《于珏短篇故事集》 正文 01 受诅咒的唇膏 下班后,邓月茹挤上了公交车。 寒风瑟瑟中,她的嘴唇被风吹得干裂,她赶紧掏出唇膏抹了抹嘴唇。 清香的薄荷味,让她满心欢喜,嘴唇立即被滋润的水灵灵。 邓月茹特爱这支唇膏,这是她表姐上月从泰国带回来给她的,她平时省不得用,一直放在包里,没想到今天赶上大风,嘴皮干得不行了才拿出来。 邓月茹用了唇膏后,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一看,是个没有表情的女人。 邓月茹变得忐忑不安。 刚才她并没有看见这个女人上车? 心不得不提紧,总觉那女人瞧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想跟自己索要什么? 这是个胖胖的女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红衣服,面色白得过了头,表情淡漠,两眼空洞,直直地盯着邓月茹。 邓月茹被她瞧得汗毛直竖,车子一到站,她便皱紧眉头跑了开。 那女人却仍不慌不忙地跟在她身后。 邓月茹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家门,刚好与出门的男友撞了上。 男友见她一脸惊魂不定地,问道:“你怎么了?” “有人跟人着我?” 邓月茹往身后指了指。 男友往她身后一看,什么都有,笑着说:“眼花了吧!” 邓月茹怔了怔,赶紧往身后瞧了瞧,身后空荡荡的,那胖女人果然没跟来。 睡觉后,邓月茹又拿唇膏抹了抹嘴皮。 半夜里,她梦到自己正抱着一只刚出炉的烤鸡。 那烤鸡热烘烘的,被烤得外焦里嫩,一副香脆可口的样,不时谗言欲滴,棒起来就啃。 男友痛得从梦中惊醒,一瞧自己的手臂,竟被邓月茹啃去了一大块肉,鲜血喷溅而出。 邓月茹满嘴是血,鬼魅一般地瞧着他的手臂,似乎意犹未尽。 男友以为邓月茹疯了,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臂气冲冲地跑出了家。 自那后,邓月茹见什么就啃什么,如同个饿死鬼一样。 家里能吃的啃的都被她吃光啃光,就连那大门板,也被她啃得一丝一条。 邓月茹却还不满足,这天,她推开门跑到了户外,看到邻居家三岁大的孩子正在楼下玩耍,邓月茹一个飞步跑去,拎起那孩子就啃。 吓得邻居大喊救命。 很快邓月茹被警方抓了去。 几天后,邓月茹清醒了过来,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一脸茫然。 这几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不时在家里睡觉的么,怎么醒来却在警察局里? 警察几次盘问她,她都无法回答,只说自己那天下班后上了公交车,抹了一支唇膏,然后就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之后回到家就再也不记得。 警方将邓月茹的男友也传来问话,那男友证实邓月茹那晚像中了邪般,半夜三更将他的手臂当烤鸡腿啃。 警方怀疑邓月茹中了邪,让邓月茹将那支唇膏交出来。 经检验后得知,邓月茹的那支唇膏里含有人油成份。 这消息让大家震惊。 再看产品的生产地址是在泰国,警方赶紧与泰国警方取得联系。 就在这时泰国警方传来消息说,一个月来,在泰国发生多起这样的案件。 犯罪嫌疑人都为女性,她们在犯罪之前都同时使用了一款唇膏。 其中有个共同点,他们用了唇膏后都看到有个身穿红衣服的胖女人跟着自己。 泰国警方根据案犯的描述又调查出,那名穿红衣服的胖女人,系一个月前离奇死亡的婉丽拉。 婉丽拉今年十九岁,为泰国某校高三学生,身材肥胖喜欢穿红服,因考试成绩不理想,一个月前离家出走,后来离奇死亡在外。 警方发现婉丽拉尸体的时候,全身上下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皮肉,面上c胸口c大腿c臀部这些脂肪比较多的部位,皮肉全数不见。 这是一起恶性杀人毁尸案件。 泰国一直都盛传炼尸油的说法,都说婉丽拉身上的脂肪是被人提去炼尸油了。 通过dna检测,从邓月茹的唇膏里找到了与婉丽拉相同的基因,由些证实,婉丽拉确实是被人杀害后取走脂肪炼了尸油。 泰国警方根据这条消息立即展开调查,找到那家生产唇膏的厂家,随后来个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提供尸油的人。 然而当警方赶到那个炼制尸油的人家里时,发现那人已不知去向,却在一个大火雄雄的炼油炉里有找到了那具男尸。 那男尸身上插了数把刀,刀口极深,每刀直入血骨。 警方数了数刀的数量,约有七八十把,几乎将男尸的每寸肤肌都插得满满,可谓惨不忍睹,手段极为凶残。 经鉴定证实,这男尸为警方一直在找的炼尸男。 刀上没有凶手的指纹,倒刀数很烈,倒像是一起灵异事件。 这时,炼油炉里时不时传出可怕的声响,“还我肉来!” 声音恐怖,就连警方也吓出一身冷汗。 警方一具捣毁了炼尸房,从而在炼尸炉里找到了多具尸骨。 那些尸骨多数只剩一堆白骨,没有了半点血肉。 经技术鉴定后,那些尸骨有从坟里扒来的死尸,也有活活生生,就被砍死割去皮肉的活人,死亡时间长得有三年,短的一个星期。 炉里还有未炼化的尸油,捞出来一看,竟是一堆白白的皮肉,随着炉火,那块皮肉没在炉里滋滋冒着油花。 一粒粒雪白的油脂从炉里纷纷滚落,掉在炉外的瓷盆里,形成一圈圈白花花的脂肪油。 外表看倒与其他动物油一般无二。 炼尸屋里,阴暗森森,眸光落在哪里都觉心里毛毛的,总感觉身后有一个或几个人在望着自己。 一时间,这起人油唇膏案在泰国炸开,市场上所有的人油唇膏均被泰国工商部门收回并销毁。可是总有那么几流落在外。 血案还在继续发生。 邓月茹的表姐也犯了病。 自她用了那唇膏后,不但伤了自己,还把女儿和丈夫给活活砍死。 那支唇膏像恶灵一般缠绕着邓月茹的表姐,她开始到处制造残害事件,杀害了许多无辜的人,直到警察赶到才将她制伏。 邓月茹在自己的病情得到控制后,便来看望自己的表姐。 劝表姐将那支唇膏交出来,可是她表姐的病情远远比邓月茹要严重的多,那唇膏她表姐几乎已快用完,等于把一个恶灵吞食了。 无论邓月茹怎么劝也没有用。 泰国那边请来了巫师,用巫术召唤那些冤死的灵魂,为他们操度送别,最后烧了他们的尸骨才让这些灵魂得到安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 夺命路口 这天卫绍峰带着妻子杭蝶语去朋友家吃饭,不想赶上一场倾盆大雨。 雨水瓢泼而下,车玻璃上一片水蒙蒙,雨刷根本来不及刷,雨水直直漫了下。 车子驶到一个十字路口,因为视线的原因,眼看绿灯变红灯,卫绍峰来不及踩刹车,车子已驶出白线,转眼到了斑马线。 一个女人正牵着个小男孩过马路。 女人手里打着把红伞,小孩身上穿着件红色的雨披,一大一小着着醒目的颜色。 车子驶过来时,这一大一小根本来不及避让。 伞被打翻在地,一大一小的二人倒在血泊里。 卫绍峰赶紧停车,想起刚才的那幕,一身冷汗出尽。 杭蝶语见他一脸惊魂不定地,冲他说:“你怎么了?” 卫绍峰将脸埋在掌心里,对杭蝶语说:“刚才你没有看到什么?” 杭蝶语瞧着窗外摇头:“没有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卫绍峰松了口气,反观后视镜也只是一片茫茫的雨帘,和那静静横在路上的斑马线,根本就没什么女人和孩子。 卫绍峰松了口气,这才重新启动车子赶路。 这一天下来,卫绍峰一直心神不宁,杭蝶语几次唤他,他都没有听到,一顿饭也吃得食不吃味。 第二天赶上周末,杭蝶语去父母那将儿子接回家,不巧路上有人出了车祸,卫绍峰被堵在半路上。 杭蝶语领着儿子站在马路边等他,儿子见马路边有家超市,对杭蝶语说,他饿了。 杭蝶语这才想起儿子午饭吃得不多,便领着儿子去马路对面。 刚要过斑马线时,瞧见迎面两辆汽车相撞,巨大的冲击声,让杭蝶语母子二人吓了一跳。 “妈妈快看,车子着火了!” 儿子指着事故车辆说。 杭蝶语定睛一望,雄雄大火中,走出一对母子。 那对母子没有表情,脸色煞白煞白的,衣上还有斑斑血迹。 吓得杭蝶语身躯打颤,若不是儿子的呼唤声,她都回不了神。 杭蝶语收回思绪,这才发现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前不过就是一片大火。 消防车已赶到再场,大火转眼被扑灭。 杭蝶语松了口气,给儿子买了盒饼干,二人继续在路边等着卫绍峰,直至夜幕垂下路灯亮起,卫绍峰的车子也没出现。 儿子有些无聊,挣开杭蝶语,蹲在路边的花坛里玩。 一阵孩子的嬉笑声让杭蝶语一怔,回头看时,只见一个瘦小的男孩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花坛里,那男孩与儿子已玩到一起,两人有说有话,儿子还把饼干分给了男孩。 杭蝶语以为,那男孩是附近人家的孩子,也没怎么阻拦。 直到卫绍峰的车子赶来时才招呼儿子上车。 儿子却拿着一块被啃了一半的巧克力往嘴里塞。 卫绍峰从出现就眉头蹙紧着,一上车就质问儿子:“刚才那小孩是谁?” 儿子笑着说:“他叫乐乐!我给他饼干,他给我巧克力,还唤我哥哥呢?” 卫绍峰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一个急刹,转身夺走了儿子手中的巧克力,直接扔到了窗外, 弄得儿子哇哇大哭。 杭蝶语看不过去冲着他说:“你这是做什么呢?孩子爱吃就让他吃好了!” 卫绍峰一语不发,面色变得煞白,隐隐的额上还有一层冷汗,车子很快便再次发动上路。 杭蝶语好不容易哄住儿子,儿子迷迷糊糊地趴在她怀里睡去。再醒时,儿子却笑着说:“乐乐说了,过两天来我们家做客!” 卫绍峰怔了怔,冷汗簌簌直落。 翌日,杭蝶语带着儿子去游乐场,这天天气不是太好,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转眼下起大雨,夏天天气本就多变,好在母子俩出门前带了伞和雨披。 杭蝶语早上走时,见柜子里有把红色的天堂伞,,以为是卫绍峰买得,便放进了包里,又拿了一件红色的雨披给儿子。 才玩了一半,天就下起大雨。 杭蝶语不得不领着儿子坐公交车回家,不想在过斑马线的时候,一辆的士闯红灯,母子俩来不及闪躲,双双命丧于的士车轮下。 红色的雨伞被打翻在地,红色的雨披里包裹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小脸。 卫绍峰接到消息怎么都不敢置信,好好的妻子和儿子转眼就没了。 他赶到现场,冲着杭蝶语母子的尸体哭诉道:“都怪我!都怪我!她们是来报仇的!该死的是我啊!” 办理完妻子和儿子的丧事,卫绍峰来到派出所自首。 五年前,当他还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时,有天傍晚从城区载客回来,赶上一场大雨,他看着路上人不多,便一路疾速,连红灯都闯了好几个,可是哪知在一个转弯路口时,一对母子会手牵手地过马路。 记得那日,女人打着把红伞,小孩穿着件红色雨披,这本就是最醒目的颜色,由于车速太快,他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了上去。 母子俩当场死亡。 那个时候路上没人,就连红绿灯都没有,他居然心生侥幸驾车逃离了现场。 自那以后,他只要将出租车驶到任何一个路口,总感觉那对母子就站在斑马线上等他,他很害怕,那血溅马路的场景让他一阵骇然。 不得已,他卖了出租车,换了辆小车,转行做起其他生意。 他以为这事过去几年,不会再有人追究,可是那对母子的死却一直缠绕着他。 就在前不久,他去朋友家的路上,他依然看见她们的身影,只是他换了车,那对母子似乎认不出他了,却把矛头指向了他的妻子和儿子。 想想,是他害死了杭蝶语和儿子,悔不当初。 卫绍峰因为犯了交通肇事逃离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缓行一年执行。 卫绍峰想在这缓行的一年,他该为世人做点什么? 毕竟那对母子的灵魂这五年来从没安息过,那个路口,甚至多个路口,经常发生出租车撞人或相撞的事故。 他知道那对母子一直在找他。 可他因为换了车,那对母子一直没能认出他,她们的灵魂始终徘徊在一个个的路口,却让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付出了生命。 他该主动去服罪的,让她们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卫绍峰开着自己的小车,来到当年发生事故的地方,拿了些纸钱在路边烧。 转眼幕色降下,卫绍峰的纸钱才烧完。 昏暗的路灯光下,他隐约瞧见了杭蝶语和儿子,赶紧朝两人跑去。 杭蝶语牵着儿子朝他微微一笑,那笑别有深意,等到卫绍峰回神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站到了马路中间。 他想回头,偏偏已晚,一辆卡车迎面快速驶来,卫绍峰被撞出十多米远,脑颅碎裂,脑浆淌了一地。 儿子嘻笑地指着卫绍峰的尸体说:“太好了,爸爸来了!我们一家团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 血色婚纱 陆云歌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薛劭,穿上她梦寐以求的婚纱。 瞧着镜中的自己陆云歌开心地直笑,不时摆弄着婚纱上的蕾丝。这时她看到镜中另一个女人也穿着婚纱,不时微微一怔。 镜中的那个女人,除了脸色苍白外,其他的美得无可挑剔,皮肤和身段都比陆云歌要美十倍不止,若仔细看,两人的五官有些相似。 都说穿上婚纱的女人最美,陆云歌以为自己是最美的,可与镜中的女人相比,却逊了一大截。 “你是谁?”陆云歌怀着好奇心问道。 “你以为我会是谁?离开薛劭,不然让你血溅婚场!”女人苍白的脸上现出几分狠意。 陆云歌吓了一跳。对于薛劭之前的事,她一直也没打听,只偶尔听说,薛劭之前有过好几段恋情,女人多得如同过江之鲫。 其中有一个还在婚礼当天死了。 如此一想,陆云歌似乎猜到了女人的身份。 “你是他的前任女朋友?”陆云歌质问道。 女人也不否认。 女人盯着陆云歌,陆云歌眼前一花,不时看到了一幕三年前的场面。 她叫姜璃莹,是a大学校花,父亲是a市市长,与薛劭在a大学认识,两人一见钟情,不久便定下婚约,可是姜璃莹从不知道薛劭追她是另有目的。 那时薛氏正面临破产危险,若不是姜璃莹的父亲因为职务关系,替薛氏筹到一笔资金度过难关,薛氏早就破产。 不想她父亲因为这个原因,受到组织调查,不但官职丢了,还沉受不了打击,心脏病复发当场死了。 她和母亲因为父亲的离去失了依靠,不想薛劭却在这时向她提出退婚。 她对薛劭一直死心踏地,自然不肯答应,可薛劭意已决,心死如灰的她失了期盼,在家自杀。死前她诅咒薛劭,只要有女人肯为他穿上婚纱就必死无疑。 陆云歌不时为女人叹起气。 显然姜璃莹也是个无奈的痴情女人,只是受不了打击,走了极端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我不答应!我觉得薛劭是爱我的!”陆云歌认真地说。 姜璃莹动了怒,从镜子里飞出,两手紧紧勒住陆云歌的脖子。 陆云歌拼命挣扎,不小的动作引来了薛劭。 “怎么了?”薛劭跑进来问道。 见陆云歌因为缺氧面色煞白,脖子上留着一个清晰的手印,那手印一看就知是姜璃莹的,因为之前,姜璃莹也这么干过,只是这事他有间瞒着陆云歌。 薛劭蹙紧眉头说:“莹莹!我知道你在这!何苦这么纠缠不休,放过她吧,你已经害死了十多个无辜生命,还不够吗?” “不够!比起你对我做得,远远不够!我要你永远结不成婚,打一辈子光棍,哈哈!” 姜璃莹的笑声在屋子里回旋。 薛劭见陆云歌似乎伤得不轻,赶紧拨打120,两人的婚礼暂且延后。 陆云歌醒来时,看见的不是薛劭,而是姜璃莹,吓得她在病房里大哭大叫,抓到什么,就扔什么,纷纷砸向薛劭。 又惊又恐的让人担心。 病房里被她搞得乌烟瘴气。 薛劭不得已,一把按住陆云歌说:“看着我,我是薛劭!” 陆云歌恍若未闻,依旧疯着闹着。 她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把水果刀顺手拿起。 “别过来,再过来就杀了你!薛劭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陆云歌高声嚷道。 薛劭也不知陆云歌这是中了什么邪,赶紧去唤医生。 医生闻声赶来,将陆云歌重新按回床上,不想陆云歌倏然反弹,一刀扎在医生手臂上。 吓得医生捂着血淋淋的手臂跑了开。 “哈哈哈!死了,她终于死了!”陆云歌得意地大笑。 薛劭头疼地抚着额头,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忘了。 然而只是一会,他便不愿再想。 现在的陆云歌已不是她自己,分明就是当初的姜璃莹。 陆云歌脾性一向好静,平日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怎会拿刀去扎人,只有姜璃莹才有这种狠辣的脾气。 薛劭忍不住将发狂的陆云歌打晕。 陆云歌再醒来时,手脚已被綑,眸里现出一股无辜,眨着肯,朝坐在一旁的薛劭说:“劭,为什么绑着我?” “你被鬼附身了!”薛劭开口说道。 陆云歌很是吃惊,可是她什么也不记得。 接下来几日,陆云歌奇怪的不在闹腾,好像又恢复到以前。 又到了结婚日,陆云歌翻找出一件婚纱套了上。 那款婚纱款式很特别,却在心口地方有点点鲜红,如同绽开的小红花。 伴着结婚进行曲,两人双双站在司仪面前起誓。 薛劭今天的感觉极不自然,身边的陆云歌像换了个人,确切的说,冰冷的气质,俨然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可是陆云歌却始终笑颜如花,这是她期盼了多时的婚礼啊! 因为是延后婚礼,亲朋好友来得特多,陆云歌陪着薛劭从这桌到那桌,一一敬着酒。 直至酒过三巡,陆云歌突然对身边的薛劭说:“你爱陆云歌多些,还是爱姜璃莹多点?” 薛劭一怔,反问道:“你是陆云歌还是姜璃莹?” “陆云歌的身体,姜璃莹的灵魂,二者合一,你可还满意!” 在场的人听闻后,个个呆若木鸡。 “反正我们俩一前一后都要成为你的新娘,只能让我们合二为一了!” “你把云歌弄哪去了?” 薛劭咬牙切齿地说。 “你猜猜?” 薛劭转身奔出酒店,一口气跑到姜璃莹生前的家。 他记得当年姜璃莹是死在自己家里的,如果她与陆云歌换了灵魂,那么陆云歌的灵魂应该还在这屋里。 “云歌你在吗?”薛劭冲着屋里呼道。 半天无人应,薛劭便找人将门打了开。 这屋子自从姜璃莹死后就一直空着。 姜璃莹的母亲只在姜璃莹丧日那天才来屋里祭拜,空荡的屋子,走进来不免有些阴森。 薛劭将窗帘一一拉开,屋子才微微有光照进来。 卫生间的有滴水的声响。 水滴滴答地响着,时不时扣在薛劭的心尖上。 薛劭记得很清楚,姜璃莹当年就死在自家的浴缸里。 胸口上扎着把水果刀,血水流了一浴缸,一身洁白的婚纱也被血水染红 大概是许久不曾有人来过,浴缸上的水龙头已生锈,时不时滴下着水。 这声音却时不时告诉薛劭,屋子里一直有人,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云歌,我知道你在这,别怕,一切有我呢!”薛劭一边说,一边走向浴缸。 忽然浴缸上的水龙头自动拧开,红色的血水源源不断从水龙头流出,转眼满了一浴缸。 薛劭怯了怯脚步。 看见那血水中,陆云歌正坐在浴缸里洗澡。 “劭,你来了,要不我们一起洗!” 这场景似曾相识,薛劭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人是陆云歌还是姜璃莹,似乎两人都曾这么问过他。 他头疼地摸着脑门。 脑中不时出现,他与姜璃莹分手时的场景。 姜璃莹又哭又闹,还将婚纱穿在身上给他看,跪在地上救他,见他无动于衷,最后拿刀指着自己脖子说:“薛劭,你若不娶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薛劭与姜璃莹开始争执,不想失手推了姜璃莹一把,那刀不偏不倚扎在姜璃莹的心口上 薛劭惊出一身冷汗,“不是的,不是的,她明明是自杀的” 陆云歌却在这时步了出来,在她身后跟着两个警察。 “薛劭你该伏罪了!”陆云歌走向薛劭说。 薛劭这会才如梦初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 盗尸取胎 明富貌不惊人,身材五短,四十多岁还未能娶妻生子,却有一身玄术,专替人盗尸配阴亲,以此维持生计。 这日,明富又接到李家村一笔生意。 李六的儿子前不久因为车祸死了。 李六极疼儿子,想儿子活到三十岁,还没来得及娶媳妇就没了。心疼儿子去了地府没人作陪,于是花重金求明富给儿子配一门阴亲。 明富自然很愿意干这事,收了李六的钱后,便辗转于各地,寻找18至35岁左右的女尸。 刚好东家村孙岗的女儿上个月初六自杀死了,明富灵机一动,趁着月光摸到孙岗女儿的墓冢,拿着铁锹干起掘墓盗尸勾当。 话说回来,孙岗的女儿是这镇上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毕业后在一家外贸公司当白领,人长得白净漂亮,可这样一位美人却走上极端,尽早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连明富都替她可惜。 想着李六的儿子生前也是个老实本份人,模样也还过得去,配孙岗的女儿虽然有些癞蛤蟆吃天鹅肉,但也算是给李六的儿子配得最好阴亲。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明富一惯的原则。 明富打开孙岗女儿的棺木,一瞧,孙岗的女儿还真是漂亮。 虽然死了二十多天,但尸体一点没变样,皮肤除了苍白了些外,其余都跟生前一样,就是明富看了都觉动心。 可他没有奸尸的癖好,将孙岗的女儿从棺木里搬出来,哪知刚一移动,就觉孙岗女儿的肚子里有东西在动,那动静像是个胎儿,足有四五个月大小。 明富恍然明白,孙岗的女儿之所以自杀,原来早就珠胎暗结。 也不知是谁的种?把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给害了! 明富摇头叹气。 可孙岗女儿的肚子仍旧在动。 明富想,这肯定是个阴胎了,母体死了,却仍不肯放弃为人的希望。 他也没有孩子,还真想抱个孩子养养。 明富拔出一把尖刀,趁着月色,来了个剥腹取胎。 那阴胎出腹后,浑身通红,就是两只眼睛碧绿莹莹,让明富觉得一股阴森,那根本不是人眼,倒像是传说中的兽眼。 明富瞧着这个鼠般大小的的阴胎,叹着气说:“算你命大,闷在你妈肚里这么多天还能活着!今天我为你妈配阴亲,你就乖乖出来吧!” 那阴胎落地后围着孙岗的女儿蹦了几蹦,手和脚一一分开,浑身瞬间长满了白毛,像是一只白兔。 明富吓了一跳,将阴胎装进裹尸的布袋里,随后拿出棉线和针,替孙岗女儿的肚皮缝好,这才背着孙岗女儿,带着那阴胎朝李六儿子的墓去。 李六儿子因为要配阴亲,墓上只虚虚盖了层土,明富不费几分力就将棺木掘了出来。 李六的儿子因为车祸而死,半个脑门生裂,又没请遗体化妆师处理,本还过得去的面貌,此时瞧来十分扭曲狰狞。 明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孙岗女儿的尸体摆在李六儿子身边,又将两人的手勾在一起,对着两人念了段咒语便合上棺木。 棺上的土没有封,明富是想等天亮后让李六来验货,便拿着阴胎回家。 可是第二天,明富领着李六来墓上验货,打开棺木时,两具尸体已不翼而飞,这可急坏了明富。 “明富,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李六脑门生火地说。 明富想,他干了几十年的盗尸行当,从没出现过这种怪事,难不成那两具尸体活了过来,自己走了,可是棺木明明还是合上的啊? 明富垂头丧气,答应李六三天内找回尸体。 就在这时,邻村发生几起盗婴案件。 有人说半夜三更,看见孙岗的女儿坐在路边哭泣,逢人就说孩子不见了。 于是半夜闯进有孩子的人家,将人家的孩子抱了走。 明富想起家里的阴胎。 赶回家时,那阴胎还呆在营养罐里,短短二天,已有一个月孩子般大小,时不时朝明富眨眨眼,模样跟一般孩子没有区别,只是这孩子的两只眼睛是碧绿色的,不像是人眼,像是兽眼。 明富忍不住把阴胎抱了出来,哪知那孩子对着明富的手就咬,模样极贪婪,似乎饿极了。 明富好不容易将阴胎从手臂上挪开,见自己的手臂整个已无血肉,只剩白森森一截眉头,脸色顿时煞白。 这可不是一般的阴胎,这是兽胎啊? 也不知孙岗的女儿是怎么了,怎会孕育了个兽胎?。 明富将伤口处理一番,又将阴胎扔进营养罐里。 明富想到还得去寻尸,便也顾不上阴胎。 等他再回来时,瞧见自家的窗户破了个大洞,窗子里映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正衣衫不整地背着身坐在屋里,看身形像极了孙岗的女儿。 明富傻了眼。 孙岗的女儿这会正撩起衣角给阴胎喂奶。 那阴胎乖乖地躺在孙岗女儿怀里,咕嘟咕嘟地吮吸着奶水,模样乖巧安静,跟世间的婴儿一样。 听闻脚步声,孙岗的女儿迅即放下阴胎。 冲着明富怒嚎起,表情僵硬苍白,一对尖牙露在嘴外,嘴唇腥红,一副典型的丧尸样子,吓得明富步步倒退。 然而孙岗的女儿没有靠近明富,而是将阴胎搁了下,转身窜出窗外,不见了踪影。 阴胎呆在明富屋里窜上跳下,如只顽皮的猴子。 明富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赶紧翻书找原因,这一瞧,还真让他找到了答案。 原来孙岗的女儿本就含怨而死,肚子里的孩子也受其怨气影响。入了土后,那胎儿在她腹中吸了尸气,成了个阴胎。 阴胎取同体内后,孙岗的女儿伤了阴气,诈起尸来。 孙岗的女儿瞧见自己与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具棺材里,当场将李六的儿子撕得粉碎。她又忙着找自己的孩子,于是东窜西窜,潜进附近的村庄盗婴。 当她发现那些婴儿不是自己的孩子时,会发了狂地将那些婴儿撕裂,直至她在明富家找到阴胎才恢复理智。 明富已明白事情的来胧去脉,只能将阴胎送回孙岗女儿的墓地,可是那阴胎虽然是鬼所生,但好歹也是个人,明富有些不忍心,将阴胎埋于土里。 这时明富瞧见一个男人跪在孙岗女儿的墓前。 那男人明富认得,正是那外贸公司老板徐恺。 徐恺,三年死了两个老婆,都说命硬,不知怎的会跟孙岗的女儿扯上了关系。 明富也算明白过来,孙岗的女儿定是与徐恺偷尝了禁果,暗结珠胎后,怕被世人指点,于是自杀了事。 可怜了腹中的孩子。 明富摇摇头,见徐恺跪得也够久了,便将阴胎的事与他说起,徐恺感激涕零,将阴胎接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 梦里劈柴 蔡大妈接到警察电话说,她女儿蔡俪昨晚因天然气瓶爆炸死于家中。 蔡大妈赶紧买了去j城的车票赶到蔡俪家。 蔡俪的尸体被警方抬在屋外,身上盖着块白布,蔡大妈一瞧差点晕过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揭开那白布,见女儿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认不清原样。 蔡大妈抱着尸体痛哭不已。 女婿吴大勇步过来安慰她。 “妈,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便!” 蔡大妈却瞪着吴大勇说:“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吴大勇说,“昨晚天然气瓶漏气,她一人在家做饭,谁知一点火,就发生了爆炸!” 蔡大妈闻之哭得更厉害。 办理完蔡俪的丧事,蔡大妈并没有急着走,而是选择住了下。 她想,女儿这么快就走了,她真有点舍不得,好歹留下来多陪陪女儿。于是她打算过了头七再走。 吴大勇有些不高兴,一直板着张脸,活像蔡大妈碍了他什么事一样。 蔡大妈本就瞧吴大勇不顺眼,一个中学没毕业,一个月拿三千块钱的男人,却娶了她引以为豪的宝贝女儿。 她女儿可是名牌大学毕业,一个月拿吴大勇三倍工资的啊! 所以到现在蔡大妈也没正眼瞧过吴大勇。 当年蔡俪与吴大勇结婚,蔡俪没少跟蔡大妈闹过,这会人走了,蔡大妈对这吴大勇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想着,吴大勇怎么不去死,反倒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先走了!老天真不公平! 这日赶上蔡俪头七,吴大勇和蔡大妈在家给蔡俪烧纸钱。 蔡大妈边烧边哭,好不伤心,吴大勇就是劝也劝不住。 直到蔡大妈哭累了,回家倚在椅子上叹气。 迷糊中,蔡大妈看见了蔡俪,见蔡俪红肿着眼睛,那模样俨然刚哭过。 “妈啊!你怎么不早点来?” 蔡俪向蔡大妈哭诉道。 “不是你不要我来么!”蔡大妈说。 “妈啊,我死得好惨,连身体都不完整,东一块西一块的,还被这又硬又冷的砖头搁着,难受着呢?” “说什么呢?骨灰盒里有什么砖头!” 蔡俪却仍嘤嘤泣泣,蔡大妈心一急,倏地从梦里醒来,想着刚才那个梦,心有余悸。 把吴大勇叫醒问他说:“蔡俪托梦给我,说她在骨灰盒里呆着不舒服,老有砖头搁着,你明儿去看看,那骨灰盒里是不是有砖头。” 吴大勇应了声,瞧着蔡大妈身后的墙若有所思。 蔡大妈顺着他的目光望了望身后,这才发现,大厅里的墙有些问题,确切的说,这墙像是刚被刷过,中间有块砌好的水泥,水泥的颜色与周边不同,像是刚补上去的。 蔡大妈不觉伸手摸了摸,那水泥里面居然有“咝咝”声,像是液体或是皮肉被挤压的声音。 “这墙怎么回事?” “前几天,楼上人家渗水,水流下来时,墙体裂了很大一条口子。我唤人重新补过了,不想这条缝又露了出来!” “时候不早了!妈,你就早点歇着吧!明天我唤人来再补补!”吴大勇说。 蔡大妈应了他一声,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里,她听到客厅里一阵乒乒乓乓响,不免惊了惊,可白天太累,她也没起床。 第二天起来去找吴大勇,人已不知去向。 那客厅墙上露出一个不小的水泥洞,昨晚看见的那条缝已被重新补上,这会连水泥都没干。 蔡大妈瞧着有些纳闷。 正说着那洞里的水泥突然化了开,那咝咝声依旧响着。 蔡大妈凑近缝里一看,里面藏着一堆血肉模糊的尸骨,被吓了大跳。 她深作呼吸再看,那尸骨上还有衣服,正是她女儿蔡俪的。 蔡大妈当场摊倒在地。 “是吴大勇杀了蔡俪?”蔡大妈嘴里念起。 可一想到那天看到的那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死尸,蔡大妈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这墙里的是女儿,那个死尸又是谁? 又怕吴大勇会发现,找了个柜将这化开的缝堵了住。 吴大勇一回来,见蔡大妈正在厨房间里忙,笑着说:“妈,我刚去公墓,将小俪的骨灰盒打开看了,里面确实有块石头!” 蔡大妈没有吭声,将饭菜一一端上桌。 吴大勇见自己的丈母娘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好转,居然给自己做起饭,未免有些吃惊。 嘴里一个劲地笑着,坐上桌子大口吃起。 “吴大勇,我问你件事?” 蔡大妈终于抑制不住开口说起。 “小俪,她究竟是怎么死得?” 吴大勇愣了愣,然后一口咬定天然气瓶爆炸烧死的。 蔡大妈不在作声,这是她给吴大勇的最后一次机会,明天她就去警察局报案。 她敢肯定,蔡俪的死与吴大勇脱不了干系。 这一晚蔡大妈怎么也睡不着。 蔡俪的哭泣声始终在她耳边萦绕。 她翻了个身,很想跑去再看看那条缝,陪蔡俪说会话。 这时房门被推开,吴大勇手里拿着把寒光森森的斧头,半梦半醒地嚷道:“劈柴就劈柴!不要这么凶我!” 蔡大妈惊了又惊。 这会才想起,吴大勇一直都有梦游的毛病,没想到今天居然梦游了,还拿着把斧头。 也不知吴大勇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这么些年了,还想着劈柴的事。 一个念头未完,吴大勇已举起斧头朝她劈来。 还好蔡大妈早有准备,将被褥一拉,反身逃过,那斧头落在被褥上。 吴大勇对着被褥一顿劈砍,好像那被褥就是他要劈得柴。 一条被褥被砍得稀巴烂,棉逸乱飞,就连床板也被吴大勇砍得个七零八落。 蔡大妈心里一惊,躲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吴大勇举起斧头朝她砍来。 “柴好了!”这时又听吴大勇松气地笑着说。 说时将斧头扛在肩膀上,朝蔡大妈步了过来,像一个完成任务等着领赏的孩子。 蔡大妈吓得两腿发抖,差点就要叫出声,谁知,吴大勇这会却将斧头扔在一边,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蔡大妈再也不敢呆下去,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天亮后,蔡大妈领着警察来到家里。 吴大勇正在收拾狼狈不堪的房间,见蔡大妈好好的站在自己跟前,笑着说:“妈你没事就好!” 蔡大妈却没那么好脸色。 “吴大勇!快点说,你是怎么杀死蔡俪的?” 吴大勇的笑容僵在脸上。 警察没等他开口,已将手铐给他铐上。 后来据吴大勇自己交待。 他自小就患有梦游症时好时坏,心情不好时就会犯病。 那日白天,因为一件小事与蔡俪发生争吵,导致老毛病作犯。 梦里,他看见自己的父亲唤他起来劈柴,他好辛苦地劈了一晚上才回床休息。 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蔡俪死在床上,身体被砍得稀巴烂。 床边上有把斧头,顿时明白自己梦游杀了人。 不时吓了一跳。 想着杀人要偿命,他不得不去火葬场偷了具女尸回来,将家里的天然气瓶伐门打开,让里面的天然气跑出来。 家里四面门窗紧闭,有意点了一小截蜡烛在浴缸里。当天然气达到一定浓度时,大火雄雄烧起。 奇怪的是只有女尸被烧得面目全非,家里除了厨房间外,其余都没什么损失。 他故意伪装现场,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不想昨天晚上他又发了病。 本以为,自己的岳母也被自己砍死了,不想她还好好活着。 吴大勇被警察带了走,是不是因为梦游导致杀人,还需警方做进一步调查。 蔡丽的尸体被从墙里扒出,那惨不忍睹的模样让蔡大妈老泪纵横。 蔡俪几乎没有一处完好,就是一根手指,也被劈成几断,可谓手段相当残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 民国旧怨 罗娟办理完母亲的丧事,回到l市的老家。这个位于l市中心有着百年历史的三层老楼。 罗娟本不想回来的,只是她母亲临终前告诉她,罗家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凡罗氏子孙,均活不过三十! 罗娟得知后吓了一跳。 想她罗氏第五代子孙,不敢相信这样的命劫。 想到上几代人,除了嫁过来的,其余人都未能逃过三十岁的命运。 就连她的父亲罗康也在三十岁生日那日无病而终。 罗娟被这个消息困扰着,她已二十九了,再过一年零二个月,也要面临命运的终结,她有些悲凉却又无奈。 究竟是谁勒紧了罗氏一族生存的命脉,三十岁大好年华却无病而终? 推开家门,一股浓浓的尘土味扑鼻而来。 老楼里的一切还是按民国时期的布设,家舍都在,却因许久没有人住,早已尘土结满,蛛网罗集。 罗娟搁下手里的包,动手打扫卫生。 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父亲死后母亲就带她离开了这里,那年她才四岁,模糊的记忆告诉她,这楼里有秘密。 她隐约记得,父亲死时,嘴里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萧红!” 这些年罗娟一直在寻找有关萧红的资料,却始终没有找到,后来她在翻看罗家祖谱时,偶然看到萧红两字,而在罗氏的祠堂里并没有萧红的灵牌,这个人是无中生有的,还是有谁将她遗漏了? 而能在祖谱里出现的名字,绝不会无中生有,至于灵牌没有出现在祠堂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罗娟起初认为,萧红是罗氏哪一代娶进门的妾氏,不想,祖谱里却写着萧红为罗煊原配正妻。 罗煊为罗氏的创始人,一生娶了六房妻妾,却独独只有一个罗晋一个儿子。 而罗晋的生母并非那六房妻妾中的一位,这让罗娟摸不着头绪? 罗煊一生都在为事业拼博奋斗,为罗氏一族尊定了辉煌的开端,却死于一场生日宴会,死时三十岁。 不偏不倚正好应验了那句传言。 罗娟心尖直颤。 老楼太大,走到哪都是空旷旷的,只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罗娟选了间临近花园的屋子,这里采光花,开窗便能闻到对面的桂花香。 罗娟想在有生之年,过点清静安宁的日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命运注定如此,那她也只好认命。 秋夜的风,瑟瑟中带着些许冷清。 睡梦中,罗娟总听到梧桐树叶沙沙的声响。声音时高时低,时远时近,借着风声如人在嘤咛,从月升直到月落。 月光如水从窗帘缝里倾泻而下,在床头留下斑斑的黑影。 罗娟翻了个身,一天的行车让她很累,合了眼后,却看现一幕她没有见过的场景。 “我罗煊对天发誓,今生非她萧红不娶!” 一个身材颀长外表俊逸的男子跪在佛前说。 在他身边跪着个编着两条麻花辫的年轻女子。女子着一身红色大襟裙,面容清秀娟丽,笑时露出两个浅浅酒窝。 “少爷别这么说,萧红受不起!” “你对我的恩情让我无以为报,下半辈子,让我照顾你吧!” 萧红怔了怔,却还是点点头。 之后两人一起为事业拼搏,就在罗煊事业有成时,罗父罗母替罗煊张罗着与孙家千金的婚事,罗煊抵死不从,与萧红私奔。 不久萧红有了身孕。 这天罗煊却接到罗母的电报,说是罗父病危告急,罗煊不得不告别萧红回家探亲。 这一去一直没有音讯,萧红眼看孩子就要出生,不得不挺着个大肚子千里迢迢赶到罗家,发现罗家一片喜气,处处张灯结彩。 打听一下才知,罗家正在筹办罗煊与孙家千金的婚礼。 萧红在罗家门外哭闹说时要见罗煊一面。 罗煊当时正在外地商谈事务并不在家。 罗氏夫妇自然不待见她,就连看门的家奴也对萧红冷脸旁观,不得以还用脚揣了萧红,致使萧红腹痛难抑,当场流红。 萧红却仍不放弃找罗煊,忍着腹痛一步步跪着求家奴让她见罗煊。 那家奴实一气之下,推了萧红一帮,萧红动了胎气,脚还没跨进罗家,便因血流过多而亡。 萧红死时一直两眼大睁,颇似死不瞑目,嘴里念念有词:“罗煊,终究,你还是负了我!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我萧红诅咒你罗家,从此不能善终!子孙后代活不过三十!” 萧红死后没多久,罗煊便回来。 罗煊抱着一身是血的萧红哭得呼天抢地,就连大婚夜也没进新房,徒留新娘一人在屋。 自那后,罗家经常闹鬼,没有一天安宁。 罗氏父母双双死于榻上,死时心口被挖,模样惨不忍睹。 接着是孙家千金,她正在哄孩子,大概是看到了什么,被活活吓死。 尚在襁褓里的罗晋也不知所踪。 等罗煊找到他时,却发现在萧红的墓前。 罗煊的心都快凉了,好在罗晋并没有死。 罗煊从不相信鬼神一说,但亲眼所见此事,便知此事与萧红脱不了干系,他给萧红扶正,在祖谱里立萧红为正室原配,可因罗氏宗亲始终不承认萧红,她的灵牌始终未能置在罗氏祠堂里。 萧红的报复没有终止,罗家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不久罗煊也死了 罗娟醒来时一身冷汗,望望窗外,天刚蒙蒙亮。 适才知自己做了一夜恶梦。梦里的情景那般真实,让罗娟切身回到了民国,亲眼目睹了萧红的痴情和绝望。 她想萧红是入情太深,才会这样诅咒着罗氏子孙,可她孰不知一直在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如今的罗氏辉煌不再,而罗氏子孙已几代活不过三十,现在眼前就要轮到她了,她想,是不是该找萧红谈谈。 从梦里的情景看来,罗煊对萧红并不全然无情,或许当时只是个误会,才让萧红起了怨。 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让她选择放下! 罗娟披了件衣服起床,按照梦中的记忆,萧红的墓就葬在罗家附近,只是岁月流转,过了一百多年,当年的墓冡早已不在,已被罗氏的后人盖了砖瓦房子。 罗娟拿了些纸钱跪在那房子前,边烧边对萧红说:“罗氏第五代子孙罗娟求老祖母原谅!老祖父当年并非对老祖母无情!虽然罗氏祠堂里没有为老祖母立牌位,但在罗氏祖谱上,你是老祖父的正妻!罗娟有祖谱为证!” 手里的纸钱在火盆里飞舞着,无风而动,隐隐地罗娟似乎看到了那个身着大襟裙,脚着平底软缎鞋,头上盘着发髻,发上插着一支银色发簪的女人。 “老祖母!”罗娟冲那女人唤道。 萧红不屑地冷笑起:“你是在求我放过你?” “不是!”罗娟一口否认。 “恨了这么些年,老祖母不觉得累么!这楼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老祖母不心疼么!那死得也是老祖母的子孙啊!其实罗晋是老祖母的亲身骨肉啊!” 萧红怔了怔,“不可能的!” “起初我也不相信!可是翻开罗晋的身事,祖谱后几页才说,罗晋是老祖母死时,老祖父命人剥腹取出的。生下时,面色青紫,是为胎中窒息的原因!” 萧红疯了一般,苍白的脸色越发苍白,大声呼道:“罗煊,你又骗了我一次!” 隐约中,罗娟似乎听到一声叹息,借着火光一瞧,不远处有道颀长身影,正是年轻时候的罗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 被诅咒的地下皇城(上) 郝昱忆是台湾当代抽象派画家。 一天夜里,他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见自己看到一位女子。那女子姿色出尘,脸上蒙着一层白纱,只露一对杏目在外。腰上挂着一对镂空包嵌紫玉,莲足白晳,如同脂膏,走路时悄无声息。一袭白衣拽地,翩然如蝶。女子朝郝昱忆笑了笑,杏目含春,如山花绽放。 郝昱忆被女子的怪异装束惊呆,追着女子,不想女子一头钻进一座古墓无了身影。 古墓大得如同一座皇城,如同可以能用紫禁城来比。 里面的珍奇异宝处处可见,有些珍宝都是郝昱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数量更是多得出奇,比现在的台北故宫博物院所有的珍宝加起来还多得多。 郝昱忆一生献于艺术,对于这些珍宝,他只轻轻瞟过一眼,却将目光锁定在墓室墙上的一副画上。 那是一副很抽象的画,画上没有一物一人,只有一些凌乱的线段和圆弧。 那些线段没有规律的排列,看起来杂乱无章,却又井然有序。 圆弧弧度完美,与任何一条线段都能构成一副完美的图案。 从画中,他看到了绿草c鲜花c太阳大千世界的所有一切都包罗在这画里。 郝昱忆不得不暗自称奇,想他画了一辈子的画,这样的杰作还是都回遇上,不由自主将墙上的画摘了下。 这时古墓晃了晃,有些许石块砸了下来,隐隐有个声音冲他唤道:“快放下它!” 那声音时远时近,时有时无,明明就在耳边,却听起来极飘渺遥远,这不是那女子的声音,困为那女子的声音应该是纤细柔和的,而这声音听来是那么古老沧桑。 郝昱忆对艺术一直执着追求,遇上这样的极品,如同遇上了知音,岂会错过。 他抱着那副画跑出古墓,可是那声音却仍在他耳边萦绕。 一个激灵,郝昱忆从梦中醒来。 坐在床头笑了笑,拿起笔和纸,将梦里的画迅即画了下来。 瞧着眼前的作品,郝昱忆十分满意,却不像那线段和画弧突然变成一个又一个血色符号,那符号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窟窿,一团黑雾逸出,他被吸进一个不见底的黑洞。 郝昱忆在黑洞里的飘浮,四脚凌空,怎么也触不到一个实物。 一阵厮杀声响起,只见狼烟滚滚,锦旗飘飘,金戈铁马间传来阵阵刀剑碰撞声,伴随声声嘶鸣,一幕又一幕血染沙河的景象让郝昱忆目瞪口呆。 这是场古老的战役,说不出是哪朝哪代,只觉那些人个个热血腾腾,堪称铁血战士。 嘶喊声不绝,马蹄扬尘间已有人倒地,转眼一看,尸体如山,唯有几匹烈马在西风中消瘦长鸣。 伴着一地的尸体,他看到一箱又一箱的珠宝被撩撒在地,与他在那古墓里看到的一样,只是这些珠宝比他先前看到的还要多。 郝昱忆立即明白,这些人是为了争抢这些珠宝,难怪会拼得你死我活,最后一个都没活。 他等了许久,都没看到一人,本想一走了之,偏偏失了方向,两腿挪不开半步。 眼前又来了一批人马,领队是个穿银色铠甲的将军,那人人高马大,骑上一匹白马上。 瞧着眼前的珠宝,长剑一挥,命令身后的将士,将这些珠宝全部抬上了车。 从此那些珠宝便被这位将军藏在一处山洞里。 只是这位将军野心勃勃,为了颠覆朝堂,不断地招兵买马,而那些珠宝恰巧给他行了方便,用不了多时,那将军便夺得政权,一朝君临天下。 可惜这位君王用那些珠宝换来的江山,并没给他带来好运。 只见他一日又一日的消瘦,死时只剩下一堆黑黑的骨架,无论那些太医怎么诊治也查不出其中的死因。 后来替这位君王入土时,才在他身上搜到了那副不起眼的图。 从此这副图便与这位君王长伴地下 郝昱忆收回思绪,被一道白光推回现实。 他晃了晃酸胀的脑门,对刚才出现的幻觉深觉不可思议。 想着自己即将举办画展,便将这副标题为“梦中世界”的画挂了出去。 这日,前来参观画展的人山人海,都是他的忠实画迷,其中也不乏一些有意图之辈。 那七人均来自海外。 他们此行来中国,便是寻找传言中的地下皇城而来。 这七人来自不同国家。 他们偶然间从一本太监自传里看到了那段传说,便纷纷来传言寻找那座被埋藏在地下的皇城。 据那太监的自传里说,那皇城里处处是金山银海,富可敌国,随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虽有自传一说,但几千年来,却没有一个人能找到那皇城的入口,孰真孰假没人能考证。 不想今日,这七人好奇来参观郝昱忆的画展,却从这副抽象画上探出了玄机,因为这副像,与那太监自传里的说词非常接近。 “不成一物,却包罗万象!” 画展还没收尾,那副画已不知所踪。 郝昱忆难过地病倒在床上。 梦里那白衣女子又朝他走来,冲他说:“你把灾难带到了世间!不久,恶梦即将变成现实!拿你的灵魂出来祭奠吧!” 女子说着,翩然的白纱中挥出一把森冷利剑,以迅雷之势朝郝昱忆劈来,剑锋直没胸口,郝昱忆化成一堆黑骨。 那七个取到画的人,将画用电脑软件解析,演示出各种几何图案,然后再一一拼凑,组成很直观的藏宝图。 那图上有地点c位置 连同那墓室的环境c特点,甬道数量c大小,棺椁里躺着何人都摸的一清二楚。 一行七人,按照藏宝来到墓室。 地下皇城的入口竟在一个很大的水库里。 那水库四面环山,山又连着海,可谓接阴连阳,观山探海的气势。 山势连绵起伏,一直延向天边,呈东西一线走向。山头高高昴起,如同趴伏在地昴天一啸的巨龙。 海水浩渺连天,远远望去形成弧形的背脊,如一只匍匐在水大鳌,伺服在巨龙身旁。 水库里水势浩大,临山一面,形成一幕瀑布。 那瀑布飞流直下,大有银河落九天之势。 湍急的水流,从四面八方齐聚而下,形成一面浩大珠帘。大有纳天地之势的阵势,如同一只张口露山长啸的白虎,围绕在那巨龙左边。 山上古木葱翠林立。夺天独厚的气候,使这里终年被烟雾弥绕。两山之间形成对峙,一只张展欲飞的大鹏赫然可见。 如此四相占据之势,足以显出龙脉之所。 这七人相继跳入水库,在水库底部找到了皇城入口。 皇城依山而建,却将入口藏在了水里,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想却被七人来访。 领头的人顺着狭窄的墓道口,如条游鱼般一点点将身躯涌进,墓道连着山体,由一道道岩石筑成。 那些岩石都是细长密集的石英条,尖锐锋利,稍稍不注意,能将人的皮肉划开。 墓口因为长年累月的浸水,已长满浓密的水草,各种各样的鱼藏身于水草间觅食嬉戏。 本是很普通的鱼,穿梭在这墓道里,显得有些怪异。它们的眼睛很大,凸露在头外,在没有光线的地方,莹莹发着绿光,如同一团团鬼火在引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 被诅咒的地下皇城(中) 更多的鱼聚集到了一起,将墓道照得通亮。 七人借着亮光,摸到第二扇石门。 其中的一个是爆破专家,掏出一个微型炸弹将石门瞬间炸开。 巨大的冲击波激起十多米的水浪,将七人卷得远远。 再醒来时,四周又是一片漆黑,却见脚下的水已变浅。 七人陆续摸出随身带的手电筒,依次向四处照了照。 突然一柱光打在对面的墙壁上。那光如同明火遇上了焦碳,迅即在墙上晕开。墙上的油灯被一一点着,墓室一片通明。 四周的墓石与刚进墓道那会略有一同,是那种一块有几吨重的大青石。 每一块大青石独立成墙,将墓室围得个紧固。 墙上刻满了壁画,有祭祀c祈富c嫁娶 由于年代久远,有的壁画已被风化,保存下来的颜色也变淡,不过看刻画的功底绝非一般人所刻,不是皇氏的工匠,也是雕刻大师。 每幅壁画,线条流畅优美,色彩艳丽多姿,人物生动逼真,可以看出那个时代是何等的辉煌。 从画上仅有的文字推测,这是一种西夏文,与敦煌莫高窟的西夏文相同,距今约有一千多年。 这七人中有一个是研究历史的,一眼就认出这文字,唧唧喳喳用日语与其他六人说起。 那六人的神经立即绷紧,兴奋地直点头。 墓室里时不时有水流之声回响,灯火跳跃不息,可见这里离地面并不远,风能从石缝透进来,氧气也还充足,只能算是一个小通道。 可是这七人此时已走投无路。四周被墙围着,没有进路也没有退路,刚才因为是被水浪冲进来的,也没注意这里是不是暗藏着机关。 七人只能在墙上乱摸乱抚。 其中有一人,也不知在一块大青石边触到了什么,那块大青石往两边移了移,石墙被弹开。轰隆一声巨响,如雷霆过界。四周的青石全部移开,面前出现几十道大小不一的甬道。 这些甬道,与西汉前的墓室相似,却略微还要复杂些,如果从刚才的壁画上的文字猜到是西夏皇城,那么,此时历史又要往前推个二千多年。 甬道的两边都设有暗格箭室,若是正面走过去,定会触动里面的机关,弄不好会被乱箭射死。 七人自然谁也不想死,便按抽签规矩,胆大的人走前和断后,胆小的人在中间。 一路抛砖引玉,破了数百个大小不一的机关,这才到达墓室。 墓室也有好多座,说是墓室更像是宫殿大堂。 都呈长方形,四周有城有池。南北稍长,东西略短。 城墙巍峨高耸,四面各有一门,跟紫禁城格式有点相似,分别为东西南北四门。 除了四门外,各角上也都设了角楼。 七人立在城墙下,料想那皇城就在城墙里,越过城池后,必须打开其中一门才能进去。 只是这城门与城墙相连一体,十分不好分解。 也不知古人用了什么方法将这四门连同一气,只有一门是生门,能自由打开,那便是进皇城的唯一出口。 按照墓室的设计格局,唯有南门在紫微垣线上,为帝王出入之门。七人断定那南门定是出口。 又是一个炸弹抛出,爆炸力让整座墓室震了震。 轰隆几声后,那南门的石块被爆开,石块纷落间,一座金碧辉煌的地下皇城露了出来。 金山银树,玉海明珠,各闪其光,将整座皇城照得耀眼夺目,更种各样的稀世珍宝就那样大大咧咧地横亘在前。 从一级一级的台阶直铺到皇城的大殿,遍地满满,也一条小缝也被珍宝填满。 七人瞧得目瞪口呆,如此奢侈铺张的做法,古往今来似乎没有一位帝皇会这么做,也没有这么多的珍宝拿来铺路。 他们料想,这位帝王要么富得冒油,要么脑残到了一地。 一般的帝王只会将珍宝编成名册成放于几间耳室。 而这座皇城就这样随心所欲地撒落在地,让人似乎有踏珠寻宝的感觉。 整座皇城金灿灿,即便在地下,也如看到了太阳。 整座皇城看上去像是用纯金打造,实则并不是,凑近才知不过是一种反光材料,只是那金色的光源来于何处,这七人摸不准,总之是被一道极强的金光罩住。 七人各自将背上的背包打开,一路拾着地上的珠宝,还没到皇城大殿,七只背包已被塞得满满,而那珠宝还是源源不断地出现。 七人不得不来个猴子掰玉米,挑最好最大的装,然而这里面的宝物多得过目不暇,他们只能丢了再捡,捡了再丢来复折腾。 终于到达皇城大殿。 殿里的奢华精美是任何一座帝王宫殿都不能相比的。 不禁让人惊叹,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王国,富庶到了怎样的程度,才会奢侈到如此? 大殿也有好多座,座座巍峨雄伟,里面更是雕梁画栋。 最大的殿里摆着一座高大的金銮宝座,九条金龙攀附在那宝座上。道道金光灼灼,九条龙姿态威武,大有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气魄。 那副不成形的画挂于大殿正中,恰好对着那九龙宝座。 对于这七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殿堂里响起一阵诡异地笑声。 七人望着大殿怔了怔。 盯着殿上的画,隐约间看到那画动了动,一阵白雾逸出,画上的线段与圆弧迅即拼成相合一起,如同一把打开时光隧道的钥匙,万千种画面一一呈现,却又转眼不见。 独独见一白衣女子莲步款款地从画上步了来。 那女子面遮白纱,只露一双杏目在外,白裙拽地,落地无声。白裙拂过之处,白烟四起。 再看那画上,线段与圆弧早已不在,只有一张白张挂在殿中间。 殿里的笑声并没有停止,女子却将欲要上前的七人拦了住。 “不可再靠近!若是为财而来,拿着财宝走人!”声音清脆如莺,声声击在七人心里,如同琴弦拨动,让人不绝于耳。 七人瞧着女子,纷纷起了好奇之心,一人手快想要去揭女子的面纱,可是手还没触到面纱,身躯已被冻住。 众人愣了愣。 女子从容地从众人身边飘过,白袖一挥,刚才那人立即化成一堆黑骨,吓得其他六人抱头就跑。 女子微微一笑,冲宝殿上说:“这辈子怕是都无人能唤醒你!你就继续安息吧!” 殿里继续回荡着笑声,那笑声似乎变得更近更狂妄了,不等女子转眼,一只手朝女子伸来,女子的面纱已被扯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 被诅咒的地下皇城(下) 女子的面纱已被扯去。 除了那双杏目尚还惹人眼外,其余都不堪入目。 女子不仅五官扭典,而且脸上爬满了尸虫。 也不知女子受了什么伤,脸颊会变得这样狰狞,一只只尸虫正从女子的肉里爬出掉下,转眼已是一地。 “你是怎么做到的?”女子却对这些不以为然,似乎她已习惯,只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后的人。 这人竟是那六人中的一个,确切的说,是被附了身的一个。 “让你失望了!你诅咒了寡人,毁了寡人的国家,又将寡人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居心何在?” “帝辛!我这是在救你啊!你没瞧见我将你的皇城都搬到了地下吗?只要你答应娶我,便能东山再起!比起苏姮己我胡喜媚为你做得更多!要不,你就一直受诅咒,永世踏不出这座皇陵!” “由不得你了!”帝辛步上殿,就要去取殿上的画,却被胡喜媚一把拦住。 “你以为毁了它,就能逃出去!错了,这是玄宫九图,出自原始天尊之手!天下万物尽在其中。过去的,将来的,现在的,人c物都包罗在内,只要你想得到,有了它就有可能!但在得到你所要的东西之前,你得失去某些东西!比如我,之所以变成这样,便是以为这图的原因!” “噢!没想到喜媚你为寡人想得这么多!不过寡人现在不要这东西也能东山在起!” 帝辛推开胡喜媚,将殿上的图一把攥下,三下两下将它撕了个稀巴烂。 “看!寡人还不是好好的!” 帝辛将纸片抛出,不想那纸片在地上迅速凝聚,转眼化成一个巨大黑色漩涡,那漩涡一圈圈旋转荡开,一条黑龙从漩涡里探出了头。 这黑龙头大如山,巨大的身躯在漩涡里扭转挣扎,两只大眼红如灯笼,正虎视眈眈地瞅着帝辛,大有将帝辛一口吞下的打算。 胡喜媚赶紧阻止黑龙,“不得无礼,这是皇城的主人!” 黑龙一怔,将巨大的龙头撇了开,身躯却从漩涡里窜了出来。 一时间,龙啸声在皇城四处回响。 这条龙帝辛认得,是传说中的烛龙,能呼风唤雨,更换天地,扭转乾坤。 没想到这条黑龙会在,确切地说,是被困在这玄宫九图里。 想到这黑龙出现在此,绝不会凭空而来,这皇城像是建在烛龙背上,一直被烛龙驼着,只要驱使烛龙便能逃离。 帝辛抚了抚烛龙的头,不想烛龙并不喜欢帝辛,不免有些恼怒,稍稍动了动庞大的身躯,背脊一翻,整座皇城被连根拔起。倾刻间,巨石纷乱,眼看皇城就要塌陷。 帝辛眼角直抽,想要阻止烛龙已不可能。 就是胡喜媚也惊慌起。她以为将烛龙囚禁在玄宫九图里,有朝一日能帮帝辛夺回殷商帝国,不想这烛龙的能力不是她能控制的,此时像是已经苏醒,凶残的本性让它不甘臣服于一个凡人。 胡喜媚使出毕生绝技才将帝辛的皇宫搬于地下,不想却被苏醒的烛龙毁于一旦。 这烛龙有通天入地的本事,若是离开这地下皇城,去了人世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 不得以胡喜媚只能攥着帝辛将皇城出口堵住。 那逃出的五人只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回头一望,那金灿灿的皇城瞬间塌陷,一条粗壮的大尾巴,扫荡着各处,乱石纷乱,被葬于皇城里的所有死灵在烛龙的呼啸声中一一复生。 那些死灵,都是帝辛的宠妃和宫奴,他们本就不满帝辛当年的暴政,此时复生,复仇的怒意,让他们成了恶灵,不断围着帝辛打转。 撕咬声,呼叫声不绝。 这五人顾不得再拾地上的珍宝,沿着原路返回。 哪知那甬道已破坏严重,所有的防盗机关均已被打开。什么流沙阵c火坑阵c尸虫阵一一启动,一路尽是机关暗道,让五人冷汗直流,大有进得来出不去的兆头。 五人吓得惊慌失色,其中有三人不慎掉进火坑阵,被窜上来的大火活活烧死。 剩下的二人,三魂已吓得失了二魂。眼看就要逃离最后一道石门,帝辛不知何时出现在石门前,将出口堵了住。 “把宝物留下,寡人饶你们不死!” 这两人听不懂这个中国古人在呱噪什么,眼看身后的大石球滚滚而来,只能攥住帝辛的半只袍角求他饶命。 帝辛瞧着这些长得奇怪的异邦人,将他们背包里的珍宝夺了下,冷冷瞟了他们一眼消失不见。这两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大石球滚来,逃无可逃,被碾成了肉泥。 烛龙的呼啸声依旧不绝,整座皇城已被它搅得天翻地覆。一波又一波的海水从地底下涌出,顺着烛龙身躯的摆动不断涌进皇城。 等那最后一位幸存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汪洋大海里,眼前皆是一片水茫茫,那皇城淹没在水里,随着水波的晃荡,时不时露出一角屋顶。 想起之前的种种,这人只记得隐约间被一个中国古人附了身,那古人借着他的肉躯将那白衣女子引了出来之后的事他也不记得。 眼前的皇城c珍宝都已不复存在,就连他的同伴也不知去向,这显然是一座鬼城,一座被诅咒的鬼城,谁进谁死,他后悔来此。 烛龙的呼啸声又响起,这人瑟瑟脖子。将装满珍宝的背包脱了下。 逃命关头,他还是挺理智的,将这些远远比不上性命的身外一物弃之一旁,一头钻进水里,在大水淹没的甬道里寻找出口。 他游过几个暗道,看到他的那几个同伴的尸体。吓得不敢正眼去瞧,他们一个一个死得惨不忍睹,他为他们感到伤悲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命运叹息。 好不容易寻到石门,却见被大石球堵了住。 那大球有几吨重,他是无论如何也挪不开的。 龙啸声还在回响,水里泛起圈圈涟漪,那涟漪一圈圈向四周荡开,接着水波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转眼一看,不知何时烛龙已到了他身后。 烛龙盯着他,龙嘴大张,黑色的胡须浸在水里,大有将他一口吞下的势头。 情急中,这人脑子迅即运转,故意朝大石球靠近。 烛龙早已生恼,猛然间伸出一只龙爪,将大石球瞬间击碎,石门轰然被打开。 这人一头钻进石门沿着狭窄的石道游向水库。 烛龙瞧见了石门外的亮光,两只红色灯笼眼微微一翕,紧追此人而来。就在这人离水库仅有半米远的地方,烛龙的一只铁爪瞬间穿透他的心膛。 这人一身是血地倒在水里,身躯在水里滚了几滚,皮开肉炸间,那副郝昱忆画得抽象画,露了出来,平整地浮在水面上。 烛龙瞧着眼前的画,两只鲜红大眼渐渐变得清晰,它似乎忆起了什么? 冲着冲那画一声吼叫,那画里立即浮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烛龙一头钻了进去。 那窟窿越裂越大,直至将整座皇城都吸了进去。 所有的人活着的死去的,统统被吸进了窟窿。 忽然那画翩然而起,悬挂于洞壁之上,只是那线段和圆弧已按一定规律组合,形成一符八卦图,一条黑龙盘于那八卦上,像是看守八卦的。 水库外依旧风平浪静,走过路过的人,从来不知这水库底下会有一座硕大的皇城,那里面有数不尽的珍宝,可以供世人挥霍享受。 只要你有胆,就来这里试下,或许解开画上的八卦,又是一条寻宝之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 镜中有尸 房慧翎喜欢睡前对着镜子梳头,为了方便,她在自己的卧室里摆了张梳妆台。 梳妆台上有面大镜子,将她屋里的一切全照了进去。 这天晚上,房慧翎照常对着镜子梳头。也不知是谁将梳妆台的位置挪了挪,恰好对准了窗户,满月的月光不时照进了镜子,反射出莹白的月光。 镜中的月光越来越亮,里面折射出奇异的画面。 房慧翎愣了愣。 那镜中的景象不在是她的房间,而是另一间卧室,那卧室比她的房间还要豪华许多。 卧室的格调是粉色系的,看上去像是个未出嫁少女的闺房。 一个粉衣女人坐在镜前梳着头。 那女人很年轻,约摸二十岁,长得非常漂亮,笑时脸上浮现出两个浅浅梨涡,十分可爱。 女人对着镜子时笑时嗔,突然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住,镜子里出现一张扭曲狰狞的脸。 女人望着镜中的人,吓得直倒退。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屋里?”女人质问起来人。 “我是谁不重要的,重的是,我来了,你就活不长了!” 那人说时扛起一把电锯,将女人的头瞬间锯下,接着是女人的手和脚,再接着是身躯 一时间,鲜血喷溅,模糊了镜面。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肢解了。 女人的怨气一直凝聚在那屋子里,因为她找不到自己的尸体,只能将自己的魂魄藏在镜子里,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替她找回尸体。 可是这恶人实在可恶,也不知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就是死了也不让她股胎,将她的尸骨封在一口坛子里。 女人靠近不了那口坛子,便一直在这镜子里徘徊,她唯一能做的,只能通过镜子找人帮忙。 恰巧让她碰见房慧翎,角度时辰与她遇害时刚好,所以房慧翎看见她被害时的那幕。 房慧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很是不以为然,偏偏这时,女人的手从镜子里穿了出来,将她一把攥进了镜子里。 等房慧翎恢复知觉,发现自己已到了女人遇害的现场。 而此时的现场已变了样。 并非以前那样全是粉色的,现场也没有半点血迹。 房间里全是黑色系的,一个男人站在屋里抽着烟。 对于房慧翎的突然出现,那男人似乎并不感到奇怪,幽幽吐出一个烟圈。 “是她带你来得!” 房慧翎怔了怔,知道这个她指得是谁,不由点起头。 男人继续将烟叨在嘴里,瞅着房慧翎说:“想跟我说点什么?” “放过她吧!” 男人笑了笑,很是不以为然。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房慧翎将自己看到的告诉男人,男人听后哈哈大笑,一把手里的烟拧灭,不知从哪找来的斧头,梳妆桌上的镜子砸了个粉碎。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男人边砸边骂。 房慧翎听他的口气,像极了那位扭曲男,可是这男人长得并不丑,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她一时也摸不着头绪。 见镜子被砸,她料想自己是回不去了,只能先逃离这房间。 趁着男人不注意,房慧翎拧开门锁,夺门而逃。 房间外是个很长的走道,看起来像是酒店的长廊。 她想既是酒店都有出口标记,找个出口应该不是很难,偏偏这酒店就是没有出口标记,她找了许久还是在原地打转。 回头一看,那房间就在她身后,吓得她惊叫起。 惊魂不定间,她看见那女人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愣愣了望着她。 “我想我帮不了你什么,请带我离开!” 女人依旧面无表情,许久才说出三个字:“不可能!” 房慧翎僵在原地,等她再回神,那男人已拿着斧头到了她身后。 房慧翎再次发出惊叫。 “我跟你无缘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男人笑了笑,“因为你知道我的秘密!” 说时一斧头抡来,房慧翎赶紧闪躲。 那一斧头落在门板上,将门板一劈为二。 房慧翎吓得冷汗直簌,哪有心思再与男人相谈,转身开始没头没脑地逃命。 房慧翎跑了一段路,依然没找到出口,却发现这酒店过道的墙上镶满了镜子。 那些镜子有大有小,竖在过道上十分诡异。 房慧翎瞧了瞧镜中的自己,见自己居然是身首分开的。 一面镜子里印着她的头,另一面镜子里印着她的身体,至于手和脚也是分开的。 房慧翎不敢相信,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斧头已朝她劈来,顿时鲜血飞溅,身首异处,墙两边的镜子上全是血。 女人站在镜子外,冲着男人笑着说:“早知道这样能逃出来,应该早点动手的!” 镜子里的房慧翎不安地望着两人,连连唤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第二天,房慧翎的哥哥来找她,见房慧翎房间里到处是血,却不见房慧翎的人影,赶紧打电话报警。 警方在房慧翎卧室的墙上发现可疑,砸开墙后,发现一具被肢解的女尸,经dna鉴定,这具女尸并不是房慧翎,而是半年前死于某酒店的当红女星夏静怡。 夏静怡与房慧翎的关系这才被揭开。 夏静怡与房慧翎为c大同学,两人上学期间,同时喜欢上了学长张某。 张某瞧着二女各有所长,花心的他,干脆来个脚踏两只船,徘徊在她们中间,直到夏静怡主动退出。 那日,夏静怡约了房慧翎去某酒店见面,不想张某也跟着来。张某见夏静怡如今身价不低,就算分手也想捞回一笔财,于是趁着夏静怡与房慧翎争吵时,将夏静怡打晕,哪知他出手过重,将夏静怡活活打死。 房慧翎被他吓了一跳,但她刚才也参与其中,与张某商量一番后,二人一不做二不休,将夏静怡肢解。 张某提意将夏静怡的尸体藏在房慧翎屋子里,他认为这样最安全,房慧翎虽然不答应,但摊上这等事,思维已慢了几拍。 张某怕房慧翎害怕,便买了张梳妆台挡住了那道墙。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 这天张某拿着夏静怡的银行卡去取钱,到了取款机才发现,房慧翎私下早将银行卡密码改了,两人再次起了争执。 张某干脆将心一狠,将房慧翎也杀了,房慧翎的尸体就藏在卧室天花板上,早被肢解的面目全非。 房慧翎的哥哥听闻后,脸色大变,不觉瞧瞧头顶上的天花板,一个激灵打起,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至于房慧翎所看到的镜中女鬼,那是她在夏静怡去世后,心里害怕出现了幻觉。虽然幻觉有些不靠谱,但多少对她有警示。 害人者终害己!而那人其实一直都站在她身后,只是她不知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夜 安弘文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进一间单身公寓,这是他大学毕后首次租房。 这家公寓离他实习的公司近,除了屋子有些年代外,其余条件都还可以。 公寓里的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就是床铺和被褥,房东也给他准备好了,那些被褥全是簇新的,这让安弘文十分满意。 房东领着他走到那公寓门口,告诉他门牌号后便将钥匙塞给了他,随后逃之夭夭的走了。 安弘文望着手上的钥匙,冲逃似的房东喊道:“房租还没付!” 房东这才放慢脚步说:“回头打我卡上吧!” 安弘文笑了笑,觉得这房东也真实在,把钥匙都给了他,连房租都不要了。他想这年头这样的人好像不多见了。 安弘文拿钥匙打开门,屋里果然一片全新的,家俱c电器摆得整整齐齐,墙也刷得雪白,地板是实木的,虽然屋子旧,但装修还挺现代化的。 安弘文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这样的房子,市场价至少一个月千元以上,而房东只收了他三百块 安弘文以为自己拾到了便宜,干脆付了一年房租。 床上的被褥都用帆布盖着,打开来全是簇新簇新的。 安弘文猜想这被褥或许一次都没用过。 只是那被褥的颜色红得有些不自然,像是新婚用得喜被,也不知是房东是太有钱,不在乎这些东西,还是这些东西本身就不是房东的? 安弘文赶了一天的车,稍稍整理下屋子,一沾上床就睡着了。 睡梦里,他看到一个红衣女人坐在床头望着自己,那女人半垂着头,一头乌发披散着,厚重的留海将面容遮了住,看不清面貌,但看身段应该是个年轻女人。 安弘文张张嘴想打声招呼,偏偏他看得见,却说不得。 女人一直盯着安弘文,许久后冷冷迸出几个字:“离开这里!” 安弘文以为她在开玩笑,自己都付了一年房租,岂是说走就走的。 女人有些生气,将乌黑的头发撩了开,露出一张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脸。 安弘文以为她是在吓唬自己,不以为然地说:“想扮鬼吓我,啍,我不怕的!” 女人见他似乎与前几位租客不同,迅即恢复原貌,露出一张苍白的俏脸,这是一张标准的古典美人脸,配着女人身上的衣服,让安弘文觉得像是在看古装剧,至于哪朝哪代,他也瞧不准。 “我不是吓你,我真是鬼!不信,看看我身后?” 安弘文瞧了瞧女人身后,哇,真没影子。 这才相信他真遇鬼了! 安弘文一个激灵打来,从梦里幽幽醒了来。 见窗外月光如水照满了一室,让这屋里越发显得阴暗森森。 他心里起了一片骇然,不得不打开灯,不想那灯刚开启,居然“噼啪”一声炸了。 安弘文直叹倒霉到家。不得不拿手机出来照了照屋子。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他想大概是白天太累,又刚搬到陌生的地方,所以睡得不安宁吧! 安弘文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隐约地感觉那女人正躲在黑暗里望着他,鲜红的衣角不时在他眼前飞舞,一个激灵,他又从床上坐起,冲着屋子说:“别吓我了,你若真在,就请出来见我!” 他本来是想试下,没想到,话刚说完,一道红影飘闪,那女鬼果真到了他跟前。 “想通了吗?想通了,赶紧走!”女鬼还是之前的口气,那样子似乎在说,她才是这屋子里的主人。 安弘文瞧得出,女鬼很不欢迎自己,本以为自己遇见传说中的鬼会很怕,偏偏他还能这样平心静气地与女鬼对恃。 “我付了一年房租,除非把房租退给我?” “你的房租给了谁,找谁要去!这屋子谁也不能住进来!否则” “否则怎样?” 女鬼突然想到了什么,将后面的话卡了住。 安弘文倒是打量起女鬼,除了面色苍白,一身冰冷外,这女鬼倒是还有些人样,至少看起来不会让人生出害怕,却不知为何会被困在这屋里? “你真是鬼?”安弘文依旧不确定地问。 女鬼点头。 “那你怎么死的?” 女鬼变得沉默,颇有往事不堪回首的样。 “劝你还是趁早离开,这屋子极不干净!”片刻后,女鬼又开始劝他。 安弘文见这女鬼倒是有耐心一次次劝着自己,便来了兴趣。 你让我走,哼,我还偏不走! 眼一阖,继续往床上一躺。 女鬼瞧着他固执地很,摇摇头,见床头边的墙已开了条细缝,一柱月光正好照进那缝里。 娥眉一蹙,一把将安弘文从床上提起,往床边的衣柜里一扔说:“想活命就老实呆在这,一会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出声!” 安弘文很想抗议,偏偏那女鬼转眼就不见了。 他心里咒骂了几句,眸光透过衣柜瞧着屋子。 床头边的缝越已开得很大,在月光下呈现一出半阴半明的门弧,那门弧与世间的门不同,没有门把,也没有门板,就是一扇圆弧门开了个洞。 八个脑袋从那圆弧门洞里跳了出来。 那八个,个个长得面目可憎,缺眼c缺鼻子c缺嘴巴没有一个五官是齐全的,却依旧活灵活现地,根本就是一群怪物。 其中一个没有眼睛的,顶着个血淋淋的脑袋,围着床转了转说:“阿秀呢?我怎么闻见了活人的气味!难道是她没把人赶走!” 这话一说,安弘文心提得紧紧。 这几个人自然都不是人了。至于他们口中的阿秀,应该就是之前的那红衣女鬼。 “缺心眼!嚷什么嚷!你哪知眼看到这屋里有人了?”缺鼻子瞪着眼说。 “你没有鼻子臭不到,别瞎嚷嚷,我可真臭到了!”缺心眼继续说,说时朝衣柜步了来。 安弘文吓得面色苍白,背脊里冷汗直流。 就在这时,阿秀手里捧着几个血肉模糊的胚胎步了来。 “八们,你们的点心来了!这是刚剥下来的,新鲜着呢!”阿秀说着将手里的胚胎搁在了床上。 那床瞬间变了样,成了一张八仙桌。 那八人依次围着八仙桌坐下,分着桌上的胚胎大食起。 安弘文忍不住一阵恶心。 心里咒骂,这到底是间什么鬼公寓,这八个恶鬼又是什么来头? 阿秀听着衣柜里安弘文的动静,心捏得紧紧,眼看桌上的胚胎就要吃得差不多,赶紧对那八人说:“八位可觉味道如何?” “比起女人,这胚胎是嫩了些,只是这味道好像有点重!阿秀啊,下次弄点新鲜的,不然我们哥八个,可要亲自出去觅食了!” 阿秀点点头,收拾起桌上的血水。 安弘文这才看清,那桌布本来是洁白的,因着那胚胎的血,这会成了红色。 一口气缓不过来晕了过去。 第二天,安弘文在醒来,四肢酸痛得紧。不时伸了个懒腰想站起来,哪知脑门撞在衣柜上,疼得他直唏哗。 这才想起,昨晚他被女鬼关在了衣柜里,不由脖子瑟瑟,一股阴寒之气,从四面八方包裹了他。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那女鬼并没有伤害他,反而帮了他,不由对女鬼有了好感。 到底年轻气盛,心里的胆子又大了些,他想今晚再跟女鬼谈谈。(本故事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夜 安弘文照常去公司实习,昨晚的事与他来说,像是场有惊无险的梦。 他也不知从哪来得勇气,竟没打算搬走,反倒觉得那公寓像迷一样牵引着他。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安弘文一路步行回了公寓。 夕阳尚还挂在天边,晚霞如火,染红了半天边,就连公寓的窗格也被染红。 安弘文瞧着那窗格有些奇怪,感觉那窗格就像是被涂了层血水一样。 天还没有完全黑。他想女鬼不会这么快就出来的,干脆先弄点吃得,待吃饱了,才有力气跟女鬼商谈。 哪知一走进厨房,地上尽是蟑螂和老鼠。还有八个血淋淋的人头挂在墙壁上。 那八个人头,安弘文认得。正是昨晚他看到的那八个五官不齐恶鬼的头。 这八个人头,缺眼c缺嘴c缺鼻 他们的五官纷像是被人特意剜去,剜去的部位上贴着张符咒,那符咒上印着血,不过血早已干涸,成了紫红色,就那样沾在符咒上。 看起来,那些被剜去的五官很邪报。 一股恶心感涌起,安弘文几乎要捂住嘴,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吐起来。 厨房间的门,不时自动带上。 响亮的关门才让安弘文吓了一大跳。 转身一看,背后,一柄寒光闪闪的斧头正挂在墙上。 那斧头上也沾着些许血迹,俨然是把凶器。 斧头旁边依次挂着被剜去的眼睛c嘴巴c鼻子c耳朵 这与那八个人头上缺失的部分刚好吻合。 安弘文心里惊出一丝冷汗,眼看西边最后一抹阳光就要下去,他有些后悔走进这厨房。 这根本就不是厨房,到是间摆放人头的仓库。 安弘文在厨房里转了转,摸到一把菜刀,一边驱赶地上的蟑螂老鼠,一边朝门步去。 明明只是木门,却异常牢固,任凭他怎么劈,怎么捣,那门都是纹丝不动,半根木丝都没劈出。 安弘文不免有些生火,门没劈开,一不留心,倒把手指割破了,鲜血顿时落下。 说来也奇怪,再抬头时,眼前除了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墙上也是洁白洁白的。 安弘文暗自吸气。 料想他是出现了幻觉! 安弘文也没心思再做饭,拉开门跑了出来。 远远地就瞧见一抹红影倚着卧室的玻璃窗坐着。 安弘文知道那是女鬼阿秀,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出现。 夜幕已垂下,屋里一片浓黑。 安弘文摸着开头,将客厅里的灯打了开。那灯看上去很明亮,发出的光却是忽闪忽闪的,像是受了什么干扰。 安弘文这会不敢去卧室,一来阿秀在那,没有把握前不敢上去招惹;二来,卧室的灯昨晚炸了,他还没顾得上去买灯泡,黑灯瞎火的就是有三分胆也被吓没了,何况里面确实有个女鬼。 阿秀瞧出他的异样,幽幽站起来,飘似地来到他身边。 客厅里的灯瞬间熄灭。 “原来你还没走!” “都说了,我已经付了一年房租!”安弘文不服气地说。 “昨晚我是看你可怜,才帮你的!今晚能不能逃得过,就看你自己了!” 阿秀冷笑着说。 安弘文觉得她的笑里有几分警告,赶紧拦住她说:“我看你的本性并不坏,为何要帮着那八个恶鬼害人!” 阿秀顿了顿,苍白的脸上逸出几分寒气。 “我害人?”阿秀突然大笑起。 笑声十分诡异,带着股阴风,刮得公寓里的玻璃窗“噼啪”作响。 安弘文觉得自己的话像是触到了阿秀的底线,知道不能再刺激她。 “好吧!就当我说错了!我想知道那八个恶鬼为何会在这公寓里?” 阿秀收起笑容,淡淡说道:“胆量如何?” 安弘文一怔,想想才说:“还行吧!” “今晚子时,跟我去个地方!” 安弘文瞧着阿秀点点头。 阿秀自顾自地飘进卧室,借着窗外的月光吸收起月华。如此贪婪享受的样,如同活人在晒太阳。 阿秀一离开,客厅里的灯又亮起,不过灯光还是忽明忽暗的。 安弘文已猜到是阿秀鬼魂的磁场影响了灯。 据说,鬼魂也是一种能量,会使周围的设备受到干扰。 到底没吃晚饭,安弘文的肚子咕咕闹腾起。摸着干瘪的肚皮,他只能找包方便面填饱肚子。 不知不觉挨到了子时,阿秀在卧室里朝他招招手。 安弘文的心里变得忐忑不安。 阿秀的面色比起刚才似乎好看了不少,或许那月光对她来说是一种营养剂,从中能吸收到养份。 安弘文迟疑起,“会不会有危险?” “只要鸡鸣前赶回来,就不会有事!” “若是赶不回来呢?” “那就永远回不来!” 安弘文心里凉嗖嗖的,刚吃进肚子里的泡面,像是冰块一样冷得他胃抽痛。 “可以不去吗?” “来不及了!” 没等安弘文同意,阿秀一把攥进安弘文,将他推进床头的墙里。 这是一个灰暗没有颜色的世界,各种各样的人在安弘文身边来往穿梭。 这些人个个没有表情,虽然睁着眼,但却目无所视。 安弘文奇怪,他们这样走路,怎么就不撞在一块的,仔细一瞧,乖乖,这些人压根不是走路,而是在飘,所谓的脚不沾尘,便是如此。 “他们是鬼!”安弘文管不了自己的嘴迸上一句。 周围的人迅即朝他望来。 那么多双呆滞冰冷的目光,如一把把利刀样,瞧得安弘文想不哆嗦也不行。 阿秀赶紧示意他闭嘴,将他拉到身后,避过那些人巡视的目光。 “不想死就不要开口!这里不是人间!” 安弘文老实地将嘴捂上。 阿秀引着他一路往前。 沿路没有什么风景,清一色的灰色,就是有棵树,有根草也是灰色的。 路也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向远方,不知通向何处? 安弘文走得脚都酸了,却仍发现,自己离来时没走几步,不时弯下腰捶起小腿。 可是阿秀却半丝不让他停,半拖半攥地带着他继续往前。 终于,安弘文看到前面有张横着的木椅。 那木椅明明是朱红色的,可是在这里看起来却是黑色的,如同棺材漆那样的颜色。 这种木椅,安弘文知道,在人间是摆着给游客歇脚的,他想,这个地方,应该也是让人歇息的吧!他也想上去坐坐,不像还没走到木椅,就见一具被开了膛破了肚的尸体正横在椅上。 尸体腹中的内脏肠子全显露在外,不断地往外流着血水,那血水明明是红的,看起来也是黑的。 安弘文不知是自己的视觉神经出了差错,还是这世界除了黑白灰外,再没第四种颜色。 椅子旁边,有人在磨刀。 那人背着身,不过瞧身段,像是那八个恶鬼中的一个。 安弘文的心紧紧提起,别说出声,就是吐气他也不敢。 那人像是看不到他似的,依旧弯着腰磨刀,那样子似乎只当安弘文不存在。 安弘文想从那人身边掠过,不想那人却抬起头瞧了他一眼,眸光只瞟了一会,又落在阿秀脸上。 似笑非笑地咧开嘴,竟有戏谑阿秀的意思,着实让安弘文恶寒一把。 原来鬼也会调情! 这让安弘文着实没想到过。 阿秀告诉安弘文不要走神继续赶路。 这时一只大公鸡不知从哪跑了出来。那公鸡睁着一双黑豆小眼,瞅了眼安弘文,继而扑扇着翅膀,昴天打鸣。 随着鸡鸣声响起,灰暗的世界里,立即出现一道耀眼金光。 安弘文不由感叹,原来这里是有第四种颜色!只是这颜色很刺眼,如根根针般刺得安弘文眼痛。 阿秀更是惧怕那金光,身躯不停地在打颤,像是遇见了什么克星。 &e作者寄语:&/e(故事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夜 阿秀更是惧怕那金光,如同遇到了克星。 安弘文望着打颤的阿秀,不时起了怜悯之心,将阿秀掩在怀里避过那金光。 待那金光过后,阿秀对安弘文说:“这是天鸡!每日按时打鸣,刚才只顾领你走路却忘了时辰!现在天已亮,今日怕是回不去了!” 阿秀歉意地说。 安弘文虽然害怕,但觉得这里不像是地狱,到像是通往某个阴暗之处的通道。 “你想带我去哪?” “冥河!”阿秀想也不想地说。 “为什么要去哪?” “因为我们九个的魂魄都被困在那冥河里!” 安弘文闻之若有所思。 反正自己已经回不去,干脆去冥河看看,或许能帮阿秀什么忙。 “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那八个恶鬼为什么老缠着你!” 阿秀望望四处,见天鸡已扑着翅膀飞走,四入的金光已敛去,将安弘文拉到一棵树下说:“知道吗?那公寓以前是个秘密刑场!各种各样的犯人被押解到哪里执行安乐死!本来那种死一点痛苦都没有,没有哪个死刑犯会拒绝!偏偏出了那八个!” 安弘文听闻刑场两字,不觉瑟起脖子。 原来那八个是死刑犯啊,难怪模样那么恐怖。 阿秀继续说:“那八个生前都是恶人,死时恶念很重,明明已死却又突然活了过来!按当时的律法,执行过死刑的人不能立即执行第二次!那八人避开刑法仍在人世犯罪!不得以有位警察自告奋勇将那八人再次绳之以法,这次他用一把利斧,砍下了那八人的头,并依次割下这八人的五官,存放在刑场的小屋里,随后放火烧了那八人的尸体!” “那八人虽然,但并不服输。死后常化作厉鬼出来作乱!那警察不得以与那八人商谈起条件,每过一段时间,允许他们来人世看望亲人,但不许他们再伤人!” “自那后,那八人也没再胡作非为!后来警察的大限到了,那间小屋也被拆了,可是那八人依旧每过一段时间便来人间走动,只是这其中没了警察的监督。” “那一年,我跟男朋友来这一带看房子,不想看中了其中一间,很快我们便在这里住了下,装修新房准备结婚。就在我们结婚的那晚,正赶上满月,月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床头的墙上突然出现一条裂缝,那裂缝越来越大,那八个人从裂缝里跳了出来。我老公当场吓死,而我因为装着一身红色的新娘装,那八个恶鬼靠近不得我,却将我的魂魄勾了走!” “我随着那八人来到这地方,他们为了让我给他们当差,使计把我推进了冥河。要知道魂魄入了冥河,便永生永世不能再投胎,我便被这八人利用,穿梭于阴阳两界替他们完成心愿,而那公寓便成了我们通往人世的入口。” 安弘文的心提紧,想起那把斧头和八个人头,他若有所思,虽然是幻觉,但觉得那地方让他身临其境 。 “所以,你一直都在驱赶着住进公寓里的人!” 阿秀点点头。 安弘文想,那房东也真够心黑,明知是鬼屋还让人住进来,真是害人不浅。 “你为何不让你丈夫,把这公寓给封了!” “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我丈夫在结婚第二日就死了!后来那屋子被我婆婆卖给了别人!” “这么说那房东不是你丈夫!” 阿秀再次点头,却愣愣地望着安弘文,一副欲言又止的。 安弘文被她瞧得有些不习惯,毕竟阿秀是个鬼魂,尽管有些姿色,但人鬼殊途,他似乎不习惯这样被人瞧着。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冥河!”安弘文提意。 阿秀却摇摇头。 “现在是白天,阳气重,像我这样的鬼魂,不堪一击,待天黑了再走!” 安弘文想想也是,这才回头看身后,见路上再无半个身影。 “这个地方还真诡异,不属阴阳两界,却能直通阴阳两界。这里的鬼魂都是不能投胎的吗?” 阿秀应了一声,“至少从我来这里,就没见一个去投过胎!” “我刚来时也觉奇怪,后来发现,这里的人作息时间还跟人世一样挺有规律,只不过时间是倒过来的,他们夜晚出,白天躲起来休息。”阿秀继续说。 “难怪现在看不到半个鬼影!”安弘文笑着说。 话毕,汗毛直竖,不觉有些冷。 瞧瞧这灰暗一片的世界,半点没有温暖,他看不到那些人都去了哪里,一时间好奇心又起。 就在这时心口突然揪痛直,这种痛如针扎一般,让他想喘口气都困难。 阿秀一瞧,“糟了!有人来公寓,怕是发现了你的肉身!定是以为你死了,打算把你送去抢救了!你的肉身不能离开那公寓,不然肉身一冷,就真回不去了!” 安弘文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阿秀推着往回走。 就跟阿秀说得一样,人世是白天,很伤鬼魂的阴气,阿秀的脸色越发苍白,可是她这会却顾不上自己,一个劲地推着安弘文。 好不容易两人赶到那门口,阿秀再也跑不动。 伏在地上,她指了指那扇黑色的门,念了一段咒语,那门自动开启,一道亮光投射进来,安弘文立即被吸了进去。 安弘文只觉眼前一片刺目,用手挡住好几缕光线,才勉强能睁开。 他见自己躺在担架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在给他心脏复苏,鼻子里插着两根输氧管。 安弘文吁回一气,见自己还在公寓,幽幽松了口气。 “还好回来的及时!” 说时从担架上坐起,拔出鼻子里的管子。 弄得那几个医护人员大吃一惊。 “刚刚他明明没了心跳?” 那个给他做心脏复苏的医护人员指着他说。 安弘文微微笑了笑,不以为然,“我会闭气神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矣,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有人打电话说你出了事,我们便赶了过来,果然见你晕倒在屋里!” 安弘文这才注意到,公寓里除了医护人员还有民警在场。 安弘文想,八成是那房东打得电话,算他还有点良心。 “误会!我一时兴起,想闭气养神,却惹出这样的事,麻烦你们了!” 安弘文赔不是的说。 民警见他没什么异样,又在他卧室里细细瞧了瞧,确定没有问题,问了几句话后这才离去。 民警和医护人员一走,那房东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原来你还活着!”房东笑嘻嘻地,说时朝卧室里瞟了一眼,赶紧又收回目光。 “是你打得电话?” 房东点点头。 “早上,没见你出门,以为真出事了,敲你门,半天没应,打电话也没接,这不,才把110跟120全叫了过来!” 安弘文听得出房东话里有话,显然一早就知这公寓不干净,心里有了数,想盘盘房东的老底。 &e作者寄语:&/e(本故事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夜 安弘文倒是想盘盘房东的老底,但房东似乎挺避讳这事。 冲安弘文笑笑说:“看来你没事,那算我多心了!” 说时就要走,安弘文一个快马步,将他拦住。 “不瞒你说,这屋里真有几个人!” 房东吓了一跳,慌了慌神,说:“什么?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要不,今晚留下来!” 房东瑟了瑟脖子,推推手说:“开什么玩笑!我有事呢!” 说时小跑了开。 安弘文望着房东落荒而逃的背影大笑起。 想到自己今天没去公司,现在过去也已是上班时间,无故迟到是要被扣工姿的,何况他还是个实习生,这要被记在档案里,回头不好向学校交差。只能寻了个理由跟公司领导说,遇上点事,今天去不了公司,请了个事件。 安弘文见时间还早,便出去逛逛。 想着最近运气不佳,租间房居然租到了鬼屋里,接连几天跟鬼同住,还陪着鬼去了那么一个昏天地暗的地方,实在是运气背到家,又心疼那一年的房租,只能硬着头皮住下去。 可是平安最重要,他想该去寺里烧柱高香求个平安才是硬道理。 哪知那庙里的大和尚一瞧见他,就说他撞了邪,劝他今晚不要回去,说回去定有血光之灾,躲过今晚定保平安。 安弘文本来不相信和尚的说词,但自从遇见阿秀和那八个恶鬼,到也不怀疑,想到阿秀因为自己受了伤,那八个恶鬼要是今晚再出来,便没人再帮自己,干脆听了和尚的话,在寺里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临走前,那和尚又说与他有缘,赠了一道平安符和一串佛珠给他。 安弘文不想白拿人家的,塞了几百块钱在功德箱里,也算向菩萨讨了个愿,随后赶去公司。 忙碌的工作过得极快,转眼又到了下班时间。 安弘文拿着和尚给他的平安符和佛珠回到家,简单的做了份晚饭。 不等太阳落山,屋里的空气陡然间冷下几度。 安弘文打了个冷颤,胃口顿时全无。 一阵磨刀声在公寓里回响起,安弘文的神经瞬间紧绷起。 一瞧卧室里,那八个恶鬼齐齐整整地站在那,那八人手里各自捏着把尖刀,刚才的磨刀声也不知是安弘文的幻想,还是这八个恶鬼刚才真的在磨刀。 安弘文将筷子搁了下。他想只要自己不靠近卧室,量他们也不敢对自己怎样?何况现在太阳还没落山,说来也是阴盛阴衰,他占上风。 安弘文将佛珠戴在左手腕上,这才瞧见,每粒珠上都用金砂刻着经文。 那八个恶鬼眨着佛珠相互使起眼色,似乎有些嘲弄的意味。 安弘文想,莫非他们八个昨晚就在等自己了,还好那和尚留自己在寺里住了一晚,这一晚上听经诵佛,倒是让他沾了点佛气,这八个恶鬼到也不敢贸然前来。 不知阿秀怎样了?看架式这八个像是来找自己算帐的! 安弘文心里泛起疙瘩。 天一点点暗下,那太个恶鬼突然大笑起,不等天边最后一抹阳光坠落,公寓里不时刮起一阵飓风,门窗顿时噼啪作响,一阵阵阴暗涌向公寓。 公寓被风刮得景物乱飞,突然桌子一横,眼前的景相已大变。 安弘文又看到了那间仓库,那八个人头依次挂在墙上,旁边着被割下的五官。 那柄斧头上本已干涸的血顿时变得鲜红,一滴滴鲜血正从斧头上滚落。 安弘文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使劲掐了自己一把,见生疼,不相信地抬头再望,周围依旧是这样。 他想,这次应该不是幻觉,而是入了恶鬼的迷魂阵。 “拿命来!”墙上的八个人头纷纷坠下,落地后变成那八个恶鬼,他们依旧五官不齐,面目可憎地让人不敢正视。 安弘文一个劲地往后退,发现那佛珠并没有吓退这八个恶鬼。 终于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方,安弘文的背顶在墙上,背脊磕到了墙上的斧头,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他转身一把取下斧头,抡了抡。 这时安弘文才看清,那斧头柄上也刻着段经文,与佛珠上的经文凑在一起组成一段完整的佛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安弘文小声念起。 那八个恶鬼愣了愣,似乎很惧怕那斧头。 “不可能,你怎么能拿起这把斧头!莫非你小子是那臭警察的后代?” 其中一个恶鬼,拿着尖刀对准安弘文,却因安弘文手里的斧头迟迟不敢向前。 “兄弟,去把阿秀攥来,让他瞧瞧,他把阿秀都害成了什么样!”身材最高大的拍着这个恶鬼的肩头说。 那恶鬼倒也怕这老大,眨了眨唯一一只眼,一头钻进墙里,随后半拉半攥地将阿秀从墙里拖了出来。 阿秀垂着头,墨黑的头发遮住了脸,配着一身红衣越发的鬼魅。 那恶鬼将阿秀一把扔在地上。 阿秀疼地闷哼起,许久后,才缓缓昴起头。 安弘文这才瞧清阿秀的脸,苍白的皮肤上正冒着一个个水泡,那水泡大小不一,却是满脸都是,让她原本清秀的脸上如同披了张蛤蟆皮,几乎是面目全非。 “这是怎么回事?阿秀你怎么变成这样?” 安弘文不安地说。 阿秀摇头笑了笑,“我没事!为什么要回来!” “你救了我,我不能放下你不管!” 那八个恶鬼听闻两人的谈话哈哈大笑:“阿秀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拜你小子所赐,她要听话,也不置于会这样!毕竟这阳毒最伤阴体,不知她还能熬过几次!” “卑鄙!”安弘文咬牙切齿道。 那八个恶鬼因为阿秀的背叛十分恼火,如今见安弘文对阿秀似乎有点意思,越发开始折磨阿秀。 一条黑黝黝的蟒蛇鞭,被其中一个恶鬼攥在手里,鞭子沾了点水,轻轻一挥,啪啪作响,接着一鞭一鞭地抽打在阿秀身上。 阿秀虽然是鬼魂,但这蟒蛇鞭是降阴之物,每鞭下去,都是抽在魂魄上。 阿秀疼地在地上打滚,却看不出她伤在哪,面色越来越苍白,几乎到了透明。 安弘文再也看不下去,冲着阿秀说:“我与你非亲非故,你不需如此帮我!如今你吃了这番苦头,让我如何安心!” 阿秀隐隐啜泣着说:“我虽是鬼,但也分得出,善与恶,这八个恶鬼,生时害人,死后也不让人安逸,唯有找到那个警察才能他们彻底消灭。” “那警察在哪?”安弘文追着阿秀说。 阿秀瞧着安弘文,却是淡淡一笑:“记住,我跟你说的!一定要去冥河!” 阿秀晕了过去。 那八个恶鬼并没因此解恨,眼看鞭子再次抡起,安弘文一把攥了住。 奇怪的是,那蟒蛇鞭竟从他手心里穿了过去。 “你是人,不是鬼,这鞭子与你是虚的!”恶鬼得意地笑道。 安弘文不敢相信,可是手里的斧头,他明明感觉到了真实,不再多想,抡起斧头朝其中一个恶鬼劈去。 那恶鬼本以为能躲得过的,不想那斧头劈过来时,脑门瞬间开花,一股黑水喷溅后,已出身首异处。 &e作者寄语:&/e(本故事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夜 安弘文没想到手里的斧头还真能劈死恶鬼。 其他七个恶鬼,眼睁睁地看着那恶鬼被斧头劈死,半点办法全无,却又不堪心,只能围着安弘文打转。 安弘文将地上的阿秀扶起,偏偏阿秀虚弱的凝聚不成实体,如空气一般从安弘文掌心穿过。 那七个恶鬼变得有些畏惧,不得安弘文下一斧头劈来,已逃之夭夭。 七个恶鬼一走,阿秀的魂魄也跟着消失。 屋子又恢复原样,安弘文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站在卧室里,床头前,墙上的裂缝里隐隐有血水不断滴落。 安弘文壮大胆,拿斧头去劈,那血水越发流得快,裂缝倏然间变大,那弧形门被打了开,一道白光闪现,安弘文提着斧头进了门内。 门内的世界如同上回一样,除了灰色就是黑白。 安弘文沿着上回阿秀引他走得一路往前,瞧准了时间,告诉自己天亮前务必要赶到冥河。 安弘文马不停蹄,可惜这个世界的人都是飘的,唯有他是走得,这路又实在太长,他似乎没走多远就累得两腿发软。 情急中,看到一棵树上拴着一匹黑马,说是马,不过是一匹没有血肉的骷髅架,也不知是哪个鬼魂的坐骑。 安弘文管不了那么多,用衣上割下一块布,挡住了那骷髅黑马的眼睛,绕到马身后,解了树上的缰绳,纵身跃上马。 那马一路往前,步行如飞,不出一会就到了冥河。 那冥河不同地府的忘川河,忘川河上有桥,河水鲜红如血,而冥河却是一碧千里,河水清澈见底,河上连座桥影都没有,浩浩荡荡由西向东奔流,不知流向何处。 安弘文想,大概那些鬼魂都是飞的,这桥设了也无多大意义。而他却没这么好运,他不会飞。 就是飞过去也不知要去哪? 安弘文也奇怪了,这会路上也半个鬼魂的影子也没有,想找个人问下也这么难。 河水湍急,不时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安弘文不知这冥河有多深,便想驱赶着骷髅马下河去探探,哪知这马死活不敢靠近冥河。 安弘文有些恼火,拍了拍马屁股,那骷髅马却将两只前蹄抬了起,却是半点不敢沾水。 安弘文莫非这冥河水让骷髅马忌惮。 便只能由着它。想它好歹也驼了自己一段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此放过它吧! 安弘文纵身跳下马,扛着斧头朝冥河步去。 冥河的水虽然清澈见底,但奇怪的是,没有一物能在河面上投下黑影,那河水里也不知是什么,间凝聚不一了投影。这跟人间的河又有不同。 安弘文不时想起阿秀说的,“一定要去冥河”,于是脱下外衣,纵身跳了下去。 河底很阴暗,却摆着许许多多的坟冢,那些坟冢大小不一,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河底,独成一个世界,就像人间的坟岗一样。 坟冢上没有墓碑,也不知谁是谁? 望着这么多的坟冢,安弘文想,也不知阿秀的在不在里面?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声。 他掩在一座墓碑后,见其中一座墓碑动了动,那八个恶鬼完好无损地站在那墓冢里,正聊着家常。 那八个恶鬼,五官都已完整,不像平日里看起来那般狰狞,却也让人一眼瞧出绝非好人。 安弘文有些气不过,明明这八个已死,为何还能这么好好的,其中一个还被自己劈得脑浆开花,黑血流了一地。 难道这冥河有怪,能让死魂复生? 那么阿秀又在哪? 安弘文提起斧头,不想斧头柄碰到了身旁的墓冢,那墓冢动了动,安弘文只觉一阵眩晕,身躯不停往下坠。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阿秀则守在他床边。 