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恋爱手册》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我想静静】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二次恋爱手册》花楸 文案: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正则从一场要命的车祸中活了下来,虽然在床上躺了两年,又没了大学时的记忆,但是这并不耽误他以相亲的形式追到了自己暗恋的对象。 暗恋对象颜好腰细腿还长,对此陈正则表示:“我很满意!” 然而和暗恋对象谈恋爱不久,陈正则发现自己好像开始恢复记忆了,梦里开始出现一个腰细腿长,与自己关系不明的身影;而与此同时,陈正则还发现暗恋对象好像也有一个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入坑提示: 1.本文狗血但无虐,各位看官老爷可放心跳坑。 2.背景为同xìng婚姻合法。 3.个别情节为整体剧情服务,可能不科学,希望各位看官见谅。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正则 ┃ 配角:梁砚,肖钰 ┃ 其它:甜文,流水账 第1章 第 1 章 陈正则是被他妈的连环夺命call给叫醒的,他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早上五点。他昨晚上打游戏打到两点才睡,也就是说他现在才睡了三个小时。但是碍于母上降龙十八掌和狮吼功的威力,陈正则还是接了。 “陈正则,赶紧起来洗脸穿衣服,好好收拾收拾,你今天要是敢不去,哼!” 听出了最后一个“哼”包含满满的威胁,陈正则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说:“我去,我一定去。” 电话挂了,陈正则又一脸苦相地倒回了床上,第n次觉得人生艰难。 陈正则今年二十八岁,是一只高龄单身狗,从二十六岁开始被家里安排相亲,以每两个月一次,每次见过面就失败的战绩成为了滨市相亲圈里响当当的人物。 相亲的姑娘各个盘儿顺条儿靓,陈正则也不知道他妈从哪知道了这么些好姑娘,而且还愈败愈勇,相亲的姑娘一次比一次好看,但问题是陈正则不喜欢姑娘,喜欢和他有一样零部件的爷们,这就尴尬了。 陈正则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但是一直没有出柜。他虽然听从家里去相亲,但每次都委婉地和人家姑娘说自己还不想谈恋爱,于是就这么混过了两年。 然而就在三天前,他做了一件只有青春期二货少年才能做出来的事,结果就稀里糊涂地和家里出了柜,也引来了今天这件让他为难的事。 时间回到上个星期五,陈正则按照两个星期回一次家的惯例,在星期五的下午骑着自行车回了在江南的家。 陈正则现在的家是重组家庭,他爸在他七岁的时候去世了,他妈带着他过了三年,又结了婚,并且生了一个女儿。虽然是重组家庭,但陈正则和继父李建国相处得很好,和同母异父的妹妹李雅淳也很亲。 陈正则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没有人,他妈和李建国应该是去了家里的店,李雅淳还在上课。他在家里晃了半天,觉得没有意思,于是拿出随身带着的电脑,连上家里的小蓝牙音响,看了一下午的电影。 下午四点的时候沈玉茹和李建国从外面回来了,沈玉茹进屋一看见陈正则歪歪扭扭地躺在沙发上看电影,立马拉着李建国的手,把他手上拎着的袋子朝陈正则扬了扬,像小孩炫耀新玩具一样,对陈正则说:“则则,你看妈拿了什么?” 陈正则对李建国叫了一声,然后问:“啥呀?”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袋子里装了什么,反正就看出是一堆带壳的东西。 “是蛤蜊吗?”陈正则又问。 沈玉茹和李建国进了厨房,她的声音夹着哗哗的流水声从厨房里传出来:“不是,是生蚝,我朋友给的,今晚咱们吃这个,我和店里的师傅学了怎么做,可好吃了。” 一听说是生蚝,陈正则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这种预感来得快,消失得也快,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转了一个圈就没了。 沈玉茹和李建国在厨房里收拾拿回来的生蚝,两个人你帮我,我帮你,默契极了。陈正则原本想进去帮忙,但是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根本chā不进去外人,整个厨房像是被粉红色的泡泡给挤满了。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陈正则也早就习惯了他们俩这种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谁面前都你侬我侬的状态,见厨房不用自己帮忙,就又歪歪扭扭地躺回了沙发上,接着看电影。 五点半的时候陈正则关了电脑,打算去接李雅淳放学。 李雅淳和陈正则虽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但是小姑娘从小就喜欢粘着她哥,也不管她哥乐不乐意,反正就是一个字粘。虽然现在陈正则已经搬出去住,小姑娘也长成了大姑娘,但她还是喜欢粘着陈正则。 陈正则骑车到李雅淳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赶上李雅淳学校放学,学生都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远远看去都一个样子。高中的学生很少有家长来接,陈正则个子又高,站在校门口醒目极了。 李雅淳从学校门口一出来就看见她哥了,小胖子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自己,嗷的喊了一嗓子,“!”然后像一颗小pào弹一样冲到了她哥的身边。 陈正则一听到那声“”就知道李雅淳肯定要冲过来,他暗暗地向前迈了一步,想离身边的自行车远一点,结果他刚迈完脚,李雅淳就冲了上来。陈正则被李雅淳撞得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撞倒了身后的自行车。 两个星期没见,小胖子也不管她哥被自己都要撞倒了,到了陈正则身边就开始黏糊糊地问:“,你来接我啊,两的星期不见,你想没想我啊?” 陈正则笑着弹了小胖子一个脑瓜崩儿,说:“想。” 他从小胖子手里接过书包背在胸前,然后骑上车,拍了拍后座,说:“走吧,蠢蠢,回家吃饭。” 听见陈正则叫自己蠢蠢,李雅淳也不生气,乐呵呵地坐上了车。 回到家之后,陈正则看着桌上摆的菜,心里简直被弹幕刷了屏生蚝,韭菜炒鸡蛋,洋葱炒ròu。 要不是家里站了他和李雅淳两个孩子,他妈和李建国又已经五十多岁了,陈正则真以为他妈是不是对他李叔有什么不满。 虽然这顿晚饭的菜有些诡异,但一家四口吃得还是很开心。 但等到了晚上十点,陈正则开始不开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吃了那些菜,陈正则觉得身下的小小则有点躁动,而且还不是那种可以忍忍的躁动。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到了十点半,陈正则终于没忍住,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但是运动的时候怎么可以没有小电影助兴呢,陈正则卸了盔甲,找好了纸巾,最后打开电脑,找到了自己珍藏已久的小电影,并且小心翼翼地调好了音量。 一切准备就绪,陈正则满心激动地点了播放的按键。 然而点开之后,陈正则发现这小电影怎么没声音呢,是声音调小了?他又放大了一些,结果还是没有。调了几次之后陈正则更躁动了,他干脆直接调到了最大的音量,可电脑还是没有声音。 坏了? 就在陈正则想明天要不要去修电脑的时候,他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听到敲门声,陈正则连忙手忙脚乱地关电脑,穿衣服。结果他衣服还没穿上,房间的门就开了,李建国拿着蓝牙音响走了进来,吭吭哧哧地说:“则则,你收拾收拾,一会你妈想找你谈谈。” 李建国说完,把蓝牙音响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又出去了,并且体贴地给陈正则关上了门。 陈正则愣愣地看着桌子上的蓝牙音响:“!!!”真是日了狗了! 做了这件傻逼事的结果就是陈正则和家里出了柜。他心里害怕,但还是故作冷静地和他妈还有李建国解释。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妈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她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眼里装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而李建国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在陈正则看来,他这个柜出得简直和平极了。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没有低声下气的哀求,他妈深深看了他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就让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四点,陈正则趁着家里的人还都没醒,火烧屁股一样回了自己在江北的家,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人。 他原以为自己这次出柜了,家里就不会再催着他相亲了。但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还是太天真了。 就在陈正则回家的第二天,家里又来电话了。然后,陈正则就被安排周一去和家里邻居的远房亲戚的朋友相亲那个朋友是男人,今年二十七岁,在一家游戏公司上班,据说是到了年龄想找个人安定下来。 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陈正则开始怀疑人生了,现在这个社会都这么开放了吗?他想不通这是什么cāo作,但是尽管这次是和一个男人相亲,他还是不想去。 当初陈正则拒绝姑娘是因为他不喜欢姑娘,而这次他想拒绝和男人相亲是因为早在一年前,他的心里就已经住了一个人,而且他只见过那个人一次,然后就一见钟情,一直钟情到了现在。 陈正则是一个耽美小说作者,他两年前开始在绿丁丁网写小说,一年后出了点名气,正好赶上一次网站活动,借光参与了一场现场签售会。 那场签售会规模不算太大,但是陈正则作为网文届的一个新人,对签售会充满了好奇。他的位置不算太好,稍微有些偏,但因为他提前在微博上和粉丝说了,所以他的位置前面还是排起了长队。 粉丝姑娘们特别热情,签名,拍照,送礼物,一个小时之后陈正则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但是心里却充满了干劲儿,觉得自己能签上一天。 临近中午休息的时候,陈正则的位置前面来了一个人。陈正则正在低头翻书,感觉来了人,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但看完就愣住了。 他眼前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额前的刘海被梳到了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略微狭长,是单眼皮,眼尾微微上挑。这双漂亮的眼睛被一副金丝框眼镜挡住,泛着金属光泽的眼镜也挡住眼里的情绪。 陈正则愣愣地看着那个人,直到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能帮我签个名吗?” 他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整个人呆愣得像一个只会听从指令的机器人,僵硬地伸手从来人的手里接过书,签上了自己的真名字,然后目送那人拿着书渐渐走远。直到那人消失不见,他才反应过来,喃喃地说:“我还没问你的名字。” 签售会结束,甚至签售会结束几个月之后,陈正则一直在想那天的那个人。无聊的时候想,晚上做梦梦到,甚至那一段时间他开的坑里面都有一个清冷禁yù的角色。 开始他以为自己是颜狗的属xìng被触发了,所以才对那个人念念不忘,但是时间过了半年,一年,他终于反应过来,他这是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了。 但这段暗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因为陈正则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叫什么。他那天就像傻了一样,任着那个人走了,连个名字都没有问。哪怕有一个读者的ID,他都可以去勾搭,那个人看耽美小说,万一是弯的呢。 但陈正则有时候也会想,看那个人的样子就像是社会精英,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看网络小说呢,或许那个人像他一样有一个妹妹,是为了妹妹才来的。 总之不管怎样,这段感情只能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暗恋。 陈正则睡不着觉的时候总会幻想有个“万一”,万一哪天他在街上遇到了这个人,万一下一场签售会上那个人又来了呢,万一 但是时间告诉了陈正则,没有那个“万一”,一年过去了,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而且现在,他还要去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相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谢谢大家,鞠躬! 第2章 第 2 章 虽说心里一万个不想去,但是碍于家里太后的威力,陈正则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的,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家里告诉他的那个咖啡店。 路上的时候陈正则还在心里吐槽,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而且还是这种两个人之前什么不联系,两边家长一联系直接就见面的相亲,而且连见面的咖啡店都是他们给定好的,就让两个人加个微信自己聊不行吗。 陈正则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吐槽了一路。到了咖啡店,他和服务员说了约好的桌子号码,然后跟着服务员走到了约好的位置,然后,然后原本在心里疯狂吐槽刷屏的陈正则就愣住了,手里的手机也掉到了地上,屏幕上的钢化膜摔出了龟甲似的纹路。 约好的位置上坐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副标准社会精英的样子,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刘海梳上去,露出额头,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框的眼镜,眼镜后面是一双有些狭长的眼睛,单眼皮,眼尾微微上挑,漂亮极了。 陈正则看着眼前的人,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嘴张了又合,却说不出话来。直到那个人走到他面前,给他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机,然后伸出右手,说:“你好,我叫梁砚。” 什么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他妈就是啊! 这一年来朝思暮想的人与眼前的人瞬间重合,陈正则在心里疯狂地刷屏,但还是很快回了神,人模狗样地和梁砚握了握手,说:“你好,我是陈正则。” 咖啡店里客人不算多,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境也不错,原木色的桌子配浅棕色的沙发,阳光从窗外照shè进来,整个店看起来明亮又温暖。为了营造氛围,店里还放着浅浅的音乐,王若琳沙哑xìng感的声音淡淡地在店里萦绕着:“爱一个人怎么开始啊/像街上走过那些人们/转一个弯预见美好/start from here” 两个人坐下之后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气氛稍微有些尴尬,耳边之后淡淡的音乐声,但幸好服务员很快就走了过来,让他们两个点单。 虽然是约在咖啡店见面,但陈正则其实不喜欢喝咖啡,他点了一杯橙汁之后就抬头看梁砚,结果发现看起来一副精英样子的梁砚也没有点咖啡,而是点了一杯牛nǎi,西装革履的人捧着一杯牛nǎi,看起来不是很搭,但是很萌。 或许是陈正则的表情有些明显,服务员离开之后,梁砚解释说:“我的胃有点不好,所以不太喝咖啡。” 陈正则点了点头,说:“胃不好确实应该少喝点咖啡。”他说完,犹豫了片刻,又说:“我们一年前见过,你还记得吗?” 听陈正则说完,梁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记得。”然后,顿了一下,又说:“你的记忆力里真好。” 其实那群人里我只记住了你一个人,陈正则在心里暗暗地说。 然而心里这么想,陈正则嘴不对心,故作谦虚地说:“还行吧,因为你留给我的印象很深。呃,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想明白。” 陈正则话音刚落,梁砚问:“什么问题?” 陈正则笑着说:“我没想明白你那天去签售是因为你是我的粉丝,还是因为家里有人托你来帮忙签个名。” 梁砚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后迅速说:“是受人所托,家里有位亲戚的孩子喜欢你,但是本人来不了,所以托我去签名。” 不是读者就好,陈正则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这一年来写了不少清冷禁yù的角色,而且基本上都是受,如果让梁砚知道自己在心里意yín他,估计现在服务员端过来的那杯牛nǎi就不是喝的,而是用来泼的了。 因为服务员过来送牛nǎi和橙汁,陈正则和梁砚关于签售会的尴尬话题也就先告一段落。等服务员走之后,陈正则迅速换了话题,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家咖啡店,不过他家看起来还不错。” 梁砚端起牛nǎi喝了一口,喝过之后在上唇留下了一个浅浅的nǎi胡子,说:“我也是第一次来,他家确实不错。” 陈正则看着梁砚上唇的那抹nǎi胡子,看得心里直痒痒,他纠结了半天,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说:“这儿沾了点牛nǎi。” 他说完,梁砚握着牛nǎi杯的那只手颤了一下,他迅速拿起一边的纸巾擦了擦上唇,然后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梁砚擦嘴的时候,陈正则出于礼貌,尽管不愿意移开视线,但还是转过了头,看向窗外,结果意外地发现这扇窗的玻璃反光,能映出梁砚的影子,然后他就发现梁砚的耳朵红了。 这也太萌了!陈正则心里波涛汹涌,以至于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才堪堪抑制住想上扬的嘴角,保持住原来的表情。 梁砚处理好唇上的牛nǎi痕,又不自然地咳了一下,有些拙劣地转移了话题:“今天天气不错。” 听梁砚说完,陈正则没忍住,又掐了自己一下,然后才说:“确实不错,比前几天凉快一些,那几天都快热死了。” 说天气这种话题很容易把天给聊死,陈正则附和完梁砚,赶紧又找了一个话题:“你平时工作忙吗?我听说程序员工作都很忙的。” 梁砚听完,愣了一下,说:“还好,不算很忙。我,嗯,是做游戏的,在极光游戏公司做技术组长。对不起,我忘了和你介绍一下我的情况。” “你道什么歉啊,”陈正则笑着说:“我也没有说我的事,要我说啊,咱俩这次相亲确实有些仓促,这都是我妈着急,是我妈主动联系你家的吧?” 梁砚点了点头,说:“是阿姨找的我。” “这不就得了,”陈正则说:“这事不怪你,我实话和你说,我是上个周五那天意外和家里出了柜,结果我妈像疯魔了似的,没出柜之前就一直催着我和姑娘相亲,结果出了柜她什么都没说,又急着忙着让我开始和男人相亲。她生怕我不去,这连个私下让咱们俩联系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让咱俩见面,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陈正则说完,又说:“不过我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也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说着,伸手拨开额角的刘海,那里露出了一个大概一元硬币那么大的疤,说:“我五年前出过一次车祸,我因为这场车祸在床上躺了两年不说,还把大学时候的事全给忘了。我好了之后就不愿意在家里住,她估计是被我给吓怕了,想找一个人在我身边照顾我,所以才这么着急。” 陈正则说话的时候,梁砚一直在认真地听着,等陈正则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为母者爱子心切,可以理解。” 天聊到这里,陈正则觉得可以再深入一些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梁砚突然来了电话,他接了电话,低声说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然后歉意地看着陈正则,说:“不好意思,公司里突然出了点问题需要我回去一下。” 梁砚说完这句话,陈正则的心突然就凉了,这不就是相亲觉得对方不合适时的官方说辞吗?可是想了一年的人终于见到了,陈正则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于是说:“好,你先去忙,不过我可以留你的电话吗?” 听陈正则这么问,梁砚有些恍然,说:“可以。”他说完,给陈正则留了电话,并且告诉他这个电话号也是微信号,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陈正则坐在咖啡店里,从玻璃窗看着梁砚的身影渐渐消失,握紧了存好了电话号的手机。 不管怎么样,只要见了面,知道了名字就不愁以后了,陈正则想。 下午,陈正则摊在家里的沙发上,一点码字的心思都没有。他加上了梁砚的微信,两个人只是聊了几句,然后梁砚就说公司有事要忙,就没再说话。 陈正则看梁砚没有再聊的意思,于是也只好做出善解人意的样子,结束了聊天。不聊了之后,他点开梁砚的朋友圈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那里比白纸还干净。 不聊微信,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陈正则只好把梁砚作为微信头像的照片保存到了自己的手机里,见不到zhēn rén,至少还能看看照片解解馋。 不过陈正则对着照片刚看了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他不情愿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开了门,结果发现门口站着是肖钰。 肖钰是陈正则的大学同学兼室友,虽然陈正则因为车祸忘了大学时候的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和肖钰又变成了好朋友。 肖钰也是全职小说作者,不过他写的是男频。他两年前因为烦了家里总说他写小说不务正业,于是从老家又回到了滨市,正好赶上陈正则在医院里醒过来。他一路陪着陈正则做复健,适应这个社会,把生活恢复到正轨。在这期间不仅和陈正则又变成了好朋友,也和陈正则家里相处得非常好。 肖钰一进门就怼了陈正则一下,生气地说:“老哥,你什么意思啊?” 陈正则被肖钰说蒙了,连忙说:“我怎么了?” 肖钰哼了一声,说:“你今天上午干什么去了?” 他这么一说,陈正则就明白了,他喜欢男人,并且和男人相亲这件事被肖钰给知道了,肯定是他妈告诉肖钰的。 陈正则想,有时候比起他,肖钰更像是他妈的儿子,两个人在一起聊八卦的表情和说八卦的特点简直一模一样。 但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不敢和肖钰说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因为肖钰简直就是一个大嘴巴,上一秒和他说了什么事,下一秒这件事肯定就会被传出去。他和肖钰认识了两年,到现在他知道肖钰家邻居的儿子屁股上有颗痣,他有一个高中同学阑尾炎手术之后顺便割了□□,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虽然心里吐槽肖钰,但陈正则还是狗腿的把肖钰迎进了客厅,并且从厨房里端出一果盆的草莓,递到肖钰手里,说:“小玉,来吃草莓,nǎi油草莓,可好吃了。” 肖钰故意等了半天才从陈正则手里接过果盆,看了一眼草莓,问:“你洗了吗?” 陈正则重新摊回沙发上,说:“洗了。”说完拿了一个塞进了嘴里。 “用小苏打洗了吗?”肖钰又问。 “没有,”陈正则嘴里嚼着草莓,含含糊糊地说:“用水洗洗就行呗,哪那么多说道?” “你不知道现在的水果上都有农yào啊!”肖钰一下子又zhà了:“人家《健康说》里面都说了,洗水果和蔬菜必须用小苏打泡一泡,不然洗不干净,人吃了要生病的。” 又来了,陈正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肖钰这个人其实简单得很,用四个词就可以形容:大嘴巴,爱臭美,贪吃,又怕死。 他这些特点里面,陈正则最难以忍受的就是他怕死,过分的怕死。 谁能想到肖钰这么一个唇红齿白,长得和棒子国男团成员似的人物,居然喜欢看养生节目,朋友圈里一水的“你知道吗,什么和什么不能一起吃”,“就是这一个小习惯毁了你的身体” 陈正则每次刷朋友圈看到这些都觉得自己的微信好友里又加了一个他妈一样的人物,然而肖钰也正是又因为这个特点,彻底和陈正则他妈成为了忘年jiāo,都快成为他老陈家第二个闺女了。 “那《健康说》里有没有告诉你空腹吃早餐对身体不好,苹果和敌敌畏一起吃容易致死,馒头不能蘸硫酸一起吃?” 陈正则把这段话说得又急又快,把肖钰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不说,还把人给说蒙了,愣愣地问:“这是哪期啊,我怎么没看过呢?” 陈正则:“” 一分钟之后,肖钰反应过来了,又怼了陈正则一下:“你大爷!” 陈正则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得和肖钰解释,不然真的有点伤感情。 他想了想,靠到肖钰身边,说:“钰,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从高中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但是这些年一直瞒着不说就是因为怕我妈知道。你和我妈关系好,你应该知道,她这个人其实挺要强的,xìng格特别倔,我怕她知道这件事之后受不了。” “而且你和她一起的时候应该也能注意到,她右边胳膊到脖子那个位置有些疤,那是以前因为她自己带着我过的时候被一个疯女人泼了热水留下的。你也知道,她长得好看,又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身边肯定少不了风言风语。” “你说她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爱她,宠她的人,我也不知道李叔对这种事是不是反感,万一我说出了这件事让李叔反感了,我妈心里肯定就更不舒服了,从而再影响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那我就真是一个罪人了。” 一番剖析心迹的话说完,原本气鼓鼓的肖钰瘪了下来,他拍了拍陈正则的肩膀,说:“行了,其实我也没生气,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 把肖钰哄好了,陈正则在心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但他问肖钰要不要留下来吃饭,结果肖钰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肖钰一口气跑到陈正则家楼下,然后站定抚了抚胸口,嘿嘿笑了两声这种假装生气,让陈正则想办法哄的感觉真不错! 第3章 第 3 章 相亲过后的第三天就是端午节,虽然陈正则很不想回家,但他还是在前一天的下午拎着几盒老北京的糕点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家里的氛围没什么变化,陈正则那天晚上出柜就像是他说了一句自己喜欢吃红烧排骨,在这个家里没造成一点波澜。 那天和梁砚聊了几句之后,陈正则就一直在主动联系他,一天早安,晚安不断,有时还会字斟句酌地发一些自己觉得好笑的笑话给他,虽然梁砚每次回的话不多,但是陈正则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的每句话梁砚都回了。 端午节这天早上陈正则早早就就醒了,不过不是自然醒,而是李雅淳趴在他卧室门外,像叫魂一样,一边轻轻敲门,一边喊:“,起来啦!,起来啦!” 这么喊就是猪也能被喊醒了,陈正则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起来了。”然后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李雅淳这么着急叫陈正则起床是有原因的,滨市有端午节去河边放纸船祈福的传统,正好有一条江流经滨市,因此政府几年前在江堤边上建了几处小平台,方便市民端午节的时候放纸船,也算是文化建设,每年端午的时候都要派记者去采景。她着急让陈正则带她去江边放纸船,一般去晚了就没有好的位置了。 见陈正则终于起来了,李雅淳拎着装好纸船的小袋子,急忙催着陈正则去洗脸。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陈正则终于带着李雅淳出了门。到了江边之后李雅淳也没管车有没有停下,直接从后座蹦下来就往江边跑。 陈正则被她冒冒失失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找个地方把自行车停好,然后去追人。 江边的人很多,远处还有记者在采访。陈正则仗着自己长得高,一下子就找到了李雅淳。小胖子正在从袋子里往外拿纸船,红色的是给她妈的,橙色的是给她爸的,粉色是她自己的,黄色的是给他的,每个人都是两只。 陈正则挤过人群,看着李雅淳一点一点地往外拿纸船,等走到她身边时,看见她又拿出了两只蓝色的。陈正则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两只蓝色的是给哪个小兔崽子放的。 从李雅淳知道放纸船这个传统开始,每年端午节她就只放他们一家四口的,这两年可能是姑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每年准备纸船的时候比以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准备了一份,但是问她给谁做的她还不说。 想到这儿,陈正则又哼了一声,妹妹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他一个做哥哥的不好管这件事,但是等他知道那个小兔崽子是谁,非去打他一顿不可,小小年纪就敢泡他妹妹,不想要命了? 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白菜要被别的猪给拱了,而且这颗白菜还帮着拱她的那只猪,陈正则叹了口气,抬手给了李雅淳一个脑瓜崩儿,“快放,放完了回家吃饭!”说完把那两只蓝色的纸船从她手里抢过来,随便一展开,扔到了江里。 看着纸船被江水带走了,李雅淳“哎”了一声,生气地瞪了陈正则一眼,“你能不能诚心一点!” 陈正则没回答她,在心里冷笑:我还不知道这是给哪个兔崽子放的呢,还诚心一点,等我知道他是谁之后不打断他一条腿就算是很客气了! 知道家里已经做好了饭,兄妹两个放过了纸船就赶紧往家赶。 两个人紧着慢着赶回了家,等上楼的时候李雅淳看着陈正则的后背,动起了小心思。她走了几步之后就拽着陈正则的衣角,哼哼唧唧地说:“,走不动了,要不咱们歇会儿?” 陈正则回头看着李雅淳,又看了眼二楼的标识,笑了一下,说:“行啊,歇会吧。” 小胖子一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那,那还是走吧,妈妈还在家里等着。” 还是道行太浅啊,陈正则在心里偷偷笑了一下,然后哈下腰,说:“上来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小胖子欢呼了一声,一下子跳上了陈正则的后背,两个人就像小时候放学一样,哥哥背着妹妹,一步一步上楼回家。 沈玉茹在家做好饭之后就一直在等自己那对傻儿子和傻闺女回家吃饭,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回来,于是在屋子里转了半天之后决定给儿子打个电话。 李建国见老伴儿拿起了手机,不禁放下手里的报纸,走到她身边劝道:“你急什么嘛,早上放纸船的人那么多,他们去的又稍微有点晚,可能就要等一下嘛。” 沈玉茹被李建国说得放下了手机,但又忍不住说:“这两熊孩子,就不知道家里还等着他俩回来吃饭?” 她说完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说:“我出去看看。” 李建国无奈地看了老伴儿一眼,回到沙发上重新拿起来报纸看了起来。 沈玉茹走到门口,刚打开防盗门就听到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心里叨咕着还能是那俩孩子回来了,转眼就看见自己那傻儿子背着傻闺女一路跑到了家门口,看见她了也没把人放下,一路背着人就进了家门。她那傻闺女还在对着她乐,结果进门时忘了低头,“bang”的一声撞到了门框上。 李雅淳被她哥给放到了沙发上,她捂着撞到的地方,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妈和她哥,结果那两个人笑得都快倒地上了,就连她爸,因为坐在沙发上看见了整个过程,也跟着笑得连报纸都拿不住。 李雅淳的眼泪终于下来了,小胖子一边捂着额头,一边伤心地说:“我就,就知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一定是你们扒垃圾桶扒出来的!” 小胖子万分伤心地说完了这句话,还以为他们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能过来安慰一下自己,结果发现他们三个笑得更欢了。 一顿早饭吃下来,家里三个人都吃得非常开心,小胖子虽然哭唧唧的,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吃了两屉小包子,三个小粽子和一碗莲子粥。 吃过饭,沈玉茹和李建国去了家里开的店,陈正则在自己的房间里码字,李雅淳不知道在自己的房间做什么。 陈正则在房间里码了一会儿字,因为房间的门没有关,他抬头就看见李雅淳趴在门缝那儿偷偷往里面看。从门缝那儿正好可以看见李雅淳有点红的额头,陈正则笑了一下,说:“别偷看了,进来吧。” 小胖子见自己被发现了,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忸怩地走了进来。她走到陈正则身边,从身后拿出一条五彩线,说:“,我自己编的,咱俩一人一条,我给你戴上?” 陈正则已经习惯了每年端午节李雅淳编五彩绳,他没说什么,直接伸出了右手。 李雅淳拉着陈正则的右手给他系五彩绳,然后偷偷瞄了几眼陈正则左手手腕上绑着的金刚结,犹豫了半天,说:“,这护身符你还戴着呢。” “戴着啊,”陈正则看着自己的左手,说:“妈不是说这是家里辛辛苦苦去西藏求来的吗,我要是不戴,她还不得唠叨死我。” 李雅淳傻笑了几声,赶紧给陈正则戴好,然后跑了出去。 陈正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雅淳的身影,心想,这小胖子该不会是撞傻了吧,没事傻笑什么。 李雅淳走之后,陈正则又潜心码字,不过码了不一会儿他就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声音。他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多,又想了想李雅淳早上吃的东西,有些疑惑地想,按李雅淳早上吃的分量算,她现在不应该饿啊。 心里疑惑越来越甚,陈正则干脆合上电脑,走出了房间。 他悄悄地走到了厨房门口,结果发现这些声音是李雅淳搞出来的,小胖子手里捧着个粉色的保温桶,另一只手紧着慢着从橱柜里拿早上他们没有动过的早饭往保温桶里装。 又去给那只猪送吃的! 陈正则不禁握紧了拳头,觉得拳头有点痒,想打人这两年李雅淳不仅是端午节的时候多给了一个人放纸船,而且逢年过节家里一做点什么好吃的她就会拿着小保温桶往外送,还买了两个保温桶,一粉一蓝换着用,说是班级里有一个同学家长不在身边,所以给同学送饭,可是傻子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等我抓住这头猪的,陈正则想,我非打断他腿不可! 陈正则知道了李雅淳在做什么,也没去再问她,气鼓鼓地回房间码字去了。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过节也没有了过节的气氛,而且可能是因为刚刚出柜,陈正则总觉得他妈时不时地就盯着他看,于是晚上在家吃完晚饭之后就赶紧背着电脑回自己的家了。 因为今天是端午节,陈正则也没好意思总去打扰梁砚,就早上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说句端午节快乐,剩下一整天都没再联系。 这会儿回了家,也到了晚上,陈正则有些忍不住了,给梁砚发了一句“在吗”,可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复,他不仅有些灰心。 不过灰心了一会儿,陈正则就又生龙活虎了,毕竟追人这个活不好干,稍微一点点困难就退缩了那还谈什么追人。他吐了口气,点开了朋友圈。 朋友圈里的第一条是肖钰的,这货前几天去了海南,照片里他穿着一条大花的沙滩裤,背对着大海,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 关于肖钰去海南这件事,陈正则是拒绝谈论的,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二货做朋友。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这几天滨市的天气也不知道怎么了,与往年相比有些反常,明明是六月份,结果气温居然达到了二十八|九度,刚刚从清爽的春夏之际过来的人们对这样的温度有些接受无能,肖钰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正常人避暑的方法有很多,吃冰点,吹空调,总之怎么凉快怎么来,然而肖钰他不是正常人。 “现在东北天这么热,海南肯定更热,但是我要是去海南待几天,再回东北,我不就不觉得东北热了吗。” 这是肖钰的原话,然后陈正则就再也不想和他做朋友了,这是多弱智才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 陈正则在心里疯狂地吐槽肖钰,吐槽完给他的照片点了个赞。 一溜赞下来之后,陈正则摊在沙发上,想自己要不要再给梁砚发条微信。他心里正想着,结果微信提示音响了,他点开一看,居然是梁砚。 梁砚:【陈正则,你在吗,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事情。那天我临时有事,我们也没怎么聊,真是不好意思。】 陈家阿则:【没关系,工作要紧,那现在事情解决了吗?】 梁砚:【已经处理好了,那你这个周日有空吗,我听说步行街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们去试试?】 陈家阿则:【好啊】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就互道晚安,结束了聊天,陈正则在沙发上不停地滚来滚去,结果乐极生悲,手肘撞到了茶几,又开始疼得在沙发上打滚。 即使是这样,陈正则心里还是放起了烟花约会!约会! 第4章 第 4 章 陈正则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是第一次在梦里这么清醒,像一个旁观者。周围的事物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但他还是知道,自己这是在滨大篮球场上。 这好像是一场球赛,梦里的陈正则带着球,灵巧地躲了一个又一个对手,投了一个漂亮的空心球,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球赛仍在继续,旁观的陈正则看着梦里的陈正则一次一次将球投进篮筐,然后和同伴们高兴地抱在一起。然而对方的队员也都不是吃素的,两面越打越激烈,比分总是持平。 直到最后一球,不知道为什么,旁观的陈正则就是知道,那就是最后一球。 梦里的陈正则站在三分线外,接到了队友传来的球,躲开了来自对面球员的攻击,然后纵身一跃,将球向篮筐投了过去。 时间像是被放慢了一样,旁观的陈正则看着篮球缓缓越过人群,飞向篮筐,最后却意外地与篮板擦肩而过,马上就要砸到一个过路人的头上。 随后,时间恢复了正常,篮球像一颗pào弹一样飞过去,那个路人丝毫没有防备,直接被砸倒了。 路人倒下之后一动不动,全球场上的人都吓坏了,赶忙跑过去看那个人。梦里的陈正则跑在了最前面,他跑过去之后把那个人半抱了起来,想看一下那个人有没有受伤。 倒霉的路人露出了脸,但旁观的陈正则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就像是无缘无故地起了一场白雾,彻底遮住了路人的脸。 梦里的陈正则把倒霉的路人背了起来,和那一伙人兵荒马乱地去了校医院。旁观的陈正则焦急地跟在他们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看清那个人的脸。 可就在一伙人进了校医院,梦里的陈正则要把倒霉的路人放到病床上的时候,闹钟响了,梦里的陈正则和倒霉的路人全都消失不见了,旁观的陈正则也变成了现实中的陈正则。 这梦到的是大学时候的事?难道说要恢复记忆了? 陈正则醒来之后愣愣地坐在床上,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那天和梁砚聊天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自己出过车祸,没了四年的记忆,可实际上当经历这件事的时候他差点崩溃。 明明只是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打算去大学报到的,结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从十九岁一下子变成了二十六岁。迅速发展的社会,陌生的人际关系,因为长时间沉睡而变得有些萎缩的身体,如果不是因为幼时经历颇多,陈正则觉得自己真的会疯掉。 如今居然做梦梦见了大学时候的事,或许那个医生让他多接触大学的环境的办法还是有用的,陈正则想,这也不枉他特意搬到了滨大旁边,而且每天都去学校里走走。 虽然做的梦有些奇怪,但是这并没有影响陈正则的心情,他反倒更高兴了,恢复记忆有望,而且今天是周日晚上要和梁砚约会,虽然可能只是他一厢情愿认为是约会。 上午,陈正则照例还是去滨大的体育场跑步,去食堂吃早饭,回家码字。 坐在小阳台的桌子旁,对着空白的文档,陈正则却提不起码字的心思,他还在想那个梦。在梦里他只看清了自己,而其他人的脸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特别是那个倒霉的路人,一点都看不清。 去了医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和那个路人之后还有jiāo集吗?还是,这只是他大学生活里的一个小chā曲?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陈正则干脆合上了电脑,对着窗外发呆。 窗外的天湛蓝湛蓝的,一片云都没有,时而有一只燕子飞过,在天空划过一条黑色的线,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一阵微风吹过,窗外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陈正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听到这首歌心里都会莫名地惆怅,觉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东西拼了命地向外挣扎,却又一次一次被记忆的手抓了回去,封上一层厚厚的膜,让人看不清楚。 陈正则不知道这首歌对自己有什么意义,每次听都会让自己有这种反应,这种求知的yù望就像是一根羽毛,时不时地在他的心上搔两下,力道不重,但是痒得让人难受。 然而他家的楼上却住了一个奇人,说这个人是奇人是因为只要是能开窗的季节,陈正则总能听见从他家传来王菲的《红豆》。那个人只放这一首,歌声不大,隐隐约约的,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听时间长了,王菲原本空灵的声音渐渐变得哀婉缠绵,听得陈正则的心里更加瘙痒难过。 按理说陈正则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两年了,他住三楼,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认识不少,都知道谁家住哪层哪户,然而就是这个楼上,陈正则从来都没见过。就是知道那首歌是楼上放的,自己从来没见过楼上那户人家还都是陈正则自己推理出来的。 不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陈正则也没有过多的去想楼上的事,因为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事要想晚上穿什么。 床上放了六套衣服,严肃的黑色西装,白T加黑色及膝短裤,白色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纹T加藏青色九分裤,灰色紧身T加黑色短裤,休闲的藏青条纹西装,黑色工字背心加黑色短裤。 这些衣服里面陈正则最属意的是黑色工字背心的那套,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工字背心可以秀出他的肌ròu试问哪个基佬不爱肌ròu呢?况且他的肌ròu匀称而不夸张,穿衣显瘦,脱衣有ròu,在圈子里简直一票难求。 可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那套白色条纹T和藏青色的九分裤,也没别的原因,他不想被人认为是暴露狂,猥琐男加健身教练,而且滨市昼夜温差大,万一晚上两个人吃完之后想去逛街,他要是被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岂不是很尴尬。至于那两套西装,算了吧,这是去吃火锅,又不是吃西餐,太正式也不好。 就这样,陈正则这一天一个字也没码,胡思乱想熬到了和梁砚约好的时间。 因为步行街离家有些远,陈正则提前一个小时就出门了他得步行去那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公jiāo了,而那场车祸留给他了一个不能坐小型车的后遗症。 四十分钟之后,陈正则走到了和梁砚约好的那家火锅店,他原以为自己提前二十分钟已经很早了,没想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梁砚已经站在那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今天的梁砚依旧好看得让陈正则什么都不想干,就想一直看着他。 梁砚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浅灰色的T恤和一条黑色的九分裤,原本梳到上面的刘海也放了下来,虽然还戴着那副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有些不搭配,但是整个人在陈正则眼里简直好看极了。 好像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梁砚原本身上那种社会精英的气势就隐藏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 看见梁砚又比自己先到了,陈正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走到梁砚身边之后,说:“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梁砚好像是很不喜欢陈正则向他道歉,连着说了几句“你没有来晚”,然后又说:“是我来早了。” 因为梁砚的表情太过严肃,陈正则有一瞬间的愣住,而后梁砚自己也发现他好像把气氛给搞得尴尬了,他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陈正则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那咱们就进去吧,尝尝他家怎么样,如果好吃的话,以后可以常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店里,梁砚走在前面,他有些懊恼地抿了抿嘴唇,总想解释刚才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走到了定好的位置,两个人坐下之后服务员送来了菜单。 因为是梁砚提议吃火锅,所以陈正则便没有接菜单,而是递给了梁砚,让他点。 可是梁砚只是看了几眼就把菜单递给了陈正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该点些什么,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陈正则诧异地看了梁砚一眼,开始他还以为梁砚是在客气,但梁砚又说了一次之后他才发现,梁砚是真的不知道该点什么。 也没犹豫,陈正则干脆拿着菜单坐到了梁砚身边,说:“咱们一起看。” 两个人坐在一起看菜单,大腿几乎贴着大腿,头几乎对着头,呼吸jiāo杂,然而一向关注梁砚的陈正则一心扑在菜单上,也就没有注意到,梁砚的耳朵红了。 锅底要了鸳鸯锅,陈正则按着自己的喜好要了几样菜,然后又问了梁砚几句,定下了要吃的菜和ròu。 服务员走之后,陈正则才发现自己和梁砚离得太近了,他其实是喜欢这样的距离的,但是对于梁砚来说,和一个刚认识的人保持这种距离可能会不舒服,于是他就自觉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陈正则顺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客人,便错过了梁砚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坐好之后,陈正则有些好奇地问:“看你的样子,你是不是不经常吃火锅啊?” 梁砚犹豫地点了点头,说:“我很少在外面吃饭。” 他说完,觉得不太好,又补上一句:“不过感觉还不错。” “这样啊。”陈正则点了点头,说:“那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来吃,我知道很多不错的店,对了,你喜欢吃烤ròu吗?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吃烤ròu。” 梁砚说之前,陈正则就猜到他不经常出来,至于为什么不经常出来,他想,大概是因为梁砚的xìng格吧,寡言少语,而且可能身边谈得来的朋友也很少,或者身边都没有一个可以出来吃饭的朋友。 这么一想,陈正则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于是下意识就开口说了一句,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梁砚居然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是不是说明,梁砚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陈正则的心里咻的一声燃起了一点小火苗,而且这点小火苗越燃越大,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对梁砚说:“我们去调酱料吧。” 夏天吹着空调吃火锅是一件特别爽的事,特别是还有喜欢的人坐在对面。 因为陈正则喜欢吃辣,但是梁砚吃不了,所以两个人才要了鸳鸯锅。两个人吃了一段时间之后,梁砚看陈正则吃得那么开心,有点动心,于是在辣锅里夹了一片娃娃菜。 但是等娃娃菜夹到盘子里,看着红色的辣油一点一点流出来的时候,梁砚有点想退却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陈正则,发现他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原本退却的心又渐渐稳了。 陈正则看着梁砚对着那片娃娃菜纠结,心里有些好笑,于是说:“这个稍微有点辣,你先小小的咬一口试试。” 今天这家店的冷气也不知怎么了,风一个劲儿的往梁砚那边吹,火锅热腾腾的水汽被冷气一吹,全都扑在了梁砚那边,他的眼镜上面很快就凝结了一片白雾。 看见陈正则看自己,眼镜上又总有白雾,梁砚心里的气一上来,一手摘下眼镜,直接把那一大片流着红油的娃娃菜塞进了嘴里。 陈正则诧异地看着梁砚,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不过摘了眼镜之后的梁砚真是更好看了。可能是那口娃娃菜真的太辣了,梁砚的嘴唇一下子变得嫣红嫣红的,连眼角都红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陈正则,那双漂亮的,一贯被冰冷的镜片挡在后面的眼睛露了出来,眼里水汽氤氲,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猫幼崽。 扑通,扑通,扑通。 陈正则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他手忙脚乱地给梁砚倒了一杯冰镇的酸梅汤,塞到他手里之后又抽出了八|九张纸巾送给他,急忙地说:“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梁砚接过了酸梅汤,也接过了纸巾,但他还是强忍着把那口菜吃了,然后灌了多半杯的酸梅汤。 喝完了酸梅汤,梁砚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极其不自然地咳了一下,两只耳朵刷的一下都红了。 那一瞬间,陈正则想,他一定要让梁砚的名字出现在他家的户口本上,不然他以后就叫则正陈。 第5章 第 5 章 虽然有一个小chā曲,但是这顿晚饭对于两个人来说吃得还是很开心的。 吃过晚饭已经是八点多了,整个滨市灯火辉煌,步行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情侣们牵着手,搂着腰,更有大胆者当着众人的面接了一个甜蜜的吻。 陈正则和梁砚并肩走在街上,身边经过一对对举止亲昵的情侣,两个人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了些不自然,陈正则是因为心里突然起了些少儿不宜的心思,而梁砚,他还在为刚才做的那件蠢事懊恼不已。 走到了街头,梁砚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于是对陈正则说:“时间不早了,那我回去了。” 商铺的灯光正好照着梁砚有些发红的耳朵,陈正则心里失落,但还是很爽快地说:“好,路上小心。” “你也是。”梁砚说完,转身缓缓走了。 陈正则有些失落,他其实很想说“我送你回去吧”,可是大家都是男人,又是刚认识不久,他实在是没有理由说出这句话,也只好目送着梁砚远去,然后也回了家。 步行上了六楼,梁砚拿出钥匙打开家门,由于整个房子只有浴室做了一点小小的隔断,在门口一眼看去整个屋子一览无遗。 他换了鞋,慢慢地走到沙发那儿坐了下来。他刚坐下,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打开一看,是陈正则发来的微信。 可能是因为这一顿饭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陈正则这次发微信没有打字,而是发了语音。 梁砚没有用听筒,而是点开了外放。 “梁砚,你到家了吗?” 随着“滴”的一声,陈正则的声音消失了,梁砚觉得有东西蹭了蹭自己的脚,他低头看了一眼,从沙发下面钻出了一只棕色的大猫。 大猫讨好地用头蹭了蹭梁砚的小腿,梁砚对它招了招手,它连忙跳上了梁砚的膝盖,并且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自己的爪子。 梁砚挠了挠大猫的下颌,给陈正则回了过去:【到了,你呢,到家了吗?】 很快陈正则就回复了,依旧是语音:“到了,刚刚开门。对了,你走之前我就想和你说句话,不过忘了,嘿嘿。” 膝盖上的大猫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会说话的小盒子看,梁砚看得好笑,揉了揉它的脑袋,回复:【什么话?】 陈正则:“我忘了告诉你回家之后要喝一点开水,今天这家的酱料有点咸。还有,和你吃饭我很开心。” 最后一句话陈正则说得很轻,但手机还是把它给录上了。 梁砚对着手机出了神,怀里的大猫见手机没了声音,而梁砚又不作为,于是悄悄伸出爪子,迅速对着手机屏幕按了一下,谁知它的点子那么好,掌心的小ròu垫正好点在了陈正则最后一条语音上面。 “我忘了告诉你回家之后要喝一点开水,今天这家的酱料有点咸。还有,和你吃饭我很开心。” 又重复了一遍的语音信息让梁砚回了神,他点了点大猫的鼻子,说:“你也想他了吗?” 不知道大猫有没有听懂梁砚的话,但它绵长地叫了一声。 “我想他了。”梁砚叹了口气说,然后对着手机犹豫了半天,回复了陈正则:【我也是。】 回复完之后,梁砚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三十五了,他打开手机里的一个软件,点了几下,随后手机收到了银行的短信通知。 也没管那几条短信,梁砚把怀里的大猫放下,起身去换衣服,准备洗澡。 大猫见梁砚走远了,它对着已经黑了屏的手机又飞快地伸出了爪子,可是一连拍了几下手机都没有再出声。大猫疑惑地对着手机看了半天,准备再拍一下,可在那一瞬间,心里直觉一闪而过,它迅速地跳下了沙发。随后,梁砚从沙发后面走了过来,伸手拿走了手机。 陈正则在家抓耳挠腮地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梁砚的回复。 在看到那三个字的瞬间,陈正则发出了一声怪叫,他对着空气使劲地挥了几下拳头,心里不停地大喊:“Yes! Yes! Yes!”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梁砚肯定对他也有点意思! 疯够了,陈正则躺到了沙发上,对着那三个字发呆。 这三个字要是换成另外三个字该有多好啊,陈正则想,在那长达一年多的暗恋时间里,他常常会幻想,甚至都把两个人的婚礼要办成什么样子都想好了。 可是现在,他有些好笑地想,梁砚只是对他说了这几个字,他就能疯成这个样子,那以后两个人要是真的结了婚,他得变成什么样子,彻底疯了吧。 想完了梁砚,陈正则终于想起了自己,他这一天都没有码字,不过幸好他已经把现在手头上这个坑写完了,而且今天应该发最后一章。 陈正则在绿丁丁发文向来习惯提前把文放到存稿箱里,这样如果他临时有事也不会误了更新。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三十七了,他打开电脑刷了一下评论,结果发现那个叫“以身做则”的读者又给他投了三个深水鱼|雷。 看到这个叫“以身做则”,陈正则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好事,要不然他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好读者。 陈正则在绿丁丁能有现在的名气,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读者。其实他的第一本小说根本没什么人看,但是等他第二本写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这个叫“以身做则”的读者出现了,他刚一出现就给陈正则砸了六个深水鱼|雷。 这六个深水鱼|雷让陈正则和他的小说出现在了绿丁丁首页的小喇叭上,给他带来了一部分人气,而后,这个读者花钱如流水一般,用深水鱼|雷把陈正则的小说几乎是从头砸到了尾。然后,陈正则就火了。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以为这个读者只是陈正则的营销手段,但是两年过去之后,在绿丁丁再提起“以身做则”,这个读者ID已经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提起它,人人都知道这是陈正则的头号迷妹。 陈正则不知道这个读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的微博里没有这个读者,读者群里也没有,他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个读者,只好时不时地给他发几个红包以表谢意。 这仍旧是一个很平常的晚上,初夏的气息伴着晚风飘进屋子里,陈正则听着楼下野猫叫|春的声音做了一晚上的春梦,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对着湿哒哒的内裤脸红。 而在与陈正则隔着一道江另一边,梁砚一个梦都没有做,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 早上六点半,梁砚准时醒过来,拿起枕头旁那个带着红绳的小银鱼坠子吻了一下,把怀里那件有些老旧,明显不合身的牛仔外套仔仔细细地叠好,压到枕头下面,起身下了床。 棕色的大猫早就醒了,见梁砚下床之后赶紧走过去,用身子讨好地蹭了蹭梁砚的小腿。梁砚给大猫打了一个罐头,然后开始洗漱,换衣服。 七点十五,梁砚对着镜子打好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带,戴上眼镜,转身出了门。在关门的一瞬间,他看了一眼还在吃罐头的大猫,犹豫了一下,说:“可乐,我走了,你在家里好好听话。” 大猫听到之后迟疑了一下,对着门瞄了一声,又继续吃罐头。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梁砚有些失落,他关上门,走向了楼梯。 极光游戏公司最近新来了一个前台妹子,妹子不仅长得萌,而且身材还好,惹得公司里一众单身狗垂涎不已。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单身狗们对着妹子流口水的时候,前台妹子却在对公司里的梁组长有了小心思。 前台妹子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看着梁组长进公司,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和他打声招呼。 七点二十,前台妹子正在和同事闲聊,余光看见梁砚进来,立马热情地和梁砚打招呼,“梁组长,早。” 梁砚对着前台妹子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楼梯间门口,从楼梯上了楼。 前台妹子一脸花痴地看着梁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对身边的同事说:“梁组长好帅啊,而且你看他,他的办公室在四楼,可他来公司从来都不坐电梯,向来都是走楼梯。长得帅,还勤于锻炼,身材肯定也很好。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谁要是能做他女朋友肯定幸福死了!” 同事妹子是极光公司的老员工,听她说完,淡淡地说:“我来公司四年了,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不过关于他走楼梯这件事,我听说是因为他前几年出过一次事故,留下了后遗症,不能在封闭的空间里待着,否则就会发病。” “哇!”前台妹子更激动了,说:“那是不是‘幽闭恐惧症’啊?就像棒子国的一个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不过梁组长看起来比那个男主长得还帅啊!” 前台妹子还在啊啊啊,同事妹子找准机会往她嘴里塞了一个泡芙,正好赶着周围没有人,两个人就闹了起来。 梁砚刚到办公室坐下不久,门就被推开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许临渊和姜驰。 许临渊领着姜驰进了梁砚的办公室之后就开始唱歌,嘴里就哼哼“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这么一句,翻来覆去地哼,结果梁砚就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然后就低头继续工作了。 这两个人是梁砚大学时的学长,大他一届。梁砚大四的时候他们两个因为找到的工作不合心意,决定自己开个工作室,但是因为人不够用,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梁砚身上。梁砚是系里十分出挑的人物,但是梁砚xìng格十分冷漠,几乎是谁都不理。他们开始还以为梁砚会拒绝,但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几个人一做就做了六年,把当初那个生存尚且艰难,无人问津的小工作室变成了如今枝繁叶茂,名声远扬的游戏公司,几个人的感情也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许临渊见自己进来半天了梁砚也不搭理自己,于是开口说:“我听说圣人梁组长昨天早退了,梁组长不是工作狂吗,最喜欢带着别人的老婆加班了,怎么能早退了呢,又去陪别人吃饭了?” 许临渊刚说完,梁砚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低头工作。 姜驰看着梁砚的表情,在许临渊的腰上掐了一下,示意他别说了,结果许临渊龇牙咧嘴地看了姜驰一眼,继续说:“等哪天呼|lún|贝|尔|大草原沙漠化严重了就把你派过去,到时候挖个坑把你往里面一埋,你他妈露个头,整个草原就又绿了。” “临渊,你闭嘴!” 许临渊话音刚落就被身边的姜驰又掐了一下,姜驰掐完许临渊,急忙圆场说:“小砚,你别听临渊瞎说,他有病,你别搭理他,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现在就回去了,还有别的事要忙。”他说完就拉着许临渊的手,想把他拉出去。 “我不走!”许临渊一把拽住姜驰,声音拔高了,又说:“我他妈就没见过这种人,梁砚你真他妈高尚啊,给自己喜欢的人介绍对象,一个不成就再介绍一个,你算算这两年你介绍多少个了,这他妈整个滨市但凡有点脸面,有女儿的都被你给找遍了。你牛逼啊!” “许临渊,你他妈有病吧!赶紧跟我出去!” 姜驰连忙拉着许临渊往外走,眼睛还直直看着梁砚,生怕他被说急了。 但梁砚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笔,缓缓抬头看着屋子中间的两个人,说:“我昨天是早退了,是陪人吃饭去了,也是又给他介绍对象了。但这次陪吃饭的人,是他,给他介绍的对象,是我。” “卧槽!”许临渊不自觉张大了嘴,身边的姜驰也松开了拉着许临渊的手,一脸震惊地看着梁砚。 梁砚被两个人的反应给逗笑了,他难得地笑弯了眼睛,说:“怎么?这么吃惊干什么。” 许临渊说了无数个“卧槽”之后,终于说出了正常的话,他喃喃地说:“行,行,行,你这样哥就放心了,哥祝你马到成功,早日抱得那啥归。你想明白了,哥在公司的生活也好过,不然你嫂子担心你,在公司一下都不让我碰,你特么还总带着整个组加班,回到家累得要死,我还没等摸摸小手他就睡着嘶!你别掐我啊!疼!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身边的姜驰被许临渊说得满脸通红,掐着许临渊胳膊内侧的ròu,也不管他表情扭曲成什么样子,直接把他给带出了梁砚的办公室,出去之后还细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梁砚:“” 第6章 第 6 章 六月十九号,距和梁砚吃火锅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这一段时间梁砚好像是比较忙,说是新游戏在进行测试,于是两个人就没有再见面,只是靠微信保持联系。 但是就算是用微信联系,也是陈正则发过去一句话,隔了一段时间之后梁砚才会回复的那种聊天。唯一能让陈正则高兴的就是两个人即使是用这种方式聊天也聊了很多,而且在这期间,梁砚还主动找他视频过一次。 虽然那次视频只有十几分钟,但是陈正则还是很满足。他看着屏幕里梁砚有些消瘦的脸,没好意思说让他注意休息那种他认为有些ròu麻的话,结果等到关了视频之后,他红着脸发过去一大堆。 今天是周六,但是陈正则却早早就醒了。 他昨晚又做梦了,梦里依旧看不清所有人的脸,他好像是在家里开的店里做服务员,不知道怎么,他又变成了送餐的小哥,拎着餐盒,骑着电动车去给人送餐。 点餐的人离着他家的店铺特别远,他骑着车过了大桥,又走了好远,最后走到了一个小区里,他不知道那是哪里,但是他清楚地记得,他闻到了滨大校园里丁香花的味道。 陈正则在梦里都觉得好笑,明明什么都看不清,怎么还会闻到味道。 他一层一层地爬楼,走到四楼的时候站住了,敲响了眼前的门。 门很快就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可就在陈正则想看清那个人是谁的时候,他无缘无故地醒了。 日了狗了! 陈正则恨恨地捶了一下床,起身去放水,准备去晨跑。 东北一年四季分明,能晨跑的时间只有春末夏季和秋初,陈正则原本是不喜欢晨跑的,但是医生说过让他多接触一些关于大学的人和事,对恢复记忆有好处,他这才开始坚持晨跑。虽然跑了快两年了,记忆也没恢复,但是晨跑对身体还是很好的。 七点半,陈正则从体育场慢慢走出来,去了滨大的食堂。 滨大的食堂对于陈正则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说别的,就单说食堂的香菜包子就让他不去晨跑,也想特意从家里过来吃顿饭。 陈正则原本以为周六的早上食堂不会太挤,但是等他进了食堂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天真了,今天的食堂比以往还要挤,放眼望去,一个空桌都没有。 因为来的人太多,包子又是热卖品,陈正则好不容易才从窗口抢到了四个包子和一碗豆腐脑,只不过香菜馅的只有两个,剩下那两个是鸡汁儿的。他端着托盘一边小心地避过一个又一个学弟学妹,一边四处观望,想找一个吃饭的地方。 走了半个食堂,陈正则终于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挤了,原来今天四六级考试,所以这群平时上课都不起来吃早饭的学弟学妹们才这么积极出来吃早饭。 又走了一会儿,陈正则突然看见了一个熟人梁砚。 他怎在这儿?陈正则有些想不通,他最近不是特别忙吗,怎么有空过来吃早饭? 梁砚穿着白T恤和卡其色的短裤,刘海也放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学生。他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面前摆了一碗豆腐脑和三个包子。陈正则眼看着他夹起了一个包子,看了半天之后送到嘴里,结果咬了一口,皱着眉咽了下去。 等走近了之后,陈正则仔细看了一眼梁砚筷子上夹得包子,香菜馅的。 这是什么情况?陈正则有些蒙了,不喜欢吃?那买别的啊,干嘛买这个呢? 肚子响了几声,陈正则来不及多想,端着托盘走到了梁砚的身边,伸手敲了敲桌子,说:“帅哥,介意拼个桌吗?” 陈正则话音刚落,梁砚猛地抬起了头,在那一瞬间,陈正则觉得梁砚的表情怪异极了,他的眼里刚开始是震惊,随后是怀念,最后变成了惊喜。 陈正则觉得自己有点读不懂梁砚了,但他还是把托盘放到了桌子上,坐下来,说:“好巧啊。” 梁砚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说:“是啊。”他说完,把自己面前的包子往陈正则那边推了推,又说:“滨大食堂的香菜包子很好吃,你尝尝。” 陈正则想起梁砚刚才吃包子时的表情,指了指自己前面的包子,笑眯眯地说:“是挺好吃的,我也买了,你的够吃吗?要是不够吃就吃我的吧。” 陈正则说完,梁砚瞬间打了个冷战,他连忙说:“不用了,我的够吃了。” 看着梁砚略微有些小委屈的表情,陈正则忍住笑,说:“那我能不能和你换一下包子啊,我喜欢吃香菜的,可是就买到了两个,我用鸡汁儿的和你换,行吗?” 听陈正则这么说,梁砚连忙点头:“好啊。”然后赶紧把自己的那两个香菜的包子推给了陈正则。 和梁砚换完了包子,陈正则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然后含含糊糊地问:“你怎么在这儿吃早饭啊,公司的事忙完了吗?” 他们之前聊天的时候梁砚说过他也是滨大毕业的,但是梁砚的家在江南,滨大在江北,他总不会是为了一顿早饭特意过来的吧。 梁砚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说:“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大学时候的事了,所以就想过来看看,顺便在食堂吃顿饭。” “这样啊,”陈正则点了点头,又说:“那你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吗?” “忙完了,”梁砚低着头,没有看陈正则,说:“你一会儿有空吗?要是有空,我们去学校里走走?” 他不会就是想约我,什么梦见大学时候的事只是一个借口吧! 陈正则心里那头老鹿活了,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他莫名地觉得有些脸热,声音比平时小了一些,说:“有空啊。” 就这样,两个年龄加起来五十多的老男人犹如刚刚怀春的少男一般,扭扭捏捏地吃完了一顿早饭,然后别别扭扭地走进了校园。 滨大在全国范围内也算得上是老牌学校,校园里随处可见合抱粗的大树,近年来校园又不断绿化,放眼望去几乎整个学校都是绿色的。 滨大食堂的前面就是一片小树林,树林里有一条那种“一步娘pào,两步扯蛋”的石板小路,小路旁边对着放了两个秋千。原本这两个秋千是小情侣你侬我侬的热门场所,但是因为今天时间还早,而且大多数人又去考四六级,这两个秋千居然空了下来。 陈正则看着那两个空秋千,心里有些痒痒,于是有意无意地把梁砚往秋千那儿引。 两个人说着话,慢慢地就走到了秋千旁边,陈正则试探地问:“要不,在这里坐会儿?” 大概是因为陈正则眼神里的期待太过明显,梁砚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意了。 如愿以偿地坐上了秋千,陈正则用脚蹬着地面,一会儿秋千就晃了起来。他看梁砚看着前方,没有注意他的动作,于是悄悄把胳膊伸到了梁砚的背后,从远处看就像他搂着梁砚一样。 梁砚可能是真的没有注意到陈正则的动作,他一直看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陈正则:“你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 陈正则正满满的少儿不宜的心思,突然听梁砚问自己问题,有些发愣,反应过来之后,说:“喜欢啊,我一直觉得特别满足,我这也算是捡回来一条命啊。我当初刚醒过来的时候特蒙圈,我明明记得第二天要去学校报道,结果一醒过来就看见我妈对着我哭。等彻底清醒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是出车祸差点死了,现在能醒过来几乎就是个奇迹。所以我得珍惜现在的每一天,这都是赚来的。” 说完这一大段话,陈正则突然反应过来,梁砚是不是在拐弯抹角地问他对这次相亲满不满意?于是,他又说:“我觉得我现在过得特别充实,每天运动,码字,看书,然后” 他的声音小了许多:“没事和你出来走走,这种生活感觉特别好。” 他话音落下,周围便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阳光从树叶间的空隙照shè下来,斜斜地打在秋千前面的那条石板路上。 过了好一会儿,梁砚又开口说:“那你就不想知道你大学时候的事吗?你问过周围的朋友吗?” “想啊,”陈正则说:“怎么不想,朋友也好,家人也好,我都问过,可是他们说完之后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开始的时候心里也一直想知道,但是时间长了,这种心思也就淡了。我觉得我就像是写小说一样,前面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九年已经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了,也保存好了,但是中间这六年敲完了之后忘了保存了,于是就变成了空白页。” “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呢?”他继续说:“我也想办法恢复了,可是没用啊,所以我也只能向前看,把尽量把后面的写得精彩一些,来弥补之前的空白。” “你这种想法很好,”梁砚说:“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他说完,从秋千上站起来,问:“要继续走走吗?”他背对着阳光站着,阳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光线从他脸的边缘划过,像是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 陈正则仰头看着他,看了半天,然后伸出右手,说:“那你拉我一把。” 梁砚没有说话,伸出手握住了陈正则的手。可是等陈正则站起来了,他却没有松手,而是转身迈开了步子。 陈正则像是个大傻子一样,傻笑着跟在梁砚的身后,盯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看,看了好长时间,然后走到了梁砚的身边,和他并肩走,把滨大逛了一多半。 不知怎么,梁砚今天似乎很爱说话,每走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和陈正则说自己当年在这里做过什么。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九点多,两个人走到了滨大著名的爱情湖旁边,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空上头,两个人握着的手也出了汗。 两个人站在湖边的回廊上,梁砚转头对陈正则说:“我得回去了,一会儿还有一个会。” 陈正则低头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然后抬头问梁砚:“你开车来的吗?” 梁砚摇了摇头,说:“没开车。” 陈正则犹豫了半天,说:“我送你吧。”他是真的想和梁砚再进一步,而且看样子,梁砚也有这种心思。 梁砚看着陈正则的表情,那句“不用了”在嘴边滚了又滚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 “真的?”陈正则惊喜地看着梁砚,但随即那副惊喜的表情又黯淡了下来,他犹豫地说:“我还是不送你了。” “怎么了?”梁砚问。 陈正则有些尴尬地咧嘴笑了笑,说:“我不是出了场车祸嘛,结果得了个不能坐小型车的毛病,现在出去都是骑自行车,路远了就坐公jiāo。” “可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继续说:“我也不能用公jiāo送你啊,我,我也不舍得让你跟我去坐公jiāo。所以,所以我还是不送你了。” 陈正则说完觉得周围的气氛更尴尬了。 时间又过了一会儿,梁砚一直没有说话,陈正则拿脚尖碾着地上一颗小石子,心里默默地念叨,梁砚为什么不说话了?是因为他不能坐车吗?还是因为他出尔反尔生气了? 就在陈正则觉得自己要受不了,想直接问清楚的时候,梁砚终于开口了。 “我今天早上是步行过来的,我因为以前出过一次事故,也没办法坐车,连公jiāo都没办法坐。陈正则,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好,好啊!” 陈正则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惊喜给砸中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直接拉着梁砚就往自己家走,边走边念叨:“我家就在滨大旁边的金盛源小区五号楼三单元302,离这儿一点都不远,我骑车可快了,肯定不能耽误你开会,对了,一会儿我回去给你拿个帽子吧,现在太阳太大了,晒得慌” 梁砚跟在陈正则的身后,努力想把上扬的嘴角压下去,可是几次都失败之后干脆放弃了,眉眼弯弯地跟着陈正则去了他家。 九点多的阳光已经变得灼热,陈正则骑车载着梁砚,从江北骑到了江南,最后如愿以偿地知道了梁砚家的地址。 站在梁砚家楼下,看着梁砚上了楼,又在自家阳台上和他打电话,让他回去之后,陈正则终于走回了车旁边,骑上了车。 等到走出了梁砚家的小区,陈正则戴着梁砚还回来的帽子,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一样,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头看后座梁砚刚才坐在他后面,而且还用手搂住了他的腰。 走出梁砚家小区有一段时间后,陈正则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梁砚发来的信息,满心欢喜地停下车,拿出了手机,结果点开一看,是肖钰发来的。 【则则,你来双子大厦陪我买点东西吧。】 肖钰这是从海南回来了? 陈正则的心情更好了,正好来了江南,他骑着车转了个弯,去了双子大厦。 第7章 第 7 章 江南的商业区是滨市最繁华的地带,商业广场,大型超市,小型店铺,这里应有尽有。 陈正则赶到商业街的时候就把车停下了,找个地方锁好之后又给肖钰发了信息,问他在哪。肖钰回复说自己在一个超市的门口,并且说了一个十分醒目的建筑物。 按着肖钰的指示,陈正则花了十分钟,终于找到了那家超市。 超市门口有顾客来往,但是人不算太多,门的两边各放了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的喜羊羊,正在丧心病狂地唱“爸爸的爸爸叫什么”。距喜羊羊不远处站了一个青年,留着寸头,皮肤黝黑。 陈正则向那个黑寸头青年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但他刚走出一步,就听见身后那个黑寸头青年饱含深情地喊了一声:“爸爸!” 周围的行人顿时停住了脚步,陈正则艰难地回头,看着黑寸头青年背着一个大背包向自己走来,又饱含深情地叫了一声:“爸爸!” 陈正则:“”你走开,我没有你这么黑的儿子。 行人看明白是两个人是朋友之间闹着玩,没什么现场lún理剧可看之后就都散了,留下陈正则和在太阳下面黑得都反光的肖钰站在超市门口,相对无言。 “儿,”陈正则眼含热泪,“你黑成这样,还把头发给剪了”我们还怎么做朋友? 肖钰从陈正则的眼里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不禁一把抓住颜狗陈的胳膊,试图把自己变成一个甩也甩不掉的挂件儿。 陈正则犹如一个受了刺激的老父亲,接过肖钰身上的背包,步履蹒跚地带着黑儿子走进了双子大厦。 进了大厦之后,肖钰轻车熟路地去了男装部,随便买了两件上衣就拉着陈正则往外走。 陈正则有些不解,以往肖钰来买衣服的时候总要和导购小姐聊骚几句,这次怎么买完衣服就要走。 肖钰见陈正则不快走,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禁使劲儿拉了他一下,嘴里嘟囔着:“快走吧老哥,我这一副黑炭样儿还怎么聊骚啊?” 陈正则听了肖钰的话,一下子没憋住笑了出来,原来他也知道自己之前那叫聊骚啊。 两个人匆匆忙忙买了衣服,又匆匆忙忙地去了三楼的美妆区。 导购小姐见了他们来,刚问了个好,肖钰就急吼吼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这什么护肤品美白效果最好,给我拿一套。” 陈正则在柜台下面推了肖钰一下,想和他说一般美白的东西里面都是有荧光剂的,但是肖钰根本不理会他,和导购小姐沟通好之后,直接拿东西付钱,快得连打游戏时都没有这种手速。 等到两个人走出了大厦之后,肖钰蔫蔫地说:“我知道美白的护肤品里可能会有荧光剂,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讲究这些了,我现在每次照镜子都想自杀。” 陈正则侧头看着肖钰的脸,忍了半天,终于把笑忍了回去。 因为给陈正则带了不少纪念品和吃的,肖钰就打算去陈正则家里坐坐,顺便吃顿中午饭。但是陈正则是骑车来的,也会骑车回去,而肖钰死活都不愿意再晒一点太阳。陈正则没有办法,只好把家里的钥匙给了肖钰,让他打车先回去,自己慢慢骑车回去。 两个人都回到家之后肖钰没有急着要吃饭,而是先和陈正则聊了一会儿,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肖钰从家出发的时候就没想过要买防晒这回事,他姐还劝过他买,但是他一直不喜欢自己这种nǎi白色的皮肤,总觉得有点娘,想着去海南晒一晒或许能变成那种小麦色,变得man一点,于是他就这么“luǒ”着去了海南。 他一共在三亚玩了一个多星期,每天都玩疯了,也不像之前在家,闲着没事就想照照镜子。到了最后一天的时候他终于看了一眼镜子,然后就惊了这特么镜子里的黑鬼是谁啊!然后就火燎屁股似的回来了。 陈正则听肖钰说完笑得都快流眼泪了,又笑了半天之后,说:“那你把头发剪了干嘛呀?” 肖钰都快哭了,他说:“则则,你不觉得我现在这么黑,要是再留着头发特别像成了精的蘑菇力吗?” 陈正则想了想肖钰之前剪的那种齐眉的暖男头,又看了看他现在的肤色,和蘑菇力真是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 陈正则:“哈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表情包吗? 肖钰:“”好气哦。 等陈正则笑够了,肖钰羡慕地看着陈正则小麦色的皮肤,哭唧唧地说:“说好的小麦色呢?不是说能晒出来吗?上帝是给我关了一扇门的同时也把窗给钉死了吗?” 陈正则:“”忍住,千万要忍住,如果他笑了,肖钰可能真的会哭。 