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竞赛》 正文 第1章 悲恸的道化师 沙连市无虞县第五职高的操场上，三只走兽伺机而动。大狮子c蟒蛇c灰熊的边上分别站立着他们的主人，蒙石c胡茫和陈雄。与之对立的是我与我的同桌，“白痴”葛生。在我们两方的侧面有一只二米左右高的大白兔，他是二合一竞赛的裁判。 “兔子先生报到，兔子先生报到还要再说一遍出场台词很累人啊总之，二合一竞赛开始了！”尖细的声音从兔子的三瓣嘴里冒出来格外怪异。 “废物们，你们跪地求饶吧。你们跪地求饶，兴许大爷们留你们全尸。”蒙石身边的万兽之王大狮子张开血盆大口。这只高达三米左右的大狮子威慑力惊人。 “首先，确定竞赛项目。请攻击方与防守方确定竞赛项目。根据二合一竞赛规则，由防守方提出本场二合一竞赛的竞赛项目。”大白兔宣布。 “管他什么竞赛项目，反正你们两个小东西都会成为我们宠物的美餐。在二合一竞赛中，杀人可是不违法的；法律可管不了这里的事！”蒙石的恶意暴露无遗。 “竞赛项目：二合一竞技。”面对蒙石的恶语，葛生镇定自若地回复大白兔。有力的声音与冷酷的神情，加上不为外物所动的坚定心态，这个葛生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傻里傻气c有困难就会慌慌张张找我帮忙的葛生。 “那么，确定本场二合一竞赛的竞赛项目为二合一竞技。攻击方蒙石c胡茫c陈雄vs防守方葛生c朱明，二合一竞技，开始！” 大白兔的话音未落，胡茫c陈雄的蟒蛇c灰熊向我们袭来。 “快跑！”我抓起葛生的手撒腿就跑，好不容易躲过蟒蛇的啃咬和灰熊的拍打。那一咬c那一拍把我吓得魂儿都快没了。我庆幸方才拉着大白兔奔跑，现在虽然腿脚有些酸，但是我的身体熟悉了剧烈运动灵活了一点，脑子也更清晰了，可以勉强看见巨兽的攻击前兆。 “胡茫，把他们卷起来！”蒙石指挥。 一百多米长的蟒蛇伴随狂风将我和葛生围堵，我们插翅难逃。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我们只能任凭蟒蛇用粗大的躯体卷起我们。冷血动物越卷越紧，在快要将我和葛生卷得骨肉相连之时，蟒蛇停止了卷缩。 “喂，上面的小老鼠，大爷心地善良，让你们说句遗言。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求饶！” 原来是蒙石要求胡茫停止了蟒蛇的攻击，否则我和葛生蒙石这样做无非是要侮辱我们然后将我们杀之。反正难逃一死，不如大骂这个畜生几句！唯一让我欲哭无泪的是，今生我要和一个男人死在一起。没有和葛生正面对着正面被蟒蛇捆绑，不会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吧？ “朱明，死了没？”葛生冷冷问道。 “我死也得比你后死。” 我说完，背后沉默了。当我担心葛生难不成真的窒息挂掉想要用脑袋撞他的时候，我清晰地听到他的低语声： “嘭！” 蟒蛇如发疯似地乱窜，把我和葛生甩到地上。由于离地不高，我们没有被蟒蛇摔残。 “嘭”一声，蟒蛇爆裂开来。 “啊不要不要啊——”凄厉的惨叫声随即而至。我循声望去：胡茫在蟒蛇炸裂后的几秒钟内化作数之不尽的颗粒，接着在一瞬间消失。 我c蒙石c陈雄对胡茫离奇消失都惊愕不已，只有葛生面不改色。 “你们c你们做了什么！”蒙石冲我们怒喊，陈雄二话不说指挥灰熊杀向我们。 灰熊巨大，奔跑速度却极快，以至于我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在它的熊掌挥来的那刻，我条件反射推开了葛生，自己被拍到地上。强烈的疼痛感从我的右臂传到我的大脑。我猜测我的右臂十有八九已经被灰熊的一掌拍得脱臼了。眼睁睁看着灰熊再次把利爪亮出的熊掌向我拍下，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后续的凄惨画面以及人们常说的走马灯。 “嘭！” 从我耳边传来葛生的声音，正如之前蟒蛇捆绑我们时葛生从容不迫呼出的声音一样沉稳有力。 离我的眼睛近在咫尺的熊掌突然粉碎——灰熊和蟒蛇一样，在咆哮中炸裂。和胡茫相同命运的自然是陈雄：灰熊消失后，我看到陈雄在蒙石惊愕的注视下消散。结巴的陈雄恐怕连说出一句“救命”都做不到吧。 “你不会吓尿了吧？”葛生向死里逃生的我伸出援手。 “我才不会吓尿。不用你帮我，我自己会站起来！”吓尿，怎么可能；心脏差点停止而已。 “啊”蒙石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朝天怒喊。 “吼呜”大狮子伴随蒙石的怒喊发出低沉可怕的咆哮。 “胡茫和陈雄的死亡是你们自己的无能导致的，”葛生火上浇油说道，“你们已经启动的玛丽圆环不同于朱明那未启动的玛丽圆环。作为二合一竞赛信息的传输终端，你们所需要的二合一竞赛相关知识都可以从玛丽圆环传输到你们大脑中，花费的只不过是时间。你们连二合一竞赛的基本信息都没有接收，不可能赢过我。” 果不其然，葛生的话使得蒙石更加愤怒：“杀，杀，杀死你这个连‘贰’都没有的垃圾！对c对了，你这个小人肯定用了什么不正规的手段杀了胡茫和陈雄！” 听蒙石这么说，确实如此。从这场二合一竞赛开始，我就没有见到过葛生的“贰”。难道葛生的“贰”会隐形之类的能力？这么说，葛生的“贰”一定是变色龙。 “作为二合一竞赛的裁判，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所有参赛者的‘贰’自圣域展开之时就不得不出现，所以葛生的‘贰’早就在场上了。”大白兔吃着不知道从哪里获取的胡萝卜漫不经心地说到。在葛生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大白兔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不必要的信息，急忙在自己的三瓣嘴前双手交叉。 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为时已晚。蒙石在大白兔的提醒下，指挥狮子在保持警惕的情况下向我们移动。突然，狮子停住脚步，朝向空无一物的上方大吼。我和蒙石顺着大狮子的目光向上方望去，看到一个人形的生物浮在上空。 “哦呀，被发现了？”上空传来声音。 “那是什么东西，快说，不然我立刻让狮子撕裂你们！”蒙石威胁葛生。 “下来吧，死神。”葛生叹了一口气，向上方呼喊。 “真的是失礼啊，‘壹’。小生可是有个名称叫做‘悲恸的道化师’的。”人形生物上下颠倒后，踏着空气如同踏着隐形的台阶，在我和蒙石的注目下来到地上。他穿着一双尖尖靴子套华丽的银色服装和一顶白色的魔术帽。他的脸就是一张虚伪的面具：白色的面具上有只圆圆的大红鼻子，弯成如似峨眉月的双眼中透着令人胆寒的红色光芒，而在他的左眼眼角有一颗泪水形状的黑色贴纸贴着。这个骨瘦如柴c体型和胡茫差不到哪里去的小丑显得十分诡异。 “呆在空中好无聊啊，无聊到小生都不由自主自娱自乐起来。”小丑发出一阵冷笑。我从没听过这样子的笑声，感觉就像听着砂石在玻璃上吱咯吱咯作响的声音一样让人不住哆嗦。 “我说过那是战术，是你自己在空中颠倒着转圈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蒙石的‘贰’没有中毒吗？”葛生问小丑。 “没有。小生在蟒蛇和灰熊攻击你们的时候下的毒。大狮子一直在主人的身边警惕着。如果小生靠近狮子，想必会被它灵敏的嗅觉察觉到的。” 葛生和小丑若无旁人地谈话使本来就恼火的蒙石更加愤怒。他把手指向我们，冲大狮子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把他们咬得粉碎！” 大狮子得令扑向我们。我欲躲开做出准备逃跑的动作，葛生和小丑面对冲过来的大狮子却临危不惧。 “它的‘壹’丧失理智了哎。可怜的小花猫。”小丑说罢，凭空拿出两个大圆环，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一个圆环远远扔向侧面，而另一个圆环则顺势让大狮子穿过来。 我目瞪口呆，想着就算狮子穿过圆环我们也难逃一死，整个人一不小心跌坐到地上。可是，大狮子并没有从这里的圆环中穿过来，反而从小丑扔掉的圆环中穿过。 我c蒙石和大狮子都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 “你在做什么，快，快把他们都咬死！”蒙石朝大狮子喊道。 大狮子反应过来，转向我们蓄势待发，继而狂奔而来。 “结束吧，死神。这样子的对手不值得我们费时。”葛生下达最终命令。 “遵命，小生的‘壹’。”小丑接收了葛生的最终命令。 忽地，小丑似离弦之箭冲向蒙石的大狮子。狂奔而来的大狮子，疾如闪电的小丑，两者交汇一瞬间，大狮子的头颅像一个无力的皮球般从它的身体上跌落。 蒙石跪倒在地。他张着嘴，目光呆滞，双手伸向大白兔仿佛想要求得最后的帮助 蒙石消失后，偌大的操场上，只剩下我c葛生c那个自称“悲恸的道化师”的诡异小丑，以及从二合一竞赛开始后就一直在吃胡萝卜的大白兔。 “我宣布，本场二合一竞赛获胜者是防守方的葛生和朱明。二合一竞赛，结束！”大白兔宣布完便转身离开。 “等一下！”葛生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情吗。本场二合一竞赛已经结束了，各自打道回家吧。” 葛生把刚从地上站起来的我拉到大白兔前面，说：“这个家伙怎么办？” 大白兔若有所思，然后摊摊双手说：“不知道。干脆你照顾他算了。就这样，由你照顾他，把二合一竞赛的信息告诉他吧。” “你是二合一竞赛的裁判，既然他的玛丽圆环没有启动，理应由你告诉他二合一竞赛的信息，或者把他的玛丽圆环更替掉。”葛生说的在理。 大白兔推脱：“别啊。你知道，二合一竞赛结束后圣域不会一直展开着的。朱明的玛丽圆环没有启动，连主神大人也没有说明怎么回事，身为小小裁判的我就更不知道他的黑色圆环是否适用于二合一竞赛。可以确定的是，玛丽圆环一旦与参赛者相连，便没有更替的可能。我得回去整理信息，向主神大人汇报有关情况，你就别无理取闹了。” “那么，大肆宣扬你把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战术泄露给其他参赛者的事情也没关系吧？”我感受到葛生满满的恶意。葛生原来这么腹黑？ 听了此话，大白兔立刻跪地求饶：“我的大萝卜呀，你别啊！等c等会”他又把手插进皮肤里摸索摸索，拿出一颗种子一样的东西递给葛生。 “这是什么？” “生命之种。参加过这么多场二合一竞赛的你理应知道，二合一竞赛中有使用毒的‘贰’，比如说你的‘悲恸的道化师’。生命之种可以解毒；无论什么致命毒素，只要是在圣域中由‘贰’的攻击导致的毒，生命之种都可以化解。生命之种的信息已经传输到你的玛丽圆环中。” 葛生收下生命之种，算是接受了大白兔让他告诉我二合一竞赛的事情。 “那么，拜拜啦。”大白兔挥挥手退后几步准备离开。 “等一下，大白兔！”我叫住他。 “又怎么啦？” “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我难以启齿。但是，如果就这么让大白兔离开，我一定会后悔的。 “什么事？”大白兔一脸呆萌盯着我。 “我”不等大白兔同意，我上前到大白兔身前，一把抱住了他，“让我抱抱你。” 我抱大白兔，一个原因是我想摸摸大白兔c看看他究竟什么构造，另一个原因则是大白兔太可爱，我忍不住 大白兔没有拒绝我，这么说大白兔默认我可以抱他。我摸着大白兔白白软软的毛和他肥肥的大肚子。本应该有个口子的皮肤上一条缝隙也没有。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摸不出所以然。贴着大白兔温暖的身体，我只能确定这是一只两脚站立的活的奇特真兔子。 “谢谢你同意我的请求。”我退后向大白兔道谢。 呆萌的大白兔一动不动，如同石化了一样。我在他面前挥挥手，大白兔没有反应。我转向葛生询问大白兔怎么了，可葛生和小丑背对我已经离开。 “我的大萝卜呀”我再看大白兔，大白兔消失不见。他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在上空回荡。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回家 “我的人生真的好无聊。” 上学日的早上，机械闹钟的刺耳闹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激醒。不情愿地起床后，我整理好床铺，简单打扫一下自己房间的卫生。然后，刷牙洗脸。每天都是我自己做早餐自己吃，或者拿前一天准备好的食品将就一下。我并不是孤儿；我的父母不常回家，两人都如此，所以我自力更生，似乎理所当然。 上学路上，偶尔看到往来的学生相互打招呼。这些走读生多数离家不远，比如说我，骑自行车就可以到学校。没有人会向我打招呼，我也不会刻意去巴结谁向他们打招呼。人心难测，这是我从初中学到的道理。表面上和睦共处的景象，在我看来，真心待人的学生很少。大家不是抱着怕被人孤立的恐慌而成群结队，便是攀附有权有势的学生好利用他们达成自己的目标。正如我说，真心待人的学生很少，但说没有那样子的学生是不对的。 昏暗的教室中，英语老师在讲台上用木棒指着屏幕上ppt中的内容。徐老师每读出一句英语，台下的学生们就跟着读那句英语。讲台上一眼望去尽收眼底：认真跟读的学生，懒散无力的学生，昏昏欲睡的学生，打小动作的学生好学的学生，老师看了自然心悦；厌学的学生，老师看了头痛，却也无法在课堂上当众指责。不是徐老师不想管他们，而是他管不了。 我所在的学校是职业高中，不是特别好的学校，也不是特别差的学校。学校在整个区的职高中有排名的，不上不下而已。把学生培养成自愿为学校c为社会c为祖国做出贡献的优良学生是每个学校老师的心愿。不过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为什么？这间学校里有权有势的学生太多，尽管有权势的是他们的家长。一个学校的排名除了被学校对社会的贡献影响外，也被学生的学习成绩导致的重点大学升学成功率所影响。我们的学校成绩好的大有人在，不过成绩差的亦不少，而这些差生多数就是那些富二代或者官二代。 一个班级里，好学生和坏学生是掺杂在一起的。一个不那么优秀的班级里，好学生和坏学生一目了然。在一个不那么优秀的班级里，做一个优秀的学生很辛苦：棋错一步，他会成为众矢之的。在一个不那么优秀的班级里，做一个明明很优秀却要让别人觉得自己不优秀的学生更辛苦：他要压低自己的成绩不上第一位，还要做一些有违道德的事，比如让那些有权势而成绩又差的学生抄自己的作业。第二种人，说的就是我。 在这样连老师也无可奈何的不那么优秀的班级里，有一个学生倚靠着窗户，想着自己无聊的人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个学生就是我，朱明。 朱明边上，有一个学生趴在课桌上，嘴角流出口水呼呼大睡——这个白痴就是我的同桌，兼我并不想要的跟班，葛生。 我和葛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的爱好是看书，他的爱好是毁书；我喜欢在午后到没有人打扰的安静地方倾听大自然的声音，他喜欢在课间到人群最多的地方打听八卦消息；我文静内向不愿与人多交谈，他直爽外向总会与人自来熟我和他的不同之处三天三夜说不完。 这么两个冤家，既是同桌又是朋友——至少葛生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朱明，朱明！”不顾他人脸面在人群中大呼小叫的，一定是葛生。 “有话直说。”司空见惯的我头不回继续走。马上葛生就会跑到我边上勾搭我肩膀。 果不其然，他跑来，嬉皮笑脸地说：“一起去吃午饭啊，一起去吧。” 我们学校的食堂和大部分职高一样，用一张统一校卡点餐消费。这种情况下，和谁一起就餐可以随心所欲。我想不明白了，这个白痴为什么一定要赖上我呢。 “你可以自己吃午饭啊，为什么要扯上我啊！”对付此人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拒绝，直接坦白拒绝最好。 葛生毫不在意我冲他发怒，进一步把我整个头勾到他腋窝下，说：“你不是我朋友吗？一起去吃饭吧。” 我挣脱他的胳膊。心想：大哥，我什么时候说你是我朋友了，纯粹你自己一厢情愿好不好。我都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成为我跟班的。 其实，开学初葛生还是挺有人气的。他的外表比我出众c颜值比我高，一张俊俏的娃娃脸，眉清目秀，惹男生羡慕，惹女生爱慕。他的身高到位，和我差不多的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站在他身边的人曾经都说有安全感。是的，曾经。和葛生相处久，就会感觉，这个人真的是个白痴；即使他不是白痴，也是个爱装傻的二货。同班同学疏远葛生，原因多半在他这个幼稚又大大咧咧不懂得分场合说话的性格上。 开学初的我在经历了初中的悲惨岁月后，怀揣着希望能在新学校交到朋友的小小心愿，尝试与同学们交流。久而久之，我觉得高中的人和初中的人没差多少：成群结队，排斥不顺从自己团体的人，最恶劣的是高中的富二代官二代们联手势利小人在私下向老实的学生收取金钱。 重重无形压力之下，我自觉疏远他人。宁可孤独三年，我也不愿意趋炎附势。似乎就是这个时候，葛生成了我的跟班的？ “朱明，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啊？”食堂中，葛生问我，口水饭粒四射。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我呵斥他。 葛生爱在吃饭的时候向我提出一些很无聊的问题：“你朋友多不多啊”c“你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很恩爱啊”c“你最近有没有碰到有趣的事情啊”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他抹抹嘴，吞下口中的食物。 “你平时做些什么啊？” 我在心里默想怎么糊弄过去。 “我吃完和你说。” “哦” 接下来的5分钟，他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满心期待地看着我。 “真是够了我平时还能做什么啊，每天早上起床后整理床铺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上学读书学习吃饭午休，下午继续读书学习，放学回家吃饭洗澡睡觉。” “哎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你的生活好无聊啊。”他用手指头剔塞在牙缝上的残留物。 听他的这个口气，看他剔牙的这个动作，我差点把我的拳头挥到他那个欠揍的脸上。不幸的是，我的理智战胜了我的冲动。 事实上，葛生说的话引起我的共鸣。 初中时，我的学习成绩在全年级排名中名列前茅。由于同学的疏远，我经历了一段难以忘怀的黑暗时刻。我得了抑郁症，可是我没有告诉我父母，依旧在父母要求下学习补习学习补习。我用功读书可早已力不从心。我并非天才。我优秀的成绩来自初中同学们的齐力帮助。自从我多次取得全校第一，班中优秀的同学便孤立我，其他同学从之。悲伤c抑郁c孤独摧残我的心智，中考时我考了未曾有过的最差分数，结果只够去职高上学。这对我父母来说是个耻辱。 “你说你有什么用，重点高中考不进去，普通高中也考不进去，偏偏考到没用的职高去。我和你爸为了你的学习费尽那么多的心血，钱都白花了！” 我的爸爸是销售主管，妈妈则是工厂监理。自从我考入职高，他们投入工作的时间越来越多，以至于一周在家的时间用小时来算屈指可数。我曾劝他们注意身体多回家休息，他们的回答是：我考的学校差，职高毕业后的我没法担当大任找到一份工资高的工作；趁他们自己还没老，多赚钱，免得这个家以后被我拖累。 家，只剩我一个人了。我的父母健在，但是于我来说，他们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区别。我想要的他们无法给我，我不想要的他们一味强加给我。学业有成c考试考入重点学校是大人们的集体要求，我遵从是应该的。在我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向我低诉，我在自欺欺人。 或许，真正造成我家这种局面的人，是我自己吧。如果我当初不是那么心高气傲c那么叛逆，还是可以考进普通高中的，奋力一搏的话重高也不在话下；即使我要顺从于同学们给我设定的形象，即使我要屈服于父母给我定好的命运。我的父母无疑是担心我的未来而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沉溺在金钱的禁锢之中。没有我的话，我的家庭会变成一个和睦的家庭吧 “朱明，你在想什么？”葛生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 “没什么。说话别一惊一乍的！”呵斥葛生貌似成了我的习惯。 “哦”他低头继续把自己的食物吃完。 午饭后，趁着葛生跑去买甜食，我来到自己的风水宝地——凤凰湖边的草坪上休息。凤凰湖是连接学校的一个人工湖，位于学校西侧。湖边设立着铁栏，铁栏则插在草地之上。铁栏设立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有人不慎跌落。 清风暖阳，杨柳之下，躺卧放松，怡然自得。休息时间不足一小时，作为午后小憩足矣。 阳光顺着杨柳枝洒下。我望着随风起舞的杨柳。一片柳叶从枝头脱离，飞呀飞呀，飞到杨柳树旁一个奇怪的东西上。本想无视，终究抵不过好奇心，我起身前去查看。柳叶停止在一个黑色圆环之上。我捡起圆环，想起那种一甩便会“啪”套在手上的带子，不过这种并没有缺口，就不是那种带子了。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我把圆环套进左手腕中，举起朝向被柳条遮挡的太阳。 “挺不赖的。不过还是丢了吧。”搞不好是别人的遗留物，我随意捡起又套在手上有点说不过去。 奇怪的是，圆环脱不下来——黑色圆环贴在我左手手腕上了！ 我的脑中一下子闪过各种猜测：智慧圆环形生命体，外星人入侵武器，高科技操控系统 我屏息等待着接下来或者圆环变成生命体，或许会有一束光从天而降，或者我的手变成机械武器。待我把持不住大把呼吸，圆环也没发生任何变化。我多次尝试把圆环从手上拿下来，但是徒劳无功：用力扯，用力拽，用力咬，用力撕裂没用。 “好吧，我已经精疲力尽。我认输，你就套着吧。” 午休时间即将过去，我就这样带着圆环回到教室，打算下午的课程结束后到医务室去。 “哇，朱明，你右手上的那个，难道是手环？”葛生坐到我旁边，坏笑着说。我有不祥的预感。 “嗯嗯嗯”真不想理他。 “想不到，朱明你的嗜好竟然这么奇怪，呵呵。我得找个本子记下我好朋友的奇怪癖好” 不等他说完，我把他的头慢慢按到桌子上，说：“睡你的觉去！” 他“哦”了一声，在我松开后不情愿地把头放到双手上。 看着葛生的睡脸，我竟然莫名其妙感到哀伤。 “没想到，我唯一的朋友是个白痴。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入夜 “哈啊啊啊早上好啊，朱明。哎，你的手环还在啊？”葛生睡眼惺忪，伸着懒腰打哈欠的样子让我不觉发笑。 “真的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家伙。这个玩意儿又不是我想套才套着的，拿不下来啊。”说完我再次尝试把圆环扯下来。 “你在哪里买的啊？”葛生傻傻发问。 我不可以和他明说圆环是我随地捡的，于是我转换话题：“我打算待会到医务室去看看，那里有剪子，而且这个东西贴在我手上贴得紧，搞不好拿下来的时候”我没继续说下去。我不可能和葛生说我担心圆环拿下的时候我会中毒什么的吧。 “搞不好拿下来的时候怎么样” 不等葛生把话说完，我便抓住葛生的衣领把他拽起，以此留出足够的空间走出去。 “你们俩的感情果然不错啊，拉拉扯扯真基情。”班里的女生说完“噗嗤”笑出来，急急忙忙跑出教室。 竟然被女生看到，真糗。葛生啊葛生，枉我一世清白现在都被你给毁了。 “哎呦，你要出去直接从我腿上跨出去不就好了吗，我给你留出位子啊，何必把我弄起来。”看他装作无辜的样子，我真的好想揍他。 “班长刚才转告我说英语老师有事让我去他那里，你别挡我路。” “嗷，我要在教室里整理一下东西。我等你，你快去快回，我们一起回家。”葛生笑嘻嘻地催促我。 我拿起我的书包，头也不回就离开教室，生怕一回头看到葛生那张欠揍的脸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脚踹上去。 英语老师徐老师的办公室在英语教研室，位于综合楼三楼。综合楼正面朝向学校大门，离教学楼有段距离。我一心一意想摆脱葛生，不顾一切直接冲到综合楼三楼徐老师的办公室。 “朱明，今天找你过来是想和你说说你同桌的事。你没事吧，气喘吁吁的。”徐老师微笑着关怀我。 徐老师是我们班班主任，全名徐福，已是而立之年，仍未婚。作为全校少有的几个年轻老师的其中一位，徐福秉持着关心学生但绝不冒犯学生这样子与其他年少老师稍微不同的教学理念工作着。正因为他的这个理念，徐福不至于受到班中刁蛮学生们的欺负。我不喜欢徐福的教学理念，但是我同情徐福c理解他。在我们学校，胸怀正义的好老师最终会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谁知道老师得罪有权势的学生之后会遭受怎样的诬陷呢？ 每个老师找我去办公室多半就是葛生的事。葛生几乎在每个任课老师的课上都会睡大觉。起初，葛生和我并不是同桌。后来，因为葛生为人处世c课堂表现c学习成绩等方面的问题，他被调到我边上和我成为同桌。老师的意思是让我教教葛生，毕竟这货每门课都有挂科的危险。差的学生三两成群不会要他，好的学生只顾自己的学习c怕葛生影响他们也不会要他。我是个既不差又不好但是会听从老师大多数要求的学生，最终接收了葛生这个烫手的山芋。 现在的我成为葛生的“朋友”，被他从早到晚骚扰，都快疯了。这么说来，或许我当初接收葛生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左手手腕上的圆环挺好看的”在我开小差的时候，徐老师的目光已经移到我左手手腕的圆环上。 我把左手放到身后，生怕他在心里笑话我，于是向他解释道：“这只是普通的男士手环，真的只是普通的男士手环” 徐老师听了我的解释，似信非信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只是觉得你戴这个手环蛮合适的，没别的意思。哦，还有一件事，下周要英语模拟考试，你帮我教教葛生吧。虽然这么说不太好，我不求葛生能考到及格，至少希望他这次能突破50分的分数线。” 我向他点头，心里却暗想：突破50分？我看得给葛生做个通宵特训才行吧。 出了徐老师的办公室，我本来打算装作忘记葛生等我的事情回家，不过想起了徐老师的嘱托，决定去教室里看看葛生在不在。无论我是否帮助葛生，他都考不到50分的。徐老师知道这一点，请求我帮葛生补习是为了尽到自己身为教师的责任。 教室里空无一人。也罢，有几次他说他会等我，我到约定的地点去找他时没他人影。我不求葛生真的等我，等我反而让我头疼。这白痴，天知道他会跑到哪里去玩？ “葛生，不是我不肯帮你啊，我又不知道你家在那里。” 我兴高采烈蹦出教室，来到教学楼之间的花坛，然后转到学勤路，沿着学勤路直走就能到学校南大门口。 南大门口c综合楼前的广场上有只高大概两米的白色兔子。我曾经见过，在商场门口有人套这样子的兔子装吸引往来的小朋友。和那种兔女郎的装束不同，这种是由人穿进去的。 “周末学校有什么活动吧。”我向来不屑于参加学校的活动。 大白兔服装实在是太可爱了。他耷拉着双耳摇头晃脑，估计是里面的人看到我，在向我卖萌。我向他挥挥手，他停止摇晃呆了一会儿也向我挥挥手，接着甩甩手示意我过去。 我环顾四周，指指自己。在大白兔点头后，我确定他是在叫我过去。 带着相当困惑地心情，我走到大白兔前面。二米高的大兔子还是挺有压迫感的。 “辛苦了！”我举起右手给他个军人的行手礼，他却一把抓起我的左手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好吧，又一个对我捡来的圆环感兴趣的人。 “看就看吧，不过这个是男士手环，你别误会。” 公平起见，大白兔里的人看我，我自然可以打量眼前这个二米高的大白兔。我这才发现，他穿的兔子服装的兔子眼睛很奇怪，像是拿真的眼睛嵌上去一样。他的兔子耳朵也很奇怪，上面有血丝。除此以外，我可以感受到大白兔的触须c嘴巴在微动。现在做兔子服装的人这么厉害啊，做得惟妙惟肖。 “里面的大哥，请问你看好了吗？” 我的心中萌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个大白兔未免太像一只活灵活现的真兔子了。 面对我的问话，他放开了我的手。 我瞅瞅他，他瞧瞧我。 “兔子先生报到，兔子先生报到，二合一竞赛开始了！”突然，大白兔的三瓣嘴张开喊叫，尖细的声音如雷贯耳。 他说完，红色的双眼盯住紧捂双耳的我，步步紧逼。 “哎，等会啊，”兔子驻足，四周张望，“怎么只有你一个啊？” “啊？” 他把身子整个探过来，用双手抓住我的两只胳膊在我身上东嗅嗅西嗅嗅。他的双手强壮有力，我无法挣脱。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大白兔放开我，瞄瞄我的左手手腕后，心有成竹地点点头。肥肥的双手搭在自己脸颊上，他把自己的三瓣嘴弄成一个“一”型。 “我的大萝卜呀，怪不得这里没有参赛者！我搞错人了，我搞错地点了！”大白兔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跑来跑去。 “得得得。兔子先生，既然你找的人不是我，那你乖乖呆着，我先走了啊。”自己的学校出现一只怪异的大白兔，看到的人不是以为自己疯了，就是以为自己疯了。我是个有智慧的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转身，学校南大门口前，一只狮子坐着。狮子高约三米，相较我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非洲狮子，这只狮子更大而且更显雄浑有力。此时的它，犹如一个猎手正盯着自己的猎物——我，或者我身后这只大白兔。 我们四目相视，僵持片刻，最终我打了退堂鼓。三米高的狮子，想和它对着干的人，脑子一定不正常。 我二话不说抓起身后的大白兔就朝学勤路跑去。 “你，你干嘛呀” “别吵吵，再吵我把你留在这里，让那只大狮子吃了你！” 这句话很有效果，大白兔闭嘴不语。 大肥兔不知平时都吃的什么长这么大的，带着他跑很费力；撒下他吧，他免不了兔入狮口。我带着这只沉重的兔子沿学勤路跑，头也不敢回。操场那里有标杆用作武器，而且这个时间段会有体训生在操场特训。连累了同学我万辞其咎，但是人多力量大，一定有办法共同应对那只超出常理的大狮子。 学勤路有通往操场的出入口。跑入操场，我差点瘫坐到地上——操场上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人呢”胸膛疼痛不已，我大口喘气。 狮子的低吟从身后传来，我立刻抓起边上的大白兔向操场中心跑去。 “走投无路了”我瘫坐到地上，眼睁睁看着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悠闲地迈步而来。它知道，我已经精疲力尽了吧。 “你逃也没用的，”若无其事的大白兔对我说，“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已经选定，圣域已然展开，你是逃不出圣域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问答 “二合一竞赛的裁判从虚无中降临到这世间时，圣域就会展开。自我们裁判所在的位置向四面八方扩展的圣域边界不定。在这圣域之中，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无法逃脱，即使你们到达边界，也永远无法跨出圣域。参赛者能做的，就是赌上性命与对手进行二合一竞赛，只有最终胜利的那一方才能从圣域中离开。”大白兔站在我边上，对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我有条不紊地说。 偌大的操场上除我之外空无一人。 不对，操场的出入口有谁迤迤走来。一旦他们过来想必难逃狮口。 “不要”我想警告他们，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别说是呼喊，我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喂——”其中一人大呼。 听到有人叫喊，狮子转身望去，在缓慢走动几步后拔腿冲向从出入口进来的三人。 “快快跑！”我声嘶力竭，勉强站立踉跄跟去，但阻止不了狮子的狂奔；没前行几步我便摔倒在地。 当我以为三人必死无疑用手遮挡自己双眼时，却模糊地听到呼叫的那人在说什么要开始比赛了。我放下手，竟然看到他在抚摸狮子身上的毛。 来的三人越走越近，我认出了他们：蒙石c胡茫和陈雄。 三米高的大狮子在蒙石身边撒娇，如同蒙石是它的主人c它是蒙石的小花猫。 蒙石c胡茫和陈雄三人是学校里臭名昭著的不良生，专门欺负老实的优秀生。他们会暗中向他们欺负的对象收取保护费。没有人敢明着反抗三人。要说为什么三人无法无天，这与他们的家长有关。蒙石的父亲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在教育局中有人脉；胡茫的父亲是律师事务所所长，久经职场门路暗通；陈雄的父亲是我市有名集团的董事长，家财万贯。不良三人组的家长互通一气，背地里做过什么坏事无人知晓。悲哀的是，他们三人的孩子没有继承他们的狡猾，却继承了他们的无赖。 不良三人组中的老大是痞子气息尽露的蒙石，骨瘦如柴的胡茫和肥胖高大的陈雄听命于他。 第一学期，不良三人组的传闻就人尽皆知。在我察觉到我们这个学校和我初中一样的氛围时，我选择低调过活：既不让学习成绩在全班名列前茅，又大方借慵懒之徒作业以抄袭。我本不愿违背道德，这么做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 班中有位已经离校的学生，他曾经是班中的佼佼者，品行兼优。我十分钦佩他，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在初中时的影子。虽然我钦佩他，但我不与他为友。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没过多久，他就转校了。我从闲言细语中得知，他被不良三人组欺负，偷取学校为学生准备的奖学金，最终被学校开除。这个不良记录，在他转校后依旧会是他学习生涯中的污点，蒙石的父亲会轻易放过这个可怜的优秀生吗？ 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的，而是由黑与白相融的灰色。好人心怀恶意，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借势夺利；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好人。我恐怕也是个灰色的人，而像我一样的人不计其数。 不良三人组仗势欺人，无权无势的我们只能逆来顺受。在我们学校这样的小社会中，要生存下去必须攀附高势力，否则会在无言中被人摧毁。令人痛心的事实，却是令人无可奈何的事实。 “哟，你不是英语班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学生吗？”说话阴阳怪气的人就是胡茫。 “谁c谁是谁谁啊？”说话结结巴巴的人就是大胖子陈雄。 “你我记得你叫朱明吧？”蒙石竟然知道我，“你趴在地上干啥子，吃土啊？” “朱明，哦，那个小子。你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你是参赛者？”胡茫装模作样地问我。 “怎么可能，像他这种垃圾，不是借我们兄弟抄作业，我都懒的记得他。” 听了这话，我怒火中烧。敢情我在蒙石的心里只是个给他的狐朋狗友抄作业的垃圾。不过为了避免多事，我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是什么参赛者”体力渐渐恢复，胸口的疼痛感渐渐平复，我从地上缓缓立起。 “他就是参赛者，”葛生从大白兔身后走出来。他来到我的左侧，举起我的左手，“看吧，这个就是参赛者的证明，玛丽圆环。” “葛葛生？” 眼前这个名叫葛生的人，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天然呆葛生。他向我走来时的步履坚定有力，他的声音沉稳动听，他的眼神锐利似剑，他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身经百战c无懈可击的气魄。总而言之，眼前的这个葛生是与我认识的葛生截然不同的人。 “玛丽圆环？”蒙石看看我的左手手腕，又看看自己的右手手腕。我这才发现，葛生c蒙石c胡茫c陈雄手腕上都带着一个白色的圆环。 “那只狮子是谁的？”葛生放下我的左手问不良三人组。 “老子的！”蒙石毫无顾虑脱口而出。他为自己有只三米高的大狮子而骄傲。 “你们三个都没有吗？”葛生大概是在问我c胡茫和陈雄有没有狮子宠物。 胡茫和陈雄冷冷一笑。不多时，从操场的两个出入口中出现一条几十米长的巨蟒和一只比蒙石的大狮子都高的灰熊。他们分别来到胡茫和陈雄身边。就这样，位于中间的蒙石和大狮子如王者般位居我和葛生前方，而胡茫c巨蟒和陈雄c巨熊位列蒙石后方两侧。 见状，我大吃一惊。似乎察觉到我表情的变化，葛生问我：“难道你没有？”我如实点点头。 他转向大白兔询问：“既然参赛者都到了，现在开始比赛？” 大白兔听到葛生问他，吓了一跳，耷拉起大耳朵，支支吾吾地说着“嗯嗯啊啊”。 “怎么了？” “那个，其实，”大白兔指指我，“那位虽然是参赛者，但是玛丽圆环没有启动，因此名单上没有记录我得问问主神大人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你们等会” 大白兔把手插进自己的皮肤里。我瞬间怀疑，莫非真的是有人在里面的？他把手插进去后，在里面摸索摸索了好长时间，最后掏出一只老式的大哥大。我见此差点晕过去。大白兔发现我们盯着他看，于是他原地跳蹦半圈背对我们，用那只大哥大叽里咕噜不知道对何人说了些什么。 “主神大人”我喃喃自语。 片刻，大白兔转身面对我们宣告：“主神大人口谕，朱明必须参加二合一竞赛。” “朱明的玛丽圆环并未启动，况且他也没有‘贰’。我认为让朱明参加二合一竞赛不合理。”葛生反驳。 “哎，不仅是玛丽圆环没有启动，连‘贰’也没有吗？可是主神大人已经下达命令了，让朱明加入你们两方的其中一方进行二合一竞赛。主神大人的命令在二合一竞赛中是不能违抗的。” “两方？”我疑惑不解。 大白兔解释道：“是的。这场二合一竞赛是由蒙石c胡茫c陈雄发起的攻击葛生的比赛。你只能加入蒙石c胡茫c陈雄或者葛生这两方的其中一方。” “没有‘贰’的家伙我们才不要，毕竟这是生死之争啊。”蒙石开口冷笑道。 “生死之争？”说起来，之前大白兔讲过：在圣域之中，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无法逃脱；参赛者能做的，就是赌上性命与对手进行二合一竞赛，只有最终胜利的那一方才能从圣域中离开。 “就是说，比赛赢的人会生，比赛输的人会死？”我领悟到一个十分可怕的事实。 “选吧，朱明。你是选择人多势众的蒙石攻击方，还是选择孤身奋战的葛生防守方？你放心，不论你选哪一方，那一方是必须要接受你的。” 三只巨兽杀气逼人。我回忆起初中时面对巨浪压迫的那个无能的自己。 我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我所信任的那个“白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白夜恶魔 沙连市无虞县第五职高的操场上，三只走兽伺机而动。大狮子c巨蟒c巨熊的边上分别站立着他们的主人，蒙石c胡茫和陈雄。与之对立的是我与我的同桌，“白痴”葛生。在我们两方的侧面有一只二米高的大白兔，他是二合一竞赛的裁判。 “兔子先生报到，兔子先生报到，二合一竞赛开始了！”尖细的声音从兔子的三瓣嘴里冒出来格外怪异。 “我说，你们要不跪地求饶吧。你们跪地求饶，兴许大爷们留你们全尸。”蒙石身边的万兽之王张开血盆大口。这只高达三米的大狮子威慑力惊人。 “首先，确定比赛项目。请攻击方与防守方确定比赛项目。根据二合一竞赛规则，由防守方提出此场二合一竞赛的比赛项目。”大白兔宣布。 “管他什么比赛项目，反正你们两个小东西都会成为我们宠物的美餐。在二合一竞赛中，杀人可是不违法的；法律可管不了这里的事！”蒙石的恶意暴露无遗。 “比赛项目：二合一竞技。”面对蒙石的恶语，葛生不慌不忙回复大白兔。有力的声音与冷酷的神情，加上不为外物所动的坚定心态，这个葛生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傻里傻气c有困难就会在第一时间找我帮忙的葛生。 “那么，比赛项目为‘二合一竞技’。攻击方蒙石c胡茫c陈雄vs防守方葛生c朱明，二合一竞技，开始！” 大白兔的话音未落，胡茫c陈雄的巨蟒c巨熊袭来。 “快跑！”我抓起葛生的手撒腿就跑，好不容易躲过巨蟒的啃咬和巨熊的拍打。我庆幸方才拉着大白兔奔跑，现在虽然腿脚有些酸，但是我的身体熟悉了剧烈运动灵活了一点，脑子也更清晰了，可以勉强看见巨兽的攻击前兆。 “胡茫，把他们卷起来！”蒙石指挥。 巨蟒伴随狂风将我和葛生围堵，我们插翅难逃。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我们只能任凭巨蟒把我们卷起来。冷血动物越卷越紧，再快要将我和葛生卷得骨肉相连之时，巨蟒停止了卷缩。 “喂，上面的小老鼠，大爷心地善良，让你们说句遗言。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求饶！” 原来是蒙石要求胡茫停止了巨蟒的攻击，否则我和葛生他这样做无非是要侮辱我们然后将我们杀之。反正难逃一死，不如大骂这个畜生几句！唯一让我欲哭无泪的是，今生我要和一个男人死在一起。没有和葛生正面对着正面被巨蟒捆绑，不会是老天对我的恩赐吧？ “朱明，死了没？” “我死也得比你后死。” 我说完，背后沉默了。我担心葛生难不成真的窒息挂掉想要用脑袋撞他的时候，清晰地 听到他的低语声： “嘭！” 巨蟒如发疯似地乱窜，把我和葛生甩到地上。由于离地不高，我们没有被巨蟒摔残。 “嘭”一声，巨蟒爆裂开来。 “啊不要不要啊——”凄厉的惨叫，我循声望去：胡茫在巨蟒炸裂后的几秒钟内似乎化作数之不尽的颗粒，然后在一瞬间消失。 我c蒙石c陈雄对胡茫离奇消失都惊愕不已，只有葛生面不改色。 “你们c你们做了什么！”蒙石冲我们怒喊，陈雄二话不说指挥巨熊杀向我们。 灰熊巨大，奔跑速度却极快，以至于我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在它的熊掌挥来的那刻，我条件反射推开了葛生，自己却被拍到地上。强烈的疼痛感从我的右臂传到我的大脑。我估计我的右臂十有八九已经被灰熊的一掌拍得脱臼了。眼睁睁看着巨熊再次把利爪亮出的熊掌拍下，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后续的想象以及人们常说的走马灯。 “嘭！” 从我耳边传来的声音，毫无疑问是属于葛生的。 离我的眼睛近在咫尺的熊掌突然粉碎——巨熊和巨蟒一样，在咆哮中炸裂。和胡茫相同命运的自然是陈雄：巨熊消失后，我看到陈雄在蒙石惊愕地注视下消散。结巴的陈雄恐怕连说出一句“救命”都做不到吧。 “你不会吓尿了吧？”葛生向死里逃生的我伸出手。 “我才不会吓尿。不用你帮我，我自己会站起来！”吓尿，怎么可能；心脏差点停止而已。 “啊”蒙石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朝天怒喊。 “吼呜”大狮子伴随蒙石的怒喊发出低沉可怕的咆哮。 “胡茫和陈雄的死亡是你们自己的无能导致的，”葛生火上浇油，“你们已经启动的玛丽圆环不同于朱明那未启动的玛丽圆环。作为二合一竞赛信息的传输终端，你们所需要的二合一竞赛相关知识都可以从玛丽圆环传输到你们大脑中，需要花费的只不过是时间。你们连二合一竞赛的基本信息都没有接收，不可能赢过我。” 果不其然，葛生的话使得蒙石更加愤怒：“杀，杀，杀死你这个连‘贰’都没有的垃圾！你这个小人肯定用了什么不正规的手段杀了胡茫和陈雄！” 听蒙石这么说，确实如此。从这场二合一竞赛开始，我就没有见到过葛生的“贰”。难道葛生的“贰”会隐形之类的能力？这么说，葛生的“贰”一定是变色龙。 “作为二合一竞赛的裁判，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所有参赛者的‘贰’自圣域展开之时就不得不出现，所以葛生的‘贰’早就在场上了。”大白兔吃着不知道从哪里获取的胡萝卜漫不经心地说到。在葛生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大白兔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不必要的信息，急忙在自己的三瓣嘴前双手交叉。 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为时已晚。蒙石在大白兔的提醒下，指挥狮子在保持警惕的情况下向我们移动。突然，狮子停住脚步，朝向空无一物的上方大吼。我和蒙石顺着狮子的目光向上方望去，看到一个人形的生物浮在上空。 “哦呀，被发现了？”上空传来诡异的声音。 “那是什么东西，快说，不然我立刻让狮子撕裂你们！” 面对蒙石的威胁，葛生不动声色。 “下来吧，死神。”葛生向上方呼喊。 “真的是失礼啊，我的‘壹’。小生可是有个名称叫做‘悲恸的道化师’的。”人形生物上下颠倒后，踏着空气如同踏着隐形的台阶，在我和蒙石的注目下来到地上。他穿着一双尖尖鞋套华丽的银色服装和一顶白色的魔术帽。他的脸就是一张虚伪的面具：白色的面具上有只圆圆的大红鼻子，弯成如似峨眉月的双眼中透着令人胆寒的黑色光芒，而在他的左眼眼角有一颗泪水形状的黑色贴纸贴着。这个骨瘦如柴c体型和胡茫差不到哪里去的小丑显得十分诡异。 “呆在空中好无聊的，无聊到小生都不由自主自娱自乐起来。”小丑发出一阵冷笑。我从没听过这样子的笑声，感觉就像听着砂石在玻璃上吱咯吱咯作响的声音一样让人不住哆嗦。 “我说过那是战术，是你自己在空中倒吊着做这样子无聊的事情。蒙石的‘贰’没有中毒吗？”葛生问小丑。 “没有。小生在巨蟒和巨熊攻击你们的时候下的毒。狮子一直在主人的身边警惕着。如果小生靠近狮子，想必会被它灵敏的嗅觉察觉到的。” 葛生和小丑若无旁人谈话使本来就恼火的蒙石更加愤怒，他把手指向我们，冲大狮子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把他们咬得粉碎！” 大狮子得令扑向我们。我欲躲开，葛生和小丑却镇定自若。 “它的‘壹’丧失理智了哎。可怜的小花猫。”小丑说罢，凭空拿出两个大圆环，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一个圆环扔向侧面，而另一个圆环则顺势让狮子穿过来。 我吓了一跳，想着就算狮子穿过圆环自己难逃一死，整个人一不小心坐到地上。可是，大狮子并没有从圆环中穿过来，反而从小丑扔掉的圆环中穿过。 显然，我c蒙石和大狮子都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 “你在做什么，快，快把他们都咬死！” 大狮子反应过来，转向我们蓄势待发，随即狂奔而来。 “结束吧，死神。这样子的对手不值得我们费时。”葛生下达最终命令。 葛生说完，小丑似离弦之箭冲向蒙石的狮子。狂奔而来的大狮子，疾如闪电的小丑，两者交汇一瞬间，大狮子的头颅像一个无力的皮球般从它的身体上跌落。 蒙石跪倒在地。他张着嘴，目光呆滞，双手伸向大白兔仿佛想要求得最后的帮助 偌大的操场上，只剩下我c葛生c那个自称“悲恸的道化师”的诡异小丑，以及从二合一竞赛开始后就一直在吃胡萝卜的大白兔。 “我宣布，本场二合一竞赛获胜者是防守方的葛生和朱明。二合一竞赛，结束！”大白兔宣布完便转身离开。 “等一下！”葛生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情吗。本场二合一竞赛已经结束了，各自打道回家吧。” 葛生把我拉到大白兔前面，说：“这个家伙怎么办？” 大白兔若有所思，然后摊摊双手说：“不知道。干脆你照顾他算了。就这样，由你照顾他，把二合一竞赛的信息告诉他吧。” “你是二合一竞赛的裁判，理应由你告诉他二合一竞赛的信息，或者把他的玛丽圆环更替掉。”葛生说的在理。 大白兔推脱：“别啊。你知道，圣域不能一直展开着的，我得回去整理信息呀。” “那么，大肆宣扬你把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战术泄露给其他参赛者的事情也没关系吧？”我感受到葛生慢慢的恶意。葛生原来这么腹黑？ 听了此话，大白兔立刻跪地求饶：“我的大萝卜呀，你别呀！等c等会”他又把手插进皮肤里摸索摸索，拿出一颗种子一样的东西递给葛生。 “这是什么？” “生命之种。参加过这么多场二合一竞赛的你也知道，二合一竞赛中有使用毒的‘贰’，比如说你的‘悲恸的道化师’。生命之种可以解毒；无论什么致命毒素，只要是在圣域中由‘贰’的攻击导致的毒，生命之种都可以化解。生命之种的信息已经传输到你的玛丽圆环中。” 葛生收下生命之种，算是接受了大白兔让他告诉我二合一竞赛的请求。 “那么，拜拜啦。”大白兔退后几步准备离开。 “等一下，大白兔！”我叫住他。 “又怎么啦？” “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我难以启齿。但是，如果就这么让大白兔离开，我一定会后悔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死神与魔鬼 大白兔离开，圣域消失。沙连市无虞县第五职高的操场上，还未回家的学生吹着晚风沿着跑道散步，而体训生们则在指定的场地上做着加强训练。 我上下摆动自己的右臂，疼痛感荡然无存；被熊掌打脱臼的右臂恢复如初。 “那么，我先回家了。拜拜。”“恢复如初”的还有葛生。他嬉皮笑脸向我挥手，又变成了我所认识的那个葛生。 我扯住他的衣服，可不会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开溜。 “我有问题要问你。” “有什么问题下周一再说吧。我要回家去了，难不成朱明你要和我一起回家？”他在装傻，葛生一定在装傻。 “对，我要和你一起回家。”我斩钉截铁。 葛生的表情一刹那恢复成二合一竞赛时冷酷无情的样子，不过转瞬即逝。他凑过来，一把把我的头勾到他腋窝下，笑嘻嘻说：“那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摆脱他的手臂，正视他的眼睛，让他了解到他已经不能就这么糊弄我了。 “我们去你家。”我对他说。 “去我家？去我家做什么？”他傻傻提问。我看得出他确实困惑。 我微微一笑：“徐老师嘱托我教你英语，可是你看你的英语成绩这么差，下周的英语模拟考试又要不及格。我是为了帮你做英语特训才去你家的。”我说的不假。 听了我的话，葛生皱皱眉。 “好吧，我让你去我家。但是我有个要求，”他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如果胆敢把二合一竞赛的事情告诉我家人，下一场二合一竞赛便是我和你之间的生死对决。” 他在威胁我。我知道他说到做到。当然，我是不会把二合一竞赛的事情说给他家人听的，毕竟说出去他家人也未必会相信。 于是，我在找回之前因为大狮子追我而被我丢掉的书包后，骑着自行车跟着步行的葛生去他家。我以为葛生的家挺近的——葛生步行上学，没有骑自行车——结果，我们花了好长时间才到他家。 葛生家在一栋陈旧的楼房里，和我家一样是租的吧。我把自行车停靠在楼房前，整个自行车库就没几辆自行车，而且还破破烂烂的，不知道停放了多少时间。楼梯口旁的杂物上灰尘堆积，楼梯扶手油漆脱落，楼梯台阶水泥破碎。我有点怀疑葛生把我领到这种地方来，难道在和我开玩笑？