阿秀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其余似乎都已恢复,脸上连半个水泡都不见,身上依旧是一片鲜红的新娘嫁衣。 安弘文望着周围,觉得有些不太对头,不时摸摸枕边的斧头,阿秀嘴角暗自直抽。 “这是哪?” “这是那间公寓啊!确切的说,是我结婚那晚的公寓!” “时光倒流?” 安弘文不由迸出四字,阿秀点点头。 “你若能在那八个恶鬼勾走我的魂魄之前救我,或许我还有机会!” 安弘文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想或许真该试试。 正说着,阿秀的老公跑了进来,安弘文一见阿秀的老公,不由震了住。 阿秀的老公居然跟他长了一张脸,一时间百味陈杂。 阿秀的老公却看不见安弘文,以为屋子里只有他跟阿秀两人。 新婚夜自然是侬情蜜语的,偏偏这时,明亮的月光穿透玻璃窗反射在床头。床头墙上开了一条裂缝,那八个恶鬼依次从墙里钻了出来。 阿秀的老公吓得两腿直抖,安弘文却瞧不过去,从床上跃进,朝阿秀的老公跑去,不想身躯穿过阿秀的老公居然与他合二为一。 安弘文有些难以置信,但看事情已发生,只能接受。 那八个恶鬼围着阿秀打转,安弘文再也顾不得,举起斧头,将那八个恶鬼全部劈死,成功救了阿秀。 阿秀欣尉地笑了笑,“辛苦你了!现在回冥河,找到我的坟冢,将的尸骨带回阳间!” 安弘文愣了愣,觉得中间有些不明白,比如说,他怎么会长得与阿秀的老公一模一样?再比如说,阿秀是人,就算死了尸骨为何不在阳间? 可是这些问题,他还来不及问,就被阿秀带回了冥河。 好在安弘文水性好,纵是冥河水流湍急,他也能像条鱼一样来去自如,只是河水比较阴冷,时不时让他直打冷颤。 皮肤隐隐有股刺痛感,就像被蚂蝗类的吸血物咬了一样。 安弘文卷起衣袖一看,手臂上的肉不知何时已一块块掉下,皮肉腐烂,血肉中可见森白的骨头。 安弘文吓出一身冷汗。 再看阿秀虚弱地随时要散去。 安弘文这才相信这冥河水原来含着剧毒,能食活人血肉,也能吞噬鬼魂魂魄。 “到底是哪座?”安弘文瞧了瞧腕上的表,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不得不催促阿秀。 阿秀指了指那座最小的,“那座!快挖!” 安弘文将斧头别在腰上,两手刨起,好在坟冢泡在冥河水里,吸足了河水,到也松软。 不出一会,安弘文刨出了一具森白尸骨。 这尸骨骨架高大,压根不像阿秀这样娇小的女人的身骨,安弘文觉得有些不对劲。(故事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夜 安弘文按照阿秀说得,将那尸骨背回了阳间。 那尸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肉,不出一会,一具齐全健壮的男尸横现眼前。 这具男尸,与安弘文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男尸,比安弘文要强壮许多。 几许熟悉感涌起,零碎的片段在安弘文脑中陡然浮现。 安弘文看到自己拿利斧与八个恶人搏斗,后来收服了八个恶鬼又与他们达成协议,洗涤了那八个恶鬼的邪念。后来他死了,确切的说,是被人害死了。尸体被投进了冥河,不见天日,无法再轮回,却留了一念在那斧头上,那一念便成了他的执念。 害死他的人,是他的上司。其目的,是利用那八个恶鬼违非作歹。 他不愿看到人们受苦,便跳离生死轮回,依着那一执念附身在活人身上,而那个活人就是阿秀的丈夫。 只不过他当时的魂魄太弱,附身后不能支配肉身,以致于阿秀的丈夫显得十分虚弱。直至安弘文的出现 是的安弘文竟是另一个自己,本以为只要将安弘文的魂魄bi出来,回到之前的肉身,便能回来。 可是安弘文不过是他的一部分,有主观意志,非得安弘文同意,不然他就是夺了安弘文的魂魄也无法恢复原样 安弘文头疼的很,可是想到那八个恶鬼的种种罪刑,牙齿咬得紧紧。 他知道自己的使命未完成,提紧斧头,将墙上那些被割下的qi官,投进火盘架火烧起。 随着火焰的点起,那八个qi官在火盘里滋滋叫喧,直至化成一盆鲜血。 安弘文带着这一盘鲜血,再次钻进墙缝。 阿秀看着他忙碌不停地,知道他定是想起了什么?便想跟着他,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不料安弘文一口拒绝了她。 “我跟他们八个的恩怨由来已久!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年一念姑息,才造成今日之过!这些年,这间屋子变得极不安生,有多人死于他们之手!而这堵墙俨然成了他们来往阳间的大门,如今便将这彻底毁去!你不要跟着我,成于不成,还是未知数!欠你的,终究还是欠了,下一世,让我好好还你吧!” “阿文!你明知道,我一直都在这屋里等你,可你始终都不肯认我!这一次,我一定要陪着你!”阿秀哭着追了上去。 从前他们是夫妻,只因安弘文一心只有正义,没有她,她不死心,这才来到这屋里,出卖了自己的魂魄。 如今他回来了,心里却仍没有她。 阿秀不甘心地pu上去,从身后抱住安弘文说:“让我陪着你吧!就这一次!再说,那八个的尸体还埋在冥河里,没有我的指路,你也到不了冥河!” 安弘文没有听进去,自顾自地钻进墙缝。 阿秀瞧着逐渐黑下去的幕色,急得直搓手,没等墙缝合上,低头跟了上去。 安弘文骑着枯瘦的骷髅黑马,一路飞驰,来到湍流不息的冥河,一手持斧头,一手端着火盘。火盘里盛满了血水,那血水指引着安弘文找到那八个恶鬼的尸身所在处。 安弘文一步步没入冥河,阿秀见之“扑通”一声跳入冥河。 水声,引起安弘文的不安,回头望时,阿秀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一股不安笼罩着安弘文,迈开的脚步顿了顿,望着黑茫茫的冥河,安弘文眸眶骤然热起。 就在安弘文失神间,只听一声嘶喊:“阿文保重” 声音逐渐远去,冥河上却激起一阵血雨,浓浓的血腥血呛得安弘文喘不过气。阿秀的嘶喊声尚在耳边回响,低头看时,冥河上飘满了断肢残指。 安弘文红着眼圈,望着那些断脚残指,牙齿咬得紧紧:“阿秀!你何苦如此!我定会为你报仇!” 迎着漫天血雨,安弘文挥动手中的斧头,朝着那浪头掀动的地方劈去,所到之处,发出一阵怒喝,接着八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从冥河深处窜了出来。 这八个便是那八个恶鬼的原身。 安弘文知道只有毁了这八个原身,才能平息这场纷扰。 他不停地挥动着斧头。 那八个恶鬼早知安弘文此行的目的,龇牙裂嘴地冲着安弘文冷笑道:“原来你就是那臭警cha !没想到,囚了你的肉身和魂魄,还是让你重生了!不过,不打紧,这冥河有的是安身处,有来无回也说不一定!下一次,绝无这般好运!” 八个恶鬼齐齐而上,将安弘文包围中间,八双枯瘦的手迅即扑去,各按住安弘文的四肢,让他半分动弹不得。 安弘文挣扎一番,却不在动,瞧着火盆里的血水,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那斧头上的经文突然变得耀眼夺目,不时从斧柄上齐齐逸出,在空中结了个佛印,朝那八个恶鬼劈去。 瞬间,鬼哭狼嚎声铺天而过,冥河上再次掀起阵阵大浪。 那些大浪,将那八个恶鬼的碎骨推远后既而又聚回来,等到浪头过去,那八个恶鬼已不见踪影,反倒见一个身形巨大的鬼魅立于河中。 那鬼魅,没有丁点五官,整张脸就同一面平实的墙,头发极长,垂于脚踝。两手枯瘦细长,如同千年槐树的根枝,绵长地直伸进冥河,与伫立在冥河水中的两腿并齐一起,稳稳地扎根在冥河深处。枝繁叶茂地就像一棵千年槐树,大有立于水中不倒之势。 安弘文望着手中一直托着的火盘,那盘里的血水此时越发浓艳,如同地狱之火被收集到了一起,雄旺旺间能听到滋滋火焰喷射的声响。 鬼魅望着那烈火动了动身躯,长腿一迈,一只颀长大手朝安弘文胡乱抓来。 安弘文挥动斧头,连连大砍,气势如虹势要将这棵槐树连根拔起。 直将那只大手,砍了个段。 那大手被砍断后又迅即长起。 安弘文将手中火盘盖去,盘中的血水如同硫磺,顺着那大手迅即向鬼魅全身蔓延。 血雾不断中,听见阵阵噼啪响,骨头裂碎的声响,又同炸弹在内爆 没过多久,那鬼魅被分得四分五裂,纷纷掉落在冥河里。 红艳的血肉被冥河水一点点吞食,直至与冥河水融为一体 安弘文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他有些不情愿,想来有人惊扰了他的睡梦。 他甩甩头,望着床前的玻璃窗。外头阳光正好,太阳早已爬至窗户上,将一室光明和温暖融进了公寓。他想他是睡过头了,说好,今天要搬出公寓的,心里居然有些不舍起。 原来最讨厌的东西拥有久了,也会正为一种习惯,而习惯生久了,便也有了感情,与人与物的感觉竟是如此微妙。 他起身坐在床头傻笑了半分钟,这才披了件外衣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位红衣女子,熟悉的面容,让他分不清梦与现实。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拖得有点久了,今天终于将结局写了!有点凑字的感觉,就凑合着看吧!不喜勿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 离魂游戏 张太太自打与张先生结婚后,就当起全职家庭主妇,负责每天接送上小学的女儿美佳。 美佳的学校与张太太家相隔非常远,张太太每次都要提前一个小时出发,然后站在学校门口的广场上朝校门口张望,等着美佳从校门口冲她跑来。 这日天空不作美,傍晚时分,下起了倾盆大雨,张太太的车被赌在路上,眼看离放学时间越来越近,张太太急得团团转,见身旁的人行道空着,就将方向盘往那车道上打了点。 哪知一个响雷响起,路边的大树轰然倒了下,正好压在张太太车上,张太太只觉脑袋一蒙,无了知觉。 可她心里十分清楚,美佳就快放学了,她得去接孩子。 恍惚中张太太从车里爬了出来,顾不得额上的伤,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朝学校跑去。 还好离放学时间尚有十多分钟。 张太太撑着伞站在雨地里,由于下雨天,很多车子堵在路上,这会学校门前十分清静,就三三两两几个人。 放学铃声一响,孩子们在老师的陪同下,朝校门口跑来,张太太远远就瞧见美佳,她像往常一样,朝女儿一个劲地挥手。 美佳撅起嘴,似乎在生气,看也不看地朝另外一个女人跑了去。 张太太追着美佳喊,美佳全然听不见。 那女的张太太认识,是张先生的秘书小凡。 张太太平日不怎么喜欢小凡,只因为小凡长着一张情妇脸,这种女人按相学里说得极能勾三搭四。 偏偏张先生离不开不凡,总说小凡如何如何的好,不过说真的张先生的公司之所以能短时间壮大,小凡功不可没,所以每到重要场合,张先生总要将小凡带在身边。 今天也不知怎的,小凡会来接美佳。 张太太自然不乐意。 这秘书也当过了头,公司里的事管管就算了,连老板的家事也来过问,那她这个女主人不就成了挂牌! 张太太挡在小凡的车前,盯着小凡,奇怪的是,小凡根本就没有停车的意思,油门一踩,径直从她身上碾过,吓得车里的美佳大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小凡见不得孩子哭闹,怒喝起:“别哭了,再哭,把你扔下车!” 张太太从地上爬起,不死心地追了上去。 张太太发现自己跑得很快,轻易就追了上。 她冲着小凡大骂,小凡浑然只当听不见,张太太气得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车里。 美佳欣然笑起:“妈咪你来了!” 小凡闻声一个急刹,朝后座望来,见美佳趴在车椅上,一副自言自语地,摇头说:“别胡说八道,你妈这会在急诊室,生死不明!” 张太太一怔,自己明明好好的,小凡为什么要跟美佳说自己在急诊室。 张太太将美佳抱在怀里,安慰美佳说:“别听这女人的!妈咪好着呢!” 美佳不说话,直盯着车上的反光镜望。 张太太顺着美佳的视线望向反光镜,这一看,把她吓一跳,镜子里只有美佳和小凡,唯独没有她的身影。 张太太急得大哭。 她明明没死,怎没了影子! 美佳安慰张太太说:“妈咪不要难过!我能看见你的!” 小凡被美佳弄得神经错乱,好不容易开至医院,见张先生焦急地站在急诊室门前,张太太激动地说不出话。 难道自己真死了?现下的自己不过是出窍的灵魂。 美佳没有哭,安静地坐在长凳上望着急诊室的门。 不一会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张先生大步冲进去:“医生,我太太她怎样?” 医生摇头说:“情况不是太好!您太太伤了脑部,怕是很难醒来!” 小凡眼眶一红,十分同情地望着昏迷中的张太太说:“丽娅姐,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b一ss和美佳的!” 一边的张太太气得直瞪眼,敢情这才是小凡的真情告白。 果然当医生将张太太推入病房,小凡高兴地扑进张先生怀里说:“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要当名副其实的张太太!” 张先生却有些心虚,因为总觉张太太正站在某处望着自己。 他心觉有愧疚,却控制不住私欲。 他承认他对张太太早就没了感情,只是因为美佳,尽了父亲的责任。他爱上年轻漂亮又能干的女秘书小凡,这个女人带给他不一样的活力,他跟小凡在一起感觉自己瞬间年轻了许多。 他将小凡抱住,热情地吻她,孰不知这一切被张太太看去,张太太才知这些年自己有多傻。 她为一个家付出那么多,最后连丈夫都成了别人的。 张太太伤心的很,离婚她不怕,因为不甘心,便想要给这对狗男女一个教训。 张太太记得她跟张先生有张婚前协议,协议上说,“若是婚后有一方背叛他们的感情,便将名下的所有财产转于另一方名下”。 张太太马上联系律师,趁着这对狗男妇亲热时,一盏盏闪光灯亮起,记者c媒体像潮水般涌入病房,将张先生与小凡当场拍个正着。 这种春光无限的场面,让张先生尴尬地无地自容。 不过他庆幸,这些人中并没有张太太,只要花点钱,就能将事情摆平。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美佳不知何时站在病床上的张太太身旁,指着张先生说:“坏爸爸,我不要你了!妈咪你快醒醒!” 张太太只觉心口痛得紧,陡然一转身,身躯不受控制地朝病床上飞去。 在美佳的哭声中,张太太蓦然间睁开眼,一骨碌从病床上坐起,吓得张先生和小凡连连惊叫。 “丽娅你伤得要不要紧,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醒来!”张先生心虚地说。 张太太瞥了眼这个负心汉,心底的怒火一触即发,她顾不得额头上的伤,将律师叫来,随后当着众多记者媒体的面说:“老张,我们离婚!财产,按协议规定,全转于我名下,你,净身出户!” 小凡惊得说不出话。张先生若净身出户,她就再也捞不到半点好处,于是她来个临阵倒戈,对张太太说:“我知道他有很多违法的事,只要你将财产分我一半,我就全告诉你!” 张太太冷笑,冲着一旁木讷的张先生说:“亲爱的,游戏结束了!这种女人果然只爱你的钱啊!” &e作者寄语:&/e这个里面全是短篇,会不定时更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 冥婚少女 在丁小娟老家大同县,一直有冥婚的习俗,说通俗点就是配阴亲。 据说这样能保子孙后代兴旺,若是哪家不给未婚已死的子女配阴亲,家里会凝满子女的怨气,对父母后代都很不利。 然而阴亲难配,好的阴尸更难求。 丁美娟的姐姐前年上吊自杀,一直未配得合适的阴亲,致使家里怨气极重,这两年父母相继病倒,就连丁美娟也常常莫名的头疼。 父母为求家里平安,四处联系,终于给丁美娟配了场阴亲,相配的是同县董家的儿子名叫董家希。 董家希据说今年刚考上北大,几天前却溺死在水库里。 多可惜的一个年轻人,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华有才华,就这么的去了,可让董家父母伤透了心。 丁美娟要比董家希大上三岁,董家人不嫌女大,反倒觉得那句“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很有用。 可巧的是,丁小娟却跟董家希刚好同年同月还是同日生辰。 这样的巧合,直到两家配完阴亲后才发觉,不免让董家人隐隐不安。 这年暑假,丁小娟回到老家,躺在家里的小床上翻着书。 月光如水,从窗外透了进来,静谧的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窘迫。 丁小娟张大水眸在屋里扫视,总觉屋里有人在盯着她看。 这房间,丁小娟跟姐姐丁美娟已住了十七年,丁美娟死后屋子已重新用石灰刷过,只是属于丁美娟的气息仍在,比如说丁美娟曾穿过的衣服,有几件还挂在柜里。 就是丁小娟身上的t恤也是丁美娟穿过的,只不过还是新的,父母舍不得全烧了,便留了几件下来。 丁小娟如果是姐姐,她倒不怕,她知道姐姐一向疼她。可是这感觉不对。 她记得姐姐跟她说过,姐姐爱上了一个人,可是那家父母怎么都不同意她们,姐姐伤心之余,就割腕自杀了。 鲜红的血水从姐姐手腕上流出,继而汇聚成一条血溪,腥热的感觉,总让丁小娟觉得姐姐没走。 窒息的感觉让丁小娟忍不住哭出声。 泪光点点中,她看到一个人站着床头边。 是个年轻男人,那男人有点像她配了阴亲的姐夫。 丁小娟吓一跳,忙从床上坐起,那男人却始终望着她。 她听见男人开口说:“我不要她,我要你!你嫁给我好不,我会保佑你考上北大,完成我的梦想!” 丁小娟吓一跳,往床角缩了缩:“你是我的姐夫!” 董家希难过的说:“美娟心里有别人!我和她的婚事不作数!” 丁小娟一个劲摇头:“既然是阴亲,就得找个死人相配,我可是活生生的人!” 董家希不以为然地说:“你我八字相同,阴阳相合,我们相配最合适!你就嫁给我吧!” 丁小娟正值升高三,北大于她梦寐以求,只是近来学习压力大,竞争太过激烈,她早已扛不住压力。 “你能保我上北大,我就答应嫁给你!” 董家希盈盈一笑,原本还是模糊不清的身影,这时全然露现。 其实他长得还是挺俊的,只不过溺水后,皮肤被水泡开,已失了模样。 他身上的阴气极重,每走一步,身上还滴着水珠。不一会地上已积了水潭。 丁小娟不敢靠近,瑟瑟地窝在床角。 董家希见她这样摇头说:“不要怕,过来,帮你复习!” 丁小娟见他已坐上书桌,将她的书本全打了开,看他样子,生前确实是个学习尖子,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丁小娟还是有些忌讳他。毕竟他是个鬼!人鬼殊途,这个她懂。 董家希见她迟迟不敢过来,将整理好的复习大纲扔给她说,“这是我生前做的笔记,你可以照着上面复习!” 丁小娟翻起大纲,见上面的重点已用红笔圈出,一目了然地,确实比她自己弄得要好,于是客气地谢过他。 董家希一直没走,看着她将大纲看完后,才说:“我只有在月圆夜才会现身,这个你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你的家人!在你考上北大以前,我不会碰你的!” 丁小娟战战兢兢地点点头,一个暑假很快过去。 高三的学习进入紧张阶段,丁小娟在董家希的指导下,学习成绩迅速提升。 只是开学后,她住回了宿舍,董家希没再现身,可丁小娟仍能感觉他的存在。 比如说她上晚自习,就觉董家希就坐在她身后,只要她稍一皱眉,董家希的声音就会在她耳边响起,随后耐心地给她讲解题目。 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努力丁小娟终于得偿所愿,收到了北大的录取通知书。 暑假,她又回到老家,路过大同水库时,见水库里开满了鲜艳的水莲。 那水莲是她从没见过的颜色,她瞧得出神,听见有人在唤她:“小娟好看吗,要不要采一朵!” 这声音丁小娟听得熟悉,心下一沉,忙想到董家希。 她慌忙站起,想跑,可是两脚像长了根似的,怎么都迈不开。 她望着那朵朵红艳如血的水莲,顿时明白董家希的意图。 眼前的董家希西装革履,异常的帅气,这模样,丁小娟记得曾在他墓上的照片上见过。可是现在 一个不好的预感,让她心揪得紧紧。 “小娟,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董家希伸手握住丁小娟。 冰冷沁骨的触感,让丁小娟忍不住打起寒颤,猛然间清醒,见自己不知何时已坠落水库,忙拼命地用手划动,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身子却是越来越重,直至整个沉入水中,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里。 隐约间她听到父母的哭泣声,头沉得紧,稍稍一动,便惊动了身边人。 她发现自己居然窝在董家希怀里,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换成婚纱。 “冥婚”两字让她吓出一身冷汗。 只听外面的人说:“你说怪不怪,好好的美娟的尸体怎么到了墓外!小娟昨天才刚死,尸体就已与董家希合葬了!” 丁小娟越听越蒙,她压根不相信自己已死,忙伸手抚向心口,见心脏仍在跳动,忙拍着棺材板求救。 可是那些人已渐渐远去,再听不到她的呼救声。 渐渐地丁小娟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神智一点点离失。 董家希开心地笑起,吻着她逐渐冰凉苍白的嘴唇说:“小娟,你忘了吗,我之所以去水库,就是为了给你采水莲啊!” &e作者寄语:&/e这个会不定期更新的哈,喜欢的亲记得收藏,待我把《鬼话闲聊》全更完了就来正式更这个,这里面不全是鬼故事,但以短篇为主,感谢各位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墓土 转眼又到周末,松怡瞧着阳台上开得正盛的花,忽觉该给它们加土了,这土当取肥沃的,平日买得那些所谓的“营养土”好是好,只是味道太难闻,怎么都比不过乡下老家田地里的。于是她想,这回回乡下老家,取些肥土来养花。 她家在凤西陵园旁边,一条马路将活人与死人的住所地隔开,那路便成了标准的阴阳道。因着常言,阳盛阴便衰,那路西边的陵园地势自然不能高过路东边的村庄。 只不过自打这陵园一落户,村里还真接二连三的起怪事。第一年,村里七十岁以上的男人一年内全死光,死因千奇百怪;第二年,六十岁左右的男子不是得癌症,就是出车祸,几乎已死绝;第三年,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个个像得了精神病似的,夜不能寐,活像被鬼召魂似的,半夜站在自家大门前,一个个冲着西边张望 怪事年年有,松怡因为这个原因显少回家,不过此回,她必须回来,因为这天是她父亲的祭日。 松怡准备好祭祀用的东西,去父亲墓前祭拜,一番忙碌后,见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渐而下起雨。 她只得收拾东西去附近的凉亭躲雨,待雨过去,这才离开。陵园原本有路,不知为何一场雨后,那路让两边倒垂的花草遮住了,她只能边走边寻路。 这一路上,她看到好多怪异的人,个个面色苍白,没有丁点表情。 松怡认识他们,是村里的人,只不过叫不出名字,毕竟她显少回家,已不记得这些人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那些人望着她轻笑,虽是笑,脸上僵硬的紧,她不时打起寒噤,一路小跑,好不容易走出陵园,冷汗出尽一身,想到要取些土回去养花,便在田埂上挖了些。 回到家,松怡迫不急待地将挖来的土撒在每个花盆里,就连她最爱的蝴蝶兰也不例外。忙完后,便洗澡睡觉。 梦里,松怡听见父亲在唤她,心下一惊,陡然醒了来。 她揉着眼,见父亲站在她床前望着她。父亲还是生前的样子,穿着黑色的中山装,头戴一顶灰色的棉质小帽。 那小帽松怡记得清楚,那年冬天,天特别冷,她瞧着父亲稀疏的头顶,特意去店里给他买的。 “爸,往后出门戴上这帽子就不冷了!” 父亲笑着应她说:“何必这么破费!家里不是有帽子吗?” 松怡不依他,直接将帽子扣在父亲头上。 父亲抚着帽子笑了笑,没取下,继而骑车上街了,只不过他这一去,再没能回来。 那场车祸发生的太急太突然。 松怡接到消息时,父亲已倒在血泊里,那顶帽子搭在父亲脸上,将他痛苦不堪的五官完全遮去。直至火化,那帽子也没取下。松怡亲眼见那帽子和父亲的脸在高温火里一点点融为灰烬。那会的她责怪自己,那日不该给父亲戴上那顶帽子,或许父亲就不会出车祸。 听说是因为风吹歪了帽子,父亲用手去按,结果电动车脱把,朝迎面的公交车撞了去 松怡不敢再看父亲头上的帽子,尽管眼前的父亲看起来那般慈祥,那帽子也没什么异常,松怡还是忍不住哭了。 “爸,咱不戴这个了哈!” 松怡伸手去摘父亲头上的帽子,却被帽下的情景吓一跳。 血肉模糊,脑浆迸裂凄惨的景象,可不就是父亲车祸时的。 松怡吓出一身冷汗,抱着枕头抽泣,而身前的父亲早已无了踪影。 待哭够,她起床给自己倒水,听见阳台上有声响,忙步去一看,见杨平芳站在她家阳台上。 松怡身躯一僵,手一松,玻璃杯落地,碎成一片。 杨平芳是松怡的中学同学,后来松怡考上市重点高中后,就一直没见过她,听说杨平芳全家迁去了广州,这些年也没回来过。 松怡差不多将杨平芳的模样忘记,不过眼前的杨平芳还是中学时候的样子。 “松怡,好久不见!”只听杨平芳冲松怡说,声音阴冷,面色苍白,是鬼魂常有的样子。 松怡吓一跳,忍不住往后倒退。 杨平芳见她害怕,忙说:“不要怕!我不会害你,之所以会出现,只为有事相求!” 松怡望着她恳求的目光,不时想起初中那会,她跟自己借钢笔,也是这种期待无助的模样,松怡缓缓气,说:“什么事?” 杨平芳垂下头,搓着手说:“其实我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松怡害怕地咽起口水,她自然猜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杨平芳是鬼,只不过听她亲口承认,仍不免害怕。 杨平芳继续说:“那年夏天,父亲从广州回来,据说发了点小财,要给我和我妈迁户口,往后就安家在广州。哪知那晚,家里进了盗贼,他们不但抢了父亲的钱,还将我们一家三口杀死后焚尸。村里人都以为我们一家三口去了广州,却不知我们已遭不测。” 这是典型的入室盗窃,继而变成抢劫c杀人c焚尸一连串案子,听得松怡胆战心跳。 松怡毕竟是独身女人,杨平芳与她说这事,她不怕才怪。 松怡怯怯地将手握成拳,给自己打气,待缓和了情绪又问:“你们被埋在哪,我让他们怎么去找你们?” 杨平芳指着松怡刚添入花盆中的土:“我的身体已融进了土里,十年岁月,肉身早已不复存在,你只要取些土交给警察,求他们做dna比对。至于头颅,埋在凤西陵园附近的池塘里!” 松怡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阳如上的那些土,吓得瑟瑟发抖。 没想到突如其来的脑热,居然牵连到一起杀人焚尸命案。 第二天,松怡就向公安局报案,按照杨平芳所说,取了些土交给警察,请求他们做dna比对,又向他们说出了杨平芳及家人头颅的埋藏点。 民警按照松怡的说法,去那池塘里打捞,果真找到三个白森森的头颅。 那些头颅装在木质箱里,箱子四周涂满了沥青,历经十年,箱体依然完好。三个头颅间用石块隔着,被埋在池塘深处。 虽然经过十年,但箱子上留下的作案痕迹依旧没能逃过民警雪亮的眼睛,他们很快找到卡在箱子上的头发和一片断了的指甲片,经过科学鉴定,确定做案人为本村村长,经过一个月的侦查终于替杨平芳一家洗去冤屈。 松怡已不敢再用那些土,用东西裹着,回到老家,找了个地方埋了。 &e作者寄语:&/e这个会不定时更新的哈,待我更完《鬼话闲聊》就来正式更这个系列,喜欢的亲记得收藏哈!这个是放在定时里的哈,是我前几天想出来的,亲们不要见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狐怨 一道灼眼的闪电掠过漆黑的夜空,跟着大雨倾盆而下。 我依旧跪在冰冷的青玉石板上,两只膝盖早已僵直麻木。雨水从我头顶处泼落,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混沌迷糊的神智顿时清醒。 “什么时辰了?”我回首,透过密匝的雨帘,冲身后的宫女道。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有多久没开口,声音哑沉的不像是自己的。 “回娘娘!已是丑时!”那宫女小心翼翼地回我。 即便我已落魄至此,但先前的跋扈气势,依旧让身边的宫人畏惧。 “原来,本宫已跪了一天一夜!”我嘴角牵牵,逸出一丝苦笑。 他皇甫臻从没这般对待过我,更别说让我罚跪,可是这回,却让他大大生怒,只因我一时糊涂,误伤了他心爱的小公主。其实,也不是误伤,我就是见那小公主嘴谗,冲着桌上玉盘里的樱桃,踮着脚在勾,便好心取了颗给她。 只是没记得要给樱桃去核,小公主才二岁更是不懂,就这样囫囵吞下,顿时唇皮发紫,久久不醒。 淑妃乃小公主生母,便揪着这事不放,说我有意毒害小公主,我一时气不过,随手掌了淑妃一巴掌。 我想,我乃皇后,六宫之主,岂是她一介妃嫔可以污蔑的。 我以为这样,可以消了别人的污蔑,哪知知道,人心叵测,却助长了某些人的气势。 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他们认为,我不但不知错,还重罚了淑妃。这事由此闹大,不一会闹得人人皆知,皇甫臻终于雷霆盛怒,一下朝,直奔依兰殿,将尚在榻上养神的我揪落在地。 我原本神智恍惚,睡意未去,被他这么一闹,无辜地望着他。 他见我这样,怒气更盛,指着地上的我道:“朕,没想到你是这种心狠手辣的毒妃,对个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我这才忆起,他指得何事,忙开口辩解,不料却被他厉声喝住:“从前你做的那些荒唐事,别以为朕不知,不过是念及你是异国公主,初至本国,不与你计较!如今你心怀妒意,害朕皇嗣,朕实在难以容忍!你入宫多年,无一所出,实在失德,不配再为后,从今起,朕不想再看到你!” 皇甫臻说这话时,眼神冷得如同冰渣,瞧得我簌簌发抖。 在我记忆里,他从没这般瞧过我,至少看在依兰这几年在人力物力无条件资助南月份上,不曾这么对我。如今南月综合实力强了,他便无视我的存在。可他哪里知道,我根本不是依兰馨,而是胡希。 是的,我叫胡希,亦或是狐希,因为为人后,族长便赠我胡姓。 记得,那日我去仙女湖修炼,不幸被一妖道盯上。妖道破了仙女湖周边的结界,将我擒住,直逼我吐出内丹。 内丹乃我狐族修行的圣物,唯有开了灵智的灵狐,历经三劫,才能修得。我尚好刚历过三劫,那内丹也刚修成,只是我尚不知怎么保护它时,却被这妖道盯上。 妖道将我打回原形,取出一把森冷匕首,想来个破腹取丹,这时一队人马经过,领头的是个身材颀长,长相英俊的少年。 这便是皇甫臻,那时的他虽贵为太子,但却不得南月王欢心,据说,南月王中意的是六子皇甫悦,只不过皇甫悦无心朝堂,只想安心做个闲散王爷,先皇适才将皇位传至皇甫臻。皇甫臻大概是觉这皇位来各免强,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在他登基第一年,便向依兰提亲,要迎娶依兰长公主依兰馨。 皇甫臻哪知,那依兰馨心悦与皇甫悦,两人早就定下生死契约。皇甫臻横插一脚,棒打鸳鸯,逼得皇甫悦不堪屈辱,服下毒酒含怨而去。 依兰国王为与南月修好,居然默许了这场婚事。 这些事,我是透过族长的冰球瞧到的。我为皇甫悦和依兰馨感到惋惜,突发奇想,居然想替依兰馨陪伴皇甫臻。 族长却告诫我:“人妖殊途,报恩可以,切不可动情!” 我那时不识情是什么东西,直笑说:“自然不会动情!” 我在大漠中施法,风扬起漫天飞沙,送亲队伍见来了风暴,乱了次序。我趁着众人慌乱走神时,将依兰馨送走。之后我便以依兰公主身份陪了皇甫臻五年。 皇甫臻一直对我很好,便我知道,他对我绝不是那种有情至深,可以以命相伴,说好听些是相敬如宾,说不好听些,不过是借着我来牵制依兰国。 孰真孰假的感情,我猜不透,他那吝啬的几乎奢侈的感情,还是让我心有不甘。毕竟他终日对着的是依兰馨,而不是胡希。 每回皇甫臻入睡后,我便化回本貌。其实,我的本貌比依兰馨好看多了。 我们天山灵狐一族,个个都是绝世美人。我的姑姑以美貌冠称六界,后来成了青丘王后;我的大姐,千年前被女娲娘娘选上,去了朝歌;还有那九天上的月灵真君,据说也出于灵狐一族 我望着皇甫臻,好几回想告诉他,陪在他身边的不是依兰馨,而是被他救下的小白狐一一一一一一胡希。然而,我不敢说,离开那会族长嘱咐我,若我告诉皇甫臻,便是扰了人伦纲常,会让皇甫臻减寿。 我自然不愿意他受这刑,宁肯自己背负着这个沉痛的秘密,也绝不伤他一分。然而我无子,终是百密有了一疏,让人揪到把柄,才会借由此事,置我于万劫不复。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妖道会再次出现,指着虚弱不堪的我道:“大胆狐妖,居然隐匿扰乱宫闱,害人性命!贫道今日定要替天行道!” 那妖道说时,从袖中抛出一堆符咒。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傻,终是没有听族长之言动了情,直至现在我才明白,族长为何不让我动情,只因为,灵狐若长了人心,动了情,便无丁点法力。 我任由他们拖攥着自己,将自己绑上那贴满符咒的柱子,直等着妖道将符咒启动,直接魂飞烟灭。 皇甫臻就站在我对面的城楼上,此时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他的眼神即便不看,也能想像出依旧深邃晶亮的如同星子。 我冲着城楼上的人,嘴角牵牵。 妖道袍服一扬启动符咒。那符咒如同一根抽魂鞭,每一鞭下来,便毁我一魂,直至让我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我神智浑噩,望着昏暗的天空,一时觉得自己好冤。 我虽是狐类,但从无心害过谁,若真要说害过谁,便是我这只灵狐被情所惑,害了我自己。 我不知挨了多少鞭,奄奄一息中,恍若看到了九天上的月灵真君。她脚踏云朵,一袭白衣随风翩舞翻转,圣洁凛然的仙气环绕身侧,让人起了顶礼膜拜之心。 月灵纤指一指,缚在我身上的灵符瞬间化为灰烬。 没了符咒的束缚,说不出的通畅,身子骨轻盈透明,直至脱离肉躯,长至半空。 我知道自己度过了情劫,灵智大开,直接位列仙班。然而,回首望着那具没有温度,走了灵魂的肉躯,仍留有一念,誓言要让皇甫臻后悔。 &e作者寄语:&/e这个会写一个系列的哈!喜欢的亲收藏放入书架,下回会接着写皇甫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离恨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荒草丛中,不由大吃一惊。 自小在大漠长大,早见惯那一望无际,寸草不生的沙海,难得看到点鲜绿,便是觉得稀奇的紧,而眼前,则是一片绿茵,哪里是我常见的大漠。 我以为是在做梦,拼命揉起眼,直至见痛,才相信眼前的都是真的。 失了会神,撑着掌心坐起,发现身下压着封信箴,好奇地拆开。几行娟秀的梅花篆,让我眼眸一亮。 显然这是个女子的笔迹。这梅花篆如此秀气,见字如人,可见写下信箴的人定是蕙质兰心,才貌兼备。 信箴说,让我去南月国,说是皇甫悦还活着。 乍听皇甫悦,心急剧收紧,颤抖着手,将信箴抵在心窝处。 皇甫悦那个让我爱慕了多年的男人,每每想起他,心泪涔涔。 我千里迢迢前往南月和亲,就是想为他报仇的。想我与他两情相悦,却被皇甫臻横插一脚,棒打鸳鸯。 如今知他还活着,心念越发笃定。 我不知这位留下信箴的女子是谁,但我知道这女子定是恨绝了皇甫臻,才会将消息透露于我。机不可失,我打起精神,多方打听后,赶至南月国都城。 守门的将军见了我,率着大队士卒,广开城门十里相迎。适时我才知,他们口中的依兰馨皇后其实另有其人。 我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南月国皇宫。 皇甫臻戴着帝王冠冕,高坐于九龙戏珠的宝座上,见到我时,身躯明显一僵,情绪竟异常的紧张,竟顾不得帝王的矜持前来殿堂下扶我。 “馨儿,朕就知道你没死!” 皇甫臻声音沙哑,难掩心底的激动,紧攥着我的手臂不放。 我望着他的手,娥眉一蹙,将一腔的怒意掩于心底,嫣然一笑,将他的手拂了开。 此时我已明了,那位顶着我名字入宫的女子,定是做了件让皇甫臻悔恨不已的事。不由嘴角牵牵,嗔笑道:“那陛下见了臣妾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皇甫臻呵呵大笑,执起我的一只纤手,缓缓朝宝座走去。 殿堂下跪了一地的臣子,冲着殿上的我高呼:“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我拂袖轻笑,眉眼里却无几分真正的笑意。反倒纤指掩在袖中攥得紧紧。思磨着,怎样才能找到我的皇甫悦? 中原的皇宫豪华的难以想象,比起简朴的依兰,奢靡到了极致。说他是酒池肉林,黄金宝玉铺地都不为过。 让我意外的是,皇甫臻的后宫生活明明如此奢靡,却能让南月短短几年变得如此强盛,这不得不归功于那位顶着我名字入宫的女人。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忽然好想见见那女人! 一路心神恍惚,被宫娥簇拥着去泡温泉。当温暖的池水包拢疲惫不堪的身躯时,恍惚中,我看到了池水中立着个白衣胜雪,貌美如仙的女子。 明眸皓齿,鼻腻鹅脂,纤腰楚楚,灵媚生姿女子赤脚立在水中,水雾氤氲弥漫,飘渺不定的,让她原本就清丽绝伦的五官越美得出尘。 她朝我笑,浅浅的一笑,如同临池而放的白莲。 我适才觉,这笑容熟悉,细一想,这不是那日来我车里,与我谈笑的宫女么?莫不是那宫女只是她的一个化身?她到底有几面? “别想了!我是胡希,之前借用你的身份,留有如此一段孽缘!如今,我已是九天上仙,却仍有一愿未了,便书信一封,将你唤来,了结此愿!” 我早料到,她就是那个冒用我身份的女人,只是没想到,她竟是只得道成仙的白狐。 我虽是人,却不愚笨,哪里甘心当别人的棋子,何况这盘棋的格局,从开始,就让我根本看不清路子。 “不,我依兰馨从不当别人的替身!”我回她道。 胡希轻笑,笑音清亮,如同风铃拂耳。 “我应你!事成后定让你见皇甫悦!”胡希侧过身,背对着我,一身如雪裙褶,如片片拆开的莲花瓣。 我知道她在拿皇甫悦要胁我,偏偏找不到理由回拒她。 这一晚,我睡得极不安稳,一骨碌从榻上坐起,伸手一摸,额上全是汗。我知道,我只是做了个梦。梦里的真假追究不了,但我知道胡希定是来过,因为寝宫里弥漫着那股淡然的花香。这花香同胡希身上一样。 我硬着头皮,坐在铜镜前,将自己细细梳理一番,不等天明,就让宫人抬着凤辇去找皇甫臻。 皇甫臻尚未睡下,这会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烛火绰绰,身影单单,窗纸上投下一道颀长身影。 我站在殿外,从这个方向望去,皇甫臻的侧面与皇甫悦倒是十分相像。双脚不受控制地迈进殿堂,守殿的宫人,见我深夜前来,忙跪地相迎。 我适才意识自己鬼使神差,居然会将皇甫臻错认成皇甫悦。 转身就要走。 皇甫臻倒是眼尖,一早就瞧见我,笑容满面地搁下手中的御笔,起身朝我步来。 “馨儿,是觉被朕冷落了?”皇甫臻也不管场合,将我直接拥入怀中。 我心里全是皇甫悦,被他这么拥着,差点吐出来,还好我及时忍住,嗤笑道:“陛下日理万机,实乃万民之福,臣妾哪敢数落陛下的不是!” 我这话多半带着丰承口气,原本以为他会恼的,毕竟这话风里的漏洞这么大,以他精明细腻的心思,一眼就能洞穿。可是他没有拆穿我,陪着我继续演戏。 他拥着我坐在软榻上,不知不觉竟抱着我睡着了。 我适才瞧清,他的眼下一片乌青,像是许久不曾合过眼,一时间百味陈杂。 当真只是为了国事? 不免有些心疼起他。思磨起,还要不要按胡希的法子继续下去? 自那晚后,皇甫臻每晚都来依兰殿,只不过每回来都只陪我吃饭说服,从来不向我提伺寝的事。直至有一日,他没来,我觉奇怪,问了宫人才知他病了。 心里居然说不出的难过,我冒夜前去宫中望他,适才瞧见,他的寝宫里挂着张女子肖像。 自此,我才明白,胡希让我接近皇甫臻不是让我报复他,而是让我不知不觉地爱上他, 以此化去我对皇甫悦的感情。 &e作者寄语:&/e最近先写这本,《鬼话闲聊》周日再写,喜欢这本的亲记得放入书架啊,感谢亲们的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残梦 这场病来势凶猛,让我在榻上躺了月余。 混沌迷糊的神智,隐约间总能看见她。我知道她没有走,只是不愿意出来见我罢了! “咳咳!”想起她,心口揪痛的紧,忍不住重咳起。 宫人将茶水递上,我接过,喝了口。这时,殿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我倾耳细听,随后无力地倒在榻上闭起眼。 不是她,尽管依兰馨与她是那么相像,性子却与她截然不同。 她不是惯于安静的人,她喜欢热闹,一直都是活蹦乱跳无拘无束着,像丛林里奔出的麋鹿,充满无尽的朝气。 曾经一度怀疑,这样的她真的是那位温柔可人的依兰长公主?直至她伤了桑儿,才让我大发雷霆,盛怒之下,我信听妖言,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最后,她留下具冰冷的肉躯离我而去。我守着那冰冷的肉躯许久许久,若不是臣子看不惯,抢去埋了,我想我定还要守下去。 我始终相信,她定没走。她是狐仙,哪会这般容易死去的! 她走后,我极力于查明桑儿的事,发现那事竟是淑妃一手策划,目的是为了陷害她,不惜拿自己的亲生女儿性命为饵。后宫的女人太可怕,对原本就少之又少的恩宠,还在争来抢去,相互算计。 而她那么相信我,我却将她对人类期望的那些美好,全然断送了掉。 我一直在寻她,我发誓,只要她肯回来,定好好爱她。 她是回来了,可却变了! 我知道,她是误会了我,将真正的依兰馨送了回来。可是依兰馨毕竟不是她,我不能将对她的感情,轻而易举的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从而去伤害这个女人。 我知道依兰馨有些渐渐喜欢我,从她望我的眼神,从她关注我的每个生活细节里我开始逃避,因为极思念心中的那个人。 思念是条毒蛇,每当夜静时,它就吐着鲜红腥腻的芯子瞪视着我。 我干脆将心一横,将依兰馨拒于殿外。没想到依兰馨会因此抓狂,不顾侍卫百般阻挠,冲至殿内,赴于我的榻前。 “陛下,可是为了她,才不想见我的!”依兰馨指着墙上挂着的那副肖像画道。 我没有回应,却以沉默应实。 这副画是我按梦中她的模样画出来的。尽管从没见过她的真面,但我肯定,她对我还有依恋,不然那日晚上也不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希儿!”阖上眼,不去听依兰馨的叫嚣,心里默念起她的名字。 依兰馨因为我的无视,变得歇斯底里。她冲到胡希的肖像前,一把扯下画轴,将画撕扯一番后,又扔至地上,用脚踏了踏。 依兰馨的行为,吓坏了我,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爬起来阻止。然而还是晚了,那画上的人儿已被依兰馨撕扯的面目全非。 我捧着残破的画轴,掩面痛哭。 我没想过,做为帝王也有如此绝望的时候。从前父王只宠爱六弟,无视了我,我没有这种绝望感觉。因为我知道,南月国皇子素来以才智据位,只要我努力,才智上并不输于六弟,还是有希望的。 龙椅c江山c权势终是到了我手中。我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直至她出现后又离去,像一团攥不住,拢不了的轻雾,无声地聚起,又声地散离。 “臻哥哥!”正当我伤心欲绝时,那熟悉的呼声,不时揉进我沁冷的心房。 我闻声寻去,见她站在殿门外。 一袭白衣胜雪,清秀绝丽的容颜与梦里的一般无二,却比梦里清晰许多。 “希儿!”我喉间酸涩,连声音都在颤抖。 她拂袖轻笑,声脆如铃,将我这几年的相思疾痛瞬间抹去。我摇晃着身躯,冲她步去,她见我来,不时倒退,那种避而远之的感觉,让我极不好受。 她冲我道:“我乃狐类,臻哥哥不怕?” 我眸里呛着泪,哽咽说:“人也好,狐也罢,只要是你就好!” 她莞尔,指着不远处的依兰馨又道:“臻哥哥是病糊涂了!她才是依兰公主!” 我苦笑:“眼睛它容易被表象迷惑,可是心不会!” 我认真地望着她,将行刑后的悔恨与她一一说起。 她一直笑盈盈地不见生怒,却至始至终都不肯说要留下来。见我怀中捧着的画轴已坏,纤指一点,将画复原。 自打那日后,她再不出现,即便是梦,也不给我,奇怪的是,我心里明明记得她,可对她的模样却越来越模糊,唯独看着她的画时,才忆起几分。 一晃几年,臣子们知我心事,四处张罗,按她的模样,四处搜寻美人,终在新进宫的美人中,瞧见一个模样与她几分相像的。 我心喜的紧,当晚宠幸这美人,次日册封为妃。哪知引来依兰馨的妒忌,将美人推入水井淹死。 事后,我便不再纳妃,对于儿女情长,红尘锁事也算看透,终日窝在殿内,诵经悟道,朝堂之事,更是看轻,渐而置之不理。 众臣子见势,我这样与江山不利,联名上奏,催我立储君。我便顺了他们的意,立了末子。 我之所以立末子,并非因为末子才智高于其他皇子,而是因为这末子让我想起那位英年离世的六弟。 又是十年,太子成年便继位,此时,我已全身而退,全心修道。 这日入定时,误入一片葱翠山林。山木颀长高大,直耸云霄,形成遮天蔽日的景象。鸟语花香中,一方金波粼粼的水池呈现在山林深入,池中不时传来女子的嬉笑声。 不时让我思索:这种人迹罕至之地怎会有人? 我探入林中来到水池,见一群着七彩羽裳的女子,没在池中嬉水。见有人来,她们迅即将身躯掩入水波下。 其中一个眼尖,指着我道:“看,是四妹夫!这下有好戏瞧了!” 女子的话,引来其他女子嘻笑。 池中弥漫着水气,我瞧不清她们的样貌,不过看轮廓,个个年轻貌美,着同色的七彩羽裳,数了数共有八个。 失神刹那,池面已恢复平静。那八个女子不知所踪,而白衣胜雪的她,竟站在我对面。 见到我,胡希大吃一惊,灵目睁得如同铜铃。好一会,才笑道:“恭喜臻哥哥,功德圆满!” 这会我才知,此乃水月镜天,灵狐的世界。入定时,我灵魂出窍,因着心里对她过深的执念,误打误中,寻到了这里。 &e作者寄语:&/e本书未完,期待各位继续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红萼 红萼掩在袖中的纤指紧了紧,身为猎妖师想逃命易如反掌,只是下山前师父交待过她,法术只能用来对付妖类,不能拿来伤人。 可是眼前的这群官兵,个个恶气冲冲,比妖看着还可恶,看他们欺负百姓,红萼实在憋不住,早将师父的叮嘱抛至脑后。 兰指一屈,暗自掐起诀。 咒法一启,官兵们挂于腰侧的大刀像活了般,一一冲出刀鞘,直挺挺地飞向空中。一时间寒光凛凛,吓得官兵们落荒而逃。 红萼嘻笑起,冲着绑在身上的绳索吹口气,绳子立马消失无踪,她拍拍衣上的尘土,动作自在随意,丝毫没有立马逃跑的念头。 身周的人见了,冲她直呼:“姑娘莫不是神仙?” 红萼呵呵笑起,摇头道:“神仙的名头可不是随便叫的,唯有师父那样的高人才配得上!” 提到师父,红萼脸上的笑容敛在脸上。 此回她是奉师命前来南月国擒拿狐妖的。据说,南月国狐妖成灾,先皇皇甫臻被个狐妖迷得神魂颠倒,不到一年就魂游西去。 当今圣上皇甫少覃,月前在林中狩猎,因追寻一只白狐,不幸坠身下马。这一摔,魂根不稳,三魂走了一魂。她师父夜观天相,得知人间有妖作祟,用水镜探得先机,让她带着伏魔绫前来南月相助皇甫少覃。 伏魔绫,据说乃上古时候,战神筱禹所用之物。此物,不过是条三尺来长,掌心宽余的绸缎,掂在手里光滑柔腻。一旦舞动,华彩翩扬,如云似霞,轻柔似水,据说能克制一切刚硬之物。 所有神兵利器,非命定之主不认。红萼得此物完全是个意外。听她自己说,那日随师父在山间习练,趁着师父入定时,她起了惰心,跑至山间的温泉嬉水。哪知那泉里会冒出条红色“泥鳅”,死缠着她不放。红萼便将这“泥鳅”收伏,哪知这“泥鳅”居然是上古神物。 红萼抚抚腰上的伏魔绫,伏魔绫乖巧地攀附在她腰上,外人看去,不过是条普通腰绫。 正当红萼走神间,那群被吓跑的官兵又折了回来。此时,队伍中多了位穿玄袍的青年。那青年身材高大魁梧,剑眉星目,周身透着英武之气。见到红萼时,薄嘴微翕,看似十分吃惊。 “小师妹!”玄衣男朝红萼步来。 红萼这才认出,来人是她那还俗的二师兄楚钧。 红萼将楚钧,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见他穿着羽林军的制服,不由问道:“二师兄到是先我一步,这南月国皇宫,看似非常热闹!” 楚钧面露尴尬,俊眉蹙紧道:“陛下情况并不见好,师父既然派小师妹前来,定有原因,还请小师妹随我入宫!” 红萼想,反正早晚要去皇宫,有楚钧引介,行起事来也方便,不过,她到底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混着这群大男人中,堂而皇之地入宫,也太欠妥。再三思量,伏在楚钧耳边低语,将自己扮成少年郎。 她原本性子豪爽,换上男装,倒是有模有样。 皇甫少覃面色苍白完全失华,此时半倚在软榻上,见楚钧领着个貌容清秀的少年前来,开口道:“这是何人?” 楚钧忙扯红萼的衣袖,提醒她要行君臣之礼。 红萼到是头回见到这么俊雅的男人,对皇甫少覃不免多看几眼,直瞧得皇甫少覃心里恼火。 “啪”,皇甫少覃伸手将书桌上的玉镇抛至地上。 红萼见响,收回游走的思绪,适才学着楚钧的样子给皇甫少覃行礼。 皇甫少覃假作正经,细瞧起眼前的少年。见他眉宇秀气,皮肤白皙如雪,一双水灵大眼直盯着自己,眸光大胆,有恃无恐,心里不时起了玩味。 他自认为性取向没问题,却不知为何见了这少年后,心绪波动的特别厉害。 红萼见皇甫少覃也在瞧自己,越发大胆地回望他。两人眸光不时在空中相遇,即便沉稳镇定如她,也依然心绪起伏不定。 皇甫少覃的三魂七魄,已失走一魂三魄,精神难免不振,若不是他是南月国君,有帝王星相照,早就命不久矣。如今他能遇上自己,也是他的福气。 皇甫少覃看了一会,阖上眼,无精打采地看似非常疲倦,挥手示意楚钧退下,却把红萼留了下。 “想来你是来路不凡的!朕,昨夜梦见秦天师,他说,南月不久有贵客前来,不想,你今日就出现!”皇甫少覃微微瞥了眼红萼。 红萼却在心底叹气。 看来师父早就托梦于他,能让师父如此上心的,定然不是一般人。次回,务必得鼎力相助,尽早还南月一片清明。 “难得陛下看得起,小的,定全力相助!”红萼客气地拱手作揖。 哪知皇甫少覃这个时候突然睁大眼,嘴角牵牵,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素指一伸,攥住红萼的一只纤手,道:“那么,今晚,有劳你为朕守夜!” 皇甫少覃身体虽然看似羸弱,但掌心温暖,还相当有力。 红萼没想到他会突然上来攥自己,一时无措,差点脚步踉跄跌入他怀里。 知自己吃囧失态,一张小脸泛满了云霞。 皇甫少覃只攥了一会,就放开她,侧身躺回榻上,阖目睡起。他这慵懒无骨样子,倒别有一番模样,半露半敞开的明黄领口,露出白玉般的一截胸膛 “轰”红萼脸上的红霞已自燃。 暗自骂起,好歹也是个病人,何苦搞得这般妖魅! 是的,眼前的男人是个活生生的妖魅。 红萼的心绪乱作一团。好一会才想到,皇甫少覃八成是中了狐媚术,难免举动失常。 正想着,窗外,风声起,雕花木质窗棂簌簌作响,一道黑影,从窗棂上跳跃过,继而传来几声狐啸。 红萼没想到狐妖这番胆大,居然主动送上门来。冲着榻上的皇甫少覃低语:“好生在此等我!去会会那东西就回!” 她这么做不过为图心里安稳,没想到皇甫少覃星眸眨动,盯着她道:“小心!” 这一眼,深情款款,直望进红萼心海底。红萼心里的小鹿乱蹦乱跳,差点忘了正事。 &e作者寄语:&/e未完待续。这个故事还有一章,明天继更,感谢亲们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人皮 红萼寻着狐妖追去。 见那狐妖一身皮毛光亮如雪,此时,立在屋檐上,昴头望着顶上的那轮明月嘶鸣,一双碧绿幽幽的眼睛时不时瞅着红萼,细密的羽睫借着月光勾勒出朦胧幻影。狐妖唇角勾勾,露出狡黠的笑意。 红萼心中一跳,将伏魔绫抛掷过去。红光一闪,一条绵软绸带,瞬间化作一条火龙,带着万道灵光将狐妖绑个严实。 狐妖不死心地挣所,碧绿的眼眸带着股幽恨,嘴一翕,开口道:“你到是忘记的快,以为换了人皮就真成人了!” 红萼愣住,握着伏魔绫的手持在半空,娥眉紧蹙,若有所思。 狐妖见计谋得逞,嘴角的笑意越发生浓:“看你样子,定是失忆!其实啊,你与我同类,不过是只披着人皮的狐狸!” 红萼以为狐妖拿话激自己,冷笑道:“少来蛊惑我!”纤指一紧,将伏魔绫收紧。 巨大的窒息感,让狐妖变得神色慌张,嘴角沁出血丝。不知为何,红萼看到那鲜红的血丝,心里特别难受,纤指一松,冲狐妖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行不已,今且放过你!好自为之吧!” 狐妖哼哼,见伏魔绫收去,微微松了口气,身躯一歪,像被抽尽了气力,瞬间化作一白衣妙龄少女。 少女眉目低垂娇媚,肌肤胜雪,羸弱纤细的身躯,如同被风拂倒的弱柳,倒是让人一见起怜。 红萼瞧着少女的脸容,只觉熟悉的紧,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仅一会功夫便回神,忙用术法将游走的神智稳住 ,不被狐妖的媚术迷惑去。 狐妖见媚术被驱,讥笑道:“你当真已不记得了!刚我用媚术不过是想让你忆事,可惜你” 狐妖的话还没说完,一支箭羽“嗖”一声,掠过对面的屋顶,直冲狐妖射来,狐妖身躯一晃,避开箭羽,纵是如此,手臂仍被箭风擦破,痛得狐妖眉头紧锁。 狐妖不甘心地冷哼,捂着受伤的臂腕,化回原身,纵身跃至屋顶,夹着白尾迅即逃离。 红萼许久才回神,见楚钧领着羽林军赶了来。 楚钧手中持有弓箭,料想刚那支箭羽定是他射来的,心中不时起疑。 “小师妹,有没有受伤?”楚钧三步并作两步,跑至红萼跟前。 红萼望望屋顶摇头道:“我倒没事,可惜让她逃掉了!” 楚钧拍拍红萼肩头安慰道:“这只狐妖在宫中作怪多时,我等一早就与她交过手,可惜她太狡猾,每回都让她轻易逃掉!” 红萼听闻楚钧的话,诧异地望着他,以她对楚钧的了解,对付个百千年修行的狐妖根本不在话下,为何每回都能让她逃走?问题究竟出在哪? 红萼陷入沉思,倏然间,眸光一瞥,见楚钧落在地上的影子有变,纤指一勾,迅即掐道暗诀,将楚钧定在原定。 楚钧不明所以地望着红萼:“红萼师妹,这是要做什么?” 红萼忙将伏魔绫抛掷出,让它感应楚钧身上是否有妖气。 伏魔绫围着楚钧转了几圈,把个楚钧从里到外瞧了个细遍,适才飞回红萼手中。至此,红萼已明白,楚钧不过是中了狐妖的媚术,被狐妖牵制,才会把事情弄巧成拙,让狐妖轻易逃脱。 红萼是气不打一处来,横出一掌,将楚钧劈晕,继而将伏魔绫披至手腕,化作一道轻风追寻狐妖前去。 话说,那狐妖逃得真快,转眼不知所踪,若不是红萼用追魂术,寻着狐妖的气息,哪里这么容易寻到。 原来狐妖躲在一座废弃的宫殿里。狐狸一族素爱洁净,这座废殿外表看似冷清破落,但殿内却是一尘不染,家舍什么的被整理的井井有条。 这只狐妖早已成精,看皮相该属灵狐一族,按理不该堕落成妖,只是不知为何会潜在宫里盗吸人的元阳。 红萼一步步往殿内走,每走一步,却让她想起一些旧事。 “筱禹,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一位年轻貌美的红衣女子,卑微地跪倒在一个身躯颀长的金甲男神前。 男神一身金甲灼灼,高高在上,面对女子的质问,没有低头回她,此时眸光淡漠地望着他处,这让红衣女子心死如灰。 红衣女子泣不成声,两腿在地上挪了挪,抱住金甲男神的一条腿道:“谁说神妖不可以在一起!若我剥去这身狐皮,你可愿意与我在一起!” 金甲男神大概是被红衣女子的大胆无畏震住,终于低头望了红衣女子一眼,不过红衣女子没盼到他的一句热心话,等来的却是极凉薄的一句:“狐妖就是狐妖,哪怕去了狐皮,仍是狐妖!” 红衣女子悲泣欲绝,终于放开金甲男神的腿,摇晃着身躯缓缓爬起,原本就已失血的唇瓣,被她用力一咬,流出一丝血珠,女子忍着痛,冲金甲男神道:“旦愿从没救过你!” 说时白影一闪,纵身跳下灭妖池 红萼的眼圈红了,红衣女子的痛和绝望让她如临亲境,只是她没想到,那红衣女子在跳下灭妖池后,金甲男神后知后觉,已是悔不当初,将随身至宝伏魔绫探入池中寻人,终不过是捞回一具无肉的白骨。 红萼泪如雨下。前世她与金甲男神筱禹的种种,终是以她的死落幕。她是一只失了灵丹的红狐,因为爱一个人所以不顾一切,最后死得卑微如尘。 后来,大概是她的魂魄不受六界所认,她师父秦天师路过灭妖池时,见她可怜,将她的魂魄从灭妖池里救出,给她重塑一具人身重生。 她以为她是人,其实魂魄仍是狐妖。 “想起来了!”那只受伤的狐妖不时出现,此时化作人身,两手抱怀倚在殿门上,望着红萼冷笑。 “白琪!”红萼想起,眼前的狐妖竟是她的亲妹妹。 只是没想到,身为灵狐的白琪会坠落至此,红萼想劝她回头,不料白琪,身躯一晃,将皇甫少覃拎至红萼身前。 “可知他是谁?”白琪指着皇甫少覃问,咬牙切齿地,让红萼吃惊。 红萼不想白琪伤害无辜,耐着性子劝她不要乱来,白琪却说:“他便是那个负心汉筱禹!” 红萼闻之,身躯打颤,望着皇甫少覃久久难以回神,只听白琪又说:“我在狐山等你回来,后来听说,你为救一位战神弃了内丹,而他却负了你。我是替你难过,才偷偷溜出狐山,想寻回你的内丹,替你报仇,没想到这人却已转世!” 红萼望着皇甫少覃,各种心绪皆有。 &e作者寄语:&/e这个是不定时更的,感谢各位亲的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舞姬 柳瑶将首饰盒打开,取出盒里的金海棠步摇,插入发髻中。顿时整个人变得珠光灼灼,越发妩媚动人。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抿唇轻笑,很满意这种装扮,手不受控制地抚着脸颊。蓦然间,她想到那已故的梁王妃屈凤湲,娥眉不由紧蹙,食指沾了点朱砂点在眉心。 眉心那点朱红于是变得格外醒目,给她的姿容又增添几分光彩。柳瑶这才换上舞娘的衣裳,随众舞姬出场。 殿里早就乐声四起,梁王高坐于殿上,殿堂下摆了美酒佳肴,众宾客觥筹交错正嘻闹着。 今是梁王二十五岁生辰,原本他是要搞得热闹些的,只因他的生母李太妃不答应,说是梁王妃刚过逝,如此高调大操大办的行乐,让外人瞧去,有悖人情常理。 再说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素来主张简朴,他若大操大办,皇帝肯定不答应,说不定一生气就将他遣去边关,他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他自然是不愿意去边关,因为他舍不得眼前的舒适安稳日子,和那原本就该属于他的皇权。 梁王幽幽叹气。 他之所以这般招摇荒淫,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觉得他是个不务正业闲聊无用的王爷,实则,一早就在谋划着,要夺回那张龙椅。 想到这,梁王举起桌上的酒樽,一口将酒水饮下。 柳瑶迈着舞步,只瞧到梁王的侧影。看模样,此人清贵无暇,一袭紫色金丝绣底蟒袍,衬得他身躯刚硬冷然,却难掩骨子里浑然天成的傲气。 柳瑶随着乐声翩舞。云袖飞扬,扭动着不盈一握的纤腰,随着琴声旋转。她的腰肢无骨,柔软如蛇。此时她身披红纱,一身大红紧身衣,如同一团熊熊烈火。 她原本就是条蛇,若不是避受天雷时,受了屈凤湲的恩惠,她才不屑管这等人间俗事。 柳瑶将雪白紧致的小腹扭动不停,半含半露中摆出几个撩人心魄的动作,立即引来众人一阵惊叹。 她见众人已被自己的吸引,嘴角含笑,兰指一点,有意无意将面上蒙着的大红面纱摘下,落出那张绝美的脸蛋。 “啪!”殿上的梁王失手摔碎了酒樽。清亮的瓷片落地声,引得众人皆朝殿上望去。 梁王适才意识到自己已失态,起身缓步,朝舞池中的柳瑶步来。 柳瑶依旧在舞池中舞动。媚眼如丝,随着乐声节奏变急促,她的舞姿翩然若蝶,越转越快。 梁王一步步靠近,柳瑶见时机成熟干脆在曲终时,故作脚步踉跄直接跌至梁王怀中。 此番大胆动作,惹来宾客大笑,其中有人指着柳瑶道:“这舞姬不但舞技好,而且姿色绝美,是为难得的美人!梁王殿下,不如将其收下,也算成就一段美事!” 梁王望着倒入自己怀里的柳瑶,菱唇一翕低笑起。 他的笑意不是很深,没有到达眼底,让人好坏难辨。 柳瑶猜不准他的心思。 她是蛇,不习惯这种搂搂抱抱,想到屈凤湲的临终托付,终是硬着头皮,故作嗔笑。 “发现没,这舞姬很像死去的梁王妃!”不知是谁开了口。 一语激起千层浪,柳瑶适才想起,原来她跟屈凤湲这般相像,难怪当初屈凤湲在见到她时,惊得下巴掉一地。 柳瑶从没想过,她这张脸居然与个人类相像,那时她只觉好笑,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张脸会派上用途。 那日,是她度历雷劫,脱离了蛇身即将成龙的日子,没想到那天雷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来了三道,她全然没有准备,使出毕生的法力去抵挡,结果三道是扛过去了,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屈凤湲恰巧赶到救了她。 自那后她对这位人类女子心生感激,总想有朝一日要报恩,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 屈凤湲据说是忧郁成疾病死的,死后魂魄飘荡寻到柳瑶,她告诉柳瑶,“我一心一意爱着皇甫瑾,可他全然负了我!若你还念着当初救你的那点恩情,定要替我好好教训此人一番!” 柳瑶是蛇,不懂世间的情为何物,只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初若不是屈凤湲将受伤的她救起,说不定,她就那样一睡不醒,不但成不了龙,而且连命都难保。 柳瑶想,不过是替屈凤湲教训下梁王,又有何难? 柳瑶故作晕眩,直往梁王怀中钻,奇怪的是,梁王倒也不拒绝,只是他抱得未免过紧了些,紧得柳瑶连气都呼不出。 柳瑶奇怪,梁王身上有股怪异的清香,她记得自己度劫昏迷时闻见过,醒来后,就见屈凤湲守在自己床边 梁王将柳瑶抱进寝殿,在合上殿门那会,柳瑶莫名的心跳加速,揪住梁王的衣领道:“王爷莫不是将我当成了王妃?” 梁王哈哈一笑:“本王就知道你会这么想!” 梁王将柳瑶放在软榻上,随后一屁股坐在榻边,望着柳瑶叹气道:“你可是回来了!叹!本王给你说个故事吧!” 柳瑶想,这梁王还真是闲得慌,这个时候还有心思与自己讲故事,好吧,听听也无妨。 梁王说,十五岁那年,他随先皇去岱山祈福,忽见天雷滚滚,天地顿时一片昏暗,飞沙走石间,如同末日降临,众人见之惊慌而逃。 他顺着人群下山,不料走岔了路,在山坡上瞧见一红衣女子被天雷一路追赶,那女子当时伤得极不轻,他待天雷过去,好心救了那女子,却在去取水回来时,那女子已不见。 他以为自己做了场梦,直至三年后,在屈国相府遇见屈凤湲,他以为这便是自己三年前救下的女子,便向屈凤湲示好,两人定下婚约。 大婚当日,他捋起屈凤湲左手臂,见臂上并无那朵红莲胎印,适才觉得事情蹊跷,多方探示,已知其中另有其人。 屈凤湲定是觉察到了他的异样,终日忧郁寡欢,临终前在宣纸上写了首打油诗。那诗字字句句对梁王皆有暗示,所以才有柳瑶今日入府一事。 柳瑶闻之,倏然间从榻上坐起,捋起左手臂,见一朵色泽绯艳的红莲卓然绽放在白皙的臂腕上,不时抚着臂腕若有所思。 这朵红莲并非是她与生俱来,而是度了雷劫后才出现的,她自己平日倒没在意,没想到,梁王居然记得,原来他才是真正救自己的那个人! 柳瑶认错了恩人,心里着实难过。 此时,她瞧见屈凤湲忽然飘落眼前,冲着她一个劲轻笑:“好妹妹,不要怪姐姐这么做!姐姐也是后来才知,你我原本就是龙族的双胞胎姐妹,只不过我俩犯了错,被逐出龙族,这世你做了蛇,而我则做了人!梁王是你此生的最后一劫,只要度过这劫,才算真正功德圆满!” 屈凤湲说时身形在变,转眼化成一条白龙没入云霄中。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了,明天没什么情况,应该会更的哈,感谢亲们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混沌劫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伫立在天地间。山峰极高需昴着头望,薄雾如轻纱,飘渺间不时现出一片葱茏色。紧接着,清脆悦耳的琴声从山峰上飘来,引得几只仙鹤,拍打着羽翅直围着山峰打转。 旭日穿透云层,从东边冉冉升起,顿时霞光万丈,给这座奇峰又镀了层绯色,景色如梦如幻。 琴声悠扬,回荡在天地间。轻浅幽然,如泣如诉,袅袅间似缕轻烟;绵绵缠骨间,忧郁而又动,一声声旋律,让人闻之伫步,不禁思量这弹曲之人,是男是女,为何如此心事重重? 阳光穿透云层,整座山峰的轮廓变得清晰。葱翠的山峰中,一座琉璃八角凉亭落入眼中中,一青衣鹤发老翁只身坐于亭中,伏身拨动琴弦。 山风将他那满头银发已吹乱,他顾不得整理,依旧阖目沉浸在琴声创造的世界里,源源不断地旋律从他指尖逸出。 这时一道紫光飞现,快速闯入山峰,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那紫光顿了顿,好似在犹豫,又好似在若有所思,随后不费吹灰之力,破了那结界,直朝凉亭飞来。 弹琴的老翁感知有人闹入山中,蓦然间睁开眼,却是一双与他年龄c性别极不相符的清灵秀目。 琴声这时戈然而止。老翁扬起袖袍朝来人挥出一掌,却被对方轻易避开。 老翁眉头紧锁,倏然间起身,见一白衣锦袍男子正双手抱怀,背靠着块山石望着自己牵唇轻笑。男人眸灿如星,一双狭长桃花眼波光潋滟,不时让人觉得此人的放荡不羁,即便如此却难掩一身尊贵之气。 老翁将瑶琴抱在怀,抿嘴垂眉道:“帝君不在天宫呆着,跑本天师这来作甚?” 锦袍男子闻声笑着摇头,修长素指一伸,随手幻化出一把折扇,一边走一边轻扇,直朝老翁步来。 老翁见他靠近,慌了手脚,忙将瑶琴变小收于虚囊里。做完这些,掌心却出了层细密冷汗,他不知自己在怕什么?他的行为,没有像他的言语那样表现的足够镇定。 收好琴,老翁转身就要走,男人料知他会如此,先他一步到了他跟前,手中折扇轻扇,笑盈盈地道:“原来兮娅上神喜欢这副尊相!” 老翁身躯一僵,却再也不敢回头。 额上却已渗出冷汗。他知道遇上这人,今是逃不过了! 她原本是青丘帝君白音的小女白兮娅,为了历劫成神,被天帝指派去做任务,哪里知道中途会遇上天帝之子玄旻。 玄旻生性多情而又凉薄,对于那时涉世未深的白兮娅捉弄一番让白兮娅动情后,又当众悔婚,害得白兮娅没脸再回青丘,只能幻化成老翁模样,掩在这虚独峰里。这一住便是三千年,这三千年来,她早就忘记自己原有的身份和模样。 白兮娅没想到玄旻有天会来这, 今他已荣登天帝宝座,掌管六界生死大权,白兮娅担心,他不会是来向她兴师问罪的吧! 可想想,这三千年来,她一直处事很低调,根本没有威胁到他的权威。 白兮娅一直背过身,丝毫没发现她的外貌正在起变化,待她发觉,全然被自己的变化吓一跳。 “你怎么可以这样!” 白兮娅娥眉紧蹙,白皙如玉的脸颊因为生怒泛起两团红霞,一袭胜雪白衣,被风翻卷着,如云浪般在身侧流淌。眉心一点朱砂,衬得她容颜如画,翩然如仙。她原本就是六界第一美人,只是三千年来心伤难抑,她宁可将自己的美好掩匿,甘愿以老态龙钟的老翁样面对世人。 玄旻的举动没让白兮娅觉得好过,反而让她心里的恨意越发生浓,她将纤指紧握,可是怒归怒,终不敢向玄旻出手。 其实她比谁都恨这个男人,三千年前,若不是这个男人当面悔婚,让她和青丘颜面无存,她哪里需要藏在这里,变得有家不能回。她恨他! 白兮娅红唇一咬,恨恨地望了眼玄旻,转身要走。 玄旻见她这样,扬唇轻笑:“都过去三千年了,为何见到我还是这副样子!本帝君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小神不敢!只是虚独峰太过寒苦,招待不了帝君!”白兮娅头也不回地道。 玄旻闻之,哈哈大笑,将手中折扇拢在掌心,大步移至白兮娅身前,用身躯挡了她的去路。 “你倒是清楚本帝君的脾性!莫不是,这三千年终是让你想通了?” 白兮娅没好气地望着这厚脸皮的人,抿嘴道:“想通什么?” 玄旻见她一脸纳闷地,用折扇点了下她的脑门:“笨蛋!自然是嫁给本帝君了!” “胡闹!”白兮娅将嘴一撇。 “本帝君从不胡闹!三千年前,是你弃本帝君而去,让本帝君独自面对那灭世混沌咒,才换来这六界的十万年和平!叹,那灭世混沌咒的威力真是大,当时事情急迫丝毫分心不得,为了没有后顾之忧,本帝君只能将你赶走!” 玄旻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摇头,看模样,似乎这些年他过得很苦逼委屈。 白兮娅知道灭世混沌咒的威力,以玄旻一人之力估且没把握,若是他当初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自己,两人一起面对,总好过一人吧!她那会,早就想过要与他同生共死,可结果呢,这人到底是弃了她,让她如何不恨! 她才不信!借口! 然,心里的不甘,总让她眸角逸出泪珠。 只听玄旻又道:“还有一个原因,那灭世混沌咒要以天后之血作祭,方能彻底封印!我怎么可以让你去送死!所以我” 玄旻欲言又止地,听得白兮娅心拧纠一团。 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不时回头望着眼前的人,眸眶一涩,两行清泪簌簌滑落。 玄旻见她哭了,忙上前安慰。可是身为天帝苦逼的连个女人都不会哄,他一上前,白兮娅哭得越厉害,弄得他慌乱地只好将她拥进怀里。 正当两人抱作一团时,一个男孩从凉亭后面钻了出来,冲两人大嚷:“有人欺负师祖啦!” 这孩子人小,肺活量却不小,经他这一呼,满山的人皆已听到。白兮娅的弟子陆陆续续赶来,场面一时变得难以收拾。 &e作者寄语:&/e本故事到此了哈!昨天确实病了,滴米未进,一天瘦了三斤!庆幸今天还有精神坐在电脑前,好吧,你们在看就是对我的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画心 夜色逐渐漫下,我独自一人驰马穿过山林,突然,一阵阴风由身后袭来,惊得身下的马开始乱窜。 我忙攥紧缰绳,夹紧马肚,稳住马,让它不受后面的邪气影响,随后腾出手扶扶头上的斗笠,向身后掷出几张道符。 那阵阴风顿时消失,马的步伐渐渐变稳,不一会出了山林。 看到前方有村落,我大喜,想着今晚不用露宿山头,纵马飞奔而去。 到了村里才知,那些房子不过是形同虚设,村民早已不知踪。 我纵身下马,牵着马挨家挨户地敲门,敲了许久,才有个老婆婆来开门。 那老婆婆瞧我一身道士装束,眉头大皱,反手就要合门,我见之手一伸,在她合上门时,用手撑住门板:“老人家勿怕!凭道苍印,只是想在此借宿一晚!” 那婆婆却像听不见我的说得,一个劲道:“老朽无奈,道长还是另寻安身处吧!”说时将门板扣上。 我心里虽有气,但也不能跟个老人家计较,见月亮已升,就将马拴在树桩上,寻个平坦挡风的地方架起篝火。 冬日的夜晚,在太阳落下那刻,寒冷便接踵而来,我将酒壶对着火,待烘热,掏起,昴头大口灌起。 这时隐约听见铮铮嘈嘈的琵琶声,忙用衣袖抹了下沾在络腮胡上的酒水,将酒壶别回腰际,寻着那琵琶声走去。 我乃空山真人门下徒弟,道名苍印。 空山一门与茅山同宗,历代擅长捉鬼驱邪之术。我此回下山,便是奉了师父之命,前来无极山一带捉鬼降妖来的。 据说无极山一带经常闹鬼,害得人们家破人亡,方圆百里留下无数座空村。 眼前的村落便属这类,不过这样清冷荒芜的地方能听到如此动听的琵琶声,不时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潜入林中,大约走了半柱香时间,眼前变得一片通明。 宽阔的河面上停着艘豪华画舫,画舫里歌舞声不断,一群打扮艳丽妖媚的女子,依偎在几个壮汉怀里掐媚嗔笑。 我一瞧那群女子,便知是恶鬼所化。 这些女人,活时多为勾栏娼妓,死后媚性不改,被妖人操纵,常用这种鬼媚之术吸取男人的真阳,以供他们身后的主子享用。 我将手中的桃木剑紧紧,正欲出手,将这群女鬼一网打尽时,却被铿锵急嘈的琵琶声迷惑住。 我适才瞧清,那弹琵琶的人竟也在这群女子中,刚想明白,却见身躯不能动弹,忙掐道暗诀,破了这迷魂曲,冲那弹琵琶的人杀去。 弹琵琶的是个女人,这女人装扮倒不媚俗,一身拽地白衣,面遮轻纱,一枝碧色玉簪将一头乌亮头发挽至在脑勺。腰肢纤柔,莲步款款。 我不时一怔,揉下眼,居然瞧不出她的原身,只是她那似有似无的狐sa一味让我瞬间明了,这是只狐狸精。不觉意想,难怪她会弹这迷魂曲将男人引至在此,供这些女鬼行乐。 不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降妖符掷出,将狐妖定身在原地。 她倒也不避回,只淡淡地望着我轻笑。 待我发觉她的意图,周围的景象已生变,画舫不见了,女鬼消失了,留下几具被吸尽真阳的男性干尸和阴暗冰冷的河沟。 我怒不可遏地将气撒在狐妖身上,她依旧淡然嫣然,视我那一把符咒无存。 我不得不仔细瞧她,适才发觉,她的修为并不弱,若没猜错,她应该快成仙了,只是不知为何会坠落成妖,还帮着群鬼媚干此伤天害理勾当? 怒气中,拔出斩妖剑,吓得狐妖身躯发颤,先前的镇定顿时无存。 我一步步逼近,见她额上冷汗簌簌,却没觉得她心在跳,细一瞧,才发现,她心膛里空空的,不时大为一愣。 她见我盯着好地方瞧,反倒笑起:“我就知道道长是个好人!” 声音清亮,看似年纪很轻。我见她没有逃跑的意图,就解了几张定身符,让她双膝能曲下,就地坐下。 她双腿一盘,将怀中的琵琶搁在膝上,顺手拨动琴弦,一边叹气,一边轻唱起。 声音清亮如同黄莺,唱词是她的亲身经历。她唱得极认真,加上精湛的弹技,听来别有味道。 她说她叫秋月,原是天上雪狐。十年前,眼看就要功德圆满,不料有一天,雪狐一族却遭到妖界的驱逐,她在慌乱中落下,落入猎人手中,后又被卖入裘皮铺里,面临着被人剥皮制裘的命运。 这时有位叫程炳肇的书生见她可怜,冒着被东家炒掉的危险偷偷放了她。 她一得到自由,便化身为人,前来报程炳肇的救命之恩。见程炳肇家境贫苦,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就留在他身边,帮他求取功名。 可是掐指一算,程炳肇天姿愚钝,要想求得功名,得另行他术。 于是她做了个狐族都为之叹惋的事,将自己的狐心给了程炳肇。 得了狐心的程炳肇心思玲珑,不但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功名,就连心性也变得诡异让人难琢磨。秋月想不到他下步想干什么,可是只要他对自己还好,她就不去计较。 程炳肇在官场春风得意,耀武扬威,那九曲玲珑的心思,一次次为皇帝出谋献策,很快连升三级,得到皇帝的重用,最后皇帝竟将公主指婚给了他。 那公主一入府,趾高气昂只将秋月当丫鬟使,秋月本就不善与人交际,只是为了报恩才留在程炳肇身边,她没想到这样的迁就,会引得公主从中大做文章。 月圆夜,失去狐心的秋月只能借用术法给自己重新凝化颗心脏,不料这个秘密被公主知道,公主知秋月是狐妖,便暗地唤人在秋月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秋月误食饭菜中毒,很快现了狐身,公主领着程炳肇赶来,指着横在地上的秋月道:“杀了这只狐妖!” 程炳肇再不是以前,他明知秋月是狐,自己所得的一切,均是秋月所赐,可已被荣华富贵和权势冲昏眼,哪得念得秋月的好。 她将秋月交给当朝国师,国师见秋月修为了得,一心想得到秋雪的狐内丹以此提高修为,便将秋月折磨的死去活来。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未完,下章接着写,感谢亲们的支持!这个苍空道长会写个系列的哈!我发觉看这书的人好少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画皮 望着沉浸在伤痛中的秋月,我忍不住伸手想安慰下她。哪知我一伸手,她却反射性地起身,将我的手擒了住。 我适才发觉,她并没有被我的定身符困住。不觉暗叹,她的修为到底有多深? 相搏中,掌风激起的阵阵劲风,将她面上的轻纱拂下。 原本以为,那掩于轻纱下的会是张姿色倾城的脸,哪里知道,竟会是如此的不堪入目。那脸已不能称为脸,早就血肉模糊成一团,腥红斑斑的血迹直到现在还在外渗血。 秋月见我盯着她望,忙撇开脸,执手将面纱赶紧遮上。 我开始思量。以她的修为,不该被伤成这样,除非是极邪的魔物。 思此,不由望着她道:“你是被魔物伤了?” 她默默地点头,继而开口道:“当朝国师并非凡人,只怕是魔界妖物入世祸乱!” “那你可知,是何方妖物?”我顺着她的话问道。 她眨动着那双灵眸,好一会才道:“具体何物,不能断定!这张脸毁就毁了吧!” 我见她幽叹连连,料定,这毁脸背后定有故事,尚不知怎么追问,就摘下腰间的葫芦,昴头灌了两口。 大约是见我太闷,秋月又拨动起琵琶弦,轻唱起。 故事顺着秋月被国师折磨的死去活来继继着。 国师见秋月晕了过去,大步上前,一把托起秋月的狐狸头,盯着她道:“你的狐狸心呢?” 秋月一身是伤,早就痛得心揉一团,眉头紧拧,却笑道:“国师直接取了我的内丹便是,要狐狸心作甚!” “传言,修为至高的天上雪狐有颗七窍玲珑心!相比内丹,那七窍玲珑心可谓可遇不可求,若能同时拥有此二物,本座统一魔界指日可待!”国师大笑起。 笑时,周身萦绕着一团化不开的黑雾,邪气森森,让人心生寒意。 对于修仙的秋月来说,一眼便识这国师来自魔界,此回他混入人世,怕是目的不单纯,若是让他拥有这两物,六界定是纷扰不息。 秋月叹气:“一只将死的狐狸,国师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秋月抱了一死之心,哪里知道,这国师绝非好糊弄。料定程炳肇与秋月关系非浅,便趁程炳肇孩子满月办酒宴那日,将现了原身的秋月揪至程炳肇府中。 秋月没想到临死前还能见到程炳肇,众目睽睽下,她早成困兽,望着心爱的男人与当朝公主两情相悦,她的心一阵阵抽搐,瑟瑟发抖中,身躯蜷缩成一团。 公主站在木楼上,望着现了身的秋月,心里醋意大起。望着秋月那身如雪的皮毛,依偎在程炳肇怀中撒娇道:“本宫尚缺件裘袄!这只白狐皮毛光亮如雪,若制成裘袄,定是件绝品!” 秋月可怜兮兮地望着程炳肇,不时滑下两滴清泪。 命运跟她开了个大玩笑,绕至一圈,终难逃被人剥去狐狸皮的命运。 秋月望着木楼上的程炳肇,见对方一脸冷漠,此时眸光望向他处,对她似乎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秋月心里已绝望,望了程炳肇片刻,眸光最后落至在程炳肇的心膛处。 秋月闭目,感受着那颗正在博动跳跃的狐狸心,那颗心此时正在别人的心膛里跳跃。只要她念动咒语,那颗狐狸心立马就能回到她身上,她也能恢复功力,不再受任何人牵制。 可是她若取回心,程炳肇必死无疑。 秋月陷于矛盾中。 国师瞧准她的心思,用密语告知她,“把狐心交给本座!本座就此放过你!” 秋月摇头。 眼下的她已不祈望程炳肇的回心转意,但她却不想程炳肇死,毕竟当初是她给他换了心,若不是她横插这一脚,程炳肇何必牵受其中。 “不答应!那就让他亲自剥了你的皮!”国师冷哼,卷起拽地的玄色袍服扬长而去。 程炳肇熬不过公主,为讨公主欢心,终是举起尖锐森冷的剥皮刀朝秋月伸来。 秋月惊诧地望着程炳肇,并不是因为程炳肇的薄情寡义,而是程炳肇手里的那把剥皮刀。那刀上刻有冥纹,是为大邪大恶之物。这并非寻常的刀,这一刀下去,不仅毁了她的一身皮毛,怕是连命根都会由此折断。 秋月抬眸,冲程炳肇启口道:“当年,你救我于利刀下,没想到,事隔多日,这一命还是让你取回!一命换一命,从此你我再不相欠!” 秋月的绝望之气,影响到了程炳肇,毕竟程炳肇本性不坏,只是承受不了荣华富贵和权势的诱惑,仅迟疑片刻,便将剥皮刀朝秋月砍去。 “啊!”腥热的血水喷涌而出,撕心裂肺c剥皮拆骨的巨痛,让秋月哀嚎起。 只需一刀,那剥皮刀如同饥渴许久未进食的恶兽,一旦尝到鲜血的滋味,便死纠着不放。 哀鸣的狐声,回荡在夜空下,听得人心慌慌,多数人不忍视睹,撇开了视线。 放眼皆是鲜红,鼻里c嘴里皆是血腥味,秋月晕了过去。 失去皮毛的她如同一只怪物,惨淡的样子就连那天上的那轮明圆也被感染,清冷的朦胧的月光不知不觉中变得绯艳,妖冶中带着圈怪异。 天色就此大变,月亮瞬间完全失华,天地陷入一片阴暗。 人们开始惶恐,这时一团妖冶红光快速划破夜空,朝昏迷中的秋月飞来,继而又快速离去。 待众人回神,秋月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滩鲜血于地 秋月收起琵琶,我却仍沉浸在那悲伤的曲调中。 “道长也算性情中人!”秋月笑道。 我淡笑。致此心明,她为何会沦落至此,与群女鬼干此摄魂勾当,怕是这些,均听命于她的那位救命恩人。 好个痴心善良的白狐!可惜她的痴心善良,未必会得到回报!人心险恶,身为异物的她遭此接二连三的恶劫,难免性情有大变。 倒是让我同情起,不由安慰她:“你也并非无救!就此收手,回头终有岸!” “道长的好意秋月心领!我做这些并非全然为了报恩,我是在等个人!”秋月道。 我料知她在等谁,劝她说:“何必再执念此人!” 秋月回我:“我欠恩公一物,无奈只能等他来!” 这是秋月主动在我面前提起那位恩公,不由让我思磨起,她的那位恩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在那国师眼皮底下将秋月轻易救走?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未完,待续,这个是补昨天晚上的哈!下一章明晚更,今天晚上更《鬼话闲聊》,感谢亲们的不离不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画骨融情 一阵清脆悦耳的笛声响起,秋月忙收起琵琶,冲我道:“是恩公的笛声!” 我闻之全身戒备。 笛声来自遥远的地方,却能让人清晰的听清每个音符,可见这吹笛之人修为已登峰造极。 心里越发想会会这位高人。 我将酒葫芦别回腰,冲秋月道:“贫道去去就回!” 就时袍袖一拂,寻着那笛声飞去。 我这御风飞行功夫,今年才学会,平日在观里用得极少,这会真派上用途,深觉功力浅薄。大约一盏茶功夫,我瞧见月光下站着个紫袍男子。 那男子站在那,纹丝不同,颀长的身躯如同棵芝兰玉树。发似流瀑,一直垂到脚心,却无半点杂乱。他身躯背着我,瞧不清他的五官,不过看他那唯我独尊,目无一切的神态,绝不是个好惹的主。 一支白玉笛横在他手中,一个个乐符从那玉笛孔中流逸而出,一圈圈冰蓝色的光茫围绕在他身周。 那光茫有摄魂夺魄之势,怕是他常日就用这笛子控制着那群女鬼,让其为他吸取元阳,以便提高修为。 男人身上并无半点妖气和魔气,单凭一个背影,便觉他翩然若仙,这是我想都没到的样子。 见有人前来,男子幽幽收起玉笛,缓缓转身,冲站在树梢上观望的我道:“道长既然来了,不娘下来陪本尊喝两杯!” 声音清脆如同丝竹,深邃的眼眸灿如星子,薄而优美的菱唇张翕间,难掩与生俱来的贵气。若不是他肤色过于白皙,几乎很难让人瞧出他的异样。 这是个气场极为强大的人,若他真是异物,定是传说中妖魔两界的至尊或是那久逢难寻的九天上神。 男子见我瞧得入迷,不自然地干咳起,继而素指一点,树下已出现石桌c石凳,还有一只被煮得冒烟的红泥小壶和一对精细考究的瓷杯。 他这淡定从容的样,反倒让我不知所措。那深不可测的修为,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我飞下树梢,坐于他对面的石凳上。 他拎起炉上的小壶,替我将瓷杯倒满:“道长,请!” 我点头,端起瓷杯放在鼻前闻闻,见茶水扑香迎鼻,是为难求一叶的“月下美人”,不由莞尔,轻抿一口,惊叹道:“好茶!” 男人嘴角牵牵,一手捋袖,一手执杯,举止文雅,极富内涵。 “道长可是对本尊有兴趣?” 他快人快语,一言道中我的心思。我见他大有一吐为快的打算,赶紧附和他。 “难得秋月能遇上先生这样的恩公,想来先生是大有来处的,只是不知为何,会遗落于这凡世?” “呵!难得她记得我这份恩情!说来好笑,我与她原本三世有约,可她,竟将我封于那无为涯上,待我魂魄归位,她却又流落尘世,落得此番惨相!” 听他提到无为涯,不时心中一跳。 那可是神魔大战的战场,这事我忆得一本古籍上有记载。 相传万年前,魔界至尊逍寅爱上了九天仙子凡懧,可谓让六界一震。那凡懧可不是一般小仙,她是统领十万天兵的天界第一战神。这场仙魔相爱注定没有好收场。他们的感情注定不被祝福,凡懧不得不在爱人与天职间抉择,毅然选择后者,将逍寅封印在无为涯上。 想来那一战,凡懧也受了重伤。后来怎样,古籍没有详细记载,只说凡懧辞去战神,自贬下界为人,饱受万世人情离苦 想到这,我不禁多看了眼这男人。 若他是逍寅,那他口中的秋月岂不成了凡懧! 逍寅瞧出我的心思,执起茶杯,将怀中茶水饮尽,幽叹起:“道长定是在疑惑,想我堂堂魔界至尊,为何变得如此虚弱!叹,这要全怪她了!她当初,为了那所谓的天道,甘愿放弃我们的感情,以她自己的肉躯为禁咒,将我三魂七魄支离后,封印在无为涯上。这是多狠绝的招数,伤人伤己!亏她想得出来!” 逍寅摇头,执起红泥小壶往两人杯中加满茶水,随后幽幽端起喝了小口,继续说道:“可她哪里知道我是魔,与天地同寿,即便这样,仍不能让我彻底消失!每过一千五百年,我的三魂便会汇聚,历经万年后,三魂七魄才真正汇聚一起,我便得以重生。可惜我的魔骨已毁,不得以只能用此卑劣恶毒之术,用万人的元阳来修补。” 我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毕竟与个魔谈心,让我心惊胆跳,然而身为正道之人,让我不得不劝他:“既知此法不该,何不趁早收手!” “本尊也想,只是机缘未到!”逍寅欲言又止,一脸愁绪,不时搁下茶杯,起了身。 看他一身淡漠飘逸,若不是知他是魔,定误以为是九天下来的神子。 沉默间,琵琶声响。 逍寅手中的白玉笛亦有感应,不时泛起阵阵冰冷幽光。 “她来了!”逍寅面露惊喜,说时身影一晃,原地消失。 我这会才知,他定是没让秋月瞧见过真面,这其中的原委,唯有他自己晓得。 秋月怀抱琵琶,边走边弹,脚步匆忙,好似十分惊慌,见我站在月下,忙朝我步来:“道长,他来了!” 我闻声回头,见一个呆愣无神的男人,从林中缓缓步了出来。 那男人身形消瘦,两眼无神,若不是一身锦袍泄露来历,我着实看不出,这便是秋月口中,那位薄情寡义的程炳肇。 再一细瞧,更为震惊,程炳肇居然肖似逍寅。 如此全明了。逍寅之所以不肯见秋月,怕是机缘未到。 眼前的程炳肇俨然一具行尸走肉,心膛空空的,想必那颗狐心已被国师取去,失去狐心的程炳肇,之所以能撑至现在,全依仗秋月留给他的一道护身符。 逍寅之所以要等程炳肇前来,怕是在等程炳肇这具肉骨。他与凡懧是否能和好,我且不知。只知他融下程炳肇的肉骨后,带着秋月回了魔界。 逍寅离开开魔界太久,那里早就失了安宁。那位国师正借着秋月狐丹c狐心的神力,大掀风浪,旦愿他此去能化解这场浩劫。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了哈!感谢亲们支持!明天是我生日,晚上有饭宴,回来可能赶不上稿,后天晚上会有的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桃姿妖妖 再见到这只桃花妖已是三十年后。 此时的她已修成人形,站在我眼前的是个明艳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柔媚娇娇,皎若朝霞桃李。恰应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故尔给她取名叫桃姿。 桃姿见我骑马而来,早化为少女相迎来。 一袭粉色纱裙,拽地翩舞,害羞翩跹间纤腰楚楚,恰如那枝头绽放的桃花。 “道长这般急着赶路,这是要去哪?要不,在此歇会脚!”桃姿笑容满面冲我道。 我收住缰绳,驱马踱至她跟前。见她一双美目闪闪灼灼,察觉她有心事,忙开口道:“可是有心上人了!” 这一说,桃姿双颊立马升起红云。女儿家的心思一览无遗。 我不由叹气,想告诉她,自古多情空余恨,何必执心于红尘。只是她那顾盼连连的水眸,让我不忍心泼她冷水。 三十年前,我路过这片桃林时,她还是朵不识世事的桃花精,终日立在树头望着从头顶飞过的鸟雀嘻笑。 我见她这样有些年头,便留心替她瞧瞧。她原身出自一截百万年的桃木,那桃木在那场神魔大战中,被取去铸成克制妖魔的神器,只余下这么一截枯桃枝在此。经过万年风雨滋养,这截枯桃木居然重新生枝发芽,眼下已长得枝繁叶茂,我便替她修剪下杂乱的枝桠,护住她顶部的养分。 我想她是通灵性的,不然也不会短短三十年就修成人形。 只是她生性是妖,一旦动情,难免生事,或许这三十年中的某年某月爱上个不该爱的人了! 桃姿见我已纵身下马,忙倒了茶水递给我。 我接过茶杯,喝了口。茶水香甜,入口皆是桃花清香。可见她一番用心,定是取了早上的花露烧煮成的。 不觉心喜,将剩余的茶水全入腹,未了拭下络腮胡上的水渍,冲她道:“那人何许人士?” 桃姿脸上的云霞烧到了耳根:“梅郎他乃当今国师!” 我持碗的手指一顿,继而将碗握紧。 原是那个把六界搅得天翻地覆国师!这人怎会跟桃姿相识? 我望着桃姿很想告诉她,那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不值得她用情,不值得她等待然而到口的话,像被棉花团堵了住,怎么的道不出半个字。 “二十年前,梅郎被一伙人追杀,误入这桃林。我见他伤势严重,就用身躯枝条替他遮掩,待那伙人离去,才将他放出,顺手把他的伤治好。那时,我才发现,他并非一般人,居然与我是同类,只不过他是一棵万年梅树精,而我是一只桃妖。” 那国师果然是妖物,难怪会用魔界的法器,将秋月伤得那般重!看似来头还不小! 我在心里暗叹。只听桃姿继续说道:“他在桃林里呆了半年,我每日都取桃花精魂替他疗伤,渐渐地我俩互生好感,他说,待他报了仇,便来带我走!可是他这一走,已有十年,这十年来杳无音讯,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 “哼,他要是出事,苍生可就有救了!”我忍不住开口。 想起梅洛燊这些年干得事,恨得咬牙切齿。梅洛燊早不似桃姿口中说得那般单纯,自打取了秋月的狐心和内丹,他的妖力大增,六界陷于水火,一片生灵涂炭,就连魔界至尊逍寅也已不是他的对手。 这场战火连续烧了十年,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桃姿是个极敏感的妖,见我情绪生变,娥眉蹙紧,红唇抿抿道:“可是他犯了什么错,惹得道长这般生气?” 我轻哼,不置可否地将茶杯塞回她手里,负气地转身就要上马。桃姿追上来道:“这场的劫难可是他引发的?” 我闻之身躯一僵,回头望着态度严肃的桃姿,终是点下头。 “怎会这样!他明明说,只要报了仇,便不再管世间事的!”桃姿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起。 我了解她此时的心情,然我是个道士,哪得明白这儿女情长剪不断理还乱的铁律。 我将马肚一夹,打算就此离去,桃姿又追来,冲我唤道:“或许,我能助道长一臂之力!” 我闻之将马停住,微微回首望她,此时的她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一袭粉衣裹着纤弱无肉的身骨,微风中竟觉在瑟瑟发抖。面颊苍白如雪,哪里还有先前的娇怯样。 “他已非以前的梅郎,此去凶多吉少,你可是要想清楚!”我于心不忍地告诫她。 桃姿点头:“道长放心,桃姿心里明白!” 说时身躯一晃,化作一根手腕粗的桃枝飞至我手中。 我适才发现这截桃枝的与众不同。这桃枝纹路精致有力,好似一条条盘聚一起的虬龙,料到这不是一般的桃木,此乃蟠桃神木。 难怪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得成果,原是神物所化! 这种桃木原本长在天庭的蟠桃园里,乃王母娘娘的私人至宝,却不知这一株怎会遗落到了人间? 我不敢多想,将桃木别在腰际,迎着夕阳纵马飞驰。 十多年来,梅洛燊纠集妖众四处横行,人界c鬼界c仙界c神界c魔界和妖界陷于战乱,若说还有点净土,也就唯有这片桃林。 这桃林看似简单,实则四周皆设了阵法,若不是我常日习得奇门遁甲之术,不用说进入,就是靠近都难。 对于梅洛燊桃姿或许早有感知,只是不敢确定,见我这番说了,才下此决心。此回她随我前去,也不知能有几分把握降住梅洛燊,不管行不行,只得暂且试试。 马跑了两天两夜,终于赶至无为涯。 这是六界的交界口,当年神魔大战的战场就设在此,事隔多年,这里仍可见白森森的神魔尸骨。 我将神龙血抹在身上,师父说,神龙乃上古神兽,它的血能驱邪,继而又将一根凤羽捏至手中。并不是我不会御风飞行,实在是这无为涯不同他处,这里是六界的交界口,六界的风在这里融成一团无形的飓风,修为不够深的人,很容易被飓风卷进空洞,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我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凤羽乃凤鸟的尾羽,能定风,对于我这种修为尚且不够深的人来说,倒是极好的护身法宝。 这两样东西都是十分难得的宝物,师父平日也用得少,可是此回却全给了我,说是,这是六界的劫数,也是我的劫数,需拼尽气力去做! 我听不明师父的意思,又见他话中有话,却又不肯明说,便想揣破这劫数,捏着手指掐算,可怎么都算不出,这劫数与我究竟有何关系?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未完,明早继续,感谢亲们支持!今日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流云追月 我飞上无为涯,耳边皆是鬼哭狼嚎声。放眼,赤沙漫天,如同在下血雨。 如此赤艳的沙子,瞧着另类,想来这沙子定是浸透了神魔之血,长年累月后,沙子也成了毒物。 眼下赤沙所到之处,如同硫酸在腐蚀。 好在我上来前,身上抹了神龙血,这些赤沙到也识趣避开着我。我顶着一波波的赤沙浪往前,片刻后,瞧见无为涯中心出现六个大小不一的漩涡。 那六个漩涡极有规律的围成一个大圆,每个漩涡都在急剧运转,却又都围着圆的中心。每个漩涡中心都翻腾着赤红的云浪,那云浪如同喷射的火舌,时不时往外喷着。 我料想,这些漩涡该是六界的交口。。 眸光在漩涡中扫视,最后落在那个泛着黑光的漩涡上,我飞身过去,断而纵身跳下漩涡。脚心落空,身躯迅即被漩涡中的云流吞没。 我半浮半载在漩涡里,捏紧手中的凤羽,稳住身躯,顺着漩涡缓缓往下飘。 漩涡深不见底,漆黑一片,让我瞬间如同坠入宇宙黑洞。 大约一柱香功夫,那漩涡运速变缓,我将身躯调稳住,透过云层隐约瞧见底下有晕黄的光,赶忙顺着光飞去。 待至眼前豁亮,四周已变宽阔,跟着脚心触地,身躯稳稳落地。 一座高耸入云的黑山横在眼前,一条一望无垠的黑水河,将那黑山环绕浓浓的瘴气由那河面挥发出,给原本就压抑的空气又加了几分稀薄。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界。这里,常年阴暗没有阳光,唯有长年不散的瘴气和毒气。 这是那些魔赖以生存的东西,常人却分秒受不得。我点了身上几处穴位,将五识闭塞。 即便这样,我的气息还是引来了守护在此的魔兵。 那些魔看似修为低级,见有生人进了魔界,纷纷持着刀剑冲我杀来。 伏魔剑就此出鞘,将这些小魔杀个片甲不留,正当我得意间,周围空气陡然变紧张。一道极凌烈刚劲的掌风朝我劈来。 腰上的桃木瞬间飞起,发出一团莹白柔和的光直将掌风挡住。 我避过掌风,望着那个隐在黑雾中的身影,瞬间料到来人是谁。 来人瞥隐一眼,却在见到桃木枝时,身躯明显一僵,不知不觉现出身形。 玄袍辗转在身侧,此时猎猎作舞。银发三千,如雪瀑般垂至腰际。如此鲜明的黑白配,十分养眼。一双红艳滴血的瞳仁,逸满杀气,面色寒峻间,唇角不时掠出讥诮。 修长苍白的素指,不时紧紧,好似在强作镇定,又似在安抚他自己。 我知道梅洛燊很生气,自他出现,眸光就一直停留在桃木枝上。 桃木微微晃了晃,表面浮现桃姿的身影。 桃姿望着对面的梅洛燊,幽幽叹气:“可还是我认识的梅郎?” 梅洛燊嘴角暗抽,继而放声大笑:“本座面前,哪容你这小妖放肆!” 桃姿娥眉拧结一团。 我料知她听到梅洛燊这话,心里定不是滋味,毕竟她心里还有他,一时半会让她放下,谈何容易。 梅洛燊完全入了魔,即便还存有微弱的本性,也难让他清醒回头。 “道长,他变了!变得连我都不认识!”桃姿哽咽起。 我安慰她:“他既已成魔,犯不着再去想以前的事!” 说时将伏魔剑拾起,欲要杀他一杀。 梅洛燊妖艳的瞳仁流转,素指一点,一条黑色小蛇出现在我的伏魔剑上。 那小蛇昴着头盘在伏魔剑上,口对着我,不时喷出一团紫色毒雾。 我见之,忙掐道诀,想将那小蛇赶走。然而那毒雾不似寻常的毒,稍不慎就吸处肺液中,顿觉五脏六腑如被万蚁啃噬,痛得我在地上打滚,仅一会功夫,神智也犯起迷糊。 我听得有人唤我:“苍印,为师不在府的这几日,切记要给院中的梅树浇水,不得偷赖!” 我点头,见是个白胡子老翁,一时让我想起师父。 这老翁看似年纪近百,发已落,只现秃头大腹,和那把极长的白须。白须长至肚脐,衣门大敞,裤脚微卷,挽至膝盖,露出大截苍老暗黄的皮肤。 双脚蹬一双破草鞋。那草鞋每走一步,大脚指便往外伸伸。说来也怪,那草鞋都破成这样,他还能穿着走路。 除了穿着破旧些,老翁精神倒是矍铄。慈眉善目间,说话总是笑盈盈,脸颊两边还泛着红云。想来身子骨不错。 老翁步伐极快,几乎话一说完,人就消失无踪。 我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摸不着头绪。待看清自己的手,着实吓一跳。 我记得自己,十二岁跟着师父修道,至今算来已有二百年。在我四十岁那年,才真正领悟透道法,体貌就此定格成形,再没变过。可是现在,我居然成了孩子。 这手掌细嫩胖呼,大小不到我之前的一半,看样子此时不过五六岁。 我忙起身,朝屋外跑去,见大门上挂着块金灿灿的匾额,“流云殿”三个金光大字在匾额上跳跃。 “流云殿”我倒是见过,可要确切说出来在哪见过,倒觉似乎是在梦里。 大概在我五岁生日后,就一直做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翁唤我,随后带我去了“流云殿”。