最后,陈正则悄悄地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终于忍住了汹涌的笑意。 肖钰哭唧唧了半天,然后说:“则则,你给我做碗面条吧,我觉得心脏有点疼,得补补。” 肖钰最喜欢的食物就是面条,各种面条,但是他不会做饭,而且创下过无数次做一次饭就烧一次厨房的记录。后来,陈正则于心不忍,从网上学了几种面条的做法,时不时地给他做一次,解解馋。然后,肖钰就赖上他了。 客厅里有一张沙发与厨房的门正对着,陈正则在厨房里煮面,肖钰就坐在那张沙发上从背包里往外拿他在海南给陈正则买的东西。 椰子粉,椰子糖,牛ròu干,贝壳和椰子壳做的工艺品整整装满了一个大背包。 肖钰把给陈正则买回来的东西放好,又拿起了刚买回来的两件T恤。看着那两件黑色的T恤,心里不禁想起了自家衣柜那些颜色鲜艳,样式骚包的衣服,可是再看看现在手机屏幕里美颜都拯救不了的自己,肖钰终于没忍住,抬手按了按眼角,咸鱼一般摊在了陈正则家的沙发上。 陈正则端着两碗面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肖钰生无可恋地摊在沙发上,他心里觉得好笑,但是也知道肖钰喜欢臭美的xìng格,他这是真的上火了,于是说:“你也太上火了,你天生就白,以后肯定会恢复的。等回去的时候坚持用那套美白的护肤品,平时多吃点含维C的水果,要不就去买一瓶维C,坚持一段时间就白回来了。” “真的吗?”肖钰一听陈正则这么说,连忙坐直了,目光热切地看着陈正则。 “真的。”陈正则说:“作为一个十八厘米成年人,我还能骗你吗。” 肖钰撇了撇嘴,说:“你要不这么说,我还真就信你了呢。” “喂!”陈正则哭笑不得地把装着面条的碗塞到肖钰的手里,说:“还想不想吃面条了!” 自己的命脉被捏在别人的手里,肖钰连忙就投降了:“我说错了,说错了,你不是十八厘米,你应该是缠在腰上。” 陈正则:“” 一顿chā科打诨之后,肖钰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于是又开始八卦了:“则则,你和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 提起梁砚,陈正则又忍不住了傻笑了起来,他这一上午就一直想笑,但是害怕肖钰误会他是在笑他的肤色,这才一直忍着,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笑一回了。 “我们俩挺好的,”陈正则笑眯眯地说:“你给我发微信的时候我正好从他家出来。” “卧槽!”肖钰大惊道:“你们俩进展这么快啊!我才走了一个星期,你就住进人家啦!” “怎么可能,”陈正则说:“哪能那么快,我是今天早上在学校遇见他了,所以就稍微聊了一会儿。后来他说要回公司开会,我头脑一热,就说要送他回去。但你也知道我,本来自己就没车,还坐不了车,我也不能说送人家回家,然后就领着人去坐公jiāo啊” “但是,”陈正则眉飞色舞地说:“他居然同意让我骑车送他回去!所以我就骑车送他了,而且还知道了他家的地址。你说,他这是不是对我也有点意思?” 他说完用肩膀撞了撞肖钰,示意他赶紧回答。 肖钰捧着面条碗“呵呵”了半天,说:“他肯定对你有意思,说不好心里爱惨了你,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陈正则把自己碗里的面条又给肖钰拨了一些,豪气地说:“吃,不够吃哥再给你做!” 肖钰:“” 吃完一碗面条之后,肖钰也没有在陈正则家里待着,管陈正则要了一顶帽子之后就背着包回家了。 陈正则送走肖钰之后就去了厨房洗碗,他站在水槽前机械地擦着手里的碗,心里一直在想梁砚之前说的话。 出过事故,不能坐车?难道说梁砚也出过车祸?还是因为别的事才不敢坐车? 一时间,陈正则心里装满了好奇。 在滨市的另一边,和陈正则一样,梁砚也在想陈正则,想刚才坐车时胳膊搂着的那段紧绷结实的细腰,想刚才分开时那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会议室的展台上,许临渊已经叨叨叨叨地讲了快一个小时了,他们公司这次出品的是一款大型的竞技类网络游戏,现在雏形已经出来了,正在进行细化。 现在这种游戏的前景很好,为了尽快把这款游戏推进市场,技术组已经连续加班很长时间了,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梁砚请假了,许临渊也一定要把梁砚拉回来。 看着下面的梁砚实在是不买自己的账,许临渊只好提前散了会。 一听说散会,梁砚站起来就像走,但是被许临渊一把给拉住了。 “哥哥!祖宗!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你总跑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好的工作狂呢!”看着周围没有别人,许临渊也就摘掉了一直端着的“霸道总裁”范儿,紧紧地拉着梁砚不放手。 梁砚觉得自己像是魔怔了一样,现在满心只有陈正则,他沉沉地看着许临渊,说:“哥,我后悔了。” 许临渊一听梁砚叫自己哥,就知道他这是心里有事了,于是和姜驰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拉着梁砚去了公司楼下的一家肥牛店,进去之后要了一个包间,随便点了点东西,要了两打啤酒。 大概是不喝酒说不出来话,一打啤酒喝完之后,梁砚终于开口了:“哥,我后悔了。” 听着梁砚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许临渊只好问:“后悔什么?后悔离开他了?” 梁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说:“每次一看见他我就想抱他,想吻他,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吃进肚子里!” “可是我不能,”梁砚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许临渊,说:“我还得恪守着那该死的本分,做一个他妈的只认识了不久的相亲对象。” 那一打啤酒许临渊只喝了两瓶,剩下的全让梁砚喝了。许临渊看了看酒瓶子的数量,又听见梁砚说的话,知道梁砚这是多了,平时的梁砚就像一个锯嘴葫芦,话都说不了几句,何况是说这种露骨的话。 但是好在梁砚还不算是烂醉,还能听得进去别人说话。 许临渊和他碰了一杯,说:“哥和你说句话你别不愿意听,当初你但凡脑子转个个儿,多为自己想一点,你们俩也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而且你已经走了一半了,你还能再退回去重走吗?你能把一切都告诉他吗?你不能。况且你也了解他的xìng格,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特别细,你现在和他说了实话他能信你吗?所以你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不然,你们连相亲对象都做不成。” 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许临渊还是很靠谱的,不然只凭着梁砚和姜驰这两个技术型人员,极光公司也不可能发展成今天这样的规模。 梁砚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等到第二打啤酒剩下三瓶的时候,梁砚终于又开口了:“哥,你说得对,是我想左了。” 看梁砚想通了,许临渊松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姜驰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帮忙把梁砚送回家。 姜驰很快就到了,两个人一起扶着梁砚,把他送回了家。把梁砚放到床上的时候,他已经睡熟了。 许临渊看着眼床上皱着眉头的梁砚,叹了口气,说:“希望是好事多磨,可别是” 他没说出后一句,但是姜驰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主动握住了许临渊的手,说:“会好的,都会好的。” 第8章 第 8 章 时间过得飞快,六月份一眨眼就过去了。 陈正则翻日历的时候发现自己把和梁砚见面那天用红笔圈了起来,他一时兴起,对着日历开始数起了日子,结果发现不算之前那惊鸿一瞥,以及那长达一年多的暗恋,自己和梁砚已经认识了二十八天,眼看着就一个月了。 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陈正则觉得自己过得比以往任何一段时间都开心,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暗恋对象变成了相亲对象,而且他还对自己有点意思更美好的事呢? 这一段时间,他和梁砚两个几乎是每隔三两天就会见一次面,他主动骑车去接梁砚,然后两个人或许一起吃顿饭,或许去学校里逛逛,等到结束的时候他再骑车送梁砚回去。 但是对于梁砚不能坐车这件事,陈正则从来都没有问过,一来是他不想去打探梁砚的隐私;二来,其实他非常享受两个人共骑一辆车的这种感觉。 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梁砚坐在后面,伸手搂着他的腰,有时候梁砚也会主动要求骑车载着他,他坐在后面,搂着自己肖想已久的腰。 两个人用这辆车走遍了多半个滨市,晨风,午阳,星光漫天,有的时候陈正则觉得他和梁砚除了没有拥抱和接吻之外已经算是在谈恋爱了,可也仅仅是算是,真正的恋爱是不会缺少拥抱和接吻的。 是时候该更进一步了,陈正则想,可是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更进一步。 人一旦陷入了感情就容易多想,一多想就容易烦躁。 陈正则哗啦哗啦地翻着黄历,想找一个合适的日子表白,可是心里又觉得没底,毕竟在梁砚看来他们两个不过才认识一个月,万一他拒绝了呢。 陈正则心里烦,楼上依旧放着王菲的《红豆》,歌声如泣如诉,更让他多了种莫名其妙的烦躁。 他对这首歌的感觉很复杂,它勾起了他心里一些隐秘的东西,这些东西挣扎着想冲破记忆的枷锁,可却一次又一次被压了回去。 就在陈正则心里的烦躁达到顶峰的时候,肖钰来电话了。 电话里,肖钰哭唧唧地说:“则则,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吧,我好像长智齿了。” 陈正则到医院的时候肖钰已经在门口等他了,原本被晒黑的皮肤经过这一段时间疯狂吃西红柿,有太阳的时候坚决不出门,疯狂抹美白晒后修复产品,现在终于有了要恢复的迹象。 肖钰如同一只离了水的咸鱼,整个人都是蔫的,看陈正则来了也没有高兴哪去,蔫蔫地跟在陈正则身后进了医院。 进了医院里面之后,肖钰更蔫了。陈正则不知道肖钰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看他像一条咸鱼一样,全靠别人拉着走,心里也有些担心,于是拉着他去挂号,jiāo钱,然后去诊室外排队。 今天来看牙的人很少,很快就轮到肖钰。 陈正则拉着肖钰进了诊室,然后发现给肖钰看牙的是个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年轻医生,比他还要高一些,虽然带着口罩,但是从眉眼来看,长得还是不错的。 医生小哥见他们两个人进来之后愣了下神,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肖钰怎么了。 肖钰从进了诊室就开始攥着陈正则的手不放,陈正则看他嘴唇煞白,以为他疼得受不了,也就任他攥着,想给他点安慰。但等检查结果一出来,陈正则觉得肖钰不去演戏真是白瞎了。 肖钰是长智齿了,但只是刚开始长,牙龈都没太肿。看牙的小医生说他现在只是刚开始,还不知道这个智齿长出来是什么样子,只能再等等,如果长出来不影响其他牙齿就不用拔,影响到了才需要拔。 肖钰一听说现在还不能拔,而且以后还要再来几次医院,脸上也没了血色,听完医生的叮嘱之后哆哆嗦嗦地拉着陈正则走出了医院。 肖钰走得急,陈正则被他拉着走,也没和医生小哥说声谢谢,走到诊室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诊室,结果发现牙医小哥还在看着他们发呆,眼神十分复杂。 难道是熟人?陈正则想,可他真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个人。他想问问肖钰,可肖钰根本没给他问话的机会,出了医院的门,肖钰像是立马满血复活了,他拉着陈正则的手,“走走走,网吧的干活。” 陈正则看他脸色还有点不好,也没拒绝。 两个人一起去了他们大学时常去的一家网吧,当然陈正则不记得了,这都是肖钰说的。 进了网吧,肖钰熟稔地和网管说了几句,然后要了一个包间,这样方便他们两个一边打游戏,一边聊天,重要的是包间的环境好,没有烟味。 坐定之后,点开TGP,登上游戏的账号,陈正则看着自己的英雄,想起刚才肖钰在医院的表现,问道:“你刚才在医院怎么了,你是不是怕去医院啊?” “谁怕了,”肖钰佯装不屑,说:“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怕去医院?笑话!” 陈正则没有说话,而是把自己被肖钰攥的全是褶皱的T恤下摆扯到了肖钰眼前,无言地看着他。 肖钰被陈正则看得心虚,不再嘴硬,说了实话,“好了好了,我怕。但你是不知道,我从小牙就不好,一口rǔ牙到了五六岁的时候就全都剩些黑黑牙根了。等七岁换牙的时候,那些rǔ牙居然一个都没掉,新牙出来了它们都不掉。后来我妈没办法,我长出一颗新牙,她就领我去医院拔一颗rǔ牙。我这一口牙全是那么拔掉的。” 他说完自己的血泪史,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转眼却看见陈正则笑得倒在了沙发椅上。 肖钰:“”还能好好地做朋友了吗? 看肖钰的表情是真的有点惨,陈正则终于忍住了笑,说:“来来来,打游戏。” 两个人一共玩了五盘匹配,结果五连跪,一盘都没赢过。 打完最后一盘的时候,肖钰看着屏幕上那个“败”字,把键盘往前一推,丧气地说:“不玩了,不玩了,烦!” 陈正则看肖钰是真的心情不好,于是提议说:“要不去我家吧,我下面给你吃。” 他是想逗逗肖钰,结果肖钰并没有接招,而是蔫蔫地摇了摇头,说:“不吃了,牙疼。” “你这是怎么了?”陈正则有些不解地问:“从来没见你这么烦过。” 肖钰瘫在沙发椅上,叹了口气,说:“别提了,这些破事都赶到一起去了。” “到底怎么了?”陈正则又问。 “我和你说啊,”肖钰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拉着陈正则的胳膊就开始吐苦水:“本来我去海南晒黑了心里就很不舒服,结果和我妈我爸他们视频的时候,他们还嘲笑我。嘲笑我也就算了,谁知道我家邻居他儿子,就是屁股上有颗痣的那个,他居然生二胎了!你说他一个二十七岁的人,生了两个儿子,这辈子不是到头了吗?” “说远了,我烦是因为他生第一个儿子的时候我妈就开始催我找对象,说人家都有孙子玩,就她没有。后来烦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姐怀孕了,我妈终于不叨叨我了,结果他家生二胎了,我妈现在又开始叨叨!” “不过家里叨叨就叨叨吧,反正我离得远。但是你知道吗,我最近刚开了一个坑,那个读者又开始在评论区里带节奏,天天说男主和小弟有暧昧,那特么是赤|luǒ|luǒ的兄弟情,他瞎吗!就像咱俩,谁看见咱俩能以为咱俩是一对儿!” 肖钰的声音都快把屋顶震开了,陈正则原本在想办法安抚他,结果听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那个牙医,当他和肖钰离开诊室的时候,那个牙医看他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对出轨的狗男男。 陈正则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把那个怪异的想法甩了出去。肖钰说的那个读者的事他是知道的,从肖钰出了名,办过一次现场签售开始,他的文底下就冒出了一个ID叫“他山之石”的土豪读者,说那个读者是土豪是因为他时不时地就给肖钰打赏,而且打赏的规格从来都是最贵的。 但是肖钰对这个读者却是又爱又恨,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个读者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在评论区给男主配男男的CP。肖钰要是写耽美小说,那他也就什么都不说了,但关键他是写种马小说的,这样的评论就对他有影响了。 既给钱,又带头刷那样的评论,肖钰被逼的没有办法,就只好和陈正则吐苦水。 肖钰苦水吐完了,心情也好了不少,于是说:“算了,大不了我以后不看评论区了。” 看肖钰心情不好,陈正则脑袋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办法:“要不你开个小号去会会他?装作读者和他聊聊,看他到底对你是什么想法。” “哎,这个办法好!”肖钰终于露出了笑容,重新充满了信心:“我回去就申请个小号,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解决了问题,又不想再打游戏,于是两个人出了网吧的门,结果刚想各回各家就碰到了一对小情侣吵架,两个人应该是大学生,架吵得还挺有意思。 女:“我都说了让你别浪,先猥琐,你就不听!” 男:“我这不是想护着点你嘛。” 女:“你还找借口,护着我?我一个琴女拿了二十多个人头,你一个AD怂的一比!” 男:“哎呀,我头疼,你看看我头咋了。” 女:“我看个脑袋,被你气死了!” 男:“那你快看看我脑袋。” 两个人边吵边往学校里面走,陈正则和肖钰站在网吧门口目送着小情侣远去,年轻就是好,吵个架都朝气蓬勃的。 看完小情侣吵架,陈正则和肖钰告了别,踏上了回家的路。 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陈正则收到了梁砚的微信:【今天下午林瑞卿导演的那部喜剧上映,我买到了两张票,你想去看吗?】 第9章 第 9 章 虽然两个人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但是还没有一起看过电影,陈正则一听梁砚要约自己看电影,脚上像是按了加速器一样,一溜烟地跑回了家,把自己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摆在了床上,然后一套接一套地试。 看电影啊,陈正则想,这可是标准的小情侣约会套路,他一定要穿得帅一点。 等选好了衣服,陈正则心里一道灵光闪过,耳尖有些发红地重新打开了衣柜,拿出装内裤的收纳箱,在里面找出了一条最xìng感的握在手里,然后哼着歌走进了浴室。 洗澡,刷牙,刮胡子,处理好一切之后,陈正则对着镜子,给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个wink。 简直帅到惨绝人寰! 下午四点半,陈正则终于出了门。 临走前,他对着镜子撩了撩刘海,然后哼着不成调子的歌下了楼。他要先去梁砚家接梁砚,然后两个人再去看电影。 梁砚买票的电影院离他家有点多远,陈正则可舍不得他走着去。 陈正则到梁砚家楼下的时候,梁砚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看到梁砚眉眼弯弯地站在楼下,陈正则觉得自己骑车更有劲了,他快蹬了几下,车子快速地滑到了梁砚面前,他长腿一蹬,车子就稳稳地停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 陈正则对着梁砚侧了侧头,说:“上车。” 说完之后,陈正则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自己真是太帅了。 然而梁砚并没有按照陈正则说的坐到后面,而是说:“你从江北骑过来应该累了,去电影院的时候我骑吧。” 梁砚说完的时候陈正则是想拒绝的,开玩笑,就这点距离怎么可能会累,他不仅不会累,而且还有体力做点别的事。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骑车载着梁砚是很帅,但是如果梁砚骑车的话,他就有理由搂着梁砚的腰了。 在心里把两者比较了一番,陈正则立马从车上下来,把车把jiāo给梁砚,自己坐到了后面。 梁砚骑车的时候,陈正则赶紧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梁砚低头看了看陈正则伸过来的手,无声地笑了一下。 两个人坐在一辆车上,虽然各自都有小心思,但是最后和谐地达成了一致。 虽然现在同xìng婚姻法已经生效,而且也有不少同xìng恋人结了婚,但是毕竟是少数,所以两个男人姿态亲密地骑一辆自行车还是引起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不过陈正则倒是不在乎,他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看见自己和梁砚骑一辆车,让他们都知道,梁砚是他的。 想到这,陈正则有些沮丧,其实梁砚还不是他的,因为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虽然平时相处已经很亲密了,在别人看来就像是一对,但如果细究起来,他们两个只是正在接触的相亲对象而已。 陈正则一直在恪守着本分,试图做一个合格的相亲对象,但事实上他对梁砚一直存着少儿不宜的心思,他想抱他,想亲他,想对他做所有少儿不宜的事。每次见到梁砚,这些yù望就纷纷涌入脑海,不停地在叫嚣,可他只能违背本心去控制。 他们到达电影院的时候,电影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场,梁砚去取了票,然后买了两杯可乐和一桶大份的bào米花。 陈正则没有注意梁砚只买了一桶bào米花,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电影票上。林瑞卿是陈正则最喜欢的演员没有之一,这部电影是林瑞卿沉寂五年之后的复出之作,陈正则早就瞄好了这部电影,现在终于能看了。 但更让陈正则惊喜的是梁砚,他不过和梁砚说过一次自己喜欢林瑞卿,结果林瑞卿的电影刚上映,他就买来了电影票。 这说明他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吧,陈正则想。 电影很快就开场了,陈正则和梁砚一前一后地剪了票,进了场。 陈正则他们进去的时候影厅里已经坐了一多半的观众了,这些观众大多是年轻人,开始看陈正则他们进来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但是等陈正则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梁砚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腰之后,突然有人冲着他们俩吹了声口哨。 这声口哨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起哄,梁砚镇定自若地找到了两个人的座位,倒是陈正则,难得地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们俩坐下之后梁砚就把bào米花放进了陈正则的怀里,陈正则没说什么,把身体刻意往梁砚身边歪了歪,方便他吃bào米花。 电影开演之后陈正则很快就忘了刚才的那个小chā曲,整个人都投入到了电影当中,也没再注意身边坐着的梁砚。 在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陈正则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每次只要他伸手去拿bào米花,梁砚肯定也会伸手,然后两个人的手就会碰到一起。 开始的时候陈正则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但是次数多了之后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于是他假装还在看电影,实际开始偷偷地观察梁砚。 陈正则偷偷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梁砚一直没什么动作,一直在看电影,仿佛刚才两个人碰到一起那么多次真的只是巧合。 为了验证这种“错觉”的正确xìng,陈正则又故意伸手去抓了几次bào米花,然后他发现,他不伸手抓bào米花的时候梁砚也不伸手,但是一旦他伸手了,梁砚的手一定紧随其后,而且梁砚每次就抓那么几颗,但是一定会碰到他的手。 bào米花上面的食用香精发出腻人的香味,陈正则觉得那股味道像酒一样,闻得人醉醺醺的,让人觉得自己以前像是经历过这种画面。 出了电影院的时候,陈正则一点也不记得电影后面演了什么,只记得梁砚手上的温度,和后来他偷偷看自己时的小动作。 电影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外面天色有些不好,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陈正则抬头看了看天,存了些坏心思,提议说:“我们去吃饭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烤ròu特别好。” 梁砚出来的时候也抬头看了看天,陈正则原以为他会拒绝,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梁砚居然答应了。 其实在提议说吃烤ròu的时候,陈正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一来是因为他不知道梁砚会不会答应;二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烤ròu店! 但好在上天眷顾陈正则,不仅梁砚答应了他,而且在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还真的让他找到了一家烤ròu店。 这一顿饭不知道梁砚怎么想,陈正则可是吃得坐立难安,时不时地就往窗外看一眼这天怎么还不下雨? 尽管陈正则一拖再拖,饭该吃完的时候还是会吃完的。 晚上八点半,陈正则满心失落地和梁砚走出了烤ròu店,外面依旧yīn天,但是没有下雨。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陈正则觉得今天自己是实现不了那点坏心思了,干脆说:“我送你回去吧。” 梁砚可能是不知道陈正则这一天都对他存着少儿不宜的心思,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会儿陈正则心里失落极了,他点点头,说了声“好”。 于是两个人又骑着一辆车回了梁砚家楼下。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再加上下午看电影时的小暧昧,陈正则觉得自己今天离开的时候应该可以向梁砚讨一个吻。 两个人站在楼下,小区里昏黄的路灯打在两个人的脸上,使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直线升温,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息开始在两个人之间环绕。 “我” 陈正则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他想说“我可以吻你吗”,但就在他说了一个“我”的时候,一直乌云密布的天终于下起了瓢泼似的大雨,而且越下越大,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根本停不了。 陈正则:“!!!”这天,回去就烧香! 两个人推着车兵荒马乱地跑到了楼道里,陈正则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口是心非地说:“那个,你先上楼吧,我在这等雨停了再走。” 大概是陈正则脸上已经写出了“口是心非”这四个字,梁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这雨应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要不你先来我家待一会儿吧。” “这,这不太好吧。”陈正则努力想抑制住脸上的yín|笑,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声音怪异极了。 “这有什么不好,”梁砚利落地给车上了锁,说:“先上来吧,雨停了再说。” 陈正则:老哥,再来五个小时的雨,回去就给你烧一个月的香! 虽然面上还是有些推脱,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陈正则害怕雨突然停了,嘴上说着“不太好吧”“我可以在下面等一会儿”,但是脚却迈开了,赶紧往楼上跑。 在进到梁砚家之前,陈正则一直以为梁砚家肯定是那种xìng冷淡的风格,除了黑白灰找不出别的颜色,但是等他进去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梁砚家大概有九十多平,是开放式的,除了浴室做了些隔断之外,暖暖的灯光下,浅棕色的沙发,米白色的家具,铺着灰色格子床单的大床,原木色的地板,站在门口一览无遗。 站在门口,陈正则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看自己被溅上了泥点的鞋,又看了看身后踩出的脚印,说:“不好意思,把地板给弄脏了。” “说什么呢,”梁砚关上了门,说:“柜子里有拖鞋,拿出来换上,我给你找一套我的衣服,你赶紧去冲个热水澡,不然容易感冒。” 可能是因为回到了自己家,梁砚的话也多了起来,他领着陈正则进了屋,不顾自己身上也湿着,赶紧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和一条内裤,说:“这套衣服是新的,我买回来之后发现买小了,就一直放着了。内裤,内裤也是新的。” 梁砚说完,把衣服jiāo到陈正则手里,也没看他,转身又去了衣柜那边。 从梁砚手里接过衣服,陈正则有些脸热,他下意识地看了梁砚一眼,结果发现他的耳朵红了。 陈正则觉得心里痒痒的,总想过去搂着梁砚亲一口,奈何有贼心没贼胆,只好拿着睡衣老老实实地进了浴室。 见陈正则进了浴室,梁砚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雨声从半开的窗子外传进屋子里,和浴室的水声响成了一片,梁砚回头看了看床,收起了旖旎的心思,走到床边把枕头下面的那件牛仔外套和小银鱼的坠子收到了床底下的箱子里。 可乐趴在沙发上,看见了梁砚收东西的全过程,他对着梁砚喵了一声。梁砚听见之后回头看了他一眼,把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他的动作刚做完,原本趴在沙发上的大猫瞬间zhà了毛,赶紧从沙发上跑了下去,钻到了沙发下面,动物的直觉告诉大猫,这个人现在很危险。 浴室外面气氛诡异,而浴室里面雾气腾腾,陈正则满心欢喜地冲了一顿热水澡,这是在自己喜欢的人家里洗澡,他舒服得都想要呻|吟几声,但是心里念着梁砚身上也湿了,于是他简单地冲了几下就打算出去。 洗完了澡,穿衣服的时候,陈正则发现了一件有些尴尬的事他穿上了梁砚给他的内裤,然后发现这条内裤穿起来居然有些大!有些大! 陈正则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他随手拿了一条毛巾擦头发,蔫蔫地出去了,结果刚出去发现梁砚就站在浴室的门口。 因为浴室里热气蒸腾,眼前的人眼里水汽氤氲,眼尾还有些发红,一滴水从他的脖子滑过,滑过锁骨,最后流入被睡衣遮住地方,消失不见了。 梁砚觉得自己有些嘴干,他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有些狼狈地别开了眼,说:“我刚才忘了给你拿毛巾。” “啊?”陈正则擦头发的手顿住了,他缓缓地放下了拿毛巾的手,磕磕巴巴地说:“不,不好意思。” “没关系,”梁砚依旧没有看陈正则,他有些不自然地说:“那我先去洗澡了。”说完就急忙走进了浴室。 陈正则觉得梁砚有些奇怪,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规规矩矩地坐到了沙发上,等着梁砚出来。 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处一室,而且喜欢的人还在洗澡,陈正则觉得自己的心有点躁动,为了避免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现象,陈正则只好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只是刚玩了一会儿,陈正则突然觉得有东西在蹭自己的脚,他被吓了一跳,赶紧抬起脚,低头往下看,然后发现从沙发下面钻出来了一只棕色的大猫。 大猫讨好地用身子蹭了蹭陈正则的小腿,腾地一下跳上了沙发,然后又开始蹭陈正则。 一瞬间,陈正则心里隐藏的毛绒控发作了,他试着对大猫伸出了手,发现大猫并不排斥他之后,一把把大猫抱到了怀里。 太可爱了! 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太萌了! 陈正则在心里疯狂地刷屏,他从小就喜欢猫,可是他妈和李雅淳都对毛过敏,所以他从来都没养过,没想到梁砚居然还养了猫,那他以后是不是有理由来梁砚家了? 大猫懒洋洋地躺在陈正则的怀里,任着他摸来摸去。陈正则看大猫这个样子,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梁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可乐谄媚地躺在陈正则的怀里,一副躺平任摸的样子,而陈正则满满的心思都在它身上,连他出来了都没发现,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他轻咳了一声,说:“外面的雨还没停,要不你今天就在这儿睡吧。” 什么?在这儿睡! 陈正则瞬间就不想撸猫了。 第10章 第 10 章 修BUG 早上五点,陈正则被一阵尿意给憋醒了。他隐约试着身后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戳着自己的屁股,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迷迷糊糊地拿开放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想翻身下床,但原本隔在腰上的那条胳膊并没有顺他的意,反倒把他往怀里搂了搂。 陈正则下意识地回头吻了吻身后人的嘴角,哑着嗓子说:“乖,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他说完,身后的人伸手在他的小腹上摸了几下,然后把胳膊收了回去,翻了个身,继续睡了。他眯着眼睛下了床,歪歪斜斜地走到卫生间,摸索了半天才把门打开,进去放水。 随着身体里的废弃液体排出体外,原本离家出走的理智回来了,陈正则不顾自己的手刚才还摸过小小则,震惊地抬起手摸了摸嘴角他刚才亲梁砚了!!! 而后,陈正则在卫生间里石化成了一座雕像,昨天晚上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袋里一幅幅闪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正则说了那句“回去给烧一个月的香”的话,昨天晚上的雨真的下到了很晚,在梁砚说了让陈正则在他家睡之后,雨一直没有停,给足了陈正则面子。 见留宿已经成为定局,陈正则心里得意极了,但是大尾巴狼该装还是要装的,他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撸着猫,嘴上却推脱说:“不好吧,你家就一张床,这,这不太好吧。” 梁砚正在用毛巾擦头,灯光被毛巾遮住,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片yīn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说:“没什么不好的,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而且现在都已经九点多了,万一它下到半夜,你难道要一直等着吗?” 梁砚的话有理有据,而且陈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则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走,他于是故意用半推半就的语气说:“那就麻烦你了。” 话说到这里,陈正则才注意到梁砚身上的那套睡衣和自己身上的是一样的,想着自己还穿着梁砚的内裤,陈正则终于察觉到了屋子里早就存在了的暧昧气息。 梁砚大概是也注意到了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暧昧,一时间也没有再说话,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听见大猫绵长地叫了一声。 大猫的叫声打断了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氛围,陈正则垂下了头,有些掩饰般地转移了话题:“认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还养了一只猫。” “他叫可乐,”梁砚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说:“今年已经六岁了,他妈妈是滨大的流浪猫,刚生下他不久就出了意外死了。那时候他还没睁眼睛,小小的一只,我同学看他可怜就把他抱回了家。” “那他现在怎么在你这里呢?”陈正则抱着猫,不解地问。 “噢,后来他有事,养不了了,所以就给我了。”梁砚淡淡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正则总觉得梁砚在说“同学”这个词的时候语气很微妙,他觉得这个同学和梁砚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但是刚才梁砚坐下的一瞬间,沙发沉了一下,陈正则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给了梁砚,什么大猫,什么同学,他一点都不想去花心思想,他现在只想着明明自己和梁砚用的是同样的沐浴露,为什么梁砚身上那么香呢? 暧昧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萦绕,陈正则低头摸着怀里的猫,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红了。他悄悄抬头瞟了一眼梁砚,结果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于是又瞬间低了头,手上撸猫的频率加快了不少。 大概是被陈正则摸得舒服,可乐的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还时不时地动一下,翻个身让陈正则摸摸别的地方。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陈正则心里那点坏心思蠢蠢yù动,他又瞄了几眼梁砚,发现梁砚像是陷入了深思,表情十分严肃,于是一时间也不敢动,只好专心地撸猫。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点,窗外的雨还没有停,梁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听到梁砚又说了一遍“睡觉”这个词,陈正则的心已经没有第一次听到时那么澎湃了,他清楚梁砚说的这个“睡觉”只是普通意义的睡觉,而且他也想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以后和梁砚睡一辈子的觉,而不是睡这一次,以后就分道扬镳。 陈正则乖乖地放下了手里的猫,跟着梁砚走到了床边。 梁砚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被子和一个枕头,把东西放好之后也没看陈正则,低着头,指了指床的右边,说:“你睡这边可以吗?” “可以。”陈正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上,见梁砚坐到了床上,并且躺下了,这才也跟着躺下了。 梁砚躺下之后用余光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陈正则,然后迅速收回了视线,干涩地说:“我关灯了。” 陈正则没有听出梁砚声音里的不自然,他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自己的心跳声给震聋了,他咽了口口水,说:“好。”然后也伸手把自己那边的灯关掉了。 屋子里一瞬间陷入了黑暗,陈正则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他努力想控制自己不去想一些少儿不宜的事,于是就开始胡思乱想。他想着想着,突然就想到了刚才梁砚的表现,好像自从他从浴室里出来开始,梁砚就没再正眼看过他,难道说他是害羞了? 这样一想,陈正则觉得自己又有些躁动,于是赶紧开始想最近正在准备的新坑。把新坑的大纲想了一半,他听着身边梁砚的呼吸声,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困了。他原本想抑制住这股困意,等过一会儿梁砚睡着了之后去偷一个吻。结果这个想法还没等实施,他就控制不住睡着了。 然后,然后就到了今天早上。 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刚才还摸过鸟,陈正则赶紧收回手,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把手和脸都洗了一遍。 陈正则也不知道自己在卫生间里呆了多长时间,等他出去的时候就发现梁砚站在卫生间门口,眼睛直直地看着卫生间的门,可乐站在他脚边,谄媚地用身体蹭他。 刚才的亲吻来得太过自然,现在陈正则彻底清醒过来之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看了一眼梁砚就赶紧低下了头,说:“我,我好了,你进去吧。” 梁砚没有说话,沉默地走进了卫生间。 陈正则只顾着自己不好意思,也没有注意到梁砚的异常。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在心里想了一下,他决定出去买个早饭这样能再和梁砚多呆一会儿。 梁砚在卫生间里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他把头贴到了镜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涩地笑了一下,那双眼睛里充满了yù望,已经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了。他脱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打开了花洒,水声遮住了轻微的喘息声,渐渐升起的雾气遮住了那双充满yù望的眼睛。 四十分钟之后,陈正则拎着早饭回来了,他有些不熟悉梁砚家周围,找了半天才找到卖早饭的地方。陈正则走到梁砚家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梁砚家的钥匙,而且还没带手机。他像个傻子似的,拎着一袋子包子油条和两大杯豆浆站在梁砚家的门口,做出了和雪姨一样的姿势。 “梁砚,开门啊!” 如此喊了快五分钟,门终于开了。 门里梁砚一脸震惊地看着陈正则,第一次说话有些结巴:“你,你不是走了吗?” 陈正则扬了扬手上的早餐袋子,说:“我去买早餐了,再说了,我还穿着睡衣呢,就这么回去了还不得成了滨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 他说完,严肃了一早上的梁砚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打开门,接了过陈正则手里的早餐袋子。 陈正则看着梁砚还在滴水的头发和有些湿的睡衣,随口问了一句:“你才洗完澡啊?” 谁知他话音刚落,梁砚脸上的笑瞬间就凝固了,他提着早餐袋子,匆匆忙忙地走向了厨房,说去收拾早饭。 陈正则不解地看着梁砚的背影,他不过是问了一句才洗完澡,梁砚的耳朵为什么红了? 更让陈正则想不透的是,这一顿早饭下来,梁砚耳朵上的颜色就没消失过,而且他几乎是一次都没看过他,就是低头吃东西,连话都很少说。 吃过饭,陈正则再也没有理由留下来了。他昨天晚上换下湿衣服之后就一直心潮澎湃,也忘了把衣服洗一下,结果现在只能穿梁砚的衣服回去,而且不仅仅是衣服,还有内裤。 换上了梁砚的衣服,陈正则在心里窃喜,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了点不好意思的神情,管梁砚要了一个袋子装自己的脏衣服,准备拎着袋子回家。 这个时候梁砚也已经换好了衣服,依旧是一套西装,头发全都梳到了后面,戴着金丝框的眼镜,那种精英的范儿又出来了。陈正则趁梁砚不注意就偷着看他几眼,视线热切得几乎要把梁砚身上那套衣服给扒下来。 两个人都收拾好之后就一起走到了门口,准备出门。因为梁砚临走前给可乐打开了一个罐头,大猫现在一心都扑在罐头上。陈正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猫真是喜欢得紧,于是在梁砚开门的时候不禁说了一句:“可乐,我们走了,你在家里好好听话。” 陈正则说完就准备和梁砚出去,结果刚刚还满心都是罐头的可乐突然几步跑到了门口,在陈正则的脚边蹭来蹭去,一副不想让他走的样子。 陈正则觉得自己的心又一次要化了,他忍不住蹲下把可乐抱到了怀里,在他的鼻子上亲了一口,说:“好啦,回去吧,等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他说完瞟了瞟梁砚,想看他听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梁砚看陈正则抱着猫看自己,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陈正则一看梁砚对自己笑了,心里就更有底了,他不禁低头又亲了一口可乐,觉得他真是自己的福星,这样以后他就有理由再来梁砚家了。 但是陈正则的嘴唇刚离开大猫的鼻子,怀里的福星不知怎么了,身上的毛全都zhà开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事物。陈正则下意识地又回头看了眼梁砚,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结果梁砚露出了一个比刚才还温柔的笑,说:“什么事都没有,他在逗你玩呢。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听梁砚这么说,陈正则放下怀里的可乐,站了起来,对他挥挥手,说:“拜拜。” 结果他话音刚落,梁砚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大猫关到了屋子里,然后拉着陈正则的手,说:“我们走吧。” 被梁砚拉住手的那一瞬间,陈正则立马就不再想猫了,满心都变成了梁砚。 第11章 第 11 章 走出小区之后,陈正则很有分寸地和梁砚告了别,在人家睡了一宿,早上还亲了人家一口,已经差不多了,要是再提出送梁砚去上班的话,他害怕梁砚会觉得烦,所以只好违心地和梁砚告了别。 全身上下都穿着梁砚的衣服,虽然有些不合身,但是在回家的路上,陈正则觉得要不是自己还骑了一辆有点分量的车,这地心引力都快抓不住他了。简单地来说,就是陈正则这一颗都快老得掉渣的少男心飞扬了。 骑车路过滨市大桥,又路过江北广场,陈正则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滨市还是原来那个滨市,可是他今天怎么看什么都觉得好看呢? 马上就要骑过江北广场的时候,陈正则在余光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人原本是和一群咣咣撞大树的老头站在一起的,现在不知怎么正飞快地往他这边跑,虽然一双腿有点短,但是跑得还挺快,一会儿就跑了过来。 等那个人跑近了之后,陈正则才看出来他居然是肖钰。 两个人在广场见面之后彼此都很惊讶,陈正则是看着肖钰穿着一身练功服和老头们咣咣撞大树惊讶,而肖钰则是对陈正则身上的衣服惊讶。 “你什么时候买新衣服了?” “不对啊,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学校跑步吗?” “不对不对,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的?!” 肖钰喘着粗气,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而且一个比一个尖锐。 陈正则想了半天,决定和肖钰说实话,只是一想到要说自己在梁砚家睡了一宿,这老脸居然还有些发热。 “昨晚不是下雨嘛,把我给隔江南那边了,梁砚看我回不了家就让我在他家住了一晚。” 陈正则话音刚落,肖钰就一脸□□地笑了起来:“可以啊小伙纸,速度很快嘛,不过这一晚上睡下来你早上居然还能骑车回来,梁砚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你说什么呢!”一向脸皮很厚的陈正则红了脸,语无lún次地说:“我们,我们俩很纯洁好吗!昨天晚上只是单纯地睡觉!你说你长得挺好看的,怎么满脑袋的黄料。” 下意识地反驳完肖钰之后,陈正则又反应过来一件事:“怎么我就得是下面那个啊?就我这长相,这身材,阳光忠犬攻好吗!” “哎呦喂,”肖钰撇了撇嘴,说:“你是阳光忠犬攻,那梁砚呢,他是什么?” “清冷禁yù受啊。”陈正则理所当然地说:“你看他那身材,那长相。” 他说着砸了咂嘴,继续说:“你是不知道他的腰有多细。” “我是不知道梁砚的腰有多细,”肖钰说:“但是我知道一句特别有说服力的话。” “什么话?”陈正则好奇地问。 “U盘虽小,但是能chā电脑!”肖钰说完这句话拔腿就往那群老头那边跑,边跑还边回头看陈正则追没追过来。 陈正则:“”肖钰嘴这么欠,能活到今天真不容易。 肖钰跑了半天,发现陈正则压根儿就没想过来追自己,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掉面儿,躲在老头儿堆里不出来了。 陈正则根本就没想过要和肖钰闹,他现在就想赶紧回家,但是心里挂着肖钰喜欢大嘴巴这件事,于是就对着肖钰喊了一嗓子:“我先回家了,你可不许和我妈说这件事啊!” 肖钰看陈正则杀气腾腾地看着自己,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见肖钰点头了,陈正则放心地骑车回了家。殊不知,他前脚刚走,肖钰就拿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沈姨,我跟你说啊,则则昨天晚上可没在家睡啊,他夜不归宿啦!” “可不是我家啊,那在谁家睡你还不清楚吗。” “嗨呀,您跟我客气啥,则则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我还能不和您说吗。” “好嘞,我过几天就去,可想你做的红烧ròu了!” 一个电话撂下,肖钰赶紧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喂,老同学,听说你昨天晚上又春风得意了,你这进展很快嘛!” “没有,没有,他怎么可能主动和我说,我就是在广场上遇到了他了。” “哎呦,你是不知道,脸红啦!整个人娇羞得不得了!让人看着真想上去蹂|躏一把!” “不是!不是!我对他可没有那意思啊,就是比喻,比喻你懂吗!” 一想起某人练过七八年的散打,一个人能打五个,肖钰赶紧就把电话给挂了,和周围的老头们告了别,一溜烟跑回了家。 陈正则觉得自己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相信了肖钰的那张嘴,他刚到家五分钟,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他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则则,昨晚上下雨了,你出没出门啊?要是出门了,有没有被雨给淋到啊?找没找个地方避避雨啊?” 听着这拐弯抹角的话,陈正则真是无语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妈,我昨天和梁砚看电影去了,结果看完下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然后我就在他家住了一晚。” 虽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那边的老太太还端着架子:“哎呦,你们年轻人的事不用和我说,你们自己好好相处就行,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回不回家,我怎么感觉你好长时间没回来了。” 明明自己上个星期才回的家,陈正则翻了一下日历,另一只手拿着笔戳了戳那天回家的日期,然后说:“好,我中午回去,正好去接淳淳放学。” 这一上午,陈正则除了把身上梁砚那套衣服脱下来洗了之外,其余什么都没做成就到了中午,于是又骑着车回了家。 李雅淳不知道她哥来接她放学,正像个小傻子似的和同学嘻嘻哈哈地从学校里出来,一打眼看见一个人长得有点帅,于是就多看了几眼,结果看完才发现那个人是她哥。 “!你怎么来了!” 一看见自己哥,小胖子立马就把身边的同学忘到了脑袋后,连忙颠颠得跑到陈正则身边,黏黏糊糊地喊“”。 陈正则看见李雅淳心里也喜欢,捏了捏小胖子的脸,说:“来接你回家。” 小胖子听他这么说,欢呼了一声,赶紧爬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兄妹两个骑车回了家,刚一到家就看见客厅的餐桌上摆满了好吃的,那架势看起来就像是过年了一样。 沈玉茹正从厨房里往外端菜,看见自己家的傻儿子和傻闺女回来了,赶紧招呼他们两个去洗手,回来好吃饭。 一家四口坐定之后,陈正则和李雅淳对着一桌子的菜总觉得心里没底,平白无故地做一桌子菜,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就在两个人你瞅我一眼,我瞅你一眼,心里暗暗猜测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沈玉茹说话了:“赶紧吃饭啊,我和你爸忙活了一上午呢。对了,则则,你最近和梁砚怎么样啊?你刚才打电话就说在人家睡了一晚上,也没说别的,你说你们俩这都一个月了,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她说完像是害怕陈正则误会,又补充说:“妈可不是干涉你们啊,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愿意怎么谈就怎么谈。” 李雅淳开始听见没自己什么事,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听见陈正则去梁砚家睡了,连忙一脸八卦地看着陈正则,恨不得都快把“老实jiāo代”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 陈正则慢慢地嚼着嘴里的饭,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半天,咽了那口饭,慢吞吞地说:“我俩挺好的,就正常处嘛。哎呀,你们就别跟着cāo心了,有事我就和你们说了。” 看见陈正则难得红了耳朵,沈玉茹也就没再问下去,只是又说了一句:“我听人说啊,梁砚那孩子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了,这些个年啊就自己一个人在滨市打拼,病了灾了身边也没有人照顾,挺不容易的,你和人家在一起多照顾点人家,别总让人家照顾你。” 陈正则听他妈说完,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发酸,郑重地说:“我知道。” 不过沈玉茹不问陈正则的事,倒是把李雅淳憋够呛,她吃完了饭也不去睡午觉,直接钻进了陈正则的房间,拉着陈正则的胳膊问:“,你和梁到底怎么样了啊?你告诉妈妈,都不告诉我。” “不是,”陈正则哭笑不得地说:“我处对象你着什么急,你赶紧回去给我好好学习去。” 李雅淳心里就像是揣了一个小兔子,不听到八卦不罢休,为了能让陈正则说实话,小胖子赶紧讨好地说:“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再说了,你要是和梁成了,那他就是我嫂子,我因为我嫂子着急有什么不对的,你说是吧。” 心里被李雅淳这句话给说舒服了,而且陈正则最近也是有一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身边又没有一个靠谱的人,他一时病急乱投医,就对李雅淳说了实话:“我和他挺好的,我喜欢他,他呢,估计对我也有意思。但是我最近就在想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做。” 一听有八卦,李雅淳的两只眼睛放了光,赶紧追问:“什么事?” “你说我该不该和梁砚表个白?”陈正则说:“我们俩是相亲认识的,按理说能相亲的人,都是有处对象的意愿的,而且我们俩还一直在来往,现在就像是在谈恋爱,应该不用多余说这句话。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形式的话,我心里又有些不舒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还是碍于一些人情关系和我来往。” 小胖子一听她哥说这话,立马就急了:“梁肯定喜欢你啊!你怎么能觉得他不喜欢你呢?”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陈正则反问道。 “就是,就是,”李雅淳一时有些语塞,她觉得说这句话说得太理所当然了,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个理由之后,说:“我就是觉得如果一个人不喜欢你的话,他就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更不可能让你去家里住。再说了,你想表白就表白嘛,你不问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 难得被李雅淳教训了一顿,陈正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李雅淳一看告白的事情有门,赶紧拿起日历看了一眼,说:“这个月的初七是的好日子,宜嫁娶,你就大胆地表白吧,梁一定会答应你的!” 陈正则被她给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说:“赶紧回去睡觉。” 见陈正则笑了,李雅淳从床上跳下来,对着陈正则敬了一个随随便便的礼:“得令!” 李雅淳走了之后,陈正则倒在床上,心里开始寻思怎么和梁砚表白。 第12章 第 12 章 阳历七月十三号,yīn历六月初七,宜嫁娶,天气多云转小到中雨。 距离在梁砚家住那天过去了四天,这四天里,陈正则一点字都没有码,连梁砚主动约他出去都没有答应,每天的心思除了和梁砚聊微信之外,就是想怎么和梁砚告白。 就这样想到了初七这天,陈正则难得有些迷信,决定要和梁砚表白。 下午四点,陈正则穿着一套略微正式的衣服到了和梁砚第一次见面的那家咖啡店,他约了梁砚四点半在这里见面。他觉得这家咖啡店对他和梁砚来说意义不一般,它见证了他们第一次在这里以相亲对象的身份见面。 所以他想在这里和梁砚表白,以后再在这里求婚,这样等到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以后,等他和梁砚都变成了两个老头子,他再把梁砚带到这里,两个人点上一杯咖啡,一起回想以前那些美好的回忆。 这简直太有纪念意义了。 陈正则早就从花店订好了一束玫瑰花,这不是求婚可以准备戒指,他这几天想得头都要bào了也没想好一个不落俗套的表白,所以只好俗套地送玫瑰花。 四点二十,梁砚提前十分钟来到了咖啡店。 店里的气氛一如往常,王若琳xìng感的声音从吧台处传出来:“I know that it might sound strange/ but you made my season start to change/ it happened so suddenly/ like he□□en has waited up forcom” 梁砚不知道陈正则为什么突然约自己来咖啡店,他满心疑惑地来了咖啡店,但是那些疑惑在看到陈正则的一瞬间就全部消失了陈正则穿得有些正式,而且从看到自己开始就很紧张,手一直在摆弄碟子上放着的小勺。 眼前的画面与过去有些重合,梁砚觉得眼眶有些发酸,他不自然地眨眨眼,问:“怎么突然想来这里?” 陈正则听到梁砚在问自己问题,但与此同时他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声音大得吓人。 “没什么,”陈正则干笑着说:“就是觉得他家咖啡还挺好喝的,就像和你再过来喝一次。” 他说完觉得回答有些生硬,碰巧看见放在一边的衣服袋子,连忙递给梁砚,又说:“对了,我把衣服给你带来了,一直都忘了给你。” 梁砚接过袋子,说:“没关系,我也不用。” 陈正则有些脸红,又说:“那什么,里面是那套睡衣,那条内裤我就不还你了。” 咖啡店里歌声还在继续,但是梁砚看陈正则一直紧张,自己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轻咳了一声,说:“好。” 这个话题结束,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陈正则想了半天,又说:“可乐最近怎么样?我这一直也没有去看他。” “他很好,”梁砚说:“但是他可能是有些想你了,我每次外放你给我发过来的语音,他都要过来看看,然后就对着手机叫,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正则被梁砚给说笑了,他能够想象到胖胖的大猫一本正经地对着手机叫的样子。他说:“我从小就很喜欢猫,但是我妈和我妹对毛过敏,所以一直也没养过。我有时候也会幻想,以后要养只猫,但是也不知道养个什么样子的,那天在你家看到可乐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我心目中的猫大概就是可乐那个样子吧。” 梁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喝完,问:“那你一会儿要不要和我回去去看看他?” “可以吗?”陈正则有些惊喜地问。 “为什么不可以?”梁砚笑说:“你要是想他就去看他,他肯定很高兴。” 一想到自己以后不用云养猫了,陈正则乐得差点忘了正事,他挠了挠头,对梁砚说:“我去个厕所,你等我一下。” 梁砚几乎能猜到陈正则要去做什么,他面上不显,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但放在桌子下面的两只手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陈正则借着“去厕所”这个说辞去了咖啡店的员工休息室,去那里拿之前买好的玫瑰花。 拿了玫瑰花,陈正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迷之自信梁砚会答应自己。 员工休息室离正厅比不远,陈正则手里捧着花,很快就走到了梁砚面前。他不等梁砚反应,直接开口说:“梁砚,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梁砚像是被陈正则的阵势吓到了,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半天才说:“什么话?” 陈正则心里紧张,他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觉得自己有些缺氧。他注意不到梁砚脸上的表情,捧着花的手也出了汗,甚至在梁砚问完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把之前想好的那些委婉煽情的话给忘了。 周围渐渐有了好奇的目光,陈正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想好的话,于是心一横,说:“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 “我从一年多以前就喜欢你,开始我不知道这是喜欢,我总能在梦里梦见你,写小说时也总是把笔下的人写成你的样子,甚至在街上看见一个人和你有些像就会追过去看看是不是你,但是很不巧,每一次都不是你。” “后来我明白了,我是喜欢上你了。可是我只见过你一次,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家在哪,也不知道你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有没有喜欢的对象,我就这么喜欢上你了。后来,我妈让我去相亲,我心里是不想去的,但是出于一些原因,我还是得去。”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手机给摔了吗,那是因为我发现相亲的对象居然是你。我知道我当时的表情肯定很怪,我那时候有些想笑,但是又有些想哭,人生因缘际遇真是神奇,让我又一次遇见了你,而且万幸,你也喜欢男生。” “所以今天,在喜欢了你一年七个月零十天的时候,我想问你,梁砚,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陈正则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直挺挺地把手里的花送到了梁砚面前。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但是陈正则没空去管那些注视的目光,他紧张地看着梁砚,生怕他说出拒绝的话。 梁砚的眼圈红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八年前,那时候眼前的人也是这么傻傻地送过来了一束红玫瑰,磕磕巴巴地说了一段话,然后紧张成了一根木头。 “我愿意。” 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陈正则觉得自己高兴地都要飞起来了,他把花塞进梁砚的手里,然后一把抱住了他。 周围看热闹的人为他们两个鼓起了掌,甚至还有人开始起哄,喊让他们两个亲一个。 陈正则注意到梁砚的眼睛红了,其实他也有点想哭,毕竟喜欢了一年多的人终于成为了自己的男朋友,情绪难免有些激动。 听见周围的人起哄,陈正则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耳朵对他们笑笑,拉着梁砚走出了咖啡店。 梁砚不知所以地和陈正则走了出去,直到走了有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我们还没给钱。” “我已经给过了。”从梁砚答应了之后,陈正则就笑得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朵根,连说话都在笑。 听陈正则这么说,梁砚“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心里有些乱,刚才的场景和之前的记忆混杂重叠,让他心里有些酸酸胀胀的。他抬头看着身边一直在傻笑的陈正则,终于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之后,梁砚反客为主地握住了陈正则的手,说:“要不我们回我家去看可乐吧。” “好,好啊。”陈正则呆愣愣地应了一句,心里却觉得自己好像是坐上了高铁今天刚确定关系就去家里,这速度有点快啊。 随即他又想,完了,今天没穿那条最xìng感的内裤,而且这几天因为一直在想告白的事,也没顾得上跑步,肌ròu的轮廓可能没有之前好看了,怎么办? 就在陈正则胡思乱想的时候,梁砚拉着他去了自己家附近的超市买了菜,又领着他回了家。 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手拉着手走在一起,而且其中一个手里还捧了一束玫瑰花,陈正则和梁砚这一路引起了不少路人好奇的目光,不过他们俩一个一直在心里刷屏,另一个巴不得被人看见,这一路倒是走得很和谐。 到了家,梁砚拿出钥匙开了门,陈正则终于从内心无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条弹幕里回了神,他从梁砚手里接过超市的袋子,不顾脚边一直讨好的蹭着他小腿的大猫,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去做饭。” 陈正则拎着袋子去了厨房,大猫见状也想跟过去,可是他刚一抬脚,尾巴就被身后的人给拉住了。身后的人拉着大猫的尾巴,微笑着说:“回你的窝里待着。” 只不过是十分普通的一句话,但是凭着动物天生趋利避害的本能,大猫瞬间zhà了毛,飞快地跑到沙发下面躲了起来。 陈正则在厨房里把买回来的菜拿出来准备洗,他刚打开水龙头就感觉到腰间有一只手伸过来,他下意识地回头,发现是梁砚站在他身后给他系围裙,而他转头的时候,嘴唇刚好擦过了梁砚的下巴。 一时间两个人都红了脸,屋子里瞬间陷入了沉默,只听见水龙头流水的声音。 陈正则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装了一只哈士奇,正上蹦下跳地作妖。沉默了一会儿,陈正则觉得自己应该说句话来缓和一下这种暧昧的气氛,他想了一会儿,然后鬼使神差地说:“你多高?” 梁砚一下子被陈正则给问愣了,呆呆地回答:“一米八六。” 日了狗了!身高一米八一的陈正则在心里大喊。 这么长时间以来陈正则也没注意过梁砚居然比自己高,如今两个人换上了一样的拖鞋,他终于发现了这一让人心碎的事实。 难道说自己成了传说中的矮攻?陈正则暗暗地想,最近好像还挺流行矮攻的,前一阵子微博上还开车来着。 因为陈正则这一句二了吧唧的话,屋子里的氛围又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梁砚给陈正则系好围裙之后,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说话时也略微带了些失落的语气:“我和你一起洗。” 这话真是引人遐想啊。陈正则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然后说:“好啊。” 两个人并肩在水槽前洗菜,四只手时不时地就碰到了一起,然后再像触电一样立马分开。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洗菜,结果两个人洗得把整个屋子都升了温。 客厅里,大猫终于敢从沙发底下爬了出来,趴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厨房里的两个人。他想过去蹭蹭那个人的腿,但是那个人身边的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大猫换了一个姿势,觉得自己有种蛋蛋的悲桑,可等他换完了姿势,爪子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地方之后,心里更悲桑了他还没有蛋蛋! 客厅里大猫被一团黑云笼罩了,而厨房里的两个人腻歪得简直让人看不下去。 两个人的心里都存了点故事,这故事经年累月变成了一把火,烧得人口干舌燥,可奈何没明确的确定关系,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窗户纸。 如今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两个人自然要渐入佳境,蜜里调油。 陈正则做了四个菜,一份汤,都是梁砚爱吃的。这一个多月里每次吃饭他都会暗暗观察梁砚吃什么,不吃什么,然后就回家琢磨这道菜要怎么做。当时他就想以后总会用到的,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用到了。 菜好了,两个人吃了从认识以来最合心意的一顿饭。陈正则不停地给梁砚夹菜,就好像这顿饭不是在梁砚家而是在他家吃的一样。他看梁砚吃得开心,自己也高兴:“咱俩刚认识半个月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喜欢吃西红柿炒蛋,巧的是我做得最好的菜就是西红柿炒蛋。” 陈正则越想越高兴,又说:“我十几岁的时候就会做饭了,那时候我妈忙着家里的店,李叔天天跑工地,我和我妹就像是留守儿童似的,根本没人管。后来我觉得我妈家里外面的忙辛苦,又不想淳淳吃外面的饭,就学会了做饭。” 他说完,又小声说:“咱俩以后也不用你做饭,你的手就用来敲键盘,家里的事我来。” 说完这句话,向来脸皮厚的陈正则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有继续说下去,端起饭碗开始扒饭。 梁砚被陈正则说得眉眼弯弯的,他看着低头扒饭的陈正则,忍不住给他夹了一块ròu,说:“可是我也不想你辛苦,所以我们还是一起吧。” “好,好哦。”陈正则嘴里嚼着饭,愣愣地回答,他觉得心里那只哈士奇好像又开始作妖了。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快七点了,两个人收拾好厨房之后一起坐在沙发上撸猫。陈正则几次想和梁砚告别回家,但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再等一会,再等一会。”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七点半,窗外开始下雨了。 陈正则看着窗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梁砚笑了一下,虽然他心里存了点不想回家的心思,但是他没想到老天会这么帮他,居然真的下雨了。 直到晚上八点半,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停,于是陈正则理所当然的留宿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陈正则接过梁砚递给自己的睡衣,轻车熟路地去了浴室。 第二次进梁砚家的浴室,由于第一次洗得太过仓促,陈正则根本没仔细看过,这一次他终于好好地看了一下。 梁砚家是开放式的,但是卫生间与浴室一体,是用磨砂玻璃做的隔断,里面还有一层帘子做遮挡。梁砚大概是受之前那次事故影响过深,不能在过小的空间里待着,他给卫生间留出的地方很大,以至于在整个屋子里有些不太协调。 看着洗漱台上有了自己的牙具和毛巾,陈正则十分满意地对着镜子挑了挑眉,然后推开门出来了。 外面梁砚正在铺床,大猫似乎很适应陈正则这个外来客,十分安静地趴在沙发上小憩。 陈正则擦着头发走到了梁砚的身边,有些脸热地说:“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梁砚抬头看了他一眼,喉结不是很明显地滑动了一下,说:“好。” 直到躺在床上,熄了灯,陈正则突然感觉这一天有些不真实,梁砚真的答应他了吗? 这样一想,陈正则突然转身对着梁砚,在黑暗里热切地看着他,说:“梁砚,我可以亲你吗?” 梁砚没有回答,但是一只手抚过陈正则的后颈,把他往床的方向带了带。然后陈正则闻到了薄荷的牙膏味,他有些想笑,可是对面的人并没有给他时间,直接按着他的后颈,给了他想要的。 陈正则不知道他们两个吻了多长时间,但是这一吻结束之后什么都没发生,即使他硬了,也感觉到身边的梁砚硬了,他们两个就像是一对相爱多年的老夫妻,相拥着睡着了。 第13章 第 13 章 和梁砚确定关系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陈正则可谓是春风得意,走路都有点想飘,但好在地心引力还是起了作用,让陈正则还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不过这一个星期里并是不只有好事,也发生了一些让人心情不愉快的事,比如陈正则又做梦了。 按理说做梦应该是一件好事,毕竟梦里梦到的可能就是大学时发生的事,但是陈正则并没有高兴,因为他发现梦里他梦到的那个人好像和自己关系有点不一般。 这次的梦境比以往要清晰得多,至少陈正则看清了他是在大学的宿舍,而且他还看清了肖钰的脸。 梦里依旧是上帝视角。 宿舍是典型的上床下桌四人寝,梦里的陈正则坐在进门左边靠窗那张床下,chā着耳机,正在打联盟。电脑界面上的联盟是改版前的样子,皇子正在那个丑了吧唧的召唤师峡谷里大杀特杀。 梦里的陈正则游戏正要打到紧要关头,准备拿五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现实里的陈正则像是和梦里的陈正则有了心灵感应,莫名地知道那是水房里有人的热水壶zhà了。 梦进行到这里,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梦里的陈正则突然离开了宿舍,回家去住了,而他的自行车后座上却多了一个人,一个男生。 那个人坐在后面,手搂着梦里陈正则的腰。而梦里的陈正则似乎特别满足,他时不时地回头和那个人说话,每次那个人回应他,他都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是在和恋人说话,甚至可以说不是“好像”,是“就是”。 现实里的陈正则有些方,但就在他想要看清后座上那个人的脸的时候,就像是电影里给观众第一视角的镜头一样,当就快要看到重要人物的脸的时候,镜头消失了陈正则醒了。 真是日了狗了! 陈正则恨恨地捶了一下床,然后发现自己最近日狗的频率好像与日俱增。 梦醒了,但是梦里带来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却没有消失那个人是谁?难道说自己在大学的时候jiāo过男朋友?可是身边的人明明说他没谈过恋爱。 这么想着,陈正则更方了,他才刚和梁砚确定关系,结果现在可能要冒出来一个前男友,关键是他还不知道两个人开没开始,结没结束。万一以后他和梁砚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和那个人遇到了,虽然他已经不认识那个人了,但是那个人认识他,到时候那个人随口说一句“你不至于吧,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我们还是同学啊”,这特么不就尴尬了吗。 陈正则被自己的脑洞给吓到了,他赶紧拿起手机想给肖钰打电话问清楚自己以前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cāo曹cāo就到,陈正则刚拿起手机,肖钰来电话了。 电话刚一接通,肖钰哭唧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则则,你能再陪我去趟医院吗?我牙疼。” 肖钰一示弱,陈正则也就忘了自己还有事想问他,想起之前肖钰把自己在梁砚家睡告诉自家母上,结果被叫回去会审的事,于是拿乔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一听陈正则这么说,电话里肖钰赶紧讨好道:“则则,二哥,祖宗,你就陪我去吧,我真疼得不行了。” 玩笑归玩笑,陈正则不是拎不清的人,闹够了之后就答应了肖钰。 两个人又在牙科医院见了面,肖钰小脸惨白,见了陈正则赶紧过去拉着他的手说:“壮士,祖宗,你得陪我进去,不然这真的要了我的命了。” 进了医院,挂了号,陈正则和肖钰又在诊室门口等着。诊室里时不时传来病人的哀叫声,肖钰的脸变得更白了,陈正则看他可怜,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肖钰见陈正则搭理自己,连忙抓住了陈正则的衣角。 自从同xìng婚姻合法之后,不少同xìng恋人开始大胆地显露出彼此亲密的关系,陈正则和肖钰作为诊室外面唯一一对两个男生一起来看牙的组合,加上举止有些亲昵,而且肖钰长得唇红齿白,个子又不高,一副弱受的样,于是周围的人就全都误会了,用一种暧昧的目光看着他俩。 陈正则对这种目光已经免疫了,自从同xìng婚姻合法以后,他每次和肖钰出去都会被人误会,时间长了也就不在乎了。但是他不在乎那种暧昧的目光,不代表他不在乎有人用那种“这两个狗男男”的目光看自己。 当有一个医生经过诊室门口的时候,陈正则明显感觉到那个医生以一种“自己老婆出轨了,而jiān夫就是他”的目光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看。 这是什么意思啊? 陈正则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什么脾气,但是他也有东北人的某些脾xìng,比如他觉得这个医生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想找茬。 但是就在陈正则准备过去问问那个医生的时候,轮到肖钰进诊室了,而且刚好,肖钰挂号的医生就是那个目光奇怪的医生。 本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的想法,陈正则收了脾气,跟着肖钰进了诊室。 诊室里飘满了氧化锌丁香油的味道,肖钰一进去腿就软了,童年的yīn影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陈正则的手。 陈正则看肖钰这么害怕,只好跟着他走到牙医床那,任他握着自己的手。 那个医生的眼神更怪了,陈正则心里觉得不爽,下意识地看了眼牙医胸前的牌子。 宋连城,这名字也太娘pào了! 陈正则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然后猛然想起之前给肖钰看牙的那个医生好像也是他,而且之前他也这么看过自己,难道说他们之前有过什么过节?这么一想,他决定等一会儿出了医院问问肖钰,毕竟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肖钰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躺在牙医床上,闭着眼睛,任凭牙医拿着各种器具在他嘴里戳过来戳过去,有时候被戳疼了就叫唤几声,不过就是叫唤得有点浪,听起来不是正经的“叫唤”。 在给肖钰检查牙齿的时候,那个牙医一改之前恶狠狠的模样,整个人温柔的不得了,时不时地和肖钰说几句话,有时看肖钰紧张了还给他讲个笑话。 只不过他的笑话对于肖钰来说有些小儿科,对于肖钰这种在成年人的世界中驰骋多年的老司机来说,他讲的那些笑话还不如听一听魔幻现实主义的喜羊羊唱“爸爸的爸爸叫什么”来得刺激。 检查完毕,肖钰只是有些发炎,现在牙齿还没有长出来,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决定这颗牙是去是留。 到楼下取了yào,肖钰像火烧屁股似的,赶紧领着陈正则出了医院的大门。 陈正则和肖钰并肩在医院门口走着,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看自己,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牙医居然从窗户在看他和肖钰,一脸怨夫样子看着肖钰,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想起之前那个牙医看自己的眼神,向来小心眼的陈正则一把搂住了肖钰的肩膀,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啊。”肖钰十分捧场地说。 “青蛙在井底洗澡,一只乌龟想嘲笑他是井底之蛙,伸出脑袋刚想说话,青蛙没看清楚,赶紧喊道:‘上面的,你要是敢往下尿尿,老子阉了你!’” 陈正则话音刚落,肖钰瞬间就笑出了鹅叫。陈正则出了气,回头挑衅地对那个医生笑了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等两个人走出医院的范围之后,陈正则放下了放在肖钰肩膀上的手,问:“小玉,你认识刚才给你看牙的那个医生吗?” “不认识啊。”肖钰茫然地说:“就是第一次看牙是他给看的。” 陈正则“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不认识就算了,他要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肖钰的xìng格可能会回去问问那个医生,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这件事问完了,陈正则还有另一件事想要问肖钰。 “小玉,我和你说,我最近总会做梦,而且梦见的好像都是咱们大学时候的事。”陈正则故作自然地说:“咱们宿舍是四人寝吧,上床下桌,我住在一进门左边靠窗的那个床。” “卧槽!”肖钰惊呼了一声,又说:“则则,你没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陈正则笑说:“我说的是真的吗?” 肖钰点了点头。 陈正则又说:“我昨晚又做梦了,但是这次我好像是因为什么事回家住了,但是好像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回家住,还有一个人跟着我去我家住了,我天天骑着自行车带着他上学。小玉,以前是有这么回事吗?” “吗”字说完的那一瞬间,肖钰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被一只劲瘦的胳膊一拳打破的沙袋,然后瞬间做出了回应:“你看看你,越说越不靠谱,之前说的我还挺高兴的,以为你真记起来了呢。你这就是耽美小说写多了,大脑不休息,臆想出来这么一个情节,你大学就和我一样,啥都没有,可无聊了。” “真的是这样吗?”陈正则问。 “对,就是这样。”肖钰连连点头。 “哦,那是我想多了。”陈正则说,但是他心里一点都不相信肖钰的话。 对于肖钰这样的反应,陈正则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肖钰肯定是在说谎,他大学是肯定是和某个人有了不一般的关系,但是肖钰现在宁愿选择说谎也不告诉他实情,大概是因为这段关系的结果不好吧,说出来也是徒增伤感,更何况如今他还什么都不记得。 这么一想,陈正则心里舒服多了,他推了推肖钰,说:“走,去我家,我下面给你吃。” 听着这么歧义的这句话,肖钰笑着推了一下陈正则,说:“去你大爷的。” 肖钰爱吃面条,陈正则为了他特意学过几种面条的做法,今天他把肖钰领回家,决定给他做zhà酱面。 去市场买了半斤ròu馅,回家炒ròu末的时候,陈正则突然想起来之前和肖钰说开小号去撩那个土豪读者的事,于是问:“你真的开小号去和那个读者聊了?” 肖钰正闻着ròu末的香味流口水,听陈正则问,答道:“开了,我和他聊得还挺好呢。他这个人平时来看根本没那么讨厌,而且还挺博学的,之前听说我对冷兵器感兴趣,给我讲了一晚上的冷兵器,讲得可好了,我一晚上都没码字。” “不过最重要的是,”肖钰两眼放光地说:“他是山西人!” 一听“山西”两个字,陈正则就明白肖钰为什么这么激动了肖钰这辈子最喜欢的食物就是面条,而山西简直就是面条之乡,肖钰生平最大的理想就是娶一个山西的姑娘,天天给他做面条吃。 “你还打算和他面基啊?”陈正则问。 肖钰说:“感情到了就面呗。” 陈正则炒着锅里的ròu末,又问:“你就不怕他和你翻脸?你现在可没告诉他你是谁,而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你的老粉,万一他去过你的签售会,那见面那天可就成了修罗场了。” 听陈正则这么一说,肖钰突然觉得有些心虚,他想了半天,说:“应该不能吧。” 