行至四楼406室，葛生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步。 “你不会在想我家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吧。如果你在这里呆得难受，现在回自己家去不迟哦。”葛生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觉得你在和我开玩笑呢？”我觉得他就是在和我开玩笑。 葛生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塞入钥匙孔转动，门“吱嘎”打开。他走进屋里，我尾随。 葛生家的装修和外面差不了多少。他们家的墙是水泥墙，地面是水泥地，部分地方水泥已经破碎。这和我家一个客厅差不多平方大小的屋子有一个厨房个储物间个客厅个卫生间c两个房间。从玄关走几步就能把整个屋子逛一遍。 “妈，我回来了。”葛生的语气不同于学校时的吊儿郎当，也不同于二合一竞赛时的低沉有力；现在葛生的说话语气轻松自在c无拘无束。 正对玄关的房间一位妇人探出头来。她的面容遍布皱纹，头上的白发清晰可见。见到葛生身后的我，她连忙走出来。原来她正在做手工活。一件缝补过的工服就可以看出葛生的妈妈有多节俭。 她问葛生：“葛生，这位是你的同学吗？” 葛生走入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出来，回答他母亲：“对，他是我同学。” “阿姨您好，我是葛生的朋友，朱明。”我纠正葛生。 “啊，你好，”葛生的母亲见我向她鞠躬明显有点不好意思，“我是葛生的妈妈，我家的葛生受你照顾了。来，快进来坐。” 她放下手中的工活示意我坐到椅子上。放在客厅正中的桌子边只有三把椅子。桌子是颜色褪变的木桌，椅子是椅脚摩擦严重的木椅。这样子的木桌木椅，我估计有些年头了。 “抱歉啊，我家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只有开水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葛生妈妈边说边倒水给我。盛水的茶杯口有些微开裂，大概和桌子椅子一样年纪。 安置好我，葛生妈妈走到脱下外套在厨房捣鼓的葛生身边小声问他：“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个朋友啊？既然他到咱们家来，咱们总不能只拿开水招待他吧。要不你去买点吃的？” “不用，他说过他不喜欢吃零食。”葛生故意调高嗓音让我听到。他这意思就是想让我附和他。 “真的不用去买东西了，阿姨。我喝点开水就好。” 葛生妈妈来到我前面弯腰道歉：“真的很不好意思啊，朱明。” “没事，没事的。阿姨，我看您刚才在忙事；您继续做事就好，不用在意我的。” 她嘴角微微一笑，犹豫再三。在我执意下，她回到房间做手工活。 我起身来到厨房，葛生正在厨房水槽中洗菜。小小的厨房里，一个煤气罐个煤气灶口锅把锅铲把菜刀块木板个放着筷子的筷子盒c几只碗。油烟机呢？没有微波炉之类的东西吗？冰箱，最重要的冰箱哪里去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家的厨房很简陋啊？”葛生冷不丁问我。 “没有啦”真的很简陋啊。 “你不用顾及我，事实就是如此。晚饭吃好你就回家去吧。” “这怎么行，我还得教你英语。”我还得让你告诉我更多有关二合一竞赛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赖在我家不走？”葛生娴熟地切好蔬菜。 “对，今天就在你家过夜了。”我下定决心，你是赶不走我的。 葛生起火烧菜，不再回复我。 我返回客厅坐到椅子上喝水。久坐无聊，起身到葛生妈妈的房间前。她的小房间里堆着各种她完成的手工作品。简陋的房间中只有一个桌台个衣柜和一张床。葛生妈妈正坐在床上做手工。 她见我，笑笑说：“刺绣。我身体不好，没法外出工作，所以在家做做手工活。” 我点点头回以微笑，脑子里萌生出一个有趣的想法：“葛生妈妈，我可以去看看葛生的房间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最好还是征求一下葛生的同意吧。我没别的意思，毕竟那是葛生自己的房间。” 葛生妈妈的回答和我想的有点不同——我还以为她会直接让我去看。葛生的妈妈肯定是个顾及孩子感受的母亲。 “你要看我的房间，那你自己去看好了。”把菜端出来的葛生在我身后说道。 心里的想法被不应该知道的人揭穿了，我不爽地打开葛生房间的门。葛生的房间比他妈妈的房间要大，虽说大不到哪里去。在他房间的一角放着一张双人床，我看到差点笑出声。双人床的侧边是写字台，台上摆着一个笔筒和一列书本。房门正对一个与墙壁固定的大柜。大柜左侧是衣柜，大柜右侧是书架。我随手找了几本书架上的书看，差点看晕过去：《三国演义》c《孙子兵法》c《聊斋志异》c《急救常识》c《脑肿瘤概述和相关研究报告》葛生书架上的书内容丰富c种类繁多；还有英文书籍，有的几本我完全看不懂。 “喂，吃饭了。”葛生靠在房间门口叫我。 “哦。”我草草回复，内心如浪翻滚不能平静。 我心有不甘。想来，我和葛生相处两个学期了。每次都是葛生主动接近我，我从来没想要了解过这个总是黏着我的跟班。他唤我一声“朋友”，尽管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好歹我和他一起这么久，我所知道的葛生却并不是真实的葛生。如果在学校整天嘻嘻哈哈傻里傻气的葛生是伪装的葛生，那么真实的葛生是怎样一个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葛生 吃完晚饭，我来到葛生房间坐到他的床上。葛生在客厅收拾碗筷，葛生妈妈回房做手工。 葛生的厨艺精湛。晚餐并不丰盛，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意想不到的是，盘盘入味，回味无穷。如果我来做菜，不做出黑暗料理就谢天谢地了。 我回想起晚餐时的情景，后悔不应该提那个问题。 “阿姨，我们没等叔叔回家就开饭，这样好吗？”我不经大脑思考提出我的疑惑。 葛生妈妈欲言又止。葛生见他母亲为难，坦然自若回答我：“我爸在我小的时候就和我妈离婚了。” 葛生原来是单亲家庭的独生子女。现在他和他的母亲二人相依为命。我意识到我提了不该提的问题，但是覆水难收。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爸和我妈离婚好多年，离婚后他找了另外一个女人。现在这个负心汉有了新的老婆c新的孩子，在新的家庭里幸福快乐地生活着。有时候他会给我们寄点钱，不过也是为了让他新家庭里的人认为他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我和葛生妈妈听了葛生的话沉默了。 “你们怎么不吃了。我烧的菜不好吃吗？” 我连忙挥手说：“不是不是，你烧的菜十分美味” 接下来，我在尴尬的氛围中把晚饭吃完。 “真是，我早该想到了！葛生家并不富裕，如果他的爸爸在这里，他们也不至于如此悲惨啊！” “哎，你觉得我们很悲惨吗？”葛生神不知鬼不觉靠在门口。 我慌忙掩饰：“没，没有。怎么会，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面无表情说到：“你这么说或许是，毕竟旁人都这么看我们的。我不觉得我们悲惨。或许我家是穷，住的地方不如别人家的大，穿的衣服不如别人家的好，连吃的菜也不曾有过山珍海味。不过，我只要我们能平平淡淡地生活着就够了。” 听了葛生的话，我两耳发热，愧疚感油然而生。 “碗筷收拾好了。天暗下来，你确定要在我家过夜的话，和你父母联系说一下。” “我刚才已经联系过他们了。今天我就在你家过夜。”打我父母电话是白搭；他们不会接，所以我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他们周末不一定回家，就算回家也呆不了多长时间。我在不在家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你到外面写作业吗，还是要先洗漱？” “学校里布置的作业我都完成得差不多了。我给你辅导英语吧”我心中自问，我还需要给葛生做英语特训吗？ “你不用给我辅导英语。英语书的内容我都记得，重点词汇早已滚瓜乱熟。” “那英语模拟考试怎么办？” “徐老师出的英语模拟考试试卷就那几个题型：词汇翻译c单选c完形填空c阅读c句子翻译。其中，词汇翻译中的词汇c句子翻译中的句子c完形填空的段落总是选自课本。单选和阅读选自课外，得靠平时积累。选自课本的题目我都会，选自课外的题目都不难。”葛生头头是道。 “你竟然都会，为什么每次考试都考这么差？” 葛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提问，回复我：“你可以记记那篇关于环保的文章。” “为什么？” “这周学校不是在宣传环境保护吗？我们的学校不是一所好学校，但校长为了宣传学校还是顺应趋势宣传环境保护。按照徐老师的做事方式，这次的英语模拟考试，他选择环保的那篇文章作为完形填空或者句子翻译素材的可能性很高。话说，你到底要写作业还是洗漱，或者在我房间里呆着？” “我要洗澡。” 葛生家的卫生间里，一个盥洗盆个马桶个水龙头个脸盆个小塑料凳子。这些一齐放在小小简陋的卫生间里，让我情不自禁怀念起自己家那个既有浴池又有热水器的卫生间。 “给你，热水瓶。”葛生把热水瓶放到我边上。 我想起来，葛生家只有三个热水瓶：“你给我两瓶，你们怎么办？” “我用冷水洗，我妈一瓶够用。不是你自己说你要洗澡，我才给你带来两个热水瓶。” “冷水洗，你不怕感冒？” “习惯了，没事。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我摇摇头，他就随手把卫生间的门关上。 在卫生间昏暗的灯光下，我脱去衣服裤子，把热水倒入脸盆里开始洗澡。 “呃”不妙，我忘记了非常不妙的事情。 我把头探出微微打开的门，而下体遮挡于门后，叫唤葛生：“葛生同学，我忘记带换洗的衣物了” 葛生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手上拿着一件衣服，用生无可恋的眼神望向我，说：“你把刚才你穿的衣服再穿上去不就行了。” 我才不要！ “那个，衣服被我放到地上，弄湿了”我装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吧好吧，穿我的可以不？”葛生大概被我出色的表演折服。 “还有，里面只有两块毛巾，可不可以再拿一块过来？” 葛生拿出衣物，再次用生无可恋的眼神望向我：“我家只有两块毛巾，你用白色的那块毛巾，那是我用的。” 他径直走向卫生间，我慌慌张张关上门。 “干吗关门，怕我看你？”是的，我还是处男，贞洁不能被你毁了。 “成，你把门打开一点，”我照做，葛生把衣物递进来，“这样子可以了吧？没事我回房间了。” 我似乎听到葛生妈妈笑出声。真糗，脸面无存啊。 现在，我躺坐在葛生的床上，脑子一片空白。葛生打开房门进来。他光着膀子穿着一条黑色短裤，用白色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我的目光移到他身上。 不得不说，葛生的身材相当不错。苗条的身体上，肌肉与皮脂成一定比例分布着，既没有肥肥的感觉，也没有肌肉男的感觉。肚脐的位置恰到好处。精瘦的身体和完美的上体下体比例，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本来葛生的脸蛋就五官端正c眉清目秀，只是他那幼稚的性格和令人不悦的说话方式，使得男生女生都对他退让三分。在家中的葛生与在学校时判若两人。这时候如果有女生看到这样子的葛生，芳心准会被他俘获。 “干吗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停下动作，直直盯着我。 “谁看你了。”我掩饰。 他皱皱眉头，说：“难道你是同性恋？” “谁，谁是同性恋！”我全身心抗拒“同性恋”这个词，头甩得堪似拨浪鼓。 听了我的回答，葛生似信非信走到自己的写字台前，打开写字台前的窗户。暖暖的夜风吹入房间，吹得人心陶醉。我盘腿坐起，看着葛生在写字台上的那列书中抽出一本，然后在书上用笔尖指指点点，摘录一些到自己笔记本上。 我本想问他在看什么书，想想还是别问了，但是就这么坐着实在无聊，于是爬到床后拿我书包。 葛生的书包放在我的书包边上。我扭头看看他，他正全神贯注于自己的那本书。我暗自窃喜，偷偷拉开葛生的书包拿出他的课本翻看。 论说班中奇葩，葛生当之无愧。课堂上，他总在书本上涂涂画画。自从老师们知道葛生的胡作非为而葛生屡教不改后，老师们已经放弃劝告他。 我翻看葛生课本，他画的东西乱七八糟c七上八下地排布着。但是，仔仔细细看，就会发现他画的东西都十分奇妙：密密麻麻的点点中有着北斗七星，奇形怪状的生物是海洋深处的奇迹，圈圈块块的图形描绘了各国领土的轮廓，相错延伸的细管构成人体的框架 “有意思”我陷入葛生的“涂鸦”中不能自拔，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出现在我身边。 “好看吗？”葛生的语气平静。 我吓了一跳，呆呆看着他，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借口，不由自主点点头。 他没有斥责我，躺坐到我边上看一本英文书。 事迹败露，我悻悻缩到他边上。我得缓解尴尬的气氛。 “为什么c为什么你不买个台灯用？” “我的房间没有插线孔。” “为什么你的床是双人床？” “这床是房东的。来的时候我们只有一张单人床，房东见我们可怜给我们的。” 貌似问到不该问的地方了。 “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睡地上？”和一个男人一起睡有点怪。 “晚上地上会有蟑螂，而且我的房间里毯子不多。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地上，我把我床上的毯子给你。” 我闭嘴。 我们两人沉默许久，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的英语很好啊，水平有多高啊？” “还好。可以和外国人进行日常交流。” “呵，谁给你的自信啊？” 葛生抬头目视前方，过了一会儿继续低头看书回答我：“艾丽莎·珀西。” “谁？” “花店的店员。” 呃葛生认识的人吗，听名字像是个外国人。 又是一阵沉默，我问葛生：“你怎么光着膀子不穿衣服？” 他把书“啪”合上。我以为他生气了，缩到墙角。他面不改色地说：“我每天睡觉都是光着膀子睡的，你不乐意我把短裤脱下来。” “别，别，千万别！” 葛生把书放到写字台上，起身去关灯。 “这么早就关灯啊？” “节约用电。而且今天的月光那么明亮” 我“哦”了一声同意关灯。他房间的灯暗。关了灯，月光照耀下的房间反而明亮多。 葛生回到我边上躺下，我怕长时间靠着水泥墙会把葛生的衣服弄脏，也躺下。两个大男人肩并肩躺着，一个穿着短袖穿着短裤，一个穿着短裤光着身子，这幅画面好不微妙。 “想听二合一竞赛的事情吗？”葛生问我。 “想！”我兴奋地把身子翻转侧卧，想想姿势有点怪异，又翻回身子面朝天花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异国少女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葛生精瘦的身体上，使这位青少年看似月光之下靠枕而息的童话王子。 我与葛生肩并肩躺在一张双人床上，听到了他平稳的呼吸声。只要我挪动一下左臂，就能够触碰到他的右臂。因为月光，也因为我们距离太近，刚才我侧身的时候确定了葛生身上有伤疤和淤青。他洗完澡进房间的时候我感觉到异样，以为他用冷水没有洗干净。后来他在台上写字的时候，由于房间昏暗并且我自己纠结于葛生说的“同性恋”的话没有仔细看他。现在，他身上的伤疤和不起眼的淤青让我猜想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我获得玛丽圆环是在刚放寒假的时候。我的妈妈身体状况不好，那天正好陪她去医院检查身体，返回家中的时候发现玛丽圆环在我床上。我靠近玛丽圆环，它就飞来扣在我左手手腕上。”葛生举起他的左手。他左手手腕上并没有玛丽圆环，但是我确定，二合一竞赛看到过葛生左手手腕上白色的玛丽圆环。 “未启动的玛丽圆环是黑色的，启动之后在现实世界中会隐形，在圣域中会显现。”葛生转头，我怕我们目光对接马上把脸转向天花板。 “你的玛丽圆环是黑色的，即使在圣域中还是黑色，这种事情我闻所未闻。从二合一竞赛裁判的举止看，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说来，你的玛丽圆环很有可能会成为二合一竞赛的特殊点。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故障了。” “那怎么办？” “玛丽圆环本来就是个神秘的东西。关于玛丽圆环，其传输的信息中只说明它是二合一竞赛信息的传输终端。” “我问一下，你们这些玛丽圆环正常启动的人是怎么接收二合一竞赛的信息的。我之前哪里听你说过，不过记不清了。” “玛丽圆环是二合一竞赛信息的传输终端。所谓终端，通常是指计算机网络中用于用户信息输入及处理结果输出的设备。我的玛丽圆环启动的时候给我传输了玛丽圆环的基本信息和使用方式。玛丽圆环一旦启动便会一直处于启动状态。当参赛者需要使用玛丽圆环获得二合一竞赛的有关信息时，只需要闭上双眼。”我偷瞄葛生，他刚将眼睛闭上，估计正在使用玛丽圆环。 “闭上双眼后，眼前会出现各种和二合一竞赛有关的关键词，只要想着某个关键词，就会出现和这个关键词有关的信息。整个操作步骤就像是依靠自我意志进行的网络浏览。花点时间，二合一竞赛的基本信息都会传入大脑。” “这么方便啊”我赞叹，不管三七二十一，忍不住侧身横卧看他。 “但是，玛丽圆环中的信息是不全面的。我想，每个参赛者的玛丽圆环中的信息都有差异，例如二合一竞赛至关重要的‘贰’。我的玛丽圆环中有死神的全部信息，也有与我一同参加过二合一竞赛的对手的信息，无论‘壹’还是‘贰’。玛丽圆环中的信息会更新：除了玛丽圆环本身具有的信息，参赛者本人的所见所闻同样会出现在玛丽圆环的信息库中。” “玛丽圆环真的好高科技啊。”我记起一开始被玛丽圆环套住时曾经设想这个是不是高科技武器的事情。 “你有问题都问出来吧。我答应过二合一竞赛的裁判会把二合一竞赛的信息告诉你。” 我侧卧在葛生身边，他依旧闭着双眼。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古代美人服侍王室皇子的景象不对不对，这个想象太可怕了。 “那我提问了啊。二合一竞赛的事情我了解的差不多了。二合一竞赛的目的是什么？参赛者为什么要拼上性命参加二合一竞赛？” “梦想。”葛生回答我。 我怀疑我听错了，确认道：“你说梦想？” “是的。或许有些参赛者是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参加二合一竞赛的，但凡凭借自己的意志参加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目标都是夺取最后的胜利完成梦想。” “怎么完成梦想？不要告诉我说你们互相厮杀就能完成梦想这种话。” “二合一竞赛的最后获胜者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一个任何可能与不可能之事的愿望。纵然是让整个银河系毁灭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这也太扯了吧。” “我和你说的都是玛丽圆环传输给我的信息。你不相信，可以问其他问题。” 我接着问下去：“‘贰’和‘壹’指的是什么？我不是指二合一竞赛，我指的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大写的‘贰’和‘壹’。” “‘贰’诞生于‘壹’，‘壹’是‘贰’的载体。‘贰’和‘壹’虽然是不同个体，但是实际是同一生命体。‘贰’如死亡，‘壹’也死亡，反之亦然。” “就这样？” 葛生睁开眼睛把头转向我，正好我们目光相接。事到如今我也不加掩饰了。没想到，葛生不介意我用这样的姿势看着他。他说道：“那我和你说说我推测的。你已经知道‘壹’相当于参赛者了吧。我认为‘贰’是类似于精神体或想象产物之类的东西。‘贰’的产生可能与很多有关。比如说蒙石的狮子c胡茫的蟒蛇c陈雄的灰熊，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名字中有‘贰’的谐音才产生那些对应的‘贰’，也有可能他们本来就比较喜欢那些生物而在想象中创造了那些‘贰’。关于‘贰’的产生还需要用更多的事实研究证明。” “那么你的‘悲恸的道化师’呢？” 葛生又把头折回去面朝天花板，说：“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他是怎么产生的，他产生的缘由是什么” 直觉告诉我葛生在隐瞒我什么，不过我没有追问下去。 “你刚才说的蒙石的狮子c胡茫的蟒蛇和陈雄的灰熊，玛丽圆环中有他们的信息吗？” “玛丽圆环中只有二合一竞赛时我们了解到的信息。” “对了，二合一竞赛的时候，大白兔有说攻击方和防守方，还有防守方确定比赛项目，这些是怎么回事？” “一场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分为攻击方和防守方。攻击方是主动提出进行二合一竞赛的人，防守方是接受二合一竞赛的人。作为防守方，他们可以确定比赛项目与对应比赛项目的比赛规则。如果防守方无法确定比赛项目，则比赛项目一律为‘二合一竞技’，也就是以‘贰’和‘壹’进行生死对决。以‘二合一竞技’作为比赛项目时，攻击方与防守方可以任意进行生死对决；以其他确定规则的比赛项目进行二合一竞赛时，攻击方与防守方必须遵循确定好的比赛规则进行生死对决。” “那参赛者要怎么找到其他参赛者？” “一般情况下，圣域展开，所有在圣域中的‘壹’和‘贰’都会出现。圣域展开时会有一段时间供参赛者选择成为‘参赛者’和‘旁观者’的任一一方。‘参赛者’即参加二合一竞赛的人；‘旁观者’即旁观二合一竞赛的人。参赛者在最终获胜前无法逃离圣域；旁观者在二合一竞赛结束前无法脱离圣域并且禁止加入到参赛者的二合一竞赛中。当长时间无人进行二合一竞赛时，由二合一竞赛裁判选择任意在二合一竞赛裁判所在区域中的参赛者作为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进行二合一竞赛。所以，找到其他参赛者的方法是：在现实世界中发现确定参赛者或者在圣域中成为‘旁观者’。” 葛生一下子长篇大论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努力回忆着葛生告诉我的有关于二合一竞赛的信息。 或许是我长时间没有提出问题，葛生望向我：“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罢了罢了。我是个没有“贰”的参赛者，以后还是得参加二合一竞赛。实践出真知。 “暂时没有了呃对了，你刚才说大白兔‘他们’。大白兔不止一只吗？你到底参加过几场二合一竞赛？” 葛生闭上双眼。我无法猜晓他在使用玛丽圆环还是回忆过往的经历。 他许久不语。就在我以为葛生已经睡着的时候，他说：“加上你参与的对抗蒙石c胡茫c陈雄的那场二合一竞赛，一共十三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朱明的真心 “十三场！那种生死对决你竟然参加过十三场！”我惊起喊出声。葛生一把捂住我的嘴，用手势示意我不要大呼小叫。 “十三场啊”葛生把手放下，我还是忍不住惊叹。 他倚靠床头，左腿弯曲竖起托住左手，凝视着自己隐形的玛丽圆环。我学葛生的样子靠在床头，抱住缩起的双腿，等待他述说他经历过的悲壮故事。 “在得到玛丽圆环一周后，我参与的第一场二合一竞赛开始了。那场竞赛我刻骨铭心，今生今世无法忘记。竞赛的裁判我们只能听见其声无法看见其形” “隐形的裁判？一定是变色龙吧！”我插嘴。葛生瞪了我一眼，吓得我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 “即使我们看不见裁判，我们也能在圣域中感受到他那股强大的震慑力，如同有一座巨大的高山耸立在我们无法触及的地方。那场二合一竞赛是没有攻击方和防守方的竞赛，参赛者有五人。因长时间未有参赛者进行二合一竞赛而由裁判举行的二合一竞赛中没有旁观者也不可能有旁观者；凡是二合一竞赛裁判确定的人选都是‘参赛者’。裁判会宣布参赛者的名字，让参赛者自己选择跟从其他人组成一方或者自立一方。由于我是第一次参加二合一竞赛，理所当然地与别人组成一方。” “你还记得其他人的名字和他们的‘贰’吗？”世上对我来说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就是有嘴不能说。葛生叹了一口气，或许是接受了我的说话方式。既然葛生参加过那场二合一竞赛并且活了下来，那么和他组成一方的人像我一样仍在某个地方生活着。 “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无法忘记那场二合一竞赛。圣域展开的区域是整个无虞县，除了我和我同伴的‘贰’，我只知晓了一个人的‘贰’。参赛者的名字分别是乌明c袁圆c江佳凯，还有爱德华·佩奇”当葛生说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明显停顿片刻。在月光衬托下，葛生的双眼锐利发光，愤怒与恐惧之情交织溢于言表。 “我的同伴是乌明，他和你都是同一个名。他在那场二合一竞赛中因为我而身亡，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葛生仰头闭上双眼。我想错了，不是所有组成一方的参赛者都如我和葛生一般存活下来；有组成一方的其中一人死亡，另一人却存活下来的情况，比如说葛生和乌明。对于葛生来说，乌明一定是他唯一无法忘怀那场二合一竞赛的原因。 “是因为乌明，你才无法忘记那场二合一竞赛吧？”我想在葛生说“是”之后安慰他。同伴的死亡是很多人始终难以忘怀的。 “不是。虽然我很感谢乌明为我做的事，但是那家伙最后背叛我了。我没法忘怀那场二合一竞赛，是因为那场竞赛是我参与从那以后生死对决竞赛的宝贵经验。”葛生瞥了我一眼。他不会在耍我，让我着了他的道吧？ 葛生，我真的是看错你了。早知道在学校的时候应该放手揍你一顿。 “你不会以为我会为一个背叛我的人而长此以往郁郁寡欢？没可能。”葛生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好想成为蒙石那只大狮子，这样就可以把葛生狠狠踩在脚下。 “真正让我铭记于心的，是爱德华·佩奇。” “听名字是个外国人？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中还有外国人吗？” “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中有外国人不足为奇，”葛生坐正述说，“问题是他的‘贰’。可以说，目前为止我所参与过的十三场二合一竞赛，只有他的‘贰’最为可怕。”葛生特意停顿，闭眼冥思。我知道，葛生一定又在下套让我钻，以为我会催促他快点说下去吗？笑话。 “你快点说下去啊！” 听我催促，葛生睁眼继续说下去：“二合一竞赛的裁判确定好阵营后公布出来：我和乌明为一方，袁圆c江佳凯和爱德华·佩奇自立一方。竞赛开始前，爱德华提议我们将各自的‘贰’的名称说出来。为了打消我们的疑虑，爱德华首先说出自己‘贰’的名称，‘白夜恶魔’。圣域展开时，参赛者的‘贰’不得不现身。在我们五人中，只有乌明的‘贰’现身于我们眼前。他的‘贰’是颗会走动的人参果” “人参果，你说的应该是那个长寿果吧？” “《西游记》看过吗？我说的人参果是《西游记》里的人参果：形似孩童，全身白嫩，头顶一枝一叶。” 听了葛生的话，我愣住了。我等葛生笑着说“我骗你的”，不过他没有否决自己的话语，接着说下去：“乌明的‘贰’有治愈伤势的能力。吃了那人参果的叶，圣域所受到的攻击伤害会在瞬间痊愈。人参果的叶会再度生长，只不过需要花费五分钟的时间。” “那c那你们岂不是无敌了。你的‘悲恸的道化师’这么厉害，加上乌明的‘贰’，谁还能敌过你们？” “记住，”葛生的话语义正辞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要抱着自负的心理参加二合一竞赛，像蒙石c胡茫和陈雄那样，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葛生给我当头一棒。 “虽然爱德华·佩奇说出自己‘贰’的名称，但是我们没有按他说的做。‘贰’和‘壹’是共同的生命体，将自己‘贰’的情报说出，无疑是在自掘坟墓。我猜想，爱德华·佩奇不是一个二合一竞赛的新手，就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强敌。” 葛生动了一下身子。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论谁都得动一动。 “事实证明，我两个猜想都猜错了。不，爱德华是个强敌，是个没有心机的强敌。在爱德华说出自己‘贰’的名称后，袁圆问他怎么不见‘白夜恶魔’。穿着白色男士礼服的爱德华笑了，原地旋转一圈。我们都以为爱德华是在戏弄我们，以谎言套取我们‘贰’的情报，所以忽视了他的提议，开始了二合一竞赛。那是我们终结的开始。” 葛生又一次仰头，唉声叹气说道：“二合一竞赛开始后，我和乌明逃离人群。我们聚集的地方是太阳公园，虽树木繁多但场地宽阔不足以在此应战。在不知道对手‘贰’的情况下与他们战斗对我们来说是不利的，特别是乌明的‘贰’已经被他们看到的情况下。我的计划是拉开距离找到合适地点观虎相斗，在了解到他们的‘贰’后加入战局。圣域的展开范围是整个无虞县，意味着我们可以去更多的地方找工具应对敌人，也意味着这次的二合一竞赛有可能会变成持久战。我想的太美好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当我们跑出太阳公园到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时，爱德华·佩奇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爱德华没有交通工具，跑步未必会到我们前面，毕竟从太阳公园后门走要比我们从前门走花费更多的时间。所以，爱德华十有八九是被袁圆或者江佳凯通过他们未知的‘贰’到达我们前方的。可以确定的是，袁圆或者江佳凯不是为了方便爱德华找到我们，而是为了攻击爱德华，阴差阳错将爱德华送到我们前方。” “为什么你会那么想？没有爱德华和他们结成同盟的可能吗？”我提出问题。 “不可能。二合一竞赛的裁判宣布阵营后，只有一方获胜才是那场二合一竞赛的最终获胜。另外，爱德华在我们面前的模样证明了爱德华与袁圆c江佳凯没有结成同盟。他的白色礼服上沾满了一块一块的红色。我们顺着他的双臂向下望去，在爱德华的手上看到了他所提着的一男一女两人的头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再开 “爱德华·佩奇，自称‘白夜恶魔’。当我们看到爱德华手中的头颅时，你无法想象我们有多震惊。参赛者死亡后数秒便会化作颗粒消散，而爱德华手中的东西还在滴血，直到爱德华松开它们，它们才与爱德华身后的它们原本的主人一同消散。尸体虽然会消失，血液不会。据我所知，这些痛苦的痕迹至少要在圣域关闭后才会随圣域一起消失。” 我咽了一口唾沫，光想想那场面都心惊胆寒。我想到一个问题：“葛生，爱德华那个时候，是怎样的表情？” 葛生似乎很惊讶我提了这么一个问题，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表的情感：“他在笑他提着两个人的头颅时，爱德华在微笑。我看到他平静的笑容我才发现，爱德华所说的‘白夜恶魔’指的就是他自己。” 葛生缩起双腿，叠放双臂到膝盖上，仰头回忆悲惨往事：“爱德华就像是个黑洞，我们便是光，在他的微笑与凝视下，我们没法挪动半步。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眼前的‘白夜恶魔’，但是身体好似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乌明歇斯底里的尖叫唤回了我的意识，不过我和乌明已经无路逃生。我不知道爱德华的‘贰’是什么，可以从袁圆和江佳凯的遭遇中了解到，爱德华的‘贰’有非常强大的杀伤力。我迅速要求死神设立魔术门” “等等，魔术门是什么？” “魔术门是死神的道具。设立好魔术门，可以通过魔术门到方圆十公里有门的地方。通过魔术门是无法预测到达何处的，所以情非得已我也不会用。爱德华纹丝不动眼睁睁看着死神把魔术门设立。或许爱德华是对死神的魔术感到好奇，但是我知道爱德华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让我和乌明再次逃离，因此我让死神在设立好魔术门的同时向爱德华发射毒针” “暗器？” “是。我得先下手为强。然而，我亲眼看见爱德华徒手接住了死神发射的毒针。” 我想象着爱德华接住毒针的场面，和武侠片中武林高手目睹暗器发射然后接住暗器的慢镜头动作如出一辙。 “难道，爱德华的‘贰’可以使时间慢下来？” “不，”葛生否决我的猜测，“如果爱德华可以使时间慢下，他就不会在一开始让我和乌明逃离太阳公园；他大可让他的‘贰’将时间放缓在瞬间击杀我们所有人。同样道理，爱德华大可在死神发射暗器的时候一边让他的‘贰’放慢时间一边指挥他的‘贰’攻击死神。他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他的‘贰’并不能在他着眼于毒针的时候攻击其他人；爱德华的‘贰’比起我们的‘贰’更接近于‘壹’。这意味着，爱德华的‘贰’是爱德华自己所固有的。另一方面，死神发射毒针的速度是你有目共睹的——神不知鬼不觉就使巨兽中毒——爱德华轻而易举接住了毒针，也就是说爱德华可以看见毒针的运动轨迹或者是控制住毒针。事实证明，爱德华属于后者，因为他在接住毒针后立刻控制住死神使其不能动弹。” “爱德华的‘贰’如果是他自己所固有的，而他的‘贰’又能接住发射的毒针又能使‘悲恸的道化师’无法动弹难道，爱德华自己有超能力？”我差点又大呼起来，幸好及时意识到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念力，又有人称意念，是指人类以自己的意识影响客观事物运动规律的一种科幻的超能力，如隔空移物。当我发现爱德华·佩奇的‘贰’便是他自己所使用的念力时，我的内心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面对爱德华这样的敌人，我和乌明的胜算微乎其微。” “后来怎么样了？” “‘贰’和‘壹’是同一生命体，一旦死神死亡，我也一命呜呼。趁爱德华控制住死神，我叫乌明先进入魔术门，自己冲向爱德华想让他解除对死神的控制。但是爱德华发现了我的意图，在我离他一米不到的时候控制住我。爱德华那一刹那的分心使死神有机可趁发射其他毒针，最终爱德华为了抵御其他飞来的毒针解除了对死神的控制。只是，爱德华的念力非常强大，我还是无法移动，被爱德华所转移了发射轨道的毒针射中。” “什么，你被自己‘贰’的毒针射中了？”现在不是可以笑的时候，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喜感。 葛生这次用想把我吃了的眼神瞪了我好一会儿，吓得我在心里连连求饶。 “正因为是死神的毒针，我才不用惊慌。死神的毒靠血液传播，具有定时炸弹的功效。死神的毒在目标的血液之中，只要我示意死神引爆，目标就会炸得粉身碎骨。” “嘭”我发出声。 “死神脱离爱德华念力的控制后，为了不使自己再被控制使用了傀儡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傀儡——一齐攻击爱德华。爱德华一时难辨真正的死神，放开我应对死神的傀儡人。不得不说，爱德华的念力太过强大，他只需用手一抓捏，一个傀儡人就粉碎。我见状奔向魔术门，逃离了爱德华。” “那死神呢，你把他抛下了？”太绝情了吧。不，葛生不会抛下死神，毕竟两者是同一生命体啊。 “无须担心死神。死神有个魔术道具，穿透镜。他早已做好准备进入穿透镜。另一面穿透镜由我在圣域中随身携带，他通过我的那面穿透镜来到我们身边。” 我能理解，在圣域中参赛者互相厮杀，像穿透镜这样可以从一面镜子进入另一面镜子的神奇道具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死神穿越过来后我们打碎了镜子，以免万一。新的场地是一个还未完成的建筑工地。我和乌明寻找躲藏之处，希望可以在途中找到应对爱德华的办法。我们来到一栋还未完工的建筑物的第三层，靠无法直视的小房间以躲过爱德华。乌明摘下人参果的叶子让我吃下，就是在那时，我知道了人参果可以治愈伤口的能力。” “你们逃出生天了？” “没有。我让死神隐匿，在乌明人参果的帮助下恢复了毒针造成的伤口和爱德华用念力造成的双臂骨折——爱德华在死神的傀儡人攻击他的时候，为了避免我攻击他特意折断了我左右双臂；他没有折断我的四肢是我不幸中的大幸。多亏乌明，我才得以取出穿透镜让死神和我们汇合。可是，意料之外，爱德华运用念力移动自己，使其可以在空中飞翔侦查，又通过他的念力操纵沿途物体进行无差别的狂轰滥炸，逼我们现身，发现了我们的藏身之所。 我们发现爱德华的到来为时已晚。死神现身攻击爱德华却被爱德华周身的钢铁阻拦，还被爱德华的攻击击落在地。我和乌明未尝幸免于难，被爱德华的念力控制住无法动弹。为了活下去，乌明背叛了我，听从了爱德华” 葛生不再说下去。究竟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乌明做了什么事？ “葛生，那个，如果你不想说下去就不用说下去了” “乌明用爱德华给他的尖棒刺穿了我的胸膛，把我狠狠钉在了墙上！” 我听见这句话，心中好似被一块巨石一阵重压。葛生突然抓住我的右手，把我的手放到他温热的胸膛上，说道：“这里就是被他贯穿的地方。” 我感觉被什么触了一下，缩回手。葛生躺平右腿c垂下右手望向天花板，眼神忧郁。 “对对不起”我道歉。 “你为什么道歉？”葛生问我。 “我不该问你以前你参加过的二合一竞赛的事”我回答。 “过往之事已然是过往之事。乌明把尖棒刺入我的胸膛后，爱德华并没有放过他。可怜的乌明，他听从爱德华做事，但是爱德华根本没有答应过会放过他。爱德华的目标是最终的胜利，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必须得死。在我眼前，乌明落得个和袁圆c江佳凯一样的下场。 我奄奄一息的时候，爱德华向我坦白自己曾杀过二十多名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无论是属于自己一方的还是敌对一方的。爱德华只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自己会获得最终的胜利。他说他没有折磨我的心思：对于他来说，强者就是生者，弱者就是亡者，死亡就是死亡；爱德华无意折磨将死之人，仅此而已。” “那你最终是怎么活下来的？” 葛生躺下来，默不作声。他折过身子背对我，仿佛这个房间c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相会 “呃嗯？” 我迷迷糊糊醒来。从窗外射入的阳光刺眼，我用手遮挡阳光，无精打采地坐起。摇头晃脑爬到床尾，我拿出了书包中的手机，在视线对准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时，我整个人一激灵——九点多！ “完蛋了，完蛋了！葛生，快起来，上学去了！” 事情有点不对劲？我松了一口气，自嘲道：“我搞什么啊，傻掉了。今天是周六，休息日啊。喂，葛生”葛生不在我边上。 我回忆起昨天我听葛生讲述他第一次二合一竞赛的经历：乌明，人参果，爱德华佩奇，念力，然后是我心一揪，记起来葛生和我说的他被乌明背叛生命垂危的事。 葛生背对我，不再对我说话。在听到葛生被自己信任的同伴用尖棒贯穿胸膛后，我心如千斤坠重压。当葛生把我的手放到他的胸膛上，我不由自主想象出血肉模糊的场景c想象出葛生被尖棒订在墙上欲生不能欲死不能c生不如死的模样；我害怕了。我害怕再这么参与进葛生的二合一竞赛中，我是不是也会变成那个模样；我害怕身体化作颗粒消散，世界上无人再记住我的模样；我害怕自己会孤独的c像葛生那样绝望地彷徨在生死边缘。 我，原来这么弱小。平时有葛生在，我会把怨气什么的撒在他身上，因为他只会傻傻地笑不知道还手。葛生在二合一竞赛中经历这么多，他的实力远远超过我们这些平凡的高中生。他会在我刁难他的时候包容我，是因为他需要我作为他的伪装，还是因为他真的将我视作他的朋友？ “葛生，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看着葛生睡过的地方回想他默不作声的样子自问。 房门突然打开把我吓了一跳，我急忙拭去眼角的泪水。 “朱明，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你在大叫”葛生妈妈望着我，从憔悴的脸上看不出她其实只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 “没事，阿姨。对了，葛生去哪里了？” 葛生妈妈见我没事微笑着说：“他去打工了。为了补贴家用，他每个周末都会去打工的。他说他见你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没有叫醒你”葛生妈妈意识到自己有失礼数赶忙闭口不言。 “啊，阿姨您不用介意的。我知道，葛生他就是这么个直白的人。” 葛生妈妈见我没有责怪她，继续微笑着说：“这抱歉啊，都怪我平时没有教好他你肚子一定饿了吧，葛生把早餐准备好了。早餐是白米粥，配上昨天晚上没有吃完的菜——你不喜欢吃的话我给你零钱，你去街上买点吃的吧。” 葛生妈妈说完就从自己的工作服里掏钱，被我制止。她看着我从床尾探出身子制止她掏钱的样子，由衷一笑：“葛生有你这样的好朋友，真的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阿姨，您别这么说。”嘴上这么说，我的心里并不确定葛生是怎么看待我的。 白米粥的味道不赖，配上昨天的过夜菜，挺不错。不知道是不是葛生有加入什么特质调味品——应该没可能吧，毕竟厨房里就只有盐c酱油和味精。 “味道怎样？菜不好吃的话你直说，阿姨给你去买点佐菜。” “不用，菜的味道和昨天一样好，白米粥也好吃。阿姨您不用为我去买东西。” 葛生妈妈坐在我前面看着我喝粥吃菜，一脸满足。 “阿姨，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我笑笑问到。 她收起笑容惊了一下，又露出笑容回答我：“我刚才在想如果我还有个像你这样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只是，我没什么用，不会赚钱，又恶疾缠身，就算有个儿子也会嫌弃我吧。” 听了这话我连连摇头说：“怎么会呢，阿姨。您这么聪慧c这么温柔c这么善解人意，谁做了您的儿子是他的福气。” 葛生不在我也要拐着弯调侃他，谁让他昨天做了那样子的事把我吓一跳。嗯，恶疾？ “阿姨，请问您说您有恶疾，是什么恶疾啊？” 葛生妈妈露出悲伤的面容，微笑着回答我：“脑瘤。有颗瘤长在我的脑子里，越来越大。或许有一天它会破裂，我便难逃一死了。” 我回忆起葛生房间里好像有很多关于疾病医疗的书，还有直接与脑瘤相关的书。这么说，葛生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都是为了这事？ “阿姨，既然您有脑瘤，为什么不住院查看”我住嘴，放下了筷子低下头。 “我家穷啊，而且家里现在只有我和葛生娘俩。”之前对于贫穷和单身家庭葛生妈妈都是唯唯诺诺的，如今主动向我说出来。 我记得，葛生说过，他的爸爸在他小时候就和他的妈妈离婚，找了另外一个女人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 “您有和叔叔说过您的身体状况吗？” 葛生妈妈露出难堪的脸色说：“我的脑瘤是在离婚后出现的。我找他商量过，但是他说离婚了，我的事就不是他的事了。他给了我钱，让我好自为之。我带着还只有五岁的葛生，想着就不能这样把葛生抛下在这个世界上” 葛生妈妈停顿，用闪着泪花的双眸看我，继续说道：“我曾经想过和葛生一起自杀。当望着小小的他那双明亮无垢的眼睛，我无法下手让他走和我一样的不归路。他叫着‘妈妈，我们回家去见爸爸’，我只能对他说‘孩子，爸爸有事外出了，要很久才能回来’。我知道我骗得了他一时却骗不了他一世。上天眷顾我，体谅我拖着这样子的身体拉扯孩子不容易，让我可以陪伴葛生长大，长大到他有能力可以独自养活自己” 葛生妈妈泣不成声。我见状起身到她身边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电视里都是这么做的，事实证明还是有效果的。葛生妈妈破涕为笑，轻轻拍拍我放在她肩上的手示意我她已经没事了。 “阿姨，葛生爸爸这么对你们，你们怎么不找人评理去？法院c警察c媒体” 我还没列全可以去评理的途径就被葛生妈妈的叹气声打断：“法院要花钱找律师，打官司也得花钱；警察不管这事；去媒体那里的话，媒体会把这件事报道出来，我不想葛生的学业再次因为这件事受阻” “再次？”我听到一个关键词。 “是的，”葛生妈妈回忆：“两年前，葛生因为去他爸爸那里争论这件事，被学校开除，没有参加中考。他初中的老师说，以葛生在校的成绩考入重点高中绰绰有余。我劝过葛生不要再去找他爸爸争理——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没有看住他，不知道他独自去他爸爸那里，还把他的爸爸打了一顿” “阿姨，您说葛生把他爸爸打了一顿？” “他的爸爸把这件事告诉校方，校方把葛生开除了。我去找过校方，让他们看在葛生听话懂事又为学校争得过不少荣誉的份上，至少给葛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校方还是把葛生开除了。大众都认为是孩子打父亲，我知道是孩子他爸先动手打的他。葛生回家的时候，我看见他身上的伤，我就知道了事情真相。 我据理力争，多次跑到法院警察媒体那说这件事，可‘葛生殴打他父亲’的事情不晓得为什么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最后，我只能带着葛生去他爸爸那里低头下跪认错，他爸爸才通过关系，让葛生重读一年。葛生是个外表开朗内心倔强的孩子，重读的一年里他受了很多委屈。他不和我说，我却看得出来。他的同学们欺负他，他的老师们看不起他。一个人啊，不管曾经有多么优秀，只要他有过污点记录，他就难以翻身” 葛生妈妈又哭起来。 “可怜的孩子。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他遭遇不幸的。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不在了，那孩子就如释重负，会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了吧” 如果自己不在了，别人就能够幸福吧？ “不是的！”我搂住葛生妈妈的脖子抱住她，“凡是在这世上的人都有他存在的意义，不管是谁。阿姨，请您不要再想这种事情。您是葛生的母亲，如果您妄言轻生，活着的葛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没有阻止您的自己。为了葛生，请您活下去。” 葛生妈妈握住我的双手，说道：“谢谢你，朱明。我会活下去的。我还要看着葛生娶媳妇，看着他的孩子围绕我转啊转啊转。我会坚持下去，不会屈服于命运。好了，不说了，你快把粥喝完吧，待会就凉了。” 我回到座位上继续和粥吃菜。粥和菜已经凉了，但是我的心是暖的。 “葛生周末打工要干上一整天的。他和我说，你等不及的话可以先回家去。你不想回去的话，可以在这里，也可以出去走走。你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葛生妈妈的衰老无法遮蔽她的人格魅力。 “好的，我知道了。对了，阿姨，我有个事想问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蛇女 依照葛生妈妈给我的地址和简易路线图，我从住宅楼左转，向东而去。 出了新旧不一的住宅楼区，我到达大马路。沿着马路向南走，转几个弯，到一条大街的入口。我冒着刺眼的阳光仰望前方的街名牌，上面写着“商品街”。顾名思义，卖商品的街道。街道上人来人往，商店里琳琅满目。正值春季，部分商品店前还挂着大红灯笼，好像新年的年味未尽。我要通过商品街，到达一条马路上，沿着那条马路走上一段距离，才能看到葛生打工的物流运输公司。 商品街上的商品店卖着各式各样的商品：衣服鞋子类，护肤美容类，蔬菜水果类，节日装饰类，电玩游戏类，花卉草木类我目不暇接，怕心思被这些东西勾了去，快步向前走。 “在无虞县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有这么好玩的地方，真的是白活了。不行不行，我得快点去找葛生”我在心中默念。 “卖花了，卖花了，beautiful fl一ers（美丽的花朵）！” 我的耳朵被一阵英语卖花吆喊声吸引。我顺着声音望去，在一家花店的店门口，一位美丽的外国女子正捧着鲜花叫卖。她有着很多外国人典型的外表特征：蓝色眼睛，金色长发。与很多外国人不同的是，她的面貌有点像本国人的面貌——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混血儿吧！如果她不是混血儿，为什么她的中文听起来并不别扭。估计她的本国亲人有好好教她我们的语言。 “先生，要花吗？”穿着蓝色背带裙的她微笑着把目光聚集到我身上，而我的目光早就被她的婀娜多姿吸引，我的耳朵也被她的天籁之音勾去。就这样，她望着我，我望着她。异国少女的全身都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我看得神魂颠倒，完全顾不得去找葛生打工的所在地。 “先生，您要花吗？”她再次问我，把我从陶醉中唤醒。 “呃，要当然要”我回答她我要。 “您要什么花，要多少花呢？”她问我要什么花，要多少花。 “你在卖的我都要！”我回答她。 “先生您指的是花店里所有的花吗？”异国少女显然看出我眼神迷离，会心一笑。 “呃，那个，那个就你手中的花吧嗯，就是那个！”我指指她手中的花。 “您确定要这个花？” “对，你手上全部！”我决定了。 她对我一笑，然后返回花店中，大概是为我包扎花束。真是个贴心的女孩子。 “先生，花束帮您打理好了。费用是五十二元。”出来的她把花束递过来。我接过花束，摸摸口袋，掏出钱一看——不妙，只有五十元。 真糗，好尴尬！ “那个，我c我只有五十元。要不，要不你拿下几只弄成五十元的花朵数量吧。”我苦笑。 “花朵已经打理好c包装好了，现在拆掉的话可能会弄坏花朵的。” 听了她的回答，我心里一怔。 “只是二元而已，没事。这位先生收下花束吧。”异国少女动人的微笑包容了我的无知。 “谢谢你你简直就是活菩萨啊。”我感动得痛哭流涕——当然是在心中痛哭流涕。 “抱歉，我是信仰上帝的”她羞涩一笑动人心魄。 “不不不，我才要道歉，没有问你的信仰就妄加判断。真是对不起那个，可以的话，你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她困惑地望着我。我本想因我操之过急而道歉之时，她微笑着说：“我叫艾丽莎·珀西，来自美国。很高兴能在这里遇见您。请问您的尊姓大名？” 哇塞，中文说得好，“尊姓大名”都会用。 “朱明，我叫朱明。朱是表示红色的那个朱，明是明亮的明c明天的明。”我回以微笑。 她突然抓住我的左手举起，把我吓了一跳，害得我心脏加速跳动。 “这个黑色手环挺好看的。你是在哪里得到的？” 别吓我啊，艾丽莎。嗯，怎么感觉谁有说过同样的话。不管了，和她说是别人送我的吧。 “这是我朋友送我的。