那老翁每日教我习练术法,让我守着一株尚没有我高的梅树。 我嫌那梅树长得丑,不但皮糙,而且身躯低矮弯折,极像个弓背老头。历经一年,这梅树也瞧不见长半片叶子,终间我失了耐心。 天一冷,我哈着气将双手搓搓,直接将这梅树砍了当柴火。 哪知刚砍下,梅树里逸出一道紫光,那紫光犀利森冷,围绕着我绕了三圈后,才冲出流云殿 这些都是梦里的事,没想到这会便真应现了。料想,莫不是来到梦里,让一切重新来过? 那老翁去了有些时日,天不知不觉变冷。我搓着小手,望着炉里即将熄灭的星火,忍不住提着斧头步至梅树前。 有了之前的梦,心里悬着紧,持着斧头的手不免发抖。 望着这棵不起眼的梅树,不时想起梅洛燊,心下清明,瞬间从梦中醒来。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还有一章哈,明日白天更,好吧,明天见!国庆节祝各位亲,节日快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龙飞霄 梅洛燊站在我跟前,用愤怒仇视的目光望着我。目光冰冷,很容易让我想起那棵梅树。 “都想起来了?”梅洛燊将玄袍往身侧一卷,瞪着我道。 我自是了明于心,只是万万没想到,他被我砍断灵根后,居然下界为魔,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有悖天理的祸事。不由放声大笑:“原是那棵梅树!” “哼!本座可是盘古的一根羽睫所化,若非被你砍断灵根,早已修得正果,何苦受此窝囊气!” 我知他心里恨我的紧,如今落到他手中,已不求他放过我。 “贫道自知前生愧欠你,若贫道的死,能化解你心里的恨,倒是死而无憾!”说时我闭上眼。 他望着我鼻翼连哼,不屑地没将我当回事。 想来也是,他现在魔力盖天,能有几人是对手?对于我这个未得正果的道士,哪值得他动手。 梅洛燊素指一点,我身躯飞起,被定在一根木桩上。那木桩赤黑黑的,让我想到魔界至邪“噬魂木”,心汗簌簌滴落。 四肢成“大”字殿开,手脚依次被套上赤热的玄铁链,稍动一下,那玄铁链像长了密匝锋锐的铁齿只朝我骨肉里钻,将我的血肉一点点撕下啃食。不出一会,玄铁链绑缚处已是截截白骨。 我自是痛的紧,但早料至他不会这般善罢甘休。皮肉之苦远远不能消去他心里的意,他想要的,怕不是我的命,而是我的魂魄。 若没猜错,前生我该是“流云殿”的那位大仙座下的童子,虽法力不深,但至少也是神童,魂魄至清至纯,与他终有好处。 至于那位白胡子老翁,定是位道行高深的上仙,只因我毁了盘古羽睫所化的梅树,他一气之下,将我打入凡尘 这些完全能与我之前的梦吻合,只是可惜,到现在我也不知那位大仙的尊名。 再想到出行前,师父说过:这是六界的劫数,也是我的劫数,想来他是已料至结果,只是念及天机没有正面告知我。 我已走神,梅洛燊将一根尖锐细长的黑甲扯在玄铁链上,这一扯,不免让玄铁链动起,钻心刺骨的痛让让我闷哼。他听得乐呵,用黑甲沾了些血水含在嘴里。 “嗯,滋味不错!不知这噬魂木吸足你的血,会不会凝化成噬魂剑!”梅洛燊扬嘴大笑,嗜血腾腾地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桃姿大概是感应到噬魂木的邪气,不安地在我腰间颤动起。 这一动将梅洛燊的注意力引了去。只见他素指一伸,将桃姿化成的桃木握在手中,眉头紧锁,冲着桃木叹气道:“阿姿,连你也不要我了么!” 桃姿是修仙的,碰到这番重的魔气,体内的仙气大肆流转,桃木时不时发出莹白清润的光芒。 那光芒与梅洛燊来说十分烫手,不出一会,梅洛燊就松了手。 桃木飞在空中,颤抖片刻,重新化身为桃姿。 只见她一袭粉衣翩然若蝶,水眸灵灵如同碧潭,柔若无骨的纤指连转一番后,十指相叠于心窝,娇唇轻启细呓,咒语不时开启。 梅洛燊见之一震,手捂心口,额上隐隐沁出薄汗,望着桃姿不敢置信道:“连心咒!你居然” 大概是连心咒威力极大,梅洛燊说话已显吃力,可是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出手反抗。 他望着桃姿的眼神除了震惊外,隐约还有层怜惜,只是这怜惜掩在他的内心深处,与他强大的魔气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连心咒伤人伤己,咒语一旦开启,桃姿自己并不好过。她一张俏脸煞白到了透明,冷汗早已濡湿衣裳,她却咬牙硬扛着,口中咒语接连不息。 梅洛燊大约是痛到极致,处于发狂的边缘,唇角逸出一丝冷笑,冲着梅姿呼道:“够了!这么想我死,那么之前” 梅洛燊的话刺激了桃姿,她抖瑟地睁开眼,望向梅洛燊:“当初救你,不过是念及你与我是同类!修行不易,你不该这样!” 桃姿已将言语说得极为轻,一开口,不免走神,那连心咒岂是那般好避过,不出一会,她嘴角逸出一缕血水,可见心口窒痛的如同万蚁啃食。 “不可走神!”我忙开口提醒她。 桃姿嘴角逸出苦笑:“道长,我怕是坚持不了多时!快将我铸成桃木剑!” 我脑门一震。若要说神木,除了盘古羽睫所化的梅树外,怕只有这万年蟠桃枝了。可是一旦将她铸成桃木剑,她便不复存在。 终是心不忍,她到底修练多年,只要再坚持个百来年,定能修成桃仙。 我摇头,她却将按在心口的十指抽出,连连向眉心点去。 我知道她想自毁魂魄,忙大念离魂咒,抛下肉躯,朝她奔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她那般坚决凛然的,让我自愧不如。 桃姿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直至一柄仙气灵灵的桃木剑飞至我手中。 那桃木剑一到手,神仙涣涣,剑身光亮可鉴,让我大吃一惊。 原本以为,它不过是普通的桃木剑,纵是万年蟠桃所铸,哪知,这剑上居然有远古时候的九龙飞霄图案,脑门一亮想起,那消失的远古传说。此剑,应就是 “九龙飞霄” 心口窒紧,将九龙飞霄握于手,转身回至肉躯。 此时功力大增,那玄铁链自然困不得我。我很快脱离玄铁链,拖着失去皮肉的四肢,朝身下的噬魂木劈去。 噬魂木遇至九龙飞霄,瞬间化成一截枯木,气得梅洛燊发狂。 梅洛燊已难镇定,素手化成一柄赤红大刀向我砍来。 那大刀乃他术法凝化,至恶至邪,看似威力不小,只是尚未靠近我,却被我手中的九龙飞霄的剑气克制在半空。 这是梅洛燊未曾料及想到的,只听他叹息唤道:“桃花精魄!”继而跌落在地。 我适才想起,桃姿当年曾用桃花精魄给梅洛燊疗过伤。这桃花精魄自然有部分被梅洛燊吸入体内,待梅洛燊伤势痊愈,体内的桃花精魄又与他自身的梅花精魄融合,表面看似无碍,实则体质早起了变化。若不是他一心入魔,桃姿也不会借此催动他体内的桃花精魄,让他被自己的魂魄反噬。 桃洛燊体内的桃花精魄在一点点化去体内的魔力,他变得极为虚弱,以至于连起身都要靠大刀支撑。 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还是开口劝他:“你原本是神物,趁早回头吧!” 梅洛燊望着天空放声大笑。笑声怪异,一时间激起风起云涌。 我担心他会使诈,忙持九龙飞霄伸去,却在靠近他心口时,怎么都进不得。 “道长手下留情!梅郎入魔乃是天意定数!如今他体内魔气已化,还求道长点化他,助他早日修得正果!”桃姿的声音透过九龙飞霄传来。 我终是没能下得了手,放过梅洛燊,只是他魂魄已毁,无了安身处,见我手中的九龙飞霄,主动将魂魄融进了剑中。 &e作者寄语:&/e空印道人的故事未完,下周继结,明天写《鬼话闲聊》哈,感谢亲们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朽木无心 时光弹指,转眼二百年,我的修为又跃了个台阶。这二百年来,我一直呆在悔悟涯上,师父说,我思虑重,对修行不好,便上我在涯上悟道。 悟道的日子自然枯燥,闲时拿出九龙飞霄耍弄,将梅洛燊和桃姿魂魄放出来,与他们一起修行。 这二人呆在九龙飞霄里倒似安逸,明明可以挣脱剑鞘,偏偏安心当剑灵。 师父来看我时,我正在习剑,耍弄得恰好是空山派绝技。 那一挥一舞的剑式,被我耍得异样娴熟,正当冥思苦想其中的根源间,师父指尖一弹,击在我脑门上。 “苍印,你已在此静悟二百年,定是想清了些事,如今世道不平,妖孽横行专道,为师细想,觉得还是让你下山,除妖卫道,匡扶正义,守护这天下苍生!” 我忙将剑收回剑鞘,扣在身侧,双膝着地,跪于师父身前。 “弟子,定不辱师父所望!” 下山那日,天飘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搓棉扯絮整座山都笼在雪雾中,黑白相间的色调,眼前已是浑然天成的水墨画。 师父站在云雾峰上,那是空山派最高的山峰。雪花从他身侧舞过,他一袭蓝袍被风吹拽如海浪般翻转,却半丝沾不到袍。 我昴头望向他,突然觉得师父的身影比往日颀长高大许多,不禁失笑,大概是视觉角度原因,师父已五千岁余,早是花甲,何来颀长一词。 我冲云雾峰上的师父挥手,师父竟没有应我,大约我走至一段路后,才听见他用术法传音我道:“诸事小心!” 我应他,加快脚步赶路。 人世苍苍匆匆,二百年来已不知经历过几朝几代。可不管谁当政,世道格局皆同前朝。 我走至山道上,眼看夕阳西下,却没找到一家客栈,只好敲响附近民户的门。 开门的是位少妇,垂眉低目地将我引进屋。 屋里无几件家舍,却被这位少妇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盏油灯搁至屋正中的木桌上,待夕阳一落,少妇便将油灯点着。 昏黄晕暗的光点,在屋中揉开,我适才瞧清少妇模样。 她很年轻,估摸不过二八,若不是头上盘着发髻,我定当她是位未出阁的姑娘。看她十指纤纤不似出生农家,也不知怎的会独居于此。 直至夜色加重,不见她丈夫身影,不禁相问:“贫道留宿在此,你家相公可有意见?” 少妇摇头,拿剪子将桌上的灯草剪下。火光摇晃着立马变灼亮。 “道长多心了,奴家如今就一人!”说话细声细语,吐字却极为清晰。 见她这么说,我也不好多问。 她说完就转身去了灶间,端了碗蒸好的红薯给我。 我虽习过辟谷,但偶尔也会凡念未去,馋些世间的食物,毕竟还未脱胎换骨成仙,不像师父,早就是个不食半谷,目空一切的神仙。 妇人将红薯搁于木桌,侧身坐至窗边,望着院里那棵枯朽的桂树。 那桂树极粗,大约有三四个人才能抱起,估算树龄约有上千年。桂树虽已枯朽,但枝杆上仍坠满稀疏枯黄的叶子。看长势,这树生命力极强,也不知什么原因,就枯死了? 妇人一直盯着这树失神,眸底呛着泪珠,不一会竟自言自语:“若不是因为我,穆郎他也不会成这样!” 我一震,将吃了一半的红薯搁在桌上,起身朝她步去,指着窗外的桂树道:“穆郎,可是它?” 妇人适才发觉走了口,忙用手背擦拭起眼泪,垂目打哈哈道:“它怎会是穆郎!” 说时人已起身,往里屋去。匆忙间,那别在腰间的荷包坠落。 我好奇地拾起,一股暗香扑鼻来,用手垫垫荷包,料想里面定是塞满了干桂花。不由轻笑。 再一翻荷包底部,却见用金线绣着的“靳”字,身躯一震,如同被雷劈过。 师父的身影浮映在我脑中。 我怎么都不敢相信,那样目空一切的师父居然留了段情史在人世。 师父的原身我没见过,不过这荷包,我记得清楚,师父书房里就有一个。曾经就见师父拿着与这同样的荷包失神,他那睹物思人的表情,给幼小的我留下极深的印象。 师父本名叫穆靳,成仙后没有去天庭当上仙,而是留在下界独自创了空山派。 自打他创下空山派,后人便淡忘了他的本名,只记得他叫空山真人 我的思绪已游走。想起临走前,师父站在云雾峰上那孤寂萧瑟的背影,心间一涩。 师父似乎料至我会到此,不禁思磨:这少妇与师父究竟有过怎样一段情缘? 手中的荷包发出一团莹白光晕,桂香暗浮间,眼前呈现一段画面。 这少妇在个雷雨交替夜晚,救了个满身是伤的书生。 那书生俊雅清秀,入目给我极熟感觉。 我一眼认出这书生是师父穆靳,心口一热,便想靠近,无奈双脚被团光圈困守在原地,任我动弹不得。适才料知,该是被什么东西带到了师父与这少妇相识的过去。 那少妇将晕眩的师父扶至家中,听得少妇介绍说:她叫蓝若然,乃当今太守之女,因不满家中所定配的婚约,数月前逃离家门躲藏在此。 蓝若然对师父极好,不过看师父一脸淡漠极不上心的,料知这段感情不会有什么结果。 师父身上的伤不轻,不过却是要不得命的,我一眼瞧得,是雷霆震出的,该是度劫留下的,如果没猜错,师父此时正在度凡尘劫。据说这是成仙路上的大劫,只是没想到,师父的凡尘劫,会是场情劫,不时替蓝若然担忧。 她若是爱上师父定是万劫不复,因为师父历劫成仙后,之前的记忆全无,定然不会再记得她,这样的她注定会痛苦,弄不好因爱成恨犯下大错。 蓝若然一厢情愿,始终得不到师父的回应,却执着不放。白日,她进城赶集,在街头,被一妖孽所化郎中拽住,花钱买了副“灵药”,夜里回来,熬好给师父服下,哪知师父喝下“灵药”浑身抽搐,直在榻上翻滚。 &e作者寄语:&/e故事未完,近期会在续上,感谢各位亲的支持!喜欢的亲,一定记得收藏放上书架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妖妖其华 妖妖在桃林住了十多万年,从她还是小妖那会就已落身在这片桃林。算来,她已是十几万岁的老妖,可外表不过人间十五六岁的芳华少女。 桃林后方是青丘,那是狐族圣地,住在那的不是上神就是上仙。 青丘美人诸多,纵是男子也美得无法无天。妖妖想,大约这四海八荒的美人儿,全跑到青丘去了。 想到这,妖妖杏目一阖,头枕在桃树枝上做起浪女戏良郎的梦。 这时,桃林上空天色生变,原本晴好的天空蒙了层轻雾,一道耀眼白光,由天东边即速飞来,落地后,白光化作一团实物,迅即钻入桃林。 妖妖觉察到异常,忙从树上跃起,施法寻找这不明来物。 她将桃林转了个数遍也没瞧见什么异常,以为自己看花眼,安心回她休歇的桃树上,就在她要入睡间,那东西倒从桃树底下钻了出来。 缕缕轻雾凝聚,化作一玄衣少年。 那少年墨发如瀑,容颜如雪,眉目如画间,眉心中点着朵鲜红的莲花。 妖魅无双,一双金黄瞳仁逸出俊隽之气,玄衣被风鼓作,猎猎作舞。 少年抬眸望向树梢上的妖妖,薄唇张翕,露出一丝轻笑。 “可是你?”少年叹息。 继而身影一晃,已飞至树梢。 妖妖早已睡熟,一惯无忧无虑地自在生活,让她性子变得慵懒,加上这桃林是水露女神的私宅,这四海八荒内还无几人敢私闯这桃林。只因这水露女神不是旁人,而是神母的亲妹妹。神母与神父当年携手开天劈地,创了这六方世界,给人c鬼c魔c妖c仙c神各自安了住所,定下天规,六界就此安然了万年。 可自打神母与神父归于混沌后,妖c鬼c魔三间变得不安宁,妖魔鬼怪常滋扰人间,神界和仙界先后前去讨伐,经过数次战争才将他们镇住。在那场战争中,仙界和神界死伤无数 妖妖的前生就死在那场战争里,据说她前生是仙,不料魂魄被妖气所伤,几乎要魂飞魄散。 是水露女神,将她支离的魂魄聚集,放于这林中滋养,才让她渐渐苏醒,从无形到有形。 大约是被少年滚烫的目光瞧得不自在,睡梦中的妖妖翻起身,这一翻幅度过大,冷不防滚下树梢,惊得她大叫,却忘了施法稳住身躯。 少年见之飞身而来,将她接住。 四目相望,妖妖觉得眼前人似曾相识。 “你是”妖妖痴痴地望着少年,大约是少年美得让天地失色妒忌的容颜,让她走了魂,吱唔半天也道不出个所以。 少年唇角牵牵,宠溺地弹了下她的额头:“还是这般粗心!” 妖妖莞尔:“你是青丘的狐仙!” 少年耳根连抽,俊脸拉长,好似不悦,将她放在平坦地方后,袍袖一卷,侧过身:“除了他们,你以为还会有谁?” 妖妖摇头,自打她有记忆以来,也就隐约爬在桃树上瞧见过青丘的美人们,她想,这么漂亮的少年郎,大约除了青丘不会再有 少年心里极为不悦,因为生气,有阵阵莲香自他身上逸出。 那莲香清冽,如同冰雪般冷峭,周围的桃花受不了这股冷峭气,纷纷从枝上坠落。 一时间花瓣如雨,妖妖总觉此景曾见过。 她头疼地晃起脑门,就在这时,一股冲天罡气,由桃林四周升起。 四道金光乍现,四个身披金甲的神将,手持伏魔神器,依次出现。 “还不束手就擒!”其中一个金甲神将将手中的伏魔剑比划起。 妖妖眸光落在伏魔剑上,大约已认出,此四人乃神界传说中的四大战将,他们分别驻守着东西南北四方天。 大约有十多万年不曾出现过,妖妖不知今日怎么了,这四人会齐齐来自己的桃林。 莫不是眼前的少年引来的? 妖妖眸光转向少年,少年面色镇定,一双金色瞳仁如春水般流转,浅笑盈盈:“本座此回来,是想她走的!四位不必这般紧张!” 妖妖已听出,他们相互认识。 可是看这四位神将严肃样,分明是想将这少年就地正法了。 这少年究间什么来头?是神?是魔还是妖? 一个个疑问在妖妖脑中升起。 妖妖莫名的感到惧意,脚步轻移,想就此溜之大吉,不料少年瞧准她这心事,先她一步将她攥住,继而一个回旋,将她拥入怀中。 “又想扔下我!”少年声音轻柔,却有不可抗拒的震慑力。 妖妖心口揪紧,诧异地望着少年:“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苦这般纠缠!” 少年金色的瞳仁微颤,薄唇轻启,欲言又止间,逸出几许轻痛,搭在妖妖腰肢上的素手跟着紧了又紧。 “还在怪我!” 少年怜惜地道。 妖妖感受到腰肢上的手劲,那是种绝不放手,却要将她揉入骨血中的感觉。 妖妖心痛的扭作一团,喉间一口腥甜喷出。 云雾飘渺的九天之上,一朵枯瘦的黑莲被熊熊烈火包围。 那烈火梵尽了一切,就连九天碧霄琼格也被它烤得赤红。一地的白骨粉屑,魂魄的哀鸣声不绝 “彼落!快住手!”一粉衣少女冲破众神的金刚护界,飞入烈火中。 枯瘦的黑莲在烈火中颤颤,迅即凝化成一黑衣美少年。 “其华!跟我走!”黑衣少年冲粉衣少女唤道。 粉衣少女眸底含起泪,却死扛着不让它落下,一个劲摇头:“你是魔,我是仙!自古誓不两立,不要再执迷了!我已跟着莲一尊者,诵法念经,很快就要升至上神!” 少年嗤笑:“你骗我!我知道他们对你不好,不然你手上的伤疤打何而来?” 少年的话已说到少女的痛处。 少女杏目阖起,纤指握拳掩在袖中,“我好不好关你何事!” 说时,杏目圆瞪,纤指一伸,幻化出一把森冷长剑冲少年杀去。 少年只将袍服一卷,轻易避开少女的剑,反倒,伸手将少女的剑一把握住。 锋利的剑刃划破少年的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簌簌滴落,在地上晕开。 鲜红夺目的颜色灼伤了少女的眼,她眸眶酸胀起,握剑的手开始发颤。 “你走吧!”少女撇开眸光,已无勇气看他。 众神见红莲业火已灭,纷纷从四面八方朝少年杀来,情急中,少女挥出一掌,将少年震飞,众神的神器纷纷刺入少女体中 妖妖眼前皆是一片鲜红,让她分不清是少女的血,还是那永世烧不败的红莲业火。 她是西天莲一尊者的徒弟其华,含莲而生,被尊为莲花女神。他是魔界至尊名唤彼落,是一朵坠落黑暗中的黑莲。 因差阳错,他遇上了她,为救赎灵魂,他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她。 &e作者寄语:&/e思维乱作一团,写个短篇调节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生狐养 聂伟辰这几日睡眠不佳,老是梦见方如茵。 方如茵是他的三姨太,已过世十六年。死时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算算月份,那孩子应有八个月大,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来到世上。 聂伟辰叹气,他已步入中年,仍无一子女,想来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聂伟辰心烦气躁地揭了被褥下床。 望着窗外凉如水的月光,手伸入裤袋,摸出烟盒和火柴,就地抽起烟。 丝丝袅袅的烟雾在屋中回旋,不出片刻弥漫了一室。 床上的女人,在聂伟辰起床不久就已醒,见他在抽烟,不免被熏得重咳几声。 女人起了身,赤脚入地,轻灵灵地,如同一缕轻风,半丝不见声响。 月光洒在女人肩头,却烙不下她的半寸身影。 女人款款步至聂伟辰身侧,冲他轻笑,继而用手笔划起。 聂伟辰回首望了望身边的女人,觉得今晚的她更像方如茵,比如这身段,比如这眸光 可惜啊,她怎会是个哑巴? 聂伟辰将烟头扔地上用脚踏灭,见女人只着了睡衣,忙拾了件外套给她披上。 “小心着凉了!” 他不知道女人听不听到,但知道,她是懂他的。 他有九房姨太太,除了死去的方如茵,如今还有八位。 这些年显少有女人入得他的心,唯独这个哑女。 女人望着他浅浅一笑,手圈住他脖子,在他脸上重重亲了口,这模样像在撒娇,也似在感激。 聂伟辰心中荡起圈圈涟漪,想到这女人呆在他身边已有一年,尚未给她任何名份,不知她可在意? 去年清明,他祭拜完方如茵回家,不时遇上这女人。 那日这女人身衫不整地蜷缩在路边,怯怯弱弱的样子,很是让人心疼。 他上前拍拍女人的肩头,女人倏然间抬起头。 一张俏似方如茵的脸,让他以为方如茵又复活了。 惊喜之余,他将女人带了回家,留在府里当个丫头。时日久了,才知这女人是个哑巴。 府里的人都欺负她是个哑巴,常常趁他不在打骂她,尤其是他那几房姨太太。 那几房姨太太之前就看不惯方如茵,如今再看到同方如茵一般脸的她,自然对她不好。 方如茵是因为背着他偷了人,他当时不信,等着孩子出生后做个滴血认亲。 可惜这滴血认亲未来得及做,方如茵连同她腹中的孩子一尸两命。 他记得那日一早就出门与人谈生意,直至上灯时分才回府。 一入府,下人就说,三姨太与管家私通,卷了钱财要私奔,被六姨太发现后,告知了老太太,眼下证据确凿,管家已被就地正法。三姨太被关押在柴房,等候他来处治。 听闻私通,他自然气不打一处。 他对方如茵一向疼爱,她怎能这般对待自己。 他伸手给了方如茵一巴掌,方如茵痛苦至极,冲着他嘶道:“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与管家私通,是她们栽赃陷害我!” 他原本想等她自己交待了,就放过她,哪里知道她死咬着不放,他气的背过身去。 方如茵大约是觉没有颜面,“咚”撞墙死了。 聂伟辰晃晃神,不知怎的又想起那件事,心烦躁的紧,拥住怀里的女人,眸光不时落在女人光赤的两脚上。 见她两只脚入地,却没有半点影子。 心下一骇,忙推开女人。 女人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依旧笑容满面。 聂伟辰再也呆不住,失魂落魄的推门离去。 见他走了,女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聂伟辰在外呆了几日,想起女人的笑,不寒而栗,便跑到观里求道士帮忙。 那道士见他一脸阴气,三魂已走二魂,忙跟他回府。 聂伟辰心惊胆跳地走进府,道士跟在他身后。 女人见聂伟辰回来,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却在瞧见他身后的道士时,立马变了脸。 “为何要这样对我?”女人终于开口。 声音嘶哑深沉,与她年龄极不相符。 聂伟辰闻声一怔。 这分明就是方如茵的声音。 聂伟辰见已撕破脸,开口道:“你既然已死,何苦还来纠缠我!” 女人冷笑,五官已扭曲,两人直瞪着聂伟辰:“我对你一片真心,可你呢,非但不相信我,还让我受了这么大的冤屈!我恨你!” 身后的道士大步而上,从袖里掷出一张灵符贴在女人额头上。 女人呆立在原地,身躯已被定住,唯余眼珠子溜溜转着。 聂伟辰抬袖拭汗,拱手向道士作揖:“真是鬼吗?” 道士摇头:“是亦不是!肉身虽在,魂魄却不在五行中!我的灵符只能压她一时,一旦到了清明,阴气强盛时,便再也压不住!唯今之计,只能找到她的本体,替她化解怨气!” 聂伟辰越听越糊涂。 道士耐着性子跟她说,“她,一半是鬼,一半是人!可以说是被鬼附了身!所以只能找到她蒙冤的那具躯体!” 聂伟辰知道是方如茵的鬼魂在作怪,便领道士来到方如茵的墓地。 道士瞧了瞧方如茵的墓,捋着胡须,颔首点头,继而抽出桃木剑在方如茵的墓周围布起法。 方如茵的棺材被取出扒开。 死了十六年的方如茵,身形完好,面如沉睡,只是小腹已干瘪,棺材里隐隐透着血腥味,细瞧之,棺材木上有斑斑干涸的血痕。 聂伟辰心下一沉。 莫不是方如茵尸身生产了? 如此一想,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棺木上。 就在这时方如茵睁开眼,起尸跳起,聂伟辰被她掐住脖子。 道士见之,手中桃木剑一扬,冲着方如茵的尸身念道:“ 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 说时桃木剑没入方如茵体内,方如茵一阵鬼嚎后,化作成数缕黑烟,向四面八方冲撞,好在道士一早设好了天罗地网,她已无地可逃。 黑烟是方如茵的怨气所化,若不即时镇压,极易伤人。 道士取出随身带的葫芦,冲着那缕缕黑烟念起咒语。 待忙完这些,一行人才赶至回府。 府里的那个女人已晕倒在地,之前苍白的脸上浮起了血丝,容貌也有了变化,并不同方如茵一样。 正如道士所言,她并不是方如茵,而是一个被方如茵附身的女人。 道士手中拂尘一扬,女人瞬间醒了来,她诧异地望着眼前失,浑然不知所措。 随着女人的清醒,一声声狐啸传来,接着数只狐狸从窗里跳了进来。 那些狐狸将女人围在中间,戒备地望着道士和聂伟辰。 “狐妖!”下人们惊吼起。 道士却摇起头:“她是鬼生狐狸养大的人!” 道士说完,望着聂伟辰道:“你本命中无子,却与她结下这段孽缘!如今她腹中已有你的骨血,且好好待她吧!” 道士说完身影渐渐消去。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对着道士消失的地方,直呼“神仙”。 &e作者寄语:&/e喜欢的亲记得收藏啊,我是不定期更的,不收藏下回找不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如许夜色 易芙筠放学后回到家,见母亲屋里有客人,忙提了茶壶过去给客人倒水。 “哟,芙筠都长这么大啦!”客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听来像芙筠母亲的老乡。 芙筠嫣然笑起,冲客人唤了声:“宋阿姨!” “啧啧!长得真俊!”客人起身,牵住芙筠的一只手,将芙筠瞧了个遍。 芙筠听不惯这种捧自己的话,脸颊一红,搁下茶壶跑了出去。 客人走后,母亲进屋告诉芙筠:“妈找到工作了,明儿就去上班!往后啊,你也不要这般辛苦,安心读你的书!” “什么工作?”芙筠望向母亲。 “喏,金家缺个帮佣,宋阿姨跟金家熟着,觉得你妈我合适,便来通知我去!听说那里包吃包住,可省了这房租的钱!” 易芙筠想这份工作倒真适合母亲,只是母亲若去了金家,那她便要另外找房子住,一时间心里没了底。 “宋阿姨说,可以带家属一起住!你收拾下,明儿一早咱们就过去!” 芙筠点头,着手开始收拾东西。 金家是央城第一大户,世代经营珠宝生意,到了金晟翰这代家业翻了不止一倍。 面对眼前金壁辉煌,闪光灼灼的布设,易芙筠局促地不知脚往哪搁。 管家将母女二人领至下人的房间,告诉她们:“就住这一间吧!” 随后管家交待起事情,见易芙筠神绪游走,管家提醒她:“晚上过了十点,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走出这房间,切记了!” 母女二人以为这是金家的规矩,爽快答应了下。 转眼母女二人在金家住了三个月,其间一次都没见过金晟翰。 大约是金家家大业大,金晟翰并不常来这里。 见母亲工作稳定,芙筠便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这日,她晚自习后没赶上末班车,沿路走了回来,到了金公馆已过十点。 望着紧锁的别墅大门,芙筠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正在犹豫间,一束车灯光冲她打来,接着几辆豪车依次驶来。 紧锁的别墅大门自动打开,汽车依次排队驶进院里。 芙筠趁着开门间,溜了进去,又怕别人发现,只得暂且隐在花丛里。 她想待车里的人进了屋,再回自己的屋子。 管家站在最前面的一辆车前,恭敬地打开前车门。 一双擦得程亮的黑皮鞋落了地,接着,一道俊朗颀长的身影下了车。 男人穿着得体的手工制西服,发丝齐肩,发色黑亮如墨。如此装束,不西不中,极与他身上的西服不符,倒像是舞台上喝戏的生角。 “主子!晚膳已安排妥当!”管家弯腰相迎。 芙筠这才知,这个穿西装留长发的便是金晟翰,忙瑟起身躯。 金晟翰耳根竖起,不时朝她望来,两人眸光在空中对接。 金晟翰狭长黝黑的瞳仁眯起。 芙筠被他这一记清冷c潋滟的眸光震住。 “她是谁?”金晟翰指了指芙筠。 管家忙说:“这是新来下人的女儿!” 管家一边说,一边绷起脸,蹙起眉头,手搁在身后,冲芙筠挥挥,似乎在提醒她快走。 金晟翰嘴角牵牵,露出一丝淡如清风般的微笑,冲芙筠招手说:“你过来!” 芙筠见走不掉,垂头朝金晟翰走来,随口唤他一声:“老爷好!” 芙筠主动向金晟翰示好。 金晟翰眸光倏然间离开她的脸,落在她温热的喉间上,呼吸陡然间变急促,乌黑的瞳仁不时逸出血红色。 管家见之,忙上前,将芙筠推至一旁:“快走!” 芙筠不知自己哪里错了,见管家一张脸冷得如冰霜,也不敢多问,直跑回自己的屋子。 白日的疲惫袭来,芙筠一沾床便睡去。 迷糊中,她好似看到金晟翰站在她床前,乌黑深邃的瞳仁怪异地望着她。 “老爷!”芙筠心里一惊,忙坐起唤道。 金晟翰含笑,摊起手,“我真有这么老吗!” 芙筠被他逗笑。 金晟翰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只不过金家家大业大,他年纪轻轻就是一家之主,这样唤他也是出于尊敬。 “您一点都不老!” 莫明的,芙筠惊慌起,连声音都变得颤抖。 金晟翰笑着走向她,一屁股坐在她身旁,望着她的目光变得灼热:“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芙筠想他是贵人多忘事,他们不是刚刚才见过的! “就在刚才!”芙筠笑着回他。 金晟翰闻之摇头,手不自由自主地抚向芙筠的脸颊。 突然其来的不自然,让芙筠毛孔瑟起。 他的手修长洁白纤细,却带着股透心的冰冷。 鸽血红宝石戒指在他的无名指上闪烁灼灼,越发让他显得贵气盈身。 “不要怕!”金晟翰将她撇开的脸搬正,让她正视自己。 芙筠从他眼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莫名的体内燃起一股空虚,跟着周身的血液在血管里作响澎湃,像是被什么召唤,几欲破管而出。 片刻间,芙筠双眼染上红丝,情不自禁地朝金晟翰吻去。 金晟翰不带半丝温热的唇瓣,却能让芙筠为之疯狂,她像失了魂般的与他吻作一团,直至眼前的冰冷身躯渐渐有了温度。 金晟翰望着她的眸光变得温柔,他已不满足于吻,转而在她的脖子上。 血液的芬芳让他几度发狂,瞳仁完全浸了血,尖尖的獠牙从他唇角露出,对着芙筠的脖颈咬上去 芙筠是被痛醒的。 她摸摸脖子,除了有个紫色的唇印痕迹并没有异常。 芙筠愣了愣,以为是昨晚在院里被虫子咬的,便起床抹了点药,伤口灼热的痛,隐约让她忆起梦里的情景,可惜脑门疼的紧,片刻间什么都已记不得。 就在她起床那会,窗外一道身影闪过。 芙筠一出门,就见管家寒着脸站在大门前。 “可有哪里不舒服?”管家盯着芙筠的脖子细瞧。 这目光带着探究,让芙筠感到不适,她不由自主地将衣领往上攥了攥。 “谢谢管家老爷关心,我没有哪里不舒服!”芙筠垂头回他。 管家见她没有异常,舒了口气,却再次提醒她:“晚上回来不要太晚!” “是!”芙筠应道。 自那日后,芙筠都赶在晚上十点前回府,这期间再没见过金晟翰。 &e作者寄语:&/e这是个吸血鬼的爱情故事,未完,大约有个几章,近期会陆续更的,喜欢的亲记得收藏推荐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沁血瞳仁 这一夜,芙筠翻来覆去难入睡,一番折腾熬过了十点。 隐约间她听见汽车引擎熄火的声响,接着是皮鞋上楼梯的声音 心门一亮。 料想,该金晟翰回来了。 芙筠立马起身,揭开窗帘,果然瞧见五六辆豪车静静地停在院子里。 新月如钩,夜凉如水,此番静谧景致,让芙筠心绪澎湃。 金晟翰的声音传了来,此回他并不是一个人,细听下还有女人的嘻笑声,清如铃却是不止一个。 芙筠心下一沉,据她所知金晟翰尚未娶妻,这大半夜的带女人回来,不容置疑准是没好事,而且还不是一个。 金晟翰给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她负气地离开窗子,哪知回身过猛,膝盖撞到了椅上,蹭破了破。 “咝”疼得她呼起,伸手一摸全是血。 她惊惶失措地找东西止血,却忽视了窗外突然出现的黑影。 金晟翰是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又怕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吓到芙筠便立在窗外。见芙筠受了伤,身躯一晃,瞬间到了她屋门前。 金晟翰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这时,管家朝他走来。 “主子还是离易小姐远些好!” 金晟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是该离人类远些,这是他一惯的原则。 “把药拿进去给她!”金晟翰将药扔给管家转身离去。 管家见金晟翰走远,瞧瞧手中的药,他并没有给芙筠送去,而是直接扔进了垃圾筒。 芙筠处理好伤口,觉得自己渴得厉害,大约是伤口感染发起热,偏偏母亲今晚去了宋阿姨那,这屋里又没有水,只好顶着晕眩的脑门,步出了屋子。 屋里已恢复平静,一切都似主人未出现一般,明明就动用过的餐具,此时安然无恙地静躺在餐柜中。 芙筠从餐柜里取出一只玻璃杯,提起水壶往杯中倒了水。 “还没睡?” 金晟翰突然就出现,此时的他穿着一身真丝睡衣,如墨的发梢上滴着水珠,看模样像是刚从洗浴间出来。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渴!” 芙筠因为发热脸颊滚烫,说话都是迷迷糊糊的。 金晟翰察觉她的异常,大步朝她步来。 芙筠见他靠近,本能地往后退,不慎跌入沙发中。 金晟翰摇头大笑:“都病成这样了还能逞强!” 说时手已抚到芙筠额头上。 沁心而来的冰凉,让芙筠感官收紧。 不时疑惑这感觉有些熟悉。 “我的药你没用!”金晟翰瞧见她膝盖上的伤说。 芙筠纳闷地望向他,不正常的体温,唇瓣红艳的要滴出血。 金晟翰体内开始躁动不安,一种古老的需求在召唤他的灵魂。 他用理智控制着这股躁动,偏偏对鲜血的渴望本能让他欲罢不能。 未等芙筠开口,他又靠近一步。嗅着血液的芳甜,灵魂叫嚣着即要冲破躯壳。 他被这股本能纠缠着,诧异地望着芙筠。 不知为何,这个女孩能几次三番勾起他灵魂深处那股最原始的悸动。 她是谁? 纳闷之余,他情不自主地将芙筠拥入怀中。 芙筠心跳加速,望着金晟翰的瞳仁由黑变到红。 “我见过你!”芙筠伏在他怀里开口。 金晟翰眉头蹙起,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对,是在梦里!”芙筠笑起。 大约是这种感觉让她并不讨厌。 金晟翰无奈地轻笑。 看来他的法力明弱减弱了,明明已将那段亦真亦假的梦从她脑中抽离,她却还能忆起。 这个女孩真只是一般人?为什么读不到她的前生? 金晟翰疑惑不已,嘴角牵牵,食指抚向芙筠滚烫的唇瓣摩挲起。 “是吗!” 这撩人心魄的动作,让芙筠呼吸急促,望着金晟翰红艳沁血的瞳仁,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这是个为爱执着的伤心女人,在丈夫率军出征时,却受到族人的诬陷,最后选择了悬梁自尽。 那女人的伤心绝望,芙筠深受其中,不知不觉为女人流泪。 金晟翰见她神色异常,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带温度的吻,却是芙筠的降温良药。 芙筠双手圈住金晟翰的脖颈,吻住了他。 “不要离开我!”芙筠梦魇般地呓语,继而泪水涟涟。 金晟翰尝到了泪水的咸腻味,忙放开她。见她表情仍旧痛苦不堪,冲她吹了口气。 芙筠醒来时躺在医院里,母亲守在床边。 见她醒来,母亲忙将水递给她。 “可是醒了!这一睡已是三天!”母亲含笑说。 芙筠脑门晕眩的紧,隐约记得陪着自己的那个人好像是金晟翰,怎么又变成母亲了?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是老爷让人把你送来的!随后那人又联系上我,我得到消息就连夜赶来!这一折腾,就是整整三天,可把妈吓死了!” 母亲说时拍起心口,显然芙筠这三天病得不省人事让她十分担心。 芙筠怕课程落下,不等医生安排,就让母亲办了出院手续。 由于身体原因,芙筠这段时间也就在家晚自习。一本书在手,不知不觉已是凌晨。 金晟翰正在餐厅用餐,对面坐着两个年轻女人。 上回芙筠只闻见女人的声音,此回,她到是让她见了真面目。她倒不是冲那两个女人而来,中是想当面谢谢金晟翰,便壮大胆子来到餐厅。 那两个女人长得都很漂亮,却都穿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旗服,说话文绉绉的,仿若在念台词。 见到芙筠,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瞪大眼睛。 金晟翰见之干咳起,继而打断两个女人的思绪,说:“时候不早,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两个女人闻声,冲金晟翰吐起舌头,不情不愿地起了身。 她们一起身,立马有下人过来扶她们。 芙筠适才瞧见,她们脚上穿的是旗鞋。 两人走路摇摇摆摆,十分小心翼翼。 那两个女人,经过芙筠身边时,冲芙筠笑起:“瞧妹妹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也好,省得老大整日魂不守舍的!” 金晟翰白了两人一眼,这一眼极有杀伤力,那两人立马闭嘴,由下人扶着,大摇大摆走出了别墅。 只消一会就不见了人影,却是连汽车引擎发动的声响都未听到半声。 &e作者寄语:&/e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穿越阴阳 芙筠没有多想,见金晟翰杯中的酒水已不多,忙替他满上。 金晟翰晃动起玻璃杯,红艳的酒水在玻璃杯中轻荡流淌,酒精的清香沿着杯口逸出,香甜中却隐约夹着点血腥味。 芙筠眉头蹙起。 细瞧之,那酒水似乎比一般的葡萄酒要红艳的多。 金晟翰轻抿一口,见芙筠望着酒杯出神,笑道:“要不要来一杯!” 芙筠忙摇头,想起自己此回下楼的目的,开口道:“上回的事,谢谢你!” 金晟翰瞳眸眯成一线,“举手之劳,不需记挂!时候不早,回房休息吧!” 芙筠礼貌地颔首,放下酒瓶上了楼。 金晟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酒水一干而尽。 翌日起床,芙筠脖颈酸疼的紧,用手一摸,似乎起了胞块,忙取来镜子,竟是个清晰的吻印,不禁开始疑惑。 芙筠检查起身体,她担心睡梦中是不是受了侵犯,然而除了这处烙痕,其他都完好。 一个早上,她都提心吊胆的,想起金晟翰昨晚的眸光,脸颊倏然红起。 出门前,她特意往金晟翰的寝室望了望,见窗帘已拉开,料到他是一早走了。 不免有些失落。 “昨晚都看到了些什么?”不知何时管家出现在芙筠身后。 芙筠吓一跳,怕自己的心思被管家发现,忙说:“我只是为上回的事,当面谢谢老爷!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芙筠摇手。 管家不屑地哼起,望着她一本正经地说:“离主子远些!若不然后果自负!” 管家对她极为冷淡。 芙筠觉得,他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又不能得罪他,只得跑开。 芙筠心里作虚,跑得匆忙,风扯开了衣领,露出颈上清晰的吻痕。 管家眸光骤然一冷,大步追来,一把揪住她,继而攥住她的一只手腕,替她把起脉。 芙筠诧异地望着管家,拼命挣脱,“我一向敬您是长辈,所以对您客客气气的,您可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就想借此非礼我!” 管家嗤笑,见她脉象没有异常,适才放开她。 芙筠受此大辱,气得眼圈生红。 这样又过了几日,这日恰好是周末。 闲着无事,芙筠帮母亲干起活。见母亲买了许多活鸡c活鸭很是好奇。 “妈,怎么买这么多的家禽啊,这是要办酒会吗?”芙筠望着笼中,惊惶瑟瑟的家禽说。 “可不是!管家说,老爷今晚要在府上宴请朋友,就让我多买了些活物!对了,一会帮我啊,这么多,还真忙不过来的!” 芙筠笑着点头。 待她将菜挑好,见母亲一手拎着鸡,一手持着菜刀,不是缩起脖子。 母亲嚷着叫她取几个干净碗,装家禽的血。 芙筠吓一跳,眼见那鲜红的鸡血流入碗中,不时想起昨晚那红艳异常又夹带着血腥味的葡萄酒。 那会是血吗?鸡血?鸭血?亦或是人血? 芙筠越想越害怕,一屁股跌落在地。 母亲见她怕成这样,忙挥手赶她走。 母亲将所有家禽处理好,并没有将那些家禽拔毛后放在炉上开炖,而是小心翼翼地处理起那些家禽血,随后分类装入不同的玻璃瓶中。 母女俩在晚上十点钟以前,将吃食酒水一一备好,随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管家目送着母女二人进屋,适才宽心。他整整衣服,毕恭毕敬地站在别墅大门前等着金晟翰。 大厅的钟敲起,十点,金晟翰一行,准时出现在别墅门前。 此回来了许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穿着稀奇,却都贵不可言。 芙筠十分好奇,这么晚了会有些什么人来,便偷偷站在玻璃窗前,借着透穿而入的月光,望着楼下。 今晚是满月,苍穹中一轮银盘高高挂着,如水般的月光肆意潇洒地笼罩四方。 夜鸟鸣啼,却是哀声不绝。细听之,却像是乌鸦。 “可是乌鸦在叫?”芙筠顿了顿,不确定地冲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的母亲说。 母亲已显疲惫,听她问起,幽幽翻过身,含糊不精地说:“像是吧!” 芙筠望着窗外越发觉得惊奇。 她来这里已有几个月,还是头回半夜听见乌鸦叫,乌鸦可不是什么吉祥物,尤其是在这样的半夜听到乌鸦叫。 芙筠犯起嘀咕,不时想起小说中的一句:“乌鸦能带领人的灵魂穿越阴阳”。 心口凉凉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望着窗外的夜色,一探究竟的想法越发浓烈。 夜色中两个着旗装的女人先后下了车,此回她们的表情异常严肃庄重,没有丁点笑意,仿若不是来参加宴会,而是来参加某人的葬礼。 大约是其中一个,瞧见了芙筠,不时冲芙筠招起手。 芙筠惊奇,此番隔着道窗纱,她还能瞧见自己,这眼力好的不能让人想象。 见母亲起了鼾声,芙筠下决定要下楼瞧个究竟。 毕竟这个宴会实在让她好奇着。 轻手轻脚地推开屋门,乐声不时传来,却是最流行的萨克斯名曲。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左右环顾,见管家不在,适才壮起胆。 大厅里灯火辉煌,各类名流,穿着她只能在历史书或博物馆里看到的服饰,穿梭往来。 水晶灯璀璨生姿,发出来的透亮光,映照着光亮可鉴的大理石地砖,不时折射出一段华美奢侈的梦幻气氛。 金晟翰被一干人围绕,今日的他异常清冷,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是时刻绷紧的。他穿着得体的手工黑色西服,胸前却扣着朵白菊。 这番怪异装束,让芙筠惊讶之余,又觉惶恐。 芙筠将自己藏在人群中,唯恐被金晟翰瞧见。 只是她刚一入人群,四周的名流皆向她望来。 无数双幽蓝色的瞳仁,如同暗夜中正在觅食的幽灵,直盯着蓦然间到口的美食。 芙筠瑟起身躯,大步穿过人群,哪知脚步匆忙,与迎面而来的仆人相撞。 酒杯洒落,酒水泼她一身,一股腥甜味带着酒精芳香弥漫于空气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芙筠忙弯腰拾起酒杯,哪知玻璃杯破了个缺口,她被割了手指。 芙筠眉头紧拧,忙将伤口的污血挤出,继而将手含在嘴里。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凝重。 四周的名流欢快贪婪地嗅起鼻子,继而五官变得狰狞,摇晃起身躯,嘶咧着嘴。 &e作者寄语:&/e未完待续!喜欢一定记得收藏,这个是不定期更新的,大约还有两三章哈!感谢各位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复活仪式 芙筠望着这些步步靠近的宾客,顿觉慌乱无措。 忽然,臂腕一紧,已被人快速带离。 “不是让你不要出来的,怎么这般不听话!”金晟翰将她拥入怀中。宽厚的胸膛将她整个身躯罩住。 金晟翰绷紧着神经,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紧张。 芙筠头伏在他怀里,却听不见他丁点心跳,不时抬眸诧异地望着他。 指尖上的痛感到是提醒了她。 不知何时金晟翰已将她受伤的手指含在嘴中,伤口处传来的火辣灼热,让她回神过来。 血水没有再流出,却在莫名从体内渐渐流逝。 随着血水的流逝,体温急剧下降,芙筠打起冷颤,急得想收回手,却怎么都抽不回。 金晟翰的瞳仁已成红色,对鲜血的贪婪和渴望让他陷入癫狂。 “噢!”他轻吐一气,发出沉浸多时的欢笑,仿若灵魂得到了释放,极要脱离躯壳而欢呼。 “放开我!”芙筠察觉到他的异常,拼命挣脱。 她的呼声引来了那些变异的宾客,他们张牙舞爪从四面八方朝她聚来 “金晟翰,快放开!”芙筠不敢想象,再迟一秒,自己会不会被这些人撕个粉碎。 情急中,她咬了金晟翰一口。 一股怪异的香甜喷涌进口,芙筠挡不住,只得一一吞入腹中。 金晟翰吃了疼收回神,骤然间放开芙筠。这一切来得太快,芙筠缓不极时,身躯不稳直跌到在地。 混沌的思绪,让她看到众多从未见到过的场面。 一个穿红色旗装的女人,由丫鬟扶着淡笑嫣然着朝贴满大红喜字的房间走去。 入眼皆是鲜红,原来今日是这女人出嫁的日子,看她一脸笑意,大约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了意中人。 “格格,小心!”也许是她太过心急,连门槛都忘了跨,若非丫鬟提醒,差点摔跤。 她摇头轻笑自己太过心急,可惜灿如春花般的笑颜被红盖遮了。直至丫鬟将她扶入屋上,坐于榻上。 夜色加浓,屋外的喧闹声仍不绝耳。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人紧张地搓起手。 这时屋门由外被推开,身穿红色喜服的俊逸男子,由两个下人扶着一步一挨地步了来。 芙筠定睛一瞧,这男人可不就是金晟翰么! 金晟翰笑着朝新娘走去,口中喃喃唤着:“韵儿!” 盖下的人儿闻声,双颊泛起红云,努起红唇道:“王爷,可是累了!妾身为你更衣!” 她说得极细声,显然这些话让她不好意思。 一双涂满蔻丹的纤手颤微微地朝金晟翰伸去,却在半空中被金晟翰一把擒住:“不急,咱们还没喝交杯酒!” 女人适才想起,忘了正事,含笑着点头。 金晟翰起身,拿起案上备好的称杆,将女人的红盖揭下。 一张极美的脸映在烛火中,却因羞赧,双颊翻着红云,却也浅笑嫣然。 芙筠觉得女人极为熟悉,细一想,可不就是另一个自己,只不过这女人比她气质要高贵,想来出于名门。 眼前的镜头一闪而过,转眼换作另一副场景。 几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坐于大屋中央,两侧各自坐着穿着不同颜色旗装的女人。 屋正中跪着个发丝凌乱的女人。那女人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眸眼楚楚,看似十分憔悴。 女人望着高座上的老者,双膝着地,步步挪去,哭喊道:“冤枉啊,我没有与他人通奸!是她们陷害我的!况且,我腹中已有王爷的骨血,岂会干出这种事!” 女人说时眸光扫过在坐的女人,想来,她心里是有万千恨意,可惜找不出那个幕后人。 “巴牙尔氏含韵!你个汉女,当初顶着格格的头衔嫁入王府,本就是死罪!如今,还敢说怀了王爷的骨血!” 屋中央最有权威的老者,一掌击在案上,冲跪地的女人吼道。 女人望着在座的众人,忽然手抚小腹, 面色煞白,不一会,身下流出一滩血水。 “啊!救救我的孩子!”女人惊呼,在地上翻滚。 在座的人全只当未见,任由其哭喊。 芙筠大致已明了。 这女人是汉女却借用旗人格格的身份嫁给了金晟翰,大约是身份暴露后,被王府里的人栽赃陷害,接受处罚。 让芙筠想不明白的,这女人身份虽然贫贱,但也不该连累到她腹中的孩子啊,这孩子难道真不是金晟翰的? 芙筠摇头,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定有文章。 再看时,场景又切换。 这时候,已是女人在失去孩子后了。 眼前的女人像丢了魂般,没日没夜地哭,直至眼睛哭瞎,嗓子失声,最后无声地用一尺白绫了结一生。 女人死后,金晟翰赶了回府。 芙筠见他,一身银白盔甲在身,佩剑悬挂于腰,满脸的风尘,看似从战场上赶来,大约已猜到,这府中的人是背着他偷偷处治了女人。 “怎么会这样!韵儿!” 金晟翰一掌击碎棺盖,抱起没有气息的女人 那撕心裂肺的呼唤,伤心欲绝的眼神,让芙筠久久难以回神。 金晟翰察觉到芙筠的异常,忙收起情绪。随着情绪的回落,瞳仁渐渐转回黑色。 四周的宾客也相继恢复了正常,唯有芙筠仿若灵魂被人附体,不可置信地望着身边的一切。 金晟翰读不懂她的心思,他觉得她是个另类。 所有人的心思,他都能轻易读破,唯独她的。何况她还吞食了自己的血,却没有变异,这些实在不正常。 “你是金晟翰!”芙筠开口道,却觉自己的话听来有点傻,忙又更正:“不,是那个清朝王爷金晟翰!你不是人类!” 芙筠用了肯定的语气,金晟翰没有反驳,见她嘴角处还挂着缕鲜血,那鲜血大约是他的。 他步上前,想替她拭去,却被芙筠避了开。 “我不是她!”芙筠看穿了他的心思,没等他开口抢先说。 金晟翰轻笑,“你,确实不是她!” 一句话,让两人变得沉默。 墙上的钟指向12,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灯光瞬间熄灭。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芙筠惊恐。 今晚所见到的一切与她都是不可思议的。 灯光的熄灭,并没有让她觉得不适,相反,她的眼力相当的好,仿若是黑夜里的猫,睁着碧幽的双眼黑暗中穿梭。 众人手捧白菊,垂着头,排着整齐的队伍立于大厅两侧。样子像在默哀,又像是在等待谁的归来。 如此阵式,极像传说中的某个仪式。 &e作者寄语:&/e未完,待续,感谢支持,看过记得收藏推荐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回魂术 大厅中央的大理石地板,不知何时开了条裂缝,那条缝极深,隐约有水雾从深处弥漫而出。 这条裂缝出现的极突然,芙筠想大约是在熄灯那会功夫。 无数只乌鸦,呱噪不安地停歇在周遭的玻璃窗上,密密麻麻的,直将透渗的月光挡得不剩半缕。 忽然,一丝耀眼晶光从那裂缝中透出,渐而一道身影浮现。 待芙筠瞧清那身影的面容,瞬间石化。 那裂缝中横着具冰棺,冰棺里躺着那个叫含韵的女人。 含韵穿着清时的旗袍,面容安祥,仿若睡着了一般,只那苍白的面色,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早无了气息。 芙筠身躯不受控制地朝冰棺走去,就连金晟翰都被她这异常行为震惊。 “不可能!我用百年时间收集她的魂魄均无果,没想到,她居然一早投胎了!” 金晟翰连连摇头。 “杀了她!” 四周的宾客突然骚动地喊起。 金晟翰见芙筠神情呆滞,料到她受了含韵肉身的蛊惑,手抬了抬,似想做个什么,最终还是放了下。 太离奇了!若她是韵儿的转世,那他更不能伤她!上一世,他已欠她,这一世他怎舍得再伤她一分! 虽然她已忘了他们的过去,但只要他有耐心不论多久,他都会等她,反正他是个不死人,时间于他仅是数字。 “快走!” 芙筠见冰棺中的女人突然睁开眼,冲她喊道。 身躯一怔,思绪瞬间收回。 芙筠将所有奇怪异相前后联系起,一个大胆猜测,让她冷汗夹背。 回魂术! 这个只在灵异小说中见到的词,如今在这里活生生的上演着。 据说,回魂术非常邪门,要用一个鲜活灵魂的全部血肉,生祭亡灵,而她与棺中人如此相像,大约这就是金晟翰选择她,引诱她来此的原因。 好奇害死人! 芙筠这会后悔死了,早知这样真不该步出屋门,大可以裹着被子大睡,也省了这么多麻烦。 此时的她双腿发颤。 那个声音尤在她耳边响着:“快离开这里!” 芙筠望着棺中的含韵道了声:“谢谢!”继而转身就跑。 金晟翰追来,芙筠见之越发跑得快。可在快,也没金晟翰快。 “跑,这么快做什么?” 金晟翰瞬间到了她身后,攥住她的一只臂腕将她擒住。 芙筠心中的惶恐未消,手挣了挣,却未能挣脱,只能干瞪着金晟翰:“不跑,等着你拿我生祭!” 金晟翰一愣,片刻后笑起:“打哪知道这些的!莫不是学校里教的?” 芙筠气得鼻窍生烟,贝齿一咬:“你管我打哪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吸血鬼c狼人,还是什么不知名的妖物?” 芙筠像竹筒子倒豆,一口气将话吐完。 金晟翰知她起了疑心,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没错,我是个怪物,一个被神诅咒的不死怪物!” 芙筠诧异地望着他,大约是他的坦诚让她松了口气。 只听金晟翰接着说:“我不知吸血鬼c狼人是什么样,不过,我确实喜欢血,又昼伏夜行,所以你每回见我都只在晚上!” 芙筠听闻他说喜欢血,忙双臂抱怀。 想到上几回脖颈上的吻痕,面颊一红:“你之前咬过我!” 金晟翰笑了笑。 他没有咬她,而是被她那芳甜的血引诱的失了自控,他为她发狂,却奇怪每回都能在关键时刻控制住。所以只是吻了她,并没有咬过她。 芙筠见他默认,面色一正,“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我现在岂不成了你的同类。不对,我好像也吸了你的血,哎呀,我已是个怪物!” 金晟翰见她满脸惊恐,安慰她说:“你是个例外!所有被我们咬过的不是变成同类,就是化为干尸,唯有你或许你的血能自行免疫!” 芙筠摇头:“我才不信!放开,我要离开这鬼地方!” “我已寻了你一百多年,让我再如何放手!”金晟翰望着她认真道。 芙筠听的出,他已将自己看作了含韵,怒吼道:“我不是她,你不要再迷惑我!让我走!” 金晟翰眸底含着隐痛,见芙筠执意如此,幽幽松了手。 芙筠逃似的离去。 待跑了一段路,才发觉自己早不在金家别墅。 四周尽是灰暗色,没有月光和星光,奇怪的是她却能看到一切。这本领,大约是在她吸食了金晟翰的血之后。 她心口一凉,料知自己已不同。 放眼望去,草木凄蔫凋零,唯有座座墓碑矗立着。 碧幽的鬼火从墓穴缝中飞出,仿若只只萤火虫,在空中游荡。 一缕又一缕白色的身影,从她身边闪过。 那些人个个面无表情,双脚离地,如同风一般,朝一个方向走着。 芙筠顺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望去,看到一片数不尽的鲜红。 “彼岸花!”芙筠惊呼,思绪却在此时清醒。 黄泉路! 芙筠不敢置信,自己的处境。 她还没死啊,怎会来这种地方? 想着想着,眼泪哗哗掉落。 阴风拂来,万千鬼火欢跃地跳起。 大约是察觉到芙筠这个异类,它们调皮地围着她打转。 “矣,有体温,有心跳,是个人类!”一只鬼火落在芙筠肩头,用触角探了下芙筠的脖颈。 芙筠讨厌这种阴暗森森的东西,挥手将它扫落。 鬼火受气,小嘴一张,一团幽兰色火球朝芙筠喷来。 忙芙筠伸手去挡,却被那火球灼伤,疼得她直龇牙。 “住手!”一声惊呼,吓得鬼火遁地而去。 金晟翰瞧着芙筠受伤的手臂,掏出药替她敷上。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再见到金晟翰,芙筠心底的怒气更甚。 “黄泉路!对不起,之前忘了与你说!来,我带你回家!”金晟翰冲她伸出手。 芙筠这才发现,他身上早不是之前的西装装束,而是一袭玄色袍服,那袍服拽于他身侧,此时被阴风鼓作的如同翻滚的黑浪。 他原本就是个清朝王爷,这份装束倒是真适合他。 芙筠承认,她其实并不讨厌他,甚至还有些许喜欢过他,只是看到他的前生后,知道含韵蒙冤而死的事,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在偏离他。 &e作者寄语:&/e这个有几个人在看的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穿越百年 望着横在眼前的手,芙筠犯起犹豫。 这双手坚韧有力,有着横扫千军的力量,想当年定是个不可一势,战无不胜的王爷。 不知为何他会变成这副模样。 莫名的心痛让芙筠不由自主地将手交置给金晟翰。 金晟翰轻笑,手腕一扯,将她带入怀中。 芙筠只觉耳边风声作响,放眼景致一掠而过,这速度堪比了飞机,待她回神,双双站在一座大宅院门前。 这宅院古色古香,浓郁的古朴气息,仿若瞬间回到了古代。 金晟翰手一抬,那扇朱红色大门开启,随着大门的开启,几个身着清袍的丫鬟颔首跪地。 “王爷!”丫鬟们齐呼,却在看清芙筠的脸时,其中一个丫鬟倏然间惊呼:“格格!” 芙筠面露尴尬,又有人将她认作成了含韵,她想解释,却被金晟翰转了话题:“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进去瞧瞧!” 芙筠诧异地望向他,不情愿地努起嘴。 丫鬟们以为两人在打情骂俏,纷纷嘻笑起。 青色琉璃瓦,雪白的粉墙,朱红色圆柱,燕檐高耸的屋顶一切静默地如同水墨画。 两人沿着曲折的长廊走去,迎面相遇的下人,个个笑容满面的朝两人招呼,他们唤金晟翰王爷,唤她“格格”。 芙筠听得很不自然,几次三番想解释,金晟翰总有办法打岔。两人穿过长廊,步入大厅,见厅中央坐着对中年夫妇。 男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严谨的气质,一眼看出是深入官场中人。 女的,面容端庄慈祥,见到芙筠眸眶一涩,起身迎来。 “我的韵儿!真是你吗?”妇人牵起芙筠的手抚摸起。 芙筠面露僵色,见妇人一脸欢喜,又不忍心伤她。 “知道嘛,当初你六岁那年与娘走散了,爹和娘四处找你,却怎么都找不着,若不是遇到王爷,爹娘都不知此生还能见到你!” 芙筠听得恍惚。 妇人口中的人,自然指得是含韵。 原来含韵是个货真假实的千金小姐,只是自小与家人失散,才让她受尽欺辱。 这些含韵至死可能都不知。 芙筠见这对老人这般高兴,所有的话都堵在心里,直至用过晚膳,才将金晟翰拉置一旁。 “你既然知道含韵的身世,为何不早点告诉她!若是她一早知道自己的身世,哪里会去寻死!” 金晟翰叹气,“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的!可惜晚了!” “你带我来此,只是想给两位老人一个补偿吗?”芙筠将心底的疑惑道出。 “芙筠,你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就是韵儿!”金晟翰生气了。 虽然芙筠也开始怀疑起自己,但却无实足的证据能证明她就是含韵。 两人坐在窗前谈心,不知不觉夜色升浓。 芙筠望着天色,想到自己出来已有一会,母亲若是醒来,见不到自己,定会着急。 “我该回去了!” 金晟翰轻笑:“回哪里,这就是你的家啊!” 芙筠负气:“这些人明明已作古,而我却生活在民国12年!这里哪是我的家!” “我们回到了我那个时代!” 金晟翰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轰得芙筠脑门作响。 “所以你就是含韵,钮钴禄氏含韵,你不是汉人,你是大清镶黄旗人!” 芙筠觉得这一切来得突然,待缓回思绪,追问起金晟翰。 “那你呢,你又是谁?” “爱新觉罗胤祥!”金晟翰直道道出。 芙筠脑海翻腾,迅即搜索爱新觉罗胤祥的资料。 “康熙皇帝的第二十二子,雍正的弟弟!”好一会,她才开口。 芙钧不可置信地望着身旁的人。 据她所知,这位王爷文武双全,与雍正最为合得来。史料记载,这位王爷死时45岁,可是瞧瞧金晟翰,哪有半点中年人的样子,分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 “那你又怎变成这个样?”芙筠不依不饶地。 金晟翰轻叹:“几年前出征时,不幸被吸血蝙蝠咬了,只不过一直在用药控制毒性。直至含韵死了,我受不了打击,深绝生已无也鞥,便停止用药。” “到了45岁,我体内的毒已侵蚀五脏六肺,每至毒发,变得人不人鬼鬼,对鲜血的渴望,让我发狂。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皇兄不得不将我锁进密室,却对外声称我已病故!” “待毒发过去,再醒来时,大清朝已覆灭,我便隐姓埋名,游活于世间!” 这些话到是芙筠还能理解。 她想了想,又说:“你带走含韵的尸体,为的就是要复活她?” “是的!起初,我发现被我咬过的人,死后都同我一样,有了不死之躯,便想到自己的血有某种起死回生的功效,便定期给含韵输血,可惜,我的血对她不起作用。我问过巫师,说是含韵死时,怨气极深,魂魄一早游离本体,需要聚集她的魂魄,才能将她复活!” “所以你,你每至月圆,就给含韵招魂,可惜从未如愿过!”芙筠抢他一步说。 “嗯!那是因为,她的魂魄早就去投胎了!”金晟翰压低了声音,直直地望着芙筠。 心里却在说,她投胎后便成了你! 芙筠被他瞧得双颊生红,背过身不在望他。 “我不属于这个时代,你还是早些带我回去的好!” 芙筠双手搓着衣角。 不知何时,身上的衣裳已换成旗装,惊得她下巴落地。 铜镜中的她,哪还有之前的样子,分明就是含韵。 芙筠脑袋发懵。 衣裳自然是金晟翰不动声色给她换的。可是她并没有答应要做含韵。何况,含韵若真是自己的前世,当初她那么悲屈的死了,到给芙筠烙下不小的阴影。 “我要回去!”芙筠生起气起。 金晟翰回她:“我知你心里有气,当年我出征在外并不知情!好在,我已将那些陷害c污蔑你的人统统处治了,也算为你洗清冤屈,可惜,我们的孩子就那样没了!” 提到孩子芙筠莫名地难受。 金晟翰到底熬不过她,将她送回了民国。 金家别墅,一切都安然无恙。月光如水,静静地照着整个大地,时间仿若从未改变,只不过她在院中站了一小会功夫,已穿越百年。 &e作者寄语:&/e这个仅是个短篇,就这样结束了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夫登门来 邱叶琳处理完手里的case已是凌晨一点,她抬腕望望表,合上笔记本,拾起桌上的手包,步出了办公室。 这个点,路上已很难看到人影,这一路上她比往常开得快了些,大约行至离家不远的地方,一个黑影突然迎面冲来。 一个急刹,邱叶琳额头抵在方向盘上,疼得直龇牙。 反观车外的人,似乎没了身影。心一惊,忙下车,见那人横倒在她的车前。 是个男人,穿着十分讲究,若没记错,男人这身西服,正是出自欧洲名师的手工货,属全球限量版。 男人的脸色很是苍白,不过俊逸的五官让他十分养眼。 邱叶琳只消一眼,双颊就起了红云。 男人身上并无半点伤痕,邱叶琳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肩头。 男人闷哼着,睁开眼。 冰蓝色的瞳仁,逸出两道星光,如同黑暗里的幽灵突然苏醒。 借着昏暗的路灯,隐晦不明的越发显的这双眼眸清冷而又璀璨。 邱叶琳眸光不时与男人对上。 “对不起,先生,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邱叶琳抱歉地说。 男人望着她片刻,伸手抚着酸胀的额头,隐约觉得头疼的厉害,好似什么都记不得,凭着本能的说:“回家!” 邱叶琳将男人扶上车,在她未发动引擎前,想起并不知男人家在哪里,刚想问,发觉男人已睡着,她没了办法只好将男人带回自己家。 奇怪的是,这男人一到她家,仿若回到自己家里一般,熟门熟路的,娴熟的,让邱叶琳极不自在。 她没有男朋友,更别说与个陌生男人同住一室。 男人吃完东西,先入为主地占了她的床。她心里叫苦连天,却又无奈,只能抱了条被子去客厅的沙发安身。 黑暗中,她睁大眼眸怎么都睡不着,不时想起,上周死去的萨姆犬欧吉。 那只萨姆犬她养了三年,早将它视作朋友,他们经常同吃同睡。可惜上周她出差回来,那狗就死了,害得她伤心了好几天。 邱叶琳心里酸胀的紧,迷糊中,她觉得有双碧幽的眼睛在望着她,接着一条温热的舌头,舔了她的脸。 “欧吉!”邱叶琳瞬间惊醒。 没有欧吉,却有个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 男人下身裹着条浴巾,背对着灯,正好奇地望着她。 男人上身光赤,裸露出的线条坚硬而不失优美,比之电视上的明星和男模都要耐看。 如墨的短发梢上,正滴着水珠,想来男人刚从浴室出来。 邱叶琳双颊发烫,毕竟这样的男人,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你怎么在我家?” 男人望着她嘴角牵牵,随即抛给她一个魅惑无限的笑容:“这个问题,我想你该比我清楚!” 邱叶琳的思绪迅即运转,适才想起昨晚自己撞了人。 倏然间起身,冲着男人说:“我看你也没事,说吧,要多少钱,赶紧拿钱走人!” 男人摇头嗤笑:“谁说我没事的!” 说时自顾自地朝卧室走去。 邱叶琳怕他玩花样,紧跟在他身后,哪里知道,这人进屋不是睡觉,居然是换衣服。 当他取下浴巾,邱叶琳“啊”惊叫起。 “该死的暴露狂!” 男人轻笑,自顾自地将衣服套起,不紧不慢地说:“是你自己要跟进来的!” 邱叶琳气得朝他暗自伸拳,狠不得将眼前这张魅惑人的俊脸给弄花。 转眼,男人在邱叶琳家住了一星期,白吃白住不说,还指挥邱叶琳干这干哪,直把邱叶琳当保姆。 邱叶琳后悔那晚没把这厮给直接撞死,省了给自己添了这么大个麻烦。 “喂!你叫什么?” 邱叶琳没好气地将晚饭扔在桌上,冲着一旁翘着二郎腿,手拿遥控器的某人说。 “不记得了!” 邱叶琳只能暗自抚额。 这人什么外伤都没有,偏偏摔坏了脑子。老天,真会同她开玩笑。如此,她就脱不了手。 男人见她一副咬牙切齿的,眸底的笑意更浓,“要不,帮我取个!” “好吃!”邱叶琳随口说。 其实她是想说“好吃鬼”。 男人星眸逸出别样的光彩,“那就叫郝蚩吧!” 邱叶琳觉这名字分外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只冲他扮个鬼脸,不再搭理他。 郝蚩瞥了眼桌上打包好的饭菜,嫌弃地摇头:“这些你都吃了一星期,还没吃腻!” 邱叶琳叹气:“先生,我不过一介小白领,一月七c八千的工资,又要交房租,又要交水电出行费现在,还要养活你个大男人,你说,我这点破工资在上海这种高消费地,一月还能剩下多少?” 郝蚩频频颔首,不置可否地攥起她的一只手腕说:“辛苦了!今晚请你吃大餐!” 邱叶琳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想起初见郝蚩,见他衣衫不菲,估摸着他应该是个很有钱的人。 他住在自己这,折磨了自己一星期,不好好宰他一顿,极难消恨。 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郝蚩要了间大包厢,随后拾起菜单,将该酒店的招牌菜一一点上桌。 邱叶琳一顿狼吞虎咽,瞧得郝蚩目瞪口呆。 这女人到底几天没吃饭了! 这一顿,两人吃得极开心满足。可到了结帐,邱叶琳却傻了眼。 郝蚩压根身无分文,这一顿共化了二万六千多,最后还得她割肉放血的取卡付帐。 “你个杀千刀的!”邱叶琳冲着郝蚩叫道,这一顿够她心疼好几个月了。 郝蚩一脸无辜,“我只说请你吃大餐,又没说我来结帐!” “扑”邱叶琳气得吐血,大呼流年不利,遇到一尊送不走的瘟神。 见她气得小脸生绿,郝蚩眸底的笑意更浓。 待邱叶琳睡后,他掏出手机找出助理的号码,拨了过去,“明天来接我!地址是某某某!” “我想我已找到,我要的女人!” 迷糊中邱叶琳听到郝蚩与人说话的声音,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 他没有失忆?切,这个混蛋! 第二日一早,邱叶琳被郝蚩推醒,见郝蚩衣冠楚楚,带着他那迷死人不偿命地桃花眼望着自己。 她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凑近他,警惕地说:“又想干什么?” “走,带你回家!” 郝蚩冲她友好伸手。 邱叶琳心间一热。 这话让她听得感动。毕竟她是个孤儿,从不知“家”的滋味。 她鬼使神差地将手交置给郝蚩。 只消一会,又兀自回神,收了回来:“等等!你家在哪?” 有了上回血般的教训,她再难相信他。 郝蚩说了个地址,邱叶琳听闻,眼前生光。 那可是全上海最负盛名的富人区。 见邱叶琳还在犹豫,郝蚩将自己的名片递上。 “郝氏集团总裁郝蚩!” 邱叶琳望着名片上的字,嘴张得能塞下个馍馍。 她居然半夜三更将自己的老板给撞了,还私藏了人家一星期。难怪,最近公司乱作一团,说是老板失踪了!天呐,她都干了些什么! &e作者寄语:&/e这个有几章的哈,未完待续,喜欢的亲要收藏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怪异的夫妇 邱叶琳下楼时,郝蚩的助理已在楼下。 酷毙的玛莎拉蒂全球限量版跑车停在小区门口,引来无数区友围观。 邱叶琳跟在郝蚩身后。 “总裁!”助理冲郝蚩招呼,接着将跑车钥匙交给郝蚩,自己上了另一部商务车。 邱叶琳望着眼前的跑车,只一眼,就觉身躯轻盈地像根羽毛,更别说上去坐会。 郝蚩见她望着车都能发傻,推推鼻上的墨镜,“喂,你不会是想,这么看一天吧!” 邱叶琳知自己失态,为不让对方瞧出她此时有多囧,故作潇洒地将车门大开,大方地坐在副驾驶位上。 其实心里却是在扑通扑通跳个没停。 这座椅c靠背全是真皮的,这车到底要多少钱?一百万?二百万?还是三百万 “呜!”车子引擎已发动,风驰电掣地上了路。 “还在为那个问题纠结?”郝蚩仿佛是她肚里的虫,嗤笑起,随后食指比划地竖起。 “一千万!”邱叶琳眼睛睁得如同铜铃。 “切,有钱了不起啊!既然你这么有钱,就把这一星期的饭钱还给我!加上上回的二万六!我也不要多,就给我五万吧!” 邱叶琳觉得打铁得趁热,尤其是在对方炫富的时候。 “可以!”郝蚩星眸幽深,盛满了笑意。 他整个人都是她的,钱又算得了什么! 车驶离城区,转入高速,半个小时候后,七转八拐地在一幢别墅门前停下。 别墅看似有些年头,古朴典雅的外表,结合了中西方特色。临山独建,清幽宁远。 “这是什么地方?”邱叶琳瞧着四处,不时警钟敲起。 “我家!”郝蚩说。 邱叶琳多了个心。 这里并不是郝蚩之前说的什么富人区,而是地道的荒郊野外,虽然这别墅看起来不错,但孤零零地矗立在此,仍觉冷清了些。 这种地方说白了是富人度假休闲处,现实点,却是个抛尸藏凶的好地方。 她也不知自己打哪来的想象,大约是恐怖电影看多了。 直为自己汗颜! “下车!”郝蚩熄了引擎,冲她说。 邱叶琳不情不愿地下了车,望着眼前的别墅,两腿生软,不知为何,她总觉这别墅某个角落里有双眼睛在望着她。 还未进去,背脊就已生汗。 “确定是你家!”邱叶琳再三求证。 “嗯!走吧!爸c妈都在屋里等着我们!” 郝蚩说着推了推邱叶琳的背。 美丽的花园,带着古老的芬芳,种着她全然叫不出名的花草。一丛丛,一簇簇的蔷薇,从她进院起,就爬满了四周的铁栅栏,一路延伸到别墅攀满了墙。 花叶相间,隐隐绰绰,宁静中更是透着股清冷。 两扇镂空雕花木质大门,在两人跟前自动打开,几个下人身着清一色的下人服,在厅里来回穿梭,他们提着蔬菜和水果,看样子是在准备午饭。 稍近些,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夫妇,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见二人进屋,那对夫妇含笑着冲他们望来。 “这就是你说的未婚妻!”中年女人笑着望向邱叶琳。 邱叶琳惊得下巴掉一地。 未婚妻?太玄乎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他的! 邱叶琳生气地朝郝蚩瞪眼,眸里满是告诫。 郝蚩只当视而不见,极自然地牵起邱叶琳的一只手说:“是的,妈!这是我的未婚妻叶琳!” 邱叶琳恶寒起,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反驳。 中年女人似乎对邱叶琳很是满意,取了茶几上的一只蜜桔塞给她。 一旁的中年男人却不怎么开口,至始至终他只是陪着笑脸迎合这对母子,倒像是家里极不重要的一位。 邱叶琳想,这位老董事长大约是嫌她身份低了,配不上他这风光霁月的儿子,又不能明着说,便摆出副不冷不热的脸。 待饭茶摆好,他们招呼邱叶琳吃饭,期间谈论起了婚事。 邱叶琳觉这婚来的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却找不出任何破绽。毕竟郝蚩在商业圈里可是个一等一的人物。 想他,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当然这“才”跟那“财”,他都是人中翘楚。要嫁他的姑娘多如过江之鲫,为什么他会偏偏选上她? 邱叶琳心里忐忑不安,只觉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 有阴谋! 别墅离市区极远,四周荒芜,太阳一落山,连下山的路都寻不着。 邱叶琳想,大约今晚他们是想将她困在山上了,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再将她大卸八掉分食 呵,她的想象还是挺丰富的。 果然晚饭一过,下人就来说,已将她的房间收拾好。 她尴尬地不知如何拒绝,偏偏心里又难安定。 这房子古怪,总觉有股阴气。至于这屋里的人,与她更怪,总觉带着股不言而喻的阴谋。 邱叶琳将郝蚩拉置一旁:“那个,我不要你还钱了!现在送我下山好不?” 郝蚩望望窗外,见月亮已爬上对面的山头,清清亮亮地月光盈照了一室。 “确定要下山?” 邱叶琳觉得他的语气极耐人寻味,几番思磨,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摇起头。 既来之,则安之吧! 若他真想对自己怎样,这一星期,他有的是机会,为何要偏偏选在今天? 别墅里养了两只大型猎犬,入夜后,这两只狗,昴头对着月光呜鸣。怪异的呼声,如同狼嚎。 这两只狗与郝蚩十分亲近,一见到郝蚩,摇晃着狗尾,齐齐扑了来,却在见到邱叶琳时,眼眸发光,生情的围着她打转。 邱叶琳被吓得不敢动,毕竟这两只狗一昴起头,都有她高,稍有不慎,那狗舌就会伸到她脸上。 她不喜欢这种大型犬,只喜欢萨姆那样的小型犬,因为可以抱在怀里,可怜她的欧吉就那样无声的扔下她走了。 想到欧吉,邱叶琳心口酸胀。 正在发闷间,郝蚩将她拥入怀中。 熟悉的感觉,让她以为是欧吉,猛然间睁开眼,对着一双冰幽的瞳仁。 邱叶琳适才发觉,郝蚩的瞳孔与常人不一样,居然是冰蓝色的,这让她越发想起欧吉。因为欧吉的眼睛也是冰蓝色的。 &e作者寄语:&/e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阴阳木 凤池山庄庄主余国肇偶得一神木,消息传开,江湖沸腾,就连那不问世事的守月教都给惊动。 据传,那神木与生者,能护体强身,致其百邪不侵;与死者,能起死回生,穿梭于阴阳两界,不受轮回之苦,因此,此神木被唤作阴阳木。 余国肇由此名声大震,不想却给自己和凤池山庄带来灾难。 在他得到神木的十几年里,凤池山庄祸不单行,庄中陆续有人无故生亡,近日就连余国肇自己也遭此噩运。 余国肇临死前将神木交予其幺女余辛孜,余辛孜得到神木后,从此无了踪迹。 纪憬庭听完教众的禀示,不悦地拂拂袖服,素指掩在袖中紧了紧。 想那神木原本是他纪家的传家宝,却被余国肇这奸人抢去。如今神木下落不明,身为纪家子孙,他有责任替纪家追回此物,以告祖先的在天之灵。 当年纪家倾败时,他尚且年幼,被守月教前教主从水火中救出,继而收养。哪知这位教主不过是打着收养的幌子,其根本是冲着阴阳木来的。对他不是打就是辱骂,更有,在他十岁那年将他送进暗夜林。 暗夜林是出了名的修罗场,他在那里饱受三年的血腥屠杀,终于除去最后一个劲敌,从暗夜林爬了出来。 他双手沾尽人间血腥,早不知温暖为何物。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位前教主,以雪三年之苦,不过让他最痛恨的却是余国肇。 可惜,那时他根基不稳,没实力与余国肇对抗,故将报仇计划延迟了十年 “父债子偿!哪怕掘地三尺,也务必将那女人找出来!”纪憬庭一拳击在宝座上,震得杯盏叮呤直响。 殿下教众纷纷垂首唤道:“教主英明无敌!” 曲折的山间小路,一束冠青衣小人,正怀抱一包裹急促赶路。 余辛孜边跑边伸手拭目,离家三月余了,每每思及家人,仍忍不住泣声。尤其是父亲临终前的托付。 她要找纪家后人,为父亲当年的行为赎罪。可是天下之大,她该上哪去找那人? 余辛孜跑上一段路后,终因两腿做软再拔不开步,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起脚。 余辛孜将怀中的包裹锁紧,时刻戒备有人来抢,这样警惕了片刻,见周遭除了自己就是树草,不时自嘲自己想多了。 眼看夕阳垂落,她开始盘算着要在日落之前走出这座山,哪里知道起身间,怀中包裹绿光大现。 随着绿光大现,林中不时出现一群虚游白影。 那些白影个个双脚离地,面目苍白,神情呆滞不堪。 余辛孜惊叫,抱着包裹没命地往山林深处跑去。 白影见余辛孜入了林中,相互对视一番后,从袖中取出一物,向空中抛去,倾刻间,空中紫光大绽。 纪憬庭万万没想到余辛孜会自投罗网,为防神木落入他人手中,接到教众信号,便亲自赶来山林。 当最后一丝光亮没入地平线中后,林里越来越暗。 余辛孜抱紧包裹,瞧望着四周,见林中暗影浮闪,料知被人算计。 不时退至一棵大树前,唤道:“何人在此作祟?” 站在树梢上的纪憬庭愣了愣,居高临下地望着余辛孜。见她年纪不大,遇事难得的镇定,不由多了些玩味。黑袍一拂,已从树梢上翩然而落。 余辛孜瞧见他后,朱唇惊启,下意识往后退上一大步,不时背脊撞上树桩,让她退无可退。 “是你!”余辛孜不敢置信地望向来人。 纪憬庭蹙眉凝思,不过片刻,思绪又回到现实。 “拿来!”纪憬庭伸手。 余辛孜心口揪痛。 没想到那个让她挥之不去的身影,有一天会如此逼迫她。 她垂目,眸里泛起泪意,却强忍着不让它夺眶而出。 “凤池山庄二百零八口性命,可是你所为?”余辛孜忍住心里的悲凉,问了个困扰他多时的问题。 纪憬庭勾嘴轻笑。 他是吩咐过弟子潜于凤池山庄扮鬼吓人,但也只是吓吓他们,好给余国肇个警示,至于这二百零八口人后来是怎么死的,他才无心过问。 这丫头倒是能栽赃,不过,就算是他杀的,她又能将他如何? “是又如何!” 纪憬庭不屑道。 余辛孜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 当年她不该心软,冒着被父亲责罚地危险,化妆成书童模样,将屋中的他给放了。如今想来,他便是那纪家唯一存世的后人 既然如此,神木也算物归原主,她也完成了父亲的托付。 只是她心有不甘,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如此憎恨她的家人,痛下杀心? “东西可以给你,但我不能不为死去的家人讨个公道!”余辛孜说时,拔剑而起。 明知不是他的对手,却仍想着要为死去的家人做点什么,哪怕这点很微弱,她仍在强迫自己要尽力争取。 “礑”腕中长剑被纪憬庭的弹指神功震为二截。 余辛孜手腕一阵刺痛,血水顺着皓腕滴落。不时沾染到怀中的包裹上,那包裹中的东西像是受了什么启示,居然冲破裹布,一跃而起。 神木发着绿光,围着余辛孜打转,仿若在感受她的气息。 纪憬庭被眼前的情景惊叹。他记得传言,只有纪家子孙的血才能开启这阴阳木。 就在他纳闷不解中,一道红影从山林那头飞来。 这红影不是别人,正是被纪憬庭手刃的前守月教教主。 然而这位前教主已不同之前模样,整个人已妖化,浑身上下妖气森森,倒是那张脸皮还有之前的影子。 纪憬庭觉得事情没这般简单,攥住走神中的余辛孜道:“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那位教主朝两人杀过来,出手便是狠招。所使功夫诡异不堪,却招招逼命。 纪憬庭难以抵挡,须臾间,两人被擒个正着。 纪憬庭与余辛孜背靠背绑在一起,两人被押在守月教的神殿上。 阴阳木也被摆上了神坛,只见那位前教主正对着空中清冷的明月念着咒语。 随着咒语的开启,纪憬庭与余辛孜头疼欲裂,一幕幕记忆出现在两人脑海。 原来这二人皆是神宫使者。万年前曾奉神尊之命将神魂化作神木封印了妖神,为六界赢得万年太平。 神尊念二人忠贞,不想二人就此遁迹,用神术集了二人的半缕残魂,融入世间投胎为人。 妖神的部下不甘心主子被困于神木,跟随二人入世,以便寻找解封神木之法。 二十年前让他探知,使者夫妇分别投生于纪c余两家,故施奸计从中作梗,激化纪c余两家的矛盾,好让这二人心生误会相恨相残。 &e作者寄语:&/e这个偶尔更下哈,喜欢记得收藏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春娘 春娘自幼无父无母,六岁那年误踏勾栏之所,从此受尽诽议。 春娘却识自爱,无师自通的心灵手巧。凡经她编织出的绢花,皆朵朵如生,哪怕是在寒冬腊月,百花凋零的节气,也能闻那堪比鲜花的沁香。 一时间,春娘名声大震,京城的年轻公子,纷纷前往怡香院,以大礼求娶,却被怡香院的老鸨拒绝。 只因春娘不但有双巧手,还生得貌美如花,据言姿色倾城。有这摇钱树在院,老鸨自然瞧轻那些礼品。 转眼春娘已是二八有余,按怡香院的规则,算得上老姑娘。 春娘想,自忆事起她就无依无靠,老鸨虽对她问知问暖,终究不过是念在她能为怡香院带来财富的面上,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她心里清楚。 随着年龄渐增,容颜终会有一天黄去,她还是盼着有那么个人真心待她,尽早赎她离开这勾栏所。 这日,细雨刚停,窗外春光无限。 春娘忆起有许久不曾去福龙寺祈富,便将自己的想法与老鸨提起。 老鸨不想她终日默作不乐,倒是许她早去早归。 春娘领着贴身丫鬟,坐了软轿来到福龙寺。 福龙寺的住持是位得道高僧,前几回春娘来寺里时,恰逢那高僧出门讲法,两人无缘相遇。 可待那高僧回寺,见寺里百花齐妍,忙唤来看寺小僧,问:“今日可有特别之人上门?” 那小僧摸摸着脑门,想不出住持师父这是何意,回道:“倒是没见个特别的!只是有位姑娘,身怀异香,凡她经过之所,周身花草齐放!” 高僧身躯一怔,不时手捏佛珠,念起:“阿弥陀佛,有缘自会相见!” 那小僧不懂高僧的意思,却将春娘的事放在了心上。 今日,春娘一入福龙寺,就被小僧领着去见高僧。 春娘心有余味,一脸的忌讳和不解。 想她乃一姑娘家,却被一和尚邀见,推手道:“小师父定是误会,像小女子这般出身,哪里配得见大师!” 那小僧受命于身,自然不灰心,几番软磨硬泡,终许得春娘应下。 春娘被小僧引入佛堂内。 这间佛堂供着的菩萨很显面生,仔细看,却与春娘自己有几分相似。 春娘觉自己眼盲,亵渎了菩萨,忙双膝屈跪于蒲团,双掌合一祷告起。 高僧闻声从堂内步来,冲春娘道:“姑娘与佛终有缘,无需自责!” 春娘起身冲高僧行礼,“不知大师所言何意?” 高僧捏着佛珠道:“姑娘出世,无父无母,却身怀异香,凡姑娘经手绢花,同真花般的馨香!姑娘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春娘回想。她与这高僧头回相见,他倒是对她知根知底,不由心中一动,道:“大师可知小女子父母所在之处!” 高僧望望门外晴朗的天空,轻叹:“世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缘源,又何必追问其生父生母之所!” 春娘百惑不解,冲着殿上的菩萨磕了三个响头,正欲离去。 哪知脚尖尚未踏离佛堂,听得身后一阵大响,扭头一望,见那菩萨石像轰然从殿上倒下。 春娘被吓一跳,却见那高僧脸上一派镇定。 这一夜春娘做了个怪梦。 梦见自己身于百花丛,身边的花儿,对她毕恭毕敬地唤道“掌事花神”。 春娘一骨碌从榻上坐起,窗外春风细暖,一轮月牙倒挂于窗纸。 不等天明,春娘将丫鬟唤醒,说自己有事要请教高僧,让丫鬟立马备轿。 春娘冒着月夜赶至寺中,不想听见寺中僧尼在抽泣,适才知,那位高僧已于昨日黄昏时候圆寂。 春娘心口一沉,不由暗自算起。 昨日她离开时,恰是黄昏。不想那高僧就此圆寂,忙对着高僧遗体跪拜谢恩。 身边的和尚,见春娘跪拜完要走,赶紧她唤住:“姑娘留步!住持大师生前,留下一物给姑娘!” 和尚说时将一红色锦盒交予春娘。 春娘心口望着锦盒心塞起。隐约觉得锦盒里的东西与她非常重要。 春娘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见一枝折枝白梅伏在锦盒中。 春娘拾起那枝白梅,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本是上界十二花神之首的梅神,不想千年前的花朝会上,因与其他花神不和,一气之下私自下界后,将白梅原身留在人间。 那时,恰是酷暑之天,白梅现身于人间墙院,花香沁人,引来无数人观望。哪里知道,她这般任性所为,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天帝得知此事,召来雷公电母,要将她就地处罚。 就在她受罚那日,偶得一小和尚经过。那小和尚见梅林起火,虽对酷暑时节梅花绽放一事不苟同奇,但却对她怀了慈心。 小和尚冲入梅林,以身护守了白梅。 雷公电母不想伤及无辜,何况这小和尚乃如来弟子转世,匆匆行过一番惩处后,就向天帝复命。 白梅躲过天惩,却也因此原魂受重创,仅留得一截梅枝。 小和尚将那截梅枝带走,植入寺中的泥坛里,每日诵经念佛无意间感化了白梅。 五百年前,百梅已通灵性,弃原身后,将梅魂凝化,化身为一女婴入了世。 此女婴非血肉孕育,不过是本魂凝聚而成。因其原身是花神,故出生时就身怀梅香。经她手之花草,沾了其魂体灵气,故尔让人闻见清香 春娘热泪夺眶。 想来这高僧之所以迟迟不走,其实是在等她。高僧与她两世有恩,不惜借用佛门胜地,为她塑造一具相似的佛身,是希望她早日能得道回归神籍。 春娘灵智大开,将白梅收起,自此留于寺中修行。 春娘遁入佛门一事经传开,全城沸腾。 福龙寺因此香火大旺。 百年后,寺中的白梅萌发出新芽,正是生机勃勃的。这日夜里,忽然电闪雷鸣。 春娘不放心院里的白梅,撑着纸伞冒雨赶去,却见白梅树下,十一个穿着姹紫嫣红羽裳的姑娘,正望着她轻笑。 春娘觉自己机缘已到,借着闪电的光亮,融入白梅树中,眨眼间,一身素白地融入众姐妹中。 &e作者寄语:&/e这个这几天会陆续更几个故事的哈,喜欢的亲,记得收藏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夏姬 奕王妃苏彤雁病故的消息一经传出,夏姬再也坐立不住。 回想十年前,苏彤雁从那恶道士手里救下她,夏姬自感惭愧,她尚未来得及报恩,恩人却已过世。 这十年来,夏姬一直窝在深山老林里苦修,终于将她的第九条猫尾给修出来。如今她是一只九尾白猫,修为可匹过上仙,再无人敢欺负到她。 夏姬想,在她成仙之前,救命之恩还是要报的。至于怎么报答,夏姬不是很确定。 她听说,奕王沈奕炜以前对苏彤雁并不好,这不,苏彤雁刚过世,这位王爷就开始张罗迎娶新王妃。 夏姬气得猫爪直挠,趁着茫茫夜色窜至奕王府屋顶,见王府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夏姬一个飞身,跃至屋下,化身为府里的歌舞姬,不时扭动着细腰,随其他歌舞姬一起走至沈奕炜跟前。 夏姬此时面遮轻纱,身着异域长裙,小腹半含半露好不撩人心魄,尤其是那双晶亮的绿宝石般的眸仁,只消一眼,就能让在座的人为之神魂颠倒。 沈奕炜醉眼熏熏地望着夏姬,隐约觉得眼前的女人眼熟,尤其是那对眼眸。不时持着酒樽从座上站起,朝舞池步来。 夏姬见之,唇角弯弯,伴着舞步,一个倾身,旋转至沈奕炜身侧,裙袖一拂,香风暗拂。 惹得周边的男人打起口哨,纷纷冲沈奕炜道:“收了她!收了她!” 夏姬轻笑,她觉得对付这种负心汉,当借用“情”字最为合适。 她虽不识“情”为何物,但自小与一狐为伴,曾听那位狐姐姐说,世间男子皆为薄幸,千万不要对他们动用真情,否则,伤到便是自个。 思此,夏姬唇角的戏谑越发加重。 此回为报恩,倒是要借用这“情”字! 从狐姐姐那学来的媚术,让她如鱼得水,这沈奕炜当真围着她团团转,连刚过门的新王妃都能置之不理。 这是夏姬要的结果,又是她为自己的恩人讨回公道的第一步。 “今日王爷大喜,奴家怎敢抢了王妃的良辰,王爷还是回王妃那吧!”夏姬半嗔半娇地将沈奕炜推至门外。 夏姬记得狐姐姐说过,越是得不到手的,越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欲擒故纵这招,果然有效。 沈奕炜望着关合的木门,垂首笑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夏姬唇角牵牵。 鬼才与他见过! 她一向显少出来,若真有,仅有两次。 一次是十年前,她度劫受伤,被一恶道盯上,那恶道想趁火打劫,吸取她的内丹,故对她穷追不放,险些让她丢了性命,幸好奕王府的马车经过,善良的奕王妃救下她。 还有一回,是在千年前。那时她还是只小猫崽,狠心的主人竟将她遗弃在乱坟岗子上 想到这,夏姬心里酸胀的紧。 几回想找那位主人算帐,却偏偏忆不起那人长啥样子,怪只怪,她当时灵智未开,何况时间相隔太久,千年时光中,那位主人也不知转了几世。 “王爷不会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过吧!”夏姬立在木门内轻笑。 沈奕炜摇头:“或许是本王想多了,你让本王觉得似曾相识!” 夏姬不屑地轻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自怀着心思,隔着木门倒也能聊到天亮。 这一夜,两人什么都没做,但与沈奕炜来说,到底是新婚夜,一夜没回新房,定然冷落了新娘。 这么一早,新王妃盛妆来到夏姬屋内。 夏姬猫性难改,化为人后,昼伏夜出的习惯仍未调整过来。 这新王妃的突然到访,自然搅了夏姬的猫梦。 夏姬掩在被中的猫爪紧了紧,冲新王妃笑道:“姐姐昨日刚入王府,今早就跑来我这兴师问罪,这让王爷知道,指不定会想,姐姐你就这点气度!” 新王妃出身名门望族,早见惯后院女人的明争暗斗,倒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不管夏姬如何用言语激她,她都能镇定自若,波澜不惊。 夏姬发觉自己遇上了对手,如此深的城府,可谓心计了得。不时想起自己的恩人,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又怎会是这心机婊的对手。 待新王妃一走,夏姬买通府里的下人,从下人口中得知,这位新王妃居然是她恩人的堂妹。 姐妹共侍一夫,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中有诈。 夏姬不喜欢这位新王妃,左思右想后决定给她个教训。 这日,沈奕炜一下朝就朝夏姬处奔来。夏姬为求演戏真实,拾着锦帕坐在窗前拭泪,委屈不止的小样,让沈奕炜瞧着心疼。 沈奕炜问夏姬是谁让她受此委屈,夏姬便将新王妃训责她的事道了出来。 沈奕炜当真能铁石心肠,当即就将新王妃治罪。 夏姬心里好不畅快,这一得意就忘形。趁着众人入睡,她拾了酒壶爬上屋顶。 这一夜与沈奕炜来说着实难以入眠。 外人不知,这沈奕炜有个困扰多年的梦魇,时不时梦到自己将一只小白猫遗弃,那小白猫可怜无助,又带着哀求的眼神,几回让他从梦中惊醒。 “喵!”夏姬心情大好,不由自主地恢复起猫身,冲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唤起。 沈奕炜闻声一骨碌爬起。 迎着月色见一只白猫蹲在屋顶上。映着月光,那猫皮毛如雪,九条尾巴竖在身后,此时撒欢地摇曳不止。 夏姬没想到半壶酒,竟能让她失了态,见有人靠近,心中警铃大作,夹紧猫尾逃之夭夭。 沈奕炜一路尾随,见白猫钻进夏姬屋内,踌躇一番后,举手敲门。 夏姬知自己身份败露,倒也不藏拙,干脆露了原身,晃着九条猫尾见他:“沈奕炜,我想你已知道,刚好我也该走了!” 夏姬说时窜上屋檐。 沈奕炜不时惊叫道:“不要!” 顿时,万枝羽箭如雨点般朝夏姬射来。 夏姬受惊,露出猫的本性,龇牙咧嘴地冲沈奕炜道:“我有心放过你,你却对我苦苦相逼。” 不时猫爪一刨,朝沈奕炜心口处扑来。 “刺啦”沈奕炜锦袍抓破,露出带血的爪印,同时也露出他心口处的一道暗疤。 那暗疤形状特别,是为天雷所击留下的。 夏姬瞬间怔住。 让她没想到的是,十年前救自己的人竟会是沈奕炜 &e作者寄语:&/e到此了哈,明天写秋姑,嘿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秋意 京阳一带时犯匪乱,扰得民心惶惶,朝廷为此好不头疼。 近日皇帝传旨,任纪文扬为京阳太守,命其即时举家前往京阳。 眼看离京阳城已不远,纪文扬微微松了口气。这一路来还算顺畅,不时望了眼马车上的女儿纪秋意。 纪秋意今年六岁,自小身子骨弱,加上生母李氏去世的早,这孩子比其他孩子要娇弱许多。 大概是连日的马车久了此,纪秋意忍不住揭起马车帘子,哪知刚揭开,就听得前方一片喧嚷。纪文扬不得不戒备,吩咐手下护好女儿,领着一行人前去纵马打探。 不想纪文扬刚走,一群山匪闻声赶来。 他们不仅劫走马车和财物,就连纪秋意也不放过。 纪文扬一夜间急白了发,四处打探后,终与山匪交涉成功,用重金将纪秋意赎了回来。 回到家的纪秋意全然换了个人,时不时捏着一枝白玉簪发呆。 纪文扬以为女儿吓坏了脑子,请了多名郎中来均不见好。这样过去了十年,纪秋意已有二八年华。 这日京阳来了位叫牧远熯的书生。 牧远熯一到京阳就赶至太守府向纪文扬提亲。说是早与其女纪秋意定下婚约,怕纪文扬不信自己,还从袖中取出玉佩。 纪文扬一见玉佩傻了眼。 这是他当年送给亡妻李氏的定情物。他记得,李氏过世时,此物已随李氏埋入棺中。 不时双目一瞪,怒喝:“大胆刁民,胆敢糊弄本官,来人,给本官抓起来!” “且慢!大人可以不相信小生,但大人可知秋意手里的白玉簪打何而来?”牧远熯一脸镇定。 纪文扬心被提起。 对那枝白玉簪,纪文扬一直不明不白。 自打女儿回到家就寡言少语,整日望着那根白玉簪发呆,好几回他脾气上来,一把夺过纪秋意手中的玉簪就要砸。 纪秋意就立马跪在地上哭闹,他实在不忍心伤了女儿,便默许至今。 如今倒有人提及,他该好好问问。 “公子是如何知晓的?”纪文扬将心中的怒意压下。 牧远熯轻笑,“那玉簪是小生祖传之物,是为上等暖玉雕刻而成,只因小生在家中排行老六,故那簪头上印着个‘陆’字。” 纪文扬不时叹气。 即便对上,却也不能证明自己的女儿已与这位牧公子定过亲。 牧远熯瞧出纪文扬的疑惑,“这亲并非在下与小姐私下所定,而是在下的母亲与那已故的太守夫人定下的!” “放肆!”纪文扬再也忍不住。 别说女儿莫名其妙的被定了亲,让他震惊之余生怒。 可这人却说是过世夫人所为,着实让他匪夷所思的同时,越发肯定这牧远熯在胡搅蛮缠。 牧远熯最终被纪文扬赶出太守府。 虽然此事已告段落,但纪文扬仍有疑惑。 要说这牧远熯乃一介文弱书生,断然不会做这盗墓取物之事。 若此嫌疑排除,那便是他人所为。 思此,纪文扬将手下唤至跟前道:“本官与夫人感情深厚,当年夫人过世实属匆忙,入敛不免简单了些,让本官心怀愧疚。” “当年,夫人入棺时,不慎将我二人的定情玉佩误入棺中,本官思来想去,想重新开棺取回玉佩,顺便将夫人的尸骨重新大敛,也好慰藉本官这些年对她的愧疚。” 手下抱拳领命道:“大人放心,手下这就吩咐去办。” 纪文扬颔首点头,眼见那手下起身离开又道:“明日本官就随同尔等一起前往!” 翌日,纪文扬一行,将李氏坟土重新刨开,将棺木抬出重新打开。 棺中的李氏面貌如生,虽过了十多年,但半丝没有腐烂迹象,整个人如同熟睡了般。反观纪文扬两鬓苍苍,早现老态。 再见爱妻,纪文扬老泪纵横,为防他人打扰夫妻二人谈话,他让手下退至十步之远处。 纪文扬将这十年来的相思一一吐诉,稍一会,将话题转至女儿纪秋意,渐而谈到女儿的婚事,将昨日牧远熯所说之话一一道出。 李氏自然不会回复他。 纪文扬哭诉一番后,在李氏身侧摸找那只玉佩,却没寻到。 纪文扬心凉去半截。 这棺木和尸首保养的这般好,证明它没有被人打开过。 纪文扬满脸失望,却在重新入敛时,见原木棺底下有个洞。 那洞不过碗口大小,周边不归整,留下参差不齐的啃痕。 纪文扬想,该是鼠类所为,责怪自己太过大意,没给木棺做好防鼠。 黄昏时分,纪文扬回到府中。 刚入门,见女儿纪秋意笑脸盈盈地冲他步来。 纪文扬当即一怔。 纪秋意这十年来从未迈出过闺阁,更别说主动冲他笑一个。 再瞧,纪秋意身后,纪文扬脑门一轰,差点栽倒。 “你怎么在此?”纪文扬指着牧远熯道。 牧远熯满面春风,越过纪秋意,冲纪文扬垂首鞠躬起。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纪文扬鼻子冷哼,刚想痛骂他一句,却被纪秋意抢先开口:“阿爹这是不满意女儿的夫君?” “害不害臊,尚未成婚,就唤他人夫君!”纪文扬头疼的紧。 原本女儿正常了,该庆贺的,可他总觉牧远熯来得蹊跷,何况此事关系到女儿的终生幸福,他不得不谨慎。 纪秋意被纪文扬给喝住,转身冲牧远熯道:“阿爹定是不了解夫君。其实夫君祖上曾与外祖母家是邻居。二十年前,闹大荒间,母亲病重,外祖母家吃粮不够,还是夫君的祖母将家的口粮省下送去的” 纪文扬隐约想起,李氏娘家的邻居好像姓牧。 牧家祖上经商,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商贾,这几年,太下盛世下,牧记商行更是扬名天下,早就富可敌国。 纪文扬心里些许了然,不过还是没松口。 这日晚间,他倒梦到亡妻李氏了。 李氏告诉他,牧家家底丰厚,牧远熯虽为一介书生,但不出几年定然取得功名。 婚事是她托人所定。当年女儿落入山匪手里,命在旦夕,她困于九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苦,而不能施手帮她,无奈下将随身所携玉佩,赠给了一只土鼠 梦里的纪文扬倒是思维清楚的紧,责问李氏,为何不托梦于自己。 李氏道,他有紫星相护,鬼魂靠近不得,故而出此下策。 纪文扬醒来后心里一片清明,不日就为女儿操办婚事,又因牧家远在江南,便让家丁将府中的大宅布置一番,给作二人当新房。 