陈正则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微妙极了,看得肖钰越发的心虚,不停地在心里嘟囔“肯定不能,肯定不能”,然而嘟囔完了,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第14章 第 14 章 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来说,哪怕中间隔着一道墙都算是异地恋。 陈正则对于这个比喻深有感触,他住在滨市江北区,而梁砚住在滨市江南区,两个人中间隔了骑自行车半个小时车程的路,平时见面几乎都是他骑着车去江南找梁砚,因为如果梁砚主动过来找他需要步行一个半小时,而他舍不得。 加之梁砚时不时的加班,陈正则仔细算了一下,发现一周的时间里,他能和梁砚见面的有效时间只有七个半小时,这样平均下来,每天只有一个小时多一点,这对于刚刚陷入热恋的两个人来说简直太不够用了。 对此,陈正则认真思考了一个下午,发现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梁砚搬到江北,两个人甜甜蜜蜜。 要么,他搬到江南,两个人也甜甜蜜蜜。 但问题是这两个办法都不现实,因为以他和梁砚现在的感情,他还不敢冒然说同居的事,万一梁砚觉得反感怎么办。 就这么一个问题,陈正则每天在家想啊想啊,想得买了一瓶霸王防脱都用到了一半也没想好要不要和梁砚说。 大概是因为陈正则最近的表情过于幽怨,梁砚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在一个周四的下午四点半,梁砚出现在了陈正则家的楼下。 当从窗户看见梁砚的时候,陈正则整个人都是蒙的,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电脑屏幕时间长了,出现了幻觉。 直到梁砚对着窗又挥了挥手,说:“下来。” 陈正则终于反应了过来,然后迅速冲进了卧室,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并且还喷了点香水。 下了楼,陈正则带着那一身骚包的香水味走到了梁砚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你过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大概是在一起时间长了,向来脸皮薄的梁砚和陈正则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和人腻歪,他拿出两张电影票,一本正经地说:“想你了就过来了。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林瑞卿的,你要不要看?” “要!”陈正则简直爱死这个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梁砚了,他一时情绪上来,没忍住,搂着梁砚的脖子,对着他的嘴角亲了一口。 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等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发愣,然后红了耳朵。 电影院离陈正则家有一段距离,但是不是很远,可陈正则想着梁砚一路从江南走过来,肯定很累,同时也为了缓和一下刚才既暧昧又有些尴尬的气氛,于是说:“我把我的爱驹请出来,我们坐它去。” 他说完,拿出遥控器打开了车库门。随着车库门缓缓上升,空dàngdàng的车库里,一辆深蓝色的山地车突兀地出现在两个人的眼前。 梁砚:“” 果然在陈正则犯二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了,又回到了之前那种隐隐约约的小暧昧。 林瑞卿的电影一般都是精品,陈正则看电影看得很满足,被梁砚“吃豆腐”也吃得很满足这次看电影梁砚又搞起了小动作,要么时不时地看陈正则一眼,要么就像上次一样,趁陈正则去抓bào米花就也跟着伸手,然后再故意做出不小心的样子。最后陈正则受不了他这么小猫挠人似的撩拨,直接握住了他的手,一握就握到了电影结束。 晚饭是在滨大附近一家韩食店吃的,是梁砚提议的,也是他带陈正则去的。 陈正则不知道梁砚还喜欢吃棒子国的东西,他一直跟着梁砚走,结果梁砚把他领进了这家店。店在学校旁边,还算大,装修的也不错,桌子与桌子之间的距离还挺远,给了客人一定的私人空间。 现在正值学生吃晚饭的时候,小吃街上人挤人,店里也是很满,梁砚驾轻就熟地进了店,很幸运地找了一张位置很好的桌子。 服务员见他们进来,连忙拿着菜单走了过去。 陈正则没来过这家店,于是就把菜单递给了梁砚。梁砚接过菜单,看了一会儿,然后和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话。 在梁砚点菜的期间,陈正则没事就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来吃饭的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小情侣,在这些小情侣里,又有百分之八十是肩并肩坐在一起,腻腻歪歪的不行,而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是面对面的坐着看起来很正经。 不应该啊,陈正则想,这个年纪谈恋爱就算姑娘矜持,男生也应该很如狼似虎啊,怎么可能那么老实。 但等他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之后,他明白了,怎么可能老实这些小伙子表面上看起来很老实,实际桌子底下用两条腿夹着人家姑娘的腿,时不时地还蹭几下,腿长的恨不得都能把脚伸到人家姑娘坐的椅子上。 这大抵应该是情侣之间的情趣,脸皮薄一些的姑娘脸上虽然红,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任蹭,开放一些的姑娘就和男票互相蹭。 陈正则:“”还是年轻人会玩。 梁砚点完餐之后问了一下陈正则,问他点这些行不行,陈正则连看都没看,直接就说可以,然后就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陈正则怎么有点怪,梁砚想。 但随后他就知道陈正则为什么怪了。 这家店的桌子不算太大,以梁砚的腿长来说想伸开腿是不可能的,但一直坐着还伸不开腿确实有些难受,于是他坐下之后就稍稍往前伸了伸腿。他点完餐,觉得陈正则有些怪,正在想为什么的时候,突然觉得腿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蹭了一下。他被吓了一跳,以为桌子底下进了什么不明生物,连忙低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那个不明生物是陈正则的腿。 梁砚:“”要不是他知道点什么,还会真以为陈正则身经百战了。 陈正则看见梁砚发现自己的动作了,他叉着两条腿,把梁砚的腿放到了自己两条腿的范围内,十分风骚地对梁砚笑了一下。 不过他蹭了几下就没敢再蹭下去,一来是现在是夏天,两个人都穿着短裤,ròu蹭ròu的,万一蹭升旗了还降不下去,他真就丢人丢大了。二来是因为梁砚,陈正则震惊地发现,梁砚面上一本正经,看起来禁yù又斯文,但是桌子底下他居然开始学着回蹭了! 这特么男朋友是变异了还是露出真xìng情了?陈正则有些方了。 就在陈正则风中凌乱的时候,服务员来上餐了,也不知道梁砚都点了什么,服务员呼啦啦地上了一桌子的菜。 不过毕竟是两个男人吃饭,而且这家菜的份额也稍微有些少,吃到最后的时候,除了铁板牛ròu剩点洋葱,部队锅剩了一些之外,他们两个居然全都吃光了。 吃过饭,梁砚表示自己还不着急回家,陈正则一听兴奋极了,赶紧拉着他去了滨大旁边的小吃街,顺便点开手机看一下今天晚上有没有雨。不过让陈正则失望的是,不仅是今天晚上,未来一周都没有雨。 小吃街越到晚上越热闹,现在是晚上七点多,太阳下了山,夜空像是一席深蓝色的纱,上面缀满了星,晚风习习吹过,白天上了一天课的学生,周围的居民,嗅到商机的小贩,在这个时候全都出来了,星星点点的灯火把整个小吃街照得像白天一样。 陈正则拉着梁砚的手慢慢在街上走了,时不时地搂一下梁砚的腰,防止他被来往的行人挤到,也为了占点便宜。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陈正则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身影特别像李雅淳,身边好像是跟了一个男生,他和梁砚说了一句,然后拉着他快步跟了上去。 陈正则走到近处一看,那个人果然是李雅淳,等他一看到李雅淳身边站的那个男生之后,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好啊!”陈正则松开了梁砚的手,咬牙切齿地说:“紧身T恤紧身裤,手拿小包豆豆鞋,这他妈是从哪个葬爱家族走出来的杀马特,还敢泡我妹妹!” 他说完,对梁砚解释说:“你不知道,从我醒过来开始,我就发现这小胖子不对劲。她整了两个饭盒,家里一有点什么好吃的她就赶紧用饭盒装了送出去,说是给同学送饭,但是这点事谁猜不出来啊,这特么绝逼是有对象了!可是我妈他们还不当回事,任着她送。我说了,要是哪天让我知道这小胖子送饭的人,我非打断他腿不可!”他说完,握紧了拳头,两只手臂上的肌ròu全都隆起来了。 陈正则话音刚落,向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梁砚瞬间变了脸,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腿,想劝劝陈正则,结果嘴张开又合上,也没想出自己该说什么。 陈正则死死盯着眼前李雅淳身边的那个身影,恶狠狠地说:“今天终于让我给逮到了!”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拉着梁砚走到了李雅淳身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蠢蠢,你在这儿干嘛呢?” 李雅淳被身后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结果发现是陈正则和梁砚,她一脸惊喜地看着陈正则和梁砚,说:“,你和梁怎么来了?” 她说完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太理所当然,于是又解释道:“你身后的帅是梁吧,我一猜就猜到了,我聪明吧。” 梁砚笑着对李雅淳点了点头,但陈正则没空和她扯淡,他直截了当地问:“淳淳,你身边的人是谁啊,同学吗?” 李雅淳一下子顿住了,她做贼心虚似地看了一眼梁砚,然后眼神躲闪地对陈正则说:“是啊,同学,这不是没事嘛,就一起出来玩玩。” 陈正则看李雅淳这样,火一下子就起来了,他看了看李雅淳身边的杀马特,虽然小脸蛋长得挺好,但是穿得流里流气,一看就让人难以心生好感。 小杀马特被陈正则外漏的煞气给吓到了,战战兢兢,像个小鹌鹑似的开口叫了一声,“陈哥。” 陈正则冷哼了一声,一把抓起李雅淳的手,对小杀马特说了一句,“家里有点事,我先带她回去了。”然后转身一手一个,拉着李雅淳和梁砚就走了,也不管小杀马特有什么反应。 李雅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被陈正则给唬住了,还真以为家里有事,老老实实地跟着陈正则走。 直到走到了陈正则家的楼下,小胖子发现不对了,问陈正则:“,家里有什么事啊,怎么还来你这儿了?” 周围也没什么人,陈正则又哼了一声,说:“什么事都没有!” 李雅淳有点蒙,又问:“没事你把我叫过来干嘛?” 陈正则的火又起来了,说:“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和男生出来,还离家那么远,要不是我看见你了,你还想和他待到什么时候!而且你看看那小子穿的,整个就是一个小流氓,还是一个鸡崽子似的小流氓,他腰还没有你大腿粗,这样的小玩意能干嘛,出事了能保护你吗!你说你看上他什么了!再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想这些事情干什么,等以后你上了大学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到时候就是你找不着,哥给你找,你现在着什么急!” 这一大段话给李雅淳说蒙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胖子一下子就zhà毛了,张牙舞爪地和陈正则喊:“谁说他是我男朋友了!他是学校旁边nǎi茶店老板的弟弟,他,他天天看你去接我,他就喜欢上你了,所以才一直缠着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小胖子说完后知后觉地看着梁砚,惊恐地捂住了嘴。 陈正则:“” 随后他也心虚地看了看梁砚。 梁砚:“” 就在三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极点的时候,李雅淳的手机响了,是李建国问她玩没玩完,他要过来接她。 李建国的车停在滨大正门前面的停车位,离陈正则家就两三分钟的路。反shè弧超长的小胖子挂了她爸的电话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哥之前还说她的腿比nǎi茶弟弟的腰还粗,于是狠狠白了陈正则一眼,气哄哄地走了。 陈正则没敢吱声,悄悄跟在李雅淳后面,眼看着她坐进了李建国的车才站定,叹了口气,结果转头就看见梁砚直直地盯着自己。 陈正则:“!!!”不是,你听我解释啊,我真不认识那个小杀马特! 梁砚没有误会陈正则,他有些羡慕地说:“有个兄弟姐妹真好。” “好什么,”陈正则有些蔫,说:“我看着她从一个小猫崽子似的长到现在这么大,受一点委屈我都心疼,结果养了这么多年,以后居然要jiāo到别人手里,网上说让猪给拱了真是说得贴切,以后那只猪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就把他送ròu联厂去。” 梁砚把陈正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拍着他的肩膀,说:“不会的,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和你一起。” 第15章 第 15 章 时间很快到了八月中旬,尽管太阳已经离开北回归线,向赤道移动,但是整个滨市还是热得吓人。来自五湖四海的学生们放了暑假,像一群溯游而上的鱼,纷纷回了老家。因为学生们放假,滨大周围做生意的商贩们也跟着放了假,于是整个江北区瞬间空了一多半。 不过学生放假也就意味着绿丁丁的流量变多,加之天气变热,所以陈正则也就收了每天出去浪的心思,开始在家老实码字。 当然,码字的同时也没有忘了撩拨梁砚。两个人的感情步入了正轨,每天不管能不能见面,哪怕是视频都要黏糊一会儿。 陈正则每次看见梁砚一本正经地说那种撩人的话都想扑上去亲他一口,只是亲的次数多了之后,梁砚居然学会了反客为主,于是每次的亲吻就变成了开始陈正则主动,但是等结束之后他挂在梁砚身上调整呼吸。 晚上七点半,陈正则码字码累了,于是瘫在沙发上装咸鱼,心里想着梁砚,脸上不免露出了□□的笑容。 刚才吃完饭的时候,他是一边和梁砚视频,一边吃的晚饭。梁砚那边应该是刚刚下班,身上的西装还没有换下来,可乐在屏幕上看见了他的脸,于是对着屏幕不停地叫,叫得他特别想打个飞的飞到梁砚家,和梁砚黏糊一会儿,顺便撸几把猫。 因为干躺着无聊,陈正则又摸出手机刷了一会儿朋友圈,刷到了肖钰发的从机场出来的照片。 说起肖钰,陈正则也是很佩服他,披着个小号和那个读者聊得火热,结果聊嗨了之后居然答应了去山西和那个读者面基,他就不怕那个读者见过他,等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面基变成修罗场吗? 开始的时候,这个捂着马甲和读者聊骚的主意还是陈正则给肖钰出的,但是现在陈正则有些后悔了,他怕那个读者真的一时想不开粉转黑,那肖钰可就是失去了一个衣食父母,而且还是最大号的。 不过说起读者,陈正则难免会想到自己那个名为“以身做则”的读者。人的xìng格果真是各有不同,同样都是读者,他的衣食父母就属于比较安静的,万年不说一句话,就是默默投深水。单单是八月,陈正则给他算了一下,他已经花了大概有小一千了。 又刷了一遍收益,陈正则瘫在沙发上想,照这个速度,他攒上三年就能在江南买一套房了,前提是江南的房价保持不变。这样他就可以离梁砚更近一些,或许,或许时机到了,两个人还可以过上一种没羞没臊的生活。 就在陈正则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陈正则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梁砚打过来的。 难道是想他了?陈正则美滋滋地想,然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梁砚的声音十分冷静,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陈正则的心瞬间揪到了一起。 “陈正则,你能来我家一趟吗?我被开水烫了,可能有点严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正则被吓到了,一般能让梁砚说严重的事,那就是真的很严重了。他对着手机喊了一声:“烫哪了?赶紧把烫到的地方放水龙头下面冲!等一下,要是水泡破了就别冲了,等我过去!” 他说完之后,抓着钥匙和手机就跑出了门。可是走到楼下,要开车库门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骑车太慢了,梁砚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可是如果不骑车,以现在的时间段就只能打车。 一边是被烫伤的梁砚,一边是一直没有克服的心理yīn影。陈正则只想了一秒,拔腿就跑向了小区门口,碰巧远处驶来了一辆出租车,他挥手叫车,在车还没停稳前开门就坐到了车里。他和司机报了梁砚家的地址,然后赶紧打开了后面的两个窗户,并且让司机把前面的两个窗户也全都开到了最大。 微凉的晚风灌进了车厢,陈正则头倚着座椅,闭着眼睛,尽量忽视那种心悸恶心的感觉,心里只盼着司机能开得快一点,别让梁砚等的时间太长。 这边陈正则飞快地往江南赶,那边梁砚家里却安静极了。 梁砚木然地站在厨房里,脚下是一片玻璃碎片。他眼看着自己的右腿从膝盖到脚都变得通红,并且浮起了点点水泡,却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客厅里的可乐都快吓尿了,老老实实地趴在沙发上,一声也不敢出。 他不知道铲屎的这是怎么了,明明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对着那个小盒子和另一个铲屎的说话,去收拾窝,把窝上他经常抱着的东西塞到窝下面藏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正常极了。谁知道这会儿他怎么了,不过去了厨房一趟,结果啪嚓一声他手里的东西就碎了一地,像极了前几年他无缘无故就发疯的样子。 梁砚看见沙发上可乐在抻着脖子看自己,不过他没有理会他,又对着脚下有些狼藉的地面发呆,直到腿上的疼痛越来越甚,连部分脚趾也出现了水泡,他才缓缓地,一瘸一拐地走向卫生间,准备用水冲一下。 不过就在梁砚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陈正则焦急的声音:“梁砚!你还好吗?能不能过来帮我开门?不然告诉我备用钥匙在哪也行。” 梁砚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给陈正则打开了门。 陈正则一路跑上六楼,加上之前坐车时的不适,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但是低头看到梁砚腿上的烫伤时,心里又开始生气自己来得太晚。 梁砚腿上的伤太过严重,陈正则不敢私自处理,只好和梁砚商量:“我们去医院吧,这太严重了,不能随便抹yào。” 梁砚的脸上出了汗,他有些为难地看着陈正则,说:“可是我现在几乎走不了路。” 走不了路,坐不了车,让梁砚去医院的条件似乎有些苛刻。 不过陈正则一秒都没有多想,他心疼地给梁砚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你拿好身份证就行,剩下的有我呢。” 梁砚家在江南的繁华区,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规模很大的诊所,陈正则和梁砚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去医院,去这家诊所。 陈正则小心翼翼地避开梁砚受伤的右腿,一路背着他下了六楼。他怕梁砚疼,于是想就和梁砚说点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但大概是因为心里太过担心梁砚,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话,于是只好说:“肖钰昨天给我发过来一个笑话,我讲给你听啊?” 梁砚知道陈正则的意思,配合地点点头,说:“好。” 陈正则托着梁砚的屁股把他往上颠了颠,说:“一小伙女友叫Wendy,他就在JJ上纹了她的名字,软了就只能看见Wy。洗澡的时候他的黑人朋友看见了,他就向黑人炫耀。第二天黑人也纹了,他一看也是Wy,小伙百思不得其解,问黑人纹了啥,黑人打到勃|起状态之后他看到了:‘Welccom to the United States of comrica,h□□e a nice day。 ’” 梁砚听完之后笑了一下,问:“还有吗?再讲一个吧。” 陈正则知道梁砚这是在强颜欢笑,那么一大片水泡,怎么可能不疼,但是他在为梁砚着想,梁砚也在为他着想,于是打起精神,又讲了一个笑话。 这样一边走一边讲笑话,十五分钟之后,两个人终于走到了诊所。 医生给梁砚处理烫伤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你这条腿之前是不是烫过啊?” 梁砚无声地点了点头,没有其余的反应,但陈正则却是吃了一惊,他问梁砚:“你之前就烫过?” 梁砚又点了点头,说:“大学的时候被热水烫过。” 医生又问:“你上次也挺严重吧?我看这疤有点明显。” 梁砚的神情仍是淡淡的,回答说:“还好吧。” 陈正则看了看梁砚白皙的左腿,又看了看他肿胀不堪,布满了水泡的右腿,忍不住走上前把梁砚搂进了怀里。他看着梁砚一头冷汗的样子,又想起之前他妈说过梁砚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在滨市打拼,心里总觉得像是有一根针似的,密密麻麻地扎着他,这种感觉从心口开始延伸,最后蔓延到全身,让他不得不抱紧梁砚。 梁砚的腿上有不少水泡,医生要把它们一个个挑破,然后才能上yào包扎。陈正则开始还能看着医生cāo作,但是后来干脆移开了目光,也让梁砚转过了头,不去看伤处。 因为烫伤有些严重,甚至脚底都起了几个水泡,医生处理了快半个小时才处理好全部的水泡。梁砚又出了一身冷汗,陈正则因为担心,脸色也变得煞白,还得靠梁砚安慰他,说自己一点都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陈正则紧紧地抱着梁砚,让他靠在自己的肚子上,说:“你别忍着,要是疼就说出来,要不你就咬我,你别硬撑着。” 他说完就把手伸到了梁砚的嘴边,可谁知梁砚握着他的手,居然当着医生的面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说:“真的不疼,你别担心。” 陈正则原本煞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有些嗔怪地说:“你干嘛呀。” 梁砚没有说话,只是之前一直紧紧抿着的嘴有了些弧度。 处理伤处的医生见他们俩这幅样子,不禁有些羡慕地说:“你们俩感情好。” 听医生这么说,陈正则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说了句“让您见笑了”,然后一颗心又扑到了梁砚身上,生怕他疼得受不了。 第16章 第 16 章 处理好伤处之后两个人拿着医生给开的yào,陈正则背着梁砚又回了他家。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十分,街上霓虹灯闪烁,行人稀疏,陈正则背着梁砚慢慢往家走,他担心梁砚腿疼得难受,于是又像来时一样,嘴上叨叨个不停,不是讲笑话就是说一些自己的琐事。然而梁砚比来时安静了许多,他伏在陈正则的背上,双手搂着陈正则的脖子,下巴抵在陈正则的颈侧,很少回应陈正则的话。 陈正则以为梁砚难受得紧,在路过一扇橱窗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橱窗一眼,结果发现梁砚闭着眼睛趴在他的后背上,脸上隐约显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莫名其妙的,陈正则突然想到了刚才梁砚说他大学的时候烫伤过,又想起了梁砚曾经以怀念的口吻说过的那个养猫的同学。 梁砚在想什么?是在他的背上想起了另一个人吗? 陈正则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在心里安慰自己,想什么呢,肯定是看错了,梁砚现在肯定是不舒服,没别的。 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梁砚家楼下。上楼的时候,梁砚趴在陈正则的后背上,手搂着陈正则的脖子,楼道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陈正则的喘息声。 走到四楼的时候,陈正则的喘息声更明显了,梁砚终于从回忆中走了出来,他听着陈正则的喘息声,有些心疼,问陈正则:“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陈正则把梁砚往上背了背,笑说:“你也有点太低估你男朋友的体力了,就这楼梯,再来个十层八层的我也能走。而且我也想背着你,现在咱俩年轻,我还可以背着你上楼,等再过个三四十年,咱俩都变成老头子了,可能走路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走不利索,还需要拄着拐杖。到那个时候,我就是想背着你都背不动了,那我们就手牵着手,一起下楼去市场买菜,一起上楼回家做饭。等到我们连路都走不动了,我们就手牵着手躺在床上,一起回想现在我背着你的时候。” “你说那样多好。”陈正则说完,又托着梁砚的屁股把梁砚往上颠了颠,有些紧张地等着梁砚回话。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想让梁砚知道,不管他过去有没有恋人,但是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他陈正则。 “是啊,多好。”梁砚搂紧了陈正则的脖子,下巴有些依恋地在陈正则的脖颈上蹭了蹭。 陈正则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他和梁砚在一起也算有一段时间了,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感觉到梁砚是沉默的,一本正经的,强势的,但是他从来没有露出软弱的一面,而现在的梁砚全身心的依赖他。 不知道为什么,陈正则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他想起了一句话,没有人天生就坚强,只不过是没有可以示弱的对象。 由于心疼梁砚,陈正则很快就忘了之前的那个猜测。 回了梁砚家之后,陈正则把梁砚放到了床上,围着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之后,走到梁砚身边,双手支着床,用身体把梁砚围了起来,问:“梁先生,你男朋友申请今晚留宿,请问你批准吗?” 梁砚看陈正则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暖,就势搂住陈正则的脖子,说:“辛苦你了。” 见梁砚没有拒绝自己,陈正则笑道:“和自己男朋友客气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正好,于是接了一个缠绵的吻。 一吻过后,陈正则想起梁砚刚才疼出了一身冷汗,于是问:“我去打盆水给你擦擦?” 梁砚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在梁砚家住过两回,陈正则对于他家的摆设基本都熟,很快就打来了一盆温水。 陈正则走到床前,把水盆放到床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 “我自己来。”昏黄的灯光下梁砚的耳根略微有些发红,他自己把身上的家居T恤给脱了,露出了上身。 这是两个人jiāo往以来陈正则第一次看见梁砚不穿衣服,他不禁有些吃惊,因为梁砚看起来颀长文弱,实际上该有的肌ròu他一点都不少,而且还特别结实。 陈正则看了梁砚一会儿,觉得鼻子有些发热,他怕自己出丑,赶紧蹲下在水盆里搓了搓毛巾,小声说:“那我擦了。” 昏黄的灯光从床边照shè过来,梁砚赤着上身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任由陈正则拿着毛巾在身上擦拭,由肩膀到胸口,由胸口到小腹。 于是对于陈正则来说,给喜欢的人擦身体由是一件揩油的好事变成了一种甜蜜的折磨,因为陈正则看得见,却不敢摸,没有那个伸咸猪手的胆子,还把自己弄得口干舌燥。 上身很快就擦完了,陈正则找了另外一件T恤给梁砚换上,顺便去卫生间换了一盆水,准备给梁砚擦一下下面。 等一切准备好之后,陈正则才发现擦下面要比擦上面暧昧得多,因为下面有男人的重要部位,难免会引人遐想。 陈正则洗毛巾的手顿住了,梁砚一时间也有些犹豫该不该让陈正则擦,因为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升了旗。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陈正则清了清嗓子,说:“那个,我去厨房收拾一下,下面你自己擦一下吧。” 到了关键时刻,陈正则怂了。擦下面这种事太暧昧了,他怕梁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看法,也怕自己对梁砚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反正梁砚的伤处都包上了,脱衣服也蹭不到,所以还是让他自己来吧。 陈正则说完,起身拿过来一个凳子放到床边,把水盆放到了凳子上,又去衣柜里给梁砚找了一条干净的内裤递给他,然后匆匆去了厨房。 直到到了厨房,打扫干净地上的玻璃碎片,陈正则还觉得刚才拿过内裤的那只手有些发热。因为整个屋子都是开放式的,没有任何隔挡,所以他打扫干净厨房之后也不敢转身,生怕看见梁砚,只好面向窗户站着。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能听见拧毛巾时发出的哗哗的水声。沉默让人的感官变得灵敏,陈正则仿佛可以听见那条毛巾擦过梁砚小腹的声音,然后往下,再往下,然后,陈正则发现自己硬了。 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清心咒之后,陈正则终于把自己兴奋的小兄弟给安抚好了,就在他想问问梁砚擦没擦完的时候,梁砚终于说话了。 “陈正则,我,我擦好了。” “哦,好,好的。” 两个人磕磕巴巴的说了句话,然后陈正则总算反应过来,从厨房里出来走到床边把水盆端走了。 在又帮着梁砚洗完脸,刷完牙之后,陈正则又把梁砚扶到了床上。经过这一番折腾,梁砚原本惨白的脸终于有了些血色,陈正则帮他调整好躺着的姿势,又把他的手机和平板放到床头,然后说:“你休息一下,我去冲个澡,马上就回来。” 梁砚点了点头,他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小片yīn影,过了一会儿,说:“辛苦你了。” 陈正则听梁砚这么说有些生气了,他捏着梁砚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头,然后狠狠地亲了他一口。他亲完也没有离开梁砚,而是含着他的嘴唇,若即若离地说:“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了。” 听完陈正则这句话,梁砚难得的整张脸都红了,他推了推陈正则,小声说:“你快去洗澡吧。” 看梁砚这个样子,陈正则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又在梁砚的嘴角亲了一口,然后说:“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哼着跑调的歌去了浴室。 陈正则进了浴室,脱光了之后才想起来一个问题,梁砚一个人在床上会不会疼得难受? 意识到这点之后,陈正则在浴室里大声道:“梁砚,我唱歌给你听啊?” 外面梁砚听见陈正则中气十足的问话,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神色,然后大声答道:“好。” 陈正则见梁砚答应了,随手拿起沐浴露的瓶子就开了嗓子:“别对我说永远永远,永远不是我要的明天,你爱过我就已足够” 浴室里的陈正则唱嗨了,还给自己编了几个舞蹈动作,但是他忘了一件事,就是现在整个屋子除了卧室的床头开了一盏小灯之外,就只有浴室还亮着灯了,这样一来,他在里面做什么都通过灯光投shè到了帘子上,整个就像是一场皮影戏。 梁砚躺在床上听着陈正则走调到原唱都拉不回来的歌,看着他在浴室里自编的舞蹈,脸上怀念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 这么好的一个人啊,梁砚想,我怎么可能舍得放手呢,就是死也要把两个人的骨灰掺到一起,然后装进用铱铸成的盒子里,深埋到底下,谁也看不见,谁也找不到,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正则不知道梁砚在外面已经想到了这么远,他在浴室里一边唱歌自嗨,一边在心里窃喜,这次终于有机会和梁砚同居了。 洗完了澡,陈正则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然后他意识到了一件事,今天这屋子里好像少了一口人可乐哪去了? “可乐呢?”陈正则忍不住问。 梁砚想起之前被吓得老老实实趴在沙发上的大猫,嘴上却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躲在哪里睡觉呢吧。” 处理好了大的,陈正则也终于有心思管小的了。由于屋子里暗,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开始满屋子犄角旮旯的找猫。他一会儿“可乐”,一会儿“喵呜”的,终于在沙发底下照出了两只闪着绿光的大眼睛。 可乐看见了另一个铲屎的,原本吓尿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缓和,他慢慢地从沙发下面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用前面的两只爪子抱住了铲屎官的脚踝,低低的“瞄”了一声。 陈正则的心都快被萌化了,抱起可乐想撸几把猫。 梁砚躺在床上,冷眼看着陈正则到处找猫,他原本以为陈正则找到了猫就会回来找他,但是没想到陈正则居然还打算撸一会儿。他对着大猫的方向弯了弯嘴角,然后状似不经意的动了一下,紧接着就痛苦地“嘶”了一声。 听见梁砚的声音,陈正则瞬间就没有了撸猫的心思,他赶紧把可乐放下,快步走到床边,问:“怎么了?” 梁砚痛苦地皱着眉,却故意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就是刚才不小心动了一下,蹭到了。” 陈正则看着梁砚包着纱布的右腿,心里那股酸酸的感觉又出来了。他从梁砚的左面上了床,躺到梁砚身边,把他搂到了自己的怀里,说:“疼就要和我说,你又不是铁做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疼。在外面你是梁组长,梁总,是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但是在我面前,你就是我男朋友,饿了要说,渴了要说,疼了也要说,不然你要我这个男朋友做什么呢?” “好。”梁砚把手放到了陈正则的腰上,说:“那这一段时间” 他话还没有说完,陈正则就打断了他,说:“有我呢,什么都别怕。” 第17章 第17章 早上六点,陈正则在梁砚的床上醒了过来,然后发现自己又被梁砚搂在了怀里,而且自己还自觉地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陈正则轻轻拿开梁砚放在自己腰上的胳膊,起身下了床,心里有些发蒙明明他昨晚睡觉的时候为了避免压到梁砚的腿,特意和梁砚隔了有一个枕头的距离,怎么今天早上又滚到一起了呢?而且还是那么弱势的一个姿势,说好的攻呢? 不过现在梁砚受着伤,说什么都是浮云,陈正则看着梁砚眼下有些青黑,不用猜都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疼的没有睡好。不过现在看梁砚睡得挺熟,陈正则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给可乐打开一个罐头,随即出门去买早饭。 随着房门轻轻地响了一声,床上原本熟睡的梁砚睁开了眼睛。他从床上坐起来,坐了一会儿之后,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陈正则已经快走出窗子的可视范围了,于是双手撑着床,慢慢地挪了下来。 可乐吃完罐头之后就爬到了沙发上眯觉,虽然整个猫已经陷入了睡眠,但是灵敏的听觉还是让他知道躺在床上的那个铲屎的下床了。 大猫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铲屎的用手扶着家具,一瘸一拐地挪到了厨房,随即从厨房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了一个扳手,然后站起身拿扳手对着水管扭了几下。 铲屎的这是在干嘛?大猫有些疑惑地看着铲屎的,心里有些疑惑。 像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梁砚缓缓地转过了身,对大猫笑了一下,然后放好扳手,又慢慢地扶着家具往客厅挪。 大猫被铲屎的露出的那个笑给吓到了,觉得自己猫生真是艰难,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人世了,那一定是得了心脏病死的。虽然又一次被铲屎的给吓到了,但是动物的直觉告诉大猫,自己现在最好是不要动,等铲屎的过来,看他要干嘛。 梁砚两手扶着家具,单脚跳着往客厅走,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这么狼狈地走路,但是不管哪一次,他心里都十分高兴。 快走到沙发的时候,梁砚看着在沙发上装死的大猫,心里难得有了些柔软的情绪。他缓缓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把装死的大猫抱到了怀里,手指轻轻挠了挠大猫的下巴,低声说:“算起来你也快七岁了,想当初刚捡到你的时候,是他非要养着你,为了你还和我闹了一场,他怎么那么喜欢你?嗯?” 听着那个包含威胁的“嗯”,原本想抻抻腿的大猫瞬间收回了这个想法,并且选择继续装死。 梁砚没有在意大猫的反应,继续自言自语说:“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也爱他,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尽快回到我们身边,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当做没看见,不许告状,知道吗?” 大猫僵硬地趴在梁砚的膝盖上,一声瞄都不发,梁砚有些失望,拍了拍大猫的屁股,说:“自己玩去吧。” 见主子发了敕令,大猫不顾自己地四条腿已经趴麻了,一蹦高就从梁砚的膝盖上跳了下去,然后摔了个狗吃屎,但是他也没管自己摔没摔疼,连忙回了自己许久没进过的猫窝。 陈正则去梁砚家周围早餐店逛了一圈之后,只买了一点粥回来,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医生嘱咐过梁砚不能吃刺激xìng的食物,而梁砚又不喜欢喝豆浆吃油条,就喜欢吃包子,可是包子里有酱油,他又不知道梁砚能不能吃。于是纠结了一番之后,陈正则就只买了两碗粥。 但陈正则也知道就吃这些梁砚肯定吃不饱,于是又去市场买了点青菜,回来的时候路过粮店,想起梁砚家什么粮食都没有,于是又买了一袋小袋的面粉和一袋米。幸好粮店的老板看陈正则拿不过来,派了一个伙计帮他送了回来。 陈正则到了家之后发现梁砚已经醒了,于是对身后帮忙送面粉的师傅道了谢,然后连忙拖着一堆东西进了屋,对梁砚说:“你怎么下床了?你这伤在腿上,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尽量在床上躺着吗?” 梁砚看着陈正则一趟一趟地往厨房倒腾买回来的东西,说:“我还以为你走了。” 陈正则从厨房里出来,正好听见梁砚说这句话,于是走到梁砚身边坐了下来,说:“我出去买早饭了,结果买到一半想起来医生说你现在有些东西不能吃,就又跑了趟市场买了点菜。” 他说完,突然发现梁砚好像特别没有安全感,他第一次在梁砚家留宿,第二天早上买早饭回来的时候,梁砚好像也说过这句话,他是怕自己跑了吗? 这么一想,陈正则不禁站起来,走到梁砚对面,俯身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说:“我男朋友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呢?” 梁砚的耳根隐隐有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红,他突然想起自己早上还没有刷牙,于是整个耳朵都变红了,随即他推了推陈正则,说:“我还没洗漱。” “没洗漱怎么了?”看着梁砚耳朵红了,陈正则的流氓样上来了,对着梁砚又亲了一口,然后贴着他的耳边,特别暧昧地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大概是这句话激起了梁砚隐藏起来的野xìng,他抬头看了陈正则一眼,随后一手搂着陈正则的脖子,一手搂着陈正则的腰,使了一个巧劲儿,然后两个人的姿势就变成了陈正则仰躺在沙发上,而梁砚伏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正则被梁砚突然而来的袭击给弄蒙了,躺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是就在他想说梁砚胡闹的时候,原本俯看着他的梁砚突然低下了头,堵住了他想要说话的嘴。 这一个吻大约持续了快十分钟,陈正则顾及梁砚腿上有伤,根本不敢动,于是梁砚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放肆了一把。 到了最后,陈正则躺在沙发上,两只手顺从地搂着梁砚的脖子,有些祈求似的在梁砚的脖子上摩挲着,想让梁砚休息一下,他都快喘不上气了。 看陈正则是真的有些不行了,梁砚恋恋不舍地抬起了头,但是看着陈正则喘息的样子,又忍不住在他嘴角舔了舔。 在梁砚刚亲上不久,陈正则就感觉到嘴里有些血腥味儿,他在梁砚抬头之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发现破了一个小口,可是就在他想说梁砚的时候,梁砚没忍住,又低下了头。 等陈正则彻底被梁砚放开的时候,他买回来的粥已经凉透了,而他的嘴唇上又添了两个小口。 梁砚亲完人了就躺在沙发上装病号,根本看不出来他刚才按着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往死里亲。陈正则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有些嗔怒似的埋怨:“你属狗的啊,又不是不让你亲,你看看你给我咬的。” 陈正则说完特意把脸往梁砚的眼前凑,但是梁砚却连忙转开了脸,然后,露出了红彤彤的耳朵。 陈正则:“”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刚才那恨不得要把他吃进肚子里的劲儿哪去了。 不过发现男朋友对自己有xìng趣,陈正则还是很高兴的,他也不指望梁砚能回答自己的问题,对梁砚说:“是不是饿了?等着,我做饭去。”然后哼着小曲去了厨房。 梁砚坐在沙发上看着陈正则在厨房里的身影,有些回味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准备起身去洗漱,只不过他刚想撑着茶几站起来,厨房里的陈正则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喊了一嗓子:“老实在沙发上坐着,等一会儿我带你去洗漱。” 听见陈正则发话了,梁砚只好老老实实地在沙发上坐着,等一会儿陈正则过来帮自己。 等两个人洗漱好,吃完饭,时间已经到了上午九点半。 收拾完了之后,两个人倚在沙发上看电影,梁砚靠在陈正则的肩膀上,两只手搂着陈正则的腰。陈正则搂着梁砚的肩膀,一直在玩梁砚的头发,根本没注意电影里演了什么。 电影演了快一半的时候,陈正则突然想起来梁砚好像是还没有和公司请假,于是问:“你和公司请假了吗?” 被陈正则这么一问,梁砚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许临渊打电话,于是拿起放在身边的手机给许临渊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许临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梁组长,今儿又不上班了?怎么着,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梁砚手机听筒的声音有些大,陈正则清楚地听见了对面的话,老脸顿时有些发红。他觉得听梁砚打电话有些不好,就打算起身去别处站一会儿,谁知他刚动就被梁砚给搂住了。 梁砚抬头看了陈正则一眼,无声地说了一句“别动”,然后又低头打电话:“没有,我被热水给烫了,想请一个星期的假。” 见梁砚不放自己走,陈正则只好老实地坐在原地任梁砚搂着。在梁砚说完自己被烫了之后,陈正则听见对面的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怎么又被烫了?”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又说:“你他妈抖m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人说话梁砚不喜欢听,在他说完那句“你他妈抖m啊”之后,梁砚迅速挂了电话,然后一言不发地搂着陈正则的腰继续看电影。 “你他妈抖m啊”?陈正则有些想不透这句话的意思,谁还能是故意让自己烫到呢? 不过这是梁砚的隐私,陈正则也不好意思问,于是只好继续搂着梁砚看电影。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九点,要睡觉了。 严格来说,这是陈正则和梁砚两个人第一次在什么情况都没有的前提下,一起在家面对面近距离的相处这么长时间,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用电脑看电影,一起洗漱,再一起睡觉。 虽然这种生活就是天底下任何一对普通小情侣过得生活,但是这对于陈正则来说十分新鲜。直到躺到了床上,他还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想今天这一天和梁砚的生活,美好得让人有些难以置信,这是真的吗? 于是陈正则悄咪咪地睁开了眼睛,想要偷偷亲梁砚一口来确定一下,可是他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梁砚歪着头在看自己。 想起接吻就难免会想起今天上午那个激情的吻,陈正则全身有些发热,他撑起身体,借着夜色的掩护,小声说:“梁砚,我可以亲你吗?” 梁砚一如既往的沉默,但是行动却毫不迟疑,不过这一次不像是告白的那天晚上,梁砚把陈正则带到了自己身上,这一次梁砚也撑起了身体,在陈正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推回了床上,然后覆了过去,满足了陈正则的愿望。 于是这一天以亲吻开始,也以亲吻结束,而梁砚和陈正则的同居生活也正式开始了。 第18章 第 18 章 今天是陈正则和梁砚同居的第五天。 早上六点,陈正则又准时在梁砚的怀里醒了过来,他轻轻挪开梁砚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缓缓地坐了起来。 身后的梁砚还在熟睡,陈正则低头看着自己一柱擎天的小兄弟,又转头看了看梁砚也是一柱擎天,但是比自己要大一些的大兄弟,不禁捂住了脸难道这就是他盼望已久的同居生活吗? 每天看得见,吃不着,唯一能让人开心一些的活动就是亲一下,每次他还都是被梁砚按着往死里亲。 不过也有让陈正则满意的地方,就是受伤的梁砚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比以往格外的粘人,只要两个人坐在一起,梁砚肯定要搂着他,或者抱着他,或者是躺在他的怀里,总之不能和他有一厘米的距离。 有时候陈正则都怀疑梁砚是不是猫变来的,因为他有时的表现就像一只被人养起来的大猫。 有一次陈正则又搂着梁砚躺在沙发上看电影,梁砚趴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肚子,手还搂着他的腰,他的手放在梁砚的脖颈上,时不时地摩挲几下。过一会儿陈正则摸够了,就把手放到了梁砚的肩膀上,谁知正在看电影的梁砚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看着他。 陈正则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问怎么了,但是梁砚没有说话,还是沉默地看着他。他不知道怎么了,于是就用手又摸了摸梁砚的脖子,然后梁砚就把头转了回去,接着看电影。等陈正则把手收回去之后,梁砚又转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毕竟现在陈正则也是有猫可撸的人,对于猫的一些习xìng还是了解的,他看着梁砚,心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然后试探地把手放回梁砚的脖子上,缓缓地摩挲起来,然后,梁砚就又把头转回去了。 陈正则有些想笑,但是直觉告诉他最好是把这个想法憋回去,不然梁砚可能会急。但是虽然他把声音憋住了,可是突然紧绷的,有些颤抖的腹肌还是出卖了他。 不过还好,梁砚没有恼羞成怒,只是从头到脚都变红了,然后在陈正则的身上趴了两个小时没有起来,让陈正则差点没尿了裤子而已。 现在陈正则可不敢提这件事情,因为梁砚找到了新的让他闭嘴的方法,那就是亲他,往死里亲他。只要他有一丝想提这件事的苗头,梁砚就亲起来不算完。结果每次亲吻过后,他的嘴就像是去四川吃了一场变态辣的火锅一样。 东北话说“处对象”,也就是说没有相处,也就不算对象。陈正则发现每过一天,他对梁砚的感情就多加一点,现在不过短短五天的时间,他在心里就已经把“如果能这么过一辈子该有多好”这句话重复了无数遍。 欣赏够了梁砚的大兄弟,陈正则悄悄地起了床。这几天梁砚的伤处已经有了结痂的意思,但是还是会疼,看着他眼睛下面越发严重的青黑,陈正则就能猜到他这几天晚上肯定还是疼得睡不着觉。 这么一想,陈正则就越发的心疼梁砚,他决定出去给梁砚买点东西补一补。 等陈正则出去之后,原本睡着的梁砚睁开了眼睛。他缓缓地坐了起来,对着床边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看着眼睛下面的青黑,又低头看了看精神不已的小小砚,难得地露出了苦笑。 某人晚上睡觉一点都不老实,两只手对着身边的人上上下下摸个不停,有时候摸到不该摸的东西了也不停手,甚至还想再多摸几下,看看会有什么变化。要不是确认他真的睡着了,梁砚真怕自己会误会什么,然后做出不该做的事。 心中的那只猛兽马上就要关不住了,梁砚苦笑着想,但是某人还一直不自觉,总想去撩拨它,一旦某天那只猛兽出了笼,某人怕是会哭吧。 家里的梁砚对着自己的兄弟发愁,而外面的陈正则根本没有什么危机意识,还兴高采烈地给梁砚买东西回去补身体,也不怕最后全都补给了自己。 陈正则在市场逛了一圈,买了两碗粥,买了些青菜,又买了两斤精ròu,并且让卖家给绞成了ròu馅,准备回去包小馄饨。 等陈正则快走出市场的时候,他突然看见有一个人蹲在路边卖甲鱼。 甲鱼?想起医生说梁砚最好吃一些含蛋白质的食物,而甲鱼正好含有丰富的蛋白质。 陈正则心思一动,于是等他离开市场的时候,手里又多了一只甲鱼。 拎着一堆东西回了家,陈正则一开门拎着那只甲鱼,对梁砚笑嘻嘻地说:“你看我买了什么?等今天晚上炖了好好给你补补。” 梁砚看见那只甲鱼之后,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他用手指那只甲鱼,用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示弱的,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陈正则,我不吃那个。” 陈正则没有注意梁砚的反应,他在厨房里说:“你害怕这个吗?没事,大不了我多炖一会儿,把它炖化了,你就看不见它了,到时候光喝汤就行。人家医生说了,你得多吃一些含蛋白质的东西,甲鱼最含蛋白质了,你听话啊。” 梁砚看了看厨房里的甲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裆,最后沉默地躺在床上,彻底放空了。 陈正则安顿好了买回来的甲鱼之后,把粥倒进碗里,端着去了卧室。 到了卧室之后,陈正则把一碗粥递给梁砚,意外地发现梁砚情绪有些低落,不禁问他:“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梁砚不敢说自己因为一只甲鱼而陷入了绝望,只好说:“没事,就是腿有点疼。” 陈正则也知道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不好受,但是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他,只好故意用哄孩子的语气说:“来,把粥喝了就不疼了。” 他说完,又说:“你先吃点垫垫,留着肚子,等一会儿我包小馄饨。” 梁砚沉默地点了点头,接过陈正则手里的粥,慢慢喝着。 于是两个人沉默着喝了一碗粥,然后陈正则就开始忙活着准备包馄饨。 包馄饨的复杂程度和包饺子差不多,陈正则忙活了一个小时,终于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准备开包。 陈正则把所有的东西设备都搬到了客厅,准备在茶几上包馄饨,这样还能和梁砚说话,他怕梁砚一个人没意思。 梁砚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陈正则包馄饨,也忘了自己刚才还绝望不已。看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你让我想起我nǎinǎi了。” 陈正则对于梁砚突然而来的话有些发蒙,下意识地问:“什么?” 可梁砚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我nǎinǎi也喜欢在客厅里包饺子,她不认字,就是一个农村的小老太太,对于她来说饺子就是最好的东西,于是她动不动就给我包饺子吃。” 从两个人在一起开始,梁砚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家里的事,这是第一次,陈正则没有说话,但是放慢了手上的速度,他知道,现在梁砚需要的是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可是我现在不喜欢她了。”梁砚说完这句话,紧接着换了话题:“我妈在我七岁那年自杀了,抑郁症,当着我的面跳的楼,因为我爸从和她结婚开始就在外面有女人。” 陈正则想说点什么来安慰梁砚,但是梁砚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又说:“但是我也不喜欢她,因为她是个小三。就因为她入了我nǎinǎi的眼,我nǎinǎi帮着她骗我爸。她是个护士,于是她们两个人合伙在我爸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了他的精|液,拍了他的床照,然后有了我。在我爸和那个女人马上要结婚的时候,她拿着照片,挺着肚子去找了那个女人。” 陈正则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听着,然后梁砚又说:“但是我也不喜欢我爸,我七岁之后是我nǎinǎi一直管着我。我十二岁的时候我nǎinǎi去世了,于是他把我接到了他住的城市,给我买了一套房子,请了一个保姆,让我自己生活。” “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梁砚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想把这些话烂在心里的话说给陈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则听,“没有人喜欢我,我就像是一个皮球一样,被踢过来,踢过去,最后谁都不愿意接手。” “说什么呢!”陈正则不顾自己手上沾了面粉,一把把梁砚搂到怀里,说:“谁说没人喜欢你,我都要爱死你了,我恨不得都要把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预支到手,然后把自己变成一块牛皮糖粘你身上,永远不拿下来。” 陈正则说完,把梁砚扶起来,让他和自己对视,又说:“梁砚,你以后有我呢,这辈子都有我呢,我爱你。” 陈正则的眼圈红了,他看着梁砚,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梁砚伸手抱住了陈正则,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原本趴在沙发下面的大猫钻了出来,在两个人的脚下蹭了蹭,似乎想安抚两个人的情绪。 两个人拥抱了一会儿,陈正则回了神,他吸了吸鼻子,说:“这都九点多了,我得赶紧包,包完了好把那只甲鱼炖上。” 一提到甲鱼,梁砚瞬间从辛酸与柔情中抽了身,他缓缓,缓缓地瘫在了沙发上,犹如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六点多,陈正则和梁砚吃了晚饭,瘫在沙发上消食。不过陈正则并没有炖那只甲鱼,因为他上午一激动把馄饨包多了,两个人中午吃了一顿没有吃完,到了晚上俩人吃完晚饭,那些馄饨还剩了一碗。 在沙发上瘫够了,陈正则觉得去厨房洗点水果。 就在陈正则拧开水龙头准备洗水果的时候,厨房的水管bào了,自来水犹如脱了肛的野马瞬间喷了陈正则一身。 陈正则愣了一秒,然后疯狂地喊梁砚:“卧槽!梁砚快给物业打电话!咱家水管bào了!” 物业的速度很快,十分钟之后,陈正则和梁砚像两只被雨淋过的小公鸡一样站在门口,看着整个家,外加一只猫和一只甲鱼像被鬼子扫dàng了一样,乱的一匹。 这个家肯定是不能呆了,陈正则去卧室勉强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装进包里,收拾了一些两个人的生活用品,然后拎上从家里带过来的锅,带着猫和甲鱼,背着梁砚出了门。 等走到楼下,准备骑车去陈正则家的时候,陈正则看着两个人现在的装束,瞬间就笑得骑不动车了。 陈正则的头发在抗洪过程中被弄得乱糟糟的,衣服也是随便找了一件套上的,梁砚虽然没出什么力,但是整个人也被弄得狼狈不已,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天桥二人组。陈正则胸前挂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两个人的衣服和用品,梁砚身后背了一个包,里面装了一只全身的毛都打成了绺,被吓尿了的大猫。他一只手扶着车座,另一只手里还端了一个盆,里面装着一只稳于泰山的甲鱼,自行车的车把上还挂了一个大铁锅,随着车的摇晃叮当作响。 “哎呀卧槽!” 陈正则扶着车把,整个人都笑弯了腰,连梁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来往的行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俩,以为他们俩是不是发病了。 陈正则一路一边笑,一边骑车,伴着大铁锅和自行车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两个人一路骑到了江北陈正则家。 到了地方,陈正则率先下了车,然后对梁砚说:“好了梁先生,您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请对此次服务进行评价,亲一下司机表示非常满意,亲一下猫表示服务尚可,亲一下甲鱼表示很不满意,下面请进行评价。” 梁砚被陈正则给逗笑了,他对陈正则招了招手,见陈正则过来之后,揽着他的脖子,接了一个吻。 亲完之后,陈正则终于想起了一件事,他问:“我家没有你家那么大的空间,卫生间也有点小,你能住吗?” 梁砚又亲了陈正则一口,说:“有你在就没关系。” 第19章 第 19 章 对于陈正则这种母胎solo了快三十年的人来说,独居的家里突然住进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尽管他也在梁砚家住过几天,也感到了新奇,但是那毕竟不是他熟悉的地方,新奇的感觉也不一样。 早上六点,陈正则悄悄地起了床。床上的梁砚还在熟睡,眼下的青黑又严重了一些,估计是伤处疼,加上不适应现在居住的空间,梁砚就连睡觉都皱着眉头。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陈正则总觉得不过短短几天,梁砚就ròu眼可见的瘦了,看起来有些憔悴。 想到这里,陈正则心里杀了那只甲鱼给梁砚炖汤的想法更强烈了。 大概是因为突然换了环境,原本就懒的大猫更不愿意动弹了,他昨晚来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地趴在沙发上不动,陈正则今天早上起来发现他还趴在那里不动,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标本。 陈正则走出了卧室,但是没有把卧室的门关上,他怕梁砚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然后再发病,所以开着门或许会好一些。 趴在沙发上的可乐看见陈正则从卧室里出来了,有些矜持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走到陈正则脚边,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陈正则知道可乐这是饿了,可是他们昨天晚上兵荒马乱地回来,他只记得要给可乐带罐头,却忘了给他带饭碗。不过好在是自己家的猫,自己不嫌弃,陈正则去厨房里拿了一个自家吃饭用的碗,然后给可乐打开一个罐头装了进去。 大猫似乎在陌生的地方有些放不开,他又矜持地走到饭碗边上,看了陈正则好几眼,才低头开始吃罐头。 陈正则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滨大的食堂买了早饭,然后又去周围的yào店买了些yào之前在诊所买的yào膏全被洪水给泡了,不能再继续用下去了。 心里挂念着梁砚,陈正则这一趟行程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等他回到家的时候梁砚还在熟睡,大猫碗里的罐头还剩了一些。 陈正则喘着粗气把买回来的早饭放到保温桶里,然后决定回床上搂着梁砚睡个回笼觉。 早上七点五十六,梁砚醒了,这是他第一次睡到这么晚。他撑起身体看着枕边还在睡的陈正则,忍不住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灿烂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shè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刺眼的光影,梁砚趁着陈正则没有醒,慢慢地下了床,好好地打量了一下陈正则的家。 很普通的一室一厅,家具是米白色的,沙发是浅棕色的,地板是原木色的,小阳台上还养了几盆花,在阳光下迸发着生机勃勃的绿。 和某人之前说过的理想中的家一模一样。 不过,梁砚四处看了看,好像还差了点 听着沙发上的大猫叫了一声,梁砚笑了一下,不,什么都不差了。 陈正则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伸手摸了一下身边,结果只摸到了床。他猛地从睡梦中醒过来,刚想喊梁砚的名字,就看见他站在客厅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正则以为梁砚这是因为所处的空间有些小,心里开始不舒服了,他吓得一下子跳到地上,连鞋都顾不上穿,直接跑到梁砚的身边,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梁砚被陈正则吓了一跳,他连忙把陈正则推到沙发上坐好,说:“你怎么不穿鞋就跑过来了,这地上凉。” 看着梁砚没什么不适的表情,陈正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不舒服。” 梁砚笑了,说:“没有,你家很好,我很喜欢,没什么不舒服的。” 虚惊一场,陈正则看梁砚笑,自己也跟着笑了。他知道自己有些过度担心梁砚,特别是在昨天梁砚说了自己家里的情况之后,他虽然没有再问梁砚什么,梁砚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那些,但是那些话就像是针一样,总是时不时地扎他几下,让他心里酸疼酸疼的。 对于有爱人陪在身边的人来说,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每一个早上都是美好的。 陈正则和梁砚腻腻歪歪地吃了顿早饭,虽然大多数都是陈正则在腻歪,但是梁砚也配合他腻歪。 所以最后腻歪到原本沉默着吃罐头的大猫都受不了了,干脆放弃了罐头,决定去沙发下面,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在把自己往沙发下面塞的时候,大猫发现了一个令人心酸的现实陈正则家的沙发离地面太矮了,而他太胖,根本钻不进去。 大猫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拔出脑袋,看了一眼沙发下面,又把脑袋伸了进去,然后试图把自己的整个身体再塞进去。 这个过程太艰难,太心酸了,以至于陈正则和梁砚都放弃了腻歪,开始看着大猫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塞进去。 最后,虽然过程艰难心酸,但是可乐还是成功地把自己塞到了沙发下面,证明了自己不是虚胖,只是毛多,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出不来了,只能侧躺着伸出一只爪子在地板上横着挠来挠去。 一只盯着可乐看的陈正则:“”我觉得我可能是养了一只假猫。 吃过早饭,陈正则一边笑着回想刚才可乐的蠢样,一边拆梁砚腿上的纱布因为离江南的诊所有些远,这次换yào他们决定自己在家换。 纱布拆完了,陈正则看着梁砚有些结痂的腿,小心翼翼地给他上yào。 在上yào上到一半的时候,陈正则突然发现梁砚的膝盖上有很多细小的疤痕。平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注意,但是现在近距离一看这些疤痕十分明显。 这是怎么回事? 陈正则心里有些疑惑,但是他没有马上就问梁砚,而是又看了看梁砚的左腿,发现左面的膝盖上也有很多疤痕。 陈正则有些想不透,他犹豫了一下,问:“我看见你膝盖上有好多疤,这是怎么弄的?” 问过之后陈正则就后悔了,自己闲着没事乱问什么,万一又引起梁砚什么不好的回忆呢。 但出乎陈正则意料的是,梁砚丝毫没有避讳地说:“这是我去西藏磕长头磕的。” 磕长头? 陈正则知道磕长头是什么,这是西藏佛教徒的一种礼佛方式,也用来祈福或者还愿。人五体投地匍匐,双手前直伸,每伏身一次,以手划地为号,起身后前行到记号处再匍匐,次数多了之后,人的手掌和膝盖就会变得鲜血淋漓。 可是梁砚为什么去西藏磕长头呢?为谁磕? 想知道的问题太多了,可是这都是梁砚的隐私,陈正则知道,要是作为一个识趣的人,最好不要追问。 把心里那些问号全都放到了一边,陈正则有些羡慕地说:“你还去过西藏啊,我也一直想去那里,但是总怕长途坐车受不了。” 接着,他伸出右手说:“不过,我手上这个护身符是家里去西藏给我求的,据说特别灵验,我刚戴上不久就醒了。” “是吗?”梁砚笑了一下,说:“那真的是很灵验。” 不知道为什么,陈正则总觉得梁砚的笑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到了现在,陈正则发现梁砚身上有太多让人感到不解的地方了,他觉得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可是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要怎么问。于是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想过,故意用玩笑的语气说:“可不,要是没有它,你现在可没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说笑过后,这个问号又被陈正则放到了脑后,毕竟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杀了那只甲鱼给梁砚炖汤。 梁砚到底是没能阻止陈正则杀那只甲鱼,他瘫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飞过的燕子,在心里暗暗考虑今晚该怎么过。 毕竟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喜欢的人躺在怀里乱摸而保持圣人状态就已经很耗费心神了,如果再来点大补的东西,那要是再忍下去,这个人估计真的要废了。 或许可以再进一步了? 梁砚难得有些孩子气地搓了搓下巴,他一直害怕进度太快吓到陈正则,但是现在看来,陈正则好像并没有体晾他的苦心,反而还想加一点速度。 这甲鱼汤一炖就从上午炖到了中午两个人吃完饭。 可能最近真的是晚上睡不好觉,梁砚每天中午都要睡一个小时,陈正则不喜欢睡午觉,他就趁着这个时间码会儿字,毕竟作为一个男人,他还要养活老婆孩子,虽然他没有孩子,只有一只猫。 最近一段时间陈正则的收益有些下滑,因为那个叫“以身做则”的读者爸爸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出现了。陈正则虽然一直都是平常心写文,但是难免会在心里猜测那个读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说因为不喜欢他最近写的某个情节,从此粉转路人了。 不过猜归猜,该更新还得更新,陈正则依旧保持着每天六千的更新速度,有时候还会再多加一点,生怕其他读者也一声不吭地走了。 陈正则正坐在小阳台上噼里啪啦地打字,忽然听见有人敲自家的门,他害怕梁砚被吵醒了,连忙跑到门口开了门,然后发现门口站的居然是肖钰。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 把十九章补完了 一会更二十 今晚可能会有二十一 这个需要看手残的我能不能有时间 和各位妹子解释一下前天的事 我前天就知道昨天可能没空码字 所以前天晚上奋发图强想要码两章 但是天不遂人愿 我在码十九的时候眼睛突然花了 啥都看不清 所以只好摸索着把码好的那些贴上来 然后在作话里请个假 最后一路像一个瞎子一样回了实习单位的宿舍 躺尸了一晚上 其实今天唠叨这么多也是想和各位妹子说一句 一定 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其它不管什么 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 所以一定要早睡 不要熬夜 而且玩手机的时候一定要在有光的地方玩 还有不要侧躺着玩 这都是我从血与泪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 最后 谢谢各位妹子的支持 鞠躬! 第20章 第 20 章 门口的肖钰脸色惨白,眼下青黑,一手扶着腰,一手拎着包,做贼一般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然后嗓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些沙哑地对陈正则说:“则则,快让我进去!” 陈正则被肖钰的样子下了一跳,赶紧问:“小玉,你这是怎么了?” 肖钰没有立马回答陈正则的话,他拎着包进了屋子里,走到沙发边上,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扶着沙发的靠背,缓缓地挪到沙发边上,拿了一个抱枕放到屁股要坐下的位置,又拿了一个抱枕放到腰靠着的位置,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 看肖钰这个样子,陈正则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问:“我怎么看你这幅样子,就像是在山西遇到了面条姑娘,然后春风好几度,最后度到纵yù过度,而且还把腰扭了呢。” 其实陈正则本来就是想开了个玩笑,谁知他刚说完,肖钰原本惨白的小脸上突然就有了点血色。 陈正则:“!!!”什么情况!他瞎猫碰见死耗子,猜对了? 肖钰稍微动了一下身体,随即整张脸皱到了一起,然后眼圈也红了,过了一会儿,他抽抽噎噎地说:“则则,我该怎么办啊?” 陈正则这次是真的被肖钰给吓到了,都哭了,肯定是受委屈了,他也急了,说:“什么怎么办啊?你倒是赶紧说啊!” 肖钰看陈正则真的急了,于是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直接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说了出来:“我不是去山西见那个读者了吗,可谁知道那个读者就是医院给我看牙的那个牙医。我一看见是他,当时就想赶紧跑回来,开玩笑嘛,这他妈牙医和我就不是一个品种,怎么在一起玩耍啊。” 陈正则哼了一声,还不是一个品种,这一个星期朋友圈都被他给刷屏了,天天就是各种晒吃的和玩的。不过陈正则着急想听“山西面条姑娘”的事,也就没有说话,等着肖钰继续说。 肖钰龇牙咧嘴地挪了挪屁股,继续说:“可宋连城他太他妈了解我了,他说就算是走也得吃顿饭再走,然后就把我带去了一家面馆。吃完饭之后,我发现这个人好像还行,然后我就没直接回来。” 肖钰说完,看着陈正则不相信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自暴自弃地说:“好吧好吧,我承认是因为他带我去的那家面条做得实在是太好吃了,而且等吃完之后他还告诉我,山西还有更好吃的面条,所以我才没走。” 陈正则:“”我特么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肖钰继续说:“玩了几天之后,我发现他这个人其实还行,除了身上有点味儿之外,大方,玩得开,还会玩,和他在一起还挺开心的。我们俩玩了一个星期,决定一起回来,然后,然后” 然后肖钰就不说了,陈正则知道这是要到了山西姑娘的部分了,他着急地问:“然后怎么了?” 肖钰把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地说:“然后我们俩喝了点酒,然后,然后我们俩睡觉了。” 肖钰说完,如同他预料到的那样,陈正则zhà了。 “什么他妈叫睡觉了!肖钰你他妈不是直男吗你!是不是他强迫的你?我这就去找他算账去!” 陈正则说完起身就像往外走,结果被肖钰死死地给抱住了。 肖钰不顾自己的老腰还残着,紧紧地搂着陈正则不让他出去,嘴上连忙说:“则则,你先别急,你听我说完!”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卧室里睡午觉的梁砚突然出现在了卧室门口,看着客厅里搂搂抱抱的两个人,十分冷静地问:“你们在干嘛?” 一瞬间,原本不冷静的两个人都冷静了。 肖钰想起了那个被一拳头打破的沙袋,瞬间烫手似的收回了放在陈正则腰上的手。 陈正则在发现自己和肖钰的动作有些引人误会之后,也赶紧跑到梁砚身边,有些狗腿地说:“你醒啦,是不是被我给吵醒了?” 随即,他也不等梁砚回答,指了指肖钰,说:“这是肖钰,我的好哥们。”然后,又搂着梁砚的腰,对肖钰说:“这是梁砚,我男朋友。” 肖钰隔着沙发和梁砚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心虚的笑,说:“梁砚,你好。” 梁砚十分平静地看了肖钰一眼,任凭陈正则搂着自己的腰,十分有正宫娘娘范儿地说:“肖钰,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这一句话说完,肖钰更心虚了,他扶着腰就想跑,结果还没等跑就被陈正则给叫住了。 “小玉,你给我等会儿,把事情说明白了再走。” 肖钰:“”天要亡我! 陈正则可不知道肖钰和梁砚之间暗流涌动,他叫住肖钰之后,又和梁砚解释:“小玉来找我有点事,你先坐一会儿,等一会儿甲鱼汤好了我叫你。” 一听甲鱼汤,梁砚就什么都不想追究了,他十分善解人意地表示陈正则尽管去和肖钰聊,根本不用管他,甚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都没用陈正则扶,自己就走回了卧室,并且关上了门。 看梁砚这种反应,陈正则心里都要笑翻了,他从来不知道看起来一副精英翘楚样子的梁砚居然这么害怕甲鱼。 看来甲鱼是他展现男友力的一个好物件,陈正则在心里暗暗地点了点头。 肖钰看梁砚走了,心里骂娘的声音小了一些,连忙招手示意陈正则过来。 被梁砚这么一打扰,陈正则原本暴涨的火气也消了一些,他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一脸严肃地看着肖钰,说:“肖钰,你到底怎么想的?” 虽然自己的外号和大名几乎是一个读音,但是肖钰清楚地知道陈正则这是在叫他的大名,一旦陈正则叫他大名了,就代表他认真了,不是闹着玩。 “我,我,”肖钰磕磕巴巴地说:“我发现我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直。” 陈正则:“”直不直还能想象呢? 见陈正则有些不理解,肖钰红了脸,又磕磕巴巴地说:“我的意思,是那啥还挺舒服的。” 陈正则:“”我,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处男,为了你cāo尽了老父亲的心,结果你跟我说这个,人xìng呢? 陈正则不说话,肖钰心里也没底,只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则则,我没觉得和宋连城上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能我就是个弯的,只不过是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而已。” 陈正则哼了一声,说:“所以呢?你哭咧咧地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 “谁哭了!”肖钰恼羞成怒地喊,随即他想到有人还在卧室里听他们俩说话,只好又放低了音量,顾不得脸皮,好声好气地说:“我不是因为那谁哭,我是,是因为屁股疼。” 屁股疼,陈正则难得的走了神,多么动听的一句话啊,这句话什么时候能从梁砚的嘴里说出来。 可是一想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又想了想现在的进展,陈正则真想汪的一声哭出来。 肖钰不知道陈正则因为他的一句话开始琢磨起了梁砚的屁股,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吓得尿出来,赶紧打着飞的逃难去。 “我来找你也不是因为那啥的事,”肖钰吭哧了半天,说:“不过和那啥也有关系。” “到底是怎么了?”陈正则被肖钰一句一句磨得心力jiāo瘁。 “那谁居然要和我结婚!” 说完这句话,肖钰觉得也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了,于是又说:“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睡一晚怎么了?而且我还是下面的那个,一晚上被他翻过来覆过去我也没说什么呀,就当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结果他一早上居然和我说要结婚!” “结婚!”肖钰怒说:“是他疯了,还是我赶不上这个世界的潮流了!” “结婚”! “睡一晚”! “翻过来覆过去”! 陈正则觉得肖钰这段话里一句一个大地|雷,他现在已经被zhà得外焦里嫩的了。 过了好半天,陈正则才对气鼓鼓的肖钰说:“那你过来是?” “我怎么可能和他结婚!”肖钰理所当然地说:“我才二十八,正值大好青春,而且我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无数的小帅哥还在等着我。” “所以,”肖钰有些狗腿地说:“我想来你家躲躲,那谁知道我家在哪。” 肖钰说完,猛然想起卧室里还有个人,连忙换了一副面孔,也不顾自己腰疼,八卦地推了推陈正则:“哎,你俩同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到哪步了?” 陈正则老脸有些红,闹着玩似的推了肖钰一下,结果把人推得龇牙咧嘴的,才想起来肖钰现在属于残障人士。 “梁砚前几天把腿烫了,自己没法照顾自己,我就是为了照顾他,我们俩才住一块的。”虽然心里很想让人误会,但是陈正则还是对肖钰说了实话。 “又烫了?”肖钰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随即他立马反应过来,趁着陈正则没有听清,连忙说:“严重吗?” 陈正则没听清肖钰的第一句话,于是就回答了第二句:“还好,现在已经慢慢变好了,不过要是彻底痊愈还得需要快一个月的时间。” 作为好朋友,肖钰了解陈正则在想什么,虽然他也觉得有些不切实际,但是如果陈正则真的做成了,那真是太解气了,于是他非常小声的鼓励说:“老哥,抓住机会,趁机干他个”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一只手握成空拳,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在拳头中间狠狠地chā了一下。 陈正则一看肖钰的动作,激动地捶了捶肖钰的肩膀,结果又把人捶得龇牙咧嘴的。 哥俩个jiāo流好了感情,陈正则刚想说让肖钰留下来喝甲鱼汤,结果肖钰的手机就响了。 肖钰拿起手机一看,立马变了脸色,他像是犯了事到处逃窜的犯人,贼眉鼠眼地看了眼窗外,说:“则则,我得走了。最近滨市也不安全,我得回家躲几天。” “你什么意思啊?”陈正则看肖钰的样子,也有点方。 肖钰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愁眉苦脸地说:“你是不知道,那个谁也不知道是练过什么,力气大得很,抓我就像是抓小鸡崽一样。我要是让他抓到了,我还能有好吗?” 他也不管陈正则明不明白,又说:“总之我最近回家待几天,微信什么的都不上了,你也不用担心我,等风声过了我就回来。” 他说完,扶着腰,拎着包,像逃难似的走了。 陈正则看着肖钰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肖钰走了?” 身后突然传来梁砚的声音,陈正则回了神,疯了就疯了吧,反正梁砚还在自己身边。 陈正则并没有把肖钰的事说给梁砚听,虽然梁砚和自己的关系也很亲密,甚至比起肖钰还要近一些,但是他还是把这件事死死地装进了肚子里。 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在硬逼着梁砚喝了两碗甲鱼汤,两个人躺在床上,关了灯之后,陈正则失眠了。 陈正则的心里隐隐有了些急躁,他和梁砚现在也算是同居了,结果过了这么多天顶多也就是上了二垒,可是肖钰不过就是出去玩了一圈,就一个星期,结果全垒打了,这特么上哪说理去? 心里这么想,陈正则身下的小兄弟难免有些躁动,他努力安抚好自己的小兄弟,听着身边梁砚均匀的呼吸声,慢慢地睡着了。 感觉到陈正则睡着了,原本睡着的梁砚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身边的陈正则,有些躁动难耐地吐了口气,今晚肯定是不能平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 今晚没有二十一了 但是以后会尽量把欠的章节用双更的形式补回来的 谢谢大家 么么哒(3) 第21章 第 21 章 大概是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肖钰临走时说的那句话,陈正则晚上又做梦了,而且这次的梦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梦里的陈正则赤|luǒ着上身,站在一间四周白茫茫的屋子里。他手里拿着滚刷正在刷墙,赤|luǒ的胸膛和后背上有着星星点点的汗珠,还沾了一些白色的漆。 身后突然传来了关门的声音,有一个人进来了,梦里的陈正则笑着回头,对进来的人说:“你回来啦,你看我刷得多快,这一面墙已经要结束了。” 进来的那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梦里的陈正则更高兴了,他说:“墙全刷成白色的,等以后我们赚钱了,能买家具了,我们就买一套米白色的木质家具。还有,我喜欢坐沙发上看球赛,所以沙发一定要又大又软,至于颜色,就买浅棕色的吧,看起来暖暖的,而且也还算耐脏。” 那个人又说了一句话,梦里的陈正则又说:“咱们家不铺地砖啊,你总喜欢不穿鞋乱跑,那东西太凉了。就铺地板吧,买原木色的,到时候再买个地毯铺上,省得你哎呀,算了算了,地毯太难收拾了,我还是用那个钱给你买羊毛袜子吧。” 听到这里,旁观的陈正则有些泄气,因为他既看不见进来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又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直到现在都是他自己在巴拉巴拉地说,进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他说了什么? 不过旁观的陈正则很快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问题了,因为他发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居然变成了梦里的陈正则,这可是从做梦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陈正则有些方,上帝视角和第一视角可不一样,他以前是上帝视角的时候就像是一个看戏的观众,但现在自己突然变成了演员,还不知道剧本要怎么演,万一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那个人不高兴,拿到过来捅自己怎么办? 但是很快陈正则就不再担心这件事了,因为发生了一件更更更可怕的事那个人居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身后突然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陈正则方极了,他感觉到身后的人的呼吸扑在他的耳边,那个人的两只手没有任何阻挡地放到了他的腰上,然后,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戳了戳他的屁股。 