这个是黑色的男士手环，你别误会我有特殊癖好什么的。” 艾丽莎听了我说的话，久久凝视我的双眼。我的心脏越跳越快。我慌张抽出我的手，生怕我的心脏会这么跳出来。 “对不起，冒犯您了。我只是觉得这个手环挺适合您的。”艾丽莎向我鞠躬被我制止。 “没事，你不用向我鞠躬。我还不足以让你弯腰鞠躬。还有，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年龄差不了多少，你可以不用敬语‘您’，直接叫我‘你’或者‘朱明’就行了。” 她再次给我一个阳光般灿烂的微笑。菩萨，仙女——不，她是一个美丽的天使，人间天使。 向艾丽莎·道别后，我继续按照葛生妈妈给我的简易路线图找寻葛生打工的所在地。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飞鸟物流”了。 “飞鸟物流”是无虞县有名的物流运输公司，网点分布于无虞县各处。听葛生妈妈说，葛生在“飞鸟物流”中从事的是搬运c货物清点等工作。因为重读一年的缘故，葛生比我大一岁。现在的葛生已经是成年人了。葛生家没有资本让他去考驾照，不然凭葛生的聪明与胆识，早就可以驾驶车子，这样他的工作内容会多一点，相应的工薪应该也会提高吧。 进入“飞鸟物流”，我寻找葛生的身影，在货物堆放最多的地方找到他；他正在搬运货物。精瘦的身体上承载着沉重的货物，他穿着背心气喘吁吁搬运一件又一件。我有点犹豫，喃喃自语：“我要不要过去找他？本来我打算告诉他我会帮他妈妈准备好中午的午饭，他有时间的话回家一起吃午饭，没有时间的话我给他钱让他买哎呀，钱都买花了。真是，我怎么就控制不住我这双手呢。中午我回去拿吃的给他，还是拉他一起回去啊？愁死人了” 当我自怨自艾时，后方走来一个人重重拍了一下我肩膀，我差点跌倒。来者是个大汉。强壮有力是我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词，“飞鸟物流”是我看见的第一个词。这个穿着印有“飞鸟物流”字样背心的高大男子直直看着我，又看看工作中的葛生，哈哈大笑起来：“你难道是葛生小弟的朋友？” “是的，我是他朋友。”大汉认识葛生，我就不怕他了。 “这样啊。那你找葛生小弟有什么事吗？”说完他又哈哈大笑。 “大叔你真爽朗。我找葛生是想和他说要不大叔你替我告诉他吧。” “不成，他是你的朋友，由你自己告诉他你想和他说的事。”大汉拉住我的手一拉，我无力只能跟着他走。 葛生汗流浃背在搬运货物，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大汉说：“葛生小弟，你的朋友过来了。他说他有话和你说，还带给你一束花。” 葛生搬好货物转向我们，笑着问我：“葛生，你怎么来了？那个花是给我的吗？难不成是艾丽莎那里的花朵？” “嗯嗯，艾丽莎卖我的。送给你！”现在微笑待人的葛生不是他真正的样子，但是他搬货时那种认真的态度毫无疑问是真实的。 “好吧，那我收下了。谢谢你。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中午的午饭我会帮你妈妈准备，你要不回来一起吃？” “不用，我在这里有午饭吃的。要不你先回去吧，把这花也带回去；放在这里不太好。” 大汉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葛生小弟，既然你朋友来看你，你索性就回去吃午饭吧。你看你这朋友多好，还送花来” 葛生打断大汉说话：“吴叔，真的不用了，我在这里吃饭就好，回去还要花时间。葛生你不是还有事情吗，要不先回去吧。”葛生说完凑过来给我一个眼色，暗示我不得不服从他。 “是，我得回去了。那我先走了啊。”你以为我真的是来看你的吗？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送送你。”大汉前面走，我在后面追。走到一半他停下来，我差点撞在他身上。 他回首望向葛生，葛生又在搬运货物了。大汉转向我对我说：“这位小弟，作为葛生小弟的朋友，还请您多多照顾他！他看起来开朗，但性格其实很要强。在我们公司，没有多少人喜欢他。葛生小弟工作努力，就算搬运时被货物压伤c擦伤也不会跟任何人说。我老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总而言之，还请你多多照顾他！”大汉正面对我，用双手拍拍我的肩膀。 “好c好的。吴叔，那个，可以把您的手放下来吗？您压得好重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捉迷藏 回到葛生家，我将葛生的情况告诉了葛生妈妈。看着葛生妈妈布满皱纹的脸，我没有说明葛生辛苦工作得大汗淋漓的场景。吃完葛生妈妈在我离开时做好的午饭后，我又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我有个习惯：提前完成作业，指的是预先把下次老师有可能布置的作业在前一天完成。因为这个习惯，本周末的作业在上学日的时候就完成了。 “什么也不做不行，太无聊了。”葛生家小，走来走去这么大个地方。我对葛生房间里的书兴趣不大，而且我看不懂啊。 在道别葛生妈妈后，我回家取些东西过来。书包仍旧放在葛生家。我决定再在葛生家里住上一晚。骑着自行车，我向西而去。我家离学校不远，从葛生家返回需要花点时间。 我家在商业住宅区。刚才葛生家回来的我站在我家所在的住宅楼前，还是有点不适应的。葛生家破旧的楼房与我家崭新的楼房形成鲜明对比，两者简直有贫民窟和富人房之区别。 乘上电梯，来到十三楼。出了电梯，向左边走是我家，向右边走还是我家。真想不明白，当初我父母为什么要花钱买两套房，一家人住在一起不行吗，非要他们住左边，我住右边。我们三人各有对方套房的钥匙，可以轻而易举进入对方的套房。 父母买下的套房都是两室一厅一厨房一卫生间。相比葛生家，我家的房子明显大得多。我的住所一个客厅差不多就是葛生家这么一个屋子。走进客厅，面对百看成厌的宽敞居所，我的内心空荡荡的。我回首望向父母套房的门，感觉到对面套房里也是空荡荡的。怅然失落感萌生而起久久不散。 我关上门，整理起东西。客厅c房间c厨房c卫生间里的东西没有动过，所以我要的东西很容易就能找到。阳光洒在阳台上，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父母曾在那里谈笑风生的场景。我回过神，阳台上谁也不在。 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收拾好我需要的物品，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的住所。 再次回到葛生家，我用脚撞门。“砰砰”几下，里面的人应声开门。 “我就想到是你回来了哎哎，朱明，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 我把手上抱着的袋子递给葛生妈妈，不过又想到麻烦她不好，收了回来。 “还行，就是骑自行车的时候难带了点——好歹都拿来了，希望没掉下什么。” 我进入屋子中，葛生妈妈帮我托着袋子。我把袋子放到木桌上，打开来数数东西有没有少：“我今天要用的牙刷牙膏杯子，换洗的衣服吃的东西电热水壶，毯子还有好了，齐了。” 葛生妈妈尴尬一笑，说：“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啊？” “今天晚上我还得劳烦你们。这里的东西，一部分是我晚上要用到的，还有一部分是给你们的。” “给我们的？不用不用” 我没等葛生妈妈说下去，打断她说道：“阿姨，这些都是必要的生活用品。你看，电热水壶，你家三个热水瓶，每次要热水都得去外面那个热水房里面取水，费劲。只要有插孔，把电热水壶接上，在家也能烧开水。再说说毯子，你看你们家，你的房间里只有床垫条毯子和一条被子，葛生的房间里只有床垫c两条毯子。我都无法想象他冬天怎么熬过来的。我这条毯子是加厚纯棉的，很暖和的” 葛生妈妈听了我说的话，羞愧地低下头。我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斩钉截铁说道：“阿姨，这是我的心意，您收下吧。回来葛生要是说起来，你说是我执意给你们的。您就别推辞了，收下吧。” 犹豫再三，葛生妈妈红着脸点点头。 葛生房间的窗户大开。他的房间窗户朝北，不过中午过后高悬于空的太阳不知怎么的还是将阳光馈赠予我们。春风吹入c阳光照耀，心神平和的我，趴在葛生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喂，猪，起床吃晚饭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葛生的声音。睁眼，起身，糊里糊涂来到餐桌边，糊里糊涂吃完晚饭。不行，还是困。平时在家里睡觉起来后都会慢慢清醒过来，今天怎么这么晕啊。春天的缘故？ “我看你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去洗个澡吧。”葛生建议道。 我走进卫生间，用自来水洗脸，还是有点效果的。 “给你，三瓶热水壶。”葛生把热水壶放到卫生间。 “嗯，怎么给我三瓶，不是两瓶吗？” “多亏你的电热水壶，我不用大费周章去打水。你不够用我再烧。” 嗯，怎么感觉葛生有点高兴？我定神看葛生的表情，没有喜悦之色。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我把带来的换洗衣物放到水龙头上，把脱下来的衣物放在不会被水弄湿的地方。说起来，这是葛生的衣物哎。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昨天事出突然，所以我穿了葛生的衣物来着。 洗完澡，我用自己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和头发上的水，来到葛生的房间。今晚的月光依然明亮。我趴到葛生的写字台上，惬意地望向天空。天上有明星闪烁，一闪一闪亮晶晶。 “你在做什么，连灯也不开？”葛生进门打开房间的灯，我看见葛生手上的校服就知道那是我的衣服。 “看星星啊。你房间的灯开着不舒服，不如关掉。”我转身回答葛生，然后不顾他的同意爬到床上。 “你昨天借我的衣物我放在卫生间了。我的衣服还我吧。”我接住葛生递来的衣物，放到我带来的袋子里。 葛生离开，房间中只剩下我一个人。为什么，在葛生家的感觉会和在自己家的感觉差这么多？ 许久，葛生回房间。如昨天，他光着膀子没有穿衣服。他看我躺在床上瞅他，不言不语坐到写字台前翻看昨天的那本书。 耐不住沉默的我坐起来，问他：“我说，看见我也光着膀子没穿衣服，你不会吐槽吗？” “为什么我要吐槽？你没穿衣服是你的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不穿衣服？” “不好奇。” 我气地倒在床上。我不该和他说话的，自讨没趣啊。 闭眼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葛生关闭灯开关的声音。我睁眼，葛生准备上床睡觉。我霸道地伸开四肢占据床位，对他冷冷说道：“今天你睡地上吧。” 葛生在原地呆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突然，他蹲下身子似乎真的打算躺到地上。 “得得得，我开玩笑的。你c你过来，快过来，”我拉住他的手往床里扯，“你太老实了吧，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连个玩笑也开不起。” 双人床上，我坐着，葛生躺着。月光下，我发现葛生的身体上又多了一块淤青。这个傻瓜，之前傻，现在也傻。为什么要做那么累的活呢？ “我说，你身上那淤青，不痛吗？”我问葛生，忍不住去摸摸他身上的淤青。 他一下坐起，自己摸摸自己身上的淤青，回答我：“习惯了。” “习惯了”说明还是会痛的嘛。 “你为什么去做那么累的活？你是个高中生，家庭经济困难我可以理解，说什么也不至于去做那么累的活赚钱啊。” “像你这样子的富家子弟不会懂的，”葛生仰头说道，“你们没有被人抛弃过，没有在最底层苟延残喘过。吴叔和我们一样并不富有，靠摸爬滚打到了主管这个位子。他是个好人，在我和我妈妈最艰难的时候接济我们” 葛生是个铭记感恩的人，我早就知道了。他是个善良而又孝顺的孩子，不像我。 “葛生，你知道我为什么学你光膀子吗？” 葛生仰头闭眼没有吱声。我见他没有回答我便继续说下去： “如你所说，我家的经济状况无疑比你家要好。我的爸爸是销售主管，底下有几十号人听他发令。我的妈妈是工程监理，大大小小的施工计划都要由她审理过。有这样的父母，我吃穿不愁。可是，父母毕竟是父母，他们不是我，我也不是他们。 “我的父母希望我能成为出色的人，比如说自主创业的老板，比如说工薪高而稳定的公务员。可惜，我没有天赋。初中的时候，我的父母对我的中考报以厚望，期待我能考入重点高中，再进入重点大学。这个社会大学生泛滥，必须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才会有一番好的工作前景——我父母是这么认为的。然而我让他们失望了。 “我初中时经历过一段十分黑暗的日子。初中的我是个正义感极强的人，应父母要求一门心思地努力学习。我从不抄袭，独立作业，不与品德低下的人谈话，不和成绩差的学生往来。我认为我没错，因为我遵循了我父母给我的指示行事。结果，我成了众矢之的。好学生被坏学生鼓动不理睬我，坏学生合起伙来欺凌我。我不敢向父母讲这件事，就算讲出去了，父母也只会说‘自己独立想办法，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找老师’这样没有意义的话语。找了老师又有什么用，他们只会变相变本加厉地欺凌我。 “我前所未有地憎恨这世间的所有人。我叛逆，不再听从父母，遭到了父母的斥责。中考时我失利，没有考入重点高中，也没有考入普通高中，只够职高的分数。我的父母从此对我不闻不问，只会在我办好的账户里给我生活费花。基于我父母‘独立自主’的思想，我和我父母分开住，相距不远。高中后，我的父母很少来见我。明明这么近，但是我感觉自己离他们的距离好远。” 我看看葛生，他仰头听着。 “我很高兴，在高中后有人叫我‘朋友’。我又自问，我究竟值不值得成为别人的朋友。和你相处久了，我发现你是个超级白痴的人——那是你的伪装吧，为了不让人发现你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当时我并不知道。成为一个白痴的朋友，我还是够格的。 “葛生，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称呼我为‘朋友’。在你家的这些天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你的妈妈很温柔，很体贴。她对我说，如果我成为她的亲生儿子有多好。我也在想，如果她成为我的亲生母亲有多好，你成为我的亲兄弟又该有多好。你说我不了解你。是的，我不懂你。可是，我想了解你，了解你的想法，了解真实的你。 “如果你不介意，请让我在这里叫你一声‘哥’” “呼呼”微弱的鼾声阵阵。我凑到葛生身前，那是他的鼾声。 “呃”敢情我都白说了。嚓，我说得眼泪都快留下来了，他竟然一句都没听见去？ 我握紧拳头，对准他的头预备挥过去。看到他身上的淤青和伤疤，我心软了。 “喂，喂，起来。坐着睡着，真有你的。” 葛生惊醒，问我：“所以说，光着膀子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贱行了吧。” 他躺下身子背对我。我爬到床尾取出袋子里我带来的毯子给他盖上。换做平时我这么一个动作，他早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制止我了吧。或许今天他太累了。 我也躺下，把毯子盖到身上，没想到他一个转身把他的右手压到我身上。 “我说，你难不成想吃我豆腐？” 没有回话。微微的鼾声传来。我不觉惊呼，睡得太快了吧。怎么办，就这么让他把手压在我身上？这好奇怪 “算了，我服了你，你就压着吧，”我望向天花板，自言自语，“我啊，想了解葛生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所以想试试做你做的事不知道会不会离你的想法更近点。我推心置腹，就是想知道真实的你——我要成为一个配得上做你朋友的人说了也白说。晚安啦，葛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暴风雨前 昨天早起，身子骨冷。葛生离开前将窗户关上了，即使如此，葛生的毯子还是不大暖和的。今日不同于昨日，我带来的毯子保暖效果优秀，赤着上身睡觉，早起也没有感觉到寒意。 我起床时，葛生正在穿衣。葛生周末在“飞鸟物流”打工赚钱，按照葛生妈妈说的，他往往早起前去工作地点。一方面，葛生是为了帮助接济过葛生娘俩的吴叔减轻负担。另一方面，“飞鸟物流”有勤劳奖，早去公司签到c晚离开公司c工作量多c工作努力的人有机会获得这个奖项，取得额外的薪水。葛生妈妈说，葛生自从打工开始每个月都能获得这个奖项。起初她以为是吴叔对葛生格外照顾，但被吴叔否定了。我看见过葛生工作的场景，葛生获得这个奖项当之无愧。 “早上好，葛生。工作去了？” 整理好着装的葛生转身面对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你‘一柱擎天’了。” “呃”我下意识看向自己下身，真的“一柱擎天”了，我急忙用毛毯遮挡全身，把自己裹得跟个出头粽子。 “你c你c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的脸上一阵一阵发热。 葛生一笑。我说不清他是轻蔑的一笑还是开心的一笑，总之葛生笑起来很诡异。他一脚跨到床边坐下，身体靠近我，说道：“你昨天做梦了？” 我看他邪邪的笑容，拼命回忆，回答道：“好像，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记不得了。” 听了我的回答，葛生长长“哦”了一声，说：“难怪你昨天死死抱着我不肯松手。一边抱着我一边还哭着喊着：‘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说起来，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确实感觉眼睛涩涩的。难不成，我昨天抱着葛生哭着喊着让他不要离开我？不对不对，这是葛生的片面之词。但是，要是真的，我怎么见人？ “葛生难道昨天我真的对你做了这样的事？” “说笑的。”葛生恢复冷漠表情。 哈？ “昨天你开我的玩笑，今天我开你的玩笑。扯平了。” 这家伙这么记仇？我挥起拳头冲向他，被他起身躲过。 “你想睡的话再睡一会吧，我去准备早点。昨天你带来的食品可以用的吧。”葛生离开。 “可以用的，你这混蛋！”我气得想要把枕头丢向他。 细细想来，昨天我真的做了一个梦，只是梦的内容太模糊，我无法回忆起全部。眼睛确实感觉涩涩的，眼角皱皱的。我用手指头点点眼角，再放到嘴里尝尝，咸的。即使我真的做梦哭了，也不代表昨天我有抱着葛生。话说回来，他究竟什么时候知道我“一柱擎天”的？真糗。下次我也要在他“一柱擎天”的时候指出来——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了。 整理好衣物出房间，葛生已经将速食食品加热。他拿了一个面包和饭团准备出门。 “我先走了，妈。中午我像往常一样不回来，您自己吃点东西吧。钱我放在你房间里的桌台上了。记住别走得太远，身体不舒服马上打我电话。” 葛生妈妈拿出老爷手机指指，表示她知道了。 吃早饭时，我向葛生妈妈提出一个猜测：“阿姨，葛生早出晚归打工，不买零食不买其他日用品，不仅仅是节俭的缘故吧？” 葛生妈妈点头说道：“葛生在攒为我做脑瘤切除手术的钱。周末的时候他去‘飞鸟物流’打工，平日里他会接手简单的点工赚钱。可是，脑瘤切除手术风险大，而且手术费昂贵，怎么会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呢” 学校有给补助金给葛生家，这个我知道。我们学校的学生不差这个钱，没有多少学生会去在意补助金。我估计是徐老师帮助葛生申请了补助金：徐老师作为我们班班主任对我们班学生的情况多少有点了解的，而葛生有“污点”，像我们那样子的学校不会轻易让葛生通过补助金的申请。我在心里暗暗感谢徐福老师。 “阿姨，您别丧气。葛生在攒钱，虽然不知道要攒到何年何月，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攒到够您做脑瘤切除手术的钱。请阿姨您微笑着活下去，活着便有希望，”我拿出口袋中早就准备好的纸包放到桌子上，“阿姨，这个给您，是我在您家的住宿费。” 纸包里是去年我收到红包中的一部分。人长大了，红包收的少了，失落。 “一千元啊！太多了，这可使不得” 我双手抓住葛生妈妈退钱的手，由衷地说：“阿姨，虽然和您只在一起生活了两天，不过您应该看出我的性格来了。我决定的事，没人可以动摇我的。” 葛生妈妈把头低下靠在我的手上，哭着说：“谢谢真的谢谢你了” 就餐完毕，我向葛生妈妈招呼外出游玩，出门去。万里晴空风和日丽，这样的好天气当然要去商品街看艾丽莎啦。 “不是我花心，是艾丽莎太美丽。”我自言自语蹦蹦跳跳向东去。走了一大半路才想起来为什么不骑自己的自行车咧。骑着自行车到花店门口，对着艾丽莎一个酷酷的sile（微笑）。 “哇——” 商品街，花店前，一位看似贵妇的女人在询问店员什么。贵妇人穿着一件领上有毛的大衣，曝露着自己巨大的胸部。修长的腿之下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与红色的大衣是一套。蜷曲的卷发，美丽的脸庞，动人的红唇，这位贵妇人光彩夺目，吸引了商品街上众多男性的目光。似乎是得到了答案，贵妇人向周围环视抿嘴一笑后离开花店。 我是来见艾丽莎的，当然不会被贵妇人夺去心智，虽说她确实让我的心怦然一动。 我来到花店前，艾丽莎不在花店，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于是我向她问到：“你好，请问艾丽莎在吗？” 我清楚地看见女孩叹了一口气。她走出来对我说：“你也是来找艾丽莎的？艾丽莎昨天打电话来说有事，今天来不了。你是艾丽莎的朋友吗？” 我点头开心地说：“我是艾丽莎的朋友。既然她今天不在，我下次再来拜访可以吗？” “刚才那位美丽的大姐姐也是来找艾丽莎的，同样说是艾丽莎的朋友。她说她和艾丽莎约好在艾丽莎所在学校——圣月女子学校见面，艾丽莎没来，于是她来到花店找艾丽莎。我把艾丽莎现在住的地址告诉她了，你也要吗？” “哎，我可以得到艾丽莎现在住的地址吗？” “我先警告你，艾丽莎现在暂住在她亲戚家，她亲戚可是警察哦” 我获得艾丽莎所住地的地址，狂奔而去。方向和葛生打工所在地的方向一致，路程要远得多。心想着为什么不骑自行车来，我跑过“飞鸟物流”。 加油，加油，坚持就是胜利！ 艾丽莎所住的小区就在眼前了。我兴奋过头，没有注意到红绿灯变换，还好及时悬崖勒马。 气喘吁吁休息几秒，我抬头看红绿灯秒数。 “奇怪，车子呢” 宽阔的大马路上，没有汽车，没有电瓶车，没有行人！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庙，以为自己入了异界了。 “异界？不妙，真的不妙” “朱明？”艾丽莎向我跑来，随她而来的还有一位六七岁左右的孩童。 “艾丽莎？”正如艾丽莎看到我很惊讶，我看到艾丽莎也十分惊讶。 没有人的马路上，只有我和艾丽莎。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袭上心头，我的嘴里吐出八个字：“二合一竞赛开始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不良三人组 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只有艾丽莎c那个约六七岁的孩童还有我。 圣域已经展开，这是不是意味着，艾丽莎·珀西是参赛者？我向前举起艾丽莎的双手，在艾丽莎左手手腕上有白色圆环。 “艾丽莎，你果然是参赛者。” 艾丽莎沉默不语。她身边的孩童明显是外国人。之前，艾丽莎工作花店的同事有说艾丽莎居住在亲戚家中。莫非，这个孩子是艾丽莎的亲眷？ “朱明，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过当务之急是逃离那个女人。”艾丽莎收回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好的，我相信你。这个孩子，是你亲戚家的孩子吗？” “约翰。这个孩子叫约翰。” 外国孩童躲在艾丽莎身后，怯弱地盯着我。 “既然要逃跑，你带着约翰跑不太方便。我背他吧。我是男生，跑起来不会比你慢的。”时间紧迫，我蹲下身，外国孩童趴到我背上。他的重量很轻，太轻了。我摸摸他的身体，有血有肉有骨。或许是孩子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体重才这么轻。 我们向“飞鸟物流”跑，由我带路。我没有“贰”，玛丽圆环没有启动，找到葛生成了我是否可以在这场新展开的二合一竞赛中获胜的关键。一旦找到葛生，我就让葛生和我c艾丽莎结成同盟，至少可以殊死一搏。 按照葛生前天晚上所说，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分为攻击方和防守方。攻击方普遍是有恶意要求展开二合一竞赛的人。 “艾丽莎，我问你，你是属于攻击方还是防守方？” 艾丽莎没有回答我，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防守方。” 我心中暗暗窃喜。艾丽莎不是一个坏人。 “朱明，为什么你会相信我？”艾丽莎在我身后奔跑，她的气喘声越来越大。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相信你。非要说的话，直觉吧。你的这位小亲戚一定也是逼不得已才参加二合一竞赛的，我们要保护好他。现在不要说话，剧烈奔跑会消耗很多体力的。转过前面的弯是通达路，沿着通达路跑就能看到‘飞鸟物流’。我有个朋友在那里，他一定会帮我们。” “砰！” 从天而降一个“庞然大物”阻挡在我们面前。他有着大概二米高的身躯：肥肥的身体上布满了白绒绒的毛，短短的尾巴不住抖动，两只长长的耳朵晃来晃去。 “兔子先生报到，兔子先生报到，二合一竞赛开始了！真是的，为什么现在的参赛者都喜欢跑来跑去啊，你们不知道做裁判很辛苦的嘛？”尖细的声音传来，他边说边转身。 “大白兔！”我喊出来。 “呀，我的大萝卜呀！为c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大白兔神情惊恐，看见我连连退后。 “呃，你不用躲我这么远啊，我做错什么让你这么怕我？难道，你还在为上次二合一竞赛结束时我抱了你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废话。我还是童子之身，你抱我毁我名声；我的贞洁全让你毁了！”大白兔说完跪倒在地用肥肥的双手拍打地面。 “我抱你不是争得你同意了吗” 我还没说完，大白兔就猛地离地，用手指指着我说：“你抱就抱啊，为什么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第一次参加二合一竞赛，没见过你，以为你是人穿上了白兔的皮套；我想确认一下嘛。” 大白兔抓了抓耳朵，原地跳蹦跳蹦，说：“你见过哪个人类穿兔子的皮套可以跳这么高的？” 其实人类跳的高度和大白兔现在跳的高度差不多。 “嗯，兔子。有意思，是没见过的二合一竞赛的裁判啊。” 我们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转身，不久之前在艾丽莎工作的花店前询问艾丽莎所住地地址的贵妇人站在我们眼前。 “我说，你不是刚才在商品街的那个傻小子吗。哎呦，你也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啊。你要和小丫头结盟吗？”贵妇人身后的拐角里出来一个人来到贵妇人身边。 “裁判，拜托你，放我们离开吧。我不想参加二合一竞赛。”艾丽莎向大白兔苦苦哀求道。 大白兔伸出手掌，说道：“不行。圣域已然展开，二合一竞赛结束前，参赛者不能离开圣域。” 看着艾丽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沉不住气了，对大白兔说：“大白兔，你就不能破例一次吗？艾丽莎和我一样，不想参加二合一竞赛。你就不能放过我们？” 大白兔毅然决然说道：“不能的事就是不能的事。圣域展开，没有参赛者可以逃离圣域。至于你，朱明，你的玛丽圆环没有启动，但你毫无疑问是参赛者。身为参赛者，一旦出现在圣域中都无法逃离，要不成为‘参赛者’加入二合一竞赛中，要不成为‘旁观者’旁观二合一竞赛。由于你的情况特殊，主神大人已经下达神谕，即使你出现在二合一竞赛的圣域中，也可以让你选择一次是否离开圣域。” 与大白兔妥协是没有可能了。我离开圣域，意味着艾丽莎要孤军奋战。那位贵妇人刚才似乎说她见过其他裁判，那么她曾经参加过二合一竞赛。在二合一竞赛中，有经验的人显然胜券在握，葛生和蒙石c胡茫c陈雄就是典型的例子。 “我留下参加二合一竞赛，加入到艾丽莎的防守方。” “不可以，”大白兔的回复是我意料之外的，“这场二合一竞赛你无法成为‘参赛者’。你若离开就离开，你若留下便成为‘旁观者’。” “为什么？上次我不是加入葛生的防守方了吗？”我无法理解。 “因为上次是特殊情况。二合一竞赛中，一旦指明攻击目标，那么‘参赛者’就确定了。这和由裁判随机选择参赛者的二合一竞赛不一样。”葛生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 “可是” 我欲反驳，被葛生打断：“你不要以为二合一竞赛是你想换人就换人c想离开就离开的！” 艾丽莎c贵妇人都注视葛生，他们为这个新出现的参赛者而惊讶不已。 “葛生，你怎么来了？”艾丽莎问。 “因为他，”葛生指指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被卷进二合一竞赛中。你的玛丽圆环没有启动，但是你是参赛者，圣域展开时会无法逃脱。我本来想找到你让你成为旁观者，既然裁判说你有一次选择脱离圣域的机会，那你脱离圣域吧。” “那你c艾丽莎，还有这个孩子怎么办？他还只是个孩子啊。”我转身让葛生看到我背上的外国孩童。 葛生面不改色说道：“我已经选择进入圣域，无法脱离了，只能成为‘旁观者’。艾丽莎·珀西是被指定的参赛者，一定要参加二合一竞赛的。至于那个孩子，难道你到现在都还没发现，他是‘贰’吗？” 我轻轻放下约翰，他的身体果然很轻，轻得就像并不存在一样。 “约翰，你是‘贰’吗？”我问他。 小家伙点点头表示是。我没想到，二合一竞赛中的“贰”竟然还可以是形似孩童的“贰”。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约翰是我的‘贰’，从我戴上玛丽圆环起他就一直是我的‘贰’。刚才事出有因，我没有解释清楚。对不起。” 我摇头说：“没关系，是我自己没问清楚。” “我——说——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兔子，什么时候开始二合一竞赛啊？”贵妇人迫不及待要开始二合一竞赛。人长得美，心眼却坏。 “朱明，你到底选择留下还是离开？”大白兔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离开，朱明！”葛生催促我。 葛生为什么要来？葛生说过，圣域展开前都会有一段时间让圣域涉及的参赛者选择进入圣域或者离开圣域。现在看来，被指定的参赛者是无法选择的。葛生不一样。身为防守方的艾丽莎没有预料到葛生回来，而贵妇人也没有预料到葛生回来。葛生说过他只能成为“旁观者”——葛生并不是攻击方的也不是防守方的。葛生是为了我才来的吗？ “我选择留下。既然不能加入二合一竞赛，我就成为‘旁观者’！” 大白兔举起双手，宣布道：“‘旁观者’请远离‘参赛者’，‘参赛者’各就各位。首先，确定竞赛项目。请攻击方与防守方确定竞赛项目。根据二合一竞赛规则，由防守方提出此场二合一竞赛的竞赛项目。” 大概又是“二合一竞技”吧。艾丽莎是新手，不知道怎么确定竞赛项目。防守方无法确定竞赛项目时，竞赛项目一律为“二合一竞技”——是这么回事吧？ 艾丽莎与贵妇人相对而立。在大白兔说完要防守方提出二合一竞赛的竞赛项目后，艾丽莎吞吞吐吐说道：“竞赛项目：‘捉迷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伊始 “捉c捉迷藏，”我失声，“艾丽莎，你难道不是第一次参加二合一竞赛吗？” “哈哈哈，”贵妇人笑道，“傻小子，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小丫头的？” 我看看艾丽莎，艾丽莎低着头，闭着双眼，身体颤抖着。 “‘白天鹅舞团’。”贵妇人说。 “‘白天鹅舞团’？”我重复着贵妇人的话。“白天鹅舞团”和艾丽莎有什么关系。 贵妇人看穿我困惑的表情，解释道：“‘白天鹅舞团’是纽约市有名的舞团。舞团成员几乎都是花季少年少女。我十分热衷于‘白天鹅舞团’的舞蹈表演，常常关注其动向。两个月前，‘白天鹅舞团’里发生了一件很怪异的事情。你要知道，舞团中的成员都是舞团必不可少的一份子，作为团长不会轻易更替成员，也就是说舞团的舞蹈成员数量都是确定的。可就在那一天登台演出前，‘白天鹅舞团’中少了一人。少了一人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没有知道有人少了，是谁少了。团长在演出表演后才发现人数不对，却无法记起谁不见了。” 我听着贵妇人的解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问贵妇人：“这和艾丽莎有什么关系？” “二合一竞赛，”葛生抢先解释，“二合一竞赛的败者会在竞赛中死亡，现实世界中有关他们的信息c活过的痕迹都会消失，只有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们才有他们存在过的记忆。” “在看现场表演的录像时，我发现了小丫头的异样。作为新兴之秀，小丫头的舞蹈还是挺不错的，那一天不一样。我结合舞蹈成员消失和小丫头的异样两件事情，确定了小丫头参加了二合一竞赛，在竞赛中将那位女孩杀死了” “不是的，不是的，”艾丽莎哭喊，“那是一次意外，我和她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我们戴上圆环，进入二合一竞赛的圣域，以为这只是一场有谁秘密举办的游戏。最终，我赢了，但是她因此而死。对不起，对不起” 艾丽莎泣不成声。我想安慰她，被大白兔的眼神制止。 “请防守方确定‘捉迷藏’的规则。”大白兔命令道。 艾丽莎颤颤巍巍站起，说：“限时五分钟，在圣域中，如果她没有抓到我让我无法行动，我获胜。” 大白兔举起双手在胸前做出一个“叉”，说：“规则不合理。” 我们三人疑惑不解。我问葛生：“这到底怎么回事？” 葛生指指大白兔。大白兔说道：“根据防守方确定的竞赛项目‘捉迷藏’以及防守方所说的规则，现制定合理规则。规则如下：限时三十分钟，竞赛地点为沙连市无虞县时新街道c河中街道c门靖街道所在范围。攻击方王芳芳寻找防守方艾丽莎·珀西并使艾丽莎·珀西无法大规模行动，则攻击方获胜；时限内防守方艾丽莎·珀西躲过攻击方王芳芳的寻找，或者艾丽莎·珀西在王芳芳找到之下仍能大规模行动，则防守方获胜。竞赛双方，有无异议？” 贵妇人王芳芳表示没有异议，艾丽莎却迟迟不见同意。 “艾丽莎不表示同意吗？”我自言自语道。 “应该和艾丽莎的‘贰’有关系。”葛生的脸没有转向我，他的目光始终在参赛双方身上。 艾丽莎终于同意大白兔说的规则。 大白兔宣布：“二合一竞赛，旁观人员：葛生c朱明，攻击方王芳芳vs防守方艾丽莎·珀西，‘捉迷藏’，开始！” 艾丽莎擦干眼泪转身逃跑，贵妇人王芳芳却不慌不忙指示她身边的人脱去外套。 柔美的身体曲线，丰满的胸部，与这格格不入的是那拖动着蛇尾的下体与头上蠢蠢欲动的小蛇。她的眼睛遮着一块黑布，但这阻挡不了她美丽的脸庞。王芳芳身边的“女人”艳丽动人，我从没见过这样子的生物。 “美杜莎！”转身查看敌情的艾丽莎停住脚步，和葛生异口同声地说道。 “放下吧，我的姐妹。”王芳芳如是说。在王芳芳的指示下，美杜莎伸手去拿眼上的黑布。 “裁判！”葛生向大白兔大喝一声。与此同时，艾丽莎向小约翰做了指示。 我的眼前景色一晃，竟然来到一栋楼的天台上。我向楼下俯瞰，看到了我们刚才聚集的马路。艾丽莎已经消失不见，空荡荡的马路上留下贵妇人王芳芳和她的“贰”，美杜莎。 “艾丽莎逃走了，”葛生看出我想问什么，“美杜莎是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传说，美杜莎是一位美貌的女子，因与海神波塞冬私会，而被女神雅典娜诅咒，成了蛇发的丑陋女子。” “我感觉她挺美的啊” “希腊神话中，美杜莎是一位美丽的平凡女子，但被雅典娜诅咒后成了面容丑陋的女子。不知何缘由，王芳芳的‘贰’会是这样一位人身蛇底美貌的美杜莎。不管怎么说，王芳芳的‘贰’戴了眼罩，那么她也会有那样子的能力。” “什么能力？”我问。 “雅典娜诅咒了美杜莎，使任何看见美杜莎眼睛的人都会变成石头，不论男女。王芳芳的‘贰’有石化的能力。” 我俯瞰下方，王芳芳和美杜莎已经不见踪影。我四处寻找，但找来找去找不到王芳芳c美杜莎c艾丽莎和小约翰。 “我们得转移场地了，两位‘旁观者’。记住，你们千万不能干涉他们之间的竞争。” 眼前一晃，我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正当我想着为什么大白兔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从我们前面那家4s店里就冲出来一辆轿车。轿车一转，扬长而去。我看见驾驶的人就是贵妇人王芳芳。 “哇，这c这可以盗窃啊！” “圣域是一个和现实不一样的时空，在这里没有法律而言，只有二合一竞赛规则。”大白兔说完从自己身后掏出一根胡萝卜。我向他身后望，却什么也没有。 “又得转移场地了。接下来我们去看看艾丽莎吧。” 定神，我观望四周。 “嗯，我们学校？”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沙连市无虞县第五职高的综合楼前广场上。怀念啊，我就是在这里和大白兔相遇的。 “不对不对，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和刚才我们聚集的地方有很长距离的。” 大白兔指指。我顺着大白兔指的方向看到艾丽莎在向我们学校宿舍的方向跑，约翰尾随着她。 “看来，艾丽莎‘贰’的能力大概是瞬间移动吧。” “瞬c瞬间移动！”我大叫。 葛生瞄了我一眼转过头去，说：“既然有念力c石化这些超出常理的能力，有瞬间移动并不为奇。” 艾丽莎打算在我们学校里躲藏吗？说的也是，“捉迷藏”的区域可是有三个街道啊，王芳芳不会这么快找到的。只要躲过三十分钟，艾丽莎就获胜了。 “来了。”我顺着大白兔的视线往后看，美杜莎就在我们学校大门口！ “不，不会吧？”我呆若木鸡。 美杜莎在学校门口向里看。摘下黑布的她果然貌美如花，但她白色的眼睛瘆人。 我想到一个问题：“大白兔，我们在这里被美杜莎看到后不会石化？” “不会，”大白兔边啃萝卜边说，“你们是‘旁观者’，受裁判保护。你们不仅不会被石化，同时不会被现在进行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察觉到。这是为了二合一竞赛的公平而设置的规则。” 大白兔一说完，远方就传来汽车漂移的声音。王芳芳驾驶着轿车冲到这里来了。王芳芳一到，美杜莎提起尾巴一甩，学校的铁门就这样被击垮。 “找到她。”王芳芳指示，美杜莎迅速向我们冲来。她行动的速度极快，下面的蛇身扭动。我吓了一跳，但是美杜莎竟然穿过我们向刚才艾丽莎奔跑的方向追去。 “我说的没错吧。”大白兔洋洋得意。 片刻，美杜莎回来与进入学校的王芳芳汇合。只见王芳芳望向学校宿舍，叹了口气说：“又逃跑了吗？刚才确实在这里的吧相隔了四五分钟的时间召集时新街道c河中街道c门靖街道的所有蛇，势必在她转移前找到她。” 王芳芳话毕，美杜莎迅速离开。王芳芳也驾驶着那辆轿车离去。 “葛生，我问你个问题，”我转向葛生，“美杜莎的能力不是石化吗？王芳芳说让时新街道c河中街道c门靖街道的所有蛇找到艾丽莎，这个也是美杜莎的能力？” “要说是也是，要说不是也不是。玛丽圆环中所述‘贰’的能力多数只有一项，美杜莎的能力是石化。可是，按照王芳芳的话，美杜莎可以控制蛇类，这是美杜莎本身有的力量，就像是死神的魔术道具和暗器。虽然这些能力未必有出现在神话传说中，但是从二合一竞赛中诞生的‘贰’拥有这些力量毋庸置疑。” 见我难以理解，葛生解释道：“你就记住，‘贰’所固有的能力只有一样，但是不能这样就轻视‘贰’所有的其他特别之处。” “那小丑的能力不是魔术道具也不是暗器，是什么？”我问葛生。 大白兔开口准备说出，被葛生瞪了一眼，吓得捂住自己的三瓣嘴。 “隐匿，这是死神的能力。只要不被人察觉到，死神就可以隐藏自己的身影。” 葛生说完，大白兔接上：“转移场景了。你们两位不要因为我们换来换去就吐出来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朱明 “朱明，你有带你的智能手机吗？” 我掏出口袋中的手机，递给葛生。 “我不会用。你用你的手机上网，查一下两年前无虞日报上初中生殴打父亲的新闻。” 两年前无虞日报上初中生殴打父亲的新闻，说的不就是葛生打他爸爸的事情吗？为什么葛生让我看他痛苦的往事？ “好了，你要看吗？”葛生伸手接过我的手机，在屏幕上滑动，点点。他说他不会用智能手机。现在还有哪个高中生不会用智能手机啊。 “果然如此。”葛生明白了什么。 “什么，怎么回事？” 葛生把手机还我。我接过手机查看信息。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两年前无虞日报上刊登的内容，新闻标题大字为：强奸犯落网，最后的受害者系已婚妇女。 “在警方的大力搜捕下，寻获连续诱拐强奸妇女的嫌疑犯，并在嫌疑犯所在住所发现一名受害者。受害者为蒋星星（化名），程州已婚人士。其丈夫于早前报案如今蒋星星已为警方所救，现在接受着警察的保护” 这条新闻和这场二合一竞赛有什么关系？ “新闻中的蒋星星是化名。由于这件事情和我那件事情几乎发生在同一时期，再加上这件事情影响不小，我关注了发展动向。民间有人说此女子叫王芳芳，也有人说此女子叫徐丽丽，众说不一。在我的调查下，确定了这件事的受害者名字叫王芳芳，这是从和受害者同住公寓的邻居传出来的，可信度高。” “你是说，现在这位王芳芳就是她？”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我只是听到王芳芳这个名字想起了这件事。” “哦话说回来，你查那种事情干吗？” 葛生转向我，说：“我孩童时代的梦想是当警察，将所有的犯人绳之于法。” 看着葛生不知道是一本正经还是冷漠的脸，我差点笑出来。 不认识的住宅区里的小空地上，艾丽莎和小约翰从我们眼前跑过。突然，美杜莎从边上的树上蹿出来横在艾丽莎和小约翰前。 我想提醒他们，被葛生捂住嘴。 “你现在喊出来，我们就会被判违反二合一竞赛规则！” 我眼巴巴看着美杜莎在他们眼前晃动。 “你看，艾丽莎并没有变成石块。” 我听葛生说完，起步移动到他们侧面。小约翰紧紧握着艾丽莎的手，他也好艾丽莎也好都没有睁开眼睛。 在我说出“太好了”之前，美杜莎竟然冲向他们。二合一竞赛中，“贰”和“壹”是共同生命体，不管“贰”死亡还是“壹”死亡，参赛者都会死亡。 说时迟那时快，艾丽莎喊出“约翰”，两人凭空消失。美杜莎扑了个空，在原地打转。 “又逃掉了吗，”王芳芳开着轿车而来，停到美杜莎旁边，“二合一竞赛过去十分钟了，就算召集蛇找她，还是会被她的‘贰’那个瞬间移动的能力逃掉。不过，得来全不费工夫，差不多可以确定发动那个瞬间移动是有时间间隔的。” “五分钟左右，”王芳芳和美杜莎离开，葛生对我说，“艾丽莎的‘贰’发动瞬间移动的时间间隔约五分钟。”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葛生。 “从之前我们看见艾丽莎逃向学校宿舍，到美杜莎追击她无功而返，再到现在艾丽莎瞬间移动，我一直在数时间。” 我不禁赞叹葛生：“你也太厉害了吧。可你怎么知道艾丽莎瞬间移动的能力需要花费一定时间才能发动，不会是听那位大姐说的吧？” “如果艾丽莎‘贰’的瞬间移动能力可以无限制或者在极短的时间内发动，就不会出现刚才那种千钧一发的情景。由此可见，艾丽莎‘贰’发动能力的时间较长。这也是艾丽莎在制订‘捉迷藏’规则时要求短时间内结束二合一竞赛的原因。” 不是因为情况特殊，我真的要好好夸奖夸奖葛生。 “转移场地了。”大白兔提醒我们。 眼前一晃，我们来到一所学校面前。这所学校不是很大，但是风格很独特，是欧式建筑物。我瞅瞅校门口边上的瓷砖墙，上面有块牌子写着“圣月女子高校”。 “这难道就是艾丽莎现在在我们县就读的学校？哇，我都不知道我们无虞县还有这种地方！” “圣月女子高校离我们学校很远，在三个街道的最外围。刚才那个住宅区应该是紫音苑，离这儿远，看来，艾丽莎在这里或许可以躲过王芳芳的搜查。”葛生分析道。 “这么说来，我们可以趁机参观参观艾丽莎的学校吧。”说完，我跨步前进，却被从我耳边滑过的东西吓了一跳。 “蛇！”我差点哭出来。 四面八方都有蛇游走而来，长的短的，灰的花的，看得人心慌慌。它们一齐冲向圣月女子高校。 “王芳芳是不耐烦了吧，”大白兔说，“这么一来，王芳芳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 我想去警告艾丽莎，被葛生一把扯回。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去帮助艾丽莎，你怎么听不懂人话！”葛生发怒了。我头一次看见葛生发怒。 “可是，可是” “裁判，说给他听听违反二合一竞赛规则的下场。” 大白兔举起萝卜指着我，说道：“听好了，朱明。‘旁观者’违反二合一竞赛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旁观者’加入到二合一竞赛中没有干涉‘参赛者’的比拼。这种情况下，‘旁观者’不再受裁判保护，如果‘旁观者’被卷入二合一竞赛中死亡，视作与二合一竞赛失败者同样的死亡。第二种情况，‘旁观者’加入到二合一竞赛中干涉‘参赛者’的比拼——包括向‘参赛者’提示所有涉及到本场二合一竞赛的信息以及势必让‘参赛者’获胜的信息——这种情况就相当严重了，会由我们裁判直接进行裁决，后果非你们所能想象。” 大白兔说完继续啃萝卜。 “啊——”圣月女子高校总传来呼喊声，艾丽莎哭着和小约翰一起跑出来。 与此同时，美杜莎也到达这里。艾丽莎一方面要躲避美杜莎的眼睛，一方面又要躲开在她脚边的小蛇。她闭着眼睛哭着喊着，甩开爬到腿上的小蛇。小约翰没有哭，闭着眼睛帮艾丽莎抓蛇。但是他势单力薄，还被小蛇捆绑住双脚。 我看了这幅场景心疼，可我无能为力。即使我不顾自己安危跑过去帮助艾丽莎，凭没有“贰”的我仍然无法带我们逃离险境。 “哟，抓到你了，小丫头，”驾驶轿车的王芳芳来到圣月女子高校。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会每天为你做祷告，祈求你一生平安的。我只求你，放过我们把。”艾丽莎苦苦相求。 “祷告吗？我又何尝没有祷告过，到头来弄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位穿着富贵的妇人说着和她的样子不符合的话。 小约翰见自己的力量无法拨开艾丽莎腿上爬来爬去的蛇，索性奋力挣脱冲向美杜莎。凭他那小小的身躯，怎么是美杜莎的对手？美杜莎轻轻一甩手，小约翰就被打到艾丽莎身后。 “你不要怪我，小丫头。二合一竞赛，和现实世界差不了多少。强的人欺负弱的人，弱的人则被无情地吃掉。我比你强，但我不会欺负你。你可以感受到的吧，最最可怕的并不是我，而是你闭眼时所看见的那片黑暗。只要你认输，睁开眼睛，所有的害怕和恐惧都会烟消云散。”美杜莎在艾丽莎身前伺机而动。 因不稳跌倒在地的艾丽莎向后挪动。每触碰到蛇，她便哭喊着甩开蛇。我看见艾丽莎后退到小约翰身边，紧紧抓住小约翰的手。 “对不起约翰对不起弟弟” 说完，艾丽莎和小约翰一起消失不见。 “又不见了，”王芳芳从容不迫，“时间剩下一半不到。没想到小丫头挺倔强的。算了，反正她的‘贰’中了毒，跑不了多远。” 王芳芳和美杜莎离开，地上的蛇也向四面八方游去。 “刚才，王芳芳是不是说小约翰中毒了？”我问葛生。 “小约翰？你是说艾丽莎的‘贰’吗？是的。在艾丽莎‘贰’帮艾丽莎拨开蛇的时候，有几只有毒的蛇咬了他。时间一长，他会有生命危险。‘贰’死了，‘壹’也活不了。” “转移场地了。” 眼前又一晃，我们来到一条小道边房子的屋顶上。 小道之上，艾丽莎哭着抱着小约翰。小约翰身体不停抽搐，大口大口呼吸，嘴角还有泡沫流出，明显中了毒。 “时间有点快，估计咬他的毒蛇毒性强。”葛生冷漠地说道。 “那，那怎么办！”我不想要小约翰死掉。 我们说话之际，美杜莎到达。艾丽莎重新闭眼，打算抱着小约翰逃离。美杜莎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一甩尾巴把她和小约翰打飞。可怜的艾丽莎闭着眼爬来爬去寻找小约翰，好不容易找到小约翰，把他搂进怀中。 王芳芳来到小道上。她步行走到艾丽莎身前，说道：“刚才你投降不就没事了吗？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没有悲伤地死去。” “为什么，为什么！上帝啊，难道这是你对我没有拯救我同伴的惩罚吗！”艾丽莎哭喊着，叫唤着，祈求着。 王芳芳看着艾丽莎这个样子，没有讽刺她。她就像一个过来人，用语重心长的口吻说：“小丫头，你是信仰上帝的吧？不瞒你说，我曾经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和你一样。我每天做祷告，祈求上帝带给我和我丈夫一生平安。可是，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上帝。我被人凌辱，被人玷污，上帝却没有向我伸出援手，直到我心灰意冷，直到我化作罪人。这是上帝的旨意吗？为什么上帝要让我遭受这份罪孽？所以，我开始憎恶上帝，憎恶所有男人。我誓言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创造这世上不再有男人的国度！” 原来，王芳芳真的是两年前那起案件的受害者。 “不，不，不”艾丽莎无助的样子让我揪心。 “我看不下去了！我不要像个懦夫看着别人拿生命进行二合一竞赛！” 葛生抓住我的衣领，对我怒目而视：“你以为我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情境吗？这就是二合一竞赛，这就是生死对决。”葛生把我推开，我踉跄后退差点摔下楼。 这就是二合一竞赛，是参赛者赌上性命的生死对决。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 “可是，我就是无法无动于衷，无法看着艾丽莎就这样死去！” 我去意已决，准备跳下，却被葛生阻拦。然后，葛生在我和大白兔的惊讶目光下跳到地上，横在艾丽莎和王芳芳之间。 “帅小子，你来做什么，不会是帮小丫头的吧？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帮了他就是违反二合一竞赛的规则。还有，既然你现在在这里也就做好了加入二合一竞赛的心理准备吧，就算我让美杜莎杀了你也是无可厚非的。”王芳芳笑着说道。 闭眼的葛生没有回答王芳芳的话，像个裁判一样说道：“我不会帮助你们任何一方。我是来和艾丽莎说一声：艾丽莎·珀西，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活在信仰这样美好的东西之中。这个世界上有人苟延残喘地活着，对于他们来说，信仰不如一碗饭件衣服来得实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遭受了无可想象的凌辱，对于他们来说，信仰不如一个拥抱份真心来得实在。艾丽莎·珀西，记住，你若不活下去，信仰不在；你若不活下去，无法赎罪。” 