大婚日,牧远熯高兴之余,不免喝过了头,尚未步到新房,就露出一截黑褐色鼠尾,吓得众人直惊呼。 &e作者寄语:&/e今日到此哈,明日更《鬼话闲聊》,亲们交替着看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冬卿 这日,冬卿瞒着姥姥溜出了天丝洞。 只因她听说,天丝洞外的玄武崖上有还生草。 还生草有起生回生之效,想到病重的阿娘,冬卿决定冒次险。 雪蝉一族世代居于天丝洞内,天丝洞临着玄武崖。据说玄武崖乃神兽玄武所化,为的是防止雪蝉一族擅自离洞。 冬卿不明白天庭为何要这么对待她们雪蝉,可问过好多同类,大家皆一致摇头,也道不出所以。 冬卿不死心地跑去问姥姥,姥姥听闻,很是生气,再三告诫她,千万不要离开天丝洞,却没道明其中的缘由。 此回,冬卿趁姥姥和族人在为阿娘祷告中,借口说自己有东西落于房内,趁机溜了出来。 冬卿在天丝洞内转了几转。 这些日子,她已将离开的路线摸准。 可这天丝洞看似普通,实则别有洞天。 洞内四季寒冷,终日难见一缕日光,洞外却阳光明媚,一派春意盎然。 冬卿望着洞外欣喜。 哪知脚尖刚迈出,就被一堵无形的墙给挡回。 结界! 冬卿认得这东西。 她曾见阿娘设过。 那时她还小,有回趁阿娘打坐偷偷跑去看,哪里知道,阿娘明明在她眼前坐着,她却被一道无形的东西硬生生隔开。 她隔着结界哭起,哭泣声惊扰了阿娘。 她阿娘忙撤去结界,却也因此元气大伤。从此落下病根,这一病就是三百年。 冬卿每每思及此事,皆痛恨不已。 她恨自己的无知害了阿娘,更恨自己没本事破结界,从此一门心思花在研究各种结界上。 眼前的结界,罡气浑厚,隐隐泛着金光。如此特殊的结界,绝非她一族之人所设。 冬卿脑子一转,料知这是天庭之人所为,不时贝齿一含,兰指微屈,冲结道喊道:“破!” 那结界晃了晃,从中间裂出一条细缝,随之向四方爆开。 随即地动山摇,无数岩石从洞顶掉落。 冬卿吓一跳,见有落石朝自己砸来,忙往洞外一闪。 暖暖的日光照在身上,冬卿只觉由身到心的温暖,深作呼吸一番,不想将周边的灵气一一吸入腹中。 玄武崖边一阵怒喝,“大胆雪蝉,再上前一步,休怪本神君!” 冬卿望了望玄武崖,她在急切地搜寻还生草,对玄武神兽的告诫充耳不闻。 忽然崖上一道白光飘闪,一株生着白毛的小草在崖缝中摇曳。 那草不过三寸来长,小指粗细,外表普通,只因会发白光而显得特别。 可在那草周边,长满了毒花,那些毒花如同护卫,将那株草团团护住。 那株草立在崖上潇洒傲慢摇曳起身姿。 冬卿一眼断定,它就是还生草。 白袖一挥,到了玄武崖。 玄武神兽自然不是吃素的,见有人闯崖,弃了原身,将元神脱壳而出。 绿光一闪间,化作一着玄色铠甲的中年男子。 男子腰佩玄铁剑,剑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似云似龙,十分威武,倒是吸引了冬卿。 玄武神兽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丫头还能走神,玄铁剑腕中一转,剑尖直指冬卿。 凌厉的剑气激起一道劲风,刮得冬卿俏脸生疼。 冬卿忙拉回神绪,迅即凝化出一柄长剑,与玄武化作的中年男子持剑相对。 “我只想取那还生草救人,并不想同神君作对!若神君硬要苦苦相逼,也休得怪我!” 玄武神兽望着雪卿,不知为何竟有些难出手。 想他奉天帝之命,镇守在此已有千年。还从没见过有人能破了天帝用心头血凝化的结界。 这丫头很特别!若能好好引度,加以百年,定能为天庭效命! 思此,玄武神兽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是个惜才之人,可惜至今未有缘收得一徒子,今日竟有心想收下这女娃。 转念一想,他想,对方未必答应,自嘲自己大概孤僻太久了。 “回云!”玄武神兽实不忍心伤了冬卿,便怒喝起。 冬卿哪知他的一番用心,此行她不得还生草誓不回。 长剑一紧,如彩带翩然而出,如云似鲛间,让她置身于一团五彩光中。 玄武神君瞧之震惊。 身携彩光,这种异相惟有天帝的后代才有。 莫非她是 一个念头未起,冬卿已一剑劈来。 玄武神君只觉心口一阵绞痛,不时张口吐血。 冬卿忙收回剑。 不想剑气过猛,若非她即时调整,差点被剑气反噬。 见玄武神君并非有心要伤自己,识相地赶紧采药走人。 冬卿小心翼翼地越过脚边的毒花,将还生草连根拔起后,置于随身的储物袋中。 一切似乎比她想像中要来的顺利。 冬卿满意地嘴角勾起。就在她带着还生草返回天丝洞间,一道五彩光横空劈来。 那光极刚烈,她被罩在光中半丝动弹不得。 冬卿惊了惊,却见天上霞光万丈。一对金鸾驾驶的马车不知何时已伫在云端上。 马车上珠帘涌动,不时折射出道道晶亮,着实能灼伤人眼。 冬卿不适地眯起眼,隐约瞥见,马车内坐着个身披金袍,头戴帝王冕的男子。 大约是觉冬卿在望自己,男子隔着珠帘不时朝冬卿望来,只消一眼,男子强大的气场让冬卿身躯一震。 冬卿猜想男子的身份,却听玄武神君抚着心口,就地跪拜道:“小神拜见陛下!” 天帝! 冬卿震惊之余,望了望马车后方,却没瞧见一个神兵神将,纳闷之余,听得天帝开口道:“你是润芷的女儿?” 润芷是冬卿阿娘的闺名,只有姥姥这么唤过,其他人都唤她阿娘云疏或者云姨。 冬卿越发好奇,这天帝与她阿娘的关系。 她打小没见过自己的阿爹,听姥姥说,她阿爹为一凡人,在她阿娘度劫历练期间,两人不期而遇,互生感情后,有了她。 由于凡人寿命短,五百年前,她阿爹就年老过世了。 冬卿定然不会怀疑姥姥。自打她阿娘病倒,这些年全由姥姥在照顾她。 冬卿抿了抿粉唇:“是又如何?” 天帝眼神迅即黯淡,轻叹道:“她终是生下了你!” 天帝言语中含着股伤楚,听得冬卿心口收紧。 然而这感觉只消于片刻。 冬卿就转想到另一件事上。 他既与阿娘相识,为何要设结界,将阿娘和族人困于天丝洞内? 冬卿气不打一处来。 “陛下既与阿娘是旧识,为何要设此结界困住她!孰不知她现在命在旦夕,若非还生草怕是挨不过年末!” 冬卿鼻翼生酸,眼泪在眸底打圈。 天帝身影一晃,到了冬卿跟前,默不作声地围着冬卿转上一圈。 天帝暗用术法,探了探冬卿,不时素指一点,像要做个什么,却听得一声凄呼:“不要!她是你的女儿!” &e作者寄语:&/e这个是短篇啊,不要怪我没有前没有后的。今日到此,感谢各位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忘尘无忧 云莲山庄本系江湖一大门派,传言此门派擅用医毒。 十年前,因门中出了叛徒,致使本门秘笈《医毒要经》遗失。本派门主觉无颜面对先人,从此带着门中数百名弟子归隐于林,不再过问江湖事。 拓跋元清带着三名随从在林中寻了几日,连云莲山庄的影子都没瞧见,不时对身旁的一名佩刀随从道:“只怕传言有虚,连云山庄或许早就解散!” “属下也有同感!可是主子身中之毒,出自云莲山庄,非此庄弟子不能解啊!”那佩特刀随从为自家主子感概。 拓跋元清抚了抚耳前的两根细辫,“中原人一向重情守孝,说不定那位老当家的,当年愧对祖先,选择自裁也不一定!” 拓跋元清的话语引来随从哄笑。 一行人有说有笑,沿路破斩荆棘向林子深处而来。 待行至林子深处,突见林中飞鸟惊鸣。 拓跋元清不由提高警惕,示意手下人缄口,以他久经沙场的经验,这林里已有人在关注他们。 拓跋元清清冷的眸仁扫视起林子,继而唇角微勾。 “姑娘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见客!” 甄无忧立在拓跋头顶处的一根树枝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一行人,听闻拓跋元清开口,云袖一挥,从树上一跃而下。 当真身轻如燕,如同素蝶翩舞。 甄无忧一身素衣,面遮轻纱,只露一双清寒美目在外。 “尔等为何要寻找云莲山庄?” 拓跋元清打量起身前的女人,见她气质清冷如雪,摆作一副生人勿近的,料及她与云莲山庄有关。 顺着她的话道:“我等来此,自然有要事!姑娘既知我等为何而来,还请姑娘带路!” 甄无忧轻叹,“门主师父已与两月前过世,公子心系之事,怕是爱莫能助。” 拓跋元清见眼前的女子明眸生楚,又是一身素衣,料想,对方所言应该属实,只是他这病 “既是门主弟子,那姑娘定知如何解了在下身上的毒。” 拓跋元清不死心道。 甄无忧垂眸,带着股哀楚道:“公子所中之毒,非本门弟子所下,还请公子另寻他人!” 说时,云袖一挥,如银燕起舞,不一会消失于林中。 拓跋元清望着女子消失的地方出神。 想起出行前师父说:“此行,务必找到云泽延的大弟子甄无忧,此毒她能解。” 如今得知云泽延已过世,希望他的大弟子甄无忧平安无事。 拓跋元清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不时想起,今晚是他的毒发日,心不时提紧。 此毒名为“忘尘”,每逢月圆夜发作。发作间,他不但要受剥皮拆骨之疼,更重要的,会让他犯心魔,忘了身份,以致于遇人则杀,如同恶魔。 他实在讨厌这样的自己,更恨对他下毒的人。 此毒无色无味,当初被下于茶水中,甚难察觉。 那日,他被同父异母的兄长约去议事,期间兄长命人奉上一杯茶,他当时没提防,端茶就饮,当场没发现异常,哪知回至府中安歇至子时,毒如蛇虎般发作起,他顿时生不如死。 他请了诸多名医,连同皇帝的御医都请了来,却没一个能对症下药,拿出解毒之方的。 他每月受此毒侵苦,已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中下人,早避他远远。 直至两月前,远在江南的师父获知消息,不远万里赶至他府里,替他把脉一番后惊叹道:“忘尘散!所得之人,失心失性,嗜血如魔!” 他如遭雷劈。 是什么样的大恨,让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要对他下此毒手? 他承认,他是兵马大权在握,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要推翻朝政称王称帝,兄长为何就容不得他? 他心绪沉闷地跪在母亲的墓碑前吐诉,为何要将他生于皇室,即便他无反心,兄长也时时刻刻提防他,以致于今日痛下杀手。 其实他早想过,大魏兵强马壮,一统天下是早晚,他早晚要结束戎马,归于静室。 师父同情他的遭遇,告诉他此毒也不是无解,不过需要他亲自跑趟云莲山庄。 他便带了三名随从来中原寻找,前不久终于打听到云莲山庄所在的这座山林,没想到 “啊!” 拓跋元清见一轮血月浮于云端,不时双目沁血,痛苦地大嚎。 随从见之,不得不用粗铁索将他绑在一棵大树上。 即便如此,那铁索对于毒发中的拓跋元清来说,仍起不了多少作用。 铁索在拓跋元清身手脚腕上磨出深深血痕,却不能阻止他的挣扎。 随从们还是头回亲眼见自己的主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急红眼的同时,不时靠近想安慰一番,哪知尚未靠近,拓跋元清已挣断铁索。 两手一伸,瞬间扭断一名随从的脖颈,其他随从吓得四处逃窜。 隐在林中的甄无忧纤指掩在袖中紧了又紧,终于忍不住将云袖一挥,落至拓跋元清跟前。 一时间,百根银针齐发,稳稳扎在拓跋元清四肢的要穴上。 拓跋元清痛苦不已,却动弹不得,不时怒意激起。 甄无忧用云袖将他全身绑住,将他拖出林。 待拓跋元清醒来,见自己泡在一个药桶中。 桶前,一蒙着轻纱的素衣女子,正在用药勺往桶中加着药汁。 “无忧姑娘?” 甄无忧持药勺的手顿了顿,却没应他,继续加着药汁。 片刻后才道:“对你下毒之人,系本门叛徒!救你,不过是觉公子不该遭受此番痛苦。” 说话间甄无忧将药勺搁置一旁,不时起身,哪知起身过猛,加上近几日,没日没夜的照顾拓跋元清体力耗费过大,脚步一个趔趄,身子直朝药桶栽来。 甄无忧慌忙扶住药桶,哪知,她这一摔,面上轻纱掉落,露出一张素净白皙的俏脸。 “筼娘!”拓跋元清惊唤。 筼娘乃他的小师妹,五年前的一天,却不知所踪,他以为她遇害了,没想到她会在云莲山庄,成了云莲山庄门主的大弟子。 拓跋元清惊喜之余,总觉事情不简单,细细回想,倒也想通一件事。 筼读音同云!一早就暗示着她是云莲山庄的人! 他早该想到她的身份的。 他能想到,师父定然一早就知道,由此推断那下毒之人 拓跋元清顿时惊住,不敢再想下去。 甄无忧开口道:“想必你已猜到,师父便是云莲山庄的叛徒。十年前他盗走本门秘笈,却被我无意间瞧见,他便用毒术让我失忆,将我带出了中原。后来,我无意中清醒,再不愿被他操持,便瞒着你们逃了回来” &e作者寄语:&/e这里不止有鬼怪,还有江湖恩怨哈。不要怪我没头没尾,这里是短篇呐。看了这个别忘了支持我的《鬼话闲聊》,这两本故事集交差更新中!今日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苏锦瑟从扬州赶到江宁,为的是寻找她那未婚夫李君善。 苏锦瑟自幼随师父习医,十二岁那年医术就扬名天下。 这年南唐气数已尽,李氏子孙被囚的囚,流放的流放 李君善为南唐皇室后裔,为保护南唐仅有的这点血脉,苏锦瑟奉师父之命,只身前来江宁寻人。她此行目的是将李君善送至安全地方,待寻得良机,再与他一起杀回来。 苏锦瑟的苦心李君善却半丝不能体谅。 自小长在深宫大院,又是前太后亲自抚养的,自小娇纵,养作一副飞扬跋扈性子。哪里懂得南唐大势已去,再挣扎也呈强弩之末。 此人不识事务,占着长江天险硬要与宋军百万大军死磕到底。表明看倒是有些气节,实则愚蠢不堪,他又岂知手下的将士对他忠心不二,不到两日,弹粮耗尽。 眼前大军兵临城下,手下将士一怒而起,将他绑了送给宋军。 苏锦瑟得此消息,心绪难宁。想她乃南唐忠良之臣后代,父亲为了南唐,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她自幼被父亲送出托于师父抚养。 从小跟随师父一路行医救人,后来师父进了大宋皇宫。 她深知自己身上背负着国仇家恨,希望有朝一日能手刃大宋皇帝,好为那死去的父母和国人报仇。 她每日游走于大宋皇宫,却始终寻不到下手机会。 不久前,师父告知她,南唐还有希望,只要救出李君善,南唐还有复辟的一天。 为了让她坚定心念,师父还告诉她,她与李君善自幼就定了婚约,李君善是她未成婚的夫君。与情与理,她都要救出李君善。 苏锦瑟听了很是震惊。 没多久,师父假借触犯宫规之名,被大宋皇帝剥夺御医名号,逐出了皇宫。 她随师父从汴梁辗转来到扬州,这一住就是三年。 苏锦瑟只见过李君善的画像,知他是个能文能武之人。想到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个夫婿,苏锦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本以为生为南唐皇室后裔,人品定然不错,没想到稍作打听,才知此人顽固自私地让人叹息。 李君善如今身陷大狱,苏锦瑟左思右想不得不用易容术,扮作宋军将领,前往狱中救人。 可惜不凑巧。 这李君善身份实属特殊,此回大宋皇帝竟要亲自过审。 苏锦瑟没想到,事隔三年还有机会刺杀大宋皇帝,实在不想错过此等良机。 这日,夜黑风高,苏锦瑟面遮黑纱,身着夜行衣,翻墙而院。 她早打听过,大宋皇帝就住在临江的这家酒楼,据说,这酒楼的前生是南唐的皇家歌舞楼。 她还听说,大宋皇帝初来江宁,就是在这歌舞楼里邂逅了大周后。 大宋皇帝与大周后的故事,苏锦瑟是听师父说起的。 那会她随师父还在大宋皇宫当职,时不时听闻大宋皇帝对大周后是如何如何的痴情? 有段时间她还被大宋皇帝的痴情感染,可没想到他竟是屠杀她一家的凶手,从此对大宋皇帝再无好感。 楼内点着烛火,摇曳的烛光将一抹颀长伟岸的身影映在窗纸上。 那身影正在举杯独酌,看样子极孤寂萧瑟。 苏锦瑟想,大概又在想大周后了!故地重游,难免触景生情。 景还是那个景,却已物是人非! 以前在皇宫里,她也曾见大宋皇帝这般独饮过,不过那时他是对着大周后画像在饮。 那时,她就好奇,这大周后该有多美,才能让这大宋皇帝如此难以忘怀? 她想走近瞧瞧,却被赶来的师父攥了走。 师父厉声警告她:“那是宫里的禁地,惟有皇帝一人能进去!不要命了!” 苏锦瑟吓得吐舌。 对大周后的好奇越发加深。 今日见大宋皇帝在楼里,苏锦瑟想,要是将自己易容成大周后,刺杀一事定然也来得容易。 可惜,她从没见过大周后,没了参照,只得将此念头抛出脑门。 苏锦瑟想得出神,不时弄出了声响,惊动了楼内的大宋皇帝。 “何人在外?”大宋皇帝喝道。 苏锦瑟这才发现这楼里居然没有一个守卫。 难怪她刚才翻墙进来,觉得很容易。 以静擒动,这是兵家常用之术!她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更何况这大宋皇帝是习武之人,又久经过沙场,他所使出的绝非三脚猫功夫。 见自己被发现,她干脆豁了出去,黑袖一拂,两根银针向纸窗内掷去,却被屋内人用酒杯挡住。 银针落在酒杯里。 大宋皇帝望着杯里的银针不时眯起眼。 “姑娘深夜到此,可是有事?” 苏锦瑟见银针甩空,不时勾嘴冷笑:“自然有事!狗贼,快拿命来!” 说时腰中软剑拔出,银光一闪,踏门而入,剑刃直指大宋皇帝咽喉。 “好剑法!不知姑娘师出何门!”大宋皇帝望着刺来的剑刃,不时来了兴致,单手将苏锦瑟刺来的剑刃,用酒杯拨开。 “礑”剑刃划过瓷杯,发出一声脆响,继而一转,瞬间刺破杯底。 苏锦瑟的迎雪剑,乃玄铁所铸,在她记忆里,还没有此剑刺不破的东西。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这位大宋皇帝功夫竟如此了得。 此时她已用出九分力,对方却只是虚虚地接招,继而拆了她的招以此回击她。 苏锦瑟心里没了底,照此下去,与她十分不利,不时起了速战速决的念头。 兰指一屈,一把银针飞出,她也不管刺没刺中对方,转身就跑。哪知对方一早瞧出她有逃跑念头,直接端了木椅挡了射过来的银针,不想有一根银针落在把手上,给弹了回来,好死不死扎在苏锦瑟肩头。 苏锦瑟肩上一痛,不可思议回首望向对方,继而身躯一晃栽倒在地。 大宋皇帝摇头叹道:“鲁莽的姑娘!” 三两步走来,将苏锦瑟扶起。 无意间触到苏锦瑟的面纱。面纱不慎间滑落,露出一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娥皇!” 苏锦瑟头沉得紧,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她按着沉沉的额头,缓缓坐起。 不时想起晕睡前 檩唇连连张翕,再抚自己的脸,面纱早就不知所踪,连同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过。 苏锦瑟慌忙下榻,却见一道明黄身影由木门那头走来。 “醒了,肩上可还作疼!”大宋皇帝问她。 苏锦瑟吓得直往床角处缩,不时搬起榻旁的瓷器护于身前。 “别怕,朕不会伤害你!”大宋皇帝望着这张同周娥皇一般无二的脸,软声软语地道。 苏锦瑟冷眼瞪着他,许久见他再没靠近意思,适才缓缓放下瓷器。 自那日后,大宋皇帝每日都会来,每回来,却只在门口处望她一眼就走。 苏锦瑟发现大宋皇帝已变开朗,好奇地扯着身边伺候的宫女问道:“皇帝为何这般开心?” 宫女笑着说:“那是因为姑娘您呀!” “我!”苏锦瑟纳闷地指着自己。 那宫女又道:“姑娘您不觉自己与大周后很像吗?” 苏锦瑟如遭雷劈。 入夜后,苏锦瑟只身来到那间禁室,画像上的人,竟让她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大周后? 苏锦瑟怒意满腔,顿觉被人利用。 &e作者寄语:&/e这个到这里哈,下午更《鬼话闲聊》希望小故事的亲,记得交差看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凝香 开元十七年,父亲病逝,待办完父亲的丧礼,我随乳母从蜀州搬至洛阳,投靠起叔父杨玄珪。 从蜀而来,马车连日颠簸的紧,乳母本就年老体衰,行路不敢再求急,约一个月余后才到洛阳。 叔父领着堂兄杨肇霖早于府门前等候。见马车驶来,堂兄迫不急待地相迎来。 这是我头回见这位堂兄,可乳母却说,当年我出生时,叔父恰好带堂兄路过蜀州,于是便去家里坐客见过我。 那时堂兄不过五岁,却硬闹着将我抱于怀中不放,说是我身上好香,惹来大人们直笑。 因我出生手腕自携一玉环,故父亲给我起名,唤作“玉环”。 惟有堂兄唤我“凝香”。 “凝香!”不等我下车,堂兄已步至马车前。 我闻声,掩嘴浅笑,撩起一角马车帘子,见一白袍少年,长身玉立地站在车下。 那少年长得极是好看,好看的让我只觉曾在梦里见过,不时双颊浮起两朵红云。 待下车,我朝叔父行礼:“玉环,见过叔父!” 堂兄站在一旁嘻嘻笑起,不等叔父开口,就上来拉我进府,惹得叔父在身后摇头。 叔父是梨园乐师,府内养了群能歌善舞的舞姬。 刚进府就瞧见舞姬在练舞,不时心痒,冲堂兄道:“这胡璇舞,早前我也练过!” 叔父听闻,瞧了下我的身段道:“此舞尚缺一领舞的,我看玉环的身段倒也合适。” 堂兄很是不悦,将我拉置一旁道:“此舞,是父亲特为咸宜公主的婚礼而备,万不能出一点纰漏!” 我知道堂兄是在关心我,可对舞蹈的痴爱,让我毅然决定投身尝试。 堂兄熬不过我,最终随了我的愿。 每日练习,堂兄必会亲自来鼓乐。 堂兄擅长打击乐,与这胡璇舞可谓天作之合。 只是不知他今日为何心事重重的,几次都明显走了节拍。 待一曲舞毕,我朝他步来。 “哥哥心里有事?”堂兄一怔,望着我摇头叹息:“凝香,我带你走吧,天涯海角哪都可以!” 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嫣然笑起:“哥哥糊涂了,我们可是堂兄妹,这瓜田李下少不得别人的闲语,再说,叔父也未必会答应的。” 堂兄嘴巴连连张翕,似又说了几句什么,可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见时候不早,我转身赶去换衣,却听堂兄又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这句子倒是新颖,可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笑着走开。 不日,叔父领着我们进了公主府。 豪华的公主府,让我如同入梦一般。 我提着拽地的裙摆,沿着公主府的九曲长廊不时入了花园,沿着石径小路走来,沿路的风景让我流连忘返,不知不觉迷了路。 我站在一株白牡丹花前东张西望,隐约听见悠扬的竹笛声。 我寻声找去,见一春水梨花般的锦袍男子站于花丛间。那男人头戴紫金冠,丹凤眸轻扬,流光潋滟间,唇角扬起炫目的笑意。 望着一身长裙的我,男子唇角的笑意越发生浓:“姑娘打从牡丹花里来?” 我扑哧笑着回他:“那公子定是花神之子了!” 后来才知,他就是寿王,当今圣上的十八子,母亲是最得宠的武惠妃。 没想到我俩这番不期而遇,恰是应了堂兄的那句话。 自公主府回来,再没见过堂兄,听叔父说,堂兄去长安祭拜他的生母了。至此,我才知,堂兄不过是叔父的养子,我俩并无血缘关系。 我心中一喜,等着堂兄回来,我有事同他说,没想到,事不随心,人算不如天算。几日后,一道圣旨入府,我竟被圣上指给了寿王为妃,不日将举行成婚大典。 这一切来得极快,等堂兄赶回府,皇家的聘礼早将府堂堆的满满。 出嫁那日,堂兄红着眼告诉我:“凝香啊,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之所以来这里,皆是因为你。原本我想带你走的,让历史还你个清白。可是还是晚了!切记,离圣上远些!” 我被堂兄莫名其妙地一番话逗笑,为不使他担心,安慰他道:“哥哥放心,玉环会好好照顾自己。” 堂兄目送着迎亲的马车起动,没走几步,他又追上来,从马车窗里将一锦囊扔给我。 “寿王妃保重!”只听堂兄在车下道。 我紧握着锦囊,却没有勇气打开。 宫里岁月静好,寿王对我钟爱有加。可天有不测,这一年,寿王的母妃却病逝了,皇帝陛下因此郁郁寡欢。 高公公提议让我去给陛下舞一曲排解郁闷的心情。 寿王是个孝子,黄昏时候就领我去见皇帝。 我头回这么近距离的亲近陛下,见他也是位可亲的老人,不时想到自己过世的父亲,心血来潮间跳了最新创的一支舞。 皇帝陛下果然心情转好,可自打那日起,他竟常召我进宫跳舞,大多时候竟背着我的夫君,我隐约觉得苗头不对,几次三番暗示夫君,可夫君竟不当一回事。 我不得已只能装病,不想招来圣怒,将我送入道观为道士,赐道号“太真”。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堂兄的告诫,泣不成声地写了几封书信回去,却没有一封书信回来。 就在我心灰意冷间,皇帝却将我召回宫,册封为贵妃。 为斩断我与寿王的恩情,皇帝将韦昭训的女儿册立为寿王妃,由此断了我的念想。 皇帝没有再立皇后,我这贵妃成了宫里最尊贵的女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六宫粉黛无颜色,这两句便是形容我的。 宗族里的兄妹,因我的得宠,先后得以加官进爵。兄长杨国忠更是高位至宰相,可他却背着我干起通敌叛国之事。 东窗事发后,这位兄长竟口口声声说是我授意的。 安史之乱暴发,我随皇帝逃出皇宫,一路往西北方向,不想在马嵬驿时,粮草断缺,引发禁军哗变。 左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得太子李亨支持,将怒火引向兄长杨国忠。 为保皇帝安全,禁军先后杀死了兄长杨国忠和两个姐姐,又将驿站包围,直逼皇帝赐死我。 皇帝不忍心对我下手,让高公公出面。 我自知命不久矣,含泪剪了段秀发交予高公公,让他转交皇帝,也算了断与皇帝的这段恩情。我匆匆将自己梳理一番,最后将堂兄送我的锦囊攥于手中。 孰不知那囊里有两颗假死药。 在我命丧于高公公手中的白绫间,隐约听见堂兄杨肇霖在我耳畔哭喊:“凝香,对不起,哥哥我不能妄自改变历史,却又不忍心你这么惨死” &e作者寄语:&/e下午有《鬼话闲聊》,喜欢的交叉着看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丽姬 一觉醒来,丽姬发现自己已跃出湖底。不时瞧起身子,见鱼尾早收起,已化成两只纤秀白嫩的小腿;鱼腮也没了,而是滑滑软软的皮肤 她幻化成人了! 丽姬为自己的幻化高兴地蹦跳起。 乌鱼婆婆的药果然有效! 她终于由一条红鲤鱼幻化成人。眼下只要度过这最后一劫,就能幻化成龙,位得仙班。 丽姬嘻嘻笑起。时不时抚摸脸,她好想看自己长成什么样?于是朝浣纱溪走去。 清清的溪水中倒映出一张俏丽的小脸。丽姬望着河水咯咯直笑,对着溪水好一番挤眉弄眼。 这时,溪水河畔传来歌声。 丽姬闻声朝对岸望去,见一碧衣女子正在浣纱溪畔洗衣。 那女子微微一抬额,惊得丽姬回不过神。 真美!当真是美如天仙! 丽姬早忘了身处何地,“咕咚”两脚不慎栽入溪中。 施夷光见有人落水,赶紧搁下手中的衣裳,提来一根竹竿冲丽姬喊道:“快,抓住!” 丽姬自然是不怕水的,只是没想到美人会来救自己,不得不装出一副担惊受怕的,在溪水是扑腾几下后,抓住竹竿的一端,哭喊道:“姐姐,救我!” 施夷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丽姬拉上岸,两人坐在溪边的草地上大口喘气。 “哎,瞧着面生,你哪个村的?”施夷光望着丽姬开口道。 丽姬瞟了眼不远处的湖,嘴一撇,摆出一副欲哭无眼样,指指眼前的山道:“我家住在山那头的小村上,前不久父母过世,特来苎萝村投亲,不想亲戚已搬走,叹,真不知往后何处安身?” “外面兵荒马乱,妹妹孤身一人在外奔跑,实属不妥,若不嫌弃,就留在我家与我作伴!” 丽姬破涕笑道:“多谢姐姐!姐姐怎么称呼?” “夷光!也可随他们唤我西施或西子!” 二人聊话间,一队人马,带着漫天扬尘远道而来。 领头的是位少年将军,一身银色盔甲,骑在一匹大白马上,在他身后跟着几十个士卒。那些士卒个个腰悬长剑,身披玄甲,满面风尘仆仆,极像刚从战场上下来。 施夷光见之面色大变。 丽姬也朝那些人望去。 不时叹起:匪兵入村,绝非好事!何况越国已被吴国侵占,越国的百姓不得不整日生活在惶恐中。 不等丽姬回神,施夷光起身冲那队人马跑去。 丽姬担心她有危险,不放心地跟上。 施夷光双臂一伸,将那位少年将军拦下。 那少年将军见大路上突然冒出个绝色美人,吃惊之余,赶紧喝停白马。 “姑娘这是何意?”少年将军居高临下地望着施夷光。 施夷光咽咽口水,以此平定情绪:“将军如此兴师动众,就不怕惊了村中的百姓!” 少年俊眸微眯,他早被施夷光的美貌和胆识震慑。不时收紧缰绳,纵身下马。 “说来惭愧!国难当头,百姓深陷水火,我等堂堂七尺男儿,却苦寻不见救国良策。今日途经此地,遇见姑娘,姑娘的胆识,实让在下敬佩。不如姑娘随在下一同入朝,求寻救国良方,可好?” 施夷光被少年的一番肺腑之言感动。吴军的罪行,施夷光早就耳濡目染,可她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的,即便有救国心,也无那救国之力。 少年见施夷光明显有些动容,迈近一步道:“在下范蠡,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施夷光双颊一红,稍带羞怯地低声回道:“施夷光!” 范蠡一怔,继而笑起:“姑娘便是众人口中的西施!果然是与众不同!好一个倾城绝色的佳人!看来,越国复国有望!” 丽姬气喘吁吁地跟来,见二人聊得正欢,就识趣地站在一旁倾听。不时听见范蠡惊呼“越国复国有望!”感知不妙,上前一步道:“越国男儿诸多,何需打我姐姐的注意?” 范蠡望了眼丽姬,见她虽也美,但与施夷光的姿色明显差了一个天地。不过他此行受越王之旨四处广征美女,多一个不多。 “如果姑娘愿意,可随西子姑娘一同前往!”范蠡冲丽姬行礼。 丽姬刚幻化成人,自然想四处瞧瞧。见施夷光打定主意要去吴国皇宫,她只好随同。 “姐姐,当真打算去吴国迷惑吴王?”丽姬将身子倚在马车座上,问身旁默不作语的施夷光。 施夷光看起来精神很不济,眼角处尚湿湿的,丽姬晓得她刚哭过。 谁舍得背井离乡,离开生养自己的父母,若不是家国有难,迫不得已而为。 丽姬头疼地抚起额头。 她虽是鲤鱼精,但从来一心从善。此回幻化不过是听河神道,她尚有一劫未度,待得度化一过就能化身为龙,飞身于九霄。 河神还说,她这一劫在人间,所以她才求乌鱼婆婆将她幻化成人 丽姬忽然有了个大胆想法。 不如她替施夷光前往吴国迷惑吴王让越国复国。 一来她是妖,会术法,旁人想伤她也不容易;二来,此计对施夷光极有好处,省得她去冒险,又放不下父母 丽姬大叹此计甚妙,不时吐出一团白雾,将施夷光弄晕,随后用术法将两人的脸互换。 做完这些,丽姬轻吐一气,冲车外的范蠡道:“妹妹忽感身子不适,不如留她在家中孝敬父母!” 范蠡望了眼晕睡的“丽姬”,细想,这样的姿色实属平凡,即便进了吴国也未必能入吴王的眼,不如做个好人,放她归去。 范蠡立马遣人将顶着“丽姬”脸的施夷光送回家中,丽姬则跟着范蠡一行去了吴国。 吴王一见丽姬,果然被她那张倾城之脸迷得团团转。 加上她本是鱼,身姿婀娜,跳起舞来,如同踏波而来的洛神。 丽姬在众美人中脱颖而出,从此吴王沉迷于温柔乡,荒废朝政,而越王卧薪尝胆多年,终于趁机反败为胜,一举灭了吴国。 丽姬见任务完成,便想离开人间,不想越王下旨,说她是越国的功臣,要将她收纳于后宫。 丽姬不时苦笑,眼前的越王俨然与当年的吴王无区别,而她不过是两国纷争的一枚棋子,如今越王一统天下,她这枚棋子自然就废了。 见惯了后宫争斗的丽姬,庆幸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施夷光,便连夜书信给范蠡,告诉他顶替施夷光迷惑吴王之事,为保施夷光安全,让范蠡带施夷光远走高飞。 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丽姬最后一次顶着施夷光的脸,将越王引至宫中的景观湖畔,不时冲越王嫣然一笑,纵身跳入湖中。 世人皆以为施夷光已死,孰不知真正的施夷光早被范蠡带走。 丽姬半浮半沉地没入云海中,刚幻化成的龙身,好似还不太习惯。 &e作者寄语:&/e请于《鬼话闲聊》交叉看哈,另外记得收藏。不要怪我没头没脑,只因这里是短篇故事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碧月 碧月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定,此时坐在广寒宫门前的玉石上发呆。 玉兔白云见她心事重重,提着刚捣好的药冲她步来:“师妹有心事?不妨与师姐说说。” 碧月望着不远处皎皎的星汉叹气道:“今日是中秋,师父带着吴师兄去下界施福,唯你我二人留守于这清冷的广寒宫里,实属无聊。” 白云扑哧笑起:“师父心念后羿,难不成师妹你这只银蟾也起了春心!” 碧月被白云逗得羞赧不已。 她哪有什么春心,不过是因为好奇想去人间走一遭。 白云见她红涨着脸不语,继续道:“师父要到月底才回。这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算来也有十多年光景,足够师妹你去人间虚磨的。” 碧月听闻,立马来了精神,攥住白云的一只手道:“这里就交于师姐了!” 说时绿袖一拂,化作一道绿光下了界。 碧月原身是只银蟾,跟着嫦娥在广寒宫修行三万年方得以人身,此回下凡,自然是瞒着嫦娥。她不敢太过招摇,便附身于一凡人女子身上,不想那凡人女子身子骨弱,不久得一病,不日就病逝。 碧月干脆化作了那女子。 恰逢东汉末年,朝局动荡。太师董卓把持朝政,汉朝廷已摇摇欲坠。 碧月随家人游走四方,不想中途遇见兵匪与家人走失,得尚书令王允相助。 王允见碧月姿色倾城性子乖巧,心中一热,将碧月认做义女,改名貂婵。 碧月想,她本非尘世中人,与谁在一块都不过是名过客,但过客终需有个短暂安身处,在这乱世中,王允能收留她,让她很是感激。 王允为官清廉,让碧月十分赞赏为人。 这日,碧月见王允下朝回来,眉头紧锁着,上前问道:“义父可是为朝廷之事忧心?” 王允哀声叹气地将董卓父子的劣行相告。 碧月听心中一动。 她在人间举目无亲,能得王允这般照顾,当有所回报,何况那董卓父子多行不义,早就民愤四起。 她若帮王允除去二人,也算顺了天意和民心。 “义父若不嫌弃,女儿倒有一计!”碧月自告奋勇道。 王允听完碧月所言,连连摆手:“朝政之事,怎需你一个女儿家来冒此险,不妥!” 在碧月再三劝说下,王允才勉强同意。 不日,王允在府中设宴,约请董卓吕布这对父子前来。 宴席间,王允让碧月作舞。 碧月婀娜无双的舞姿和倾国倾城的美貌,将董卓迷得团团转。 吕布倒不沉迷美色,只是一见碧月的那张脸,不时惊起,恰是他那走散的结发良妻。 吕布当即将杯盏甩地,吓得碧月一声尖叫,脚步一乱,倒于董卓怀里。 董卓见美人主动投怀,岂会放过,当即就将碧月带回府共度良宵。 吕布见不得他人夺妻,誓言要除掉董卓,以雪这夺妻之耻。 没过多久,董卓与吕布公然反目,吕布联合朝中大臣布下天罗地网将董卓诛杀。 董卓一死,吕布随即被董卓的旧部追杀,他带着碧月去投靠袁绍。 哪想,袁绍雄心勃勃,想借吕布之手除去曹操。 吕布奉袁绍之命前去与曹操争夺兖州,不想大败。 此一战下来,吕布已呈进退两难之势,他将心一横,直接夺下徐州。不想好日子没过几日,曹操举兵攻来,吕布在下邳被生擒,没多久就被杀。 碧月落于曹操手下之手。 曹操贪恋碧月的美貌,遣人来接她去许昌。 碧月面上答应,心里却在盘算。 她来人世已有十五年,再过二日,师父嫦娥就要回广寒了,她得收起心,随时准备离开。 这人间的纷扰c血腥c富贵c荣华c爱恨情仇c生离死别她一一经历过,也算不枉此行。 望着云中的那轮明月,碧月心满意足地盈盈一笑,不想,明月突然黯淡失华,细一看,一团乌云将明月遮去。 碧月心下一沉,大感事情不妙。 怕是她那师父嫦娥提前回宫了,师姐来不及通知她,只能施这乌云闭月术以此提醒她。 碧月心有所动,打算就此飞升,哪知夜风中一道寒光飘闪来。 碧月定睛一望,见一面如重枣,唇若涂脂,身长九尺之人,手持一柄状似青龙大刀,阔步而来。 碧月眼眸紧缩。 那大刀嗜血腾腾的杀气,让她不寒而栗。 她原身是只银蟾,乃至阴之物。而这刀,至阳至刚,若被它伤及,定让她元气大伤,搞不好一生修为被毁,被打回原形。 碧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关大哥这是何意?” 关羽将手中青龙偃月刀往身侧一掷,震得周遭树木一阵左右乱摆。 “曹孟德已将你赐我!我本想留你一命,但刚才见月儿为你失华,可见你,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姬。云长不才,不想步董贼和奉先后尘,为了你这妖孽,陪了性命,所以” 碧月明白关羽的意思。 要她死并不难,但她不甘心死于这青龙偃月刀下。只因这刀乃青龙血炼化,会化尽她一生修为。 不甘心! 碧月望着天上那轮黯淡无华的圆月,闭眼传音给师姐白云:“师姐快来救我!” 白云因私放碧月下凡正受着处罚。 碧月的求救声未能得白云回应,倒是被广寒宫主嫦娥听去,只见嫦娥站在云端上轻叹:“咎由自取!就是本宫想救也救不了。” 碧月等了又等,未等到回应,干脆衣袖一拂,直接飞升。 哪知,一阵龙啸声侵耳。一道绿光劈来,碧月只觉心口一痛,那青龙偃月刀已刺破她心膛,此时鲜血顺着刀口簌簌滴落。 万束银光自碧月身上冒出,四肢渐渐虚化,不时溢出无数晶亮的碎片,渐而飘向空中。 关羽被一幕震惊,望着空中叹道:“果然是个妖孽!” 碧月元神在支离,嫦娥终觉不忍心,用聚魂术将她元神锁住。 碧月现出银蟾原身,有气无力地跪在嫦娥掌心,只求嫦娥能念及他们师徒多年情份上,能留她一命。 &e作者寄语:&/e这个貂婵有点可怜哈,下一则是落雁了,好吧,今天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妙飞 瑶池仙境,祥云缥缈迷离,仙乐袅袅奏响间,一群身着五彩羽裳的天娥,伴着乐声翩然起舞。 司乐神妙飞兴致大作,纤指一屈,将上古神器阮弦唤出,搁于膝间弹起。 嘈嘈切切,铮铮之响,如同千军万马驰骋沙场,引得天帝c王母和众仙僚为之拍手叫绝。 不想,弹致一半,“嘣”阮弦忽然崩断一根。 妙飞只觉指尖一痛,垂首一望,一滴鲜血落于断弦,顿时乌云翻滚,狂风四起。 “轰”一声巨响,封妖台裂开。上古时期被封印的九头鸟,趁阮弦断裂,不时破开封印,逃之夭夭。 妙飞觉自己闯了大祸,忍着指尖上的巨痛,向天帝王母请罪,她向天帝王母起誓,不将九头鸟擒回,绝不回天宫。 天帝念她乃战神后裔,许她将九头鸟寻回,以此将功赎罪。 妙飞领命后,抱起阮弦下界擒拿九头鸟,在出南天门时,发现被阮弦割破的指头发黑,伤口灼痛的厉害。 细一瞧,才知自己中了毒。由此她推想,自己遭人算计,定然有人一早在她酒水中下毒,让她弹奏阮弦时,功力大减,误弹误撞中,断了一根弦 封妖台乃上代战神创建,惟有战神的血才能解开封妖台的封印。 那人倒是算好了,她会被阮弦割破指尖,借着她的血解开封印。 妙飞越想越觉大事不妙,来不及替自己解毒,就纵身飞下界。哪知下界后,才知那毒很是刁钻,虽不会要了她的命,但却能让她失了记忆和修为。 妙飞无奈之下,只能弃了仙身,投身于一王姓人家,取名王嫱,字昭君。 昭君自幼生得貌美,是秭归县出了名的美人。汉元帝建昭元年,皇帝下旨广招美女充盈后宫, 昭君不幸入了征选名册,不日便被召进宫。 后宫佳丽三千,红肥绿瘦,千娇百媚的女人比比皆是。 汉元帝身子羸弱,要等到受宠,不知何年马月。 入宫多年,昭君连皇帝的面都没照过,渐渐心积怨愤。 这一晃又是两年,昭君知道,此生怕是无缘见到皇帝,与其这样等着皇帝召幸,不如早谋出头之路。 这日,呼韩邪单于来朝贺,皇帝在后宫张贴出告示,要选五位美女相赐于这位单于。 昭君想,这与她倒是个机会。 这掖庭看似每日锦衣玉食,风平浪静,实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女人间的争斗,比起男人毫不逊色。她常常看到一些姐妹因为勾心斗角,争风吃醋,莫名其妙死去。 这里俨然是个活牢狱,再呆下去,哪怕有天不轮到自己? 昭君撕下告示,去找掖庭令。 掖庭令被昭君的义举和美貌打动,如实向皇帝禀告。 汉元帝听闻,当即惊叹,后宫竟有如此心襟广阔之女子,当即允诺。 转眼到了呼寒邪单于的临行日。 汉元帝特设了宫宴为其送行。宴席间,汉元实将相赐的五女唤于殿前。 昭君默默地站在队伍中,第一次也是她此生最后一次,与皇帝面对面。 汉元帝适才知昭君不但心襟广阔,还是才识过人的绝色佳人。这样的美人竟深藏后宫多年而不知,后悔没能提前召见昭君。 然君无戏言,何况这事关系到两国邦交,汉元帝不想将事闹大,万般不舍地赐了昭君个公主名衔,不日随呼寒邪单于前往匈奴和亲。 昭君拭泪接旨。 夜色苍茫,几处灯火阑珊。 昭君对镜理新妆,凤冠霞帔再光彩夺目,也难掩她心里的落寞。想到明日就要远离故土,告别亲人,心里难免生痛。 轻叹一声,倚坐在镂空木窗前,怀抱琵琶弹起。 嘈切如同急风骤雨般的音律,响荡在茫茫夜色中,忽然夜空中传来几声雁鸣。 原本暗黑的夜空,出现一团火球,那火球熊熊燃烧着,不一会从由裂开,现出一只九头鸟。 那鸟通体赤红,九个头,九张嘴,九双眼。 眼如钩,眼珠红艳的快要滴血,伴着阵阵琵琶声,那鸟将嘴一张,不时一团火球喷来,烧毁了底下的宫殿。 昭君心口收紧,不时朝那鸟望去,见那鸟,正张着羽翅浮于空中,一对翅膀有丈余宽,所过之处,惊风阵阵。 琵琶声嘎然而止。 昭君感觉这鸟似曾相识,却忆不起在哪见过? 她望着那鸟,那鸟也在望她。 她下意识地拔转起琴弦,那鸟仰头,露出一番痛苦不堪样,哀鸣几声后,消失于天际。 昭君忽然头疼欲裂,一个声音冲她喊道:“妙飞,快醒来!” 昭君望着怀里的琵琶,发现那声音竟是琵琶发出来的。她很是不可思议,不时伸手抱紧琵琶,记忆如同潮水般奔泻来。 翌日醒来,昭君已恢复妙飞的记忆,可惜修为尚未恢复。 妙飞感觉,九头鸟定藏身于呼寒邪一行的队伍中。为了擒住九头鸟,完成使命,妙飞必须借用阮弦的神力。 好在自她下界后,阮弦与她从不离身。 到底是上古神器,这些年,居然自己将断弦续接好了。只是可惜它的主人妙飞记忆未恢复,阮弦只能化作成一把普通琵琶,默默地守在妙飞身边。 昨夜,妙飞无意间的弹奏引来了九头鸟,阮弦想,该是妙飞恢复记忆的时候了,于是借用乐声,将她苏醒。 妙飞依旧顶着昭君的身份,随呼寒邪一行前往匈奴。 这一路上,妙飞几次三番间弹起阮弦,以为可以引出九头鸟。哪知九头鸟很是狡猾,居然不为所动。 待行至半路,妙飞已是忍无可忍,不时撩起马车帘,四处张望。 恰巧,一群南飞的大雁从她头顶掠过。 领头的大雁被妙飞身上的仙气吸引,不时放下身姿垂首望来。 呼寒邪的侍卫见之搭箭起。 “嗖”一声,将那只大雁射下。 妙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 那大雁实属无辜,唤侍女将受伤的大雁送来。 这大雁一见妙飞,挤足最后一丝气力开口道:“九头鸟现附身于单于身旁的侍卫身上,上仙只要取了我的雁丹,就能让它现形” 妙飞这才知,这只大雁是南极仙翁的座下徒子所化,此行,奉了南极仙翁之命前来相助自己,哪知会命丧于此。 妙飞不忍她受此罪,当即割破自己的手腕,喂了些血水给她。 她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那大雁服过当真醒来。 妙飞见她身子尚虚,干脆让她化作成自己的模样留在人间养伤,自己则抱着阮弦半路下车,前去擒拿九头鸟。 &e作者寄语:&/e四大美人写完了,后面写些别哈!感谢支持!有票的砸过来,有币的扔几个,期待你们的支持和鼓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狐妃 入夜后,一条银龙从天东边掠来,瞬间划破天际,紧随之,雷声轰隆不断。 胡樱落瑟瑟巍巍地缩在香澜殿内。 她最忌怕打雷。此回这雷声不知怎的,徘徊于香澜殿上空久久不散。 胡樱落睁大眼望着殿堂外,不想一道霹雳扫来,吓得她惊呼起,随即现出狐理原身。 她是一只七尾红狐,一年前,听闻瑶池有蟠桃宴,便想去偷个仙桃回来,好助她早日长出九尾,历升为上神。于是她瞒着长老溜出青丘,不想落入一道士手里。 那道士见她一身皮毛红艳光亮,又是少有的七尾灵狐,便想拿她来炼长生不老丹。 胡樱落被道士投进炼丹炉内,那道士扬着拂尘做起法,熊熊烈火乍时大起。 胡樱落一身漂亮的皮毛被烧得焦黑一团。 狐狸素来爱美,何况是灵狐,她们对自己的皮毛胜于生命。如今见皮毛被毁,胡樱落心生恼怒。 灵狐都会法术,只是碍于族规,在外不得乱使,如今性命攸关不得不违背族规。她趁那道士溜神间,用爪子顶开炉盖,随即化作一团红烟窜了出来。 那道士发现到嘴的肉跑了,紧忙追来。 胡樱落匆忙间混入人群,见一辆极豪华的马车由远驶来,赶忙幻化成人,冲那马车喊道:“救命!” 马车上坐着天星国最有威望的王爷夜冥寒。 夜冥寒不仅文韬武略,而且还是天星国国君的胞弟。此人功高盖主,脾性桀骜而又阴晴不定,被人称作冥王。 夜冥寒听闻有人求救,不时撩起马车珠帘,见是位绝色佳人,不时计上心来。 他让人打发走了道士,留下了胡樱落,又请人教胡樱落习舞,待宫中设宴,将胡樱落带入宫上,引荐给当朝天子。 胡樱落的美貌让天子一见倾心,当即将她留于宫中,敕封为妃。 身入宫闱,胡樱落并不见有多快乐。她自小长于青丘,早听闻过妲己的故事。 只不过妲己前去迷惑帝辛,是因为帝辛昏庸残暴,灭他是顺了民心和天意。 而夜霄尘勤政爱民,是世间少有的明君,她怎能扰乱天纲,陷害他。 胡樱落望着进宫前夜冥寒塞给她的毒药,指尖发颤。 她不能!纵使夜冥寒与她有恩,她也不能这么做。何况夜霄尘对她极是宠爱,自她入宫,早集三千宠爱于一生。 胡樱落思虑后,将药搁入木匣。 “落儿!”夜霄尘见她走神,轻唤一声,步进殿中。 胡樱落忙将木匣收起,拂拂拽地三尺有余的裙襦,含笑相迎。 “陛下今日下朝好似比往常早了些?”胡樱落望着面带憔悴的夜霄尘道。 “叹,不提也罢!”夜霄尘龙袖一卷,负手朝她步来。 胡樱落倒了杯茶给他,见夜霄尘眉宇紧拧,料知他心里有事,而且这事还与自己有关,小心翼翼开口道:“可是冥王说了臣妾什么?” 夜霄尘持杯的手一顿,望着胡樱落俏丽的脸面露尴尬起:“不管别人怎么说,朕对落儿的心,永远不变。” 胡樱落心间暖暖。 待夜霄尘一走,立马将亲信唤至跟前:“替本宫转告冥王,约他明日黄昏,福龙寺相见。” 亲信领命前去,不多一会回来复命说:“娘娘,王爷已应下。” 翌日,胡樱落借口前往福龙寺为夜霄尘祈福,待进寺中内堂时,有僧人相来告知她:“王爷已在后院恭候娘娘多时,请娘娘移步后院。” 那僧人说完,领着胡樱落前往后院。 恰逢梅花盛季,空气中漫着若隐若无的梅香。 福龙寺的白梅名冠天下,相传掌事花神白梅曾落身此寺,故寺中白梅开得极好。 胡樱落站在一棵虬髯如松的白梅树下,俏丽的脸蛋比之白梅还要秀丽三分。 夜冥寒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不时幽幽步来。望着她一张清瘦小脸,嘴角牵牵道:“娘娘托人捎信约本王来此,不知是想与本王赏梅呢,还是另外有事?” 胡樱落纤指一动,瞬间折下一枝梅花,搁于鼻前嗅嗅道:“王爷是聪明人!有些话,本宫不说,王爷也能想到。” “多谢娘娘盛赞。不过娘娘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夜冥寒说话间已靠近胡樱落。 胡樱落对他的靠近,戒备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皇位归你,饶他一命!” 夜冥寒望着她闪动的灵眸,眸底划过一丝暗伤:“到底还是爱上他了!” 胡樱落垂下眼眸,被人说中心事,心里思绪万千 “若本王说不呢!”冷不防间,夜冥寒将她一只手腕拎住直往梅树桩上攥。 胡樱落挣了挣,却没能挣脱。 自打有了身子,她已使不出半点灵力。 她想,这就是她擅自离开青丘的惩罚。 她难过地闭上眼,将剩下那只素手搁于小腹上:“求王爷看在他的份上,饶过他的父王吧!” 夜冥寒眸光扫向她小腹,眸底的寒意越见生浓:“你明知自己是狐,却不惜毁尽修为,也要为他生下这孩子。真是痴情的让人妒忌!” 胡樱落身躯一怔,头回从他嘴里听到“妒忌”二字。 他在妒忌什么?当年不是他亲手将她送给夜霄尘的吗?他还亲口对她说,他这一生只爱那张皇椅,对谁都不会放在心上 那日,她含泪被他带入宫中,早断了对他的念想。 胡樱落将红唇一咬:“放我们走,这天下就是王爷你的!” 夜冥寒眸光冷的如同一把森冷匕首,倏然间将胡樱落拥入怀中,亲吻起她。 “你又岂知本王除了这天下,还想要一样东西!” 胡樱落如遭雷劈。 一个月后,夜霄尘早朝间猝死在龙椅上,满朝文武皆将矛头指向胡樱落,说她妖媚患主,夜夜笙歌,致使夜霄尘龙体耗虚,年纪轻轻就毙命。 胡樱落被冠上“妖妃”的名衔,不日被押于刑台,执行火刑。 可世人又岂知,这被押上刑台的不过是名替身,真正的胡樱落被夜冥寒囚于香澜殿内。 那香澜殿乃是后宫禁地,据说,殿四周设有镇妖石,惟有真命天子的龙气才能靠近。 胡樱落望着香澜殿外,哈哈大笑道:“谎言!” 若是能重来,她情愿死于道士的炼丹炉内,也不要与此人相遇。 &e作者寄语:&/e这个到这里哈,下午请看《鬼话闲聊》,感谢各位支持,喜欢请收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灵水镜 一场神魔大战让碧霄宫元气大伤,宫主碧云逸被魔尊凤荼旳打成重伤,至今卧于云榻上。 为防凤荼旳趁虚反攻,碧云逸左思右想后,将座下唯一的女弟子鸾萸唤至榻前。 碧霄宫一惯不收女弟子,却在五千年前破例收下了鸾萸,这让众人疑惑不已。 鸾萸是碧云逸从灵水镜中带出来的,至于她的父母是谁, 又为何会在灵水镜里,至今不为人知。 一晃,五千年过去,鸾萸早出落的亭亭玉立。 “师父!”鸾萸吸了吸鼻子步至碧云逸榻前。见师父两鬓苍苍,一月间老了许多,眼泪不时在眶底打转。 “鸾儿,为师大限将至,往后碧霄宫就交由你了!”碧云逸说时,将象征碧霄宫宫主身份的铜铃从腰上摘下递给鸾萸。 鸾萸望着师父递来的铜铃迟迟不伸手:“不要,师父一定会好起来的!弟子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师父!” 碧云逸摇头轻叹,望着泣不成声的鸾萸忽然心生一个念头:“办法也不全然没有。” 鸾萸呛着泪珠的灵眸不时亮起,揪住碧云逸一只手臂道:“师父快说。” “去灵界取回灵水镜,惟有它能对付凤荼旳!” 碧云逸说完,大口吐起血。 鸾萸一边替他擦拭嘴角的血,一边琢磨起怎么开启通往灵界大门。 鸾萸从碧云逸那出来,立马将自己的五位师兄唤了来。 “各位师兄,师父刚与我说,灵水镜能对付凤荼旳,师兄们可有开启灵界之门的法子?” 五位师兄你看我,我望你,见鸾萸一脸焦急,最后五人商议用幻魂术将鸾萸的元神送入灵界。 传言灵界里妖魔鬼怪甚多,是常人不能待的地方,鸾萸需在三日内找到灵水镜并带出,不然灵界大门一旦关合,元神就再不能归位,至时鸾萸只能永远做个活死人。 五位师兄一直疼爱鸾萸,此回一别,生死难度,众人纷纷不舍,更有人想替鸾萸去,可惜灵界属极阴极寒之地,非女人而不能入。 当年碧云逸不过是借着灵水镜的神力偶然间进入,却不过呆了一柱香时间,就被灵界的护体光波弹了出来。 “此去凶多吉少,师妹一路小心!”五位师兄依依不舍地与鸾萸道别。 随后五人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围成圈,各自双手捏作兰花,念动咒语。 随着咒语的开启,一道绿波在人圈中心泛现,那绿波荡漾不停,如同湖中泛起的涟漪,一圈圈的由中心向四周扩散。 一道白光迅即飞入绿波中心,眨眼不见。 那白光乃鸾萸的元神。 鸾萸一入灵界,就觉身周特别的阴冷。 灵界里处处穷山恶水,生命在这里显然倍受考验。 鸾萸没走几步就蹙起眉。 时不时有恶兽出来侵扰,她需时刻提高警觉。 一般元神在灵界是没有知觉的,不知为何她的元神却像是实体。 她来不及多想其中的原因,越过眼前的冰山后,突觉眼前一闪。 那光点闪得极快,她只瞧了一眼,那光点就已消失。 鸾萸感觉那光点就是灵水镜发出来的,不时掐起法诀,朝光点消失地方击去。 “咚”撞在一帘透明的幽布上,幽布悬挂于天地间,硬将这个世界切割成两面。让人不时猜 鸾萸白袖一挥,瞬间钻入幽布中。 适才发现,这幽布不过是层结界,里面是另一个世界。 里面的世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时不时间还有琴声幽幽传来。 鸾萸疑心自己中了灵界的幻术,忙封闭耳识,不想那琴声仍在耳边作响,适才意识到琴声是用魂术弹奏出的,当即一怔。 何人在此? 鸾萸用术法唤道。 琴声嘎然而止,眼前的画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 那山那水,那花那草眨眼不见。 四周苍茫一片,天上时不时飘起鹅毛大雪。 鸾萸睁大水眸望着四处,隐隐觉得一切仿若脱离了她的料想,不想伸手接起一片附落的雪花,那雪花落在她掌心,立马变成一朵红艳的曼珠沙华。 祭魂术! 鸾萸不得不将心提紧。 祭魂术是魔尊凤荼旳一惯用的招法,想不到灵水镜里也有人用这招。 不过她只稍作一想,很快将素指一点,一滴血珠弹向空中。 这是元神之血,能清除一切幻想。 “噼啪”天空突然龟裂,无数冰块簌簌掉落。 鸾萸惊了惊,不得不开启护体结界。 她向空中飞去,见一抹颀长红艳的身影飘浮在空中。 那身影,墨发如瀑,一袭红衣似血,妖魅无双的脸惊艳绝伦。 鸾萸心犯咯噔。 “凤荼旳!”鸾萸唤道。 凤荼旳没有回声,换言之,他像是睡着了般,此时两眼紧合,一身红艳如血的衣袍如花似叶般地飘在空中,身周弥满了曼珠沙华。 随着四周冰块的坠落,凤荼旳身躯不停地往下坠。 鸾萸适才瞧清,眼前的凤荼旳已没有生命,换言之,他刚刚是睡在一个被悬挂在空中的冰棺里的,只因自己动用了元神之血,致使那冰棺破裂。 鸾萸飞过去,将飘浮在空中的凤荼旳接住。 从凤荼旳身上传来的冰冷,让鸾萸打起寒颤。 此人确实与凤荼旳长得极像,但气质与凤荼旳绝然不同,换言之,此人身上没有半丝魔气,反倒周身萦满盈盈仙气。 鸾萸将此人平放在地上,起身要走间,被一晶亮的东西吸引。 她愣了愣,弯腰拾起,竟是一个透明的小瓶。 那小瓶四周写满了蝌蚪大小的梵文,却在瓶身中间缺了一小口。 鸾萸抚着小瓶,莫名的心堵起。 不想指尖一痛,一滴鲜血滴入瓶中。 一束红艳光波从瓶中逸出,眼前的男人被那红光裹住,倏然间睁开眼。 双眸深邃晶亮,气质隽秀清冷的如同九天墒仙。 “你”男人望着鸾萸激动地喉结滚动,却硬生地道出一个字。 鸾萸很快撇开眼。 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灵水镜更重要,而她现在所剩时间已不多。 男人见她一脸焦急,唇角弯弯道:“可是在找灵水镜?” 鸾萸回首望他:“你知道它在哪?” 男人轻笑,红影一晃到了她跟前,在她未回神间,攥住她的一只素手:“是的,我知道!” 因为你就是灵水镜缺失的那一角,如今你回来,本神自然就醒了,至于本神遗失在外的那一魄,本神很快将它召回。 &e作者寄语:&/e这个看似有点乱,实则很明白的哈,就到这了!感谢各位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玉珠 温子航第一次见玉珠,是在常友蓉的及笄宴上。 那时的玉珠身形娇小,跟在雍容华贵,身形丰满的常友蓉身后,显得那般的不起眼。 唯一让人震惊的,是玉珠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玉珠的身世一直是迷,她既不是常府的小姐,也不是常府的丫鬟。据说十多年前的一天,常老爷回老家祭祖,在回府途中见路上有一女婴。。 那女婴躺在襁褓中,怀抱一枚碧绿莹莹的如意。 那绿如意,莹润碧亮,雕工精美难以描绘。 女婴一见常老爷便咯咯笑起,两只小手一伸,将绿如意递给常老爷。 常老爷觉新奇,不得不惊叹:莫不是先人见他近日潦倒穷困,特让这女娃送他如意帮他转运来的。 常老爷心头一热,觉与这女婴有缘,便将她带回府。 常老爷为她取名“玉珠”,当真应了她的身份和来历。 玉珠自小长得晶莹玉润,只是无论她吃多少,身形却仍比正常女孩娇小。 自打玉珠进常府,常老爷事业如日中天,不出三年,就已富甲一方。 常老爷早年丧妻,一直未再娶,如今膝下只有常友蓉这么一个女儿,他怕常友蓉孤独,就将玉珠赐与她作伴。 常友蓉自小被常老爷娇惯坏了,性子飞扬跋扈,竟将玉珠当丫鬟使唤。 玉珠默默忍受,处处忍让,从不向外人倾吐常友蓉对她的不善,直至在常友蓉的及笄宴上,听闻温常两家要结亲,常老爷爱女心切,将玉珠自幼所携的那枚绿如意赠于温家作信物。 玉珠瞧着那绿如意不时起了脾气,冲常老爷一顿哭诉,这番举动让常友蓉心生恨意。 温子航立在一旁,对玉珠的举动来了兴趣。 回到府中,温子航将那枚绿如意打开,倏然间,绿如意绿光一闪,温子航竟瞧见玉珠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脸。 常友蓉出嫁那日,玉珠求常老爷让她跟着嫁过去。 常老爷早将玉珠视作亲生,此番让玉珠去温家做小,实感委屈了她,但见她执意如此,便按常府小姐的身份,另外备了份嫁妆。 常友蓉见玉珠抢了自己大小姐的荣耀,对玉珠越发记恨。 在温府,玉珠虽为妾,但为人处事落落大方,加上她性子温顺,很快与温府上下打作一片。如此,反倒显得常友蓉这位正房心胸狭窄和刻薄,下人对她有怨而不敢言。 时日一久,常友蓉越发容不下玉珠。 趁着温子航外出办事,指使下人对玉珠好不一番折磨。 温子航回府,见玉珠身形越发清瘦,气色也没之前那般明亮,心疼地问玉珠,“为夫离府这几日,友蓉可来为难你?” 玉珠摇头:“相公想多了,姐姐待我一直和气,哪里会来为难我!” 温子航见她这么说,悬着的心搁下,不时牵起她的一只纤手,却听她蹙眉闷哼起。 温子航觉不对劲,将她一只衣袖捋起,见她白皙如玉的手臂上,伤口如同舒开的蛛网纵横交错,皮肉翻卷,让人触目惊心。 面色一拉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玉珠赶紧将衣袖放下,垂眸道:“前几日,兴致大起,去了后院摘花,哪知不慎被花扎伤了。” 温子航直为她心疼。 明明她这谎言破绽累累,碍于她的面子,温子航硬是忍着一肚子的火没发作,如此对常友蓉越发生厌。 温子航从此久留于玉珠屋里,时日一久,常友蓉怎持的住。 一日一早,常友蓉趁这二人未起床,就唤下人来叫门:“少爷,少奶奶病了,昨日清晨至今滴水尚未入” 温子航听闻冷哼起,冲叫门的下人道:“去给少奶奶请个好郎中,再不行,就送少奶奶回常府养病,待她病愈,再回府!” 下人明知温子航在敷衍,却不敢道破口,回去后如实禀告给常友蓉。 常友蓉恨意满满,当即甩了那下人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一番气发作完,唤人收拾一番,回了常府。 玉珠听闻常友蓉回了常府,知是因为自己,跟温子航道:“此事因我而起,相公不该这样对她。我与姐姐同生一根,姐姐若不高兴,我也不会高兴的。相公还是早日将姐姐接回府吧!” 温子航哪里知道玉珠心里的难处。 俊脸一摆道:“这种泼妇,为夫不休她已算客气!” 玉珠觉得事态严重,这与她当初的本意背道而驰,终日郁郁寡欢。 不久玉珠有了身孕,常友蓉听闻,再也坐立不住,不等温子航遣人来接她,就自顾自地跑回来。 此回常友蓉一改往日的嚣张,让人备了些补品亲自过来看望玉珠。 玉珠见常友蓉一脸的惺惺作态,心口酸涩的道:“姐姐勿要再恨我!我从没想过要与姐姐争任何一件东西。我与相公” “住口!谁是你姐姐。你见过有妹妹抢姐姐丈夫的?可笑至极!玉珠,我已忍了你很久。”常友蓉听玉珠一说,面色一变,直接撕破脸。 玉珠眸中呛满泪:“姐姐到底误会我什么了?” 常友蓉呵呵笑道:“你抢了我的荣耀,又抢了我的子航,现在居然比我先怀上子航的孩子。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玉珠贝齿咬咬:“那我要怎么做,姐姐才会安心?” “离开!带着你腹中的孽种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常友蓉歇斯底里地叫道。 玉珠含泪点头,随即给温子航修书一封,说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再无颜面留在温府。 温子航回府时,玉珠已离开。 温子航料知玉珠的离开与常友蓉有关,当即质问起常友蓉。 常友蓉脾气大发,两人在争吵中,不慎将绿如意打碎。 地上的绿如意碎渣变成一滩血水,常友蓉与温子航吓一跳,不时听见血水中有哭声,细听之竟是玉珠的声音。 “我本是常家祖上供养于佛堂上的绿如意,因见常家家运不济,特幻为人形来常家还恩。哪里知道,我的处处隐忍,却换来常家小姐的处处相逼。常家小姐为了斩草除根,在我离开温府的前一晚,在我饭菜里下了毒,致使我胎儿坠落,横死荒郊可她哪里知道,我所经受的这些,不过是在还她祖上的恩情,如今我与常家恩怨两清,也算走的安心。” 话毕,地上的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没过多久,常老爷病逝,常府多年经营所得的财富被山匪洗劫一空。 常友蓉经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变成了痴傻儿。 温子航念及两人夫妻一场,倒是没将常友蓉休弃,可怜他一直忘不了玉珠,终身未再娶,直至病入膏肓,眼看就要奄奄一息,隐约瞧见一酷似玉珠的少年郎立于榻前,在唤他“爹爹”。 &e作者寄语:&/e这个今日到此,请与《鬼话闲聊》交叉着看哈,喜欢请收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柳絮 自打妻子过世,邱燊整个人都变得木讷。 茶饭不思不说,就连田里的庄稼他也不管,尽是长满了葱葱野草。他每日捧着妻子的画像瞧得入神。 这日他又入神,不料走神间,一阵疾风刮来,将他手中的画像卷走。 邱燊急忙追去。 那画像飘了一会,落在屋侧的柳树梢上。 那柳树已有些年头,树干粗的要三人手牵手才抱住。 邱燊不记得这树到底是他哪辈的先祖种的。 相传这棵柳树有些来头。 据说,那年村里遇上百年难遇的大旱,一年间都没降下半滴雨水,毒辣辣的太阳每日炙烤着大地,不出几日,河里c井里所有见水的地方都被烤干。大地龟裂,颗粒无收。 村人相继去龙王庙求雨,邱家先人也不例外。 那位先人从龙王庙回来后,晚上做了个梦。 梦里,龙王告诉这位先人,说是本村村民贪念过重,以致于开挖斩断了龙尾,上天因此降罪,不施半点雨露给他们。 龙王还说,今日见你们已有悔意,只需将龙尾续上便能安定。 邱家先人,纳闷地问,“要如何才能续上龙尾?” 龙王捋须轻笑,指尖一弹,一棵柳枝到了这位先人怀中。 “只需将此柳枝栽于屋侧!” 邱家先人醒来,当真见手里持着一棵柳树,料知这不单是梦,冲着龙王庙的方向磕头谢恩,随后将柳树栽于屋侧。 说来也怪,那柳树种下后,从此村里风调雨顺,再没闹过大旱。 这一晃,过去多年,当年的柳枝已长成一棵苍天大树。 邱燊仰头望着挂在柳树梢上的妻子画像,心痛的紧。 他将袖口c裤脚一一卷起,顺着树桩爬了上去。 上了树,邱燊才知,这柳树比他想像的要高得多,说它直入云端半丝不为过。 邱燊爬了半天也未能够到画像,不由坐在一截树梢上歇气。 望着西去的太阳,满脸愁容。 忽然邱燊听闻有笑声,扒开密密匝匝的柳叶一望,见一绿衣女子坐在一根柳枝搭成的秋千上玩耍。 邱燊愣了愣。 他从没想过听这柳树上还住着人。 望着依旧挂在树梢上的妻子画像,邱燊彬彬有礼地朝女子走去。 “敢问姑娘,可有法子取下那张画像?” 绿衣女子回首,一张俏丽的脸颊呈现。细看之,五官与他死去的妻子很有几分相像。 邱燊心口收紧,不敢唐突失礼,只静静地垂首等着对方回应。 女子从秋千上跃下,一袭绿衣如同一波碧水,平铺在地三尺有余,莲步款款地走至邱燊跟前,拂袖捂嘴笑道:“公子真是痴心。邱夫人地下有知定会感激公子的这份真情。只是先人已去,还请公子节哀顺变,切勿伤心过度误了身体。” 邱燊听她一说,方才大梦初醒。 邱燊从女子口中得知,她姓柳,单字一个絮,一直住在这村里头,只因村里前段时间起大风,吹倒了宅子,她才搬到这树上来小住。 邱燊听闻,想了想,好似确有人被风吹倒宅子一事,不过他已显少出门,具体也不是太清楚,便没有细问 柳絮倒是对邱燊知根知底,一番相谈后,互生好感,邱燊提议,“这树上到底不及屋内,柳姑娘若不嫌弃,可去小生家里小住,待寻得住处,再搬便可。” 柳絮笑眼莹莹,身影一晃,将邱燊妻子的画像从树梢上取下。 她这身手快如闪电,瞧得邱燊眼花缭乱。 “姑娘好身手!”邱燊赞道。 柳絮嫣然一笑,将画像递于邱燊:“公子拿着画像早些回去歇息吧!” 邱燊接过画像,痴痴地望着柳絮,不免让柳絮双颊泛起红云。 在邱燊再三邀请下,柳絮跟着邱燊回了家。 柳絮一进邱燊家,见屋内糟乱一片,当即着手收拾。 邱燊见她做事麻利,脾性又温良,不知不觉地起了爱慕。 两人都没了长辈,便以天地为尊,拜起堂。 柳絮白日显少出门,邱燊每日按时下地干活。 柳絮在家收拾,将个家整理得井井有条,不出几日,邱燊生活已走回正轨。 村里人见邱燊突然见性子转好,将他唤住问道:“你家娘子是何方人士,怎不见她出门?” 邱燊笑笑道:“自然是同村的。娘子她害羞,白日不怎么出门。” 说完他倒细想。 村里好似没有姓柳的人家,只有邱c黄c李三大姓氏。 邱燊不由疑心柳絮的身份。 村里人说,柳树属阴,常有鬼魂附之,何况屋侧的那棵柳树已有好几百年,就是没有鬼魂附身,也早成了精。 邱燊吓一跳,没将地里的活干完,就抗着锄头回家。 柳絮并不知道他提前回来,此时正伏在榻上打坐。 因她忌讳阳光,白日总将窗子用布帘遮起。 邱燊推门而入,见屋内阴暗森森,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将锄头一扔,大步朝柳絮奔来。 柳絮闻声,倏然间睁开眼,见他一脸怒意,娥眉拧拧道:“夫君为何这般生气?” 邱燊凑近她,冷不防间攥住她的一只手腕,将她从榻上提起:“你我结婚多日,为何总不见你娘家人前来登门?” 说话间他盯着柳絮,不放过她脸上半丝的变化。 见柳絮面色苍白,一脸心虚的,不由冷哼:“还是说,你根本就没个娘家!” 柳絮见他怒不可遏,叹气道:“夫君在怀疑什么?” 邱燊腕上加重起劲力,疼得柳絮闷哼。 邱燊冷笑起:“说吧,你到底是何方鬼怪所化?” 柳絮心犯起咯噔,不敢置信地望着邱燊。 见邱燊眸中怒火跳跃,料知身份瞒不过去,叹道:“我乃一只绿蝉,只因借助了那棵柳树的灵气,在此修行了五百年。” 邱燊咯咯笑道:“好个蝉精!你我人妖殊途,为何要借我先妻之容,来接近我?” 柳絮眸中蓄起泪意:“那柳树乃邱家先人栽下,当年我借寄时,曾起誓过,待我修得人形之日,便要还此大恩。” “笑话,在下才不屑你这妖精的恩情!你走吧!”邱燊放下她的手腕,将大门一脚踹开,指指门外。 柳絮望着门外泣不成声,料及两人缘份已断,身影一晃,化作一道碧影飞于云霄中。 邱燊适才知,柳絮早已修成仙,只因念及邱家先人的恩情迟迟未走,原来一直在等候时机还恩。 &e作者寄语:&/e今个只是短篇啦,看不够的亲,可以看《鬼话闲聊》喔,那个是中短篇,感谢各位支持!今天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彩翎 华折年乃降魔世家唯一的幸存儿。 十多年前,父亲华纯孝禀奉天命,率领华家三百余名弟子,将魔尊歇呴封印,不想此番一来,打乱了妖魔两界的平衡,导致群妖群魔无首,一经出穴,给人界带来极大灾难。华家也难幸免,一夜间被屠尽。 华纯孝纵是法力无边,但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弟子和亲人一个个相继死去,心如凌迟,没过多久也受了重伤。 他自知自己时日不多,为给华家留一血脉,临终前怀中一宝葫芦取出。葫芦中飞出一只彩雀。 华纯孝对着彩雀嘱咐几句后,让彩雀带着华折年前去蜀山。 一晃十多年过去,彩翎每每想起华折年,便要忍不住去蜀山看他。 蝶舞一把将她唤住:“别忘了自己是只雀妖,纵是你与华折年之前有恩,可如今他是蜀山弟子,岂会轻易放过你。” 彩翎身躯一顿。 当年他被魔尊支派来人界当细作,不想被华纯孝收于葫芦中。 华家惨遭灭门那日,她在葫芦中瞧得真切。那血腥场面,至今让她惊骇。 她那时心受感触,对华折年起了怜悯心,为报华纯孝当年的点化之恩,她顶着魔界叛徒的身份,将华折年带回了蜀山。 不料蜀山山下设有伏魔阵,她尚未靠近,就被阵法所伤,所幸蝶舞在蜀山附近修行,见她受了伤,将她带离。 她跟着蝶舞从此隐没林中潜心修行。 一年前,她照常在崖上打坐,偶然间发现一株千年灵芝,她欣喜若狂的将蝶舞唤来,两人将那千年灵芝炼化成丹服下后,相继幻化成人 彩翎觉得蝶舞说得在理,不过她现在的法力,比当年已高出很多,只要再度过雷霆之劫,飞度成仙已不是问题。 只是魔尊至今被封印着,这些年妖魔两界群龙无首,时不时来个争斗,搅得三界不宁。 她瞧着很是忧心。 魔尊与她有养育之恩,左右权衡,她想报答这份恩情。 华纯孝的封印,只有华家子孙的血能破解,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趟蜀山。 彩翎不想让蝶舞担心,趁蝶舞闭关修行间,独自去了蜀山。 她如今能幻化成人,干脆将身周的妖气也用术法掩去。 蜀山山下的伏魔阵,对她已不起作用。 她破阵后,向蜀山掌门请求,要见华折年。 华折年早不是当年那个懵懵懂懂,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娃,站在彩翎眼前的是个眉宇英挺,浑身上下散发出仙气的降魔者。 彩翎心口莫名收紧,被华折年身周散发出来的仙气震慑。 “你是何人?”华折年手持蜀山至宝玉龙飞霄,剑指彩翎。 那玉龙飞霄的剑气震得彩翎一身彩裳凌舞。 强大的剑气好几回让彩翎忍不住要现出原形,好在华折年只消一会,就将剑收回剑鞘。 “少爷,我是管家的女儿彩翎!少爷小时候还抱过我的。”彩翎套用了身份。 不过巧的是,华管家当年确实生了个女儿,只是还未来得及给她取名,就被华管家送回老家抚詎,也正因此,那女娃倒是逃过一劫。孰不知,那女娃在乡下没多久就病死了。 彩翎昨夜用微窥术,从水灵镜中瞧得这一幕。 华折年拧眉。 他隐约记得,华管家确实有个女儿,但不确定自己是否抱过那女娃? 想他入山多年,还是头回见人来找自己,心里免不了有些激动。 他将彩翎引入蜀山殿内。 “翎妹妹,此回前来,可是有事?”华折年将倒好的茶水递给彩翎。 彩翎瞧着这杯灵气涣涣的茶水,不想无事寻事,接过茶水后只搁在鼻尖闻闻,又搁回案上。 她这举动没能逃过华折年的眸仁。 这蜀山灵叶非一般茶叶,寻常人喝了能强身健体,若是妖魔鬼怪喝下,无论他修为有多高,不出一会,定然现出原形。 华折年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如此狡黠,对她的戒备越发的深。 彩翎纤指掩于袖中不时握紧,面上却故作镇定:“过几日就是爹爹和老爷的祭日,小妹想少爷多年未回家,不如此回与小妹一同前往祭拜。” 华折年愣了愣,倒也应下。 两人说好,三日后下山。 彩翎站在蜀山山顶,望着渐渐西去的太阳,心里隐约觉得此去凶多吉少,不时捏指掐算,却算不出个所以。 华折年对彩翎全身戒备,这让彩翎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她此番誓在必行,见华折年如此提防自己,不得不在他的茶水中下了迷药。 她趁华折年晕睡间,从他指尖上取了几滴血。 孰不知华折年早将迷药逼出体外,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倒想看看彩翎究竟想干什么? 见彩翎神色慌张地取了他的血,隐约猜到她的目的。 “对不起折年!”彩翎替华折年掖好被角,继而化作一道轻风离去。 彩翎一走,华折年立马持剑跟去。 如他所想,彩翎取血果然是来解开华家的封印,释放歇呴的。 就在彩翎将华折年的血托于掌心,准备破解封印时,华折年掌风一扬,将装有血珠的瓷瓶击碎在地。 彩翎惊了惊,知身份暴露,纤指一屈,一柄如彩缎般的软剑持于手中。 华折年一瞧那柄软剑,眸光愣了愣。 只因那软剑瑞气萦萦,绝非妖魔之物。 不禁疑思,这彩翎到底是何方妖魔,居然拥有这等神物。 彩翎望着自己用术法幻化出来的软剑,纤指紧紧道:“魔尊与我有养育之恩,让我不得不救他!对不起了!” 彩翎说时,腕中软剑一转,与华折年厮杀一起。 就在他俩厮杀间,阵法中心传来“轰隆”一声,不出多时,一团黑雾从阵法中飞出。 彩翎没想到魔尊居然在这个时候破阵而出,欣喜之余稍有走神。华折年长剑剑峰一偏,直没入彩翎心口。 彩翎吃痛地蹙起眉,望着华折年,这个当年她拼尽性命从众妖魔手中救出的男孩,两行清泪滑落。 彩翎显出彩雀原身。 华折年这才知,眼前的这位女妖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彩翎伏在华折年怀里,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可就在她意识濒临消失时,倏然间拼尽全力将华折年掩于怀中。 魔尊歇呴横扫过来的夺命一掌,重重击在彩翎身上。 彩翎轻吁一声,身周泛起数道彩光,不消一会化作漫天粉尘,消失的无影无踪。 魔尊歇呴望着自己的手,冲彩翎消失的地方苦喊道:“为何这一世,你依旧会为了个旁人背叛我!” &e作者寄语:&/e请跟《鬼话闲聊》交叉着看,另外,我在小说阅读网开了个人鬼虐恋的长篇《民国夫人》,感兴趣的亲,可前往小说阅读网欣赏。感谢各位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蝶舞 蝶舞没料到,彩翎就这样走了。 身影一晃,瞬间幻化成一白衣翩翩的少年郎。 他原身是只白鹤,千年前遇到一只彩雀,为了走近这只彩雀,他将自己全身娘化,当起这只彩雀的知心姐姐。 哪想,这只彩雀竟爱上了魔界至尊歇呴。 歇呴统治妖魔两界已近千年,此人脾性暴虐嗜血,身边妻妾更是无数,怎会将彩雀放在眼里。 彩雀却不计较这些,甘心留在歇呴身边当了名婢女。每日看着歇呴搂着不同的女人取乐,彩雀心在滴血。 每每她伤心难过时,就跑来林中找蝶舞。 蝶舞劝她:“真不行就忘了他,他到底是魔,天生性情凉薄,对谁都不会有真情,倒不如一名普通的人间男子,到时两情相悦,举案齐眉,来得痛快。” 彩雀心动,背着歇呴离开了魔宫。 这时的彩雀修为尚不深,到现在还没能幻化成人,可她与生自来的一身灵气到哪都无法掩饰。 她一到人间,就被一道士给盯上。 这道士从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雀妖,使计将彩雀捉住。 彩雀扑扇着翅膀挣扎,用喙去啄道士的手,直将道士的手啄出血。 那道士一怒,将彩雀关进笼中。 恰巧一书生路过,彩雀亮高嗓门向书生求救。 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神,打动了书生,书生将身上所有的钱取出,换下了彩雀。 从此彩雀就跟了书生,并且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名字彩翎。 没想到歇呴会在这个时候寻来,见彩翎跟了个不一般的凡人,很是气恼。 这凡人书生不是别人,恰是天上的诛魔大仙转胎。 歇呴想到以前曾多次吃过诛魔大仙的亏,下决心要洗雪之前的耻辱。 他将彩雀召回魔宫,将断魂散交给彩雀,要彩雀给那书生服下。 彩雀不忍心,将断魂散藏了起来,为此惹怒歇呴。 歇呴将书生擒走,对书生一番折磨。 彩雀不忍心书生受苦,将雀丹给书生服下,因此避免书生的魂魄被歇呴吸食。 之前,彩雀又带书生逃离魔宫,不料被歇呴发现。歇呴一怒之下重伤彩雀,彩雀因此魂飞魄散。 歇呴后知后觉,彩雀对他的感情,终于软下心用禁术留下彩雀的一魂,百年后彩雀得以重生,为避免上世的尴尬,她成了歇呴的义女。 蝶舞找到重生的彩雀,将她带离魔宫,却没有将上世的经历告诉彩雀。 彩雀跟着蝶舞在林中修行,有一天在林中遇见一位降魔者。 那降魔者一身罡气,见不得妖精在眼前晃荡,他没给彩雀半句解释,当即取出宝葫芦,将彩雀收于葫芦中。 彩雀从此跟着这位降魔者,时日一久,倒也察觉,此人不是什么恶人,就安心呆在葫芦中修行,偶尔得降魔者的点拨,让她在修行之路越发通畅。 可是没想到歇呴会与这位降魔者死坑上,最后被降魔者联合门下众弟子给封印了。 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孰不知大难将行。 歇呴被封印后,群妖群魔趁机溜出穴,祸害人界。 降魔者一家,一夜间惨遭灭门,唯有独子华折年侥幸存活,被彩雀送至蜀山 可怜的彩翎哪里知道,华折年便是当年的那个书生,也就是诛魔大仙的转世。只因上世欠了彩翎,没能功德圆满飞升,便在命劫中加了一轮,投胎为华折年。 蝶舞双眸含血,怒意横心地望着华折年,腕中长剑簌簌作响,剑峰一转,已架在华折年颈间。 “她倒底欠了你什么,要她两世为你而死!”蝶舞问道。 华折年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少年郎,见这少年郎周身萦绕着一团瑞气,料及不日即将成仙。 华折年拧紧着眉头,张翕着嘴解释:“我与彩翎” 话至一半,听闻云中一声冷笑:“华折年你当真不知彩翎是谁?” 蝶舞闻声,朝云中望去,见歇呴正站在云端上。瞳孔不时紧缩,担心歇呴就此道破天机,华折年定然会为彩翎的死悔恨不已,就着了歇呴的道。 “住口!”蝶舞吼道。 歇呴哪将他这只白鹤放入眼中。 身影一闪,到了华折年跟前。 “她本是瑶池雀仙,因爱慕诛魔仙者,被天帝发现后逐下界,成了雀妖。至于那位诛魔仙者”歇呴说话间望着面色渐渐苍白起的华折年,嘴角逸出一股嘲讽。 稍一会,又继续说道:“此人不但忆不起她,还接连伤了她两世!他又岂知,这一世的她,魂魄本就残缺不齐,是本尊用禁术为她留得一魂,重创了肉躯。如今她被你的玉龙飞霄所伤,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 歇呴说话间,眸中杀气在一点点凝重。 这一刻,他比谁都恨华折年,直想将华折年挫骨扬灰了。 歇呴两手掩在袖中,捏得咯咯作响。 他其实是爱着彩翎的。比华折年对彩翎的感情都要来得深。 其实他比诛魔大仙还要更早的认识彩翎,只是那时,身为瑶池雀仙的彩翎正眼也不瞧他这魔头,让他这位傲气满满的魔尊内心受创。却没想到,她竟会爱上他的死对头诛魔大仙,还为了此人被割了仙籍下界为妖。 他感觉他的机会来了,他将她留在身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终于见她对自己有了些许喜欢,而沾沾自喜。 不想,好景不长,她在人间遇到了转世的诛魔仙者 或许是天意吧,最后,他与诛魔仙者竟都伤害了她。 歇呴瞥了眼蝶舞,笑道:“白鹤仙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恢复了记忆,可惜啊,彩翎她至死都不知道你。” 蝶舞垂眸,眸中的失落和痛苦让他没勇气辩解。 就在蝶舞沉默间,天上飘来一团七彩云,那七彩云中萦绕着一股紫气,那紫气中笼着一位彩衣少女。 那少女懒懒地横在云端上,单手托着腮帮,望着底下争吵的三人,幽幽叹气。少女面容秀丽,周身仙气涣涣。 三人见之,不约而同朝云端上望去,眸光恰好与刚历劫归来的瑶池雀仙彩翎对个正着。 &e作者寄语:&/e今天先更了这个,明天更《鬼话闲聊》各位亲亲请交叉看,另外,本人在小说阅读网开了人鬼虐恋长篇《民国夫人》感兴趣的亲,可去小说阅读网翻看,感谢各位默默的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宓柔 童殊邺没想到十年后还能在上海遇见宓柔。 童殊邺与宓柔曾住在同个楼层上,后来房子拆迁,两家人各自寻了新住处后,再没见面。 童殊邺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十年。 宓柔早不是当年那个黑黑瘦瘦的丫头,眼前的她明眸皓齿,皮肤异常的白皙,加上身段窈窕,她往那酒店门口一站,远远地就将童殊邺吸引住。 童殊邺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认出她的,大概是因为她耳后的那颗痣吧! 在童殊邺的记忆里,宓柔耳后的那颗痣给他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宓柔?”童殊邺打起招呼。 宓柔愣了愣,望着眼前高大帅气的小伙子,想了许久,才吞吞吐吐说:“童殊邺!” 童殊邺点头:“什么时候来的上海?差点让我认不出来。” 宓柔莞尔一笑:“三年前就来了!” 童殊邺身躯一顿。 自打公司总部搬到上海,他每个月都来上海向领导汇报工作,每回来时,他极喜欢住在这家离总部较近的酒店,可上几回来,都没撞见宓柔。 故人相逢,实在难得,童殊邺请宓柔吃晚饭。 童殊邺点了一桌子的菜,可宓柔却只闻闻,最后入她口里的不过是一杯清茶。 “你怎么不吃?”童殊邺为宓柔夹了块糖醋排骨。在他记忆中,宓柔是最喜欢吃排骨的。 宓柔拾着筷子,夹起碗中的排骨,放入鼻前闻闻后笑着说:“好香!它让我想起妈妈做的糖醋排骨。” “叔叔c阿姨他们还好吗?”童殊邺顺着她的话问她。 宓柔闻声,手一抖,筷上的排骨又掉回碗里。 童殊邺见她眼圈忽然间红了,一副要哭的,赶忙递了张纸巾给她。 童殊邺隐约感到,好像出了什么事。 宓柔接过纸拭了拭眼睛,说:“他们三年前因车祸过世了。” “啊!”童殊邺一脸地不敢置信。 宓柔继续说:“三年前,我们一家三口来上海走亲,晚上住进了这家酒店。哪知这家酒店的天然气管子,忽然发生外泄。父亲那会正坐在阳台上吸烟,无意间将烟头扔下楼,‘轰’一声响,天然气被点着。大火如条火龙般向上窜起。父亲当场被烧死。母亲听到声音,赶去阳台,被大火包围,也没能逃过” 宓柔越说越伤心,“我当时,因为下楼买夜宵才躲过了那场大火。事后,酒店方,并没有提出任何赔偿,我不甘心,为了能收集到足够的证据,这三年来,我一直在这家酒店当迎宾。” “真是委屈你了。现在证据收集的怎么样?”童殊邺同情地说。 “嗯,还差一点点!殊邺,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宓柔说时,握住童殊邺搁在桌上的一只手。 由她手上传来的凉寒,让童殊邺忍不住打起冷颤。 好冷,她的手如同她这个人,让人感觉没有丁点暖意。 童殊邺到是有几位律师朋友,不由反握住宓柔的手说:“把那些证据交给我,我帮你找几位律师朋友问问。” 宓柔白净的脸上现出笑意,不等童殊邺回神,已从包里取出一大叠文件。 “找律师少不了要花钱。这些钱你先收着,要是不够,就拿我的银行卡去自动取款机上取,密码是4356。” 宓柔脸上浮起了笑意,那笑意让人觉得释然,仿若她一直在等一刻。 童殊邺收下证据,至于那些钱和银行卡,他说什么也不肯收,可宓柔执意要给,最后无奈他就收了下。 打那日起,童殊邺再没见过宓柔。 待他问过那些律师朋友后,又去找宓柔,却怎么都联系不上她。 打她手机,提示是空号。 童殊邺想不通,好好一个人,怎像说没就没了。 童殊邺问酒店的工作人员:“这里可有一位叫宓柔的迎宾?” 酒店工作人员想了好久,才说:“好像是有个叫宓柔的迎宾,不过她三年前就死了。” “死了!”童殊邺一怔。 几天前,他还约宓柔一起吃饭的啊! 童殊邺仔细回想,宓柔那晚的举动,确实有些不似常人,比如她那不沾烟火的样子,还有那只过于冰凉的手 “怎么死的?”童殊邺心尖颤颤。怎么都不相信,那么年轻,那么美丽的女孩已经在三年前过世了。 酒店工作人员继续说:“好像是被人勒死后焚尸吧!” 童殊邺好像瞧见一个霹雳正朝他轰来。 童殊邺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将宓柔交给她的那些证据一一打开。 那些证据,根本不是有关这家酒店的,而是一个男人贪污的证据。 那男人他认识,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这位上司这些年,一直打压着童殊邺,让童殊邺得不到领导赏识,默默地在底层工作。 童殊邺想不到,这位上司竟贪污了这么多钱,却被宓柔给发现。 宓柔在这家酒店当迎宾,年轻貌美的她,被他的这位上司瞧上。两人一直做着地下情人,可惜这位上司拈花惹草惯了,没多久就将宓柔甩了。 宓柔不甘心,就拿他贪污的那些事威胁他,没想到这位上司心一横,被宓柔骗至去,活活将她勒死。 这位上司担心罪行暴露,又将宓柔的尸体拖至一间废宅后焚尸 童殊邺为宓柔遭遇难过。他打开宓柔塞给他的那些钱,不过是一叠冥币,而那张银行卡上却实实在在的存着十万块钱。 童殊邺拿着证据到派出所报案,借户籍管理的民警联系到了宓柔的亲戚。 那位亲戚说,宓柔的父母三年前去上海看宓柔,在入驻的酒店里被火烧死。 经民警分析后得出,那场大火不是简单的天然气管子泄漏,而是场蓄谋已久的凶杀,宓柔手中的多条证据证实,凶手极有可能就是童殊邺的那位上司。 一个月后,童殊邺升职了,在他升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宓柔的墓前告慰。 他的那位上司上月已被警方正式逮捕,等待这位上司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童殊邺将宓柔卡上的十万块钱取出来,转交给了宓柔的亲戚,哪知宓柔的亲戚不但不肯收钱,还将一封信交给童殊邺。 那信是宓柔写的,信上只有一句话:“这十万块钱是你该得的酬劳!” &e作者寄语:&/e这个只是短篇哈,今天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简汐 简汐瞒着家人与苗重寅领了结婚证,父母知道后气得要与她断绝关系。 苗重寅是外地人,无房无车不说,还是个干技术的闷葫芦。 而简汐则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性格开朗,人也长得极漂亮。她是家中独女,工作两年,就已升为部门经理。 父母盼着她能找个性子相合,门户相对的人,可她偏偏不依父母,看上了苗重寅。 苗重寅性子虽闷,但皮相不错,一米八几的个,加上一张俊脸,倒是有几分看头。 苗重寅知道岳父岳母瞧不上自己跟简汐说:“要不,我去跟岳父岳母说说。” 简汐嘻嘻一笑:“你平日话不多的,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多话!” 苗重寅脸颊一红,他不太会说话,遇上这种事,更不知怎办好。 苗重寅为人踏实,在单位早是技术骨干。 他与简汐相识纯属一场意外。 那日,两家公司的庆功年会定在了同一间酒店里,简汐跑错了地方,来了他们公司。 本来两家都是大公司,手下员工数千名,这么多的人,除了自己部门的几个熟人,其余一概不认识。 简汐望着身周的陌生人,随便挑了张座位,好巧不巧地坐在苗重寅身旁。 苗重寅瞧着这位陌生漂亮的女同事愣了愣。 简汐一脸笑盈盈,庆功会上两人又说又笑。 直至庆功会结束,举办方报出公司名头,简汐才知自己跑错了场。 苗重寅见她一脸尬尴,就差挖个地洞埋了自己,急中生智地跟身边的同事说,这是他的女朋友。 他这一话,倒是解了简汐的危机。 简汐感激地望着他,两人相互留了手机号,打哪天起,这对假男女朋友,假戏真做,当真走到了一起。 苗重寅每每想到此,一脸幸福。他想,这就是他跟简汐的缘份。 苗重寅此回出手十分阔绰,买了一大堆贵重礼品,与简汐一起,来拜访简汐的父母。 简家二老,一见苗重寅上门,当即将脸一拉,“你来做什么!”说时,将门合上。 苗重寅一脸尴尬。 简汐挽着苗重寅的手臂说:“不管他们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没多久,简汐怀了身孕,苗重寅很高兴自己就要当爸爸,他瞒着简汐将这消息告诉远在异地的父母。 苗家二老闻讯赶来上海看望简汐。 简汐没想到,苗家根本不是什么一穷二白的人家,而是k市有名的地产大亨。 只因当年,苗重寅不想依靠家里的关系,在他大学毕业后,就一人来上海闯荡。 面对这样家底殷实的婆家,简汐反而变得高兴不起来。 待送走苗家二老,简汐对苗重寅说:“重寅,我们离婚吧!” 苗重寅心口一窒,不敢置信地望着简汐,见她眸里含着泪,明明带着不舍,偏偏还要说出这种言不由衷地话伤他。 “不,我不同意!”苗重寅一口拒绝。 简汐扯着苗重寅的一条手臂说:“我不想别人以为,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我们过我们的,何必在意别人的目光。再说了,我娶你,仅是因为我爱你啊!” 苗重寅眸中含着怒意。 简汐却像铁了心般。 将离婚协议书往苗重寅面前一摊说:“你若不在上面签字,我立马就把孩子拿掉。” 苗重寅万分不解。 简汐怎么突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 苗重寅舍不得他那未出世的孩子,更舍不得让简汐受这份罪,万般无奈地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离婚后,苗重寅回了k市,进了苗氏地产,他每日用繁重的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想简汐和孩子。 没想到,三年后,他收到一封从上海寄过来的信,寄件人一栏上写着“简汐”。 苗重寅望着“简汐”两字,眼皮直跳。 他一直握着信,就是没勇气拆开。 许久后,他将信直接放进了抽屉。 这三年的暗伤,已让苗重寅对简汐除了爱之外,多了丝恨意。 他恨她当初的任性,恨她当初的狠心,更恨她,不明不白地将他对生活所有的希望和幸福,生生折断。 这三年来,他明明很想她,就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想他们的孩子,甚至于上海那边的生意都不愿经手。 他想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生生剥离,仿若他从没去过上海,从没认识过一个叫简汐的女孩。 直至一日,苗氏在上海那边的楼盘出了问题,他身为集团掌舵人,不得不去上海。 处理完公事,他无意间经过曾经与简汐一起居住的屋子。 不经意地一瞥,见一对母女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望着他。 母女俩凄苦无助的眼神,让苗重寅心弦陡然间绷紧。 苗重寅当即让司机停车,三两步登上楼。 站在曾经的家门前,万千思绪在苗重寅心口作涌。 他敲了许久的门,没人应答,就从包里取出一把钥匙。 钥匙插入门锁,“喀拉”门被打开。 一地的素描画像,让苗重寅鼻翼泛酸。 那画像画的不是别人,而是各种种样的他。有吃饭时候的他c工作时候的他c走神时候的他 如此细腻的笔工,只有一个人很了解那个人才能做到。 “简汐!”事隔三年,苗重寅第一次唤出这两个字。 屋里无人回应,呼声倒把邻居引了来。 邻居见他回来了,跟他说:“苗先生你可回来了,你妻子一年前就过世了” 苗重寅耳中嗡嗡直响,“她一前就死了?” 原来四年前,简汐在孕检时,发现自己得了胰腺癌。医生建议她尽早手术,并结束妊辰。她舍不得孩子,又不想让苗重寅难过,当即决定,与苗重寅离婚。 苗重寅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个。 想到那封未拆开的信,苗重寅连夜赶回k市。 信是简汐的遗言。 简汐说,她很无奈做了这样一个选择,可她想与死神搏一次,庆幸的是,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可爱的小女孩。简汐知自己不久离世,不想女儿没人照顾,去世前,想将女儿托给他 可惜,简汐直到死也没等到苗重寅。 苗重寅来到简汐的墓前忏悔。他告诉简汐,一定会找到女儿,将女儿抚养成人可惜,他哪里知道,就在简汐去世的那日,他们的女儿失足落下水,至今未找到尸体。 “妈妈,他是爸爸吗?” 苗重寅身后站着一对母女。 简汐抚着女儿柔软的额头:“是的宝贝,他是爸爸。” &e作者寄语:&/e这个只是短篇哈。感谢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猫变 曾晓彤在下班途中发现一只流浪猫崽。 那流浪猫窝在她家楼下的垃圾筒旁边抖抖瑟瑟。一身骨头纹因为沾了雨水,全粘在一起,看起来很是狼狈。 曾晓彤将流浪猫托起,那猫也不闹,乖乖趴在她掌心,睁着一双蓝莹莹的眼睛望着她。 天上响起一声轰隆,猫受惊地叫起。 曾晓彤越瞧越可怜,就将猫带了回家。 那猫到了曾晓彤家什么都不吃,只一个劲地睡觉。 曾晓彤以为它尚未断奶,就买了些奶粉回来泡了喂它。 猫被乳香味吸引,朝曾晓彤跑来,时不时蹭蹭曾晓彤的手,亲呢的模样,让曾晓彤很是欢喜。 猫很快适应曾晓彤家,一个月后,猫身形大了两倍,食量也比之前大很多。曾晓彤买来猫粮喂它,可那猫说什么也不肯吃。 曾晓彤瞧着猫可爱娇惯样,干脆买来鲜鱼亲自做给它吃。 这猫爱吃鱼,曾晓彤受它影响,变得也爱吃鱼。 一段时间后,曾晓彤发现自己手臂上长了一层细密的绒毛。这绒毛摸上去很像汗毛,却比汗毛要浓密很多。 曾晓彤想着也没什么,哪知三天后,那绒毛已遍布到全身,她这才惊慌地拿着剃刀在洗浴间刮剃。 猫瞄着小腰,立在洗浴间门外望着她,见曾晓彤一脸痛苦不堪,猫得意地勾起猫嘴。 “喵!”猫伸出猫爪刨起门。 曾晓彤听闻猫叫,嗓子莫名地跟着唤起。 她发现自己行为很反常,生气地将剃刀扔在一边。 那剃刀上早是血迹斑斑。 曾晓彤已将身上的皮肉刮下,也未能将那绒毛刮净。 她推开洗浴间的门步了出来,见猫表情怪异,好像在嘲笑她似地,冲猫吼了起。 猫闻声,夹紧猫尾窜上窗子,站在窗上,冷眼望着曾晓彤。 那表情好像在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曾晓彤盯着猫脸,越发觉得这猫像一个人。 像谁? 像她的前男友孙峥。 想到孙峥,曾晓彤不由打起寒颤。 “曾晓彤,你给我记住,就算我死了,也会变成猫缠着你!” 曾晓彤想起,孙峥临死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那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与孙峥是大学同学,两人曾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来曾晓彤觉得孙峥这人只顾玩游戏,缺少上进心,就跟他提出分手。 孙峥自然是不肯的。 曾晓彤是j大的校花,追她的男生能从街头排到巷尾,他费尽心思才将人家追到手,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孙峥死活不同意,依旧死缠着曾晓彤不放。 曾晓彤无奈,办了转学手续。 就在她转学那日,孙峥打电话给她说:“你要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曾晓彤对他的无理取闹习以为常,之前这种寻思觅活的事她也没少见,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就在曾晓彤收拾东西准备去新学校报到时,孙峥出了车祸。 车祸发生在j大附近,同学闻声第一时间赶到车祸地点,将孙峥送进了医院。 曾晓彤听闻后赶去医院,孙峥已是奄奄一息。 见曾晓彤来了,孙峥居然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笑着对曾晓彤说:“曾晓彤,你给我记住,就算我死了,也会变成猫缠着你。” 曾晓彤惊出一身冷汗。 窗上的猫已不知踪影,一抹黑影朝曾晓彤走来。 那黑影只有半边脸,另半边脸因为那场车祸被毁去。此时眼睛c鼻子c脸颊全粘到了一块,早分不清哪是哪,一团血肉模糊的。 “孙峥!”曾晓彤借着另外半边脸认出来人。 孙峥唇角弯弯,露出一丝嘲讽,无声无息地到了曾晓彤跟前。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孙峥望着一身是血的曾晓彤。冰冷的手指冷不防扣住曾晓彤的下巴。 “你很喜欢猫,要不,把你也变成猫,那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孙峥望着曾晓彤笑着说。 曾晓彤心下一顿,瞬间明白,那猫是孙峥变的。 可是低头一瞧,眼前的孙峥居然有影子,不时面露惊色:“你附在那只猫身上?” 孙峥轻笑:“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三天后就是月圆夜,你就等着变成猫吧!” 曾晓彤不甘心地收紧手指,望着孙峥从人又变回猫。 曾晓彤难过地闭上眼,天一亮,她就换了身厚衣,将自己全身遮了个严实。 猫戒备地望着她,用身躯将大门挡住。 “让开!”曾晓彤知道,现在是白天,孙峥是猫身,无法阻止她。她要想办法,在月圆夜前解了身上的猫咒。 猫龇牙咧嘴地吼哮起,不时伸出利爪纵上来抓曾晓彤。 曾晓彤将它甩开,拧开防盗门的锁了出来。 曾晓彤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她现在除了脸,全身上下长满了猫毛,这让她很是痛苦。 她取出手机想报警,发现手机竟无信号。 眼前的出租房好像被什么施了咒般,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她惊慌地跑下楼梯,没跑几步,一条猫尾卷来,绑了她的双腿将她拖回屋中。 猫盯着曾晓彤,“喵喵”叫个不停。它是在警告曾晓彤,别试图逃跑,她是逃不出它的手掌心的。 曾晓彤被猫关在屋里,一到太阳落山,那猫就变回孙峥,对曾晓彤少不了一番折磨。 直至到月圆夜,曾晓彤被孙峥押上屋顶,让清冷如水的月光沐浴着曾晓彤的身躯。 一阵猫啸声后,曾晓彤发现自己的手已变成猫爪。 她痛苦地摇头,“我不是人,不是猫!” 孙峥却像没听到般。 突然“嗖”一声,一道金符掷来,孙峥被那金符定住,迅即现出猫身。 “妖孽,看你往哪跑。”夜风中,一道士手持拂尘纵步而来。 孙峥被道士收了去,那猫已恢复正常,它倒是记得曾晓彤的养育之恩,对她寸步不离,可是曾晓彤则谈猫色变。 那日后,她病了好长一段时间。 身上的猫咒虽解了,但她对猫的恐惧却是有增无减。每每听到猫叫,都忍不住打冷颤。 那道士见她三魂已被吓走一魂,不得以从那猫身上借了一魂给她。 曾晓彤醒来,见猫守在她床边,卖萌的望着她,她抚抚猫头,隐约觉得好像发生过一些事,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e作者寄语:&/e我在小说阅读网开了个人鬼恋长篇《民国夫人》感兴趣的亲,可去那追文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血怒 秦雨筱没想到赵燊言被蝙蝠咬了一口后,会病得这么严重。 她与赵燊言上月去神农架国家森林公园进行生物考察,没想到考察工作进行到一半,丛林里忽然飞出一群红褐色的蝙蝠。 秦雨筱从没见过这样的蝙蝠,就好奇地抓了一只养在玻璃箱里。两人在赶回研究所途中,玻璃箱意外摔倒,让蝙蝠跑了出来。 赵燊言已知这是一种吸血蝙蝠,若让它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赵燊言心一急,忘了要防备。