陈正则:“!!!”这特么是什么情况?不是梦的都是大学时候的事吗?怎么变成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八禁了? 不过情况不容陈正则多想,身后的人的两只手在他的腰和小腹上缓缓抚摸着,屁股后面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也没停了活动,而且那个人还不停地故意用沙哑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色|情极了。 现在即便是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陈正则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想起了梁砚,自己这是算什么?单纯地做春梦?还是说,这就是以前发生过的事? 陈正则发现自己不敢肯定了,要是这真是以前发生过的事,自己岂不就是有了一个不知名的前男友? 想到这儿,陈正则开始挣扎起来,他想赶紧醒过来把这个梦告诉梁砚,又想赶紧给肖钰打电话再确认一遍自己大学到底有没有谈恋爱。 费尽力气挣扎了一番之后,陈正则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还没醒彻底,因为他感觉自己身后还是有一个人在用那硬邦邦的东西戳他的屁股。 盗梦空间?鬼压床? 陈正则越想越害怕,难以控制地挣扎起来,随后,他听见身后有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唔,陈正则,你怎么了?”然后伸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被人搂进了怀里之后,陈正则又一次感受到了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他不禁挣开身后人的怀抱,一骨碌坐了起来,打开了床边的灯。 床边的灯亮了,陈正则看见梁砚正睡眼朦胧地看着自己,他的脸上出了很多汗,身上原本干爽的睡衣黏在了身上,整个人就像是刚刚运动完一样。 陈正则顺着梁砚的上身往下看,找到了那个把自己吓得半死的东西,然后红了脸。 梁砚也清醒了过来,他顺着陈正则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然后尴尬地说:“我在梦里觉得不舒服,所以才我不是故意”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陈正则不知道梁砚在想什么,反正他一直在想,明明都是亚洲人,凭什么梁砚的那么大?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又都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 又沉默了一会儿,陈正则看着直挺挺的小小砚,咬了咬牙,心里想着,大家都是男人,他也知道这么挺着难受,莫不如就趁这个机会上了三垒,万一梁砚一松口,直接全垒打了呢。 陈正则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对着梁砚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虽然心里想的不一样,但是都本着“主动送上门的ròu,不吃白不吃”的原则,于是都格外配合地让对方扒掉了自己的裤子。 第二天一早,陈正则趴在梁砚身上,难得地睡到了八点多,直到有人敲门才醒了过来。 虽然昨晚没能全垒打,但是上了三垒陈正则已经很满意了。身边的梁砚还在睡,陈正则笑着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神清气爽地出了卧室,去开门。 开了门之后,陈正则看了一眼门外的人,然后咣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任凭门外的人又当当的敲起了门。 什么情况? 陈正则觉得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圆过——他妈和李雅淳怎么来了? 关了门,陈正则就开始在客厅里转圈圈,从他搬到这里开始,他妈总共就来过两次,第一次是过来认认门,第二次是因为他不好好相亲,过来揍他。 这次老太太领着李雅淳来干嘛呀? 陈正则有些想不透。 不过,在又转了一个圈之后,陈正则猛地想到肖钰昨天来过一趟,然后今天老太太就过来了,肖钰这个有过前科的人很可疑啊。 然而不断敲门声让陈正则没有时间多想,他跑回去关好卧室的门,然后给门外的两个黑着脸的女人开了门。 门刚一开,站在外面的李雅淳就像是闻到了腥味儿的猫,噌的一下就进了屋,后面沈玉茹瞪了陈正则一眼,说:“怎么,看见你妈像看见鬼一样,屋里是藏了什么人呐?” 沈玉茹话音一落,陈正则就知道肯定是肖钰那个叛徒和他妈告状了,他笑嘻嘻地说:“哪能啊,沈女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怎么能说你自己是鬼呢。” 沈玉茹哼了一声,说:“那屋子里藏没藏人啊?” “藏什么人啊,”陈正则装傻,说:“你儿子这屋里你还不知道吗?” “哦,”沈玉茹意味深长地说:“今年夏天的蚊子还真多啊 看把我儿子的脖子给咬的,这蚊子包都上摞了。” 听到这句话,陈正则想起昨晚和梁砚被翻红浪的激烈劲儿,他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大声地说:“K.O.!” “妈,”陈正则服软了:“梁砚把腿烫伤了,自己一个人没法住,我就把他接过来照顾他。” “我也没说不让你们住一起,”沈玉茹说:“我就是听说小梁烫到了,给他炖了盅甲鱼汤,这玩意大补。” 沈玉茹说完这句话,她身边从进来开始就老老实实在一边站着的李雅淳拎起手上的保温桶,示意自己可不是跟着来看热闹的。 就在他们娘三个说话的时候,陈正则听到卧室的门开了,他回头一看,发现梁砚站在卧室门口,目光呆滞地看着那桶甲鱼汤,然后呆呆地说:“阿姨好。” 陈正则看着梁砚满是“蚊子包”的脖子,老脸有些发红,想起这屋里俩男人衣衫不整的,就想赶紧把他妈和他妹撵回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陈正则刚想说话,沈玉茹就开口说:“淳淳,领着你哥去厨房把汤倒出来,刚炖出来的让梁砚趁热喝了。” 太后发话了,陈正则也不敢违背,只好跟着李雅淳进了厨房。他知道他妈这是想单独和梁砚聊聊,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临走前和他妈使了个眼神,结果被白了一眼。 陈正则也知道他得给他妈一点说话的时间,但是他担心梁砚,总害怕他妈为了他说了让梁砚不开心的话,于是掐着表,看时间过了五分钟就想往卧室跑,结果被李雅淳给拦住了。 “,你都知道妈妈是想和梁谈谈,你还去,你这不是找骂吗?” 陈正则哼了一声,说:“等你以后有对象你就知道了,万一家里不喜欢他,这在中间最糟心的就是你。” 他又说:“不行,我得去听听他们说什么,万一妈不同意,我好及时想想对策。” 李雅淳看着他哥那副急躁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于是也跟着去听墙根。 陈正则从来不知道他家的隔音效果这么好,他恨不得把自己都贴墙上了也没听见什么声音,最后只好去了阳台,小阳台的窗和卧室的窗是并排的,看看从窗户能不能听见点什么。 去了阳台,陈正则果然听到了点声音。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多疼啊……值得……” 这是他妈的声音。 “阿姨,没什么……我……情愿……” 这是梁砚的声音。 这俩人说什么呢?陈正则有点懵,怎么说的都是汉语,但是组合到一起就听不明白了呢? 就在陈正则费劲巴拉地想多听一点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 沈玉茹从卧室里走出来就看见自己那傻儿子在阳台撅着屁股听墙根,心里不觉有些好笑,故意咳嗽了一声,说:“阳台锻炼呢?” 陈正则被吓了一跳,连忙站直了身体,随便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心虚地说:“嗯哪,空气可好了。” 李雅淳发现从她进了屋子开始,她哥就在卖蠢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只好拉着他妈和梁砚告个别,赶紧离开了他哥家,她哥现在真是蠢得没眼看。 两个女人走了,陈正则松了口气,他看着梁砚,正巧梁砚也看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同时,陈正则在心里想,一定要赶紧把梁砚家收拾出来,要是接着在这住,他妈还不一定要来几回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 今天一直在干活 没倒出时间码字 这章是用手机码的 不知道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请妹子们多多包涵 也不知道看文的妹子们有没有要考研的 祝考研的妹子们心想事成 加油! 第22章 第 22 章 在被家里的两个女人突袭了之后,陈正则怕再被她们给突袭,于是就开始一早一晚,趁着天气凉爽的时候带着梁砚回江南去收拾房子,准备尽快搬回江南。 而梁砚因为想起了那碗威力巨大的甲鱼汤,也同意了陈正则的提议,毕竟喝了大补汤,但碍于身体因素又没法吃饱这种事实在是太难受了。 由于上次水管bào得实在是太过惨烈,以至于陈正则和梁砚两个人收拾了三天才把屋子大致收拾干净。 因为只是把屋子大致收拾干净,所以还不能回去住,于是晚上八点,在收拾了一个小时之后,陈正则又骑着车带梁砚回了江北。 滨市虽然不算太大,但是经济发展还算可以,到了晚上,整个城市被霓虹装点得犹如一座不夜城。 陈正则带着梁砚走到了滨市大桥,滨市大桥上装满了霓虹灯,到了晚上闪烁不已,也算是滨市的一个特色。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但是大桥上车辆往来,时不时还有夜跑的人经过,十分热闹。 在大桥上走过快一半的时候,陈正则停了车,他拉着梁砚走到桥栏边上。桥上夜色迷人,桥下江水汩汩,陈正则看着梁砚的侧脸,突然说:“梁砚,咱俩在这儿接个吻吧。” 梁砚似乎被陈正则突如其来的奔放吓了一跳,下意识问:“你说什么?” “我说,这里景色这么好,气氛也合适,咱俩在这儿接个吻吧。”陈正则又重复了一遍。 其实陈正则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突然,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他天天带着梁砚一早一晚地从这座桥上走,每次走的时候他心里都会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以前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天天带着一个人路过这座桥。那个人也是坐在车的后座上,手搂着他的腰,两个人的姿态特别亲密。 于是陈正则又想起了之前那个让他困惑不已的问题他之前到底jiāo没jiāo过男朋友? 越想这个问题,陈正则的心里就越慌,他越慌就越想和梁砚亲密接触,以此来抵消心里对梁砚的愧疚感。因为他每次想起这个问题,心里总会想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xìng格怎么样,他们jiāo往了多久,自己爱那个人吗。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进行了一场精神出轨。 梁砚不知道陈正则在想什么,他看了眼四周的景色,十分配合地搂住了陈正则的腰。 感觉到梁砚同意了自己的要求,陈正则的心里更不好受了,他没有在意梁砚以一个进攻的姿势搂着自己,反而主动揽着梁砚的脖子凑了上去,然后又在心里谴责了自己一番。 回去的路上陈正则有些沉默,不过梁砚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因为他也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陷入了沉思。 两个人心思各异地回了家,但仍旧亲密地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陈正则带着梁砚和可乐彻底搬回了江南。 直到进了梁砚家的门,从背包里往外掏可乐的时候,陈正则突然反应过来,家里有可乐这个吉祥物,他找什么急搬家啊,上次他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注意到猫,等下次她要是再来,直接告诉她家里有猫,那她就不敢来了啊。 陈正则有些懊恼地拍了下脑门,把梁砚带到自己家里养着一直是他心里一个隐秘的恶趣味,可是现在他居然蠢得把到手的肥ròu给弄丢了。 屋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除了窗户的玻璃没擦,有些小物件有些损坏之外,整个屋子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虽然回到了自己的家,但是梁砚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他宁愿自己还是和陈正则挤在那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尽管空间再逼仄,但只要有陈正则在,他就没有感觉到不舒服。虽然也知道回来是利大于弊,但他还是稍微的有些后悔了。 这一次,两个人难得的因为同一件事在心里暗暗地后悔,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今天是梁砚请假的第九天,其实梁砚原本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但陈正则觉得一个星期根本不足以让伤处愈合,达到可以上班的程度,于是他硬是让梁砚又多请了两天的假。虽然两天的时间也不会让伤处愈合得更好,但是至少可以让梁砚再多休息两天,陈正则也算满意了。 回到梁砚家的第一天,两个人又恢复了之前在梁砚家的生活方式,吃饭,看电影,闲聊,但是加了一个动词意义的睡觉,然后再是睡觉。 虽然还没有全垒打,但是已经上了三垒,每晚都有了一定夜生活的陈正则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 于是即便前一晚被翻红浪十分激烈,第二天一早,陈正则依旧神清气爽地起来去买了早饭,并且在吃完饭之后骑车带着梁砚去了公司。 梁砚腿上那层厚厚的纱布已经摘下去了,现在只是薄薄的包了一层,以来防止伤处污染和不必要的刮碰。那层纱布从膝盖下面一直包到了脚底,所以梁砚现在右脚还是不能十分用力。 所以,陈正则的表现机会就来了,而且他心里也是十分愿意送梁砚上班的,这大概是基于雄xìng动物对自己所有物的一种占有yù,他想借着送梁砚上班的这个机会让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梁砚是他陈正则的,有主了。 而对于梁砚来说,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只要能和陈正则待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至于丢人什么的,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陈正则送梁砚上班这件事就敲定了。 极光游戏公司的前台妹子觉得最近的生活十分无聊,工作千篇一律,而唯一能调剂她工作的梁组长又因为烫伤请假了。 公司里的人原本还张罗着要去看望梁组长,结果被许经理给拦住了,说什么现在正是梁组长的紧要关头,梁组长以后每天是笑着来上班,还是沉着脸来上班就看这几天了,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他们不要打扰。 听听,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前台妹子气鼓鼓地想,人病了正是需要同事人文关怀的时候,许经理居然不让去看,还亏得他和梁组长是大学校友。 正当前台妹子用手支着下巴,苦着脸在心里对许经理刷屏的时候,她看见门口进来了两个人。两个人穿着同样的白色条纹T恤,不过一个人穿了一条黑色的及膝短裤,另一个人穿了一条卡其色的及膝短裤,但是右腿从膝盖以下缠了白色的纱布,而且身边的人还扶着他,应该是受伤了,不能受力。 眼看着这两个人就要往楼梯那走,前台妹子急忙走过去想问他们要干什么。但是等前台妹子走到近处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蒙了,那个受伤的人居然是梁组长。 “梁组长,你怎么回来了?你的腿好了吗?”妹子吃惊地问。 因为有陈正则陪在身边,梁砚的心情格外的好,他对前台妹子笑了一下,说:“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想赶紧回来上班。” “可是你现在腿上还缠着纱布呢,”妹子又说:“现在回来工作可以吗?” “没关系的,”梁砚笑说:“而且再不回来,我怕工作都要堆成山了。” 大概是情敌之间都是有特殊感应的,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陈正则明显感觉到眼前的妹子对梁砚有点意思。 感觉到自己正宫的地位受到了挑战,可是挑战自己的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妹子,陈正则没法出击,只好沉默地听着梁砚和妹子说话。 梁砚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留心着陈正则,他发现陈正则的情绪有些低落,随即就反应过来了,于是在前台妹子说完一句话之后,直接说:“一直说话也忘了和你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陈正则。”说完,又转头对陈正则说:“这是我们公司的前台,小邵。” 他话音一落,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蒙了,但一秒过后,两个人都反应了过来,不过陈正则是满心欢喜,而前台妹子则是苦涩不已,一段感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知道梁砚有了男朋友,前台妹子识趣地走了。 陈正则扶着梁砚走上了楼梯,两个人沉默地走着,走到二楼半的时候,梁砚突然说:“对不起,我之前感觉到小邵可能对我有点意思,但是我对她什么都没有,只是每天上班的时候打个招呼而已。今天是因为你送我来上班,而且我又好久没来公司,所以才和她多说了几句。” 其实这会儿陈正则早就把这件事忘到脑袋后去了,他正想着中午做什么饭,突然听到梁砚道歉还愣了一下,他笑着说:“你道什么歉啊,我没生气,也没瞎想,我一直在想中午做点什么给你送过来。” “什么都不用做,”梁砚认真地说:“我叫外卖就行,中午天气热,你就在家待着,别出来了。” “那怎么行?”陈正则说:“外卖油多,味精重,一点都不健康。中午你就老老实实地等着我给你送过来,不许叫外卖,听到没有?” “好。”梁砚低着头,甜蜜地妥协了。 两个人慢吞吞地走到了四楼,结果刚一从楼梯间里出来就遭到大批人的围观。众人前面站了两个男人,高个儿长得有些壮,看起来有些痞气,矮个儿长得文文弱弱的,被身边的高个儿一比,显得更小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正则觉得眼前的两个人看起来长得有些像,不过他没好意思说,只是暗暗推了推梁砚,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梁砚还没有说话,面前的高个儿就开口了:“听楼下小邵说你带着男朋友来了,我们还都不信,以为她是看错了,没想到你真把人领来了。” 高个儿说完,陈正则心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对于某些人来说,失恋的痛苦远远敌不过八卦的魅力。 梁砚没有理会高个儿的话,而是对陈正则介绍说:“这是许临渊,我大学时的学长,他旁边的是姜驰,也是我大学时的学长,我们三个合伙开了这家公司。” 他说完,又对许临渊和姜驰说:“这是我男朋友,陈正则。” 许临渊看着陈正则率先伸出了手,笑着说:“久闻大名,我早就想见一见能让我们的工作狂梁组长在正常的时间下班的人,如今见到了,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陈正则的老脸有些发红,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和许临渊握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梁砚瞪了许临渊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许临渊微微耸了耸肩,表示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陈正则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动作,他又主动和姜驰握了下手,说了几句话。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快就散了,梁砚又瞪了许临渊一眼,示意他赶紧回自己办公室去,然后也带着陈正则进了办公室。 陈正则没工作过,看办公室里什么都新鲜,但是看梁砚这段时间没来积了不少工作没做,只好识趣地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中午的时候陈正则从家里带着饭去了梁砚的公司,上去之后发现梁砚真的老老实实地在办公室里等着自己,于是高兴地陪着梁砚吃了顿午饭,在里面玩了快一个小时,临走前又和梁砚接了一个吻。 在陈正则走之后,一则内容为“梁组长喜欢男的,而且已经有了一个男朋友,十分恩爱,梁组长把人的嘴都亲肿了”的八卦在公司里传开了。 第23章 第 23 章 欢乐的同居生活又过去了二十几天之后,梁砚的腿终于彻底好了,伤疤褪去,露出了新生的粉嫩皮肤。不过梁砚是疤痕体质,这些伤疤是肯定要留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正则盯着梁砚的腿看了半天,心里一直在叹气,梁砚长得好看,身材也好,结果这腿上的疤痕一层摞一层的,难道说这老天真是见不得人完美? 梁砚不知道陈正则在想什么,他听陈正则唉声叹气的,于是把他搂到怀里,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陈正则不想和梁砚说实话,怕让他难过,于是说:“我就是想明天早上吃什么。” “这有什么好想的,”梁砚笑说:“随便吃点就好了,快睡觉吧。” 梁砚嘴上说着快睡觉,但是手却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 美色当头,陈正则也就顾不得叹气了。 运动结束,快要睡着的时候,陈正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梁砚已经好了,是不是代表他该回自己家了? 这个问题有些严肃,于是陈正则失眠了。 当初来梁砚家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照顾他,但是现在梁砚已经好了,陈正则觉得自己再继续住下去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其实如果他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住下去,梁砚也不会说什么的,陈正则想,可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你就稍微提一下自己要回家,梁砚肯定会不同意,他一反对,你顺势就同意,这样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续住下去了吗?” 陈正则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合理,于是在第二天早上吃过饭,梁砚要上班的时候,陈正则一边给可乐打罐头,一边故作随意地说:“梁砚,我今天就回家了。” 梁砚正在打领带,回道:“要回去拿什么东西吗?要是急用的话就别回去了,在这附近重新买一个算了,回去一次太麻烦。” “不是,”陈正则说:“我的意思我今天就回家去住了,你现在都好了,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所以我还是,还是回去吧。” 陈正则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也就没看见梁砚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但是他依旧语气很平淡地问:“你真要回去?” 陈正则在心里暗暗着急梁砚还不说挽留的话,他听梁砚这么问,决定再说一句,如果梁砚挽留,就顺杆爬赶紧同意留下来。 “嗯。”陈正则点了点头,说:“在你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 然后,陈正则就听梁砚说:“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卧槽!陈正则呆住了,梁砚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按理不应该是他要走,梁砚挽留,他再要走,梁砚再挽留,然后他就顺势同意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玩脱了! 还不如什么都不说,死皮赖脸地继续住下去呢! 陈正则后悔极了,同时他心里还有一个让他极其难受的想法冒了出来梁砚该不会是真的已经不想他继续住下去了吧? 这么一想,陈正则打了个冷战。 沉默了一会儿,陈正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不用你送,我自己走就行,你快去上班吧,一会儿要迟到了。” 听陈正则这么说,梁砚沉声说:“好。”然后穿上西装外套就出门了。 随着门咣当一声关上,陈正则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他把旁边趴着的可乐抱到腿上,点了点大猫的鼻子,说:“你爸这个没良心的,这一个月我虽然说算不上是伺候祖宗那样伺候他,那也算是无微不至了吧,结果我说要走,他连留都不留,哪怕客气一句呢。” 陈正则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于是就不说话了,怕再把自己给说哭了,那就真的丢人了。 屋里陈正则委屈着,外面梁砚在关上门之后脸黑得吓人,他像往常一样,一阶一阶的从六楼走下来,在走出单元门之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没等那边人说话,梁砚直接说:“给我找个装修队,要技术最好的,钱无所谓,一个小时之内我要收到装修队领头人的电话号。” 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紧抿着嘴唇,大步走向公司。 陈正则委屈够了,于是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原本还想给梁砚做个午饭再走的,现在一想,去他妹的吧,要走都不留自己,还想吃午饭,喝风吧。 去他妹的塑料爱情! 陈正则一边收拾,一边对着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的可乐嘟囔。 在这个屋子里住了快一个月,这里到处都有自己的东西,不过陈正则只收拾了一个小时就收拾完了。他背上双肩包,走到门口,对看着自己喵喵叫的大猫说:“可乐,我走了,这次你爸要是不主动来哄我,我是不会先和他说话了。” 陈正则说完就关上门,气哼哼地走了。 等骑车回到家,打开家门之后,陈正则觉得自己更生气了,他已经二十多天没回自己家了,现在家里清锅冷灶不说,到处都布满了灰尘。 这家没法呆了,陈正则扔下双肩背包,转头又回了江南,不过不是回梁砚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另一个家。 今天是周六,陈正则回去的时候家里的三个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演苗阜的经典相声《满腹经纶》,正好讲到“哪托闹海”那段,李雅淳笑得没了正形,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 看陈正则回来,家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等陈正则一声不吭地坐到沙发上,沈玉茹突然说:“淳淳,你那二十多天都不回家的哥回来了,快把你刚才从电视剧里学到的那首儿歌给你哥唱来听听。” 小胖子转了转眼珠,然后脆生生地开始唱:“长尾巴狼,尾巴长,娶了媳fù忘了娘” 陈正则:“”真是够了!没有一头顺心的! 李雅淳一看她哥真是心情不好,于是问:“,你怎么了?” 陈正则扭过头,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毕竟和男朋友闹别扭了回家就够丢人的,再说出来,那他可就真是不要脸了。 见陈正则不说话,小胖子转头看了看她妈,示意她妈赶紧关心一下,结果她妈嗤笑了一声,说:“还能怎么了,多数是想和人玩点心理战术,结果玩脱了呗,你以为‘yù拒还迎’那么好玩的?” 沈玉茹话音刚落,陈正则刷地回了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于是沈玉茹挑了挑眉,说:“猜对了?你从小我就说过,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样的粑粑,怎么样,信了没?” 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胖子一脸崇拜地看着沈玉茹,然后过了一会儿,对陈正则说一句自己最近刚学会的话:“你们玩心理套路的人都脏。” 随即,她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也没玩明白,还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陈正则:“”这家没法呆了! 随后起身,满心羞愤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陈正则走了,小胖子有些担心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后悔地说:“我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沈玉茹说:“他就是一时没玩明白,等他想明白就好了。” 她说完,又小声说:“就你哥那点智商还想和梁砚玩战术,梁砚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心眼,你哥能玩过他?不过梁砚也是,平时看着心眼挺多的,怎么一到你哥这就犯傻呢?要不然凭他对你哥的心思,能不明白你哥是什么意思?唉,我也就是看他一心扑在你哥身上,才同意他们俩的事,不然” 小胖子听得似懂非懂,看她妈叹气,于是也跟着叹了口气。 陈正则不知道家里的两个女人都在为自己cāo心,他倒在床上,觉得心里堵得满满的,各种不好的想法都涌了出来。 梁砚根本就不喜欢他。 梁砚现在不喜欢他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梁砚觉得他们两个不合适了。 然后把自己想得更郁闷了。 沈玉茹到底是心疼自己儿子,但是作为一个长辈她不好chā手两个年轻人的事,只好出去买了点菜,回来给儿子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在家吃了一顿饭,陈正则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吃过饭,他没有听家里的话,留下来住一晚,而是又回了江北。 回到自己家,陈正则先把客厅收拾了一下,坐在沙发上,对着什么信息都没有的手机发呆,然后越想越生气,好啊,居然连个微信都不发! 就在陈正则要气成河豚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梁砚来了? 陈正则一下子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沙发上窜起来,赶紧跑到门口去开门,结果打开门之后发现门口站着的是肖钰。 肖钰像是做贼一样,看门开了个缝就赶紧钻了进去。 陈正则有些诧异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进了屋里,肖钰放松下来,说:“今天刚回来,来你这里避避难。” “你又怎么了?”陈正则问。 “嗨,别提了,”一听陈正则问,肖钰就开始对着他大吐苦水:“我前一阵不是寻思回家躲躲灾吗,没想到我那是刚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窝,我一回去我妈就开始逼着我相亲。” “开始我想,相亲也比和那谁见面要好,那就相呗。可是我也没有那个心思啊,这左一场,右一场,都要把我给相吐了,我妈还是不松口。说到这儿,我真是想对你说一声佩服,当初你可是一个月一场,这一相就是两年,厉害了。” 肖钰说起来就停不住了,又说:“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学着你,和家里出柜了。” “卧槽!”陈正则吃惊地说:“那你没被你爸打死啊?” “差点,”肖钰说:“结果被我妈和我姐给拦住了,老头气得骂了我一顿,然后出去和人下棋去了。” “然后呢?”陈正则好奇地问。 “你说现在这妈都是怎么了?”肖钰愁眉苦脸地说:“我这出了柜,原本以为能在家消停地待几天,没想到这第二天我妈就像你妈似的,直接给我扔了一沓男人的照片,说‘孙子我是不盼了,但是儿媳fù必须得有,你找一个合眼缘的聊聊吧!’” “你说她们是都疯了吗!” 肖钰心情不好,陈正则也苦笑了一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那你现在怎么办啊?”陈正则又问。 “怎么办?”肖钰耷拉着脑袋,说:“我现在无路可走啊,宋连城不知道怎么搞到我家的地址了,前天杀到我家楼下,要不是我眼尖,他就要上楼了。后来我服软了,答应和他回滨市,处个试试。” “则则啊,”肖钰叹气说:“我要是不答应他,现在要面对的就是和一群不认识的男人相亲,两权相害取其轻,我只能先答应他,好歹我俩还睡过一晚上,有点熟悉。” 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糟心事,念头耷拉脑地坐在沙发上,对着叹气。 而在江南区的某个写字楼内,许临渊看着浑身散发着“所有生物不许靠近”的气场的某个人,第五十八次叹气,说:“我重申一遍啊,开会的时候不许把个人感情拿到会议上来,比如谁要是和老婆吵架了,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但是请这个人在开会的时候收好自己的个人情绪,请不要影响别人开会!” 梁砚掀起眼皮看了许临渊一眼,然后依旧我行我素,气得许临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说:“散会!” 会议室的人都走了之后,许临渊清了清嗓子,说:“行了,说吧,你又怎么了?” 梁砚沉默了半天,说:“他要走。” “谁?”许临渊没听清,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然后反应过来,说:“陈正则啊,他为什么要走啊?” 这次梁砚沉默的时间更长了,过了好一会儿,他低着头,说:“我不知道。” 许临渊被气笑了,他说:“自己老婆要走还不知道为什么,那你就不能问问吗?” “我不问。”梁砚扭过头,露出了红彤彤的耳朵,十分别扭地说:“明明昨天晚上还很好的,结果早上他就说要走。” “梁砚,你今年都二十七了,不是七岁,”许临渊哭笑不得地说:“你以为谈恋爱是过家家吗?俩人闹个别扭,然后第二天就好了?是,陈正则是说得挺突然的,但是这里面肯定是有事啊,不然陈正则平白无故能说要回家?你也是,还较上劲了,你较劲给谁看?你就问问能怎么的,自己老婆就得自己哄,不管你错没错,只要你想要老婆你就得主动。” 梁砚没有理会许临渊的苦口婆心,他低着头,信誓旦旦地说:“我会让他回来的。” 第24章 第 24 章 陈正则已经和梁砚冷战四天了,是陈正则单方面的冷战,具体表现为不主动给梁砚打电话,发短信,对于梁砚主动打过来的电话随便应付几句就挂掉,对于梁砚发过来的微信随便回几句就装没看见。 其实陈正则也知道自己这样有点娘pào,想继续和梁砚住直接说就好嘛,干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呢,万一再把两个人的感情弄淡了呢。可是陈正则一想到要和梁砚说想和他一起住的话,就觉得抹不开脸。 而且梁砚那边不知道怎么,也和他较上劲了,电话照打,微信照发,就是不过来找他。于是陈正则更别扭了,更不想主动说话了。 于是就这么过了四天,然而这四天陈正则过得并不开心,不仅仅是因为和梁砚闹别扭,还因为另一件事他家楼上不知道怎么了,不放王菲的歌,开始装修了。 说实话,四楼这家人还是很厚道的,因为他们家装修的时间是从早八点到中午十一点,下午两点到四点半,正好避开了整栋楼里上班的人的休息时间。 但是陈正则就惨了,这个时间正好是他码字的时间。写小说本来就是一件费脑袋的事,思路要是断了,那就是对着电脑看一天也写不出一个字来。所以这几天陈正则都快疯了,他一码字,楼上就咣咣敲墙。等到中午他坐累了,准备睡一觉的时候,楼上也停了。然后下午再如此重复。 这样过了一天之后,陈正则想了一个办法,他准备晚上码字,白天睡觉。 可是第一天晚上熬到十一点的时候,陈正则就后悔了,他本来就为了防脱,拼命地赚钱买霸王,结果现在霸王屯了一箱子,自己居然要熬夜,这和冬天不穿秋裤,然后疯狂喝枸杞水有什么区别,智障吗? 于是第一个方案告吹。 陈正则又启动了方案二去外面的水吧码字。 然而在第二天,这个方案也失败了,因为陈正则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在外面写东西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总觉得身边过去的每一个人都会看他的电脑屏幕。于是每过去一个人,他就把文档调到最小,然后打开电影的界面,假装自己在看电影。可是这样一来,哪还有心思码字啊。 同样xìng质的地点,因为滨大的图书馆不对外开放,陈正则还去滨大的食堂试过。可惜食堂更吵,而且还总有小情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时不时地还搞点亲密动作,把正在和男朋友冷战的陈正则眼热坏了。 方案二告吹。 第三天,陈正则咬了咬牙,决定回江南的那个家。结果在家里白吃白喝一天,还什么都没写出来之后,陈正则灰溜溜地回了江北。 方案三也失败了。 陈正则被气成了河豚,但是他还不能去找四楼理论,毕竟人家的时间根本没有问题。眼看着电脑里的存稿越来越少,陈正则整天唉声叹气地想办法,然后感觉到自己好像又掉了几根头发。 现在唯一能让陈正则高兴点的事,就是那个叫“以身做则”的土豪读者又回来了,而且是上来就给陈正则啪啪扔了两千块钱,陈正则简直都想跪下来叫爸爸了。 今天是和梁砚冷战的第五天,陈正则不愿意在家听楼上砸墙,只好带着手机出来闲逛。今早那个“以身做则”又扔了五百块钱的地雷,陈正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一下子更新了五章,整个评论区都zhà了。 但是陈正则看着还剩下十几章的存稿,心里都快绝望了,这特么楼上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啊?再不结束他就该喝风了。 走了一会儿,陈正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许临渊的。 之前给梁砚送了快一个月的饭,陈正则已经和梁砚公司的人混熟了,也知道了那天看见那俩个长得像的男人的关系,他们俩居然是夫夫,而且是已经领过证的。 许临渊就是那个高个儿的男人,他xìng格大大咧咧的,陈正则和他很能聊到一起。 一看电话是许临渊打过来的,陈正则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许临渊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如今突然打电话过来,不会是梁砚出了什么事吧? 这么一想陈正则就慌了,他连忙接了。 接了电话,和许临渊说了几句之后,陈正则悬着的心放下了,梁砚什么事都没有,是许临渊找他有事。 不过许临渊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陈正则有些想不透,但是他在电话里问,许临渊还不说。 两个人约好在滨大附近的一家水吧见面,陈正则先进去找好了位置,他原本以为得等半个小时许临渊才能过来,没想到只过了十几分钟许临渊就过来了。 许临渊一进水吧就十分怀念地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陈正则的位置,说:“以前上大学那会儿,我和姜驰经常来这聊天。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估计心里得纳闷我怎么那么娘pào啊,天天找他聊天。不过他那时候脾气好,从来不生气,不像现在,一生气就掐人。”他说完想想自己说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正则有些羡慕地看着许临渊,说:“你们俩真好。” “还行吧,”许临渊走到陈正则对面坐下,有些自得地说:“我们俩是大二时候在一起的,他是被我给拐过来的,后来一起和家里出了柜,正好赶上同xìng婚姻法提案,也没受什么罪就在一起了。” 许临渊说完,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次约陈正则的目的,于是说:“你和梁砚也很好啊,他受伤的一个月你一直照顾着,上班送,下班接,中午还给送饭。” “不过,”许临渊话音一转,说:“这几天我看梁砚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啊,跟制冷机成精了似的,每次一去公司都要吓哭好几个小姑娘,我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说。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梁砚这是怎么了,还是” 许临渊试探地说:“你俩吵架了?” 陈正则明白了,许临渊这是做说客来了。不知道为什么,陈正则突然想起了肖钰,许临渊之于梁砚,大概就像他之于肖钰吧,都是为人家cāo尽了老父亲的心。 这么一想,陈正则竟然觉得许临渊有些可爱,但是许临渊再可爱,他也不能和他说自己是因为玩脱了才和梁砚冷战,太丢脸了,于是只好说:“那个,我们俩前几天因为一件事有了点分歧,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我正想一会儿去找他呢。” 陈正则说完就决定一会儿等许临渊走了,他就去找梁砚把话说开,面子再重要也比不上老婆重要。 听见陈正则松口了,许临渊也松了口气,说:“你俩一定要好好的,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 许临渊说话的声音有些小,碰巧有一对小情侣在这个时候吵起来了,陈正则没听清他说什么,于是问:“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在一起?” 许临渊刚一说完就反应过来了,立马惊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因为自己把梁砚的事给搞砸了。他大脑的CPU飞速运转之后,说:“哦,我说你和梁砚在一起特别般配,一定要好好的。” 陈正则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谢谢,我会的。” 说完了正事也不能立马就走,这样有点不太好,于是两个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 同一时间,在江南的梁砚接到了沈玉茹的电话。 沈玉茹在电话里先是问了一下梁砚最近的情况,说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明的自己打电话的意图。 “小梁啊,我知道你和则则最近闹别扭了,我也猜到了是因为什么。要我说啊,这件事陈正则有错,但是你也有错。你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你就没听出来陈正则是什么意思?” 梁砚被问愣了,下意识地问:“什么意思?” “哎呦,”沈玉茹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一到陈正则身上就犯傻呢?我问你,陈正则为什么住到你家去了?” “因为我受伤了。”梁砚答道。 “对啊,”沈玉茹说:“因为你受伤了,但是现在你伤好了啊。” “可是伤好了和他不继续住有什么关系呢?”梁砚不解地问。 “我的傻儿子啊!” 沈玉茹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句,结果说完反应过来之后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那边梁砚也愣了一下,然后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生平第一次像一个孩子一样和长辈撒娇:“阿姨,你就告诉我吧,我真的想不出来。” 沈玉茹想想梁砚家里的那些事,心里也有些不落忍,暗暗叹了口气,说:“你呀是遇到陈正则就犯傻,陈正则呢是真傻,你俩遇到一块可真是配套了。” “陈正则口是心非啊,他说自己想回去住,实际上就是觉得你伤好了,他在你家住着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所以就想说一句。他还以为你会拦着他,结果你居然还让他走了,你说他心里能不别扭吗?” 沈玉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等着那边的梁砚回话,结果过了半天,梁砚才磕磕巴巴地说:“我以为,以为他是因为什么事和我生气了,可是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所以” “所以你也开始别扭了。”沈玉茹接着梁砚的话说:“梁砚啊你忘了,现在的陈正则是从十九岁直接过渡到二十六七岁的陈正则,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个不成熟的孩子,想一出是一出。而且我说一句你不愿意听的话,以后陈正则肯定还会做这种无厘头的事,你” 后面的话沈玉茹没有说,但是梁砚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虽然隔着电话,那边的沈玉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还是十分严肃地说:“阿姨,六年前您也问过我和今天差不多的问题,我和您说我对陈正则是认真的,我想和他过一辈子。今天我还是这么回答您,我想和陈正则过一辈子。这次这件事是我犯浑了,我和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好了,孩子,”沈玉茹叹了口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说:“我知道你对陈正则是什么感情,我也没想因为这件事说你什么,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就是舌头和牙还有打架的时候。我就是想说,以你的条件,和陈正则在一起有点,有点耽误你啊。” 把这句话说出口,沈玉茹在说后面的话就顺畅多了:“虽然陈正则是我儿子,但是我也得说实话,陈正则不配你,以你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你别因为,因为那件事对陈正则” 沈玉茹说完,梁砚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阿姨,我是因为和陈正则有感情才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以的人格担保,我对陈正则的感情全部都是爱情,没有一丝丝的愧疚,更没有存着报恩的心思,我真的爱他。” 电话两边的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好长时间,沈玉茹开口说:“梁砚,阿姨和你道歉,阿姨说错话了。” 梁砚用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子,说:“您别这么说,我理解您。” 沈玉茹心里对梁砚有些愧疚,于是又问:“家里今天卤了两只猪蹄,我一会儿让淳淳给你送去一个吧。” 想到那个粉色的保温桶,梁砚一下子想起了之前陈正则说过的话,他看了眼自己的腿,笑了一下,说:“不用了,阿姨,我一会儿要去找陈正则,让他知道就不好了。” 两位说客都走了之后,上午九点多,就在陈正则打算给梁砚打电话的时候,梁砚来电话了。 “陈正则,我们去学校里走走吧,我一会儿就到江北了。” 陈正则看了眼外面高高升起的太阳,心里想这个时候出去走走还不被人当成智障了?但是梁砚主动来电话了,陈正则也存了和好的心思,于是赶紧同意了。 九点四十,梁砚来了。 陈正则一看梁砚满头的汗就知道他是肯定是跑过来的,他有些心疼,埋怨似的说:“你着什么急,我在这又不能跑了。” 梁砚把呼吸调整均匀后,笑了一下,直截了当地说:“我想你了。” 当时两个人就站在主教前面的小广场上,正好赶上学生下课,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陈正则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拉着梁砚的手,想赶紧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谁知道梁砚又说话了,而且还很大声。 “陈正则,和我回家吧,可乐没有你不行,我没有你也不行。” 那一刻,陈正则觉得周围的学生都在看他,梁砚说的话太引人误会了,就像是,就像是丈夫在哄负气离家的妻子,而且还是拿孩子加砝码的那种。 周围有人起哄的吹了声口哨,甚至还有人开始喊“答应他”,“答应他”。 陈正则整个人从上到下都红透了,他拉着梁砚赶紧走出了人群,嘴上嘟囔着:“你等回家的!” 最后,陈正则又回到了那个住了快一个月的屋子。 屋子里的摆设一点都没有变,陈正则的东西四处散着,就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东西都是全新的。 “你可真是。”陈正则被梁砚磨得没了脾气。 梁砚没有说话,他把沙发下面的大猫唤了出来,塞到陈正则怀里,然后去了厨房。 直到晚上,两个人都没再提过这次乌龙冷战事件,像往常一样吃饭,洗碗,闲聊,洗澡。 不过到了洗澡这道程序的时候,陈正则发现梁砚这次洗的时间比往常长多了。 难道说,梁砚觉得可以了,在浴室里做准备呢? 这么想,陈正则觉得美滋滋,他闻了闻身上的沐浴露味儿,又对着卧室里的镜子摆了几个姿势,还特意对着镜子吸气,绷紧了腹肌,看了半天,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梁砚从浴室里一出来就觉得陈正则有些怪,但等他上了床,发现陈正则主动往自己身上爬的时候,他就把那点奇怪的感觉扔到了脑后。 毕竟小别胜新婚,陈正则一爬到梁砚身上就觉得自己有点飘,他看着梁砚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任凭自己摸来摸去,内心极其膨胀,于是趁着这个机会,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比如梁砚的屁股。 梁砚感觉到陈正则的手不老实了,他目光沉沉地看了陈正则一眼,可惜陈正则一心忙着吃豆腐,没有看到。 陈正则摸得正开心,但是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想抬头看眼梁砚,可惜还没等他抬头,突然天旋地转,然后,他发现自己被梁砚压到了下面。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可这次陈正则觉得有些不对劲。 直到梁砚的手一路摸到了屁股,陈正则终于知道为什么不对劲了。 “陈正则,陈正则,陈正则” 梁砚趴在陈正则的身上,把脸埋在陈正则的颈窝,手不规矩地放在陈正则的屁股上,一声一声,嗓音沙哑地叫着陈正则的名字。 陈正则被梁砚叫得腿都软了,他努力想从梁砚身下出来。 不该是这样的啊,陈正则想,我找的是老婆,不是老攻啊。 可惜梁砚的动作告诉陈正则,就是这样的。 梁砚放在陈正则屁股上的那只的手已经不满足于隔着睡衣了,他缓缓地伸进了陈正则睡裤里面,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又叫了一声“陈正则”。 陈正则彻底举起了白旗,梁砚势在必得的表情告诉他,他今晚逃不了了。 陈正则在梁砚的颈侧亲了一口,说:“乖,我去洗个澡,等我回来。” 梁砚知道陈正则这是妥协了,他重重地亲了陈正则一口,哑着嗓子说:“快点。” 走进浴室之后,陈正则愣愣地打开了花洒,心里一直在想,或许他现在可以去某乎回答那道“有哪些大局已定,却又被极限反杀的cāo作”的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妹子们 圣诞快乐! 第25章 第 25 章 小修一点 时间很快到了十月中旬,太阳离开赤道继续向南移动,地处祖国东北的滨市秋意渐浓,道路两旁的绿化树木开始纷纷掉叶子,花坛里的各种花也相继变得有些枯黄。 陈正则已经和梁砚同居一个月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居,没有任何理由的,每晚上全垒打的那种同居。那场乌龙冷战就像是陈正则和梁砚感情的催化剂,让他们两个进一步地了解了对方,也清楚了以后两个人该怎么相处。 早上八点半,陈正则扶着腰从床上慢慢地爬起来,慢慢地去卫生间放水,然后慢慢地走到客厅,再慢慢地坐下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在厨房做早饭的梁砚。 昨天是周五,梁砚大概是想到今天是周六,于是就放肆起来,甚至后来陈正则哑着嗓子一声一声地求他,他也没停下。 于是今天早上,陈正则生气了,决定一个小时不理他。 梁砚眉眼弯弯的端着粥和小菜走到客厅,把托盘放到茶几上,然后讨好地和陈正则说:“饿了吧?我做了皮蛋瘦ròu粥,你尝尝怎么样。” 陈正则哼了一声,转了个身,不想理他,结果转身又把腰给扭到了,一时间僵在那不敢动了。 梁砚继续赔着笑,连忙把陈正则搂到自己怀里,讨好地给陈正则揉腰。 揉了一会儿,陈正则的腰不那么疼了,于是心情也好了一些,他趴在梁砚的怀里,闷声闷气地说:“也不是不让你做,你干嘛每次都那么狠啊,人国家都提倡可持续发展了,你还在这儿先污染后治理呢。” 梁砚也知道自己昨天做狠了,说:“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这话稍微有些歧义,陈正则连忙问:“你解释清楚,以后不怎么样了?是不做了,还是不这么狠了?” 梁砚被陈正则说得哭笑不得的,说:“是以后不这么狠了。” “哦。”陈正则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想多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老实地让梁砚揉腰,不说话了。 在一旁吃罐头的可乐瞥了两个铲屎的一眼,心里直叹气,自从这俩铲屎的搞到了一起之后,他在那个铲屎的心里的地位直线下降,现在估计连一个小小的角落都占不上了。 反正今天放假,两个人也不着急吃饭,于是陈正则就又在梁砚的怀里赖了一会儿。等他趴够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问梁砚:“我最近完结那本小说准备出版了,要不要给你那个堂妹送一本?” “什么堂妹?”梁砚被陈正则说得有些糊涂。 “你看看你,”陈正则说:“你自己的堂妹你都不记得,上次咱俩聊天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去我的签售会是为了给你堂妹要签名吗?现在咱俩都在一起了,你堂妹也就是我堂妹,再说她还是我的粉丝,我就打算送她一本,也算是给你攒人情了。” 在陈正则说到“签售会”的时候,梁砚瞬间僵成了一根木头,他听完了陈正则的话,然后十分不自然地说:“好,等我问问她。” 不过陈正则一直在想出版的事,并没有注意到梁砚的不自然。 这个小chā曲过去之后,梁砚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吃完了饭。 失去了灼热温度的阳光从窗户照shè进来,整个屋子看起来既明亮又温暖,陈正则倒在沙发上被太阳晒得昏昏yù睡,吃完了饭的大猫也跑到他身边趴着,跟他一起闭着眼睛。 梁砚洗完碗出来就看见一人一猫躺在沙发上晒太阳,他笑了笑,过去把陈正则叫了起来,说:“刚吃完饭别躺着,走,家里的酱油用完了,我们去趟超市。” 陈正则躺在沙发上直哼哼,就是不愿意起来,被梁砚叫急了,于是说:“那你亲我一口,不亲就不起来。” 梁砚被陈正则给说笑了,他弯下腰在陈正则的嘴角亲了一口,然后说:“好了,走吧。” “不走,不走。”陈正则又开始耍赖:“你亲的地方不对。” 梁砚看着陈正则,心里的那种感觉就像是陈正则在看对着自己卖萌的可乐一样,真想把他抱怀里揉一顿,不管走哪都想把他带着,时不时地就揉一把。 陈正则还不知道梁砚的心里已经有点危险的想法,还在沙发上耍赖。 梁砚又看了陈正则一会儿,然后猛地扑倒陈正则身上,把他按在那儿狠狠地亲了快五分钟,最后亲得来了兴致,手不自觉地伸到了陈正则的屁股上。 陈正则终于理解那句“快吓尿了”的含义,他昨晚就差点尿了,今天可真的不敢再乱来了。他连滚带爬地从梁砚身下钻了出来,喘着粗气说:“走!走!赶紧他妈去超市!再不去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进超市了!” 梁砚衣衫不整地半躺在沙发上,对着陈正则舔了舔嘴角,半笑不笑地看着他。 美色当前,陈正则有些脸红,也有些心动,可是漂亮的花都是有dú的,他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所以还是看看,过过眼瘾算了。 经过一番波折,两个人还是去了超市。 超市离梁砚家大概有十分钟的路程,两个人进去之后,梁砚负责推购物车,陈正则负责拿着购物单挑东西。 “酱油,十三香,陈醋,好了调料完成。下一个是牙膏和牙刷,还有洗衣液” 陈正则一边嘟囔,一边拿着东西往购物车里放。在走到一个架子边上的时候,他做贼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飞快地拿了几样东西扔到了购物车里。 梁砚笑着看了一眼陈正则,然后又把他扔到车里的东西摆回了架子上。 “你干嘛?”陈正则瞪着梁砚,压低声音说:“家里的用完了,你不会想以后就不用了吧?” 梁砚没有说话,一直盯着陈正则看,直到把他看得耳朵红了,才用十分正经的语气说:“你拿错型号了,我用L的。还有,之前你说好用的那款是硅基的,不是水基的。” 因为两个人站在这个位置的时间有些长,周围开始有了好奇的目光,陈正则脸一下子又红了,他发现和梁砚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原本那个清冷禁yù的形象就越崩坏。 “那你自己拿!” 陈正则扔下一句话,然后抬腿就跑,他可不想在这像看猴似的被人围观。 梁砚看着陈正则的背影,笑了一下,神情十分自然地顶着周围各种好奇的目光,拿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直到付完钱,出了超市的门,陈正则才从梁砚的手里接过一个购物袋,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陈正则一直对于刚才被梁砚调戏了这件事难以释怀,他想了半天,从购物袋里拿出两个刚才买的棒棒糖,一个是橙子味儿的,另一个是草莓味儿的。他撕开橙子味儿的塞到了自己嘴里,又把那个草莓味儿的撕开,塞到了梁砚的嘴里。 两个人一边吃棒棒糖,一边走着。在快走到一个胡同的时候,陈正则突然问梁砚:“你想不想吃橙子味儿的棒棒糖?” 梁砚挑了挑眉,十分给陈正则面子,说:“想。” 陈正则坏笑了一下,推着梁砚就进了胡同。 进了胡同之后,陈正则把原本叼在嘴里的棒棒糖拿到手上,又快速地把梁砚嘴里的棒棒糖拿了出来,然后一手搂住梁砚的脖子,翘起脚,亲了上去。 亲上去之后,陈正则在心里说了一句mmp,就没见过耍流氓,强吻还得垫着脚的! 几分钟之后,两个人从胡同里出来了,梁砚的嘴有些红,但是陈正则的嘴看起来更红。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几分钟的路,然后梁砚突然开口问:“草莓味儿的棒棒糖好吃吗?” 陈正则:“!!!”难道说这以后他不仅床上没有地位,连床下的地位也没有了! 陈正则的心里被“日了狗了”这句话刷了屏,不过梁砚也知道见好就收,他发现每次他从陈正则那儿学个一招半式的反过来调戏陈正则,真是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情侣之间打打闹闹都是情趣,陈正则很快就从打击之中恢复了过来,又继续开始想方设法地调戏梁砚。 因为买完东西就已经快十一点了,所以两个人决定在外面吃完午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再回去。 现在天也不热,于是两个人就沿着路漫漫地走。 在走到滨市一中旁边的时候,陈正则看着熟悉的建筑,和梁砚说:“这是我母校,装满了我高中三年的回忆。” 他说完,又问:“你高中在哪上的?我还没听你说过你高中的事。” 梁砚看着一中的教学楼,说:“我高中是在滨大附中高中部上的。” “你居然高中居然是附中啊!”陈正则惊讶地说:“我以前总愿意去那边玩,说不定我可能还见过你呢。” “可能吧。”梁砚没有看陈正则,淡淡地说。 两个人又向前走了一会,看见有几个穿着打扮相当杀马特的人聚在一起,里面是一个穿了一中校服的学生,那几个小杀马特围着那个学生,一会儿推他一下,一会儿踹他一脚,好像是在向他要钱。 陈正则看不下去,直接过去拎着一个小杀马特的衣领就把他给扔到了一边,然后大声说:“干嘛呢?” 那几个小杀马特看起来也就十几岁,一点胆子也没有,一看陈正则人高马大的,立马就跑了。 挨欺负的那个学生看陈正则救了自己,连忙对陈正则鞠了一躬,说:“谢谢叔叔!”然后赶紧跑进了学校。 “嘿!”陈正则被那个学生叫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我多大啊,就管我叫叔叔!” 梁砚看陈正则的眼神有些复杂,走到陈正则身边,问:“为什么要管这种事?” 陈正则知道梁砚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问问,他说:“看见了就得管啊,谁家孩子都是爹生娘养的,能让别人随便欺负。而且我就看不惯这种随便欺负人的事,有能耐去找比自己厉害的人啊,就喜欢欺负比自己弱的人来找存在感,这种人真垃圾。” 陈正则说完,看见梁砚一直在看自己,但是眼神有些复杂,他不太理解,于是笑着问:“怎么,发现你男朋友太帅了,与有荣焉?” “这么和你说吧,”陈正则瑟起来:“你男朋友是从小帅到大的,看见这种事就要管。不过有一次没帅成,那时候我上高一,看见几个社会上小混混堵一个初中生要钱,我过去管了一下,结果和那几个混混打起来了。虽说最后还是把那几个混混给打走了,但是我也挨了好几下,而且等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我打架的时候把我爸留给我的那个银鱼坠子给弄丢了。” “我的妈呀,”陈正则现在回忆起来要有些后怕,“我妈知道之后给我这顿揍啊,差点给我揍医院去。我后来去打架的地方找了半天也没找着,现在想一想,那东西丢了还挺可惜的,毕竟是我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两个人是一边走,一边说,陈正则在说话的时候,梁砚一直神情复杂的看着他,觉得心里好像倒进了一杯可乐,胀胀的还冒着泡泡。 陈正则说完这些话,还想再说点什么来做一个总结,结果他刚想张嘴就看见前面有一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他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居然是肖钰。 陈正则立马就把刚才想说的话忘到了脑袋后,他连忙推了推梁砚,说:“你看,前面那个人是肖钰,他在这儿干嘛呢?” 前面肖钰沉着一张脸快速走着,后面紧接着又追上来一个人,是那个娘pào牙医宋连城。 宋连城追上来之后,紧紧拉着肖钰的手,两个人好像是因为什么起了争执,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引得来往路人频频注目。 陈正则想过去问问怎么了,要是那个娘pào牙医欺负肖钰,他正好过去揍他一顿。 但是陈正则还没等过去,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宋连城不知道说了什么,肖钰原本沉着的那张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随后,宋连城不知又说了些什么,肖钰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两个人一起坐上一辆出租车走了。 “这也太魔幻了”陈正则目瞪口呆地看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梁砚拉着陈正则的手,心想,其实还有更魔幻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他对陈正则说:“走吧,该吃饭了。” 这个时候的陈正则十分听话,任凭梁砚拉着自己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第26章 第 26 章 陈正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快十一点了,他看到梁砚给自己发的微信,说厨房的电饭煲里有粥,让他先吃点饭再赶稿。 看完之后陈正则冷哼了一声,这会儿知道心疼人了,昨天晚上求着他,让他停一会儿的时候干嘛去了? 虽然自己也爽到了,陈正则知道自己不应该总埋怨梁砚,但是第二天起来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 陈正则扶着腰,一件一件地穿衣服。在穿上衣的时候,布料划过胸前,蹭到某个被梁砚折腾了一晚上的地方时,陈正则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随后慢慢地走到客厅的一个柜子前面,缓缓弯下腰,打开柜子的门,准备找点自从和梁砚同居之后使用频率直线上升的东西创可贴。 明明上周去超市的时候还买了一盒,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加之腰疼,陈正则干脆不穿上衣,拿着手机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准备给梁砚打电话,问他东西放哪了。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电话里梁砚的声音有些低沉,有点像昨天晚上两个人运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醒了?吃饭了吗?” 陈正则想到了一些白天不该想的事,耳根有些发红,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刚醒,还没吃饭呢。我就是想问你,上周买的那盒创可贴放哪了,我没找着。” 说到创可贴,陈正则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借题发挥一下,他下意识地挺了一下腰,严肃地说:“我都说你多少次了,以后能不能轻一点,又不是不让你做,结果你次次都那么狠,这次我那儿又肿了,穿衣服就疼,还得贴创可贴” 陈正则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伸手摸了摸趴在旁边的大猫,不说话了。 那边梁砚的认错态度极好:“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算了吧,”陈正则嘟囔:“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做的时候还那样。行了,不和你说了,赶紧告诉我创可贴放哪了,我还没穿衣服呢。” “在床头的柜子里,”梁砚说:“你自己放的还不记得。” “记xìng不好呗,”陈正则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从小就丢三落四的,特别到了高中的时候,三天两头的丢笔丢本,有一次还丢了一件衣服,回家被我妈好顿嘲笑,还问我怎么不把我自己也丢了。” 陈正则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卧室,果然在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了那盒创可贴。 “好了,不和你说了,”陈正则用头和肩膀夹着电话,一边打开了那盒创可贴,说:“我得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好码字,今天晚上肖钰还约我出去吃饭。” “对了,”陈正则突然想起来梁砚今天好像也有事,于是问:“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也不回来吃饭?” “嗯,”梁砚说:“今晚要和合作方吃个饭。” 梁砚说完,又解释说:“我原本是不想去,但是许临渊说那边有一个人看姜驰的眼神有点不大对,他怕自己万一被灌醉了,姜驰再受欺负,所以让我去看着点。” “那你也不能多喝,”陈正则说:“你本来胃就不好,喝多了再胃疼。” 梁砚听到陈正则关心自己,笑了起来,说:“我知道,肯定不多喝。” 两个人又腻歪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陈正则把手机扔到床上,从盒子里拿出两个创可贴撕开,然后贴到了胸前的某个地方。 他刚贴上一个的时候,余光扫过旁边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处贴着创可贴,另一处红肿不堪,加之身上被梁砚弄出来的那些印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于是老脸又有点发红。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梁砚因为公司的事忙到飞起,天天加班,陈正则也没闲下来,存下一本的稿子,整理和修改要出版那本的稿子,总之整个人忙成了陀螺。 等陈正则噼里啪啦地改完一篇稿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他起身活动了一下,整个人像是一台工作了许久的机器一样,各个关节都发出啪啪的声音。他站在阳台往外看了一会儿,歇了一下眼睛,然后转身去给可乐倒了一点猫粮。 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陈正则又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准备出去找肖钰。 说起肖钰,陈正则也是为他cāo尽了老父亲的心。上周陈正则看见他和宋连城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还以为两个人闹矛盾,他受欺负了。结果陈正则问他的时候,他却支支吾吾地不说实话,最后陈正则有些生气,不想管他的事了,他又主动叫陈正则出来吃饭,说想和陈正则说自己和宋连城的事。 对于肖钰,陈正则觉得自己真是已经成为一个满级的老父亲了,不管他怎么样,都能用爱去包容他。 陈正则和肖钰去了一家风评很好的店,店里装潢不错,菜的味道也很好。 点过菜,服务员走了之后,肖钰很严肃地看着陈正则,十分正经地问:“则则,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确定自己喜欢梁砚的?” 陈正则挑了一下眉毛,没想到肖钰会问这个问题,不过看肖钰这么正经,他也就没有开玩笑,说:“第一次看他就是觉得他长得好看,结果看了一次之后就忘不掉了,闲着没事就想他,然后就发现喜欢他了。” “你倒是说得具体一点啊,”肖钰不满意地说:“你说的这么笼统,我哪能明白啊。” 感觉到肖钰好像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陈正则难得的八卦了一回,问:“你想明白什么?” “我觉得吧,”肖钰有些茫然地说:“我好像是有点喜欢宋连城了。” 肖钰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一时间陈正则也正经起来,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肖钰刚想开口,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来上菜,于是他等到服务员走了之后才说:“就是上周吧,他休假,我俩都在家呆着,后来出版社的编辑找我有点事,我就出去了。我走的时候他还和我说他在家等我回来,然后我就走了。我和编辑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等我们俩谈完了往外走的时候,我看见他居然和一个女人也在那家咖啡店,而且看起来特别亲密,那个女的摸他的头,他居然还笑。” 陈正则觉得这事有点狗血,于是也没动筷子,一直听肖钰讲。 “你是不知道,”肖钰说:“我当时火气就起来了,合着他这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啊,前一秒还说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下一秒就和别的女人甜甜蜜蜜?” 大概是情绪到位了,肖钰又把自己给说生气了,他夹了一块ròu塞进嘴里,狠狠地嚼了几下,说:“我当时真是气急了,过去也没管他什么反应,直接就说‘一会儿回去把你东西收拾一下,赶紧滚’。” “然后呢?”陈正则听得上瘾,连忙问。 “然后,”肖钰的表情变了,他沧桑地叹了口气,说:“然后我就丢人了。” 肖钰没等陈正则问,解释说:“我说完那句话就直接走了,结果他一路追了出来,一个劲儿地不让我走。我和他在街上吵了几句之后,他才告诉我,那女的是他堂姐。” “不过我今天找你的重点不是这个,”肖钰说:“这件事过去几天之后,我突然开始想,我那天为什么要生气?” “那还能为什么?”陈正则chā嘴说:“因为你喜欢他呗,就像是谁要是敢在我面前撩拨梁砚,我非给他打折了塞花盆里。” “是啊!”肖钰激动道:“我也发现这个问题了,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找我干嘛?”陈正则问。 肖钰苦恼地说:“问你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正则说:“喜欢就在一起啊,再说了你们两个不是早就住到一块了吗?” “就不用有个仪式什么的?”肖钰虚心好学地问。 陈正则吃了一口菜,然后白了肖钰一眼,说:“怎么,你亲他一口还打算找个主持人来主持一下啊?” “懂了!懂了!”肖钰也没在意陈正则讽刺他,心里的疑惑解开了,心情变好了,于是就开始专注地吃饭。 吃了一会儿之后,肖钰没忍住,说:“看不出来,你这个情感经历为空白的人,有时候说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谁空白啊?”陈正则不满地说。 “那你说,你除了梁砚还有过别人吗?” 这是一道送命题,陈正则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想起了梦里的那个人。 他原本还想再问肖钰这件事,不过他之前问过几次,肖钰都说没有这个人,而且这个时候说这件事也有些不太是时候。 陈正则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对肖钰挑了挑眉,说:“我虽然只有梁砚一个人,但是架不住喜欢我的人多啊。” “说来听听。”肖钰不相信地说。 陈正则十分自豪地说:“别的不说,就高中的时候和我表白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当时除了我们学校的,还有一个滨大附中高中部的男生来和我表白呢。” 肖钰的八卦之火燃了起来:“真的?” “我骗你干嘛,”陈正则说:“当时我放学回家,他还穿着校服呢,长得又瘦又小,白白净净的,站在我家小区门口,一见面就和我表白了。可惜当时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还有我家邻居,我一听他说话,撒腿就跑了。本来那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生就心虚,哪还敢老实站在那听他说啊。” 肖钰有些可惜地砸了咂嘴,当时陈正则要是不跑,是不是现在就没有梁砚什么事了,省得他每次一看见梁砚就有点害怕,毕竟那是一个能一拳打破一个沙袋的男人,揍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不跟玩似的。 “哎,”肖钰有些八卦地问:“要是现在那个男生站在你面前,你还能认出他吗?” “那还哪能啊,”陈正则摇了摇头,说:“再说了,现在我都有梁砚了。” 肖钰嗤了一声,“是,你都有‘梁甜甜’了,别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那是。”陈正则十分骄傲地点了点头。 肖钰:“”要不是这里的菜好吃,他真想立马走人。 两个人边吃边聊了一会儿,肖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对了则则,老大和老三过一阵准备来滨市和咱俩聚聚。” 肖钰说的老大和老三是他们俩大学时的室友,老大叫郑晓伟,是山东人,老三叫冯天霖,是南方人。 虽然没有了大学的记忆,但是这并不妨碍陈正则和大学时的室友再次成为朋友,肖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两个室友没有和肖钰一样留在滨市,而是毕业之后各自去别的城市闯dàng,但是在得到陈正则醒来的消息之后,他们立马放下手上的工作,直接飞到滨市来看陈正则。虽然陈正则什么都不记得了,让人有点失望,不过能醒过来就已经是感谢上帝了。 后来为了帮陈正则恢复记忆,他们俩硬是挤出几天时间陪着陈正则在学校里到处走,边走边说当年他们在这做过什么。虽然最后也没有什么收获,但陈正则还是非常感谢他们俩。这几年他们俩也没再回滨市,但是几个人之间的联系却一直没有断。 “他们俩不忙了?”陈正则惊喜地问。 “钱哪有赚够的时候,”肖钰说:“只不过他看他们俩那拼命的样子,特别是老大,简直都不要命了。不过再忙也得休息,他们俩难得休假能休到一起,所以决定回来和咱们俩聚聚。” “那真是太好了!”陈正则一高兴连饭也不吃了,说:“他俩什么时候回来?能待几天?咱俩安排安排节目,一般来说就是吃饭,喝酒,唱歌,剩下的赶紧再想想。” 肖钰被陈正则说得也兴奋起来,于是也不吃饭了,开始想怎玩。 两个人兴奋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点子,陈正则埋汰了肖钰一番,在肖钰正要反击的时候,他赶紧尿遁了。 第27章 第 27 章 这家店的环境确实不错,至少从洗手间来看,他家还是十分干净的,而且装修也十分有品味。 陈正则心情甚好地结束了战斗,他抖了抖小小则,准备提裤子走人。但是就在他系裤子扣的时候,洗手间里又进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进来之后就一直在吐,估计是喝多了,陈正则听他那声音都觉得他难受。 陈正则在隔间里边系扣子边摇头,这要么是陪客户,要么就是同学聚会,毕竟平常吃饭谁能喝酒喝得那么狠。 现在生活都不容易,陈正则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准备出去。 就在陈正则推门的一瞬间,洗手间里又进来了一个人,那人听声音就让人感觉挺猥琐的。 “梁组长,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去,我有点担心你,所以就过来看看。哎呦,你看看你吐的,难受坏了吧?” 先进来的那个人还在吐,但是后进来的那个人说的话让陈正则推门的手顿了一下,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职场xìng骚扰呢,而且还是男男版的。 等等,梁组长? 陈正则的心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砰的一声推开门,大步走了出来,然后看见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人正在另一个隔间里,双手撑着马桶的边,不停地吐,他身边站了一个秃顶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起来一副关心人的样子,只是那双手却是放在那个人的腰上,还不停地摸来摸去,而被摸的人因为太过难受,忽略掉了那只放在自己腰上的咸猪手。 不过一秒,陈正则就认出来那个穿灰西装的人是梁砚,因为那套衣服还是他给梁砚挑的。 那一瞬间,陈正则的怒气从脚底直接升到了头顶。他冲到那个隔间门口,直接扯着领子就把那个中年人扔到了一边,然后冲过去半抱住梁砚,帮他抚着后背,连忙问:“梁砚,你怎么样?” 梁砚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一直在干呕。他听见陈正则的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还没等说什么,又转过头去吐了。 这时,被陈正则扔到一边的那个中年人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陈正则骂道:“你他妈谁啊!敢打我,不要命了!” “我他妈是你爸爸!” 陈正则松开扶着梁砚的手,直接冲过去就踹了中年人一脚。那一脚把中年人给踹倒了,陈正则还不算完,走过去又对着中年人狠狠地踢了几脚。 他胸腔里的怒气控制不住,真想把眼前这个人打死,他居然敢碰梁砚! 中年男人大概平时也疏于运动,被陈正则一脚踹倒之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一直在地上哀嚎,时不时还骂陈正则一句。 陈正则一想起他放在梁砚腰上的手,还想再踹他几脚。可想起梁砚,他只好忍着怒气转身去扶梁砚,想赶紧带他回家。 可能是因为吐过了就会舒服一些,梁砚原本痛苦的表情舒缓了很多,他任凭陈正则半抱着往外走,他两只手搂着陈正则的腰,头枕在陈正则的肩膀上,整个人都陷进了陈正则的怀里,嘴里一个劲儿嘟囔着:“则则,则则……” 陈正则被他叫得心里软软的,但是更生气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珍藏的一副名画被人给画上了一笔,让人想杀人。 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又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陈正则,骂道:“你他妈给我等着!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废了你!” 他说完又指着梁砚:“梁砚你给我等着,别以为签了合同就用不到我了,我他妈早晚要睡你一次!” 听到他骂自己,陈正则没想说什么,但是听到骂梁砚,陈正则的怒气又上来了,他松开梁砚,直接冲上去一脚又把中年人踹倒了。 “我|cāo|你妈!” 陈正则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他骂完那句脏话,又给了中年人几脚。中年人被踢得鬼哭狼嚎的,想躲还躲不开,只能任凭陈正则踢自己。 大概是因为洗手间里的声音太大,也可能是因为两边的人都离开的时间太长,肖钰和那边的许临渊还有店里的工作人员全都过来了。 一群人过来之后都被吓了一跳,陈正则正不要命地踢那个中年人,旁边梁砚歪歪斜斜地站着,那个中年人虽然在挨打,但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陈正则。 肖钰和许临渊大概猜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了,他们俩一个过去拉住陈正则,一个过去扶着梁砚,赶紧把两个人带出了洗手间。 许临渊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原本是想拉着梁砚来帮忙,因为之前那个中年人一直看着江驰不对劲,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找上梁砚。 中年人看见许临渊来了,还以为他会顾及合作这件事,进而帮着自己说话,于是又开始用合作的事来威胁梁砚。 但中年人没有想到,他又说了一句话之后,还没等陈正则抬脚踢他,走过来的许临渊直接火了,他一脚把人踹出老远,然后走过去抓着中年人的头发,把他稍微拽了起来,说:“你要是有种就回去和你老板说这句话,要不就别乱说。最后送你一句话,cāo|你|妈。” 他说完,起身拉住还想上去踹人的陈正则,领着一群人走了。 一群人走出门外之后,许临渊十分不好意思地和陈正则道了个歉,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陈正则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这事也不能怪许临渊,他对许临渊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没生气,然后准备带梁砚回家。 梁砚这次是彻底喝醉了,整个人趴在陈正则身上,谁都拉不开。 虽然梁砚喝醉了,但是陈正则也不敢贸然带他坐车,不过好在这家店离他们家不算太远,走回去也花不了多长时间。陈正则拒绝了许临渊他们的好意,一个人带着梁砚慢慢往家走。 路上梁砚乖极了,老老实实地让陈正则牵着,走路也很稳,要不是嘴上还一个劲儿的嘟囔着陈正则的名字,陈正则还真以为他没喝醉。 到家之后,梁砚好像也知道回到家了,又变成一贴膏yào黏在了陈正则身上,嘴里不停地嘟囔:“则则,则则,则则……” 到这个时候陈正则才注意到梁砚居然这么叫自己,他心里的怒气消了一些,想去洗个毛巾给梁砚擦擦脸,可是梁砚就是不放手。 “则则,别走。” 陈正则被他叫得真是心都要化了,他像哄孩子似的,说:“乖,我去给你一个毛巾擦擦脸。” “我不要。”梁砚搂着陈正则的腰不放,任凭陈正则怎么说,就是不松手。 看着这样的梁砚,陈正则有了坏心思,他说:“我不去也行,但是你——” 他戳了戳梁砚的脸,说:“叫我老公。” 梁砚愣愣地想了半天,然后乖乖地说:“老公。” 卧槽!值了! 陈正则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的界面,把手机对着梁砚的脸,又说:“我去洗个毛巾给你擦脸啊?” “不要。”梁砚紧紧搂着陈正则的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不想擦脸该怎么办啊?”