葛生说完，伸开双手，仰天说道：“二合一竞赛是生死之决，胜者晋级，败者灭亡。是拼命活下去，还是懦弱地死去，由我们自己决定！” 葛生说完，消失不见。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葛生若无其事又出现在屋顶上。 “你c你c你” 葛生晃晃手上的木偶人，说道：“死神的道具，傀儡人。” 我焕然大悟，侧身看看大白兔。大白兔和我目光相接，急忙举起萝卜继续吃。 “裁判，这样并不犯规吧？”葛生问大白兔。 “当然不。”大白兔似乎吓了一身冷汗。 “哈哈哈”底下传来一阵狂笑，是王芳芳在笑。她一边笑，一边哭。 “没错，不活下去，信仰不在。所以，我要拼命活下去，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小丫头，对不起了，这场二合一竞赛的胜利，属于我的！” 曾几何时，艾丽莎停止哭泣。她微笑着抚摸奄奄一息的小约翰那布满伤痕的脸，问：“约翰，你恨我吗，恨我为了自己的自私抛弃了你？” 小约翰奋力地伸出自己小小的手，为艾丽莎擦去眼角的泪痕。艾丽莎将耳朵凑到约翰嘴前，听着约翰说着什么话。之后，艾丽莎抬起头看向王芳芳，问：“美丽的大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怎样才能变得像你一样强大？” 王芳芳听了艾丽莎的问题，疑惑着，最终还是说出了答案：“作为一个女人，勇敢而自豪地活下去！” 艾丽莎笑了。她把小约翰放到地上，双手抱拳做起祷告——不，她并不是做祷告。只见她用力将自己的手砸到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砸，直到自己的手上鲜血直流。 “你在做什么？”王芳芳大惊失色。 “献祭鲜血”艾丽莎如是回答。 她举起自己抱拳的手，猛地朝小约翰瘦弱的身体砸去，一遍又一遍地砸，直到小约翰口吐鲜血，连最后一点生命之光也不再留存。 “她，艾丽莎不会疯了吧？”我问葛生，葛生没有回答我。 艾丽莎亲手杀死了小约翰。她的泪水早已风干，她的命运已经注定。她仰天呼喊：“背叛信仰！” 艾丽莎抱起如同泥巴一样的约翰，露出微笑，轻声说：“湮灭绝望。” “开始了！”大白兔和葛生不约而同说道。 什么，什么开始了？ “献祭鲜血，背叛信仰，湮灭绝望，二合一，末日四重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灰马骑士 艾丽莎·珀西托起已然成为一具尸骸的小约翰的身体，仿佛向天祈求着什么一般。她面容憔悴不堪。我不禁回忆起昨日我邂逅艾丽莎的场景，恍如隔世。 我们所被卷入的生死对决——二合一竞赛，是超出我们这个世界常理的生死较量。在这个名为圣域的诡异空间里，参加二合一竞赛的双方或者多方不得不以性命为赌注进行二合一竞赛。据二合一竞赛的裁判c奇特的大白兔说，如果二合一竞赛的人不进行生死对决，圣域便会永远展开，直至有一方最终获胜。据我二合一竞赛的同伴葛生说，在二合一竞赛中死亡很可怕，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空虚——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c无法感受到生命的成长，永远彷徨在世界与世界的夹缝中，因为自己不愿剥夺他人的性命而饱受折磨。“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杀了对手，自己一方成为最终获胜者。然而，对于常人来说，这是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吗？” “艾丽莎，难不成真的疯了？”我问葛生。 “艾丽莎没有疯嗯，她究竟是已经疯了，还是快要疯了，亦或是准备疯了？总而言之，‘二合一’发动了，证明艾丽莎已经打算孤注一掷。”葛生回答我。 “真是难以置信啊，想不到这个小姑娘和‘贰’的结合已经到达可以发动‘二合一’的地步了。葛生，多半是你说的话唤醒了艾丽莎本能的求生欲望吧。”大白兔不再啃萝卜，和葛生一样关注着战局。 “二合一”？二合一竞赛？二合一竞技？这个就是刚才你们两个说的“开始了”的东西？ “你们说的‘二合一’是什么？”我不该在他们全神贯注的时候叨扰他们，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啊，‘二合一’就是葛生没和你说吗？” “葛生有和我说过二合一竞赛的基本信息，没有和我说过‘二合一’是什么”我怕葛生生气，不再说下去。 “‘二合一’，”换作葛生开口说话，“恐怕是二合一竞赛的重点吧。玛丽圆环中关于‘二合一’的信息只有其发动条件，再无其他；即使是这个发动条件，也需要一定情况下才会在玛丽圆环的信息库中出现。有一点毫无疑问的是，‘二合一’是需要‘贰’和‘壹’的结合达到相当高的境界后才能发动的类似于终极奥义的东西，而‘二合一’因何产生c如何产生c对二合一竞赛本身有什么意义，都是我无法解释的。”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二合一’是什么。虽然我是裁判，但像葛生说的那样，我们所知的有关‘二合一’的信息少之又少。主神大人可能会知道‘二合一’是什么，然而他从来不和我们说这种事。嗯，以我的理解，‘二合一’通俗的说就是终极必杀技？不过你若进一步要我解释，我也不知道啦。想要进一步了解‘二合一’的事，还是让葛生告诉你吧，毕竟他发动过‘二合一’”大白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用胡萝卜堵上自己的嘴。 我看看葛生。这回葛生没有责怪大白兔；他的注意力都在艾丽莎和王芳芳的二合一竞赛上。我不好意思问他，也将目光投向战局。 不知何时，小约翰的身体化作灰色泥水状的液体从艾丽莎手臂上流落到地面上。一个人的身体化作液体，理应只有一个人身体体积的容量。可是，这灰色的液体从艾丽莎手臂上流落下来后仿佛有了生命，在地面上源源不断地向周围延展开去。 我站立在道路边的房屋上，由于站高望远，纵观全局。落地的灰色液体不住延展，不多时，整个道路上都充斥了这种东西。灰色液体如饿虎，没有停止狩猎的意思，延展的目的地远到我的视线已无法触及的地区。 突然，道路与道路相交的十字路口，灰色液体呈柱状快速向天空冲去。其从地上到天空不过一瞬间的事。我立刻仰望天空，在好像是圆柱顶端的地方，乌云开始出现，然后源源不断地向周围延展开去。滚滚乌云，灰压压一片，令人胸闷。不多时，整片天空都被乌云笼罩。 “艾丽莎，你做了什么？”王芳芳和我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弄得慌张不安。 “我相信，上帝存在。我背叛了信仰，背叛了上帝，因此现在，我已经算不上是上帝真正的子民了。是的，这个想必就是他对我们背叛者的惩罚吧”艾丽莎说着文不对题的话语，注视着圆柱顶端。 灰色液体形成的圆柱完成了它的使命，渐渐从底部开始往上消失；可以这么想，灰色液体注入到天空中了吧？令人惊异的是，地上的灰色液体并没有消失；覆盖大地的异物依然存在。 待圆柱完全消失，远方的云与云翻滚之处c天与地相接之处，有什么东西向我们飞来。伴随它的出现，阵阵号角声响彻天穹。来者速度极快，只是几秒的时间我便可以辨别出那是何物。犹如来自中世纪欧洲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骑士挥舞着斧子一样的东西，驾驭着一匹狂奔的马。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无论是骑士还是马，远远看去总有些许异样。 “美杜莎！”漫天的号角声使王芳芳意识到情况不妙。她命令美杜莎攻击艾丽莎。这是当然的，身为旁观者的我看到这场面都能预料到任凭事态发展下去，这场本应确定由王芳芳获胜的二合一竞赛会发生什么巨大的转折。 美杜莎冲向艾丽莎，而艾丽莎一动不动注视着天空，根本没有注意到美杜莎的攻击。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利斧飞来，差点砍去美杜莎的头颅。虽然美杜莎灵敏地闪过，但是她头上的小蛇还是被砍掉一些。神情游离的艾丽莎被飞来的利斧插入墙壁的声响惊醒，踉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 骑士从天而降，稳稳落在灰色液体之上，他的马匹随后从空中渐渐落到他身边。天空中的号角声停止，我在短暂的寂静中得以一看骑士的真面目，不过不出几秒我就后悔我将目光转移到这不应该出现在世上之物。 灰色的不详气体萦绕其身。虽无法一窥骑士的全身，但我能隐隐约约看到藏于雾气之后的铠甲，并且他落地时发出铿锵的金属碰撞声也是他身着铠甲的最好证明。他的头掩藏在雾气之中——我本这样认为。事实上，细细查看就能发现，骑士的头颅并没有藏在雾气之中，因为雾气未在他的身体上方裹住他的头颅。我惊觉，这个家伙根本没有头颅！ “这是什么东西啊无头骑士？”我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身为旁观者又有大白兔保护的我无须害怕，可看到无头骑士的身姿以及缠绕其身亦或是从其身散发的不详气体，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催促我立刻逃离他的所在地。 在无头骑士的身边，他的马站立着。灰色的双眼，灰色的躯体，和无头骑士一样缠绕于身的灰色气体。我看着这马，心中不免将其和死物联系在一起——感觉这马就是死了好长时间后从冥府返魂回来的。咦，为什么我会这么觉得？ “死亡。”葛生的声音。 “葛生，你说什么？”我转向葛生。我是故意将目光全部转向葛生的，这样我就不用去看令我颤栗不止的无头骑士和他的灰马了。 “没有头颅的骑士，如死物一般的坐骑，这就是象征末日到来的预兆。”葛生回答我。 “什么意思？” 葛生闭目说道：“在世界终结之时，将有羔羊解开书卷的七个封印，唤来分别骑着白c红c黑c绿四匹马的骑士，将战争c饥荒c瘟疫和死亡带给接收最终审判的人类，届时天地万象失调，日月为之变色，随后便是世界的毁灭。”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明所以。 葛生睁眼望向我，然后伸手指向无头骑士说道：“那个，就是死亡骑士。我刚才说的，是新约圣经《约翰默示录》中的典故。《约翰默示录》也称为《启示录》。文中关于死亡骑士的原文，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揭开第四印的时候，我听见第四个活物说，你来。我就观看，见有一匹惨绿色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做死。阴府也随着他。’后面还有一句什么，好像是‘有权柄赐给他们，可以用刀剑c饥荒c瘟疫c野兽，杀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这就是圣经中关于死亡骑士的典故。” “等一下，你刚才说的和地上的那位有出入啊。你看他的马，明明是灰色的。还有” “我说过，我并不清楚‘贰’如何产生c因何出现，我也并不清楚‘二合一’因何产生c对现实的影响和意义是什么。《启示录》中关于死亡骑士坐骑的颜色有不同翻译，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大家共同的认知便是其为生物死亡时的颜色。现在看来，在二合一竞赛中，死亡骑士和他坐骑的颜色是灰色，同样表示着生命的死亡。没有头颅，身缠雾气，着铠甲，持利斧，这和我所想象的死亡骑士有点不同。不过，二合一竞赛总是出人意料已是常态。” 正当葛生说完，无头的死亡骑士开始行动。他指挥马匹远离他们，走到墙边拔出利斧。王芳芳见无头死亡骑士行动，后退几步观察。说来，王芳芳曾经是个信仰上帝的人，那么她理应猜到这位是谁了。 无头死亡骑士拔出利斧后没有杀向王芳芳，而是原地不动片刻。然后，他猛地跃到墙上，将身体朝向我们所在的方向。无头死亡骑士没有头颅，自然没有眼睛。即使如此，我总感觉他的目标毫无疑问是我们。 “怎么回事？葛生，我们是安全的吧？” 葛生没有回答我。他的双眼死盯着无头骑士，仿佛是在和无头骑士对峙着。然后，葛生后退几步说道：“这家伙，是被你吸引了，死神。” 葛生周围没有“悲恸的道化师”的身影。道化师是隐藏起来了吧，用那个隐匿的能力。 “总之，你把空间环拿出来吧，我准备撤了。”葛生是在对小丑说。 “葛生，我们是受大白兔保护的吧？”我重复我的问题。 葛生头也不转地回复我：“你受二合一竞赛裁判的保护，我没有。刚才我虽然使用了傀儡人没有触犯二合一竞赛规则，但是我已经不算是受二合一竞赛裁判保护的旁观者了。没有被底下那两位看到是因为我让死神用了魔术棱镜遮蔽了我的身形。即使如此，还是躲不过这死亡骑士接近本源的直觉。” 说完，葛生向后纵身一跳，与此同时无头死亡骑士将斧头整个甩向我们。伴随着好似透明的魔术棱镜粉碎，葛生消失在半空中，而斧头狠狠砸在葛生站立的地方。我吓得不敢挪动半步，眼睁睁看着无头死亡骑士跃到我的身前抽出斧头。远远地看，无头死亡骑士便让我心寒。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我感觉全身阵阵发冷，喉干舌燥，快要窒息过去。好在无头死亡骑士在抽出斧头后只是原地不动片刻，就又回到地上。 大道上，马匹已经走远，留下“壹”二人与“贰”两位。 “你，是约翰吗？”艾丽莎问。 无头死亡骑士没有回答她，一动不动站立原地。 我本以为这样的局面会一直僵持下去，但是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条大蛇把无头死亡骑士卷起来。之后，数之不计的小蛇冲向艾丽莎。这是王芳芳指使美杜莎干的吧。无头死亡骑士的出现预示着王芳芳胜利的确立即将付之一炬。即使王芳芳逃离，二合一竞赛也不会结束。和艾丽莎一样，王芳芳开始孤注一掷。 缠绕在无头死亡骑士身上的雾气一下子扩散开来。见此情形王芳芳和美杜莎迅速后退。雾气朦胧，这样的情况下谁能看见其中发生了什么？ 密布在艾丽莎和无头死亡骑士周围的雾气又如扩散时一样瞬间聚拢到无头死亡骑士身上。大道上，死亡的蛇密密麻麻排列在蜷成一团的艾丽莎周围。仿佛被吸干了生命力一样的蛇是死物一般的灰。本应束缚无头死亡骑士的大蛇落在骑士的脚边，同样死亡。 死亡，死亡，死亡。看着这番场景，我的脑中只出现这个词。 王芳芳和美杜莎转身逃离，毕竟无头死亡骑士已经不是用“强”这个字可以形容的了。可以将一切事物即死的怪物，能够用什么方法打败他？王芳芳现在一定在想这个问题。 在我开小差时，无头死亡骑士莫名消失了。当我再次发现他时，本场二合一竞赛的获胜者已经定下。 没有丝毫怜悯，从雾气中出现的无头死亡骑士抓住了美杜莎的头，斩断了美杜莎的身体。将美杜莎的头颅和身体分离后，无头死亡骑士又将美杜莎的头颅抛向一边，对跌坐在地的王芳芳步步紧逼。王芳芳无助地望着死亡，最后的求生本能令她奋力起身逃离。然而，死亡不会放过任何生命。利斧撕裂了王芳芳的皮肤，大量的鲜血从王芳芳的身体中流出；王芳芳无法动弹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目标的死亡，无头死亡骑士停止攻击，转身向艾丽莎走去。 这样，就结束了吧。 “大白兔，宣布本场二合一竞赛的结果吧。” “没到时候。王芳芳还没有死亡，本场二合一竞赛不能结束。”大白兔吃着萝卜。 “太残忍了吧。你看王芳芳必死无疑，早宣布晚宣布有什么区别吗？”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规则。” 坏兔子，早点被萝卜撑死吧。我在心中咒骂他。 “哇——”一声尖叫引起我的注意。原来无头死亡骑士竟然将沾满鲜血的利斧挥向了艾丽莎！幸好艾丽莎躲过，不然艾丽莎的身体就一分为二了。 “喂喂喂，大白兔，这可十分不妙啊。怎么回事，那家伙不是艾丽莎的‘贰’吗，怎么攻击艾丽莎了？” “有点反常，不过不算非常。二合一竞赛中出现过‘贰’攻击‘壹’的事。这个是参赛者们的事，不是由我们二合一裁判该管理的事。” “再这样下去，艾丽莎不就死了吗？那这场二合一竞赛不就没有获胜者了吗？” “一场二合一竞赛是一定有一方为获胜者的。如果艾丽莎·珀西死亡，而王芳芳奄奄一息但没死，那么我会判定为王芳芳胜利。圣域关闭，王芳芳的身体便会恢复如初。” 什么鬼规则？ 无头死亡骑士的攻击并没有停止。艾丽莎在地上，面向无头死亡骑士哭喊着c哀求着，连连后退。无头死亡骑士没有头，没有脑，也没有心。他的眼中只有如何将生的一切杀死。自然，他是不会停止攻击的，直到艾丽莎死亡。 “你急也没有用。就算你去救她，想必你也难逃一死。即使你不死救了艾丽莎，由于你违反二合一竞赛规则，我们裁判还是得对你做出审判，十有八九你会死在我手上。”我从没有想到，外表可爱的大白兔，内在如此可怕。 无头死亡骑士举起利斧将要挥下之时，地面上的灰色液体沸腾起来。接着，灰色液体纵起覆盖住无头死亡骑士全身。无头死亡骑士在灰色液体的包裹下，缓缓沉入地面。一物入，一物出。孩童外形的东西从地面中上升。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消散，大地上的灰色液体也集中到它的身上。当包裹住它的灰色液体褪去，我看到里面的内容物——光着身体的小约翰。 小约翰醒来，理所当然向艾丽莎走去。艾丽莎没有接受小约翰，而是惊恐地望着他，没有停止后退。 “去看看吧，朱明。”神出鬼没的葛生出现在我身边，把我吓了一跳。 “可c可以去看吗？” “嗯，结局定下了。现在下去虽然没法受到裁判保护，不过也没什么区别。你不想去可以不去。”说完，葛生纵身一跃。小丑现身，抱住葛生，将其带到地上。 我当然想下去看！可是，我，怎么下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凡人的悲剧 “你要下去吗？我带你。”吃完萝卜的大白兔拍拍双手。场景一晃，我来到地上。一时间没站稳，我跌倒在地上。死亡的蛇还在地上，我吓得立马站起。 “现在的你受我保护。你如果要参赛者看到你，你就会显形，不受我的保护了。”大白兔说。 “显形吧。”正如葛生所说，结局注定了。 大白兔和葛生去看晕倒的艾丽莎的情况，我则在王芳芳和美杜莎的尸体边不知做什么好。就在我想去艾丽莎那边时，王芳芳喊住我。 此时此刻的王芳芳没有攻击她人的能力了。她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怪可怜的。 “傻小子，帮帮我把美杜莎的头带给我”她的口中鲜血直流。这么严重的伤，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我若丢下她，她会这么死去。这种死法，很痛苦啊。可是，我又能做什么？ 美杜莎的头颅被抛到几十米远的地方。我跑过去，在看到小蛇还在蠢蠢欲动时，我不知所措——美杜莎没死。 想来也是，美杜莎的身体在，王芳芳没有消失，美杜莎自然没死。现在的我不受裁判保护，如果我拿起美杜莎的时候，她的眼睛睁着，我岂不是会被石化？ 我转身望向王芳芳，她正望着我。她的口中吐出几个字，但是我没法辨别她在说什么。 怎么办？如果把美杜莎的正脸朝向一边不行，如果被葛生他们看到，他们不就石化了？说起来，王芳芳干吗要我拿美杜莎的头，不会是要陷害我？ “请你将我拿到我主人身边，拜托了。”轻柔的声音分明是从头颅那边传来的。 “美c美杜莎？”我难以置信。 “是的，我是戈耳工的美杜莎。请你将我带到我主人那边去。”我确信是只有头的美杜莎说的话。 “你，还没死啊？”这个问题我早就想提出来了。 “没有，但是我命不久矣。不出几分钟，我就一定会死亡。在此之前，请你把我带到我主人那边吧。”好强的生命力，头和身体分离还能存活，你成为神话了。哎，美杜莎好像本来就是神话人物。 “我怕，我拿起你的时候你睁着眼睛，我看到不就被你石化了？”我的考虑情有可原。 “我答应你，我会一直闭上眼睛。”美杜莎的脸朝向另一侧，我看不到，无法确认她是否闭着双眼。 “怎么了，你担心我出尔反尔？” “我不能保证你会信守承诺。”我如实回答。 王芳芳呜咽。我回首，她大口吐着鲜血。无头死亡骑士无情的一斩差点将王芳芳的身体劈开。呜，我似乎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中看到了王芳芳的内脏。她快要断气了吧。 “拜托你了，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找利物刺瞎我的双眼吧。”美杜莎的声音急躁起来。 罢了罢了。 我大步前行，身子小心翼翼伸出手。脑中灵光一闪，我便迅速抓住美杜莎的头颅将其拥入怀中。将美杜莎的正脸贴紧我的身体，这样美杜莎就没法看见我了吧。她头上的小蛇还在肆意乱动，虽说是她的头发，不过看得让人反感也在情理之中。 我快步返回到王芳芳边上，生怕美杜莎会咬我一口。如果美杜莎真的咬我，我不会放手。被咬下一块肉和被石化永远不能动弹还有可能四分五裂相比，算不错了。 王芳芳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拿美杜莎的头颅，但是她够不到。我闭上双眼将头颅递给王芳芳。整个过程美杜莎都没有违反她的承诺做出出格的举动。 “谢谢”王芳芳说。 “谢谢。”美杜莎说。 听到他们的道谢，我的心里不是滋味。二合一竞赛是残酷的，不是艾丽莎死就是王芳芳亡。我不认识王芳芳，只是一面之缘。我对艾丽莎了解不深，但是艾丽莎的温柔与善良打动我，让我在这场二合一竞赛中始终倾向于艾丽莎那一方。明明王芳芳与我无冤无仇，我又为何总是想她的坏事？我果然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你果然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啊？”美杜莎在说什么啊。 “我和主人，不，是我的姐妹参加过两场二合一竞赛，遇见过五名对手。大家都很自私，我们两个也是。姐妹想活下去，我想让我姐妹活下去。我，是受诅咒c丑陋的人，不值得他人的帮助。唯有你，接收了我们的请求。你是个温柔善良的人。现在，请你离开吧。” “你在说什么啊！” 我的内心泛起一种奇怪的情感——听了美杜莎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生气，一不小心睁开了眼。就在我以为自己完蛋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王芳芳成了石头，美杜莎在她手中。 “葛生，葛生，大事不好了！”我冲向葛生。 “什么？” “王芳芳c王芳芳被美杜莎石化了！” “是吗，最终她选择了那条路啊。”葛生在查看倒在地上的艾丽莎的情况，然后他想到了什么转头斥责我，“你怎么会去那边？美杜莎还没死，你看到她眼睛被她石化怎么办！” 葛生是在关心我吗？他的眉头紧锁，语气强硬。我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应对之词，只好连连道歉。 “那么，我宣布本场二合一竞赛的结果了”大白兔举起双手准备宣布。 “等一下，这个太奇怪了吧！为什么美杜莎会把王芳芳杀死啊！”我指指变成石头的王芳芳和她手中美杜莎的头颅。 “没有什么奇怪的。王芳芳出血这么严重，迟早都会死。她知道自己的结局，与其痛苦地死去，不如由自己的‘贰’帮她了断，所以她选择了自尽。”葛生继续查看倒在地上的艾丽莎的情况。 “可，可是。很奇怪啊，王芳芳不一定会输啊。” “我的大萝卜呀，刚才一直吵吵要帮艾丽莎的人，现在怎么开始帮王芳芳说话了？”大白兔凑过来。 我一把推开大白兔的脸，向葛生说出我的疑惑：“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大白兔说过，如果艾丽莎比王芳芳先死去，王芳芳就会成为获胜者，身体上的创伤都会治愈。为什么王芳芳急着自尽呢？” “这不是自尽，”美杜莎的声音；她正在变成颗粒，“如果说，我们注定要迎来终结，那么我们也要选择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姐妹选择以我之手离去，这对她来说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我们，没能将‘贰’合‘壹’，大概我们无法达成‘二合一’的条件吧。也好，我们看到了不错的东西，体会到了不错的东西，接收到了不错的东西。谢谢，我们的敌人” 美杜莎的头颅消失在风中，她的躯体与她的头颅一同消散。 “什么啊，这算什么啊？”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而葛生没有理睬我的话语。 “我宣布，本场二合一竞赛的获胜者是防守方艾丽莎珀西。捉迷藏，结束！”大白兔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叫住他。 “干吗啊，你可不要再抱我了，我吃不消了。”大白兔用肥肥的上肢做出一个大大的“叉”。 “艾丽莎，艾丽莎怎么还没醒来？”由于艾丽莎排斥小约翰，失落的小约翰来到我身边，拉拉我的衣角伸手指指艾丽莎，我会意询问大白兔。 “没事。心跳平稳，脉搏没有太过紊乱。简单查看，艾丽莎无大碍。太累了吧。”葛生竟然在检查艾丽莎。这个色狼，我都还没碰过艾丽莎，他倒把艾丽莎检查了个遍！ 葛生说完，艾丽莎就醒来了。她看看抱着她的葛生，看看边上的大白兔，看看我，看看小约翰——她看小约翰的时候视线明显偏移。 “你怎么样？”葛生问。 “对c对啊，艾丽莎，你怎么样了，身体好点没？你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啊，小约翰不是故意的，那个，你别怪他” 葛生瞪了我一下，说：“朱明，话太多了。” 我回敬葛生白他一眼：“我不是关心艾丽莎嘛” “嗯，没事谢谢你们的关心。”艾丽莎的语气微弱。受惊过度身体没有恢复？ 小约翰紧紧抓住我的衣角，眼睛一直注视着艾丽莎。 “裁判，我获胜了吗？”艾丽莎问大白兔。 “是的，本场二合一竞赛的获胜者是你，并且二合一竞赛已经结束了。就是这样，各位参赛者，有缘下次再见了。”大白兔说完消失不见。这次和上次的情况一样，他虽然是在地上消失的，但是他的余音却是从空中传来。 大道上，一辆自行车差点与葛生和艾丽莎相撞，多亏葛生抱住了艾丽莎巧妙躲过。嗯，葛生不会是在吃艾丽莎的豆腐吧？我连忙上去搀扶艾丽莎。于是，艾丽莎的一边由葛生扶着，一边由我扶着。扶着扶着，葛生竟然撒手不管了。 “我要回飞鸟物流去了。” 混蛋葛生，真的走了。想想，现在是上午。这场二合一竞赛真够漫长的，在竞赛中还没到半小时，在现实中也不过一瞬间的事，对我来说好像过了好几天。 “朱明，你不用扶我了。这里的路我认识，我自己就可以走回家去。”艾丽莎说完抽出自己的胳膊，没走几步差点摔倒，幸好我及时拉住她。 “你看，你的身体不是还没恢复吗，”我搀住艾丽莎，“艾丽莎，其实小约翰，他不是故意的。他，是个好孩子” 正当我语无伦次，艾丽莎开口说：“我知道的，这不是约翰的错。是我发动了‘二合一’，是我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还为此杀了约翰。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 “你，不用这么说啊。二合一竞赛，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发动那个‘二合一’获胜，没有什么比这个结局更好了，不是吗？” “一点也不好”艾丽莎低头说。 我说错话了？哪里，我是哪里说错话了？ “我讨厌，十分讨厌二合一竞赛！啊，说是憎恶吧。正如王芳芳所说，是我杀了我的好友。长久以来我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自欺欺人。现在，我又杀了王芳芳，夺得胜利，却徒添另一份沉重的罪孽。我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 我想和艾丽莎说她并不是这样子的人，但艾丽莎没有给我时间劝慰。 “朱明，你知道，美杜莎的结局吗？”艾丽莎问我。 “啊？”美杜莎的结局是什么？刚才我该问问葛生的。说起来，美杜莎一眼就认出了王芳芳的“贰”是美杜莎。那么，艾丽莎知道美杜莎的神话。 “我，我不清楚。美杜莎的结局是什么？” 艾丽莎没有说，她只是笑笑，然后不再说话。 我将艾丽莎护送到她所在的小区，君明府。再三请求艾丽莎让我将她送到她家里为止无果，我目睹艾丽莎进入楼房。 “所以，你没有进艾丽莎家里？”已是吃晚饭的时间，葛生把碗筷放好问我。 “是呀。她说没事，不希望再劳烦我了。那我只能打道回府喽。哦，对了，葛生，美杜莎的结局是什么？” “美杜莎，那是什么？”葛生妈妈走出房间来到餐桌边。 “一个古希腊的神话传说。没意思的神话传说。”葛生不想讲美杜莎结局的样子。 “葛生，别这样啊，说吧。”我恳求他。 “对啊，说吧，葛生。”葛生妈妈在帮我。 葛生拗不过她妈妈，只好讲述：“之前的故事我都讲过了。美杜莎的结局在美杜莎变成蛇发的丑陋女子后，她逃到了冥界的尽头，最终她被珀尔修斯杀死。她的头颅被用来当作武器，最后还被固定在雅典娜的盾牌之上。” “总感觉，这个叫美杜莎的人很惨呢你们说的，是神话故事吧？”葛生妈妈问我们。 “是神话故事，虚幻的，不现实的。”葛生强调“虚幻”和“不现实”这两部分似乎想极力转移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什么话题。 “对的，阿姨。你看，葛生房间里不是有很多书吗。来你家的时候我向葛生借了其中一本书——好像叫《古希腊神话传说》吧——我借了这本书看，看到了关于美杜莎的神话传说，但是没有看完，所以问问葛生。”我帮葛生一把。不可以让葛生妈妈察觉到我们有事瞒着她。 葛生见我帮他，没有感激之情显露。他放好晚餐的菜肴与碗筷后，坐下来冷不丁地说：“为什么今天又在我家住？” 葛生妈妈停下夹菜的动作，缩回手说：“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朱明当然是喜欢我们这里才在这里住的啊。朱明你别介意啊。” 葛生没有说话，吃起晚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沉淀，气氛犹如周五我到葛生家时不慎提及他父亲的事一样。 “今天晚上，我会尽力把剩下你还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也要辅导我英语不是吗？”饭吃到一半，葛生如是说。 葛生妈妈没有询问“剩下我还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事。她或许在想这样的事是我和葛生两个人之间的事，她没有权利过问。至于我 “好。算是彼此互相帮助吧。”至于我，我有点开心。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捉迷藏后 “总觉得，王芳芳很可怜呢。”葛生离开写字台去关灯时，我说起了王芳芳的事情。 今天上午，我作为旁观者旁观了一场由艾丽莎珀西对抗王芳芳的二合一竞赛。攻击方是王芳芳，她是两年前我们无虞县妇女强奸案的受害者。因为强奸案的事，王芳芳被丈夫抛弃，受世人唾弃，艰难地生存着。王芳芳的“贰”是希腊神话中戈耳工三姐妹的美杜莎，其受女神雅典娜的诅咒成了丑陋的蛇发女子——二合一竞赛中的美杜莎却是可以使用石化能力c操控蛇类的美丽女子。作为防守方的艾丽莎是我在周六认识的外国女孩。艾丽莎曾经参加过二合一竞赛，因此她的同伴失去了生命。那是一场事故，但是艾丽莎将其归咎于自己，认为是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艾丽莎的“贰”名为约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约翰名字的缘故，在经过一系列如仪式般的举动后，艾丽莎可以发动“二合一”——末日四重奏——召唤新约圣经《约翰默示录》中出现的典故人物，死亡骑士。一想起死亡骑士，我的背脊就发凉。二合一竞赛中的死亡骑士没有头颅，是名副其实的无头骑士。他浑身缠绕着灰色的雾气，手上握着锋利的巨斧。他每走动一步，身上的铠甲就会发出“咔镪咔镪”的声音。想象，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走廊深处传来这样的声音。循声望去，朦胧之中，一位无头骑士挥舞着血斧走来——我想象不下去，太可怕了。在无头死亡骑士的降临下，艾丽莎对抗王芳芳的二合一竞赛，最终由艾丽莎获得胜利。在王芳芳濒死的时候，她求我将美杜莎的头颅带给她。当我达成她的请求时，我才知道，王芳芳是为自寻死路才这么做的。 葛生没有应我，在关上电灯后准备躺到床上来。 一直奇怪，葛生这么随便擦擦头发，湿掉的头发会干吗？我伸手触摸葛生的头发，被葛生挥手阻挡：“在二合一竞赛中，可怜的人数不胜数。如果每个人都要可怜一下，你的同情心迟早会消耗完。” “同情心可不是消耗品啊。”我吐槽，伸出胳膊不让葛生躺下，“你等会睡觉，我要和你谈谈二合一竞赛的事情。” “躺着也可以说。”葛生说着又躺下去。 我伸出我的两条胳膊把葛生整个抱住让他坐正。在他坐正后，我爬到他面前盘腿而坐。 “躺着说的话，你会睡着的。”昨天晚上葛生就在我发表感人肺腑的真心话时睡着了。 葛生弯着身子，挠了挠头发似乎显得很不耐烦，然后坐直身子问我：“那么，你要聊什么？” 被葛生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我要谈什么了。 “嗯啊那个，我有好多问题。你等会，我想想” 葛生用生无可恋的眼神望着我。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淤青，引起我的注意。 “淤青，发痛了？” “这个不用你管，你管自己想你自己的事就好。”葛生淡淡地说。 这话让我无名火起。作为你的同桌，我怎么可以不管你？我不顾他的想法，一把抓住他的两只胳膊以查看他身上的淤青。 “这块淤青，相比你身上的其他淤青浅多了啊” “好起来了。有点痒，我摸摸。你确定，你要以这样的姿势和我谈二合一竞赛的事情？” 我抬头，葛生正低头用生无可恋的眼神看我。我为了更好地观察葛生身上的淤青，匍匐在床上。现在，我用自己的两只手抓住了葛生的两只胳膊，这个场景用第三者视角看的话，好像有点 我即刻放下葛生的胳膊后退到床尾，郑重地对他说：“你别误会，我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所以呢，想到要聊的关于二合一竞赛的话题没有。”葛生揉揉自己的胳膊说道。 “那么，我想知道你的‘二合一’是怎样的。”我盘腿而坐。 本来弯曲双腿的葛生也盘腿而坐。他说：“一上来就问这个，算是直中要害了。不过，我是不会把我‘二合一’的有关情况告诉你的。”葛生的眼睛锐利有神，和刚才那生无可恋的眼神大相径庭。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信任我吗？” “不信任你是当然的。”葛生低下头揉揉自己的双腿。 “不信任我就不信任我。我问你啊，你为什么要在艾丽莎和王芳芳的那场二合一竞赛中来找我？明明你能不加入那场二合一竞赛的，为什么你还要加入？”我觉得葛生是信任我的。因为葛生信任我，他才会自愿进入圣域之中。 “因为我怕你会泄露我和死神的情报。”葛生冷冷一笑。 这个不是葛生的真意。如果葛生怕我泄露他和小丑的情报，他大可向我提出进行二合一竞赛，将我抹杀在圣域中。我若死在圣域中，现实世界中有关我存在过的痕迹都会消失，葛生也就不用担心有人会泄露他的信息了。 我没有点破，而是打算引出其他的话题：“我想更细致地了解二合一竞赛。” “哪方面？” “比如说，我是一个有‘贰’的参赛者，葛生你也是一个有‘贰’的参赛者。我和你互不相识，你要怎么指定我作为你二合一竞赛的对手？” “找到你是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确切的证据。” “怎么找？我想知道的是具体的行动。” 葛生仰向天花板，随后低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没想到这个事情。从现在开始，朱明你不能再穿短袖了。即使是天气炎热，你也不能脱下长衫。” “为什么？”我不明白葛生怎么扯到衣服这个事情上去了。 葛生伸手指指我左手手腕上的玛丽圆环说：“因为那个。你的玛丽圆环是未启动的，在现实世界中无法隐形。一旦有心人将那个视作玛丽圆环而将其作为证据指定你参加二合一竞赛，你就不得不参加了。” “啊，不c不会吧。这个玛丽圆环可是没有启动的啊，也能作为指定参赛者的证据吗？” “可以的。指定参赛者错误是没有惩罚的。比起指定错误，对于参赛者来说，漏过一个可能成为潜在危险的参赛者更麻烦。你是参赛者，毕竟你拥有玛丽圆环。如果我是你的敌对者，在我发现你有玛丽圆环后，我会通过我的玛丽圆环上传这信息。裁判会百分百判定你为指定的参赛者而让我们进行二合一竞赛。‘这个是玛丽圆环，我认为拥有这个的人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我要求与他进行二合一竞赛。’于是乎，指定赛就拉开帷幕了。” “这个不能当作是普通的圆环吗？”我有点不安了。 “本来是可以的，但这个是真的玛丽圆环。只要有参赛者认定这个是玛丽圆环而不是普通的圆环，这个就会成为确切的证据。所以，以后你记得要穿长袖子以遮盖玛丽圆环，不要再穿短袖子。” 我瞄瞄自己的玛丽圆环，无奈地叹息：“成为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连穿着都不能随心所欲了吗？” “只有你一个人吧。要不你随我，外面套秋装校服。”葛生说完伸直双腿准备睡觉。 “等等等等，我还有好多事情没问你！” “那你快问吧。现实世界不同于二合一竞赛，体力没法恢复的。”葛生后退倚靠床头，霸道地把自己的双腿伸到我这里来。 “我，我要问的就是这个，”我让开位置说，“二合一竞赛后，在圣域中所受的伤都会恢复的吧？大白兔说，在圣域中，只要不死，即使奄奄一息，在二合一竞赛结束圣域关闭后，受伤者会恢复如初。问题来了，在圣域中不慎失去身体的一部分，圣域关闭后，受伤者还能恢复如初吗？” “可以。就算你身体被大卸八块，只要你还活着并且你获得了那场二合一竞赛的最后胜利，圣域关闭后你的身体仍旧会恢复如初。这里有两点需要注意，一点是一旦最后获胜者确定，裁判便会保护最后获胜者使其不会进一步趋于死亡。另一点是，如果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是身带重伤或是身体残疾，那么他们进入圣域中后会是和现实世界中相同的身体状态，也就是重伤的照旧重伤c残疾的照旧残疾。而且，身带重伤或是身体残疾的参赛者，即使获得那场二合一竞赛的最终胜利，圣域关闭后他们的身体状态也不会发生改变——重伤的照旧重伤c残疾的照旧残疾，只不过他们在圣域中所受的伤会被治愈。” “圣域关闭后参赛者恢复如初”竟然还有这样的隐藏情况。若我在受伤的时候贸然参加二合一竞赛，获胜几率绝对会因为受伤这个不利因素下降很多。 “真是谢谢你了”我把心声说了出来。 “啊？”葛生没听清楚。太好了，当我没说过。 “哦，那个嗯你的玛丽圆环中有艾丽莎和王芳芳的信息吗？” 葛生说过，玛丽圆环中的信息是不全面的。玛丽圆环的信息库会更新，参赛者的所见所闻也会加入到玛丽圆环的信息库中。 “有的。作为旁观者有暴露在参赛者和其他旁观者面前的危险，但是作为旁观者可以获取到那场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信息。” “其中也有艾丽莎‘二合一’的信息吗？” 葛生的双眼突然又发出锐利的光芒。他说：“有。遗憾的是，只有艾丽莎所说的那句话：‘献祭鲜血，背叛信仰，湮灭绝望。二合一，末日四重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诸如无头死亡骑士出现时天地的异变c有关于无头死亡骑士外观的描述这些都没有。不过，作为旁观者，我们亲眼看见而获取到相关情况，这样也差不多了吧。” “怎么可以差不多了呢。像你和大白兔说的那样，‘二合一’可能是二合一竞赛的关键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草草了事。”我心有不甘。 “就算你要继续，也无从下手。” “怎么会无从下手，你不是发动过‘二合一’吗？你告诉我啊。”我凝视着葛生锐利的目光，大胆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葛生似乎被我认真的模样折服，苦笑——他只是将嘴角撇了一下，也有可能是在嘲笑我。 “你问完了吗？问完就睡觉吧。明天要英语模拟考试。” “英语模拟考试”是葛生找的借口。在学校，论谁都知道国贸2班的葛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英语考试常常在50分以下。 “等会。我记得，在王芳芳刚现身的时候，她有说起大白兔是她没见过的裁判。上次你也说过，你的第一场二合一竞赛的裁判并不是大白兔。这样子的话，二合一竞赛的裁判不止大白兔一个。那么，二合一竞赛中一共有多少位裁判啊？” “谁知道呢。我见过三位，一位是在我第一场二合一竞赛时主持的那位隐形的裁判，一位是主持了我十三场二合一竞赛中大部分竞赛的那只肥兔子，还有一位是自称为猛虎的裁判。” “老c老虎吗？还有老虎裁判？”我惊呼，葛生扑向我一把捂住我的嘴。 在确认葛生妈妈没有动静后，葛生一个翻身躺在我边上。 “今天就问到这里吧。”看得出，葛生确实很困了。周末打工，平时要做点工，时不时还要进行二合一竞赛，难为他了。 “好吧。”我准备掉头睡觉。 “别走，回来。” 我扭头望向葛生。他捂着头，目光向下斜视我，说：“晚上如果你把你的脚放到我嘴上，我会被臭死的。” “你怎么不想想晚上你会把你的臭脚放到我嘴里呢！”我重新回到葛生边上躺下。 闭目，今天上午的二合一竞赛情景在脑海再度浮现。 “王芳芳和那些死去的参赛者，究竟是为了什么参加二合一竞赛的？我们和那些活着的参赛者，又要为了什么继续参加二合一竞赛？”我自言自语。 “为了活下去吧。”葛生回答我了。他的鼾声渐起。他太累了，不多会就睡着了。 “真是，你怎么总是记不住盖毯子呢。还是比我年纪大的大哥，怎么睡觉像个孩子一样随心所欲的。” 我小心翼翼起身抽出正好在我脚下的加厚棉毯，小心翼翼盖到他身上。这次，葛生没有抢毯子。 “辛苦了，葛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重回日常 行走在沙滩上，留下的是一行行脚印。眺望海平面，落日的余晖洒满海洋。在海洋之上，一条巨大的蛇浮沉。蛇头之上，是一位身着婚纱的美丽女子。我认识她，她叫王芳芳，一个悲哀的女子。她在蛇头之上曼舞，而蛇守护着她。我眺望海平面，眺望他们，眺望这幅无法定格的图画。然后，我落下了眼泪。 上学日的早晨，刺耳的机械闹钟闹铃声把我激醒——本应如此。睁开双眼，看见的是葛生的脸。 “哇，你干吗？”我撇开头。葛生倾斜身子向下，他的鼻子和我的鼻子只相距大概一分米的距离。 “观察。想你也该起床了。今天上学，你不会忘记了吧。”说完葛生离开房间。 今天是上学日啊。上学日的节奏，是迅速起床穿衣整理好床铺。为什么葛生的床要我来整理？算了，他的床上没有多少东西，这么小的床整理起来并不费事。葛生房间的地面是水泥地面，除了破碎的水泥块之外没有其他垃圾。整理好服装与书包，我走出葛生的房间，看见葛生正端出早餐。 “今天的早餐挺丰盛的啊。”在葛生家这几天我见识到葛生娘俩生活的简朴。今天的早餐是面条。面条中有笋片c雪菜，没有肉片——这不算正规的片儿川，但我可以接受它是片儿川。 “你昨天说今天不在我家过夜了。我把这事和我妈说，然后他让我做点好吃的早餐。正好吴叔有给我们笋，家里又有点雪菜，我就烧了片儿川。烧得很好吧。” 大哥，你少了肉片了。没有肉片的片儿川算是片儿川吗？我没有明说。 “我们想你为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自然得在你离开的这一天给你做顿好吃的早餐。”葛生妈妈刚从房间里出来。 “其实没有必要。我猜这周末他还会来我家住。”葛生相继端出他和他母亲的片儿川。 我说，葛生你把自己家当作五星级旅馆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朱明，你就把这当自己的家，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我答应葛生妈妈后进卫生间洗漱。本想拿回家用洗衣机洗的衣服现在在葛生家卫生间的脸盆里浸着。葛生说他会帮我洗好，下次抽空让我带回家，毕竟把衣服拿去学校和到葛生家来拿衣服都有不便。虽说时常冷漠，葛生还是挺细心的。 吃面的时候，我想起了艾丽莎。昨天，在二合一竞赛结束后，我陪同艾丽莎回家。艾丽莎在二合一竞赛中因发动“二合一”而流血过多，可能有点体力过支。虽说圣域关闭之后伤口也痊愈了，但我的担心绝不会是多余的。我劝说艾丽莎去医院检查，在艾丽莎的连续拒绝之下，我只得把艾丽莎护送到她所住的小区。 昨天中午和葛生妈妈吃完午饭，下午我回到自己家。回家前我有想过把自己的东西都带回家里不再回葛生家。万般犹豫后我还是把东西留在葛生家，并打算每隔一段时间就到葛生家住住。在学校里没有关系好的朋友，虽说我和葛生的关系有点微妙，但至少葛生没有明确拒绝我不能在他家住。在葛生家住，一方面我可以关注葛生的情况，另一方面我可以询问葛生二合一竞赛的事。 应葛生的要求，我和他先后去往学校。我没有问葛生原因。想来也知道，葛生不想破坏我们在学校那虚假的关系。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一起上学真的没什么。在旁人眼中，我们已经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友——可能是过于亲密的好友——事实上那是葛生为了不让人发觉到他是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伪装。学校里的人不会在乎我和葛生并肩走在上学路上，充其量嘲讽我们几句。我不介意受他人嘲讽，葛生就更不用说了。 上学路上，相互打招呼的学生仍然很多。他们三两成群走着，有说有笑，打打闹闹。今天是周一，部分学生由父母送来学校，为了将家里带来的衣物c生活用品等东西带到学校宿舍去。下了车子，由父母送来的学生在命令父母后找到认识的同学一起入校，留下父母辛苦打理物品帮他们的孩子送到学生宿舍去。若是我的父母，一定不会这么做的。有些父母不一样，他们是心甘情愿的。 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走在上学路上，也早就习惯了没有问好的日常。难免落寞，不过习惯了。 “早上好啊，朱明！”不顾来来往往的人大呼小叫的只有学校模式下的朱明了吧。 我发现，朱明有三种模式：学校里的二货模式，家里和工作时的认真模式，二合一竞赛时的冷酷无情模式。真不晓得，他怎么随意在这三种模式之间相互切换的。 葛生在人群中大呼小叫我的名字是大家屡见不鲜的事，因此这特别的举动虽然引起大家的注目，却没有使大家过多将注意力放在我俩身上。 “干吗，大呼小叫的。”我的语气不同于以往的斥责之意。事实上，我想说的是“你不是让我们两个先后到学校吗？还没到教室，就这么套近乎好吗”。我欲调侃葛生，但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哎，我说朱明啊，今天不是英语模拟考试吗？你的试卷，给我看看吧。”葛生跑到我身边，把手贴在我耳朵边小声说。 与其说是小声说，不如有点弄巧成拙。他是在我的身边刚好有学生经过的时候说的，结果让其他学生给听了去。他们正在用厌恶的目光鄙视我们。一看我就知道这两个是好学生了。 “葛生，你个可以和艾丽莎用英语交流c可以看懂全英文书籍c还可以推测出徐老师出题思路并进行押题的人，轮得着我给你答案看？”我依然把话藏在心中，转而说出另一句话：“不行。自己的试卷自己做。” “别嘛，你就让我看一题，一题就行。”说着他把手勾到我脖子上搂住我，还准备把他的脸蛋凑过来贴到我的脸上。 我见情况不妙一把推开他，用的力有点过了。他踉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待站稳定神，他站在原地望着我。从他那呆滞的眼神中我无法揣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葛生噘起嘴撇过头恨恨地说：“不借看就不借看嘛！”他气冲冲地跑进校园，差点被校门口监督的学生抓到。葛生被学生会的人抓到已是常态。学生会的“优秀生”不会和一个二货计较，因为犯不着浪费时间。 周一上学日的第一二两节课是英语课。今天这两节课徐老师会让我们做英语模拟考试试卷。 我走入教室看见葛生趴在桌子上。在我以为他睡着考虑如何进入到我自己的座位时，葛生蹭一下突然站起来让出位子。他板着脸，双眼紧闭，扭过头，噘着嘴，摆明一副“我正在生气，不要叫我名字”的样子。 我入座后，他坐下继续趴在桌子上。一个早自修，他都没理我。 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自修，是学校规定学生进行早读的时间段。一周五天，每天早上都有一位领读人，我也在其中。早读期间会有学生会的学生来检查。发现没有认真早读的学生，他们会在记录簿中记分，扣除相应班级的纪律分数。这个叫早自修纪律状况评定。晚自修同样有属于晚自修的纪律状况评定。我是走读生，不同于住校生，不用参加晚自修。 作为班中奇葩的葛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不再早读。当初徐老师因为我们班级纪律分数扣分的情况教育过葛生，连早自修纪律监督的值日老师也来教育过葛生。葛生每次都微笑着答应一定会好好早读，可隔日早自修又趴在桌子上睡觉。这件事，听说徐老师和其他老师有联系过葛生妈妈，但是打通的都是葛生的手机。“我的妈妈不会用手机。老师你们有事可以告诉我，我转告我妈妈。”葛生家的情况徐老师应该是知道的。久而久之，老师们放弃教育葛生，学生会监督的学生们也放弃把葛生视作早自修早读的学生之一。在学生会中似乎有这么一条命令：早自修早读可以权当葛生不在国贸2班中。这条命令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有同学模仿葛生，被老师拉去教育，回来后不再模仿葛生。好事者问他们原因，他们回答说：“我们是有脑子的正常人。” 早自修结束后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之后便是第一二两节课。早自修早读的时候没有读到《环境保护》那篇英语文章，不过我趁着监督人员走开，偷看了一会儿。本来，我就熟悉书本中的课文，即使没有葛生自说的滚瓜烂熟的程度，大致内容我是记得的。 早自修结束，葛生还在生气。就这么把他放着不管吧，反正我知道真实的葛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自然是在二合一竞赛的时候。唉，葛生啊葛生，你要伪装就伪装嘛，为什么伪装得这么非人——非正常人呢？下次奥斯卡颁奖的时候，我会试着把你的名字上报上去。 “”葛生在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我确认。 “道歉。”葛生转过头，用一双怨恨的小眼神注视我。 “道歉。”他带着哭腔重复一遍。 我不服气了。你这莫名其妙嘛。我做错什么了？不给你看答案，是我的不是了？ “不道歉，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他轻声用哭腔说着，把头转回去。 不理我就不理我，谁要理你——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我细细回忆，我确实推得重了。葛生平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事就生气让我道歉的。难不成难不成我用力推他的时候他身上的淤青严重了或者他的伤疤裂开了？ 这可十分不妙啊！ 我不能直接扯开他的衣服看。他在生我的气，会反抗，惹来周围同班同学的注目，所以我贴近他的脑袋在他耳边小声地问他：“葛生，告诉我，是不是你身上的伤变得严重了？” “道歉” “好了好了，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太用力，是我的错。