在他伸手去抓时,不想手被蝙蝠啄上一口,伤口当即红肿发炎。 秦雨筱连夜将他送到市人民医院,打了破伤风针,竟没见效,目前他的伤口仍在持续恶化中。 赵燊言的行动已困难,两眼尤其忌讳太阳光。 秦雨筱无奈只能将家里的窗帘拉上。 赵燊言安静地在家呆了几天,伤口却在不知不觉中愈合。只是赵燊言忽然间像变了个人,说话阴阳怪气,还总喜欢往人颈间上凑。 秦雨筱见他朝自己脖子凑来,一巴掌拍去。 没想到,惹怒了赵燊言,他龇着牙,冷笑说:“你那颈动脉里流动的血液让我疯狂,就让我吸一口吧!“ 秦雨筱吓一跳。 被蝙蝠咬伤后变成吸血鬼的案例不是没有过,没想到赵燊言也成了其中一例。 秦雨筱知道他忌讳阳光,攥着窗帘的一角说:“燊言,吸血是不文明的,你是个人,不能任由体内的毒素控制着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法子救你。” 赵燊言全然听不进去,两眼如同两簇怒火在黑暗中跳跃。 他饿了,尤其是在闻到血液的芬芳后,体内越发叫喧的厉害。 趁秦雨筱未回神,赵燊言像幽灵一般朝她扑来。 秦雨筱只觉被团黑影笼住,下意识地将窗帘瞬间拉开。 赵燊言如同被浓硫酸泼过地惨叫起。 秦雨筱闻声望去,见他被阳光照到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灼伤。 一切符合吸血鬼的特征,在赵燊言身上都显现,他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吸血鬼。 秦雨筱不敢与他挨得过近,她对赵燊言还是有感情的。为了打消赵燊言对血的渴望,秦雨筱尽量劝他食些水果蔬菜。 赵燊言起先还听劲,可是越到后面,体力对血的渴望越发厉害。他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因为血,跑出去吸食,就跟秦雨筱说:“找根铁链把我拴住!” 秦雨筱觉得这也是无奈中的法子,就依了他。 赵燊言自从蝙蝠毒发作后,从来不睡在床上,他喜欢睡木箱,白天一直窝在木箱里。 秦雨筱见他白天很安静,就放心地回实验室研究解药。 幸运的是那只蝙蝠最后还是被逮到了。秦雨筱从蝙蝠的血液中,找到了能杀死赵燊言体内毒素的分子,可惜一只蝙蝠的血液量太少。何况她要将血中的分子提炼出来后制成药剂,最少需要十只这样的吸血蝙蝠。 秦雨筱瞒着赵燊言再次前往神农架。 秦雨筱来到当初遇见吸血蝙蝠的丛林。 秦雨筱将提前备好的牛血撒在网兜内,随后蹲在不远处的丛林里静等。 不一会,一群黑压压的东西朝这边飞来。 秦雨筱一眼认出,那正是她要找的吸血蝙蝠。 可惜这些吸血蝙蝠,对网兜里的血不感兴趣,倒是对秦雨筱这个活人来了兴趣。 领头的吸血蝙蝠,扑扇着一对红褐色的翅膀朝秦雨筱飞来。 秦雨筱赶紧将帽子戴上,又用围巾裹住脖子吸血蝙蝠围着她打转,似在琢磨从哪下手。 秦雨筱手持藤条,戒备地望着身周的吸血蝙蝠。 就在这时,一阵哨声响起,吸血蝙蝠越发变得狂躁。 它们齐刷刷地朝秦雨筱身上撕咬来。 秦雨筱这才认识到,这群吸血蝙蝠是受人操控的。 就在秦雨筱不知所措间,一抹黑影从天而降。 那群蝙蝠如同遇见了恶魔,瞬间逃之夭夭。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赵燊言。此时的赵燊言已没了人样,背上长出一对两米来长的黑色翅膀,手上黑甲细长如钩,一双红艳的眼睛望着她时,欲要滴出血来 这样的赵燊言让秦雨筱害怕。 秦雨筱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赵燊言表情略带痛苦地望着秦雨筱:“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要去上海出差几日吗?来这里做什么?” 秦雨筱难过的垂眼。 她在替他研究解药的事,从没对谁说起过。她知道,若她将此事告诉他,他定不会让她冒这份险。 “我”秦雨筱欲言又止。 忽然秦雨筱脑门间一冷,一把冰冷的手枪顶在她的脑穴上。 秦雨筱万万没想到,这背后操控吸血蝙蝠的人竟是研究所的唐教授。 赵燊言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 在他记忆里,这位唐教授三年前就得了中风,行走已是不便,这样的人也亏他能跑到神农架这种地方来。 如此看来,中风是假,背地里搞黑暗研究才是真。 “想让她活命,你得跟我走!”唐教授转动起手枪,将子弹推入枪膛。 赵燊言心知自己与秦雨筱都被他算计了。 当初他与秦雨筱来神农架考察,怕是这位唐教授就计算好的。后来他中了吸血蝙蝠的毒,也是这位教授一手策划的。 这位教授的真正目的,是想拿他这个已经异变的活人做实验! 赵燊言这番推断,到是八九不离十。 秦雨筱朝赵燊言摇头:“不,燊言,你是人,千万不能变成” “呯”秦雨筱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枪响,唐教授眉眼一横,一枪打在秦雨筱的左手臂上。 血水瞬间从手臂直喷溅出。 对鲜血的渴望,如同一万只蚂蚁在啃食着赵燊言的心。 秦雨筱不像看着赵燊言变成人人得而唾之的恶魔,赶紧用衣服将伤口盖住。 赵燊言渐渐平静下来。 秦雨筱望着他微笑,她相信他能战胜自己。哪知身边的唐教授会在这个时候再次举起枪,此回的枪口却是对准赵燊言的。 秦雨筱想也不想地扑上去,拿身体挡住了枪口。 一声枪响后,秦雨筱倒了下,子弹已穿破她的心膛,在她意识未泯尽间,见赵燊言正在不远处疯狂地撕咬唐教授,直止将唐教授撕咬的只剩下一堆白骨。 秦雨筱在气息消尽前,流下了两行清泪。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请与《鬼话闲聊》交叉着看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血恋 赵燊言盼着秦雨筱能早日醒过来,可等了十年她也未醒。 这十年来,赵燊言每日都拿自己的血喂她,他知道,他的血能使人长生不老,至于能不能起死回生,尚不敢确定。 赵燊言将秦雨筱放在一具棺木里,白天他抱着她一起躺在里面。到了晚上,他需要出去觅食,不得不将秦雨筱独自留在家。 所谓的觅食,不过是食些牲畜的血,他知道秦雨筱不想让他变成魔鬼,他就告诫自己不许吸食人血。 事实上,牲畜的血只能让他裹腹,而人血却能让他变得强大。这十年来,他再没有吸食过人血,身体渐渐变虚弱,他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可能等到秦雨筱醒来。 赵燊言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翅膀一张,从窗口飞了出去。 赵燊言来到一家牧场。 这家牧场里养了很多奶牛,他之前也常来这里觅食。 他今天想找头强壮点,让那奶牛不要因为失血过多,那么快的挂掉。 赵燊言如只夜鹰般朝牛棚飞来,牛棚里的奶牛听闻声响,吓得全挤在一块。 赵燊言不想引起太大的声响,就伏在牛棚上,观察起奶牛。 终于他找出了那头最强壮的,瞄准目标后冲去。 黑夜里,奶牛的哀嚎声引来了养殖人员。 那养殖人员像是早有准备,当即给有关部门拔打了电话。几分钟后,警笛长鸣,就连生物研究院的有关人员也来了。 赵燊言胃口不好,为了能有力气,他几乎是拧紧着眉才吸干了奶牛的最后一滴血。 赵燊言瞧着自己一身是血的,很是嫌弃自己,用布拭了拭嘴角后,打算就此离开,不想一把装着银子弹的枪对准了他。 “不许动!”一名警察持枪朝他走来。 吸血鬼对银质的东西都很忌讳,何况还是一把装有银子弹的枪。 赵燊言其实并不怕死,只是担心他若死了,秦雨筱怎么办?秦雨筱还在等着他回去喂血的。 赵燊言两手握起拳头,嘴一张,一对尖尖的獠牙露了出来,冲着持枪的警察扑来。 其他警察趁机围了上来。 生物研究院的人,将一早备好的紫外线灯齐齐打开。 那此紫外线灯,让赵燊言身上如同火燎,再难前行半步。 警察见机会来了,用银铁链将赵燊言绑了个严实。 这个传说了十年的吸血鬼终于被擒,人们得到消息欢欣鼓舞。 各大媒体都通报了这则大快人心的消息。 吸血蝙蝠c子弹c变成白骨的唐教授一幕幕在秦雨筱脑中回旋。 秦雨筱在木棺里动了动,倏然间睁开眼。 那是一双金绿色的眼睛,比之赵燊言的红色瞳仁还要来得诡异。 秦雨筱睁大眼睛,望着寂静的屋子。这里有她熟悉的一个人的气息,她深作呼吸,将那人的气息在大脑中回旋。 稍一会,睁开眼,对着天空一阵哀呼,大概是感应到赵燊言遇到了危险。 秦雨筱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一双黑的发亮的翅膀在月下缓缓打开。 她很饿,边飞边嗅。 身下有音乐声传来,那是某个大学的狂欢派队,年轻的血液如同醉人的美酒,直让秦雨筱发狂。 她要血,很多很多的鲜血。 秦雨筱找了个无人地方落地,身后的翅膀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自动收起。 她笑着从人群中穿过,不经意间已开始搜寻目标。 目标终于出现,那是一个极漂亮的女生。大约二十岁左右,身材高桃,皮肤白皙 秦雨筱舔了舔唇皮,朝那女生走来。 “嗨同学,你今晚很漂亮!”秦雨筱赞美她说。 说话间,她人已凑到女生的脖颈上。 女生颈动脉里跃动的血液之芳,让秦雨筱原形毕露。 一双金绿色的眼睛贪婪地勾起,尖尖的獠牙在锁定颈间血管的位置后,狠狠咬去。 女生发出一声痛呼,引来了周围的同学。 秦雨筱全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她太饿了,只消一会,已将这位女生吸得只剩一直干尸。 她是异变后的第二代吸血鬼,比之第一代级别要高。 当然,性子也比第一代更贪婪,更自私,更凶残。 为了不让自己多个敌人,秦雨筱将自己一双细长的铁爪朝底上的干尸抓去,直至将那干尸,连皮带骨捏得个粉碎。 这样残忍血腥的一幕,让在场的学生连连惊叫。 很快视频被传到了网上。 生物研究所的有关人员,没想到刚捉住赵燊言,连秦雨筱也变异了,而且还是异变的第二代。 秦雨筱异变前是生物研究所的博士,对生物研究所的情况非常熟悉。 秦雨筱通过记忆很快找到了赵燊言。 见赵燊言身上的血已快被抽干,拧紧眉头说:“你个懦夫!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虚弱!” 赵燊言望着异变后的秦雨筱心里很难过。 他原本只想拿血救醒她,没想到,她因他的血还是变异了,而且还变得这么凶残。 早知这样,当初还不如让她正常的死亡,也比现在看着她异变的好。 吸血鬼对同伴没有多少同情心,异变后的秦雨筱对赵燊言的感觉很怪异。她明明很想杀了他,让自己可以少个敌人,可体内却有一股道不明的情愫,提醒她不能这么做。 秦雨筱砍断了赵燊言身上的银铁链,将赵燊言扶起。 没想到,这会功夫,已有人闯了进来。 进来的人是他们曾经的同事小孙。 唐教授死后,小孙成了生物研究院的负责人。 小孙说:“我不想伤害他们,只想找到攻破死亡的方法。只要你们肯配合,我保证你们是安全的。” 赵燊言轻叹。 又是一个唐教授。 秦雨筱大脑里只有食血和杀戮。 听闻小孙这么说,她将赵燊言扔至一旁,将小孙一把揪了起。 “那我也要一样东西。” 小孙望着秦雨筱那双嗜魂的眼睛,抖抖瑟瑟地说:“什么东西?” “我之前的研究资料?”秦雨筱隐约觉得,这里有样东西与她很重要。 事实上,那样东西早被小孙拿去,成了他个人的研究成果。 “那个”小孙吞吞吐吐的。 秦雨筱一双金绿眼睛直盯着小孙,瞬间从小孙的眼睛里读到了信息。 未等小涵反应过来,秦雨筱利爪一伸,瞬间拧断小孙的脖子。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哈,这个可能还有一章,明天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血祭 赵燊言瞧着眼前血腥的一幕,一股极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秦雨筱变了,变得这么自私和凶残。 陡然间,赵燊言想到秦雨筱要拿回先前研究的资料,一个快步跟来。 秦雨筱从小孙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取出一大叠文件,那些文件统统盖着研究院的“秘件专用章”,属于重大科研成果。 赵燊言虽不知这文件写得是什么,但凭知觉应该与他体内的吸血蝙蝠之毒有关。 异变后的秦雨筱拿着这些文件绝不会是去寻找解药,她是想 赵燊言迟疑地看着秦雨筱,见她取出打火机,当即急着,将文件夺下:“你这是干什么?” 秦雨筱眯起那双金绿色的瞳仁,冷笑说:“这是我的研究成果,凭什么要留给别人。” 赵燊言知道她没说实话,没当场揭开她,将注意力转在手上的文件上。 文件中一排熟悉的血液分子图,吸引了他。 这文件确实是解开他和秦雨筱身上的解药。想不到十年前,秦雨筱就已研制成功,偏偏还未来得及告诉他,就被唐教授杀害。 没想到这项研究,后来被小孙给窃取,改成了研究长生不老的秘方。 赵燊言知道,长生没什么特殊秘方,不过是依靠科学的饮食c适当的运动,加上良好的生活习惯。若想依靠吸血族的血达到长生的目的,后果只能是制造出更多的怪物。 这沓文件中,除了秦雨筱十年前的科研成果外,还有唐教授养殖吸血蝙蝠的记录。 从文件中记录的数据看,唐教授当年养殖吸血蝙蝠绝非偶然,而是有计划,有目的,有规模的进行着。 他们曾进行过无数次人工实验,被吸血蝙蝠咬过的人也非他们两人,却都因人的各体机能排斥原因,宣告实验失败。 碰巧的是,那年赵燊言与秦雨筱进行单位体检时,他俩的体检报单,被唐教授看到后拿了去,各项指标一对比,唐教授得出,他们两人最符合实验标准。 于是,他们被安排去神农架地区考察,唐教授趁机放出吸血蝙蝠。 唐教授原本以为,他们两人都会被咬,偏偏赵燊言将秦雨筱保护的很好,最后只有赵燊言一个被咬后出现异变 赵燊言忽然间明白,他和秦雨筱十年前就已被视作棋子,这项研究,这十年来从未中断过,难怪他这十年过得无风无浪,原因是这幕后黑手为求精益求精,还在静待着吸血二代的诞生。 赵燊言吓出一身冷汗。 将资料放进塑料文件袋中。 这时传来“呯呯”的枪响。 赵燊言赶紧将金属门合上,子枪射在金属门板上,门板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 赵燊言瞥了眼门上闪烁着银质之光的子弹,感觉情况十分不妙,扯住秦雨筱的一只手说:“雨筱快走!” 秦雨筱哪里听得进话。 凶残好强的本性,让秦雨筱当即甩开赵燊言。 “怕死,可以先滚!不就是几颗子弹嘛!”秦雨筱嘲笑他说。 赵燊言自然是不怕死的,只是怕秦雨筱会吃亏。毕竟外面的情况,他们都不是很清楚。 更何况外面的人已找到对付他们的法子。 万分无奈下,赵燊言将秦雨筱一把抱起,翅膀一张,冒着枪林弹雨飞了出去。 秦雨筱身为二代吸血鬼,骨子里十分好强,她忌恨赵燊言这种临阵脱逃,贪生怕死。 铁钩般的利爪一伸,对着赵燊言胸口抓去。 赵燊言只觉心口处一阵撕裂之痛,抱着秦雨筱的手松了开。 他本就许久未进食,身体已虚弱不堪,哪里经得起秦雨筱这么一抓。 赵燊言从空中栽落。秦雨筱冷哼一声,扬着黑翅,折回研究院。 赵燊言是被雨水给浇醒的。他从空中栽落后,落在一座废弃的木屋里。 木屋顶子已被他从空中栽下时,压塌了一半,剩下半间,恰好能容下他的身躯。 赵燊言很是疲累,因为饥饿,让他两眼越发的红艳。 此时天未亮,淅淅沥沥的细雨帘中,时而有人走过。那路人血管中涌动的汩汩血液,让赵燊言情不自禁地咽起口水。 饥饿的叫嚣,让他难受地将背脊贴在墙上。 他告诫自己,自己是人,不是吸血恶魔!忍忍吧,一会就能过去的! 可体内对鲜血的痴狂,让他几欲嘶嚎,终于路人走远了,他气喘吁吁地摊倒在地。 再醒来,已是黑夜,他已饿得起不了身,本能的灵敏提醒他,附近有家养鸡场。 赵燊言摸着黑,跌跌撞撞地进了养鸡场。一口气吸了上百只鸡的血,才勉强填饱肚子。 他打了个饱嗝后,回到自己的住处,却没见秦雨筱回来。 他无聊地翻起秦雨筱当年的研究数据,从中知道了配制解药的方法。 赵燊言阴暗多年的心终于迎来了曙光。他立马赶到神农架,寻找那些吸血蝙蝠,可惜,当年唐教授一死,那群吸血蝙蝠就无了踪迹。 赵燊言失望而归。这时察觉到,秦雨筱有危险。 赵燊言赶回生物研究院,见生物研究院里到处是血。 一个个行动僵硬的尸体,从地上缓缓悠悠地爬起,继而冲着一旁横在地上的同伴一顿啃食。 这类人属吸血鬼异变中的失败品。 这些人体内同他一样,有着吸血病毒,却没能成功的变成吸血鬼,而成了吸血僵尸。 这是赵燊言从唐教授的研究记录单上看到的。 这些吸血僵尸因为无人管理,已从生物研究所窜了出来。 疫病已向整座城市蔓延,严重威胁到居民的安全。 赵燊言将寻找秦雨筱的事搁下,将注意力放在配制解药上。 可是找遍了整座生物研究院也未能找到一只吸血蝙蝠,就在赵燊言一愁未展间,秦雨筱用吸血鬼特用的传输方法告诉他,她找到了。 赵燊言立马赶去,哪里知道却是秦雨筱为除去他而设下的一个陷阱。 秦雨筱已将关养吸血蝙蝠的地方控制。 赵燊言明白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善良的秦雨筱了,眼前的她明显是个丧失理智的恶魔。 这样的秦雨筱让赵燊言很伤心很失望。 赵燊言手上握紧早就备好的银刀。这银刀他一直带在身上,是为他为秦雨筱准备的。 没想到却是秦雨筱先用上了。 他朝秦雨筱走去。 那银刀是用纯银锻造的,对吸血鬼有极大的杀伤力。 银刀瞬间灼伤他的掌心,他却浑然未觉。一边跟秦雨筱聊天,一边朝她走近,趁秦雨筱未防备间,一刀扎入她心口。 秦雨筱心口如同泼了浓硫酸,“滋滋”冒起白烟。 赵燊言瞧着自己被银刀灼伤的掌心,素指攥紧,又一刀斩下秦雨筱的头颅。 赵燊言将秦雨筱烧了,却独独留下她的一颗心脏养在玻璃罐中。 一个星期后,解药配制成功,他解了自己身上的毒,随后又将配制解药的秘方用邮件发给相关部门。 夕阳下,赵燊言抱着装有秦雨筱心脏的玻璃罐,坐在山坡上,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城市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就到此了,请与《鬼话闲聊》交叉着看哈,感谢各位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石娘 祁中翌路过山林时,见一少女被卡在石头缝中。 祁中翌放下背囊,用木棍和石子将石头缝抵住,将少女从缝中拉了出来。 少女说,她叫石娘,家在此山后面的小村庄上,前日上山砍柴遇到狼群,便躲到这山洞里,哪里晓得这山洞会突然间塌陷,只留下一条裂缝。 她瞧着那裂缝宽度与自己身子差不多,就试着往外钻,哪里晓得会被卡上。 幸亏祁中翌路过,不然她定会被活活饿死在此。 石娘谢过祁中翌后,就朝山后走去。 祁中翌望着石娘的背影笑起,忽然想起什么,冲石娘跑着追来喊道:“石姑娘还是小心着些,这山上听说有妖怪。” 石娘搁下脚步,一双水眸闪闪灵灵,“妖怪?公子几时见过?” 祁中翌一怔,推手道:“在下倒是没亲眼见过,不过,在下的邻居三年前途经此山时,曾被妖怪抓去吃掉了。” 石娘听闻咯咯笑起:“道听途说,当不得真。时候不早,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祁中翌与石娘作别。 眼看夕阳将没,祁中翌不免加快起步伐。在太阳没入地平线前,祁中翌终于走出这片山林。 隐在暗处的石娘松了口气。 这林里确实有妖怪,那妖怪是她的死敌,她之所以被困于这石头中,全因那妖怪所害。 那是条千年蟒蛇精,仗着有些修为,时不时在林中作怪,扰得林中动物不得安生。 而她,乃一枚石蛋所化,自有意识起就在这林中。 她一直默默地在林中修行,没想到蟒蛇精会时不时来骚扰,以致于她一怒之下,摆用天石阵想困住蟒蛇精。 偏偏不凑巧,那日是她的天劫日,她被天雷击中后,功力丧失一半,不幸被困在自己所设的石阵中。 蟒蛇精趁她度天劫间早逃之夭夭。 祁中翌与她有恩,石娘担心蟒蛇精会加害他,故隐身在暗中保护他。此时见他出了林子,石娘微微松了口气,正欲回林中时,见一团青雾在祁中翌身后升起。 那青雾妖气极重,不用说也知是谁。 见蟒蛇精跟着祁中翌去了家中,石娘赶紧追了上去。 祁中翌刚到家,见家门口的石凳上,坐着位青衣姑娘。 那姑娘约摸十六七岁,身姿窈窕,面容艳丽无比,一身青纱清透,穿着尤其大胆。 说话间青衣姑娘冲他,一番挤眉弄目,惹得祁中翌鸡皮疙瘩炸起。 “奴家迷路了,不知公子可许我在你家借宿一晚?”青衣姑娘娇嗔道。 祁中翌早年就失了父母,身边又没有兄弟姐妹,这家里也就只有他和一只小黑狗。 那只黑狗倒是忠心,听到祁中翌的说话声,摇着狗尾巴从狗洞里钻了出来。 黑狗嗅着鼻子,吠了几声后,朝青衣姑娘扑了过来。 青衣姑娘眼眸一转,纤纤玉指化作尖锐的利钩,正欲做个什么时,只听有人在身后喊道:“祁公子,你落了件东西?” 祁中翌闻声一望,见石娘正持着他的钱袋步来。 祁中翌下意识地摸摸身上,果真见钱袋不见了,想来是在救石娘时给落下的。 青衣姑娘一见石娘,一双勾魂眸子逸出冷笑:“还真是难得啊,想不到,你这万年石头心也有动心的一天。” 石娘耳根连抽,将钱袋交给祁中翌后,将祁中翌推入屋内,反手合上门,结了道暗印。 祁中翌自然不知石娘这一会会间,已为他做了这么多。 他隔着门板道:“二位既是认识的,要不进家里坐坐。” 青衣姑娘唇角勾勾。 石娘心里却在叹气。 祁中翌你个大傻瓜,这个时候还是省点心吧,这蟒蛇精巴不得进屋子,随后一口将你吞下。 “不了,这位妹子的家,我熟悉,既然她迷了路,我这就送她回去!”石娘开口道。 蟒蛇精冷哼起,凑近石娘说:“别坏了我的好事!” 石娘半丝不让,回瞪她道:“他与我有恩,我绝不许你伤害他!” 蟒蛇精一双眼珠子一转,打量起石娘:“啧啧,你可是度过雷劫的,加以几日就能功德圆满,总不会因为一个凡人男子,毁了自己的修行吧!” “我如何,不用你管!倒是你,辛苦修行了千年,还是这副妖性,该回去细想一番才是。”石娘训斥她道。 蟒蛇精自然听不进劝,回瞪着石娘说:“今日这闲事看来你是管定了,那就怪不得我!此回非剥了你这石精的肚子,直摘了你的石丹。” “那就得看看你有无这本事!” 石娘说时,掌风一扬,一把月白色长剑在手。 蟒蛇精见石娘今日像是有备而来,连兵刃都使上,不甘落后地将自己宝剑唤了出来。 一道绿光后,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出现在蟒蛇精手上。 石娘瞧着她那柄大刀,见那大刀妖气实足,担心两人交战中会误伤了祁中翌,手中长剑一掷,朝林中飞去。 蟒蛇精见石娘还未开招就跑了,立马追她来。 两人乒乒乓乓在林中打斗起。 祁中翌将家里收拾一番后,见外面没了声响,就欲起身开门,却被忠心的黑狗给挡住。 那黑狗睁大两只眼睛,好像是恳求祁中翌不要开门。 祁中翌从来没见自家狗有如此反常之举,犹豫片刻后,抱了狗回到内屋。 孰不知,门外这会正涌着成千上百条毒蛇,这恰是蟒蛇精使出的调虎离山计,只要祁中翌打开屋门,她就能破了石娘的暗印。 到时石娘会被自己的术法反噬,她就能一举两得的将这两人拿下。 让她没料到的是,祁中翌家的黑狗会从中捣乱。 蟒蛇精气得咬牙切齿。 论剑术,她自然不是石娘的对手,几个来回后,她半丝没捞到好处,反倒身上痛的紧,也不知身上的蛇鳞被刮掉多少? 蟒蛇精已不想再战,收起大刀后窜入林中。 石娘在蟒蛇精走后,身子重重跌倒在地。她将剑插入泥中,扶着剑仰起头,不想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刚在与蟒蛇精交手间,因担心蟒蛇精使诈,她掷出了一魂出去保护祁中翌,没想到在她掷出一魂间,蟒蛇精大刀会挥杀过来,稍一慎间,被大刀砍伤手臂。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哈,请与《鬼话闲聊》交叉着看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石丹 刚在与蟒蛇精交手间,因担心蟒蛇精使诈,石娘掷出了一魂出去保护祁中翌,没想到在她掷出一魂间,蟒蛇精大刀会挥杀过来,稍不慎间,被大刀砍伤手臂。 那大刀上带有剧毒,石娘需尽快找个地方将毒逼出来。 她想回山林,可体内的毒让她神智恍惚,没一会功夫就晕倒在地。 天亮后,祁中翌牵着黑狗出门溜达。 那黑狗跑了一段路后,朝林中奔去,不一会传来狗吠声。 祁中翌闻声跑进林内,见石娘一身是血的晕倒在那。 祁中翌将石娘抱回家,细细检查后,发现石娘左手臂受了伤。那伤口已呈黑紫着色,里面积满了淤血,一看就知那血里含着巨毒。若不即时清除毒血,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毒发身亡。 祁中翌瞧着昏迷中的石娘喊道:“对不起石娘,此番多有得罪!” 说时将石娘的衣裳解下。 石娘毕竟是妖,见有人欺近自己,本能地抬起手,似要做个什么,见是祁中翌,才将抬起的手放下。 石娘的神智已完全被毒侵害,恍恍惚惚地望着祁中翌,艰难地开口道:“动手吧!” 祁中翌见她已答应,拿刀在火上两面烤了烤,随后用刀将伤口挑开。 那伤口早已恶化,刀尖一伸进去,黑血直往外喷。 石娘吃痛地睁大眼睛,倏然间想起,这黑血毒的紧,若被凡人沾上半滴,定然瞬间腐蚀皮骨。 石娘不想祁中翌将命送掉,纤指一伸,给祁中翌结了层护身结界。 此番一来,她将修为耗尽,软弱无力地晕死过去。 几日后,待她醒来,伤口已消肿,她虚虚地从榻上爬起,将缠在臂上的纱布摘去,见伤口已愈合,微微松了口气。 见祁中翌并不在家,就地打坐调息起。 可惜祁中翌家中灵气不足,不利于她养伤,她必须回到林里,又怕祁中翌回来后找不到她,就留了封书信给他。 祁中翌见石娘接连昏睡了几天,又流了很多血,就将手上的画低价卖掉后,买了些补血的药材回来。 可一进屋,发现石娘已经走了,祁中翌一脸的失落。 这几日的相处,祁中翌已对石娘生出感情,他本想,待石娘好些,再向她告白,哪知她突然间就走了。 祁中翌拾起石娘留下的书信细细瞧了遍,信上无非提了些,让他不要找她的话,还说让他不要再去那片山森,待她伤好后就会来找他。未了,石娘还加了句:“若有陌生女子来家里,切记,不要让她留宿!” 祁中翌以为石娘这是在吃醋,心里喜滋滋的。 再说那蟒蛇精上回受了重伤后,回林中调养了几日,待伤势痊愈,总觉这仗她吃了大亏,想回头找石娘算帐。 蟒蛇精想,那石娘毕竟是灵石所化,若与石娘正面硬碰,她铁定不是石娘的对手,不如改用其他法子。 石娘对那个凡人男子很特别,那男子便是石娘的软肋。 蟒蛇精对自己的计谋十分满意,身影一晃,来到祁中翌家门前。 见祁中翌家已被一团白色光笼罩,料知石娘早对她起了戒心,提前设了这道结界,以防她来害祁中翌。 蟒蛇精一双绿眸眯起。 看这结界微微颤颤的,似乎功力比不上从前。 莫非那石头精受了伤? 蟒蛇精垂眸轻笑。 若要冲破结界,直接杀进屋,不想祁中翌家的黑狗在嗅到她的气息后大叫起。 蟒蛇精瞥了眼那黑狗,见那黑狗身上多了一缕魂魄,而那一魂恰是石娘的,蟒蛇精适才料知,那日为何能轻而易举地刺伤石娘。 不觉冷笑起。 那石头精为护这凡人,不惜将自己的一魂祭了出来。当真是伟大,实则蠢到了家! 蟒蛇精身影一晃,瞬间幻化成石娘的模样。 黑狗依旧盯着她,只不过眸里的戒备已无之前那般重。 “祁公子在家吗?”蟒蛇精学着石娘的声音唤起。 祁中翌闻声一怔。 石娘不是说等她伤好了再来找他的,怎么才半天功夫就回来了? 祁中翌有些犹豫,更多的还是惊喜。 黑狗摇着尾巴望着他。 祁中翌从门缝里往外望,当真见石娘就站在屋外,他赶紧将门打开。 蟒蛇精唇边的笑意越见生浓。 蠢货!白白浪费了石头精的一番苦心!这样的人就是进了她腹里也是活该! 门虽然开了,但蟒蛇精却是进不了门的。 石娘所设的结界,能让她当即现出原形。这结界她不能硬破,她若破了,不但现出原形,还被石娘有所察觉,她倒不想生事。 其实破这结界,还有一个法子,只要祁中翌在门槛上滴一滴血,就能轻而易举地破了这结界。 蟒蛇精用石娘的脸开口道:“你家的狗好凶,我有些怕。” 祁中翌听闻笑着摸了摸黑狗的额头:“黑子乖,这是石娘,自己人。” 黑狗张着嘴,却发不出一声。 不用说,蟒蛇精已用术法封了黑狗的嗓子。 可怜地黑狗急得两眼大睁,连眼泪都要流出眶了,偏偏祁中翌一点都没发现它的异常。 祁中翌将黑狗牵进屋内后,朝屋外奔来。 蟒蛇精纤指一点,地上横生一物,祁中翌脚步忽然来个趔趄,瞬间摔倒在地。 祁中翌伸出掌心,不想掌心被石子磕破,弄得满手掌都是血。 他甩甩手上的血水,那血水无意间落在门槛上。 “噗”打坐的石娘,心口陡然间一阵揪痛,头一倾,大口吐起血。 倒吐完血,石娘无力地靠在石墙上,她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冲着孕育她的石头屋道:“祁中翌,他与我有恩,在我有生之年,定然会拼尽全力的保他平安。若我此行失败,还请你们一定要困住那蟒蛇精,绝不能让她再为害人间!” 石头屋里回响起男女不辨的声音:“你,这又是何必!他是人,自有他的命数,你是妖,何必为了个凡人自毁前程!” 石娘苦笑,“全当我修为不深,定力不够吧!” 说时,她将双腿盘膝,将腹中石丹逼了出来。 那石丹乃她多年修行之精华,不到生死关头,她是绝不会取出石丹的。 她此行已逆天而为,定然会受天谴,而她已顾不得那么多。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这个还有一章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破石 石娘一掌击碎石丹。 那石丹碎成千万块碎片,每片碎片金光大现。道道金光齐齐向石娘笼来,将石娘全身笼住,石娘瞬间精神大振。 “兵解术!”男女不辨的声音叹道。 石娘赶到祁中翌家,见蟒蛇精化成自己正与祁中翌在屋中说笑。 石娘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将纤指收紧,指着屋里的蟒蛇精道:“快给我滚出来!” 蟒蛇精闻声,朝屋外望来,见石娘站在屋外,唇角一挑,伸出一根食指勾起祁中翌的下巴道:“祁郎,门外站着个妖怪,人家好怕怕的!” 娇嗔酥骨的声音,让石娘恶寒。 祁中翌闻声寒着张脸,冲屋外的石娘叫骂起:“大胆妖怪,再不走,休怪本公子无礼。” 石娘见祁中翌两眼青黑,料知他着了蟒蛇精的迷魂术。此时三魂七魄也不稳。 她若再晚来一步,祁中翌的肉身与魂魄皆要被蟒蛇精吸食去。 石娘冲祁中翌叹气道:“祁公子,你看清了我是谁?” 祁中翌潜意识里对石娘还是有感觉的,可他中了蟒蛇精的迷魂术,很是身不由己。只听他大呼道:“妖怪!” 石娘心里很难过。 纤指一屈,一道金光朝祁中翌掷去,那金光化作成金光罩,瞬间将祁中翌罩住。 蟒蛇精瞧着祁中翌被金光罩罩住了,大感不妙。 再瞧那金光罩仙气凌厉,不时细细打量起石娘。 见石娘一身仙气涣涣,一对眼眸眯了眯:“你成仙了!” 石娘唇角牵牵,嘴里皆是苦涩味。 她若真成仙,岂还容得这蟒蛇精如此放肆胡来。 不过,她不会告诉蟒蛇精,即便是死,她也要拉着蟒蛇精陪葬。 “是又如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本大仙要为民除害!”石娘说时掌心一伸,长剑瞬时提起。 这样的石娘让蟒蛇精心生骇意。 自知不是石娘的对手,早没了应仗的心,蟒蛇精瞧准时机打算逃之夭夭,偏偏石娘招招狠绝,直攻她命脉。 蟒蛇精用自己的大刀抵住石娘杀过来的长剑,道:“你我本是同类,何必苦苦相逼!” “呸!谁与你同类!自打你出现,这片林里就从无安宁过,每年被你吞食进腹的人和动物,手指都掰不过,还嫌少么?”石娘恨不得唾她一口。 蟒蛇精见她一副死缠不休地,嘻笑起:“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就是为了这么个男人么!若我现在答应你放过他,你能保证不伤害我么?” 石娘知蟒蛇精一向睚眦必报,此回若放过了她,他日难保她不会回来找自己的麻烦。 想到,自己时日不多,为绝后患,必须将这蟒蛇精尽快除去。 石娘眸中寒光大现,腕中长剑如风卷残云般再次杀去。 蟒蛇精招架不住,不得不再次打起祁中翌的注意。 蟒蛇精想,祁中翌中了她的迷魂术,她现在又是石娘的模样,只要她操控祁中翌,就能除掉石娘。 为今之计要先破了石娘的金光罩,将祁中翌放出来。 “祁公子救我,那妖怪要杀我!”蟒蛇精用石娘的声音哭喊起。 金光罩中的祁中翌,双眸瞬间变红艳。 此时此刻,他对蟒蛇精只有惟命是从。 只见他冲着金光罩里一顿乱砍乱踢。 那金光罩中金芒大现,如同万根金根般朝祁中翌刺去。 石娘为防金光罩杀害到祁中翌,硬将金光罩的威力减弱。 不想,如此一来,她自己却被金光罩给反噬。 石娘心口一揪,喉间腥甜作涌。 石娘忍住这股不适,身子一跃,朝金光罩飞来。 哪知她刚到金光罩,罩中的祁中翌突然破罩而出。 石娘只觉心口一痛,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扎入她心口。 石娘望着扎在心口处的匕首,眸里蓄起了泪意。 祁中翌望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女人,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 蟒蛇精没想到自己这招居然奏效了,很是得意。 没想到,石娘突然双掌击起,用力将长剑掷出。 那长剑在空中一闪,带着一股刚烈之气,“嗖”的一声,瞬间斩断蟒蛇精的头颅。 这一招已让石娘耗尽余力。 石娘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只来得及望了祁中翌一眼,身躯以眼肉可见的速度出现龟裂,须臾间,她的身躯化成无数块晶亮的石片朝空中飞去。 祁中翌在蟒蛇精被斩杀后,瞬间清醒。 望着逐渐消失的石娘,祁中翌伸手想留住她的一片石片,偏偏什么都没捞着。 石娘死后,祁中翌颓废了好一段时间,每日浑浑噩噩的,只有那只黑狗不离不弃地陪着他。 可惜的是,那只黑狗没多久也病死了。 黑狗临死前,咬住祁中翌的一角衣袍,示意祁中翌将它的心脏挖出来。 祁中翌哪里舍得伤它,他抱着死去的黑狗哭了好久。 祁中翌将黑狗埋在自家田地里,没想到在把黑狗放进坑里时,见黑狗嘴里含着块晶亮的石片。 祁中翌一眼认出那是石娘身上的。 祁中翌将石片取下,冲着黑狗道了一万句“谢谢”后,才将黑狗埋了。 那石片躺在祁中翌掌心里,忽闪忽闪地冒着金光。 祁中翌权当它是石娘,每日冲着它说话。这样过去了二十年,那石片隐约有增大的趋势,可祁中翌头发已花白。 他不知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石娘? 临终前,祁中翌冲着石片流下了眼泪。 就在他要咽气前,石片中金光乍现,那金光在空中凝结,不出一会幻化出一位年轻少女。 那少女自然是石娘。 石娘本以为那日自己已魂飞魄散,没想到自己留在黑狗身上的一魂却救了自己。 这二十年来,她无知无觉无形地呆在石片中,却能感受到祁中翌对她的万般思念,她在石中日夜勤修,终于赶在祁中翌咽气前破石而出。 “祁公子!”石娘走到祁中翌榻前唤他。 祁中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握着石娘的手流泪道:“对不起,是我伤了你,若有来生,我一定好好地补偿你。” 石娘摇头道:“我是石妖,你是人,纵是一切重新来过,也还是人妖殊途!老天是不许我们在一起的。” 祁中翌带着遗憾闭上眼。 没想到,在他肉身圆寂间,一缕清白的灵魂脱体而出。 石娘瞧之一怔,这灵魂不是别人,恰是每日守在石头屋旁,陪伴了她万年的松树精。 石娘眸光瞬间酸涩。 万年前松树精历劫失败,从此不知所踪。 石娘那时还是个懵懂的小姑娘,松树精对她的感情,她是不懂的,直至万年后,遇上祁中翌 &e作者寄语:&/e这个到这里了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希玖 秋楚衍五岁时,在秋辞君密室里的那面灵镜中,见过慕容希玖。 听秋辞君说,慕容希玖是前朝的公主,因为身携异能,被世人称为妖姬。 慕容皇室世代修行灵术,偏偏这位公主例外,不能修行本族灵术。据说这位公主出生时,身携一团妖冶红光。 那红光如同地狱之火,萦绕着前皇后的寝宫久久不散。 此外,外界还传言,这位公主有一双紫瞳。据说她那双紫瞳,能看到常人瞧不见的东西 秋楚衍老早就对这位公主有了兴趣。 等到灵朝覆灭,他求秋辞君将那面灵镜赐给他。 秋辞君膝下也只有秋楚衍这么一位皇子,便在登基那日,将灵镜做为礼物赐给了秋楚衍。 秋辞君再三叮嘱秋楚衍,“这镜中的可是位妖女,万万不能受其蛊惑将其放出,若不然定会给曼月国带来灾难。” 曼月国是秋辞国新定的国号。 秋楚衍冲秋辞君行礼:“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其实秋楚衍要这灵镜,不过是想借助慕容希玖的异能,找出生母的死因。 秋楚衍并非当今皇后亲生,据说,生母乃是当今皇后的胞妹,可怜那女人在生产时,遇到难产,生下秋楚衍后,血崩而亡。 那时秋辞君还是前朝的护国大将军,那女人生产时,他出征在外,等他大胜归来,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发妻的死讯。 秋楚衍的生母是秋辞君的原配,与秋辞君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自然深厚。 秋辞君在发妻亡故后,一直不肯续弦。 可见儿子年纪尚小,他又终日忙着军务顾不上儿子,不得已娶了发妻的胞姐,也就是当今皇后。 秋楚衍总觉生母死得蹊跷,这些年都让他心神难宁。 他是当今皇后一手带大的,可他对这位皇后只有敬义,没有半点亲情,甚至连外甥对姨母的感情都没有。 秋楚衍每回见皇后,不过是应着宫里的礼节,他从没想过要刻意走近她。 那位皇后对他也不过是做做面子,究竟怎样,各自心里有数。 秋辞君登基当日,就册立秋楚衍为太子,居于东宫。 皇后听了心里不悦,却没有当面表态。 秋楚衍倒是不放过她面上的丁点变化,从秋辞君手中接过灵镜后,磕头谢恩起。 那灵镜不过巴掌面大小,传言此镜乃女娲石炼化,能封印世间一切妖魔鬼怪。 灵镜面上用红绸布缠着,外人瞧不见那镜面里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秋楚衍小时候倒是见过。这灵镜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面普通的平面镜,实则,镜里虚无飘渺,包罗着一个浩瀚无际的星空。 秋楚衍将灵镜搁在东宫的密室内,刚摆好,那灵镜就白光涣涣,不出一会,镜上的红绸布自动揭下。 一位黑衣紫瞳的少女踏着片片星光,从镜面里一跃而出。 秋楚衍没想到这少女依旧是十多年前的模样,如今他的年龄倒是与她相仿了,可要论起辈份,这少女做他奶奶都不为过。 慕容希玖一双妖冶紫瞳含着股笑意,“三百年了,终于让本公主重见天日。” 慕容希玖说时,眸里漾出一丝恨绝。 她恨秋家的人,当年封印她的就是秋家的人。偏偏眼前的秋楚衍还与那人长得一模一样。 慕容希玖一身黑衣似水,清冷绝尘的气质,加上冷艳无双的面容,不得不让秋楚衍心口收紧。 “你是怎么出来的?秋楚衍往后退退道。 慕容希玖望了望右手尖锐的黑甲,弯起唇角:“意外了!秋宇茗!” 秋楚衍听闻身躯一顿。 秋宇茗是他的祖先,算来也该是他的曾祖父辈,据说那位曾祖父曾是灵朝的国师,此人打小就是位全才,习得一身玄术。 不知为何最后居然暴病而亡。 “你认错人了,他是我的曾祖父!”秋楚衍解释起。 慕容希玖不时闭眼,听到别人唤那负心汉曾祖父,心里陡然间一阵钝痛。 “他终究还是娶了那个贱女人,也因此才有了你们这些后代!”慕容希玖紫眸里逸出一股恨意,说话间,大步朝秋楚衍步来。 秋楚衍下意识地又后退一步,手不慎触到灵镜。 他怕慕容希玖会伤害到自己,将灵镜举起喝道:“别再过来!” 慕容希玖望着秋楚衍,眸中逸出一股难抑的伤楚。 望着眼前秋楚衍不知不觉又想起秋宇茗。 她自小被人称作妖女,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冠上了恶名。 她父皇不喜欢她,对她甚至可以称得上厌恶。 她母后因为生下她这样的妖女,被父皇冷落,几年后郁郁而终。 她自有记忆以来,就被囚于锁灵塔中。 那锁灵塔是慕容家族用来对付异族妖兽的法器,没想到有一天会用来对付她这位后人。 锁灵塔中妖兽横行,她每日都要与那些妖兽血搏,身上时不时被妖兽抓得伤痕累累。她本以为就这样死在了锁灵塔里,倒也干净。 没想到看守锁灵塔的人因为是嗜酒,被她父皇革职,新来的是位翩翩少年。 听锁灵塔中的妖兽说,这位少年自幼天赋异禀,三岁起无师自通学会了这片大陆上的所有语言,还有一身极深的玄术。 为此,那些妖兽,常用兽语与少年交流,一来二去,这些妖兽倒与少年成了朋友。 她,做为锁灵塔中唯一的人类,却在时时避他。 她不喜欢与人交流,更不喜欢人,反倒与身边的妖兽在打熟后,有了话语。 少年耐心劝导她,还常带些新奇的玩意送给她,渐渐地她那颗冰冷孤寂的心有了暖意。 少年告诉她:“我叫秋宇茗,公主可唤我阿茗或小茗!” 她面颊一红,望着清隽绝秀的秋宇茗,第一次有了少女的羞赧。 她试着小声唤他:“阿茗!” 秋宇茗高兴地凤眸轻扬,流光潋滟间,一双乌黑深邃的瞳仁,仿若世间最美的黑宝石。 她以为他们可以这样快乐下去,没想到有一日,她在锁灵塔里采集灵草时被一毒物所伤,她忙就地打坐,想将毒液逼出来,偏偏越运功,毒素进攻的越快。 &e作者寄语:&/e喜欢请收藏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矫揉造作 没一会功夫,慕容希玖晕了过去。 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醒来后,见秋宇茗站在身边,手持着银针,看样子像是在为她放毒疗伤。 慕容希玖想到,这会还在锁灵塔内,秋宇茗是人不能长时间呆在这种地方,不然有损他修为。她想开口提醒他快些离开,没想到,一抬头,见红衣袅袅的毕方站在秋宇茗身侧。 毕方已幻化成人,此时是个妖艳可人的大美人。 慕容希玖见毕方与秋宇茗眉目传情,心瞬间一冷,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将身子往榻里面一翻道:“这伤我自己能处理,不劳国师费神!” 秋宇茗一双幽深的黑眸顿了顿,将手中银针交给一旁的毕方:“你来替她放血。” 毕方含笑答应,持着银针朝慕容希玖步来。 就在银针靠近间,慕容希玖倏然间跃身而起,黑袖一拂,一掌击向毕方。 她这一掌出手极狠,若不是秋宇茗及时给毕方救下,服下一颗稳住心脉的药丸,毕方早就因心脉俱断而亡。 当然了,秋宇茗在救毕方的时,自然也朝慕容希玖甩出一掌。 他那一掌看似不轻,可对于中毒在身的慕容希玖来说,仍会痛苦不堪。 慕容希玖本就苍白的脸上,又白上三分,唇角隐隐有血水滴落。 她拂起黑袖将唇上的血水拭去,冲秋宇茗冷笑道:“国师既然如此袒护这妖姬,不如早些带她离开锁灵塔,免得她在此受罪。” 慕容希玖说的是气话,没想到,这话却说进了毕方心里。 毕方是上古妖兽,被困于锁灵塔中多年,她一心想逃出锁灵塔,偏偏不得心意。 不久前,见秋宇茗时不时来塔内,这是除了慕容希玖以外,第二个人类来此。 这秋宇茗一身怪异的修为,让毕方看到了希望。 她幻化成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尽法子接近秋宇茗 毕方躺在秋宇茗怀中,一双红眸梨花带雨地望着秋宇茗道:“公子不必为难,毕方呆在这挺好的。” 慕容希玖心口窒痛的紧,若她没猜错,她体内的毒已快攻心,可她硬忍住这股窒痛,冷眼瞪着秋宇茗。 忽然紫眸一寒,对毕方起了杀意。 慕容希玖实在受不了毕方的矫揉造作,这让她觉得十分碍眼,她只想图个清静。 秋宇茗感受到慕容希玖身上逸出的杀气,白袖一拂,用束魂索将慕容希玖束住。 “玖儿,别胡闹!”秋宇茗警告慕容希玖道。 一声“玖儿”让慕容希玖心尖一颤。 她闭闭眼,将心里的怒意强压下:“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赶紧走!” “玖儿你” 秋宇茗欲言又止地望着慕容希玖,见她已撇过脸,素指一伸,将束魂索召回后带着毕方离去。 秋宇茗一走,慕容希玖嘴一张,大口吐起血。 她忙就地打坐,将用真气将毒逼出来,偏偏那毒十分刁钻,竟是中在她魂魄中的。 没一会间,慕容希玖神智变得迷糊,恍恍惚惚地好似看到秋宇茗又回来了。 她下意识将手朝秋宇茗伸去,喃喃唤道:“阿茗。” 秋宇茗摇头叹气,将柔弱无力的她打横抱起。 耳边传来了湍湍的水声,身体半浮半载,像泡在什么水里,水雾腾腾,时不时还有阵阵药草的清香。 慕容希玖动了动,发现身躯动不了,这会她像是被什么东西拥着。 那东西滑润润的手感极好。 慕容希玖越摸越上瘾,满意地嘻笑起。 秋宇茗望着那双抚在自己胸膛上的纤手,呼吸变得急促。 体内有股原始的渴望在叫嚣。 他自以为修炼到他这种级别,自持力无人可及,没想到经慕容希玖这么一摸,他竟对她有了感觉。 他承认,她很特别。其实她本性极单纯善良,只是一直被人冷落歧视,让她对谁都没有感情。 “玖儿!”秋宇茗声音变得沙哑,他希望能将慕容希玖唤醒,偏偏他这么一唤,沉在梦幻中的慕容希玖本能中对他的依赖越发强烈。 “阿茗!”慕容希玖酥软地唤他,说时,用嘴蹭了蹭他的下巴。 秋宇茗体内一波接一波的热浪翻涌而上。 他知道,他必须放开她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秋宇茗将怀中的慕容希玖扒开,身影一晃,已离开药池,转眼穿戴整齐。 即便这样,秋宇茗仍不能平息体内的那股焦躁。 他望了眼仍泡在药池中的慕容希玖,见她面色已恢复正常,料知体内的毒已排出,不久就会醒来。 他自知不能再呆在这里,白影一晃瞬间消失。 慕容希玖醒来时,见自己躺在之前的榻上,兔子精守在身边照顾她。 慕容希玖一骨碌从榻上坐起,瞧着自己身上,隐约间闻到秋宇茗身上特有的幽香,想到刚才那个梦,双颊浮起红云。 “他今日可曾来过?”慕容希玖问兔子精。 那兔子精平日跟慕容希玖走得近,倒能听得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谁。 “国师大人自那日走后,再未来过。”兔子精回她。 慕容希玖一脸的失落。 真是梦,可那梦太真实,她隐约记得,她与他相拥一起,泡在一池子里,那池子烟雾袅袅,时不时能闻见药草的清香。 慕容希玖抬起手臂闻了闻,确实有味道,只是不敢确定是不是那梦里地药草味。如今听兔子说,秋宇茗未曾来过,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一向体质特殊,之前也被毒物伤过几回,都是过几日自己好了,此回不过是受伤中了些,才会拖得这么久。 慕容希玖性子又变得孤僻清冷。 锁灵塔里妖兽众多,常常有妖兽为了挣抢地盘相互厮杀。 慕容希玖本性不喜好斗,但有妖兽把她逼急,她也会让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将对方修理的找不到爹娘。 锁灵塔内灵气极充沛,非常适合修炼。 没过多久,慕容希玖的修为在锁灵塔里无人能匹,那些妖兽纷纷尊她为王。 慕容希玖倒是不在意当什么王,她现在最想要的是离开这里,回到本该属于她的世界。 听手下的妖兽说,只要修为达到一定级别,就能破了锁灵塔的阵法。 那锁灵塔其实是由三根锁灵柱支撑的,那三根锁灵柱是锁灵塔阵法的命脉,只要锁灵柱一断,他们就能破阵而出。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未完,下回更,喜欢的亲记得收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生无可恋 慕容希玖想,这些妖兽多数兽性未泯,若真破阵而出,受殃的是灵国百姓。 她身为慕容皇室后代,定然不能看着灵国遭受灭顶之涂。便将所有妖兽召集起来训话:“凡尊我者,必听我训,若有违背者,本尊定将他挫骨扬灰,绝不姑息!” 那些妖兽忌惮慕容希玖的手腕,纷纷当着她的面起誓。 慕容希玖认为,纵然他们妖性未泯,只要好好管束,应该不会闹出什么事。 就在她决定破阵而出时,秋宇茗忽然出现。 不用想,他是来阻止她的。 许久不见的两人,隔阵而对,眸里各自涌动着情绪。 “玖儿,能不能”秋宇茗欲言又止。 慕容希玖知他想说什么,不过她不会听进半个字:“谁敢阻拦,杀无赦!” 慕容希玖说完黑袍一拂,冲锁灵柱击去。 秋宇茗没想到三个月未见,她的修为已高到了这种境界。她这一掌下去,三根锁灵柱瞬间暴开起了裂缝,须臾间,开始摇摇欲坠,继而“轰隆”一声倒下。 锁灵柱一倒,锁灵塔阵法已破,万千妖兽在慕容希玖的率领下奔涌而出。 秋宇茗吓一跳。 这锁灵塔不仅是慕容皇室的灵器,更是整座大陆的护身符。没想到会被慕容希玖给毁了。 秋宇茗不知是天意,还是他命中的劫数,这慕容希玖竟是他的死劫。 谁都不知,他真正的身份是守护这片大陆的神尊,如今妖兽出穴,他有义务将他们制伏。 只见秋宇茗身影一晃,迅即摆阵。 他摆出的阵法十分奇特,阵里有山石c烈焰c洪水,还有狂风暴雨加万道雷霆。 慕容希玖惊了,能摆出这种阵法的人绝非一般人。 她心口憋着股怒气,没想到阻止她,要杀她的人竟是她最在意的男人。 慕容希玖双拿一合,瞬间凝化出一把紫剑。 那剑妖冶夺目,剑面不时泛着道道诡异的霓虹。 秋宇茗瞧着她手中的剑,身躯一顿。 没想到她竟是妖王转世,难怪她出生时天呈异常。 秋宇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两人前世是死敌,可今生他对她有种不言而语的感情。面对这样的她,他竟下不了手。 可如今妖兽已出穴,定然会危害天下,他又不得不顾及起天下苍生。 他将素手一伸,雪亮森冷的长剑在腕中转起。 慕容希玖眸光落在他手中的长剑上出神。 秋宇茗知道,她定然是觉剑熟悉,因为前世,他就是拿此剑刺穿了她的心脉,将她元神封印的。 没想到她今生竟投胎成了人,还与他如此相遇。 秋宇茗知她恨自己,两世中,终是他欠了她。 前世他是目无下尘,没有情欲的神尊,纵是他对她有情,他的身份和立场,仍逼着他致她于死地。 慕容希玖蛾眉紧蹙,紫眸中一片杀气森然,紫光闪烁间,紫剑已开杀。 “哧”紫剑刺入他心口,慕容希玖惊地松开剑。 没想到他竟没有还手,也没有躲让。是因为觉得愧疚! 她被彻底震怒。 纤指一点,将紫剑召回。 紫剑撤出间,秋宇茗心口再次作痛,喷溅而出的血水,将他一身雪袍染红。 慕容希玖眸里含着股惊慌,握剑的手隐隐发抖。 她望着他,他也在望着她。 天上乌云蔽日,狂风作涌。 忽然他抬起一只素手,隔空冲她点来,她只觉一道耀眼白光袭来,下意识持剑挡了挡,却不想那白光极有吸附力,将她整个人吸去。 待她回神,已被他封印在灵镜中。 在她身后是浩瀚无垠的星空,这里很是荒芜,连时间都像是静止了,陪伴她的惟有一潭静水。那水是堕落的星辰所化,无穷无尽,却绝不会变动一分。 她每日坐在静水前走神,却无法离开。 那静水是唯一与外界相通的,他每日都会将灵镜拿出来,与她对话。 她听得最多的是他说的那句:“对不起”。 她苦笑,她什么都没做,他凭什么要这么关着她。 她咬牙切齿地回他说:“我恨你!” 自那日起,她再没见到他。 静水与外界的信息也被忽然间屏蔽。她的心也变得如潭死水,直至一个五岁男孩站在灵镜前,用好奇的眼神望着她 慕容希玖望着秋楚衍,想到自己这些年所承受的,眸里起了杀气。 她要杀光秋宇茗的后代! 可在动手前,她很想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消失了? 她能洞视所有人的过去和未来,不知为何却看不到那个人的丁点信息。 这让她很苦恼。 她大步上前,揪住秋楚衍的衣襟道:“他在哪,是生是死?” 秋楚衍被她森冷的气场吓到,可心底对她又讨厌不起来,回她说:“曾祖父将你封印在灵镜后,一身修为耗尽,没多久就病死了。” 病死了!他那样的人也会病死! 慕容希玖忽然仰头大笑。 明明是在笑,可那笑声比哭还要让人觉得凄婉。 慕容希玖紫眸中沁出两滴晶亮的紫血珠,她愣愣地放开秋楚衍,继而黑影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秋楚衍吓一跳,对慕容希玖莫名地怜悯起。 说来也怪,慕容希玖走后,秋楚衍瞧见那灵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成千万片晶片。 那些晶片在空中凝聚,继而化成一道白色的虚影。 那虚影眉目如画,纤尘不染地如同万年冰雪。 秋楚衍瞧着那人,觉得那人与自己很像,对着他就像在照镜子。 “曾祖父!”秋楚衍忽然唤起。 秋宇茗颔首,素指一点,自秋楚衍身上召为一魄,本还虚虚的身子,瞬间有了实感。 秋楚衍当即明白,秋宇茗当年竟用元神化作灵镜封印了慕容希玖。至于那些暴病的传闻不过是用来遮人耳目。 大约秋宇茗料知慕容希玖有一日会破镜而出,便将自己的一魄寄于人世,巧的是居然寄在秋氏的子孙身上。 其实秋宇茗并没有后代,更没有娶毕方,这秋姓不过是他当年自知时日不久时,赐给了一名徒子,这才让慕容希玖起了误会。 慕容希玖站在黑崖上,已觉生无可恋。 崖下恶鬼哭啼,阴风啸啸。她一身黑袍被阴风鼓作,如同黑浪在翻滚。 她望了望崖下,据说,从这里跳下去,永生永世再无痛苦。 她闭闭眼,扯了扯唇皮,继而迈开一脚。就在她要往下跳间,耳边疾风作响,只觉腰间一软,随即鼻尖拂来熟悉的幽香。 慕容希玖心口一顿,见秋宇茗正含情脉肪地望着她。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了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相皮 近半年来,邰月村一带时有命案发生。死者多为年方十六七岁的少女。死者状况惨烈,皆是一身模糊血肉,从头到脚皮被剥得个干净。 戚云骁身为当地捕快,潜在邰月村调查了此事已半年,却是半点找不到头绪。 这日黄昏,戚云骁投宿在村东头的一家客栈内。 月上枝头间,听见客栈外有哭声。他一骨碌从榻上坐起,持剑翻窗而出。 见月光下一老翁推着个病秧秧的少女,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那老翁头发已是花甲之年,走路蹒跚着,那少女不过十六七岁,面相秀丽,却因病重面色苍白的不像是人。 那少女横在板车上,身着一身红色喜服,发上插着几支红色的珠钗。装束倒像是刚成亲不久的新娘。 戚云骁心中一动。 这么晚了,这老翁将这少女推林中做甚?即便她病重,该尽快给她寻个郎中瞧瞧才是。 正想着,只听那少女大口喘起气,冲老翁道:“阿爹,就将我放在林子口吧!” 老翁闻声拾袖擦起额头,喉间一涩道:“也不知那狐仙可真存在?你此去需小心着。” 少女咳咳道:“歆儿明白!” 说话间,父女俩已走到林子前。 戚云骁不敢跟的太近。 不过他是习武人,耳力要高于常人,倒是将父女俩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来。 戚云骁还是头回听说,这林里有狐仙,不禁疑思,不知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便跟近着瞧瞧。 老翁已将板车放下,还未来得及与车上的少女道别,就听林中阴风大作,一团黑雾从林中窜出,将车上的少女迅即卷了去。 老翁惊地大叫:“放开我女儿!” 戚云骁倒是没瞧清那黑雾是团什么东西,见老翁受惊,跑上前来将他扶起。 “有鬼!”老翁指着林子苦喊道。 戚云骁望了眼林子,安慰老翁:“老人家勿怕,待我进去打探下。” 说时持剑要去,却被老翁攥住了手臂。 “壮士,求你救救我女儿!” 戚云骁回首点头,随后持剑步入林中。 月光清冷如月,林中却是黑乌乌一片。 密密匝匝c郁郁葱葱的苍天古木硬将天上的月光遮去。 这林子,戚云骁白日走过,除了树多些,倒没瞧见有什么异常。这林里有条东西通行的小道,那小道却是这林中唯一的出路。 此时他却找不到那条小道。在林中转来转去,直像在兜圈。 鬼打墙! 戚云骁神经绷紧。 料知这林中确实有东西,至于是什么,尚且说不清。 遇上这种东西,要么攻破,要么等到天亮,让那东西自形散去。 戚云骁倒不担心那东西会对他怎样,只担心刚被摞去的少女有危险。 他将剑收起,从怀里摸出两张符咒。这符咒是他前日去法文寺寻人,那庙里的大师送给他的。 当时他还不屑着,没想到关键时刻,这符子倒能派到用场。 戚云骁对着符咒道:“破!” 眼前的树“唰”的往一边移云,小道瞬间出现。 戚云骁沿着小道往前,耳边除了时不时响起的夜鸟啼声,再无其他。 戚云骁不知不觉走到林子的另一头,这一路来什么都没发现。恰当他要返回林中再瞧瞧时,头顶上有东西滴落。 他伸手摸了摸,那东西湿热粘粘的,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血! 戚云骁一怔。 从怀中摸出火折,借着火折的光又瞧了瞧。 确实是血。 随即脚尖一点,跃上树。 见树梢上横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尸体尚且热着,死相与这半年来的那些命案一样,皆是被人从头到脚剥掉了皮。 戚云骁蹲下身,细细瞧了瞧尸体。 忽然那尸体动起。 血肉模糊中一双含血的眸仁盯着戚云骁。 “快走!” 戚云骁心口一窒,尚未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一团黑雾朝他飞来。 那黑雾浮在他跟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幻化出一个红衣女人。 那女子长相极妖冶,眉眼间带着浓浓的邪气。 “胡娘!”戚云骁没想到竟是死去多年的胡娘。 胡娘是他的小师妹,两人同拜在无极门下。 五年前,胡娘为了破一起奸杀案,以身诱敌,结果出了差子,被凶手玷污后,连皮带肉的被剥个干净。 死相可谓惨绝人寰。 她的死震动了整个无极门,无极门门主亲自调查此案,不料发现凶手竟是无极门左门主。 那左门主习得一生邪术,早被老门主逐出无极门。 可他对无极门痛恨至极,明里暗里地与无极门较量。 胡娘的死让戚云骁震怒,因为胡娘不仅是他的小师妹,而且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戚云骁费尽心思,终于联同各位师兄弟一起,将左门主铲除。 让戚云骁万万没想到的是,胡娘居然没有死,却成了这副怪样。 他望着胡娘,见胡娘好似极爱现在的一身皮相。 想起这半年来死去的无辜女子,戚云骁一腔怒火燃起,长剑一指:“小师妹,回头是岸!” 胡娘咯咯大笑,“云骁师兄,你现在还愿娶我吗?” 戚云骁身躯一顿。 胡娘一眼洞穿他的心思,红袖一挥,身上红绸如条赤练蛇般将戚云骁颈间箍住。 胡娘勾嘴冷笑,用涂满蔻丹的手指抚着戚云戏帅气的面颊:“我变成这样,师兄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 戚云骁望着完全邪化的胡娘,叹气道:“好吧,是我错了,你要怎样都随你!” 胡娘冷冷一哼,纤指从戚云骁脸上转到心膛。 见他那颗心极有节奏地在搏动,胡娘忽然两眼黯下。 冷不防间拾起戚云骁的一只手按在她自己的心膛上。 “我这里是死的!那老怪物不但玷污了我,剥了我的皮,还将我的内脏都陶了去!呵呵,大概是觉这样还不能让他解恨,他竟用邪术给了我一副不生不死的身躯。” 戚云骁如遭雷劈。 面对这样的胡娘,他实在下不了手。 可她若不死,他无脸向那些死去的少女交待。身为捕快,他有他的苦衷。 &e作者寄语:&/e这个先到此,还有一章,近日再更,喜欢记得收藏好,感谢各位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天下至尊 “或许还有其他法子,能让你活下去!”戚云骁试着说。 胡娘摇头苦笑:“我就是个怪物,到哪都受人唾弃。” 两人说话间,那个血肉模糊的少女突然间站起,直朝戚云骁而来。 那少女的行动极快,快的只在眨眼功夫,她已箍住戚云骁的颈间。 胡娘一怔,正要伸手做个什么。 只见戚云骁冲她摇起头。 “要干什么?”戚云骁冲少女说。 那少女血肉模糊一团的脸上,逸出一丝冷笑:“想不到你们竟是一伙的!” 戚云骁望着胡娘,胡娘忽然媚眼一挑,一段红绸冲少女掷来,将少女整个卷起。 戚云骁惊了惊,以为胡娘又要出手杀人,厉声喝道:“不要杀她!” 胡娘唇角牵牵:“师兄素来仁慈,自然瞧不得这血腥面,师兄确定要我放了这女人?” 戚云骁见胡娘话中有话,不禁思磨起她这话的意思。 就在他疑思间,那个被胡娘用红绸束住的少女,忽然一个翻转,将红绸斩断,一双血肉模糊的手朝戚云骁处伸来。 “师兄小心!”胡娘惊呼。 戚云骁适才发现这少女功夫诡异,绝非一般人。 “你到底是谁?”戚云骁将剑拔出,剑刃直指少女。 少女五官完全扭曲,露出男女难辨的声音。 “要你命的人!” 戚云骁心中一跳。 “左坤誉!” 少女闻声哈哈大笑,继续带着男女难辨的声音说:“难得你还记得老夫!对于你这个临死之人来说,知道真相也没什么。” 胡娘刚才已被左坤誉的掌风震伤,此时伏在地上,大口吐血。 胡娘听到左坤誉三字,心中一阵哆嗦,此时好几双眸含血冷冷地瞪着左坤誉。想到这老怪物带给她的屈辱,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 胡娘知道,自己中计,左坤誉是有意借她将戚云骁引过来的。他真正想杀的人是戚云骁。 当年戚云骁联同无极们的师兄弟们将这老怪物除去时,为防他卷土重来,硬将老怪物的尸体火化,没想到即便这样了,这老怪物还能得以复生。 胡娘思磨:他到底中靠什么复生的? 眸光落在左坤誉五官难辨的脸上来回扫视。 左坤誉被她瞧得极不自在,血影一晃,到了胡娘跟前,一把箍住胡娘的颈间,将她从地上拎起。 喉骨碎裂的声响,让胡娘眉头紧拧。 倏然间,胡娘明白过来,左坤誉似乎忌怕自己。 他在怕什么? 胡娘眸光再次朝左坤誉扫去。 胡娘想起来,左坤誉这具肉身本是那位少女的,左坤誉不过是寄生在少女体内,他这样肯定不是一天二天。他之所以连续犯案,不过是拿别人的皮相维持自己的正常体貌。 只要毁了这具肉身,他就应该没法寄生。 想到这,胡娘贝齿一含,从袖中甩出三根银针。 这三根银针含有腐蚀毒,她一直放在身上以防不测。 银针很快在左坤誉体内发挥作用。眼前血肉模糊的少女肉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败。 左坤誉吃痛地哼起,却没有放开胡娘的意思。 “臭娘们,本来老夫还对你有丝怜惜,用术法留住你的性命,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对老夫的!” 胡娘吃痛地瞪着他大笑:“老怪物,你也有今天!” 说时纤手一转,红绸再次掷出,将左坤誉团团裹住。 胡娘早已心脉俱断,持着红绸的手隐隐发抖,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冲戚云骁喊道:“师兄,快拿剑刺他心口往右三寸之地!” 戚云骁立马会意,持剑朝左坤誉刺来。 剑深深扎入左坤誉心口往右三寸的地方。左坤誉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渐渐干瘪,直直化成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 戚云骁松了口气,大步上来将剑拔出。 “不要!”胡娘惊得大呼,却也晚了。 戚云骁尚未弄明白怎么回事,眼前的胡娘已像换了个人般。 戚云骁心口一窒,左坤誉居然又寄缩到了胡娘身上。 “哈哈哈,老夫哪会这般容易死的!”左坤誉用胡娘的声音笑道。 戚云骁持剑的手变得犹豫。 左坤誉顶着胡娘的脸再次杀过来。 戚云骁的剑被他一掌劈断。 戚云骁望着断成两截的剑,眸光一滞。 这把龙吟剑是历代无极门掌门之物,据说乃是用蛟龙血炼化而成,能克制一切妖邪。在他下山前,他师父将此剑交给他,目的不言而语。 戚云骁答应师父,待处理这剥皮女尸一案就回无极门继任掌门。没想到案子未破,剑却断了,他真是无颜回去面对恩师。 戚云骁心里十分自责。 左坤誉一脸得意:“龙吟剑已断,看你拿什么克制我!等着乖乖授死吧!老夫会将你制成一具活尸,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无极门那帮老骨头,亲眼看着他的得意门生一个个死在老夫手里!” 说时身影一移,朝戚云骁杀来。 戚云骁知道自己不能姑息,眼前的不再是胡娘,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迅即将身子一蹲,让左坤誉扑了个空,随后就地一个翻滚,快速拾起半把断剑。 戚云骁知道,如今也唯有龙吟剑能杀死左坤誉。 刚才他若不拔此剑,也就不会让左坤誉逃脱,说不定等到一定时辰这老怪物就会化为一滩血水,可惜啊,他手抽。 戚云骁这会想剁了自己手的想法都有。 左坤誉又杀过来,戚云骁手持断剑杀去。 那剑失了剑柄,他拿手掌持着,掌心被剑刃划开一道极深的血口,鲜血顺着剑刃簌簌滴落。 忽然剑刃上红光大现,一条饮足了血的蛟龙从断剑中飞跃而出。 左坤誉惊得往后大退。 传言无极门有件上古时候的法器,那法器里封印着一只法力无边的蛟龙,谁拥有那件法器,便能拥用蛟龙的力量,成为天下至尊。 左坤誉做梦都没想到,他苦心修炼邪术,为的就是能有一天将无极门铲平,得到那件上古神刃,万万没想到这把神刃一直在历代掌门手中。 那蛟龙饮了戚云骁的血,朝戚云骁飞来,一声龙吟声后已与戚云骁合二为一。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了,只是短篇喜不喜欢都这样了,喜欢的记得收藏,感谢各位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遇鬼 蔡佳自小体质虚弱,很容易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后生病。 常人说的阴气过盛,便是指的她这类的。 父母见她时常生病,担心她长不大,就将她寄养在庙里的住持大师那,让她做了名俗家女弟子。 这样一直到蔡佳二十岁,这日住持将蔡佳叫过来,告诉她说:“昨日老衲接到你母亲从家里打来的电话,说你祖父过世了。身为蔡家唯一的孙女,亲人过世,还是要回家祭拜下的好。” 蔡佳对祖父已没有丁点印象,不过听住持师父这么一说,马上点起头:“那我收拾收拾赶回去!” 住持默默地望着她,忽然想起什么,又将她唤住:“此回出去,万不可多管闲事!” 蔡佳没有听明白住持师父的意思,回道:“住持师父放心,我才没那闲功夫管闲事。”说时,转身回后院收拾东西。 住持想想,还是不放心,让身边的小僧将自己从不离身的一串佛珠带去给蔡佳。 蔡佳以为是住持怕她回去后想他,才将从不离身这串佛珠给她,笑着收下。 孰不知那住持是担心,她此行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蔡佳冲着殿里的各尊菩萨一一磕起头,待将各位菩萨磕过多,才拖着行李箱离开。 住持站在寺庙的最高点,望着蔡佳一点点远去,不时摇头叹气。 蔡佳拖着行李箱走了段路,想起这里离家还远着,见有出租车驶过,就扬手招起。 此回出来,她已换上俗家衣服。 那司机见她一个姑娘家,跑这么荒僻的地方来,唇角不时勾起。 蔡佳没发现司机的异常表情,冲司机报完目的地后,就上了车。 车子很快起动。 蔡佳坐在后车座上,忽觉身侧阴风阵阵,定睛一瞧,见一位红衣少女坐在自己身侧。 那少女长像极美,只是面色过于苍白。身形窈窕妙曼间,衣服略显清透。 蔡佳对着少女念起:“阿弥陀佛!” 那少女掩嘴笑起:“看不出,你还是个佛门子弟!” 少女说话间,口里逸出的森森寒气让蔡佳直打冷颤。 她知自己遇到了鬼,只是眼前的女鬼看起来并不坏。 女鬼用哀伤的眼神望着蔡佳,提醒蔡佳说:“小心这司机,刚见他对你已起了色心,一会他要是突然停下车,你记得开门就跑。” 蔡佳被她说得懵懵。 果然不一会功夫,那司机真将车停下。 女鬼一脸焦急地推推蔡佳肩头:“快跑!” 蔡佳闻声拉门,发现车门已被锁死。 不时面露惊慌。 那司机得意地将前面的车椅放心,色眯眯地转过头来望着蔡佳。 可把蔡佳一身鸡皮疙瘩子瞧得竖起。 眼看那司机朝蔡佳伸出毒手,蔡佳惊慌地望着女鬼,意思在说:“现在怎么办?” 女鬼两手一摊,摇头说:“他上回也是这么弄死我的!我想,不一会我就要多个伴了!” 蔡佳瞪她:“我可不想死,我是回家奔丧的。” 话毕,听见有人敲门。 蔡佳瞧了瞧,见车外站着个老大爷。 那老大爷看似有些面熟,却让她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老大爷望了望蔡佳后,冲司机说:“师傅,俺有急事,赶去城里,可否载俺一程。价钱不是问题,俺有钱!” 老大爷说时,从手里的拎包里取出厚厚一沓人民币,往司机面前一摆。 那司机望了望钱,露出贪婪的目光。 他想,今日这是走了什么好运,财色居然主动送上门! 司机立马将车门锁解开。 本以为老大爷会坐在蔡佳身边,没想到老大爷嫌后面挤,直接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蔡佳想,车里多了个人,这司机应该不会再乱来了吧!况且这里很荒僻,她若是这个时候下车,都不知该往里走。 算了,堵一把!待行到人多的地方,再下车就是! 蔡佳瞥了眼身旁的女鬼,见她表情忽然发蔫,像霜打过的茄子似的。 用手肘碰碰她说:“喂,你怎么突然间变沉默了?” 女鬼嘴一扁,一副要哭的。 蔡佳见她不睬自己,将视线转向窗外。 汽车继续行驶,可是驶了很久也瞧不见个人,反倒觉得周围越发凄凉荒僻。 那司机大概也瞧出了异常,冲副驾驶座上的老大爷说:“地址对吗,我怎么觉得越走心越瘆。” 老大爷闻声哈哈大笑:“你不觉得这里眼熟吗?去年的今日,是你将我女儿拉到这里弄死的,今天我是来替女儿报仇的。” 那司机一听慌了。 想到去年的一个晚上,他从市里拉了个极漂亮的小妞。 那小妞真是漂亮啊,身材好的没法形容,什么凹凸有致,曼妙可人,都难形容得出。 这样的极品,他哪里憋得住。 那小妞上车没多久,他就用迷药将她迷晕,随后拉到个无人的地方,将那小妞给玷污了,之后他满意地开车走人 司机继续回想。 那日他明明没弄死她啊! “认错人了吧!”司机冲老大爷说。 女鬼再也沉不住气,红影一飘,飞到了司机跟前,冲司机一个劲地吹起寒气:“你是没有杀我,可你玷污了我,这让我很没有自尊,这同杀死我有什么区别。” 原来是不堪羞辱自杀的! 蔡佳倒是听明白。 司机忍不防打起冷颤。 他是瞧不见女鬼的,可隐约觉得一团阴气萦绕着自己。心虚间,连方向盘都握不住,稍一溜神,方向盘打偏。 车子原本驶在盘山公路上,这突如其来的急弯,让司机心尖一颤,瞬间连人带车滚下山。 车子落山时,女鬼用力将蔡佳推出车外。 蔡佳望着滚下山的车,想到老大爷还在车上,刚想开口,却见那老大爷和女鬼齐齐地站在她面前。 “爸爸!”女鬼朝老大爷喊道。 蔡佳这才发现。 这位老大爷是缕游魂,自打失去女儿后,老大爷受不了打击,一直中风在榻,成了个活死人。没想到他的魂魄会游离到了女儿出事的地方。 也许是天意吧,这位害人害己的司机,终因自己的过错付出了代价。 眼看天就要亮,女鬼忽然冲蔡佳说:“麻烦你去我家,把我爸叫醒。” 说时,塞了张纸条在蔡佳手里。 &e作者寄语:&/e这个会写一个系列,感谢各位支持,喜欢记得收藏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水鬼 天亮后,警察赶到出事地点,问了蔡佳一些情况后,安排人员将蔡佳送回家。 蔡佳却让警车停在半路上,按女鬼给她的那张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女鬼家。 蔡佳按照女鬼说的法子,唤了老大爷三声后,老大爷当真醒了过来。 黄昏时候,蔡佳才赶到家。 此时她祖父已入敛。 蔡佳对着祖父的棺材磕了几个响头。 父母见她能平安回到家,已是阿弥陀佛,待送走她祖父,母亲将家里收拾了一番,“佳儿,时间不早,早点休息吧!” 蔡佳应了母亲,洗完澡打算熄灯睡觉。 忽然眼睛一瞥,见窗前站着个人。 那人浑身湿哒哒的,衣服一直在滴水。身上逸出的气息,冷得人直打颤。 又是个鬼! 蔡佳汗上一把! 因为对方是个男鬼,她不敢靠得太近,揪紧胸前的衣服冲对方说:“你是水鬼?” 那人点头,“我就知道你能看得见我!我是这村上的,前天夜里下暴雨,导致河塘水位急剧上涨,一下子冲垮了我家。我那时还在梦里,屋子倒塌时,身子被木梁压着,至今都不能动。能不能帮我个忙,把压在我身上的木梁搬开?” 蔡佳怯怯地望着水鬼:“你不会是想找我做替身吧!” 蔡佳听庙里的小僧说过,水鬼是种很特殊的鬼,他们要投胎,必须找到合适的替身,否则就要生生世世泡在水中。 水鬼摇手:“没有的事!你不信可以去村里问问,我叫刘恒。” 蔡佳见刘恒说得认真。 想到明天自己就要回庙里,这个忙帮还是不帮? 古人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那说得是人,眼前的可是个鬼啊! 蔡佳知鬼的话不可信,为犯万一,她将住持大师的佛珠套在脖子上。 那佛珠带着道道佛光,刘恒十分忌讳,开口说:“这东西能不能摘了。你这样,是近不了水下的。” 蔡佳虽有犹豫,但还是将佛珠从颈上摘下,改放在随身带的背包里。 夜已深,父母早就睡下。 蔡佳望了眼父母的房间,蹑手蹑脚地走过。 刘恒在前面给她带路,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滩水渍。 蔡佳冒着星光来到村东边的那片河塘。 正要问怎么下去时,河边突然出现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蔡佳刚过逝的祖父。 蔡佳其实没见过祖父真人,不过是从照片上认识了这位祖父。 她祖父站在河塘边,身躯挺直的像根木桩子,地上没有半点影子。 蔡佳感觉祖父好像很生气样,大约是嫌她回来晚了,连最后一面都没照上。 “爷爷!”蔡佳冲祖父喊道。 她祖父没有吭声,愣愣地望着眼前的河塘。 刘恒等不及地冲蔡佳说:“你什么时候下河?” 蔡佳犹豫。 她的水性还算不错,但这会是夜里,黑布隆冬的不说,还要下到河底,就是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贸然下去。 “要不,我去找人!”蔡佳往后退了退。 就在这时,一直不开口的祖父走了来。 蔡佳发现祖父身上真是冷,还没靠近就让蔡佳打起寒颤,还有祖父的表情非常严肃。 蔡佳想起来,祖父年轻时候当过兵,据说还上过战场,姥姥在世时,老说祖父,这一生都难改军人的一板一眼。 刘恒忽然害怕起,见蔡佳的祖父走近,“扑通”往河塘里一跳。 蔡佳愣了愣,再回首,河塘边哪有什么祖父。 蔡佳无聊地打起哈欠,以为刘恒还会折回来,没想到等到天东边泛白也没再见到刘恒。 蔡佳实在困得紧,就找个地方打起盹。 这才刚合上眼,就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 蔡佳心下一惊,见祖父正站在她对面望着她。 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倒是能让蔡佳瞧清祖父的表情。 蔡佳心里一乐,起身朝祖父跑去。 没想到她一过去,祖父立马移到一旁。 蔡佳想起,包里的那串佛珠,不时拿出来捏在手里,对着祖父诵了段经文。 一段经文念完,祖父含笑地望着她,说:“孩子,你是个好人!” 说完祖父就这样消失了。 天亮后蔡佳才知,这河塘前日有两个男人落水。 那两个男人据说是对父子。 蔡佳想到昨晚所遇到的,不时冷汗津津。 昨晚见到的老人并不是她的祖父,而是水鬼刘恒的父亲。 村里人说,这对父子关系很不好,刘恒活着的时候,经常与父亲吵架,最后一次,刘恒居然动手打了他父亲。 他父亲一怒之下,将刘恒赶出家门。 刘恒气得当即跳下了河塘。 他父亲知道后,悔不当初,就去塘里捞儿子。 哪里知道,他那不孝的儿子,做了水鬼仍是死性难改,居然想拉自己的父亲做替身。偏偏老天不给他这机会。 刘恒的父亲落水后,被一路人救起,此时正在医院里抢救。 蔡佳听了很受感动。 没想到这位父亲在这么病重的时候,仍记挂着这位不孝的儿子。魂魄都溜到河塘来了。 没想到却撞见刘恒想害人的一幕。 大概是老人怕蔡佳不相信他,所以变成蔡佳祖父的样子。 蔡佳很感激老人,决定回庙里前,去医院看望那位老人。 中午时候,蔡佳得知刘恒的尸体已被警方打捞上来,据说死相很难堪。 胸腔空空的,心肺已被东西啃食干净,一身皮肉腐臭不堪,搁在岸上才一会功夫,那臭味就将秃鹫吸引了来。 若不是警察以死者为大,将秃鹫赶走,那刘恒定被秃鹫啃得只剩下下一堆白骨。 蔡佳不敢将昨晚的事告诉父母,只说屋里闷,出去走了会,没想到就走了一夜。 父母没有多问,催着她尽早回庙里。 蔡佳嘴上答应父母,心里却想着去医院看望刘恒的父亲。 蔡佳赶到刘恒父亲所住的医院,刚进电梯就碰到了老人。 蔡佳愣了愣,老人冲蔡佳说:“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我那不孝的儿子,直到死都不知悔改,我若不陪着他,到了那边,担心他还要吃苦头。” 老人说话完就消失。 蔡佳赶到老人的病房,尚未进去,就有家属的哭声传来。 蔡佳站在病房外,冲病床上的老人挥手:“老人家,一路走好!”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娃 蔡佳告别刘恒的父亲,朝电梯口走去。 尚未走到电梯口,迎面一个男孩从电梯门里穿了出来。 蔡佳身躯一怔。 知自己又遇见了鬼,只不过此回是个鬼娃。 那男孩不过五六岁,怀里抱着个哆啦a梦,见蔡佳盯着自己瞧,男孩顶着一张极苍白的小脸,对蔡佳说:“姐姐,你看得见我?” 蔡佳笑着点头。 男孩开心地咯咯笑起:“终于找到一个能看得见我的人!” 蔡佳弯下腰揉揉男孩冰冷的额头,手刚碰到男孩额头,却发现额头湿哒哒的,细一看,男孩的额头正中有个极深的血窟窿。 蔡佳当即吓一跳。 “怎么会这样?小弟弟,疼不疼?”蔡佳觉得自己有点傻,问个鬼娃疼不疼。 男孩倒是很老实地说:“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可当时真的疼的我要死。” 蔡佳有些心疼起他。这伤一看就是人为的。 这时有医护人员从蔡佳身边走过,见她傻傻地对着空气说话,那医护人员好心问她:“小姐,你还好吧?” 男孩吓得躲在一旁。 蔡佳发现男孩似乎很怕医护人员。 手一伸,将男孩沁冷的一只小手牵住,冲眼前的医护人员说:“我没事!” 医护人员这才钻进电梯。 医护人员一走,蔡佳问男孩:“你怕医生?” 男孩垂首点头。 这是医院,随时都有医护人员从电梯里进出,他想躲也躲不掉的。 “那姐姐带你离开这里好不?”蔡佳想,既然遇上了,就帮帮他。 男孩把头摇得同拨浪鼓,随后扁起嘴说:“我是走不出去的!” “为什么?”蔡佳继续问。 男孩瞧着再没医护人员过来,攥住蔡佳的一只手说:“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要保证不会逃跑!” 蔡佳笑了笑,“除非那地方很可怕,姐姐才会跑!” “不怕不怕的!那些叔叔阿姨c爷爷奶奶对我都挺好的!”男孩笑着说。 蔡佳愣了愣,倒也答应了他。 两人沿着医院的长廊往停尸房走去。 这一路上又遇见几波医护人员,男孩吓得躲在蔡佳身后,蔡佳干脆将他抱在怀里。 男孩很轻,抱在怀里几乎没有份量。 蔡佳想,也许是鬼魂的原因。 男孩窝在蔡佳怀里,忽然很享受她怀里的温暖,蔡佳就由了他。 男孩告诉蔡佳,他叫孔轩,死时刚好过完五周岁生日。父亲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 父亲一直对他挺好的,直到认识了那个叫王芳艳的女人。 那女人长得很漂亮,孔轩的父亲对那女人一见钟情,很快两人就结婚了。 王芳艳在婚前对孔轩还不错,可是结了婚后就判若两人,时不时趁孔轩父亲上班时,对孔轩一顿毒打。 她还威胁孔轩不许告诉他爸爸。 孔轩人小,却十分懂事,知道爸爸白天工作很辛苦,就默默地忍受继母的打骂。 直到王芳艳怀孕,孔轩的爸爸对王芳艳越发疼爱,却加固了王芳艳对孔轩的嫌弃。 有一天,王芳艳趁孔轩爸爸上夜班,将孔轩骗到了这家医院。 孔轩因为爸爸出了什么事,没想到王芳艳居然将她骗到医院的停尸房附近的角落里,用榔头将孔轩活活砸死。 这就是孔轩额头上那个血窟窿的来历。 后来,可想而知,定是王芳艳担心罪名败露,将孔轩偷偷藏在了停尸房。 由于尸体一直没人过来领,医院按规定,半年后统一处理。 孔轩一直不敢去找自己的爸爸,又担心爸爸有了弟弟妹妹后不要他,时间一久,他看到穿白大褂地人就躲。 这么小的孩子,身心同时受创,这是怎样的一种伤害! 那位叫王芳艳的继母,真不配当人母,亏她还是个即将做母亲的人,怎忍心对个孩子下此毒手。 蔡佳越想越气愤。 不知不觉间两人到了停尸房。 停尸房内阴气森森,即便没有靠近,就能听见鬼魂的哭喊声。 停尸房里摆放的多数是医治无效的病人。 那些人死后舍不得离开自己的身体,魂魄久久不愿离去。 蔡佳抱着孔轩越过众鬼魂,最后在一个极不显眼的冷冻柜里找到了孔轩的尸体。 尸体已被冻得僵硬,可是额头上的斑斑血迹,依然清晰可见。就连孔轩怀里的哆啦a梦脸上也有血迹。 蔡佳心受触动,决定替孔轩讨回公道。 蔡佳从停尸房出来,孔轩依依不舍地扯着她的衣角说:“姐姐,你还会再来的吧!” 蔡佳蹲下身,揉揉他冰冷的额头,“小轩放心,姐姐会帮你讨回公道的。小轩想不想见见自己的爸爸。” 孔轩黯淡的眼神溢出一丝晶亮,“我想爸爸了!” 蔡佳抱住他说:“那姐姐带你去找爸爸。不过小轩得先告诉姐姐爸爸的名字。” 孔轩两手圈住蔡佳的脖子说:“我爸爸叫孔进航。” 蔡佳记住了这个名字。稍一打听才知,这孔进航还是本院的外科副主任。 蔡佳找到外科副主任办公室,刚想抬手敲门,就听见屋里有人在说话。 说话的是个男人。 孔轩告诉蔡佳,说话的是他爸爸。 蔡佳想,还是等人家先把工作处理了。 “小艳,你别难过了,小心肚里的孩子。”孔进航持着手机说。 蔡佳这才知道,他在打电话。电话那头的,正是伤害孔轩的凶手王芳艳。 蔡佳素指忍不住收紧,刚想进去,没想到孔进航后面的话让蔡佳如挨五雷轰。 只听孔进航对王芳艳说:“你不要不识好歹,为了咱们的孩子,我可是连小轩都给舍弃了!” 蔡佳脑门一眩,一口冷气憋在心头,让她身躯打颤。 孔进航的话明显在说明,他早知道孔轩的死,却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在这上班。 蔡佳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说不定孔轩的死,还是孔进航授意的,不然怎么尸体摆在停尸房这么久还不处理?很明显,这是一桩有预备的阴谋。 王芳艳是凶手,孔进航却是个实打实的共犯。这对夫妻,为了自己往后的逍遥生活,丧失天良,竟对个五岁的孩子下此毒手。 蔡佳直为孔轩难过,当即决定报警。 &e作者寄语:&/e这个先到这里哈!喜欢记得收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借路 蔡佳见孔进航夫妇已被押上警车,孔轩的尸体也被警察从停尸房抬了出来,案子告破。 蔡佳冲站在医院大门前的孔轩挥手说:“回去吧!下一世投个好人家!” 孔轩依依不舍地与蔡佳作别,随后跟着黑白无常而去。 蔡佳拖着行李,准备搭车回寺庙。 她站在路边等车,这时一位中年妇女走来。那妇女好似不瞧路,眼看就要横穿马路。 蔡佳直为她着急。 此时正值车流高峰,来往的车辆更是络绎不绝。 “大婶,小心点车!”蔡佳忍不住唤起。 那中年妇女愣了愣,不时转过头来,竟是一张暴着脑浆,血肉模糊的脸。 蔡佳吓一跳,知自己再次遇鬼。 那女鬼顶着血崩模糊的脑袋盯着蔡佳瞧:“阴女!还真是得来不费功夫!” 蔡佳知自己八字阴,可从一个鬼口里说出来,让她心里不免寒瘆瘆的。 她觉得还是不要管闲事了,拉起行李箱说:“鬼大婶,你请继续!” 女鬼呵呵大笑起:“你误了我的行程,怎能说走就走!” 蔡佳听后急了。 她又不知对方是个鬼嘛! “那你想怎样?”蔡佳结巴。 女鬼指指马路对面:“你得带我过去!” 蔡佳瞧瞧这马路也不宽,走过去不过十多步,只是这一段没有斑马线,要穿过密集快速的车流,还是挺危险的。 蔡佳知道,这位女鬼生前定然经常在这一段横穿马路,忽然有一天,就被车给撞死了。 至于她为什么魂魄留在这不走,是不是对面有她想要的东西。 蔡佳朝马路对面望去,除了一个卖西瓜的老奶奶在瓜棚里忙碌,再无别人。 蔡佳倏然间明白:“你是要买西瓜?” 女鬼点头:“那日孙子闹着要吃西瓜,我就拾了钱包,打算去对面的赵奶奶那买个回去。没想到那会正值车流高峰。我站在路边等许久,也没见车子有个停歇。我担心孙子在家等久了,会偷偷跑出来找我。就直接穿了马路。没想到,车祸发生了” 蔡佳听着摇头:“你应该从前面的红绿灯口过斑马线的!” 女鬼叹气说:“当时只图个方便,谁想那么多啊!” 蔡佳想,不就是买个西瓜嘛,又不是非要上对面。 “那我帮你去买!”蔡佳说时就要往不远处的超市去,女鬼以为她想跑,急的揪住她。 一股寒气由女鬼身上渗来,蔡佳忍不住打起冷颤。 眉头拧拧挥开女鬼。 “别担心,我不会走的,只是去超市帮你买个西瓜。”蔡佳解释说。 女鬼摇头:“这马路对面是我的执念,若是去不成,就要一遍遍的过马路,直至没被车撞倒。” 蔡佳听了真是心塞。 这么密集快速的车流,要想毫发无损的过去,当真不容易,除非交警在此设路障。可这里路况不错,又没出交通事故,交警是不会答应的。 蔡佳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就冲女鬼说:“我带你过去可以,一会真有车子朝我撞来,你可要提前提醒我!” 女鬼笑着点头:“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望着来往的车流,蔡佳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可是帮人容易,帮鬼难啊!谁叫这鬼执念这么重,又固执的紧,非要沿着她出车祸的老路再过趟马路。 想到这,蔡佳好奇地问女鬼:“这些年,你共走了几次?” 女鬼回答说:“已经三年了,不下几十万次。说来也怪,这路上的车就没个停息的时候,每回我将我撞飞了出去。” 蔡佳光听听都觉死状惨烈,亏得她这三年,还在这里一遍遍的尝试。 蔡佳望着穿梭的车流深作呼吸。 女鬼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说来也怪,那些车本来都是快速驶过的,当蔡佳经过时,他们看到前方一片浓雾,都不约而同地放缓了车速。 蔡佳将女鬼平安送到马路对面,可是马路对面的情景,全然不是她刚才在马路那端看到的。 卖西瓜的赵奶奶和她的瓜棚都不见了,眼前的是片阴暗森森的墓地。 那墓地森森丛丛,一眼望去,仿佛进了碑林丛里。 天空也变灰暗,半点太阳的影子都寻不到。 “这是哪?”蔡佳望着灰暗的天空说。 “这是冥府林!小姑娘,谢谢你送我回来。”女鬼笑着说。 蔡佳懵了,“你不是车祸死的吗?” 女鬼摇头:“那只是凶手营造出的假相,事实上,我是被人拖入墓地活埋死的。凶手大约是怕事情败露,又将我的尸首拖去马路,让世人以为我是被车撞死的。” 蔡佳汗颜,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活埋这等事? 女鬼继续说,“我只是留恋自己的身体,所以想回来看看。” 女鬼说时指指不远处,那座青灰色的墓。 “我的家人将我埋在了这里,可是他们到现在都不知我真正的死因。”女鬼叹气说。 蔡佳想想说,“那你跟我说说凶手的情况,兴许我能帮到你。” 女鬼叹起气与蔡佳絮絮道道地说起。 女鬼说,她是个寡妇,老伴很早以前就已过世。女鬼一人带大儿子,自打儿子成家后,为了不给儿子媳妇添麻烦,她就主动搬了出来。 她在马路对面开了家杂货店,没想到生意还不错的。可是有一天,媳妇说有事要回趟娘家,把孙子送到她这。 她想照顾孙子也是应该的,没想到中午做饭间,孙子突然就不见了。她急得四处寻找,就是没找到孙子。 后来,有人给她捎来一封信,要她准备10万块钱把孙子赎回来。 她这才知孙子被绑架了。心都吓得快从心膛窜出来。 这会会功夫,叫她上哪去筹10万块钱,又怕儿子媳妇知道她把孙子弄丢生她气,硬是不敢跟家人说。 她就瞒着家人,把老伴留给她的10万块钱养老金提了出来。没想到,钱拿去后,她依然没见到孙子,自己反倒遇了害。 绑架她孙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媳妇的大哥马勇。 据说马勇那日打牌输光了钱,脑子一转,就转到自己妹妹的婆婆身上。 马勇大概早就听说,这老太太帐上有10万块钱,就动了绑架自家外甥的主意。后来大概是被老太太认出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人灭口。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酒肆 蔡佳找到老太太的儿子,将老太太真正的死因道了出来。 起初老太太的儿子还不相信,直到警察通过银行的监控,将老太太取钱的视屏调了出来,真相才渐渐水落石出。 可让蔡佳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绑架勒索杀人的连环案件的背后,还有一名共犯。 警方在审讯马勇时,马勇将自己的妹妹供了出来。 真相着实让所有人震惊。 老太太的儿子打死都不会想到,杀害自己母亲的兄手竟是自己的妻子和大舅。一切皆因老太太帐上的10万块钱养老金而起的。 蔡佳直到太阳落山才赶回寺里。 她的住持师父这个时候已闭门清修,蔡佳不想再去打扰他,洗了个澡后,就想去饭堂找些吃的。 在路过地窖时,听见里面有响声。 蔡佳好奇地走去,迎面飘来一阵酒香。 蔡佳愣了愣。 佛门净地,哪来的酒? “谁在里面?”蔡佳问起。 地窖里瞬间变安静。 蔡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身欲走,那声音再次响起。 蔡佳轻手轻脚走去,见一只猴子般大小的人儿,趴在一只瓷缸里。 这东西似人又不像人,至少说不是个正常的人。身形小不说,连脸也像只猴子。 一个异类! 蔡佳惊叹起。 瓷缸发出浓浓的酒味。 蔡佳凑近一瞧,缸里有酒液,不时纳闷,什么时候这里摆了一缸酒。 那东西似乎已喝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挂在缸口,头和身体则歪在缸里。 “好吵!不就是喝个酒嘛!”那东西忽然说起人话。 蔡佳觉得极是古怪,又朝那东西走近了些。 那东西浑然未觉。 蔡佳干脆壮大胆子,拎起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将这醉酒的东西整个拎了出来。 “喂,你到底是谁?”蔡佳用食指撮撮那东西的鼻子。 那东西打了个喷嚏后,睁开眼,见眼前是个女人,身子一怔,从蔡佳手里窜了下,夹紧着尾巴说:“我叫酒肆!在这庙里有些年头,按资按辈来,小姑娘,你该唤我一声师叔也不为过。” “切,给你面子,还真沿着杆子往上爬了!”蔡佳啧嘴。 眼前的分明是个妖物。可她瞧半天也没瞧出这到底是什么妖物? 酒肆脸一横,说:“我跟弘圆法师建寺那会,小姑娘你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 听它提起弘圆法师,蔡佳着实一愣。 那是本寺最有声望的一名住持。据说此人十分德高望众,一直活到169岁。死后身骨不腐,一直是本寺的传奇人物。 只是没想到弘圆法师会养了这么一只妖物在寺内。 蔡佳越想越不明白。 “你个妖物,别辱没弘圆法师!”蔡佳不服气地说。 “哎,我可不是什么妖物,我也是每日对着佛祖理经诵法的佛门弟子。”酒肆解释说。 “那你的原身是什么?”蔡佳越来越觉这东西可疑。 酒肆听闻,瞧了瞧了四周,确定无第三人,才一本正经地说:“我若告诉了你,你可不要跟别人说,这可是本寺的大忌,搞不好会连累很多人的。” 蔡佳听闻身躯一顿。 “爱说不说!”片刻后,不屑地冲他摆手。 酒肆被她这不屑样惹急。 算了,他今日心情不错,主要原因是,今天是他脱戒的日子,说白了就是许他能喝酒的日子。 他是这寺里的另类,既不属人,也不是妖,他的出现完全是个例外。 “原身一半是人,一半是鼠!” 蔡佳瞬间呆住。 两眼直直地望着酒肆。发现酒肆除了脸有些人形,其余还真像是只老鼠。 “这人与鼠,是两种不同的物种,怎会集中到一起的,莫非你是人鼠杂交来的?” 酒肆摇头:“非也非也!小姑娘你想多了,其实真相呢是这样的。” 酒肆开始讲起他的过去。 酒肆是他的本名,光听名字就知,他是个实足的酒鬼。 可他这酒鬼偏又信佛。 那年,他与弘圆一起创建了本寺,也算本寺的一名功臣。 可惜,寺院建好不久,一天夜里,一只老鼠将佛祖坛前的香烛给打翻,引起一场大火。 那老鼠其实不是有心打番香烛的,大概是饿急了,连香烛都想啃啃,没想到香烛没啃着,却引来一场大火,那老鼠大胆觉自己有罪,居然跪在佛祖跟前久久不去。 酒肆那会,正在佛堂后面打坐,等他发现,大火已将整个殿堂包围。 酒肆心下一惊,见那火已要烧到佛祖身上,那是对佛祖的大不敬,身为佛门弟子,怎能如此亵渎佛祖。 酒肆将自己身上淋湿,以身当火。可惜,当时火势太大,等到众僧赶来救火,酒肆已是奄奄一息。 怪就怪在这会。 本以为他这回定然难逃一死,可等他醒来,竟发现自己被换了个身体。在不知不觉中,魂魄到了那只老鼠身上,除了身体不是酒肆的,思维什么都是酒肆的。 酒肆知道定是佛祖显灵,给了他一次重生机会。 对于这个新生的身体,起初酒肆不是很喜欢。 弘圆告诉他,“外貌不过皮相!” 就这样他又继续留在寺里。 为了不妨碍其他僧人修行,他便在弘圆的安排下,在一间密室里静修。因他嗜酒的毛病实在难改,弘圆许他每月做完课修,才可来地窖喝酒。 这酒也同外面的酒不一样,都是用院里自种的果子酿的,度数不高,不过是解解他的酒馋。 蔡佳听完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今日还是头回见到你,之前你不在这寺里?” 酒肆点头:“不瞒你说,自打弘圆圆寂后,我就一直守着他的尸骨,算来已有七十年。你自然没瞧见过我。我也是今日才回来,没想到这一出来,就闻到了酒香。” 酒肆说着,又将头埋入酒缸。 蔡佳瞧着他那嗜酒如命的样子,笑着摇头。摸摸干瘪的肚皮,实在饿得紧。 “酒肆大师那你慢慢喝,弟子得去找点吃的,奠下胃庙。” 蔡佳说时要走,却被酒肆唤住:“等等!” 蔡佳闻声收住脚步。 “你身上有东西?”只听酒肆说。 说时酒肆身躯一跃,窜到了蔡佳跟前。昴起一张猴形脸,打量起蔡佳。 蔡佳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挠挠额头傻笑说:“别吓唬我!我此回能平安回来,已是阿弥陀佛。” 酒肆点头,迈着鼠步,围着蔡佳又转上一圈,忽然左爪搭在蔡佳肩头,只听他厉声喝起:“何方鬼怪,还不快给本大师滚出来!” 这一喝下,一团黑雾从蔡佳身上飘出,不时幻化成一男子。 蔡佳一瞧,那男子不是别人,恰是那日连车带人滚下山的出租车司机。 &e作者寄语:&/e这个今日到此,喜欢记得收藏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龙头井 那出租车司机临死前带着怨气,死后成了怨魂。他不愿回地府服罪,就附在了蔡佳身上。 原本这个男鬼是想等到月圆时再出来作祟,没想到才附身二天就被酒肆逮个正着。 酒肆虽是鼠身,但灵魂倒底是个人,加上跟着弘圆修行了多年,道行已很高,对于这样的怨魂,酒肆该是手到擒来的,偏偏这怨魂狡猾的很,硬是攥住蔡佳不放。 酒肆头疼了。 蔡佳是世间少有的阴女,若是被鬼附身,很难驱逐。好在蔡佳尚有理智,虽身体被附,但灵魂还是干净的。 酒肆告诉蔡佳:“不要怕,你越怕,那东西越得意。” 说时,冲蔡佳脸上喷了口酒水。 蔡佳不喜欢酒精味,恶心地拧起眉。 这男鬼倒是喜欢的很。 虽然身形刚被酒肆驱了出来,但他仍留了一魂在蔡佳体内。 那日若不是因为这丫头,他哪里会遇上那女鬼父女,都是这丫头害的自己,现在他已经死了,自然要找这丫头报仇。 他想,就是弄不死这丫头,也要拿她的身子开刷。 只要控制住这丫头的魂魄,到时叫她往东就往东,叫她往西则往西 酒肆对着蔡佳念了几段经文。 蔡佳忽然头疼欲裂,肚里仿佛吞了蛆虫一样,忍不住大吐起。 她吐出来的全是黄水,这并不是蔡佳肚里的,说白了是她体内的男鬼的。 蔡佳又恶心又难受,却又控制不住要吐。 酒肆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手一伸,一件袈裟罩来,裹了蔡佳就走。 蔡佳从袈裟里探出脑门,冲酒肆说:“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酒肆不确定现在同自己说话的是蔡佳还是那男鬼,伸出一根鼠指放在嘴上,摆了个“嘘”字。 蔡佳无聊地翻起白眼。 看似酒肆的鼠身不大,扛起自己来倒是挺有劲。 不多一会,酒肆将蔡佳扛到庙里的古井前。 蔡佳望着那井愣了愣。 这口井有些年头,据说刚挖开的时候,有人在地下发现了一个石雕的龙头,因此这井被称作“龙头井”。 龙头井自开凿至今,从未干涸过,哪怕遇到百年难遇的大旱天,井内依旧清泉不竭。 蔡佳想不通,这酒肆大师带自己来这做什么? 蔡佳想动动身,发现手脚压根动不得,细一瞧,不知何时,身上的袈裟佛光大现,硬是绑住了她的手脚。 蔡佳想,这绑的其实是她体内的男鬼吧! 只见酒肆一言不发地开始忙碌起。 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一个大木桶,开始从龙头井里取水倒入木桶中,直至将木桶填满。 在蔡佳未想明白他的下步动作时,只觉身子被整个提起,瞬间扔进装有井水的大木桶里。 初夏时节,井水冰凉沁骨。 蔡佳没一会就冷得牙齿打咯。 对着酒肆破口大骂:“你个死老鼠精,少来折腾我!” 酒肆不怒反笑,围着木桶又转了几圈。 每走一圈,他都要念段经文,直至桶内的蔡佳身体如挨鞭笞,痛苦不堪地鬼嚎。 桶内的蔡佳,不时浮现出两张脸。 一会是她自己,一会是那个男鬼。 在是蔡佳自己时,倒是还能忍受住,可那男鬼却像沾到了浓硫酸一样,浑身起了血泡。 不多一会,木桶内飘起了血腥味。 原本觉得冰冷的木桶,此时如在烈火中炙烤一般。 这样一番冷热交替后,蔡佳的身体终于熬到了极限,晕了过去。 酒肆见蔡佳晕了,心里急了。 不时在木桶四周点了七根蜡烛。 这七根蜡烛按北斗七星的样子排列,据说这七盏灯代表着人的七魄。 七魄在,三魂归。反之,七魄散,三魂也难聚。 蔡佳虚虚地从木桶里走了出来,回头看着桶内的另一个自己,有些摸不清头绪。 酒肆坐在一旁守着木桶里的另一个“蔡佳”,见她正望向自己,冲她说:“看到了吧,这怨魂,把你的三魂都给占了,你这身体已不是你的。若不将他逼出来,时间久了,就是你想回也回不了。” 