陈正则心里憋着坏,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诱拐小朋友的坏叔叔。 “怎么办?”梁砚仰头看着陈正则,天真地问。 陈正则忍着笑,说:“你叫我一声‘老公’,叫完我就不去。” 梁砚的反应好像有些慢,陈正则说完好久他才看起来像是听懂了陈正则的话,但是就是这样也没耽误他和陈正则讨价还价:“还要抱抱。” “啊?”陈正则开始没听明白,反应了一下,才笑着说:“好,抱抱。” 梁砚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叫了一声:“老公。” 陈正则看着现在时长几分钟的视频,又想起手机里还剩下二十几个G的内存,决定干一票大的。他任凭梁砚搂着自己的腰,像膏yào似的贴在自己身上,起身去找了一个懒人支架,把手机固定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又带着梁砚进了厨房。 陈正则带着梁砚,像连体婴一样给梁砚做了碗醒酒汤。 不过在做汤的过程中陈正则的嘴也没闲着,他时不时地问梁砚“我是谁啊”,而梁砚也听话,陈正则一问就喊老公,把陈正则喊得心花怒放,差点把醒酒汤给煮干了。 客厅里的手机还在尽职尽责地录着,陈正则虽然存了坏心思,但是心里还是担心梁砚。他玩了一会儿就收了心思,连哄带骗地带着梁砚去了卫生间。澡是不能洗了,但是还得洗脸刷牙,不然一身酒气,依照梁砚的xìng格,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就得生气。 陈正则第一次体会到了幼儿园小班老师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为了让梁砚听话地洗脸刷牙,他连“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那种儿歌都唱出来了。最后,陈正则终于成功地给梁砚洗了脸,刷了牙,而且还给他换上了睡衣。 把梁砚哄睡着了之后,陈正则跑回客厅看了眼手机,点了停止的键子。 不过这一段时长一个多小时的视频可是让陈正则cāo碎了心,该把它藏哪儿呢? 手机?电脑?云盘?U盘? 陈正则坐在沙发上苦苦想了快一个小时,最后决定每个地方藏一个,这样就算梁砚发现了一处,还有备份。 解决了视频的问题,陈正则回到床上,看着熟睡的梁砚,心里有些发酸,估计这些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吧。 陈正则低头吻了吻梁砚的嘴角,心里想,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只要有他在一天,他就不会让梁砚再受这种委屈。 第28章 第 28 章 距离梁砚喝醉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陈正则多次旁敲侧击地问梁砚公司的事,但出乎陈正则意料的是,公司什么事都没有,合作顺利得不得了。 现在陈正则一想起来这件事就有些后悔,后悔当时怎么不多踹那个傻逼几脚。 当时那个傻逼叫嚣得挺厉害,陈正则还以为他是什么人物,心里还有点忐忑,毕竟整个公司不是梁砚一个人的,要是因为他合作再失败了,那公司里的人肯定会对梁砚有看法。不过现在看来,当时确实是踹轻了。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陈正则在家码字撸猫,梁砚上班。 上午九点,陈正则收拾完了屋子,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码字,结果这个时候趴在沙发上晒太阳的可乐又跑到了他的腿上,一副“求抚摸”的样子。 敌方火力太猛,陈正则没承受住于是撸了一上午的猫。 中午梁砚回家吃午饭,两个人吃完午饭之后,陈正则想着梁砚工作一上午有些辛苦,于是又拉着梁砚睡了个午觉。等午觉睡醒之后,陈正则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陈正则呆呆地坐在床上,沧桑地想给自己点根烟,他新坑的存稿只剩下十章了,可是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做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想码字”的状态。但是不想码字,以后是想喝风吗? 又在床上做了一会儿咸鱼,陈正则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必须得码字,这不仅是为了挣饭吃,还为了梁砚下次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他可以有底气地过去踹那个傻逼一脚,然后不顾一切地带着梁砚回家。 这么一想,陈正则充满了斗志,觉得自己今天可以日万。 可惜理想美好,现实残酷,陈正则刚打开电脑就接到了肖钰的电话。 “则则,你快出来,老大和老三刚才来电话了,说上火车了,四点就到。” 陈正则:“”好气哦。 虽然今天码不成字了,但陈正则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们几个得有两年没见了,如今终于能聚一聚了。他合上电脑,连忙去换了身衣服,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备和肖钰去接站。 陈正则又给肖钰打了个电话,约好直接火车站见面,随后他坐着公jiāo,晃晃悠悠地去了火车站。 两个人在火车站前碰了面,心里都特别高兴。从见面开始,肖钰的嘴就没合上过,一直在和陈正则说自己都安排了什么。 “我在聚香轩订了桌,等一会儿咱直接去吃饭,吃完饭就去唱歌,晚上让他俩去我家睡。等明天睡醒了就去泡温泉,玩够了咱们再去丁宝山玩一圈。” 肖钰说得兴高采烈,陈正则一直静静听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了那四年的记忆,他对于老大和老三的到来很高兴,但是远远达不到肖钰这种程度。 四点零五,出站口涌出了一群人,但是在那一群人中,陈正则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郑晓伟和冯天霖,他兴奋地朝两个人挥了挥手。旁边肖钰更是激动,直接喊道:“老大,老三,这边!”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正则和肖钰的身上。陈正则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推了肖钰一下,但是肖钰仍旧我行我素,直到喊到郑晓伟和冯天霖走到他们俩身边了才算完。 四个人见了面之后都有些激动,两年没见,大家都有了一些变化,四跟人相互看了一会儿,随后互相捶了捶肩膀,笑了起来。 肖钰是最激动的,在四个人简短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忍不住说:“别在这儿聊了,我都订好位置了,咱们边喝边聊。” 郑晓伟xìng格直爽,一听肖钰这么说,搂着肖钰的脖子,说:“走走走,喝酒去!” 冯天霖是他们四个当中xìng格最安静的,同时他也是最心细的,出去之后他还记得陈正则不能坐小型车,在肖钰说要打车的时候把他拦住了,说坐公jiāo过去。 肖钰听到后,拍了一下脑门,说:“哎呀,我忘了。对对对,坐公jiāo,128正好路过他家。” 看见他们这么照顾自己,陈正则心里感激,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伸手捶了一下冯天霖的肩膀。冯天霖对陈正则挑了挑眉,也笑着捶了他一下。 四个人嘻嘻哈哈地去了公jiāo站点,然后坐公jiāo去了肖钰订好的地方。 肖钰大概是高兴疯了,四个人到了地方才知道,肖钰居然要了两个大箱的啤酒,四十八瓶,十个人能喝完这些就不错了。 不过同学聚会怎么可能不喝酒呢,四个人进了包间之后直接撸袖子开喝,还没等菜上全,他们四个已经喝出十瓶了。 喝过一轮之后,四个人也打开了话匣子。回忆了峥嵘岁月之后,话题难免会转回到现在,现在他们四个人都二十□□了,桌上的话题除了工作之外,结婚生孩子也成为了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 他们几个人四个当中只有冯天霖结婚了,而且现在女儿都三岁了。冯天霖是个女儿奴,一谈到女儿,立马把手机里女儿的照片找出来让另外三个人看。 肖钰被照片里扎着羊角辫的小萝莉萌坏了,他看完之后推了推郑晓伟,调笑说:“人家老三闺女都能打酱油了,你和嫂子什么时候办事啊?” 结果原本笑着的郑晓伟一下子僵住了,过了好半天才说:“我和梦茹分了。” “什么!” 肖钰的反应有些大,但是不止肖钰这样,等着听好消息的陈正则和冯天霖也愣住了。 看见他们三个一脸呆愣地看着自己,郑晓伟僵硬地笑了一下,说:“不说我了,说说你们俩,小玉,你还单着呢?” 听到这个消息肖钰心里很不好受,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夸张地笑了一下,说:“脱单啦!我已经结束了我二十多年的母胎solo!” “真的吗?”向来安静的冯天霖也故意闹了起来,他捶了肖钰一下,说:“这你都不告诉我们!老二,给小玉开一瓶,让他不告诉咱们!” “好!”陈正则也故意装作十分气愤的样子,随手拿来一瓶啤酒打开递给肖钰,其他两个人也跟着起哄,非要肖钰干了。 肖钰故意耍宝,装作被jiān细背叛的战士,一只手颤抖地指着陈正则:“你,你也脱单了,你怎么不说你呢?” 郑晓伟和冯天霖一听到肖钰说的话,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陈正则。 陈正则被他们看得一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看自己。桌上一时安静了下来,陈正则看了周围一圈,心里虽然奇怪,但是为了暖场,嘿嘿的笑了一声,说:“我喝,我也喝。”说完自己又开了一瓶。 郑晓伟是几个人之中最沉不住气的,他看陈正则喝了一口酒,然后有些犹豫地问:“老二,你有对象了?” 陈正则打了个酒嗝,笑着说:“有了,六月份的时候相了一次亲,结果看对眼了,就在一起了。” 陈正则说完之后酒桌上又安静下来,他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干嘛不说话了?” 肖钰一听陈正则这么问,连忙圆场:“嗨,他们俩就是太惊讶了,目瞪狗呆说的就是他们俩。” 他说完又对陈正则说:“则则,快把你家梁甜甜的照片给他俩看一眼。” 冯天霖一听“梁甜甜”这个名字顿时就明白了,他连忙说:“对,快让我看看嫂子长什么样!” 郑晓伟还没明白,心里还有些复杂,不过看陈正则拿出手机,也跟着凑了过去。 看到照片,郑晓伟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去!” 陈正则以为他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男人,于是解释说:“老大,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这也是刚和家里说了不久,然后认识了梁砚,就和他在一起了。” “没有!没有!”郑晓伟连连摆手,说:“我可没生气,我就是,就是” 郑晓伟想了半天,说:“就是太惊讶了。”他说完又尬笑了半天。 冯天霖怕陈正则误会,连忙转移了话题,说:“看完了二嫂,咱还得看看弟妹啊。小玉,快把弟妹的照片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郑晓伟一看老三帮自己解围,连忙也跟着附和。 为了不让陈正则起疑,肖钰也豁出去了,他拿出手机找到一张自己和宋连城的自拍,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冯天霖。 一看到照片,冯天霖立马愣住了,他看着肖钰,半天没说出话来。 郑晓伟的反应更激烈,他直接指着肖钰说:“小玉,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们是一条路上的人,没想到啊,你居然偷摸的走到老二那条路上了!” 直到这一刻,陈正则心里的违和感更深了,今天老大和老三的反应都特别奇怪,就拿知道肖钰喜欢男人这件事来说,他和肖钰都是今天第一次和他们两个人说了自己喜欢男人的事,他们两个在听他说的时候几乎没什么激烈的反应,但等肖钰说的时候,他们反应激烈捕获,居然还说了这么一句话,这真是太奇怪了。 不过其他几个人并没有留给陈正则细想的时间,冯天霖瞬间就反应过来郑晓伟说话有歧义,他连忙开了几瓶酒,把其中一瓶塞到陈正则手里,说:“来来来,喝酒!” 几瓶酒下肚之后,陈正则有些多了,也就把刚才的怀疑忘到了脑袋后。 冯天霖和郑晓伟两个人像是查户口似的,把肖钰和陈正则找对象的过程从头到尾问了一遍,然后非让他们俩把家属叫过来看看。 陈正则和肖钰也有些喝多了,而且也存了把喜欢的人带到好朋友面前显摆显摆的心思,于是纷纷给自家的家属打电话。 在酒精的控制下,陈正则有些飘飘然,他给梁砚打了电话,说:“喂,媳fù,你现在有空吗?要是没事的话,你过来坐会儿?我那几个哥们挺想见你的。” 电话那边梁砚沉声问:“你喝酒了?” “喝了,”陈正则笑嘻嘻地说:“但是没多!” 那边梁砚同意了,陈正则又和他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对那几个盯着自己看的人吹牛:“我在家,这个!” 他说着,伸出大拇指在几个人的眼前比量了一圈,然后又说:“我说啥是啥!” “你可得了吧!”肖钰忍不住给陈正则拆台,他坐在那开始学陈正则刚才的动作,把整个人缩成一团,故意装出畏畏缩缩样子,说:“喂,你有空吗?你来坐会儿?” 他学完,笑着说:“一句一个小心翼翼的大问号,你还好意思说你是这个!”他说完也伸出大拇指在陈正则的眼前晃了一下。 “你妹呦!”被肖钰给说破了,陈正则恼羞成怒地给肖钰开了一瓶酒,然后又说:“你呢?你给宋连城打电话了?” “打了,”肖钰得意洋洋地说:“他说他一会儿就到。” 郑晓伟和冯天霖一直没有说话,就看着陈正则和肖钰两个掐架,看高兴了,又给他俩开了两瓶酒,塞到手里,说:“喝。” 几个人又喝了一会儿之后,包房的门开了,梁砚居然和宋连城一起进来了。 陈正则和肖钰都没想到梁砚会和宋连城走到一起,一时间看了还觉得有些梦幻。 梁砚和宋连城进来之后各找各家属,于是陈正则和肖钰又拉着自己家属的手,挨个给郑晓伟和冯天霖介绍,一圈下来,像认亲似的。 几个人重新坐了下来,陈正则给梁砚拿了一套新的餐具,给他倒了一杯酒,又给他夹了一点菜。他做完这些,抬头就看见郑晓伟眼神复杂地看着梁砚,于是那种违和感又来了。 陈正则没忍住,直接问:“老大,你怎么了?你和梁砚以前认识?” 梁砚听陈正则这么问,抬头没有任何情绪地看了郑晓伟一眼,然后伸手给陈正则夹了一筷子菜。 郑晓伟被梁砚看得心中一跳,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他说完,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说:“我就是觉得你小子眼光不错啊。” “那是。”被说得高兴了,陈正则又把那点奇怪的感觉给忘了,继续和肖钰喝酒。 几个人又喝了一圈之后,也算是酒足饭饱,肖钰看着瘫在椅子上的几个人,手一挥KTV走起! 第29章 第 29 章 肖钰像社会大哥似的带着一群人去了KTV,进去之后要了一个中包,然后又点了一些酒。 陈正则看肖钰那架势,好像是不喝多几个他就不算完,于是悄悄和梁砚说:“一会儿你少喝点,我估计我今天得多,所以安全回家的任务就jiāo给你了。” 梁砚没有说话,沉默地点了点头。 陈正则一看梁砚点头,就知道自己今天可以随便喝了,于是一撸袖子,奔着肖钰去了。 但是既然来了KTV,那肯定要唱歌。 肖钰刷刷点了一排歌,歌的前奏一响起来,陈正则也有些蠢蠢yù动,想释放一下天xìng,于是也去点了一排歌。 因为之前已经喝了一些酒,有了酒精的铺垫,到了KTV之后大家都玩得很开,肖钰一手搂着酒瓶子,一手抓着麦,扯着嗓子喊了一首《王妃》。 肖钰刚放下麦,紧接着麦就被陈正则抢了过去。 陈正则找到了自己想唱的歌,然后站在众人前面,一本正经地说:“本人怎么说也是纵横二次元多年,今天给大家唱一首二次元的经典歌曲,又名‘宅男烧手办’。” 他这一段话给在场的几个人说得有些糊涂,“宅男烧手办”是什么歌啊? 最后还是同在二次元混的肖钰懂陈正则,给众人解释了一下:“那歌叫《牵丝戏》,讲的是一个人烧了陪伴自己多年的木偶,最后又后悔的事。” 肖钰说完,歌的前奏已经响起来了,他对众人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绝望地低下了头。 在场的人除了宋连城和梁砚之外,都像肖钰一样绝望地低着头。 宋连城看着一脸绝望的众人,又看了看老神在在的梁砚,心里有些奇怪,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等到陈正则唱出了第一句,宋连城懂了,那几个人的表情是正常的,而梁砚,宋连城确定他对陈正则是真爱。 一首歌结束,陈正则心满意足地走到梁砚身边坐下,梁砚十分自然地陈正则递了杯饮料。 宋连城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点了点头,心里想,今天跟着前辈真是学到了不少。于是也学着梁砚,给肖钰递了杯饮料过去,可惜肖钰根本没看到,又去抢麦唱歌了。 陈正则注意到了宋连城的动作,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然后准备过去刺探一下军情,因为根据他所见所闻,这个牙医以前肯定认识肖钰,肖钰可能是把人家给忘了,不然他怎么之前一看到肖钰就一脸幽怨。 陈正则端着饮料杯子,笑嘻嘻地向宋连城走了过去。梁砚在一旁看着,他一看陈正则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于是也没管。 宋连城看陈正则走过来心里还有些疑惑,但是自从他知道陈正则和肖钰不仅没什么,而且还是好朋友之后,以前对陈正则那些不满全都消失了,并且还想拍拍陈正则的马屁,毕竟有时候对于肖钰来说,陈正则说话比他好使多了。 “宋医生,”陈正则笑着说:“今天见了面之后也没机会好好和你说说话,这会儿有时间,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个,以后有事你说话。” “你太客气了。”宋连城被陈正则说得有些晕乎,用手里的啤酒和陈正则碰了一下。 陈正则喝了一口饮料,然后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说:“说实话啊,我总觉得你有些面熟,就像是在哪见过一样。” “哥你还记得呢!”宋连城突然激动起来:“那年运动会咱们一起跑的五千。” “是吗,”陈正则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他还是顺着宋连城的话往下说:“那是哪年的运动会啊?这毕业好几年了,我有点记不住了。” “就是你们大二那年,”宋连城激动的说:“我那时候刚大一,你们院走方队的时候在主席台前面跳了一段《nobody》。” 他说完还稍微有些害羞,又说:“我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是那时候认识肖钰的。” “你这么早就认识肖钰了?”八卦陈正则上线了,他连忙问:“那你怎么现在才说出来啊,上次我和肖钰看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 宋连城在心里默默地想,上次我不是以为你和肖钰是一对吗,还以为你是一个渣男,原本就有一个,还勾搭别人。 不过想到这,宋连城也想八卦一下,于是问:“你和梁哥” “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嗨。” 宋连城的话说到一半肖钰就回来了,他一听宋连城的话,连忙就想拦着宋连城,不过幸好他说得快,不然就让宋连城给说出来了。 陈正则一看肖钰回来了,就知道没有八卦可说了,于是说:“没什么,就是和宋医生打个招呼。”他说完又回到了梁砚身边。 他们这边说完,那边歌声又响起来了,郑晓伟拿着麦,看着屏幕,一脸认真。 “我深深的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傻逼,傻逼他不爱你,你比傻逼还傻逼” 郑晓伟唱着唱着,一个一米八多的汉子也哭成了傻逼。 陈正则在旁边听着难受,就问肖钰:“老大没事吧?” 肖钰摇了摇头,说:“让他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刚才他喝多了,说了点实话。”肖钰又说:“老大家里条件不是不好吗,这些年为了能早点和梦茹结婚,他一年到头到处跑工程,结果他常年不在家,好像是被别人给钻了空子。” “日了狗了!”陈正则忍不住骂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陈正则实在是听着心酸,决定出去上个厕所。 陈正则刚一走,宋连城就趴在肖钰的耳朵边问:“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你们明明都认识梁哥,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不是在大学的时候就和陈哥在一起了吗?怎么说是相亲认识的?” 听完宋连城的问题,肖钰难得正经地说:“你别乱说话,以后陈正则不管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别坏了梁砚的事。他可是练了七八年的散打,而且还是个疯子,你要是坏了他的事,他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具体怎么回事,等回家之后我再和你细说。” 宋连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问了。 碰巧这时候换歌了,冯天霖从郑晓伟手里接过麦,递给梁砚,说:“给,到你点的了。” 陈正则心情十分压抑地上了个厕所,他知道生活不可能像写小说一样,都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但是看着老大那么伤心他还是跟着难受。 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陈正则又回到了包厢。 推开门,里面的歌声顿时传到了陈正则的耳朵里。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听到这首歌,陈正则一下子愣住了,他抬头看向包厢里面,然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包厢里灯光昏暗,梁砚坐在一个高脚椅上,不停旋转的灯光从上面打下来,在他的脸上投下了点点yīn影。 那一刻,陈正则觉得自己的眼睛就像是开了挂一样,他甚至能看清灯光照下来之后,经过梁砚那长长的,低垂的睫毛,然后在他的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yīn影。 梁砚没有在意陈正则进来,他依旧唱着,低沉的声音在包厢里环绕。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陈正则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可能产生幻觉了,眼前的画面渐渐变得模糊,但是同时,另一幅相同的画面却清晰起来也是在KTV的包厢,那里面坐了一群人,也有人在唱这首歌,声音低沉,让人听了就不会忘记。 可是那是谁呢?为什么看不清脸? 陈正则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他拼命地想看清唱歌人的脸,可是那个人就像是被雾给笼住了,根本看不清。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陈正则,你在那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唱歌。” 然后,那副画面里也有人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现在这两幅画面就像是两台电视在一齐播放一台一样的节目,只不过是两个之间有了一两秒的延迟。 陈正则又摇了摇头,他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他臆想出来的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很快陈正则就分清了,因为有人向他走了过来,并且十分担忧地问:“陈正则,你怎么了?” 是梁砚。 陈正则醒了,他下意识紧紧地握着梁砚的手,但是没有说实话,只是说:“我好像有点喝多了。” 梁砚没有追问,只是搂着陈正则的腰,把他带到一旁,递给他一杯加冰的可乐,让他清醒一下。 包厢里的歌声还在继续,陈正则却没有了玩的心思,他不断地回想刚才想到的画面,心里的疑惑越来越甚这到底是以前发生过的事?还是他的臆想? 因为郑晓伟喝多了,情绪有些崩溃,所以他们几个人也没有玩多长时间,又呆了一会儿之后就各自回了家,不过冯天霖带着郑晓伟去了酒店,没去肖钰家。 回到家之后,陈正则还是愣愣的,他一直在想,那个不停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在数不清的梦里,突然闪过的画面里都有这个人? 不过陈正则没敢和梁砚说这件事,因为他害怕说了之后,不管这个人和自己有没有关系,梁砚心里再有了疙瘩。 这样一来,对于他和梁砚的感情肯定会有影响。 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陈正则带着这个问题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各位妹子 又更晚了 28章已经补全了 妹子们可以去看一眼 添了很多内容 现在天气忽冷忽热 而且又是感冒的高峰期 各位妹子一定要注意防寒保暖 千万别感冒了 实在是太难受了 第30章 第 30 章 老话说“一场秋雨一阵寒”,时间转眼就到了十月末,秋雨连绵,滨市的气温已经降到了七八度左右,草木枯黄,秋风瑟瑟,来往出行的人们全都换上了有些厚重的秋装。 上午九点,梁砚去上班了,陈正则自己在家打扫了一遍屋子,然后出门去扔垃圾。 自从和梁砚同居之后,陈正则就丢掉了早上晨跑的习惯,要不是他还稍微自律一点,知道梁砚不在家的时候做几个俯卧撑,不然他现在早就胖成一个球了。 扔完了垃圾,陈正则慢慢地往家走,一边走一边想今天要码的情节,这样等回家之后,他就可以直接打开文档码字了。 陈正则想得很好,但是等他进屋之后,他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陈先生你好,我叫梁松辰,是梁砚的父亲。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我想和你谈谈。” 梁砚他父亲? 电话里的人的身份太过让人惊讶,陈正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而他也答应了见面的事。 陈正则有些方,虽然梁砚说过他们家的事,但是从梁砚的表情,和他一直以来的表现来看,他还以为他爸已经去世了,结果现在又冒出来了个爸爸,什么情况? 陈正则现在有些后悔答应见面的事了,但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答应了人家的事就要办到。陈正则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准备给梁砚打电话。 他不想把这件事瞒着梁砚,既然电话里那个人说他是梁砚的父亲,那么梁砚就有权利知道这件事。而且他也不想贸然去做他们父子感情的调和剂,说到底他也是个外人,这种感情的问题自然要由当事人自己解决。 可惜天不遂人愿,陈正则给梁砚打了两遍电话也没有人接。随后,陈正则突然想起来,今天梁砚他们公司开大会,现在正是开会的时间,梁砚一定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这就没有办法了,陈正则给梁砚发了条微信,告诉他自己要去和他父亲见面,并且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也告诉了他,希望他不要因为他自作主张而生气。 发完了短信,陈正则换下了身上的家居服,从衣柜里找出衬衫西裤和羊毛大衣换上,不管梁砚认不认他爸,那毕竟还是他爸,该有的礼数不能差。 换完衣服,陈正则出了门。 下了一晚上的雨刚停不久,道路两旁都是被风吹掉的落叶,穿着明黄色工作服的清洁工正在忙着把它们扫起来。 因为下雨,气温骤降,呼吸之间已经有了白白的雾气,陈正则一路快走,总算在约好的时间之前到了梁砚他爸说的那家茶馆。 茶馆的私密xìng很好,进门之后就是一间间木制的小隔间,隔间的门是用草编成的门帘,低低的一直垂到门槛。整个茶馆都透着一种古典的意味,而且里面有隐隐约约的古筝声音。 陈正则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找到了梁砚他爸的位置。 在离梁松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陈正则看到了他的脸,然后陈正则就确定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是梁砚的父亲,因为他们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差距,梁松辰看起来更成熟一些,而且相比于梁砚给人的那种精明强干的感觉,梁松辰很儒雅,像是一个一辈子没有走出学校大门的老师。 梁松辰也看到了陈正则,他对陈正则和蔼地笑了笑,示意他过来。 陈正则快步走到了梁松辰面前,纠结了一下该怎么称呼他,然后说:“梁先生,你好,我是陈正则。” “你好。”梁松辰微笑着说:“我可以叫你正则吗?” “当然可以。”陈正则说,他坐在梁松辰的对面,后背挺得笔直,两条腿并拢,两只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梁松辰看着陈正则拘谨的姿势笑了一下,说:“正则你不要紧张,我今天叫你过来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和你聊聊梁砚。” 他说完,犹豫了一下,又说:“我猜梁砚已经把我们家的情况都和你说了吧。” 陈正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他家那点事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于是只好点了点头。 梁松辰也没有在意陈正则的反应,他自顾自地说:“我自小在农村长大,父亲早亡,是我母亲把我拉扯大。她没读过书,但是在那个普遍认为读书没什么前途的年代,她一个女人咬着牙供我读书,一步一步把我供到了大学。报志愿的时候因为不懂,我报了语言专业,想以后成为一个翻译。但是等到了大学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对经济更感兴趣,于是半路转了系。” 陈正则依旧老老实实地坐在那,他不知道梁松辰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来听他的光辉历史吗? “转了系之后,”梁松辰继续说:“我遇到了一个让我一生都忘不了的女人,她叫薛宁,是院里一个教授的女儿。我喜欢上了她,而她也没有嫌弃我是一个穷小子,决定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创业,她爸爸也很喜欢我,还把家里的钱拿出来给我们当创业基金。” 梁松辰自嘲地笑了一下,又说:“我就像是现在网络上说的那种‘凤凰男’,傍上了一个城市里的金凤凰。” “创业成功之后,我们的公司走上了正轨,那时候我已经二十六了。这时候我把远在农村的母亲接到了身边,并且开始策划和薛宁结婚的事。可是我母亲在知道了薛宁的出生日期之后,坚决不同意我们结婚,说她是克夫克子的命,让我赶紧和她分开。” 听到这里,陈正则忍不住chā话:“这根本就是封建迷信。” “是啊,”梁松辰说:“可是你对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老人怎么说得通呢?我也没有办法,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的爱人,这太难抉择了。” 陈正则赞同地点点头。 梁松辰又说:“就在事情僵持不下的时候,我母亲生病了,碰巧那个时候公司有事,我只好把她送到医院,给她找了一个高护。高护是个刚从卫校毕业的姑娘,是医院的医生帮忙找的,说是家里穷得很,一家六口全靠她一个人养活。” “那个人是”陈正则忍不住问。 梁松辰叹气说:“是,她就是梁砚的母亲。” 他说完,字斟句酌地说:“后面的事我就不再多说了,事情有些难堪,而且说起来是我对不起她们两个女人” 梁松辰说到一半不说了,过了一会儿才又说:“正则啊,我今天叫你来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和梁砚在一起不容易,我希望你们能互相包容,互相扶持走下去。别,别像我一样” “现在我回想我这一生,除了事业方面有所成就之外,其余方面输得一塌糊涂。”梁松辰颓唐地说:“特别是对梁砚,可以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我不该把大人的事强加到他身上,让他受了很多苦,等我想弥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正则,我就想和你说,希望你和梁砚要好好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就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他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陈正则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一回头,结果看见梁砚站在门口,沉着脸,一手掀着门帘,另一只手握成了拳。 陈正则怕梁砚控制不住脾气,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梁砚身边,小心翼翼地说:“你来了。” 梁砚伸手握住陈正则的手,但是依旧看着梁松辰的方向,说:“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不许再找他,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一刻梁松辰像是老了好几岁,他原本挺得笔直的后背微微的弯曲了,有些祈求似的说:“小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正则聊聊。” 梁砚的态度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他冷冷地说:“聊聊?聊什么?聊你怎么把我从老家带到滨市,然后任我自生自灭吗?” 梁砚说完没等梁松辰说话,直接拉着陈正则就往外走,但他刚走出隔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就听到里面梁松辰说:“小砚,我检查出来肝癌晚期,医生说我还能活五个月,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我曾经做过的错事。” “你早就没有机会了。” 梁砚扔下这句话,然后拉着陈正则走出了茶馆。 陈正则看梁砚这个样子害怕极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办了坏事,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梁砚的手,说:“梁砚,你没事吧?” 梁砚没有正面回答陈正则的问题,而是说:“下午公司没事,我不打算过去了。我们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红烧ròu了。” 听梁砚这么说,陈正则识趣地没有再问,说:“好,我们回家。” 陈正则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梁砚,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他发现梁砚的眼睛好像红了,但是等他再看的时候,梁砚又恢复了正常。 之后这一天梁砚都没有再说这件事,陈正则也没敢问,他们俩就和往常一样,吃饭,睡觉。 不过在关了灯之后,梁砚一反常态,一晚上折腾了陈正则四次,最后陈正则都快哭了他才把陈正则抱到怀里,停下了动作。 简单地擦洗之后,陈正则已经困得挣不开眼睛了,他老实地任梁砚抱着,等他快睡着了的时候,他听见梁砚在他耳边轻声说:“陈正则,以后我只有你了。” 陈正则心里发酸,他想睁开眼睛安慰梁砚,可惜实在是敌不过困意,沉沉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7年的最后一天,谢谢各位妹子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 第31章 第 31 章 周日上午,天气小雨,气温零上五度。 今天梁砚放假,难得有时间在家窝着看书。 因为还没到供暖的时间,所以梁砚只好穿着陈正则买回来的珊瑚绒情侣睡衣窝在沙发上,腿上盖着毯子,脚边还放了一个小太阳。因为天冷,可乐也屈服于小太阳之下,不情愿地趴在梁砚的身边,为了蹭点温暖。 相比于梁砚,陈正则穿得就有些凉快了,他上身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下身倒是穿了和梁砚一样的睡裤。不过他也不觉得冷,因为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收拾屋子。 最近陈正则犯懒了,隔了几天都没收拾屋子,于是就攒到了今天。梁砚说过要帮他,但是被他给拒绝了,他一直觉得梁砚工作辛苦,好不容易放假了就应该休息一下。而且陈正则也不觉得收拾屋子有多累,自从和梁砚同居之后他就把收拾屋子当成了一种锻炼方式。 陈正则一边擦地板,一边偷偷看梁砚。 距离和梁松辰见面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五天里梁砚一点异常都没有,吃喝睡和以前完全一样,要不是陈正则有一次借他的电脑查点东西,不小心看到了他查肝癌的历史记录,陈正则还真的以为这件事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呢。 因为偷看梁砚,陈正则擦地板擦得心不在焉的,结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书架上。书架被陈正则撞得咣当一声,猛地晃了一下,一个放在书架顶部的盒子也掉了下来,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 陈正则知道自己闯祸了,不顾后腰还疼,龇牙咧嘴地去捡地上的东西。不过地上掉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一些用过的笔和本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瓶盖,喝空的易拉罐之类的东西。 陈正则一边捡一边悄悄地看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像是他上高中时经常用的东西。不过他没好意思翻开那些本子,毕竟这是梁砚的东西,而且梁砚既然把它们放起来了,就说明这些东西对他很重要。 那边梁砚听见声音之后也急忙跑过来,他先前没注意陈正则弄撒了什么东西,只是对着陈正则的后腰和屁股看了半天,发现只是红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回神看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但是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盒子之后,梁砚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碰巧这时候陈正则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他正想把盒子递给梁砚,结果梁砚不知道怎么,一把从他手里把盒子抢了过来。 陈正则递给梁砚盒子的时候还在蹲着,梁砚猛地一抢盒子,把他直接给晃倒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已经有些老旧的盒子不堪梁砚的手劲,底部直接散了,里面的东西又哗啦啦的掉了一地,而且掉出来的不仅仅是那些笔和本子,还有一个小巧的戒指盒。巧的是戒指盒掉到地上之后直接摔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两个素白色的戒指。 陈正则被梁砚的动作给弄呆了,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梁砚。 梁砚顾不上看陈正则的反应,他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表情,放任陈正则坐在地上不管,先去捡起了那个戒指盒,小心翼翼地合上了。 虽然看见的时间很短,但是陈正则还是看清了,那是两个男士戒指,因为两个圈的大小差不多,根本不可能是女生的尺寸。 梁砚收好戒指之后,又匆促慌张地收好了地上的那一堆笔和本子,然后才看向陈正则,伸出手想把他扶起来。 陈正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他对着梁砚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顿了半天才说:“不好意思,把你的东西给弄掉了。” 梁砚注意到了陈正则的反应,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十分局促地说:“陈正则,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又开始了尬聊。 陈正则摇了摇头,过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那,那个戒指,是,是你,前,前任留下的吗?” 过了许久,梁砚点了点头。 看见梁砚点头之后,陈正则有一瞬间的茫然,他从来没想过梁砚会有前任,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梁砚第一个喜欢的人。不过现在想来,这个想法有些可笑,梁砚也是二十七岁的人了,怎么可能没有过男朋友呢。 陈正则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沉默着,然后又猛然想到了梁砚之前说过的那个同学,捡到可乐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同学吗?就是捡到可乐的那个?”陈正则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很不舒服了,可是还是像自虐似的非要问清楚。 “是。”梁砚低声回答。 “这样啊。”陈正则艰难地笑了一下,又说:“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吧?”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不仅给人养猫,还留着那么多东西。 不过后面的话陈正则没有说出口,问到这里已经是自取其辱了。 陈正则原本以为梁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只要有点心眼的人就知道,在现任面前最好不要说前任。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梁砚十分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是,他很好。” 听完这个答案,陈正则原本就堵的心更堵了,他看着梁砚,已经挤不出笑容了,说:“我想起来家里没酱油了,我去买一瓶。” 他说完,也不顾梁砚的反应,直接从梁砚身边经过,出了门。 梁砚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陈正则出了门,然后打开了那个戒指盒,从里面拿出那两枚戒指,放在手心里细细的看。两枚戒指的内侧都刻了字,一个是L,另一个是C。 陈正则走出大门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睡裤,连个外套都没带。 一股冷气袭来,陈正则打了个冷战,但他还是继续向前走,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回去。回去干什么呢,现在他才知道,他认为的媳fù也不全是他媳fù,他认为的儿子也不是他亲儿子。老婆孩子都不是亲的,连那个房子也不是他的房子 陈正则越想越心酸,他身上没钱,也没带电话,只好一路抱着肩膀,哆哆嗦嗦地走,回到了他妈家。 到了家门口陈正则又想起来,他还没带钥匙,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家里有没有人,一般以往这个时候他妈和李叔应该在店里,李雅淳应该在外面和同学玩。抱着侥幸的心思,陈正则对着门敲了敲。 好在老天没有真的让陈正则走投无路,在他敲到第二遍的时候,里面有人过来给他开门了。 开门的是李雅淳,小胖子一看她哥就穿了这么点衣服,连忙拉着她哥就往屋里走,边走还边叨叨:“,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穿了这么点衣服?你看给你冻得” 陈正则没理会李雅淳的碎碎念,他和李建国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想回自己的房间待着。路过厨房的时候,陈正则听见他妈正在打电话,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没事了,你别担心回来了。你别过来等一会儿” 陈正则没有在意他妈的话,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往床上一扑,躺尸不动了。 厨房里沈玉茹打完了电话,她出来对李雅淳小声说:“你哥没哭吧?” 小胖子摇摇头,有些担心地说:“但他看起来可难过了,妈,我哥没事吧?” 沈玉茹叹了口气,说:“这情啊爱啊就是这样,有开心的时候,自然也有难过的时候。要我说这梁砚也是的,当初就非得要瞒着,直接说开了不好吗,结果现在惹得你哥难受。” 李雅淳不懂这些事,只好跟着她妈叹气。 叹完了气,小胖子还是担心她哥,于是轻轻推开了陈正则房间的门,小声说:“,我可以进来吗?” 陈正则在床上微微抬头,看见小胖子趴在门缝那儿,小心翼翼地看自己,他虽然心里难受,但是并不想把这些负面情绪带到家人身上,于是说:“进来吧。” 李雅淳得到她哥的允许,于是慢慢地走了进来,走到床尾坐了下来,小声问:“,你怎么了?”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陈正则也算是一个急脾气的人。在知道梁砚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前任的这一个小时内,陈正则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像是塞进了一团棉花,让他喘不上气来,而且现在这团棉花越变越大,简直要让他窒息了。 为了求得一线生存,陈正则病急乱求医,把这件堵心的事告诉了李雅淳。 “妹,”陈正则难得的十分正经地和李雅淳说话:“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我也知道人肯定都会有过去,但是过去就是过去,它不可能再回来了。可是今天我看梁砚的反应,他明明就是还喜欢那个人,他根本就没忘了那个人。那我呢,我在他心里算什么?” 在陈正则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李雅淳的表情就十分怪异,像是忍着笑,可等陈正则仔细看她的时候,她又是一副看起来十分为他担心的样子。 不过陈正则心里乱得很,也顾不上追究太多,他又说:“而且我刚才要走的时候,他居然都没拦住我,一直看着他那个盒子,可能连我走了都不知道。” 坐在床尾的李雅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扛着千斤重任,她在十分隐蔽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把原本快控制不住的笑给掐了回去,然后说:“,我觉得吧,你应该和梁说明白,你自己这么生气没有用,你要和他说啊,让他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陈正则依旧在钻牛角尖:“我今天是故意问那几句话的,结果他一副怀念往昔的样子,那个人就那么好?比我还好?而且他居然和我说那个人很好,他都从来没说过我什么。” 李雅淳觉得现在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浓浓的酸味儿,她看着油盐不进的陈正则心里也有些着急,又说:“所以你得和他说清楚啊,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在这里生气有用吗?” “况且,”她接着说:“就算梁有前任又怎么样?就算那个人比好又怎么样?,现在陪在梁身边的是你,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就算他们在一起三年又怎么样,现在是你们俩在一起,你们还有十个,二十个三年要一起度过。你现在纠结这些有意义吗?而且你要是一直这么纠结下去,你才会真的失去梁。” 小胖子的话就像是一个锤子,把禁锢在陈正则身上那个名为“嫉妒”的枷锁给打碎了。 是了,现在陪在梁砚身边的是他,那个人已经没有机会再接近梁砚了。 陈正则被小胖子的一席话给敲醒了,大彻大悟之后他满心都是梁砚,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小胖子的话里有什么问题。 陈正则的心情雨过天晴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李雅淳的头,拿起手机想给梁砚打个电话,他就这么跑出来了,梁砚肯定会担心的。 就在陈正则准备给梁砚打电话的时候,梁砚居然把电话打了过来。 第32章 第 32 章 陈正则终于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对梁砚有前任这件事反应过激了,他看着手机屏幕半天也不想接梁砚的电话他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不想接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挂断了,陈正则看着手机屏幕又开始后悔没有接电话。 李雅淳早在梁砚来电话的时候就出去了,她关上她哥卧室门之后,对着她妈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说:“没问题了,我想通了。不过,妈,我发现我现在就像是小孩似的,有点事就喜欢闹别扭,我现在都不这么玩了。” 沈玉茹正站在阳台往下看,听到李雅淳的话,说:“是,你哥是越活越回去了,但是架不住有人喜欢啊。” 她说完,示意李雅淳往窗外看,然后又说:“人家歌词里说得好,‘被宠爱的都有恃无恐’,你哥不管怎么作,永远有个人在他身后跟着,所以他才能作得起来。” 李雅淳顺着她妈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发现梁砚正举着手机站在她家楼下,这么冷的天他就穿了一套睡衣,脚下还是一双拖鞋。小胖子刚想说点什么,结果又被她妈给打断了。 “所以说,你以后要是找男朋友,不说是找梁砚这样的,但起码要对你好,不能让你受委屈。”沈玉茹说完也不给李雅淳反应的时间,直接对李建国说:“老李,走买菜去,今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里多一口人吃饭,做点好的。” 老婆奴李建国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就准备跟老婆出去。 李雅淳一看她妈不准备管楼下的梁砚,赶紧过去拉住她妈的手,说:“妈,你下去之后别忘了让梁上来,天太冷了,他就穿了那点衣服,可别冻坏了。” 沈玉茹接过李建国递过来的大衣,说:“你哥不发话,他能上来吗?你就别跟着cāo心了,你哥一会儿就好下去接他了。” 她说完就拉着李建国出了门,留下小胖子一个人有些蒙圈地站在客厅,不是很理解成年人们的世界。 屋子里的陈正则不知道客厅里还有这么一出戏,他对着黑屏的手机没后悔多一会儿,梁砚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不过这次他很快就接了。 “陈正则,对不起。”电话里梁砚的声音有些哑,他说:“我,我不是故意那样的。” 这会儿陈正则也在满心后悔,他听梁砚道歉之后心里更不舒服了,说:“你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我不该直接走的。” 其实这件事也没法分辨什么对错,陈正则知道梁砚有前任之后吃醋了,心里存了想和那个前任比一比的心思,但是梁砚碍于一些原因不想和陈正则多说,只想把这件事压下来。于是就这样,又闹了别扭。 两个人隔着电话互相道了半天的歉,陈正则终于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中午了,但梁砚可能还没有吃饭。 一想起梁砚那个脆弱的胃,陈正则也顾不上道歉了,直接问:“你吃饭了吗?” 那边梁砚很耿直地说:“没有,你走了我着急,一直在找你。” 陈正则一听更后悔了,他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说:“你在家等着,我一会儿就回去。” 但是他刚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梁砚说:“那个,我没在家。” “那你在哪呢?”陈正则着急地问。 “我在你家楼下。” 在楼下?! 陈正则几步冲到窗前,趴着玻璃往下看,然后看见梁砚穿了一身睡衣站在自家楼下。 陈正则:“!!!” 客厅里,李雅淳还处于成年人世界的不理解中,转眼她又看见她哥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家门。 李雅淳:“”你们成年人的世界我是真的不懂。 陈正则一口气冲到楼下,见到梁砚之后也没顾得说话,直接拉起梁砚就往楼上走。梁砚也是听话,任凭陈正则拉着,也不管他想干什么。 走到三楼的时候,陈正则终于把气喘匀了,开始说梁砚:“你说说你,出门也不穿件衣服,你不知道今天多少度啊,穿这些就敢出门,你也不怕感冒?” 梁砚第一次在陈正则唠叨的时候还了嘴:“你不也是穿着睡衣就跑了。” “我那是” 陈正则理亏,没好意思继续往下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一会儿上去赶紧洗个澡,喝碗姜糖水,可千万别感冒了。” 梁砚紧紧握着陈正则的手,没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进了家门,陈正则看了一眼空dàngdàng的客厅,和在沙发上坐得笔直的李雅淳,问:“咱妈呢?又去店里了吗?” 小胖子和梁砚打了声招呼,才回答陈正则的问题:“妈和爸去买菜了,说一会儿回来做饭。” 陈正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妈会说这句话肯定是因为知道他和梁砚又闹别扭,而且梁砚还追到家门口来了。 当着自己妹妹的面,陈正则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脸红,他强作镇定拉着梁砚进了自己的屋子。 进了屋子,一关上门陈正则就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脸,他让梁砚去床上坐着,自己去衣柜里翻了半天,翻出两套他以前的运动服,又翻出两条他妈之前买来屯着的秋裤,然后把其中一套衣服和一条秋裤递给梁砚,说:“你赶快去冲个热水澡,我去煮点姜糖水。” 梁砚接过衣服,对陈正则说:“我们一起吧。” 陈正则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说:“我妹还在家,你想什么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梁砚连忙解释:“我就是看你穿得也很少,怕你也感冒了。” 一听是自己想多了,陈正则更不好意思了,他把衣服往梁砚手里一放,赶紧拉着他走出了屋子,把人送进了浴室,然后自己去了厨房。 李雅淳在她哥和梁砚回了房间之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是一直在注意客厅里的动静,一听她哥出来了,连忙像个小跟屁虫似的也出来了。 小胖子出来之后看见她哥进了厨房,于是也跟着进去了,然后笑嘻嘻地问:“,你和梁和好了?” 陈正则一想起来刚才的自己,就觉得自己像个智障,因为这么点事又跑回家了,而且还惹得梁砚追了过来。现在听李雅淳这么问自己,陈正则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开始赶人:“一边去,赶紧回去写作业,你都高二了,赶紧好好学习。” 李雅淳一听就知道她哥害羞了,于是在又撩了她哥几句,在她哥bào发之前,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正则煮上姜糖水之后突然想起来,他家的浴室相比于梁砚家的小了很多,梁砚在里面不会不舒服吧? 想起这件事,陈正则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跑到浴室门口,开了门就想往里走,结果正好赶上梁砚洗完了刚要穿衣服。 陈正则盯着没穿衣服的梁砚看了半天,愣愣地说:“你没事吧?” 梁砚像是知道了陈正则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不紧不慢地穿上内裤,然后说:“没事,我发现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管待在什么样的地方都没事。” 陈正则发现,那种平时很少说情话的人突然说了情话真是让人招架不住,他咣当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晕乎乎地回了厨房。 沈玉茹去买菜很快就回来了,正好这时候梁砚也从浴室里出来了,陈正则拉着梁砚,和沈玉茹还有李建国,给双方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梁砚和沈玉茹眼里含笑,却还是十分客气地说几句话。然后沈玉茹拉着李建国去了厨房,准备做午饭。 陈正则去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拉着梁砚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陈正则有些晕乎,他之前无数次幻想过带着梁砚回家见他妈的场景,但是没有一次是这样的,他们俩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闹了别扭,然后一前一后穿着睡衣跑了回来。 梁砚倒是十分适应,他进了屋子之后就开始四处打量。 陈正则的房间和大多数男生一样,墙角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有高中时的课本和资料,也有各种武器和汽车的杂志,书架的最上面还放了一个篮球。窗户前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台灯和笔筒之类的东西,引人注目的是上面还放了一排塑料做的小恐龙,像是他们六七岁时候的玩具。 注意到梁砚一直在看那排小恐龙,陈正则也跟着过去,随手拿起一个小恐龙,说:“这是我七岁那年一个小妹妹给我的。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刚过完年,我妈的早点铺子刚开门不久,店里也没什么客人。后来进来了一个阿姨,她还领着一个小女孩,看起来比我小一点,手里抱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就是这些小恐龙。那个阿姨是哭着进来的,她身边的小女孩一直傻傻地看着她,好像不知道她妈妈为什么会哭。” “那个阿姨进来之后也没要东西,就一直在那哭,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可怜。后来我妈看不过去,煮了两碗小馄饨给她端过去,说不要钱,结果那个阿姨哭得更厉害了,连那个小女孩也开始哭。” “我妈一边劝那个阿姨,一边把我推了出去,让我去哄那个妹妹。那个阿姨和我妈说了一堆话,但是我不记得了,就记得那个妹妹长得特别好看,不过就是不喜欢说话,不管我怎么和她说话,她就是不理我。后来那个阿姨抱着妹妹吃了一碗馄饨,但是留下了两碗的钱还有那盒小恐龙,趁着我妈去招呼别的客人的时候走了。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以后有缘肯定还有再见的。”梁砚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走到床边,躺到了床上。 陈正则看梁砚躺到了床上,于是放下手上的小恐龙,也跟着躺了过去。 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李雅淳过来敲门,叫他们两个吃饭,陈正则才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把梁砚也拉了起来,说:“走,吃饭去。” 今天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也算是陈正则第一次带梁砚见家长,所以沈玉茹拿出自己看家本领做了一桌子的菜,四热四凉,外加一份汤。 陈正则出来看见这一桌子菜都惊呆了,他家过年也就是这种程度,他妈今天也太给他面子了。 其实不仅是陈正则,李雅淳出来的时候也愣住了,随后对着一桌子的菜不停嘟囔:“我平时说半的月想吃可乐鸡翅也不见你做,梁一来你尽挑他喜欢的菜做,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亲生的” 沈玉茹被说得哭笑不得,抬手假装要打李雅淳,小胖子对她做了个鬼脸,随后藏到了她爸身后。 一家五口坐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了顿饭。 然后李雅淳就发现,单身狗的生活真是不容易,原本她家吃饭的时候就是撒狗粮直播,坐在一米见方的餐桌上,她爸总觉得她妈夹不到菜,基本上她妈吃的菜全是她爸给夹的。然后现在,家里多了梁砚,她哥也开始觉得梁砚夹不到菜了。 对于桌上这丧心病狂的喂狗粮行为,李雅淳表示:自己凭本事单的身,哭着也要单下去。 最后,大概是李雅淳的幽怨气息有些浓重,陈正则看不下去了,夹了一根芹菜扔到她的碗里,言简意赅地说:“吃!” 李雅淳:“”你以为我看不见你给梁砚夹的都是ròu吗? 不过总的来说,这顿饭还是吃得很开心的。 吃过饭在家里又坐了一会儿之后,陈正则跟着梁砚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陈正则又看见了那个引起这次别扭的罪魁祸首装着那些东西的盒子。 那个盒子正正当当的放在茶几上,陈正则反复看了那个盒子几遍,刚想问梁砚一个问题,然后就听见梁砚对自己十分严肃地说:“陈正则,我爱你,不管现在还是过去,我想和你过一辈子,等到我们老得只能躺在床上,连手都抬不起来的时候,我们就手握着手,一起面对死亡。” 然后,陈正则即将说出口的那句“你之前很喜欢他吧”,就biu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脑海里只剩下了zhà成片的烟花。 第33章 第 33 章 大概情侣之间偶尔闹别扭真的能够调剂生活,促进感情,反正陈正则觉得自从上次和梁砚因为前任闹过一次,然后梁砚向他真情告白之后,他和梁砚真的就进入了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阶段。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末,旧的一年即将过去,新的一年即将来临,这一段时间陈正则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和梁砚感情稳定,小说收益持续上升,还有什么能让他不开心的呢? 二十九号晚上,因为天气不大好,有些yīn天,梁砚早早就下班回家了。 陈正则在梁砚回来之后就缠着人不放,两个人腻腻歪歪地一起做了一顿晚饭,那场面太多凶残,连一向喜欢缠着陈正则的可乐都看不下去了,独自去沙发上趴着,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吃过晚饭,两个人拿着电脑回了床上,准备找个电影看。两个人花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找到一部想看的电影,结果看电影的时候陈正则的手一直不老实,梁砚在警告他几次无果之后,忍不住把人给办了。 陈正则是属于那种有贼心,有贼胆,但是和梁砚一比战斗力为负的那种人,于是被人按在床上几度被翻红浪之后,陈正则趴在梁砚身上起不来了。 梁砚哭笑不得地听陈正则在自己身上哼哼,心里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狠,于是一边和陈正则说话,一边给他揉腰。 其实陈正则特别喜欢这个时候的梁砚,没了刚才那种一声不吭,但是感觉想把他做死在床上的凶狠。这个时候的梁砚是温柔的,他可以放心地趴在他身上和他说话,或者小睡一会儿,不用担心下一秒他会不会又把自己扔到床上再来一次,毕竟他已经吃饱了。 就在陈正则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他推了梁砚一下,示意梁砚帮自己把手机拿过来。 吃饱了的梁砚特别温柔,不仅帮陈正则把手机拿过来,还帮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方便他接电话。 陈正则接过电话看了一眼,发现来电话的居然是高中时的班长,他心里好奇,接了电话。 “二则,你明天有空不,出来聚聚啊?大庄和乔宇从国外回来了,正好赶上放元旦假,我寻思咱们全班聚一下,这都毕业九年了,该聚一聚了。现在除了乾坤在英国回不来之外,人都齐了,你明天没啥事吧?” 陈正则觉得他这辈子跟二是分不开了,高中时候因为身高在班级排第二,被取了个“二则”的外号,大学时因为生日在寝室排第二,于是又得了个“老二”的名号。 不过想归想,陈正则还是立马就答应了班长,说自己明天肯定去。 挂了电话,陈正则又趴回了梁砚身上,心里还有些激动,毕竟高中毕业之后除了他之外,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报了外地的学校,还有一部分出国了。 后来他出了车祸,也忘了大学的时候有没有和同学们聚过,反正从他醒过来开始也就和之前比较好的几个人聚过几次,但还因为彼此阅历不同,没有了以前那种亲密,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现在想到要见面,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陈正则心里高兴,也顾不得腰还疼,从梁砚的身上滚了下来,凑过去亲了梁砚一口,说:“睡觉,养足了精神好出去会会老同学。” 梁砚没有说话,只是把陈正则往自己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里带了带。 等陈正则睡着了之后,梁砚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沉沉地看着陈正则,说实话,他并不想陈正则去参加同学聚会,因为他还有点事捏在陈正则一个同学的手里,万一那个人说出来了他还要想办法圆场,他希望自己在陈正则心中的形象是很纯粹的,不加任何其他成分。 不过,梁砚叹了口气,搂着陈正则,重新闭上了眼睛。看陈正则那股高兴劲儿,他还是压下了“把陈正则弄醒,再来几次,让他明天出不了门”的yīn暗念头。 第二天依旧是很平常的一天,梁砚上班,陈正则在家码字。不过中午梁砚回家吃饭的时候突然问了陈正则一句,要不要晚上去接他。 陈正则摇了摇头,不知道梁砚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之前出去玩的时候梁砚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因为梁砚知道他稍微有些大男子主义,不喜欢被当成弱者对待。 但是过了一会儿,陈正则反应过来了,梁砚这是有危机感了在他们这个年纪来说,一般高中同学聚会过后,这个班的人就会促成几对情侣。 年少时秘而不宣的感情,年龄大了之后家里连续不断的催婚,而周围还没有值得共度一生的人选。 这些因素就成为了老同学变情侣的催化剂。 陈正则反应过来了,在梁砚要回公司的时候突然上去亲了他一口,然后说:“今天晚上来接我,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梁砚要开门的手一顿,然后笑了,说:“好。” 下午五点,陈正则把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样的,去了班长说的那家饭店。 等到了地方,陈正则一推开门就被吓了一跳,现场估计除了他,班级里四十八个人已经都来齐了,班长应该是订了五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坐得满满登登的,屋子里的声音都要把房顶震开了。 有人眼尖看到了陈正则,喊道:“二则来了!” 于是在场的人呼啦啦的都站了起来,以前和陈正则关系好的更是直接过来拉住陈正则,埋怨着说:“怎么才来?刚才还到处找你呢。” 一别数年不见,陈正则有些认不清人了,他随便找了一个桌坐下,开始和周围的人认亲。 体育课代表是个身高腿长,体育细胞极好的男生,结果现在发了福,有了小肚腩,而且一聊天才知道,人家儿子都四岁了。 语文课代表以前就是个美女,现在更漂亮了,在一家杂志社做主编,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女强人的风范。 陈正则一一认过了老同学,结果发现身边还坐了一个美女没认出来,而且那个美女还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于是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说:“这个美女让我想想” 结果美女更生气了,说:“你还得想想,陈正则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美女一说话,陈正则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他有些颤抖地问:“你是曲惜晴?” “是啊!”曲惜晴对陈正则翻了白眼,说:“你高中三年可就我这一个同桌啊,你居然不记得我!” 其实这也不怪陈正则,谁能想到,以前那个长得像小鸡崽子似的,整天都灰土土的,见到男生都不好意思说话的小女生,现在居然变成了前|凸|后|翘,翻白眼都格外有风情,走路都自带BGM的御姐,这大学和社会简直就是一个整容院啊! 看着陈正则吃惊的样子,曲惜晴也就没再多说,直接拿起酒杯说:“来,喝酒喝酒!” 陈正则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默默地端起酒杯干了。 酒过三巡,在场的人全都放开了,接着酒精的外挂,把曾经不敢说的话全都说出了口,甜蜜而隐晦的暗恋,暗里滋生的嫉妒,现在全部都像玩笑一样说了出来。 陈正则身边的人是最多的,因为他当时算是班里最帅的男生,从现在过来和他说话的女生数量来看,当时得有三分之二的女生或明或暗的喜欢过他。 虽然现在这些女生里大多数都已经结婚或者有了男朋友了,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依旧单身,并且对陈正则抱有一定想法。 被这些女生围着,陈正则有些吃不消,在有一个人问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连忙说:“没有女朋友。” 在看到周围一部分女生的眼神亮了之后,陈正则又说:“但是有男朋友了。” 陈正则话音刚落,全场哗然,纷纷问陈正则是不是在说笑话。 “没骗你们,真的。”陈正则解释说:“我一直是喜欢男生,只是以前不敢告诉你们。我现在有男朋友,感情稳定,奔着结婚去的那种。” 自从同xìng婚姻法生效之后,社会的大环境好了很多,人们对于两个男人在一起这件事没了那么尖锐的看法,加之同学之间还有感情。陈正则在出柜之后在场的男生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有人过来罚他酒,说他不够意思,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不敢的。而且还有一部分心里开始窃喜,今天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反观在场的女生,除了结婚的,有了男朋友的,剩下的全都是一颗芳心碎了一地的表情,甚至还有人让陈正则把男朋友叫过来,她们要看看抢走班草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陈正则有些哭笑不得的想,不管长什么样,只要是xìng别不同,那就没办法谈恋爱啊。 陈正则这边出柜,把他们这桌和邻桌的气氛带向了一个小高|潮,结果他们这边刚平静下来,那边那两桌又兴奋起来。原来那边有两个男生看陈正则出柜了,于是也出柜了,而且有一个都已经结婚了。 气氛被彻底炒了起来,班里几个人来疯开始不分对象的灌酒,陈正则作为班里以前的风云人物根本逃不开,于是被按着灌了好几杯。 陈正则一看情况不好,连忙偷偷给梁砚发微信,让他来接自己,他自己肯定是回不去了。 又喝了几轮之后,陈正则用上厕所的借口逃了出去,正好也快到了让梁砚过来的时间,陈正则打算在在外面醒醒酒,等梁砚来了就直接走。 出来之后陈正则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结果突然有了尿意,于是就去了趟厕所。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曲惜晴也站在门口,看样子也是有点喝多了。 陈正则觉得自己去了一次厕所之后也有点晕,可能是上头了,他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说:“你怎么样,多了?” 曲惜晴倚着墙,歪头看着陈正则,笑着说:“这群牲口往死里灌,我要是再不出来真就折里面了。” 她说完,两个人相视笑了一下,然后没有再说话,一起站在门口醒酒。 过了一会儿,曲惜晴突然说:“同桌,我想和你说件事。”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陈正则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身边的曲惜晴变成了以前那个小小的,寡言少语的姑娘。他转过头,说:“什么事?” 曲惜晴说:“以前你上高中的时候总有人让我帮忙给你放情书,一天好几个人找我,这给我烦的。” 陈正则的酒劲上来了,他晃了晃头,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也笑起来,说:“人长得帅,没办法。” 曲惜晴又说:“不过我不想说她们,我是想说”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我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吧?” 陈正则借着脑海里那一丝清明想起了曲惜晴以前整天穿着校服,灰土土的样子,心里有些感慨,说:“嗯。” “我是想和你道个歉,”曲惜晴叹口气,说:“以前那会儿没钱,中午吃饭都得挑便宜的菜买,但是后来有一个滨大附中的” “陈正则。” 曲惜晴的话被打断了,她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下子愣住了,有些不确定地说:“你,你是,是” 不过她的话又被打断了,陈正则摇摇晃晃地走到说话人身边,搂着那人的脖子,含含糊糊地说:“这是,是我男朋友,梁砚。”说完,彻底晕乎了。 曲惜晴看着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消瘦高挑的身影,然后两幅画面重合到了一起。 她看着对面的男人对自己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然后搂着已经不知东西南北的陈正则转身走了,只不过刚走出一步,又回头对她又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而且眼神看起来很危险。 看着两个人走远了,曲惜晴的酒也醒了一些,她嗤笑了一声,转身摇摇晃晃地回了包厢。 第34章 第 34 章 陈正则因为被各路同学红的白的啤的混着灌了一晚上,于是彻底地喝断片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了。 周围静悄悄的,陈正则忍着头疼坐了起来,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梁砚在书房,对着电脑,耳朵里塞着耳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可能是用余光看到陈正则醒了,梁砚拿下耳机,去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端着朝卧室走过来。 陈正则任凭梁砚把自己抱到怀里,又像喂小孩一样给他喂了几口蜂蜜水,然后问:“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 “不记得了?”梁砚笑了一下,说:“昨天是你给我发微信让我去接你的。” “是吗?”陈正则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居然不太记得昨天的事了,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和曲惜晴说过话,不过说了什么他又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陈正则舒服地躺在梁砚的怀里,从床头拿过来手机,点开之后发现微信里一排加好友的提示,全是昨天见面的同学。 梁砚怕陈正则难受,又给他喂了几口蜂蜜水,然后轻轻地给他按太阳穴。陈正则就像个皇帝一样,躺在梁贵妃的怀里,温香软玉的,批奏折添加微信好友。 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他妈早就下了命令,让他晚上带梁砚回家吃饭,然后留那住一宿,一家人一起迎接新年。 陈正则问过梁砚,梁砚看起来很高兴,还一个劲儿问他该买点什么东西回去。陈正则看他这么高兴,也就没敢提梁松辰的事,总觉得他难得露出那么高兴的表情,不想说那些让他不高兴的事。 不过这疙瘩该解还是得解,况且梁松辰还得了那种病,人之将死,他真不忍心看着老人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到底该怎么办,陈正则还是没想好,他准备过几天找个机会问问他妈,毕竟他妈的人生阅历比他丰富,应该会处理这种事。 两个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陈正则被梁砚给拽下了床,推进卫生间里去洗漱,洗完了好喝点粥暖暖胃。 下午两点,陈正则的宿醉后遗症终于缓和了一些,于是就被梁砚给拉出了门出去给沈玉茹和李建国买东西。 梁砚对于去陈正则家里过新年这件事还是有些紧张的,他从小就很少和长辈接触,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jiāo流,而且对于老年人来说阳历新年也算是一个节日,但他的身份有些复杂,他不知道沈玉茹会不会高兴他去家里。 陈正则不知道梁砚想了这么多,在陪着梁砚走了一个小时,梁砚还没确定要买什么之后,陈正则开始耍赖了。 “哎,停一下,那套保暖衣挺好的,我妈肯定喜欢,给他们俩一人买一件,还是情侣款的,他俩肯定喜欢。” 梁砚看了一眼衣服的吊牌,拉着陈正则走了:“太便宜了,再看看。” 陈正则腿都快走酸了,于是就蹲在地上不起来了:“大哥,那一套就是三位数的价,两套就上千了,还便宜啊,我妈要是知道你这么想她会疯的。” 陈正则的动作有些大,引得周围人看了过来,导购也在一边看着,梁砚有些脸热,连忙把陈正则拉起来,说:“你别这样,那就买这个。” 好不容易给两个老人买了东西,梁砚又开始拉着陈正则给李雅淳买东西。 陈正则头一次觉得逛街购物的梁砚这么可怕,梁砚没舍得让他拿购物袋,但是他还是一脸苦相地跟在梁砚后面,时不时被梁砚揪过来问这个东西好不好,李雅淳会不会喜欢。 最后陈正则实在是走累了,拉着梁砚去了超市,扫了三百块钱的零食,拎着走了。 看着一脸怀疑的梁砚,陈正则信誓旦旦地说:“那小胖子保准喜欢。” 下午四点半,天已经黑了,陈正则和梁砚终于进了家门。 家里还没有做饭,沈玉茹正和李建国在厨房里准备做菜的材料,李雅淳在自己的房间里玩手机。在听到陈正则他们回来之后,三口人都来到了客厅,准备聊一会儿再吃饭。 一家五口都坐下之后,梁砚拿出了给每个人买的礼物。 沈玉茹刚看见梁砚拿出来的保暖衣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在问了价钱,而且梁砚还很老实地告诉了她之后,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说:“小梁,不是阿姨说你,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都是用手指头一点一点敲出来的,都是辛苦钱。以后可不许再乱买东西了,叫你们回来吃饭,人回来就行,再买东西可别说我不让你们进门。” 梁砚被说得心里发烫,连连点头,脸有些微微发红。身边陈正则看他这幅样子,想起之前他说过家里的事,心里有些发酸,心想以后没事的时候一定要把梁砚多往家里领几次。 轮到李雅淳收礼物的时候,小胖子可不管花多少钱,一看那堆零食,心花怒放地对着梁砚喊了好几声“梁,我爱死你了”。 结果陈正则不乐意了,说:“说什么呢?这话是你应该说的吗?”说完还故意搂住了梁砚的腰。 其余三口人对此没什么反应,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倒是梁砚又闹了个脸红。 吃饭的时候,单身狗李雅淳又受到了成吨的暴击,过去一家人吃饭好歹还有她哥和她站在一个阵营,一起抵挡来自恋爱狗的冲击,结果现在她哥叛国通敌,去了恋爱狗的阵营。 陈正则坐在梁砚身边,看着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言笑晏晏地吃饭,他妈还时不时地给梁砚夹菜,心里居然觉得有些不现实。六个月之前他还是一个柜子里的人,每天小心翼翼,生怕露出自己真实的xìng向。 一场乌龙事件过后他稀里糊涂地出了柜,结果出柜之后家里不仅什么风浪都没有,还撵他去相亲,而且相亲的对象居然还是自己暗恋的人,这得是多幸运才能有这种经历。 直到吃完了饭,和梁砚一起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陈正则还觉得自己有些懵。他看着坐在桌前玩那一排小恐龙的梁砚,忍不住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梁砚耐心地把那些小恐龙按体型从小到大排成了一排,然后数了一下,十一个。他感觉到陈正则抱住了自己,略微转了一下头,问:“怎么了?” 陈正则没有说实话,而是说:“这些恐龙肯定是少了一个。” 梁砚挑了挑眉,说:“为什么这么说?” “按照以前我买玩具的经验来说,这种按盒子卖的玩具一般都是双数,”陈正则说:“但是这个里面只有十一个,那个妹妹肯定是把最大的那个,或者是最小的那个带走了。” 陈正则说完也没有从梁砚身上起来,而是十分依赖地趴在梁砚身上,带着他前后的晃。梁砚背对着陈正则笑了一下,任凭他像小孩一样这么淘气。 过了一会儿,陈正则趴在梁砚身上,喃喃地说:“我现在觉得好幸福啊,我妈和李叔身体健康,淳淳一天开心的像个小傻子一样,你” 他顿了顿,声音变小了一些,继续说:“你每天都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看朝阳,看晚霞,困了还可以在一张床上睡觉。你知道吗,我在刚喜欢你的时候根本没想过,我居然真的会和你在一起,而且是这么顺利的在一起。我有时候会想,这是不是就是我的臆想,毕竟有时候小说写多了容易产生幻觉。” 陈正则难得矫情,梁砚也没有笑话他,而是把陈正则从身后拉到了怀里,在他耳边轻轻说:“傻不傻啊你。”说完捏着陈正则的下巴吻了上去。 一吻过后,陈正则的呼吸有些乱,他趴在梁砚的身上调整呼吸,听梁砚问:“现在还觉得是假的吗?” 陈正则吃吃地笑起来,说:“现在觉得更假了。不过管他真的假的,只要你能在我床上睡就行。” 听了陈正则的傻话,梁砚也跟着笑起来。 时间到了晚上八点半,按照家里两位老人的作息时间表,这个时候该睡觉了。陈正则带着梁砚去洗漱,梁砚洗完之后就先回去铺床了,留下陈正则在后面,顺便收拾一下卫生间。 陈正则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沈玉茹也从房间里出来,陈正则和他妈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房间,但是却被他妈给拦住了。 被沈玉茹拉着去了阳台,陈正则疑惑地问:“妈,怎么了?” 沈玉茹犹豫了一下,说:“则则,你对梁砚是认真的吧?” “当然了,”陈正则有些好笑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能问我这种问题。” “妈没别的意思,”沈玉茹说:“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要是认准梁砚了,那等你要回老家的时候带上梁砚吧,让你爸也看看梁砚,告诉他你找到喜欢的人了。” 沈玉茹说着,眼睛有些红,她继续说:“人要是真的有灵魂的话,你爸肯定一直惦记你呢,过去和他说说话,让他也放点心。” 说到这里,陈正则眼眶也有些发酸,他爸已经没了快二十二年了,可是他妈每次一提起来还会红了眼睛。 在灯光下,没了妆容加持的沈玉茹展现出了老态,陈正则看着她有些伛偻的背,花白的鬓角,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女强人终于还是老了,他心里一痛,忍不住把人搂到怀里,说:“好,等过几天就带梁砚回去,让他看看梁砚,让他高兴高兴。” 第35章 第 35 章 自元旦回家吃饭之后,陈正则就把带梁砚回老家这件事提上了日程。他也对梁砚提过这件事,梁砚看起来很高兴,而且还总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不过对于这件事陈正则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他老家是在滨市临市的一个附属县,从滨市到那需要坐两个小时的车,可是以梁砚的情况,他根本坐不了车,哪怕是大巴车,它的空间对于梁砚来说也有些狭小了。 梁砚开始不知道陈正则在顾忌这件事,时不时就旁敲侧击地问陈正则一句,大概是爱屋及乌,他太想去陈正则小时候居住过的地方看看了,想看看那个地方的人是不是也像陈正则那么可爱,那么好。 时间很快就到了yīn历冬月十六,春运大潮马上就要开始了,梁砚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问陈正则:“我们什么时候去看你爸爸?” 