你告诉我，你的”我话没说完，他猛地起身，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张开双手一把抱住我。 “呃嗯？” “道歉了，我们还是好朋友。”葛生开心地说。 这一刻，班中四十二位同学与刚从走廊里进入教室的四位同学以及已在班中站立整理试卷的徐老师，这四十七个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我俩。时间停止。啊，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寂静的时光。 “是哦，他们不就是那样子的关系吗？”一位同学发言，其他同学接二连三赞同他的观点。同班同学面露复杂的表情，有的到徐老师附近查看试卷内容，有的在座位上拿出书本临时抱佛脚，有的漫无目的随意抄英文作小抄。 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啊。 英语模拟考试开始前，徐老师会让班中每一位同学上交课本。有些人会去隔壁班借英语课本。但凡想到这点子的人，多半是不学无术的人。徐老师会监督考试，但他不会经常巡视。他是不是想刻意躲避抓到学生作弊行为的行为，只有徐老师自己知道。就算他抓到作弊的学生，他也只会在考试过后私底下教育学生一番。教育过的学生死不悔改，徐老师知道。这便是徐老师的教师作风。 拿到英语模拟考试试卷后，我简单翻阅一下。葛生打了个哈欠整个脑袋趴到试卷上。我盯着葛生的睡脸，不免咋舌：“切，竟然被你说中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百里华晨 午饭后，葛生又跑到人群中打探小道消息。在葛生家我有问过葛生他总去打探八卦消息的原因，他说是为了收集二合一竞赛的情报。当初，蒙石c胡茫和陈雄就是葛生通过打听消息发觉到他们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 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午休时间，我来到凤凰湖边的草坪上休息。凤凰湖边的这块草坪是我的风水宝地。如何在这块风水宝地上认准我朱明的王位——午休的最好位置？有棵大杨柳树的草坪就是我午休的王位啦。 然而，今天我的风水宝地被人占了！只是风水宝地被人占领也就罢了，那人竟然还在我的王位上休息。一块大草坪，你这家伙哪里不能去，偏偏要在我时常来的杨柳树下躺着。这我可不能忍啊，毕竟，杨柳树和青青草已经和我培养了深厚的情感；他们连我睡觉时总是摸肚子的习惯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可能是有点霸道，但是，正如我国伟大的诗人所说的：“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我大步上前欲大嚷几句，没走几步我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地方午休的时候几乎没多少人来的，为什么这家伙会到这里来休息？ 我们学校的学生，午休的时候不是结伴去操场上散步c去篮球场上打篮球c去学生宿舍休息，就是在教室里偷偷放片看——请别误会，他们放的不是什么色色坏坏的东西。有几次我懒得出教室c在教室里午休时，就有同班同学开启多媒体和其他同学一起看青春偶像剧。总之，会来凤凰湖这里的同学几乎没有。 我又上前几步来到那人身边，打算仔细看看他是何嘴脸。躺在地上的人身高有1米7多，但一定比我矮，后来我躺在他边上比对过。我的身高是1米78，那么他的身高可能1米74c1米75左右吧。他的身型和葛生差不多，既不胖也不感觉很瘦。我自以为自己的颜值虽然要比葛生差点，但是也算高了，可这家伙貌似比我帅点——在我们学校的男生中，这家伙的相貌算是出众了。他和葛生比的话，嗯，还是葛生帅一点吧。此人穿着短袖c运动裤c运动鞋，没有穿学校校服。我暗自偷笑，这家伙若是被学生会的人看到了，估计要被记录了。我们学校，没特殊情况，学生在学校里的时候是不能不穿校服的。难道这家伙是和学生会有关系的不良生？他的短袖c运动裤c运动鞋明显是湿的，上面有很多水珠，不免让人猜想他究竟干了些什么。 占了我王位的这家伙躺在草地上，神情怡然自得。尽管我心里不爽他占了我的位子，但我不能突然吵醒他吧。于是，我席地而坐，死盯着他准备等他起来后嚷嚷几句。结果，等了几分钟他都没醒。罢了罢了，我也躺下吧。就算不是我自己的王位，我还是可以将就一下的，毕竟这整块草坪都是风水宝地啊。 春天，温暖的春风吹拂掠过我的发丝，在这不算炎热的阳光下为我带来一份凉意。在凤凰湖边的这块草坪上休息，身体不知不觉会放松下来。我可以暂时把所有的烦恼都忘光：二合一竞赛，生死对决，王芳芳，美杜莎，死亡无头骑士我要将他们都抛到脑后，舒舒服服地休息。不知道，葛生打探到他所要的小道消息没？不知道，艾丽莎的身体好些了没？ 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我是闭着眼睛的。阳光强烈，闭眼后双目所视并非完全黑暗。 我察觉到有点奇怪，立刻睁眼。方才在我边上睡觉的那人现在盘腿而坐不住晃动着身体，用一副色眯眯的双眼正盯着我。我吓了一跳：这家伙，难不成是想在我入睡的时候对我做什么非分的事？ “你这家伙有何企图？”我用双臂支撑身子连连后退。我以为他在我惊醒后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会将眼睛舒展，可他还是眯着眼色眯眯地看着我。 “中午好，同学。”他抬起右手挥一挥。 由于这家伙占据了我的王位，还用这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并且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向我打招呼，我内心的火气越演越烈，把刚才憋在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儿都说出来：“好什么好啊？你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睡的地方是我在午休时经常睡的地方！那地方是属于我的！还有，你用一副色眯眯的眼睛看着我想做什么？虽然我知道我一表人才，但你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c朗朗乾坤下偷窥我睡觉？你有何居心？” “啊，那个”他说着就向我爬过来。我立刻站起，随手捡了根断掉的柳枝指着他以作警告。 “你c你别过来，我有武器的！”我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啊，那个，真对不起呢，同学。哎，等会啊，让我想想你提了什么问题。”他眯着双眼，一本正经地思考，然后回答我刚才我问的问题，“嗯，我呢叫百里华晨，是个没什么特点的高中生。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只是觉得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尤其是这大杨柳树下的这块草坪。今天天气不太炎热，但在杨柳树下休息，柳条柳叶会帮忙遮挡强烈的阳光，还会有阵阵凉意。因为这样，我在这里午休。如果你觉得我占据了属于你的位子，那么我深表歉意。我不是有心的。至于你觉得我用我这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你是冒犯你的话，我也道歉。我的这双眼睛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子的，可能是习惯养成自然了吧。啊，我刚才那样子看你，是觉得你的表情挺可爱的。你应该是置身于自然中在享受这段时光，这正与我之前躺着休息的感受一样。我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这个请你相信我，毕竟你也没多少姿色嘛。”这个叫百里华晨的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听了百里华晨的话，我不知道我该高兴还是生气。但我知道，如果可以，我一定会给他一巴掌。 “对了，同学，你的名字是？”百里华晨问我。 既然对方都道出自己的名字了，我不说出自己的名字有点过意不去。 “我叫朱明。朱是朱红色的朱，明是明亮的明。” “朱红色的朱，明亮的明。朱明吗，”百里华晨思索着，然后微笑着眯眼对我说，“这样啊。百里是我的姓，华晨是我的名。复姓百里想必你也知道；华是华夏的华，晨是早晨的晨。有曰：百里杜鹃千里闻，繁华一世谢明晨。” 嗯，什么鬼？诗句吗？我们有学过这么一句诗？没有吧。这家伙竟然即兴起诗？ “我说啊，你的诗句是什么意思哦，符合现实逻辑吗？你作诗就作诗，干吗非得把你的名字扯进里面去？” 百里华晨挠挠自己的脸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怕你记不住我的名字嘛。” “你是我的谁？朋友？亲戚？我干吗要记住你的名字？何况你还抢我王位，我把你忘掉都来不及，还要记得你？”我没有道明我的心里话，而是提出了一个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在意的问题：“百里华晨，我说你身上怎么这么湿。你难不成刚刚打水仗回来？” 百里华晨起先似乎没听到我的提问，在我重复一遍后他又挠挠自己的脸颊，故作神秘地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能告诉你。”说完，他下意识地看看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手表，有点慌乱地说：“还有二十分钟就上课了。虽然说时间还算充裕，但同学你不准备准备下午上课的东西？” 我被他一说，下意识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看。我不是怕上课迟到，只是在意自己是不是在午休的时候睡过了头。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早。 我舒了一口气。在放下心后，我用略带讽刺的语气对百里华晨说：“我说，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才上课。这不叫充裕，叫很充裕啊。” 百里华晨探过头来，我让他看了我手机上的时间。他在确认过自己手表上的时间后，把手放到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啊哈哈，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啊。是我看错了，啊哈哈哈哈。” 这个叫百里华晨的人好迷糊啊，和学校模式的葛生有的一拼。有机会，我一定让他和葛生见上一面，看看这两个白痴二货式的人物相见会有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我，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朱明同学，我先走了啊。”百里华晨说完离开。在离开前，他还回首望我。在发现我正凝视他后，他向我挥挥手示意他会离开。我没多大的兴趣一直注视他离开凤凰湖边的草坪。对我来说，王位回归是最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情。 暖风碧柳阻挡刺眼阳光，青青草儿依偎疲惫之身。 假如某一天，葛生也到凤凰湖边的草坪c也到这块地方抢走了我的王位，我该让着他吗？ “艾丽莎的话我可以让，葛生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给他的。”最后我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放学后 和命运的那一天黄昏一样，今天的黄昏依然美如画：夕阳西下，红霞漫天。温暖的暖风徐徐吹来，我心悠扬。 “朱明，你在做什么啊？”葛生不合时宜插嘴，把我观赏夕阳的兴致一扫而空。 我们教室是看不到夕阳的。教室的正面位置，也就是我们学习时的朝向是东方。日出东方，校方是想让学生们迎着朝阳学习吗？反正顶着太阳学习，我会被热死，吃不消的。 “去去去，你别贴过来。回家了回家了。”我打发葛生，拾起地上的书包，在确认葛生没有傻乎乎地躺在刚才我躺过的地方后，我前往自行车库取我的自行车。 回想起上午英语模拟考试，我的心里极度不平衡。英语模拟考试的时间是90分钟，正好两节课的时间。中间徐老师是不让我们休息的，但是考完试后的十分钟时间，他会让我们好好休息。嗯，就是把之前的十分钟换到之后来了嘛。英语试卷的大部分内容与葛生所说相差无异，都是关于环境保护的。因为葛生的猜测和我抽空看了环境保护的文章，今天的这场考试我有把握考到70分以上——这是一定的。剩下无法确定的，部分在阅读理解上。我不喜欢做阅读理解，长篇大论看得我眼花。我相信我们班的同学不少人都有与我一样的感受。 葛生这家伙，明明比我聪明的多，但每次考试都在睡觉，是认为以自己的学识根本没必要做那种程度的试卷吗？不，我看平时在家的葛生并不是这样恃才傲物的人。还是因为二合一竞赛吧。可是，葛生是从进入高中开始就这样了吗？ “朱明，你可不可以带带我？”葛生笑嘻嘻问道。 “你看我的自行车哪里可以带人？”我的自行车后面没有带人的地方，这是为了使自行车更加轻便简易。 葛生探头望望，然后略显失望地跟我出车库。 放学路上，向着夕阳，我推着自行车，葛生尾随着我。我们学校有不少住校生，也有不少走读生。现在，葛生不会从学校模式改成认真模式。学校模式下的葛生是白痴二货式的人物。当我们路过一簇花丛时，一只蝴蝶从我们面前飞过，葛生就跑上来抓蝴蝶。当我们路过一个小洞时，一只蛤蟆从洞里跳出来，葛生就蹲下身子观察蛤蟆。 差不多走到离校2公里的时候，我对葛生说：“葛生啊，这里的学校同学没多少的。你可以卸下你的伪装了。”葛生没有回答我，继续做着这个年龄段的人不应该做的事情。 不知道又走了多远，我打算开口调侃他几句，被他抢先说了去：“人们是在什么时候失去童心的？成人时？学校毕业时？找到工作时？我认为，童心一直都在，只不过很多人对它视而不见。”葛生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葛生走到我前面，仰望着夕阳前行，而我跟在葛生的后面。 葛生刚才说了童心，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还是想让我知道什么？ “我觉得吧，童心的存在没有多大的意义。小时候谁都有童心，而大人会迁就孩子们。不是因为大人们富有童心才会迁就孩子们——在大人眼中，‘他们只不过是孩子’。我们在不清楚大人们真实想法的情况下成长，自以为童心变得越来越美妙。长大了，人们因为工作c家庭逐渐改变了自己的初衷，丧失了自己的本心。童心就像一个水球一样，看起来圆鼓鼓很结实，其实一戳它就破了。”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认为，童心很脆弱？”葛生转头确认我的想法。他在夕阳之下，而落日的光芒在他周身闪耀。 “怎么说呢。你姑且这样认为吧。童心是存在的。为什么很多人长大以后都失去了童心？因为他们主动将自己的童心扼杀了。不仅如此，他们还不能认可其他人拥有童心，认为那样是不成熟c不成器。” 葛生听了我的话微微一笑。他的由衷笑容在夕阳光芒的照耀之下使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在干燥的沙漠中发现了一片绿洲——接近于这种又不完全是这种感受的感觉。 葛生转过头，说：“就这样吧。这算是你的答案。” 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且得到葛生的答复后，我还是不知道葛生突然提起童心这个话题的原因。他是因为眺望夕阳想起了自己的往事吗？啊，这橙黄色的夕阳确实有这样的魔力呢。 “对了，葛生，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他的名字叫百里华晨。”看着夕阳，我想起了中午光线强烈的太阳，接着回忆起那个叫百里华晨的人。 葛生驻足转向我，眉头紧锁问道：“你是无虞县人吗？” “什么话！我当然是土生土长的无虞县人！” “那你怎么会不认识百里华晨？”葛生继续前行。 “为什么我要认识百里华晨？他是很有名的人物？” “嗯，虽说名声不是响彻全省，但在沙连市无虞县，大部分学生c老师c家长都认识他。百里华晨曾经代表过无虞县参加过全市的学术比赛。那是集结了诗词赋古文c奥数c高等英语三块内容的比赛，选题均经过教育局老师的多番审核，难度可想而知。可是，百里华晨却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了选题并获得全场最高分数，夺得第一名。其后，他代表沙连市去参加了全省的学术比赛。那是一场上电视的比赛，全程都有摄像录像。在那场比赛中，他夺得第三名。即便是第三名，也是他在重感冒的情况下夺得的名次，堪称不易。这样子的人，一经电视转播，就会成为大家的话题。很多人都认为他会代表全省三位参赛选手的其中之一去参加全国的学术比赛，但最终他没去。原因不明。现在你知道，百里华晨是怎样的一位人物了吧。” “哇。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在我们学校？” 葛生闭眼叹了一口气说：“怎么可能。我们的学校招收不了像百里华晨这样子的学生。他是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的学生。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问他的事？” 我把实情说出来：“今天中午，我在凤凰湖边的草坪上遇见了他。等会啊，我们学校中午是不开放校门的啊。虽然校门边上的通道是开放的，但是传达室里有保安守着的。如果其他学校的学生要到我们这里来，是需要联系我们学校的老师们，在老师们经过确认后才能让进。百里华晨不是我们学校的，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 葛生低头手托下巴思考着什么：“你中午遇见他的时候，他在做些什么？” “睡觉啊。睡了有一会儿呢。” “那么他就不是联系我们学校的老师进来的了。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与众不同之处”我细细回忆，记起来那两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他把时间弄错了，说是很快就要上课了，事实上还有四十多分钟呢。最最奇怪的地方是他的身上很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弄得浑身都湿漉漉的，好像是跳进凤凰湖里去洗了个澡，哈哈。”说完我笑起来。 “就是这个！”葛生手指指向我，神情豁然开朗似乎明白了什么事。 “啊，什么啊？” “百里华晨是通过凤凰湖游到我们这里来的。” 听了葛生的话，我难以置信地说：“不c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凤凰湖可是个深三c四米的人工湖。凤凰湖连接着我们学校和外界，但是，要从外界游到我们学校里来，挑最短的路线都要游个几百米的。他从凤凰湖游到我们学校里，是不要命了吗？” “这是综合你给我的信息得出的百里华晨如何潜入我们学校的唯一合理解释。 “我们学校有两个门，南门和北门。南门的情况刚才你说了，不用考虑。北门我们学校向来关闭，左右连接着高三米的铁栏，面向学校宿舍，因而北门周围有多个监控设立。他不会贸然从北门翻入，因为有被去往学生宿舍的同学看见的可能性，还会被监控拍下。操场外侧是马路，但那马路和操场之间隔着高墙难以逾越，何况操场周围也分布着监控。通往凤凰湖边的草坪有两条小道，这两条道上都有监控。依百里华晨的性格，他要潜入我们学校是不会让人发现他的行踪的，所以他不会暴露在监控或者学校同学老师们的目光之下。他把时间弄错，是因为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的午休时间比我们学校要少的多。既然被你发现，还要节约时间离开我们学校不被人发现，他就需要挑选一条捷径。 “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在我们学校的西侧，相比想方设法走出学校南大门c翻出围墙，通过凤凰湖游到对岸更快更安全。” “安全？哪里安全了！”我忍不住喊叫。 “他就是这样子的人啊我到了。”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离我家有一段距离c离葛生家很长一段距离的一家小型超市前。这家超市不大，说是一家稍大点的便利店也不为过，毕竟现在有很多便利店为了生意都扩大了店的面积。 “哎，来了来了。我可等死你了。”来者是位大叔，年龄五十多岁，似乎比吴叔的年龄还要大——从他有些花白的头发可以看出。 “这位是我打点工的老板，姓章。章老板，事不宜迟，我就进去管理店铺了。”葛生说完顾自进入超市。超市里还有一位员工。我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这小型超市里就只有两位员工。 “你好！是葛生的朋友啊？”章老板笑眯眯地对我说。我回以微笑，点点头。 “啊，我有事情要去办。那我先走了。你如果要买什么东西，可以来光顾光顾我家店。哈，我这么说好像是在打广告啊。那么，告辞了。”章老板挥挥手向我告别，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推着自行车，向小型超市里张望。葛生换上了工作服，到收银台前检查着什么。带着些许惆怅感，我返道回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绑架 疼好难受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视线一片漆黑身体无法动弹，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而且我所在的地方空间十分狭小。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努力追溯记忆。 周一放学后，我和葛生在他打点工的小型超市分别后就直接返回家中。一如既往的日常生活不，事情不是从这天发生的；是第二天，也就是周二发生的。 第二天，周二上学日，葛生没有来上课。早自修，徐老师询问我葛生没来上课的原因。那时候我对他说，我不是葛生的保姆，怎么会知道葛生为什么没来上课。早自修结束后，徐老师打电话给葛生。之后，我询问徐老师葛生的情况。徐老师说，葛生妈妈病倒了，葛生正在医院陪着他的妈妈。 我在中午打电话联系葛生，葛生没接电话。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接。 下午的第一二节课是英语口语课，同样由徐老师负责。由于周三上午的第三四节课是英语课，徐老师打算在英语课上点评昨天批改好的英语模拟考试试卷。于是，徐老师便在口语课上分发了试卷让同学们查看试卷错误的地方并在试卷上的错误题目旁边写上正确的答案用于周三他点评试卷时同学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到导致自己做题错误的原因。 因为葛生缺席，徐老师嘱托我把葛生的试卷送去给他，还给了我葛生的电话号码和葛生家的住址。其实，我虽然以前不知道葛生用手机的，但是在二合一竞赛后，也就是在葛生家的时候，我主动要求葛生给了我他的电话号码。至于葛生家地址，我已经去过一次了。徐老师给不给我无所谓。 痛！头部隐隐作痛，有时会猛地剧痛。我无法张嘴。我的嘴巴被什么东西封住了。感觉黏黏的c皱皱的，是胶带吗？ 周二放学后，我骑自行车前往葛生家。为了避免葛生家没人的情况，我事先向徐老师询问葛生妈妈所在医院的地址，然而徐老师也不知道。他说，他本来想问葛生的，结果被葛生挂了电话。 记得以前有学过，春分到夏至，我们北半球的昼夜时间长短会由昼夜等长到昼长夜短。夏至，是昼最长夜最短之时。现在已是春分后，我却一点也没有昼夜等长后的昼渐长夜渐短的感觉。我家离学校近，离葛生家远。如果我去一趟葛生家，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天会不会变黑，毕竟从我家到葛生家，就算骑车也要20分钟，加上学校到我家的10分钟时间的路程，粗略估计从学校直接到葛生家要半小时。上周五的那天，我可是陪葛生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到的他家，走得我快晕过去。加上今天的天气十分古怪，天空中厚厚的云遮挡住太阳，使天看起来黑得比平时快。由此得知，我的担心不是毫无道理的。若天暗下来，我一个高中生走夜路，多危险呐。 心里这么想，我还是给葛生送过去。 路过葛生打工的小型超市时，抱着希望可以在这里遇见葛生的心理，我向里面张望。葛生不在。在收银台前收钱的是一位大妈。我悻悻准备继续向葛生家驶去时，撞见了小型超市的老板。 “章老板，您好！”我向他打招呼。 “你好你好。你不是葛生的同学吗？啊，他今天有事没来。你要不打电话联系他看看。”章老板向我提出建议后，回店里打理商品去了。 到达葛生家，我敲门。从外部无法知晓里面有人。葛生家储物室的窗户和卫生间的窗户都封起来了。我再敲门，并且呼叫葛生的名字，无人应声。看来，葛生不在家。我还是不死心。 葛生家所住的这栋老旧的住宅楼南侧是一条小路，路的对面是一条河。我走到住宅楼南侧的小路上，抬头仰望葛生房间的窗户和葛生妈妈房间的窗户。窗户都紧紧关闭着，真的没人啊。 “早知道也向葛生妈妈要手机号码了，”我低头查看刚才书包里拿出来的葛生的考试卷说，“那么，我现在是该等葛生娘俩回家，还是回自己家去。啊，如果事先知道葛生妈妈病情严不严重c要不要住院就好了。” 怎么可能不严重。葛生妈妈的病可是今天葛生和他妈妈会住院吧。 心里这么想，我还是在住宅楼前等葛生。等着等着，我按捺不住，打了个电话，手机关机。结束通话后，我看看时间，已经5点40多了。我的心里焦躁不安，纠结着要不要再接下去等。想着想着，等了20分钟，天完全黑下来。 我一边骂葛生，一边骑上自行车回家。旧住宅楼区这块的路灯破的破坏的坏，我无法很好地掌握路况。我尽量沿着路上没有损坏的路灯的路线走。 对，就是在我返回家中的途中，我被攻击的！ 当我骑行在一条道上准备通过一个十字口时，一辆面包车突然出现横在我面前，幸好我及时刹车才没撞上去。车子停车后没有行动，我便下自行车准备和车主讨个说法。就算得不到道歉，起码让对方知道这样开车有多么危险。我刚停好我的自行车，从面包车里就出来一个戴口罩戴帽子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下车后迅速冲向我。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不妙：这家伙明显冲着我来的。我见状转身就跑，却被身后的谁一棒击头。 我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头部一阵剧痛，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我的自行车上。眼前，一胖一瘦两个人的样子模模糊糊的。之后，眼前一片黑。 头部除了痛，还有什么黏在上面的感觉。是干掉的血液吧。没有血流不止的感觉，或许是血液凝结了。 那些家伙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我一没钱二没色——可能我是有点小积蓄，本人也确实有点小帅，可他们总不会因为这两点绑架我吧，否则他们也太没水准了。这么说，是因为爸妈？我那万恶的父母在外面惹了什么债？不会的。他们总归是我的父母，怎么可能置我的安危于不顾。如果他们真的惹了麻烦，一定会联系我的。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换了个思路思考。绑架的目的是什么？一是勒索，二是复仇，三是威胁。如果是一，他们会联系我的父母所要钱财。如果是二，我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如果是三，还是那句话，我的父母有麻烦不会不联系我的。我的手机几乎每天都开机，只有偶尔关机。就算我关机了，开机后总会有通话记录的。最近几天我的手机都没有关机过。在葛生家看手机上的时间时并没有未接来电显示。绑匪不会是为了威胁我的父母而绑架我的。 附近有奇怪的声音：突突突突。这是什么声音？难道若我在面包车里，不可能这么漆黑一片。我没有被装在袋子什么的东西里，可以动身子但没法大幅度动弹。车子里空间狭小的地方，是后备箱？面包车有后备箱吗？难不成，绑匪换了辆车子！确实，这种情节警匪片里经常有。为了使警察难以追踪，绑匪通常都会换车子。 嗯车子，停了？等会有人下车了！ “你说，这小子不会已经醒来了吧？”一人说道。 “不用担心。我们绑住了他的双手双脚，封住了他的嘴，就算他醒来也没法反抗。”另一人说道。 “老大呢？”刚才的那人说道。 “去处理他的书包了。之后老大会通过其他途径过来。”与他对话的人说道。 “我打开来了。” 听见“吱咯”一声响，随后是“砰”一声，我立刻装作还没苏醒的样子。 “这小子还没醒来。” “你把他抬进去吧。” 一双粗大的手抓住我的身体把我抬起，我忍痛感受着他把我扛到了他肩上。此人的肩膀很宽，估计体型也是十分高大。靠着模糊的记忆，我确定他不是从面包车里下来的人，而是把我击晕的那人。 走了有段距离，突然我被抛到地面上。抛掷的冲力使我在地上翻转。我忍痛没有挪动身体。 “这小子，还晕着吧。”那个高大的人说。 “不管了。我们走吧。”另一个人说。 我仔细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心想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会不会有人察觉到我已经失踪了？希望，学校里的同学们可以察觉到我的失踪。说起来，今天是哪一天？我昏迷了多久？可以确定的是，现在是白天，因为我闭上眼睛眼前还是亮的，没有完全的黑暗。 好凉！从我身后有人向我泼水。听见一句“再来一桶”后，又一桶水抛到我身上。我的身体无法动弹，泼来的水进到我的耳朵里，入了我的鼻孔中。刺骨的冷水使我无法呼吸。我无法忍受，睁开双眼用力甩动头部渴望将耳朵中和鼻孔里的水甩出去。 没有给我丝毫时间，我一睁眼，他们就把我拎起来。 拎起我的是个肥胖的大胖子。他戴着一块围巾和一双墨镜遮挡着自己的嘴脸。在他旁边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人。这人应该就是之前从面包车上走下来的人。同样的，他戴着一只口罩，但是他没有戴墨镜，和之前一样。 “你这小子不是醒着吗，啊？”这个人用尖细的声音说着就抓住我的头发用力扯。 头部的伤还没好，加上这人的撕扯，我的头痛得难以忍受。我的嘴被胶布封上了。我只能“呜呜”地抗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胖子跟着那人龌龊的非人举动，在我脸上扇了我一把掌。 “哎哎，我说你小心别扇到我的手啊。”尖细的声音令人厌恶。 “呵呵，真不好意思。那我扭他的皮肉吧。”大胖子说着低沉可怕的话语，在我肚子上扯着皮用力扭动。 我的手被反捆，我的脚被捆绑。我痛得流泪，用力踢了大胖子一脚。 “你这小子，想死吗？”说完，大胖子用力扇了我两巴掌，还在我肚子上打了两拳。如果我的嘴巴没被封住，我准会把胃液吐出来。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也就罢了，但是我还活着。大胖子把我甩到地上，用脚踹我。一脚踹在我的脚上，一脚踹到我的胸上，一脚踹到我的眼睛上。我奋力睁开没有被踹肿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大胖子。 “哎呦，你这小子还敢瞪我。去死吧！” 我等待着接下来重重的一脚，可大胖子没能得手。 “住手！” 我们所在的地方看样子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头顶上，工厂厂房的两侧顶部有窗户，阳光穿过窗户照亮了工厂。一个人通过可以进入工厂的小门向我们走来。大胖子和另一个人看见他都毕恭毕敬。 “老大，这，这家伙敢踹我”大胖子话音未落，两人的老大起手给了他一巴掌。我忍痛暗自笑着大胖子咎由自取。 两人的老大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带着一副墨镜，没有戴口罩。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人，没准骨子里比谁都黑。 “对不起啊，是我疏忽了，没有命令他们不要对你下手。但是啊，”我眼睁睁看着他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扎在我的腿上，疼得我不住呜咽，“你这畜生一样的东西，是不能打我们这种与生俱来便是神选之人的人的。”恶魔在伤口上扭动匕首。这刺骨的疼痛让我有如亲临地狱。 他拔出匕首，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扯起来问我：“你呢，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拒绝回答或者是回答得让我不满意，那就拜拜了。”他挥舞着匕首狰狞一笑。“我问你，你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吗？” 啊，我怎么忘记了。从周五开始，我不是一直被卷入到奇怪的事情里面吗。起因，不都是这二合一竞赛？ 我该怎么回答他？怎么回答他，我才能保住一条小命？我，有必要继续活着吗？继续活着，也只不过被他们折磨至死罢了。 可是，我想活着啊。我想活着啊。我真的，想再见到他。 我点点头。 “那，我该怎么相信你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呢？” 我把目光移到我身后的左手手腕上。他顺着我的目光抓起我的双手，揭开衣袖看见了玛丽圆环。 “看来，和那个人说的一样。既然拥有奇迹圆环，你果然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现在，我要撕开你的胶布。你不要大喊大叫反抗我，后果你是知道的。”他撕开我的胶布，继续问我：“说吧，你的分身是什么？” 我听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分身？“贰”吗？ “我没有”口干舌燥，嘴巴里只能尝到铁锈味道。 他把匕首尖抵到我脸上，在我脸上划了一道口子。我疼得喊出来。 “说实话哦，不然可不仅是划道口子这么简单了。” “我真的没有就算你，你杀了我没有的事就是没有的事。”真的好累。这样，就结束了吧。 “老大，你问他他也不会老实回答你啊。干脆，我们打断他几根骨头，然后就开始二合一竞赛。即使他让他的分身攻击我们，我们也是胜券在握的。”中等身型的人笑嘻嘻说道。他的眼睛里泛着杀意。 “好吧。喂，你来打断他的手吧。”他们的老大站起来吩咐大胖子走过来。 我注视着大胖子，在他蹲下身子准备打断我手臂的时候，我向他吐了口口水。哈，真爽。 “你这小子，找死”大胖子按住我的身体，把手肘抵在我的手臂上，慢慢下压。 逐渐深入的疼痛比短暂的疼痛更令人生不如死。我咬牙承受着持续渐进的剧痛，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没有奇迹。 大胖子是个刽子手，他折断我手臂时的支点正好是我的手关节处。好似遭到雷劈，如同坠落深渊，这份剧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所以，我晕过去了。 真的希望就这样死去，可是，老天爷不要我的命，让我在尘世受难。 又一桶水泼醒我——也许，他们泼了好几桶吧。 “喂喂喂，你可不要死在这里啊。虽然这个工厂废弃了，万一你死在这里，警察追查起来，我们会遇上麻烦的。好歹死在二合一竞赛里啊。你说对不对，兔子裁判？” 睁开还能睁开的右眼，我看见大白兔正坐在工厂里的一台用布罩着的废弃机器上望着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追踪 喧闹的教室，伪善的人群。他把头埋入自己的双臂，耳朵则捕捉杂乱的话语中至关重要的信息。能够捕获重要信息的时间不多，因为早自修即将开始。 今天是周三，上学日。他微微抬头扫视周围，确认他正在等的那个人没有在教室之中。这是反常的现象。 “同学们，大家快回到座位上，早自修即将开始了！”大声呼喊的人名为徐福，是沙连市无虞县第五职业高中国贸2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无虞县第五职业高中的英语老师。 多数国贸2班的学生都认为徐福是个不错的老师。“不错”在于徐福的教育行为不会经常使学生们反感——他的教学作风是关心学生但不过多干涉学生。其他班级的学生曾赞叹徐福老师的优良作风，希望自己班也有这么一位明智的老师。 在他眼中，徐福的好坏无关紧要。他关注的是徐福的本心，以及徐福可能隐藏着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葛生，葛生？”徐福的声音。 他抬头露出大梦初醒的表情，迷迷糊糊地说：“徐老师？早，早上好啊。”说完葛生擦擦从自己嘴角流出的口水，给徐福一个大大的微笑。 徐福苦笑，葛生的同班同学嗤笑。他们并不知道，当葛生抬头的时候，他正在分析周围人的大致情况。以徐福为例。当葛生看到徐福时，他的脑中对徐福的分析是：头发有整理但没有整理好，出门比较急；出门急没有完全整理好头发却完全剃好了胡须是为了保持一贯干净整洁的外表以更好地亲近学生诸如此类的分析是葛生现在在脑中正在演绎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的同桌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徐老师问葛生，语气温柔。 葛生晃晃脑袋，笑嘻嘻摇摇头。 在旁人看来，葛生这家伙一定还没睡醒。实际上，葛生针对“朱明没有来上课”这件事作出了几个假设。仅仅是假设是不够的，葛生需要进一步确认情况。 “徐老师，为什么你要问我啊？”葛生傻乎乎地问徐福。 葛生所问问题的理由他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在这个学校里，朱明和葛生两人的关系亲密。 “这还用问，”边上有女生起哄说道，“你和朱明，你们两个不是好基友吗！”女生说完，全班发出一阵哄笑。 “请大家安静，”徐福苦笑，在制止哄笑后转头问葛生，“平时看你和朱明关系挺不错的，所以我问问你朱明为什么没来上课，毕竟上学期开学到现在，朱明一直没有迟到过。” 徐福所说的是事实，这也正是葛生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朱明是我的好朋友啊。可你为什么要问我呢？”重复他人问过的问题让人失去耐心是葛生让人嫌弃他的做法。作为朱明的班主任，徐福不会就此不问葛生，葛生有这个把握。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对了，昨天朱明把你的英语模拟考试试卷送去给你了吗？” 葛生已经获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朱明昨天为了送英语模拟考试试卷去找过自己。不过，昨天自己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在医院里。朱明会是来自己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也有可能是在返回途中遇到了什么事。当然，朱明回到自己家后到今天早上遭遇了什么不能来上学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不行，信息不够。葛生认为需要从徐福那里获取更多的信息。为此，葛生抛砖引玉：“试卷，什么试卷啊？我没有从朱明那里收到过试卷啊。” “奇怪了，他没送去给你吗？我是在昨天口语课分发的试卷。在口语课上嘱托了朱明帮你送去后，我在放学时见到朱明又嘱托了他一次。朱明不会这么不负责没把试卷带给你吧。葛生，昨天你在家里吗？” “不在家。我陪妈妈去医院里，晚上没有回家。”葛生趴在课桌上没动，等待徐福说出更多的信息。 “昨天，朱明有问过我你和你妈妈求医医院的地址。他是怕去你家你家里没人，他好把试卷直接送到医院去的吧。我昨天在你缺席的时候有打电话给你的，后面也准备问你你们所在医院的地址，可是你突然就挂了电话。葛生，你知不知道，和别人通话的时候挂断电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葛生不怎么用手机。葛生是有手机的，但是他嫌打手机电话的费用贵，手机没电了还要充电。葛生打电话一向长话短说。 昨天徐福确实有打来电话询问自己没有来上学的情况。由他人打来电话，接电话的人无需支付费用，所以葛生并不在意通话时间。只是，那时他的手机正好没电，加上他的充电器坏了。仅存的10手机电量他可是用了好几天。后来，在章氏超市的老板慷慨解囊下，葛生获得一个新的手机充电器，在手机关机的情况下充了电。 葛生在徐老师说“朱明有打电话给你吗”之前就迅速抽出手机开机查看通话记录。未接来电显示，朱明在周二中午和傍晚5点40分别有两通电话和一通电话打来。葛生立刻回拨，在一段时间后，通话提示朱明手机已关机。 “朱明没有接听吗？他不会是生病在家吧。不会呀，这样的话他也该给老师打个电话说一下嘛。” 葛生无视徐福的话语，脑中思索着：“朱明在5点40的时候还是平安无事的。他是从我家返回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遭受变故。那么，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吧，早自修结束后我再联系联系朱明看看。”徐福转身前往讲台被葛生拉住衣角。 “徐老师，我想要朱明家的地址。放学后我想去他家找他。拜托你拜托你，就行行好给我吧。”葛生双手合十给了徐福一个大大的微笑。 本来徐福想问明葛生原因，但被起哄的同学说了句“徐老师，给他吧。我们总不能打扰人家恩爱吧。他们可是好朋友呢”后，无可奈何地说出了朱明家的地址。 放学后找朱明，葛生是等不及的。趁徐福转身离开自己，葛生抽身立刻从教室后门离开，不顾同班同学们的惊讶目光和徐福的叫喊冲向校门。虽然校门关闭，但校门边的通道没有关闭，只不过保安守在传达室里。没有学生会学生和值周老师碍事对葛生来说是个机会。传达室的保安正在传达室里，出来要点时间。此时不出校更待何时。 葛生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学校。 冲出学校，葛生向着自己家的方向奔去。离校没多久，葛生又打了一个电话，仍然无人接听。朱明是个总是把自己手机开机的人，这是朱明自己说过的。手机关机，朱明出事了。 在经过章氏的小型超市时，葛生停步。这家小型超市是葛生打点工的地方，同样是去往葛生家的路线上所存在的超市。为了节省时间，朱明有很大可能性会在这里停留查看自己有没有在超市里打工。于是，葛生进入超市找到了章老板。 “你的同学？哦，昨天是有来过。我是在外面碰上的他。我和他说你有事没来打工后，他就朝你家的方向去了。” 向章老板道谢并刻意没有回答章老板“你不是在上学吗”的问题而转身离开后，葛生继续朝自己家跑去。 葛生寻找朱明的思路是沿着朱明可能走过的路线走上一遍。朱明家离葛生家要比学校远，虽说直接去朱明家确认朱明是否在家或许会更快，但是朱明家c学校c葛生家三个地方大致是呈三角形的。去朱明家需要绕道走。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弄清朱明发生了什么事，沿着朱明去自己家走的路线走是上策，毕竟，既然朱明手机没有开机，那么他在家里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朱明说过，自己一个人住一套房，而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上课，所以他没有让父母安装固定电话。与之代替，朱明在白天的时候会尽量把手机呈一直开机的状态。除了这点，葛生选择路灯未坏人烟稀少的道路奔跑。 当葛生在一条道上奔跑时，一名推着自行车的警员引起了他的注意。其实，葛生注意的不是警员，而是那辆自行车。这辆自行车，葛生总觉得和朱明的自行车很相似。葛生放缓了脚步以更细致地审视警员的自行车。 “你好，你是这辆自行车的车主吗？”警员首先开口询问葛生。 “啊，不。但是，这辆自行车我好像认识。我可不可以看看”没等警员同意，葛生就蹲在自行车旁仔仔细细地看。 “这辆自行车我认识，是我同学的自行车，”葛生招呼警员陪他一同蹲下来看，“自行车座椅下面有贴着一张贴纸，贴纸上是‘z’和‘’两个字母。这是我同学朱明的自行车。他和我说过，为了避免自己的自行车和别人的自行车弄混，他有在座椅下的这个地方贴上他名字首字母的贴纸。” “你确定吗？”警员双眉紧蹙。 葛生在心里哀声叹气。这个警员看起来挺年轻，似乎比自己没大多少。估计他是个新官。年轻的新警察往往过于认真仔细，办案会反复查阅文件，遇事会谨慎多疑——当然不是大多数新官都这样，不过眼前这位警员显然是这样。 “我确定。警察大哥，请问这辆自行车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警员环顾四周，指指两人前方一米处说道：“大概就是在那里找到的。” 人少的小道，宽度大概可以让一辆小车经过。周围是有围墙围住的民宅，和之前捉迷藏时有点相似的小道。只是，这里的建造没有那里那么好，而且民宅看似破旧，大概已无人居住。这里有路灯照明，但是没有监控摄像。 “警察大哥，请问你找到这辆车的时候，这辆车是怎样的状态？” 警员困惑地看着葛生说：“怎样的状态它倒在地上的。”说完警员指指两人前方一米处。 “怎么倒的？”说着葛生抢过自行车把它推到地上做示范，“这样子，这样子” “啊，就是那样子。车头朝东，车尾朝西，车子翻向南方。” 葛生听完警察的叙述，以自行车倒在地上的位置c自行车距离小道十字路口的距离和刚才经过小道十字口察觉到的异样汽车刹车痕，在脑海中演绎朱明遇事的画面。 “警察大哥，你是哪里的警察？” “我？我是门靖派出所的警察，叫马正义。”报上自己工作居所和自己的名字时，警员充满自豪感一笑。 “那么，”葛生表情凝重地对马正义说，“我有理由相信，我的同学朱明，他被人绑架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死里逃生 “朱明，你的帅气同学来找你了哟。”护士姐姐走进病房，葛生尾随而至。 “葛生，你来了。”看见葛生来探望我，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对他尴尬一笑。我无法自主用手臂支撑自己，直起身子只能先让护士姐姐帮忙摇床。待床头上来，我扭动身体以倚靠摇上来的床头。 本以为葛生会客套地说句“身体好点没”，但实际上他没有说。他来探望我，没有带慰问品。竟然只身前来，葛生你这家伙有没有常识啊。算了，既然你来都来了，我也没有道理再让你回去拿慰问品啊。 “挂点滴了。”护士姐姐说完将手推车推到我的床尾，然后她从手推车的架台上拿滴瓶和输液袋放到我上方的吊钩上挂住，又从架台上拿起挂点滴专用的针，吓得我叫苦连天：“护士姐姐，咱们不能通过吃药解决问题吗？” 护士姐姐白了我一眼。她叹了口气，苦口婆心说道：“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还想着通过吃药解决问题？你看看你的身体，头部开裂，双臂关节脱离，腿部肌肉组织一塌糊涂，身上还有多处伤那些把你弄成这样的暴徒，真的不是人生的。医生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就知足吧。” 护士姐姐毫不客气地打开注射针头的包装，熟练地把针插入点滴，把手臂注射的针头准备好。 “苍天啊，我从小到大最怕打针了” “别嚎嚎，不疼的——可能有点疼，你忍忍就过去了。像个男子汉鼓起你的勇气来！” 望着护士姐姐发自内心的和善笑容，我反而更加怕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护士姐姐，手下留情啊。” “小时候，我妈妈教过我，”葛生来到我身边遮住我的双眼，“打针的时候，把眼睛遮住，就不怕了。” 其实，打针遮住眼睛怎么可能不怕呢。遮住眼睛就不知道医生扎哪里，只能在黑暗中感受到一阵刺痛。我想，对于孩子来说，不是因为遮住眼睛感受不到疼痛，而是因为有人在他们身边他们能够安心下来。不过，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葛生这招对我来说没多大用。 手背上一阵刺痛。这份疼痛犹如自身被投入到阴冷的水中无法挣扎而只能下沉，下沉。啊，这份疼痛感和那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是如皮肉被持续不间断撕裂的疼痛感，虽然说我的皮肉真的被人扯c被人切开了针扎入我的手背时，我的身体反射性抖动了一下，人之常情。 “葛生，你不需要用双手遮住我的眼睛；你遮住我的左眼就行了啊。”我调侃葛生以平复情绪。 葛生没有回复我。 护士姐姐打理好离开病房后，这两人间的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葛生二人。 “我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把你遭遇绑架的经历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葛生同学，你就不能安慰我几句后再开门见山地问我吗？啊，安慰我之后再问我也不叫“开门见山”了，但刚从鬼门关回来的我，真的很需要人的关心。 “从什么时候说起好呢事情的起因，其实都是你的错啦。如果你去学校拿了你的英语模拟考试试卷，我也就不会特地去你家把试卷带给你，还遭遇到这种事情，真是活受罪。” 说完后，我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了。而且，有点啰嗦。葛生一定会反驳我的吧，说我“你可以不用答应把试卷带给我”这样子的话。 葛生低着头，在我以为他要嫌我说话啰嗦时，他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起初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腹黑的葛生怎么会这么乖乖地在我罗里吧嗦抱怨他后道歉？但在葛生提高了声音重复“对不起”后，我确信我的耳朵没有毛病。 “啊，没关系啦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嘛”他这么诚恳道歉使我有些不习惯。 “我说你，”葛生抬头凝视我，“说话有点啰嗦。你就不能直接从你被绑架的时候说起吗？” 我白了一眼葛生，继续向他说起我的经历：“今天是周四。被绑架后，我醒来过一次。没想到，从我在周二被绑架到周三晚上醒来，也就过了这么点时间了我还是挺厉害的吧，哈哈。呃，好吧，我说下去。 “周二我给你送试卷去的时候，你并不在家。我没有你妈妈住院医院的地址，只好回家。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尽量走有路灯照明的路——不得不说，你们那个地方的路灯实在是该修修了，破的破坏的坏。当我在一条路灯坏了的小道上骑行时，有辆面包车突然横到我眼前，把我吓得魂都出来了。面包车停车后，有个穿黑色衣服c戴黑色口罩的人下车直接向我冲来。