蔡佳瞧着虚虚的自己:“大师,那我现在是个魂体?” “嗯,我把你的三魂释放了出来,将七魄留在身体里,让身体保留着你的气息,待将这怨魂消灭,再让你回体内!”酒肆解释说。 蔡佳没想到酒肆这么厉害,居然会驱魂招魂术。 她想,对于她这样易招鬼的体质,若是学会了驱鬼术,就不怕恶鬼靠近。 蔡佳打定注意,待处理完这事就拜酒肆为师。 “那要等多久啊?”蔡佳瞧着桶里的另一个自己,心里没底的。 酒肆望望天色,“不出三个钟头,这怨魂就会化为一滩血水。” 蔡佳想想都觉恐怖。 若不是遇上酒肆,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这男鬼给吞了。 由于身体尚在木桶里,蔡佳除了在木桶附近溜达哪都去不了。 酒肆见她无聊,随手扔了本书给她。 蔡佳没想到,她这魂体居然这么有力,还能接住东西。 她欣喜地接过书翻起。 这不是一本普通的书,而是一本驱鬼的术法。书没有具体的名字,里面的内容皆是用古椽体写的,极像传说中的秘笈。 蔡佳没想到酒肆还有这么件宝贝。 或许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懂的多。 蔡佳越想越崇拜。 书中的内容蔡佳不是很懂,才看了一页,就被二三个问题卡住。 蔡佳无趣地合上书,打算请教酒肆。却见酒肆已将两只鼠腿盘在一个蒲团上,打坐诵经了。 随着他口中经文的吐出,几个金光闪闪的梵文字,飞入木桶中。 蔡佳这才瞧清,酒肆身上居然发出了佛光,不时惊喜叹:原来他早已得道,亏得他还这般的低调。 木桶里“咕嘟咕嘟”冒起水泡,井水的颜色越来越深,直至变成鲜红色,酒肆才睁开眼。 只见他手握金刚杵,朝木桶里的另一个“蔡佳”走去。 那木桶里的“蔡佳”面色煞白的如同鬼魅,唇却是腥红的,由于身体被袈裟绑着,唯有两只含血的眼睛在转着。 酒肆望着桶里的“蔡佳”一阵冷喝。 冷不防间拾起“蔡佳”的两只手,用金刚杵撮去。 “啊!”凄厉地叫声响起,桶内的“蔡佳”随着金刚杵的刺入,虚软的同张兽皮般歪倒在桶内。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哈,喜欢一定要收藏。感谢各位支持,有票的拿出来砸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阴阳眼 蔡佳再醒来,魂魄已回到身体里。只是三魂有些不稳,使她身体显得有些虚弱。 酒肆已离开,住持师父遣了名俗家女弟子过来照顾她。 这位女弟子刚入寺不久,蔡佳这是头回见她。 女弟子告诉蔡佳,她叫冷贞。因为长着双阴阳眼,经常看到鬼怪。 不见前,她就被一只男鬼追着,那男鬼缠着她,要她做女朋友。冷贞无奈,跑到寺里当了名俗家弟子。 冷贞说,她来寺里并没有将男鬼的事告诉住持,只说自己长了双阴阳眼,被家人嫌弃,弄得无家可归。 蔡佳握着冷贞的手说:“放心!住持师父最通情达理。只是那男鬼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会不会找上门来?” 正说着,门外一阵阴风拂来。 蔡佳的第六感提醒她,门外有鬼。 冷贞眼皮大跳,冷不防间往蔡佳怀里钻了钻:“他来了,就在门外!”说时额上冷汗津津。 蔡佳倒是跟酒肆学了几招驱鬼术,只是不知外面的鬼什么来头?不敢冒然动手。 “你是怎么招惹上那鬼的?”蔡佳问冷贞。 冷贞瑟着身子说:“半年前,我在去学校的路上,见路边的柳树上挂着一根绳子,觉得不文明,就将那绳子给解了。没想到,绳子刚解开,一个年轻男子从柳树里钻了出来。” 蔡佳听了摇头。 这冷贞八成是碰到附身在柳树上的鬼。据说这种鬼比一般鬼都要来得厉害,先不说他是不是这个年代的?就是他那附身c隐身的本事,也比一般的鬼要强,真要对付起来还是很棘手的。 蔡佳想,这男鬼之前定是遇到了什么高人,被封印在柳树上,偏偏被好管闲事的冷贞解开了封印。 想到这,蔡佳拍拍冷贞的肩头:“那绳子在哪?” 冷贞怯怯地说:“那绳子一解开,就自燃了。” “哎呀,我就说嘛,那是道符啊,傻瓜!”蔡佳一阵摇头叹气。 冷贞又告诉蔡佳,那男鬼名叫湛经赋,死时二十二岁,尚未成家。 蔡佳想,就是因为这男鬼正值青春,才越要缠着冷贞这样的女孩。 道理很简单,这男鬼想找个女伴成阴亲呗! “别担心,纵是他厉害,这间屋里摆有佛经,量他也不敢进来!”蔡佳说时,指指桌上。 那湛经赋在门外来回飘着,偏偏眼前的屋子佛光大现。 他料及屋里有驱鬼的东西,便敛了胆,不敢硬闯进去。 就在门外叫嚣说:“冷贞,你出来,我有事同你说!” 冷贞闻声,身躯颤得更厉害。 蔡佳一边安慰冷贞,一边替她回应:“有事就直说,你一个死鬼追着她一个活人,想想都瘆人的!” 湛经赋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屋里还有别人。 他其实是寻着冷贞的气息找来的。 冷贞是他命定的娘子,这一世他说什么都不会放她走。 他早已作古,当初因为情而死,死后化作成了厉鬼,不巧被一道士封在一棵柳树上。 那道士告诉他,只有遇见他命定的女人,才能解开这树上的符重获自由。 让他没想到的是,冷贞居然与他当年的未婚妻季芹长得一模一样。 想他与季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就被两家长辈定下婚约。后来,湛家家道败落,他与母亲沦落他乡,待至成婚年纪,母亲让他拿着与季家的定亲之物去季家提亲。 不料季家悔约,将他赶了出来。 他知自己已经配不上季芹,就守在季家附近,想当面问下季芹的意思。 孰不知季芹压根不知他来季家找过自己。季芹对他的感情始终未变,一直在家等着他来提亲。 两人在下人的帮助下,暗地私会。 季芹告诉湛经赋,她不在乎他的家世,只要他心里有她就行。季芹让他择日来季家迎娶。 湛经赋听了满心欢喜。 他与季芹约好了时间,他变卖了所有家当后,请了当地最有名的媒婆,备了份还算丰厚的聘礼来季家迎亲。 不料季老爷告诉他,季芹几日前已与镇上的袁家大少爷定了亲。 湛经赋受不了这份打击。此回迎亲已花关家中所有积蓄。若是不能将人迎回家,母亲那里,他实在不好交待。 湛经赋越想越失落,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没想到六神无主间,竟被小贼盯上。那尚存不多的几两银子被小贼偷个精光。 湛经赋觉无颜回家面对母亲,便在外乞讨。 当他终于攒助银子回家,邻居告诉他,他母亲已在一个月前病逝。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湛经赋瞬间崩溃。 他对季家和季芹起了恨心,觉得自己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季家给害的。下定决心,要找季家报仇。 偏偏他势单力薄,想报仇都无从下手。 于是他委曲求全,到袁府当了名下人。 一日,季老爷与袁老爷两人在袁府的凉亭里喝茶,湛经赋站在不远处,隐隐约约间听见这二人聊起了湛家。 他适才知道,他湛家败落的原因,竟是季家与袁家暗中联手陷害所致。 血海深仇,让湛经赋红了眼。 当即从大园里拾起一块大石,将季c袁两位老爷砸死。 望着倒地的二老,湛经赋已杀红了眼,却仍觉不够解恨。 他跑到厨房持了把菜刀,将正在书屋里翻着书的袁家大少爷,同时也是季芹的夫婿,当场碎尸万段。 袁夫人恰好这时来书房给儿子送水果,不想瞧见这一幕,被活活吓死。 此时的季芹已有两个月身孕,她在屋里给肚里的孩子做衣裳,听见敲门声,以为是自己的夫君。 她放下衣裳,跑来开门,没想到,门外居然站着湛经赋。确切地说,是一身是血的湛经赋。 季芹愣了愣,以为湛经赋哪里受了伤,冲他说:“这是怎么了,怎会流这么多的血?” 湛经赋望着她哈哈大笑,一双泣血含恨的眸仁,望得季芹眼皮大跳。 湛经赋一把攥住季芹,将她拖上榻,也不管季芹愿不愿意,强要了她。 鲜血顺着季芹的大腿根流下,在阵阵腹痛中,季芹失去了孩子。 季芹受不了打击,从此变得疯疯颠颠,一日,她趁湛经赋不在投河自尽了。 季芹在临死前,给湛经赋留了封信:“经赋,你要恨就我一个人好了,为什么要把这份恨转到我们的孩子身上,他是无辜的啊!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赋哥哥,你是个双手沾满血的恶魔!” 湛经赋做梦都没想到,季芹肚子里怀的竟是他的骨肉。 季芹死后,湛经赋已觉生无所望,就拿了根绳子吊死在路旁的柳树上。 没想到这柳树已成精,他的魂被柳树吸住,从此成了怨魂。 每每有少女经过此处,他就从柳树里钻出来。一来二去,倒也害死了不少人。直到那个道士出现,用一张符子将他封印在柳树上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哈,喜欢收藏啊,有票的拿出来刷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阴亲 湛经赋还在门外叫着。 蔡佳决定出去治治他,不想冷贞将她一把攥住:“还是不要了吧!” 蔡佳想了想说:“要不,天亮后,你随我去那棵柳树上瞧瞧。” 冷贞点点头。 天一亮,两人收拾一番打算出寺,住持师父闻声,将两人喝住:“昨日那鬼,老衲已知晓。万事皆有因果!冷贞,你随老衲过来。” 冷贞望着蔡佳一脸的不知所措。 蔡佳担心住持要将冷贞赶走,急着开口说:“冷贞她只是好心,没想到那鬼恩将仇报,死缠着她不放!” 住持师父合目念起“阿弥陀佛”,没将蔡佳的话听进去。 冷贞跟着住持师父往后院的一座大殿走去。 蔡佳不放心地跟了来,不远不近倒是能瞧见前面的两人。 眼前这座大殿据说早就荒废,冷贞走到殿前,莫名的心慌起。 殿里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凄鸣,细听之,竟是湛经赋的声音。 冷贞惊了惊,不敢置信地望着住持师父。 住持师父冲着守在殿外的两名僧人说:“把殿门打开!” 随着殿门开敞,殿内的情景让冷贞将心提紧。 那殿里没有供着一尊菩萨,反倒将阎罗殿的鬼差摆了上。 殿内阴暗森森,鬼怪罗列。 湛经赋正在殿中受刑。 只听殿上的阎罗冲他喝道:“你前世杀人无数,死后又化作厉鬼继续害人,罪孽实在不小,依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可你执念在此等一个人,如今她人已来,你可有话与她说。” 冷贞望着一身是血的湛经赋,前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蔡佳望着殿内的一人一鬼,幽幽叹起气。 她不打算管这档事了,就坐在殿门外等冷贞,待冷贞出来,完全像换了个人。 “他走了!”只听冷贞失魂落魄地说。 蔡佳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湛经赋。 “一个鬼,走了走了!”蔡佳安慰她。 冷贞抚着心口痛哭起:“这里好难受。” 蔡佳没经历过爱恨离别,更不知情为何物,自然体会不到冷贞此时的心情,她安慰住冷贞后,将她扶回房。 再出来,已是黄昏。 蔡佳望着西去的太阳,伸了个大懒腰。 “天还没黑,就伸懒腰了!懒丫头!”一个声音轻飘飘地拂来。 蔡佳身躯一顿,朝身后望望喊道:“谁?” 那声音忽然间就没了。 蔡佳挠挠脑门,刚想离开,身后白影一闪,一着白衣的男子负手站在桂花树下。 蔡佳从下往上打量起男子。 此人身上寒气森森,一定是个鬼! 至于什么鬼,她一时间还瞧不出。 蔡佳抚抚下巴,那男子忽然间回头,与她四目相对。 嘎! 蔡佳往后退了一大步。 眼前的是个古人,确切说,是个极美的古人。 “你是谁?”蔡佳问男人。 男人轻笑:“你是酒肆新收的徒弟,怎么没见你有多少本事?” 蔡佳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被人当面损。 她自然没什么本事,要是有本事,岂容他这鬼在面前放肆! 等等,他认识酒肆大师! “你是来找酒肆的?”蔡佳推断说。 不过很快否定。 他一个鬼来找驱鬼人,不是找死嘛。 答案是,他是来找自己的! 蔡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后,又往后退了退。 那男鬼翩然而来将她攥住。 从他手上传来的寒意,让蔡佳打起冷颤。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蔡佳挥开男人的鬼手。 男人抿嘴轻笑,那春水映梨花般的笑容,倒是瞧得蔡佳小心脏扑通跳起。 好吧,蔡佳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看的有点过份的男鬼。 “你叫蔡佳,年月日时分出生。”男鬼报出蔡佳的生辰八字。 蔡佳傻愣愣地点起头。 “嫁给我!”男人唇角扬了扬。 蔡佳心口一沉,嘴张了张,欲要说句“凭什么?” 男人一根葱白修长带着几分冰冷的手指,已压在她唇上。 那手指十分光滑,让蔡佳不时想起剥开纸的奶油冰棍,忍不住舔了起。 男人呼吸变急促,不时闭上眼,将体内翻涌而上的燥热打压下。 “我中了麒麟血的毒,需要至阴的东西,你是阴女,所以”男鬼吞吞吐吐说。 蔡佳吓一跳:“你中毒,跟我有什么关系?哎,你是鬼,我是人,人鬼殊途嘛,你不要再蛊惑我了!” 蔡佳说时转身要走。 那男鬼忽然间双眼变红,艰难地说:“别走!” 说完“咕咚”栽倒在地。 蔡佳还是头回瞧见这么虚弱,又这么俊俏的男鬼,忍不住折了回来。 没想到,地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 蔡佳只觉眼前白影一闪,耳边风声作疾起,等她再回神,已在一座地下古墓中。 古墓里点着长明灯,此时齐齐在石壁上亮着,把个庞大的地下宫殿照得四处通明。 蔡佳拍拍身上的泥土,望了望墓四周,并没瞧见刚才的那个男鬼,就沿着其中一条墓道往前走,直至瞧见那块竖起的碑石,才知,这是座汉墓,墓主人是汉代的某位刘姓王爷。 蔡佳身影一转,不知不觉进了主墓室。 见墓室里棺椁横在中央,却是少有的冰棺。 棺里躺着个白衣素素的男人,那男人正是带蔡佳来的男鬼。 蔡佳靠近棺椁,棺里的男人倏然睁开眼,幽幽起身,坐在了棺中。 “我叫刘炅,景帝的小儿子。因病重误食了麒麟血,血热发作间,吐血而亡。又因麒麟是瑞兽,它的血至阳至刚,我死后不能将体内的麒麟血消化,致使魂魄不能入地府投胎。阎王说,要我找个八字纯阴的女人配亲,可化解。我寻了多年才找到了你。” 蔡佳听完,心脏漏了一拍,大约是被震到了。 她摆摆手。 古人一夫多妻,她才不要呢,何况这男的还是个鬼,凭什么要她给一个鬼作妾。 刘炅瞧出她的心思:“本王在世时尚未娶妻,你若嫁给本王,就是本王唯一的王妃。” 蔡佳咂舌。 给个鬼当王妃,她才不要呢! 可是她想回去啊,这鬼将她带来这,好像是来逼她就范的。 蔡佳赶紧两手抱怀:“喂,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刘炅苦笑。 他都这样了,哪里还有力气乱来。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感谢所有支持本人的亲亲们,喜欢请收藏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投胎 蔡佳等了等,见刘炅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为了尽快脱身,她倒是答应了刘炅结阴亲的要求。 刘炅知她只是权宜之计,可婚姻不是儿戏,纵是个鬼也得重守婚约。 刘炅告诉蔡佳,两人成亲后,她必须留在这陪他七七四十九天,倒他体内的麒麟血毒解了,就放她回去。中间,会有人准时送吃食过来。 蔡佳听后,虽有起疑,但确定两人不需做夫妻应尽的义务时,才点下头。 自蔡佳答应起,刘炅身子变得灵活,两人对着天地拜了一番,随后歃血对饮,已算完成夫妻之礼。 不过,蔡佳还是按汉代的婚俗,换上了王妃装束。 换衣服容易,可这汉代女子的发髻,她是弄不来的。 刘炅见之,手一拍,石门后出现两个身着汉代服饰的婢女。 那两个婢女神情呆滞,行动僵直,一看就知是千年僵尸。 那两个婢女跳着朝蔡佳走来。 蔡佳下意识将手抬起,似要做个什么,却被刘炅将手握住。 “别怕!她们是守护本王的下人,你是本王的王妃,往后她们也会守护着你!来,让她们为你梳妆。”刘炅牵着蔡佳再次坐到镜前。 刘炅的手可真冷,才一会功夫就冻得蔡佳瑟瑟发抖。 不是说中了麒麟血得了血热毒吗,怎么身上还是这么冷? 蔡佳倒是怀疑,他是不是在骗自己。 “本王已过世二千多年,纵然得了血热毒,也是一具冷尸。爱妃莫怕,你我之间只要行了礼就行。”刘炅解释说。 说话间,那两个僵尸婢女跳到了蔡佳身后,两个婢女分工有序地持起木梳替蔡佳梳起。 转眼凤冠霞帔裹身,衬得蔡佳明艳动人。 刘炅瞧得呆了,越瞧越喜欢,苍白的脸上不时浮出几丝血色。 蔡佳在墓里呆了七七四十九天,到了第四十九日,刘炅脸面上果然好看了许多。他告诉蔡佳,他要走了。 蔡佳居然有些不舍起。 “是去地府投胎了吗?”蔡佳追问。 刘炅望着她,眸里明显有着不舍。 他也不确定,不过他倒希望能用另一种重生方式,回到她身边。 “佳儿,你会想我吗?”刘炅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收住脚,回首望向蔡佳。 蔡佳抿紧着嘴。 要她对个鬼说想念和不舍,还真是难为她了。 见她沉默,刘炅心中一痛,三两步折回她身边,趁她未回神,一把拥住她。伏在她柔弱的肩头说:“你我虽是阴亲,但阴亲与阳亲一样,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王妃。等我回来!” 蔡佳身躯一顿,嘴张张,欲要说句什么,不想唇间一柔,一缕幽香拂鼻来。 刘炅本想蜻蜓点水地吻下就算,没想到,他居然留恋她身上的温暖,久久难放。 直至牛头马面来锁魂,刘炅才依依不会地放开她,临别间,他将腰上的一枚刻着“刘炅”两字的玉佩递给蔡佳。 蔡佳握着玉佩,愣愣地望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发现眼泪早就夺眶而出。 刘炅一走,古墓四周出现了塌陷。 蔡佳在两个僵尸婢女的护送下,安全离开古墓。 夜深人静,蔡佳握着刘炅的玉佩辗转难眠。见窗外月色分外好,干脆一骨碌爬起,随后推门而出。 入夜后的寺庙越发显得宁静。 蔡佳站在与刘炅相遇的那棵桂花树下,希望还能见那抹白影。可是等了等,只有摇曳斑斑的树影,再无其它。 蔡佳望着天上的月亮幽叹,从未有过的思念浮上心口。 “丫头你在叹什么气!”不知何时,酒肆出现在对面的屋檐上。月光照在他的老鼠身上,显得极为怪异。 “酒肆大师!”蔡佳冲他唤道。细一想,她好像有段时间没看到酒肆了。 见酒肆怀里抱着个酒葫芦,不用说,他是从地窖那边过来的,终是舍不得缸里的那点酒液,,将剩下的装在葫芦里随身备着。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酒桶。 酒肆应了她,冲她说:“世间姻缘皆由天定,你,却是个异数。” 蔡佳听着心中一动。 隐约记得她与刘炅初次见面时,刘炅有提到过酒肆。 “大师知道他在哪?” 酒肆持着酒葫芦的手一顿。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吧,这丫头就猜到了!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酒肆只能卖起关子。 蔡佳噘嘴:“就知你会这么说,算了,就算找到他,他也只是个刚出生多几日的孩子,我总不能干干地等他长大再续前缘,到时我已成了老太婆,两人站一起,别人还以为我们是母子呢!” 酒肆听闻哈哈大笑。 蔡佳见他笑得得意,生气地转身要走,却被酒肆唤住:“过几日,寺里有个法会,到时会有贵客来。你们几个俗家弟子就帮忙招呼客人,兴许那些贵宾之中,有你想见的那个人。” 蔡佳身躯一顿,还想知道的详细些,可是回头一看,酒肆已提着他的酒葫芦走了。 蔡佳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声不小心将睡梦中的冷贞给吵醒。 自打湛经赋走后,冷贞情绪很是不稳定,时不时地出神,夜里更是睡不安宁。 以前蔡佳不懂她这是为何,居然会为了个鬼,要死不活的,自打遇见刘炅后,蔡佳终于能体会到冷贞的心情。 蔡佳走到冷贞的床前,歉意地说:“对不起把你给吵醒了。” 冷贞摇头,见蔡佳手里持着块白色玉佩,不时多瞧了几眼。 冷贞天生拥有一双阴阳眼,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见那玉佩底下隐隐浮着行小字,就对蔡佳说:“这玉佩倒是件稀罕物,居然能隔空浮出字来。” 蔡佳听她一说,忙将玉佩翻了翻,除了玉佩表面上的“刘炅”两字,并没瞧见冷贞所说的隔空小字。 “你能看出那是什么字?”蔡佳想,或许只有冷贞的阴阳眼能看见。 冷贞笑着将那行小字读了出来:“七日后相见!” 蔡佳听闻心中一跳。 掰起手指一算,七日后就是寺里举行法会的日子,这么说,刘炅临走前,已向她暗示过,可惜她没有瞧见。 蔡佳沉闷了几日的心终于迎来阳光,握着玉佩自言自语起:“太好了,他要回来了!” 冷贞是过来人,明白蔡佳此时的心情,真心为她高兴着。 &e作者寄语:&/e这个今日到此了哈!喜欢记得收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姬 转眼到了寺里法会的日子。 蔡佳和冷贞都在忙着招呼客人。 冷贞这会正在给客人倒茶,一个帅气的小伙走来问她:“姑娘,我是来寺里祈福的,请问该去哪座大殿?” 冷贞瞧着眼前的小伙,唇皮微微颤起。 因为这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湛经赋。 “经赋!”冷贞唤起。 小伙子听闻眉头拧了拧,望着冷贞笑着说:“我跟姑娘的朋友长得像吗?” 冷贞心口一窒,尴尬说:“很像。” 小伙子对冷贞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听冷贞这么一说,自我介绍起:“柏滜,很高兴认识你!” 柏滜说时朝冷贞伸出手来。 冷贞不好意思地将温濡的手在衣上擦了擦后,朝小伙子伸去:“冷贞!” 两只手在空中相握。 柏滜忽然觉得脑穴抽疼的紧,隐约瞧见一个古装女人,冲她喊道:“赋哥哥,你一定要回来,芹儿在家等着你。” “季芹!”柏滜不时喃喃唤道。 冷贞闻声心口揪起。 她并没有认错人,眼前的正是湛经赋的转世。 湛经赋因为放不下她,并没有去地府,在他熬过了地府的种种刑罚后,提前投胎了。 按理他正常投胎,现在不过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偏偏赶巧的是,旅行社导游柏滜领着一批游客乘坐大巴前往某处景点时,发生了车祸。 这此车祸中,柏滜虽捡回一命,但却成了植物人。 几日前柏滜才醒过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他的父母,而是来寺里祈福,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念头,就是觉得他应该来此,为那些在车祸中丧命的游客祷告。 柏滜说,他昏迷的那些日子,隐约听见耳边有个女人在唤他,他瞧不清那女人的样子,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刚在见到冷贞时,他感觉冷贞很像那个女人。不时对冷贞起了好感。 冷贞的阴阳眼倒是能从柏滜身上,看到湛经赋的魂魄。 真正的柏滜因车祸已去世,站在她眼前的是湛经赋的灵魂。 也许是老天开眼,让他们经过两世的苦恋后,终于让她们在一起。 冷贞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颤着唇皮说:“我带你过去!” 说话间,两人朝不远处的大殿走去。 蔡佳提着茶壶过来,见冷贞领着个酷似湛经赋的男人朝大殿走去,不时笑起。 酒肆横在树上喝酒,一条鼠尾盘在树梢上,倒是显得极惬意。 蔡佳冲他招手说:“大师,你早知道湛经赋会回来的是不?” 酒肆笑了笑,没有回应她。答案却是显而易见。 蔡佳心里难受。 湛经赋都回来了,她的刘炅又在哪? 正想着,一群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拥着一位身材颀长的帅气男而来。 那男的一出场,气场就显得极大,身前身后簇拥着一大批人,就连寺里的僧人也迎了上去。 蔡佳被那男子的气场震住,念咕着说:“这是谁啊,好大的气派!” 酒肆笑着回她,“过去瞧瞧不就知道!” 蔡佳摇头:“我对这种有钱人感冒。” 酒肆笑着,举起葫芦饮了口酒,咂嘴说:“去瞧瞧吧,别让自己后悔了。” 蔡佳又瞥了眼那男的,从身段看没有半点刘炅的影子,又因为隔着远,瞧不清那男的长相。 蔡佳失望地垂下头。 那边的客人越来越多,蔡佳赶紧提着茶壶过去。 她给每位来客都倒了茶,刚想歇会间,一只紫砂茶杯递到她面前。 蔡佳顺着紫砂茶杯望去,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那只手纤细红润,很是好看。 蔡佳想,这手倒是耐看的,不知这手的主人长相如何? 她自认为不是容貌控,只是忽然间萌生了这个念头。 目光顺着那只手又往上。是件得体高档的黑色西装,再往上点,纤尘不染的白衬衫 目光这时一滞。 大约是想起,全场只有那帮人是穿黑西装的! 原本好奇的目光赶紧收回,往那只紫砂杯里倒茶。 “我这庙里只有粗茶和清茶,先生若觉不合口味,还请自备茶叶!” 刘炅好看的唇角牵了起。 他一醒来就来找她,她竟当作没看见。 “生气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蔡佳持着茶壶的手紧了起。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时抬起眼来,见刘炅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王爷!”蔡佳唇皮颤了颤,激动地流出眼泪。 刘炅轻笑:“佳儿,我回来了!” 蔡佳搁下茶壶将他全身上下检查了一番,见他好好的,高兴地用手捶了下他的胸膛:“回来就回来嘛!用不着把气场弄得这么大。” 刘炅一脸无辜,为了见她,他可是买通了地府的判官,才给他找了副现成的肉躯。 巧的是,他这副肉躯的主人也叫刘炅,是某跨国集团的总裁。 一年前,这位总裁爱上了一个女鬼,为了跟那女鬼在一起,这位总裁竟瞒着家人割腕自杀了。 可惜的是,这位总裁爱上的女鬼并不是一般的鬼,而是阎罗王的女儿。 因这位鬼姬的生母是个凡人,所以白天时候,这位鬼姬是个地道的人,到了晚上才恢鬼的身份。。 又因这位她生性好玩,在一次舞会上与这位总裁不期而遇,两人一见钟情,从此,这位总裁怎么都忘不了她。 当他得知,她是人鬼所生时,这位总裁居然不顾天道,以自杀方式要跟这位鬼姬在一起。 阎罗极疼这位女儿,为了避开天道的责罚,就让判官将这位总裁的肉躯搁在地府,他们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将新的灵魂驻进去。 没想到这机会到了刘炅身上。 巧的是,刘炅的灵魂与这位总裁的肉躯极为相合。 一具肉躯,成全了两对有情人,阎罗也算做了桩好事。 蔡佳给了刘炅一个大大的拥抱。 刘炅趁机伏在她肩头说:“佳儿,嫁给我吧!” 他的声音实在不小,在座的贵客和周围的僧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蔡佳面颊一红,生气地捶了下刘炅的胸膛:“干嘛这么大声,瞧,这么多双眼睛正看着我呢,我若是不答应,岂不要被他们骂我不识好歹!” 刘炅拥紧她说:“没关系的,其实他们都是我请过来的。” 蔡佳身躯一顿:“什么意思?” “傻了啊,我请他们来为我们见证,毕竟上回你是被逼的,这回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蔡佳抚抚酸胀的脑门:“好个刘炅,本姑娘再次着了你的道!”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就到这里,后面开始新故事哈,感谢各位支持!喜欢一定要收藏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忘忧茶馆 秋浅荷从冰棺醒来,头晕沉的紧,她感觉记忆少了许多,尤其是关于那个人的。 她半坐在冰棺里,望着四周乌黑团团的石壁,下意识地伸起纤指。 一道白光由纤指中逸出,石壁上的鲛人油灯瞬间被点亮。 她借着灯光望着四周,嘴角处浮着丝轻笑:“真是好呢,他居然将我直接送进了墓里!” 她其实已经忆不起那人的模样,连同那人的名字也忘了,却独独记着这件事。大约是那人真将她伤得彻底。 秋浅荷跌跌撞撞地从冰棺中爬出,沿着其中一条墓道往前走着。 见对面有风拂来,料知离出口应该不远。 她此时身子软同棉花,没走上几步,就觉气喘的紧,她靠在石壁上喘气。 她知道自己依旧是具不死之身,只是修为好像丧失了许多,这都要拜那人所赐。 她嘴张了张,不时泛起苦笑,鼓足气力,继续往前,几步后果真瞧见了出口。 她从墓中爬了出来。 本以为外面纵然不是青山绿水,也该是片极安宁的地方,可事实却是,碑石林立,土丘矮矮。 说是乱坟岗也不过分。 那些碑石上确实连个墓主的名字都没有,那些土丘就更不用说了。 秋浅荷气愤起,他居然这么对她,将她扔在了乱坟岗。尽管刚才那座墓看似规模宏大,但墓里除了一具冰棺,几盏油灯外,什么都没有。 再次想到那人,她头疼欲裂,一股怒意充塞心膛。 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他要这样的对她 明明已不记得那人,但她所看到的景象,仍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秋浅荷苦笑,纵是修为所剩不多,她依旧能感应到这些墓的主人存着极深的怨气。 显然这些墓主人生前过得并不好。 多数都是枉死的,死后又无人祭奠,怨气森森,整个乱坟岗都被笼罩着怨气。 秋浅荷不愿与这些怨魂作伴,一鼓作气地离开了乱坟岗。 她初来这个世界,对周围都是陌生的,却能看到和感应到,这个世界哀怨不小。 她又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瞧见个正常人。 那些人衣着怪异,全然不是她所见的长袍和褂子。 她忽然灵机一动,将一身如雪的长裙,化成鲜红欲滴的旗袍。 从路人嘴里得知,此时已是民国十年。 秋浅荷苦笑距离她那个年代已过去了二千多年,她这一觉睡得还真久。或许是那人不希望她醒来。 秋浅荷很快适应了民国的生活,为了打发无聊的人生,她在洛水镇开了间“忘忧茶馆”。 她自配出一种忘忧茶,据说此茶清亮盈盈,香气扑鼻,喝上一口就能解去忧愁烦恼。 这茶原本她是配给自己喝的,毕竟午夜梦回,那人的身影时不时浮现。 她看不清他,甚至连他的轮廓都是模糊的,却依然让她夜不能寐,她讨厌这种感觉,下意识地为自己配制这种茶。 自打饮了这茶,秋浅荷倒是睡得安宁了。 没想到,她给邻居送了一盎后,忘忧茶的名气从此传了开,四海八方的人都来向她求取。 她灵机一动就开了这间茶馆。 忘忧茶起初是给阳间的人喝的,时日一久,连鬼魂都知道世间有种可媲美孟婆汤的东西,于是每日夜里都有鬼魂来敲门。 这一次二次也就算,时日一久,秋浅荷烦了,干脆也不收那些鬼魂的钱,要他们每喝一杯,就得给她讲讲生前的故事。 为了应付这些鬼魂,秋浅荷白日窝在屋里睡觉,到了黄昏时候才起来招徕生意。 这可把那些为了无忧茶而来的活人急坏了。 秋浅荷贴了张告示,招了一男一女两名服务员。 秋浅荷给他们重新取名,男的叫忘生,女的叫无心,两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秋浅荷之所以招一男一女,不过是应了阳间的那句古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白日忘忧茶馆就由忘生和无心照看,到了太阳下山,秋浅荷才胭脂覆面,着了那身红艳的旗袍出来。 秋浅荷也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少岁,按她模糊不清的记忆算,至少二千来岁,可现实中她不过二八芳华的少女,比她招的两位服务员都要来得年轻。 也常因为外貌原因,让那两个服务员不服管束。 不过秋浅荷可不是一般女人,在她妖冶无双的外表下,是颗极其淡漠阴狠的心,若有人得罪她下场绝对不好过。 第一天上班,那两个服务员就吃到了苦头。 这忘忧茶馆生意红火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店里摆了座青面阎罗。 这世上供佛c菩萨的多了去,供着阎罗的倒是少见。 秋浅荷告诉他俩,“活人的钱赚多赚少,都清楚明摆着,惟独牛鬼蛇神的钱得装糊涂。” 两个服务员听明白,直至太阳落山,茶馆门前的招牌被翻了个面,上面赫然写着“活人勿进”四字,两个服务员心间一阵哆嗦。 不多一会,一个无头鬼,手托着一个血淋淋的脑门进了茶馆。 那鬼没有身影,脑门再就搬了家,却因他舍不得那脑门,始终将它托在手上。 那鬼是忘忧茶馆的常客,此回来照旧往台柜上扔了几个铜板。 虽然秋浅荷早就不收他们的钱了,但他们却是茶钱出付,故事也讲。 秋浅荷干脆哪得管,他们爱付就付吧! 实则那都是古铜钱,有的还是战国时候的,仅一枚就抵得上阳间千元不止。 那两个服务员来不及看清铜板上的面额,吓得拔腿就跑,却被秋浅荷一把唤住:“活人的话可信也可不信,惟有死人是不会骗人的!” 两个服务员大约是被秋浅荷的话给吓住,从此往后工作起来很是卖力。 秋浅荷也没料到,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居然把他们给吓住了。 不时红唇牵了起。 秋浅荷也不亏待他们,给他们的工钱比其他茶馆要高出许多。 她倒不是因为钱才开这茶馆,实在是因为无聊的紧。其实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隐约觉得那人终有一天会来,至于是哪一天,她不好确定。 想到那人,她再次叹气,拾起忘忧茶大口喝起。 这日,黄昏她刚起床,见瓶中的曼珠沙华忽然变了色,心下一震,料知有大邪大恶的鬼魂在茶馆外,不时将脸上的胭脂覆得厚重了些。 待她将胭脂覆完,一阵阴风从门外刮了来,震得馆内门窗哐当直响。 &e作者寄语:&/e新故事开始啦,喜欢记得收藏!这个会有一个系列的哈!最近手疼的紧,希望亲们体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将军 秋浅荷一双冷艳的丹凤眸眯了眯,扶了扶髻上斜插着的牡丹花,摇着她那引以为傲的柳腰下了木梯。 见馆内站着个浑身煞气沉沉地鬼将军,丹凤眸里现出一丝浅笑:“将军何苦要弄出这般阵势,好像我这馆子惹了将军似的!若是将军不喜这地方,大可离去就是,只是不要拆了我的馆子。” 秋浅荷说话软软糯糯,言语中的警告却是明显地。 她自然不怕这位鬼将军。 一双丹凤眸明明浅笑盈盈,却难掩她眸底的怒意。 谁敢在她的地盘捣乱,她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她虽然修为所剩无几,但要她对什一个鬼将军,自然不在话下。 秋浅荷忍了忍,毕竟初来人间,她可不想让人起误会。 那鬼将军是慕名而来的,听手下人说,阳间有个女人开了间茶馆,据说她那的茶水人鬼喝了都可以忘记忧愁。 他好奇地前来,却因茶馆这会处在阴阳交接中。 鬼将军进来时,没瞧见馆里有人,深觉自己被人怠慢。他身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是手握重兵,驰骋沙场名扬四海战神,哪里受过这等气。 他就有意弄出点声响,给秋浅荷一点警示。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不怕他,反倒是他被她震了住。 这女人非人非鬼,那眸底的笑意,让他觉得深不可测。 他见闹得也差不多,乖乖收起性子,冲秋浅荷道:“十两银子,一个故事,可否换得一壶忘忧茶?” 秋浅荷并不在意银子多少,倒是对每个鬼的遭遇感兴趣。 “常人只需一杯,将军却要一壶。将军不知,小女子这里每日只出两壶么?一壶给活人,另一壶给死人。如今只剩下给死人的这一壶,若这一壶都给了将军,小女子这馆子还要不要开?” 鬼将军愣了愣。 这馆子还有这等讲究?他抚抚脑门,“那就给本将军来个半壶。” 秋浅荷笑着摇头,莲步款款地走到鬼将军跟前,丝毫没有惧怕他的意思。 “将军身前定然是过得不如意,死后又一直牵挂着心上人,确实够烦心的。只是这半壶下去,将军确实能忘记那些伤心往事,可若将军因这半壶茶忘了心心念念的人,岂不遗憾。还是半梦半醒,半醉半死的好。” 鬼将军幽幽舒气。 原来这半壶茶下去,会让他忘了那女人,他有些不甘心。毕竟是他欠了那女人的,如果不与那女人解释清楚,纵是他重新投胎为人也难释怀。 “那就来个小半壶!” 秋浅荷眸底的笑意未泯,“一杯吧!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岂不快哉!” 鬼将军不再拒绝。 将十两银子押在柜台上。 秋浅荷一眼认出,那柜上的银子是官银,想来这位将军死时,陪葬品倒也不少。 秋浅荷兰指屈屈,走到柜台上,单手拾起黑色的茶壶,另一只手取了只红色茶杯,替鬼将军斟上一杯。 那黑色的茶壶里的茶是专为死人配制的,旁边的白壶是为活人配的。 黑白两壶看似茶水一样,实则配料完全不同。 活人喝白壶,能忘记忧愁,还能强身健体,可若喝了黑壶的茶,不但解不了忧愁,还会恶梦不断。 死人喝黑壶里的茶,忘记忧愁的同时,更能稳住魂体,倘若喝了白壶里的,则对魂魄不利,别说解忧,怕是连魂体都护不住。 秋浅荷一早将这两壶茶的利弊跟忘生c无心说了,嘱咐他们千万不可弄错。 秋浅荷将茶水递给鬼将军,看着他拾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将军感觉如何?” “确实心里舒坦了许多!”鬼将军阴沉的眼眸里逸出一丝笑意。 秋浅荷知道接下来他要讲故事了。 果然,鬼将军咂起嘴来。 鬼将军说,他本名叫千广勋,是北齐的一名大将。 由于君主荒淫无道,导致北齐朝局动荡,让宇文氏趁虚而入。 新婚当日,他得到军报,宇文氏的百万大军趁着黑夜压入北齐边界。他不得不与新婚妻子作别,他其实连妻子的红盖都未揭开。 妻子是父母为他选的,说是朝中太慰的女儿,小名叫迎雪。 父母说,迎雪长得极漂亮。太尉与父亲又一向关系交好,迎雪早到了婚配的年龄,一时也没找到个合适人选。 太尉担心那无道的君王会贪恋迎雪的美貌,就将迎雪指给了我。 我常年在外,对于什么样的女人早是无所谓,因父母年迈,我又不在身边,就应了二老将迎雪娶进门。 没想到婚礼刚开始,就被一纸圣旨派去边疆。 出发前,我怕此去凶多吉少,就冲坐在一旁出神的迎雪道:“倘若此行我遇不测,还请夫人不要委屈了自己。若是遇见个合适的,就改嫁吧!” 迎雪身躯一顿:“你我虽无夫妻之实,但我是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将军放心前去,迎雪在家静等将军凯旋归来。” 我感动地抱了下她,那一刻真想与她行完夫妻之礼再走,可军法不容人,纵是一军统帅,也不能因私情误了军机。 我匆匆褪下新郎装,换上那身银色盔甲,骑着我的战马,赶往边界。 马不停蹄间,硬将一个月的行程,缩短至半个月。为得尽早将宇文氏逐出边界,尽早赶回家与迎雪完婚。 哪知战况有变,宇文氏一惯用兵如神,我虽极力反抗,终还是无法将其驱逐。 战事一拖再拖,直至一年后才出现转机。 宇文氏终因粮草渐尽而撤兵。 此战持续一年零三个月,终于以我方获胜而结束。 我领着众将士凯旋归来,皇帝似乎并没有因为我军的大胜而高兴,相反他好像忌惮我。 我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脱了盔甲后换上一身便服就赶往家中。 我将府里府外都找了一遍,却没找到我那心心念念的人儿。 我疑惑地问府里的下人:“少夫人哪去了?” 下人吱吱唔唔,像要隐瞒什么,却被我一眼洞穿。 我急红了眼,揪着那下人的衣领,将他提起:“快说,少夫人去哪了?” 碍于我那强大的气场,那下人终于开起口说:“半年前,圣上忽然降下一道圣旨,将少夫人召进了宫里。” 我听闻,心口一阵钝痛,接下来的事,下人不说,我也能猜到。 之前我一直对高氏的荒淫无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没想到,他竟连臣子的夫人都不放过,枉费我为了他高氏的江山如此拼命。 昏君! 我一怒下,重披盔甲,持着长戟,跃上战马,杀进了皇宫。 &e作者寄语:&/e收藏啊收藏,这个要写一个系列的哈!今天到此。感觉没人嘛!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万箭穿心 鬼将军千广勋一怒下,重披盔甲,持着长戟,跃上战马,杀进了皇宫。 高氏没想到千广勋会一路杀来,大白日地竟还窝在榻上,身旁各有一位美人相伴,左拥右抱地让千广勋气红了眼。 千广勋持着长戟杀进殿内。 高氏左边怀里的美人一见是他,身躯僵了僵。 这美人不是别人,正是千广勋的夫人迎雪。 高氏见千广勋杀了进来,唇角牵牵,朝如遭雷劈地迎雪瞥了眼道:“千将军,这是何意?” 千广勋没见过迎雪的面貌,但他感觉,她应该就在这里,只是分不清倒底是哪一位? 迎雪心痛地如同遭受凌迟。她闭闭眼,将身上被扯凌乱的衣衫整整,起身朝千广勋步来。 “这里下女子的寝宫,将军若有事,还请去殿外等候。”迎雪明着斥责千广勋,实则是在为他开脱。 想她忍气吞声走到今天这步,已然是白费,为了千广勋一家百口人的性命,在高氏降旨时,她早将一身清白搭上。 她恨透了高氏,只是时机不成熟,不然她早就杀了这昏君。 而她早瞧瞧了动手时间,恰是今日。她早在案上的酒水里下了毒,没想到那壶酒还未开动,千广勋就杀了进来。 千广勋哪里知道她的用心良苦。 只见千广勋手中长戟一扬,戟尖直指迎雪咽喉:“末将是来带自己的夫人的!” 迎雪心中一跳。唇角浮出几丝苦笑。 此生怕是与他再无缘! 她自五岁那年随父前往千家偶遇千广勋,就让她对他心生仰慕。 那时千广勋已是位少年将军,他那一举一动,让她映在了心底。这些年来,她将这心思藏得极紧,直至千广勋战绩赫赫,成了驰骋沙场,扬名四海的护国将军。她才跟父亲道出藏在心底的秘密。 太尉在明白她的心思后,就替她与千家定下这门亲事。 哪里知道,高氏早早就窥视迎雪的美貌,知迎雪嫁与了千广勋,当场气红了眼,就趁千广勋出征时,拟了一道圣旨,将迎雪召进了宫。 迎雪知自己已是残花败柳无颜面对千广勋,眸里含着点点泪意,面上却仍是一派镇静。 高氏将两人的神情瞧在眼里,狭长凤眼含着丝冷暖不辨的笑意道:“将军凯旋归来,朕尚未来得及为将军接风洗尘,将军就自己跑来见朕。朕想想,将军长年在外,也极辛苦,刚好,这壶酒是阿雪亲自所酿,朕就将它赏了将军。” 高氏说时,手一挥,身旁的太监会意地将案上的酒壶拾起。 迎雪见之急了:“不可!” 千广勋瞬间猜到,眼前同他说话的女人就是迎雪。 千广勋顿时怒火中烧,两眼直直地瞪着迎雪。 “为何不可?”只听他寒着脸道。 迎雪满嘴的苦涩。这会会功夫,她已知高氏早知酒里有毒,想借她之手除掉千广勋。 毒是她下的,无论今日结果如何,她都难逃一死,她不想再节外生枝,更不想成为高氏的刽子手。 迎雪搁在袖中的纤指收得紧紧。 “此酒烈着,将军若这般喝着,定会醉得不省人事。不如让小女子为将军斟上一杯先尝尝,若还能合将军口味,其余的将军领回府慢慢品尝。” 高氏眸里溢满了冷笑。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在翻什么花样? “准了!”高氏开口道。 迎雪走近千广勋,背着身冲他道:“将军还是识相点为好!” 明明是好心的劝解话,听在千广勋耳中如同针刺。 千广勋瞧着明艳含笑的迎雪,握着长戟的指节渐渐发白。 没想到她竟是个助纣为虐c爱慕虚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弃了也罢! 迎雪知千广勋怨恨起自己,红唇一咬,从太监手里接过酒壶,往案上的酒樽里倒上一杯,步至千广勋眼前:“将军凯旋而归,做为妻子,迎雪没有尽好妻子的本分。迎雪有罪,这一杯,算是对迎雪的惩罚!” 说时就要饮。 高氏却急了:“阿雪,不可乱了规矩。” 迎雪望着高氏,眸光清冷如刀。 高氏明白,她从来没爱过自己。她之所以忍到今天,不过就是等着千广勋回来,如今千广勋回来了,她心中已无牵挂。 不好,她要寻死! 高氏蹙是眉头。 他对迎雪,多少有几分真情在,只是迎雪从未将他的真心当回事。 一杯下肚,肝肠寸裂,不多一会迎雪嘴角已溢出血水。身躯一软,瞬间栽了下。 千广勋如梦初醒,将迎雪一把扶住:“为什么会是这样?” 迎雪躺在他怀里,两行清泪滑落:“勋哥哥,对不起,我要走了!”她努力睁大眼,想将千广勋的眉眼瞧个清楚,但毒势如虎,她的神智在一点点溃散。没一回功夫就咽了气。 千广勋这才想起,此生只有一个女孩这么称唤过他。万箭穿心之痛,随即袭身。 他怒瞪着榻上的高氏。“昏君!我要杀了你!” 高氏抚抚酸胀的脑穴:“千广勋你可知道,阿雪与朕打小一起长大,朕对她的心思,她心知肚明,可她却偏偏嫁了你。不仅如此,她为了你们千家忍辱负重至今,如今又被她心爱的夫君给逼死。哈哈,千广勋纵是你天下无敌,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住口!”千广勋咆哮起,将地上的迎雪背在身后,单手持戟,欲要行刺高氏,不料殿外早布满御林军。 千广勋当场死在御林军的乱箭下。 临死前他紧紧抱着迎雪的尸体,喃喃说:“阿雪,我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跟你说,可惜老天不给我们机会!” 千广勋讲完故事,哽咽了起。 秋浅荷伸手,拍拍他肩头安慰他说:“迎雪姑娘对你有情有义,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护你周全,这样的女人值得将军等候。可此事已过去好多年,莫非将军一直没等到她?” 千广勋叹气,“我死后被鬼差送进了地府,阎罗王念我在世上也算位英雄,许我不用受刑,直接喝了孟婆汤就去投胎。我想到喝了孟婆汤会忘记一切,就求阎罗王让我见到迎雪后再投胎。不想,这一等就是一千多年。” 秋浅荷想想,要么那位迎雪姑娘死后没有去地府,一直在外做着孤魂野鬼;要么是她的魂魄被人囚禁了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了。请与《鬼话闲聊》交叉着看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隐身人 秋浅荷想,地府她是不能去,也不想去。 她可不想与那黑面鬼碰面,不知为什么,她感觉那黑面鬼与她潜意识里的那人是一伙的,她排斥着那人,自然也排斥起阎罗王。 说来也怪,她这茶馆开了这么久,那阎罗王也不来催她缴阴税 秋浅荷理了理纷乱的思绪,一掌拍在柜台上:“这样吧,将军留个地址给我,他日若有迎雪姑娘的消息,定第一时间通知将军。” 千广勋爽快答应,在一张纸帕上写下墓地地址,又担心迎雪不相信他在等她,将两人当年的定亲信物押在纸帕上。 那是一只玉蝴蝶,玉质通透细腻,可惜只有一半。那一半秋浅荷想,应该在迎雪那。 “此事就全权拜托姑娘了!”千广勋临走前,朝秋浅荷行起礼来,再无来时那般嚣张,连同对秋浅荷的称呼都变了样。 秋浅荷目送着千广勋在茶馆门前化作青烟离去,不时瞧了瞧时间,已大钟显示凌晨三点,知道天就要亮了。 一阵困意袭来,她揉着酸痛的肩头,登上木梯打算上楼休息,只听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倒是过得清闲自在!” 说话的是个男声,听声音很年轻,语气却带着实足的调侃。 秋浅荷身躯一顿。 没想到还有人能在她面前隐身,顿时睡意全无。她抿了抿红唇道:“谁?给老娘滚出来!” 那声音哈哈大笑起:“老娘?阿荷,你还是个姑娘啊,怎自称起老娘了!” 秋浅荷唇角挂着丝苦笑。 她确实还是个黄花闺女,可惜啊,心早已苍老。 “少装神弄鬼,再不出来,休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那笑声顿了顿,虚虚地露出一道身影。 那身影白袍翩翩,墨发如瀑,身形颀长。如此骚包的模样,一般都是美得超优女人的妖孽。 秋浅荷对男人全然免疫,再美的男人到了她这里,不过是尊骨架。 偏偏这男的还不露脸,硬用一副银质面具将大半个脸遮住,只露出一张腥红的薄唇。 秋浅荷目光落在男人的薄唇上。据说长这种唇形的男人,八成是负心汉。 她没空搭理,这非人非鬼,无聊至极的家伙。 “本姑娘这没你喝的茶,没事,早点滚!”说时又打起哈欠。 那虚虚的身影,朝她飘了来,在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住。 明明没有实体,秋浅荷却觉那身形,让她莫名地一阵心涩。 她不想确定这家伙是不是被她遗忘掉的那个人,纤指一点,一朵曼珠沙华冲那身影掷去。 她这的曼珠沙华虽也是赤红色,却与忘川河畔的完全两样。 她这的曼珠沙华不仅有引魂功效,还能让隐魂人主动现身。 那身形微微一撇,轻易躲过曼珠沙华,片刻后,一根修长白净的素指一勾,将秋浅荷掷来的曼珠沙华拾起。 “好了,别闹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见你安好,我也就放了心!”说时将曼珠沙华递给秋浅荷。 秋浅荷一双美目圆睁,戒备地望着眼前的身影,趁身影未收回手间,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没想到那身影就在此时消失了,留下一脸迷茫的秋浅荷。 她闻到了那身影的气息,那气息让她心口揪痛的紧。 她想应该就是那混蛋男。 秋浅荷睡意皆无,生气地将手中的曼珠沙华揉个粉碎。 “混蛋!”她生气地咒骂起,随后直挺挺地倒在软榻上。 天一点点亮起。 忘生c无心准时来上班。 两人将茶馆打扫一番后,将大门打了开。 无心忽然见大门前搁着束红玫瑰,不时愣了起。 她将红玫瑰拾起,见红玫瑰中间插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亲爱的凌泺,请收下我的这份心意!” 卡片上除了“凌泺”两字外,没有送花人的姓名。 无心疑惑了。 这茶馆里并没有人叫凌泺,就是她和忘生的本名也不叫这个。 无心不敢确定这花倒底是送给谁的,就搁在柜台的花瓶里,想等秋浅荷醒来再定夺。 两人刚将茶馆柜台打扫完,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了茶馆门外。 忘生望了望那车的车牌,笑着说:“哇塞!这可是督军府的车!” 无心听闻,持着鸡毛掸跑了出来。瞧瞧那车,又看看柜台花瓶里的红玫瑰,当即猜测,这花应该是送给老板娘的。 可老板娘明明叫秋浅荷的啊!难道她的本名叫凌泺? 这番一想,倒觉有可能。毕竟老板娘不是一般人,若是一般的女人哪能这么白天黑夜熬着。何况这茶馆可是为阴阳两界的人服务着。 无心这么一想,心里有了定。 她不敢误了茶馆做生意,持着鸡毛掸子继续干起活。 门外,一个着西装领带的帅哥,从车里迈了出来。 那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气,加上俊朗不凡的外表,不时吸引了身边的女人。从老到少,都贼溜溜地望着他笑,就是希望这帅哥能望自己一眼。 夜屹然将身边的花痴女统统屏蔽,一双深不见底的瞳仁望着茶馆的匾额上的四个大字。 “忘忧茶馆!真能忘忧么?”夜屹然轻笑。 夜屹然两手浅浅地插在裤袋中,抬腿迈进茶馆。 见茶馆内只有一男一女,俊眉不时蹙起,手肘一横,搭在柜台上掇了掇。 “老板娘呢?”夜屹然问在柜台内忙碌着的忘生。 忘生知他是位贵客,不敢得罪他:“老板娘休息着,先生想喝茶,请按本馆规矩,先付钱,再喝茶。” 夜屹然倒不是为喝茶而来,他是来找秋浅荷的。听忘生这么说,瞥了眼摆在柜台最显眼的地方,用红纸黑字写的所谓的规矩。 这规矩上没有说明茶水的价格,只强调“想喝茶,请先付钱”。 倒像她一惯的脾性,做事从不计后果! 她那人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就不怕弄这么个含糊不清的规矩,让人起误会么? 夜屹然笑着摇头,从皮夹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押在柜台上。 忘生见他付过了钱,拾起白壶和茶杯欲要给他倒茶,却被夜屹然拒绝。 “我不喝茶,麻烦叫下你们老板娘,说有人找她。” 忘生听闻,持着茶壶的手一顿。 因为秋浅荷早有交待,白天不要上楼打扰她休息。 忘生咂起嘴一脸的犯难:“要不先生晚上再来!” 话一出口,觉得自己没经大脑。 晚上茶馆是不招待活人的,赶紧纠正说:“要不,先生留封书信吧,我代你交给老板娘就是。” 夜屹然揉揉酸疼的眉心:“不用,你去唤她,说不定她这会还醒着!”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还是老话,喜欢记得收藏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得寸进尺 还真被夜屹然给说中了。 自打那隐身人走后,秋浅荷怎么都睡不着,这会躺在软榻上吃着果脯。大约也只有果脯的酸甜能入她的味蕾。 秋浅荷听着楼下的汽车声响,不时朝窗口外望了望。 那车看似不错,不过再好的车与她也用不着,那东西再好,也只是个代步工具,哪里比得过腾云驾雾来得爽。 她刚要移开视线,却见车门被推了开。一个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从车里步了下来。 不知为何一见这男的,秋浅荷心口陡然间收紧。 她这是怎么了,怎会对个阳间男子心悸? 莫不是被那混蛋男给吓出神经质了? 秋浅荷被自己吓一跳。 心虚虚地跑回榻上,两耳却在听着楼下的动静。 只听那男的说要找自己。 秋浅荷惊得差点将果核咽进腹中。 还真是没事找事的,莫非老娘我的桃花运来了? 秋浅荷持着镜子瞧瞧自己。见自己双颊红艳,印堂微微生光。 喳!还真像那么回事。 只是再怎样也不会是个阳间男子吧! 秋浅荷搁下镜子,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将她惹恼,拂拂梳好的发髻,摇着身姿,步下木梯。 “谁找我?” 夜屹然闻声愣了愣。见她将自己打扮的像条红艳的花似的,忍不住嗤笑起:“你就是茶馆的老板娘?” 秋浅荷一双丹凤眸冷冷地扫了眼夜屹然,“什么事快说,姑娘我困着呢!” 说时伸出一只涂满蔻丹的酥手捂嘴,打起哈欠。 “是这样的,在下受兄长之托前来邀请秋姑娘,参加督军府明晚的宴会。” 夜屹然边说边瞧着秋浅荷的脸色。 见她一双丹凤眼垂落着,似乎并不感兴趣。 督军府宴会,关她何事? 秋浅荷不屑地哼了哼。 “明晚,本姑娘有约!”秋浅荷当面拒绝。 与那些勾心斗角的凡人在一块,才是真正累的,倒不知窝在自己的茶馆里听着那些游魂讲故事来得自在。 再说她又不认识那个什么督军。 “回去告诉你们督军,他的心意本姑娘领了,只是本姑娘实在抽不出身。” 就是就要上楼,夜屹然摇头,将她唤住道:“凌泺,你该去看看他的。” 秋浅荷听到那两字身躯一僵。 凌泺是她的本名,也是当年师父为她取的,自打离开师门,她就将自己的名字给改成秋浅荷了。今日听人唤起,秋浅荷扶在木梯上的纤紧不时收紧。 “他是谁?” 夜屹然料到她会拒绝,不得不唤出她的本名。听闻她问兄长的名字,开口道:“在下兄长夜冥寒!” “夜冥寒!” 秋浅荷轻声念起,心口间暗暗作痛。 她捂住心口,额上冷汗津津。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她一张俏脸瞬间煞白。 秋浅荷感觉夜冥寒应该就是那个人。 真是他吗?他来阳间做什么? 她想拒绝,心里却有个声音对她说:“去看看吧,也许并不是那人呢!” 秋浅荷愣了一会,就盈盈笑起,“好,明晚本姑娘准时到场。” 夜屹然见任务完成,心里松了口气。望着秋浅荷摇曳而去的身影,不时出神。 秋浅荷还没走到二楼,无心捧着玫瑰花冲她道:“阿荷姐姐,不知是谁一早的将这花放在茶馆门口,您看怎么弄好?” 秋浅荷心里乱作一团,哪有心思管什么花,冲她道:“扔掉好了!” 无心拧起眉头:“不要吧,这花多好看啊,何况上面还插着张卡片,说是送给凌泺的。” 秋浅荷的小心脏又被提紧。 今儿咋回事啊,一个个的熟人都来找她。 “行了,把花给我!”秋浅荷软了语气。 无心笑着将花递给她。 秋浅荷棒着花上了二楼,将花中间的小卡片抽出一看,身躯瞬间顿住。 是那混蛋! 她虽记不得那混蛋男的样子,但只消一眼就能认出这字是他写得。 那小卡片上,原本只有一行字,可到了秋浅荷手中,已是满满的。 秋浅荷勾嘴冷笑,将卡片上的字看完后,手一扬,将这卡片连同玫瑰花化作一团粉屑。 秋浅荷已无睡意,就连晚上的生意也不做了,她在馆外挂了个“休息中”的牌子。 软软地横在榻上,睡意依旧全无。 “花可喜欢?”那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秋浅荷知那混蛋男来了。 冷冷地回道:“不喜欢!” 男人虚虚浮浮的身躯明显顿了起。戴着面具的脸上,表情不明,只知面具下的那张薄唇,不时露出一丝苦笑。 “生气了?”男人虚虚地冲她走来,继而坐在她身侧。 秋浅荷纤指一伸,冷不防间冲他出手。 明明是道虚缈的身影,握着却有实质感。只是体温略过冰冷,让秋浅荷握着他的手明显的身一顿。 “你受伤了?” 秋浅荷终于暖下语气,不再与他闹别扭。 “嗯!”男人伸出另一只手,拨开秋浅荷遮在脸上的长发,望着她明艳的五官,用指尖勾勒一道道地勾勒着。 他的手很冷,却有着让秋浅荷心尖发颤的魔力。 “为什么要洗掉我记忆?”秋浅荷冷不防间将他那只手擒住,质问起。 男人眸里浮起一股暗伤:“这样不是挺好,至少你现在很快乐。” “屁!你这混蛋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怕我想起来,所以才要洗掉我的记忆?”秋浅荷生气地说。 谁愿意被人左右,何况是一个人记忆。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她也要为自己讨要个说法。 纤指一转,放开了男人的手,转而举起,欲要揭男人脸上的面具,却被男人将脸一撇,轻易躲过。 “不要逼我!” 男人眸中寒光灼灼。 “逼你!我如何逼你了?” 秋浅荷冷笑。 冷不防,下巴被男人捏住,在秋浅荷不知他要干什么间,唇上一柔,一个软凉凉的吻拂来。 秋浅荷恼羞,纤手一扬,欲要一巴掌拍去,却被男人将手擒住。 面具下的乌仁,紧盯着秋浅荷:“洗掉你的记忆,固然是我不对,可你呢,你又对我做了什么?秋浅荷,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秋浅荷一脸迷茫。 她哪里得寸进尺!她究竟对他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让他狠下心来洗了她的记忆,将她扔在乱坟岗。 秋浅荷试着将手收回,男人却不让,不仅不让,还将她桎梏在榻上,将她吻了个彻底。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了哈,感谢各位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老不死的 秋浅荷见手被擒,就用膝盖去顶。 男人见她一张俏脸因为生气憋得通红,笑着放开了她。 秋浅荷身躯发软地横在榻上,也不知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男人一走,秋浅荷将榻上的东西全扔在地上,好像那些东西尚留着男人的气息,让她觉得恶心。 是的非常恶心! 如果可以,她真想掐死那混蛋。 她用手背拭起唇皮,想到刚才那铺天盖地的吻,气得眼泪在眸底打转。 “别让姑奶奶再撞见,不然”她将两只纤手紧握成拳,在空中比划一番,却说不出自己到底要怎么惩罚那非人非鬼的混蛋。 秋浅荷闹腾一番后,重新换上床单和被褥,强迫着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了,就是想破脑门也不能把那混蛋怎么着。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晚上。 督军府的车已在茶馆外等她,见她迟迟不下楼,司机不耐烦地按起喇叭。 喇叭声很是刺耳。 秋浅荷将窗子推开,居高临下地冲车上的人道:“等不急可以先滚!” 夜屹然将搭在喇叭上的手放开,摇下车窗说:“还有十分钟。” 秋浅荷没想到,竟是他来接自己的,冲他吐吐舌后,拎包下了楼。 秋浅荷坐在后座上,只因为她觉得同夜屹然没什么话可说,就一路看着夜景,其实什么夜景都没有,不过是乌漆墨黑的一团,就连天上的月亮和星子都没在了云中。 一路驶来,很是无聊。 秋浅荷感觉路还长,忍不住问起夜屹然:“那个,督军大人有几位姨太太?” 夜屹然听闻哈哈大笑。 秋浅荷想,这有什么好笑的,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啊,何况还是独占一方的督军大人。 “去了不就知道!” “哟,还卖关子啊!行了,不说就不说吧!”秋浅荷摆手,忍不住从包里摸出烟盒,叼了根在嘴上,可是在包里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火柴。 夜屹然看着她摇头。 怎么感觉这女人越活越浪了! 拧着眉头将火柴递给她:“少抽点,要是抽死了,某人会心疼的!” 一听某人,秋浅荷身躯一顿。 点着火后,吸了一口,将烟夹在两只纤指中间,幽幽吐着烟圈说:“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死,我倒是很愿意!” 夜屹然隔着反光镜望她,不时叹息。 看来这两人的误会不是一点半点的啊! 待秋浅荷一根烟抽至一半,车子已停在督军府门前。 若大的大门前设着哨岗,前往府里的宾客都要被搜身。 秋浅荷瞧着这势头,冲夜屹然笑着说:“这就是你们督军的待客之道?” 说时就要往回走,却被夜屹然唤住:“误会了,他是绝不会这样对你的。” 秋浅荷摆手:“少来唬我,我与你们督军可不熟!” 夜屹然笑而不语,身子微微前倾,朝她摆了个“请”字。 士兵自然不认识秋浅荷,见她打扮的花里胡哨,以为是哪家楼里跑来的老鸨。不但不放行,望着她的眸光更是不屑。 秋浅荷将士兵的眸光瞧在眼里。她是有意打扮成这样的,不过是想用外表掩去心里的孤寂。 老鸨怎么了?多少是个老板啊!这年头能当老板的有几个! 夜屹然尴尬地呵斥起那士兵:“瞎了你的狗眼,连督军大人的女人都敢拦。” 那士兵听闻一愣,不敢置信地望着秋浅荷。 秋浅荷也不多解释,冲这位可爱的士兵眨眨眼后,扭着她那引以为傲的水蛇腰进了府。 府里已来了不少宾客,秋浅荷自然一个都不认识。 她在人群中穿梭,一身花里胡哨的装扮,惹来那些衣香鬓影的女宾一顿鄙视。 秋浅荷并不将这些女人放在眼中,她只想找个地方歇歇,等会了那位督军大人后,还得回去看她的茶馆。 秋浅荷寻到了一张临窗的座位,那座位对着个大花院,此时正逢花季,各色各样的花在院里争香斗艳,暗香连连,好不让人心旷神怡。 其实她这人生活很简单,只要一张床或者一张凳,就能让她窝个大半天。她又生来喜静,这一坐下,早将眼前这群尘世中的男女抛之眼外。 “请问是秋浅荷小姐吗?”一位副官穿着的人,冲走神中的秋浅荷道。 秋浅荷闻声拉回思绪。 头回被人唤作小姐,让她心里一阵发笑。 想她都二千多岁了,不被称作老不死的已算不错,还能被人唤作小姐。她不哈哈哈才怪! 秋浅荷点头:“什么事?” “督军大人请您过去!” 秋浅荷身躯一顿,“做为宴会主人的他,再怎样,也该来过过场的啊!” “是,小姐说得没错,只是督军大人他现在不方便。” 副官非常诚恳认真地说。 秋浅荷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丝冷笑:“玩什么啊!行了,去瞧瞧!” 秋浅荷起身,跟在副官身后,越过督军府九曲八弯的长廊,来到所谓的督军卧室。 卧室外有值岗的士兵,那副官领着秋浅荷站在卧室外,冲不远处的士兵递了个眼色,那士兵会意地退了下。 副官将卧室门推开,冲秋浅荷道:“请!” 秋浅荷瞧着卧室的装饰非常中规中矩,这乍看着,仿若回到了她的那个时代。 卧室里的布置也让她熟悉的紧。 她愣了愣地走进去,心里莫名生起一股酸楚。 夜冥寒穿着一身白色丝质睡衣横在床上,俊逸的五官,因为秋浅荷的到来,面颊绷得紧紧。他此时隔着白色的帐帘望着秋浅荷。见她神情哀伤,冲她开口说:“觉得这屋子怎样?” 秋浅荷其实很喜欢这种装饰,不过她这人一向不擅讲真话,因为她觉得讲真话容易被人洞穿心思。就虚虚地含笑说:“还行,就是太过旧了些,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霉味!督军大人的品味实在太俗了。” 秋浅荷说时已到帐帘前。 不等里面的人开口,纤指已搭在帐帘上。 她想看看,这混蛋到底长什么狗样。 夜冥寒一眼洞穿她的心思,修长的素手隔着帐帘将她的那只纤手包裹住。 “这么心急,可惜本督军今日身体欠恙, 要不,一定让你几日下不了床。” &e作者寄语:&/e这个今日到此,喜欢的收藏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借尸还魂 秋浅荷心里发起笑。 “本姑娘知督军大人您身体不适,所以想探探大人您还能活几日!” 夜冥寒被她略带调戏和挖苦的言语给惹怒,揪着秋浅荷的那只手稍一带力,将她整个人拖进帐帘内。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秋浅荷明显不知所措。 秋浅荷居然没勇气看了,怕看清了这混蛋男的面貌后,忍不住地要掐死他。 一股幽香拂来,熟悉的气息吹得她耳根生痒。 秋浅荷闭紧着眼,仿若这样,她才能静下心面对他。 “睁开眼!”夜冥寒凑近她。若有若无的幽香,如根羽毛般挠着秋浅荷砰砰乱跳的小心脏。 “不!” 秋浅荷咬紧着唇。 夜冥寒眸里的冷意越发凝重。 冷不防间扣住秋浅荷的下巴,拇指在她那柔美的唇瓣上来回摩挲。 “凌泺,我让你看着我!”夜冥寒被她这副装鸵鸟的糗样给彻底惹怒。 秋浅荷听他唤起自己的本名,心口一阵一阵收紧,不时睁开眼,对上一双极阴暗森冷的瞳仁。 眼前人,极帅,帅到天人共怨。任何形容美男的词搬到这混蛋身上,都不能形容得出。他那如仙似魔的气质,让人仿若看到天山上的冰雪,又似看到地狱里的烈火。 忽冷忽热地感觉,在秋浅荷心头来回浮荡。 “混蛋,你放开我!”秋浅荷终于瞧清眼前人,只是有些吃惊,这混蛋怎成了督军? 夜冥寒唇角扬扬说:“别生疑,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秋浅荷如遭五雷轰顶。 明明是这混蛋自己的错,却硬要说成是她造成的。 秋浅荷望着他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纤指伸伸,欲要做个什么,不想被夜冥寒攥住手压在床上。 “你就不摸着良心问下自己,我对你如何?” 秋浅荷感到他那股掩在眸中的风暴,似乎要暴发了。。 “我都不记得你了,还要良心做什么!”秋浅荷望着他冷笑说。 这混蛋洗了她的记忆,还要她记得她曾经对他做过什么,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去你的! “凌泺!”夜冥寒见她因为生气胸膛在气剧急伏,忽然低笑一声,唤着她的本名。 秋浅荷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绷紧的心弦得以松懈,然而那根心弦还未全松懈下,夜冥寒却开始扯起她的衣服。 “忘了吗,那我让你重新感受我!” 秋浅荷惊慌了。 这人有多混蛋,即便她无了记忆,也仍然能感受到。 不是说,他病得很重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原本因为趁这混蛋病重,好好修理他一番,眼下看来,她是估算错了。 她依旧不是他的对手,哪怕手到脚都用上,却仍然挣不开他。 不过,她是个从来不会轻易屈服的人,越想对她用强,她就越会反抗。 “停!”秋浅荷红艳的唇瓣带着股笑意突然喊道。 夜冥寒听闻她叫停,搁在她衣上的手顿了顿,见她旗袍上的扣子已被解开三颗,一对白皙温润的锁骨露了出来。 夜冥寒忍不住咽起口水。 秋浅荷见他终于住手,赶紧将压在她身上的一堵实墙推开。 “我们谈谈!”秋浅荷缓缓坐起,一边说,一边将扯开的扣子扣上。 夜冥寒难得见她这般正经,唇角含着丝笑意:“说!” 秋浅荷打量起他,见他有身影,当即认定,他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人,可前两会晚上,他又怎会以魂魄的方式找自己? “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秋浅荷想弄清楚,这混蛋的真面目。 “是人也是鬼!”夜冥寒带着股戏谑劲回她。 秋浅荷没好气地瞪他,知他不会说实话。一双丹凤眸一垂,带着股羞怯说:“是人,就光明正大地娶了我!若是鬼,就给我安分些,毕竟我们人鬼殊途!” “人鬼殊途,你确定?” 夜冥寒满嘴地嘲讽。 秋浅荷心知肚明他在笑什么。 她非人非鬼,自然没资格同他说“人鬼殊途”四字。 即便这样又如何,姑奶奶我就是不想嫁你! “反正我只跟人结婚,是鬼就算了!阴森森的,我还不想搂着块冰块睡觉的。”秋浅荷撅起嘴。 夜冥寒笑着点头:“我是人是鬼,你亲自感受下不就知道。” 说时将秋浅荷的一只纤手拾起,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秋浅荷感受着他那股极有节奏的搏动,掌心渗出一层细汗。 “可还满意?再不满意,本督军脱光了让你瞧个真实,甚至可以”夜冥寒说时,将手搭在自己的睡袍带子上,摆出一副要脱袍子的姿势。 “别!”秋浅荷再是面皮厚,也羞得双颊生红。 她别扭地撇开脸,不在看他,确切地说是他的身体。 这混蛋皮相生得好,连同身材也有料。 仅从他睡袍无意间露出的胸膛,就让她面红心跳。 夜冥寒笑着,将睡袍扯整齐,一把将她拥入怀里,下巴枕在她细柔的肩头上。 “阿荷,别生气嘛,我自然会娶你的,不然何必费这么大劲,附在一具死尸上。” 秋浅荷听闻身躯一顿,侧着脸望向他,“不要命了,借尸还魂,这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为了你,值得!”夜冥寒轻叹,眸里浮现一股难掩的伤楚。 说时将她一只耳垂含在嘴里。 酥麻痒痒的感觉,让秋浅荷呼吸变得急促。她下意识地闭起眼睛,以为夜冥寒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不想,夜冥寒含了一下耳垂,就放开了她:“待我与这具肉躯彻底融为一体,就将你娶进府!” 秋浅荷对他倏然间地放手,一阵失落,听他这么说,莫名间涌起一股酸楚。 潜意识里,他好像从没说过要娶她。而她现在虽还是处子之身,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对他很熟悉。 至于两人是不是曾经越过雷池,她已完全想不起来。 “好!”秋浅荷应道。 夜冥寒得到回应,虚软软地倒在床上。 秋浅荷适才注意他的面色确实煞白的紧。可她不是丈夫,不会替人诊治,就冲他说:“早点歇着,我先回去了。” 秋浅荷将帐帘撩起,起身走了,尚未走到门前,又被夜冥寒唤住:“往后,别再穿得这般花里胡哨,明明是个娇滴滴的美人,硬要将自己弄得跟个妓院老鸨似的,多瘆人!” 秋浅荷知他不损自己几句,晚上睡不着的,没好气地回他:“要你管!”说时扭着细腰出了门。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了。本人在小说阅读网发了人鬼恋的长篇,有兴趣的亲亲可来小说阅读网支持,同时qq阅读c起头同步更新。期待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阴阳脸 秋浅荷回到茶馆已是半夜,见夜屹然的车子走远,这才推开茶馆的门。 她没有锁门的习惯,反正这个点上,能来她馆里的绝不是一般人。 门刚推开 ,秋浅荷身躯愣住。 见馆内阴风阵阵,不时开口道:“哪位朋友?既然来了,不妨现身!” 一团黑雾在她身前翻涌,眨眼间,凝化出一位白衣翩翩的姑娘。 这姑娘身段玲珑,却始终背着身面对秋浅荷。 秋浅荷料定这位姑娘是怕吓着自己,轻咳一声说:“转过身来,凡来我这的皆是客,我绝不会瞧不起谁的。” 那位鬼姑娘适才幽幽转身。 半边俏脸果然很艳丽,可另外半边却是一团黑,像是未揉化开的墨汁,连同那半边的眼睛也是乌黑的。 阴阳脸! 秋浅荷身躯一顿。 又瞧着这姑娘的衣着,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至于哪个时代,一时间不好断定。 秋浅荷将自己的包搁在柜台上。 阴阳脸的姑娘望着秋浅荷说:“这忘忧茶真得管用吗?” 秋浅荷笑着说:“管不管用,喝下一杯就知道。” 阴阳脸姑娘将一吊铜钱放在柜台上。 那铜钱早是锈迹斑斑,才搁柜台上一会,台面上就沾了一层铜锈。 秋浅荷瞥了眼铜钱,将倒好的茶水递给这位姑娘。 “姑娘刚从地府来?”秋浅荷开门见山道。 阴阳脸姑娘持着茶杯的手一顿,“老板娘是怎么知道的?” 秋浅荷轻笑:“我还知道,姑娘你,还喝过孟婆汤的?” 那姑娘一张阴阳脸有些挂不住,搁下茶杯道:“不瞒老板娘,我确实刚从地府来,只因那判官说我阳寿未尽,地府还不能收留我。我又不想记得阳间的那些伤心事,就喝了碗孟婆汤。一碗下肚后却觉无效。孟婆说我半人半鬼,这孟婆汤只对鬼有效,若我真心想忘记那些事,要我来这,向老板娘讨杯忘忧茶。” 秋浅荷听闻,赶紧将递出去的忘忧茶给收了回来。 “阴阳两界各有各的规矩,姑娘定然心里还有牵挂,所以才撑着这最后一口气到现在。不知我有什么能帮上姑娘的?” 秋浅荷心口一颤,差点害了这位姑娘。 这忘忧茶分人和鬼,两种茶配方是不同的,而这姑娘半人半鬼,这两种茶显然都不合适。还好,关键时候,她瞧出这姑娘有些不对头,即时阻止了。 阴阳脸姑娘幽幽叹起气,述说起自己的故事。 这姑娘本名叫顾玉翘,家住湘南一带,父母早年过世,五年那年被叔父卖入勾栏院中,从此成了勾栏院里的舞姬。 顾玉翘面相美艳,尤善舞乐,以一支《惊鸿舞》震动京都,赢得“京都花魁”之名。 在她十六时名声大震,前来观仰芳容的公子哥实在不少,其中不乏皇亲国戚。 有位叫朱晗的公子,据说是某位王爷的世子。 那朱晗长得一表人才,对顾玉翘可谓一见钟情。当即扔下千两黄金,为顾玉翘赎了身。 顾玉翘离开勾档栏院,从此无家可归,那朱晗虽对她有情,却顾忌颜面,不敢将她带回府。 顾玉翘倒是不计较这些,只求能有个容生之地。 朱晗将她安排在自家名下的一处外宅里,只要有机会出府,他就去外宅与她相会。日时一久,被世子妃发现,那世子妃就遣人暗中跟踪朱晗,直至找到顾玉翘的住处。 那世子妃趁朱晗外出公干间,亲自乘坐马车,来到顾玉翘的住宅。 世子妃身后跟着一大帮子的老妈子和保镖,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着实是吓人。 顾玉翘一介弱女子,哪里斗得过这位世子妃。当即被这位世子妃命全将她绑了,扔进马车带回王府中。 朱晗的父亲听闹了,朱晗在外面养了位歌姬,气得要打断朱晗的腿。 那世子妃见公公已表了态,纵是她要对顾玉翘做点什么,朱晗也说不得她。 这位世子妃见顾玉翘面容娇艳,看不惯她的狐狸眼,将一只涂满蔻丹的尖指,搁在顾玉翘脸上,一道道地划着,直看到满脸的血水,这位世子妃才收手。 顾玉翘没想到这位世子妃如此狠毒,趁着夜黑无人,想逃出王府,不料被府里的下人发现,免不得一顿毒打。 顾玉翘虽是舞姬,但在勾栏院里一直被老鸨视作摇钱树,按千金小姐的待遇伺候着的,哪里吃过这种皮肉之苦。 这一顿打下,顾玉翘已是奄奄一息。 就在这时老王爷突然间在梦里猝死,朱晗在世子妃的帮助下,顺利继承爵位,成了王府的主人。 朱晗继承爵位的第一天,就让人将半死不活的顾玉翘扔出王府。 新王妃见了说:“父王刚过世,还是为他老人家积点德吧!这婢子可是王爷您花了千两黄金得来的,就这么让她走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朱晗知自己的妻子不会轻易放过顾玉翘,拉下脸说:“那王妃打算如何处治她?” “让她给父王陪葬吧!舍得他老人家在那边孤零零的!” 朱晗心中一跳。 顾玉翘算来也是他的女人,纵是他那老爹再不承认,这伦常还是在的,当即犹豫。 新王妃见他如此优柔寡断,面色一冷:“王爷别忘了这爵位是怎么得来的!” 朱晗受新王妃的胁迫,再不敢表态。 与顾玉翘相比,当然是他的爵位更重要。 翘玉翘没想到自己遇见的是个如此薄情软弱的男人,当着朱晗的面哭诉起:“晗郎,我本感激你当年的赎身之恩,也想好好报答于你,今日才知,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早知你是这种薄情懦弱之夫,还不知死在勾栏院中。” 朱晗听完她的一番言词,有怒不敢言。 顾玉翘心死如灰,活生生地被装入木棺里,给老王爷当了陪葬。 她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哪里知道,那棺木底部留了个细小的洞口,她竟活了下来,可惜因为地宫中氧气不足,时日一久,就陷入昏迷状态。 又因为她求生意识太强,迫使魂魄脱离身躯,成了个半阴半阳的怪人。 秋浅荷听完身躯一顿说:“不会是,姑娘你到现在还剩一口气吧!” 顾玉翘摇头说:“我也不敢确定,但判官说,我确实还没死。” 秋浅荷单手支起额头:“既然这样,姑娘把那墓的地址给我,待天鸣,我让人去找找看。” 顾玉翘当即谢恩,执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地址。 &e作者寄语:&/e这个就到这里了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镇墓石 “泸王墓!”秋浅荷拾起宣纸念道。 顾玉翘唇角勾了勾,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笑浮在她唇角上。 秋浅荷素来性子豪爽,自然没将顾玉翘别有用心的笑意放在心上。天一亮,就找人打听“泸王墓”的位置。 下午时候,终于有人给她报来消息,说是已找到那墓。 秋浅荷不敢耽误,毕竟人命关天,又担心那墓中有个什么鬼怪,她又应付不了,就写了封书信,让忘生去督军府给夜冥寒通个气。 夜冥寒看完书信后,将纸揉成一团:“笨女人!明摆着是有人在算计你啊!” 夜冥寒要度过多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与肉躯完全融合,眼下才过去七天。这头七天至关重要,弄不好不但不能与肉躯融合,还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夜冥寒知秋浅荷是不听劝的人,而他自己又抽不出身,只能将夜屹然唤了来。 夜屹然其实是他的部下所化,换了新身份后,两人在阳间成了亲兄弟。 “屹然,她出事了!无论如何要保护她的安全,不然本王来阳间就无了意义!”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保护王妃殿下的安全。” 夜屹然垂首道。 秋浅荷这个不省心的女人,怎么就招惹上这种事。她不知道,堂堂的冥王殿下,为了她连整个冥界都不要了! 秋浅荷其实是夜冥寒的王妃。新婚夜,秋浅荷受人蛊惑,拿刀刺中了夜冥寒的命罩,致使夜冥寒身受大伤,一怒之下,向秋浅荷挥出一掌。 秋浅荷因他那一掌,魂魄瞬间支离。夜冥寒好不容易稳住自己魂魄,却发现心爱的女人已被他伤得魂飞魄散。 夜冥寒用了毕生修为,为秋浅荷重置了身躯,将她的一缕残魂放在冰棺里养着,为得是能将她支离的魂魄一点点召回。 没想到,秋浅荷这一睡就是两千多年,待她醒来,三魂六魄已归位,却唯有一魄不知了去向,因而造成她失忆。 那魄带着秋浅荷与夜冥寒从相识到相遇,再从相遇到相爱,最后因为误解而相杀的经历。 那一魄,对秋浅荷来说至关重要,若被别有用心的人得到,篡改了记忆,会改变她对夜冥寒的命运。 其实夜冥寒一直知道,秋浅荷是他真正的死劫,若躲不过,必定死在秋浅荷手里。 当年两人大婚,那军师就劝无夜冥寒无数次,夜冥寒以自己命硬,能克制一切人的命数为由,娶了秋浅荷。 哪知大婚夜就出了大事 秋浅荷醒来时,对夜冥寒的那部分记忆已缺失,以致误会夜冥寒把她的记忆抹去了。而夜冥寒,居然承认了,也许是怕秋浅荷知道真相后伤心。 如今看来,秋浅荷的那一魄,已被别有用心的人收去,为得是利用秋浅荷来对付夜冥寒。 夜冥寒是冥界之王,想对付他的人,明里暗里实在不少。 其中就有冥界最大的黑暗组织刹夜门。 刹夜门里全是恶鬼,以收集c吸食人和鬼魂魄为主,门下操控着数亿万计的恶灵,那组织的头目是想以此摧毁夜冥寒的统治。 夜屹然记得那头目叫隗汀 夜屹然很担心秋浅荷会落入隗汀手里,到时夜冥寒就变得非常被动。 “属下一定将王妃平安带回!”夜屹然安慰夜冥寒说。 夜冥寒一双晶亮的乌仁垂了下:“倘若真是隗汀在搞鬼,尽量别将他逼急,这鬼厮的功夫已是出神入化,尔等不是他的对手。待本王熬过这四十九天,定让他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 “属下记住!”夜屹然说完,步了出去。 秋浅荷花钱雇了几个男人,一行人赶到“泸王墓”前。 没想到,她们前脚刚到,夜屹然带着一卡车的武装士兵也赶到。 秋浅荷望着夜屹然一双丹凤眼眯了眯:“是他的意思?” 夜屹然从卡车上跃下,三两步走到秋浅荷跟前。 “督军大人不放心你,让我带了些弟兄过来保护你!” 夜屹然不敢将夜冥寒真正的身份说出来。 冥王在阳界,本就有违天道,若再说出来,对夜冥寒非常不利,说不过隗汀的耳目就在附近呢! 做为属下,他有责任保护冥王的安全。 只是这女人一直是冥王的心结,为了这女人,冥王几乎连命都不要了,硬要留在阳界陪伴着这女人。 夜屹然不得不叹,这个“情”字当真是害人的紧,所以他此生此世,不愿踏涉。 秋浅荷不知这会会功夫,夜屹然已将她和夜冥寒前世c今生的恩怨一一回想一遍。 娥眉扬扬说:“替我谢谢他!” 说时纤指一挥,示意身后那几个墓门打开。 夜屹然立马阻止她:“你这是要进去找什么?我替你进去!” 秋浅荷行事有自己的原则。 做为忘忧茶馆的老板娘,她有责任保护客人的隐私。 “不用,你们跟在我身后就是!”秋浅荷拒绝了夜屹然。 眼前的墓明显有些年头,一般的炸药根本炸不开石门,秋浅荷见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眉头越发拧得紧。 “可有法子送我进去?”秋浅荷问身侧的夜屹然。 夜屹然瞧瞧石门说:“可以,不过,你得让我跟着!” 秋浅荷满心不悦地瞪他,“你爱跟就跟吧!到时候,可别怪我将你当成狗来使!” 夜屹然知她一向嘴毒,从前的她就是这脾气,性子风风火火不说,还特毒辣,她的同门师兄弟因此给她冠以小辣椒的外号。 “小辣椒!”夜屹然忍不住笑起。 秋浅荷听闻,身躯一顿。 她对这称呼明显的熟悉。细细想着,却想不出个所以。 忽然眼前一花,夜屹然带着她瞬间穿到石门内。 秋浅荷从里面望着墓口的石门,见石门内有两根巨大的石柱撑着,那石柱不知是什么石料,竟能避过炸弹的轰击,而依然完好。 秋浅荷想,一会若找到顾玉翘,还是要从这石门里将人送出去的,就对夜屹然说:“用你的方法,将这些东西移了吧!” 夜屹然眸光落在石柱上,摇头说:“这两根石柱不一般,是这墓里的镇墓石。石上刻着咒语,真要毁掉这两根石柱,那大凶大恶的东西若是跑出去了,可是不好收场的!”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人畜无害 秋浅荷听闻吓一跳。 她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她只是想尽快将顾玉翘救出去,可没想过墓里还有别的东西,如今听夜屹然一说,倒是有了顾忌。 墓里很黑,但两人的目力比常人要好,稍一会已适应过来。 夜屹然仍觉看得不够清楚,素指一点,将石壁上的油灯全部点亮。 纵横交错的墓室横在眼前,每间墓室风格迥异。所有墓室皆是未打开的状态。 墓内陪葬品相当丰富,保护的也特别好。 每座墓室石门前均摆着一对镇墓兽。 那镇墓兽很是威武,瞧一眼都让人鸡皮疙瘩乍起。 墓室与墓室相连相通,形成一环串一环的格局。 秋浅荷想这么多的墓室要一一找过,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如今看来,只能围着主墓室找下。 “你知道哪间是主墓室?”秋浅荷问身侧的夜屹然。 她想以夜屹然的本事,应该不难寻找。 夜屹然指了指最左边的一间,“应该是这间!小心点!自打我们进来,这墓里变得相当平静。这平静好似有点不太正常。” 秋浅荷明白他的担心。 两人一前一后朝主墓室靠近。 主墓室石门前,摆放着梼杌和混沌两只镇墓兽。 这两兽虽是石像,但雕刻的极威武逼真,未等两人靠近,混沌两只绿眼大睁。 两人惊了惊,但知混沌有眼无视,有耳无闻。两人快速从混沌身前走过。 相比混沌,有五官而不用,梼杌刚睁开眼,就凶形毕露。 不等两人靠近主墓石的石门,梼杌刨着一对石爪朝两人扑来。 庞大的身形,落地后激起阵阵扬尘。 夜屹然觉得这两只石兽醒得还真是时候,指尖一点,两张明符掷去,两尊镇墓兽瞬间没了声响。 秋浅荷这会已摸找到了石门的机关,左右旋转半圈后,石门轰然打开。 主墓室内摆着三具棺椁。 秋浅荷眸光落在最中间的那具上。 那一具,无论棺木的材质,还是棺上的花纹,都是三具中最考究的。 其余两具,一大一小。大的摆在前,小的则摆在早后。 这大小不一的两具棺椁,材质难定,花纹的样式也很难分辨,像花,又像是攀附一块,聚集一团的树枝。这么多的花或者树枝,团团簇簇地拥着一朵大花。 那花,秋浅荷认得是地府的迎魂使者曼珠沙华。 秋浅荷站在那具大的棺椁前,伸手抚了抚棺上的曼珠沙华。 她对曼珠沙华有种特殊的感情,自打醒来后,就她自己屋里就一直养着曼珠沙华。不同的是,她屋里的曼珠沙华被她加了料,变得能让魂魄现形。而这棺上的曼珠沙华应该是让死者安眠的。 “是这具!打开它!” 秋浅荷说时就要动手,却被夜屹然拦住。 “还是让我来吧!” 夜屹然两手按在棺盖上,用术法将棺盖移了开。 棺内果然躺着个年轻女人。那女人体貌如生,隐约地还能感到,那微微起伏的胸膛。 “顾玉翘,快醒醒!”秋浅荷冲棺内的女人喊道。 “顾玉翘”闻声睁开眼,竟是双发着绿光的瞳仁。 夜屹然一见,大呼不妙,伸手拉住秋浅荷,然而还是晚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顾玉翘,而是一个拥有顾玉翘肉躯的陌生魂魄。 “迎雪!” 秋浅荷莫名间开口道。 迎雪愣了愣。 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自己。她不知该笑还是哭? 无论她是顾玉翘还是迎雪,这两人早被那些可恨的男人给逼死了。 现在这副身躯里住着迎雪的魂魄,身躯则是顾玉翘的。思维由魂魄主导,自然的,这是迎雪的思维。 迎雪瞧着自己的身躯。 这已不是她原先的身体,之前的身体早已腐烂,这是主人为她找的另一副肉躯,说是这肉躯能让她重生,只不过在她重生之前,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唤醒这具肉躯的人。 没想到这人竟是个娇艳的女人。 秋浅荷不敢置信,千广勋找了这么久的女人,居然在泸王墓里。 迎雪果然没去地府。如此推断这具身体也不是迎雪的原躯。 “迎雪姑娘,千广勋将军还在等着你的,为什么这么久不去见他?”秋浅荷替千广勋问起。 迎雪一双妖冶的绿眸寒光四溢,“他找我做什么?当年逼我当众寻死,难道还不能让他解恨?” 秋浅荷轻叹,孰是孰非,她一个外人不好评论。就将千广勋留下半只玉蝴蝶拿了出来。 迎雪望着那半只玉蝴蝶眸光稍带迟疑,不过一会功夫,眸里又恢复了清冷。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秋浅荷谢谢你将我唤醒,不过我这一醒,姑娘你就要替我睡在棺中!”说时一把将秋浅荷攥入木棺内。 夜屹然来不及防备,被迎雪挥出的一掌,掷出主墓室外。 秋浅荷只听棺盖“噼啪”一声合上。 棺内的温度迅即冷下。 秋浅荷冻得浑身发抖,就在她意识濒临消失前,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拥在怀中。 “泺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那声音低沉,绝不是夜冥寒所拥有的。就连那人身上拂来的吐气,也让她觉得烫人。 这人是火球么? 秋浅荷避讳地推开身后的男人。 一双灵眸盯着身后的那团黑影,见那黑影动了起,不一会轮廓变清晰,竟是个身披红袍的男人。 “啧啧,你居然连我也忘了!我是隗汀,你的大师兄!”男人唇角挑挑说。 嗓音依旧低沉着,却夹带了丝冷意。 秋浅荷只觉这名字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男人见她一脸懵相,幽幽叹起气:“看来他将你伤得不轻,以致于你都忘了谁对你好,谁才是真正伤害你的那个人!” 秋浅荷察觉出隗汀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隗汀站在那,一身红艳如火的袍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妖魅。 秋浅荷很想知道真相,下意识朝他走去。 隗汀嘴角处始终挂着抹笑意。明明一副人畜无害的,却让人心口提紧,觉得此人极嗜血残忍。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了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死亡绝杀 一个圆形的火球在隗汀掌心里跳跃起。 那火球表面不停地窜出火焰,中间却是透明的。这样一看,好像是梵龙的眼珠。 据说梵龙是佛陀的坐骑,此龙能穿越时空,知过去未来。 失忆者,能透过梵龙的眼睛恢复记忆。 秋浅荷脑中自动补过梵龙的知识。 她盯着梵龙的眼珠,那透明的如同一湖净水般的眼珠内,泛起丝丝涟漪。 暗莲丛丛中,一位红衣少女从其中一朵暗莲中跃了出来。 这是冥界最大的组织黑暗门,那少女是黑暗门门主冷承坤新收的女弟子,也是黑暗门唯一的女徒凌泺。 据说她的原身是一朵黑紫色的曼珠沙华。 凌泺此时正在暗莲丛里采集寒露,这寒露比之冥泉还要来得纯净,用它来炼制丹药,往往事半功倍。 冷承坤对凌泺疼爱有加,打算等自己百年后,将黑暗门交给凌泺。 凌泺好像并不热衷于门主之位,天性善良纯真的她,竟与冥王夜冥寒成了朋友,不过那时夜冥寒用了化名一一一夜无念。 这事被她的大师兄隗汀知道后,他告诉凌泺:“泺儿离夜无念远些,他是我们的敌人,小心他利用你除掉我们黑暗门!” 凌泺自然不相信。夜无念对她的好,让她心动地要离开黑暗门,与夜无念私奔。 就在凌泺瞒着冷承坤离开黑暗门那日,黑暗门遭到了伏击。冷承坤身受重伤,死前将隗汀唤至榻前说:“一定要将凌泺带回来,她是黑暗门的希望。” 三个月后,凌泺才知黑暗门出了事。 师父死了,众师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其余都被冥王囚进在牢里。唯有她的大师兄隗汀,侥幸逃了出来。 凌泺求夜无念带她去找隗汀,适才得知,夜无念就是黑暗门的死敌冥王夜冥寒。 凌泺瞬间明白,这一切都是夜冥寒算计好的。 她心死如灰地要与夜冥寒决裂。在逃亡途中,受到夜冥寒手下的伏击,身受重伤后,导致失忆。失忆后的她,给自己取名为秋浅荷。 秋浅荷被带回了冥王殿,居然再次爱上了夜冥寒。 就在两人大婚当日,隗汀突然出现。 他将真相告诉秋浅荷,并将一把加过料的刀交给秋浅荷。 隗汀说,只要拿此刀刺中夜冥寒的命罩,就能为师父和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与夜冥寒相处这么久,秋浅荷早已摸清夜冥寒的命罩在他左肋下方二寸之地。秋浅荷趁夜冥寒与她喝交杯酒间,从袖中拔出一刀,刺向夜冥寒的命罩。 夜冥寒体内真气外泄,下意识地甩开秋浅荷。 强大的真气,将秋浅荷震出一丈之外。 夜冥寒当即点了身上的几处要穴,以防真气泄尽而亡。 秋浅荷却因他无意识的那一掌魂飞魄散。 夜冥寒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用聚魂术将秋浅荷的残魂拢住,放在一个透明的水晶盎中养着。 由于秋浅荷的本体是朵黑紫色的曼珠沙华,没几日那水晶盎里就冒出了黑紫色的细芽。 只可惜,她在魂飞魄散时,给自己下了咒诅,她要永生永世不要再想起夜冥寒。这咒诅落在她的神魄里,那神魄却遗失了。 以致于她再次苏醒时,真的不记得夜冥寒这个人。 梵龙眼里的记忆停驻在此。 秋浅荷已知自己与夜冥寒之间的恩怨,但她却对自己如何复生的过程充满疑惑。 隗汀有事瞒着她! 这是秋浅荷潜意识中的感觉! “那我又是怎么复生的?”秋浅荷质问隗汀。 “自然是师兄我从夜冥寒手里夺下你的原身,将你供养着,以致于你完全成形!” “不对!”秋浅荷当场否定。她记得很清楚,她是从一具冰棺里爬出来的,那冰棺搁在一座古墓里,那古墓却设在乱坟岗内,那是一个穷山恶水,极不显眼的地方。 很明显安置她的人是在保护她。 她还记得,刚醒来那会,对夜冥寒的感觉极为不好,明明没有对他的记忆,心里却是一股滔天的恨意。 秋浅荷眸中逸出一股寒意。 乌黑的瞳仁瞬间变得妖冶,一身红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黑紫色。 黑紫色是她魂体的本色。 她这一变化,让隗汀大觉不妙。 秋浅荷妖化的程度,比隗汀想象的要严重。他已无把握再控制她,只好拿出她那遗失的神魂,用术法操控起:“凌泺,杀了夜冥寒!” 秋浅荷眸中红光大现,黑紫色的长袍被风鼓作着,如同黑紫色的水浪在翻涌。 此时,她整个人看起来杀气腾腾地,让人不敢靠近半步。 秋浅荷对自己的变化,十分满意,娥眉扬扬,冷笑道:“原来当年遗失的这一魄,在大师兄这里!大师兄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隗汀没想到,自己的术法对她这一魄已不起作用,便加重术法,想做最后一搏对。 秋浅荷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眸光森寒,纤指一点,漫天的黑紫色曼珠沙华朝隗汀掷来。 那曼珠沙华在靠近隗汀时,立马变成嗜人魂魄的黑骷髅。 “死亡绝杀!”隗汀这才想起,师父冷承坤临终前遗言:“一定要将凌泺带回来,她是黑暗门的希望!” 原来师父一早就将这“死亡绝杀”授给了师妹。那老头到死都不肯将掌门之位传给自己,可恶! 隗汀两手拳头紧握,想摆脱身啃咬的黑骷髅,然而这一动,那骷髅啃咬地越发厉害。 那骷髅头每啃一口,隗汀的魂魄就同被刀砍了一下。 挫骨扬灰般的痛苦,让隗汀生不如死。 “我好歹与你同门,为何要这般对我!”隗汀身上的血肉已快被啃尽,他撑着血肉模糊一副骨架嚷道。 “你敢说,师父的死与你无关!就凭你将我这一魄私自盗行为,你所做的一切,就让我起疑。我与夜冥寒的恩怨,自己会处理,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欺师灭祖这个罪名,足够我用本门绝技将你处死!” 秋浅荷纤指一点,隗汀身上的骷髅头瞬间变成血红色。这是要吞噬魂魄的节奏,吓得隗汀,不得不将秋浅荷遗失的那一魄交了出来。 秋浅荷将自己的那一魄托在掌心中,记忆像潮水般涌向大脑,随即而来的各种情绪,让她心口一阵揪痛。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了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坏女人 这一魄含着她对夜冥寒的所有感觉:有爱,有恨,有痴,有怨 秋浅荷唇角逸出一丝苦笑。她将这一魄收起,却没有将它放回自己的体内。 黑紫色的袍服一挥,将晕厥过去的夜屹然甩出古墓。 隗汀望着秋浅荷渐渐远去的身影,眸底逸出一丝得意。 纵然是死,他也要拉着夜冥寒一起陪葬! 夜冥寒正在榻上打坐,忽觉眼前一暗,一抹黑紫色的身影出现在榻前。那身影在他神绪未回聚间纤指一点,一柄寒光闪闪,泛着紫色霓虹的利剑已指在他喉间。 “阿泺!”夜冥寒瞥了眼咽间的剑,唤着秋浅荷。 秋浅荷一双泣血瞳仁现出一丝冷嘲:“凌泺早就被你杀死了,你还记得她做什么!” 夜冥寒身躯一顿,发现秋浅荷身周的气场十分妖邪,料到,隗汀对她做过了什么。 夜屹然呢!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没跟自己说? 莫非他也出了事? 夜冥寒这支还不满七七四十九天,魂魄随时有支离的危险。 见秋浅荷剑刃又逼近来一寸,一滴血珠顺着剑刃滴落。 夜冥寒拧了拧眉,苍白的脸上凝满了伤楚。 他知道秋浅荷已恢复记忆,也知道,那记忆有部分已被隗汀篡改,不管她是怎么想他的,他现在都百口莫辩。 “阿泺,你要杀我?” 秋浅荷每听他唤自己一次,心口就如刀在钝一次。 她承认,她舍不得杀他,可又不得不杀他!师父和师兄弟们的仇,她不能不报。 “黑暗门的灭门之仇,怎么解释?你对我之前所做的,又怎么说?夜冥寒你以为我失忆了,一切都能抹去!” 秋浅荷说时,腕中利剑一转,剑尖已落在夜冥寒的心口处。 大婚那夜的情景让两人历历在目。 剑尖划过之地,夜冥寒衣衫碎烂,不一会就露出一堵光洁如玉石般的胸膛。 那胸膛曾经是秋浅荷的依靠,也是她向往的港湾。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复仇的火焰让她在他胸膛上划出一道刺目的血口。 他却一点都没有避让,任由她折磨着自己。 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心里的痛减轻一分,他甘愿如此。原本他来阳间就是为了补偿她的。 夜冥寒闭上眼。 秋浅荷见他一点都不反抗。 适才想到,这具身体不是他的,他的身体应该被藏了起来。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怒之下,腕上加重了手力,一剑刺穿他的心口,鲜血顺着剑口喷溅而出,有一部分喷到了她脸上,弄脏了她的脸颊。 她顾不得拭去脸上的血,尽管她很讨厌这血腥味,但她克制自己去拭的动作。