当时陈正则正躺在梁砚的腿上刷微博,听到梁砚问还愣了一下,然后犹豫了一会儿,说:“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你没问题吗?” “我有什么问题?”梁砚不解地问。 一听梁砚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不能坐车这件事,陈正则不由得叹了口气,说:“你啊,我也想带你回去看看,但是你就没想过回去需要坐车吗?” 提到坐车,梁砚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问:“坐什么车?那种小车吗?” “那倒不是,是大巴车。”陈正则放下手机,看着梁砚,说:“不过里面的空间也很小,你可以吗?” 梁砚想了一会儿,握着陈正则的手,说:“可以。” “真的可以?”陈正则从梁砚的怀里一骨碌爬起来,很严肃地问。 “真的。”梁砚十分正经地说:“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可以,就是小车也可以试试。” 陈正则紧紧盯着梁砚的眼睛:“你没骗我?” “真的。”梁砚又说。 怎么可能呢? 陈正则环顾了一下四周,明明不能住正常的房子,不管多恶劣的天气都坚持步行去上班,不管多高的楼层都坚持爬楼梯,怎么可能有他就不会犯病呢? 陈正则有些想不透,他觉得梁砚是在骗他,可是他又想到之前梁砚去他家住过一段时间,前几天又去他妈家住过几晚,这两套房子可都是正常装修的,而且卫生间和卧室都很小,但是那时候梁砚真的是一点异常反应都没有。 梁砚看陈正则这么长时间没有说话,担心陈正则真的不打算带自己回去,于是又说:“陈正则,我真的没事,只要你让我跟着你,我保准没事。” “好吧。”陈正则妥协了,他打算带梁砚去车站试试,如果梁砚真的没什么异常的反应,他就带梁砚回去。 陈正则是个行动派,说要带梁砚回去立马就开始收拾东西,明后两天梁砚正好休息,他在网上买了两张最前面的票,上午八点出发,十点就能到,正好还能带梁砚去逛逛。 梁砚看陈正则同意了,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像一个跟屁虫似的跟在陈正则后面,不管陈正则干什么都要跟着,还总想着chā手。 陈正则第一次看梁砚这样孩子气,心里不由得好笑,他把梁砚推到沙发上坐好,又把大猫放到梁砚怀里,让他抱着猫不许动,然后回去把梁砚放到背包里的一沓内裤拿出来,放回柜子里。 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陈正则给肖钰打了个电话,他们俩走了家里的大猫没人管,他妈和李雅淳又对猫过敏,于是只好把可乐托付给肖钰。 肖钰对于陈正则让他帮忙照顾可乐这件事倒是很高兴,大晚上和宋连城直接开车过来了,进屋之后就抱着可乐好一顿撸,他早就想养猫了,就是宋连城一直在找借口不让他养,这次终于可以体验一下养猫的感觉了。 因为已经晚上了,肖钰和宋连城来之后也没有坐太久,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肖钰和宋连城就带着可乐和他的一些生活用品回家了。 可乐是一个xìng格很好的男生,就算是被陌生人肖钰抱着也没有什么脾气,只不过在要走的时候,他一个劲儿的回头看陈正则,那双大眼睛变得水汪汪的。 陈正则看着肖钰,好几次想说“我不走了,你把可乐放下吧”,可是他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对着可乐的额头亲了一口,然后让肖钰把他带走了。 他必须得带着梁砚回去一次,这和他带着梁砚回家见他妈是一个xìng质,他想把梁砚介绍给他妈和他爸,然后找一个好日子向梁砚求婚。 向梁砚求婚这件事并不是陈正则心血来潮,他已经想了很久了。或许是上次前男友那件事仍有余威,陈正则总觉得单纯的谈恋爱有些不靠谱,他需要一个更有力,更权威的东西来昭告众人,梁砚是他的,而这个东西就是结婚证。 第二天早上,陈正则和梁砚捂得严严实实的出了门,在客车站旁边的商店买了一点零食之后,陈正则带着梁砚上了大巴车。 时隔五年,梁砚又一次踏进了车厢,在上去的那一瞬间他有些恍惚,过去不好的回忆汹涌而来,让他忍不住有些眩晕,随后那种恐惧感也随之而来。 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血腥味儿,他听见身边有人痛苦的呻|吟,外面遥远的呼喊隐隐传进已经有些扭曲的车厢。温热的,带着腥味儿的液体不断流到他的脸上,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梁砚,你没事,真好。” 这些画面在他眼前一一闪过,但是时间好像只过了一秒,下一秒,他听见有人焦急地对他说:“梁砚,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这个声音一出现那些画面就全都消失了,梁砚摇了摇头,睁开了眼睛,看见陈正则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他笑了一下,说:“我没事,就是闻着汽油味儿有点晕车。” “你骗谁呢!”陈正则怒气冲冲地拉着梁砚下了车,也不顾周围看他们俩,说:“你根本就是不能坐车,还骗我!回家!我不能让你去!这根本不行!” 听到陈正则反悔了,梁砚一下子甩开陈正则拉着他的手,硬邦邦地甩出一句:“我没事。”转身就要上车。 陈正则都快被梁砚给气疯了,这个人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万一路上发病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该怎么办?陈正则忍着气,又过去拉梁砚的手,结果又被梁砚给甩开了。 就在两个人拉扯的时候,车到点要开走了,整个车上的人都在看陈正则和梁砚,司机师傅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俩到底走不走?车到点了。” 梁砚知道陈正则是担心自己,可是现在时间急迫,他来不及对陈正则解释,直接过去拉着陈正则,使了一个巧劲儿把人给拉上了车,然后对司机师傅说:“师傅,关门。” 司机师傅可不管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事,直接关门开车。 陈正则被梁砚拉着去了座位,心里都快气zhà了,但是因为担心梁砚不舒服,他还不敢太过表露出来,最后他气得没办法,对梁砚恶狠狠地说:“你等你路上要是不舒服的,我看你怎么办!” 梁砚忍着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讨好地对陈正则说:“不会的,我就是想去看看你爸爸,毕竟我们两个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应该去看他。” “你不去也没什么关系。”陈正则气呼呼地说:“这其实就是个形式,去不去都行,但是你要是因为去看他再有什么事,那我宁愿你不去。” “陈正则,”梁砚说:“你知道吗,我已经五年没有出过滨市了,今天要不是因为有你在,我也不会过来坐车。我之前说有你在我就不会不舒服,这不是在骗你,是真的。你想想我们之前一起去你家,去你妈妈家,在那样小的空间里我都没什么反应,对吧?” 陈正则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梁砚又说:“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少会感觉到不舒服。而且我也不可能这辈子都不离开滨市,我想和你一起去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我们都照很多照片,这样等我们老了,我们就可以坐在一起,一张一张的看那些照片,回想我们年轻的时候。” “所以这次就当做一次练习好吗?”梁砚有些祈求地说:“你就陪陪我适应这种感觉,让我以后也能和你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好吗?” 陈正则被梁砚说得有些心酸,可是对他这种不顾及自己身体的行为还是有些生气,于是硬邦邦地说:“你要是不舒服就说啊,可别忍着。” 知道陈正则这是再一次妥协了,梁砚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听话的。 说到底陈正则生气还是因为担心梁砚,但是看梁砚这么讨好地和自己说话,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于是这气还是消了。 陈正则消气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回到了之前那样。陈正则怕梁砚不舒服,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两个人透过巨大的挡风玻璃向前看去,车已经驶出了城市,路两边是被雪覆盖的农田,田里好像是有一些秸秆堆成了堆,被积雪覆盖住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块棉花糖。 陈正则握着梁砚的手,就像以前和他妈一起坐车,他妈对他那样,对梁砚说:“闭眼睡一会儿吧,等睡醒了就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 不好意思 又晚了 第36章 第 36 章 陈正则的老家叫顺城,地处滨市偏北方向,海拔也比滨市高很多,所以温度比起滨市得低了七八度。碰巧陈正则他们来得前一天这里下了一场大雪,温度比以往又低了一些。 顺城占地面积十分小,打车四块钱就可以走遍全城。陈正则他们下车走了不远就看见了顺城的一个市场,顺城的市场基本都是露天的,小贩们在人行路两旁摆满了商品,延伸出去数十米,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梁砚因为有些不舒服,在车上一直在睡觉,下车看见这一幕之后觉得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瞬间消失了。他好奇地看着两边的商品,一片片成箱的雪糕,黄澄澄的冻黄桃,炒得香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喷的瓜子,散发着香味儿的糖炒栗子,冻成了钢板,尾巴上系着红布条,大头朝下chā在雪里的大鱼,甚至还有刚从江里捕出来的鲜鱼。 梁砚就像一个进了玩具城的孩子,一副好奇心满满的样子,总想上去摸摸,看看,被陈正则拉住还有些不开心,一个劲儿的躲陈正则拉他的手。 陈正则看梁砚好笑,但还是上去拉住了他,说:“你离那些鱼远点,蹭身上腥。” “没关系,”梁砚又一次躲开陈正则的手,不在意地说:“大不了再买一件。”他说完又凑过去看那些从江里新捕回来的大鱼,一条一条摆在编织袋子上面,最大的有得有一米长,尾巴还时不时动一下,好像还没死。 第一次看梁砚这样,陈正则在心里笑了半天,决定不去管他了,喜欢玩就玩吧,大概他以前没见过这些东西,所以看什么都新鲜。 玩了一个多小时,把整个市场从头到尾走了一遍之后,梁砚终于玩够了,不过他也是厉害,在这人挤人的市场里走了一圈下来,居然衣服一点都没脏。 陈正则跟在梁砚后面,看他终于有心思回过头来找自己了,笑着说:“少爷,玩够了?” 梁砚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说:“走吧,去找个酒店。” “已经订好了。”陈正则对他晃了晃手机,说:“请你去顺城最高档的酒店住一晚。” 其实这酒店说是顺城最好的,但顺城毕竟只是一个小县城,跟滨市没法比,所以这酒店不算怎么高档,只不过是和其他比起来条件好一些。 陈正则带着梁砚去了酒店,放了包之后又带着梁砚去吃了顿饭。 顺城没什么特色的食物,倒是汇全了全国各地的特色食物,什么云南米线,朝鲜族汤饭,山西裤带面,这样的小店遍地都是。陈正则领着梁砚走了半天,最后还是带梁砚去一家饭店点了几道家常菜和米饭,梁砚胃不好,他不敢让梁砚随便吃东西。 吃过饭才下午一点多,陈正则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两天的行程,然后对梁砚说:“想不想去滑冰?” “滑冰?”梁砚印象里的滑冰就是在室内的运动场,穿着专业的滑冰服,带着头盔,穿着护具,然后一圈一圈的滑。基于对内心里对于滑冰的定义,他有些不解地问:“顺城有室内运动场吗?” 陈正则一听就知道梁砚想差了,他也不解释,拉着梁砚就往外走。 顺城面积狭小,人口少,思想也相对保守,即便同xìng婚姻法已经在全国范围内生效,当地人在看到两个男人手拉着手的时候,还是会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 不过陈正则不在乎,他依旧大大咧咧地拉着梁砚的手,甚至过了一会儿,他怕梁砚冻手,直接把梁砚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梁砚对此就更不在乎了,要不是陈正则先一步把他的手装进了口袋里,他还想把陈正则的手放自己兜里呢。 陈正则一路带着梁砚走到了一座大桥上,然后示意梁砚往下看。 梁砚这一路上都在四处看风景,根本没注意陈正则把自己带到了哪里,等陈正则停下之后,他顺着陈正则的目光朝下看,发现桥下那条大河居然被冰封住了,有好多人在上面跑来跑去,还有人在上面放爬犁。在距离那群人不远的地方,还有一群人在做冰雕,已经做好了一座两米多高的城堡,现在正在雕一只Q版的鸡。 “感觉自己是村里来的了吧?”陈正则对梁砚挑了挑眉,说:“我说的滑冰是在这滑冰,想不想去试试?” 梁砚对陈正则笑了一下,拉着陈正则的手,说:“走。” 两个二十七八的大男人就像是十五六的小孩一样,一路跑着下了河堤,跑到了那群人里面。 在老板那租了鞋,梁砚就开始催着陈正则教他滑冰。陈正则搂着梁砚的腰,一点一点带着他往前走,教他怎么向前滑行。梁砚的学习能力里十分强悍,只用了一会儿就松开了陈正则,敢自己往前滑了。 河面上过来玩的大都是一些青年男女,在这座小城里,这条被冰封住的河也算是为情侣们约会创造了一个可去的场所。 两个人玩了一会儿之后,梁砚有些玩够了,于是把目光转到了不远处的爬犁上,于是两个人弃了鞋,又过去放爬犁。 放爬犁这个东西不需要放的人都多少技术,只要抗摔就行。陈正则有心让梁砚玩得开心一点,于是也就没坐前面,而是让梁砚带着自己从高处往下放。 梁砚是第一次放爬犁,他看陈正则这么信任自己,又看旁边的人都放得那么好,于是信心满满地带着陈正则从高处放了下去,然后在半路带着陈正则栽进了雪里。 陈正则从雪里爬出来的时候,看见梁砚坐在雪里,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看了梁砚一会儿,实在是没忍住,指着满头是雪的梁砚笑得重新倒进了雪里。 梁砚终于感觉到陈正则是在嘲笑自己了,他扔下手里爬犁的牵引绳,直接扑过去,把准备站起来的陈正则又给扑到了。 于是这两个人就从放爬犁变成了在雪地里摔跤。 两个人在雪地里滚了半天,陈正则终于占了上风,把梁砚压到了下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梁砚,想趁机亲他一口。 但是在低头的瞬间,他感觉脑海里猛地闪过一副画面,也是在茫茫的雪地上,他身下压了一个人,那个人让他忍不住想低头亲上去 梁砚看到陈正则愣神了,于是从他身下爬起来,问:“陈正则,你怎么了?” 听到梁砚的声音,陈正则回了神,他想起刚才闪过的那副画面,又看到梁砚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心里总觉得自己像是进行了一次精神出轨。他摇了摇头,没有说实话,但是心里已经下了决心,等回滨市之后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梁砚,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这实在是有些煎熬。 又在河面上玩了一会儿,到了下午三点,太阳要下山了,陈正则拉着梁砚上了桥,准备回酒店。 在回酒店的路上,陈正则对梁砚说:“一会儿能不能陪我去见一个人?” 梁砚愣了一下,没有问是谁,点了点头。 好在陈正则在来之前就考虑到来这可能会玩雪这个情况,特意在包里多带了两件棉袄,等他和梁砚回到酒店的时候,身上的棉袄都已经快湿透了。 换过了衣服,陈正则又带着梁砚出了门。 他们只有两天的时间,而且顺城与滨市的jiāo通还不是很便利,每天只有三趟往返的车。最后一趟从顺城到滨市的车是中午十一点的,如果赶不上这趟,那就只能等第二天再走。当然也可以转车,但是转车需要的时间长,梁砚本来坐车就不舒服,陈正则不愿意让他多受罪,所以只好把行程安排得紧密一些。 陈正则去超市里买了很多老年人专属的nǎi粉饼干之类的东西,然后带着梁砚去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小区。 走到了一栋楼下面,陈正则停住了,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想了好久那边才接通,陈正则对着手机说:“nǎinǎi,我来顺城了,现在在你家楼下,你有空下来吗?” 那边好像说了点什么,陈正则没有答应,只是又说:“我在楼下,你下来吧。” 陈正则说完挂了电话,他没和梁砚解释什么,梁砚也没有问,只是陪他等着。 过了一会儿,楼道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然后单元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太太,看见陈正则之后连忙向他跑了过去,边跑还边说:“大孙子你来了,快上去,快上去。” 陈正则对此倒没什么反应,就是过去扶住了老太太,然后说:“nǎinǎi,我给你买了点东西,你拿着,这里还有一千块钱,你留着花。” 老太太看陈正则这个样子就红了眼睛,嘴里不住地说:“则则,你上去坐一会儿吧,坐一会儿再走。” 但陈正则还是没有什么表示,他把东西jiāo到老太太的手里,然后把身边的梁砚拉过来,说:“我不上去了,nǎinǎi,这是我对象梁砚,我就是带他回来看看我爸,明天还得回去。” 老太太被陈正则的话吓了一跳,她仔细看了陈正则的表情,发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之后,嘴一瘪就哭了出来,嘴里还嘟囔着:“作孽啊,作孽啊,我老陈家这是要绝后了” 陈正则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紧紧地握着梁砚的手,说:“nǎinǎi,我先走了,你上楼小心一点。” 他说完就带着梁砚走了,也没管身后的老太太上没上去。 回去的路上,陈正则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和梁砚说:“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梁砚很自然地说:“你也别生气。” “我没生气。”陈正则叹了口气,开始和梁砚解释:“我nǎinǎi生了两个儿子,我爸是老大,我还有一个叔。我爷爷去世的早,我nǎinǎi给两个儿子娶了媳fù,又帮着照看孩子。不过老太太重男轻女,因为我是男孩就偏向我,我叔家是个女儿,就万般的不待见,顺便也不待见我叔。” “其实原本这样也没什么,偏向我,那以后我和我爸就给她养老送终呗,养儿防老不就是这样吗。可是在我七岁那年,我爸出了意外,在工地上意外去世了。那时候我们一家已经搬到了滨市,我妈在我爸工地旁边开了一家早点铺,我也已经在滨市上了小学。” “我爸出事之后,工地的老板还算仗义,没推卸责任,赔给我妈二十万,还说会一直管我到大学毕业。我妈收了钱,但是没按照那个老板说的,让人家帮她管孩子。她把钱存到了银行,说是留着以后给我上学结婚用,然后把我送回了老家,让老太太看着,她好留在滨市继续开早点铺,挣钱供我上学。” “但是老太太一看我爸没了,我妈还年轻漂亮,她可能是害怕我妈以后会带着我改嫁,这样等她老了就没认给她养老送终了,于是就开始拼命地溜须我叔。把自己以前攒的养老钱拿出来给我堂妹买东西,买衣服,天天抱着我堂妹到处玩,让街坊邻居都看着她给我叔哄孩子。” “至于我,”陈正则自嘲地笑了一下,说:“老太太早就把我忘脑后了,一天只要不让我饿死就行,我生病了也没人管。等我妈回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高烧烧成肺炎了。我妈抱着我和老太太吵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她俩怎么吵的,反正后来我妈拿出来十五万给了老太太,然后带着我回了滨市。” “我那时候虽然小,但是把这些事情记得一清二楚。那时候是真恨老太太,之前有多喜欢她,后来就有多恨她。后来慢慢长大,感觉到一些人情冷暖之后,我也有点想明白了,可恨之人也可怜,说到底她还是我爸的妈,这个关系断不了。” 陈正则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从高中开始,每年冬天都会回来看看我爸,顺便给老太太买点东西,就当是替我爸尽孝了。” “应该的,”梁砚接过话:“你做的对。” 把心里藏了许多年的话说了出来,陈正则心里舒服多了,他转过头看着梁砚,说:“走吧,回酒店,明天去看看我爸。” 作者有话要说: 用尽了洪荒之力 终于贴上来了 然而我依旧晚了 第37章 第 37 章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陈正则带着梁砚去了墓地。因为是冬天,墓地又在山上,梁砚还不能坐车,这一路走过去实在是太冷了,所以陈正则故意等到九点多,太阳出来之后才带着梁砚过去。 现在已经快进腊月了,年味渐渐显现出来,过也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过来上坟。陈正则在城里买了一些水果,又在山下的商店里买了烧纸和香烛,然后带着梁砚上了山。 墓地因为有管理员定期打扫,并不显脏乱。陈正则蹲在墓前把买来的水果摆好,点燃了香,随后在固定烧纸钱的小坑里点燃了带来的纸钱。 陈正则一边往火堆里添纸钱,一边说:“爸,我来看你了,一年没见,也不知道你在那边怎么样,你也不让我梦见你,这样咱爷俩还能说说话。” “我过得挺好的,”他转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边的梁砚,接着说:“现在有对象了,就在我旁边,带他过来看看你。他叫梁砚,我俩是今年六月份认识的,是我妈牵的线,我妈可喜欢他了,你要是还在,你肯定也会喜欢他。我们俩挺好的” 说到这,陈正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说:“就是我有时候喜欢小心眼,不过他让着我,不和我计较。” 陈正则嘟嘟囔囔的又说了一堆话,然后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肯定惦记我妈,她挺好的,上午去店里坐着,下午就和朋友去练瑜伽,要不就去逛街。” “你可是不知道,”陈正则皱着鼻子说:“她一逛街就喜欢给我买衣服,但是她买的衣服都可丑了,我不穿她还生气,然后下次就买更丑的让我穿。” 他说完,叹了口气,说:“她也想你呢,前一段时间说让我回来看你,说完眼圈就红了。你要是想她就给她拖个梦,让她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陈正则把想说的都说完了,正好带来的纸钱也烧完了,火星灭了之后,他转头和梁砚说:“走吧,该去坐车了。” 梁砚在陈正则说话的时候一直很安静,现在陈正则说要走他却没有起身,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先走,我和叔叔说几句话就去追你。” 刚开始陈正则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说什么?” 随后他就反应过来了,看着梁砚有些发红的耳朵,高兴得合不上嘴,说:“你说,你说,我去那边等你。” 非亲非故的,梁砚却想单独和他爸说点话,这代表什么陈正则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高兴得咧着嘴走到了墓地一旁,时不时看梁砚一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想偷听梁砚到底和他爸说了什么,不过梁砚说话的声音太小,他站在这个位置什么都听不见。 梁砚看陈正则走远了,确定他听不见自己说话之后,看着墓碑,小声说:“叔叔,又见面了。我不知道您会不会怪我,那年我和您说我会好好照顾陈正则,可是回去就遇到了那样的事,我好好的,陈正则却躺在了床上。” “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发过誓,我愿意减寿二十年和与他一生不见面来换他醒过来。可是在他醒过来之后我食言了,我忍不住偷偷去看他,甚至在阿姨说让我和他相亲的时候,我连一秒钟都没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叔叔,我离不开他,如果真的有什么天谴我一人承担,也希望您不要怪我,我会好好对他,不让他受委屈。” 梁砚说完,用余光看陈正则没往这边看,于是跪下对着墓碑扣了个头,然后站起来走到陈正则身边,十分自然地说:“走吧。” 陈正则用肩膀撞了撞梁砚,一脸好奇地问:“你和我爸说什么了?和我说说呗。” 梁砚没有回答陈正则的问题,而是拉住他的手,说:“走吧,该去坐车了。” 陈正则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也不着急,自从把梁砚介绍给他爸之后他的心情就特别好,梁砚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以后他有的是时间问。 两个人下了山,一路慢悠悠地走到了客车站,正好也到了开车的时间。陈正则这次依旧买的是最前面的两个座位,他拉着梁砚上了车,让梁砚坐在里面的位置,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刚才顺道买的零食塞进梁砚手里,说:“先吃点垫垫肚子,等回家再吃饭。” 这次坐车梁砚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一点,他接过零食没有吃,只是在手里拿着,说:“回家做面条吧,总听肖钰说你做面条好吃,你也没给我做过。” 听梁砚这么说,陈正则想了一下,自己每天变着法儿的给梁砚做菜,但好像还真的没给他做过面条,于是说:“好,回去就做。” 说到肖钰,陈正则想起他自从和宋连城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缠着自己给他做面条,于是和梁砚吐槽:“人呐,都是有同xìng没人xìng。你看肖钰,之前为了吃顿面条,天天围着我转,现在有了山西小伙,顿顿能吃面条了,再也没来找过我。” 梁砚被他说得有些想笑,说:“你还有我,我也喜欢吃面条,以后你给我做。” “唉”陈正则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说:“还是男朋友好啊。” 车启动了,车厢晃了起来,梁砚原本舒展地眉头又皱了起来。陈正则让他靠到自己的肩膀上,手也紧紧握着他的手,说:“睡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到家了。” 梁砚靠在陈正则的肩膀上,隔着棉服,瓮声瓮气地说:“睡不着。” “那我们说说话吧。”陈正则换了个姿势,想让梁砚靠得更舒服一些。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说了一会儿话,然后陈正则小心翼翼地转了话题:“你那天真没生气吧,就是我nǎinǎi说的那些话。” “没有。”梁砚说:“我和老人生什么气,她愿意说就说吧,只要你不这么想就行。”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陈正则说。 陈正则说完,心里就开始犹豫要不要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昨天他是故意带梁砚去看老太太的,自从和梁松辰见过面之后,他每次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有些发酸。 他和梁砚这辈子都没有父亲缘,他是自小丧父,好在后来还有李建国能稍微弥补一下这种感情的缺失。梁砚和他比起来显得更惨一些,虽然有父亲,但过得还不如他没有的好。 但即使对方千错万错,在死亡面前,人的心难免动摇。陈正则知道梁砚不是心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偷着查肝癌的资料。但是偷着查有什么用呢,医生已经确诊了,现在对于梁松辰来说最重要的,可能就是在余生仅剩的这几个月里求得梁砚的原谅了。 所以梁砚如果真的想为梁松辰做些什么的话,那么对过去那些事既往不咎就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陈正则不敢贸然说这件事,他怕梁砚还没有想开,那他说了这件事就是给梁砚添堵,也是给他们俩的感情添堵。 但现在,陈正则有点想试试,因为他不想梁砚留下遗憾,毕竟人活着怎么都好说,但是如果人死了,那就说什么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陈正则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其实我昨天晚上有点生气,没想到老太太能说出那种话。不过我也没太生气,因为我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做什么我都不会意外。” “我已经想开了,她就是那种xìng格,不可能改变的。而且在我长大之后她也意识到当年她做错了事,现在也在想办法补救,偶尔会给我打个电话,我每次去看她的时候也会拽着我不松手,留我吃饭。” “其实想一想,这样也就够了。”陈正则继续说:“我就是不想等哪天她走了再留下遗憾,后悔当时没能原谅她,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也都随风散了。” 听到这里,梁砚已经明白陈正则为什么会说这件事了,他没有装糊涂,而是说:“我想过原谅他,可是每次一想到要原谅他,我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我妈在我面前跳楼的画面,我nǎinǎi临死前的样子,还有我被他带到滨市之后,他任我自生自灭的经历。然后我就发现,我做不到忘掉这一切,重新面对他”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陈正则心疼地说,他后悔和梁砚说这件事了,要是知道提起梁松辰,梁砚会这么痛苦,他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再说这件事。 这时车已经驶进了滨市市区,陈正则从座位上坐直了身体,他转身和梁砚面对面,说:“对不起,我不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劝你,不经历就没有发言权,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梁砚摇了摇头,他没有怪陈正则,他知道陈正则也是为了他好,于是说:“没事,你别自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陈正则心里后悔,但也不好再多说,他转回身体,目视前方,转移了话题:“回家给你做zhà酱面吧,你喜欢吃吗?” 然而还没等梁砚回答,大巴车前面突然横冲过来一辆轿车,司机师傅急忙打方向盘,整个车瞬间就歪了一下,车上的人全都随着惯xìng甩了出去。 这个时候,陈正则的脑海里猛地闪过一副画面,他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梁砚的名字,然后扑过去,一把把梁砚抱到了怀里。 车稳定了下来,随着司机师傅的国骂声,陈正则觉得自己陷入了黑暗,但眼前却闪过一副又一副画面,那些画面越闪越快,最后连成了片。 第38章 第 38 章 在比赛结束的前一秒,陈正则纵身一跃投进了一个三分球,成功地把比分追平,和大二的篮球队学长们打了个平手。 比赛结束之后,学长们纷纷带着女朋友走出了篮球场,准备去吃晚饭,留下大一一众单身狗商量着晚上去哪吃饭。 陈正则撩起球衣下摆擦了擦汗,对身边同样在擦汗的郑晓伟说:“老大,走啊,吃饭去。” 郑晓伟点了点头,朝着篮球场旁边喊了一嗓子:“老三,小玉,走了,吃饭去!” 篮球场边上的冯天霖和肖钰因为身高不够,也不会打篮球,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场边坐着四处看漂亮小姑娘,只可惜有贼心没贼胆,看到了好看的也不敢上去搭讪,只能干看着。 听到郑晓伟叫自己,两个人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朝陈正则和郑晓伟走去。 大一新生,刚从高考的桎梏中走出来,走向传说中无限美好,六十分万岁的大学,游戏,姑娘,说不上就可以不上课,这些充满诱惑力的因素让这群一身朝气无处使的傻愣们心动不已,个个觉得迈进了大学门的自己倍儿牛逼,恨不得走路都想横着走。 陈正则是本地人,从小到大不知道来滨大多少次了,在滨大就像在家一样。开学一个月了,他凭着本地人这一优点,让远地而来的三个室友少走了不少弯路。加之他xìng格爽朗仗义,室友们xìng格也好,四个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还无比俗套的学网络小说那一套,按生日大小排了辈分。陈正则排行第二,但因为老二这个称呼有歧义,平时室友们还是叫他大名。 四个人去食堂吃了顿饭,吃完之后无所事事地在主教前面的小广场上溜达,美其名曰消食,实际上就是青春期荷尔蒙躁动,想在外面看漂亮小姑娘。溜达够了,几个人坐在广场旁边的马路牙子上,目光紧紧跟着来往经过的姑娘们。 理工学校是和尚庙,姿色一般的姑娘来到这儿也能算是天仙。郑晓伟和冯天霖从开学开始就叫嚣着要找女朋友,只不过两个人虽然一个明骚一个闷骚,但都没有贼胆,看见了也不敢上。 相比与他们俩,陈正则和另一个室友肖钰就安静多了。 肖钰安静是因为他比陈正则他们小了一岁,而且从小家里就宠着惯着,长到这么大还跟小孩似的,什么都不知道,第一次看小电影还是郑晓伟领着他看的,当时他说了一句话把其余三个人全都笑疯了。当时他一直没敢正眼看屏幕里全身赤|luǒ的女|优,只是低头听着电脑里的声音,听了半天之后,颇为同情地说:“这女的太不容易了,你听给她疼的。” 而陈正则,他和肖钰还不一样,他安静是因为他喜欢的不是白白嫩嫩的姑娘,而是白白净净的男生。 关于自己喜欢男生这件事,陈正则没有告诉任何人,尽管这些年人大会议上同xìng婚姻法案的议案一次又一次的提,社会大环境也在改善。但他始终没敢说这件事,人心难测,他不敢保证他在说了这件事之后是否还能过回和现在一样的生活,而且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找到那个让他可以为之冒险的人,所以他宁愿做一个柜子里的人,过一点平静的生活。 主教旁边是二教,是外院的教学楼,外院姑娘的质量水平在全校可以说是顶尖,所以郑晓伟才非得拉着他们在小广场溜达。 几个人在马路牙子看了半天姑娘,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肖钰坐不住了,说:“老大,回去吧,等明天再过来看行吗?” 正好郑晓伟也看够了,于是说:“那走吧,回去打游戏。” 两个人说话之间,二教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姑娘,姑娘细高个,大长腿,黑长直的披肩发,远远一看简直像极了国民初恋,把郑晓伟的眼睛都看直了。 姑娘手里捧了一大摞书,后背还背了一个大书包,陈正则看着两眼两眼发直的郑晓伟,忍不住用肩膀撞了撞他,说:“你看那姑娘,手里拿了那么多东西。” 肖钰就坐在陈正则旁边,听他说话,也跟着看了过去,然后慨叹说:“卧槽,这姑娘牛逼啊,一个人能拿这么多东西!” 陈正则听见肖钰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倒是郑晓伟听明白了陈正则的话,赶紧起身跑到那姑娘面前,和姑娘说了几句话,然后顺利地接过了姑娘手里的书,送人家回宿舍了。 看见郑晓伟远远对自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陈正则笑了一下,揉了揉肖钰的头,说:“走吧,回寝室。” 陈正则他们几个回寝室没多久郑晓伟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对着三个人大喊:“哥们搞到情报了,那姑娘叫秦梦茹,英语系大一新生,住在一食堂旁边的九舍,我决定了,我要追她!” 可惜那三个人在开黑,没一个人回头搭理他。不过郑晓伟也没有恼,自言自语的在那说:“我理想中的女朋友就是那种个儿高,腿长,大长头发,这姑娘和我的理想型实在是太符合了,我要是不追她,天理难容啊,你说是吧,陈正则。” 手法利落地拿了两个人头,陈正则倒出空来,应了郑晓伟一句。 郑晓伟一看陈正则搭理他,说得更来劲了。整个寝室里除了游戏的音效,剩下全是郑晓伟的声音。 就在郑晓伟说得起劲的时候,隔壁寝他们班的班长突然进来了,进来之后直奔陈正则走了过去,十分谄媚地问:“正则,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班长是一个十分阳刚的汉子,突然这么说话给陈正则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被人给杀了。他趁着人物复活的时间段,回头说:“怎么了班长,你有事?” “是这么回事,”班长手搭在陈正则的椅背上,弓着腰,说:“我最近经人搭钱,联系上了英语班的班长,准备让咱们班和她们班来一次联谊。但谁知道计算机院的人不要脸,也要和她们班联谊,而且听英语班班长的意思,她们女生似乎倾向与和计算机院的人玩。” “但是,英语班的班长还说了,”班长笑得像青楼里的老鸨,但又带了些悲天悯人的意味:“只要你去,她就说服她班女生带咱们班一起玩。陈哥,你心怀天下,想想咱们班那些气血方刚,一腔热血无处发泄的汉子,再想想外院那些柔柔弱弱,需要人关怀的姑娘,yīn阳互补,人间正道啊。哥,你要是去了,那就是在做善事啊!” 陈正则被班长说得忍不住笑,可还是说:“我是真的不喜欢去那种场合。” 他倒不是拿乔,他是怕去了之后再引起误会,毕竟他的取向和人家姑娘不和,让人家姑娘误会了就不好了。 可惜班长不知道陈正则一番苦心,仍旧一脸祈求地看着他。 旁边郑晓伟一听班长说和英语班联谊,心思瞬间活泛了,他把班长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去问问英语班的班长,她们系的秦梦茹去不去联谊,那姑娘要是去,我保证让你明天见到陈正则!” 班长一听郑晓伟的话,原本沧桑的双眼瞬间放了亮光,他拍了拍郑晓伟的肩膀,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吧,那姑娘就是不去我也能让她去!” 他们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私下做好了jiāo易,班长就走了,没过一会儿郑晓伟就收到了班长的短信:【事成了!】 郑晓伟看到短信,心猛地跳了一下,接着跑到陈正则的桌边,蹲那搂着陈正则的小腿就不放了:“哥,陈哥,祖宗,你就去吧!兄弟未来的幸福全都在你身上啊!你要是不去我也去不了啊!” 陈正则被他喊得手一哆嗦,又死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蹲在脚边的郑晓伟,说:“行,我去,哥你快松开我吧。” 陈正则一松口,郑晓伟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疯跑到隔壁寝和班长报喜去了。 第二天晚上六点多,从刚下课郑晓伟就开始催,陈正则被他催得连饭都没吃好,随便换了件衣服就去了班长说的那家KTV。 因为大家课表不同,下午没课的很早就过去了,陈正则他们几个因为有最后一节课,加上陈正则非要吃点饭再过去,等他们到了的时候包房里的人已经唱嗨了。 郑晓伟因为陈正则磨叽,一个劲儿在他耳边嘟囔,陈正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没当回事,伸手推开了KTV厚厚的隔音门。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里面的歌声穿了出来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包房里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坐在靠近大屏幕的高脚椅上,手里拿着麦,正在唱那首《红豆》。男生眉眼低垂,斑驳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透过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小片yīn影。 陈正则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使劲跳了几下,忘了自己还推着门,愣愣地看着那个男生,直到包房里的班长看见他,喊了一声:“陈正则,你在那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唱歌。”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和包房里的人打了招呼,带着身后的人进了包房。 进去之后,陈正则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眼睛还一直盯着那个男生看,冷不防身边突然坐过来一个人,他转头一看,是班长。 班长十分感激陈正则能够过来,所以特意过来想和陈正则说几句话,可还没等他说话,就听陈正则问:“现在正在唱歌的那个男生是谁?” 班长没想那么多,直接答道:“那个是计算机院的,叫梁砚,听说还被女生评为什么院草,据说平时特别孤僻,谁谁都不理,谁知道今天怎么同意来这儿了。” 叫梁砚啊。 陈正则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心跳得又快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开始就是二则的大学生活了 之前所有的疑惑都会陆续揭开 至于陈正则恢复记忆这件事哦 我是真的尽力了 我原本也想写得科学一点 但是在查了很多资料 看了什么海马区 脑叶 髓质 我 emmmmm 文科生伤不起啊 所以只能这么伪科学地写了 感谢各位妹子的支持和包容 鞠躬! 第39章 第 39 章 联谊过后,陈正则的生活一点变化都没有,每天依旧是上课下课,有空了就去打球打游戏。但系里其他一些男生还是有收获的,比如郑晓伟成功地撩到了那个叫秦梦茹的姑娘,同时系里还有好几个原本单着的男生身边出现了姑娘的身影。 对此陈正则表示无所谓,甚至还有点高兴,因为他不仅为系里的男生做了好事,而且传说中那个不见到他不算完的英语班长并没有出现,所以也就没发生什么会引人误会的事。 至于那个叫梁砚的男生,陈正则每次想到他心还会快速地跳几下,但也只是心跳快了一会儿而已,陈正则从来没想过要进一步,人在见到美好的事物时总会做出相应的反应,他大概是属于会心跳加速的那种吧。 周三下去七八节课是陈正则他们院的体育课,国庆假期刚结束,老师也没有心情带着陈正则他们做游戏,于是带着他们做完准备活动,又围着cāo场跑了一圈之后就让他们自由活动了。 自由活动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就是坐在地上玩手机,陈正则他们几个不愿意玩手机,于是就跑到旁边篮球场上找之前认识的大二学长蹭球玩。 他们人不多,商量了一会儿之后决定打半场,因为干打没什么意思,所以彩头就定了谁输了谁买雪糕。 陈正则他们队那几个人斗志满满,互相加了加油。其实大家在意的并不是那点买雪糕的钱,而是作为男生的面子。 因为这点胜负yù,陈正则一上场就用了全力,努力和队友配合,带着球越过了一个又一个对手,投了好几个三分球。不过对面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对陈正则他们步步紧逼,毫不放松。 两伙人战意正浓,陈正则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从队友那里接过球,越过对手,站在了三分线上,准备投篮。 就在这时,陈正则用余光看见边上一个对手居然冲破他们的防线,朝他这边跑了过来。情急之下,陈正则不得不立即纵身一跃,将球投了出去。 也许是着急投篮失了平时的准头,陈正则眼看着球与篮板擦肩而过,砸到了一个在场边路过的男生头上。砰的一声,球被弹飞了,男生也应声而倒。 “卧槽!”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以为那个男生被砸出了事,连忙往场边跑。陈正则跑在了最前面,毕竟人是他砸的,他是最害怕出事的。 陈正则跑过去之后赶紧把那个男生半抱了起来,想看看他有没有事。等那个男生露了脸,陈正则才发现,他居然是那天在KTV唱歌的那个梁砚。 这也算是巧了,陈正则那心跳加速的毛病还没见好,现在居然又遇到了他,而且还把人给砸晕了。 不过现在陈正则也顾不得那点旖旎的小心思了,他害怕把人砸出了事,连忙让周围的人帮他把人背到了后背上,一路跑着去了校医院。 校医正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地玩手机,结果门咣当一下被推开了,呼啦啦冲进来八|九个大小伙子,表情严肃,满头是汗,其中一个小伙子后背上还背了一个,被背着的那个软塌塌趴在后背上,看起来好像是晕了。 校医被吓了一跳,赶紧让他们把人放下来,他要先简单地检查一下,如果不行就赶紧送医院去。 问过这群小伙子情况,又简单检查之后,校医长出了一口气,他都快被这群孩子吓出心脏病了,还是以为怎么了,没想到这孩子就是没好好吃饭有些低血糖,加上被球砸了一下,所以才晕了过去。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平时不注意身体,出事了就抓瞎了吧。” 校医有心想教训一下陈正则他们,于是也不搭理他们目光急切地看着自己,也不说梁砚到底是怎么了,一边训他们,一边手法利落地拆开输液管的包装,拿出一瓶葡萄糖给梁砚挂上了。 陈正则不知道校医给梁砚打的是葡萄糖,还以为自己真的把人给砸出事了,跟在校医屁股后一个劲儿地问:“医生,他没事吧?” “没事。”校医把葡萄糖的瓶子挂到输液架上,终于回答了陈正则的问题:“他就是低血糖,再加上你给砸了一下,所以才晕了,我给他挂了个葡萄糖,过一会儿就好醒了。等他醒了你得和他说说,好好的小伙子学什么大姑娘不吃饭减肥啊,你看他瘦的。” 听说梁砚没事,陈正则松了一口气,他应下了校医的话,也没说自己和梁砚不熟。 跟着陈正则过来的人听说梁砚没事,也放心了,因为现在还在上课时间,他们也不敢在这多呆,怕老师算他们逃课,于是和陈正则说了一声就都走了。 陈正则让和他一个体育老师的同学帮自己请了假,说自己要在这看着梁砚,毕竟人是他砸晕的,他得看着,万一醒来之后再有什么症状,他好带着人去医院。 同学们都走了之后,校医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陈正则在诊室床边坐着,不眨眼地看着床上的男生。 说实话,梁砚长得并不是符合大众审美的那种好看,他天生皮肤比一般男生白皙,眼睛是单眼皮,有些狭长,眼尾还微微上挑,看起来有些yīn柔,只不过他脸上轮廓比一般人要深,脸型又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网红锥子脸,这些因素一中和,让他有一种异样美感,引得人总想去看他。 陈正则盯着梁砚看了半天,然后回了神。他看梁砚一时半会儿没有要醒的意思,于是和校医打了声招呼,准备出去给梁砚买点吃的。 因为从小照顾妹妹,陈正则的心比一般男生要细一些,校医说梁砚是不吃饭所以低血糖了,陈正则怕他醒过来之后会饿,所以打算出去给他买点东西,等他醒过来就吃点。 眼看着就要到放学的时间了,陈正则一路快跑去了校外的饼店,这个时候食堂没有粥,但以梁砚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是喝点粥比较好。 因为心里挂着梁砚,陈正则这一路几乎是跑着去跑着回来的。不过也是赶巧,陈正则脚刚买进诊室的门,床上的梁砚就醒了,挣扎着想床上坐起来。 陈正则想起梁砚手上还有针,连忙过去扶住他,说:“别乱动,你手上还有针呢。” 梁砚可能是因为刚醒过来,还有些不清醒,他愣愣地看着陈正则,浓长的睫毛下一双乌漆漆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吃惊的事。 陈正则被梁砚看得有些好笑,这样的梁砚看起来小孩子似的,让他莫名觉得有些可爱,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于是说:“那个,我叫陈正则,不好意思,刚才打球没注意,砸到你了。” 听到陈正则说话,梁砚终于回了神,他垂下眼帘不去看陈正则,说:“我叫梁砚,刚才是我不好,不应该在那边走。” 陈正则想说“我认识你”,但没等说话,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放在梁砚的肩膀上,自从发现自己喜欢男生之后,他就对这样的接触十分在意,谁知这次这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意识到这点,陈正则赶紧收回了放在梁砚肩膀上的手,规矩地坐到一边,拿起手里的饭,说:“医生说你不好好吃饭,所以低血糖了,我给你买了点饭,你先吃点吧。” 因为医生说梁砚低血糖,陈正则去店里特意买了一份甜粥,又买了四个糖饼。 梁砚的左手上还有针,而且看他也没有主动要吃的意思,陈正则帮他打开饭盒,又打开装着饼的纸袋子,然后把东西送到梁砚的手上,说:“吃点吧。” 梁砚接过陈正则递过来的饼,低低地说声“谢谢”,随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 陈正则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梁砚稀罕得不行,他看梁砚吃了一会儿饼,又把粥给他递了过去,说:“喝点粥,光吃饼太干了。” 就这么一会儿给递饼,一会儿给递粥,陈正则照顾着梁砚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三个饼。剩下最后一个饼的时候,梁砚终于抬头看了陈正则一眼,然后小声说:“我吃不下了。” 听到梁砚说这句话,陈正则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控制不住想笑,他笑得像个傻子似的,说:“没事,没事,剩下的我吃。” 两个人吃完饭,正好葡萄糖也输完了,陈正则叫来校医拔针。校医拔了针,又问梁砚头晕不晕,在得到否定答案之后,医生把两个人给训了一顿:“行了,没啥事,就是低血糖。同学,以后要好好吃饭,不然还得晕!” 陈正则也没敢还嘴,拉着梁砚和校医道了谢,然后出了校医院。 出去之后陈正则也没松开梁砚的手,他看梁砚还有些发白的脸,说:“我送你回寝室吧。” 梁砚转头看了陈正则一眼,说:“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怎么叫麻烦呢?”陈正则不在意地说:“今天本来就是我不对,我送你回去是应该的。” 听陈正则这么说,梁砚没有再推辞,说:“我住十舍,麻烦你了。” “你也住十舍?”陈正则高兴地说:“太巧了,我也住十舍,正好咱俩顺路。” “是很巧啊。”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梁砚也微微笑了一下,问:“你也是大一的?” “对啊,”陈正则终于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其实我见过你,前一段时间你们院和我们院不是一起和英语系的女生联谊么,我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你唱歌。” 说到这,陈正则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你唱歌还挺好听的,我就不行,唱歌跑调。” 陈正则原以为他说完这句话梁砚会虚伪地夸他几句,但他没想到梁砚居然用一种十分真诚的,听不出一点吹捧成分的语气说:“那天我听你唱歌了,很好听,没跑调。” 哎呀,陈正则不由得转头看了梁砚一眼,这个人也太合他脾xìng了,不仅长得好看,xìng格还敞亮,那天在KTV见到他就应该上去搭话啊。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虽然大多数都是陈正则在说,但他还是挺高兴的,总觉得自己有说不完的话。 等到了宿舍,上到四楼,陈正则发现梁砚居然和自己一起在四楼停下的时候,他更高兴了,他指着楼梯口不远处的421,说:“我就住在421,你住哪个房间?” 十舍的宿舍楼是一个大大的L形,楼梯就在L的夹角里,宿舍房间分布在L的两条直线上。梁砚指了指L的一条直线,说:“我住在里面,在402。” “有空过来找我玩啊。”陈正则热情邀请道。 梁砚笑了一下,说:“好。” 第40章 第 40 章 陈正则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当你开始注意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人无处不在。 距用球砸到梁砚那天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但陈正则发现这一个星期里他看见梁砚的次数比之前那两个月都多,水房洗脸能看见,上学路上能看见,下课回寝能看见,就连去食堂吃个饭也能看见。 陈正则端着餐盘站在打饭的窗口前四处看了半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看见实在是没有空座位之后,别无选择地朝梁砚走去。 那天和梁砚分开之后陈正则就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他感觉自己颜狗的属xìng好像发作了,脑海里总是时不时地显现出梁砚的脸,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让他感觉有点危险 这和他的规划有悖,他现在才大一,还不想考虑谈恋爱的事,而且作为一个在这个社会上还没有立足能力的人,社会环境和家庭环境也不允许他考虑这件事。 陈正则花了一个晚上想这个问题,最后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扼杀在萌芽里,然而现实好像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他越不想看见梁砚,就越能看见他。 今天是周一,懒散了两天的室友不愿意和陈正则来食堂挤,非要回去订外卖,而梁砚这边陈正则还特意观察过,他一直是独来独往,身边从来没有人。所以陈正则要是过去,两个人就是单独相处。 尽管心里有些不愿意,但实在是没有地方吃饭,下午还是满课,陈正则只好忍着那点不愿意,走到梁砚的桌边,敲了敲桌子,说:“帅哥,介意拼个桌吗?” 梁砚似乎有些吃惊能在这里遇见陈正则,他抬头愣愣地看了陈正则一会儿,然后说:“好,好啊。” 陈正则坐到了梁砚的对面,他坐下来之后才发现,梁砚要的那几个菜格外的清淡,而且他吃饭就像小姑娘似的,细嚼慢咽的,一口吃得还不多。 上了一上午的课,陈正则有些饿了,他没顾得上和梁砚说话,先狠狠地扒了几口饭,咽下去之后,才说:“今天三四节课在六教上的,我想着那儿离食堂有点远,还特意快点走,没想到还是挤不上。” 梁砚笑了一下,没有回应陈正则,他好像是一个人独处惯了,不太习惯和人聊天。 不过陈正则也不介意,他天生就属于那种话多的人,不管对方说不说话,只要让他说就行,场面保证不会冷。 “你尝尝这个菜,”陈正则把自己盘里的那个手撕ròu凉菜推到梁砚手边,说:“我觉得一食堂这个菜最棒了,我吃多少次都不会腻。” 梁砚抬眼看了一下陈正则,顿了半天,在陈正则又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一下之后,终于伸出筷子夹了一丝ròu吃了。他吃完之后犹豫了一下,说:“那个,你要不要尝尝我的菜?” 陈正则没有拒绝,伸手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吃了,然后有些夸张地说:“哎,这个土豆丝也不错啊,下次我也要买点。” 陈正则不是那种说话喜欢夸大的人,他这么说是因为怕梁砚心里不舒服,毕竟他吃了自己的东西,如果自己要是不吃他的,他或许会觉得自己在嫌弃他。 在吃完那口土豆丝之后,陈正则发现梁砚的表情果然自然了一些,他笑了一下,把自己的盘子又往梁砚那边推了一下,说:“你再吃点,我也吃不了,不然就浪费了。” 大概是因为和陈正则换过菜了,这次梁砚没怎么犹豫,又夹了一筷子菜,并且又把自己的盘子推给了陈正则,意思很明显,让陈正则也吃他的。 两个人就这么你吃我的,我吃你的,很快就把饭吃完了。 去收残台送完了盘子,出了食堂的大门之后陈正则才反应过来,梁砚和他住一个寝室楼,他们俩还得一起回寝室。 不过经过这一顿饭,陈正则也调整好了心态,他觉得自己就是从来没谈过恋爱,突然到了大学这么宽松的地界,身边的朋友也陆续谈了恋爱,眼前又出现了梁砚这么合眼缘的人,所以有些心动了,其实对于梁砚来说,他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感情。 想通了之后陈正则轻松了很多,不再担心感情的事,但可能是因为梁砚的xìng格是他欣赏的那种,也可能是因为梁砚触发了他颜狗的属xìng,陈正则并不想避梁砚如洪水猛兽,他甚至还想与梁砚深jiāo。 jiāo个朋友吧,陈正则在心里想,平时一起出来吃饭也赏心悦目啊。 因为下午是满课,所以到了寝室之后陈正则并没有依照本心,叫梁砚进来玩,而是和梁砚告了别,回了寝室。 现在已经临近学期末了,大学时期的第一次考试,还没有被时间磨砺为老油条的大一新生们十分重视这次考试,在距离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就开始挤图书馆了。 陈正则他们寝室也不例外,不过他们寝室没有抱团一起去图书馆,是分头行动的。郑晓伟有了女朋友之后除了上课之外就很少和陈正则他们一起活动了,去图书馆当然也不例外。至于冯天霖和肖钰,他们俩宁愿找不到座位,在走廊里背书,也不愿意起早去占座。当然,他们俩也不可能去走廊,因为陈正则每次都给他们俩占座了。 陈正则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实际上也算是一个学霸,高中时没出过年组前十五,不然也考不上滨大。他从开学开始,基本上没逃过课,上课时从来都是坐在前几排,老师一打眼就能看见他。 其实他也不愿意坐前排,不过就是为了刷脸熟,希望老师期末的时候能多给点平时成绩,因为他想拿奖学金。 拿奖学金这事是陈正则从开学时就计划好的,他已经十九了,如果不上学的话就应该自己养活自己了,但他现在上学,没那个能力养活自己,所以只好想办法尽量弄点钱,这样就能少花家里一些,而拿奖学金就是最好的弄钱办法。 陈正则这么想是有原因的,他家和一般人家庭不大一样,是重组家庭,他妈现在的丈夫不是他爸,而是另一个男人。虽然继父对他也很好,而且家里的条件也不差,就是供七八个他这样的学生上学也供得起。 但处在青春期尾巴的中二则并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一个男人了,再继续花家里的钱,说不好继父那里就会有什么想法。 想想他妈没再婚时受的那些苦,陈正则不想他妈因为自己再受到什么委屈了。 早上六点半,陈正则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洗漱完之后,背上书包走了。他去食堂简单地吃了顿早饭,随后去了图书馆。 在这个时候,在滨大的图书馆里很容易分辨出那些是新生,那些是大二大三的老油条,只要去电梯对面的电子选座系统那看一眼就知道了,在那里排队等着刷卡拿号的一定是新生,而拿着书进去随便找一个座位就坐下的则是老油条们。 陈正则吃过早饭就去了图书馆,他先拿自己的校园卡刷了一个座位,随后又拿出冯天霖和肖钰的身份证刷了两个座位。他选好了座位,从机器下面取出小票准备要走,转身发现梁砚居然站在自己身后。 “你也来这复习吗?”陈正则有些惊喜地问。 “是啊,”可能是和陈正则有些熟悉了,梁砚也显现出了一些活泼的劲儿,他扬了扬手里的思修书,说:“这个太难了,根本背不下来。” 看到思修书,陈正则也萎了,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土木工程的学生一定要背思修,留着那些时间多看一点专业书不好吗? 因为自己已经选完了座位,而且梁砚身后也没有人排队,陈正则干脆也没走,就站在那里一边和梁砚聊天,一边看他选座。 选座页面上一大片的空座,陈正则的视线随着梁砚修长的手指在页面划来划去,在梁砚马上要选好座位的时候,他忍不住说:“要不你选D468吧,65,66和67是我占的,65是我,那两个是我室友,不过他们俩不一定会来。你选68,咱俩还能坐一起,正好那张桌子还是靠墙的。” 梁砚放在页面上的手顿了一下,从善如流地选了D468。 机器下面很快就出来了小票,梁砚从出票口拿了小票,对陈正则笑了一下,说:“走吧。” 陈正则被梁砚那一笑晃得有些愣神,心里想长得好看的人果然随便一笑就是一个大杀器,简直让人受不了。 有人陪着在图书馆学习和自己去学习就是不一样,陈正则不禁有些感叹,自己一个人来学习,学累了想往四处看看,结果总是能看到过来虐狗的学长和学姐们,他们不顾时间地点的腻歪,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总是让陈正则这个单身狗眼热不已。 但是有人陪着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陪着的这个人颜值还很高,陈正则每次学腻了想抬头放松一下的时候,只要看见梁砚,看到他那上挑的眼尾,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 总之看到梁砚那张脸,陈正则就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累了,甚至还能再背一本思修。 到了中午冯天霖和肖钰也没有过来,陈正则在心里对他们两个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又隐隐有些庆幸他们俩没有来,这样他能和梁砚独处一上午。 至于为什么要对和梁砚独处这件事感到高兴,陈正则没有细想。 中午的时候陈正则和梁砚一起去外面吃了顿饭,是陈正则要去外面吃的,因为平时基本上都是在食堂吃,周六周日有时间了也应该去外面解锁一些好吃的地方。 梁砚倒是不挑,不管陈正则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我听你的”的样子,极大地满足了陈正则的虚荣心。 下午两个人又一起回了图书馆,在那背了一下午的思修,晚上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又回图书馆,直到闭馆了才一起回了寝室。 从这天起,陈正则尝到了两个人一起去图书馆的好处,也不再管寝室里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没事就找梁砚一起去图书馆。 就这么到了期末考试结束,要放寒假了,陈正则才恋恋不舍地不再去约梁砚了,毕竟人家该回家了。 而至于为什么对不能继续约梁砚这件事感到不开心,陈正则想了,然后归结于颜狗属xìng被触发之后一直处于眼前的美好事物消失了,所以才不开心。 反正不管陈正则开不开心,寒假也已经开始了。 第41章 第 41 章 这是陈正则第一个一点作业都没有的寒假,然而沈玉茹发现,陈正则这一段时间简直比以前有作业还忙,这一个多星期了,天天早出晚归的不着家。 还不如在家写作业呢,沈玉茹在心里暗骂,儿子大了不由娘,其实陈正则出去住宿这段时间她还怪想他的,毕竟这孩子除了小时候扔在老家一段时间之外,还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在家过。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了,能在家围着她转了,居然开始见天地往外跑。 “我午饭不在家吃,不用等我。” 说完这句话,陈正则扔下筷子,拎上书包,裹着棉袄就跑出去了。 “哎,你干嘛去啊?这一天天的不着家!”沈玉茹才反应过来,结果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李建国看着一脸怒气的老婆,安抚道:“孩子想找同学玩嘛,在家干呆着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则则是男孩子,总不能像个姑娘似的,天天待在家里。” 沈玉茹有些失落地坐在椅子上,说:“孩子长大了,不过你说他天天往外跑是干什么去啊?” 李建国想了想,还没等说话,餐桌上还在一直吃的李雅淳嚼着饭,含糊不清地说:“还能但什么,我明年就二十了,肯定是得我找嫂子去了。” “嘿,你这倒霉孩子说什么呢!”沈玉茹被小胖子说得心头一跳,忍不住说:“赶紧吃饭,一会儿写作业,你哥今年冬天没作业,所以我可有的是时间看着你。” 小胖子撇了撇嘴,趁沈玉茹收拾餐桌不注意的时候,眼疾手快又拿了一个小包子塞嘴里,然后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玉茹没有在意李雅淳的举动,她心不在焉地收拾餐桌,心里一直想着李雅淳刚才说的话,突然就想起来陈正则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有一次她晚上回家,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撞见陈正则和一个男生站在一起。 那个男生很白净,看起来有些瘦弱,穿着滨大附中的校服,满脸通红地站在陈正则的面前,却十分坚定地说:“陈正则,我喜欢你。” 当时她就站在小区门边上,许是位置有些偏,陈正则没能看见她,但是她却能看清陈正则的表情。当时陈正则的脸上有害怕,有吃惊,唯独没有厌恶。 这个孩子啊 沈玉茹叹了口气,随后被李建国揽入了怀里,听他说:“别cāo心了,孩子大了,该出去闯闯了,你不能一味地帮他遮风挡雨的,这样对他以后没好处。” 沈玉茹没再说话,只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陈正则可不知道家里他妈为他cāo碎了心,他一溜烟从家里跑出来,跑到小区门口正好赶上去滨大的公jiāo车。上车刷了卡,他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满心欢喜地往滨大去。 这趟公jiāo车虽然是往滨大去的,不过陈正则的目的地可不是滨大,而是滨大旁边的一个叫金盛源的小区梁砚住在那里。 事情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陈正则从放假开始就在家里开的餐馆帮忙,其实说是帮忙,实际上也就是在饭口服务员忙不过来的时候帮着上上菜什么的。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店里bào满,服务员各个忙得脚不着地,而且外卖的单子也多,店里的送餐小哥忙得团团转,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送餐小哥全都出去送餐之后,前台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点的东西很多,但是买家的地址离店里有些远,在江北区。当时店里的送餐小哥已经全都出去送餐了,而且基本上一个人要送六七份,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来,而店里也没有空余的人手。 等了半天送餐小哥也没有回来之后,陈正则穿上棉袄,拿着餐盒出了门,在关键时刻,他陈正则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店里的小电驴都被送餐小哥给骑走了,陈正则没有办法,只好打车去了江北。 陈正则大手大脚惯了,等到了买家留好的地址,给了出租车师傅车钱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些东西不知道会赚多少钱,但他已经预先花出去十二块钱了。 不过顾客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上帝,陈正则麻利地下车,根据买家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金盛源小区五号楼三单元402。 站在门前,陈正则从保温箱里拿出餐盒,然后敲了敲门。 敲了半天之后终于有人过来开门了,但令陈正则没有想到的是,来开门的人居然是梁砚。 “怎么是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这句话,然后顿了一下,又莫名地一起笑了。 “你是本地人啊?”陈正则毫不见外地进了屋,顺便四处打量了一下梁砚的家,结果发现整个屋子意外的冷清,一点人气都没有,就像是精装的样品房,而不是一个家。 梁砚没有回答陈正则的问题,而是问:“你怎么会来送外卖?” “哦,你订外卖的那家店是我家的,现在店里忙不过来,我就帮忙送一下。”陈正则不在意地说。 陈正则说完看梁砚要往外拿钱,连忙过去把他拿钱的手握住了,说:“别介,你要是给钱就见外了。” “这不一样。”梁砚用另一只手握着陈正则的手,十分坚持地看着他。 陈正则是真不好意思收这份钱,他也握着梁砚的手不放,两个人僵持之中,陈正则发现梁砚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这手 真是太有劲了! 陈正则被他握得都快哭了,最后还是妥协了,任着梁砚把饭钱塞进自己的兜里。随后他发现梁砚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好,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是不是不舒服?”陈正则关切地问。 梁砚的脸越来越白,他看陈正则收了钱,于是放开陈正则的手,捂着胃部缓缓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说:“有点胃疼。” 陈正则下意识看了一眼表,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他问:“你不会是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大概是疼得厉害了,梁砚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家里有没有胃yào?”陈正则也有点着急了。 梁砚无声地摇了摇头。 “你在这儿等着,一会儿给我开门。” 陈正则扔下这句话就跑了,一口气跑到小区旁边的yào店买了一盒胃yào,随后想到梁砚买的是炒菜和米饭,于是又到不远处的粥铺买了点粥,然后又一路跑了回去。 回去之后陈正则先是扶着梁砚,让他勉强吃了几口粥,然后才让他吃了买来的yào。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梁砚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他对陈正则笑了一下,有些虚弱地说:“谢谢你。” “客气什么。”陈正则不在意地说,随后又说:“我估计你胃疼其实就是饿的,你怎么不吃饭啊?你妈呢,她不说你?” 过了一会儿,梁砚才回答陈正则的问题,不过也回答的文不对题:“我不会做饭。” 听到梁砚的话,陈正则愣了一下,随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是问到了梁砚的痛处,于是跟着梁砚转移了话题,说:“那也要及时吃饭啊,不然胃疼多难受。” 说完,陈正则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说:“我会做饭,要不我教你做饭吧,这样你就不用点外卖了。其实外卖一点都不好,油盐重不说,还有可能不卫生。” 陈正则说完之后还在心里暗自窃喜,这样他以后就有机会过来找梁砚了,但是他把一件事忘到了脑后梁砚点的外卖是他家的。 梁砚倒是看起来很高兴,立马就答应了陈正则。 于是教梁砚做饭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陈正则从第二天开始每天早上吃过饭就往梁砚家跑,说是去教他做饭,其实做饭的时间根本用不了多少,更多的时候是在和梁砚聊天,教他打游戏,或者就是单纯地坐在一起,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各自想各自的事。 就这么一个星期过去了,陈正则简直都不想在家呆了,睡醒觉了就想往梁砚家跑。 陈正则今天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梁砚出来买东西,他陪着梁砚去超市买了东西,然后两个人并肩往回走。 滨市今早下了大雪,雪的厚度没过了人的脚面,而且看天也没有要停的意思,还在继续下,人走在雪地里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陈正则在梁砚身边走着,不知怎么突然就想逗逗梁砚,于是弯腰随手团了一个雪球就砸到了梁砚的身上,然后转头就跑。 梁砚开始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笑着跑过去追陈正则。 两个人你追我赶的跑到了小区里面的一处空地上,空地上还未清雪,放眼看去一片雪白。陈正则看着这片空地心里起了坏心思,趁梁砚不注意,跑过去把人给摔倒在了地上。 陈正则摔完人之后就又跑了,跑了几步之后他回头发现梁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还以为自己把人给摔坏了,于是急忙又跑了回去。 “梁砚,你没事卧槽!” 陈正则刚蹲下想看看梁砚有没有事,结果被梁砚一下子给拽到了,直接趴到了梁砚的身上。 这两个人都不是轻易服输的人,于是就借着这个姿势在雪地里滚了起来,一会儿你压倒我,一会儿我压倒你。 滚了大半天,许是梁砚放水了,陈正则终于成功地把梁砚压到了身下面,他趴在梁砚身上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梁砚也不恼,言笑晏晏地任陈正则看。 时间可能只过了一两秒,但陈正则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胸腔里的心开始猛地跳动。陈正则一骨碌从梁砚的身上爬起来,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然后有些艰难地说:“我们,我们回去吧。” 梁砚在陈正则看不见的地方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玩味,嘴上却温和地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 今天 零下 36度 活不起了 出去吸个鼻涕都会被冻住 第42章 第 42 章 对于滨大的学生来说,大一下学年应该是过得最快的一学期了,开学不久就是清明节假期,清明节过后是五一假期,五一过了不久就是每个大一新生必须经历的军训,而军训过后就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总之,大一下学期基本上就是一晃而过。 等这些假期都过完之后,时间就到了六月份,滨大从原来灰土土的一片变成了绿色的海洋,各种各样的花也开始竞相开放。 周日晚上七点,陈正则拎着装洗漱用品的小筐从浴池里走出来,他和同学打了一下午的篮球,天热加上运动量大,出了一身的汗。作为一所北方的学校,滨大的宿舍虽然四人间,但是没有独立卫浴,厕所和水房都是公共的,要是想洗澡就只能去学校里的澡堂。 痛痛快快地在澡堂里洗了个澡,陈正则哼着不成调子的歌缓缓往寝室走。凉爽的夜风吹过,传来远处情侣打闹的声音。 从澡堂到陈正则的寝室如果走大路的话需要走十分钟,但如果抄近路的话就只需要五分钟,代价就是近路需要穿过一片小树林,很可能会遇到以各种姿势黏在一起的小情侣,遭受一场年度虐狗大刑。 陈正则平时都是走大路的,不过今天他实在是累到了,所以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虐,从澡堂出来直接就走上了小路。 今天的小路格外安静,陈正则走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小情侣。他心里纳闷,以为今天是怎么了,结果刚拐过一个弯就看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了一个穿着白T恤的人。那人坐在长椅上,弯着腰,脸埋在双手里。至于其他细节,陈正则就看不清了 天黑,路灯被树林遮挡,林里影影绰绰看不清楚,陈正则远远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的身影,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有点得慌。虽说现在时间也不晚,但这树林里本来就暗,加之原本在这里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全都不见了,就只留下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坐在那里,还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那一瞬间,陈正则觉得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只剩下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声音。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白色的身影,生怕他下一秒直接青面獠牙地飞到自己面前。 虽说心里害怕,但多年的唯物主义经验告诉陈正则,这多数就是他自己吓自己,一个学校里有上万人,人气这么旺,怎么可能闹鬼呢。 于是陈正则一边在心里唱“滑板鞋”,一边小碎步往前挪。 两分钟之后,陈正则挪到了那个人旁边。就在他准备几步冲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动了,缓缓地直起了腰,露出了脸。 陈正则被那个人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脚就想跑,但碍于心里那一点点的好奇,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结果发现那个人居然是梁砚。 原本抬起来的脚又落下了,陈正则以他那双5.0的眼睛发誓,他好像看见梁砚哭了。 这是怎么了? 越和梁砚接触,陈正则就越觉得自己心跳得有点不对劲,所以从开学到现在他并没有像上学期一样,闲着没事就去找梁砚,也碰巧赶上这学期一直有事,让他也是倒不出工夫总去找梁砚。 虽然一段时间没见,但看见梁砚这样,陈正则发现自己还是担心的。不过从上学期认识梁砚开始,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发现梁砚这个人格外的要强,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哭了,他会不高兴吧。 就在陈正则纠结要不要留下来关心一下的时候,梁砚也看见了陈正则,他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说:“陈正则,你怎么在这里?” 这下是真的走不了了,陈正则走到长椅边坐下,扬了一下手里的小筐,说:“下午打球出了一身的汗,所以过来洗了个澡。” 梁砚没有再说话,陈正则也就没再开口,但是他在心里犹豫要不要问。他几乎是和梁砚玩了整个寒假,而且基本上都是他去梁砚家,所以也就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他从来没看见过梁砚的父母,再比如每次聊到父母的话题梁砚都是绝口不提。 陈正则还在纠结,结果听到身边的梁砚说:“陈正则,你讨厌我吗?” “什,什么?”陈正则被问得一愣,心想难道梁砚发现自己有时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了?他发现自己喜欢男生,而且还可能对他有意思了? 这一连串的问号让陈正则的心揪了起来,但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回答,旁边梁砚又问了一遍:“陈正则,你讨厌我吗?” 来不及想一个妥帖的答案,陈正则有些含糊地说:“不讨厌。” “我怎么感觉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呢。” 听到梁砚有些叹息的声音,陈正则想说点什么来劝他,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梁砚好像也不需要陈正则说话,他继续说:“我今天去见我爸了,他跟我说了很多事。” 陈正则没有说话,梁砚的声音又传过来,但不是接着上一件事,而是又换了一个话题:“我从有记忆开始我家就是不完整的,我爸在滨市做生意常年不回家,偶尔回来一次就会和我妈吵架。每次他们吵完,家里就是一片狼藉,该砸的都砸了,整个家里找不出一点完整的东西。” “我爸吵完就走了,我妈在房间里哭,我nǎinǎi就在我的房间里抱着我哭。那时候我也哭,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吵架,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的爸爸都把自己的儿子当宝贝,我的爸爸却像看仇人一样看我。他甚至从来都没抱过我,连楼下的秦叔叔看见我有时候都会抱抱我。” 梁砚吸了吸鼻涕,又说:“我七岁那年,我妈跳楼自杀了,当着我的面,一脸解脱地从我家阳台跳了下去。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恨我爸,因为我妈跳楼之前告诉我,我爸这么多年之所以不回家,是因为他在外面有小三,他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家,一直在和我妈闹离婚,所以才每次回来都和她吵架。” “我到现在都记得她临死前的样子,她看着我,恶狠狠地说:‘我就是死也要占着梁夫人这个位置!’然后她就跳了下去。” 陈正则听得心惊,犹豫地叫了一声:“梁砚” 梁砚转头看了陈正则一眼,斑驳的灯光投shè在他的眉眼上。借着灯光,陈正则看清了他红肿的眼睛,然后听他有些哀求似的说:“陈正则,听我说完吧,我心里难过。” 陈正则被梁砚说得心里发酸,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 梁砚没有反应,继续说:“我妈去世之后我就一直和我nǎinǎi生活,我爸还是一直不回家,或者说我妈死了让他从婚姻里解脱了。我nǎinǎi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她会给我包饺子,给我做小老虎的枕头,在我做噩梦的时候抱着我,告诉我不要怕,她会一直陪着我。” “可是她也就只陪了我五年,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她也走了。我nǎinǎi去世之后,我就没人管了,我爸终于想起了我,把我接到了滨市。可是也只是接过来而已,他给我买了一套房子,请了一个保姆,给我找好了学校,然后就撒手不管了,连过年都没有过来看我一眼。” 说到这里,梁砚又吸了一下鼻涕,说:“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也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况且我已经成年了,很快就可以找到工作,或许工作几年就能把他给我的钱还上,从此两不相欠,也挺好的。” “周五那天,他照例给我打生活费。不过这次我没要,因为我有奖学金,又找了兼职赚了一些钱。这些钱够我生活一段时间的,所以我不想再要他的钱了。但他可能是生意不顺喝多了酒,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我住的那套房子,把我骂了一顿。” “我忍不住和他吵了起来,结果他和我说,我妈才是小三,我nǎinǎi是杀了他爱情的刽子手。他说完就踉踉跄跄地走了。我原本是不信他的话的,可是看他脸上的表情又不像是说谎。我想了一晚上,决定去问他的朋友和以前的邻居,结果他们都说” 梁砚握紧了陈正则的手,继续说:“他说的是真的,我妈才是小三。” 他抬头看着陈正则,眼角有一滴眼泪缓缓滑了下来:“我今天又去找他谈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陈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则,是我妈破坏了他的爱情,我是小三的孩子。” 陈正则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他忍不住把梁砚搂到了怀里,说:“别说了,别说了,不舒服就别再说了。” 梁砚没有再说话,老实地任陈正则搂着。 过了好一会儿,陈正则忍着心里那股酸胀的感觉,说:“我七岁那年,我爸在工地上出事了,工头赔给我妈二十万,然后这件事就这么了了。那份钱我妈一点没动,她一个人在滨市开早点铺,起早贪黑的,就为了养活我。但是因为实在是顾不过来,就把我送回了老家,让我nǎinǎi照顾我。” “从小我nǎinǎi就喜欢我,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我。可那次回去我发现我nǎinǎi变了,除了一日三餐还管我之外,她见天地抱着我叔家的孩子,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后来我生病了,发高烧,老太太大概是没注意,也就没管。正巧赶上我妈回来看我,一看我这幅样子,直接就和老太太吵起来了。” “至于吵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已经烧糊涂了。后来有一次我妈无意间说漏嘴了,说当时把我爸的抚恤金拿出十五万给了老太太,然后我们之间就算断了关系。” 说到这里,陈正则顿了一下,用余光看了一下梁砚的表情,发现他正在认真地听自己说话,于是继续说:“对于钱我倒是没什么想法,就是恨老太太,她之前对我那么好,结果我爸刚没,她就变了脸。” “不过后来,等我大一些,能独自回去给我爸上坟的时候,发现她也偷偷地去给我爸上坟。那时候她比以前已经老多了,看见我就默默地抹眼泪。后来我想明白了,她大概是以为我爸没了,我妈就会带着我改嫁,她以后会没人养老,所以才做了这些事。” “我不知道我说的明不明显,”陈正则继续说:“我就是想说,每个人都会做错事,可能事出有因,也可能无因。但是我们不能陷在他们给造成的痛苦里裹足不前,事已至此,我们就得大步向前走,毕竟未来还有无数美好的人和事在等着你。” 其实陈正则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这也是他第一次把家里的糟心事说出来,他就是想借这件事让梁砚想开一些,不过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梁砚从陈正则说话开始就一直很安静,直到陈正则说完了,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陈正则的怀里出来,坐直了身体,说:“陈正则,谢谢你。” 陈正则心里到现在还因为梁砚的话发酸,他看梁砚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心里更酸了,但他表面上还是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说:“你和我客气什么。” 这个时候,陈正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八点快半了,他和梁砚居然在这儿说了快一个小时。 看了一眼梁砚,陈正则有些试探地说:“咱回寝室吧,时间有些晚了。” 