我一看事情不妙，撒腿就转身逃跑，谁知，被我身后的大胖子用一根棒子击中，然后我就晕过去了。我猜测，三人中的大胖子，也就是在我身后偷袭我的人，他之前就在跟踪我。 “昏迷后，我被带到一个废弃工厂。在他们运送我的途中，我醒了。因为怕被他们知道我醒来后会把我杀掉，所以我装还没醒来的样子。万万没想到，他们故意装作不知道我醒来的样子，待我为他们离开松了一口气时，他们用水泼我，泼得我无法呼吸。之后，我被一顿暴打。在大胖子打我的时候，三人中的老大姗姗来迟。他们的老大穿着白色的西装c戴着墨镜，没有戴口罩。那个看起来就像黑社会老大的人，就是个超级无敌大恶鬼。就这样，用围巾遮住嘴c戴墨镜遮住眼睛的大胖子，戴黑色口罩c穿黑色外套的中等身材中等个子的人，以及他们的老大都悉数登场。 “表面上，他们的老大为过多暴打我斥责了他的小弟，其实，他是逢场作戏。我反抗，踢了那个打我的大胖子一脚，这实在是英勇之举啊。为惩罚我，他们的老大用匕首扎我腿，并将扎进我腿里的匕首不断扭动。啊，我可是咬牙一点都没喊疼。在他得知我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后，他就命令大胖子折断我的手臂让我无法自由行动。我以前真没想到过，二合一竞赛中还有这么无耻的参赛者，竟然通过在赛前让对手无法行动，从而在二合一竞赛中夺得胜利。哼，这算什么，太不公平了。真是龌龊至极的行为。我呸！” 我说完了我被绑架的过程，本来想继续说下去我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但我脑中浮现出一个问题：“葛生，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被人绑架的？” “你周二没来上学的时候，我就估摸着你出了什么事。自从第一学期开学以来，你就没有迟到过，即使是生病你也会到学校里来。得知徐老师嘱托你把英语模拟考试的试卷带给我后，我猜想你一定会打电话联系我。我手机的充电器坏了，多亏章老板自费送了我一个充电器，我才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使用手机。未接来电的通话记录中显示，你在5点40的时候打了通电话给我。那时候，你还是平安无事的。时间上算，你应该已经到我家了；你是在我家打的电话。我循着你返回家中的你可能骑行的路线找过去，在你说的那条小道上找到你的自行车。观察现场后，我推测你出事了，极有可能是被人绑架。” “这么回事啊，”我心里默默佩服葛生，“那你后来做了什么？你报警了吗？” “你自行车的第一发现者并不是我，而是门靖派出所的马正义警官。我把我的推测告诉他，他说他也怀疑车主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二话没说跑回自己的警局通知同事去了。 “报警姑且算是报警过了。我接下来要做的，是怎么找到你。你的手机总是呈开机状态。既然我打你电话的时候你的手机关机，不是因为电没了，就是因为绑架你的人关闭了你的手机。如果是后者，那么想必你的书包什么可以使人们发觉到你遭遇严重事情的东西都被他们处理掉了吧。百密一疏的是，他们没有动你翻倒在地的自行车，恐怕是为了节省时间将你带离现场。” “哇，你竟然能想到这么多，真厉害。”一不小心我就把我心里话说了出来。 葛生没有为我夸奖他而露出喜悦之色。他表情凝重地说道：“我有猜想绑匪绑架你的目的。现在这个时间，我能想到绑匪绑架你最有可能的目的，是二合一竞赛。” “你没想过，绑匪可能是为了勒索我父母c为了威胁我父母或者是向我父母复仇绑架的我？” “想过，但是没有被我列入重点。一方面，如果绑匪联系你的父母，哪有父母不会在第一时间联系学校的老师确认自己的孩子在不在学校的。报警后我联系了徐老师，徐老师说你父母亲没有打过他的手机。离你失踪到我发现你有被绑架的可能，过去13小时左右了，绑匪不可能不为金钱联系你的父母，你的父母也不可能不为确定你在不在学校联系徐老师。另一方面，你的做人态度低调，不怎么说你父母的事，而我自己所做的调查中，你的父母不曾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会有绑匪无故绑架一个低调的平凡高中生吗？” 听了葛生的话，我在心中为葛生调查了自己家庭的事感到有些不悦。不过算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葛生为寻找我做了什么。 “百里华晨。”葛生说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名字。 “啊，百里华晨？他怎么了？” 葛生锁紧眉头说：“如果你是因为二合一竞赛的事情被人绑架的，那么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会被人知道你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换句话，为什么他们要以你为目标？” 这个我真的没想过。我没有告诉葛生心里话而是转移话题：“我被绑架和百里华晨有什么关系啊？” “你说过，周一中午，你在凤凰湖边的草坪上遇到了百里华晨。” “是的。” “那时候，你有把你的玛丽圆环露出来吗？” “我周一听了你的话穿了长袖子，怎么可能露出玛丽圆环就算躺在草地上睡觉也不会这么凑巧露出来吧”我越说越没信心。我怎么没想到，周一我躺在草地上的时候，可能会被百里华晨察觉到我藏在长袖子里的玛丽圆环。睡眠状态的我，即使翻身把玛丽圆环露出来后被百里华晨看到也是不无可能的。 “应该就是那时候，百里华晨发现你有玛丽圆环。但是他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参赛者，毕竟，你手上的圆环可能只是普通的圆环。于是，他找人来确定或者把你有可能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的信息泄露给了别人。” “等一下，葛生。你现在说的，都只是你的推测吧。这个推测要是正确得有一个前提啊” “前提是百里华晨知道二合一竞赛的事情或者他就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 听了葛生的话，我一时不知说什么。葛生继续说下去：“我必须要确定这个事情，毕竟这件事事关你的生死。如果百里华晨真的知情，那我一定要从他那里获得你在哪里的信息，不论用何种手段！” 葛生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可怕。 “葛生，葛生！如果，我是说如果，百里华晨和我被绑架一点没有关系，你怎么办？” 葛生的表情平缓了一点。他没有保留地回答我：“到那时候，我就得想办法让裁判在尽可能大的范围内展开圣域，把你卷入圣域之中。” “啊？”我有点明白，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当时，我有几个假设。一个假设，你已经死亡。这个假设成真，我无可奈何。这是最坏的结果。第二个假设，你已经开始了二合一竞赛，而圣域展开的范围没有涉及到我所在的地方。若是第二个假设，你有脱离圣域的特权，总不会在没有‘贰’的情况下开始二合一竞赛吧。第三个假设，你还没有被卷入圣域之中。时不我待。既然你没有被卷入圣域中，那我就把你卷入圣域中，让你使用特权脱离圣域。” “可是，要把我卷入圣域中，就不得不开始二合一竞赛啊。你准备进行二合一竞赛而展开圣域吗？” 葛生低下头双手抱拳：“如你所说，这件事起因在我。我认为我有责任让你脱离危险。” 好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情绪萌生起来。这是感激之情，还是别的情感 “那么，最后你是怎么逃离那三人的？”葛生抬头问我。 “啊？哦我因为大胖子折断我手臂的疼痛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圣域中，还见到了大白兔。嚓，大白兔见到我那个样子竟然不可怜可怜我，若无其事地和穿白色西装的那个坏蛋谈起来。裁判就是裁判，冷血动物。 “我醒来的时候，手上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从西装老大和大白兔的谈话中我得知这是西装老大命令他的小弟给我解开的。圣域展开意味着二合一竞赛即将开始。二合一竞赛中，裁判是无法容忍有犯规的情况出现。我的手脚被捆绑无法行动，这有悖于二合一竞赛的公平。好像，在二合一竞赛的裁判宣布二合一竞赛开始的时候，参赛者双方的任意一方是不能有被他人限制行动的情况——大白兔是这么说的。我的双手双脚被那三人捆住，在我没有被解开束缚前，大白兔说他不能宣布二合一竞赛的开始。 “我趁着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大白兔的时候，逃离他们。我知道，那时候我拖拉着那样子的身子可以逃到哪里去呢。可是，我想活下去，至少我不能死得这么窝囊。我不晓得是因为什么，那三人没有追上来。我走啊走啊走啊不知走了多久，累地摔倒在地。当我绝望之时，我看见了那欧式建筑物。我有印象，那是圣月女子高校，艾丽莎就读的学校。抱着希望能再见艾丽莎一面的想法，我奋力起身走向圣月女子高校。 “圣域无其他人，我进入圣月女子高校通行无阻。圣月女子高校和我们学校差不多，校门关闭了但边上的通道开着。那时候我的脑子很模糊，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我不知道我走到哪里，可以再走到何处。当我定睛环视周围，我似乎已经在圣月女子高校的操场上。” “看来那时候你的脑子还没坏。艾丽莎说，你是在他们学校的操场上突然出现的。”葛生在我以为我已经说完了的时候说，让我回忆起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没想到，那三人早已在操场上等着我。他们一定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到我的。或许，他们一直在跟踪我。大白兔出现在操场的主席台上望向我们，还跳起奇怪的舞蹈。我是败给他了，也走不动了。我倒在操场上，目睹三人组狰狞地笑着向我缓缓走来。 “‘大白兔。’我说。我有点担心我的声音太轻大白兔听不到，但他的声音传来，就像是从我脑子里传出来的。‘我要脱离圣域——我的这个特权，还是有效的吧。’我说完那句话，就昏过去了。再次醒来，是在这家医院的病床上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概不知。” “打扰一下，朱明在吗？”病房门口，一位身着警服的警员问道，“啊，你是上次报案的同学，叫葛生吧。那么那位一定就是朱明了。” 这位和我差不多高，说话起来没有丝毫警察威严之气的警员，应该就是葛生和我说的马正义马警官吧。 “马警官，他就是我的同学，朱明。”葛生回答马正义马警官。 “不要叫我马警官嘛，我只是个小警察。你叫我马正义就行了，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真的是没有威严之气的警察。虽然他没有警察特有的气质，但是他的话语c举动，平易近人。 “你是来问话的吧。护士说，我同学需要休息。刚才，他把大致情况和我说了，就由我告诉你他经历的事情吧。” 葛生和马正义离开病房。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另一个病床上没有病人。好吧，难得的清净，休息一下吧。我真的很累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三兽再袭 沙连市无虞县商惠医院位于河中街道的商惠路上。这家自2004年建立的医院，至今已在商惠路上开放了12个年头。商惠医院自建立以来经过了三次整修。大家有目共睹的是，商惠医院的每次整修均使得医院环境c医疗设备c医疗空间等方面越发完善。事实上，商惠医院曾经在第二次整修，即2012那年濒临破产倒闭的危机。原因是，整修后的商惠医院虽然更加优秀，但其他医院的相继设立c医疗事业竞争越发激烈，入不敷出的商惠医院盈利状况日渐低迷，再加上商惠医院专家医师不多c没有国外来的大牌医生，不知不觉，其客户也越来越少。2012年下半年，政府突然大力扶持商惠医院。在政府的帮助下，商惠医院渡过难关。现在，商惠医院已是省级乙等医院，也是无虞县河中街道的人们求医的首选之地。顺便一提，这里也是医保定点单位。 一闭眼一睁眼，一晃时间到了周日。周二和周三经历的事犹如我挥之不去的噩梦，在我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来。 我住院期间有人来探望过我。周四，葛生是第一个来探望我的人。同一天，在葛生探望我时，门靖派出所的马正义马警官也来探望我，不过探望有目的——为了清楚地了解到我出了什么事。后来葛生为了让我好好休息支开了马警官。这天下午，徐老师来探望我。得知我的情况后，他说他会帮我打理好学校里的事，让我好好修养，待身体恢复好后返校上课。同一天傍晚，艾丽莎来探望我。艾丽莎所居住的小区，君明府就在河中街道。商惠医院离艾丽莎所居住的小区距离并不太远。可惜的是，艾丽莎来探望我的时候，我在睡觉，没能见到艾丽莎。艾丽莎来探望我这件事还是护士姐姐告诉我的。护士姐姐，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呢？隔日，周五上午，马警官又来了。这次他是来告诉我我被绑架事件的案情追踪。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警官，颇具威严，似乎是马警官的头头。马警官的头儿向我说明了绑匪追查的困难性，询问我还能不能记起其他的事。我是绝不能说出二合一竞赛的事情的，所以我回复他除了我告诉我同学葛生的那些，再不能记起其他细节。这天傍晚，葛生来了。为什么葛生来的时候我偏偏醒来了？这次，他给我带了苹果来。“今天章老板给我放了假。他超市的苹果时间长了，得换新的。换下的我给你带来了，你可以吃。”门靖街道和河中街道距离远，我让葛生早点回家，而且他的妈妈身体也不太好需要有人照顾。等葛生走后，我在心里想：呵呵呵，我应该装睡的——啊，还是不要装睡了吧。我受尽装睡的苦头了。 今天是周日。昨天周六，没人来看望我。为什么上学日有人探望我，休息日就没人探望我了。我一点也不寂寞，真的——只是有点无聊而已。 上午，医生来巡查。我如实告诉医生的情况：手臂可以动了，但移动的时候有时还是会有点痛，不能大幅度移动；头部c腿部c身体上的轻伤正在恢复中，问题应该不大了。走路的时候，由于左腿上的刀伤，我还是得一跛一跛走路。医生离开后，我拜托护士姐姐带我到医院的小花坛那里走走。等护士姐姐到我病房里来的时候，我想想这么麻烦护士姐姐太不应该了，毕竟护士姐姐还有其他病人要照顾呢。因此，我只让护士姐姐把拐杖给我，自己去小花坛。离开的时候护士姐姐叮嘱我早些回来，上午是要挂点滴的。我真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不行。为了身体可以早点好起来，挂点滴是必要的。 商惠医院的小花坛在医院住院部后方。这里有很多老年病人，年轻的病人少。有几位貌似是来探望病人的人也在这里逗留。花坛里有花，普普通通的花朵，但颜色丰富。虽然小花坛很美，空气清新，可我还是认为，我的风水宝地才是最好的地方。 温暖的阳光，蔚蓝的天空。我闭上眼睛融入自然感受自然。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叫着，人群在地上叽里呱啦说着。近处的草丛中，虫儿吱啊吱啊鸣着；远处的马路上，汽车滴滴叭叭响着。杂乱的声音能够组成一曲特殊的乐章，真是美妙。 一瞬间，声音都停止了。我以为我睡着了，正在做梦。意识清醒，我睁开右眼。不是声音都停止了，而是大家都不见了。 “圣域？”如果这时候有人在我身边，他一定会看到我的表情有多么惊恐。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偏偏在我无法自主行动的时候，我被卷入了圣域之中。而且，搞不好这场二合一竞赛是针对我的。 “小子，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我的左侧，中等身材的中等个子沿着小花坛向我走来。我立刻架上拐杖准备逃跑，但由于踏步太用力，左腿突然剧痛；我跌倒在地。 “你们这些混蛋，为什么咬着我不放？”我大吼。 刚才说话的中等身材的中等个子笑嘻嘻地说：“你又为什么要逃跑呢？”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白色西装的黑社会老大和大胖子也过来了。中等身材的中等个子拿下口罩，展现了他普通但又狰狞的脸。大胖子拿下围巾和墨镜，如我所想他的脸也十分肥。白色西装的黑社会老大在他的两个小弟拿下遮挡面目的用具后，也拿下了自己的墨镜。他给我的感觉，痞子气息尽露。好像，白色西装的黑社会老大和某个人比较像。 “如果圣域没有展开，我会好好‘犒劳’你逃离我们的。但是，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二合一竞赛吧。”三人组老大从口袋里抽出布条擦擦墨镜又戴上。 “兔子先生报到，兔子先生报到。既然参赛者都齐了，现在开始二合一竞赛吧。”肥嘟嘟的大白兔赫然现身于花坛中。 死兔子，不要破坏花草树木——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是我没有说出口。 三人组老大走向我，扯住了我的衣服把我提起来，嘴角一斜说道：“来，开始我们的二合一竞赛吧！” “等会啊，这场二合一竞赛，可不是你们和他的生死对决。”大白兔说。 “你在说什么啊，裁判？”我们都望向大白兔。中等身材的中等个子替所有人问道。 “就是说，和你们对决的人并不是你们绑架的那位，而是我。”葛生神不知鬼不觉出现。他的表情冷酷，眼睛死死盯着三人组。 “正是如此，”大白兔原地蹦跳旋转一圈后说，“这场二合一竞赛是由葛生发起的指定了曹柯c毛一风和田壮为其对手的二合一竞赛。”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我先指定这小子的啊！”中等身材的中等个子沉不住气发出疑问。 大白兔跳到地上说：“按你们的想法，是先让毛一风发现朱明，然后指定他作为你们的攻击目标的吧。确实，指定朱明为你们对手的依据是可行的。朱明亲自回答过你们他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以此作为依据，你们可以发动指定朱明为对手的二合一竞赛。但是，在你们指定朱明前，葛生已经指定你们为他的二合一竞赛对手，依据为朱明所说的有关于你们拥有‘奇迹圆环’‘分身’等言语，而这依据同样是可行的。综上所述，这场二合一竞赛是你们三人对抗葛生的二合一竞赛。葛生是攻击方，曹柯c毛一风和田壮是防守方。参赛双方，你们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确认的吗？” “算了，”黑社会老大把我丢在地上，身子转向葛生说，“事情有点意外。没有意外的话，也就不好玩了，不是吗？”他说完扭头看看身后的小弟们。中等身材的中等个子和大胖子附和他们的老大。 “你们三人的名字分别是什么？”葛生问。 “啊，这个重要吗？算了。老子我是曹柯，这个是毛一风，这个是田壮。我们是啊，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身份给说了。你，叫葛生吗？你的分身是什么？”叫曹柯的这位白色西装的三人组老大在分别指了中等身材的中等个子和大胖子后用手指向葛生问道。 “死神。”葛生回答。 听了葛生的回答，曹柯重复‘死神？’，然后三人组哈哈大笑起来。 “死c死神，他说他的分身是死神哎。他，他的脑子不会坏了吧？死神，哈哈，死神？”曹柯嘲讽葛生。 “那你们的分身呢？”葛生态度坦然问道。 “出来吧，我们的分身们。”曹柯大喊。从医院建筑物的拐角处，一只巨大的狮子条巨大的蟒蛇和一只巨大的灰熊出现。 我看得目瞪口呆，不免自问：这不就是蒙石c胡茫和陈雄的“贰”吗？为什么，怎么回事？ “反正你是不可能赢的，乖乖成为我们宠物的盘中餐吧。哈哈哈哈”曹柯大笑，两人附和。 这台词似曾相识啊。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合一竞赛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出现和蒙石c胡茫c陈雄一样的“贰”不足为奇——葛生一定会这么说吧。 “为什么，你们会有他们？”葛生的问题让我有点懵。 “什么为什么！这就是我们的分身。你现在求饶也没用了。作为阻碍我们的惩罚，你们都得死在这。特别是你，”曹柯指向我，“你竟然有特权可以脱离圣域！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可以让你活着！” 葛生说过，脱离圣域的权利是任何参赛者都没有的。很多参赛者并不想参加二合一竞赛但不得不参加。我的玛丽圆环没有启动并且我没有“贰”，为了二合一竞赛的公平，主神赋予我这个特权。因为这个特权，可能会有参赛者觊觎我的性命。现在看来，这是真的。 听了曹柯的回答，葛生沉默，低头思索着什么。 “二合一竞赛可以开始了吧？请参赛者做好准备，请旁观者远离参赛者” “等一下，”我打断大白兔的宣言，“这场二合一竞赛，还有旁观者吗？” “旁观者，那是什么？”这是毛一风问的。这坏蛋，没有接收过玛丽圆环的信息吧。 “在一场二合一竞赛中，有参赛者，也可能有旁观者。参赛者是参加二合一竞赛的人，旁观者是旁观二合一竞赛的人。旁观者呢，在二合一竞赛结束前是不能脱离圣域的，只能从头到尾观看完竞赛，并且禁止做出会影响到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最终胜利或失败的举动。旁观者受裁判保护，可以不被参赛者看见。” “那这场二合一竞赛的旁观者是谁？他在哪里？”毛一风替我问了。 “他是待会我会宣布的。现在，请你们三位防守方的人确定竞赛项目。根据二合一竞赛的规则，由你们确定本场二合一竞赛的项目。” “那么，和之前的一样吧。二合一竞技。” 三人组参加过二合一竞赛？ “攻击方对于本场二合一竞赛项目有异议吗好的，没有异议。确定本场二合一竞赛的项目为二合一竞技。朱明，你要脱离圣域吗？”大白兔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三人组深深的敌意。 我该脱离圣域吗？我望望葛生希望他能给我个指示。上次催我脱离圣域的葛生，这次没有这么说。难道葛生想让我成为旁观者？这么说来，这场二合一竞赛是有旁观者的。如果我成了旁观者，那么我可以知道旁观者是谁c他是怎样的人c他的“贰”是怎样的。这会是葛生的意思吗？ “我成为旁观者。” “好的。朱明，身为旁观者的你是受我保护的。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要不要回去病房里躺着？”大白兔睁着大眼仔细观察我的丑态。 “不用！你把我放到旁观者都在的地方就好。” “那么，既然旁观者c攻击方c防守方都确定了，请参赛双方做好准备。旁观者：朱明，百里华晨，攻击方葛生vs防守方曹柯c毛一风c田壮，二合一竞技，开始！” 大白兔说完，我就被传送到病房里。这大白兔，说好了不需要让我回病房的，还是 我在病房中扫视，病房中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病房的门关着，不像有人刚出去的样子。百里华晨不在这里。大白兔，我说了要把我传到百里华晨那里的嘛！ “真的没想到，旁观者竟然是百里华晨。和葛生说的一样，百里华晨是参赛者。”我仍在为百里华晨是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事而耿耿于怀。 我被传送到病房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架在拐杖上，方便了我走到窗户边去看底下的二合一竞赛的情况。 我向底下俯视。我的病房在三楼，不算高。这个高度，底下人说的话我是听的到的，只要声音不至于太轻。 本以为他们已经开打了，结果并没有。 “我给你机会逃跑，你为什么不跑？”曹柯在为葛生没有按他的要求行动而恼火着。在他们的身后，三只走兽蠢蠢欲动。 “切，给你机会你不跑，你这是找死！”曹柯说着，毛一风指挥蟒蛇来到葛生后方。一百多米长的蟒蛇在小花坛这个不算大的空间中行动，小道已经无法满足它。它移动着，移动到花丛中，在大树上绕了一圈，把葛生和三人组团团围住。看来，三人组不想让蟒蛇蜷住葛生让他寸步难移，而是想趁葛生不备将葛生一口下肚。 “问你们一个问题，”葛生不畏惧吐信的蟒蛇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了什么参加二合一竞赛？” “这个不用你管，也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但是你也在劫难逃，大爷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我们是黎明会的神选之人，是你们这些凡人需要跪地磕头膜拜的神选之人。” 黎明会，那是什么？好像，在他们绑架我的时候，曹柯说过类似的话。 “你们的玛丽圆环是哪里来的？你们的‘贰’又是怎么回事？”葛生又问。 “啊，什么玛丽圆环，什么‘贰’？你和那个叫朱明的人一样莫名其妙的。啰啰嗦嗦烦死人了，猎物就要像猎物一样被乖乖地吃掉！” 曹柯发火了。他让田壮指挥巨熊攻击葛生。我以为葛生已经让小丑下了毒，他只要说声“嘭”灰熊就灰飞烟灭，但灰熊没有灰飞烟灭，而是差点将葛生一分为二。幸好葛生提前躲闪，不然葛生就完蛋了。 “葛生，你在干吗？加油啊！”我想大喊，可又担心会影响到葛生的二合一竞赛。我被判违反规则还好——我的呼喊总不会影响到竞赛参赛者的胜利与否吧——如果我呼喊的时候葛生在意我的声音分心就会被灰熊攻击到的。 灰熊又一挥手，葛生再次敏捷闪过。 事不过三，我担心葛生光是躲闪终会被击到。被灰熊拍到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被它拍打过，手臂脱臼。那还是运气好，没有被击打到头部。现在这只灰熊掌掌致命，葛生被击中绝对一命呜呼。 “为什么你不让小丑帮你？”我想到这个问题，内心越发焦急。 突然，葛生站立不动不再躲闪。在灰熊一掌拍来c我差点要跳出窗去提醒葛生的时候，“悲恸的道化师”出现，一拳贯穿灰熊的头部。灰熊漫无方向地挥了几掌后丧失了行动力。待小丑抽出拳头，灰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个是什么啊？”曹柯和毛一风惊恐地看着小丑，他们没有注意到，田壮在他们身后炸裂。 田壮的血液溅到曹柯和毛一风的身上。曹柯那纯白的西装被血染得鲜红。两人睁着嘴巴被这一幕惊地呆若木鸡。不要说他们了，连在三楼旁观的我都被惊地呆若木鸡。 为什么，田壮会身体炸裂？之前，蒙石三人组和王芳芳不都只是化作颗粒消失吗？ “所以说，你们这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葛生虽然从容不迫，但我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异样。似乎，葛生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大白兔，你在不在？”我转身朝向病房呼叫大白兔。 大白兔现身。我正开口准备问底下怎么回事的时候，大白兔伸出肥肥的食指抵住嘴示意我不要提问，然后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指下方示意我继续关注竞赛。 “喂，裁判！裁判！”曹柯在呼叫大白兔。 “怎么了？”方才在上面的大白兔出现在下面。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不会再讶异。 “你告诉我，他的分身怎么会是个人？”曹柯的语气很不平稳。 “没有为什么。你所看到的就是事实啊。还是你怕了，想逃跑？虽然没有办法让你逃离圣域，但在圣域中你想逃到哪里都可以的。”大白兔扑哧一笑。 “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可是上天选择的神选之人，怎么会逃跑？该逃跑的是他才对！”曹柯面向葛生愤怒地吼道：“你就为谋杀了我们的同胞而付出代价吧！” 伺机而动的蟒蛇终于等到机会，匍匐欲跃的狮子终于迎来了命令。前有巨狮，后有巨蟒，葛生插翅难逃——我想葛生没有想过逃跑。蟒蛇先行动，张开大嘴袭向葛生。在蟒蛇离葛生只有一米不到的时候，小丑丢来的圆环恰好让蟒蛇穿过。 “两位，这可是小生为你们带来的精彩演出哦。” 在蟒蛇准备发动攻击的那一刻，小丑却窜到曹柯和毛一风前面，使得曹柯指挥大狮子不攻击葛生而是小丑。可小丑怎么会是乖乖被攻击的“贰”呢？我看见小丑从空无一物的身后变出圆环放到身前。变大的圆环中，蟒蛇冲出来正好咬下大狮子。由于惯性，蟒蛇冲出后没法停止，直接向着曹柯和毛一风冲去。“砰”一声“轰”一声，蟒蛇撞飞两人，带着狮子飞出老远，撞到对面的建筑物上。 “那只蛇，本来是想咬了你后迅速转弯免得攻击到自己主人的吧。可是，我把它和它主人的距离缩短了，让它可以更容易地‘亲近’它的主人。因为咬到小花猫c撞到它自己的主人，导致它自己无法做出如何停下来的判断，带着狮子撞到建筑物上。” 小丑解释的时候，被撞得老高的曹柯和毛一风掉下来砸在地面上。那冲击力可是难以想象的。不知道，两人还活着吗？嗯，可以确定的是，毛一风死了。因为，在地面上的毛一风突然炸裂开来，鲜血四射。 葛生和小丑走到曹柯身边。我离他们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应该有说什么吧。 没多久，小丑抱住葛生迅速后退；曹柯的身体也炸裂开来。 脸部一塌糊涂的灰熊c撞在建筑物上的蟒蛇和被蟒蛇咬住的狮子没有消失，它们的主人们身体不是变成颗粒消失而是炸裂开来。事有蹊跷。 “朱明，你要下去吗？”在我身后的大白兔问我。 我一下到地面上，葛生和小丑就向我走来。走进一看，越发觉得诡异的小丑更加诡异了。毕竟，他的手上还滴着血啊。 “恭喜你，葛生。你是本场二合一竞赛的获胜者。”大白兔拿出胡萝卜甩来甩去。 “不需要你恭喜。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葛生向灰熊c蟒蛇c狮子的遗骸和三人组身体开裂的四溅血液分别一指。 “这个，我不能回答你。我没有这个权限。”大白兔说完后咬了一口胡萝卜，“那么，我宣布，本场二合一竞赛结束。圣域即将关闭，大家回家吧！” 就在我想询问大白兔被蟒蛇撞坏的建筑物会不会恢复时，大白兔像是在躲着我一样消失不见了。 圣域关闭。 我和葛生所在的地方是沙连市无虞县河中街道商惠路商惠医院的小花坛边上。圣域关闭后，被撞坏的建筑物竟然恢复如初了。地上也没有了尸骸和血迹。和我被卷入二合一竞赛前一样，周围的人和事物几乎没多大变动。 “我回去了。”葛生转身离开。 “等，等会。葛生，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等一下”我想追上去，但我不能。我眼睁睁看着葛生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 “算了，下次我一定要让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绑架我的三人组在二合一竞赛中失败了，因而死去。现实世界中不会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了吧。马警官啊，可能我这个案子，要变成悬案了。————————————————————————————————————————————————— “是你给我发了内容为‘朱明有危险’的短信吧。”商惠医院门口，葛生向百里华晨问道。 “哈，被你发现了。既然你平安归来，那么危险也解除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百里华晨双手抱拳作揖。 “你别开玩笑了，”葛生抓住百里华晨的衣领怒目而视，“如果他有三长两短，你别想着能够全身而退！” 百里华晨吃了一惊，他的眼睛一瞬间张开了，随后又眯成了一条缝。 “别激动别激动，”百里华晨拍拍葛生的手示意他放下，“我可是有帮上忙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葛生推开百里华晨，说：“把他身为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信息泄露出去的，不就是你吗？还有，那三人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啦。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不小心看见他们结束二合一竞赛后突然出现，被他们威胁。我是不得已的啊。” 葛生瞪了百里华晨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不也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吗？胆小的懦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把初中学到的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呢，”百里华晨用手指头挠挠脸颊，“因为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现在的我们都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你有什么目的？” 百里华晨笑了笑，说：“我没有目的不说这个了。葛生，没想到你的手机号码没换过。我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发你短信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葛生没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呵，我果然很无耻啊，白。能够接受我的，也只有身为我‘贰’的你了。葛生啊，或许你以为，我想要致朱明于死地。但，我只是，对他感兴趣而已。是的，为什么他会让那个沉着冷静的你这么愤怒？我，十分感兴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出院 两周后，终于到了我出院的时候。我整理好物品——这些物品几乎都是医院里的东西，我这几天穿的也几乎是病人专用的衣服。住院期间，我的衣物由医院里的清洁工阿姨帮我洗。我被发现送到医院后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熟人知道我的情况；本来我的熟人也不多。多亏艾丽莎通知葛生，葛生再通知徐老师，徐老师才联系了我的父母。我那万恶的父母竟然说他们都在国外出差无法返回，将医疗的钱款转到了我医疗卡上，并嘱托徐老师让院方照顾我。两周前周五那天下午，徐老师和我谈了这个事。徐老师让我不要记恨我的父母，他们有苦衷。我根本没有记恨我父母——我对他们没有多少感觉，更别说恨他们了。我的父母是一次性转账，直到我出院，我的医疗卡里还有几千元。 “朱明，今天你要出院了？恭喜出院。出院后记得多休息。不过，你的身体恢复力真的惊人：前几天我给你换药，发现你头部和腿部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而那眼睛肿大和身体的淤青，在住院后没多久便恢复了。手臂怎么样了？”正当我思考着如何将医疗卡里的余额取出来时，护士姐姐进到病房里询问我的身体情况。 “手臂可以小幅度摆动，但或许是打着石膏的缘故，想要大幅度摆动还是有点难；一旦剧烈摆动，就会痛。”我稍微提了提打了石膏的手臂向护士姐姐苦笑。 “你的粉碎性骨折在两周左右就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相当了不起了。悄悄和你说，雷医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的身体情况没有异常，而恢复力这么厉害。最后他不得解，只能把这当作奇迹了。朱明啊，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真的不用再住几天了？”护士姐姐问我。 “不用了。而且，医院里不是有规定，恢复情况差不多的病人是不能继续住院的嘛。”说话时，我想着，整理好物品后，接下来是把衣服换掉。还好，葛生在上周六的时候把衣物带给我。本来我是打算让徐老师替我到我家里去帮我拿换用的衣服，可是我把家门的钥匙放在书包里，而书包又被曹柯那个混蛋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嗯，有人捡到我的书包发现这书包的所有人姓名后会到我家窜空门？我是不担心的，因为我家是生物电子锁，光有钥匙是打不开门的。真有万一，我家门前的走廊上装有监控，警察可依监控录像行事。 我犹豫着是否要穿葛生的衣服时，护士姐姐问我：“你在担心没法穿衣服吗？要不我帮你换吧。” 住院期间，我的换衣都是由清洁工阿姨帮忙的。阿姨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她和我说，她家里有两个男孩子，大的那个和我差不多大。既然阿姨是过来人，我也就不介意她帮我换衣。但是，护士姐姐不一样。看起来只比我大了几岁的护士姐姐，还没结婚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她帮我换衣。 “不用了。现在的我自己也可以换衣服。护士姐姐，不介意的话，麻烦你转一下身好不好？” 护士姐姐笑了，说：“这有什么。你刚进来没有意识的时候，是我帮医生把你那脏兮兮的衣服给脱下来的。好吧好吧，我转身。” 听了护士姐姐的话，我的脸滚烫滚烫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几经尝试，结果靠现在的自己还是没法换衣，我只好怯怯缩缩地拜托护士姐姐。 “出去后好好保重身体，不要以为身体好点了就为所欲为。”护士姐姐抚摸我的后背叮嘱我。一瞬间，感觉护士姐姐有老妈子的模样。当然，我是不会说出这句心里话的。 一切打理好后，我背着挎包准备走出住院部，想起了商惠医院有个非常人性化的制度：有不能自理的病人，可以将拐杖c轮椅等医疗用具外借，但需登记。想想看，现在有几个医院有这么人性化的设定？医疗用具可以借给病人到病人不再需要为止，病人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弄个外借登记。我由衷地赞美院长的慷慨。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拐杖了，只不过那拐杖毕竟与我相处这么久，我还是有点留念的。 住院部门口，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进来。当他们进来时，几个医师竟让道对他们弯腰。这一幕，连年轻的医生和年轻的护士们都呆住了。怎么回事？为什么资格颇深的医师们对这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毕恭毕敬？不得不说，那进来的几个人气度非凡，似乎是专业的什么职业的人员。 穿黑色西装的人看见医师向他们弯腰后点点头，医师们就直起了身子。他们不顾诧异的年轻医生护士们看待他们的眼光，也不管住院部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们的迷惑表情，径直走向电梯前，好像要上楼到什么地方去。 “那些人是谁啊？”一个年轻的护士问另一个年轻的护士。另一个年轻的护士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们，可以说是我们医院的恩人呐，”一位站在离两个护士不远处的年老医师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后说，“你们以后看见他们可要有礼貌一点。虽然他们有和我们说过不要再弯腰鞠躬，可是对我们这些把医院看成自己第二个家的老医师来说，他们可是我们医院的再造之母。”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听说过，商惠医院曾经面临破产倒闭，多亏政府的大力支持才得以继续维持下去。那些穿黑色西装的人，就是政府人员吧。 这么想着，我转身前行。由于脑子里在想刚才发生的事，我没有看到从我身边经过的人，和他相撞。我的身体失去平衡——我想用拐杖支撑，但没支撑好。 “你没事吧？”那位和我相撞的人迅速站稳身体还托住我的背抓住我的包使我不至于跌倒在地。 “谢，谢谢”我被他那优秀的反应能力折服。 “你没事就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注意到你，对不起。”他让我站稳后向我道歉。然而事实是我没看见他撞的他，不是他先撞的我。 我站稳后开始打量起他来。他托我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问题，感觉他挺高的。等我正视他后，发现他比我矮。他的身高一米七多，身材有点瘦。他穿着休闲服，看起来虽然很有年轻人的感觉，但气质上又使我觉得他有点老成。他的相貌清秀c五官端正，无奈脸上有几颗青春痘，却不毁他帅气的脸庞。让我在意的是，当我注视着他的脸时，总感觉他和某个人有点像。 “大叔，你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光打量我？我自认为自己长得不难看啊”他微笑着问我。 我知道他所说的话毫无恶意，可我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今年也就18岁，严格的说我还没成年。我看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年纪。你叫我大叔，有点过了吧？” “哦，是这样吗？我今年16岁。这么说来，我们的年龄是相差不大呢。可是，我看你的面容很憔悴啊，像个大叔一样，所以就叫你大叔啦，希望你不要介意。”少年又给了我一个纯真的微笑。果然，他的笑容给我的感觉总和我认识的某个人很像百里华晨？有点不一样 “我还有事。大叔不，大哥哥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拜拜。”少年向我打了招呼后挥手离开。 青春啊，这就是青春啊。我16岁的那年都干了些什么呢？现在想来，我的16岁如梦似幻一般，一眨眼就过去了。不想了，回去吧。 今天是周三，现在是上午9时左右。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没带上多少东西，只有个装了少许衣物和日常生活用品的挎包。说起来，这挎包和我的医疗卡是什么时候被送到商惠医院的？是我的父母送来的吗？他们回家后在医院里为我寄放了装有生活用品的挎包和医疗卡然后又走了吗？不对呀，既然是这样，他们说他们在国外的事不就是在撒谎吗？不知道徐老师知不知道这事唉，我那万恶的父母，不能像正常的父母们那样在孩子出事的第一时间赶来然后陪在他们的孩子身边吗？不想了不想了，庸人自扰。不，聪明人想太多不好。 上午回家一趟后，下午我决定去学校。周三有英语课的，在下午，正好我能赶上徐老师的课。我想不通，我们国贸专业的主课不应该是国际贸易实务吗？怎么英语和国际贸易实务的课程占比差不多呢？虽然英语课的课程内容有很多涉及到国际贸易的，但像环境保护这样和国贸没关系的文章也是有的。也好，本来我喜欢的是英语，但英语专业分数高，进不去，所以选了国贸。现在，英语课程不少，而且英语和国贸课程内容有联系在一起。如此一来，我们在学英语的同时能够学到主专业的国贸，两者兼得，何乐而不为？ 在我联系徐老师后，保安让我进校。没有书包没有校服打着石膏一跛一拐走路的我，在保安眼里看起来很奇怪吧。这不能怪我：我的校服在我被绑架的时候弄得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我都不好意思穿出来。为了遮挡玛丽圆环，平时穿的便是秋装，现在剩下的夏装和冬装都不适合穿。再说了，如今我这幅样子，穿校服会毁学校形象，准是校方不愿看到的，索性不穿校服。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校门附近还是有些学生的。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进传达室收取在上学日寄来的他们的快递。当我一跛一拐走入学校，他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低调的我没被人这样看过，当然我也不在乎别人用何种目光看我。 “哟呵呵，朱明，你回来了啊。”大声呼叫的葛生蹭蹭蹭跑过来。 “嗯，我回来了。”我无力应付他。 笑容常挂一脸呆样的葛生一如既往。这样也好——学校模式的葛生这样就好。看到葛生的笑脸，我内心的不悦感一扫而光；“白痴”葛生有点作用的。 “要不要我扶你进去啊？”说着，葛生跑到我身后抱住我。你是准备扶我进去还是准备抱我进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我被葛生吓得冷汗直冒，生怕他把我抱起来的时候嫌抱不动我突然把我放下。 在葛生的陪同下，我走入教学区，走入教学楼，走入我们国贸2班的教室。教室中，几乎全班的同学都在。他们七零八落地分布在教室里，看见我进入教室后，停止相互之间的交谈。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朱明，欢迎回到国贸2班这个大家庭！”徐老师首先祝贺我。 在徐老师说完后，全班响起不约而同的鼓掌声。有几个同学说：“欢迎回来，朱明同学！”有几个同学说：“怎么这么迟才回校啊，你不会被揍惨了吧？”有几个同学说：“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要被葛生骚扰死了。” “啊哈哈哈”听了那些调侃葛生的同学们的话语，葛生傻傻地哈哈大笑。 “你瞧他那傻样，也就你能治得了他。”在我们座位旁边的同学们笑起来。 欢声笑语中，我的内心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仿佛是已经在冰冷的沼泽中不断下沉的东西，在一瞬间被人拉出沼泽，重见光明。 我望向每一个同班同学，这其中有和我保持一定关系的人，有十分讨厌我c现在头也不转鼓掌的人，有经常让我帮忙却从不说声“谢谢”的人，也有把我作为朋友c在我孤独的时候给予我温暖的人。 “朱明，不管怎么说，在你面前的人都是你的同学。或许你们以前有过争吵，还打过架，但我们都是一个班级的人，是一个家庭的人。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家庭中必不可少的一份子。” 徐老师刚说出这感人的言语，后面就有男生瞎起哄说：“是啊，傻葛生也是我们家庭的一份子哦。如果你们要离开这个家庭，那就得好好交往啊！” “我们会好好交往的！”葛生的回复让全班笑得更欢了。 我无言以对。 在鼓掌结束后，我在葛生搀扶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当我坐下c葛生也坐下后，我们边上的女生问我：“朱明，你怎么哭了？不会是太激动了吧？” 我这才意识到，我流泪了。 “我帮你擦擦”葛生说着靠近我。我没有躲他。在葛生的脸快贴到我的脸时，他在我耳边轻语：“欢迎回来，朱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温暖的港湾 放学后，我一跛一拐走在学勤路上。一路上，来往的学生凡看见我的都向我投以异样的目光。有人同情我，有人怀疑我，有人取笑我，似乎我是一个在陈列室里的观赏物，任人评头论足。中午回校也是这样，难得我为同学们欢迎我回校热泪盈眶，一下课他们一个个跑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c怎么会发生这种事c我是怎么解决这样子的事对于触痛我伤疤的问题，我一概以“我不记得了”略过。 “朱明，”我还以为是葛生在叫我，但其实是徐老师，“你怎么回家？”徐老师推着一辆电瓶车刚从车库里出来。我回答他说：“和中午来校的时候一样，坐公交车。” 正当我和徐老师在聊着，葛生冒出来问：“你中午是坐公交车来的啊？” 看着葛生笑嘻嘻的脸，我无视他继续和徐老师谈：“徐老师是骑电瓶车来校的吗？每天您都来得很早，去得很晚。在我印象中，徐老师是个热爱工作的人。” 徐老师听了我的夸奖微微一笑，说道：“一个人坐公交车不太方便吧。要不，你坐我的车回家？唉，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情况坐上电瓶车安不安全”徐老师的电瓶车是两人座。如徐老师所说，我要是让徐老师带我走，得考虑怎么坐安全。 “谢谢你，徐老师，不过”我思虑着，目光不知不觉移向葛生。 “你要和葛生一起回家吗？还是你不会想去葛生家吧？”徐老师察觉到我目光的转移问道。 既然我的意图露馅我也不再隐瞒：“是的。我今天要去葛生家” 不等我把话说完，徐老师提出疑问：“可是你现在这样去葛生家要怎么回你自己家啊？” “不回去了，”我如实回答徐老师，“我可能这个礼拜都会呆在葛生家里。” “你不怕你父母回家看见你不在担心吗？”徐老师又问。 “我会联系他们的。徐老师，这个您就不用为我操心了。”爱操心的徐老师是我心目中的好老师。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葛生啊，”徐老师对眺望晚霞的葛生说，“你要照顾好朱明啊你妈妈好像也生病了。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忙不过来的话，今天晚上我到你家帮你？” 葛生先是一愣头样，然后开心地说：“放心吧，交给我了，谁让朱明是我的好朋友呢。” 徐老师咧嘴一笑，对我和葛生说：“那你们回家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呐。” 我们和徐老师一起出校。分别时，徐老师不忘再嘱托葛生一句“照顾好朱明，有事联系老师”，然后挥手向我们说“明天见”。 到学校前面的公交车站时，葛生凑到我耳边轻声用正常语气说道：“抱歉，我要去章老板那里打工。你回去注意安全，有事立刻打电话联系我。”说完，葛生掏出自己校服口袋里的3元钱放到我手心里，后退几步笑嘻嘻地挥挥手跑开了。 从时新街道到门靖街道要花点时间。那一天，由于我有自行车，没有和葛生一起坐公交车去葛生家。不得不说，公交车是个不错的交通工具。我有学生公交卡，虽然在公交车上刷卡没有优惠，但是在办理这张卡时，公交车公司凭我的学生证有给予我充值优惠。我其实不需要葛生给我的3元钱，然而这是葛生的一番心意，所以我收下来放到自己的口袋里没用。坐到公交车座位上时，我想到葛生一直以来是步行回家的——天知道葛生如何忍受每天步行上下学的。要知道，葛生家所在的地方到学校骑自行车就要花至少40分钟的时间，换作走路一小时是铁定要的吧。如此思量，葛生每天都要六点以前起床才能在七点赶到学校。我们学校早上7:20就开始早自修，而学校大门会在7:30完全关闭。虽然有十分钟的间隔，但实际上我们要在7:15前就到达学校，否则不仅会赶不上早读，还会被校门口站岗的学生记迟到。所以，葛生除了请假的上学日外，每天都能在早读前到达教室，可以说是奇迹了。 到达门靖街道，我一跛一拐向葛生家走去。进入新旧不一的住宅楼区，我特意绕过自己出事的地方，到达葛生家租住的住宅楼。葛生家所住的房间是四楼的404室，位于以楼梯将住宅楼分为左右两侧居住区的右侧的最后一间。记起初次来这的时候我十分惊讶，心里曾想：没想到，电视里那种破旧的老楼房现在还存在。 轻轻敲门，里面有人应声：“谁呀？”是葛生妈妈的声音。我回答：“葛生妈妈，是我，朱明。” 