她知道他是不会死的,这刺的又不是他的命罩,再说这副身体毁了,以他的本事再弄个千而八百来,他还能复生。别忘了他是冥王啊!神一般的人物,他怎么会死! 秋浅荷见他面色又苍白上几分,连同唇皮都褪尽了血色,仍觉不够解恨。 她对他这种不死不活的态度十分恼火。宁可让他站起来与她打一架,可她都这样逼他了,他仍是纹丝不动地。 秋浅荷的耐心磨尽,松开手中的剑,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望着她笑,笑得凄凉苍白和无助。 她心口莫名间收紧,竟从他脸上看到了释然。 他终于扯开唇皮说:“阿泺,还记得淘淘吗?” 秋浅荷听闻身躯一顿。 “淘淘是谁?” 夜冥寒见她一脸的茫然,料知她已忘了那个孩子。带着一丝绝望,终于闭上了眼。 秋浅荷看着他的身躯一点点冷去,适才感觉不对劲。 夜冥寒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跟着一缕透明的魂魄飞了出来。 秋浅荷忙用术法将他的魂魄捞起。那魂魄好像拒绝了她,一到她手上,立马碎成千万片,她适才觉得他的情况比她想像的严重。 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才会变成这样。 苏醒过来的夜屹然领着冥兵赶来,见夜冥寒正在魂飞烟灭,当即吓得身躯发颤。 “王上!”只听夜屹然惊呼一声,继而身躯一晃,化成一条虚虚的黑龙将魂飞烟灭中的夜冥寒紧紧包裹住。 然而这样并不能挽留夜冥寒的魂魄,黑龙忽然改变身形,将头首相接,形成一个密合的白色光环。 那光环光芒四射,片刻后竟带着夜冥寒消失了。 秋浅荷瞧着眼前的景象,久久回不过神。 站在不远处的冥兵,在夜冥寒消失那会间,跟着化成片片碎片。 冥界因冥王的气息而存在,现在冥王消失了,整个冥界到处是塌陷和灰蒙蒙的沙雾。 “父王!”沙雾中一个身着黑色袍服的男孩跑了来。 那男孩的出现,让秋浅荷心口一窒。 那男孩有着同夜冥寒一样俊逸刚硬的五官。 不知为何见到那男孩的一刻,她心中的恨意,立马化成一滩柔水。 也许是男孩感应到夜冥寒的气息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才不顾下人的阻劝赶了过来。 “小殿下!”那男孩身后走来一位侍女。 那侍女在看到秋浅荷时瞬间石化。 “王妃娘娘!” 秋浅荷对这侍女有印象,这是她在冥王殿时,伺候她的鬼婢含烟。 含烟牵住男孩的一只手,望着秋浅荷一副欲言又止的。 男孩却盯着秋浅荷手中那把带血的利剑。 这剑上沾着夜冥寒的血,男孩瞬间感应到。 剑原本是插在夜冥寒心口上的,自他消失后,这剑又主动飞回到秋浅荷手中。 “坏女人,是你杀了我父王!”男孩边哭边喊,用力挣脱含烟后,朝秋浅荷跑了过来。 “淘殿下不可!”含烟惊地大喊。 秋浅荷溃散的意识适才收回,手腕一点,手中的剑立马消失。 男孩被她的动作震住 ,不过稍一会功夫,夜家男人有仇必报的性子,让男孩对秋浅荷挥起小拳头。 秋浅荷自然不会让他伤到自己,指尖一点将男孩定在自己身前。 “你是谁?”秋浅荷瞧着男孩那张粉嫩扑扑的脸,猜想,他应该才五六岁,居然这么有骨气了,不愧是夜冥寒的儿子! 含烟担心秋浅荷会伤到淘殿下,跪在秋浅荷身前说:“王妃娘娘,他是淘殿下啊!” 原来他就是夜冥寒口中的“淘淘”。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母子相残 秋浅荷瞧着含烟眸底的不解,料到夜冥寒有事瞒着自己。因为这孩子身上,除了有夜冥寒的气息,还有她的气息。 这是她和夜冥寒的孩子! 秋浅荷被这忽如其来的打击差点栽倒。 她放开了男孩,冲含烟道,“带小殿下先回冥王殿!” 含烟垂首领命。 说来也怪,原本塌陷的冥界,瞬间得以恢复。 夜冥寒不在了,夜凌淘成了新冥王。 秋浅荷将黑暗门解散后,就留在了冥王殿辅助儿子。 一来新王年幼,难免不能服众,得靠她来扶持;二来,她想知道,夜冥寒到底瞒了她多少事? 夜凌淘对秋浅荷的态度没有丁点变化。 秋浅荷将含烟唤来殿中,避开夜凌淘问她说:“殿下的身世暂且保密,等我调查清楚情况后再说。” 含烟一脸的不解:“可娘娘,殿下是您的亲生儿子,你们母子已分开两千多年,好不容易相聚,居然刀剑相向。奴婢实在不忍心看娘娘与殿下母子相残。” 秋浅荷一双丹凤眸垂了垂。 其实她也有很多无奈。 也不知夜冥寒用了什么法子,让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你让她如何相信自己已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娘。除非那孩子不是她十月怀胎所生! 秋浅荷懒懒地横在榻上,单手支着额头:“那你同我说说,我是何时生下夜凌淘的?” 含烟抿抿嘴道:“具体日子奴婢不知,但奴婢记得娘娘还是凌泺姑娘时,就与先王情投意合,后来娘娘忽然间失忆,连名字都改了。也不知娘娘与先王产生什么误会,竟在新婚夜,竟拿刀刺伤了先王。” 秋浅荷揉揉酸疼的脑穴,这些她在梵龙的眼睛里看到过。 此时听含烟一说,陡然间想到。 莫非当年隗汀交给自己的那把刀上涂过什么东西? 那一刀她记得很清楚,深深扎入夜冥寒的命罩中,就是不死也会让他丢掉半条性命。 当时夜冥寒看起来十分的疼苦,也许出于自我保护原因,才失手将她甩了出去,没想到这一甩就让她直接魂飞魄散了。 不对,以她当年的修为,比之现在应该差不了多少,断然不会因他那一掌而魂飞魄散? 是那刀! 秋浅荷忽然心汗淋淋。 那刀被隗汀涂了让人魂魂支离的毒药,才使自己变得那么的不堪一击。照此说来,那毒药不仅抹在了刀刃上,连刀柄上也有。 自己不过是接触了那毒药,结果尚且如此,何况是被自己刺中命罩的夜冥寒。 秋浅荷额上冷汗簌簌滴落。 “那把刀在哪?”秋浅荷问含烟。 “先王知自己出手伤了娘娘,就用禁术拢住娘娘的一魂,养在水晶盎中。奴婢若没记错,那水晶盎应该还在先王的密室内。” 秋浅荷倒是不知这密室在哪,不过她记得夜冥寒常去殿外的一个石洞里练功。 不时身影一闪,到了那石洞前。 石洞设有石门,那石门前设有机关,不用特殊的法子是打不开的。 秋浅荷望着石门,忽然福至心灵,指尖一弹,一滴血珠落在石门中心。 石门抖抖了,向一边滑去。 秋浅荷没想到这密室的机关,竟是自己的气息。 心口暗自作疼。 她走进石洞,见洞内血莲朵朵丛丛。 那血莲丛间,摆放着一个明黄色的蒲团。想来是夜冥寒经常打坐的地方。 秋浅荷拾起蒲团,那上面还有夜冥寒的气息。 秋浅荷眸中一涩,两行清泪跟着滚落。 她将蒲团揉在怀里,仿佛这样能将失去的爱人唤回,可惜蒲团在她怀里呆了片刻后,化成碎片。 秋浅荷急了,噙着泪珠朝空中伸手。 无论她的手有多快,那碎片消失的速度跟着在加快。 秋浅荷急了,也害怕了,冲逐渐消失的碎片喊道:“你就这么想与我撇清关系?” 那碎片在空中顿了顿,秋浅荷见机指间一点,终于抓住一点碎片。 其余的碎片意识到自己上了当,瞬间齐齐消失。 秋浅荷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搁在随身带的宝瓶里,像宝贝似地捧着。 她知道,夜冥寒已对她死心,以致于留下的一个带有他气息的蒲团都不给她。 她也知道自己已不配拥有他的东西,可她仍忍不住地想收集他的气息。 秋浅荷在血莲丛中转了转,终于在一朵最大的血莲中看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白色盎罐。 那盎罐里装着朵黑紫色曼珠沙华。 秋浅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朵曼珠沙华是她的本魂所化。 看此情景,当年她魂飞魄散后,他曾用术法笼住了她的一魂,然后放在这盎罐里养着。这盎罐想来就是含烟口中的水晶盎。 秋浅荷鼻翼吸吸,眼泪抑制不住地再次滚落。 她将水晶盎中的那朵曼珠沙华取了来,因为是她的本魂所化,上面自然有她的气息。 她将曼珠沙华托在掌心,口中念起法诀。 那曼珠沙华在她掌心转动,当年发生在新房里的那一幕再次重演。不同的是,这次她以旁观者的身份亲临现场。 新房的格局与她在阳间看到夜冥寒卧室的格局一模一样。 他是在意她的,想以新的身份给她补办一场婚礼,可她呢,连个机会都不给他。他甚至直到魂飞魄散也不向她解释一个字。 为什么? 秋浅荷已是泪流满面。 她虚虚地隔着空气,望着眼前穿着喜服的俊逸男子。那样的眉眼,其实早就刻进了她的骨髓和灵魂里。 纵是她在失忆时,不记得了他的样子,但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换上喜服的夜冥寒眉宇间多了份柔暖,这红色似乎生来为他而生。他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瞧得秋浅荷心颤。 “冥寒!”秋浅荷站在他眼前,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却见他生生从她身体里穿过,伸手朝盖着红盖头的另一个秋浅荷走去。 “夫人,你今天好美!”夜冥寒用秤杆揭开新娘的盖头,冲新娘赞叹道。 秋浅荷自然知道自己是美的,这样的大喜日,原本是喜气洋洋的,可硬被她给搅了。 另一个秋浅荷勉强扯了扯唇皮,看起来她并没有多少心情,放在这场婚礼上,搁在喜服中的纤手,暗自紧了紧。 秋浅荷知道,她那袖中藏着隗汀交给她的那把涂有毒液的刀。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了哈!感谢所有支持本书和本人的亲亲们!不一一表谢了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黑紫色的蛟龙 “不!”秋浅荷惊呼起。 手中连续掐诀,却仍然没能阻止,另一个秋浅荷将刀刺向夜冥寒的命罩。 鲜血顺着刀口喷溅而出,隔着空气,秋浅荷都能闻到带着夜冥寒气息的血腥味。。 明知这一幕早就发生,再次经受,仍让她痛不欲生。 秋浅荷感受到了夜冥寒眸里的滔滔怒意,同时也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眸中的不忍。 她是爱他的啊,哪怕到了这一刻,她十分肯定那一刀出手后,连她自己都开始后悔了。 她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他和夜冥寒都被隗汀给算计了。 秋浅荷顾不得看另一个自己面上的痛苦表情,朝倒在地上的夜冥寒走去。 他看上非常虚弱,体内的真气因那一刀,不断地往外喷泄。 秋浅荷伸手想看看他的伤势。相隔着的空气,因为她的用力被扭挤成一角,眼看她就要触到夜冥寒的衣袍。 眼前白光一闪,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瞬间震倒在地。 秋浅荷知道自己已逆天而行,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觉心口一阵揪痛,继而大口吐起血。 她顾不得拭干嘴角处的血水,愣了愣地看着自己的那只手。 她隐隐感觉,刚才像是摸到了什么,垂首一看,见指尖沾着夜冥寒衣胞上的血。 她忽然笑了起。 那血带着夜冥寒的气息,自然也带着他体内的毒。 秋浅荷当即分析出,隗汀在那把刀上抹了无色无味又无形的“驱魂散”。 此毒是黑暗门的独门配方,毒性猛裂,专门用来对付魂魄的。因为毒性歹毒,上任掌门早下门规,不许弟子私用炼用此物。 没想到隗汀背着师父,用此毒物来陷害夜冥寒和自己。 隗汀的用意非常明显。他不但要借她之手除去夜冥寒,还要连她也要除掉。她一气,他好光明正大地坐稳他的黑暗门门主之位。 秋浅荷想到这,纤指收紧。 事情的经过她大致已清楚,但对夜凌淘的出生,仍是没头绪。 她刚才动用了禁术,导致水晶盎中的原身被毁。 望着化为粉屑的原身,秋浅荷幽比叹气。 真相也只有夜冥寒自己知道,可他再也回不来了。 也许是驱魂散的毒让他魂魄之前就受了重创,他早呈强弩之末,却硬撑着这具随时都有支离可能的魂驱,用禁术将她的残魂收了起。 想到这,秋浅荷顿了住。 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夜冥寒发现她怀孕了,也许是刚怀上不久,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夜冥寒却在给她重塑原身时发现了。 当时他定然又惊又喜,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的原身。也许是原身太过虚弱,不能给胚胎提供充足的养分,他才将胚胎取了出来,放别处养着。 她的原身是朵黑紫色的曼珠沙华,夜冥寒的原身是条金色的蛟龙,而夜凌淘的原身却是条黑紫色的蛟龙。 那娃子百分之百是她的孩子。 秋浅荷前后联系起来,倒把事情想了个八九不离十。 秋浅荷从石门出来,立马将含烟唤了来:“淘殿下平日里都喜欢吃些什么?” 含烟见她终于肯接受夜凌淘,笑着说:“小殿下不怎么挑食,除了沙果,什么都吃。” 沙果! 秋浅荷顿了住。 她好像也不喜欢沙果,儿子这点随了她。 秋浅荷记在了心上,又问了含烟有关夜凌淘的爱好什么的。 含烟都一一照答。 未了,秋浅荷又开口:“等淘殿下下完朝,将他引来我这,说我请他吃饭!” “是,奴婢这就去通知小殿下!”含烟笑盈盈地应道。 秋浅荷却紧张起来。 夜凌淘对她的敌意,她不是不知道。她这么做,是想缓和母子间的关系。她想,还是她先让步吧,就设下这顿饭局。 夜凌淘一下朝,含烟就迎上来,牵着他的小手说:“凌王妃请小殿下过去吃饭,小殿下这会过去吗?” 夜凌淘听闻秋浅荷请自己吃饭,小嘴一噘,说:“你就不怕那个坏女人,在饭菜里下毒?” 含烟听他这么说,当即一怔。 “小殿下误会凌王妃了,她疼小殿下都来不及,怎会对小殿下下毒!” 含烟搞不懂,这小殿下脑子里装满了什么? “那父王呢?她对父王都能痛下杀手,何况是我了?” 含烟叹气,欲要说句什么安慰这孩子,却见秋浅荷正站在两人对面,立马收住口。 夜凌淘的话如把利刃扎在秋浅荷心口上。她站在那,愣愣地望着背过身的夜凌淘。 这孩子的倔脾气,其实更像她。 她迈开步朝夜凌淘走来,含着丝笑意说:“这么小,就长了这么多心眼,当心心眼多了,身边的人都不敢靠近你!” “谁都可以,惟独你不行!“夜凌淘人小,气场却不小,扔下一句话后,拾起他的小黑袍跑开了。 秋浅荷幽幽叹气。 儿子是在怪她杀死了他的父王! 她心里苦不堪言,不要说儿子,就是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夜冥寒你满意了吗?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夜冥寒回来。 秋浅荷又在冥王殿呆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将冥王殿的大小事情一一安排好,大到冥界的军政要事,小到百姓的生活起居,她都纷纷安排专人负责。 含烟见她有打算离开冥王殿,提醒夜凌淘说:“小殿下,凌王妃好似要离开了!” 夜凌淘的小身躯横在软榻上,全当是没听到。 含烟不死心地又道了一遍。 夜凌淘终于恼怒起:“她又不是本王的王妃,留在这里原本就是多余的!” 含烟没想到,这小殿下人小,嘴却十分毒辣。 含烟直替秋浅荷伤心。 秋浅荷确实有打算离开。 这一年多来,冥界已走出纷乱的局势,眼下黑暗门已解散,再不会有人出来反对冥王的统治。 对外没有强敌,对内,还需将夜凌淘托付给个可靠的人,毕竟夜凌淘还是个孩子,纵是外表再强势,内心仍是脆弱的。 秋浅荷将含烟唤到跟前,交待她事情:“这些年苦了你,往后还要辛苦你一阵子。” 含烟听出秋浅荷的言外之意,恳求她道:“娘娘真要走了吗?小殿下是在与娘娘说气话啊!小殿下,其实一早就知道娘娘是他的生母了!“ 这话让秋浅荷身躯一顿。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非人非鬼的东西 含烟见秋浅荷将自己的话听进了进去,继续说道:“娘娘不在的那些年,小殿下常常对着娘娘的画像说话,吃话时对着娘娘的画像,睡觉时,也要对着娘娘的画像还常常问先王,娘娘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先王每回都跟他说,‘快了’!” 秋浅荷从来不知夜凌淘还有这么一段念母经历。 秋浅荷,那会的她,应该刚从冰棺里爬出来 秋浅荷眸里漫起了水雾。 她出走的心念已定,含烟自然是留不住她的。 只见她背过身跟含烟说:“含烟妹妹,你且保重!” 秋浅荷说时身影一闪,已不知去向。 秋浅荷一走,殿门后面传来了孩子的抽泣声。 含烟没想到夜凌淘竟躲在殿门背后。 含烟心疼地牵住他的手,将他攥出来说:“刚才奴婢与娘娘的对话,小殿下可是都听到了。” 夜凌淘一边拉油,一边点头:“我就知道,那坏女人不会要我的!” 含烟知道夜凌淘是嘴硬,心疼他地说:“小殿下心里明明已经放下,为何就不肯对娘娘好点,现在好了,娘娘走了,小殿下又要难过了。” 夜凌淘生气地甩开含烟:“她要走,谁能留得住!” 这点含烟无言以对,以秋浅荷现在的功夫,这冥王殿里还真没人能拦得住她 “或许娘娘,是去找先王了!”含烟叹气说。 这一家子真是苦难多多,旦愿再回来时,是这一家子团聚的时候。 忘生和无心没想到,秋浅荷失踪半年后居然回来了。 这半年来,忘忧茶馆的生意着实冷清的紧,尤其是到了晚上,那些鬼魂进了茶馆,一听说老板娘不在,连茶都不喝,转头就走人。 秋浅荷这会的心思并不在茶馆上,她急着寻人,一副心事重重的。 无心见她气色不好,递了杯热腾腾的茶水给她。 秋浅荷望着她递过来的茶水,一双丹凤眸,斜斜挑起:“几个意思?” 无心见她误会了,笑着说:“阿荷姐姐,这只是杯普通的茶,我见你赶路累了,倒给你解解渴。” 秋浅荷没有伸手,她现在心思全不在这。 “我有点累,有事一会再说。” 无心见她心情忒糟糕,不敢再叨唠,目送着她上楼。 秋浅荷见半年未回,她的房间还是老样,只不过这屋里除了她的气息,还有夜冥寒冷留下的气息。 以前,她修为失了,连同嗅觉也在退化,可现在修为恢复了,嗅觉变得极为灵敏。 “冥寒!”秋浅荷轻唤起,伸手朝虚无的空气中伸去。 “殿下,我们走吧!”虚无的空气里,确实站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便是消失的夜冥寒和夜屹然。 夜冥寒魂飞魄散时,夜屹然用禁术护住了夜冥寒的一魂三魄。眼下这两人,都不再是人,甚至连鬼都谈不上。 他们无身无形更无影,身体轻薄的如同一缕轻风,却比轻风还要来得脆弱,只要稍有一点外力,这一魂三魄,随时都有龟裂的可能。 夜冥寒一恢复知觉,就寻着秋浅荷来,没想到她竟不在屋里,他在她的屋里等了她半年,每天晚上都睡在她的床上。 这床上有她的气息,是他赖以生存的勇气。 夜屹然实在看不下去。 那女人都将夜冥寒伤成了这样,哪怕夜冥寒恨不起,至少这血的教训也该让他选择遗忘吧! “殿下,鬼池的金莲快开了,若能得到金莲,殿下复生就有望。”夜屹然站在夜冥寒身边说。 夜冥寒有些舍不得。 那金莲是佛祖坐化时留下的,据说能重塑幽魂身骨,让人如同脱胎换骨重新来过。 只是一旦重新醒来,以前所有的记忆将不复存在。 夜冥寒他有自己的执念,想到这,他对夜屹然说:“你先出去,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夜屹然垂首应了他,缓缓步出屋外。 没想到他刚出屋,就见秋浅荷迎面上了楼。 夜屹然想为夜冥寒出口气,当他瞧见秋浅荷苍白消瘦的一张脸后,拾起的手又放下。 秋浅荷一进屋,就被夜冥寒的气息包围。 她跌坐在床上,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 她其实是个不喜欢哭的人,自打恢复记忆后,却成了个泪人。 夜冥寒没想到临别前,还能见到她。 见她在哭,他颤着手想要安慰她,可那只手却从她肩头生生穿过。 适才意识到,自己无形的连鬼魂都算不如。 秋浅荷原本还在抽泣着,陡然间感觉身后夜冥寒的气息变得浓烈。 她转过身,眸里噙着泪,与夜冥寒面对着面,伸手在虚无的空气中抚抚说:“是你吗?” 夜冥寒轻笑,将自己一只透明的手再次伸去,明知不会有什么实质感觉,但他仍试了起。 手依然从秋浅荷的纤手中穿过。 “阿泺,别哭,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 怪只怪,我们情深缘浅,好好照顾淘儿,等着我回来。” 夜冥寒说完就想转身。 秋浅荷眸底的泪水越发凝聚的多。 “不要走!都是我的错,如果可以,我愿拿我的命换你重生。” 说时她将纤手一摊,一把黑紫色的弯刀出现在她掌心。 这是她用术法凝化出的。这刀看似轻薄,却锋锐无比,若被它扎一下,直接伤至魂骨。 “阿泺,别闹!” 夜冥寒见她已拾起弯刀,立马用术法去夺。 秋浅荷感觉这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住,含着泪说:“你真的在这!” 秋浅荷见刀的另一头在微微的颤动,纤指一伸,将那一头抓了住。 明明已将夜冥寒的手握住,感觉到的不过是弯刀的森冷。 夜冥寒舍不得放开,两人隔着层空气,虚虚地握着。 “冥寒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淘儿需要你,我也需要你!”秋浅荷撕心裂肺的呼唤,让夜冥寒越发坚定了复活的意念。 他走至秋浅荷跟前,伸手虚虚地抚过她日渐清瘦的脸颊,在她额上吻了吻。 秋浅荷只觉额上一点清凉,那感觉随即又消失,伴随着那股感觉,连同她身周夜冥寒的气息也在消失。 秋浅荷绝望地跌坐在床上。 赤热的岩浆下,一朵金光灿灿的莲花,伴随着滚烫的岩浆徐徐绽放。 这是位于地府之下的世界,据说这里,专门收留那些执念重,又非人非鬼的东西。 这是个拥有无边黑暗的地方。 数以万计的无形无影的怪物,徘徊于鬼池四周,只为争夺池中那朵初绽的金莲。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招兵买马 当金莲绽放最后一片花瓣,围在鬼池四周的怪物,蜂拥着朝金莲飞去,却被金莲发出的灼灼金光给刺伤。 那金光酷似佛光,非一般人能靠近。 那些怪物被金光刺伤后,瞬间消失无影。 夜冥寒与夜屹然瞧着这幕,两手拳头紧握。 “殿下,属下去引开那金光,殿下趁机摘下金莲!” 夜冥寒望了眼金莲,冲夜屹然说:“小心点,若被金光灼伤,切勿动用术法疗伤。” “属下明白!”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齐齐朝金莲飞去。 那金莲一见有东西靠近,周身金光如飞剑。 夜冥寒趁金光攻向夜屹然时,快速掠向鬼池,将金莲摘下。 夜屹然不慎被金光灼伤手臂,那只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夜冥寒忙取下一片金莲花瓣,抹在夜屹然即将消失的手臂上,只消片刻,手臂便已恢复。 “果然神奇!”夜屹然惊喜。 其他怪物见金莲被人摘下,不甘心地朝二人攻来。 夜冥寒将金莲藏在自己的虚囊里,带着夜屹然一路杀了出来。 “这金莲只有三个时辰的药效,殿下快去找个地方将它炼化成丹!”夜屹然催着夜冥寒说。 夜冥寒自然不会将夜屹然抛下:“一起走!” 他将手中长剑掷出,强大的剑气震得那群怪物步步后退。 两人趁机带着金莲瞬间消失。 秋浅荷也不知自己是怎睡着的,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夜冥寒,有夜凌淘,一家三口在冥王殿的后院里赏花。 那样其乐融融的情景,让她不愿从梦中醒来。 不过她还是被惊醒了,楼下有鬼魂在喊门。 秋浅荷的忘忧茶馆,早就晚上不营业,秋浅荷拧拧眉头,不知哪个鬼这么不识趣。 她披起衣裳,扶着木梯下了楼。 “谁在门外?”秋浅荷将楼下大厅的灯点着,借着摇曳的烛火冲门外喊道。 “老板娘,是我,千广勋!” 秋浅荷对这位北齐将军倒是印象深刻,可惜那迎雪 秋浅荷不知,该不该将迎雪的事说出来。 秋浅荷将店门打开。 千广勋风似地冲进店内说:“老板娘,我找到迎雪了!” 秋浅荷听闻身躯一顿。 只听千广勋又说:“几日前,我在地府的往生石上找到了迎雪的名字,原来她已经投胎了,现在是镇上一户程姓人家的小姐。在下不才,还请老板娘帮个忙?” 秋浅荷倒是想帮他,只是迎雪怎会忽然就投胎了?一年功夫就找到了一具现成的肉躯? 这些疑虑,秋浅荷不想告诉千广勋,免得泼他一盆子冷水。 “她若真投胎为人,是好事啊!你若真想与她再续前缘,就尽快找到一具合适的肉躯! “来不及了!”千广勋摇头说。 秋浅荷能理解,等千广勋投胎为人,那程家小姐早成老太婆了。 “那你有何打算?”秋浅荷问他。 “老板娘只需带我进程家,其他事就由在下自己去办!” 秋浅荷见他这么急着见迎雪的转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见秋浅荷犹豫,千广勋叹气说:“实不相瞒,在下刚被冥界招为捕手,身为鬼差,不可能再有私情。我与迎雪的缘份从此往后,再无可能,所以,在下想去冥界报道前,再见迎雪一面。” 冥界招捕手?她怎么不知道! 秋浅荷想,夜凌淘还小,断然不会想到招兵买马稳固根基的事。何况冥界一片太平,哪里需要他招兵买马。 多几个鬼差,不过是用来维护冥界平日的秩序罢了! 可也用不了这么急吧! “恭喜了!不知将军投奔于哪位鬼王名下?” “据说是位新任的鬼王。此人廉洁奉公清如水,此回投于其门下的鬼差还真不少的。千广勋道。 秋浅荷才离开冥界一年多,倒是不知冥界忽然崩出这么一位人物。 她决定抽空回去瞧瞧,顺便回冥王殿看看儿子。 “既是如此,有劳将军委身在我这瓶口内,明日我带将军去程家瞧瞧。” 秋浅荷说时,从袖中取出一只白色小瓷瓶。 那小瓷瓶看似普通,实则是冥界难得一见的乾坤鼎,据说此鼎能铸能容世间万象,装个人自然不成问题。 千广勋不时疑惑起秋浅荷的身份。 又见秋浅荷一副慵懒,没精打采的,又不好多问,乖乖进了乾坤鼎中。 翌日天亮,秋浅荷将自己收拾一番后就前往程家。 听忘生说,程家是镇上有名的商贾,。那程家老爷因时常在外行善,有“程大善人”之称。 偏偏这样的好人,却没一个儿子,娶了三房夫人,只生下一个痴傻的女儿。 据说程家大小姐程雅若,自生下来就不会哭,如今二十岁了,还没同家人说过一句话。 平日里那程雅若,要么看着人傻笑,要么坐在那发呆。 秋浅荷已大致了解程雅若的情况,料知她这病叫走魂。 也不知这位大小姐打小受过什么刺激,居然走了魂? 秋浅荷今日穿得十分素雅,如同名门淑媛。 她提着点心来程家,说是自小习得一手医术,能治好程雅若的病。 程大善人这些年可没少请丈夫给女儿看病,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秋浅荷知程大善人不相信自己,瞧着程大善人的面色说,程大善人有肾虚之症。 程大善人适才相信,请人将程雅若扶到堂前。 秋浅荷一见程雅若,红唇微启,差点唤出“迎雪”二字。 真是迎雪! 看来迎雪主魂已投胎为人,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有一魄游走于外。 秋浅荷替程雅若把起脉,见她脉相偏弱,料知自小服食药物所致。 是药三分毒,服多了,必然会伤至身体。 秋浅荷见程雅若双眼呆滞无神,明明看着自己,眸里却没有丁点焦距。不时唇角牵牵,将乾坤鼎托于掌心,冲程雅若喊道:“千广勋!” 程雅若无神的瞳仁渐渐起了亮光,不时伸手握住乾坤鼎,喃喃喊道:“千广勋!” 千广勋闻声从乾坤鼎里飘了出来,虚虚地浮现在程雅若身前。 &e作者寄语:&/e今日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地府的大忌 秋浅荷将千广勋留在程雅若身边,只不过千广勋有公务在身,只能陪伴程雅若十天。 程雅若见到千广勋时,游走在外带着迎雪记忆的那一魄瞬间回到了体内。 程雅若已恢复正常,她居然能看到千广勋。 秋浅荷见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直为他们高兴。虽然他们只有短暂的十天相聚,但对迎雪和千广勋来说,千年的等待,终于盼来相聚。 秋浅荷从迎雪那一魄的记忆力看到。 自打隗汀消失后,迎雪身上的诅咒随即也消失。迎雪拾起身上的蝴蝶玉佩,想在投胎前再见千广勋一面。 判官告诉她,她的魂魄曾被人下过诅咒,即便投胎为人,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 迎雪不甘心,求判官给她找了具现成的肉身,这便是程雅若。又因迎雪对千广勋的执念未消,带着迎雪记忆的那一魄,在她主魂投胎时,游走于外,直至千广勋的出现。 秋浅荷离开程家时,天下起了毛毛细雨。 这是她来阳间,头回站在雨地里,往常下雨,她总希望窝在自己的小床上。 秋浅荷冒着小雨走回忘忧茶馆。 忘生见她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关心她说:“阿荷姐,下雨天,怎不打把伞?” 秋浅荷伸手拢拢湿粘的头发,望着大门顶上,那块写着 “忘忧茶馆”的招牌,眉头拧拧说:“淋点雨,倒是让我更加清醒了!” 忘生听不懂她在嘀咕什么? 秋浅荷说时走进茶馆,将忘生和无心唤到了身前:“你俩跟着我有一阵子,起先,我曾对你们凶过,你们也不要记仇了,往后我不在时,这馆子就交由你二人打理。” “阿荷姐,你又要走!”无心舍不得地说。 秋浅荷唇角溢出一丝苦涩。 这回不是走,而是永远不再回来了! 她要去找夜冥寒,这一年来,她已将阳间找遍,也未有他的丁点消息,她有感觉,夜冥寒已经重生在冥界,她要回冥界去找他。 秋浅荷抚抚无心肩头说:“我知你二人早已两情相悦,但当着我的面,又不敢表露,其实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只是之前心里搁着点事。我走之后,你俩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过,千万别砸了我的店招牌。” “多谢阿荷姐!”忘生与无心齐声说道。 秋浅荷笑着颔首,回到楼上,匆匆收拾一番,就与二人作别。 秋浅荷走在回往冥界的路上,她没有动用术法,而是以普通幽魂的模样,来到鬼门关。 那驻守鬼门头的鬼差,之前已见过她,知她是个不好惹的人,只形式地盘问下她的去处,就放她过去。 秋浅荷打算先在鬼城兜几日,再回冥王殿。 鬼城是冥界第二大城,仅次于冥都城。 这鬼城也同阳间一样,白日有鬼魂出来摆摊营生,一路走来,各种叫卖声不绝。 秋浅荷进了一家客栈,她想先找个地方安身。 她将包裹搁在桌上,立马有鬼小二过来招待她。 这鬼小二,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已被剜去。据说犯此刑的,是因为生前容易看走眼,判官就夺了他一只眼睛,让他集中注意力好好看人。 鬼小二睁着唯一的一只眼睛问秋浅荷:“姑娘想吃点什么?” 修到秋浅荷这种级别,倒是不需要吃东西,不过她一向嘴馋,无聊的时候,还是想吃点东西打发时间。 “来盘花生吧!” 鬼小二愣了愣,大约是“花生”二字,让鬼小二觉得似曾相识。 秋浅荷见他起愣,立马更正说:“落花果!” 鬼小二适才明白过来。 不过鬼小二还是觉得“花生”二字有些熟悉。 可惜他已喝过孟婆汤,对阳间的事早忘得一干二净,偶然听到相同的名字,不过是觉得曾经听过而已。 秋浅荷已犯了冥界的大忌。 她这反常行为,未能逃过邻坐两位鬼差的火眼金睛。 这两位鬼差是鬼城新上任鬼王阎呈的部下。 两位鬼差相互对望一眼,搁下手中的酒杯,朝秋浅荷步来。 “姑娘刚提到的那二字,已犯了地府的大忌,我哥俩怀疑,姑娘是隗汀的余党,还请姑娘随我我俩走一趟。” 秋浅荷瞥了眼鬼差,“你们要带我去哪?” 边说,边拾起桌上的茶杯,缀了一小口茶水。一番悠然镇定地,倒让两位鬼差咋舌。 “我哥俩是奉了鬼王之命,在此清查隗汀余党的!” “那鬼王叫什么?”秋浅荷觉这鬼差是在依法办事,她也不好干领,不过清查隗汀余党这么重要的事,怎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进行? 那隗汀再怎样也是她的大师兄,黑暗门的掌门。 到底是谁的主意? 两位鬼差被难住,鬼王的名讳哪里是他兄弟二人能随便称呼的。 “姑娘就别为难我哥俩,只要鬼王判定姑娘是无辜的,姑娘从此往后爱干什么再无人干扰。” 秋浅荷一双丹凤眼斜斜挑起。 罢了,反正她是回来找人的,又不是存心寻事,那鬼王若敢无中生事,妄加其罪,她也不是好惹的。 “旦愿这位鬼王能还本姑娘一个清白。” 说时,在桌上搁下一锭鬼银,拾起桌上的包裹,跟着两位鬼差来到了新任的鬼王府。 鬼王阎呈正与手下商讨要事,见有人来报说,抓到一个可疑之人。 阎呈立马唤人将秋浅荷带上堂。 秋浅荷被鬼差唤进堂,望着静坐于明镜下的俊逸少年,唇皮不时抖了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重生的夜冥寒。 他虽失了记忆,但面貌却如前。 阎呈身侧站着一身青衣的军师,那军师自然是重生的夜屹然。 不过看夜屹然疏离冷漠的眼神,秋浅荷料定,他也失了记忆。 还真是他们! 秋浅荷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 阎呈此时一身黑袍,袍上绣着一团象征鬼王身份的四爪黑蛟兽图案,这黑袍与他一惯穿得王袍颜色相近,越发衬得他英姿焕焕。 阎呈见堂下的女人见了自己不但不跪,还抬高着下巴注视起自己,不时觉得威严被亵渎,拾起案上的惊堂木一拍说:“堂下站着何人,为何见了本王不跪?” 冥界有十大鬼王,这十大鬼王相当于阳间的十位诸侯王。 十大鬼王的势力从来不可小觑,他们执掌着冥界的经济命脉,若真闹起来,还是够冥王头疼的。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婚约 秋浅荷望着堂上的阎呈轻笑起说:“今日,我若跪了你,他日你定很难过!” 阎呈只觉眼前的女人长相绝艳,近看之,这女人的眉眼竟与他梦里的女人有几分相似,心不时悸动。 一旁的军师,从未见阎呈如此心绪不宁,提醒阎呈说:“王上若觉这女人面熟,不如让她留下,待弄清了她的身份,再放她走也不迟。” 阎呈想想也是,就让人将秋浅荷暂时关押起来。 秋浅荷倒也不与他争辩,跟着两个鬼差朝牢房走去。 阎呈下了堂来后院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自己的书房。 书房的墙上挂着十副美人像。 仔细看,这十副美人眉眼一致,其实是同一个人,只不过美人神情各异,有欢笑的,有哭泣的,更有撒娇的 这画上的美人,是阎呈的梦中人。每回他梦到这美人,醒后就将美人的神情画下,不知不觉竟画了十副 今日他不知怎的,越看这画中的美人越像秋浅荷。 莫不是,这画中的美人曾是他最重要的人? 想到此,阎呈让人将秋浅荷再次带入堂内。 秋浅荷倒不例外,他会冒夜提审自己。 “你到底是何人?”阎呈开门见山问秋浅荷。 “大王以为我是何人?”秋浅荷仍旧将问题抛给他。 两人曾经的关系到是一言难尽。 阎呈怒了,见她屡次与自己作对,堂上惊堂木一掷:“本王问你什么,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动起刑来,不是你能受得住的。” 秋浅荷听闻心口一阵剜痛。 “大王瞧我面熟,定然以为我是故人,那么我就告诉大王,我们,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 阎呈心口一窒。 阎呈记得,自打他醒来就在阎府,怎会与个陌生女人有过交集? 眉目一横动怒道:“放肆!” 秋浅荷对他的生怒不以为然。 从前的他就是这副性子。他是那种,不容他人忤逆的人。这越发证实,他就是秋冥寒。 秋浅荷想留下来帮他恢复记忆,不想与他硬碰硬,缓了语气说:“大王,因为某种原因,暂时失了记忆,故尔不记得我。” 阎呈对她这话将信将疑。 他曾听府里的人说,他是一年前才醒来的,之前一直半梦半醒地病倒在榻。对于以前的记忆,他一点也忆不起。 他一醒来,下意识觉得自己要找个人,那人与他非常重要,至于是男是女,他全然忆不起。那时冥王殿恰在招鬼王,他凭一身过硬的本事,很快被录用,成了鬼城新上任的鬼王。 他一上任,上头就交给他一项重大任务,就是要清除隗汀余党。 他与隗汀没有交集,却对隗汀的事迹有所耳闻。 如今隗汀虽已死,但耳目仍遍及整冥界各处。 冥王殿内的小殿下刚继任冥王,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便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不知为何对于那位小殿下,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想到这,阎呈若有所思。 但对秋浅荷的怪异行为,仍持怀疑:“你姓啥名啥,从实招来!” “我姓凌,名泺!”秋浅荷叹气回他。 凌泺! 阎呈轻念着这两个字,心如刀钝。 脑海中不时闪现出一幕。 “凌泺!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这辈子,休想逃出本王的掌心!” “夜冥寒,别自以为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师父的仇,黑暗门师兄弟们的仇,我凌泺今日定要取了你的项上人头,祭奠他们!” 阎呈头疼,脑海中那个叫凌泺的女人,与他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脑海中的凌泺表情非常痛苦,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而他梦里的女人,却是一脸天真无邪的。 凌泺是谁?夜冥寒是谁? 阎呈在心里反复问自己。 他越想,头越疼的紧。 秋浅荷见他蹙紧着眉,一脸痛苦不堪地,试着打断他的思维说:“王上若是不信,可拿着我的画像去冥都城打听,就知我有没有撒谎。” 阎呈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冲手下的人招手说:“将她安置在下人房,好生看着!” 秋浅荷就这样留在了鬼王府 每天与鬼王府的下人们同吃同住,到也乐得自在。 只是阎呈已二十有余,按冥界的规矩,这个年龄早该成婚了。 阎呈因为前几年一直病在榻上,婚事便一拖再拖。据府里的下人说,老城主在世时,曾给阎呈定过一门亲。 对方是襄城城主的掌上名珠,名唤伊佤。 襄城距鬼城有十万里路途,是冥界最偏僻荒芜的都城。 那里终年白雪皑皑,极不适合幽魂生存。 襄城城主为了能安抚襄城的子民,不知从哪得到了火荼。 火荼外表看是棵枝蔓藤藤的大树,无花有果。它结出的果子,竟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襄城的百姓将火荼的种子种在自己家里,就能供一家人取暖。 因而火荼在襄城有神树之称。 可惜每棵火荼只能存活一千年,一千年后火荼就会枯萎,襄城城主预料到,总有一天,襄城的土壤里会种不出一棵火荼。 为了万千的襄城子民,襄城城主有打算迁往鬼城,便将自己的掌上明珠,与鬼城城主也就是阎呈的父亲定下了这门亲事。 阎呈从未见过这位未婚妻,据说,伊佤长得非常漂亮,在襄城有第一美女之称,慕名前往伊家提亲的世族公子还真不少,却被襄城城主给拒绝。 如今算来,那伊佤小姐也有十八九岁,也该是阎呈上门提亲的时候了。 秋浅荷没想到,重生后的夜冥寒居然有了婚约,对方还是城主的女儿,两人可谓是门户相对。 如果他娶了伊佤,那她和夜凌淘怎么办? 秋浅荷心里很难过,为此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阎呈人虽正直,但对待感情却显得木讷的紧。 秋浅荷其实只要稍动点手段,就能将他留住,但她却没有这么做。 听闻阎呈已打算前往襄城迎娶伊佤,秋浅荷向阎呈自我举荐说:“襄城终年冰天雪地,纵是鬼王身子骨硬朗,也不适合久住。凌泺不才,祖上传得一门术法,能在极冷的环境下,给人带来暖意。” 秋浅荷说时,双手在胸前一比划,掌心中跃出一个火球。 &e作者寄语:&/e今日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美人相伴 那火球发出的光通透温暖。 只是每使一次这样催火术,对秋浅荷来说,无疑是在自残。 这种催火术,其实用的是灵魂之力,火球每燃一次,灵魂就被点燃一次。 秋浅荷只想搏一回,看看她与夜冥寒此生可还有缘份? 阎呈见她面色不好,立马喝住她道:“这种自残的术法,还是不要随意使用。你的心意,本王心领,既然你想去襄城,本王准了你就是!” 秋浅荷垂首应道:“那我下去准备!” 翌日一早,秋浅荷随阎呈一行人前往襄城。 越外北,天气越冷。 即便有真气护身,秋浅荷也难抵挡这酷似寒冰地狱般的严寒。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纷纷披上了棉衣,裹紧着身体前行。 阎呈坐在马车上,肩头上搭了件裘袄,不时揭开马车帘子,见秋浅荷抖瑟着身躯走在马车后面,心里瞧着不忍。让人送了件棉衣给她。 秋浅荷裹紧棉衣,望着天上坠下透着淡蓝色的雪花。 她曾听师父说过,襄城的雪,不似别处,据说是幽灵的眼泪所化。 这里的雪同寒冰地狱里的冰一样,寒刺进了魂骨。 无论人、鬼、妖、魔,甚至是那万能的神,都难抵御这般严寒。也亏得伊氏一族,会选这种鬼地方长住。 一行人艰难地在风雪中走着,半个月后才瞧见处在冰雪上的一座孤城。 秋浅荷望着那泛着冰雪莹光的“襄城”二字,心口莫名间收紧。 她隐隐感觉有事要发生。 她开始反问自己。‘ 明明还爱着夜冥寒,为何要将他拱手于人?是因为她太过自信了,玩得起这种游戏? 秋浅荷摇头。 她一向不是这种能玩的人,何况是感情这种事。 她只是想与他自然而然些,最好是,他能恢复记忆…… 在秋浅荷未回神间,领头的下人已将阎呈的令牌递给守城的士卒,不一会间,城门大敞。一行人顺利通过城门。 伊佐领着一干家丁,站在距离城门不远的地方迎接。伊佤站在伊佐身侧,正踮着脚尖望着由远而来的阎呈。 秋浅荷瞥了眼伊佤。 那姑娘当真美得不妖不媚,与秋浅荷相比,算是平分秋色。 阎呈一进城,就改换成骑马。此时他正骑着马走在队伍前头。 他原本就高大帅气,身下骑着枣红马,越发显得英姿勃勃。 秋浅荷心里别扭着。 她这一生都不知醋的味道,没想到,今日觉得特酸。 她步行着,走在阎呈身侧,以侍女的身份伴其左右。 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忽然间来个咬牙切齿的动作,居然惊了阎呈身下的马。 那马一受惊,马头高昴,仰头呼啸几声,纵腿就跑。 阎呈拉紧缰绳,却怎么都唤不住马。 秋浅荷没想到,重生后的夜冥寒骑马术这么差。担心他被马摔了,一把将身边的下人从马上揪下,一个跃身,纵马追去。 阎呈听见身后有哒哒的马声,不时回首望来,见是秋浅荷,唇角微微牵了牵。 两人一前一后,朝一处无人的方驰去。 直到天黑前,阎呈才唤住马。 这时,秋浅荷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原来你是装的。” 阎呈见她一张俏脸因为生气泛起了红云,轻笑说:“你这斥马术跟谁学的?我怎么瞧着面熟。” 秋浅荷没好气地瞪他。 他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怎记得这斥马术? “自己学的!”秋浅荷回他,马踱着小步,走在他身旁。 冷不防间,腰肢上一软,在她未回神间,被人从马上抱离。 秋浅荷不敢置信地望着阎呈,有那么片刻,她疑心,他失忆是假,捉弄她才是真! 红唇一咬,生气地用手捶打起他的胸膛,却被他将那只纤手握住。 “你是生气还是吃醋?或者说,两者都有!” 秋浅荷嘴一噘:“我生气不生气,干你何事!” “那是生气了!”阎呈心情大好,将她搁在自己身前,将她身躯锁在自己怀中,让她面对着自己而坐。 秋浅荷望着眼前的人,那样的眉眼,曾让她不顾一切地爱着,最后又不顾一切地恨了……几经生死,几经离别…… 一双丹凤眸不时泛起了水雾。 这片刻间,她将两人从生到死,再由死到由的经历一一回想了一遍。 “你真的骗了我!” 秋浅荷生气地开始挣脱,却被阎呈将身子箍得越紧。 “阿泺,别哭!我也是刚刚才恢复记忆的。” 夜冥寒伸手将秋浅荷脸上的泪水抹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秋浅荷靠在他的胸膛里抽泣,“既然你已恢复记忆,那还娶什么亲,你是冥王啊,何必要对个城主如此卑躬屈膝!” “阿凌,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公开。你不知道,伊佐曾与隗汀勾结过,我怀疑隗汀根本就没死,或许,他就躲在襄城内。” “隗汀他还活着?”秋浅荷身躯一顿。 片刻后又说:“那日,他明明被我的骷髅术给杀了的啊!” “隗汀早已修成魔,你杀的不过是他的一个分身。魔能幻化,自然就有无数个分身。只有将那些分身都杀尽,才能真正除掉他。况且我已打听过,隗汀近日会有行动,你要小心点身边的人。” 秋浅荷默默地点头。 两人冒夜赶回城。 伊佐已在府中设宴款待夜冥寒。 秋浅荷跟在夜冥寒身边,身份是夜冥寒的贴身侍女,此时她在一旁给夜冥寒倒酒水。 秋浅荷倒完酒水后就立在夜冥寒身侧,听着夜冥寒与伊佐的谈话。 秋浅荷观察起场上的众人,除了伊佐身边那位眼上蒙着黑衫布的老巫师外,其余人倒是瞧不出有什么异样。 莫非这老巫师是隗汀所化? 秋浅荷想到这,想动用术法探探,却被身前的夜冥寒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城主斟酒!” 秋浅荷不知夜冥寒为何要阻止自己? 这老巫师吃饭喜欢用左手,这点与隗汀十分相像,光凭这点还不够嘛? 见夜冥寒瞪着自己,她只好放弃计划,拎起酒壶,乖乖给伊佐斟酒。 伊佐见秋浅荷靠近来,不时眯起两眼,打量起秋浅荷:“这侍女,小模样不错,早听说贤侄身边有美人相伴,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我在qq阅读,开了个人鬼恋长篇《民国夫人》有兴趣的亲可以来qq阅读翻看啊,等着你们来支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欲盖弥彰 夜冥寒望着秋浅荷轻笑说:“只是脸耐看了些,做起事来笨手笨脚的,哪里比得过佤儿那般聪明伶俐。” 秋浅荷明知夜冥寒冷是在演戏,听了他对自己的评价,心里仍忍不住吃味。 伊佐听闻笑起,两手一拍,一位蒙着轻纱的红衣美人,伴着乐声,翩然起舞来。 秋浅荷不用瞧也知这美人是伊佤。 今日这宴席,伊佐其实是为伊佤而办,用意么,不言而喻。 伊佤身姿妙曼,一个舞步,一个旋转,都显得那么完美。 秋浅荷平生什么都会,却独独对这跳舞没兴趣。 她最喜欢的是舞刀弄剑,偶尔也会弹些乐器。她最拿手的是反弹琵琶,当年凭这一手,赢了冥都城的花魁,也就在那时认识了夜冥寒…… 夜冥寒瞥了眼走神中的秋浅荷,笑着开口说:“伊佤小姐才貌双全,妙哉妙哉!” 秋浅荷听闻瞪了他一眼,在倒酒水时,有意将酒水洒在他手上,借此提醒他,不要沉迷美色。 夜冥寒趁机一把扣住她的纤手,传音给她说:“沉住气!” “你要看美人,赶紧看个够,千万别忘了正事!” 秋浅荷回他。 说时,提起空空的酒壶,作势要去取酒,实则是借这会试探那老巫师去。 那老巫师自宴会开始,就一直盯着秋浅荷。见秋浅荷忽然望向自己,忙撇开眼,待伊佤跳舞时,那老巫师居然起身走开了。 秋浅荷自然不能放过他,她一路跟随来。见那老巫师转过几个篱笆院后不见身影。 秋浅荷站在原地。 夜里风雪更大,秋浅荷裹紧身上的棉衣,正欲往回走,耳边响起了老巫师的声音:“姑娘一路跟着我,可是有事?” 秋浅荷双手抱怀,勾嘴轻笑说:“一年多不见,大师兄这般见外了!” 老巫师身躯一顿,不过稍一会就笑起:“师妹莫不是想我了!” “呸,我是想你啊,想着要你的命呢!当年你对我和冥寒做的,就是将你挫骨扬灰了,都难解恨!” “师妹就这么巴不得我死!” 老巫师也不跟秋浅荷演戏,身躯一晃,现出隗汀的本貌。 除了五官身形没变,隗汀一头墨发已变成红色。周身萦绕着魔气,让他整个人充满了狂戾之气。 秋浅荷也不跟他客气,纤手一伸,长剑在手,剑刃直指隗汀。 “我问你,师父是怎么死的?”秋浅荷至今都怀疑当初她师父的死,是隗汀勾结魔教中人,嫁祸给夜冥寒的。 隗汀勾嘴轻笑,将一缕红发卷在指上玩弄,“那老家伙冥顽不灵,到死都不肯将门主之位让给我,我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哪对得起自己!” “你,混蛋!禽兽不如!师父视你如子,你居然杀了他。”秋浅荷胸口酸胀的紧,腕中长剑提起,直刺向隗汀。 隗汀用两根手指将秋浅荷刺过来的剑夹住:“凌泺师妹,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过,只要你顺了我,我一定会加倍疼惜你。比起夜冥寒来,我会比他更爱你。” “不稀罕!” 秋浅荷剑锋一偏,从隗汀手中挣脱。 这剑是把软剑,舞动起来如同白缎,实则非常刚猛。 隗汀以手代剑,居然将秋浅荷的宝剑斩成三断。 秋浅荷心下一惊,来不及将剑收回,反倒被自己的剑气所伤,捂住心口忍不住吐起血。 隗汀身子一移,将秋浅荷抱住,盯着她苍白的俏脸说:“夜冥寒是不会赶来救你的,他身边已经有伊佤小姐相陪,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秋浅荷美目一瞪,扬手就要给隗汀一掌,却被隗汀将手擒住:“你被自己的剑气反噬,再动用真气,只会伤得越重,为兄劝你还是收起这心。” 隗汀说时,在秋浅荷身上各要穴点了几下。 有那么一会,秋浅荷似乎又看到那个体贴入微的大师兄。 她与隗汀打小一起长大,而她又是黑暗门唯一的女弟子,在黑暗门清一色的男弟子里,她是相当抢手的。 曾有那会一段时间,秋浅荷以为隗汀会是她后半身的依靠,连她师父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有意无意地撮合他们。 哪里知道,在她遇见夜冥寒后,一切会改变。 原来爱情与亲情终是不同! 难道他是因为自己才入了魔? 秋浅荷见隗汀在灌输真气给自己,带着丝苦笑说:“你是因为我才入了魔?” 隗汀身躯一顿,将真气收回体内,起身说:“你多想了。我入魔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秋浅荷感觉隗汀有事瞒着自己。 当年她下山去找夜冥寒时,曾受魔族的魔血兽所伤,那时她浑身上下几乎无一处完好,本以为要葬身魔血兽之腹。在那紧急关头,隗汀忽然出现,将她从魔血兽口中救下,而他自己却被魔血兽的毒液喷到,受了重伤…… “是魔血兽!”秋浅荷忽然想起。 隗汀却已不看她。 “我们的恩情早已割断,今后我要做什么,你再无权来管!你走吧,下回你若再阻拦我,我依旧要杀你。” 隗汀将秋浅荷送到夜冥寒的卧室外,随后转身离去。 秋浅荷见夜冥寒屋里还亮着灯,正欲抬手敲门,门内传来女人的娇喘声。 “呈哥哥,你好坏,把人家这地方弄疼了,你让人家明日怎么走路!” 这是伊佤的声音。 秋浅荷没想到,她才走开一会,夜冥寒已将伊佤从宴会席上带到了床上。 她不想面对这样香艳又尴尬的场面,缓缓把把手放下。 正欲转身离去,夜冥寒悉悉索索地在里面穿起衣服,瞥了眼门外俏脸失血的人说:“站在门外做什么,还不进来给本王更衣。” 秋浅荷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底气让她去更衣。 是想在美人面前显摆么!好,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秋浅荷纤指掩在袖中紧紧,垂首道:“是!” 进了屋才知,那伊佤早就被夜冥寒点了昏穴,此时和衣躺在床上。 伊佤的脚上有伤,伤口正在脚踝。 刚才那让人面红心跳,想入非非的对话,原来说得是她的脚。 想来,夜冥寒那会正在给她上药。 上药用得着脱衣服吗? 他分明是在欲盖弥彰 。 e作者寄语:e今日到此。想看长篇人鬼恋的来qq阅读啊,我的人鬼虐长篇《民国夫人》正在更新中,期待你们来支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蛊惑人心 “夜冥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秋浅荷被他完全激怒。 夜冥寒一把圈住秋浅荷的纤腰,伏在她耳边小声说:“伊佐他是在试探我,我无奈下只好将计就计。” 秋浅荷生气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我看你是假戏真做,趁此机会把人家女儿给” 后面的话秋浅荷难以启口。 “吃醋了!”夜冥寒拾起秋浅荷的一只手腕,见她手指微凉,忍不住摸起她的手脉。 “去找隗汀了?” 秋浅荷也不想瞒他。收回手说:“那男巫师确实是隗汀!” 夜冥寒唇角牵牵,看样子他早就知道。 “隗汀把你打伤,却又将真气灌输给了你。看来他对你仍是不死心!”夜冥寒笑着说。 “我没心情同你开这种玩笑!既然你一心要对付他,那你就留在这好了!” 秋浅荷说时推开夜冥寒起身朝门处走去,却在离门还有一步之遥时,被夜冥寒又给攥了回。 “你走了,伊佤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与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吧!” “我若今晚不回来,你们还不是要共处一室?”秋浅荷硬生生地抽回手。 正说着,门外响起参差不齐地脚步声。 秋浅荷与夜冥寒同时禁言。 只听门外的两人道:“小姐与呈公子会不会提前在办好事啊?” 说话的是伊府的下人,看样子,是在八卦夜冥寒将伊佤留在屋里。 秋浅荷瞪了夜冥寒一眼,见某人一脸地不以为然,眸中醋意越甚。 待门外的人走远。 秋浅荷再受不了屋里的气氛,拉开门就走。 外面风雪很大。 那蓝莹莹的雪花,在黑夜里如同飘荡在空中的幽灵。 秋浅荷冒着雪花走了一段,忽见伊佐的手下,领着一群人,悄无声响地朝夜冥寒的房间步去。 那些人,个个手里持着大刀,一路杀气腾腾地,看样子,他们是来杀人的。 杀谁? 那屋里只有夜冥寒与伊佤,总不会是去杀伊佤的。 他们是来杀夜冥寒的! 秋浅荷不得不暗中跟着他们。见那群人将夜冥寒的卧室外团团包围。 伊佐的手下站在门外,叫门说:“呈公子,我家城主想请公子过去商谈大小姐的婚事。” 夜冥寒坐在屋内,手里执着茶杯,唇角牵牵说:“大小姐已是我的人,这婚事商不商量都一个样,还是请伊城主择日为我们完婚吧!” 伊佐的手下听闻,就知夜冥寒在敷衍自己。 他此行是奉伊佐之命杀人的,如今见夜冥寒这么不识好歹,立马将手一挥。那些持刀的武士瞬间杀入屋中。 夜冥寒孤身一人,与一群人交起手。 秋浅荷见他功夫比之前稍有退步。 伊佐的手下却是招招夺他命,弄得夜冥寒步步倒退。 秋浅荷见之,手中长剑祭出,身影瞬间飞到夜冥寒身侧,与夜冥寒肩并肩一起杀敌。 “我以为你真走了!”夜冥寒一边将杀过来的人打倒,一边冲秋浅荷说。 秋浅荷轻笑:“我只是回来看看你跟那伊姑娘做到了哪步。没想到,撞见你被人围攻。看来,那城主,并不稀罕你这女婿。” “这你都看得出来!” 夜冥寒望着她嗤笑,说时手脚并用,直将杀来的人一一打倒。 秋浅荷看着眼前倒了一地的人,发觉自己小瞧了夜冥寒。 这家伙不像是功夫倒退,倒像是在有意藏匿。 她很是生气,他这样三番五次的捉弄自己。 手中长剑一转,将伊佐的手下瞬间击倒,随后脚尖一踮,窜上屋檐。 夜冥寒快步追来。 秋浅荷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冲他说:“现在没人打扰你和伊小姐亲热,你跟着我做什么!” 夜冥寒知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身影晃到了她跟前,在她未回神间,一把圈住她的细腰,将她吻了个彻底。 秋浅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倒,两只眼睛睁得如同铜铃。 就在这时,底下再次喧哗起。 此回是伊佐亲自带人杀过来了。 “给我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找出来!”黑夜中传来了伊佐怒喝的声音。 秋浅荷窝在夜冥寒怀里,拧了拧眉头:“你到底是来襄城做什么的?” “我是来毁掉火荼树的!世人只知火荼能取暖,却不知它也能蛊惑人心,让人成魔。那东西本是魔界之物,却被伊佐种在了襄城,几百年来,襄城的百姓饱受着魔念攻心之苦。这是我此回醒来后,决定要做的事。” “那我们现在去找火荼树。” 秋浅荷从他怀里钻出。 两人从屋顶上窜下,趁伊佐未发现间,在伊府四处搜找起。 可是找了一圈并未瞧见火荼的影子。 夜冥寒细细想了想说:“那火荼一旦落地生根发芽,就会长成一棵苍天大树。要想把那么大的一棵树藏起来,确实需要一块极大的地方。” “可襄城就这么大的地方,伊佐就是把地下挖空了也藏不住火荼!”秋浅荷提醒夜冥寒说。 “除非” 夜冥寒说了一半顿了住。 秋浅荷到是明白,顺着他的话说:“他可以用禁身术,将火荼缩小了藏在暗室里。” “没错!” 夜冥寒就知她一点就通。 两人又在伊佐的卧室找了一遍,直至在卧室里发现一间密室。 两人为防伊佐在密室里设有机关,不得不先扔了些东西进去,等确定了里面是安全的,两人才陆续钻入密室。 那密室设置的十分精巧。 里面有绯色的光,忽闪忽闪地亮着。越往里那火光越亮,直至看到一棵长满了火焰的金树。 那金树上已出现一条赤红色的血斑,据说火荼每长一条血斑,就预示着,它要吸取一个人的魂魄。 “小心点,这树怪异的紧,弄不好会被它给吃了!”夜冥寒提醒秋浅荷。 秋浅荷轻笑:“这么诡异的东西,也亏得外界把它传述的跟神树似的,原来是棵食人不吐骨头的妖树。” 两人越靠近,那火荼树的火焰越发窜得高。 那火焰中不时出现无数只小手,那些小手都带着吸盘,只要被它们吸住,就瞬间拖入树中,让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一堆白骨。 想想都瘆人。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了,请问有人在追此文吗,有的话出来露张脸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清算旧帐 秋浅荷想,伊佐怎会有这等本事?居然能把魔界的东西弄在家里。 若是有一天这树失了控,岂不是要让全襄城的百姓陪葬。 魔念一起,果然可怕! 正在走神间,一只赤热的小手朝秋浅荷伸来。 秋浅荷感觉到身边的赤热,手中长剑一挥,将那只靠近自己的小手当即砍断。 被砍断的小手一落地,就化成一颗金色的种子。 那种子看起来金光灿灿,失了周围的火焰,如同一块硬邦邦的金币。 这么耀眼的东西,怪不得人们会被它的外表迷惑。 不知不觉两人围着火荼树走了一圈。 此时两人背贴着背,正在寻找应对之法。 “这火荼唯有若水能灭!”夜冥寒背贴着秋浅荷开口道。 秋浅荷闻声,眸眶一颤:“若水在九重天上,此去有十多万里的云路,况且若水一直有天将把守着,怎肯轻易放行。” “不如去引诱吧!”夜冥寒眼皮眨眨。 说时拉着秋浅荷登上云端。十多万里的云路,两人用上毕生修为,花了一个多时辰。 若水被囚禁在九重天的天河内。 相传,若水是位温柔可人的美人,只因爱上一个负心男,让她因爱成恨。她流出的眼泪成了滔滔不绝的若河之水。 每逢那负心男的祭日,若河之水便泛滥一次,长此以往,天帝让水神出面,将若水收伏,至今囚禁于九重天的天河内。 这些传说,秋浅荷是从她师父那得知的。 细一想,她倒是明白,那火荼树为何这么难灭了。 据说这火荼乃是那负心男的心脏所幻。 那负心男对若水并非无情,恰恰相逢,他的感情深入了骨髓。却因,若水是月神常羲的女儿,而他却是日神的么子。 他们的爱本就不受世人祝福,加上日神与月神向来不和。 火荼与若水的感情只能不了了之。 火荼死后,将他对若水的爱表露了出来,他将自己的心脏幻化成一颗永不熄灭,熊熊燃烧的火种。 魔界之人得知此消息,将火荼藏在魔界,后来竟被伊佐偶然所得。 若水并不知火荼对她的感情,几万年来孤零零地呆在天河里。 秋浅荷没想到,火荼原是有来由的,他之所以这些年不肯熄灭,怕是因为若水还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 “我来引开天将,你去找若水。找到若水后,将这颗火荼种子递给她,她就会随你走。” 夜冥寒说时将火荼种子放到秋浅荷手中。 秋浅荷点头应他,却不放心他说:“小心点,火荼树前再见!” 夜冥寒见她终于不再生气,轻拥住她说:“一会见。” 说时在秋浅荷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是他们自见面后,他头回亲她。 酥麻软软的感觉,让秋浅荷忍不住双颊泛起红云。 在夜冥寒未回神,她忽然,两手锁住夜冥寒脖颈开始亲他。 夜冥寒被她这举动震住。 再怎样,他也是个男人,立马变被动为主动。 两人越吻越深,若不是身处九重天上,两人立马行就好事。 秋浅荷不过是不舍地他,才亲他下的,没想到,竟勾起了他的原始欲望。 秋浅荷赶紧终止,伸手推开他说:“该行动了!” 夜冥寒投给她一个暖心的笑意,两人向着不同的方向前去。 守在天河附近的天将,见有生人闯入天河,立马将人拦住。 那天将倒是认识夜冥寒的,眸光微微一瑟道:“冥王!” 夜冥寒没想到,这九重天上,还有人认得自己。 他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干脆与那天将寒暄起。 秋浅荷没想到,会是这番场景,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担心他会受伤。 办正事要紧,她趁那天将溜神间,进了天河。 天河如同一条蓝带子,无数颗冰蓝色的水珠,在天河上涌动。 “若水!“秋浅荷冲天河唤道。 那些蓝水珠立马在空中聚集,最后凝化出一个蓝衫少女。 那少女周身被水波缚着,时不时可见水波在身上涌过。少女双脚赤足,见有人唤自己,轻叹道:“找我何事?” 秋浅荷取出火荼种子,“你看看这个!” 水火自古不相融。 若水也不例外,她本想拒接的,没想到,从火荼的种子里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一双晶亮的蓝眸立马泛起了水雾,“他在哪?” 秋浅荷将火荼种子收回:“姑娘,请随我来!” 一切如夜冥寒所料,若水一见火荼的种子,就跟着秋浅荷去了襄城。 若水身形如水地出现在火荼树跟前。 那火荼树仿若有了感应,见到若水后,树身摇晃不止,不一会功夫,幻化出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全身光裸,身周不停地跳跃着火焰。 男子想接近若水,又怕自己身上的火焰会灼伤心爱之人。不时往后退了退。 若水望着男子泪如泉涌。 那滴落的颗颗眼泪,瞬间在地上汇聚成若水之水。不一会若水之水如溪流般涌动,将男人身上的火焰给浇灭。 两人相拥一起,继而飞上了九重天。 火荼树再也不存在,襄城的风雪越发变得强烈。 伊佐察觉到火荼树有异状,不时杀进暗室。 见是秋浅荷捣的鬼,顿时露出本貌,此人并不是伊佐,而是魔尊之子翼霄。 真正的伊佐想来早被翼霄杀害,这秘密只有伊佐的女儿伊佤知道,所以伊佤那日借跳舞之名有意接近夜冥寒,就是将这秘密告诉了夜冥寒 这事夜冥寒并没有跟秋浅荷说过,不过是秋浅荷根据伊佤的举动推测来的,没想到她番推测,有根有据,倒与事实差不了几分。 秋浅荷尚是凌泺的时候,就曾与翼霄交过手。 魔血兽正是翼霄的坐骑。 上回两人交手时,翼霄放出了魔血兽,害得秋浅荷被魔血兽所伤,幸得隗汀出手相救,不想隗汀却因此受了重伤,从此堕落成魔。 秋浅荷觉得,是该与翼霄清算下这笔旧帐。 她已不是从前的她,眼下的修为,比之前高了不知几个台阶,对于翼霄她根本不屑一顾。 只见她,手中长剑一祭,瞬间朝翼霄杀了去。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看不过瘾的来qq阅读支持我的《民国夫人》人鬼虐恋喔,同样的冥王帅锅哈!勾勾手指:来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拔苗助长 秋浅荷出手,招招狠绝。她似乎要将翼霄欠她和隗汀的统统讨回。 翼霄没想到秋浅荷如今的修为已如此了得。见没多少胜算把握,就将坐骑魔血兽召了来。 秋浅荷尤记得上回从魔血兽身上吃的亏,这回她要连本带利的拿回。 只见她纤指一伸,一朵黑紫色的蔓珠沙华出现在她掌心。 这朵蔓珠沙华含着她的本命体。 她将蔓珠沙华抛向空中,让它在空中绽放。顿时花瓣如雨,那片片花瓣竟带着夺命气息,花枝在瞬间增长,如根铜索一般将魔血兽周身困住。 花蕾绽开间,将魔血兽吞进了花腹中。 翼霄被她诡异的功夫震住,趁她本体未将魔血兽消化时,手中长剑朝她背部刺来。 秋浅荷来不及回避,眼看那一剑就要刺中她的背脊。 一道身影扑来,“嗤”那剑从那身影中穿过。 “隗汀师兄!”秋浅荷不敢置信,隗汀在紧要关头,替她挡了这一剑。 怒意滔滔的秋浅荷,手一扬将翼霄甩出老远。 秋浅荷将隗汀扶起。隗汀嘴角处挂着缕血水。 翼霄的剑对魂魄杀害极大。 隗汀看似情况不太好,他望着秋浅荷轻笑说:“师妹,我错了!往后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的!” 隗汀说完,身体出现了龟裂,渐而化成无数碎片,消失于空中。 秋浅荷痛哭起。 隗汀纵是坏事做尽,到最后却从翼霄的剑下救了她。 秋浅荷不忍心他就这么消失,用术法拢住他的知魂。 夜冥寒赶到时,竟瞧见这么一幕。 翼霄已被秋浅荷重伤,再难有还手之力,因他杀了伊佐,按冥界律法,杀害城主者,是要诛五刑的。 翼霄是魔,定然不甘心伏法。 夜冥寒只能将魔尊请过来。 魔尊多年不问世事,没想到,再出来,竟得知自己的儿子,只身藏在冥界惹事生非。 一气之下,将翼霄钉在诛魔柱上。 那诛魔柱是魔界最重的刑柱,据说在那柱上呆一刻,一身修为尽失,随之而来的便是剥皮拆骨,生不好死之痛。 夜冥寒见魔尊不是个不讲情理之人,倒是愿意摒弃前嫌,与魔界重修旧好。 冥魔两界终于恢复太平。 秋浅荷带着隗汀的知魂回到黑暗门。 虽然黑暗门已被她解散多年,但旧时的院落还在。 秋浅荷将隗汀的知魂放在黑暗门一朵黑莲里。这黑莲有孕育魂魄的功能,若干年后,待隗汀的三魂六魄归位,他就能重新投胎。 夜冥寒见她对黑暗门的一景一物恋恋不舍,牵着她的手说:“舍不得就留下来好了!” 秋浅荷摇头:“这里承载着我成长的记忆,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师父将黑暗门交给我,我却解散了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夜冥寒轻拥着她笑道:“是因为我。” “你是冥王,冥界最高的统治者,黑暗门可是你冥王的劲敌,若任由黑暗门存续下去,冥界就无一日安宁。或许还会出现几个隗汀。与其这样,倒不如将它解散,也好让你安心。” “谢谢王妃!” 秋浅荷听他这么唤自己,娥眉拧拧说:“我几时答应嫁给你了?” 夜冥寒知道,她是在怪自己,没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可两人儿子都那么大了,那些虚礼,他以为可以不要的,没想到她竟是在意的,笑着说:“本王早有安排。” 两人回到冥王殿。 夜凌淘见自己的父母回来了,忽然鼻翼一酸,大哭起。 按小家伙的意思,他出生到现在,他们都没好好抱过他,后来,他们先后走人,将他一人扔在冥王殿。他的童年实在过得悲催,他想想都难过。 夜冥寒没想到一向坚强的儿子,闹起来眼泪还没个节制。 那年秋浅荷魂飞魄散后,儿子是他唯一活下来的支柱。 这孩子有一半是他用自己的血孕育的。 当初他是从秋浅荷的本魂里发现她已怀身孕,可惜她太过虚弱,这孩子随时都可能夭折。于是他只能用自己的心头血来养这孩子。 这孩子打小身子骨弱,动不动就生病,他已请了冥界最好的郎中,用了最好的药材,才将这棵幼苗扶大 夜凌淘一直都知道秋浅荷的存在,起行还跟他吵闹着要见秋浅荷,后来他告诉夜凌淘,秋浅荷在另外一个世界,他要去把她带回来,就让夜凌淘乖乖呆在冥王殿等他。 夜凌淘一直都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 他很少见夜凌淘有这么哭闹过,一时间手足抚措。 秋浅荷却知夜凌淘在闹什么? 这娃子是想让她抱抱! 秋浅荷揉揉眉心,冲夜凌淘轻笑说:“淘王殿下乃治国奇才,比之寒王有过之而不及。我倒是觉得将冥界交给淘王大可放心。” 夜凌淘听闻,眼泪定在了眸中。 他就知道,这女人够狠心,连个拥抱都吝啬于他。听她口气,又像是要出走,不要他的。可这回,她不再是一个人了,连同他亲爱的父王,她都要带走。 夜凌淘终于不再哭闹,将一身黑金色蟒袍甩甩说:“本王自然是个奇才!依冥界律法,本王尚是个未断乳的娃子。二位这么做,对本王这个未断乳的娃子,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夜凌淘憋住眼里的眼泪,边说边将小手攥得紧紧。 他今天拼了这条小命,也要说服这个狠心的女人。 “喔!还真是我们的不是!没想到,拔苗助长的事,不知不觉干了多年,差点毁了这棵苗子。也罢,暂且留在此,待淘殿下断乳了再说。” 夜凌淘心里大呼“耶”,这女人终于服软了。 夜冥寒重当起冥王,秋浅荷在后宫陪着夜凌淘,每天不是学这个,就是写那个。 夜凌淘发觉,当初的决定一点都不明智。早知这样,还是让这女人早些离开,免得他每天都被操持的连做梦都想着读书写字。这苦逼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三年后的一天,夜凌淘尚在榻上安睡。宫人急匆匆地跑来道:“不好了,淘殿下!” 夜凌淘闻声揉着眼从榻上坐起问道:“什么事?” 那宫人将一封书信递给他,夜凌淘拆开一看,顿时傻眼。 那信是秋浅荷留下的,信上说:“我儿凌淘天姿聪慧,这三年来,已将六界之书全部读完,殿下早不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很多事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望我儿能成为一代贤君。为娘凌泺留笔。” 夜凌淘将书信揉作一团,“就知他们会抛下我!” “阿荷,咱们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些,毕竟淘儿他” 夜冥寒跟在秋浅何身后说。 “他不小了!没听说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放手吧,他做得不会比你差的!”秋浅荷笑着将头投进夜冥寒怀嚅。 她只想过个二人世界,将以前遗失的补回来,至于儿子,她虽心怀愧疚,但不后悔。因为她的淘儿不是一般人。这是她在夜凌淘的原魂中发现的秘密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就到此了,后面会开新故事的,满不满意都这样了哈!感谢各位一路相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落日烟雨 夜色清凉似水,茅舍的纸窗映着摇曳的烛火。 落烟雨垂首坐在烛灯下,手里绣着件火红色的嫁衣。 再过一个月就是她与鲍家大少爷,鲍旭日的大婚日,她得为自己赶制一件嫁衣。 落家本是锦陵名门,落家女子个个有一手巧夺天工的绣艺,可是到了落烟雨父亲这代,恰遇军阀割据,战乱不断。落家被迫离开锦陵,辗转逃难到了潍州。 两个月前,落烟雨的父亲病重,临终前,他告诉落烟雨,要早将她托给潍州的鲍家。 落父说,落烟雨与那鲍家大少爷鲍旭日打小就有婚约,眼下两人已到了成婚之龄。落烟雨的父亲极想看着女儿风光嫁入鲍家,他就是死也冥目。 落烟雨没有见过鲍旭日,倒是时常听父亲说起过。 落父说,鲍旭日少年得志,早年投身军营,在军中谋得参谋一职,因他才华横溢c心思敏睿,渐而成了张大帅的幕僚。 如今,张大帅独占北方,鲍旭日便成了军中红人。 鲍家因鲍旭日家运越发昌盛。 那鲍旭日又是个人中龙凤,品貌皆良,这潍州城,前往鲍家提亲的人倒还真不少。 鲍旭日倒是不急,听鲍父说,他早与落家大小姐落烟雨有婚约,便亲自过来拜访落父。 可怜落家已败落。曾是前朝指定的皇家绣院“落氏绣庄”早不复存在。 鲍旭日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听闻鲍家祖上曾为乾隆爷的皇后绣过一件嫁衣,那嫁衣上面的金丝凤凰栩栩如生。见过之人,只觉穿此嫁衣之人,如同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般夺目。 可惜这样一件嫁衣,却是不祥之兆。 乾隆爷的皇后自打生下皇长女后,身体一直虚着,没几年就过世了。 那件嫁衣,就随这位皇后进了皇陵,偏偏在同治帝大婚日,又有人将此嫁衣呈上,却被慈禧太后收了去。 大概是这件嫁衣实在太过夺目,连慈禧都爱不释手,有一日这位老佛爷心血来潮地将这件嫁衣穿上,从此往后,身子骨再也没好起来 都说这件嫁衣是邪物。 孙殿英炸开东陵,扒开慈禧的棺椁时,并没瞧见这件嫁衣。 到此这件嫁衣去向不明。 鲍旭日小时候,有算命先生来府上为他看过相,说他“感龙而生,其颜如龙。他日得凤图,权位不输高祖。” 这算命的先生意在暗示鲍旭日若能得到凤凰相助,将来会像汉高祖那样成为皇帝。 鲍家觉得这算命先生简直胡说八道。给了他些钱,让这算命先生赶紧走人。 没想到事隔二十年,这凤凰却还真的出现了。 外界传言,官兵在抄落家时,曾见宅内金光大现,不时看见一只浴火而生的凤凰从窗口飞出。 鲍旭日确信,那件金丝凤凰嫁衣一定还在落家。 落烟雨对鲍旭日一见钟情,却不知鲍旭日娶她另有目的。 一个月后,落烟雨风光嫁入鲍家。 落家虽已落败,但落父为了女儿,将所用家当给其作嫁妆,其中就有一件凤图嫁衣。据落父说,这嫁衣是落家的传家之宝,千叮万嘱让落烟雨千万不要打开它。 落烟雨谨记父亲的教诲。 大婚当日,鲍旭日与落烟雨行过多礼节后,就迫不急待地要落烟雨打开那只装有凤图嫁衣的箱子。 被落烟雨一口拒绝。 鲍旭日不死心,趁落烟雨睡着后,用斧头将那只箱上的挂锁砸开。 没想到,箱里没有他要的凤图嫁衣,却只有一件血迹斑斑的女人服。 落烟雨一觉醒来,见鲍旭日不在身边,就起身出去找他。 见放着她嫁妆的屋子门大开着。落烟雨觉得奇怪就走进去瞧瞧,没想到,她看到鲍旭日晕到在地。 那个装有落家之宝的箱子却敞开着。 一个女人横卧在箱子里。 那女人的身上穿着红艳的凤凰嫁衣。 落烟雨当即吓一跳。 箱中的女人却在这时睁开眼。 她冲落烟雨招手道:“别怕!” 落烟雨瑟着身子,不敢看她。 女人红影一闪,从箱里起了身。除上面色苍白了些,其实女人长得非常漂亮。 落烟雨从女人的衣饰上猜想,她应该不是民国人,至于她为什么在她装有嫁妆的箱子里,还被落家视为传家宝就不得而知。 “你是” 落烟雨抬首望着女人,却在触到女人的目光时,又退了回。 女人轻笑:“算来,我应该是你的先祖。我本是地府的一名织造师,却与你落家先人相遇,我俩相亲相爱。在我们大婚那日,我用凤凰丝织了这件凤图嫁衣。没想到,你落家先人好大喜功,竟拿着我的这件嫁衣当贡品献给了当朝皇帝” 女人说时轻叹。 落烟雨自然没听落父说起过这件事。 “那你怎么又在这箱子里?” “凤凰乃神鸟,用它的羽毛织成的东西,自然不是件凡物。此嫁衣,能让灵魂不腐,像凤凰一样浴火重生。” 落烟雨并没觉得这嫁衣有多好,至少觉得这么不死不伤地很可怜。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个什么?” 女人:“我在等他!” 女人说时指指地上的鲍旭日。 落烟雨心中一跳,“莫非他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女人眉头拧拧,继而点点头。 落烟雨吓得身躯跌倒在地。 女人走上前,将落烟雨扶起:“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可你的善良,却未必能得到一桩美好的姻缘。你与他注定只有半生缘份,另外半生,让我来替你完成。” 落烟雨连连摇头,女人却离她越来越近,近得只见红影闪动,落烟雨双眸只来得及圆睁,下一妙,那抹鲜红的身影,已与她合二为一。 落烟雨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见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披上那件凤图嫁衣,吓得连连惊叫。 她的惊叫声惊醒了地上的鲍旭日。 鲍旭日扶着脑门从地上晃悠悠地爬起。 当他瞧见,眼前的落烟雨身披着凤图嫁衣又惊又喜。 落烟雨连连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鲍旭日却觉老天在帮他,落烟雨身上披的,就是他一心要得到的凤凰图。 女人在落烟雨的体内说:“你冷静点,我会帮你将他的心留下,给你们一世圆满的姻缘。” 落烟雨不再哭闹,对着镜子幽幽梳理起自己的长发。 &e作者寄语:&/e新故事开始了哈,求支持。未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我不是什么公主 落烟雨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 落烟雨其实心里清楚着,那女人算来也是她落家的先祖,却不知为何要借着她的身体? 她也曾问过那女人,女人说,“这不是你该管的!” 落烟雨被噎住。 女人借着落烟雨的身体去了很多地方,去的最多的竟是一座古墓。 那古墓外表看不出与其他墓有什么不同,但轻轻触动墓碑右角,墓里的石门就被打开。 女人大步而入。 那墓里堆满了金银珠宝,除此之外,还有三具并排放着木棺。 女人冲着那三具棺材说:“这三具木棺中,只有一具是真的,其他两具都是空的。” 落烟雨听不懂女人在说什么。 不过她却是对这墓里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很好奇。 女人说:“鲍旭日缺的就是这点东西。若我拿这些宝藏帮助他,他日,他定会记住我的这份恩情。” 落烟雨还是听不明白女人意思,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女人想用这墓里的宝藏帮鲍旭日干场大事。 这乱世中所谓的大事,无非就是抢占地盘,占地为王,或者是得到无上的权力。这些宝藏能换很多枪炮和子弹 落烟雨心慌,觉得一场战争眼看在即。 她曾跟着父亲,从锦陵一路颠沛流离到潍州。这一路来,所到之处,哀鸿遍地,饿殍遍野。 如果再来场战争,百姓岂还能有安生之所? 落烟雨感觉到,这个借她复生的女鬼目的不简单。 她想阻止女鬼,女鬼早洞悉她的心思。 女鬼借着落烟雨的身体,将最靠里边的一具棺材打开。 那棺材里躺着的是女鬼的肉身。 落烟雨这才知道,这女鬼并不是自己的什么先祖,而是附身在凤凰嫁衣上的一缕不甘心的幽魂。 棺材中的女人,面容俏丽如生。若不是早知道,已作古,定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女人穿着明朝的服饰,落烟雨料及,这女人是明朝人。 又见女人身上衣品不凡,料及,女人可能是明朝的哪位公主。 至此落烟雨心里有了底。 这女鬼是想借她的肉身来个“反清复明”。可惜清王朝早已倒闭,如今是大民国了,这女鬼却仍对自己的故国不死心,想借着鲍旭日的势力颠覆大民国。 “不,不可以。我不能将身体让给你。”落烟雨陡然间清醒。 女鬼咯咯大笑:“我朱怡欢想办的事,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朱怡欢,朱易欢! 落烟雨心口提紧。 “你是崇祯皇帝的女儿?” “没错,我是大明朝最后的一位长公主朱怡欢。” “可是历史上明明记载着,死掉的那个叫朱易欢!” “那是我的孪生妹妹!也正因为有了她,我才能带着这笔复国宝藏安心长眠在此。” 朱怡欢勾嘴冷笑。 “这跟我落家的凤凰嫁衣有什么关系?” 落烟雨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朱怡欢却不回答她这个问题,顺着打开的棺材躺下。 落烟雨只觉一股冰冷的力量,将她从身躯里攥了出来。等她再醒来时,身体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 落烟雨用尽全力才推开棺盖,继而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适才发现,这棺材里只有她自己,朱怡欢的尸体已不见。 落烟雨以为朱怡欢是复活后走了,待她瞧清自己身上的衣服后,如遭雷劈。 她竟穿着朱怡欢的衣服。 一个大胆的猜想,让落烟雨心汗淋淋。 她摇晃着身躯,从那一堆宝藏中,找出了一面青铜镜,借着青铜镜灰暗的光,瞧清了镜中的自己。 “啊!”落烟雨惊得大叫。 她的脸,已是朱怡欢的。换言之,她现在是在朱怡欢的身体里,朱怡欢却以她的身份回了鲍家。 落烟雨知道朱怡欢的诡异,不想看到朱怡欢将这世界搅得生灵涂炭。 她跌跌撞撞的出了古墓。却因一身诡异的服饰,被守墓人视作成了诈尸。于是各种法器c符咒朝她扔来。 那些守墓人捣腾一番,见没起作用,齐齐跪在她跟前说:“请公主回墓里。我等世代在此守候公主,还请公主长眠安息。” 落烟雨听闻咯咯大笑:“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你们的公主,她早不在墓里了。” 那些守墓人听闻,以为她在胡言乱语,齐齐将她围住。 走在最前头的人,忽然指着地上说,“她是人,看,她是有影子的。” 这群人这才收起手中的东西。 落烟雨将自己被朱怡欢附身后带到这里,随后又被她置换了身体的事,同这些守墓人说了一遍。 这些人,听闻后,皆一致认为,朱怡欢中邪了,誓言,要将朱怡欢带回来。 落烟雨顶着朱怡欢的身体回到潍州。 此时,她已无处安身,只能在酒楼里打杂。 她一边打杂,一边打听着鲍家的消息。 听闻,自打鲍旭日大婚后,一个月内连升了三级,目前,鲍旭日已官至镇守使,位在督军之下,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外界传言,那落家小姐很是旺夫,这鲍旭日娶了她之后,如虎添翼,做事越发得心应手。 “落烟雨”的名字在潍州成了传奇。 当初落烟雨不酒楼向店掌柜报名字时,却被掌柜讥诮一番。 “同是叫落烟雨,为啥一个是镇守使的夫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着人上人的日子;另一个却是街头的流浪女,连衣食都难保。” 落烟雨抿紧着嘴,不与掌柜争辩。她在等待时机。 她想,朱怡欢借着她的身体,定然不会干什么好事?她要去告发她。 这日,酒楼接到鲍府的酒宴单子,说是鲍府要宴请张督军,特在酒楼预定了几坛上好的女儿红。 落烟雨向掌柜自荐,说自己在鲍府有熟人,可以提前将酒钱收回来。 掌柜便许她送酒去。 这是落烟雨离开鲍家两个月后,再次归来。 落烟雨将酒水搁在鲍府的地窖内,借着讨收酒钱之名,去前院找鲍旭日。 不料鲍旭日不在府上,书房里坐着的正是顶着她身体的朱怡欢。 落烟雨忙将头垂下。 她此时穿着下等人的粗布衣服,发上银簪也是比较陈旧的,朱怡欢并没注意到她。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看不懂么,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就是一个亡国公主,借尸还魂复仇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留点口舌 朱怡欢身边的小月,见有人在外鬼鬼祟祟,将落烟雨一把拦住道:“干什么的?” 落烟雨忙垂首说:“我是酒楼送酒的,前来讨要酒钱!” 朱怡欢闻声,瞥了眼落烟雨。 因着落烟雨始终垂着头,朱怡欢倒是没瞧清她的脸,“几坛酒又不是很多钱,还怕鲍家付不起吗?小月,领她去管家那,把酒钱结了!” 小月听闻马上应道:“是,少奶奶!” “多谢少奶奶!”落烟雨垂首应道,说时跟在小月身后去找管家结帐。 落烟雨从管家那结了酒钱,本以为今日是没机会遇见鲍旭日了,没想到在府门口,瞧见了鲍旭日的车子。 落烟雨一时心急,往车前一站,吓得鲍旭日的司机来了个急刹。 落烟雨被巨大的刹车声给震住,不时摔倒在地。 鲍旭日闻声打算下车,不想朱怡欢也听到了声响,这会由小月扶着,已走到了府门前。 落烟雨抓了把土,将自己的脸给抹黑。 鲍旭日下了车,落烟雨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地。 朱怡欢见之拧了拧眉,不等鲍旭日开口抢先道:“我说你这姑娘,拿了酒钱,怎还不走人。” 落烟雨只能将到口的话又打回腹中。 落烟雨冲鲍旭日垂首拂礼后,回了酒楼。 转眼到了鲍府宴请张督军的日子。前来参加宴席的除了张督军一行人外,还有此镇有头有脸的人。 如此多的人屯聚在鲍府,可谓是鱼龙混杂。 此回,鲍家请了京里的名旦白露,白露正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贵妃醉酒》,台下掌声不绝于耳。 那群守墓人为找回朱怡欢,此时混在戏班中。 他们听落烟雨说过,眼下鲍家的少夫人就是他们的公主。 朱怡欢今天打扮的格外养眼。她的衣饰华丽的要赛过总理的女儿。 鲍旭日虽有野心,但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张督军面前表露,没想到他的夫人居然如此大胆。 鲍旭日觉得其中必有诈。 在朱怡欢前往大厅前,鲍旭日一把攥住朱怡欢的手,将她攥至后院道:“夫人今天到底是何意?” 朱怡欢甩开鲍旭日的手,嘴里带着几分讥诮道:“你不敢做的事,我来做!” 鲍旭日听闻,眼皮大跳:“夫人这话何意?” “除掉张文骁,你就是鲍大帅!” 鲍旭日听闻,两眼圆瞪:“众目睽睽的,你还是留点口舌吧!” “就是因为众目睽睽,才好办事,此事我已计划好,你就等着做你的鲍大帅吧!” 鲍旭日不时多望了眼朱怡欢,总觉眼前的女人,与以前性子大不一样。除了这副躯囊外,简直是换了个人。 他记得,以前的落烟雨温柔贤惠,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这样? 之前,他以为,她只是失去了家人,心里郁闷着,如今想来,全然不是如此。 鲍旭日生性多疑,朱怡欢其实太低估了他。 落烟雨再次混入鲍府。 她知道,今日那些守墓的人也在此,她必须在今天换回自己的身体。 宴会设在鲍家前院。 整个鲍家上下,沉浸在一片喜气融融中。 一声高呼:“督军大人到!” 在座的宾客一一起身相迎。 落烟雨站在众人中,到时没人认出她。 待张督军走过,落烟雨忙转至戏台后面,与那些守墓人联络。 “此事关乎到我大明朝的声誉,还请姑娘不要拒绝。”领头的守墓人,将一面刻有神兽,巴掌大小的双面青铜镜,递给落烟雨。 他告诉落烟雨,只要将这面镜子对准朱怡欢和她自己的脸,他们的魂魄就能换过来。 落烟雨总觉这事很玄。 落烟雨将青铜镜收好。 张督军一大到场,宴会气氛进行到了高潮。 酒过三巡,朱怡欢忽然持起酒杯,给张督军敬酒,不想在她敬酒时,将酒杯失手摔碎。 清脆的碎瓷声,引得众人心慌慌。 在这声碎瓷声中,一群持着长枪的人将众人团团包围。 张督军似乎意识到什么,搁下手中的酒杯,冲一言不发的鲍旭日道:“鲍兄,这是何意?” 鲍旭日拧起眉,摆作一脸无辜。 朱怡欢却笑着说:“大帅在这位置上,已呆有十年,如今也该换换人当了。” 张督军听闻,一阵冷笑:“这到底是弟妹你的意思,还是鲍兄弟的意思?” 鲍旭日不想出声,继续当他的哑巴。 朱怡欢嘴角勾勾,身子一横,瞬间到了张督军跟前,用匕首架着张督军的脖子说:“这事与旭日无关,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张督军听闻哈哈大笑。 “弟妹倒是坦率,比起那个装聋作哑的要强的多。” 朱怡欢听闻张督军在嘲笑鲍旭日胆小怕事,手中匕首又贴近他的颈间。几丝血水顺着匕首尖滴下。 落烟雨没想到,鲍旭日居然助纣为虐,忙取出青铜镜。 她镜的一面对准自己,另一面对准朱怡欢。 然而这时,天出异象,居然遇到了百年难遇的日全食。 青铜镜失了光,映不出朱怡欢的脸。 落烟雨没想到连老天都不肯帮自己。 等她再回首,场面已变得混乱。 张督军的人趁日全食间,反攻起。 待日全食过去,张督军一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正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朱怡欢却不知了去向? 落烟雨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见身体并没有换回来,再找那群守墓人,早不知所踪? 落烟雨料到,朱怡欢是被那群人给带走了。 虽然身体没有换回来,但好歹那群人将朱怡欢这个祸害给带走了,也算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张督军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鲍旭日假借朱怡欢之手除去了张督军,在场的人,虽知鲍旭日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伪君子,但惧于鲍旭日手中的枪子,谁都不敢再提这事。 没多久,上头的任命令下来了,鲍旭日成了新任督军。 落烟雨想找机会与鲍旭日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想鲍旭日早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自打他当上督军后,双手沾尽了鲜血,除了杀人以外,他还偷盗。 不过他这种盗,有点反常,专门偷挖古墓,盗取宝藏。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凤凰女 据说,一个月内,鲍旭日连续掘了十多座古墓,盗取宝藏无数。 鲍旭日并不知足,仍在四处盗挖。近日还听说,他已将目光定在一座明朝的古墓上。 那古墓恰是明朝最后一位公主朱怡欢的。 落烟雨一得知这消息,就想阻止鲍旭日的疯狂行为,不让他去找朱怡欢。 落烟雨一大早就来到督军府,嚷高着嗓门说,她要见鲍旭日。 那些把守督军府大门的士兵自然容不得她放肆,不料落烟雨道:“告诉鲍旭日,我知道落烟雨在哪?” 那些士兵听闻督军夫人有了消息,赶紧回府里禀告。 随后落烟雨被带去见鲍旭日。 此时的鲍旭日,一改往日的斯文,浑身上下充塞着一股暴戾气。 他一眼认出落烟雨,“你不就是,上回撞在本督军车上的女人吗?” 落烟雨扬起下巴说:“是我!旭日,你当真不知我是谁?” 鲍旭日听闻他这么唤自己,心口陡然一颤。 鲍旭日顿时起了疑,但这一切让他匪夷所思。 鲍旭日将身边人退下,走近落烟雨道:“你怎么向我证明?” “那件凤凰嫁衣上有答案。” 落烟雨非常肯定地说。 鲍旭日望着她轻叹:“那嫁衣早已不见!” 落烟雨心口一窒。 为了让鲍旭日相信,她就是落烟雨,落烟雨把属于他俩的私人秘密都说了出来。 她还知道鲍旭日心口处有颗血痣 鲍旭日听闻哈哈大笑,似相信又似不相信。 他命人将落烟雨关进了大牢,第二日,就领着一批人,将朱怡欢的墓给掘了开。 那凤凰嫁衣确时穿在朱怡欢身上,只不过棺里的朱怡欢用的却不是落烟雨的肉躯。 凤凰嫁衣终于找到,落烟雨的肉躯却没了踪影。 朱怡欢墓里的那些宝藏,在鲍旭日赶到时,早不知去向。 鲍旭日拿着凤凰嫁衣来牢里找落烟雨。 “你尽敢骗我!”鲍旭日将凤凰嫁衣扔给落烟雨,扬手给了落烟雨一巴掌。 落烟雨捂着脸,委屈地望着鲍旭日,适才得知,朱怡欢的墓早被人扫劫一空。 “你若不信,可以找那些守墓人来与我对峙!我这还有他们送给我的青铜镜的。”落烟雨将青铜镜取出。 鲍旭日是个识货的,见那青铜镜明显的不是现代之物,暂且相信了落烟雨。 即便这样,找到朱怡欢落烟雨仍无法恢复自己。 落烟雨含着泪,抚弄着凤凰嫁衣。 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嫁衣上,那嫁衣上的凤凰居然从衣上一跃而起。 那凤凰周身浴火,那火焰里不时浮现出一张藏宝图。 落烟雨惊了住。 她从没想到,凤凰嫁衣里居然藏了个这么天大的秘密。 那藏宝图上画着无数个圈圈,凡是被圈到的地方,皆属龙脉之所,不用想,定是王陵所在。 落烟雨忙将嫁衣披在身上。 说来也怪,自她穿上嫁衣后,居然能隐身而出。 落烟雨逃出了督军府,四处寻找自己的肉躯。 此时朱怡欢正在陕西一带。她变卖了墓里的宝藏,正在招兵买马。 目的,仍想复辟明王朝。 落烟雨披上凤凰嫁衣后,行动起来方便的多。 她辗转赶到陕西,恰直朱怡欢正在招厨娘,落烟雨便报了名。 因她手艺不错,被朱怡欢的手下留下。 此时落烟雨已改名。 朱怡欢一行人住在西安城外的营帐里,她的举止言行仍像是旧时人,孰不知,此时人类文明已进入到新时代。 落烟雨在朱怡欢的晚饭里下了迷药。朱怡欢用过晚饭后,就喊头晕,早早睡下。 落烟雨借着夜色,溜进朱怡欢营帐里,借着烛光,将青铜镜一面对着朱怡欢,一面对着自己。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身体换回来。 落烟雨这才发觉自己上了那些守墓人的当。 这青铜镜根本就不能换回她的身体! 这时营帐外,传来了脚步声,落烟雨忙披上凤凰嫁衣隐身而退。 这时落烟雨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滚热。 这凤凰嫁衣,她总共只穿过三次,每回穿上,再脱下时,皮肤疼的如同烈火炙烤般。 落烟雨一走,朱怡欢从榻上一骨肆爬起,望着落烟雨消失的方向,唇角勾勾。 “凤凰女,终于来了,她的魂魄和身体不日都会属于我。复明大业指日可待,真是天助我也!” 朱怡欢得意地大笑。 属下人进帐来报说,不远处发现一群身份不明的兵马。 朱怡欢听闻让人再去打探,得知来人竟是鲍旭日。 朱怡欢心上一计,欲想来个一箭双雕。 既能拿住鲍旭日,又能让落烟雨为自己所用。 黑夜里,鲍旭日骑在枣红色大马上,后面跟着他的大军,他此行是为了剿匪而来。 不想在黑夜中,忽然看见一只浴火而飞的凤凰,骑在大马上的鲍旭日,两眼圆睁,冲着那凤凰喊道:“烟雨!” 落烟雨本是披着凤凰嫁衣走路的,可是走着走着,身子忽然变得轻盈,她竟然飞了起。 听闻有人在唤自己,落烟雨朝那声音望去,没想到是鲍旭日,她想脱下嫁衣,现身见他,偏偏那嫁衣再也脱不下来。 落烟雨急了,周身浴火的,又不敢离鲍旭日太近。 这时鼓声震天,朱怡欢顶着落烟雨的肉躯站在山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旭日,不要去!”落烟雨喊道。 鲍旭日朝落烟雨伸出手:“烟雨,是我错了,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落烟雨这会已完全成了一只火凤凰,望着这样的鲍旭日,她伤心地落下了眼泪:“太迟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说时她朝天上飞去。周身火焰将整个天空照得通亮。 “看,凤凰!”鲍旭日的士兵指着天上的落烟雨兴奋地叫道。 忽然,一只利箭“嗖”的一声,向落烟雨射来。 鲍旭日见之,纵马高呼:“烟雨,小心!” 落烟雨一脸惊惶。 这只羽箭不用想也知是朱怡欢射来的。 若是一般羽简,定会被落烟雨身上的火焰化成火,可是这箭却是用特殊材质做的,居然遇火不化。 落烟雨来不及避闪,羽箭瞬间穿入她的心脏。 她吃痛的闷哼一声,从空中坠下。 鲍旭日纵马过去将她接住。 落烟雨已恢复成了人形,顶着朱怡欢的身躯,落在鲍旭日怀里。 落烟雨总算这一幕眼熟。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眼前的鲍旭日的身影在她眼前一点点变化,不出一会,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位蓝衫男子怀中。 “旭日哥哥!” 落烟雨低唤一声,再无了知觉。 &e作者寄语:&/e今日到此。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欢迎留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云泥之别 落烟雨被封印的记忆随之而起。 她是凤族长公主,名唤凤烟雨,鲍旭日则是龙族的四皇子龙旭日。 他俩打小就有婚约,出事那天,恰是龙旭日来迎娶她的日子。不想,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凤千月,居然用后羿箭射死了她。 凤烟雨的魂魄被后羿箭射中后,,一直无法脱身,只好附身在自己的嫁衣上。 龙旭日千方百计地想复活凤烟雨,就将的尸体藏在人间,造了七千四百四十九座古墓,而这些古墓的图就藏在凤烟雨的凤凰嫁衣里。 多年后,这件嫁衣被一股盗墓贼从墓里挖了出来,因它绣工精美,被落家的祖先以高价买去。 凤千月一直在寻找这件嫁衣,她听说嫁衣被落家人高价买去,就潜入落家盗取。 可惜她太低估了落家的祖先,他们个个都是身携玄术的异士,几人齐心协力下,收服了凤千月。 凤千月成了一缕怨魂,附身在凤凰嫁衣上,后来造成了多次诡异的骇人事件。 后来,凤千月得知凤烟雨已转身于落家,要与龙旭日的转世鲍旭日成亲,凤千月就用花言巧语骗得落烟雨的信任,趁机占了落烟雨的肉身,而将落烟雨困在朱怡乐的体内 没想到,落烟雨在得知凤千月的不良居心后,会重披凤凰嫁衣。 此回,落烟雨居然破开了后羿箭的封印,让嫁衣里原魂释放了出来。 落烟雨也因此重新找回了记忆。 落烟雨伏在龙旭日的怀中轻笑:“她杀了我一次,还想杀我第二次!我要将她的丑行告知父王。” 凤千月听闻,勾嘴冷笑:“就怕你没这个机会了!只要我将那七千四百四十九座古墓一一撬开,毁了那些雕像,然后再毁了你的这具肉身,你就等着消失吧!” 落烟雨这才知道,凤千月附身在她的身体上,并非要复辟明王朝,而是要毁了龙旭日为她修筑的那些古墓。 那些古墓中,每一座里,都有她的一尊雕像,具说每尊雕像上都沾了她的凤血,能聚集天地灵气。若干年后,她就是没有肉身,也能重新凝聚。 “可恶!”落烟雨厉声唱道。 将心口处的后羿箭拔了出来 凤千月被她的行为震住:“不可能的,后羿箭不可能杀不死你!” “我已死在这箭下一次,你以为你每回都会这般好运么!