梁砚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刚才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全都发泄出来了,他对陈正则点了点头,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点 因为 我 卡 了 第43章 第 43 章 那晚回到宿舍之后陈正则就一直在纠结以后该怎么面对梁砚,梁砚一时冲动把事情说给他听,很可能回去冷静下来之后就会后悔。这样的话等再见面的时候肯定会觉得尴尬,以后就会躲着他了。 陈正则满心纠结,当晚都没有睡好觉。不过等第二天再见到梁砚的时候,陈正则发现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梁砚再见到他的时候不仅一点都不尴尬,而且看起来比往常还要亲密一些,甚至还会主动地过来找他聊天,这可是以往没有过的。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彼此心里的秘密吧,陈正则想。 这样的结果陈正则喜闻乐见,原本说好要和梁砚保持距离这件事又被他忘到了脑后。 周五晚上七点多,郑晓伟出去和女朋友约会,顺便在外面住一晚,陈正则和冯天霖还有肖钰三个单身狗在寝室里开黑。 陈正则玩皇子,用风骚的蛇皮走位躲开了对面小法的攻击,顺便收了努努的残血人头。旁边肖钰注意到陈正则的cāo作,兴奋地喊了一声:“漂亮!” 肖钰话音刚落,走廊里突然传来“bang”的一声,随后就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冯天霖正在打蓝buff,听到声音,说:“又一个,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第四个了。”肖钰随口答道。 陈正则没有说话,但是也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他们寝室对面就是水房,水房里安装了一个热水器,供学生使用热水。这个热水器为同学们提供了方便,但同时也隐藏着一些隐患,比如在打水的时候,热水瓶有时会因为气压不稳而bàozhà。 热水瓶bàozhà这种全凭运气,有人打了四年水一点事都没有,也有人经常遇到这种事。陈正则他们寝室的人倒是没遇过这种事,但因为住在水房对面,所以看见过很多bàozhà的例子。热水瓶bàozhà不仅会让水瓶主人损失一个水瓶,更重要的是水瓶主人很可能会烫伤,因为水箱里的可是开水。 随着电脑里传来“victory”的声音,陈正则长出了一口气,放下鼠标决定出去放水。水房里传来玻璃碎片划过地面的声音,陈正则知道这是水瓶的主人在处理水瓶的遗骸。 说实话,这个水瓶的主人还算可以了,因为陈正则见过很多水瓶bàozhà之后主人留下几句国骂就消失不见的,剩下这一个烂摊子放在这里,有时会有路人看不惯帮忙收拾一下,更多的时候是留到第二天保洁大妈来收拾。 滨大宿舍的水房和厕所是放在一起的,陈正则吹着口哨去厕所放了水,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水瓶bàozhà的倒霉蛋,结果发现这个倒霉蛋居然是梁砚。 一看到是梁砚,陈正则的心就揪起来了,他连忙走过去说:“你没烫到吧?” 梁砚正在用保洁大妈的拖布擦地上的水,听到陈正则的声音还有些吃惊,说:“没有,就是溅到了一点。” 陈正则看着梁砚的脸,有些不相信他的话。水房里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他一把抢过梁砚手里的拖布,拉着他回了自己的寝室。 寝室里冯天霖和肖钰还在等陈正则回来开黑,听见开门声冯天霖催促道:“老二快点,我房都开好了,就等你回来呢。” “你们先玩,不用带我,我有事。”陈正则留下一句话,就拉着梁砚往里走。 一路走过来梁砚才觉得脚有些疼,忍不住哎呦了几声,旁边肖钰和冯天霖听到声音才发现陈正则带了人回来。两个人同时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陈正则带回来的是这学期经常过来找他的那个叫梁砚的男生,而且他应该就是刚才bàozhà水瓶的主人,因为他的右腿从膝盖以下全都红了,好像还起了水泡。 陈正则把梁砚带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后蹲下看了一下梁砚的腿,结果发现这哪是溅到了一点,根本就是那些热水全都洒腿上了,上面起了一片水泡,甚至连脚底都有几个,难怪他走路的时候忍不住哎呦。 “你说你,”陈正则隐约觉得自己有些心疼,没好气地说:“这么严重就感觉不出来?疼不疼还不知道?” 梁砚也是才发现这么严重,他低着头任陈正则说,腿上疼倒也能忍住,但陈正则说的话让他心里感觉酸溜溜的,从nǎinǎi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说过他。 陈正则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对肖钰说:“钰,你能不能帮我去水房打扫一下那些碎片,我带他去医院。” 肖钰本来是想过来表达一下关心的,但是想到梁砚平时过来也不和他们说话,大概对他也不是很熟,于是点了点头,起身去了水房。旁边冯天霖和肖钰想的一样,也起身跟着去了水房。 梁砚听陈正则说要去医院立马就拉着陈正则的手说:“不用去医院,买点yào抹上就行。” “闭嘴吧你。”陈正则听梁砚这么不在意有些生气:“你是能把自己饿出胃病的主儿,我还敢信你?再说了,烫得这么严重你就随便抹点yào,你也不怕感染了。” 他说完背对着梁砚弯下腰,说:“上来,听我的去医院。” 梁砚愣愣地看着陈正则的后背,觉得心里那股酸涩的感觉更甚了。 “快点,要不我就抱你去了啊,公主抱。” 听陈正则又催了一遍,梁砚忍着那股酸涩的感觉,单脚站起来,爬上了陈正则的后背。 “早这么乖不就得了。” 陈正则嘟囔了一句,背着人去了诊所。 在诊所处理伤处的时候,陈正则一直陪着梁砚,看着医生把那些水泡全都挑破,放出里面的积液。然后他发现自己第一次这么怕疼,心疼。他从小就淘气,也受过不少伤,最重的一次是他和小伙伴翻栅栏,结果被铁栅栏刮伤了小腿。七厘米的伤口,皮ròu外翻,止不住地流血。但就是那次,也不及现在这样让他受不了。 这样不对啊。 即使心里一直在想这句话,陈正则还是忍不住抱住梁砚,遮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医生处理伤处的情景。 处理好伤处,陈正则背着梁砚出了诊所。 现在快九点了,但因为是周五晚上,街上依旧很多来往的行人,其中小情侣居多数。 陈正则想了想寝室的上床下桌,又想了想梁砚的脚,说:“你今晚别回寝室了,你脚不方便,上不了床。” 梁砚趴在陈正则的背上说:“没关系,我打地铺就行。” “你家就在附近,你回家多好,干嘛非得回去打地铺,又没有人查寝。”陈正则有些不解。 顿了半天,陈正则听梁砚闷闷地说:“那天我和我爸吵架,我把房子的钥匙扔回去了。” 说到这件事,陈正则不敢随便说话了。过了好半天,他伸手拦了一辆车,也不管梁砚同不同意,避过他受伤的腿,直接把人塞到了车里。对师傅报了地址之后,他转头对梁砚说:“去我家,你不能打地铺,地上多脏啊,你也不怕感染。” 反正已经先斩后奏了,陈正则有些无赖地笑了一下,心里却砰砰直跳,用一个不太合适的词他假公济私。 梁砚并非没有地方去,那一趟街上尽是旅馆,不乏一些高档的酒店,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十分舒适的住处。 可是当梁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陈正则听见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把他带回家,让家里人见他,熟悉他,喜欢他,万一以后” 万一以后就真的非他不可了呢。 陈正则在心里补全了这句话,他对未来向来很有规划,就连感情也是,有规划,而且谨慎,非到万不得已觉得轻易尝试,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人是梁砚啊。 梁砚。 陈正则默念这个名字,舌尖划过上颚带来一股麻酥的感觉,像极了他每次看见梁砚时心上的颤动。 管他呢。 陈正则带着梁砚回了家。他在车上给他妈打了电话,他妈是热心肠,绝不会让他难堪。至于李建国,陈正则钦佩他的人品和胸怀,想必更不会说什么。 到了家,也确实如此。 梁砚坐在陈正则的床上,眼前是陈正则走来走去,帮他找衣服的身影,耳朵里是陈正则妈妈让妹妹睡觉,妹妹软软的撒娇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陈正则叔叔的咳嗽声。 这大概就是家的样子吧。梁砚想。 陈正则找完了衣服,回头就看见梁砚呆呆地在床上坐着,还以为他疼得受不了,于是过去轻声说:“换衣服吧,我去给你洗个毛巾擦擦脸,今晚就先对付一晚,等明天我再把你的东西取过来。” “太麻烦你了,我明天还是回去吧。”梁砚低着头,不敢看陈正则,他怕他看了就说不出要回去的话。 “麻烦什么?你要是回去,那才是真的麻烦。你也不想想以你现在的情况,一个人怎么上床,怎么上课,怎么吃饭?” 陈正则拍了拍梁砚的肩膀,说:“我不觉得你麻烦,但如果你继续和我客气,我才真的生气。” 梁砚张嘴想说话,可是又被陈正则给堵了回去,最后他说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话:“你要是拿我当朋友,那你就留下。”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梁砚没有理由再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我去洗毛巾,你自己把衣服换上。” 陈正则说完就出去了,梁砚坐在床上环视着整个房间,觉得原本空dàngdàng的心终于填满了。 第44章 第 44 章 带梁砚回家的第一个晚上,陈正则有些失眠。梁砚就躺在他身边,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他刚才趁出去洗毛巾的空当儿和他妈简单说了一点梁砚的情况,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带梁砚回家,毕竟家里还有李建国,而且他也存了点别的心思 他妈心肠好,他想借着梁砚的身世让他妈对梁砚好一点,不管他以后会不会为了梁砚出柜,他就是想让他妈对梁砚好一点。他每次想起梁砚和他说的话就会心酸,难以想象梁砚这么多年过得都是那样的生活,而且最后还得到了那样一个真相。 想到这里,陈正则忍不住转身看向梁砚,窗外的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了他的脸上,黑暗中他的眉眼格外清晰,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搔着陈正则的心,让他忍不住又转了回去。 其实让陈正则纠结的不只是他妈和这个社会,还有梁砚。他不知道梁砚喜不喜欢男生,万一不喜欢呢,他的感情,为之做的一切就成了一场笑话,而且很能梁砚以后再也不会见他。那还不如,不如什么不说,就这么守着他。 陈正则纠结了半宿,终于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他带着两个黑眼圈先于梁砚醒来,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间。梁砚还没有醒,不过他和梁砚今天上午都是三四节课,不用起那么早。 沈玉茹早就做好了早饭,李建国吃完就送李雅淳上学去了,她因为挂着和陈正则说几句话就没去店里。看陈正则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了,她连忙走过去,说:“则则,醒了啊,你同学呢,还没醒?” 陈正则觉得他妈有些奇怪,从昨晚他把梁砚带回来开始,他妈看梁砚的眼神就有些怪,闲聊时还莫名其妙地问梁砚高中是不是滨大附中,而且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后她的眼神更怪了。不过他心虚,没敢多问。 “他还没醒呢,我出来上个厕所,我俩今天都没有一二节课,不用去那么早。”陈正则不敢和他妈对视,扔下一句话就赶紧去了厕所。 儿子大了,男女有别,沈玉茹也不敢追进去问,只好在外面等着。 陈正则放完了水出来发现他妈还在厕所门口站着,不禁被吓了一跳,忍不住说:“妈,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想我去哪啊?”沈玉茹有些yīn测测地说。 想起母上的降龙十八掌,陈正则讨好地笑了一下,说:“我这不是以为你去店里了嘛。” 沈玉茹冷哼了一声,刚想说话,余光瞧见陈正则房间里有人出来,连忙推了陈正则一把,自己也赶紧往那边走,边走边说:“梁砚啊,出来怎么不喊一声,让陈正则去扶着点你。” 梁砚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白皙的脸上多了些红晕,他在面对沈玉茹的时候格外的乖巧,“阿姨,这已经够麻烦你们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和则则是朋友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把这儿当家里,千万别客气。”看见了梁砚,沈玉茹又变回了那个正常的妈妈。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客气了半天,陈正则就在旁边看着,连嘴都chā不上。 梁砚的脸越说话越红,最后整个人几乎从头顶红到了脚底,他停下了客气的话,说:“那个,阿姨,我想去下厕所。” 这时沈玉茹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陈正则:“你还在这愣着干嘛,赶紧扶着梁砚进去啊。” 陈正则扶着梁砚进了厕所,关上门之后立马笑弯了腰,他一边笑一边把梁砚带到了马桶旁边,对梁砚说了一句“完事了叫我,别自己往外走”,然后转身出去了。 出去之后陈正则发现他妈走了,估计是觉得刚才那事不好意思了。 就这么,梁砚在陈正则家住下了,住了一个半月,腿上的烫伤彻底好了之后陈正则才放他回去。 因为陈正则家在江南,滨大在江北,陈正则于是就把高中时买的山地车拿了出来,每天带着梁砚上下学。 滨市的夜景很好看,特别是滨市大桥的夜景,两个人有公选课的时候回家的速度总会比往常慢一些,因为陈正则总喜欢在桥上停一会儿,两个人趴在桥栏杆上看着整个滨市,美其名曰欣赏美。 要是碰见雨天陈正则就把车放学校,带着梁砚打车回去,总之就是不放梁砚一个人回去。 两个人不是一个院,课表不同,但上课下课的时间是相同的。陈正则向梁砚要了课表,下了课就过去扶着他去下一个上课的教室。有时候遇到一个人有课一个人没课的时候,没课的人就去图书馆里等着,等下了课一起回家。 按理说在学校的时候陈正则不用特意过去照顾梁砚,毕竟还有同班同学和室友,随便一个人就能帮忙扶一把。但是经过这半年多的相处,陈正则发现梁砚的jiāo友圈简直干净得让人想哭,不仅室友里面没有相处得熟识的,就连一个班里都没有一个聊得上天的。 这并不是说梁砚他xìng格怪异,jiāo不得朋友,而是因为他实在是不懂得人际jiāo往。按常理来说,男生间的友谊有时候一顿酒就能确定下来,再不济一起吃顿饭也可以。 而梁砚估计是从小孤僻惯了,或者说他以前可能是受过同龄人的欺负,他对于整个寝室,班级,乃至于周围所有和他差不多大的人都抱有一种冷漠的态度,大有一种“我不去招惹你,你也不要来招惹我”的意思,当然,这些人里陈正则除外。 这些都是陈正则根据平时的观察推理出来的,至于梁砚为什么独独对自己不一样,他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这种自来熟的xìng格吧,因为一般人遇到梁砚这种人早就撤退了,哪还像他一脸无所谓的往上贴。 在熟识之后,陈正则也曾说过梁砚这个问题。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老祖宗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而且根据梁砚的自身情况,他也只有靠朋友这一条路可走。 陈正则教他了一些jiāo朋友的办法,但后来梁砚回来反馈,当他买了一斤苹果回去并且挨个给室友分的时候,室友都是一脸“这个人是梁砚吗”的表情,寝室里气氛特别尴尬,然后他就又缩回了自己壳里,不想出来了。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陈正则有些纵容的想,反正还有他。 这一个半月里陈正则也并非过得一帆风顺,他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却又不后悔的事,虽然听起来有些矛盾,但这就是陈正则内心的真实写照。 那是一个周五的早上,陈正则和梁砚都没有一二节课,能多睡一会儿。不过自从梁砚躺倒这张床上之后,陈正则就再也没睡过懒觉,每天早上总是早早就醒了。但陈正则却是很满意这样,因为梁砚每次都醒的很晚,他早起了,梁砚也就看不到他对着他一柱擎天的样子。 那天陈正则也是早早就醒了,他转头看了眼时间,这个点李建国应该送李雅淳去上学了,他妈估计也去了店里。陈正则小心翼翼从床上下去,去卫生间放了水,洗脸刷牙,准备回来叫梁砚起床。 因为关门有声音,回到房间的时候陈正则没有带上门,而且放轻了脚步,悄悄走到床前想叫梁砚起床。 房间的窗帘不是遮光帘,阳光透过窗帘照shè在梁砚的脸上,许是睡觉睡热了,梁砚的脸有些发红,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红。 陈正则弯腰俯看着梁砚,看了一会儿之后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竟然想低头亲上去,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亲上去,亲上去,他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他现在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陈正则眼前一片恍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接触到了梁砚的嘴角。两个人呼吸jiāo杂,鬼使神差的,陈正则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梁砚的嘴唇,软软的。 时间不过过了三四秒,陈正则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猛地站直了身体,心跳如擂鼓一般,震得他耳膜疼。 又过了一会儿,陈正则终于回了神,他长出了一口气,像往常一样拍了拍梁砚的肩膀,说:“梁砚,起来了,该去上课了。” 梁砚朦胧地睁开眼,小声说了一句:“陈正则。” 陈正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他不能继续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了。 出去之后陈正则又长出了一口气,转头却发现他妈居然在厨房,不由得吃惊地问:“妈,你没走呢?” 沈玉茹背对着陈正则不知道做些什么,听到陈正则的话也只是嗯了一声,随后也没有转身,只是说:“赶紧吃饭吧,一会儿好凉了。” 除去那一个吻,那天就是一个平常的早晨,可陈正则就是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他也说不清。于是他开始后悔冲动之下亲了梁砚,可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吻,怎么也不该后悔。 反正不管怎样,这一个半月还是过完了。 陈正则原本想着让梁砚假期也在这住着,毕竟他已经把房子的钥匙还了回去,放假根本没地儿去。可是梁砚拒绝了,说自己已经申请了假期留校,就不再麻烦他了。 美好的同居生活结束了,陈正则没有其他合理的理由再让梁砚和自己在一起,只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放了手,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恐怕是放不开了。 第45章 第 45 章 在熟悉了大学所有的套路,成为一个老油条之后,大学的时间过得简直飞快,转眼间大二上学期就过完了。 大二院里的专业课多了起来,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课,陈正则一周算起来就没几节空课了。不过陈正则对此倒是很满意,他需要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不会总想起梁砚了。 自从上次把梁砚带回家之后,陈正则就知道自己开始不对劲了。所以在梁砚走后他一直有意识地躲着梁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他真的会忍不住和梁砚表白。 陈正则可以想象到表白之后的结果,要么是绿丁丁的耽美文,要么则是现实同志文学。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可是他不敢赌。 既然怂,那就只好忍着。 四月份,滨市冰雪消尽,万物生长。马上又要了到了每年一次的运动会,这次陈正则没有逃过,被院里选去跑五千,现在天天下午在体育场训练。 六点半,训练结束,陈正则带着一身汗回了寝室。他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梁砚下来,梁砚一看见他脸上的表情立马就鲜活了起来:“陈正则,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因为陈正则刻意躲着,也因为课表不同,算起来他们俩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面了。陈正则听肖钰他们说梁砚还去寝室找过他几回,不过他早就猜到梁砚回去宿舍找自己,每天晚上都在图书馆待到闭馆才回去。 “我去体育场训练来着,运动会要跑五千,不练不行。那个我先上去了,身上这套有点脏。” 看到梁砚,陈正则的心又开始砰砰猛跳起来,他不敢看梁砚的脸,生怕自己意志不坚定再说错了什么话,于是只好说完了这句话就作势要上楼。 梁砚向来不是主动的人,他看出了陈正则的意图,把原本滑到嘴边那句“你吃饭了吗,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咽了回去,默默地下了楼。 陈正则的心里也不好受,他一路沉默着回了寝室。 寝室没有锁门,陈正则还以为肖钰和冯天霖在寝室开黑,推开门情绪低沉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结果发现屋子里竟然只有肖钰一个人,而且他也没有打游戏,带着耳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肖钰的床位靠里,他坐在椅子上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看。陈正则心里不舒服就想过去和他说几句话,但等陈正则走到肖钰的桌子边,看到了电脑之后,他彻底惊呆了 电脑里,两个男人光溜溜的,在妖精打架。 “小玉,你这是什么情况?!” 肖钰被陈正则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把电脑的屏幕合上了,他也聪明,知道现关视频来不及,于是直接合上电脑并没有先拔下耳机。 沉默啊,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滨市大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肖钰尬笑道:“那,那个婚姻法议案不是通过了嘛,最近这学校里彩虹旗飘飘的,我就有点好奇,所以才找一个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说完也理直气壮起来,说:“你不会歧视吧,人家可是正常的,而且现在都合法了。” “不,不歧视。”陈正则愣愣地摇了摇头,心想我就是啊。 肖钰满意地点点头,他拍了拍陈正则的肩膀,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我知道你就是第一次看见有点吃惊,我也刚看的时候也是,从来没想到还有这种cāo作。不过这两个男优还是挺好看的,脸好,身材也好。” 他说完,像是大灰狼拐卖小白兔似的又和陈正则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长长见识。” 陈正则受到了惊吓,连忙以自己要去放水为理由逃出了寝室。 站在厕所里,陈正则还没有反应过来。从大一到现在,他们寝室变化最大的要数肖钰。原本一个白纸一样干净的小孩,在那次郑晓伟领着他看了小电影之后,不知怎么就得了趣儿,短短一个学期就无师自通的成为了老司机,苍老师在他这里已经不算什么了,什么桥本凉,彩美旬果,铃村爱里,都满满的存在硬盘里。 陈正则有些担心,现在肖钰又发现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他不会也 不过陈正则的担心也能有些多余了,自发现肖钰看了男男版小电影那天过了一段时间,肖钰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依旧时不时地拿出自己心爱的桥本凉观摩。 倒是陈正则,那天惊鸿一瞥之后,因为小电影里的受是单眼皮,眼睛略微狭长,做了好几天晚上的春梦,天天早上起来洗内裤,引得郑晓伟他们一个劲儿地说他空虚了,想给他介绍女朋友。 因为这样,陈正则更加躲着梁砚了,平时见面打个招呼就赶紧跑,一点都不敢多看梁砚一眼。 时间很快就到了运动会那天,下午两点半,艳阳高照,男子四百米接力之后就是男子五千。 听到主席台的广播,陈正则和同学还有旁边后勤的学弟们挥了挥手,起身去了跑道起点。 出发点站了一排运动员,各个院的都有,陈正则一边走,一边和路上认识的人打招呼。等走到出发点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一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正巧那个人转过了身,居然是梁砚。 看到梁砚那一瞬间陈正则特别吃惊,因为去年的运动会他们院里因为人手不够,求爷爷告nǎinǎi地求梁砚参加项目,可不管是同学,大二大三学长,还是导员,谁说都不好使,梁砚就是不参加,最后谁也没成功。 今年怎么参加了呢?陈正则有些想不透。 不过也来不及细想,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 梁砚看到陈正则之后就笑了一些,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梁砚天生就比一般人要白,如今穿着一身红色的田径服站在太阳底下,看着更白了,简直都晃眼。 陈正则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了目光,但为了不显得太过冷淡,他还是笑笑,说:“一会儿好好比比,看咱俩谁厉害。” 难得陈正则多说了一句话,梁砚高兴坏了,站在陈正则边上不住地笑,说:“好。” 周围计算机院的同学们看着梁砚这副样子,都呆住了,心想最近梁砚的人设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得实在是太厉害了。 听着主席台广播里的安排,一行运动员都在起点做好了准备,裁判员发令qiāng一响,运动员们都先后冲了出去。因为是五千米,所以场上的人并没有开始就冲刺,而是一直匀速跑着。 跑了小半圈之后,所有人都跑到了跑道的内侧,一个追着一个,时不时也有人跑到第二跑道想超过前面的人。 跑到第五圈的时候,距离已经拉开了,陈正则和一个化学院的男生一直在前面,两个人轮番超过对方,然后再被对方反超。 不过陈正则也不在乎,还有七圈,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但让陈正则吃惊的是,梁砚居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以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但一直保持着第三的位置。而且看他的表情,好像一点都不费力。 第七圈的时候,化学院的男生有点费力了,被陈正则落了好一段距离。陈正则尽力调整呼吸,准备稍稍加速,他跑下来肯定是不成问题,但他想试试能不能破校记录。 可就在又跑了半圈之后,陈正则隐隐觉得身后有人追过来了,他借着转弯的时候稍微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追上来的人居然是梁砚。 看到陈正则看自己,梁砚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加速超过了他。 陈正则:“!!!” 陈正则的好胜心被梁砚挑起来了,他忍不住又加速,准备超过梁砚。 对于在场的观众来说,原本枯燥无味的五千瞬间就变得有意思起来,其他人被陈正则和梁砚远远甩开了,运动场成了他们两个的战场。 两个院的人也激动起来,原本放在一边的大鼓又咚咚咚的敲了起来,每次陈正则或者梁砚经过自己院的位置时,观众席上的同学就开始拼了命地喊他们的名字。陈正则风骚,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就对着观众席飞吻。梁砚倒是平静,除了时不时转头看一眼陈正则,就是低头往前跑。 在跑完了十二圈,就剩下最后半圈的时候,陈正则彻底累了,这个时候他已经被梁砚落了有三四米,但实在是没有能力追上去。 随着场上一阵欢呼,梁砚率先冲过了终点,他到了一会儿之后,陈正则也到了。 陈正则跑得急了,到了终点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后勤人员呼啦啦一下子冲到了他面前。但在这之前,有一个人比后勤们跑得还要快,他瞬间就冲到了陈正则眼前,把人给扶了起来。 那个人是梁砚。 在被扶起来那一刻,陈正则感受到从梁砚身上传来的气息,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背上,原本因运动跳动频率加快的心跳得更快了。 呼吸了一口从梁砚身上传来的气息,陈正则一下子推开了梁砚扶着自己的手,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把梁砚抱住,虽然在这个时候抱住梁砚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不想再做这种掩耳盗铃的事了。 陈正则推开了梁砚,也推开了围过来的后勤们,一步一步缓缓往场外走。他听到身后梁砚低低的叫了一句“陈正则”,也听到主席台广播说梁砚破了校记录。但是这一刻他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身后有学弟追过来问陈正则怎么了,陈正则随便说了一个理由就把人打发走了,他一个人走出了体育场,在一条没有人的路上缓缓走着。 一会儿,身后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只手搭在了陈正则的肩膀上。 陈正则心里的火气达到了极点,他猛地转身,还没看清来人就吼了一句:“我不是说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然后他发现,来的人是梁砚。 或许是因为过度运动,也或许是因为别的,梁砚的眼角有些红,他直直地看着陈正则,问了一句让陈正则难以回答的问题:“陈正则,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梁砚的声音有些哑,他死死地盯着陈正则,眼里渐渐有了水汽。 陈正则不敢看梁砚的眼睛,他转头看着周围的树木,胡乱说:“我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他说完转身就想走,但身后的梁砚又开口说:“陈正则,从大一结束的那个暑假开始,你就开始躲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会和我一起去食堂,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超市。可是这都已经一个学期了,你看见我就躲,躲不开了你随便说一句话就走,我主动去找你但是每次你都不在。”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说到这里,梁砚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我听你的话啊,我给室友买吃的,和他们一起吃饭,主动和他们说话,给他们抄作业。系里今年没让我参加运动会,但我主动报名跑五千。我我改了,我听你的话,你能不能别再躲我了” 从梁砚说话开始,陈正则的两只手就紧紧地攥成了拳。 梁砚话音落了之后,过了很久,陈正则没有转身,但是语气坚定地说:“你等我两天,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他说完,也不顾身体还不舒服,大步向前走了。 梁砚站在原地,看着陈正则渐渐消失在转弯处,眼里积存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而且越流越凶,可他却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坐到了地上,喃喃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向大家承认一个错误,为什么最近我总是迟到呢,因为我总是忍不住摸鱼,然后就发现时间不够用了(汪的一声哭出来) 第46章 第 46 章 陈正则逃了运动会,反正他就只报了一个项目,也不用当观众。他回寝室换了衣服,在寝室环顾一周,觉得这里不是一个可以安静思考问题的好地方,于是锁上门走了。 走出校门之后,陈正则发现,现在除了家,除了寝室,偌大的滨市他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容纳他的地方。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陈正则拿出兜里所有的钱,找了一个看起来还可以的小旅店,进去要了一个单人房。在前台拿了钥匙之后,他立刻进了房间。进去之后脱了鞋,直接倒在了床上。 他心里乱,很乱,一边是母亲和社会的看法,一边是梁砚,虽然前者看起来有些人数众多,但实际上他们两者在他心里的重量是一样的。 实际上陈正则已经做出选择了,就在他离开梁砚之前,不然他不会说出那些话。 把房间里的窗帘拉上,陈正则也不管现在几点,直接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明天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精神,让自己看起来别太狼狈。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正则退房,回了江南,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妈的店。 虽然是店老板的儿子,但陈正则在店里的人缘很好,店员们总喜欢叫他小老板,还喜欢和他开玩笑。 早上八点,店里除了几位过来吃早饭的客人,其余的桌子都是空的。这个时候清闲,店员们一般都在后厨,或者柜台闲聊。 陈正则进来的时候,平时和他玩的好的那几个人都十分吃惊地看着他,正常这个时候陈正则都在上课,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于是都过去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因为心里装着事,陈正则也没和他们多说,随便说了几句之后就进了一间包房。 进了包房之后,陈正则拿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他说的有些含糊,只是说有事想和她说,自己就在店里等着她。 大概是因为陈正则从来没这样过,他妈有些担心了,他电话挂了没多久他妈就来了。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受欺负了?”沈玉茹喘着粗气进了包房,刚推开门就急匆匆地问。 陈正则昨天其实失眠了,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好该怎么和他妈说,如今看他妈这幅样子,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可是一想到梁砚,陈正则心紧了一下,他攥紧了拳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对他妈说:“妈,我没怎么,也没受欺负,我我就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看到陈正则这样,沈玉茹的心咯噔一下,一个念头突然闪了出来。她关上了包房的门,没有再说话,走到陈正则身边坐下。过了好一会儿,她说:“则则,说吧,什么事。” 陈正则垂着头,不敢看他妈的表情,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说:“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沈玉茹没有吱声,看她这副样子,陈正则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我很喜欢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开心,我想和他试试。” 说完之后,陈正则突然有些庆幸汉语里的“他”和“她”是同音字。 “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沈玉茹终于开口了。 “他,他很好,”陈正则犹犹豫豫地说:“长得很好看,学习也很好,我们可以一起做高数题,有的时候我不会了他还会给我讲。很细心,降温了会提醒我加衣服,有雨的时候会提醒我带伞” 陈正则越说越流利,一点一点地列举对方的优点,直到他妈开口打断了他 “哦梁砚真的那么好吗?” “真的。” 陈正则说完突然反应过来,感觉心跳瞬间停了好几拍。顿了顿,他有些犹豫地叫了一声,“妈?” 沈玉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拉着陈正则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然后说:“则则,你还记得妈刚带你回滨市那几年吗?” 陈正则点了点头,他到现在还记得,甚至有时做梦还会梦到,因为那几年他们娘俩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陈正则他爸走了之后,留下年轻漂亮的老婆和年幼的儿子相依为命。老家的婆婆靠不住,沈玉茹只能自食其力,一边拉扯孩子,一边开一家早点铺。 都说寡fù门前是非多,沈玉茹长得年轻漂亮,周围来吃饭的客人又多是年轻力壮的男人。时间一长,流言蜚语就出来了,说什么的都有,总之就是沈玉茹不要脸勾引男人。 那时候时不时就有女人来他们家的店门前闹一场,最严重的一次,沈玉茹被人泼了一身的热水,脖子上落了好大一块疤。其实也有混混想来占沈玉茹的便宜,但是被沈玉茹和陈正则一起给打跑了。陈正则也是那时候学会了打架,看见谁敢欺负他妈,他拎着菜刀就敢往上砍。 直到最后,沈玉茹和李建国结婚了,这种糟心的事才消失。 陈正则不知道他妈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是想说她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希望他不要破坏吗? 沈玉茹没有管陈正则的反应,继续说:“那时候过得多难呐,你跟着我也受了不少罪。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因为我那时候是寡fù,是少数群体,是弱势群体,所以就有那么些人想欺负你,想说你坏话。就算你和他们什么利益关系都没有,但他们就是喜欢那么对你,看你过得不好,看你倒霉,就是他们最高兴的事。” 陈正则隐约懂他妈想说什么了,他叫了一声:“妈” 沈玉茹不理他,又说:“我带着你那几年,不管外面多少人欺负我,不管过得多苦,我也没想过换条路走。因为我爱你,爱你爸,所以就算受再多的委屈,我也能走下去。我后来找了你李叔,也不是因为我过不下去了,想找个人替我顶风,而是我对他产生了感情,想和他结成一个家庭。” “则则,我说了这么多”沈玉茹看着陈正则,说:“就是想告诉你,你要是走上这条路,那你以后受到的委屈一定会比以前我受到的要多,你别看同xìng婚姻法案已经通过了,但是要让这个社会接受这件事还需要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还会受到和以前一样的歧视与白眼,所以我需要你认真地想,仔细地想你对梁砚的感情能经受住这些吗?” “如果能,我什么都不会说,我是你妈,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幸福,我会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但如果不能,我希望你尽早放弃这件事,我不想你以后受伤,今天我就当没听过你说这件事。” 沈玉茹说完,包房里安静了下来。过了好半天,陈正则动了,他跪到了沈玉茹的脚边,低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眼里流出来,落到了地上。 “妈”陈正则嘴张了又合,好半天才说出话:“谢谢你,谢谢你” “别哭了,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还哭,丢不丢人。”沈玉茹从桌上的纸抽里拽出几张纸,轻轻地给陈正则擦眼泪,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陈正则哭了一会儿就止住了,他攥着手里的纸巾,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妈。” 沈玉茹叹了口气,孩子不管多大都是债,她把陈正则拉到了椅子上,说:“行了,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你李叔,他什么样人想必你也清楚。你,你就好好和梁砚处着吧,等到你觉得可以了就把他带回家吃顿饭,那孩子也是可怜。” 听到这里,陈正则顿住了,他小心翼翼和他妈jiāo了底:“那个,妈,我还没和梁砚说” “好啊!”沈玉茹立马就收回了那点仅有的温柔,直接一巴掌拍到了陈正则的后背上:“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啊,有了媳fù忘了娘,你这还没有呢。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挺响啊,你自己先回来把事担了,这样有什么zhà|弹pào火你自己受着,等一切都摆平了你再去找他是吧?” 沈玉茹忍不住又给了自己那傻儿子一巴掌:“你倒是心疼梁砚,就不怕说出这事把你妈气着,也不担心费劲巴拉出了柜,结果人家对你根本就没意思?” 哭过之后陈正则就在傻笑,不管他妈说什么,也不管他妈那两巴掌,反正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而且那两巴掌也不疼。 沈玉茹觉得她这个傻儿子真是没救了,这个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你今天没课吗?” 陈正则还在傻笑:“今天运动会,不上课。” 看陈正则这副傻样子,沈玉茹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他的额头,走到包房门口,推开门对外面的一个店员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小邵,你去给我找套工作服,要大号的。” 她说完,又回头对陈正则说:“一会儿不许走,给我去后厨干活,干到晚上七点半结束,要是敢耍滑偷懒我就扒了你的皮。看你那样儿就来气!” 于是这一天,不论是前厅还是后厨的员工们都发现,他们家的小老板好像是魔怔了,在后厨一边干活一边傻笑,笑得都让人怀疑他脑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陈正则在店里干了一天的活,正好第二天是周末,他在家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起来之后又被母上训了一顿,在家待到下午四点多才成功逃回滨大。 老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真是不假,在回去的路上陈正则看什么都觉得好看,就是一条简单的人行道他都能在上面看出花来。 等回了宿舍,陈正则刚推开门就被屋子里的三个人推了出来。 三个人先是愤愤的声讨了陈正则逃运动会的罪恶行径,然后肖钰一改之前气愤的表情,一边拉着陈正则往外走,一边说:“走,出去喝酒去,天霖请客。他看上一中文的姑娘,已经勾搭上了,现在想请咱们做军师,商量商量怎么表白。” 商量表白? 陈正则暗搓搓的点了点头,这个好。 第47章 第 47 章 冯天霖看好的那个中文系的姑娘腰细腿长胸还大,他已经勾搭很久了,现在姑娘好像是也隐约有了那么点意思,所以他就回来搬救兵了。 四个人去了学校旁边的一家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又要了几瓶酒,然后开始商量怎么表白。 “哥儿几个,考验你们智慧的时候到了,我想了快一个星期了,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想出来一个好的。”冯天霖双手合十,对着座位上的三个室友弯了弯腰,说:“你们要是能帮我想出一个合适的,帮我追到思慧,这个月的午饭我包了!” 一听冯天霖放出如此豪言,在场的三个人都兴奋起来,开始纷纷给冯天霖出主意。 “翻翻唐诗宋词,找一首贼唯美,贼有内涵的抄下来,给妹子送去。中文系的姑娘嘛,肯定吃这套。” 这是郑晓伟。 “带她去超市扫货,妹子喜欢吃啥你就买啥,钱数就照你半个月的生活费花。妹子一看你这么舍得给她花钱,肯定答应。” 这是肖钰。 “要,要不你买束玫瑰花试试?” 这是陈正则。 听完了三个建议,冯天霖有些绝望地看着他这三个室友,一个走了狗屎运追到了英语系的班花,一个沉迷于小电影,一个天天不知道忙活什么但一直是一条单身狗。 “你,酸,酸掉牙了。”冯天霖指着郑晓伟说,然后又指着陈正则和肖钰说:“你们俩,俗,太俗。” “那你想怎么样?”肖钰白了冯天霖一眼,说:“总比你干巴巴说一句我喜欢你要好吧。” “可是,可是”冯天霖“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他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听了他们的建议也觉得不妥,总之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表白方式才是正确的。 421寝室集体沉默了,陈正则开了瓶啤酒给每个人倒上,说:“先吃饭吧,说不定过一会儿就能想出好点子了呢。” 听陈正则这么说,冯天霖只好按捺住心里的焦急,先吃饭。 其实要是不提表白这件事,这顿饭还是轻松的,吹吹牛,谈谈游戏,展望一下未来,不一会儿要的那几瓶酒就被他们几个喝光了。 说到未来,几个人话赶话又说起了找女朋友的事。 冯天霖又要了几瓶啤酒,然后说:“咱们这个专业和别的专业不一样,人家毕了业都穿得人模人样的,天天在办公室坐着,咱们呢,天天灰头土脸的,模样和跟搬砖的民工没啥区别。可现在女生找男朋友也看脸啊,所以我就想,得赶紧趁着没毕业找个女朋友,毕竟这时候是我颜值的巅峰时期。” 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另外的三个人齐齐的对着冯天霖呕了一声,开玩笑说:“你还有颜值呢?” 不过闹归闹,这个话题却是很现实。陈正则不由得想起了梁砚,他虽说已经和家里出了柜,做好了回来和梁砚表白的打算,但实际上他根本不清楚梁砚是不是弯的。那天梁砚说的那些话很可能是因为他从小没有朋友,所以才很重视这段友情。 是的,友情。这段感情在梁砚眼里十有八|九是友情,他努力的维护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不知道陈正则其实对他抱有其他的想法。 这是陈正则最害怕的。 “其实,表白的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喜不喜欢你。”陈正则给自己倒了杯酒,说:“他要是喜欢你,你就是只叫一声他的名字,他都能知道你喜欢他,毕竟喜欢是藏不住的;但他要是不喜欢你,那你就算天天在他耳朵边说一千句,一万句‘我喜欢你’,也没有用。” “但是你也不能一直没有行动,所以啊,你只要是真心喜欢他,那就找个风和丽日的日子,把他约出来,面对面地说明白。就说‘我喜欢你,我不想做普通朋友,也不想成为暧昧的对象。我想做你男朋友,天天陪你上课,给你买好吃的。你走不动路我就背着你,你不愿意吃的东西我吃,你生病了我陪你去医院,你不开心了我带你去游乐场。生活里的一切艰难险阻都有我挡着,你就只负责站在我身后,让我时不时能回头看看你,那就够了。’” “呦,则则,厉害了,开始往情圣发展了。”肖钰调侃道。 但冯天霖却听进去了,他匆忙地拿出手机,一边飞速打字,一边说:“哥你慢点说,我跟不上。” 果然人一旦被卷入感情,个个都是情圣。陈正则没有理冯天霖,他这就是有感而发,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把这些话说给梁砚听。他把杯里的酒喝了,看冯天霖记得辛苦,忍不住说:“天霖,你光记下来有什么用,人家姑娘难道看不出来你是有感情的说,还是有感情的背诵吗?” 冯天霖放下手机,忍不住又给陈正则倒了一杯酒,说:“一语惊醒梦中人,哥们受教了。” 他们三个说得欢,郑晓伟就在一旁玩手机,和女朋友聊天,他不敢随便搭话,毕竟现在全寝室就他一个恋爱狗,一旦说错话就容易激起民愤。 怎么说表白的事也算是稍微有了眉目,冯天霖的表情轻松了很多。 人一旦放松了也就有心思吃喝了,这四个人一直喝到了晚上七点半才算结束。郑晓伟酒量好,没怎么醉。肖钰是喝前能张罗,但实际不怎么喝。陈正则看起来很正常,走路也能走直线,但是等肖钰在他面前比了一个二,问他这是几的时候,他直接把人给抱住了,嘴里不住地嘟囔着梁砚的名字。至于冯天霖,他直接睡了。 郑晓伟和肖钰在心里不停地刷着“日了狗了”,但还是把这一傻和一瘫千辛万苦地带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之后,郑晓伟和肖钰,还有一个对面寝室的男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冯天霖弄上了床。等解决完冯天霖,他们几个准备处理陈正则的时候,他们发现,原本在椅子上老实坐着的陈正则不见了。 陈正则醒来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要zhà开了一样,特别是后脑勺,疼得更厉害,上面好像还有一个大包。他勉强撑起身体,向床下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自己那两个室友坐在下面,像看猴儿一样看着自己,但眼神十分复杂。 “你们这是做什么?”陈正则哑着嗓子问。 肖钰开口说:“英雄,你醒了。你先好好沉淀沉淀,一会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陈正则被说得心理咯噔一下,他以为是昨天喝酒被抓了,学校要处分他们,于是问:“咱们被导员看见了?不应该啊,就是喝个酒有什么的。” “No,No,No,”肖钰摇了摇手指,他转头看了眼郑晓伟,两个人对视之后,郑晓伟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肖钰回头,十分严肃地说:“则则,你昨晚做了一件十分惊天动地的事。” “什么事?”陈正则一看他们俩的架势,心里更颤了。 “你,昨晚和梁砚表白了,而且梁砚还答应了。之后,你就朝着梁砚扑了过去,但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一滩水,滑倒了,然后你就睡过去了。当然,这些都是梁砚的室友告诉我们的,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你已经在地上躺着了。”肖钰如是说。 陈正则:“!!!”这特么什么情况! 时间回到昨晚八点半,陈正则被带回寝室。寝室里三个人都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冯天霖弄到床上去,于是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陈正则突然站起来,推门走了。 这顿饭勾起了陈正则隐秘的小心思,他越喝越多,最后把自己给喝醉了,还残留着百分之二十的意识的那种醉。 酒精引得人飘飘乎如在云端一般,喝酒之前那种愁苦的情绪被酒精无限地放大了。陈正则不由自主地走出寝室,走向一个他没去过几次,却一直牢牢记在心里的门口。 说啊,你不说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万一他答应了呢?说不定他其实也喜欢你呢? 心里一直在重复这些话,重复得遍数多了,仿佛就有了无限的勇气。陈正则一路冲到了402寝室的门口。 走廊的灯坏掉了,这个门口显得格外的昏暗,但陈正则还是清晰地看到了门上的标签上写着梁砚的名字,是梁砚自己写的,字体清瘦俊秀,像极了他这个人。 突然,门从里面开了,走出了一个梁砚的室友。室友认识陈正则,熟稔地说:“来找梁砚啊,进来吧,他在里面写作业呢。” 陈正则伸手握住门的把手,缓缓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梁砚在自己的位置上愣愣地站着,脸上隐隐有期盼的神色,他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到了一起,过了半天,他说:“陈正则,你怎么来了?” 咣当一声,陈正则把门关上了,寝室里还有梁砚的另外两个室友,但在陈正则的眼里,他们的存在感为零。 “梁砚,我想和你说”陈正则舔了舔有些干燥得到嘴唇,想把心里的话一溜气说出来,可是说到半截还是顿住了。 “你想说什么?”梁砚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愈发地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看起来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我想说,”陈正则握紧了拳,眼睛直视梁砚,说:“我想说我喜欢你,我可不可以做你男朋友?” 然后,陈正则看到梁砚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梁砚笑得如此灿烂,他听到梁砚说:“可以,陈正则,你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迟到了 汪的一声哭出来 感谢香茶妹子的地雷 360度托马斯回旋送你么么哒(づ ̄3 ̄)づ?~ 第48章 第 48 章 在没有做好任何准备,还不知道梁砚是直是弯的情况下,向梁砚表白了,而且梁砚还答应了。 这是何等的卧槽。 陈正则头脑空白的在床上干坐了一个小时,下面肖钰和郑晓伟还以为他昨晚摔坏了脑袋,都准备起身带他去医院了,他终于从床上下来了。 “你刚才说梁砚答应我了?” 看着一夜之后胡子拉碴,一脸沧桑的陈正则,肖钰点了点头,然后看见陈正则神情复杂地瘫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忍了一晚上,郑晓伟终于忍不住了,他问:“老二,你昨晚是喝多了,还是真是那个啥?” 肖钰不满意的“啧”了一声,说:“什么叫‘那个啥’,你就直接说gay得了呗。” 就算现在学校里彩虹旗飘飘,郑晓伟也从来没想过这种事能离自己这么近,加之肖钰说话直接,直男郑晓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磕磕巴巴地说:“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 看见肖钰也是一脸好奇的样子,陈正则叹了口气,说:“我是喜欢男生,昨天去找梁砚表白也是因为我喜欢他很久了,昨天一时喝多了没忍住。” 听到了陈正则的回答,肖钰和郑晓伟同时做出了一副目瞪狗呆的样子。 不过陈正则没有心情笑,他说:“如果我喜欢男生这件事给你们带来了困扰,我向你们道歉。我,我以前没有说是因为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喜欢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出柜。但是现在我找到喜欢的人了,我想和他在一起,所以也就不想瞒着你们了。我原本打算和梁砚表白之后就和你们说这件事的,谁想到” 听陈正则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郑晓伟就想捶陈正则,等陈正则说完了,郑晓伟起身就对着陈正则的肩膀捶了一拳,说:“老二,你说这话不是在打我的脸吗,你是我兄弟,和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有什么关系?” “就是,”肖钰也愤愤地说:“说这种话你的良心不痛吗?在你心里我们就是那种人吗?” “不是,你们不是,你们是我兄弟。”陈正则终于笑了,他想,他这个大学没算白上,至少jiāo到了这几个真心的朋友。 话说到这里也算是没什么要解释的了,但肖钰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则则,昨晚梁砚答应你了,是不是代表他也喜欢你啊?” 这正是陈正则从醒来就一直在担心的事,梁砚会不会是看出来他喝多了,所以哄着他玩的? 这个时候床上一直睡着的冯天霖好像醒了,开始在床上哼哼。 陈正则心里有些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肖钰的问题,只好说:“我也不知道,打算一会儿找他出来谈谈。” 肖钰不知道陈正则心里在想什么,他十分笃定地说:“我倒是觉得梁砚一直就很喜欢你,你去图书馆那一段时间,他每隔几天就要过来找你一次,每次听说你不在,脸上那个表情哦,简直就差把“失望”两个字明晃晃的刻在上面了。” 陈正则被他说得有了些信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好好收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下自己,一会儿出去找梁砚。 其实陈正则心里还是很忐忑的,但是事情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也是没有办法。他打算把梁砚叫出来,先和他解释一下昨晚的事。如果梁砚很尴尬的原谅了他,那就说明他一点胜算都没有。但如果梁砚不好意思了,那这件事就有门了。 陈正则一边洗脸一边在心里想这些事,结果越想越兴奋,看起来好像是梁砚答应了他一样。 最后,陈正则在室友鼓励的目光中走出了寝室,准备去找梁砚。 不过在约梁砚的时候,陈正则还是怂了,他没敢给梁砚打电话,而是选择了发短信。 之后陈正则就去了滨大旁边一家逼格很高的咖啡厅,那家咖啡厅里每一张桌子都是用隔断隔开的,而且不间断的放音乐,私密xìng很好。 在去咖啡厅之前,陈正则去了一趟花店,和冯天霖一样,他也曾无数次想象自己和梁砚告白的场景,浪漫的,新奇的,小清新的 他想了很多,但在今天准备实践的时候,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可能是受到狗血电视剧的影响太深,他还是去花店买一束红玫瑰带去了咖啡厅,偷偷藏在座位的下面。但如果梁砚是直的,那么这束花也就不用拿出来了。 在咖啡厅里坐好之后,陈正则就开始等梁砚过来。 等人是一个让人很难受的事情,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每一分钟都像是过了一年。 在陈正则第五十三次踮起脚向门口看的时候,梁砚来了。 陈正则一下子就坐到了座位上,结果衣角挂到了碟子上的小勺,小勺掉到了桌面上发出嗒的一声,又给他吓了一跳。 梁砚很快就找到了陈正则的位置,他笑盈盈地进到隔间,第一句话就是:“陈正则,你头还疼吗?” 一股热气腾地一下就从陈正则的脚底窜到了头顶,从早上他醒过来开始就一直避免想这件事,因为实在是太特么丢人了喝醉了告白就告白吧,结果还特么摔倒了,还直接把自己摔睡过去了,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陈正则隐约觉得自己脸有些红,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然后想起了正事,于是有些试探意味地说:“那个,昨晚不好意思,我喝多了。” 陈正则刚说完,梁砚的脸一下子就变了,他收了脸上的笑,直直地看着陈正则,说:“陈正则,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惜陈正则说完之后就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到梁砚的表情,他有些紧张,手不停地摆弄着碟子上的小勺。 过了半晌,陈正则把勺子放回了碟子上,小勺与碟子接触时发出吧嗒一声。他决定了,不绕圈子,直接说。他突然觉得与其费尽心思地把昨晚的告白变成一个笑话,倒不如赌一把,反正现在的情况比真正表白失败也差不了多少了,梁砚肯定对他有了疑心。 “梁,梁砚,”陈正则终于开口了,他说:“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他说完低着头,又开始摆弄那个小勺。 梁砚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又握紧了,他依旧看着陈正则,说:“什么事?” “我,我吧”陈正则摆弄小勺的动作幅度加大,勺子不停碰到碟子,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吧嗒声。随后他忍不住把勺子又放回了碟子上,继续说:“我想和你说,我昨天晚上虽然喝醉了但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男朋友可以吗?” 陈正则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然后就想把放在座位边上的那束花拿出来,可谁知道花的包装纸因为陈正则开始时,不断起身看梁砚的动作夹在了座位和墙之间,结果整束花都拔不出来了。 这可真是日了狗了! 陈正则一直低着头没敢看梁砚的表情,但桌子下面的动作一直没有停。 时间可能就过了半分钟,对面的梁砚没有出声,手里的花拿不出来,陈正则在心里都快把这辈子的脏话都骂完了终于,在陈正则的动作幅度大到能挪动了巨大的座位之后,那束花被他|给|拔|出|来了。 但是,包装碎了,花茎折了,叶子秃了,花瓣掉了,总之整束花不像个样子,像是从垃圾堆里拿出来的。 陈正则:“”日了狗了! 可当陈正则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梁砚的时候,发现梁砚坐在对面,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好看得让他忍不住过去抱着他亲一口。 陈正则不好意思地把那束花藏到了桌子下面,蚊子哼哼似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说完,顿了半天,又问:“那你同意了吗?” 然后,他听到梁砚说:“陈正则,我同意了,早在昨天晚上我就已经同意了。” 卧槽!我是谁?我在哪? 陈正则足足愣了一分钟,然后开始傻笑。其实在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心里就隐隐有种预感梁砚会答应自己,可是当亲耳听到他回答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笑成了傻子。 这边陈正则在笑,对面梁砚也在笑。 两个人对着笑了半天之后,陈正则终于回了神,然后心里又开始疯狂地刷屏下一步该做什么? 在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之后,陈正则可算是想出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他十分高兴地说:“那什么,咱俩去图书馆做高数题吧。” 第49章 第 49 章 大二上学期对于421寝室来说是一个极具意义的一个学期,因为寝室里面四个人有三个人投靠了恋爱狗的阵营,只有肖钰自己还在单身狗的阵营里苦苦挨着。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可能是肖钰最真实的内心写照了。 陈正则和梁砚谈恋爱这件事已经从两个人的寝室传到了两个人的院里,不过因为同xìng婚姻已经合法,加之学校里早就开始出现同xìng情侣的身影,他们两个并没有太过显眼。好朋友依旧是好朋友,周围大多数人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也有少数人明确地对他们两个表示了厌恶,比如梁砚的一个室友。 事情发生在大二上学期的学期末,梁砚感冒了,发高烧。 学期末正是每个人都忙到脚打后脑勺的时候,但梁砚不幸被流感病dú给光顾了,整个人蔫蔫的,去校医院挂了三天的点滴,但是仍然没有什么起色。 最后梁砚自己不愿意再去校医院,硬拉着陈正则回了寝室。 自从认识梁砚以来,他从来没有生病过,这次这么严重,陈正则一直特别担心。但是梁砚不愿意去医院,他也不能硬逼着他去,只好听话地带人回去了。 梁砚回到寝室之后就上床躺下了,陈正则随便拿了一本书坐在他床边,时不时地摸摸他的额头,怕他又烧起来。 按理说学期末大家应该都去图书馆复习,但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梁砚的一个室友一直待在寝室里,吃饭都是订的外卖。 寝室里有外人,加上梁砚不舒服,除了偶尔摸摸梁砚的额头之外,陈正则也没做什么亲密的动作。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梁砚体温又有些高了。陈正则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觉得不对劲,于是凑到他身边,有用自己额头贴着他试了一下,发现确实比刚才高。 陈正则跪坐在床的里侧,把梁砚半抱起来,轻声说:“梁砚,起来,我们去医院,你又发烧了。” “不去,我睡一会儿就好了,不去医院。”梁砚大概是难受厉害了,感觉到陈正则抱着自己,把头埋在陈正则胸前,嘴上嘟嘟囔囔地说话,两只手紧紧地搂着陈正则的腰,不让他起身。 陈正则第一次看见梁砚这么孩子气,看他这么难受,于是像哄小孩似的说:“乖,快起来,去医院再打一针,不然多难受啊。”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梁砚的那个室友说了一句:“真恶心。” 这是陈正则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心里的火气呼地一下就冒起来了,但碍于梁砚生病,而且那还是梁砚的室友,于是忍着没有还嘴,而是继续哄梁砚起床。 但是在陈正则又哄了梁砚一句之后,那个室友又一次,很大声地说:“恶心死了。” 这次梁砚也听见了。 陈正则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但实际上脾气bào得很,做过很多次一言不合就干架的事。如今听这个人说了两回这样的话,立马就忍不了了,起身就要从床上下去揍人。 梁砚虽然烧得有些迷糊,但也知道陈正则要做什么。因为从小就被别人说坏话,他已经练就的不在意别人怎么说自己了,虽然听见这种话确实心里特别不舒服,但是他也不希望陈正则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和人打架,万一再受了什么处分就不好了。 “陈正则,我们去医院吧,我不舒服。” 天大地大没有梁砚大,陈正则听到这句话就忍下怒气,转身回去照顾梁砚去了。 但是临离开寝室的时候,陈正则还是没忍住,对那个室友说:“我是同xìng恋没错,但是我从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做侵害你利益的事,如果你下次嘴还是不干净,那就别怪我揍你了。” 陈正则带着梁砚去了医院,挂完点滴之后直接带着梁砚回了自己的寝室,明天正好是周六,郑晓伟和冯天霖都出去和女朋友浪了,晚上不会回来,肖钰最近沉迷于包宿打游戏,整个寝室都是空的,正好方便他们两个了。 肖钰的xìng格用一句很经典的话来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越到考试他越浪。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他却开始时不时地出去包宿打游戏,活得简直异常刺激。 在网吧的椅子上坐了一宿,看了旁边一对小情侣秀了一晚上恩爱之后,肖钰活动了一下肩膀,回了寝室。 寝室的门没有锁,肖钰直接推门就进去了,然后他发现,陈正则那张被床帘遮得密密实实的床上,有一只手伸在外面,那只手很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不对啊,陈正则没这么白啊? 就在肖钰纳闷的时候,床帘里有伸出了一只手,肤色是小麦色的。 颜色稍深的那只手那皮肤白皙的那只手抓回了床里,同时,肖钰听见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乖,外面冷。” 肖钰:“”单身果然是没人权吗?到哪都被虐。 梁砚病好之后也要期末考试了,那个室友虽然没再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每次见到他和陈正则时表情都很怪。不过陈正则也没有再搭理他,随他说去吧,他和梁砚好好的就行。 就这样,大二上学期就这么过去了。 过年的时候,陈正则把梁砚带回了家。 在说要带梁砚回家的时候,陈正则发现梁砚好像是吓了一跳,要不是自己握着他的手,他估计就要跑。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陈正则还是成功地把梁砚带回去了,然后陈正则发现,他妈,他妹,他李叔都叛变了,要不是他家户口本上还有他的名字,他真以为梁砚才是他们亲生的。 不过陈正则并没有后悔这么做,特别是有一天晚上,他发现梁砚抱着他妈给买的新衣服在厕所里偷哭的时候。 梁砚一双眼睛红红的,连鼻尖都红了。他眼里含着眼泪,抱着陈正则一遍又一遍地小声说:“陈正则,谢谢你。”谢谢你遇见我,谢谢你爱上我。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陈正则好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笑着说他:“傻不傻啊你。” 大概情侣之间都是这样,情到深处就自然而然地要为爱鼓掌了,那个寒假陈正则和梁砚做了。当然没敢在家,是挑了一个白天去了酒店。 过后,当陈正则扶着腰和梁砚一起离开的时候,他的心情复杂到堪比一切数学定律他之前是不是对梁砚有点误会,这特么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按小时算的人,和之前那个时不时就哭唧唧的人是一个吗? 不管怎么样,鼓掌过后感情升温是肯定的,加上和家里也公开了,陈正则和梁砚这个寒假可以说是过得十分嗨皮了。 开学之后一转眼就到了四月份,又要为运动会选拔远动员了。陈正则这次也报名了,因为梁砚也报了名,他们俩说好要再比一次。 大二下学期课程依旧很紧,陈正则和梁砚每天的行程就是早上一起吃饭,然后分开去上课,中午一起吃饭,然后再分开去上课,晚上一起吃饭,不过晚上的公选他们俩选了一样的。 或许是因为谈了恋爱的关系,陈正则觉得随便一件小事都能让他笑好久。 比如说两个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因为人多,他们俩就做了分工,梁砚负责去买豆浆和豆腐脑,陈正则去卖包子。 滨大的食堂卖一种十分具有特色的包子香菜包子。不过虽然说是香菜包子,实际上就是ròu馅里面放了些香菜调味儿而已,对于吃香菜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种味觉上的享受,但对于不吃香菜的人来说,这就是噩梦。 在买早饭这件事上,陈正则一直保持着一种恶趣味,那就是骗梁砚吃香菜包子,因为梁砚不吃香菜。 刚出锅的包子白白胖胖的都一个样,不过包子老板会在每一种包子上面做记号,香菜包子就在上面粘一片香菜的叶子,这样好分辨。 陈正则每天早上买回来包子时,都会趁梁砚不注意把香菜包子上面的香菜叶子摘掉,然后把包子放回原处,等梁砚回来猜。 梁砚对于陈正则这种恶趣味简直深恶痛绝,因为十次里有九次他会猜错,那一口咬下去,当香菜的味道传到味蕾上时,他恨不得去吃一口鲱鱼罐头,然后按着陈正则亲,两个人同归于尽算了。 不过梁砚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不仅因为这样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因为他舍不得。既然舍不得,那就只好自己受着。不过他也有被逼急了的时候,但他所做的最大限度的攻击也就是把那个被咬了一口的包子狠狠地塞进陈正则哈哈大笑的嘴里。 每到这个时候,陈正则就知道自己把梁砚给惹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了,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就一个劲儿地讨好梁砚,什么“小心肝儿”,“小宝贝儿”全都叫出了口。直到把人叫得耳朵都红了,忍不住瞪他的时候,他才算完。 所以从周一到周五这五天,陈正则过得可谓是异常的潇洒,有美人在怀,不管怎么调戏都成,就算是急了也只是被风情万种的瞪上一眼,估计皇帝也没有他爽。 不过等到了周末,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连地都下不去的时候,陈正则瞪着天花板,终于认识到了什么叫“不作就不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托儿所到了,小朋友们可以解开安全带了。 感谢一居酒妹子的地雷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啾(~o ̄3 ̄)~ 第50章 第 50 章 时间飞逝,转眼就要快开运动会了。这一段时间陈正则和梁砚一直跟着院里训练,每天起早贪黑,但人看起来却更精神了。 运动会的前一天,陈正则和梁砚在体育场上训练完之后,陈正则带着梁砚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韩食店。 这家店是郑晓伟介绍的,据说味道正宗,价格便宜,而且十分有情调。陈正则想着这一段时间他和梁砚天天除了上课就是训练,已经很久没有约会了,于是就想带梁砚去搓一顿,顺便当约会了。 到了店里之后,陈正则发现郑晓伟确实没夸张,这家店还真不错,装修得极具棒子国的风格,而且看样子味道也应该很好,因为店里的坐满了客人,并且大多都是小情侣。 因为是第一次来,陈正则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不过他来之前问了郑晓伟,于是就按他推荐的点了这里的招牌部队锅和铁板牛ròu,然后和梁砚商量之后又点了几个菜。 等菜的时候,陈正则和梁砚面对面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了运动会,说了专业课,说了上课老师,最后话题又转到了运动会。 “听说你们院啦啦cāo的节目人手不够啊,”梁砚说:“那准备怎么办?” 滨大的运动会有开场时各个院表演节目的传统,但是能在这种露天场地表演,还得让周围远远坐着的观众都看清的节目,大概也只有各种啦啦cāo,或者是跳群舞了。 每到这个时候,外院和中文那一类文科系的专业就出尽了风头,因为对于滨大这种工科学校里的大多数人来说,看一群穿小短裙的小姐姐跳舞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至于土木,机械或者采矿这种专业,每到这个时候就只有看着别人的小姐姐流口水的份儿。 但是这次,陈正则他们院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也要排啦啦cāo。可在土木这种专业找女生实在是太难了,简直比三五十五还要难。文艺部部长从大一到大三挨个儿扒拉,最后扒拉出来七个面貌端正,身材苗条,肢体协调的姑娘。 对于这七个姑娘,文艺部部长简直把她们当做祖宗一样供着,只要她们能在运动会上顺利把啦啦cāo给跳了,让他干什么都行。 但是就在啦啦cāo已经排完了,眼看着就要开运动会的时候,其中一个姑娘把脚给崴了。 “这事都传你们那里去了?”陈正则笑着说:“不过已经解决了。” 梁砚好奇地问:“怎么解决的?” 陈正则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 “我不猜,”梁砚摇了摇头,眉眼弯弯的说:“你快告诉我。” 陈正则看着那双略微上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就把答案说了出来:“肖钰去替那个姑娘了。” “你说什么?”梁砚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然后怀疑的说:“你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陈正则说:“那部长一听那姑娘把脚崴了,心脏病差点犯了,天天跟魔怔了似的到处找姑娘替补。但是你也知道我们院,出了名的和尚庙,能找出来七个盘顺条靓的姑娘就烧高香了。” “结果后来,”陈正则忍不住笑:“他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注意打到肖钰的身上了。你想想,肖钰本来长得就标致,身高一米七三,站在妹子边上还不算太高,这不正好嘛。” 梁砚也笑了,说:“那肖钰答应了吗?” 陈正则笑说:“开始不答应,后来部长也是豁出去了,说如果肖钰去替那个姑娘,他就给肖钰买剩下的这半个学期的早饭。结果肖钰一听有人给自己买早饭,立马就答应了。” 梁砚:“”这人迟早要被人用吃的给骗走。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服务员就已经把菜给上了,两个人边说边吃,到最后一桌菜没剩多少,两个人都吃撑了。 因为第二天是运动会,两个人心里都存了和对方比试的心思,于是吃完饭就回了寝室养精蓄锐,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外面再浪一会儿。 滨大的运动会每年一次,每次开场都是各个院系的方队进场,全部进场之后就是升国旗,再之后就是千篇一律,无比枯燥冗长的领导讲话。就仅仅这几个环节过去,这一上午几乎就过去了。 男子五千被安排在第一天下午两点半,陈正则他们院的啦啦cāo被安排在第二天上午第二个节目。 陈正则对于上午那么些节目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唯一关注的就是下午的比赛。他一直对上次梁砚赢了他耿耿于怀,总觉得梁砚看起来瘦弱,赢了他纯属就是侥幸,所以这次一定要赢了梁砚。 总不能在床上被压得翻不了身,在床下还被压得翻不了身吧。 陈正则在心里偷偷的想。 到了下午两点,陈正则和梁砚还有其他参加五千米的运动员都到了起点处做准备。 在做准备的时候陈正则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快要开始了,陈正则对梁砚挑了一下眉毛,挑衅地说:“一会儿我可不会等你哦。” 梁砚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陈正则笑了一下,让原本斗志满满的陈正则十分没有成就感。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陈正则他们一行运动员都站到了起跑线处,随着裁判发令qiāng一响,一行人随即冲了出去。 陈正则这次存了必赢的心思,因此从一开始就没保留实力,一直跑在第一的位置。倒是梁砚看起来不急不慢的,跑在了中间的位置。 这一段时间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加之陈正则原本体力就不错,八圈下来第二的人换了几个,他还是一直处于第一的位置。 不过陈正则也开始有危机感了,每次转弯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梁砚的位置,然后他发现梁砚的位置随着圈数的增加一直在往前移动,现在他已经处于第四了。 第十圈的时候,陈正则开始慌了,因为他发现梁砚开始加速了,超过了一个又一个人,跑到了他身后。而且就算已经跑了十圈,梁砚的表情几乎都没怎么变,连呼吸都很平稳,反观他自己,已经喘得像牛一样了。 这特么哪是人,这简直就是大牲口! 到第十一圈的时候陈正则都快哭了,他一边努力加速,一边时刻观察梁砚的位置。然后在离最后半圈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发现,梁砚居然还在加速,最后像跑一百米一样跑完了那半圈。 陈正则在心里哭着跑到了终点,到了终点之后他强忍着想在地上躺一会儿的冲动,死死地拽着梁砚的手,边调整呼吸边问:“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到了终点之后梁砚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拉着陈正则的手让他走了一段路,调整一下呼吸,然后说:“我以前总被人欺负,后来没办法就和一个退伍的老兵学了几年散打。从和他学习开始,他就一直让我跑步,天天晚上跑,后来就开始在我腿上绑沙袋,就这么跑了得有三四年了。” 陈正则:“”我他娘的真是日了狗了!怪不得在床上就从来没赢过他!他娘的学了三四年的散打,谁能赢得了啊! 于是这次的五千米,陈正则不仅没有得冠军,还把以后在床上想得冠军的心思给掐死了。 除去这一点来说,这次的比赛还是很精彩的,因为梁砚又破了他大一留下来的记录,再一次洗刷了前人留下的“计算机院都是弱鸡”的耻辱。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对于土木院来说,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因为时隔多年他们院终于也能出一次啦啦cāo表演了。 因为是第二个节目,表演的姑娘们早早就化好了妆,换上了演出服露脐小T恤,齐X小短裙。 肖钰是最后一个化妆换衣服的,出于人道主义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里,陈正则他们三个全去了化妆的现场,而且陈正则还把梁砚给带上了。 肖钰在换衣间里日了半天狗,然后扭扭捏捏出来了。他出来的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郑晓伟喃喃地说了一句话:“其实要是这样的话,弯一下好像也行。” 肖钰:“” 其实肖钰在答应部长之后就后悔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就不能再变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在场的六个妹子在看到肖钰出来,又听到郑晓伟的话之后集体沉默了,现在的男生比女生瘦,比女生会打扮不说,还特么和女生抢男朋友。 陈正则他们院的啦啦cāo属于是串烧类型的,开头和结尾都是nobody这首歌,中间串了几首别的歌。 二十一二的姑娘正值青春靓丽,不化妆都好看的不要不要的,更别提化了妆还露出了大白腿。 土木院的姑娘们一上场就把气氛引bào了,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土木院还有这么好看的小姐姐,而且各个还都是大长腿。 当然,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这群小姐姐里面的领舞其实是个男生。 文艺部部长一看到现场的反应,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说:“我大土木也有今天,这半个学期的早饭不白买。” 节目结束之后小姐姐们就退场了,陈正则也带着梁砚准备出去浪一浪,毕竟酒店的床又大又软。 可陈正则还没等走到校门口就接到了肖钰的电话:“则则,我在五教三楼东侧的男生厕所里,你赶快拿套衣服给我送过来。卧槽有个男生特么追着我问我电话号!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你!快!来!” 最后那一句肖钰喊得声嘶力竭,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惶恐与无助。 陈正则:“”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妹子真不好意思 今天不在状态 想请一天假 明天更两章 谢谢各位妹子 鞠躬! 第51章 第 51 章 大三那年夏天,陈正则和梁砚遇到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梁砚他爸又把那套房子的钥匙还给了梁砚。 那天是周六上午,陈正则和梁砚正在图书馆里复习,梁砚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出去了一段时间。等回来的时候,梁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让陈正则继续在图书馆复习,随后又出去了。 陈正则看他这幅样子有些担心,但梁砚不说,他也不好意思问,只好忍着不问,心不在焉地学习。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梁砚回来了,不过他没去图书馆,也没回寝室,而是在外面的一个水吧给陈正则打了电话,让他去那里找他。 陈正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担心极了,一路跑去了那家水吧,进去之后发现梁砚呆呆地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边上,桌子上放了一把钥匙。 “你没事吧?”陈正则走到桌子边上,边调整呼吸边问。 梁砚抬头看了陈正则一眼,说:“我爸今天找我了。” 陈正则坐到梁砚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他找你干嘛?” 梁砚说:“他说觉得这些年亏欠我良多,不知道该如何补偿,所以想把那套房子再给我。我开始不想要,他给我一命,但这些年从来没有养过我,没尽过父亲的责任,也算是两相抵过,谁也不欠谁的。但我在回来的路上看了一眼报纸” “呵,”梁砚冷笑了一下,又说:“报纸上写那个女人的老公死了,我说他怎么会突然找我,原来是终于有机会回到那个女人身边,想赶紧摆脱我,所以想用这套房子来打发我。” 梁砚家里的事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陈正则心疼他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只好握紧他的手,想给他一些安慰。 顿了一会儿,梁砚继续说:“我想了一路,觉得不应该拒绝这套房子,因为如果我不要,这件事就会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让他忘不了,他就总会出现在我面前。但如果我要了,他就少了一桩心事,不会再惦记我,正好,我们俩也两清了。” 