门“吱嘎”一声打开，葛生妈妈出现。她见到我的样子时忧愁满面，但随即以笑容相迎：“是朱明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我走入葛生家这几步就能逛个遍的小房屋。葛生妈妈关上门，立刻帮我准备好椅子让我坐下，说：“朱明，你这是怎么了？” “葛生，他没有告诉您我的事情吗？”葛生是知道我被绑架的事情的。 “没有啊。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弄成这样？”葛生妈妈很心疼的样子。 我犹豫着是否该对葛生妈妈全盘托出，思虑片刻后回答她说：“没什么事情。我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阿姨，麻烦您帮我倒杯水可以吗？”葛生妈妈在迟疑一会儿后还是帮我去倒开水。 给我端来水后，葛生妈妈本来有开口询问的倾向，但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再过问我的情况。喝完水，我在葛生妈妈的帮助下来到葛生房间，躺到葛生床上。葛生妈妈向我嘘寒问暖，我都草草回答。后来，于我的执意下，葛生妈妈返回自己的房间做手工。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想做，在葛生的房间中静静等待葛生归来。 等待着——外面那扇生锈的铁门响起“吱嘎”一声，我就知道，葛生回来了。我尽量伸直手臂起床，转动身体放下我的双脚去探床底下的鞋子。葛生房间的门被打开，葛生走了进来。在我欲开口说话时，葛生先说：“你确定这个礼拜都要在我家吗？”我点点头。葛生放下书包脱下校服没有说话，走出房间准备晚餐。 我又躺下来，眼睛直视没有看头的水泥天花板。我抬起我的手臂，慢慢前后挥动，刚想把摆动幅度调整得大一些，就有疼痛感袭来。我放下手臂，自言自语：“人呐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一旦失去便后悔莫及。这个就是人性吧”我怎么说话像个老头子？罢了，我得好好养养身体，让雷医生诧异的惊人恢复力起作用。养好身体了，我便可以再次自由活动了。 过了一段时间，葛生进入房间。他来到床边上，淡淡地问我：“你自己走还是我扶你？”我起初想自己走的，可后来又想葛生在这里，不劳烦他太说不过去了吧。 “你扶我。” 吃完晚餐，葛生收拾好碗筷去厨房洗刷，葛生妈妈回房间做手工。我走进卫生间想洗澡的，记起来葛生家没淋浴设备。葛生家的热水瓶放在储物室里，于是，我又去储物室拿热水瓶。然而，我根本没法提热水瓶——或者说我觉得我提热水瓶一定会出事。在我左右两难的时候，葛生冷不丁进入储物室帮我拿出热水瓶，又去卫生间里帮我弄好洗澡水。 “要不，你等一会儿，碗筷马上就洗好了。”葛生出了卫生间时说道。 我知道葛生的意思是想帮我洗澡——这怎么可以——我连连摇头。他没说什么，把热水瓶放到储物室回厨房继续洗碗筷。 进入卫生间关好门，脱下衣服后我就有点小后悔了：双臂打着石膏，手臂我得尽量伸直，这样怎么洗澡？“偏偏伤的是手关节，如果不是手关节还能弯曲吧。”我傻呆呆地站在小小的卫生间里想尝试脱衣，结果和在医院里一样，不行。 “等会儿啊，我现在的衣物是葛生在我住院时送来的，是我以前在葛生家放着没有拿回去的衣物——这么说起来，我今天晚上洗澡后穿什么？因为去上学，我可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啊。” 在我自己问自己得出答案打算放弃洗澡时，葛生打开卫生间的门。 “你，你干吗？”都怪我没法提起手臂拴上门栓，只是关上了门。葛生这家伙在偷窥我？混蛋，这大胆的行为已经是犯罪级别的了。 “你不是没法洗澡吗，我来帮你。”他说着提起我在他家留下的毛巾。 我是想明确拒绝葛生的，但他不给我机会拒绝他。他进来关上门，抱住我二话不再说要撤我的裤子。我当然要反抗，可打着石膏的手臂太碍事，一旦晃动得厉害恐怕我就得完蛋。葛生这家伙，一定是有预谋的。 无可奈何呀。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现在的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说得过了点，感觉却差不多。 葛生脱去我的长裤后还想脱我的内裤，我连忙大喊：“这个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要脱我内裤你想都别想！” “都是男的，有什么不行的？”葛生用生无可恋的眼神盯着我。 “不行就是不行！”我坚决抗议。 “好吧好吧。来，把你手臂提起来，我帮你脱上衣。”葛生退后示意我举高手臂。 人家连裤子都给你脱了，脱上衣还能怎么呀我闭上眼睛哭丧着脸举起我的手臂。 “你这什么表情？我又不是要非礼你。” 帮我脱去上衣使我全身只剩一条内裤后，葛生对我说：“你的恢复力挺惊人的，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头部c腿部的伤结疤，直接拿水泼还是不行的——本来这样更加方便——我帮你擦擦身子，待会你自己脱短裤再简单地清洗一下。” 葛生把毛巾浸入水中，然后拿出毛巾挤干来我身前帮我擦洗。 “再把手臂提起来。”葛生说。 我羞红着脸，转过身。 “怎么了？” 怎么了？事情变得相当严重。光着身子，还得被人擦身——让葛生触摸我的身体，我会，我会 “你不会‘一柱擎天’了吧？”这句话给我造成一万点伤害，我真的想一头撞到墙上。 葛生家的卫生间里，两人沉默。 “擎就擎了，你快点转过来，我给你擦身。给你擦完身，我还得做事。” 我心如乱麻，悲哀地真的快要哭出来了。不等我做出决断，葛生抓住我把我拨回，轻抬我的双臂弯腰帮我擦身。 方才确实有一股冲动，现在淡去。我低头看着葛生帮我擦身，心想这家伙的技术其实挺不错，像是在按摩一样。我想问葛生你是不是做过按摩业的工作，但实际脱口而出的是另一个问题：“你用冷水洗澡的时候，身上的伤会痛吗？” 他停下，轻描淡写地说句“还好”，然后去润湿毛巾。 “还好”这个回答算什么？究竟是痛还是不痛？我想一定是痛的。我这不算严重的伤在擦身的时候都会痛——葛生现在用的是温水——如果是冷水的话刺激伤口，会痛得叫人直嚎嚎的吧。 我要斥责葛生这种含糊不清的回答时，他回到我身前又开始帮我擦身。我不言不语观察着葛生帮我从前面擦到后面——他的表情认真仔细，动作轻柔有度。 “嗯？” 观察着葛生的我觉得有点异样，情不自禁去触碰葛生的脸，被他反射性地挥开。这不挥不要紧，一挥差点要我命：我的身体因为这一挥竟然失去平衡，向后方倒下去。还好，葛生迅速行动托住我的后背，不然我就完蛋了。 “你在干什么啊？”葛生眉头紧锁把我扶正。 “没，没什么。”我尴尬一笑后，葛生不言不语去换洗毛巾。 “接下来你自己也能洗了吧。洗完要穿衣服叫我。我出去了。”葛生打开门走出卫生间。 葛生离开后我擦洗自己的隐私处，费了好长时间才完成这项艰巨任务。等我微微打开卫生间的门一探情况，葛生拿着衣物在外面似乎等候多时。 回到葛生的房间，我躺到葛生的床上。今天擦好身子后穿的又是葛生的衣服。葛生本人好像并不在意我穿他衣服这事，但我是在意的。我不是嫌他的衣服难看什么的，而是觉得我做事真的太不会思考再三——我真的太没用了。 “你要不和我一样，不要穿上衣了。”洗完澡的葛生光着上身穿着短裤用毛巾擦头。 葛生的身材果然棒棒的，可我再多看又有什么用？我是不会有那种身材了。哎，刚才擦澡我被葛生看到了身体，他会不会觉得我的身材好烂？ “还是不了。” 如之前一样，葛生在写字台上记笔记。我仔细端详葛生，发现他和那个小鬼真的很像；虽说没有十分像，六七分有的吧。要说哪里像，我也不好说。给打分的话：相貌六分神态三分气质四分——嗯？那个小鬼和学校模式的葛生倒是相当相像啊。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看我？”葛生转头问我。 “没什么，”我急忙找理由回复，“我很好奇，你经常在记什么笔记。”葛生，你会老老实实告诉我吗？ “侦查类的，医学类的，主要是这两个。除此外，我还记法律知识c生物知识c地理知识等等。”葛生把笔记本竖起给我看，上面记着我无法理解的法律条文，“现在给你看的是法律知识。这个是实用的法律”他说着翻页，但被我阻止：“你不用给我看了，我看不懂。” 葛生白了我一眼，放下笔记本重新投入知识的获取中。 葛生小时候想当警察吧？现在这个社会，光靠学这些知识还能当好警察吗？我不是说这些知识没用，至少作为一名警察法律学知识是必须要了解的——现在的社会，作为一名警察，相较于学法律知识，搞好人际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没有说出我的见解。一方面，我不想泼葛生冷水。另一方面，我知道我说的不全对。有的警察如我所说依靠人际关系步步攀升——这样的警察想必数不胜数。但是，好警察也很多。他们尽心尽力c废寝忘食地工作，怀以为人民服务的高尚精神，恪尽职守在最前线。嗯，我怎么会想起马正义？他和我刚才说的优秀警察有点不相符——可是，好像又 葛生关灯后我往右靠给他空间。关灯后是我问葛生二合一竞赛有关事宜的最好时机。貌似关灯前也可以问，我却总在葛生关灯后才问他，是为了不影响他记笔记吧。我真是个大好人。 “葛生，关于上回商惠医院那场二合一竞赛” “我也不太了解，”葛生坐到床上说，“那场二合一竞赛有太多的不同寻常之处。首先，已经死去的‘贰’再度复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曾在意‘贰’的唯一性在玛丽圆环的信息库中搜索过，结果证明我的猜测，那就是所有参赛者的‘贰’一定都是唯一的。也就是说，不可能有相同的‘贰’出现。其次，持有玛丽圆环的参赛者在失败后，身体会化作闪着白光的颗粒消失，他们的‘贰’在他们死亡后同样会化作闪着白光的颗粒消失。曹柯c毛一风c田壮是以身体炸裂的形式死亡，而在他们死亡后，他们的‘贰’却没有消失，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且不说他们口中的黎明会指的是什么，他们对玛丽圆环和‘贰’的认知和我们的都有些不同——‘奇迹圆环’和‘分身’，并且他们不知道有人形的‘贰’。”葛生在我没有提出问题前就回答了我想知道的大部分事情。 “可能他们没有遇到过人形的‘贰’吧。” “这是一种解释。事后，我查询过相关的关键词，但是一无所获。二合一竞赛的裁判说他没有权限过问此事，所以我只能猜想，这事多半和主神有关。” “主神大人吗？”我已经能克制住自己，听见令我吃惊的事我也不会肆意大呼小叫。 “啊，是主神搞得鬼吧。既然这样，我们也没法插手了。对于黎明会，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葛生说完伸了个懒腰躺下来。 我把毯子拉到他身上，他说“不用，你用”，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在葛生的铁床上，我在右侧葛生在左侧。因为葛生侧卧，为我留出很大空间。难道，葛生是为我着想故意这么做的？ 房间门上我那挂着的外套里传来手机的铃声。于是，刚睡下的葛生起身帮我去拿手机。 “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是真的感觉不好意思。 葛生没有说话，走下床前去掏出我的手机，在看了显示屏后对我说：“是艾丽莎珀西打来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拜访艾丽莎 周六，我站在君明府的大门前，仰望上方大大的“君明府”三个字。 君明府是河中街道众多商品房小区中的其中一个。河中街道的很多商品房年代久远，但相比门靖街道，比如说葛生家住的那住宅楼，可是甚好了。君明府是前年后半年建造完毕的楼房，经过半年的整修才开始楼盘销售。 我对君明府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我家在时新街道的黎和苑里。时新街道可以说都是城区，而黎和苑位于繁华的市中心。晚上出去闲逛，出小区没多远就能到诸如时代广场c盛发城等热闹的地方。我是没多大兴趣的。我父母自我高中起不经常回家，回家也呆不过几小时。他们的公司有为他们提供住所。即使他们不在他们公司为他们提供的住所中居住，他们除了在黎和苑这里有套房子，在外面也有房子。嗯，有人觉得我是富二代？拉倒吧。只不过是我的父母能力比较强，会赚钱。他们赚的钱他们自己藏着，定时给我生活费。一个月3000元，多吗？要知道，我自己住的这套房子的水电物业费都是我自己在交的——我可以找我父母报销，但我不要，太没骨气了。我的父母是我的父母，我是我。所以，情非得已我不会找我父母报销费用。我个人认为，我父母给我生活费是理所当然的，可一直要父母的钱自己不去赚，这样是懒人的行为。总而言之，省吃俭用，我自己倒也省下不少钱财。我准备高中毕业后选个好大学读，在读大学期间用我省下来的钱财做点小买卖。 想歪了，还是快到艾丽莎那里去吧。 在艾丽莎对抗王芳芳的二合一竞赛结束后，我有陪同艾丽莎来过这里。走入君明府的小区，寻找第八号楼房，之后我低头从口袋里掏出记下的地址，上面写着：君明府，八号楼，1单元，10层，1室。艾丽莎一部分一部分说明是怕我找不到她家的居室；贴心的艾丽莎。 走入1单元，搭上电梯到达第10层，1室指的是右边这间吧。短短的走廊里虽然有不知道是光敏还是声控的路灯会自动开启，但由于空间小c封闭，还是有点不自在。我家也是这样的构造，可没有像在这里这么不自在。大概是那层前后两室都是我家，而艾丽莎家只有一室，所以我会有这样的感觉。 按响门铃，有个男的应声：“谁啊？”我怕我走错了，又想该不会是艾丽莎的家里人，于是我没有信心地询问：“请问，这里是艾丽莎珀西的住所吗？” 里面没有声音了。我怕真是走错了正要转身，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印有“i l一ve y一u”字样的短袖c穿着白色运动短裤c拖着拖鞋c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出现了。 “啊，马警官？” “啊，朱明？”正在刷牙的马警官这时候十分邋遢，胡子没刮，脸也没洗。但是，即便如此，他的面容还是挺帅的——不如说是显年轻。马正义马警官的脸就是属于孩子脸那样子的吧。 “来来来，快进来。”马警官敞开大门不顾我还打着石膏就把我拉进去，在我进入他的居室后在我身后关上门。 我打量起这个房间，在巡视到阳台的时候看见艾丽莎。 “艾丽莎？” 听见我的声音，艾丽莎把身子探进客厅。 “朱明，你来了。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吧。我在晾衣服，你等我一会儿，”对我说完她又对马警官说，“马哥哥，你拿点水果c零食c饮料出来。还有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刷牙的时候说话，泡沫会咽进肚子里的。” “对不起对不起。”马警官嬉皮笑脸地道歉。 我来到沙发边坐下。卫生间里水哗啦哗啦响过后，马警官从卫生间里出来到厨房去，从冰箱里拿出水果和饮料。他拿饮料的时候特意问我要喝什么，我选择果汁。待他把水果盘和饮料放到我前面的小桌台上后，他双手合十不好意思地说：“朱明，真对不起，零食被我吃完了。你就吃水果吧。”本来我也不怎么喜欢吃零食。我是易胖体质，膨化食品油炸食品什么的一吃隔日便会有肚子增肥的感觉——或许是错觉，但我总是很在意。不知不觉，我对零食渐渐望而却步。 “没关系的，我吃水果就够了。水果健康，营养也丰富。” 水果盘中有三种水果，苹果c香蕉和葡萄。我伸手拿了个苹果，想着现在的自己没法吃又不情愿地放回去。马警官看见，对我说这些水果艾丽莎买前有挑选过c买后有浸泡过，可以直接吃。半晌，马正义才明白过来，拿起苹果放到我嘴前。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汁多肉鲜。之后，我通过老办法竭力用双臂夹紧苹果啃咬。 “你先吃着，随便吃呃，如果手臂不方便就叫我。我去理一理我的床铺，不然艾丽莎又要骂我了。”艾丽莎是老妈子？等马警官去房间我扭头望望阳台上的艾丽莎。阳光洒在她的脸上c身上，让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她看起来真如天使一般。 趁我啃苹果的时候，我把一眼没有扫尽的房间布局再仔细看一遍。艾丽莎这里的居室是三室一厅的。三室指的是有三个居住的房间，一厅指的就是客厅。艾丽莎的住所相比我的居室来说要小，但和葛生家的居室相比的话那可就大了。进来的门是防盗门，和我家一样有电子锁。不同的是，我的居室只能通过防盗门上的猫眼看外面，防盗门没有安装通话设备，但是艾丽莎家的防盗门不仅有猫眼还有安装通话设备。如果我没记错方位，那么我现在的朝向是东方，艾丽莎所在的阳台正对南方。我现在在的客厅是没法直视厨房的，知道冰箱在厨房里是看见马警官空手入厨房后满手走出而猜测。我能看见一个房间的门位于电视机的边上，还有两个房间是刚进屋子的时候看到的。马警官洗漱的卫生间在两个房间的中间，其中一间就是马警官的卧室。艾丽莎家的墙壁是白漆粉刷，显得整洁；地面是木板地面，厚实舒适。 在艾丽莎家的感觉和在葛生家的感觉完全不同，和在我家的感觉也完全不同。葛生家虽然破旧，但温暖。艾丽莎家足够宽敞c舒适。我家是三户人家里空间最大的了，布置也比他们家好，可冷清。要我选择，我会住在艾丽莎家里——虽然也不介意住葛生家。 “衣物晾好了。”艾丽莎走进客厅来到我面前，弯下腰抬起我的双手愁眉苦脸地说道，“朱明，你受苦了。如何，手臂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我好像还没和艾丽莎说过我遭受这等虐待的真正原因是曹柯c毛一风和田壮想要通过二合一竞赛将我杀之。我住院期间，艾丽莎也有来探望过我。不巧的是，艾丽莎来的那次我正好在睡觉，没有见到她，不然我真要好好向她倾述我心中的苦楚。 “艾丽莎，我和你说” “艾丽莎，衣服晾好了？”正当我准备和艾丽莎说出我被绑架的经历，马正义走出房间打断我。偏偏这时候出来，不是因为他是警察，我可要好好调侃他几句。 “你们，在做什么呢？”马正义站在我们边上，说话时还贱贱地笑了，笑后还装模作样地收敛表情当自己没笑过。 “我询问朱明的手臂恢复得如何。”艾丽莎直起身子，踮起脚尽力达到和马正义一样的身高——有点难度——艾丽莎的手臂可以伸到马正义的头顶上。 艾丽莎当着我的面梳理着马正义的头发，令马正义自觉难堪：“艾丽莎，你，你能别当着朱明——客人的面理我的头发好吗？这多不好意思啊。” “你还说呢，谁让你睡觉的姿势一团糟，每天醒来头发如杂草丛生一般。不由我帮你梳理，你自己能理得好吗？” “你，你说话能别像我老妈一样好吗？” 啊，马正义替我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没事的吧，艾丽莎不会像那些个撒娇女生一样，冷不防踢脚踢到我们男生腿上。嗯，艾丽莎是直接扭马正义的耳朵，还说“不教训教训你，你一直都不会记住要梳理头发的”。狂野女孩，我喜欢。 “痛痛痛，艾丽莎，好妹妹，你饶了我吧。你就算把我的耳朵拧下来，我也记不住的啊。” 艾丽莎叹了口气松手。马正义立刻揉揉耳朵，嘴里不住喊着“哎呦哎呦”。 “让你见笑了对了，今天叫你来的目的，是为了将你的书包还给你。不过，因为找到你书包的时候，它十分脏。马哥哥拿来后，我帮你洗了一下，现在晾在外面。”艾丽莎指指阳台上方的横杠上挂着的书包。 我说呢，这个书包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我自己的书包。 “真的谢谢你了，艾丽莎！书包本身没什么重要，重要的是书包里的书，上面记着的笔记是别的书没有的。” 我向艾丽莎道谢，马正义却颇显不服：“朱明弟弟，不是我说自己功大——你的书包可是我拼死拼活在河中街道的垃圾处理场里找出来的。” 垃圾处理场？你找我的书包怎么找到河中街道的垃圾处理场去了？虽说书包中的书很重要，但毕竟一个书包而已，费得着去那个垃圾处理场找吗？我记得，河中街道的垃圾处理场在河中街道的最最外围，那是众多垃圾焚毁之处，恶臭遍天。马正义，你还真执着。 “谢谢你，马警官。”我准备起身向他弯腰道谢被他阻止。 “别别别，我受之不起，何况你还伤着呢。另外，别再叫我马警官了。我只是个小小的警员，配不上‘警官’这个称呼。以后你叫我马正义，或者和艾丽莎一样叫我马哥哥。” 叫马哥哥，感觉好生奇怪。 “那我以后叫你马正义马大哥吧。”马正义点点头。 “这个情景，和朱明你与我相遇时的情景很相似呢。”艾丽莎开心一笑。 “你的书都在我房间里。刚才我回房间的目的之二就是拿出你的书本，”马正义说完指指厨房前面的餐桌，“你回家的时候，别忘记把书包书本一起带回去。” “那么目的之一是什么？”艾丽莎道出我的疑问。 “我有个案子要去办一下，现在回门靖派出所去。刚才除了理房间，也理了一下警服。” 门靖派出所离河中街道有段距离的。 “你怎么去？”艾丽莎问。 “公交车。案子不急，时间充足。啊，忘记带上警服了。”马正义急忙回到自己房间取出装有警服的袋子。他的上身仍穿着那件印有英文字符的衣服，下身却换上了长裤。这个警察真是马大哈。 在他进入房间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蹦出一个奇妙的想法。 “马正义哥哥，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我对走出房间的马正义说。 “我是无所谓的。可是你确定，你现在这样子能和我一起去？” “是呀。朱明，你还是在我家好好休养休养吧。”艾丽莎奉劝我。 我真的很好奇，工作的警察是什么样子。平时虽然有见过，但印象不深。当面这么一个有血有肉的警察说要去警局办事，我能错失这个观察警察工作的良机吗？ “没事的，艾丽莎。马正义大哥，拜托你了。”我开始我出色的表演，用我那动人心魄的眼睛望着马正义。 “好吧，来吧。你撑不住的时候要和我说啊。”马正义挥手示意我同行。 “我才没有这么弱呢。”我起身向艾丽莎道别跟上马正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挟持 沙连市无虞县门靖派出所位于门靖街道中部。我们从艾丽莎珀西现住地，也就是马正义的居所出发到门靖派出所去。出发地在河中街道，离门靖街道远。我们选择公交车前去。我问过马正义为什么不开汽车——马正义家是有一辆汽车的——他说低碳出行，人人有责。马正义大哥，人太正直了点。我是不讨厌这样的性格的。有这样为了环保言出必行的人，他们可是“保护动物”。 等公交车花了十多分钟。在等待时，我每几分钟就问马正义时间来得及吗。每次问他，他都回答我说不急。马正义真有耐心，换作是我早就被问得怒不可遏了。 公交车上，起先人不多。慢慢地，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这辆公交车是河中街道到门靖街道的直通车。貌似连接这两个街道的就两路公交车。过了几站后，车上人多拥挤，顶上的拉环被人尽数占领。拥挤的人群使我不会因为公交车启动和刹车的惯性摔倒。不放心的马正义为了不让我受伤，站在我身后，一手拉着公交车上的吊环，一手推住公交车上的座椅，护着我。马正义这家伙，人如其名。像马正义这样子的人当了警察，会吃亏的。 本来我是有一个座位的。刚上公交车，我和马正义分别坐上一个座位。后来，有位七十旬多的老奶奶上车。那时候，车上的座位都满了。我没等司机按响“请给有需要的乘客让座”的铃声便马上站起让座。马正义也让座，他的位子给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坐上座位看我的模样，主动给我让座，被我婉拒。不多会，一位孕妇上车，那个孩子便主动让座给孕妇。现在，我在老奶奶旁边，让座给我的孩子在我的前边奋力抓着座椅。让座给孕妇后，由于那孩子的个子太低，抓不到上面的吊环，每次司机开车停车，他都要大幅度倾斜，看起来十分辛苦的样子。看他似乎是一个人乘坐公交车，在人群的推挤下无依无靠，我就对他说“小弟弟，你要不到哥哥这里来。我护着你，这样你就不容易摔倒了”。我说完，那孩子真的乖乖到我这儿。我让他在我前边站着，然后我护着他，使他不会再大幅度倾斜以免撞到哪里。 又过了几站后，人群减少。再过了几站，孩子下车了。他走的时候开心地向我道谢。又过了几站，老奶奶下车了。此时，车上的人群相比刚才少了很多。我坐在老奶奶的位子上，但马正义还是没有座位。等离目的地三站时，马正义终于有了座位可以休息一下。 “马大哥，你每次坐公交车去派出所，你不怕会被挤死啊？”玩笑话，其中隐藏我的忧心。 “我也不是每次去派出所都坐公交车的。有时候同事会来接我，有时候我自己开车去。我觉得，能低碳出行尽量低碳出行。一个人的力量或许不大，但只要每个人都低碳出行，我们生活的环境一定会改善起来。”他把头转向车窗外，这个情景定格有种别样的超脱感。 下了公交车，我们需要步行到达门靖派出所。公交车还有几站才到终点站。这路公交车的路线够长的。 我走在前面，马正义走在后面。我想他是怕我会摔倒，在我后面可以迅速把持住我。公交车站离门靖派出所不远。不多时，我们进了门靖派出所的大门。 我本来以为，派出所的出入管理是相当严的：入门要搜身，留下个人基本信息等等。现实是，传达室的警员大哥在看到马正义拍拍我肩膀向他挥挥手时，便放行了。警员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万一我是恐怖分子怎么办？ “哟，马正义，你今天不是休息吗？那谁，你弟弟啊？”警员大哥靠在桌子上通过窗户和马正义对话。 “是，我弟弟，”说着马正义搂住我并拍拍我的肩膀，“前几天他出了点事，成这幅德行了。今天我是休息，不过我有点事要来办。这孩子一定要跟我来，甩也甩不掉。” 马正义，看到我生无可恋的眼神了吗？说谎要有个度，你看我们两个哪里像？ “我看你们一点不像。他这么帅，你这么丑。该不会你是捡来的吧？” 马正义听了这话没有生气，说道：“我才帅，他才丑。事实上，他才是捡来的。” 事实上，我们压根没有血缘关系好不好。 马正义和警员大哥聊了会天后，带领我来到派出所办事大厅。 “呐，我们的办公室在这栋建筑物里，一楼有上面几楼也有。基本上，越往上住的人级别越高。你懂的啊。”马正义把我安置在办事大厅的椅子上，说完转身离开办事大厅。 我十分讨厌干巴巴坐着等别人办事，所以我起身走动走动，希望派出所的警察不要把我当作可疑分子而逮捕我。 “哎，你不是之前那个绑架案的受害者吗？”女性的声音。真是的，不要勾起我痛苦的回忆啊。 转身一看，我不由瞠目结舌：哇塞，美女警察。她头戴警帽，上身穿长警服，下身着长黑裤，脚入一双黑色皮靴。整体看来，这位出色的女性既端庄优雅又正气凌然。门靖派出所真牛，有这么魅力十足的警察在。 “我记得，你叫朱明？”美女警察在问我。 “你好呃，对，我是朱明。朱是朱红色的朱，明是明亮的明。” 美女警察抿嘴一笑，动人的红唇令人销魂。 “你的身体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你，来门靖派出所做什么？真是抱歉，你的那个案子我们还没找到犯人。真是对不起。”说完美女警察弯腰准备向我鞠躬道歉，被我慌忙阻止。 “不不不不，我不是来问绑架案的事情的。我c我是被马正义大哥带来的。马正义你认识吗？” 美女警察听到马正义的名字有点意外，说：“今天他不是休息吗？” “他说他有点事情要办，所以”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吼叫声。 美女警察率先出去，办事大厅的人纷纷到门口看出了什么事，剩下玻璃窗后办事的警员起身探头奋力向外张望。 “陈三，你不要乱来！”这个声音我有点印象，很像之前陪同马正义一起来问我案情的那位警官的声音。 我推开堵在门口的人走出办事大厅想一探究竟。在办事大厅前面几米处，一个脸上有刀疤c上身穿着背心c腰上系着外套的男子正挟持着一位警员。这个人，挟持谁不好，偏偏挟持马正义。 “你c你放松，一定要放松。刀子你架着吧，但是不要伤害我啊。你有什么要求都和他们说，要说就快说”马正义一脸苦逼模样。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扯上这事的？ “陈三，你不要乱来！你有什么要求就说，但绝对不能伤害他！”那位警官双手摆在犯人面前指示自己不会做其他动作，让犯人不要轻举妄动。 “好吧，那么，”犯人陈三突然把刀子举起指向我，“我要交换人质。我要那个打着石膏的小子做我人质。” “你c你有我做人质就够了，不要牵扯无辜的人！”马正义在犯人的挟持下显得十分难受。在这种情况下马正义还是舍己为人，尽管和他之前说“不要伤害我”的话语对比令人有点怪怪的感觉。 “废话少说。我知道，门那边有人守着。就算我逃出去，你们也会派出勤的警员在外面拦截我吧。谁知道，你们警察有带着定位器什么的东西。快点，让那个小子过来！不然，不然我就割破他的喉咙！”陈三不是随便说说的，如果我不去和马正义交换，搞不好马正义真的会被他杀了。 “好吧，我和他换。”我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我被人绑架过，还被人拳打脚踢，这区区挟持算的了什么。 陈三用左手臂勾住马正义的脖子，用右手握着的亮白刀子抵住马正义的脖子，向我缓缓挪步。对了，这刀子他是哪里弄来的？这里不是派出所吗，这个叫陈三的男子怎么会这么大胆？看来，门靖派出所的门卫真的该实行搜身。 “快点，磨磨蹭蹭做什么！”陈三不耐烦地向我吼道。 其实，我可以再走快点的，但我要拖延时间。当陈三向我挪步，周围的警察慢慢靠近并包围他。 “别过来，你们不管他的命了吗！”陈三向周围一挥刀差点挥到我，也把周围靠近他的警察唬住了。他重新把刀子抵住马正义的脖子，而这次，从刀尖上流出了鲜血——陈三是认真的。警察们必须谨慎而为。 “你给我快点！你也不想他死吧？”陈三威胁我。对我来说，这威胁算不上威胁，毕竟我和马正义不熟。我没有必要为了马正义步入险境——好吧，谁让我是个好人。 我深呼吸，向前迈出一大步。 “你c你不要过来！”马正义的双手抓着陈三勾住他脖子的左手臂。即便有被陈三割伤脖子的危险，马正义还是大叫阻止我前进：“朱明，你这傻瓜。你想替我做人质是为我着想，但日后要是被陈三逃了，他会卷土重来，不会放过我的。” 听了马正义的话陈三一笑：“是啊，谁让每次抓到我的都是你。我只不过是偷东西c诈骗c把人打个半死而已，你就追着我不放。哼，最可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条子！” 陈三说完把马正义推开打算抓住我，谁知马正义扯住了陈三的衣服令陈三无法触及到我。陈三转身用握着刀柄的右手给马正义一拳摆脱了马正义的拉扯。马正义倒地，而陈三踉跄几步稳住了身体。与此同时，周围的警察一齐冲向陈三。提早料到会发生什么的陈三在警察扑来之前就在周围挥刀退开警察，然后举着刀子迅速冲向我。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马正义呼喊：“二哈！”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狗扑向陈三，把陈三扑倒在地。陈三怎么会乖乖就擒？他反抗着大狗的扑咬，并一脚踹开大狗。 “二哈，你没事吧？”马正义跑到大狗身边安抚大狗。 倒地起身的陈三露出狰狞的面容，手握利刃向我们步步紧逼。 “一二一，一二一。兔子先生报到，兔子先生报到，二合一竞赛开始了。”大白兔穿着警服吹着哨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二合一竞赛正式开始前，任何伤害参赛者的行为都是违反二合一竞赛法则的行为，会受到裁判处分。”大白兔亮出禁止的手势吹响哨子。 我环顾一周，群众和警察们都消失不见了；圣域已经展开。 “切，”陈三啐一口痰，不爽地说，“竟然是二合一竞赛算了。我可没有要求二合一竞赛啊，你们两个谁要求的？” “是两个？”马正义扭头看我，一脸不解地问道，“朱明，为什么你会在圣域里？” 这倒是我想问的：马正义，为什么你会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 “你们两个别婆婆妈妈的。兔子，谁发动的？”陈三问大白兔。 大白兔指指马正义，说：“这场二合一竞赛是由参赛者马正义指定参赛者陈三的二合一竞赛。攻击方是马正义，防守方是你，陈三。作为防守方，陈三你有权利选择本场二合一竞赛的二合一竞赛项目” “等一下，”马正义打断大白兔，“朱明，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旁观者吗？” 大白兔看看我，耷拉脑袋说：“一不小心把你给忘记了。哦，朱明是个特别的参赛者。他的玛丽圆环没有启动，也总之，只要圣域在他所在的区域展开，他就会被卷入圣域之中，这是无可避免的。主神大人有给他权利，所以，朱明，你要脱离圣域吗？” 我在大白兔c马正义和陈三的注目下浑身不自在。地上的狗——应该是马正义的“贰”——一动不动，令人担忧。如果我这么逃跑，怎么和艾丽莎交代？我是个玛丽圆环没有正常启动的参赛者，也是个没有“贰”的参赛者。我作为旁观者旁观这场二合一竞赛，没什么损失吧。反正，马正义和陈三都知道我的名字了。 “我作为旁观者旁观马正义和陈三的二合一竞赛——我留下来。” 大白兔点点头批准我留在圣域之中。接下来，大白兔询问陈三本场二合一竞赛项目。 “是呢，说什么二合一竞赛项目好呢”陈三犹豫不决。你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二合一竞技”啊。话说回来，马正义的狗怎么样了？ 在我靠近查看地上的狗怎样时，陈三猛地拍手说：“好，就是这个！兔子，我决定了，二合一竞赛项目，就是‘警察抓小偷’！” “规则呢？”大白兔问。 “哎，这个规则都要我制订？好麻烦啊。嗯那就这样，我们以真实情况代入：我是小偷，那个家伙是警察。规则简单点，我跑，他来追我。他追到我了，他赢；他没追到我，我赢。等会，定个时间吧10，不，20分钟。还有其他的吗？” 大白兔被陈三一问，无奈地说：“时间有了，地点呢？你让马正义追你，怎样算是追到你？” “哦，地点就，整个时新街道。至于胜负判断，如果马正义碰到我身体的任一部位，那么他胜利。反之，如果马正义在时限内没有追到我，我就胜利。” “为什么是时新街道而不是这里，门靖街道？”这是个我不得不提出的问题。二合一竞赛的地点是在时新街道的话，我就无法找到葛生了。葛生知道我一定会被卷入二合一竞赛，只要我和他在相同的地域，当圣域展开，他一定会主动进入圣域中来找我吧。呃，为什么葛生还没有出现？ “关你什么事？我就是讨厌这个门靖派出所，我就是不要在这门靖街道进行二合一竞赛！”陈三甩动刀子，然后收起刀子塞进口袋中。 “陈三的规则合理，可以以此作为本场二合一竞赛‘警察抓小偷’的规则。攻击方，你有异议吗？”大白兔问马正义。 马正义思忖片刻，回答道：“就这样吧。明人不做暗事。陈三，堂堂正正决胜负，别给我耍花招。” 陈三冷笑一声，说：“耍花招，有必要吗？地上的那只狗是你的‘贰’？快嗝屁了还是晕了？不会是装死吧？” 马正义没理陈三的提问，轻轻推推地上的大狗，像是在哀求一样地说：“二哈，别玩了，快起来啦。二哈” 大狗耳朵一竖，蹭地起身。他吐出舌头发出“哈哈”的声音。我望向大狗，总感觉，那只大狗在笑。不会吧？狗在笑，真的在笑；狗成精了！ “请旁观者远离参赛者，请参赛者做好准备。本场二合一竞赛，旁观者：朱明，攻击方马正义vs防守方陈三，警察抓小偷，开始！” 大白兔一宣布，陈三就从派出所大门旁边的通道冲出。马正义起身凝视我几秒，又低下头握紧拳头。他在呼叫一声“二哈，跟上”后，跟着陈三的出逃方向追上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警察抓小偷 “警察抓小偷”，规则为攻击方马正义作为警察c防守方陈三作为小偷，由马正义抓捕陈三。20分钟的时限内，马正义和陈三在时新街道展开追逐战。如果马正义追捕陈三碰到陈三身体的任一部位，马正义获胜。反之，超过20分钟的时限，马正义没有追捕到陈三或者遇到陈三没有触碰到陈三身体的任一部位，陈三获胜。 沙连市无虞县时新街道市心路上，一人一狗到处搜索着。 “大白兔，问你一个问题：葛生没有来吗？” “没有，”大白兔抽出胡萝卜对我说，“你别指望葛生每次都会在圣域中与你相会。” “但是，刚才我们是在门靖街道的吧” “你不会以为圣域的展开范围总是一个街道一个镇或者几个街道几个镇？天真。在二合一竞赛中，圣域边界是不定的。之前圣域的展开范围涉及到门靖派出所，并没有扩展到葛生所在的地点。一旦裁判和参赛者达成协议确定好二合一竞赛的参赛地区，圣域范围才算最终确定。” 失落地“哦”一声，我向前几步站到这幢约七层高的商务楼顶边上俯瞰下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虽然情境不同，高度也没那么夸张，好歹可以遍览马正义所在之处。我扫视的结果是，陈三不在这里。当然，谁能保证陈三没有躲在某个地方等待时间流逝最终不战而胜？马大哥，加油啊，时间不等人。 说起来，马大哥的“贰”是那条叫“二哈”的狗？那陈三的“贰”是什么？ “大白兔，陈三的‘贰’是什么？”我问正在吃胡萝卜的大白兔，他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脱去警服，露出了白绒绒的毛和大大的肥肚子。真心觉得这样子的大白兔才符合他二合一竞赛裁判的形象。 “陈三的‘贰’，是在天上飞的鸟类呃，差点又说漏嘴了。”大白兔急忙用胡萝卜堵住自己的嘴。 “有什么关系嘛。我是旁观者，况且我还没傻到拖着这样的身体参与进这场二合一竞赛中。” 大白兔听了我的话，背对我考虑三秒后蹦跳转身，说：“好吧。陈三的‘贰’是” 天际传来一阵尖利的鸣叫。我把目光投向天空，什么都没有。 “相比我说，你亲眼看一下比较好。” 我顺着大白兔肥肥的手指，看见在马路对面商务楼中的陈三。倚靠在窗边的陈三上半身 探出窗外向下看，和因为刚才那阵奇异的叫声向天仰头的马正义四目相接。陈三轻蔑一笑后对马正义说：“马警官，你在找什么啊？” 马正义在地面上大呼：“陈三，你给我下来，藏头露尾算什么？” “我呸，”陈三做了一个吐口水的动作无不讽刺地说，“你是笨蛋吗，要我下去白白被你抓，有没有脑子啊？有种你上来抓我啊，马正义大警官！” 听了陈三的话，马正义紧握拳头向陈三大呼：“好，你等着，我这就上去抓你！”马正义跑向商务楼房的正门，大狗尾随他。 我清楚地看见陈三又轻蔑地一笑。等到马正义走入商务大楼时，陈三纵身一跳跃出窗外。商务楼顶附近传来一阵尖利的鸣叫，一只巨大的鸟从楼顶上空出现并迅速向陈三俯冲。陈三顺势抓住大鸟的双脚，让大鸟带着他飞行。听到大鸟的鸣叫声，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的马正义和大狗走出商务楼，这才发现陈三早已离开商务楼。大鸟挥拍翅膀刮起大风，吹得马正义的警服鼓了起来c大狗的毛向一边倒。 我细细观察大鸟，发现这是一只鹰：锐利的目光，有力的爪子，白首黑身，体型巨大。二合一竞赛中的“贰”，只要是动物，都是身型巨大的吗？马正义的大狗，身高和一个人差不多；这陈三的鹰，身高有3米多。如果把这鹰放在博物馆门口，让它闭上眼睛，没有人会以为这是真的老鹰，只会把它当作装饰物之类的东西。毕竟，现实中怎么可能有这么高大的老鹰？ “哟，马大警官，挺聪明的，出来了啊。你有必要这么吃惊吗？没错，这就是我的‘贰’。拜拜了，你就和你的傻狗在地上慢慢找我吧。”陈三手一挥，鹰调头飞走。 “可恶，”马正义愤愤地说，“二哈，我们追上去！”马正义疾步向陈三追去，跑了几十米远，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扭头一看，原来大狗没跟上来。大狗趴在地上，用前肢遮住双眼。难道，大狗是因为刚才老鹰刮起大风而做好了十足的防风措施？ 看着马正义拉拽大狗可大狗无动于衷，我为他俩担忧不已：这大狗怎么回事，之前也好现在也罢，智商没上线啊。 “面对天上飞的鹰，地上跑的狗在这限定的20分钟时间里，可以抓到他吗？”我自言自语。 “谁知道呢？是我的话，既然无法抓住天上飞的东西，那么就想方设法把它给打下来。”大白兔啃着萝卜漫不经心地说。 对呀，把老鹰打下来事情就有转机了！可是，怎么把它打下来呢？马正义是刑警吧，好像他有佩戴枪，但老鹰飞得高，普通的手枪没法打下它。狙击枪不，这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好不容易把大狗拉起的马正义打算骑到大狗的背上，却被大狗甩下；大狗不情愿。无可奈何的马正义满头大汗找到一辆没锁的汽车，载着大狗前去追捕陈三。 看来，在圣域中，车子的钥匙会留在车里。王芳芳那时候从4s店里取了一辆汽车找艾丽莎也是这样的情况吧。不过，我说马正义大哥啊，你不是警察吗，和王芳芳一样非法取用车辆，这合适吗？罢了，圣域中没有法律约束，所有的行为都是以“胜利存活”为前提的，没有人能指责他们。 “转换场地了，别吐出来哦。”大白兔说着熟悉的话语。 我点点头一把抓住大白兔的毛以防自己因强制转移失去平衡而摔倒。 眼前一晃，我们到另一栋高楼的天台上。我立刻放开大白兔的毛——他似乎没察觉到我抓了他的毛。我们身后c高楼的天台边有1米左右高的粗铁栏，铁栏外1米是真正的天台边缘。我挪步走到边上向下一看，“恐高症”差点发作：相比刚才那栋楼，这栋楼要高得多，大概有20多层。我感慨，这么高的楼可以说是大厦了吧。心怦怦直跳，我退到铁栏边，看见陈三正坐在大厦天台另一侧的边缘，脸上丝毫没有因可能下坠的危险而显现出的恐惧。他的一只脚竖着，另一只脚垂在边缘，神情自若吃着菠萝面包c喝着纯牛奶。在陈三边上，3米多高的老鹰站立着，它的大爪子紧紧抓住铁栏。 我靠近站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他们没有理会我，或者说，他们根本看不见我。 “二哈？有谁会叫自己的‘贰’这个名字的，这不是变相骂自己吗？虽然说那狗的品种真的是哈士奇，事实证明它也真的挺二的二哈，呵呵。”陈三情不自禁笑出声，老鹰附和他鸣叫一声。 陈三不介意老鹰的鸣叫会招来马正义，眼望远方，对老鹰说道：“咱们相识，快三个礼拜了。每次在二合一竞赛中才能看到彼此。如果在现实世界中能够一起生活，那该有多好。啊，我不是怕寂寞才这么说的。你看，要是你在现实世界，你就可以带我到处飞，我能省下交通费用去泡妹子”老鹰发出鸣叫，并拍打翅膀，吓得陈三忙阻止它：“喂喂喂，我开玩笑的，你别扇风啊，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完蛋了——正义！” 我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脸上有伤疤的男子，是在叫他的“贰”，“正义”吗？听到陈三叫自己，老鹰竟真的停止了拍打，收好了翅膀。 “你呀，真的是”陈三意识到什么，转换话题，“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老鹰鸣叫一声，这个看似凶恶实则失意的青年讲述起他的故事。 “我生活在一个平凡的家庭，家里有爸爸c妈妈c哥哥和我。我年幼的时候，父母因事故双亡，留下我和我哥哥相依为命。没了爹娘，还有哥哥，这也不错了吧。我哥比我大7岁，现在活着，该30岁。搞不好，我已经成了叔叔了。正义，你说，老天爷怎么总是捉弄好人呢？ “我哥哥可是个十足的白痴，天天嚷着‘人间正道’c‘邪不胜正’，而这个，大概是被做保安的我爸给影响了。不就一小小保安嘛，以为自己是警察高官吗？我就喜欢这样子的爸爸，单纯c正直，也钦佩这样子的哥哥——当然，这是我幼时的记忆。我和崇尚正义的白痴哥哥在一起没少吃苦头。父母没有留下多少钱财；有的钱财，我们两年用得一干二净。初中不用花钱？虽然是义务教育，你不花钱怎么买其他教材补充那些要考到的乱七八糟的知识？高中呢，就更加疯狂了。我哥哥为我打工赚钱，自己高中没上完就辍学。嗯，政府补助？有的，只是这个程序多，时间长。我们的生活哪有时间等钱来？嗯，寻求亲戚帮助？别开玩笑了，谁有这么好心收留两个直系几乎都去世的孩子？一天又一天，几年这么过来了。 “待我升上高中，哥哥赚的钱变得越来越少，怕是世道也在渐变——正义，不是我吹牛，我好歹是上过重点高中的人哦。有一天，我哥慌张回家。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沉默不语，神情惊恐。隔日，我哥哥在留下一封信后去了警察局。信中的内容大致说自己被怂恿去抢劫，还因此造成一人丧命；哥哥是去自首了。审判结果，哥哥犯了抢劫杀人罪，坐牢。这个结果很可笑，因为，哥哥在信中说了，抢劫的人有三个，杀人的那人并不是他。我哥哥含冤入狱，不到一个月，就在狱中自尽。”陈三的眼睛充斥着条条血丝，我分不清是因悲伤引起的还是因愤怒引起的。 老鹰鸣叫一声，陈三回过神，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哥哥是个白痴，但这么死，太窝囊了。我费尽我仅有的钱财，按哥哥信中说的，寻找那起抢劫杀人案的线索。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我得到可靠消息，找到抢劫杀人案的另外两个罪犯——一个富二代，一个官二代。原来，我的哥哥成了小人的替死鬼。 “半年前，沙连市出了一起命案，一个官二代在对一个富二代杀人未遂后，跳楼自杀了。事实上，那个案子和我有关系。我找到官二代的时候，他正好和富二代两人在一起玩电脑游戏。刚开始他们有戒心，当我说出他们一个老同学的名字c拿出现金，让他们带我一起玩玩后，他们就让我进去了。谈话中，我了解到，那两个畜生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们的替死鬼是谁。嘲讽替死鬼白白为他们丢了命后，他们哈哈大笑。我表明我的来意，希望他们向社会公开真相，结果他们拿刀威胁我。我不惧威胁，他们竟真的准备刺杀我。一个不小心，官二代刺到富二代那里去。再一个不小心，官二代扑向我却被绊倒，跌出窗外，摔死了。这结局，够戏剧性吧。 “之后，我一直过着小偷小摸的生活。直到现在，也没有警察因为那起命案将我逮捕” “陈三，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陈三话音未落，马正义出现在楼道口。他举着配枪对准陈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还以为这里没人，就说了真相。看来，我说了太多了。”陈三站起来，泰然自若地说：“真的，我就是一个杀人犯。”陈三手一挥，站在天台边缘的老鹰起飞。可转过身准备起飞的老鹰还没有飞到两米高，从侧边冲来的大狗就一口咬住它的翅膀。老鹰失衡，掉到天台上扑扇翅膀击打大狗。 陈三掏出尖刀奔向大狗。“砰”，一颗子弹刚好射在陈三脚边。 “别动！”马正义紧盯陈三。 陈三丢掉刀子，说：“好吧。我丢刀子，你该放下枪了。若不小心走火伤到你的狗，可不得了啊。” 担心陈三会趁自己不备捡起刀子，马正义依然举着枪，眼神徘徊在陈三和大狗老鹰上。 大狗咬着老鹰不放，老鹰不断拍打着大狗，把大狗提起拍到铁栏上，把大狗摔下拍到地上。无论老鹰怎么挣扎，也甩不掉大狗；大狗仍是咬着老鹰不放。 “喂喂喂，你再不让你的狗放口，它可就要被拍死了。” 马正义被陈三的话触动，缓缓放下枪，但又举起枪。 “真是固执！”陈三向后退步。 马正义一看不对，问道：“陈三，你要干吗？” “哼，没什么。你不放下枪，我就跳下去。”陈三的脚后跟已经悬在半空。 “好好好，我放下枪，你不要乱来。”马正义把枪放在地上。 “让你的狗松口。”陈三命令马正义。 “二哈，二哈，松口。”大狗没有听马正义。“二哈，松口呀！”大狗还是没有听马正义。马正义跑到大狗边。此时，老鹰已经停止拍击，应该是陈三对老鹰下了命令。马正义抱起大狗，死命地扯开大狗的嘴，好不容易让大狗松开老鹰。 解放的老鹰拍打着翅膀飞起，而大狗则挣脱马正义的怀抱。 “你是不是傻啊？”举起枪的陈三轻蔑地说道。 面对举枪的陈三，马正义大吃一惊，不敢轻举妄动。可是，那只傻大狗却龇牙咧嘴，一跃扑向陈三。 一声枪响，大狗凄惨一嚎，落下。如果大狗死了，那么马正义也活不了。我后悔方才没有提醒马正义。 “这是命中注定，你帮不了他的。”大白兔洞察到我的心思，对我说。 陈三不顾马正义抱住大狗哭泣这令人心碎的场景，冷血地说：“傻狗就是傻狗，主人傻狗也傻。” “二哈才不是傻狗！”马正义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着抗议着。 “哼，”陈三斜嘴一笑，说：“20分钟，时间所剩无几了。你们就相拥着，度过人生的最后时刻吧。”说完，陈三随手丢掉手枪，在老鹰的帮助下，目视马正义和大狗飞离大厦。 大狗躺在鲜血中奄奄一息。狗是笨了点，但忠心护主，这份情谊难能可贵。不知怎的，我的眼睛热起来。 我就这样和马正义分离，然后，在这场二合一竞赛结束后，一个人回到艾丽莎那里，和艾丽莎说，“马正义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在我的旁观下，死亡”？ “剩下没几分钟，本场二合一竞赛马上就要结束。转移场地了。” “等”等等，让我和马正义说几句话吧。 眼前一晃，我们来到时新街道享誉盛名的时新游乐场。 “你可不要又想着去帮助参赛者。”敏锐的大白兔早已知道我的心思。 “可是，马正义太可怜了” 大白兔把萝卜头塞到嘴巴里啃咬着，没有想搭理我的意思。我准备在心里暗暗咒骂大白兔几句时，从天空中落下什么东西——陈三的老鹰，被什么击中，从空中落下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兽之能力 “正义！”大概是侥幸脱险的陈三从射击游戏设施的拐角处跑来。他来到老鹰的身边，跪地查看老鹰的情况。 是谁击中了老鹰？肯定不会是陈三自己把自己的“贰”击中的。是马正义在老鹰离开时拿枪击中老鹰？不会不会。大白兔带我转移时，马正义还是抱着大狗在哭，而陈三已经在老鹰的协助下离开大楼。难道是除了我们以外的参赛者？ “大白兔，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参赛者吗？” “我不是宣布参赛者的姓名了吗？”大白兔注视着陈三和老鹰。 大白兔宣布的参赛者姓名中，只有我c陈三和马正义，别无他人。那么，是谁击中的老鹰？ “是谁？”陈三冲四周大喊，“马正义，是你吗？畏首畏尾不敢出来？你这算什么警察！”见无人应答，过了一会儿，陈三又大喊：“朱明，是你吗？我告诉你，如果你干涉我和马正义之间的二合一竞赛，你可是会被当作违反二合一竞赛法则受到裁决的！”陈三知道，参赛者只有我们，除了马正义外，也只有受裁判保护的我破坏二合一竞赛法则才会出其不意攻击他的老鹰。然而，没有“贰”的我，拿什么攻击老鹰？ 我上前去查看老鹰的伤势。老鹰的右翼被什么击中，焦灼一片。这样的伤势，不可能是手枪造成的。感觉，像是大炮之类的东西不会的，如果是大炮，估计老鹰整个都炸飞了吧。 “出来啊，你这不敢见人的懦夫！”陈三朝空无一人的游乐场破口大骂。 不，游乐场并非空无一人——在旋转木马的死角，有人出现。来者不紧不慢地走到我们前方，停步。银色的装甲覆盖其身，似乎是装甲与装甲连接的空隙处，有蓝色和红色的条条灯光在闪烁。它的头是一个狗头？外形如狗的头部，两只耳朵竖起，一双酷炫的遮目镜安置在它的眼部。一眼就能看出是机器的两只手臂上也有蓝色和红色的条条灯光在闪烁。它的右手抓着一把看起来是高科技的枪，左手空无一物。与上身裸露着机械装甲不同，它的下身有穿一条黑色的裤子，双脚则赤脚。那条裤子应该是军裤——一般的军裤都是绿色的，这裤子只不过换了颜色——总之和他的模样很搭配。看见这个东西的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见到了未来战警。 来者张开长长的狗嘴，发出毫无违和感的机械音：“陈三，我以机械警察之名义，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若反抗，我会将你就地正法。” 清楚对手的样子后，陈三的警惕情绪明显减缓。他站起来，嬉皮笑脸地说：“喂喂喂，台词不对吧。不是应该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会被当作陈堂证供’。” 面对陈三的调侃，机械警察举起右手的枪，警告：“举起双手，束手就擒，如若反抗，就地正法。” “好好好，”陈三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逮捕我之前，你总得告诉我，你是哪位吧？” “等等等啊，二哈”大口喘着粗气的马正义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二哈我不是，我不是让你带我一起来吗让你等等，怎么c怎么看到陈三的‘贰’就直接攻击了呢？”