说起来,还要感谢妹妹你为我准备的这副肉躯。”落烟雨说时,从朱怡欢的身体里陶出一块金锁片,扔在地上。 凤千月这才知道,并不是后羿箭杀不死落烟雨,而是这地位金锁片替落烟雨挡了那一箭。 “这后羿箭,自打后羿上神射完十日后,总共剩下三支。一支在嫦娥仙子那里,另两支,都被你盗了来。如今你两支都已手掉,想杀我,凤千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落烟雨将最后一支后羿箭交给龙旭日,让他代替保管。 不时掌心一伸,凝化出一柄赤红色的长剑。此剑名为“火凤”,剑身浴着火焰,火焰中时不时泛有六彩虹光,恰应了落烟雨的原身是只六彩火凤凰。 凤千月的原身虽也是只凤凰,但她却是只白凤凰。 凤族素来以七彩凤凰为尊,像他们的父王,就是一只万年难得七彩凤凰,因此被尊为凤王。 七彩下来是六彩c五彩依次排下去。 单色的凤凰品阶很低,单色中又分为好几个等级,其中以金为上品,其次是黄c橙白色的品创就更低了,在凤族形同平民。 这凤千月虽是凤王的女儿,但在凤族的待遇与凤烟雨有着云泥之别。 这就造成了凤千月对凤烟雨的妒忌和嫉恨。 凤千月一直想弄死凤烟雨取而代之。 她不知从哪里学来了这套邪术,从天庭盗出最后两支后羿箭后,在龙旭日迎娶凤烟雨的路上,成功地杀掉了凤烟雨。 却没想到凤烟雨的肉身会被龙旭日保护自己,让她计划中的第重要一步没有得逞。 龙旭日在凤烟雨死后,替凤烟雨造了多座古墓为她重塑灵躯,这让凤千月越发妒忌不堪。 凤烟雨自打恢复记忆后,对凤千月恨得咬牙切齿。 亏她以前,对凤千月还那么好,常送东西给她,在父王母后面前,帮着凤千月说话,没想到,凤千月居然是只白眼狼。 杀她不算,还要夺走她的肉身,让她魂飞魄散。 好恨! 凤烟雨将“火凤”祭出。 凤千月见事已至此,不得不搏上一搏。 好在凤烟雨现在用的是凡人肉躯,纵是凤烟雨的修为比她高出几个等级,但凡人的肉躯,始终有弱点。 刀光剑影间,凤千月屡占上风。 龙旭日见情况不妙,飞身上去,一掌将凤千月击落在地。 “烟雨!你没事吧?”龙旭日扶住凤烟雨道。 其实龙旭日也是不久前才恢复记忆的。 前世,他知自己天命在即,怕重生后会忘了凤烟雨,忘了自己要复活她的使命,就在自己的魂魄里下起暗咒。这也就是他转世成鲍旭日后,一定要找到凤凰嫁衣,又为什么会盗掘那么多古墓的原因。 他盗古墓并不是为了珍宝,只是下意识感觉,他在找一样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自打落烟雨离开后,他突然间清醒过来,领着一队人马赶赴各地寻找,当他听说,有人在陕西一带闹事,就赶到了陕西。 没想到会在这遇见落烟雨,不,应该称她为凤烟雨。 凤烟雨见凤千月因龙旭日的那掌,趴倒在地,火凤剑一横,剑尖直指凤千月咽喉。 “把肉身还给我,我饶你不死!” 凤千月瞥了眼火凤剑,眸里满满的嘲讽:“若我说不呢,你是不是要杀了我!” 凤千月太了解凤烟雨的性子,量她也不敢杀了自己。 “我会把你带回凤族,交由父皇处治!我想,依父皇的性子,你纵是不死,也不会好活。” 凤烟雨对这个妹妹已彻底失望。 刚想伸手废了凤千月的功夫,将她擒回凤族,一团黑雾漫来。 黑雾中,出现一团潋滟的紫袍。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让他生不如死 那男人凤烟雨认得,是凤族的死敌,魔界的至尊娑轶。 见到娑轶,凤烟雨眼皮一跳。 在凤烟雨很小的时候,娑轶曾杀入凤族将她摞去。 娑轶是个不荀言笑的人,他做起事来却是铁腕手段,魔族在他的治理下,倒是安稳了千年。 娑轶素来与她父王不和,只因凤族乃神族,生来就是克制魔族,维护天道秩序而存在的。 娑轶为此没少来侵拢凤族。 那年,娑轶杀入凤族时,凤烟雨还未幻化成人形,带着她的六彩火凤原身在溪边游玩。 忽然一群身着黑袍的男子,将她围住,她惊得扇起羽翅想飞,偏偏被一紫袍男子,徒手擒住。“你就是凤烟雨?” 凤烟雨刚学会说话,用尖锐的凤嘴啄了下紫袍男子的手。 男子吃痛地蹙紧着眉,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别看她这凤啄,就是金刚铁锭也会被她啄出个洞。 男子定然是吃痛的,不出一会,指上有血珠沁出来。 他的血很香,闻起来很像荼蘼花蜜的味道。 凤烟雨忍不住趴上去吸了口。那稚嫩柔柔的唇瓣靠在指上,感觉怪怪的。 紫袍男立马将她拉开,随后将她扔给身边的黑衣魔将,她就这样被带进了魔宫。 起初她对魔宫的饮食吃得很不习惯,要么吃了拉肚子,要么就全吐出来。 无论魔宫的宫女怎么哄她都没有,她又哭又闹,将小孩子的本性全部发挥了出来。 也就在那天,她知道了,那个被她啄伤的紫袍男叫娑轶,是魔界的至尊,也是这魔宫的主人。 娑轶生性冷血,根本没耐心哄个孩子,惹火了他,就唤人将吃食全端走,饿了她整整三天三夜。 她终于熬不住的大哭。 凤啸九天的本事,被她演得淋漓尽致。 她的哭声吵得魔宫各个角落都能听到。 娑轶本已安歇,听闻哭声,赤着脚冲她走来,将她一把拎进了自己的寝殿。 他指着她说:“不许哭!再哭,就拔光你的凤羽,让你做只光头鸡!” 凤烟雨被他的话吓住。 凤凰素来以凤羽为荣,何况她还是只六彩火凤。她若失了凤羽,怎么面对她凤族的子民?她才不要的。 后来才知道,娑轶是刚死了夫人。据说,那夫人肚中已怀了娑轶的骨肉,不想被凤族的人所杀,出于报复,娑轶将她摞来,本想折磨她的,也不知怎么的,他竟没有那么做。 她在魔宫呆了十年,每天都与娑轶同吃同住,渐渐地她都忘了自己是她的囚犯,直到有一天,她的父王领着十万凤族勇士杀入魔宫,将她救走。 也就在那天,她本想送件领物给他的,她记得那天是他的生辰,早上一起来就告诉他,她有东西要送他,那是一串,她用自己的尾羽编的发圈。可是礼物终究没有送出 没想到,事隔万年,他又出现了。 而她在五千岁的时候就已幻化成人,凤烟雨知道,他认不出她了。 毕竟她在魔宫时,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凤族的长公主,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还是个凡躯。 娑轶一身紫袍在风中烈烈作舞,眉目如画间,妖冶无限。 虽已有三万岁数,但岁月并没在他身上留下丁点痕迹,若说有,不过是添了些沧桑。 他站在这,与年华正茂的龙旭日相比,倒是不分伯仲,反倒比龙旭日多了几分沉稳。 娑轶站在凤烟雨对面,眸光冷冷灼灼。 那冰冷慑骨的眸光,瞧得凤烟雨心口一阵紧缩。 只见娑轶蹲下身,一把将凤千月打横抱起,冲凤烟雨和龙旭日开口道:“谁敢伤她半分,本座定让他生不如死!” 这种话,多年前,娑轶也曾为了凤烟雨说过。 凤烟雨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抬眸一望,见凤千月窝在娑轶怀里,笑得万分得意。 “等等!”凤烟雨终忍不住,将即将离去的娑轶唤住。 凤千月闻声面露惊惶,揪紧娑轶的衣袖道:“魔君大人千万别相信这女人,她是不除掉我,心不死了。” 凤烟雨瞪了凤千月一眼。 凤千月是死有余辜,这种人一日不除,凤族一日不得安宁。 但凤烟雨也不求这一时了,只是怕凤千月借着她的肉躯蛊惑娑轶,渐而挑起魔族与凤族的战争。 “魔君可知你怀中的女人是谁?”凤烟雨问娑轶。 娑轶一双狭长凤眸眯了眯道:“本座不管她是谁,只知,她是本座的女人!” 凤烟雨心口微微生疼。 在她的记忆里,娑轶是她幼时的尊敬的长辈,要不是魔族与凤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早就请示父王要拜娑轶为师了。 毕竟娑轶的剑术,可是六界闻名的,哪怕后来,她拜了天上的玄武真君为师,剑术也不过平平。 她对娑轶向来只有尊敬,也生知他并不是个喜欢杀戮的人。 “可还有其他事?无事,本座就此告此!” 娑轶背过着身问凤烟雨。 凤烟雨呆愣在原地。 万千话语到了口,竟不知打何说起。 直到凤旭日唤她,她才回神。 “我们还不是娑轶的对手,若公然与他作对,搞不好会挑起事端。这事还需与凤王和我父王商议后再做决定。” 凤烟雨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 “可我现在这副样子,如何回凤族?”凤烟雨抚着自己的脸道。 “其实这些年,凤王并不知你被凤千月暗伤,如今你的神躯被凤千月占去,凤千月又与魔尊走得这般近,以凤千月的脾性,早晚会挑出事端,不如你早些回凤族,同凤王将事情禀明了,也好让凤王早做些准备。” “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凤烟雨幽叹,说时,化身为一只六彩凤凰朝凤族飞去。 龙旭日暂且只能留在人间。 按龙族规定,他要度过命劫才能回龙族,而现下,他的命劫未到,如果提前回去,只会受龙族的雷霆之刑。 凤烟雨穿过一棵棵金叶丛丛的梧桐树,渐而落在梧桐树丛中间的凤凰池上。 凤族之人,由外而归时,都需潜入凤凰池内,将身上的浊气洗去,才能进入凤族。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天资一般 凤烟雨一头钻入凤凰池内。 那凤凰池水顿时呈现出六种颜色。 凤烟雨这才知,这凤凰池能照出凤族人的魂根。无论你外表变成什么样,到了这凤凰池里,都会显现本魂。 凤凰池周围的梧桐树上,歇着两只单色的小凤凰,其中一只紫色小凤凰,一瞧见凤凰池内出现的六种颜色,立马扯高起嗓门:“长公主回来了!” “不对啊,长公主怎么换了张脸!”一旁的红色小凤凰说。 这两只小凤凰灵智尚未开启,眼下还是凤凰鸟的样子,身上的毛软绒绒的,像一只刚破壳的雏鸡。软糯绵绵的声音,加上甜萌的模样,让人一见就喜欢。 这两只小凤凰看羽色就知是哪位子民家的娃子。 凤族是神族,一般情况下显少有外人来,子民们白日劳作时,就将孩子放养。 凤烟雨等凤凰池里的颜色恢复如初,才从池中一跃而起。 这一跃下,身上的羽衣立马现出了她的魂根颜色,六种颜色倒是夺人眼目的紧。 在凤族,除了凤王外,就数凤烟雨的羽衣最好看。 少有的六色,让她走到哪都能倍受瞩目。 可惜她魂根虽在,但神躯却丢了,只能借用朱怡欢的肉躯。 “长公主,你怎么变丑了!”红色小凤凰心直口快,扑扇着一对赤红色羽翼朝凤烟雨飞来。 凤烟雨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哪里丑了?” 紫色小凤凰见红色小凤凰说话不懂分寸,忙跟着飞来道:“长公主莫怪赤颜,她一向心直口快,其实她没有什么恶意。长公主您依旧很漂亮,很迷人,是我们凤族的骄傲!” 凤烟雨伸手揉揉两只淘气的小凤头,冲她们道:“本公主,闲来无事,换了张脸玩玩!其余都没变啊!” 凤烟雨说时,纤指一点,随手耍弄起术法,幻化出一束凤凰花,送给姐妹俩。把姐妹俩乐的凤眼大放光彩。 虽是凤凰花,但在凤族却看不到这种花。 凤族里只有金色的梧桐树和梧桐叶,其次是外形酷似凤凰的果子。至于鲜花和野草,在凤族压根找不到的。 这凤凰花是凤烟雨按记忆里的样子幻化出来的。 这两只小凤凰倒是听说过凤凰花,不过压根没见过,此时见凤凰花在手,自然欢欣的紧。 凤烟雨洗去一身浊气后,拽着她的六彩羽衣走上街头。 凤族的子民,除了是神族的身份外,其余都跟人类差不多。他们一般一万年幻化成人,资历高的三千年就能幻化,像她父王就是三千年幻化成人的。 而她则是在五千岁的时候。 凤族的子民生活极有规律,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所谓的作,并非在地里耕作,而是在梧桐树上采摘凤凰果。 这种果子是凤族子民的口粮,尽管是神族,却仍免不了要吃喝。 凤凰果除了能裹腹外,还能酿造果酒。 这种酒比天宫里的瑶池琼露还要来得醇美。每回凤族遇到喜庆之事,她父王就会让人将果酒取来,与子民们同享,平日的凤族是禁酒的。 因为她父王说,喝酒容易误事。 这果酒也就成了凤族子民的奢侈品。 凤烟雨上回喝果酒,还是在她大婚那日。 她在,她猜想,她那日浑身无劲,很有可能是饮了果酒的原因,后来才会让凤千月钻了空子。 果然酒不是个好东西! 凤烟雨思此,轻笑起。 她走在街头,身周路过的子民,一一冲她拂礼,但看到她的那张脸后,一个个又表现出一脸惊讶。 不过他们也只是惊讶而已,并不怀疑她的身份。 因为只要看到她身上的六彩羽衣,就知假不了。 凤烟雨不知不觉走到了凤凰殿前。 说起凤凰殿,其实不过是棵凤族最粗大的金色梧桐树。 不同的是,这棵梧桐树顶上,用七彩凤羽盖着顶。这七彩凤羽象征着凤王神圣的权威。 “儿臣拜见父王!”凤烟雨站在凤凰殿前唤道。 凤王此时正在与大臣们商议讨伐魔族之事,听闻声音,凤王示意众臣缄口,冲殿外唤道:“我儿回来了,快进殿来!” “谢父王!”凤烟雨垂首应道。 继而身子一晃,化成六彩凤凰原身,飞进凤凰殿内的一个凤形垫子上。再在那垫子上,重新恢复成人形。 原本凤王还心喜着,他这失踪许久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可一见凤烟雨的脸,凤王的一张老俊脸有些挂不住。 “雨儿,你是凤族未来的女君,怎能学起外面那些无章无法的丫头。” 凤烟雨料知自己的父王是因为自己这张脸生气。 当着众多大臣的面,她还不能将自己的肉身被凤千月夺去的事道出来,毕竟这是家丑。 再怎样凤千月也是她的妹妹。 “儿臣,觉得这张脸挺好!” 凤王听闻眉头一拧:“胡闹!” 见诸位大臣也是一脸不解的,凤王已无心与他们再商议讨伐的事,继而开口道:“今日就议到此!若诸位爱卿有更好的建议,可来凤临殿告知本王。散朝!” 诸位大臣朝凤王和凤烟雨拂拂礼后相继散去。 同样的,这些大臣离开凤凰殿,也都要化成凤凰原身,然后从凤凰殿里一只只的飞出去。 因他们都是男子,原身个头都不小,一时间,这凤凰殿还真是说不出的热闹。 凤烟雨瞧着那些大臣,抿嘴轻笑。 凤王不时瞪她一眼道:“你跟为父说说,这些年去哪了?” 凤烟雨便将凤千月对自己所做的事道述了一遍。 凤王听完,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她竟敢对你痛下毒手!为父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只是你现在肉躯是一介凡体,如何驾驭得了本族的玄术,这身体要不得啊!” “儿臣倒觉没什么,虽然是具凡躯,但经过儿臣的调理和修练,它已与儿臣的魂魄相合,使用起来与原身一样方便。儿臣只是担心千月会用儿臣的肉躯干坏事,特来禀告父王。” 凤王幽幽叹气:“千月打小就心高气傲,偏偏天资一般,同为本王的女儿,本王对她也是无可奈何。”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请与《鬼话闲聊》交叉着看啊,隔天更新,另外本人在qq阅读开了长篇人鬼恋《民国夫人》感兴趣的亲来qq阅读支持啊,期待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谁是我最在意的人 凤王一想到凤千月就幽幽叹气:“千月打小就心高气傲,偏偏天资一般,同为本王的女儿,本王对她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她与魔族人为伍,就是凤族的敌人。不要说本王饶不了她,就是凤族的子民也不会放过她!” 凤烟雨直为凤千月惋惜。 转念想到娑轶。 娑轶并非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她想求凤王不要滥杀无辜,可话到嘴里,又被她强自咽下。 毕竟娑轶身边有了凤千月,他会做出什么,她还真的不敢保证? 凤烟雨留在凤族调养起身体。 她除了失去原身,其余在调养后感觉渐好。朱怡欢的身体已与她的魂魄相融合,渐渐地,她倒是适应了这副身体。 这日她正在自己的寝殿调息打坐,忽然听到殿外有打斗声。 凤族一向喜欢安宁,子民们相互之间很少见打斗。 这打斗声来得奇怪,凤烟雨疑心是魔族人混了进来。 毕竟依凤千月的性子,不搞出点事,实在不正常。 凤烟雨出了卧室,却被一抹紫影挡住。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娑轶。 此时娑轶正持长剑,剑头直指着凤烟雨:“千月她病得厉害。她说,只有你能救她!” 娑轶说时,攥住凤烟雨的手。 任凭凤烟雨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得。 娑轶将凤烟雨带到魔宫。 这是凤烟雨相隔万年后,再次回到魔宫。 她对魔宫的一切都熟悉着,可如今已物是人非,看到这些熟悉的东西,越发徒加她的伤心。 如今的娑轶已被凤千月迷惑的失了心智。她不想像以前那样由他摆布。 “魔尊殿下想让我如何救她?” 娑轶望着凤烟雨,清冷的眸里溢出一丝杀气:“你与她同为凤凰,她如今魂魄受伤,只能拿你的魂补魂。” 凤烟雨没想到,娑轶为了凤千月竟要牺牲掉自己。 她对娑轶很是失望。 想到万年前两人的种种,她开始怀疑自己看走了眼。 他是魔尊,本性就凶残,她怎会从他身上看到半丝仁慈? 原是她多想了!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 凤烟雨苦笑起。 明明眼前的女人五官陌生着,却让娑轶从她眼里看到了熟悉的伤痛感。 娑轶不时心口揪紧。 这股感觉,与当初看到那只小凤凰在哭喊时一样。 掩在袖中的素手收紧着。 他从来不会姑息人,更别说怜悯了。可是这个陌生女人眼里的伤绝,如刀般刺痛了他的心。他不敢再正视凤烟雨的目光,撇过身,淡淡吐道:“三日后,我来取你的凤凰血。” 说时拂袖离去。 凤烟雨像个失了魂的木偶,瞬间跌坐在椅上。 不时从袖中取出一个六彩发圈,搁在手上把弄。 那发圈是她用自己的凤尾羽特定为娑轶编的,可惜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他。 如今倒是有机会了,她却恨不能将发圈给毁了。 凤烟雨生气地将发圈扔在桌上,单手托起下巴走神。 凤千月的心好狠毒。 夺了她的神躯不算,还要想方设法地弄死她。 凤烟雨心里难过的紧,想哭却无泪。 这里是魔宫,她求天不应,求地不灵。 龙旭日还在人间,等他劫满回来,到时她已不存在。 凤千月也许是瞧准了这个时候,想让她无声消失。 这凤凰血可不是那么好取的,说是伤不到她的性命,却能伤到她的魂根。 她本就旧伤未愈,如何经得起新一轮的折磨。 这两日娑轶倒是没来,大概是不想看到她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倒是凤千月,忽然出现在她的屋里。 凤烟雨有些惊奇,不是说凤千月病得不轻吗,怎还有力气来找自己 “姐姐,妹妹我过来看看你,过了今天,姐姐就要死在自己最在意的人手上,不知姐姐是何种感觉?” 凤千月一进门就是满嘴的讥诮。 凤烟雨被她说得心口收紧着:“谁是我最在意的人?” 凤千月瞥了眼凤烟雨青白交替的脸:“都这个时候了,姐姐还不肯承认么!除了魔尊娑轶,可还有第二人?” “胡说,我只尊他是个可敬的长辈!别忘了,我与龙族世子早有婚约!” 凤烟雨反驳。 凤千月勾嘴轻笑:“姐姐不承认也不打紧。反正,那龙族世子到现在都不知,姐姐你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 凤烟雨听闻心中一跳。 她失身之事,从无第二个人知道,就连她最贴身的宫女都不晓得,不知凤千月是如何得知的? 见凤烟雨一脸慌乱,凤千月得意的咯咯大笑:“姐姐稀里糊涂的丢了清白,却不知对方是谁,还真是傻的可爱。不过,妹妹我,却因着姐姐拾了这么大的便宜,也算老天有眼!” 凤烟雨不是傻子,瞬间从凤千月的话里听出了端倪。 那日,恰是她与龙旭日大婚的前一日。 她父王在凤凰殿内大摆宴席,宴请群臣。 她那日也是兴致高着,不免多喝了几杯,可到底酒量有限,没一会功夫就醉了。她招手唤来宫女扶她回宫休息。 却在回宫途中,撞见了蒙面刺客。 她迷迷糊糊地与那刺客过了几招。 只听那刺客喊了声“柔儿”,她愣了愣后,只觉颈后一麻,再无知觉。 等她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凤族的梧桐林里,身上衣衫不整,下身某个部位还疼的紧。 纵是她再不知事,也知自己遭遇了什么? 她毕竟是凤族的长公主,凤族未来的女君,婚前失身,不但要被龙族嫌弃,还要受族人耻笑。 她忙整理好衣裳,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寝殿。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没想到凤千月居然知她失身一事。 照凤千月的说法,那个夺了他清白的人是娑轶! 凤烟雨如遭雷劈。 娑轶怎会着了凤千月的计,私闯凤族禁地? 见凤烟雨一脸的不解。 凤千月也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实不相瞒,娑轶在得知姐姐你要嫁人时,就独闯凤族。偏偏那日他被手下人下了情毒,极需要一个女人为他解毒。妹妹我再得知这消息后,便替他做了这个顺水人情,将姐姐你送给了他。” “你无耻!”凤烟雨怒不可遏地将手扬起,却在半空中被凤千月一把擒住。 凤千月的掌力十分强劲,哪里像一个病危之人该有的?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隔一天,更一天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给你些补偿 凤烟雨料到,凤千月是在装病,目的是想借着娑轶之手除掉自己。 心里一片绝望。 凤烟雨想到,那日她被侵犯后,并未瞧见娑轶,想来,她是事后被人扔在了梧桐林中。那人除了凤千月,再想不出还有谁? 后来么,肯定是凤千月将她转移后,让娑轶误以为失身于他的是凤千月。 娑轶对此事心怀愧疚,就想对凤千月负责 “怎么样?死在自己心爱男人手里,感觉如何?”凤千月明知凤烟雨已是悲痛欲绝,仍不忘在她心口再插上一刀。 “好歹毒,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娑轶识破阴谋诡计,依他的脾性,知自己被你耍得团团转,你的下场绝不会好过!” 凤千月被凤烟雨说得心口一抖。 然而,仅一会,凤千月眸色就转了回。 凤千月眸底盈满了嘲讽:“纵是有这么一天,你也已经作古了,连看戏的机会都无,这种心思,我劝你还是收起来吧!” 凤千月说时,将凤烟雨手一甩,将她撂倒在地。 凤烟雨被娑轶早点了穴道,十成功力发出不一成,相比起,她反倒比凤千月还要显得虚弱。 凤烟雨趴在地上,看着凤千月得意洋洋地离去,两眼一合,清泪簌簌而下。 天明后,娑轶出现在她凤烟雨屋中。 凤烟雨不等娑轶靠近,拔下发簪对准自己的咽喉:“堂堂魔尊,何需欺负我一弱女子。” 娑轶望着凤烟雨眸底的伤绝,叹气道:“本座会给你些补偿。再说,你是她的亲妹妹,难道忍心看她魂飞烟灭?” 凤烟雨眼皮一颤:“她跟你说,我是她的妹妹?” 凤烟雨唇角处露出一丝苦笑。 凤千月不但占了她的身躯,连同她的身份都强占了去。 这个女人真是丧心病狂! 娑轶没有回答她,但从他的神情,凤烟雨瞬间有了答案。 “魔尊如何确定我就是她的妹妹?魔尊见过她的妹妹?” 娑轶本来想早点取了血去救人,没想到,他竟有耐心听这个陌生女人在此叨唠。 “见没见过,如今又有何干系!” 娑轶说时素指一点,凤烟雨被强迫横在榻上,再也动弹不得。 娑轶一点点朝她靠近来。 熟悉的气息,让凤烟雨心同凌迟。 她闭上眼,眸里的绝望如同海浪般吞噬着她。 娑轶解开她的衣襟。 这种事,他原本是想让丫鬟做的。但他发现这女人倔的很,迫不得已,只能自己动手。 朱怡欢的身体还是处子,娑轶在握住凤烟雨的手腕时就已知道。 为了维护他的君子风,他有意在自己眼上蒙了层纱布。 这样滑稽可笑的举止,让凤烟雨心里一阵冷笑。 娑轶虽然眼上蒙着纱布,但举动仍然十分自如。 一抹刺眼的森寒闪现,凤烟雨心中一绞,倏然间睁开眼,不时隔着纱布与娑轶那双冷眸对上。 她望着娑轶轻笑起,那笑容里饱含深深的埋怨。纵是娑轶瞧不清她的神情,已感到,她目光冷的让人心颤。 持着刀的手瑟瑟发抖起。 这女人明明陌生的紧,为何,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牵动着自己。 他是怎么了? 娑轶以为自己受了凤烟雨的蛊惑,不时紫袍一拂,凤烟雨幽叹一声,沉沉的睡去。 终于安静了。 娑轶大胆将刀扎进凤烟雨的心口。 突如而来的剜心之痛,让梦中的凤烟雨很不安定。 凤凰的心头血看似平常,却是取不得的。 凤烟雨知道,自己就要魂飞魄散。 泪水一滴滴地从眼角处滑落。 直到这一刻,凤烟雨才知,这些年,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并不是龙旭日,而是这个叫娑轶的魔君。 她自欺欺人,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提及他,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都不想让他知道。 火凤的本性,让凤烟雨的魄魂出现了护体自燃。 她已疼出一身的冷汗,在榻上翻滚不息,正在取血的娑轶尽量用术法控制着她。 终于满满一玉碗心头血取满。 娑轶这才松手放开她。 凤烟雨气息已见微弱。 她本就魂根不稳,何况这具身躯还是具凡体。 她无力地睁开眼,苍白无力地望着娑轶道:“晋城的凤凰花开了,我好想去看!” 娑轶如挨当头一棒。 很多年前,有只小凤凰跟他说,晋城的凤凰花驰名六界,可惜她身为凤凰,却无缘相见。 他答应她,等来年,凤凰花再开时,带她去晋城看凤凰花。 可惜,没等到来年,她的父王就领兵攻入魔宫,将她带回了凤族。 “雨儿!” 娑轶冲着魂魄渐渐支离的凤烟雨大声喊道。 可惜凤烟雨再也听不见。 娑轶觉得这一切太过诡异,忙用禁术拢住凤烟雨的魂魄。 可惜凤凰心头血已失,纵是大罗神仙已难再救回。 娑轶从凤烟雨的魂魄里,看到了六彩凤凰原身。 他稍一想就明白,自己被凤千月给利用了。 他抱着凤烟雨留下的身躯大声怒嚎。 好在,凤烟雨的心头血尚未被凤千月食用,娑轶赶紧将凤烟雨的心头血,融入榻上的肉躯中。 凤千月等了半天,也未见娑轶遣人送血过来,她有些不放心,遣了身边的丫鬟过去瞧瞧。 那丫鬟看到娑轶在用自己的魔血滋养凤烟雨已支离的魂魄。 那丫鬟吓了一跳,想跑去向凤千月禀告,被娑轶发现后,当场杀了。 娑轶让人将玉碗里的血送去给凤千月。 凤千月没想到,嗅了嗅那玉碗的气息,确是凤烟雨的。 凤千月得意地勾嘴轻笑。 只要饮下凤烟雨的心头血,她就能完全替代凤烟雨。 可惜她算错了。 娑轶在发现凤烟雨就是那只六彩凤凰时,就再容不得被她耍弄。 那玉碗上不过是沾了点凤烟雨的气息,没想到这么轻易就骗过了凤千月。 凤千月喝下那碗血后,腹痛难抑。 她哭着求娑轶说:“你我好歹夫妻一场,魔君何苦要这么对我?” 娑轶冷眼瞪着这个满嘴谎言,不知羞耻的女人,素手一伸,掐住凤千月的脖颈说:“你到底是谁?” 凤千月呼吸已现困难,但嘴上仍强硬着。 “我是雨儿啊!” 娑轶听闻冷笑:“死到临头还嘴硬!要不要本座现在抽出你的魂根,瞧下你的庐山真面目?” 凤千月听闻,心中一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夺人所爱 凤千月知道自己的阴谋诡计已败露,面对娑轶的逼迫,她轻咳几声道:“好,我说实话。” 娑轶见她终于肯讲实话,不时手一松,将她甩至地上。 凤千月抚着酸疼的脖劲,道:“我是凤千月,小名语儿!凤烟雨同父异母的妹妹!” 娑轶如遭雷劈。 他果然认错了人! 心一阵阵抽搐。 身子踉跄地指着凤千月道:“那日的女人,到底是谁?” 凤千月伏在地上,抬起眼眸。 凤千月清楚,娑轶是在问,那日失身给他的女人是谁? 凤千月唇角露出一丝冷嘲。 她就是死了,也不想让他知道真相。 她让要他永远对她心生愧疚,反正凤烟雨已经死了,真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如果她此时道出真相,依着娑轶那噬血性子,她定然死得凄惨。 横竖她都是个要死的人,不知将这秘密带走,让他一生痛不欲生。 “魔君大人,你说呢?那日魔君大人,在我身上,可是很卖力的” 凤千月笑得得意。 “闭嘴!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本座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 娑轶总算领悟到“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的意思。 凤千月是该死,剐她千万刀都难解恨,但他还不能杀她,他要拿凤千月的血,来滋养凤烟雨虚弱的魂根。 凤烟雨伤得是凤灵根,也只能用以魂养魂的法子。 凤千月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娑轶定在一根锁魂柱上。 四肢呈大“字“撑开,四肢各被开了一道血口,四根锁魂钉从她的手腕和脚腕中侵入,继而将她体内的血水源源不断地注入锁魂柱下面的冰棺中。 冰棺里躺着面色煞白的凤烟雨。 此时的凤烟雨依旧用得是朱怡欢的身体,但魂魄的气息已显微弱,明显的,她早就魂飞烟灭了,是娑轶在她魄飞魄散时,用自己的魔血及时留住了她的魂根。 望着冰棺里的凤烟雨,凤千月面露骇色。 终于明白凤烟雨之前的警告不是说得玩的。 娑轶暂时不会杀她,却将她当成了营养液,用她的血,时时刻刻滋养着凤烟雨的魂魄。 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让凤千月恨意滔滔。 凤千月想死,只有死了,才能挽回她的一点尊严,可是娑轶偏不让她死。 娑轶知道她这具肉身是凤烟雨的本体,为了保护这个肉身,他每日都来给她上药,她的伤口每日抹了药后,即时愈合,等第二天,再取血时,那伤口又被破开。 她终于明白,他一直伤得是她的魂魄,对这副肉躯,一直小心翼翼供养着。 各种悲屈涌上心头,凤千月想着只要还有一线机会翻身,她定让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龙旭日在人间劫满后,回到了龙族。 一得知凤烟雨被娑轶摞去,就带着龙族的人杀进了魔宫。 凤千月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告诉龙旭日,凤烟雨不过是个破烂货,到时就会让龙凤两族相残。 比起利用娑轶,这个计策更为可行,也更为让她解恨。 毕竟龙凤两族都是神族,神族一直注重尊严。 凤烟雨婚前失贞于娑轶,对凤族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到时,不但凤烟雨的女君地位不保,怕是连龙族都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凤千月一阵狂笑。 接下来几日,凤千月不在叫闹,任凭娑轶怎么折磨她连哼都不哼一声。 凤旭日的人杀进了魔宫。 娑轶不得不亲自迎敌。 回到龙族的凤旭日有了龙灵根护体,修为比之前强了好几倍,加上他又是龙族太子,此回出征带了数万精兵。 魔兵自然难以抵抗,龙族的精锐部队。 凤旭日一身金龙盔甲,面对一身潋滟紫袍的娑轶,凤旭日手中长剑指指道:“把烟雨还给本太子!” 娑轶听闻,眯起眼眸,“区区小儿,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凤旭日一早就听说,娑轶修为高深莫测。 他虽是魔尊,但一身诡异的修为可媲美神尊。只可惜神尊早已消迹,再无人可与魔尊相匹。 不过为了凤烟雨,龙旭日决定要拼上一拼。 “魔尊,一向不做夺人所爱之事,晚辈与烟雨又早有婚约,若不是万年前被凤千月搅了婚事,烟雨早已是晚辈之妻。晚辈奉劝魔尊不要公然与龙族对抗,否则,只会害了魔界众生。” 娑轶听闻,狭长凤眸逸出一丝杀气:“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强迫本座做些违心之事,龙族太子若不信,不妨试试。” 娑轶的话彻底激怒了凤旭日。 凤旭日将手中长剑一挥,朝娑轶杀来。 两人在魔宫殿外开始厮杀。 凤千月趁外头混乱时,灵机一动,用自己的一滴凤血,与负责看守她的魔族士卒做了份交易。 只要那士卒替她捎封信给龙旭日,她的那滴凤血就是那士卒的。 古往今来,神族之人的血,好比九天上的玉液琼浆,一向是妖魔鬼怪争抢食之的补品。传说,一滴神血,能给妖魔鬼怪增加百年修为。 那魔族士卒修行了多年,到现在不过刚刚幻化成人形,哪里经得住凤千月的这般利诱。 望着那馨香盈盈的凤血,魔族士卒咽起了口水,下意识地点起头。 凤千月满意地勾起唇角。用术法写了书封交给那魔族士卒。 龙旭日自然是不敌娑轶,此回一战,他吃了败仗。 不过他一向重守承诺,开战前答应过过娑轶,若是他败了,一月内不会再来魔宫。 哪里知道,这战事刚休,自己的属下居然抓到一位鬼鬼祟祟的魔族士兵。 据那魔族士兵交待,他是来给龙旭日送信的。 那士兵被龙旭日的属下带到龙旭日的营帐前。 龙旭日拆开凤千月写给他的信。 龙旭日一看完,面色大变。明知凤千月死到临头仍是不知悔改,还再施计陷害凤烟雨。 可这事关系到龙凤两族的颜面和尊严。 龙旭日不得不再次挥军攻入魔宫。 娑轶其实已身负内伤。 之前,他已用自己的魔血滋养凤烟雨的魂根,那魔血一出,耗去了他一半修为。如今又跟龙旭日相战,身体越发虚弱不堪。 手下劝他带着凤烟雨的离开,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疗伤。 娑轶却没答应。 &e作者寄语:&/e今日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浴火重生 凤烟雨的魂根尚没凝结成功,七日内移动不得。 娑轶对龙旭日的突然折返起了疑,让属下去调查,得知,是凤千月捣得鬼,气得额上青筋根根暴突。 娑轶一把捏住凤千月的下巴道:“你这女人怎会这么恶毒!” 凤千月唇角挂着丝讥诮:“恶毒么!我就是见不得凤烟雨好,我要让她魂飞烟灭!” “啪”娑轶气得甩了凤千月一巴掌。 就在这时,属下来向娑轶禀报说,龙旭日已在魔宫外叫阵。 娑轶不得不打起精神出殿迎战。 娑轶到了殿外才知自己中了龙旭日的调虎离山计,此回前来叫阵的不过是龙旭日的一名属下,此时的龙旭日怕是早潜入魔宫。 娑轶忙赶回魔宫,发现冰棺里的凤烟雨已不见,再找凤千月,那女人居然也不知所踪? 娑轶只身前往龙族,逼龙旭日交出凤烟雨。 龙旭日自然不肯应他。 娑轶一气之下,血洗龙族,终于引来其他神族的不满 。 众神族一起结盟,将娑轶封印在龙族禁地。 那龙族禁地,据说是龙神归寂之地,里面仙气灼灼,对魔来说,有净化魔灵之效。 凤烟雨进入到一个幻虚的世界。 这世界很安静,静得如一潭静水。 她在这已有好几天,每天看到的景象都是一个样。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有的,只是像一副画似的永远不变的景象。她坐在溪水边,望着身周的花草,一脸茫然。 她不知自己是谁? 却又不甘心这么无意识地存在。她拼命回想,脑子里总闪现一抹潋滟的紫。 她搞不清那抹紫色代表着什么? 忽然,身周的花草丛里传来了女子的笑声。 那笑声清脆悦耳,不多一会,出现一个妖艳绝伦的姑娘。 这姑娘长相极美,但一看就知是个妖物。 那姑娘望着凤烟雨道:“他为了你已快形神俱灭,你若再不赶去救他,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他是谁?你又是谁?”凤烟雨望着眼前的姑娘道。 “他”姑娘一张粉唇张翕了几下,又合上,眸里含着几丝伤楚:“他是仙子你的心上人,他现在已快不行,只有仙子你才能救他。” 凤烟雨现在就像个新生的孩子,从里到外都是懵懵懂懂。 凤烟雨细想着妖精的话,集中精力想凝结自己的魂魄。 一幕幕伤心的过往,向潮水般向她涌来。她惊呼一声,一只六彩火凤,在冰棺中凝聚。 凤鸣声四起,一团熊熊的烈火后,凤烟雨从冰棺中坐起。 望着自己已恢复实质的纤手,想到那妖精与她说的话。 凤烟雨心绪堵堵地,从冰棺里爬了出来。 此时的她已用凤凰灵根修回了原身。 她的原身比被凤千月夺去的那具还要美艳。 凤千月夺去的那具,毕竟是在万年前,她那会的修为还不算高。而此时她,修为又上了一层台阶,自然的面貌和身躯已比以前出色。 她每走一步,凤凰灵根发出道道六色彩光。 凤烟雨闯进龙族禁地。 她已感应到,娑轶被封印在此。 龙旭日在得知凤烟雨复生时,第一时间赶了来。 没想到,他竟看到她在破解禁地的结界。 “烟雨,快住手!”龙旭日大声喊道。 凤烟雨极陌生地望着龙旭日,并没有因为龙旭日的这声呼喊而住手。 “我要救他,你若拦我,休怪我翻脸!” 凤烟雨冷声回他。 龙旭日觉得她变了,身周的气息变得冰冷。从前的她极温柔,决不会用这种冰冷的语气同他说话。 龙旭日说不出,凤烟雨到底是怎么了? 凤烟雨现在的功夫十分诡异,龙旭日居然不是她的对手,几招后,龙旭日终不敌她,只好收手。 凤烟雨破了禁地的结界,将封印的娑轶瞬间带出。 娑轶气息已不稳,他撑着虚弱的身躯,望着复生而归的凤烟雨,苦笑道:“雨儿,若有来生,我定不会再负你!” 凤烟雨知道,他俩之所以闹成今天这样,完全是被人算计的结果。 她不怨他。 娑轶魂魄却在这时出现龟裂。 原来这龙族禁地净化了娑轶的魔灵。 他是魔,没有魔灵,再难维持身形。 娑轶的魂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支离,没多一会,化成千万片。 凤烟雨急红了眼,施法想留住他,却抓不到半片残魂。 娑轶那化成千万片的魂魄,忽然虚虚地在空中凝化成一朵紫莲,随后消失。 随着娑轶的消失,一颗紫色的明星在天东边冉冉升起。 龙族长老,望着那颗新升的明星,不时心口一顿。 那颗消失了五十万年的魔神星终于又出现。 传说,魔神与神尊是同时代出现的两位上古之神。 魔神身性淡漠不爱过问尘事,似邪非邪的,谁也摸不透他。 神尊却不同,神尊知六界众生之苦,常施法解救众生,终于因劳累过度,过早羽化。 神尊消失后,魔神也不知所踪? 一千年后,下界出现了一位紫衣魔尊娑轶。 娑轶虽身为魔尊,但并不喜杀戮,魔界在他的管治下,倒是安息了很多年。 只是神族眼红,魔界出现这么一位优秀领袖,怕魔界在此人的带领下,瞬间强大,直逼神族。于是诸神族,一直拿娑轶说事,时不时率兵攻打魔界,却没有一回捞到什么好处。 直至三十万年后,凤族长公主,凤烟雨出世。 凤烟雨出生时,天呈异相,祥云萦绕,再现百鸟朝凤的壮观景象。 她天生六彩凤羽,被视为凤族未来的储君。 龙王看好凤烟雨,早早替自己的三子龙旭日与这位凤族公主定下了婚约。 其实凤烟雨只当龙旭日是哥哥。 直到她遇见娑轶才知什么叫男女之情。 如今娑轶魂飞烟灭,凤烟雨因为婚前失身,被龙凤两族所不耻,凤王一气之下,剥夺了她凤族长公主的名号,将她驱逐出凤族。 凤烟雨如今无处安身,就在这时,却传来凤千月剿灭魔族有功,被天帝封为凤灵公主,择日与龙旭日完婚。 凤烟雨得知后很是气愤。 隐隐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设好的局,天帝不过是拿她和凤千月当成棋子,借由她们姐妹二人之手,剿灭了魔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苦不堪言 凤千月对此浑然不知,一头钻入天帝设好的局中,成为天帝用来对付凤族和魔族的一把利剑。 凤烟雨想到这,心口寸寸收紧。 天帝如此对待凤族,让凤烟雨直觉心寒。 天帝不满凤族其实由来已久,事情还要从凤烟雨的姑姑凤媛说起。 据说,凤媛本是神尊的弟子,在不知不觉中,凤媛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凤媛与天帝早有婚约,是为未来的天后人选。 就在凤媛与天帝大婚前一日,凤媛私下见了神尊,之后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清。自知那日后,神尊羽化,凤媛自断灵根,跳了诛仙台 凤烟雨想到这,素指紧攥,总觉凤族的命数不该如此。 她将自己幻化成一只普通的红色凤凰前往凤族。 见昔日繁华安宁的凤族,如今变得凄凉动乱。 她还听说,老凤王重病于榻,凤千月已继任凤王,凤族在凤千月的管制下,变得凄凉不堪。 走在凤族的大街上,昔日的情景让凤烟雨心伤满满。 眼看天就要黑,凤烟雨一脸的茫然无措。 凤族是不设客栈的,天一黑,所有凤凰都各自回到梧桐树上歇息。而属于她的那棵金色梧桐树,自她被驱逐后,就被天火毁去。 凤烟雨只好歇在幻化池旁边的野梧桐树上。 不想呆在这的不只她一人,还有两只单色的凤凰。 这两只小凤凰,凤烟雨认得,上回她回凤族时,这两只小凤凰曾跟着她。 凤烟雨走近两只小凤凰,那两只小凤凰不时吓得瑟瑟发抖:“别过来!” 凤烟雨当即止住脚步,见她们眸里盈满了惊惶,问她们道:“为何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两只小凤凰见她不像凤卫,这才开口道:“女王陛下每日都要食用凤凰血,弄得凤族人心惶恐。我姐妹二人是在得知消息后,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眼下陛下整在四处通缉我们,还请姐姐为我们保密。” 凤烟雨听闻,纤指攥得紧紧。 凤千月果然恶性不改,连族人的血都要食用。 这个孽畜,一日不除,一日就出来祸害人。 凤烟雨让姐妹俩安心呆在这,她冒夜潜入凤凰殿。 龙旭日自打被迫娶了凤千月后,心里十分不甘。 大婚后,老凤王忽然病重,凤千月就寻此借口留在了凤族。没几日,凤千月居然得老凤王传位,成了新一任的凤王。 自凤千月登基后,凤族子民叫苦连天。 繁重的苛捐杂税,压得凤族子民透不过气。更有,凤千月每日都要饮用一碗凤凰血,这凤族子民对她更是不满。 一碗凤凰血等于一只凤凰的性命。凤千月如此鱼肉子民,龙旭日见了都觉不忍。可这是凤族内部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干涉。 龙旭日此时站在一棵新种下的梧桐树下。这棵梧桐树,是在凤烟雨的梧桐树被毁的地方重新栽上的。 龙旭日望着眼前的梧桐树若有所思。 凤烟雨站在不远处望着龙旭日。 对龙旭日她并不嫉恨。她俩打小一起长大,龙旭日的为人和品行,她是清楚的。 “烟雨,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龙旭日站在那棵梧桐树下叹道。 凤烟雨掩在暗处,听闻他的叹息,心口沉闷的紧。 就在这时,一群巡罗的凤卫赶来,见梧桐林中有外人,那凤卫首领厉声喝道:“谁在哪?” 声音不时惊扰了龙旭日。 龙旭日望了望身周,见有股熟悉的气息,不时让他心中一喜,走出梧桐林道:“是本太子。” 那凤卫见是龙旭日疑惑地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无外人后,领着一群凤卫离去。 凤卫一走,龙旭日冲暗处道:“出来吧!” 凤烟雨这才现身。 “烟雨,还真是你!” 凤烟雨朝龙旭日招呼道:“龙殿下,别来无恙!” “你我之间一定要这么生疏么!” 凤烟雨抿嘴:“谢殿下还记挂着我凤烟雨。我此回来,有一事相求于殿下,还望殿下能助烟雨一臂之力。” 龙旭日知凤烟雨落到如今这地步,有一半是他一手促成,对此心里一直愧疚不已。听闻凤烟雨有事相求,龙旭日当即道:“请说!” “请殿下帮忙打听下,我父王如今歇在何处?我想去见见他。” 龙旭日听闻身躯一顿。 其实不用想也知,凤千月早将老凤王给藏了起来。如今老凤王生死不明。 “放心吧,此事包在我身上!” “多谢殿下。”凤烟雨说完,冲龙旭日拱手道别。 龙旭日却将她唤住:“烟雨,我们” 凤烟雨知他想说什么,打断他道:“时候不早,我先告辞。若有我父王的消息,还请殿下来幻化池告知我。” 凤烟雨说完,化作一团红光消失于梧桐林中。 三日后,凤烟雨收到龙旭日送来的密信,说是已有老凤王的消息。 让她今晚子时,来凤凰殿外细说。 子时一到,凤烟雨准时出现在凤凰殿外。 龙旭日已站在凤凰殿外等她多时,见她前来,相迎道:“烟雨,你要有心里准备。老凤王他,怕是没有多少时日。” 凤烟雨听闻眸底泛起泪意。 龙旭日让她化成身边的宫婢,当即进了凤凰殿内。 原来老凤王一直被凤千月囚禁在凤凰殿的凤凰柱上。 那凤凰柱,据说是凤族最残虐的刑罚。被施行者,需一点点放完体内的凤凤血,直至让凤凰灵根消寂后,再一点点死去。 被施行者从身体到灵魂可谓苦不堪言。 早年老凤王就已废除了这项刑罚,没想到凤千月一上台,就将这刑罚恢复,并且还瞒着凤族子民,给老凤王动用了此刑。 凤烟雨心里恨意满满。 她与龙旭日合力,将凤凰柱上的老凤王救下。 老凤王没想到在临终前,还能见到凤烟雨。 老凤王握着凤烟雨的手道:“雨儿,为父对不住你,为父罪该万死啊!” 凤烟雨早已泣不成声,眼看老凤王体力已难支撑,忙给他灌输灵力。 片刻后,老凤王有气无力地睁着眼,开口道:“为父怕是时日不多了,有件事,为父必须要告诉你。” 老凤王说时望了眼龙旭日。 龙旭日料知老凤王想说的这件事,定是凤族的秘密,便识趣地退下。 &e作者寄语:&/e今日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拱手于人 老凤王等龙旭日走远,开口道:“雨儿,你其实不是父王的孩子。你是阿媛与神尊的骨肉!” 老凤王的话,如同一道霹雳袭来,直劈得凤烟雨外焦里嫩。 老凤王见凤烟雨一脸深受打击,再次开口说:“那日,阿媛其实是去跟神尊说已经怀了你,让神尊带她远走高飞。可神尊天劫将至,说什么都不同意。神尊不想阿媛在失去他以后痛苦不堪地活着,逼着阿媛服下了坠情丹。” “哪知就在这时,神尊天劫提前到来。神尊当着阿媛的面羽化。阿媛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趁着坠情丹未发作,自毁灵根,带着腹中的你跳下了诛仙台。” 这些事凤烟雨早就听说,只是没想到,这传说中的两人,竟是她的亲生父母。 凤烟雨眸里起了泪意。 她不知自己的母亲带着自己跳下诛仙台后,自己又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只听老凤王叹气说:“阿媛大概是觉得你很无辜,跳下诛仙台后,心生悔意,用术法将你从腹中剥离。恰巧魔神赶到,从诛仙台的万千星浪中,将你救下,随后送至凤族,将由为父抚养。” 凤烟雨对这位魔神很是感激。但她知道魔神也已消失了,这个世界再无神。 “父王,你告诉我这些,是在提醒我,天帝不会就此罢休么?” 凤烟雨握紧老凤王的手道。 老凤王无声地点头,随后晕死过去。 凤烟雨又度了些灵力给老凤王,却再也唤不醒他。 龙旭日闻声赶来,见凤烟雨不停地在给老凤王灌输灵力,赶紧施法打断她:“快住手!老凤王身子已很虚弱,你别再为难他了,找个地方,让他好好休息下吧!” 凤烟雨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凤千月的凤卫齐齐出现在凤凰殿四周,将凤凰殿围得个水泄不通。 凤千月由凤卫首领陪同,由远而来。只见她头顶金凤冠,身着金凤袍,不一会就出现在凤烟雨和龙旭日的跟前。 “贱人,你还有颜面回来!”凤千月指着凤烟雨厉声喝道。 龙旭日见凤千月出口就伤人,劝她道:“千月,她到底是你的姐姐,你已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何必还要置她与死地?” 凤千月扫了龙旭日一眼,眸里满满的恨意。 “都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要护着她,那别怪我翻脸无情,连你也一起杀了。” 凤千月这话不过是气话,她想杀龙旭日还要问问龙族答不答应的。相比起凤族,龙族可是天帝一族的,她要样了龙族的储君,等于是在跟天帝作对。 凤千月不会傻到以身犯险。 可她就是恨凤烟雨! 哪怕凤烟雨现在一无所有了,她仍看不惯凤烟雨,她要凤烟雨死! “把这个贱人拿下!” 就在这时,老凤王撑住最后一口气幽幽醒来,颤着手指着凤千月道:“弑父篡位!你才是凤族的叛徒!” 老凤王的话让众凤卫震惊。 这些凤卫都是老凤王一手训练出的,对老凤王心怀感恩,见老凤王如今怒指凤千月,纷纷站到凤烟雨这边。 凤千月没想到,这个时候,这老不死的,还要倒打一耙。 手中凤翎剑一出,朝凤烟雨杀过来。 凤翎剑是上古神刃,也是历代凤王身份的象征。 凤千月不但篡取凤王之位,还夺了老凤王的凤翎剑。 她以为能瞒天过海,没海到,会被众人指责。 凤千月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对凤烟雨和老凤王的杀意更重。 “烟雨,你带着老凤王快走!”龙旭日说时持起长剑将凤翎剑挡住。 凤烟雨倒是不怕凤千月,只是顾忌着老凤王的身体,在一众凤卫的护送下,带老凤王逃出了凤凰殿。 老凤王的伤势极重,等凤千月找到安全的地方,将他放下时,发现老凤王已归天。 凤烟雨跪在老凤王身前痛哭不已。 处理完老凤王的后事,凤烟雨打算将凤卫解散。 那凤卫首领,在得知凤千月弑父篡位的真相后,已不打算效忠凤千月,他冲凤烟雨道:“大公主,你是凤族的希望,只要还用得着我们凤卫的一天,还请大公主来梧桐林召唤我们。” 那凤卫首领说时,将一块铜制的凤凰令牌交给凤烟雨。 凤烟雨接过凤凰令牌冲众人告别。 凤烟雨想去梵清宫,据说那是神尊居住的地方。那地方设在九十九重天上,自打神尊羽化后,那地方就被封禁。 凤烟雨去那里,不过是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心存一丝念想。 她想去看看梵清宫可有什么上古秘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 她想救娑轶,她还要好多话要跟娑轶说的! 可要去梵清宫,必须经过第九重天,第九重天可是天庭 以天帝的性子,定然会将她拦下。 天帝也许一早就知道她是神尊的后代,所以要对她赶尽杀绝。 这中间除了因她母亲凤媛拒婚的关系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帝忌讳神的后代存在,一旦也以神的后代重登九十九重天,天帝的宝座就变得被动。 自上古时候起,梵清宫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是天道选出来的人,也是天道的执行者和拥护者,天帝在他们面前,就像一个卑微的臣子。 这种被动的局面,天帝自然是不许的。 如今神已灭迹,天帝就是六界之首了!一家独大的日子过惯了,谁还愿将手中的权力拱手于人。 凤烟雨担心龙旭日会来找自己,就给他留了封书信,随后上了天庭。 只要过了第九重天,就能一重重往上飞登。 其实这是神尊当年,给天帝下得一道任务。 说白了,神尊早就警告过天帝。 你天帝可以睥睨六界,唯独不可仰视梵清宫,你不过是替梵清宫看守门户的一个仆人。 可神尊哪里想到,当年他这头脑一热生出的念头,会给自己的后代带来麻烦。 凤烟雨现在的修为虽已是上仙,对付南天门的那几位天将,倒是不在话下,怕就怕在,那几位天将,在招架不住的情况下,会将天庭的六大战将招引来。 那六位战将跟随天帝南征北战多年,除了脾气怪得没法形容外,打起架来也是忒猛。若是遇见这六个,凤烟雨怕是要苦战一番。 输赢到是其次,怕就怕,会引来天帝。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无上虚镜 凤烟雨清楚,以她的实力不宜硬战,登上第十重天才是王道。 那第十重天名曰:离恨。 据说上面关押着那些不守天规,私自下凡的仙人。 离恨,如同其名,再深的情爱,也抵不过离恨天的一道天雷。 凤烟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点了驻守南天门那几个天将的昏穴,随后悄无声息地进了离恨天。 只是没想到,她刚登上离恨天,却遇到一个紫袍男子。 那男子眉目如画,一袭紫袍如同紫浪翩舞。 男子的五官妖艳绝伦,似男又似女,或者男女都可,一头苍雪齐腰长发,直让凤烟雨震惊。 男子似乎刚苏醒,带着丝慵懒的目光望着凤烟雨,下一秒,一双狭长凤眸已微微眯起。 “凤族的?” 凤烟雨没想到,对方一眼就瞧出她的原身。 她也不想瞒他,愣愣地点头。 男子唇角牵牵,“来离恨天做什么?” 凤烟雨觉得这人管得还真多,就不想搭理他。 衣袖一拂,开始寻找第十一重天的进口。 男子一眼瞧出她想进第十一重天的目的,随即跟来:“你到底要去哪?兴许,我能帮到你!” 男子的身手十分了得,仅他这腾云驾雾之术快得如同闪电,这六界中怕是无人能及。 凤烟雨料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这人行踪诡异,敌友难分,还是小心为上。 凤烟雨不知第十重天,何时有了这么个修为了得的仙君,她不想无事找事,冲男子道:“这位仙君,还请高抬贵手,小仙此行是有要事在身,还请仙君行个方便,放我去往第十二重天。” 男子听闻凤烟雨唤自己仙君,饶有兴趣地轻笑起:“这个称呼有点意思,要不,本尊与你同行,以本尊的修为,兴许能帮到你。” 见凤烟雨娥眉蹙起,一副拒人千里的,男子忙开口又道:“你不要急着拒绝本尊,能让本尊帮上忙的人,这六界还无几个人。” 凤烟雨觉得男人口气狂妄,一脸亦正亦邪的,不时神经紧绷。 男子一眼洞穿凤烟雨的心思:“别多心,本尊从不杀女人,尤其是你这种尚未长熟的雌鸟。” 凤烟雨觉跟这人一出口,都带着几分羞辱自己的意思。 不时衣袖一挥,瞬间飞离。 男子垂眸一阵低笑。 凤烟雨拼足了力气往前飞,总算将那妖孽给甩掉。 眼看第十一重天的金云就在眼前。凤烟雨身子一横朝金云飞去,不想落进一堵肉墙中。 这肉墙沁香满满,垂首一看,不知不觉间,竟将那妖孽压在身下。 凤烟雨一脸汗颜。 整整衣衫欲要起身,却听那妖孽闷哼起道:“小丫头,本尊这副老骨头都被你压散架了!” 凤烟雨羞红着脸,将一瓶凤族的灵丹递给他:“小仙刚才眼花,将仙君当成了金云,还请仙君不要怪罪。这是本族治疗内伤的灵丹,还请仙君笑纳。” 妖孽男瞥了眼凤烟雨递过来的仙丹,眸光稍一会就落在她递过来的纤手上。 素指一伸,握住凤烟雨的纤手,连人带瓶拥入自己怀中。 妖孽闭闭眼,心里的那股焦虑,在遇到凤烟雨后忽然得到了充实。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奇怪,可是他怎么都想不起,自己曾几何时见过眼前的女人? 心口那地方突然莫名揪痛起。 凤烟雨一脸的火烧,伸手推了推男人的心膛说:“仙君,请自重!” 说话间,金云已带着两人到了第十二重天。 那第十二重天的,看守仙君,一瞧见金云上的紫袍男,惊得下巴掉一地:“魔神尊上!” 凤烟雨听闻瞬间震住。 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魔神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位魔神长得竟如此妖孽。这面相根本就是难女不分,只不过他现在着了身男式的紫袍,所以他应该是位男子。 魔神梓初愣了愣。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是谁? 此回醒来,发现自己是在第十一重天上。 他一身是伤,连走路都觉艰难,便留在第十一重天养伤。 第十一重天,是天庭的重牢之所,那地方,平日显少有人来。倒是清静至极,没几日,他便伤势痊愈。 他想好好养养神,再寻个地方安身,哪里知道刚闭眼,就被闯进离恨天的凤烟雨惊醒。 让他意外的是,他一见到凤烟雨,心口却鼓着一股难言的伤楚。 他自我感觉,活了这么久,好像没什么事能影响到他的情绪,更别说是一个女人了 带着那股自我不确定的感觉,他试着接近凤烟雨。 越接近凤烟雨,心里的痛楚感越强。 他开始怀疑,莫不是这女人曾经伤害过自己? 自己那一身的僵是这女人所为? 可是试了下凤烟雨的修为,不过是个小仙,虽有几下子身手,但要对付他,似乎还嫩了些。 他一向爱惜自己,尤其是这副尊躯,哪里容得别人这般糟蹋,这番一想,觉得跟着凤烟雨先探探。 没想两人到第十二重天时,被驻守在第十二重天的仙君认了出来。 原来他是魔神,名叫梓初。 凤烟雨自打知道这妖孽男是魔神后,就不敢再对他不敬,说到底,他曾经救过她的命的,学着那仙君拂起礼道:“小仙见过魔神尊上。” 梓初不等凤烟雨垂首,让上前来将她一把扶住。 温热的素掌握着凤烟雨的小手,看在一旁的仙君眼里极是暧昧。 那仙君起疑。 魔神从不与人亲近,更别说是女人,此回回来,到像是转了性子,居然对个小仙娥如此客气! “这位仙娥是?”仙君有责任盘问来第十二重天的每一个人。 凤烟雨自然不能同他说实话,正在踌躇间,梓初替她开口道:“她是本尊新任的侍女!” 那仙君虽有些不信,但见梓初这么说,再不敢多问。 梓初的记忆仍是一片模糊。 他想了想,将头疼的脑门甩开。直问起眼前的仙君:“本尊以前住第几重天来着?” 仙君被他的话给雷住。 这魔神尊上今日是怎么了? “回魔神尊上,您与神尊原本同住在第九十九重天,后来,你嫌第九十九重天太过冷清,就搬到了第一百重天的无上虚境中去了。”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可输得起 凤烟雨只想去第九十九重天,趁机开口道:“那无上虚境听着就觉怪怪的,不如魔神尊上去第九十九重天瞧瞧,兴许,这么多年过去,那里与之前早有不同。” 梓初轻笑:“你喜欢第九十九重天?” 凤烟雨被他问噎住。 这人明显是在试探自己。 摇手道:“小仙谈不上喜欢,只是好奇罢了!” “那就去第九十九重天瞧瞧!” 见梓初发话,那第十二重天的把守天君,自然乖乖让道。 凤烟雨跟在梓初身后,来到登上第十三重天的金云上。 梓初瞥了眼一脸心虚的凤烟雨:“明明是你自己想去那里,非要拉上本尊!也是的,去瞧瞧也没什么不好?” 凤烟雨不敢与他搭话。 这人太过神秘,心思又难琢磨,不小心把人得罪了,她哭都来不及。 这可是上古时候的神,真要论起辈分,可以当自己几辈子的祖宗了。不过,也不全是,他与神尊同辈,按人间的辈分,自己要唤他一声叔父。 想到这,凤烟雨忍不住望向梓初。 这人怎么瞧都觉是个妖孽,也不知当初他在救完自己之去了哪里? 正想着,脚下的金云来个踉跄。 凤烟雨脚步一个不稳,跌入梓初怀中。 幽幽馨香拂鼻来。 凤烟雨这才细细辨出,是莲花的清香。 想不道这么一个妖孽,居然身携莲香。 对了,他是魔尊,算起来是魔的祖宗的祖宗,那他一定知道娑轶去了哪? 凤烟雨刚想开口,不时与一双凝望自己的墨仁对上。 那双墨仁似笑非笑的,明显带着股调侃。 “本尊一惯不喜欢拒绝人,你这投怀送抱,本尊倒是觉得受用了!” 凤烟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窝在他怀里,忙尴尬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小仙,失礼了!” “无妨无妨!小凤凰,本尊怎么瞧着你像凤媛那丫头!” 这一开口,梓初自己给震住。 奇怪,自己不是失忆了吗?怎会突然想起凤媛? 凤烟雨倒是想实言相告,但想到自己现在是天庭的通缉犯,怕是连魔尊也罩不住她! “小仙怎敢与凤媛公主相提!天下相像之人多的去,小仙只是有幸像了凤媛公主几分。”她这样说,倒是让梓初信服。 梓初紫影一晃,下了云端。 凤烟雨适才意识到,两人直接上了第九十九重天。 凤烟雨望着一片萧寂的第九十九重天,鼻尖隐隐生酸。 这里曾是她父母生活过的地方,她多想能感应下她们的气息。 梵清宫被一层结界萦绕。 隔着透明的结界,凤烟雨瞧着里面规模宏大的层层殿宇,忍不住热泪盈眶。 梓初立在梵清宫前若有所思,大约是觉这里的气息有点怪。 倏然间转首,见凤烟雨热泪夺眶,身躯不时一怔。 “那老神棍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你纵是眼泪再不值钱,他也感受不到。” 凤烟雨被他逗笑,伸手拭了拭眼角。 “不知魔神尊上,可有进梵清宫的法子?” 梓初瞥了眼眼前发着白光的结界。 脑子里不时闪过一个画面。 一位白衣清绝的男子,坐在殿外的白玉石桌上下棋。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 一紫衣翩翩少年,看不惯白衣男子这般无聊地自己同自己下棋,就往白衣男子对面凳子一横:“要不,本尊与你下?” 白衣男子头也不抬道:“可输得起?” 紫衣少年噘嘴:“老神棍,别这么自信,下都没下,你怎知本尊一定会输给你?” 白衣男子笑而不语。 白袖一拂,石桌上的棋盘已被清空,黑白子各自回入坛中。 “那本神就会会你,若是输了,你得替本神办件事!” 紫衣男瞥了眼棋盘。想不出这老神棍在摆什么虚? 反正他们两人斗了几百万年,输赢各自占一半,到是从未变过。 其实紫衣男清楚,老神棍其实是让着他的,真要说到修为,自己永远输老神棍一筹。 “你不会是想在羽化前交待后事吧!这种烂摊子,我可不接。” 紫衣男摊手道。 白衣男俊眉蹙起,“本神何时让你收过烂摊子?” 紫衣男想想也是。 老神棍一身无情无欲,无牵无挂。这种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早就超凡脱俗。 “行,本尊应下就是。” 紫衣男爽快答应。 白衣男勾唇淡笑,执起白子往棋盘上放入一子…… 梓初想起这一幕,不时觉得有些心沉。 那紫衣男自然是他自己,那白衣男,除了那位羽化的神尊,不会有第二人。 “自打那老神榻羽化,梵清宫就被封禁,我虽有法子进去,但觉,这是老神棍的地方,还是不要坏了他的规矩。” 凤烟雨没想到魔尊梓初也有讲理的时候,不时将手按在结界上叹气。 说来也怪,那结界像是长了刺,凤烟雨的手一按上,只觉指尖被什么东西扎了下。 疼得她赶紧收回手。 一滴鲜血无意间落在结界上,那结界“噼啪”一声破开。 梓初见之,身躯一顿。 对凤烟雨的身份越发起疑。 梵清宫门前摆着张玉石桌,玉石桌边上,竖着尊石像。 这石像上的人,眉目如画,神彩奕奕。一身白衣如同天山皓雪。 即便是尊石像,也让人肃然起敬。 不用猜,这定是神尊,凤烟雨的亲生父亲。 凤烟雨眸里的酸胀感越发凝重。 冲着石像默念道:“父君!” 原本死寂的石像,忽然发出一道莹润的白光,紧接着,梵清宫的宫门一道道自动启开。 梓初被一幕震惊。 不时疑惑,老神棍何时有了女儿? “喂丫头,你来梵清宫是来认亲的啊?”梓初忍不住开口道。 凤烟雨原本还想将身份瞒下去,可如今神尊的魂息对她已有感应,纵是她想瞒也瞒不住。 梵清宫因神的气息而存在。自打神尊羽化,梵清宫就被封禁,如今凤烟雨重新开启梵清宫,她是神尊后裔这一事实,无需怀疑。 凤烟雨提着裙摆步入梵清宫内。 宫内虽久不住人,但一切都井然有序,纤尘不染。 殿内的摆着香炉,自打殿门启开后,那香炉袅袅丝丝地飘出了梵香。 殿内东西不多,但每件都摆放的极整齐。 在凤烟雨走神间,三个白衣翩翩的少年郎,出现在凤烟雨身后。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外冷心热 这三位少年郎皆是神尊的旧部。 当年神尊羽化,三人皆化为镇守梵清宫的石像。当凤烟雨破开梵清宫结界的那一刻,这三位才随之醒来。 这三位一见凤烟雨就知她是神尊的后代,是他们的少主,纷纷跪地道:“属下恭迎少主归来!” 凤烟雨一脸受宠若惊。 虚虚地扶了三人一把道:“不敢当!我来这里只想找样东西?” 身形最高的那位少年是这三人中的老大,“少主请说?” 凤烟雨面颊不时生红。 毕竟她初来乍到,就要人家拿出上古秘笈,想想都觉不好意思。 梓初在得知凤烟雨是神尊后代后,就无趣地走了。 凤烟雨考虑一番才开口说:“父君可有什么秘笈类的东西留下?” 三位少年郎,你望我,我望你,一脸不解。 都以为凤烟雨是想提高修为,赶紧安慰她道:“少主是神尊唯一的血脉,纵是现在不是上神身份,也无人敢嘲笑少主。” “我要秘笈是想救人,三位若知道,就如实相告!”凤烟雨心里着急。 那位身形最高的少年轻叹起:“神尊的东西都还在殿内,少主可以亲自去找找!” 其实他们仨也不知神尊有没有留下什么秘笈? 况且神尊的寝室,他们仨也从来没进去过。 凤烟雨谢过三人后,朝一座彩云萦绕的大殿走去。 那大殿与其他宫殿不同,里面竖满了一根根水晶石。每条水晶石上都刻有几行发着金光的蝌蚪小字。凤烟雨定晴一看,这些小字竟是修行的秘诀。 “原来父君早就预知到我会来这,早将这些秘诀备好了给我!” 凤烟雨轻叹,自己的那位生父不愧是神尊,果然料事如神。 凤烟雨对着蓝色水晶上的秘诀修炼起。 这修炼方法相之凤族要来得简单,加上这第九十九重天灵气充盈,只需几日,凤烟雨的修为已大有飞跃。 凤烟雨大喜,以为只要将这些水晶柱上的秘诀全学会,就可以让娑轶起死回生。 没想到的是,水晶柱上的秘诀她习完,随之而来的神劫也来了。 九道紫色的闪电,如龙般盘踞在梵清宫上空,雷声轰隆不止。 凤烟雨很是惊慌,她是怕万一历劫失败,就不能救娑轶。 就在这时,一道紫影飞了来。 梓初浮在半空中,紫影一横,将那九道紫色闪电,用身躯挡住。 “魔神尊上,您这是做什么?” 凤烟雨惊道。 梓初望着凤烟雨眸里浮起一丝笑意:“本尊总觉与你相见很是亲切,这种感觉让本尊十分不自在。反正本尊从来都是身无牵挂之人,这九道上古神雷若是要了本尊的命,全当是去陪了那老神棍!” 凤烟雨听闻眉头拧了拧,隐约觉得这位魔神很是反常。 “烟雨何德何能让魔神如此,还请魔神不要难为烟雨。” 梓初唇角逸出一丝苦笑。 他也想知道,自己自打见到这小仙后,为何心里像堵满了糠屑似的难受?或许让神雷劈上一劈,可以让他混沌不清的大脑,想起一些事。 说话间,九道紫雷齐齐朝凤烟雨笼来,却被梓初半路给劫了。 这世上有人劫财、劫色,可是第一回遇到有人劫雷的。 “轰”九道紫雷轰隆作响。 紫雷发出的电光与梓初体内的护体神力相互抵制。两者冲撞后发出的电波,震得梓初脑门晕眩。 “梓初,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神尊的声音在梓初耳边作响。 “什么承诺?” 神尊闭闭眼,“本尊将阿媛与本尊的孩子托付与你!” “不是吧!我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奶娃,这像什么?” 神尊轻笑:“你会爽快答应的!” 说时神尊再不作答。 就在这时,梓初听说,凤媛自毁元神跳下了诛仙台。 梓初忙赶去诛仙台,从那万千星浪中,将凤媛捞起,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凤媛神元已耗尽,没一会就消失于星河中。 好在,凤媛已将她与神尊的女儿护住。 那女婴有神尊之气守护,安然无恙地飘在星河上。 梓初身影一移,将女婴抱起。 没想到,这女婴会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冲梓初盈盈一笑。 梓初见之心口一怔…… 那些记忆是他历劫前发生的,而眼前的凤烟雨明显的就是那女婴。 没想到,他与凤烟雨竟有这样一番渊缘。 梓初捂着生疼的心口望着凤烟雨,随后跌跌撞撞地回了他的无上虚镜。 凤烟雨没想到,她的神劫就这样戏剧性的历劫完了。 这位魔神尊上还真是她的福星,她想,改日去无上虚镜好好感谢人家。 凤烟雨问三位少年,“魔神尊上平日里可有哪些爱好?” 三位少年被她问住。 他们身前虽然一直跟在神尊身旁,但神尊与魔神其实是死对头,这两人在一块,不是切磋武艺,就是切磋棋道和茶道。 其实嘛,都是无聊惹出的事。 神尊平日里不是讲学,就是下界救世,而魔神好像整日无所事事,除了吃喝,就再没见他有别的嗜好。 “不如少主给魔神送碟点心!” 凤烟雨觉得这心意太轻了点。 点心倒不难,她在人间时候学过不少种点心的做法。 罢了,为表谢意,她做了满满一食盒点心。 梓初衣衫半敞地横在无上虚镜的软榻上,表情慵懒,却带着一种酥骨的魅惑感。 这无上虚镜听名字好像很牛叉,其实比梵清宫还要冷清。 偌大的殿堂里就只有梓初一个人。 他生性潇洒,放荡不羁,却又是个不轻易与人走近之人。 他与神尊相比,一个修得是心静,另一个则修得是身静。 神尊外热心冷,而他则是外冷心热。 无上虚镜布置的非常豪华,入目清一色的紫。 每回瞧到这紫色,总让凤烟雨眸中一热,误以为是娑轶回来了。 梓初自凤烟雨进无上虚镜就已感知。 他现在心情很烦躁。面对故人的女儿,他竟不知如何面对?当个长辈吗? 他觉自己还年轻着。 若是以同辈身份相处,又觉拉不下身段。 干脆横在软榻上饮酒作乐,又怕自己实在无聊,指尖一弹,对面梅树上坠下两朵红梅,落地后,化身为两位身姿妙曼的红衣美人。 e作者寄语:e今日到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男的女的 凤烟雨原本以为无上虚镜清静的紧,没想到,才一会功夫,殿里就传来了歌舞声。 梓初此时横在软榻上,身前两个红衣美人正在翩翩起舞。 凤烟雨不知自己此时来是不是打扰了魔神的兴致,轻咳一声,迈进殿内道:“魔神尊上,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还请您赏脸尝尝!” 梓初单手支着额头,瞥了眼俏脸早起了红云的凤烟雨,唇角勾勾说:“放下吧!” 凤烟雨也不知说什么好,明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每回面对他,她都说不出的紧张。 梓初见她一脸局促,问她道:“还有别的事?” 凤烟雨才想起,此回来,是来向他道谢的。 “多谢魔神尊上替小神挡了神雷劫。” 梓初没想到,她想说的竟是这件事,百无聊赖地冲她摆手,示意她赶紧走人。 梓初心时却莫名的窝着团火。 可想想,这丫头这么做,明明很在理,他替她挡了神雷,她送来一碟点心报答她,他为什么要跟她生气? 凤烟雨抿抿嘴考虑再三,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魔神尊上可有让人起生回生的术法?” 梓初听闻身躯一顿,片刻后,缓缓直起身,“你要这个做什么?” “小神有位朋友,因为小神魂飞魄散,小神觉得欠了他个恩情,所以想把他救回来。” “朋友?男的女的?” 梓初问完,自己一愣。 对着个后辈,他竟替她操心起终生大事,真是可笑了! “是……男的!”凤烟雨吞吞吐吐回他。 面对梓初,她竟不敢撒谎。 梓初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这感觉让他极为不爽,像一万只蚂蚁在啃食着他的心,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凉凉地开口道:“人都死了,还救个毛啊,天下男人有的就是,你也别再惦记他了!” 凤烟雨几乎是被梓初给轰走的。 凤烟雨一走,梓初仍觉心里憋闷的难受。 紫袖一挥,眼前那两个红衣美人,瞬间恢复梅花,落地后化为一滩花泥。 凤烟雨回到梵清宫,三位白衣少年,见自家小主眉头紧拧着,不约而同开口道:“少主,可将点心给了魔神?” 凤烟雨默然点头,稍一会咂嘴道:“魔神尊上似乎很生气?他到底在气什么?” “莫不是少主的点心不合魔神胃口?”其中一位少年郎道。 “人家压根就没尝。” “那魔神有没问少主什么?” 凤烟雨想想道:“我问魔神尊上,可有让人起生回生的术法,他竟问我,我要救的人是男是女?” “那少主怎么说?” “我说是男的,他随即就变了脸!” 三位少年郎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魔神做事素来不按常理出牌,兴许,他只是担心少主年少不更事,会误入歧途。” 其中一位少年劝凤烟雨道。 凤烟雨想想似乎也有这么层意思。毕竟魔神可是她父辈似的人,算起来也是她的长辈。 接下来几日,凤烟雨在梵清宫静心修行。 梓初自打凤烟雨那日来过后,每日痴痴地望着凤烟雨送来的点心走神。 他在想什么,他自己都摸不准了。 他对这丫头有种某名的情愫,每回面对她,竟忍不住要将她往怀里带的冲动,更有,往床上带的想法。 噹!他 怎么可以有这种龌蹉的心思!这是老神棍的女儿,算起来是他后辈! 梓初越想心越烦。 忽然他想到了,大概是孤独太久,需要找个女人调剂下生活。 这么一想,心情反倒转好。 可是这六界中,能配得上他的女仙寥寥无几。 他听说天帝的妹妹貌美如花,目前尚待字闺中。 这位天姬虽然辈份低了些,但他不过是招她过来说说话,解解闷而已,又不是娶妻,就决定给天帝发份招侍女的帖子。 很快魔神招侍女一事传遍了六界,自然也传到了凤烟雨耳中。 凤烟雨对这位魔神还真是摸不透了。 他之前不是一直一个人嘛,怎么好好的招起侍女? 对了,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去伺候他几日也是应该的!不就端个茶送个水的,这事她也做得来。 凤烟雨想赶在天姬到来之前,让魔神收下自己。 她将自己细细装扮一番,来到无上虚镜。 梓初已接连醉上几日,半梦半醒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张让他心动的日夜难眠的脸。 “雨儿!” 凤烟雨听梓初这么唤自己,心口陡然间一抖。 这声音太像娑轶了,她快要迷醉其中。 可仅一会,梓初摇摇头,像是清醒了几分:“你来这里做什么?” 凤烟雨轻笑:“听闻魔神尊上在招侍女,小神就想,魔神尊上大概是无聊寂寞了,所以小神过来同魔神尊上聊聊天。” 梓初不屑地哼了哼。 他原本找个人来,就是想将注意力从凤烟雨身上转移开,哪里想到,这丫头会主动找上门。 冲她摆手道:“本尊瞧不上你,赶紧的给本尊走人!” 说时,将一本秘笈扔给了凤烟雨。 凤烟雨没想到,这本秘笈正是她心心念念,盼了许久的起死回生术。 凤烟雨拿着秘笈喜滋滋的离去。 孰不知梓初的眼神,随着凤烟雨渐行渐远的身影黯淡下。 自那日后,凤烟雨一直在梵清宫研习起死回生术,天帝将天姬送来无上虚镜。 梓初不知为何一见到天姬,眼前浮现的竟是凤烟雨。 这天姬是六界出了名的美人,容貌比凤烟雨要美艳几倍,可梓初一见她,眉头不时紧蹙着。 他居然见不得其他女人! 这念头一起,把梓初吓一跳。 可这人是天帝送来的,他不能当场将人赶走,就随便撩了些事给天姬。 凤烟雨见自己修习的差不多,就下界去找娑轶。 三位少年郎,一位留守梵清宫看守门户,其余两位则跟着凤烟雨。 凤烟雨来到龙族禁地,这是娑轶当年魂飞魄散的地方。 凤烟雨要救回娑轶必须找到娑轶的魂息。 私闯龙族禁地,自然受到龙族人的抵抗。 龙旭日此时已升为龙族之王,面对昔日的爱人,龙旭日只能好言相劝:“烟雨,你这是何苦?” “连你也要阻止我!”凤烟雨如今已是上神身份,身上自带一圈七彩光晕,纵是没有出手,一身的灵气也逼得龙旭日不敢亵渎。 e作者寄语:e今天到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以身相许 龙旭日被凤烟雨给问住,直直地愣在那。 恰在这时凤千月杀了来。 龙旭日知道,凤千月定然是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从凤族赶过来。 凤千月一见凤烟雨,当即被凤烟雨身上的七彩光晕给震住。 这七彩光晕只有上神才有,凤千月万万没想到,凤烟雨失踪这几年,居然修到了上神。 而她才刚刚位列上仙,心里着实妒忌的紧。 凭什么凤烟雨还是比她强? “来人,将这凤族逆徒,给本王拿下!”凤千月将手中凤翎剑挥起。 凤烟雨早不是当初的凤烟雨,不要说她现在是神尊的后裔,就是这一身的修为,也是凤烟雨奈何不得的。 凤烟雨身后的两位少年再就憋不住:“少主,这女人实在太放肆,要不,我哥俩出手教训她一番。” 凤烟雨可没时间与凤千月唠咳,见两位少年开口,淡笑道:“也罢,总比她整日口无遮拦的好!” 两位少年许久不曾展露过身手,得到凤烟雨恩许后,两人各自祭出自己的神刃。 凤千月这才知,这两少年身手了得,听得他们唤凤烟雨“少主”,不得不疑惑,凤烟雨到哪找了两个这么厉害的人? 纵观六界,也无几人是这两人的对手。 凤千月想得没错,这两少年,曾经跟在神尊身边鞍前马后,大小战役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不要说天帝,就是魔神也忌惮他们三分。凤千月有眼无珠,可谓自找苦吃。 凤烟雨懒得理会,她此回来一心要救回娑轶。早下了决心,谁挡杀谁! 龙旭日劝不住凤烟雨,三两下被凤烟雨击落在地。 凤烟雨进了龙族禁地,在当年娑轶魂飞魄散的地方,动用起术法,偏偏那术法寻不到娑轶的丁点魂息,倒是找到了娑轶曾经留下的一点气息。 那气息,被凤烟雨用术法凝结成一朵水晶花,随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这里没有,那就去魔宫瞧瞧? 正说着,袖中的水晶花飞然从她袖中飞离,向着一个地方飞去。 凤烟雨觉得蹊跷,就追着水晶花飞去。 那水晶花飞进了一座山谷。 一条暴瀑从对面的山峰间倾泻而下,激起万道水花,水雾氤氲间,将眼前的山谷弄得如同人间仙境。 瀑布下的石头上搁着一身紫衣,衣服的主人正半浮半沉地横躺在水中。 一头墨发倾泻而下,妖娆绝艳的五官,让人男女不辨。白皙如玉的胸膛泛出如玉石般的光泽。 凤烟雨没想到,竟会看到这幕美人出浴图。 她不敢再往前,毕竟眼前人太过绝艳,站在池外道:“这位姐姐,我不是有意打扰你洗澡的,我只想取回那朵水晶花。” 梓初这会背着身,一听声音,心口立马收紧。 她居然唤本尊姐姐!有点意思。 梓初瞥了眼落在自己腰侧上的水晶花,一双修长葱白的素手,将那水晶花托起。 “可是这个?” 凤烟雨一怔,没想到竟是个男人,瞬间羞得双脸红赤。 梓初用眼尾的余光注视着她,唇角牵牵说:“这水晶花好特别。” 正说着,那水晶花居然在梓初手中融化成了一滴水,一股沁心透凉的感觉融进梓初心里。 凤烟雨:…… 梓初愣住:啥玩意! 凤烟雨以为是这妖孽男有意毁去的,眉头拧紧着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梓初原本还想逗逗凤烟雨,见她真生气了,冷不防将身子转过来,与她正面相对。 “魔神尊上!” 凤烟雨没想到,眼前的妖孽居然是魔神。 眸光不时落在梓初身上。 这副身躯真是美的酥骨,她快流鼻血了。 魔神大概是被她的大肆无忌的眸光给震住,素指一点,那石上的衣服转眼回到他身上。 他一身紫衣潋滟翩翩地落在凤烟雨跟前。 “清瘦了?”梓初伸手去抚凤烟雨的脸颊。 这动作在凤烟雨眼里以为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可心里总觉怪怪的。 凤烟雨垂眸不敢看他,怕多看一眼,刚憋回去的鼻血就会大喷。这妖孽实在太媚。 心里却还在为水晶花的事生他的气。 毕竟那是娑轶留下的一点气息,是她仅有的一点念想。 “那个人就这么值得你在意?”梓初知她在想什么,心里酸涩着,说出的话不免带着此凉意。 “他是小神的恩人!” “所以,你想以身相许于一个死人?” 梓初也不知自己今儿是怎么了,竟与个丫头纠上。 凤烟雨垂首不语。 她只觉今天的魔神好奇怪,连同他身周的气场也不像往日那么亲和。 凤烟雨识趣地往后退了退,哪里知道,这一退下,“扑通”一声掉入水中。 梓初见她一副落汤鸡样哈哈大笑起。 忽然他又觉这幕眼熟的紧。 “臭魔头,我不习水性的,你想淹死我吗?”一只小凤凰对着一紫衣男喊道。 那紫衣男不耐烦地将手一勾,那小凤凰被生生拉下水池。她蹬着两只小凤爪,在水里挠啊挠的,一边挠一边骂:“难怪你的夫人和孩子会这么早离你而去,敢情你就是个不通人情的大魔头。你这样的人注定要孤独终老的。” …… 梓初头疼。 这一幕居然让他觉得心塞。 刚才的那只小凤凰是谁,那紫衣男又是谁? 等他再回神,凤烟雨已不在。 梓初疑惑,自己历劫那段时间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感觉,这一切似乎都跟凤烟雨有关。 紫影一晃,去了梵清宫,没想到凤烟雨根本没回来。 梓初很生气,转身去寻凤烟雨。 凤烟雨来到魔宫,魔宫还是以前的样子,不同的是,主人早不知去向? 凤烟雨望着眼前熟悉的景物,有那么片刻,以为娑轶就在这,只是他生她的气,不愿出来见她。 梓初赶到时,见凤烟雨站在魔宫里出神,不时心里浮起一个念头,进入凤烟雨的脑海,探探凤烟雨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哪里知道,他这一进去,就被一股力量吸附,成了凤烟雨脑中的娑轶。 “娑轶是你吗?”凤烟雨问道。 梓初附身在娑轶身上,他想说“不是”,可是嘴巴就管不住地道:“是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不得放肆 凤烟雨一头扑进梓初怀中。 一股难以言说的充实感觉,让梓初心口一震。 “真的是你吗?娑轶!”凤烟雨眸里漾起着水雾。 梓初终于知道,凤烟雨心心念念的男人叫娑轶。 他稍稍动用术法,就将娑轶与凤烟雨间的过往一一读取。 有了娑轶的记忆,梓初心里浮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妒忌起娑轶,居然希望娑轶永远不要回来。 凤烟雨牵起梓初的手:“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凤凰花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梓初知道,凤烟雨这话是对娑轶说的,他居然不忍心拒绝她。 “好!” 梓初说时,素指一点,两人已在云端上。 这凤凰花只有人间才有,而人间以晋城最为出名。 恰逢凤凰花开,满晋城的凤凰王缀满了枝头,一眼望去,如同天边的晚霞般灿烂。 两人牵着手走在一棵棵的凤凰树下。 美好的情景,让凤烟雨以为是梦。 她想,就算是梦也是美的,她不愿醒来,挽紧着梓初的一条手臂说:“让我为你跳一支舞吧!” 梓初下意识应了她。 凤烟雨迎着漫天的凤凰花瓣翩翩起舞。她的舞姿灵动优美,就是天宫的舞姬也难比她一分。 梓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么美的舞,居然是为别人而跳。 他有些不甘心,更不甘心当娑轶的替身,他是魔神,只要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梓初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偏偏娑轶的身体像磁铁般吸附着他的魂魄,任他怎么挣都挣不开。 梓初终于恼怒,将指尖一磕,一滴鲜血弹了出去。 凤烟雨的梦境瞬间破灭。 她一脸伤心地跌坐在地上,望着清静的魔宫,哪里有娑轶的身影? 原来是个梦! 可那梦里的他却是那般的真实! 凤烟雨坐在地上抽泣。 梓初没有多看凤烟雨一眼就走了。 天姬见梓初回来,忙将自己做的点心奉上。 “这是小仙亲手为尊上做的点心,还请尊上品尝下!” 天姬垂着首,她不敢多望梓初一眼,她知道梓初心情不好,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招惹他。 梓初瞥了眼天姬手中的点心,想起不久前凤烟雨也曾为他做了盘点心。 那点心光看外表就知比天姬做的用心。可惜他没有尝,就一直任其搁在案上摆着。今日倒是想起这事,忽然想尝,一瞧案上空空如也。眉头蹙紧着,指了指案上:“那盘点心呢?” 天姬听闻身躯一顿,“回尊上,那般点心小仙瞧着时日久着,就倒了掉,这不,小仙给尊上重新做了点新鲜的。” “谁让你倒了的!”梓初心里窝着气。 这天姬好大胆子,他的东西也敢擅自作主处理。反了! “你走吧,本尊这里不需要你!” 梓初恨不得将天姬拉起来痛扁一顿。 天姬听闻他要赶自己走。 想到来无上虚镜前,她可是跟自己的兄长立过誓,一定让魔神娶了自己。如今不要说让魔神娶她,就是跟魔神说句话都难。 梓初头回觉得女人很扰心,紫袍一挥,将天姬直接甩出了无上虚镜。 天姬望着无上虚镜紧合的两扇大门,眸里浮起丝丝薄雾。 想她可是天之骄女,这六界中有哪个女人的姿色能比得过她?这魔神也不知怎么了,竟连正眼都不瞧她? 是她不够美么? 天姬想到这,随手幻出一把镜子,瞧了瞧自己的脸。 螓首蛾眉,瑰姿艳逸,她自然是美的! 凤烟雨一入无上虚镜,就见天姬站在大门前照镜子。 这天姬当真是美,纵是自己也算是个美人,到了这天姬跟前,却逊了一筹。 天姬见有人来,将镜子收起。 见来人是个女子,身躯微微一怔。 又见眼前的女子周身灵气逼人,估摸着对方修为已位列上神,资历早在她之上。 天姬没见过凤烟雨,对凤烟雨的事知之不多,不过生在天家的她,自小见怪了各种场合,纵是面对气场盖过自己的凤烟雨,天姬也是面上一派淡定。 “这位姑娘,你找谁?” 凤烟雨听天姬唤自己姑娘,微微一怔。 这天家的人果然善演戏。 一般上仙见到她,都要行神礼,天姬却能装作不知,好本事! 凤烟雨倒不是要拿自己的身位压天姬,但她就是对天家的人没好感,算起来,她的母亲可是被天帝逼死的。这血海深仇,她至今还未报的。 “我来找梓初!” 天姬见人直呼魔神名讳,眸头轻拧起:“不得放肆!尊上的名讳也是你唤的。” 凤烟雨轻笑:“别人唤不得,那是身份不不够资格,偏偏我就唤得!” 凤烟雨这么说,倒是事实。 她是神尊的后人,梵清宫现在的主人,按资历排,她的身份与魔神不分上下,唤魔神名讳也是无可厚非。差就差在,魔神比她年长些,算起来,该是她的前辈。 凤烟雨的一声“梓初”倒是让殿内的梓初听了去。 无上虚镜的殿门再次被开启。 天姬以为梓初想通了,提着裙摆朝殿门迈去,不料被一道紫光挡住。 “你出去,让她进来!” 天姬这才意识到,梓初是让眼前的女人进去。 凤烟雨唇角牵牵,身影一晃,进了殿中。 梓初此时横在软榻上,单手支着额头,见凤烟雨进来,眼皮不抬地道:“你来做什么?” 凤烟雨见他口气不悦,不知他在闹什么? 想到之前他沐水出浴的那幕,面颊忍不住生红。 “听闻魔神尊上无聊,小神特来给尊上解闷。” 凤烟雨说时,将一盒暖玉棋子递上。 这暖玉棋子是神尊当年的珍藏。 当年梓初曾跟神尊讨要过,神尊说什么都不肯给他,为此,他还跟神尊怄了一阵子气。 想不到,这丫头倒是大方,将他老子的家底给掏了出来。 梓初觉得特解气,心情陡然间转好,紫袖一挥,榻前多了张案子。 “你来摆!” 凤烟雨颔首轻笑,红袖一拂,棋盘已搁在案上。 两人各执一色棋子,在棋盘下起。 两人棋艺旗鼓相当,似进似退,拼杀了好几回,都难决胜负。 这样来回一折腾,倒是四五天过去。 两人却仍兴致未减,倒是苦了蹲守在无上虚镜殿门外的天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掩人耳目 天姬原身是只六尾狐,狐狸生来耳目力极强。 这几日,天姬守在无上虚镜的殿门外,她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殿内的动静。 天姬明知里面的两人这会在下棋。转念,心里就起了八卦。 这两人说是下棋,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免不了会做出点出格的事。 她开始猜想,这两人,下棋不过是掩人耳目,说不定两人早已…… 咳,如此不堪的事,想想都让她耳臊。 天姬不时向天庭的人,打听起凤烟雨的来历。 很快天庭就有人向她报告说,那是梵清宫的少主。 天姬气得玉牙紧咬。 梵清宫出来的都是上神,不要说是凤烟雨这位少主,就是梵清宫那三位白衣少年,走到哪都让人毕恭毕敬。 没想到凤烟雨这么大有来头。 天姬只觉这个凤烟雨有似不好对付。 不过那天庭的人也将凤烟雨在下界时的经历,说给了天姬。 天姬听闻凤烟雨曾与魔尊娑轶有过那么一段不堪的过往,乐得心里欢腾。 天姬想,纵是凤烟雨身份尊贵,但失贞一事,却是她的痛根。 天姬信心十足地敲起无上虚镜的殿门。 此时凤烟雨与梓初一盘刚下完。 两人居然打了个平手,正在思量着要不要继续间,却被敲门声惊扰。 凤烟雨轻笑起,将手中的棋子搁回棋坛。 “要不,就到此!待魔神尊上有了心情,小神再来陪魔尊下两盘。” 凤烟雨说时将棋子一颗颗拾入棋坛。 明明可以动用术法瞬间解决的事,凤烟雨却有意在拖延着。 奇怪的是梓初也不嫌弃她这样,就那么愣愣地望着她,似乎她越慢越好的。 他看着她那双白玉小手,有那么片刻觉得这一幕眼熟,刚想开口同她说句什么,天姬已闯入殿中。 梓初的思绪被打断,对这个突然进殿的天庭公主,他越发生厌。 凤烟雨倒是知识趣,收完棋子,将棋坛搁于案上道:“这棋子暂且搁魔神这里!” 凤烟雨说完要走,却被梓初唤住:“本尊很怀念神尊的那尊食鼎,据说,它能做出六界最美味的东西,想来,本尊已有数万年未尝过。” 凤烟雨知他在寻借口离身,窃笑道:“若魔神尊上不嫌弃,请移步梵清宫。” 梓初说时同凤烟雨一起离去,留下原地发傻的天姬。 待出了无上虚镜,凤烟雨冲身侧的梓初笑道:“天姬公主貌美如花,魔神尊上如此对她,怕是会伤了她的心。” 梓初哼了哼,“明日就让她回去,省得老在本尊跟前碍眼。” “梵清宫并无什么食鼎,魔神尊上确定还要去?” 凤烟雨笑道。 “去啊!能尝尝你的手艺也不错。” 凤烟雨同梓初一前一后进了梵清宫。 三位白衣少年被两人有说有笑的表情给惊住。 三人以前常跟在神尊身旁,神尊又与魔神打了数百万年的交道,可以说魔神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这三位少年都能猜到,魔神在想什么? 三位少年对眼前的两人有些不可思议。 三人用传心术交流起。 白衣少年a说:“少主莫不是喜欢上了魔神?” 白衣少年b:“不会吧!魔神可是神尊时代就存在的,真算起来,这年龄差得可不止一点半点。” 白衣少年c:“只要咱们少主觉得开心就好!况且神尊早年就将少主托付给了魔神,也许神尊早就算到,魔神会是少主未来的夫婿!” ……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在这商讨着凤烟雨的终生大事。那边凤烟雨却已在灶边动手做饭。 她对做饭很拿手,饭菜用得都是实物,没有一个是用术法变出来的。 这样看,心意实足。 她手脚灵巧,不一会就弄出一大桌的美味菜肴。 萦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光是闻闻和看看,都觉是种享受。 梓初心情大好,他有许久不尝五谷,却被眼前这一桌子的美味馋得口水直流。 提起筷子欲要夹根竹笋,没想到筷子刚伸入盘中,就与凤烟雨的筷子碰上。 “啪”筷子相碰发出声响。 两人各自尴尬地笑起。 凤烟雨识趣地将自己的筷子收回。 垂头看时,碗里却多了根竹笋。 “晚辈优先!”梓初摆出长者的身份。 凤烟雨听闻嫣然一笑:“那晚辈谢过魔神前辈。” 梓初被凤烟雨一声“前辈”给炸得起毛。 他忽然感觉似乎很老了,瞬间提不起胃口,撂下筷子道:“本尊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未做完,就此先告辞。” 凤烟雨望着他落寞孤寂的背影,不知他在别扭个什么? 梓初回到无上虚镜。 天姬红着两眼仍站在刚才的地方,见梓初这么快就回来,天姬摸了把脸上的泪水:“尊上想吃什么,天姬立马给你做。” 梓初瞥了眼天姬,“本尊如何?” 天姬听闻傻愣住,一双美目在梓初脸上扫视。 “魔神,丰神俊逸,绝艳无双。纵观这六界,无人可匹之。” “你不觉本神很老么?”梓初笑道。 “一点都不老!魔神虽有几百万岁,但修为至高,面貌只同二十出头的少年郎。” 天姬边说边瞅着梓初的面色,见梓初眉目浅笑盈盈,看似心情不错,自己心里跟着笑起。 梓初哈哈大笑起。 光这“几百万岁”四字,让他一身鸡皮疙瘩。 他虽然不知自己这几百万年是怎么过的,但觉得以前过得实在太糊涂。 面色一沉,道:“一派胡言!” 说时紫袍一挥,又将天姬甩出了无上虚镜。 天姬跌坐在无上虚镜的殿门前,头上的凌仙髻已被梓初的袍风拂散,此时凌乱地歪在后脑勺处,看起来极为狼狈。 梓初把天姬扔出去后,关起殿门,对着镜子好好瞧起自己。 眉目隽秀,两眼传神,皮肤白皙如玉,弹性也尚佳……比起娑轶,他是半丝不逊,反而还多了些成熟之美。 为何那丫头只喜欢娑轶那个死人,却对他这大活人无动于衷? 梓初想着想着,居然伏在榻上睡着。 没一会间,他竟梦到了凤烟雨。 凤烟雨此时站在晋城的凤凰树下,一身红衣似火,空中下着凤凰花雨。 e作者寄语:e这个今天到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于珏短篇故事集》正文 有点表示 梓初朝凤烟雨走来。 “娑轶!”凤凰树下的凤烟雨冲梓初唤道。 梓初这才知,自己在梦里竟成了娑轶。 他有些奇怪,以为是自己太妒忌娑轶,就在梦里直接成了娑轶。 梓初对于这样的自己很不喜欢,身躯顿了顿后,欲要转身离去,却被凤烟雨从身后抱住。 “别走!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我早就知道,你没死,只是你忘了我。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看凤凰花的,你不能食言!” 梓初有种感觉,这娑轶跟他有关。 他不想不明不白的梦下去,素指一点,在空中道了个“破”。 梓初一醒来,就去了魔界。 如他所料,娑轶不过是他的一魂所化。 当年他入诛仙台救凤媛母女时,被诛仙台中的星浪击伤,回到无上虚镜后,他就闭关疗伤,哪里知道,在疗伤中,有一魂竟溜出他的身体,私自下界。 这一魂是他的知魂,知魂一走,他变得有些浑浑噩噩。 一日,他去离恨天查看时,晕倒在了离恨天。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一魂下界后成了魔界至尊娑轶。 之后的记忆,他是从娑轶的脑海中读取到了。 待这一切理清,他对凤烟雨的感情已不想隐瞒,只是他担心凤烟雨会嫌弃他这个前辈,他平生第一次讨厌起现在的身份。 凤烟雨这一觉醒来很是疲累。她梦见了娑轶和梓初。 梦里的娑轶很奇怪,一会是娑轶,一会又成了魔神梓初。 凤烟雨一脸的迷茫。 自打娑轶消失后,她只共梦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魔宫,一次就在刚才。而这两次梦中都出现了魔神。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凤烟雨心里横生。 魔神会不会就是娑轶? 为什么魔神回来了,娑轶却消失了? 带着这些疑惑,凤烟雨来到无上虚镜。 此时天尚未大亮,无上虚镜的天空一片紫红色。这紫红色据说并不是什么星光、云光发出的,而是魔神梓初用术法织成的一块天幕。 这天幕,一天有三种变化,分别是,代表夜晚的深紫;代表天明的靓紫,及代表晨曦的紫红。 天姬此时屈着膝盖,坐在殿门前的石阶上打盹。见有人来,天姬揉眼起身,将凤烟雨一把拦住:“上神要在这个时候见魔神,似乎有些不妥!” 凤烟雨并不将天姬的话当回事,“我找他有急事,天姬最好不要挡道。” 这话听在天姬耳中,极为的不爽。 她怎么感觉,凤烟雨大有将她视作看门狗势头。 “魔神不在!”天姬哼哼说。 凤烟雨瞥她一眼,红影一晃,直接进了无上虚镜。 殿内空无一人,凤烟雨心涌起一股落寞,伸手抚了抚榻上,见榻上尚有余温,料知他前脚还在这的,至于后来去哪…… 凤烟雨纤指一点,一面明晃晃的水镜出现在她掌心中。 观微镜能重现当天的情景。 这是神尊留下的至宝,凤烟雨当初发现时,就觉这件好东西,便一直带在了身上。 观微镜将梓初梦里的情景一一呈现了出来。 凤烟雨瞧着那梦,心口收紧。 这不就是她刚刚做的那个梦么! 原来,魔神也在那梦里。 那她在梦里看到的娑轶并不是虚的。 他真的是娑轶! 凤烟雨眸里起了泪意。 观微镜将梓初强自脱离梦镜后的情景也呈现出。 凤烟雨瞧出,梓初早开始怀疑。 忙将观微镜收起,化作一道红光离去。 凤烟雨来到魔界。 自打娑轶消失后,魔界已被天族镇压,那些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倒是变得乖张。好在天族没有对魔族殿开屠杀,眼下的魔族倒是一处安宁。 走在魔族大街上,凤烟雨思绪万千。 她在想,如何让梓初相信他就是娑轶?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魔宫前,欲要穿门而入时,那殿门忽然间自己开启。 一身紫衣潋滟之人,手捧一束凤凰花,站在门内凝望着她。 “雨儿”梓初喃喃唤道。 他在魔宫里调查了一番,证实娑轶出现的时间正是他知魂游移在外的时候。 凤烟雨料定他已是来这里确定的,娥眉拧了起。 她弄不明白,魔神梓初的性子与娑轶完全不同类,他又怎会是娑轶? 对于这个问题,梓初认为,大概他自己对这几百万年始终如一的性子厌了,入界后就换了一副性子。 “魔神尊上怎会在这?” 凤烟雨故作不知情地说。 梓初愣了愣,明明刚刚从她的眼神里已读到了激动,怎么翻脸她就成了另一副样子? “唤我梓初吧,这样容易亲近些。” 梓初想,还是慢慢来吧,待机会合适的时候再向她坦白。 他不想以娑轶的身份见她,毕竟娑轶不过是他的知魂幻化出来的,而他才是本体。 凤烟雨思维灵敏,多少已料知些,不过在梓初没有道破前,她就装作不知。 “这凤凰花真艳!”凤烟雨一时间寻不到话头,就以梓初手中的凤凰花打起话头。 梓初傻愣了愣地站在那,明明有很多话要对凤烟雨说,可话到嘴边,竟无从说起。 梓初感觉,自己活了几百万岁,其实还是个毛头小子,追女人的经验大概还不如他那一知魂化作的娑轶。 不过娑轶再不可能回来,他必须以魔神梓初的身份,追回心爱的女人。 “送……给你!”梓初想,这送花示好是第一步,至于第二步么,则是牵手。 他有些紧张,将花递给凤烟雨后,垂头搓起手。 凤烟雨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乐得哈哈。趁其不注意,扯住他的一只紫袖道:“你到底是谁?” 梓初咂嘴,明知她有意试探自己,叹气道:“你是想唤我魔尊娑轶,还是魔神梓初?” “你好坏!每回都喜欢这样绕来绕去的。我脑穴疼,不想再为这事烧脑子。”凤烟雨故作生气地转身。 却被梓初将一只纤手牵住,那只手稍带点力,凤烟雨已落入他怀中。未等凤烟雨回神,唇上一暖,铺天盖地的吻随即而来。 凤烟雨的身子在一点点变软,某种渴望,在两人心底一触即燃。 凤烟雨在关键时刻清醒过来,阻止梓初的进一步行为:“上回你欠我一个解释,这回,你必须得有点表示。” 梓初笑道:“那是自然。回头本尊就去准备婚礼事宜。” 凤烟雨听闻心里喜滋滋地。 梓初却觉这一切像是被人设计好的。 两人依偎着回到梵清宫。 梓初将那三位白衣少年唤到尊前。 “神尊羽化前可有话交待你三人?” 三位少年倒是不敢瞒他,将神尊的遗书取了来。 那书信是用一种特殊术法写成的,一看就是万年未变的,信封上赫然写着“梓初亲启”四字。 梓初一瞧这四字,身躯一顿。 这老神棍怕是许久之前,就已料到自己某天将成为他的佳婿,连称呼都改了,而自己却浑然不知的。 至于信中的内容,梓初不看也知,无非就是他会下界历劫,然后遇见凤烟雨…… e作者寄语:e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中间有一章放到了第三卷,真的是无心的,今天才发现,却已经改不了,非常抱歉了各位!后面开始新故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