梁砚越说,脸色越不好看,陈正则担心他,握着他的手,忍不住说:“要了好,这样咱俩就能出去住了。” 梁砚一下子愣住了,他看着陈正则,说:“你说什么?” 陈正则骑虎难下,只好说:“我说,这样咱俩就能出去住了。那个,周末出去住酒店还花钱,现在有了房子就不用花那份钱了,就能剩下来买” 他越说声音越小,但梁砚的脸色却不那么黑了,他问陈正则:“省下来钱买什么吗?” 陈正则有些脸红,他向来脸皮厚,但这次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梁砚还在一个劲儿的问,于是脑袋一抽,趴在梁砚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梁砚瞬间僵住了,整个人从头顶红到了脚底。 陈正则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论脸皮厚至今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至于陈正则说了什么,当天晚上两个人去酒店的时候梁砚全都照做了,然后陈正则就在酒店的床上瘫了一天,后来回学校还是梁砚给扶回去的。 后来梁砚还是和陈正则去了那套房子,不过他心里不舒服,忍不住把房子里的家具,除了床之外全给卖了,甚至把墙都重刷了一遍。 那些家具卖了一笔钱,梁砚用它请了一个装修队把房子里的格局改了一下,修改之后整套房子再也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梁砚这才满意地付了钱。 他们两个就像是新婚的小夫妻一样,在课余时间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起逛建材市场,二手市场。那一段时间,陈正则骑着那辆山地车带梁砚几乎走遍了整个滨市,最后按照陈正则的喜好淘到了米白色的木制家具和浅棕色的大沙发。虽然还买不起其他的东西,但是他们俩还是在最大限度下把这套房子装饰成了他们喜欢的样子。 就这样,在大三的那个夏天,陈正则和梁砚正式同居了。 至于那第二件事,陈正则后来想起来还有些想笑,虽然那是他和梁砚第一次对于一件事有了分歧,两个人还因此闹了别扭。 那是他们俩装好了房子之后,两个人手里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陈正则原本想趁着暑假赚点钱填补一下花出去的空缺,但家里的店突然人手不够用,所以他只好先回家里去做了一段时间的白工。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两个人在外面同居,但已经花光了手里的钱,又没办法出去赚钱。这个时候,做白工对于陈正则来说是十分痛苦的,因为这不给钱不说,他还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和梁砚腻歪,不过唯一能让他感到一丝高兴的就是他可以把店里的菜带回家,这样他和梁砚就能省下一笔饭钱。 陈正则这边因为暑假赚不到钱感到发愁,却不知道他做白工是他妈早就安排好的。 沈玉茹是知道陈正则在外面和梁砚同居的,她也知道两个人已经把手里的钱花的差不多了,所以故意在暑假把陈正则叫回了家,就是不想让他出去赚钱。 为人母者,心系子女,沈玉茹虽然同意了陈正则和梁砚在一起,但是她心里还是担心的,他们两个人还年轻,眼睛能看到的爱情就是我爱你你爱我,却不知道爱情要是想长久,就得经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如果经历这些之后,他们俩还能像现在一样在一起,那她就彻底放心了。 那一段时间陈正则确实过得有些惨,他每天早上骑车从江北去江南的店,中午不休息,晚上七点以后才能下班回家。梁砚在滨市的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个短期工的工作,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人家肯要就已经很好了。 两个人就这么过了快半个暑假,一天沈玉茹心疼儿子,特意给陈正则放了半天的假。 陈正则听说之后乐了半天,在后厨打包了几样菜之后骑着店里的小电驴就跑了,也不管他妈喊他让他骑自己的自行车回去。 傻子才骑自行车呢,陈正则一边傻笑,一边想,这用脚蹬和不用脚蹬可是差不了少事。 陈正则骑着小电驴一路狂奔,过了滨市大桥,又走了好远,终于回了家。 他们住的小区离滨大很近,走几步路就能进了滨大,夏天滨大里面的丁香花开了之后,整个小区里都能闻得到。 闻着丁香花的味道,陈正则停了车,拎着食盒准备上楼。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猫叫,不过这叫声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正常。 陈正则从小就喜欢猫,不过因为家里他妈和他妹都对毛过敏,所以长这么大海从来没养过。他之前总喜欢来江北就是因为滨大里面流浪猫泛滥,而且可能是因为常年有学生喂它们,它们不太怕人,有时心情好了还会走到近处看看喂自己的人。 对于陈正则来说,这里就是天堂,要不是后来有梁砚管着,他都能自己不吃饭,拿出来钱给猫买饭吃。 那猫叫声一声比一声间歇时间长,一声比一声弱,陈正则忍不住朝着声音的源头走了过去。 声音的源头在一条矮灌木做的绿化带里,灌木丛一侧靠外,一侧靠着小区的楼。 陈正则走了过去,轻轻扒开灌木的枝叶,发现灌木的下面卧了一只棕色的大猫,只不过大猫看起来有些僵硬,感觉好像是死了。 死了怎么会有声音呢? 那一瞬间陈正则头皮有些发麻,他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个鬼故事,随后他觉得自己后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抬腿就想跑。 可就在他要跑的时候,那里面又传来的猫叫,比之前所有的听起来都弱。 “他妈的!” 陈正则不知道听谁说过鬼怕脏话,于是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在周围找到一根树枝,蹲在灌木丛边上,一手扒拉着灌木的枝叶,一手拿着树枝伸进去捅了捅那只大猫。 树枝带来的触感告诉陈正则,这只猫好像是真的死了。 不过死了放在这里也不好,现在是夏天,不出几天就该有味道了,陈正则打算把猫拿出来,找个地方给埋了。 就在陈正则准备伸手的时候,里面的猫又叫了一声。 “我日哦!” 陈正则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缓了半天才拍了拍屁股从地上起来,觉得自己有点丢人,想当初江南红旗街的小霸王,居然被一只死猫吓掉了魂,说出去丢人! 给自己鼓了鼓劲儿,陈正则又拿着树枝捅了捅那只大猫,不过这次因为没掌握好力度,一下子把大猫给捅到了一边,然后,他知道是什么在一直叫了。 原来大猫身下还有一只小猫,也是棕色的,一看就是那只大猫的孩子,只不过大猫出了意外死了,但临死前还把自己的孩子搂到了身下。 小猫不大,身体还没有一只耗子长,看样子出生没多久,一双眼睛半阖,小身体微弱的起伏着,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一看没有灵异事件,陈正则的胆子立马又回来了,他朝着灌木丛伸出手,不顾上面树枝的刮蹭,把那只小猫轻轻地拿了出来。 即使被人抓住了,小猫也没有挣扎,不过不是因为熟悉,而是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陈正则从来没养过猫,也不知道这猫是怎么了,他也忘了自己车上还有一堆吃的,直接抱了猫就往旁边那家宠物店里跑。 陈正则认识旁边那家宠物店的老板,他时不时就会过去看看他家的猫,也算是过过眼瘾,时间长了也就和老板熟了。 宠物店老板一看陈正则风风火火地过来,刚想和他打招呼,就听他说:“哥你快帮我看看这猫怎么了!” 老板心里瞬间就有了一种日狗的感觉,他是卖宠物的,又不是治宠物的。不过看见小猫的样子,老板也有些担心,于是从陈正则的手里接过小猫看了一下。 看了一会儿之后,老板说:“这猫应该是没病,就是饿的,你等会儿,我去给他充点nǎi粉试试。” 两个人都不是专业人士,只好先这么办试试。 老板很快就充好了nǎi粉,他把nǎi粉装进专门给nǎi猫喂nǎi的注shè器里,然后手法熟练地给小猫喂了点nǎi。 在小猫把注shè器里面的nǎi都喝光了之后,老板松了口气,说:“这猫真就是饿的。” 知道小猫没事,陈正则也松了口气,他打算养这只小猫,于是和老板告别之后就去了宠物医院。 等一切都处理好之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陈正则一手拎着买的nǎi粉,注shè器以及各种小猫需要的东西,一手抱着猫回了家。 走到家楼下,看见梁砚站在小电驴边上的时候,陈正则才想起来自己走的时候车上还放了带回来的饭和菜,按现在这种温度,估计全都该坏了。 陈正则有些心虚,他走到梁砚身边,说:“你下班了。” 梁砚看着陈正则怀里的猫,问:“这是什么?” 陈正则知道梁砚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刚在外面住的时候他就提过要养猫的事,但梁砚不同意,他也就没再坚持。可现在情况不同,他要是不养这只小猫就要死了。 他有些讨好地朝梁砚笑了一下,说:“累了一天了,咱上去吧。你饿了没,想吃啥,我给你做。” 梁砚没有理他的讨好,而是说:“不许带他上去。” “为什么?”陈正则忍不住说:“他妈妈死了,他才一个多星期大,如果我们不管他他会死的。” 梁砚没有看陈正则,他把脸转向一边,说:“没有为什么,你可以把他送给别人,肯定会有人喜欢养他。” “可是我想亲自养他!”陈正则的语气越来越生硬:“他不会影响你的生活的,你只要给他一个小角落就够了,剩下的什么都不用你管。” “他能影响!有他”有他在你就不会只想着我了。 梁砚猛地转头看着陈正则,尽管心里怒气满满,但还是忍住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他又看了那只猫一眼,随后怒气冲冲地上了楼。 陈正则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抱着猫坐在脚边的花坛上,突然有些后悔和梁砚吵架。 这是从他们俩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吵架,原因是一只猫。 怀里的小猫似乎能感觉到陈正则情绪低落,用头蹭了蹭他的手。 陈正则叹了口气,他不想让梁砚生气,但也舍不得怀里的猫。整个人颓废地坐在花坛边上,看起来就像是和妻子吵架后被赶出门外的受气丈夫。 在楼下坐了一个小时,直到太阳下山,周围开始有蚊子了,陈正则才反应过来,天已经黑了,但梁砚好像还没有吃饭。 想起梁砚的胃,陈正则放下怀里的猫,站了起来,他准备脱了身上的T恤把猫给包起来,先放在楼下,随后打算上去给梁砚做饭。等做完了饭,如果梁砚还不同意,那他就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宿,因为家里也肯定不会让他抱着猫回去。 就在陈正则准备脱衣服的时候,他听见身后有人说:“陈正则,你要干嘛?” 陈正则吃惊地转过身,发现梁砚站在他身后,眼角有些发红。 “我我,我想上去给你做饭。” 听到这句话,梁砚吸了一下鼻涕,语气生硬地说:“抱上你的蠢猫上楼,你们俩是打算在下面喂蚊子吗?” 陈正则愣了几秒,随后猛地过去抱住梁砚开亲。 “我就知道媳fù你最好了!” 随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楼道里满是陈正则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梁砚吸鼻涕的声音。 “媳fù,你饿没,我一会儿就做饭,你想吃啥?” “炒个鸡蛋吧,我记得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 “哼。” “现做饭来不及了,要不咱晚上吃面条吧。” “哼。” “诶,对了,咱俩给咱儿子取个名字吧。” “叫啥呢?要不叫可乐怎么样?正好他的毛是棕色的,和可乐颜色有点像。” “好。” 就这样,这只叫可乐的猫在陈正则和梁砚的家里安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还有一章 么么啾 第52章 第 52 章 转过来年的六月,陈正则毕业了。因为挂念家里,也因为想和梁砚有一个稳定的生活,他在校招的时候选择了本地的公司,并且顺利被录用了。 梁砚没有参加校招,因为他被两个大他一届的学长给盯上了,非要让他和他们一起开工作室。陈正则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劝说梁砚的,但最后他们成功了,梁砚同意和他们一起干。 到这个时候,陈正则和梁砚也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了。这两年里,除了那次因为可乐吵了一次架之外,他们两个再也没有吵过架。 感情稳定,有房有儿,如今又找到了心仪的工作,陈正则觉得自己晚上睡觉都能美的冒泡了。 在工作的第二个月,陈正则发了工资,不多,四千块多一点零头,但对于陈正则来说这笔钱还是很有意义的。他给了他妈一千,他妈不要,但他还是硬塞给了她。 剩下的钱他也没有乱花,只是带着梁砚出了一趟滨市,带他回了自己的老家。 陈正则的老家是滨市临市的一个县城,名字叫顺城,不算太大,也没什么名气。陈正则想带梁砚回去是想带梁砚去看看他爸,他和梁砚在一起这几年也没有带他过来看看,这次应该带他过来了,因为回去之后他打算和梁砚求婚。 梁砚还不知道陈正则的打算,不过一听陈正则要带他回老家,整个人立马就不一样了,就连可乐偶尔在他工作的时候去闹他,他都能和颜悦色地把猫从身上拿下来,然后继续工作。 出发那天是一个晴天,路两旁尽是绿葱葱的树,梁砚看什么都高兴,一路上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 陈正则知道他高兴,于是带着他在整个县城里逛了半天。 其实陈正则也没怎么逛过顺城,他七岁的时候在这儿呆了不久就被他妈接到滨市去了,后来好些年也没有回来,他也是这几年长大了,他妈同意他回来给他爸上坟了,这才来了这里几次。 顺城不大,两个人逛了一会儿就把整个县城给走完了。 中午两个人随便找了一个饭馆吃了点饭,然后陈正则带着梁砚去了墓地。 把买来的水果摆上,给老头烧了些纸钱之后,陈正则蹲在墓碑前,嘟嘟囔囔地说:“爸,我又来看你了,不过今年有些提前了,你肯定觉得奇怪吧。” 他说着,握住了同样蹲在墓碑前的梁砚,说:“我这次是带你儿媳fù过来让你见见,一米八六的大个儿,长得好看,还知道心疼我,你要是看见他,你肯定也会喜欢。我觉着我选媳fù这点可能是随了你,会选” 陈正则蹲在墓碑前嘟囔了快一个小时,梁砚在他身边陪着。 最后陈正则说完了,拉着梁砚的手,说:“咱走吧,该赶车回去了。” 梁砚应了一声,两个人牵着手缓缓离开了墓地。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梁砚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在心里说了一句:“谢谢,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回到滨市之后,两个人又陷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陈正则天天跑工地,梁砚就在家和两个学长一起敲代码,日子过得忙,但也有奔头。 九月初,陈正则放了两天的假,他从公司兴冲冲回了家,进屋就和梁砚说:“媳fù,咱俩明天去宿营吧!” 梁砚听到后眼睛也没有离开电脑屏幕,一边啪啦啪啦敲键盘,一边问:“宿营?怎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然要去宿营啊?” “我明天和后天放假,”陈正则搬了一把椅子坐到梁砚身边,说:“我想咱俩这么长时间都一直在工作,也该放松一下了吧。” 他笑嘻嘻地说完这些话,但放在身侧的手却抓紧了放在裤兜里的一个小盒子。 梁砚的工作时间很有弹xìng,不然陈正则也不会贸然说要出去宿营。 梁砚看了一眼陈正则,想了一会儿,说:“好啊。” 一听梁砚同意了,陈正则立马兴奋起来,他过去搂着梁砚亲了一口,说:“瞧好吧您呐!” 不得不说,陈正则要是想做什么,那肯定是不仅做得好,而且还做得快。不过两个小时,梁砚还在敲代码的时候,陈正则已经订好了车,借好了帐篷,而且把宿营那天两个人要做的事都安排好了。 他把写得满满登登的那张A4纸递到梁砚眼前,说:“咱家,我负责干活,你就负责貌美如花。你看看这里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出来,我再改。” 梁砚有些诧异地看了陈正则一眼,他总觉得陈正则今天和往常有些不大一样,好像是格外的兴奋。 可能真是工作久了想休息一下吧,梁砚想。他接过那张A4纸扫了一眼,然后说:“很好啊,就这么定吧。” 第二天下午,陈正则把可乐送到了宠物店老板那里,让他帮忙管一天。然后带着两个巨大的双肩背包,和梁砚开车去了滨市十分有名的一座山,准备去那里看日出。 那座山叫明月山,说是山,其实也就是一处海拔稍高的坡,上山的路十分平缓,环境也不错,适合宿营,而且这里的日出是滨市出了名的好看。 但陈正则带梁砚来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他小时候,他爸还没去世的时候每年夏天总喜欢带他和他妈来这里玩,这里可以说在他童年回忆里占了十分重要的一部分。 “我爸那时候年轻,他能后面背着我妈,前面抱着我,一气儿从这儿跑到前面那块大石头那儿。”陈正则边开车,边和梁砚说自己小时候的事。 梁砚听得认真,陈正则也愿意说。 “其实那时候家里没什么钱,我记得我妈一件衣服破了都不舍得扔,自己缝一缝还能再穿一年。”陈正则说:“但是他们俩从来没让我穷过,夏天周围的小朋友都吃一块的雪糕,我爸就也给我买一块的,但是他却从来不买雪糕吃,热急了就随便舀点水喝,喝完了继续去干活” 两个人说着话的时间,车也到了明月山的山顶地区。周围遍是葱葱绿树,蝉鸣鸟啼,宛如一处世外桃源。 陈正则下了车,一边和梁砚笑着说话,一边到车后面拿出了装帐篷的包,准备搭帐篷。 梁砚也过去帮忙,两个人一会儿就把帐篷给搭好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两个人坐在树荫下面躲着阳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其实我就在这儿看过一次日出,很多细节都忘得差不多了,”陈正则说:“但是那是到现在为止我看过的最好看的日出,所以我就想带你过来,想和你一起再看一次。” 梁砚靠在陈正则的身上,他看着远处一只落在一朵黄色花上面的蝴蝶,喃喃地问:“那我们以后还会再来吗?” “当然了,”陈正则说:“只要你想来,那咱们就来呗。” 他说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你看没看最近网上传得特别火的那组照片,那一家人每年都在同一个地方照一张全家福,现在已经照了十五年了,照片放在一起的时候真是能看出时间的流逝。” “要不咱俩也在这照一张吧,等以后每年咱俩都过来照一张,”陈正则来了兴致,从兜里拿出手机,另一只手搂着梁砚的肩膀,对着镜头,说:“来,一,二,三!” 那张照片照好之后,陈正则又拉着梁砚照了好几张。 照片里的梁砚表情很僵硬,但还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看着拿手机的那个人,眼里爱意满满。 晚上,两个人在帐篷里躺下之后,周围一片静谧,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陈正则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些躁动。他覆在梁砚身上,耳鬓厮磨间不住地说:“梁砚,我好爱你啊。” 但最后两个人还是什么都没有做,相拥着陷入了睡眠。 陈正则睡前设了四点半的闹钟,闹钟响了一遍后,他们两个人就醒了。 穿上从家里带过来的厚衣服,陈正则又拿了两条厚毛毯,然后拉着梁砚去了看日出的最佳地点。那里由政府出资,建了几处观景台,方便往来的游客看日出。 早上气温有些低,陈正则在坐的地方铺了一条毛毯,然后等两个人坐下之后把另一条毛毯披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远处金黄的太阳稍微露了一点边,周围的天被它映成了橘色,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大大的煎蛋。 随着太阳越来越高,裹在毛毯里的陈正则开始有些发抖。 梁砚以为他冷,把他搂到怀里,说:“要不我们回去吧。” 陈正则摇了摇头,说:“不,看完再回去。” 等太阳彻底跃出天边之后,陈正则不抖了,朝阳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直觉告诉梁砚,陈正则有些不对劲,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哪里不对,他就看见陈正则掀开身上的毛毯,走到他对面,单膝跪地之后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被打开之后,梁砚看清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两枚男士的戒指。 “梁砚,”陈正则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他说:“和家里出柜,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两件事,现在,我要做第三件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梁砚,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从陈正则跪下那一刻起,梁砚的眼圈就红了。到后来陈正则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眼里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他缓缓伸出左手,看着陈正则从那个小盒里拿出一枚戒指,给他戴上了。 随后,梁砚也从长椅上缓缓单膝跪了下来,他从陈正则的手里接过戒指盒,从里面拿出另一枚戒指,给陈正则戴到了左手上。 戴上的那一瞬间,陈正则把梁砚搂到了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戴上了戒指,那可就是我的人了。” 梁砚觉得自己喉间哽咽得厉害,说不出话,只好趴在陈正则肩膀上狠狠地点头。 直到太阳升到了半空中,这两个人才调整好情绪,从地上站起来。 梁砚刚才趴在陈正则身上哭了半天,现在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两只耳朵全红了。陈正则也是情绪bào发了,一时没控制住,也跟着哭了一会儿,但他脸皮厚,也不觉得丢人,还想去撩拨一下梁砚。 这次宿营可以说是十分成功,直到开车进了市区,陈正则还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和梁砚说着对未来的设想。梁砚已经过了刚才那段不好意思的时期了,见陈正则这样兴奋,也忍不住和他一起开始设想未来。 车驶入市区之后,周围的车开始多了起来,陈正则不由得专心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一辆黑色的奥迪A6如同一个喝多了的醉汉,路线歪斜却十分迅速地向陈正则的车逆向驶来。 那一瞬间,陈正则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手却先一步拼命地向右打方向盘,然后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扑到梁砚身上,把他整个人给抱住了。 随后,他只听见一声巨响,然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开始坠入黑暗。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梁砚的声音,好像是哭了。他拼命地向上游,他想看看梁砚有没有受伤,他想说“我没事,我好好的呢,一点都不疼”,可最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只说出了一句“梁砚,你没事,真好”。 然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完毕 么么啾 那个 如果选媳fù那里的选字出现了错别字 那就是JJ抽了 因为原稿是对的 但是在预览里面是错的 第53章 第 53 章 陈正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窗外艳阳高照,屋内他们一家都来了,他妹和李建国在床尾站着,他妈和梁砚站在病房门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随后梁砚就离开了病房。 梁砚刚离开病房,李雅淳就发现陈正则醒了,赶紧把她妈给喊了过来。 一家三口一下子都围到了病床边上,沈玉茹跑过来之后一边着急地问陈正则难不难受,一边猛按床头的铃,她按了几下之后嫌弃按铃有些慢,随即催促李雅淳赶快去找医生。 陈正则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全身乏得厉害,他张嘴几次想问梁砚怎么出去了,却都被他妈给堵了回去。 不一会儿医生就过来了,一番检查之后,医生笑着拍了拍陈正则的肩膀,说他现在很健康,身体没什么问题,也不需要住院,一会儿就可以离开了。 从得知陈正则晕过去开始,沈玉茹的眼圈就一直红着,现在听医生说陈正则没什么问题之后,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坐到床边,忍不住对着陈正则的肩膀给了他一巴掌:“你想吓死你妈啊?” 恢复了之前的记忆,陈正则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他勉强撑起身体,把他妈搂到怀里,安慰说:“别生气,我这不是没事嘛。” 大悲大喜之下沈玉茹也觉得有些脱力,她任陈正则搂着,心里高兴,却也想再揍他几下来泄气,让他不好好照顾自己。 过了一会儿,沈玉茹整理好了情绪,她拍了拍陈正则的后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儿子,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啊?”沈玉茹上下打量了陈正则半天,还是忍不住问。 “我没事,”陈正则笑了一下,然后说:“妈,我记起以前的事了。” 沈玉茹听到陈正则的话,眼圈又红了,她忍不住握着陈正则的手,不断地问:“则则,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没骗我?”说着说着,她眼泪就流下来了。 旁边李建国赶紧拿了纸巾递给陈正则,让他给沈玉茹擦擦眼泪。 陈正则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他在床上躺着这两年对于他妈意味着什么,原本好好的孩子,能说会跳的,结果出去一趟之后居然就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这对于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不过最让陈正则诧异的是,他妈居然会再一次把梁砚介绍给他,她应该知道,他当初是为了救梁砚才会受那么重的伤,不然他坐在驾驶位完全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开这些伤害。 陈正则一边给他妈擦眼泪,一边安慰她:“别哭了,我把以前的事都记起来了,是好事啊。” 旁边李建国和李雅淳也在安慰沈玉茹,说陈正则记起来了就好了。 沈玉茹一时有些激动,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这个时候,陈正则终于能有机会问一句:“梁砚呢?” 听陈正则问,沈玉茹才反应过来,她有些恍然地推了一下李雅淳,说:“快,快去把你梁哥找来,就说你哥记起来了!” 她说完,有些尴尬地对陈正则说:“是我让他先别进来的。上次你醒过来之后,我们发现你不记得梁砚了,而且这么多年也没有想起他。我怕你这次醒过来再出什么意外,所以,所以才让梁砚先回避一下。” 陈正则想起出车祸时梁砚在自己耳边的哭声,又想起刚才的那场意外,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说:“我得去看看他,他肯定害怕了。”他说完就赶紧下了地,不顾他妈在后面喊他,直接跑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之后,陈正则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梁砚,他出来一时着急也没有带手机,只好奔着楼梯跑。但他没跑几步,就看见转弯处匆匆走来一个人,那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立马停住了脚步。 是梁砚。 陈正则站在原地,对着梁砚张开了双手,看着他,说:“梁砚,我回来了。” 梁砚看了陈正则半天,笑了,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陈正则面前,搂住陈正则的腰,把下巴抵在陈正则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说:“欢迎回来。” 在接到母上的命令之后,小胖子是一路跑下楼去找的梁砚。她好不容易找到梁砚之后,刚说出一句“我哥记起来了”,然后就发现她那向来沉稳的梁哥迈开长腿,一路飞奔回了医院。 小胖子腿短,追不上梁砚,只好在他身后跟着慢慢跑。等她回到医院的时候,发现她哥和梁砚两个人在满是行人的走廊里拥抱,她哥一手抱着梁砚,另一只手却在偷偷给自己擦眼泪。 想想她哥和梁砚这几年,再看看现在,李雅淳也有些忍不住想哭,眨巴了半天眼睛才把眼泪逼回去。 走廊里人多,陈正则抱了一会儿就放开了梁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一下眼角,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握着梁砚不放。 在确定陈正则没什么事之后,他们一家从医院回了家。 儿子没什么事,而且还把以前的事都记起来了,沈玉茹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庆祝,从医院出来之后她没先着急回家,而是领着老公和女儿去了市场。她不仅是想买点菜好好给儿子做顿饭,也是想给陈正则和梁砚一点独处的时间,这俩孩子能走到一起也是不容易。 陈正则带着梁砚回了家,明明是走过无数遍的路,但不知为什么,这次一路走过来就是感觉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梁砚一直没有说话,陈正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时那种话痨的劲儿也不知道被丢到哪儿去了。 一路上了楼,进了家门,回了陈正则的房间,梁砚在床边坐下了,陈正则先是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随后想了想,也走到床边,挨着梁砚坐了下来。 屋子里尽是沉默,过了好半天,陈正则突然说:“你这个人看起来很精明,可芯子里怎么就装满了傻劲儿呢?” 梁砚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又过了一会儿,陈正则忍不住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屋子里又沉默了半天,梁砚终于开口说:“没有。” 陈正则投降了,他不再说话,而是搂着梁砚倒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太阳西斜,原本装在屋子里的阳光都消失了,但屋内高温度的供暖还是让陈正则忍不住松了松毛衣里面衬衫的扣子。 那几年的记忆一起涌来,陈正则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不说他又觉得不舒服,于是沉默了半天之后,他又说:“怪不得我一看见可乐就觉得亲,果然是父子之间有心灵感召。” 他说完之后,出乎意料的,梁砚居然开口说话了:“那我呢?” “什么?”陈正则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两秒之后,他反应过来了,有些忍不住想笑梁砚这个喜欢和可乐比地位的习惯还是没改啊。 梁砚说完之后耳朵有些发红,陈正则偷偷转头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那红红的耳朵之后就立马转了回来。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呀,”陈正则说,“那次签售会要不是你走得急,我肯定立马就过去和你要电话号” 陈正则顿住了,他猛地覆到梁砚身上,盯着梁砚的眼睛,问:“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堂妹呢?” 陈正则话音刚落,梁砚整个人刷的一下从头顶红到了脚底,他想从陈正则身下起来,可陈正则不让,他又不想用力伤到他,只好继续被压着。 陈正则也知道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人还是在梁砚身上趴着不肯下来。 沈玉茹他们回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李雅淳有些好奇地向她哥房间的方向瞟了一眼,小声问:“妈,我他们但什么呢?” 沈玉茹当然也不知道,不过她不仅没有回答小胖子的问,还给了小胖子一个脑瓜崩儿,说:“你作业写完了吗?还不赶紧去写作业。” 李雅淳:“”我要是考不上大学,绝对是被你们给弹傻了。 直到沈玉茹做好了饭,让李雅淳去陈正则门口敲门让他们出来吃饭,陈正则和梁砚这才从房间里出来。两个人的脸都有些红,衣服也有些乱。 沈玉茹看到之后悄悄把陈正则拉到一边,低声说:“知道你们俩心情激动,可这是在家里,又是白天,再说了你妹妹还在家呢,你和梁砚也得注意点。” 陈正则被他妈说得整个人都变红了,他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小声解释说:“妈你想什么呢,我和梁砚就是一起睡了个午觉,没定闹钟起来晚了。我们,我们没” 沈玉茹一听自己误会了,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随手在陈正则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说:“还不赶紧洗手吃饭!” 陈正则:“” 这顿晚饭对于陈正则来说意义有些不同,就像是对他的一次欢迎仪式。他给分别他妈,他李叔,还有他妹各自敬了一杯酒,这些年他们为了他都cāo尽了心,他却没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最后陈正则也给梁砚敬了一杯酒,在杯碰到梁砚的杯子时,他在心里说了一句听起来有些矫情的话 梁砚,余生请多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了 第54章 第 54 章 吃过晚饭之后,陈正则和梁砚没有留下来住,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离开家不过两天,但再次进门的时候,陈正则的心情复杂极了。记忆融合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像是活了两辈子似的,在这两辈子里梁砚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他难以忽视。 大猫还在肖钰家没有接回来,家里突然没了他的声音,陈正则还有些不习惯。梁砚依旧沉默,陈正则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记起了以前的事应该是一件好事,可在梁砚的脸上,他看不出梁砚高兴的样子。 两个人沉默地一前一后分别洗了澡,最后回了床上。 屋子里关了灯,外面的灯光从窗户透过窗帘,隐隐照进了屋里。陈正则和梁砚并肩躺在床上,他知道梁砚没有睡着,想和他说说话,但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手腕上的那条从西藏求来的护身符,几个月之前的那次“意外烫伤”,四楼从不间断的歌声,还是说直接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陈正则知道,以梁砚的xìng格,以及他对自己的感情,那次车祸他宁愿舍了自己的xìng命也要救他,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枷锁,让他日夜煎熬。 五年,一千八百多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陈正则有些不敢想,前两年看着他死一般的躺在床上,曾经鲜活的恋人突然变成了一个活死人;后几年他醒了,可在他眼里他却变成了一个记忆里从来不存在的陌生人,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花前月下都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记忆。 遗忘或许对于梁砚来说才是最大的惩罚,陈正则难以想象,梁砚在听说他醒了以后是怀着怎样惊喜的心情来到医院的,在听说他没了大学的记忆之后,又是以怎样的情绪离开医院的。 亲人不亲,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可以靠着肩膀流眼泪的人,可这个人却不记得他了。 陈正则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他使劲眨巴着眼睛,想把眼泪忍回去,可最后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哭是掩饰不住的,哪怕是无声的哭,但人的生理反应也会把这件事暴露出来。 梁砚知道陈正则哭了,他打开床头的灯,从桌上的纸抽里抽出几张纸巾,转回身来给陈正则擦眼泪。 人在哭的时候有人安慰,往往会哭得更厉害。陈正则看梁砚发现自己之后,哭得更厉害了,他觉得心里像是装了一个切开的柠檬,酸得让他哭得停不下来。 “不哭了,乖,不哭了。”梁砚把陈正则搂到了怀里,不停地给他擦眼泪。 这是陈正则长大之后第一次哭得这么厉害,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忍不住说梁砚:“你是傻子吗?我不记得你,你就不会主动来找我吗?你都不怕一路坐车去西藏给我求护身符,就不能勇敢点来找我吗?” 陈正则委屈,替梁砚委屈,也替自己委屈,因为这场车祸他和梁砚平白的错过了五年,要不是他意外的和家里出了柜,或许梁砚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眼前了。 “我要是不说自己喜欢男人,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主动来找我了?五年啊,你对自己真狠,你说,人生能有几个五年?你就不能告诉我你是谁,帮着我把那些记忆找回来吗?还是说你就是打算再也不见我了?” 梁砚一直在帮陈正则擦眼泪,但对于陈正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却一直保持沉默。 不过陈正则也没指望梁砚会回答他,他知道梁砚,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当初那个对着他哭鼻子的男生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会哭鼻子的男生,胆子那么小,喜欢他都不敢表白,就在心里忍着,直到他先表了白,才得偿所愿。 陈正则哭累了,桌上那一个新打开的纸抽也用没了。情绪发泄之后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用那双哭得肿成了一眯眯的眼睛看着梁砚,说:“关灯。” 梁砚低低笑了一声,却没有听陈正则的话关了灯,而是下床去倒了一杯水回来,扶着陈正则喝了,才上了床,把陈正则搂到怀里,吻了一下陈正则肿肿的眼睛,关了灯。 第二天起来之后陈正则的眼睛还有些肿,但比昨晚上要好得多。他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个没拆封儿的雪糕敷眼睛,梁砚在厨房里做早饭。 敷了一会儿之后,陈正则拿起手边的小镜子看了一眼,发现这办法还是挺有成效的。屋子里除了梁砚做饭的声音之外就没别的声儿了,陈正则在沙发上捡了根儿猫毛,心里有些想儿子了,于是和梁砚说:“梁砚,咱俩一会儿去小玉家接儿子吧,我估计他该想咱俩了。” 这时候梁砚也做好了饭,他端着早饭走到客厅,把托盘放到茶几上,说:“好。” 两个人原本打算吃过饭就去肖钰家,但吃完饭之后陈正则突然又改变主意了,他和梁砚商量:“要不咱把许临渊,姜驰,肖钰还有他对象叫咱家来一起吃顿饭吧。都是老朋友了,这些年他们都帮了咱们不少,叫他们来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告诉他们我都记起来了,你看行吗?” 其实对于陈正则提出的事情来说,只要是不会动摇自己在陈正则心里的地位,梁砚向来都是支持的。 看梁砚同意了,陈正则就给肖钰打了电话,不过他在电话里没说自己恢复记忆的事,只是问他和宋连城今天有没有时间,想叫他们俩来家里吃顿饭。 巧的是宋连城今天正好轮休,听说有吃的,肖钰立马就答应了。 陈正则这边给肖钰打电话,那边梁砚就给许临渊打电话,碰巧这两家都有时间,都答应过来。 放下电话之后,陈正则和梁砚先是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一起出门去市场买菜,准备回来开做。 梁砚做饭的手艺是陈正则教的,而陈正则做饭是跟店里的师傅学的,他们俩虽说算不上大厨,但准备一顿饭还是绰绰有余。 从菜市场回去的路上,陈正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次买甲鱼给梁砚熬汤的事。不过当时他不知道梁砚的心思,还以为梁砚害怕那东西,所以才一个劲儿的不想喝。现在想来,梁砚那根本就是已经憋得很难受,不敢再喝这么补的汤了。 陈正则越想越乐,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梁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问:“笑什么呢?” 陈正则倒也没不好意思说,笑着和梁砚说:“想之前给你做甲鱼汤那事儿呢,你那时候是不是憋得可难受了?” 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种事,梁砚觉得陈正则脸皮的厚度还是远远在自己之上。想起那时候每天晚上被陈正则蹭的睡不着觉,脑袋里全是之前和陈正则在一起时的画面,他耳朵不由得有些热。他握着陈正则的手用了些力气,转移了话题,说:“快点回家做饭吧,一会儿他们好该来了。” “呦,害羞了?”陈正则看梁砚那副样子就忍不住打趣他,两个人手里还拎着菜就在街上闹了起来。 闹着闹着,陈正则就想起来以前骗梁砚吃香菜包子的时候了,那时候也是,说说话梁砚就害羞上了,然后就特别生硬的转移话题,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能记起来真好,陈正则想,虽然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也不耽误和梁砚在一起,但是有了之前那些美好的回忆就更好了,锦上添花。 他们俩回了家,刚开始收拾买回来的菜,许临渊和姜驰就过来了,两个人手里还拎了些水果。 陈正则现在看到他们觉得特别亲切,不仅是因为自己记起他们了,更是因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们俩对梁砚十分照顾。 见了面之后,陈正则特别真诚地对两个人一人叫了一声哥,然后他发现许临渊的脸色变了,特别吃惊地看着自己,于是忍不住问:“哥,你怎么了?” 许临渊看陈正则半天,问:“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他这话问得含糊,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陈正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记起来了,昨天记起来的,所以今天打算请你们吃饭,这些年让你们跟着cāo心了。” “cāo心倒是不算什么,”许临渊也笑了,他指着梁砚说:“就是这小子时不时喜欢犯浑,就只有你能治住他。你要是早点记起来,我估计公司的业绩肯定比现在还要好。” “犯浑?”陈正则有些难以想象。 许临渊笑说:“你是不知道,他组里的成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成了精的制冷机’,天天嗖嗖往外冒冷气。上次你们俩闹别扭那会儿,我们开会,他冷着脸往那儿一坐,那天的会愣是没开下去。” 陈正则转头看了一眼梁砚,在他心里梁砚就是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小可怜,没想到在外人眼里居然是那样的。不知怎么,他心里突然就想起了一句有些过气的话嘿,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他们在这说话的功夫,肖钰也来了,不过他在楼下的时候先给陈正则打了电话,他这是第二次来梁砚家,路还有些不大熟悉。 陈正则在电话里又给肖钰指了一遍路,不过他没有下去,而是在屋里等着,等肖钰进来的时候用客厅里的环绕音响放了一首《nobody》。 肖钰推门进来就感觉到巨大的音浪扑面而来,在他听清了是什么歌之后,他和他身后的宋连城全都愣住了。 随后肖钰反应过来了,他把怀里的大猫放到地上,猛地冲进屋里抱住陈正则好一顿摇,一边摇,一边还在陈正则耳边喊:“陈正则你大爷!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陈正则都快被他给摇吐了,忍不住伸手向梁砚求救,最后被梁砚从那个令人窒息的怀抱里救了出来。 这一顿饭吃得相当热闹,因为陈正则恢复了记忆,几个人又都是校友,共同话题特别多。 后来许临渊喝多了,抱着姜驰非要给陈正则他们讲自己是怎么追到姜驰的,姜驰怎么拦都拦不住。 许临渊在那里说得兴高采烈,对面陈正则悄悄握住了梁砚的手,看着梁砚笑得弯弯的眼睛,心里想,真好。 第55章 第 55 章 离年关越来越近,梁砚公司里说是要搞什么活动,技术部最近天天加班,梁砚作为组长,又算是公司的管理层,整个技术组的人加起来都没有他忙。 陈正则倒是还和以前一样,手上那个坑完结了,也没打算接着开坑,天天悠哉悠哉的,除了中午去给梁砚送饭,顺便和他一起吃之外,他几乎是什么事都没有。 但也只是几乎,因为他最近背着梁砚在做一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事了解梁砚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陈正则知道以梁砚那锯嘴葫芦似的xìng格,肯定不会和他说这些,可是梁砚不说,不代表他不会去问别人。 梁砚的jiāo际圈有限,身边的朋友除了许临渊,姜驰之外,估计也就是肖钰还能了解他一些了。至于还有什么其他的人能知道梁砚的情况,大概就是沈玉茹和李雅淳了。 陈正则花了三天,就把从他躺在医院一直到梁砚以相亲对象的形象出现这一段时间里,梁砚是怎么过的打听清楚了。当然,那些人说的也不过只是一小部分,但剩下那一部分陈正则也能想象的出来。 那天出事之后,路上很快就有好心人帮忙叫了120,也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和120的急救人员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奥迪A6的车主因为吸dú产生了幻觉,所以才急速逆向行驶,虽然陈正则在发现对方之后已经进行了最大限度的自救,但因为对方车速太快,他还是受了重伤。 梁砚因为被陈正则保护得很好,只是稍微受了一点轻伤,他随着救护车一路去了医院,直到陈正则被推进急救室,他才脱力的倒在急救室旁边的走廊上。 沈玉茹接到梁砚电话的时候吓坏了,她挂了电话的那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一秒之后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哭声,随后一路哭着快速赶到了陈正则所在的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沈玉茹在急救室的门口看见了满身是血的梁砚,可她已经没有心情去管他了。年轻时丧夫,她虽说是万般悲痛,但为了儿子,她还是顽强地挺了过来,并且把儿子健康的养大了,可现在儿子也要没了。 巨大的悲伤急速涌来,沈玉茹两眼一黑,差点也倒在了急救室门口,但她还是撑住了。身边有人向她说明了车祸的情况,陈正则重伤在里面抢救,梁砚虽满身是血,但他是跪坐在急救室的外面。 这个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特别是在知道了陈正则是为了救梁砚才伤成那样之后,可仅有的理智让沈玉茹抑制住了过去质问梁砚的念头,不仅是因为急救室里九死一生的儿子,也是因为急救室门前哭得颤抖不已的梁砚。 沈玉茹走过去把跪坐在地上的梁砚拉了起来,他们两个就像是两个一同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手握着手,等待着急救室里的消息,看这个消息是会把他们推下悬崖,还是让他们重获新生。 最后,他们等到了好消息,陈正则被救过来了。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但他们还是等到了,他们看着陈正则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又看着陈正则从ICU里被推出来。可是在普通病房里,他们发现他们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最后医生和他们说,陈正则这么长时间没有醒过来,很大程度上是已经处于持续xìng植物状态了,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植物人。 好消息变成了坏消息,二十三岁的陈正则,人生还有着无数种可能,有幸福的家庭,还有一个帅气的恋人,刚刚求过婚的陈正则变成了一个植物人。 那一段时间对于沈玉茹来说是难熬的,对于梁砚来说,更是。 因为车祸,他不敢再见到沈玉茹,怕她看到他之后生气,怕从她嘴里听到一句“你不要再来看陈正则了”。于是他开始避着沈玉茹,如果沈玉茹白天去看陈正则,那他就晚上去。 去了之后就按照医生说的,和陈正则说话,给他讲他们在一起之后的事,那些事每一件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往往讲到最后,陈正则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却握着陈正则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后来被沈玉茹发现了,沈玉茹看着瘦得脱了形的梁砚,平日里强装出来的坚强瞬间烟消云散,在医院的病房里抱着梁砚失声痛哭。 怀里的孩子,身高快一米九的人,瘦得快连一百斤都没有了,抱着都硌手;而床上那个原本能说会跳的孩子,如今变成了一个依靠机器才能活下去的活死人。她不明白,明明那么好的两个孩子,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日子是难熬的,虽然他们两个都没有从yīn影里走出来,可生活还得继续。 在那之后,梁砚有了很大的变化,他继续和许临渊他们忙工作室的事,但与此同时他每天住在医院里照顾陈正则,并且代替陈正则,成了沈玉茹的第二个儿子。当他在这三边忙的时候,周围的人渐渐发现,原来那个腼腆,有些爱哭的男生,变成了一个沉默,坚韧的男人。 陈正则躺在床上的第二年,工作室开始小有成就,招到一批有能力的员工,梁砚于是有更多的时间去照顾陈正则。 那个时候,其实很多人对陈正则醒来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其中也有沈玉茹。因为医生说过,前三个月是苏醒的最佳时期,如果过了这段时间再醒可能几率不会很大。 但这些人里没有梁砚,他对陈正则一直抱有希望,而且如果谁稍微说了一点陈正则不会醒之类的话,他当场就会翻脸。 沈玉茹有一次说过梁砚,说陈正则以后可能不会醒了,让他如果可能的话,还是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吧。虽说对方是沈玉茹,梁砚收了脾气,但还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沈玉茹见面,给她买了东西就放到门口,也不进门。最后还是沈玉茹发现了问题所在,主动去找他说和。 后来梁砚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一个消息,说西藏庙里的护身符特别灵验,只要诚心去求,心愿肯定能实现。于是他推了所有的工作,把向来不肯jiāo给别人照顾的陈正则托给了沈玉茹,一个人乘车去了西藏。 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已经得了不能坐车的病。 十天之后,梁砚从西藏回来了,五月份的天,他却戴着一副薄薄的露指手套,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也黑了不少,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他拿出一条看起来十分简朴的红色绳子,系到了陈正则的左手腕上,信誓旦旦的说这护身符一定会灵验的。 沈玉茹对陈正则醒来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她没顾上陈正则,直接过去把梁砚的手套给拽了下来那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手,现在两只手掌都变得血ròu模糊,大部分都结了痂,但有些严重的地方还在流血水。 沈玉茹立马红了眼睛,她不顾梁砚的挣扎,把他两条袖子都撸了上去,下面两条裤管也都给挽了起来,然后她发现梁砚两处膝盖上也是血ròu模糊,有些伤口上还沾着砂砾。 在沈玉茹的逼问下,梁砚说了实话。他去庙里许愿求符,当地人告诉他如果围着寺院磕一周的长头,每次磕头时在心里默念愿望,佛就会帮你实现。他信了,围着寺院一周,磕了两千多次长头,最后求了这枚护身符。 他说,如果真的灵验,他就再去一次西藏,还愿。 沈玉茹又哭了,她不知道他们上辈子是不是做了错事,为什么这两个孩子这辈子这么不容易,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怜,在戴上那枚护身符之后的一个星期,陈正则醒了。 不过对于梁砚来说,好消息又一次变成了坏消息,因为陈正则不记得他了。 梁砚甚至都想好了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陈正则面前,该对他说什么话,可在陈正则睁眼的那一刻起,他梁砚在陈正则的眼里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 陈正则不再需要梁砚了,因为在他剧本里根本没有梁砚这个角色。 就是那个时候,梁砚又变了,在又去了一次西藏之后,他捡起了多年没练的散打。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去散打班找人过招,因为他下手狠,后来就没人喜欢和他玩了,于是他就只能对着沙袋打。在打破了几个沙袋之后,他被散打班给劝退了。 于是他下班之后就只能回家,偌大的一个家没有他熟悉的气息,只有一只和他不大亲近的大猫让他还能感觉到,自己和陈正则还是有联系的。 其实那个家原本不是开放式的,它和正常的房子一样,一间一间的隔开,每个屋子都有它的用处,比如给陈正则设计的书房,再比如给陈正则留出来的健身房。 后来那些房间全都被拆了,墙一面一面被砸开,整个屋子变成了一眼看到底的开放式,因为噩梦找上了门。 梁砚开始变得不敢在封闭的房间里睡觉,因为每次一闭眼他就会想起被困在车里的情景,他睁眼看着周围方方正正的墙,它们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猛地向他袭来,挤压他,碾碎他。 他在家里开始变得暴躁,开始无缘无故的摔东西,仿佛东西破碎的残骸能把他从噩梦里拯救出来。可他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摔东西,因为每次摔东西时,屋子里那声凄厉的猫叫让他想起了陈正则,那是陈正则的宝贝儿子,他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当陈正则再一次以一个鲜活的形象开始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时候,梁砚变成了人们眼中脾气怪异的工作狂梁组长。 时间继续往前,陈正则结束了复健,陈正则适应了社会,陈正则有了新的工作,陈正则该该找一个人一起生活了。 他们谁都不知道陈正则是不是只喜欢男人,于是沈玉茹给陈正则安排了一次相亲,而陈正则他同意了。 虽然相亲的结果不尽人意,但这也说明陈正则是可以接受女孩子的。 梁砚睁着眼睛看了一晚上的天花板,第二天他去找了沈玉茹,他说别托别人给陈正则介绍姑娘了,他认识很多好姑娘,条件好,xìng格也好,陈正则肯定会喜欢的。 于是从那以后,梁砚下班之后又多了一件事和各种有女儿的老板吃饭,闲聊,然后把他们的女儿介绍给陈正则。 没有人知道梁砚是怎么想,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梁砚疯了,或者是故意给陈正则介绍不好的姑娘。可时间长了之后他们发现他们都错了,梁砚没有疯,他也没有故意给陈正则介绍不好的姑娘,相反,他介绍给陈正则的姑娘个儿顶个儿的好。 至于梁砚是怎么想的,谁也猜不透。 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两年,梁砚终于苦尽甘来陈正则乌龙的和家里出柜了。 梁砚终于有机会向陈正则伸出了右手,说一句:“你好,我叫梁砚。” 陈正则最后问的是许临渊,他说的也是最多的。 他们两个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见的面,结束之后陈正则一个人缓缓往家走,当他把听来的所有关于梁砚的事拼凑到一起之后,他心里那颗柠檬又bàozhà了。 陈正则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但走到一家店铺门前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忍不住走了进去。 店铺的玻璃橱窗上贴了一张巨幅的广告词:爱TA,就套牢TA。 第56章 第 56 章 腊月二十一,滨市的年味儿愈加浓厚,梁砚他们公司也开始准备放假了,梁砚估计再忙上几天就能解放了。 陈正则这一段时间依旧无所事事,但也没好过哪去。自上次和许临渊聊天回家之后,他心里那颗柠檬就一直在持续xìngbàozhà,而引bào点就是梁砚。他心里发酸,对梁砚就格外的纵容,但纵容的后果就是他天天早上在床上爬不起来,起床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往后推迟。 早上梁砚去上班后很久,陈正则才缓缓醒了过来。他一手扶着过度劳损的腰,龇牙咧嘴的坐了起来,心里不停默念“自己找的老婆,跪着也要宠下去”。但念了半天之后,还是忍不住在梁砚的枕头上捶了一下。结果不小心又扯到了腰,嗷的叫了一声。 沙发上的大猫瞥了陈正则一眼,又继续老实地趴在那儿晒太阳。只见新人笑,哪听旧人哭,他爹这几天格外的过分,天天围着那个铲屎的转,都快把他忘脑袋后儿了。 床头的柜子上贴着梁砚留下的纸条:【电饭煲里有粥,别忘了吃饭。】 陈正则哼了一声,撕下小纸条准备扔边上的垃圾桶里,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一瘸一拐下了床,拿着那张纸条去书房,把纸条夹进了一本许久没看的书里。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新年新气象,陈正则打算把屋子打扫打扫。虽说梁砚干净,屋里也没什么可打扫的,但要过年了,也得有那么个意思。 看了眼表,已经十点多了,陈正则去厨房喝了碗粥,又在客厅撸了半天的猫,这才开始打扫房间。 梁砚家九十多平,不算太大,但是打扫起来也有些累人,陈正则光是擦一遍厨房就花了快一个小时。 正好也到中午了,陈正则干脆扔了手里的抹布,去客厅的沙发上躺尸去了。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陈正则觉得有些没意思,于是拿起手机准备刷会儿微博。他刚伸手打算去拿手机,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是微信的提示音。 是梁砚发的?陈正则美滋滋地想,肯定是工作之余想他了。 但点开手机之后陈正则发现他猜错了,给他发消息的居然是曲惜晴。 自从上次同学聚会互相加了微信之后,陈正则和曲惜晴就再也没联系,这时候她发微信是要做什么呢? 陈正则没想透,点开了消息的界面,然后发现曲惜晴给他发了特别长的一条消息: 【同桌,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一直没和你再见面,原本还想找个机会和你出来聊聊,但无奈公司突然下了调令,让我去国外的分公司工作,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我高中时多受你照顾,给我讲题,我生病时给我带yào,在我受欺负的时候帮我讨回公道。呵,可以说如果高中没有你,我可能不会坚持下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暗恋你,尽管我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你同学。 离别在即,我有些说多了。不过我今天最想和你说的不是这些,那天在同学聚会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但是只说了开头就被打断了,现在我想把它告诉你。我希望你知道了以后不要怪我,但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果你真的生气了,我大概能做的,也就是和你说一句苍白的对不起了。 你应该不知道,高中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父亲嗜赌,母亲改嫁,我成了一个谁都不想要的累赘。他们给我的生活费只够jiāo学费和书费的,吃饭的钱只能我自己想办法。为了能吃饭,我做过很多兼职,服务员,洗碗工,可因为时间有限,我根本赚不到足够的钱。 但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穿滨大附中校服的男生找到了我,他说他知道我是你的同桌,只要我把你用过的笔或者本子之类的东西给他,他就会给我钱。我开始不信,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他拿了一张你用过的草纸,结果他真的给了我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够我吃一个星期的午饭,甚至如果省着点花,我还能买周六和周日两天的早饭。于是我动心了,答应了这笔龌龊的jiāo易。 我要向你承认,我偷过你的草纸,用过的笔,你的月考成绩单,甚至还有一件你打球时落在cāo场的牛仔外套。 我承认,我卑鄙,我龌龊,我无耻,你对我那么好,可我却这么对你。 其实我原本是打算把这件事咽到肚子里,这辈子都不会和你说的,但如今我不得不和你说,因为我发现你现在的男朋友就是当初那个让我帮他偷东西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也不知道你们的感情到了何种程度,但请你相信我,我还没有卑鄙到这种地步,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最后,陈正则,对不起,再见。】 陈正则的心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上下翻飞地看完了这一条长长的消息。看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是对的,吃惊是有的,可是生气却没有,无论是对曲惜晴,还是梁砚。因为他发现,在经历生死之后,这种事情在他心里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他找出曲惜晴留下的电话号,打了过去,结果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 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陈正则又给梁砚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那边梁砚好像是还在工作,听筒里传来敲打键盘时发出的声音。 看了一眼时间,中午十二点四十,陈正则立马就把刚才想和梁砚说的话忘到了脑后,生气地问:“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呢?” 梁砚有些心虚地应了一声,然后陈正则就发飙了,在电话里把他在网上看到的不及时吃饭的危害统统给梁砚说了一遍。在这一刻,陈正则的身影奇迹般地,和在朋友圈天天转养生鸡汤的肖钰重合到了一起。 陈正则在电话唠叨了足足五分钟,在得到梁砚各种保证之后,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然后才想起来,自己给梁砚打电话根本不是为了说吃饭的事。 算了吧,电话里也说不清。陈正则放下了手里的电话,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书架。 随后,陈正则对整个屋子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然后他发现自己对梁砚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在时针指向五的那一刻,梁砚立马从座位上起身,行云流水一般关电脑,穿外套,步步生风地离开了公司,留下惊掉了下巴的一众组员。 滨市最近降温,而且还是近十年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幅度的降温,最低温度居然达到了零下四十度,最高温度才零下二十四五度,比滨市纬度高出不少的地方都没有这种温度。按照陈正则的话来说,这他娘的冷气团可能是走迷路了。 梁砚穿着陈正则给他置办的装备,全副武装走在街上。这时候温度已经要达到最低了,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小商贩也都走光了,只剩下不远处一个卖烤地瓜的大爷估计是为了赚点钱,还在坚守。 梁砚突然想起来,陈正则前几天好像是说过想吃烤地瓜,于是过去和大爷打了声招呼,买了几个烤地瓜,随后快步往家走去。 自从和陈正则一起住之后,梁砚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次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就喜欢看一眼自家的窗口。冬天天黑的早,在他下班的时候家里就已经亮了灯,暖黄色的灯光从窗户映shè出来,把他这一路的寒气都给照没了。 这次也不例外,梁砚按着习惯,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窗户。 可这一眼看过去,却让梁砚的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今天怎么没亮灯? 梁砚拿出手机给陈正则打了个电话,可电话响了半天直到自动挂断了也没人接,一时间各种不好的猜测涌入脑海,他忍不住拔腿就往楼里跑。 跑到六楼之后,梁砚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家门口,手有些颤抖地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被推开之后,屋子里一片黑暗,梁砚伸手打开玄关的壁灯,借着灯光,他发现陈正则正坐在客厅里的长沙发上看着他,手里还拿着手机。 一时间纵使梁砚对陈正则再喜欢,也有些生气了。他关上门,边伸手打开客厅的灯,边说:“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 看到屋子里的情景,梁砚立刻顿住了。 陈正则面色凝重的坐在沙发上,离他不远处,客厅和书房的过渡地带上摆了一溜趟的东西,有纸箱子,有衣服,有银鱼坠子,有戒指盒,林林总总一溜趟,最后是几摞子书,看起来能有二三百本。这一排东西对面放着家里踮脚用的小木头凳子。 那一瞬间,梁砚的脸变得惨白无比,他站在玄关处,整个人僵成了一根木头。 屋子里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陈正则缓缓站了起来,说:“把衣服脱了,带着手机过来。” 梁砚不知道世界末日是什么样子,不过大概也就是眼前这样了,他多年以来的伪装,掩饰,在这一刻全被陈正则掀开了,赤|luǒ|luǒ的展露出来。 他听话地脱了外套,如同无数次下班回家时一样,放下手里的地瓜,把外套挂在衣服架上,换上拖鞋,随后僵硬地走到了陈正则面前。 “手机给我,然后去那小凳子上坐好。”陈正则又说。 梁砚再一次照着做了,他知道,审判马上就要开始了。 陈正则接过手机,有些掩饰地抬手捂着嘴咳了一下,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努力抑制住了想要上扬的嘴角。但由于过度的兴奋,他也就没有注意到梁砚的反常。 待梁砚在小凳子上坐好之后,陈正则缓缓走了过去。 陈正则先是从一个纸箱子里拿出了一沓纸,那一沓纸大小不一,上面写满了字,有数学的演算,有化学的方程式,也有语文的古诗诗句,字迹虽说稚嫩,但他却无比的熟悉。接着,他又拿出了一把笔,笔的样式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了。 随后,他把这些东西递到梁砚的眼前,问:“这些东西是谁的?” “是你的。”梁砚轻声说,他不等陈正则再问,又说:“是我让你同桌偷的,我给她钱,她就帮我偷你用过的东西。” “很好。”陈正则满意地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回纸箱里,把纸箱放到了一旁。 箱子被放到一边之后,地上那一趟东西的第一件就变成了一件样式老旧的牛仔衣。 但还没等陈正则问,梁砚又轻声说:“那件衣服也是你的,你打完球之后落在了cāo场上,你同桌帮我把它偷了回来。” 接下来不用陈正则问,梁砚把剩下东西的来历都说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帮我打跑了那群混混之后,我在地上捡到的。” 带着红绳的小银鱼坠子。 “这是你向我求婚时买的戒指。” 老旧的戒指盒里装着的两枚银戒指。 “这是我妈带我来滨市找我爸时给我买的,一盒从大到小十二个,她说等看见我爸之后就让我去问他这是什么龙。但是她去了之后发现我爸在陪那个女人买东西,她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边哭,边带着我往回走。后来遇到了你和你妈妈,在临走的时候我妈让我把这盒子留下,但我舍不得,偷偷留下了一个最小的。” 一个小小的塑料恐龙。 “这是你出版的书,之前你出版的都买了,但后来你过来和我住了之后就没再敢买。” 二三百本书。 说到这里,梁砚停住了,但陈正则却像是有些不太满意,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说:“这个呢?” 梁砚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轻声说:“对,还有这个。” 他从陈正则手里接过手机,解开锁,点开一个APP的界面,点到个人中心那页,说:“这是我在绿丁丁的ID。” 以身做则 随后屋子里又开始沉默,过了好半天,梁砚抬起了头,他看着陈正则,眼圈红得吓人,他说:“陈正则,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我忍不住,我下意识地就想去关注你,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生活还有什么意思。那个坠子我不是故意不给你的,但是我我不想让你知道原来梁砚是那样一个窝囊废,就像是一个恶心的垃圾” “宝贝儿你说什么呢!”陈正则被梁砚给吓到了,他蹲下一把抱住梁砚,拼命的解释:“我不是,不是” 他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最后一狠心,他一手抱着梁砚,另一只手把那几摞书都推倒了,露出了后面的东西一束玫瑰花,和一个小小的戒指盒。 其实在梁砚承认自己是以身作则之后,陈正则就开始酝酿情绪,准备一会儿的重头戏,根本没注意梁砚的异常。可谁知梁砚越说越离谱,陈正则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不是想要质问你什么。”终于能把话说出口了,陈正则干脆一手搂着梁砚,俩人坐在地上,另一手把那束玫瑰花和戒指盒拿了过来,用他一贯喜欢的油腔滑调的语气解释说:“我今天在家打扫卫生,结果找出来这些东西,我没想质问你,也没觉得你哪里不好,我就是,就是觉得我们俩实在是太幸运了,太有缘了,如果不在一起真是违背天意,你说对不对?” 他看梁砚没反应,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早就买好戒指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碰巧今天找到这么多见证咱俩缘分与感情的东西,我就想着,就借这个机会和你求婚,但是没想到给搞砸了。” 梁砚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正则咬咬牙,拿着戒指盒,单膝跪地,说:“梁砚,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时间过了很久,陈正则举着戒指的手都有些坚持不住了,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看见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梁砚的眼睛里流出来,砸到地板上,听梁砚对他说:“陈正则,你看到了,我没那么好,不值得你为我” 陈正则没有回答梁砚,而是直接抓着他的手,把戒指给他戴上了,然后才说:“我看好的媳fù,谁敢说不好?我媳fù,天下无双,谁说他不好,我就揍谁!” 他说完,拿着另一枚戒指送到梁砚眼前,说:“来,给你老公戴上。” 梁砚缓缓从陈正则手里接过那枚戒指,颤抖着给陈正则戴到了手上,随后他听陈正则说:“戴上了戒指,那可就是我的人了。” 那一刻,梁砚仿佛又看见了那轮冉冉升起的朝阳,阳光下,两个略显稚嫩的身影也是这样跪在一起。 但这一次他知道,再也没什么能将他们两个分开了,他们将一起经历春日夏花,秋风冬雪,看着对方的长出第一根白发,长出第一条皱纹,他们将牵着手,从青丝走向白发,直到死亡将他们带离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 到这里正文就算完结了 但目测番外会有很多 数量肯定会大于三 因为我还有些很喜欢的点没有写出来 谢谢大家 么么啾 第57章 番外 生日 转过来年农历二月初七那天,陈正则和梁砚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其实那天在黄历上算不得什么好日子,但是那天是梁砚的生日。 早上六点,梁砚还在做梦就被陈正则给叫醒了。 “媳fù,快起来,咱今天还有事要办呢。” 梁砚嘟囔一声,没管陈正则,翻个身又睡着了。昨晚陈正则热情极了,一直缠着他,他们俩一直闹到下半夜一点多才睡着。 陈正则见梁砚不起,只好扶着半残的腰翻身上床,趴在梁砚的身上磨叽他:“媳fù,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梁砚被他磨叽半天,终于睁开眼睛,闷声闷气地问:“起那么早要干什么啊?” “哎呀,有事呗。”陈正则买了个关子,没告诉梁砚,只是说:“乖,快起来,一会儿咱得早点去,不然人多。” 梁砚有些孩子气地用被子蒙住了头,用行动表示自己就是不想起来。陈正则被他给逗笑了,又继续磨叽他,结果被梁砚一下子给拽进了被子下面,于是就着这个姿势和梁砚闹了起来。 “别闹。”梁砚在陈正则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发觉陈正则老实下来之后,把手伸进陈正则的睡衣里开始给他揉昨晚使用过度的腰:“疼不疼?” 陈正则摇了摇头:“不疼,就是稍微有点酸。” 两个人在床上揉了半个小时的腰,之后陈正则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说:“我去做饭,你快点起来,听话。”说完他就下床走了。 梁砚在床上躺着,看陈正则向厨房走去,他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刚过十二点的时候,陈正则用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和自己说“生日快乐”,那种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七点半的时候,陈正则做好了早饭,他招呼梁砚赶紧过去吃饭,然后就去给他猫儿子开罐头去了。 餐桌上放着两碗面条,是陈正则亲手擀的,梁砚看见自己面前的那碗上面卧了一个荷包蛋,陈正则位置上那碗上面除了点蔬菜之外什么都没有。 梁砚看看自己面前这碗,又看看陈正则那碗,随后不做声地把自己那碗推给了陈正则,拿过陈正则那碗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陈正则喂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可乐之后回到餐桌上吃饭,结果发现给梁砚的那碗面放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梁砚捧着之前他给自己盛的那碗,吃得正香。 陈正则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那碗面条,知道梁砚这是又误会了。他心里暖洋洋的,但还是忍不住说:“媳fù,咱家虽说没什么钱吧,但几个鸡蛋还是能买得起的。” 梁砚被陈正则说得一愣,但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不过随后他就知道陈正则是什么意思了碗里的面条被吃了一部分之后,露出了两个白白胖胖的荷包蛋。 梁砚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他有些掩饰地捧起碗开始吃面条,想尽量用碗挡住自己的脸。 陈正则知道见好就收,没敢再撩拨梁砚,顺着梁砚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两个人吃过饭之后,梁砚去收拾厨房加洗碗,陈正则在卧室的衣柜那里不知道在找什么。 收拾好厨房之后,梁砚回了卧室,他想看看陈正则在找什么。 床上摆了一套梁砚的黑色西装,陈正则站在衣柜前一边嘟囔“我就放这儿了,哪去了”,一边在衣柜里乱翻。 “你找什么呢?”梁砚忍不住问。 “找我那套黑西装呢。”陈正则回答说:“我记着我把去年买的套黑西装带过来了,怎么就不见了呢?” 梁砚也不知道陈正则找西装要做什么,但还是走到他身边,说:“你别在衣柜里面找,把衣服都拿出来看看。咱俩衣服型号差不多,柜子里面暗,你可能分辨不出来。” “好主意!”陈正则高兴地说:“我媳fù真聪明!” 他说完把要帮忙的梁砚推到一边,又说:“你先别管我,快去把床上那套衣服换上,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做什么来不及了?”梁砚有些不解的问,但还是听话地把衣服换上了。 把衣服都拿出来之后,陈正则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套西装。他换上看了一下,发现还挺合身,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穿不上的惨案。 两个人都穿上了西装,陈正则拉着梁砚一起站到了镜子前面,对着镜子臭美了半天,说:“咱俩简直太般配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两口子。” 梁砚被他说得有些脸红,也不知道陈正则这不要脸的劲儿都是从哪学的。他推推陈正则,忍不住又问:“你今天到底要做什么?” 陈正则这才从自我陶醉里清醒过来,连忙说:“对对对,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他边说,边去床头的柜子里把两个人的证件都翻出来,装进旁边的包里,然后说:“媳fù,快穿上大衣,咱俩得出去了。” 梁砚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他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简直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佯装镇定,问:“陈正则,你拿户口本干什么?” 陈正则正在着急忙慌地往身上穿大衣,听梁砚这么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了一下,说:“为什么拿户口本啊,你猜?” 这个时候陈正则也不着急了,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梁砚。 “我不想猜,我想你告诉我。”梁砚觉得自己在和陈正则在一起之后,突然就有了任xìng的资本,让他敢说过去想都不敢想的话,敢做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 论耐xìng陈正则是比不过梁砚的,而且他还总想着要宠梁砚一些,自然在某些时候被梁砚拿捏得死死的。 “我想和你结婚呀,梁甜甜。”陈正则笑着说:“你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家里怎么还能有两个户口本呢?” 梁砚有些不自然地眨眨眼睛,也不去看陈正则,穿上放在一旁的羊毛大衣之后,半天,说:“我,我们走吧。” 陈正则跟在梁砚身后,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两个人出了门之后,并肩在街上走着。走了一会儿,陈正则把梁砚垂在身侧的手握住,放到自己口袋里,拉着他去了最近的一家照相馆。 刚出了正月,年味儿也渐渐没了,这个时候整个滨市又恢复了往常的气氛。 照相馆里人不多,摄影师一看陈正则他们进来,两只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来,连忙过去招呼他们俩。 不得不说,同xìng婚姻合法之后,社会的大环境真的变了很多。在得知陈正则他们俩是过来照结婚照的时候,摄影师的表情不仅没什么变化,还十分热情地招呼他们俩,说了不少祝福的话。 在照这张结婚照之前,陈正则从没想过照结婚照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梁砚他居然有照相困难症! 照相困难症这个词是陈正则依据梁砚的表现发明的,具体症状变现为在镜头前持续保持僵硬,不会笑,要么假笑尬笑,喜欢眨眼,除了不断有动作的眼皮之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成了精的木头。 “你是不是紧张了?”在照了五六次效果都不好之后,陈正则关切的问梁砚。 梁砚依旧僵得像一根木头桩子,看着前方,干巴巴地说:“没有,不紧张。” 摄影师也有些着急:“先生,您看您男朋友这么帅气,您也是英俊潇洒,你们俩站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照了这么多年” 摄影师话没有说完,但是他发现那位梁先生的表情在他的声音下渐渐柔和起来,嘴角上扬,眼里笑意满满,配着那微微上挑的眼角,整个人简直是从一根木头精变成了一个狐狸精。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两个人姿势还合适,摄影师拿起照相机对着前面的两个人咔嚓照了下来。随后他看了一下效果,发现这张几乎都不用P了,和之前那些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从照相馆出来之后梁砚的脸一直是红的,陈正则拿着那几张照片满意极了,他拉着梁砚的手,说:“走吧,咱们去民政局,一会儿那儿该下班了。”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去民政局,看什么都新奇。在登记员的帮助下,他们两个填好了那份《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随后又在“声明人”那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jiāo了九块钱之后,陈正则和梁砚成功的拿到了红色本本的结婚证。 出了民政局的门之后,陈正则突然对梁砚说:“你掐我一下,我怎么觉得我像是在做梦呢。” 梁砚从进了民政局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他听陈正则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也不管周围还有来往的路人,直接把陈正则拉到怀里,一手搂着他的后颈,一手搂着他的腰,然后吻了上去。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陈正则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轻微的窒息感。看见周围有人停下来看他们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拉着梁砚赶紧往外走。 走了一会儿,陈正则突然问梁砚:“你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 梁砚握着陈正则的手,半天,轻声说:“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来啦 感谢各位妹子的支持 从今天开始更番外 还是日更 如果有事的话会在微博@好大一棵花楸树 请假 感谢香茶和Jet两位妹子的地雷 么么么么啾 ------------------------------------------------------- 访问小说分享者(我想静静)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7129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