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或许已经猜到了。也就是说，我们眼前这个科技感十足的机械警察，是马正义的傻大狗？ “你当我三岁小孩呐？”我喊出来。陈三和马正义他们都没有听见我的声音。 “这家伙是你的‘贰’——那只傻大狗？嗯，原来如此，”陈三手托下巴思索着说道，“是那家伙的能力吧？能够转换姿态的能力，也能治愈伤势的能力不，能够转换成这样的姿态，也就不能以常识来思考它的构造了吧。那么，我的‘贰’所受的伤，就是那个奇怪的枪造成的了？马正义，你‘贰’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哪有人听别人问什么就回答什么的，何况是可能扭转战局的“贰”的能力？我心想。 “机械武装。”马正义老老实实回答陈三了！ “机械武装？我没听过，也没见过。本来我参加过的二合一竞赛就不多，这场是第二场。上一场的对手‘贰’的能力和我‘贰’的能力是一样的。”陈三竟然也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了！ 这两人，知道什么是保密吗？ “好吧，你现在抓到我了。之前你没有开枪，结果让我把枪夺了去，击中了你的‘贰’。现在，你要开枪杀我吗？”陈三摊开双手。 马正义抓住自己的配枪，犹豫片刻后说：“不，我要逮捕你。”说完，马正义掏出身后的手铐，向陈三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三仰天大笑，“逮c逮捕我？你的脑子被你的狗咬过了吗？逮捕我做什么？” “把你绳之于法。”马正义一本正经。 “你太天真了吧，也不想想我们在什么地方？这里可是二合一竞赛的圣域，除了获胜，谁也没法逃离这里！”陈三的表情狰狞起来，说：“马正义大警官，温馨提示，时间不够了哦。” 说起来，“警察抓小偷”是有时间限制的！ “大白兔，还剩多少时间？”我心急地问大白兔。 “3分钟不到。哈啊，快结束了，真好。”啃完萝卜的大白兔伸了个懒腰。 好个什么？马大哥，好不容易险中逃生，你可不能再优柔寡断了。趁现在，你快抓住陈三。只要碰到陈三身体的任一部位，你就获胜了。 本来行走的马正义，听到陈三的提醒后驻足。 “你在做什么啊？时间不等人啊。来，抓我吧。”陈三主动伸出双手。 “不，不要，”马正义低声说，“抓了你，我就赢了，你就输了。败者会死亡。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杀掉罪犯以求自身平安，不是一个警察该做的事。这样，和罪犯有什么区别？” “啊？切，你真的好麻烦，像个白痴一样。既然这样，你就乖乖地去死吧！” 陈三一挥手，老鹰抓住他的肩膀拍动翅膀腾空。因为右翼受损，老鹰的身体不平衡，姑且能够上升。 “狂暴强化。” 随着陈三一声令下，在空中的老鹰展开翅膀发出一声响彻天穹的c极其尖利的鸣叫。同时，老鹰的样子逐渐变得不对劲——它的身躯开始发生变化：它的鹰头c鹰身c鹰翅c鹰爪越加巨大，它锐利的双目发出红色的光芒变成暴戾的鹰眼。相比没有变化的鹰，现在变化的鹰足足大了三倍。其身躯遮挡住太阳，使得将近半个游乐场都覆盖了它的影子。 “正义，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力量！”陈三大喊。 又是一阵长鸣。我有不好的预感。 一股强烈的狂风突然袭来。我向上仰望，是老鹰在扑扇翅膀。由老鹰造成的狂风吹得旋转木马吭嚓作响，吹得游乐设施的帐篷崩塌，吹得马正义飞起。 “aster！”机械犬抓住飞起的马正义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哈哈，哈哈哈哈。吹吧，吹吧，让狂风更猛烈些！”应陈三的要求，老鹰更加迅速地挥动翅膀。 狂风升级，吹得旋转木马坠落，吹得地上的好几处游乐设施崩塌，吹得摩天楼的座位舱接连落地，吹得这片大地宛若末日来临——这是我亲眼所见，也是我亲眼所闻。只是，受二合一竞赛裁判保护的我，可以在狂风中自由行走。我感受不到，马正义现在有多“刺激”——他随时可能命丧黄泉。 被狂风席卷的东西向马正义他们飞去。机械犬为保护马正义，背对陈三他们。支撑游乐设施的金属棒c游乐设施中的各种奖品c游客们丢弃的各种垃圾等等东西砸在机械犬的背上。不得不说，这机械犬的背也太硬了吧，竟可以面对人类垃圾的狂轰滥炸。 “你们就继续守着吧。我看你们能坚持多久！”陈三大喝。 突然，从上空飞来数之不计的利器。它们砸在地上c砸在废墟上，即将砸在机械犬的身上。 预知到事有不妙的机械犬侧过左身伸出左手。瞬间，一道弧状光墙出现。飞来的利器被光墙反弹，砸在其他地方。虽然光墙可以阻挡利器，但好像无法阻挡狂风。由于机械犬侧身，马正义的左臂暴露在风中——马正义差点脱离机械犬的怀抱。 一些利器砸向我，穿过我的身体落在我身后。我转身仔细观察：那些利器呈片状——这个不就是变大的羽毛吗？原来，狂暴化的老鹰用羽毛当武器攻击敌人。 “这样下去不行！”狂风中，马正义大呼，“二哈，我们得想个对策！” 机械犬没有被狂风动摇，硬撑的话，我想是能坚持下去的。问题还是时间。“警察抓小偷”的时限一到，马正义就输了。二合一竞赛失败意味着死亡。马正义无法行动，而机械犬可以行动，可只要机械犬大幅度行动，马正义就有被吹飞的危险。如果机械犬不顾马正义攻击陈三他们，有获胜的转机，但马正义也有死亡的可能——因被吹飞撞到什么东西死亡。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是很高的，毕竟空中都是被吹风的物件。“贰”和“壹”是共同的生命体，“壹”死亡，“贰”死亡。 马正义和机械犬做了决定：机械犬放开了马正义，让马正义随狂风而去！与此同时，机械犬转身对准老鹰举起右手的枪聚能c开炮。如扫帚星一样的光炮射向老鹰。陈三有所察觉，知晓马正义他们会做点什么。在机械犬的枪械聚能的时候，陈三让老鹰停止扑扇，指示老鹰调整好位置，因此当光炮射向老鹰时，老鹰理所当然地躲过。可是陈三并没想到，在他们躲过一发光炮后，机械犬的左臂发射出一颗导弹。 “把它扇走！”老鹰扇动翅膀，欲刮起狂风。或许是方才的光炮阻挡视线，后发的导弹陈三他们无法及时应对。为了不至于波及自己的“壹”，老鹰对准刚落到地上的气垫将陈三甩过去，自己承受导弹的轰击。 另一方面，机械犬在发射导弹后，并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陈三他们身上。导弹发射的同一时间，机械犬转身并开启了位于它背上的两个喷射器，“轰”一下冲向马正义。只是一两米的距离，马正义就会被飞来的尖棒击打；更甚，马正义说不定就会被尖棒刺穿身体当场毙命。机械犬阻挡飞来的尖棒抓住了马正义，但他并没有抱住马正义降落，而是在空中直接将马正义给掷出去！马正义在机械犬的助力下飞向坠落的陈三。20米，10米，2米我眼睁睁地看着马正义撞上陈三，然后两人在冲击的作用下又飞出一段距离，最后接连落下。 我和大白兔跑过去查看情况。不幸中的大幸，两人都落在了其他的气垫上。纵使有气垫帮忙缓冲，撞击造成的冲击和下落的部分冲击还是使得两人无法再度行动。 空中，被导弹击中的老鹰在调整身姿后没有冲向两人，而是在不住盘旋。机械犬则靠着喷射器比我们提前到达两人的下落点，在那里待命。 “你c你这家伙，怎么会想到这么馊的注意啊”陈三口中流出鲜血，他的表情看起来却轻松愉悦。 马正义紧闭双眼，没有回复陈三。 “呵呵好弱啊真难看啊，正义”不知道这话陈三是对马正义说的，还是对他的老鹰说的。 “辛苦了，参赛者。”大白兔走上前去。 “他，他死了吗？”陈三问大白兔。 大白兔凝视马正义几秒，回答：“没有。可能是因为撞击的缘故，他晕过去了。” 听了大白兔的回答，陈三苦笑着说：“呵，结果他没死啊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剩余25秒。由于马正义碰到你的身体，‘警察抓小偷’以马正义的胜利结束。在我宣布二合一竞赛结果后，即使你还活着，也会被判定为失败而死亡。”呆萌的大白兔说着恐怖的话语，“你有什么遗言吗，陈三？” 脸上有疤的青年望向天空中盘旋的老鹰。他咳嗽几下，每一下都咳出血。不知道是对谁述说，青年道：“累了，想休息休息。结束吧” “警察抓小偷”这场二合一竞赛，最终以攻击方马正义的胜利结束。在圣域关闭前，马正义一直是昏厥的状态，因此他没有见到陈三的消失。圣域关闭后没多久，马正义便苏醒。醒来后的他经我告知得知结果。 “是吗，我没有拯救他吗？”马正义捂住自己的脸。他在悔恨，他在愧疚。 这不是你的错——我本想这么安慰他，但他起身对我说：“你陪我去一下门靖派出所，然后我们回家吧。” 望着他的背影，我只能呆呆地回复他：“好的，我们一起回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坦言 艾丽莎珀西从厨房的冰箱中端出水果放到我们前面的桌台上，对我们说：“你们去门靖派出所办事经历了这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二合一竞赛结束后，我和马正义返回到门靖派出所。出事的地方一如当初，马正义的警察同僚们也完全忘记陈三的存在。马正义不死心查阅陈三的档案，和我们预想的一样，陈三的有关记录悄然无踪——陈三就像从没在这世间出现过。毕竟是属于马正义的休假，虽然马正义的警察同僚们对马正义回警局的事感到疑惑，但在马正义“我有点事要处理”这本是真言的谎言下，他们没过多追问，马正义也得以“在事情办完后”回家。 “可恶！”马正义猛击沙发。 我知道马正义因何事而心烦意乱——陈三的死亡。陈三死去的时候，马正义昏厥，所以他并不知道陈三的遗言。陈三在道出自己累了c想结束一切后，又说了一句：“这个白痴，让他尽可能活得久一点吧。”陈三对着我说的，不过他或许没指望我能保护马正义；他有可能是对大白兔说的c对主神大人说的c对老天爷说的c对命运说的。我相信，陈三的遗言一定是真心的。 陈三原本不是一个坏人，他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天有不测风云，陈三的家人只剩哥哥。他和他的哥哥相依为命，有过一段艰苦但快乐的时光。陈三自己说过，他的哥哥是个白痴，相信着人间有正义。由于社会“上流”人士的怂恿，陈三的哥哥犯下抢劫罪，还背上黑锅，成为罪魁祸首的官二代和富二代的替罪羊，最终惨死狱中。自此，陈三靠偷窃c勒索他人为生，用收敛来的钱财找到陷害自己哥哥的罪人。阴差阳错之下，官二代死亡，富二代受伤。也许是因为富二代怕旧事重提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陈三找到两人的事，富二代没有向警察报告，陈三得以逃过一劫。 陈三濒死时很坦然，没有愤怒c没有悔恨。他自愿接受失败，和他爱着的“正义”，化作白色的颗粒消散。斯人虽逝，却惹得活人愧疚不已——马正义认为，是他亲手将陈三送入地狱。 我拍拍马正义的肩膀。他转过头，眼中闪着泪花c充满悔恨。马正义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再次轻声说了一句：“可恶” “马哥哥，这，就是二合一竞赛啊。以性命为赌注的生死对决，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陈三的死亡不是马哥哥你的错，而是无可猜度的命运注定的结果。我也犯过错，令我的好友死去，这是我一生都应背负的罪孽。听朱明所说，陈三是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他已经做好了在二合一竞赛中失败的准备。马哥哥，请不要再悔恨不已，因为就算我们悔恨千次万次，已然逝去的人也无法回来。我们是凡人，无法改变既定的过去。”艾丽莎在马正义身前蹲下，双手轻拍马正义的膝盖安慰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马正义把手放在艾丽莎的手上，一滴泪水划过他的脸颊，“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警察！” 马正义哭了，不是像之前他的“贰”被子弹击中时那样的号啕大哭，而是呜咽着c抽噎着。他在极力平复自己的情感，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警察，一个不应该哭哭啼啼的警察，一个应该将苦痛往肚子里咽的警察。马正义是因陈三的死去而哭，马正义也是因自己没有逮捕犯人c令犯人选择接受死亡而哭。这份悔恨，使马正义心中的悲伤源源不断地溢出，成为从心灵之窗落下的泪水。 除了拍拍马正义的肩膀，我真的不晓得还可以怎么安慰马正义，但我明白我们不能一蹶不振。于是，我振奋他们说：“总而言之，马大哥的二合一竞赛已经结束。现在，我们应该向前看。为了避免以后孤身被卷入二合一竞赛而不知所措，我们来交换一下自己知道的信息，相互扶持共同进退吧！” “我同意朱明的观点。马哥哥，既然你也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你应该知道，我们在这一味回顾往事于事无补。”艾丽莎坐到马正义旁边，见马正义点头后，艾丽莎问我：“朱明，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哎，我想想对了，‘二合一’，你对此了解多少？”我向艾丽莎提出一直萦绕在我心里的问题。 “‘二合一’，那是什么？”马正义抹抹眼睛问。看来马正义还不知道‘二合一’的事。 艾丽莎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实话，我不清楚这是什么。在我的玛丽圆环中，有‘二合一’的发动条件，但你若进一步问我‘二合一’的事，我真的无法回答你。” “艾丽莎，你发动过‘二合一’。你能告诉我，你发动‘二合一’时，有什么感受吗？还有，你既然已经发动过‘二合一’，那么玛丽圆环中有没有相关记录？”记得葛生说过，参加过二合一竞赛后，玛丽圆环中会有参赛者的信息。虽然在二合一竞赛中没有出现的信息玛丽圆环中是不会有的，但是艾丽莎发动的“末日四重奏”是艾丽莎的“二合一”，玛丽圆环中总该有相关信息的吧。 艾丽莎尴尬一笑，说：“和王芳芳的‘捉迷藏’，是我第一次发动‘二合一’。不知何时起，玛丽圆环中便出现了‘二合一’的发动条件——献祭鲜血，背叛信仰，湮灭绝望。这三句短语是‘二合一’能够发动的三个前提条件。我记得，在我决定孤注一掷时，听到了约翰的声音。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朦胧，模糊，但有力。我已经记不得那时候约翰说了什么，但我确定，约翰所说的话语冲掉了我心中的杂念。心静如水，真的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世界很大，瞬间只剩下我和约翰两人。我们彼此相拥c交融，成为一体”艾丽莎述说时，双目紧闭，表情自然。 5秒后，艾丽莎睁开眼，见我们都瞪大眼睛注视着她，她颇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那个，之后，三句短语的具体含义一下子浮现在我脑海中。我，或者是约翰不，不是约翰可能是我和约翰两人一起，遵循了三句短语。然后，那番光景就出现了。” 艾丽莎讲到这里，马正义提出“怎样的光景”的疑问。为了给艾丽莎歇口气，我向马正义绘声绘色地演示了无头死亡骑士降临世间的过程。马正义在我出色的演说后张着嘴巴惊讶不已。 “我见到那番光景也惊讶至极，不过，充斥我心扉更多的是背叛了自我信仰的后悔。马哥哥，你不是信仰基督教的，所以恐怕不清楚死亡骑士为何物。那是新约圣经末篇《约翰启示录》中的典故。上帝审判世人，羔羊解开封印，天启四骑士现世在号角声中，与我印象不同的死亡骑士降临，我因此击败王芳芳夺得二合一竞赛的胜利。事后，我登录过玛丽圆环搜索信息，除了‘二合一’的发动条件一无所获。而且”艾丽莎停顿。 “而且什么？”我顺势问。 “我重拾我的信仰，希望取得上帝的宽恕。重拾信仰后，曾几何时，我的大脑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警告我：你已经没有资格发动‘二合一’。因为曾经发动过，所以我能了解，我确信自己不能再发动‘二合一’了。” “为什么啊？只是重拾信仰，就不能再发动‘二合一’了？” 艾丽莎低下头，说：“是的。发动‘二合一’需要三个条件。当我知晓这三个条件的具体含义时，我惊觉，这些都是我极难达成的条件。 “第一个条件，献祭鲜血，指的是‘壹’的血液给予‘贰’，并将其杀之。我要将我的血液浇灌到约翰身上并且杀了他。这是先死后生。” “对于信仰基督教的人来说，杀人是一种罪过。而且，艾丽莎有贫血症，过量失血会有生命危险。”马正义插嘴解释道。 原来，艾丽莎患有贫血症。真的没想到，那个阳光温柔的艾丽莎会患上这样的疾病。 “如马哥哥所说，第一个条件便是一道难关。有如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是指‘壹’要放弃自我的信仰，也就是我要放弃基督教信徒的身份。很想问问，是谁想出的这些苛刻条件。受洗礼后的虔诚之人，怎么可能说放弃信仰就放弃信仰，而这样子的我，究竟因为什么完成了‘二合一’，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说不定，是因为我在生命垂危之时鬼迷心窍” “不，那只不过是为了生命做出的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不是艾丽莎的错！”我喊出来。 艾丽莎和马正义诧异地看向我，接着不约而同笑出声。 “谢谢你，朱明。我清楚自己做的事，也清楚自己犯下的过错。”艾丽莎说，“第三个条件，湮灭绝望。如字面意思，‘壹’要彻底排除内心的绝望。这个看似简单的条件其实很难。绝望是个抽象概念，那么，如何才能‘湮灭绝望’？我的理解是：湮灭绝望，或者忘却一切c不知绝望为何物，或者拥有真正的希望以完全替代绝望。只要为人，拥有正常思维，都知晓何为绝望，如果要假意忘记绝望不可行。多数人都认为自己怀抱希望，但他们没有意识到那只不过是虚假的希望，因而非由衷坚定希望不可行。” “艾丽莎，我问一下，发动‘二合一’的三个条件，有任一一个条件无法达成，‘二合一’就没法发动吗？”马正义提出了我早就想问的问题。 “是的，三者缺一不可。我所知道的有关‘二合一’的事情已经告诉你们了。如果我的玛丽圆环中出现了新的和‘二合一’相关的信息，到时我会告知你们。马哥哥，”艾丽莎向马正义请求道，“你能不能在你的玛丽圆环中看一下，看看里面是否有‘二合一’的发动条件？” “等会我是没有的。朱明，你有吗？”睁开眼睛的马正义问我。 这让我怎么回答？别说‘二合一’，我的玛丽圆环可是一点二合一竞赛的信息都没有啊。 “朱明有点特殊——他的玛丽圆环没有启动，他也没有‘贰’，”艾丽莎说，“由于这个情况，他有能够从圣域中脱离的特权。” 马正义恍然大悟说道：“对了，二合一竞赛的裁判说过的。”接着，他用那双因哭泣过而发红的眼睛盯住我，对我说：“朱明，太赖皮了。” 望着马正义的眼睛，不知怎的，我有点心虚。我想反驳，说玛丽圆环启动的你们能够搜索二合一竞赛的信息有多好啊；我的玛丽圆环没启动，也没‘贰’，给我个特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最终我没说出口。 “葛生呢？” “啊？”我把视线转向探出头的艾丽莎。 “葛生？哦，我记得葛生是朱明的同学吧。他也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他也能发动‘二合一’？”马正义问我。 两人齐刷刷向我投来目光。一个马正义的眼神已经让我受不了了，再加上艾丽莎那清澈的蓝色眼睛，我怕我会将葛生的情报和盘托出。 “对，他是参赛者。至于‘二合一’，我也不清楚。”我耳朵发热，脸颊发烫——如此糊弄过去，我在心里祈祷他们千万别察觉。 “这样啊”两人异口同声。 我更加心虚了，连忙转移话题：“你们和我不一样，都有‘贰’——艾丽莎的是小约翰，马大哥的是大狗二哈。据葛生所说，小约翰的名字是来自新约圣经的？” “是应该是这样。我和他相遇的时候，他就说他的名字是约翰。那时候我还没察觉他和新约圣经的联系，直到‘二合一’发动。”艾丽莎的第一场二合一竞赛是一次事故。由于艾丽莎没有查看玛丽圆环中的信息就和她的朋友一起开始二合一竞赛，结果导致她朋友死亡。 “那么，”我接着问马正义，“二哈是大狗的本名吗？” 艾丽莎听了我的问题“呵呵”笑出声：“二哈就是二哈啊。你听过哈士奇——西伯利亚雪橇犬吗？二哈是大家给哈士奇这种犬取的昵称，被马哥哥用了。”艾丽莎说完后收起笑容。 马正义看见艾丽莎的表情变化，微微一笑说道：“二哈，确实是我‘贰’的名字。以前呢，我养过一只哈士奇。那时候，我家还没拆迁，有着宽敞的大院，迷人的小花园。我的爸爸和艾丽莎的爸爸是跨国际的友人，二哈就是他们一起在国外买回来的西伯利亚雪橇犬——两人费了好大劲才带着他过了海关。由于我不知道给小狗取什么名字，问了同学们的建议。他们说，这种狗叫二哈，我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家人得知后，哄堂大笑。 “我和我的爸爸妈妈一起给二哈建了一个狗屋。平日，二哈的饮食起居出行由我负责。令我惊异的是，二哈这家伙明明应该和我最亲近，却最爱和我闹别扭，反而对其他人点头摇尾。后来虽然知道了‘二哈’这昵称的由来，但我想，一个名字而已，不会让狗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吧。好像，我想的是错的。 “二哈越长越大——当然没有二合一竞赛中的那么大——我试着改变二哈的智商。在我考上警校后，我尝试把二哈训练成警犬。一日三练，一日三败。我反思：究竟是我能力不够，还是二哈的‘二’已经病入膏肓？我设想过很多次，如果没有给他取名二哈，他会不会变得聪明一点。你别看二哈身形高大，胆子却比老鼠还小。有一次我给他做训练让他跳过2米宽的小坑，他死活不肯。我气得一跺脚，他吓得马上前肢遮双眼，匍匐在地。如此迅速的应变能力，我真的不明白他的智商是高是低。”马正义和艾丽莎一齐笑起来。 “那么，二哈现在在哪里？”我问。 两人的笑声戛然而止。马正义双手抱拳，目视前方，回答道：“过世了。” “啊？怎么，回事”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一年前，在我训练二哈结束后返回家的途中，我遭遇了一个挟持事件。犯人抓住一个孩子，威胁周围的人，说如果不把孩子的生父找出来，他就杀了孩子。那时，孩子的母亲在外打工，孩子由他的外婆带着。犯人是孩子的父亲，怀疑孩子不是自己亲生而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他的精神很不稳定，如果我轻举妄动，孩子会被牵连。 “周围的人在刀子的挥舞下退避三分。我挤进人群，走到前方，想要通过言语让犯人冷静下来。我小心翼翼挪动步子向犯人推进，直到犯人发现我的目的，警告我不要再靠近。我尽力将犯人的注意力引到我这里，可谁知，孩子咬了犯人一口，从他爸爸的挟持中脱离。犯人抓住逃离的孩子，准备拿刀刺向他。此时，我正好冲到犯人身后，抓住了他的手，孩子因而成功逃开。 “我和犯人扭打在一起。这混蛋不知道从哪里抓到一块砖，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打了我一下。忍着疼痛，我奋力抵抗犯人，一脚踢开他。我站起来，由于头部被击中，身体颤颤巍巍。犯人也站起来，举起砖砸向我。我躲开，因身体失衡倒在地上。犯人拿刀向我刺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二哈跳出来咬向犯人。我借二哈帮我取得的珍贵时间调整好身体，恢复神智，趁机压制犯人，夺下犯人的刀，逮捕了犯人。我看到，刀子上有鲜血——二哈的鲜血。二哈的身体上有好几个伤口，口子里流出鲜血。 “二哈和犯人，我必须选出一个。最后，我选择了犯人，将犯人带回派出所。我向围观人群求助，多亏一位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帮我把二哈带到兽医院。遗憾的是，我的二哈失血过多，不治身亡。我没能见他最后一面。”马正义又开始抽噎起来。 “对不起啊，朱明。今天，关于二合一竞赛的事情，我们就谈到这里，好吗？”艾丽莎见马正义抽噎起来对我说道。 “好好好，我们不谈了。马大哥，你别伤心。我，我剥香蕉给你吃” “就这样，我在艾丽莎家又呆了一会儿。后来，我们也没有再提二合一竞赛的话题。”我靠到里侧，让葛生可以坐到床上。 “那么，现在在我们身边仍活着的参赛者，可以确定的有3位了：艾丽莎珀西，马正义，百里华晨。”关闭电灯的葛生坐到床上盘起双腿，思考着什么。 好在意葛生在想什么，又怕直接问他太唐突。 “嗯，你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葛生转头看向我。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想想知道。”怪不好意思的。 “我在想‘贰’产生的缘由。听你说了马正义的过去：马正义曾经有过一只叫二哈的哈士奇，因拯救马正义牺牲。二合一竞赛中，马正义的‘贰’便是那只叫二哈的哈士奇——或者说是相似的生物。再说艾丽莎，她的‘贰’是约翰，她的‘二合一’与《约翰默示录》有关；艾丽莎本身也是个基督教徒。由此，约翰之名来自《约翰默示录》几乎可以确定。加上我遇到过的参赛者毋庸置疑的是，‘贰’的产生绝对和‘壹’有关。” “葛生，你现在和我说的，与之前和我说的，感觉差不了多少。”我说出这句话后，葛生白了我一眼，我只好尬笑应对。 “哈，哈，真没想到，马正义大哥的‘贰’可以变成机器人啊。”我转移话题希望葛生可以速忘我说的话。 “机械武装和狂暴强化吗？” “对啊。变成机器人的二哈超级帅，像个未来战警，酷毙了！”我得意忘形地挥舞我打着石膏的双手。 “你注意点，不是说明天要去河中街道的商惠医院卸石膏吗，现在这么乱挥一通当心再粉碎性骨折。”葛生躺下来。 “呃”我被葛生这么一说有点怕了。 其实，我还有很多想问葛生的事，但怕葛生不告诉我并且嫌我烦。说起来，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葛生对我的感受？我脑子里肯定是哪根筋搭错了。 “说起动物的能力，我想起了以前参加过的一场随机赛。那是我参加的第二场随机赛，也是至今为止我参加过的最后一场随机赛。如果说，爱德华佩奇的‘贰’是我见过的最可怕最强大的‘贰’，那么石先行的‘贰’毫无疑问是最诡异的‘贰’。” “哈哈，”我对着躺在床上光着膀子的葛生说，“最诡异的‘贰’？比你的小丑还要诡异？”话说出口，我有点后悔。 没想到，葛生丝毫不在意，反而如此说道：“死神不算诡异，石先行的‘贰’才真的诡异。你想听他的事吗？” 很难得，葛生竟然主动告诉我他的过往。不过 “二合一竞赛中，背叛很常见。这场二合一随机竞赛，我没有像上次那样悲惨。”葛生仿佛真的可以听见我的心声。 我躺在床上乖乖放好手臂，和葛生一样仰望天花板，倾听他为我带来的回忆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葛生回忆录（其一）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落下冰冷的雨水，凛冽的寒风刮过，我冷地不住哆嗦。穿着三件衣服，我走在马路上。宽敞的马路，以往人来人往车来车往，遇到这样的鬼天气，马路上鲜有行人车辆。相比外面的寒冷天气，躲在温暖的家中是明智的选择。可是，我没有选择。 此行的目的，一是为了帮我母亲买药，二是去商场添置新衣。母亲说：“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新年？还有不到一周就是大年三十了。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亲戚朋友弃我们而去，只有你吴叔惦记我们，但我们不能总是麻烦人家。我们虽然不富有，姑且，自己对自己好点。”母亲给我100元买新衣，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衣服动辄几百几千，100元显然是不够的。也许母亲知道现况，但她无能为力。我从没责怪过她，因为她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纵使大雨倾盆大风呼啸，有车的人们驾驶车子开着空调不受寒冷侵袭。一辆似乎是名牌的汽车飞快驶过，其激起的水花打到我身上。我极力躲闪，未幸免于难，身子半侧都被淋湿。自叹不幸，我三步并作两步到达商场，生怕着凉感冒。在商场前曾犹豫该不该进去，由于寒冷刺骨，我最后还是走进去。和我所想的一样，狼狈不堪的我引得商场人们的注目和嫌弃。 年终大促销，很多衣服都在打折出售。兜里揣着母亲给的100元和之前吴叔给我的50元奖励钱以及自己省下的250元共400元，我徐徐向前筛选出最便宜的商店。400元中的200元是绝不能花掉的钱，那是给我母亲买药的钱。我能买衣服的钱最多200元。 逛了一圈，我没能找到低廉的商店。若说夏装，一件短袖便宜的20多元的就有。但现在的商场都在卖冬装，我想买的最便宜的外套要400多元，最便宜的毛衣100多元。思忖着自己家里有旧衣服可以保暖，我叹了口气走出商场，却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冻地寸步难行。 不走不行。药店近期有活动，买药送小礼品。过了时间，药店不再派送。 “真希望有人给我一杯热水。”我说出声，咬咬牙，远离商场。 “给。”没走几步，身后有人说话。 我转身，看见他微笑着递给我一罐饮料。这个内穿灰色高领毛衣c敞开黑色连帽加厚休闲衣c脖子系着一条深紫色围巾的男孩，看起来与我的年纪相差不大。乌黑的短发c明亮的双眼，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脸上的雀斑。 “你不是说想要一杯热水吗？我这个是咖啡，买来没多久，一直在怀里捂着，热的。你不介意的话，请收下吧。”谈吐彬彬有礼的男孩说着慷慨的话语。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没接受男孩的咖啡，而是思索着他的企图，继续注视着他。 “我没恶意的。你说你想要热水，我就给你，仅此而已。”像是看穿我的想法，雀斑男孩微笑着说。 我接受他的赠予。如他所说，咖啡很热。喝掉前，先捂手。 “今天真冷啊。”男孩说着没有意义的话语。 我准备离开，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身。男孩站在原地，顶着透明的雨伞仰望天空。 “谢谢。” 男孩听到我的道谢，对我微微一笑，然后向我走来，经过我，向前走去。 “你把你的咖啡给我了，你怎么办？”我随他前行，询问。 “我不喜欢喝咖啡。”男孩没有回首回答我。 我大步跨到他身边，再问：“你不喜欢喝，买它干吗？” 男孩转向我抿嘴说道：“嗯跟风吧。同学们都买了咖啡，我也就买了。” 我紧捂手中的热咖啡，问他：“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与其你以后有事再要我帮忙，不如现在你直截了当地说要我帮你什么吧？” 男孩笑出声，说：“我现在没有什么要你帮我的事，以后也不想要你帮我什么。” 确实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停下脚步，男孩则继续前行。我趁机检查咖啡罐，没有反常的地方。偏要说什么地方反常，那么就是咖啡罐上写着“零售价6元”。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看看男孩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热咖啡，我自言自语。 天寒地冷，有了热咖啡的帮助，我的身体稍许暖和。身着的旧毛衣虽有破损，但仍能穿，将就一年可行。想着这些事，我单手撑伞向药房走去。 又一辆车飞快驶来，这次我在听到声响后便提前做好充足准备，转入到前方的小巷中等待汽车驶过。然而，车子并没有驶来。 在这附近的小商店有通过喇叭进行人工叫喧买卖的声音，从何时起戛然而止；方才偶有车子驶过水坑引起啪啪溅水声的马路，现在只听得到落雨声。灰蒙的天空依旧下着倾盆大雨。雨水落到地上的声音，暗示这个世界失去了人类——不应该存在于这个领域的人类。 顿生的不安感渐渐平复，我走出小巷一探究竟。 撑着透明雨伞的雀斑男孩站在马路边上，仰望着天空。正如我发现他的存在，他也察觉到我的存在。 “兔子先生报到，兔子先生报到，二合一竞赛开始了！” 四面八方传来第一次听到的怪异声音。毋庸置疑，这是二合一竞赛的裁判在说话。既然对方说“兔子先生”，对方的姿态和性别可想而知。虽然早猜想到二合一竞赛中除了七彩云霞的无形裁判c猛虎裁判还有其他不同的裁判，现实证明我的猜想还是让我有些惊讶。 “看来，我们的缘分未结束呢。”雀斑男孩向我走来。 我暴露身份了？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他是为了接近我才给我的热咖啡？不，他的举动表示即使他知道我的身份，他也并不想现在与我进行二合一竞赛。而且 “原来你也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我们初次见面，我不认为你会指定我。而且，本应该让参赛者选择是否进入圣域的时间段没有，表明这场二合一竞赛不是由他人之间发起的。因为我们都在这里，所以” “所以不是我们两人同时被人指定，就是随机赛。”我替雀斑男孩说完。 他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微笑着问我：“虽然感觉你懂的挺多，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你是第一次参加二合一竞赛吗？” 我向侧方挪动步子，在确认到他的周围没有出现“贰”后回答他：“我没义务告诉你。” “是吗，”男孩动动嘴角表现得很无奈的样子说，“那么，如果是随机赛，你要和我一起吗？” 二合一竞赛的随机赛，如字面意思，是二合一竞赛的裁判随机挑选参赛者进行的二合一竞赛。在随机赛中，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可以随意选择盟友，前提是双方两厢情愿。 “和你一起有什么好处？”我问。 男孩托住下巴思考一番，回答我：“对不起，我想不到有什么好处。” “既然你想不出来，我给你说一个好处——你可以做我的挡箭牌，在我危急的时候替我挡住攻击。”话语中有玩笑的成分。 “嗯，如果你是这么希望的，那我就做你的挡箭牌。”雀斑男孩又思量一番后说出令人震惊的话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家伙，脑子被驴踢了吧。他的思想真的不正常，但是他的态度毫无疑问是认真的。在二合一竞赛中不可能有舍己为人的参赛者，而背叛如同家常菜一样频繁出现。我，亲身体会过这点。倘若他是真心的——不会，他一定会在某个时刻背叛盟友。 “各位参赛者都能听到我的声音吧。请各位在我宣布参赛者名单后选择与他人结成一方还是自立一方。你们有5分钟的选择时间。选择请慎重，一旦确定不能更改。确定完毕，请各位宣布你的姓名和与你组成一方的同伴的姓名；自立一方的宣布你自己的姓名就行。5分钟后，根据各位的选择结果，我会将组成一方的参赛者传送到同一地点，而自立一方的参赛者则传送到随机地点。”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雀斑男孩问我。 “葛生。” 雀斑男孩移开伞，向天大呼：“石先行——葛生——” “你疯了吗，”我匆忙捂住他的嘴，责怪他，“你喊得这么大声，会引来敌人的你知不知道！” 石先行点点头，在我松手后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怕裁判听不见。” “小声说也是可以的。我们在圣域中的一举一动，玛丽圆环都会做记录。而且，身为二合一竞赛的裁判，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参赛者的言行？” 听我说完，石先行像是认为我原谅了他，开心地说道：“葛生你果然参加过二合一竞赛。” 着实让人不以为是的话语，却隐藏机关。石先行的这句话使我意识到其绝非等闲之辈。 “本场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名单宣布：陈德盛c石先行c莫开c谭培c冯遣c葛生c金笛，共7人。本场二合一竞赛的圣域展开范围是无虞县。各位有5分钟时间选择与他人结成一方或自立一方。温馨提示，请勿大声呼名影响他人的选择——倒不是说大呼不可以，只是参赛者在二合一竞赛开赛前肆意妄为会让我们裁判很难办的。无论你们在圣域中的哪里，声音是大是小，行为是收敛还是夸张，我们裁判都能听见c看见。” 二合一竞赛的裁判性格似乎皆有不同。无形裁判的言语震撼人心，猛虎裁判的言语刚强有力，而这个叫“兔子先生”的裁判，他的说话风格，让我不知不觉想起一个人——我怎么会在二合一竞赛中想起他？ “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石先行苦笑着说，“被训了呢，哈哈。” “抱歉，我不是在笑你”怕引发不必要的问题，我收起笑容没有继续说下去。 “葛生，你不宣布吗？还是，你不要我？”石先行认真地看着我。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认真的表情。 我知道我难以拒绝石先行，但是在答应他之前—— “石先行，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贰’吗？” 石先行向侧面跨出一大步，在他身后的东西赫然现身。这怎么可能，我明明仔细看过他的周围，并无他物。从我查看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期间，我虽与石先行相视而言，但也关注着周围的变况，却没有察觉到异样。石先行的“贰”是什么时候在他身后的？ 且不说石先行的“贰”突兀地现身十分诡异，它的外态也十分诡异：全身漆黑，独有外形轮廓分明，即其似乎是由石先行为对象临摹出来一样，包括脸部分明的五官c手腕上凸起的骨头c休闲外衣上品牌的标志。石先行和他的“贰”站在一排，堪似一对双胞胎，只是其中一个全黑。 “他就是我的‘贰’，天之星。”石先行介绍在他侧面的异物。 “哦，”我尽力平复自己的惊异表情，“那他能做什么？” “嗯”石先行认真思索一番转向他的“贰”问道，“天之星，你能做什么？” 黑色的异物一副呆头愣脑的样子，动嘴说着什么，但我听不到它的声音。 “天之星说，你要他做什么，他就能做什么。” 名为天之星的黑色异物是要接收到命令才会行动的“贰”吧。 “跳支舞，天之星。”我命令道。 黑色异物纹丝不动。 “为什么他不动？”我问石先行。 石先行问天之星，转述：“他说他做不到这个。” “那，举起双手，天之星。”我命令道。 黑色异物纹丝不动。 “你随便动一下吧。”我命令道。 黑色异物站在原地像个木桩般纹丝不动。 “我想这个他也做不到。”石先行转述。 “他c他连动一下都做不到，那他能干吗！”我吼道。 “嗯啊，”石先行貌似想到什么，对天之星说道，“天之星，我们一起来跳支舞吧。”石先行摆手，天之星摆手；石先行旋转，天之星跟着旋转。 天之星的外形轮廓是仿照石先行的外形轮廓的，而且它只会模仿石先行的动作。 “我记起来，天之星只会听我的命令c跟着我动。”石先行撑着雨伞和天之星在小雨中携手曼舞。 舞毕，石先行天真烂漫地说：“葛生，五分钟时间快到了。你和我结成一方吧。” 我极不情愿与石先行结成一方——无用的“贰”，不正常的“壹”。不过，如果我把他丢在这里，五分钟时间到了，他未必会及时找到同盟，最后孤身奋战势必完败。看在热咖啡的份上，成为一次和他一样的烂好人吧。 “葛生和石先行结成一方。” “谢谢。”石先行欢呼雀跃，拉着天之星旋转，停下来后还向我鞠躬。看得出来，我答应石先行的请求，石先行真的很高兴。莫不是他知道自己的“贰”能力不强而来攀附我 “石先行，我问你，刚才你的‘贰’怎么突然就” 我话未说完，四面八方传来兔子裁判的尖细声音：“葛生c石先行，金笛请求与你们结成一方，你们是否同意？” “同意。”石先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完，他丝毫不在意我一副惊愕的表情摆出“拜托了”的嘴脸看向我。 多一个盟友，多一份危险，但能多知晓一些情报。 “同意。” “葛生，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石先行话音未落，周围场景变换，我和石先行一同来到文诚街道的平湖湾。 平湖湾是文诚街道新开盘的楼区之一。这个半年前开盘的商品房，现今已售出将近一半的房产。在平湖湾的入口，一位长发及肩的看似女性实为男性的青年等待着我们。当他看见我们出现时便从皮夹克的口袋中掏出右手挥舞并匆匆跑来。想着他为何不撑伞，我移开雨伞，天空中已停止落下雨滴。 “你们好，我是金笛。”青年从口袋中拿出另一只手，双手前伸示意要一次性和我们相互握手问好。嫩白的皮肤c显而易见有唇膏涂过的淡淡嘴唇c手指上的花指甲，这些无不让我揣测他的心理状态，但他的衣着打扮显示着他的纯爷们风格。当今是这种中性的潮流风格吗？他的声音说是女性的声音却有刚正之气，说是男性的声音又过于轻柔。总而言之，“娘娘腔”这个词不适合他。 “你好，我是石先行。这位是葛生。很高兴认识你。”无所顾虑的石先行高兴地伸出双手合上金笛的双手把它们不住地上下摆动以作问好。 “石先行你好，”金笛尴尬地抽出自己的双手，然后向我伸出右手说道，“那么你就是葛生了。很高兴认识你” 我没有理会金笛伸出的右手直接问他：“只有你这个‘壹’吗？”金笛跑来时我有环顾四周，但不见金笛的“贰”。 “嗯，那个，请问，你们没有‘贰’吗？”金笛缩回右手反问。 曾几何时，石先行的天之星不见了。 “我的‘贰’就在这里呀。葛生，你的‘贰’呢？”石先行睁眼说瞎话，可因为有了先例，我设想石先行的“贰”有遮蔽身形的能力而不再见怪不怪。 在我考虑如何转移话题时，兔子裁判宣布：“各位参赛者请注意，选择其他参赛者结成一方或自立一方的选择时间已经结束，未选择的参赛者一律按自立一方处理。本场二合一竞赛的二合一竞赛项目是‘二合一竞技’。本场二合一竞赛圣域的展开范围如之前所说是整个无虞县。参赛者选择的阵营宣读：石先行c葛生c金笛为一方，莫开c谭培为一方，陈德盛c冯遣为一方。当有任何一方获得最终胜利存活于圣域之中，本场二合一竞赛结束。现在，我宣布，二合一竞技，开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葛生回忆录（其二） “石先行，你会开摩托车吗？”耳边狂风呼啸，我极力放开声音让石先行听到我的提问。 “我骑自行车的技术可是一流的。我以前可是跟着同学做过放开双手骑自行车的事，尽管最后摔得很惨就是了，哈哈。”说着答非所问的话，石先行猛地调动方向转弯，将坐在旁边座位上的金笛吓得魂飞魄散。 “哇啊——你，你压根就不会开摩托车啊？快停下，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你玩死——不不不，快加速快加速，犀牛快追上来了！” 伴随着剧烈的房屋崩塌声，转角处的一排商店被犀牛的冲击毁坏。无法及时调整自己动作的犀牛在撞上房屋后，站稳身体甩甩头，朝着我们继续追击。 半小时前，在金笛询问我“贰”的情况时，二合一竞赛的兔子裁判宣布二合一竞赛开始。天赐良机，我转移话题，建议两人另寻作战地点。起初两人并不在意场地，认为哪里应战都可以。当我向他们提出我的见解时，两人欣然同意：“听好了，二合一竞赛开始，比起无头无脑前去应战，不如首先选一个隐蔽处静观其变，收集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信息。平湖湾四周环水，我们现在所在的小桥是连接平湖湾的唯一通道。平湖湾有10幢商品房。虽然楼房数量较多，但我们一无法进入上锁的房屋中隐藏，二无法在此观察敌人的动向。如果敌人有侦查类的‘贰’，在平湖湾楼房外这样空间宽阔的场地上我们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二合一竞赛的圣域展开范围是整个无虞县。敌人要找到我们的踪迹，不是在我们附近需花费一点时间。趁此时机我们转移场地，找寻既可以隐藏自己又可以观察到敌人动向的地点。如若继续呆在平湖湾，敌人堵住要道，到时我们插翅难逃。”于是，石先行和金笛就被我忽悠了——虽说我的言论也当真颇具道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这么选择是因为有爱德华佩奇的先例。“白夜恶魔”爱德华佩奇，其强大的念力直指“壹”，手下无情。这场二合一竞赛是我参加过的第四场二合一竞赛。前两场都是指定赛，因敌方均为新手，经历过爱德华虐杀的我取胜没有难度。坦白地说，直到不久之前，我都忧心忡忡，担心又会有爱德华这样的参赛者出现。另一方面，我想试探石先行和金笛。石先行的天之星能隐蔽自己的身形，这样的“贰”不可能仅仅只会模仿“壹”的动作。金笛谨慎，不像石先行那样给我看他的“贰”，因此与石先行相比，我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金笛身上。 沙连市无虞县一共有10个街道8个镇，分别是时新街道c门靖街道c河中街道c文诚街道c奉阳街道c绿山街道c雅行街道c南白街道c湖滨街道c青吉街道，以及，岩淮镇c明岭镇c洨连镇c琪华镇c临下镇c因坞镇c安国镇c昱丽镇，占地总面积约1400平方千米。我们现在的所在地平湖湾位于文诚街道。我对文诚街道不太熟悉，虽然曾经因为物流陪驾来过这里，但我最为熟悉的街道还是时新c门靖c河中c奉阳c绿山和湖滨街道。经过我们三人的一致同意，我们决定去离文诚街道近的湖滨街道。 “金笛，你是住在平湖湾的？”我问金笛，并指示他们两人尽量沿着马路边有可以迅速隐蔽我们行迹的地方走。 “呃，对的。几个月前我爸妈在平湖湾买了套房子，之后我们就住在这里。怎么了？”金笛提出问题。 “没什么。以后可以到你家找你玩。”我敷衍他。 没过多久，我们找到一辆留有钥匙的汽车。听别人说驾驶自动挡汽车的操作和驾驶电瓶车的操作相差无异。虽然我没有驾驶过汽车，但我很想试试，不过最终还是由金笛担当司机。 “葛生，你家在哪里？”驾驶汽车的金笛仍然在意刚才我问他住址的事。 “门靖街道。” “石先行，你呢？” “我？我住在外省。” “外省？”金笛的语气似乎难以相信石先行所说。 “是的。放寒假，我到亲戚家做客，暂住无虞县几天。” “这样啊。你们多大了？我今年24岁。你们看起来比我小啊？”金笛在套我们的年龄。 “金笛大哥今年有24岁啊？我今年18岁，属兔。葛生你呢？”毫无保留回答问题并套近乎的石先行转而询问我的年龄。 “19。” 石先行靠近我，亲昵地说：“你们的年龄都比我的大。我可以叫你们大哥吗？” 金笛听了这话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笑着说：“当然可以。那，以后我就叫你石先行弟弟了。” 我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可高兴的，说道：“随意。” 我们三人不再说话，金笛也不再提问专心驾车。 在我观赏沿途的风景正好清空大脑中的杂念而石先行出声打了个哈欠之时，金笛突然急踩刹车。我和石先行由于惯性向前冲：我及时伸出手肘抵住前面的座位没撞上去，石先行则整个头撞到前面的座椅上。 “金笛大哥，怎么了？”石先行捂住自己的额头和鼻子询问发生什么事。 我探出窗外查看情况，发现在离我们大约800米远的拐角有只犀牛在吃路边的灌木丛。远远望去就能察觉到这犀牛的与众不同之处：普通的犀牛肩高不超过2米，但这犀牛肩高足足有5米，可能更高。它一咬一把灌木，连根带土咀嚼几口吐下肚。似乎不满足，大犀牛挪动几步尝试去咬路边的细木。 “我们还是调头离开好。”我回到座位上向金笛说道。 “我同意。”探出身通过车前玻璃看到大犀牛的石先行缩回身子四指并拢举手赞同。 “我也同意，只是，”金笛转头面向我们尴尬一笑，“汽车快没油了。” 无可奈何之下，我们三人小心翼翼下车，没关车门，也没拿车后备箱的雨伞。 “这里已经是湖滨街道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葛生？”我们三人一躲到最近的一家店铺中，金笛就轻声问我。 “当务之急是先远离大犀牛。那只大犀牛明显是某人的‘贰’。既然‘贰’在这，‘壹’或许也在附近。被大犀牛发现，它会联系它的‘壹’，开战不可避免。”我看看石先行和金笛，无论是天之星还是金笛的“贰”都仍未现身，“再找辆汽车离开这里，寻个适合作战的地方让‘贰’做好准备，等待敌人的到来。” “刚才我在那边看见一辆摩托车，”石先行指指方向说，“那是三轮摩托车。我以前听我长辈说起过，好像叫跨斗车，包括边侧的座位一共可以坐3个人。没想到现在还有那种摩托车的存在。” “我，不怎么赞成那种摩托车和汽车比起来太慢。”金笛苦笑着说。 “不赞同加一。”我斩钉截铁。 话音一落，大犀牛那边响起一阵猛烈的咆哮声。我们三人探出头查看情况：肩高5米的犀牛显得十分痛苦。它咆哮着，挣扎着，横冲直撞。它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显著的特点就是巨大化。几秒后，大犀牛成为一只肩高超过10米c与一幢楼差不多高的巨型怪兽。 又一阵咆哮。这次的咆哮震耳欲聋，马路两边的楼房玻璃相继被震碎。 “不妙啊，我们走” 没等我说完，其他两人抢先跑出店铺冲向三轮摩托车。 石先行一马当先坐到三轮摩托车的前座，金笛选择坐侧坐，最后赶到的我坐在石先行后面。 “拜托你了，石先行弟弟！”金笛回望巨型犀牛。 “嗯钥匙，发现，插入，扭动”石先行喃喃自语。我听见他的喃喃自语突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摩托车启动，石先行信势满满驾驶，一开始速度就极快，使得我和金笛因没有心理准备差点落车。我抱住石先行稳住身体，后望巨型犀牛，它已经瞄准我们，朝我们狂奔而来。 “石先行，有转弯的地方就转弯！”我打算让石先行甩掉犀牛。 转角，石先行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直接转弯竟然完成一次漂移。在我们向石先行提出转弯放慢的建议后，石先行转弯速度有所减缓。 渐渐地，我和金笛都发现石先行的驾驶技术不对劲。于是，我询问石先行，从他的回答中了解到，他不会开摩托车。 “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在游戏厅里驾驶过模拟摩托车，得分还很高咧。”石先行哈哈大笑。 “你这，你这根本就不算会开摩托车啊！放慢点速度，前面转弯。啊，慢点，慢点，快转弯！哇啊——”欲哭无泪的金笛紧紧抓住座位边缘。 在巨型犀牛的追击下，我们从湖滨街道转到青吉街道。当我们通过青吉街道连接安国镇的高架桥时，高架桥支撑不起巨型犀牛的重量而坍塌。不知是由于巨型犀牛体型太大c重量太重引起高架桥坍塌，还是由于所谓的“豆腐渣工程”引发高架桥坍塌——如果是后者，现在的我“十分感谢”承建高架桥的相关人员偷工减料。 跌落高架桥的巨型犀牛被大石块压住。依巨型犀牛这体型，摆脱石块轻而易举。我们趁天赐良机马不停蹄地向前冲。为了彻底甩掉巨型犀牛，我和金笛接受石先行又一个镇路程的折磨，直至在时新街道的市心路上，因车轮爆胎，我们才得以获救。 “开摩托车真爽快，以后我还要试试。”下车后的石先行伸伸懒腰开心地说，一点没有反省之意。 “呜——石，你还是你还是，呜，呕——你还是先有驾照再，再，呜呕——”金笛是第一个还未停车就跨步下车的人。他一下车就跑到边上作呕。 最后下车的我脑子有点混，胸有点闷，但我撑得住。 “我们休息一下，然后去交通管理局，那里有时新街道的监控录像。我们可以通过”一阵咆哮声打断我的思绪。 循着声音，我们三人一齐朝方才我们驶来的方向看去。几公里开外，在滚滚烟尘中，一栋楼房崩塌。又一阵咆哮声，来者的沉重步伐震地停在远处汽车的警铃接连作响。 “不会吧，我们跑了这么远的路，轻易就被它追上了？”石先行难以置信地望着烟尘中的巨型犀牛。 “快c快离呕——”说不上一句整话的金笛继续作呕。 情势所逼，我们只能在此应战。 “你们有谁知道那只犀牛怎么会突然巨大化？”我问两人。 金笛低着头，挥挥手表示不清楚。我转向石先行，他仍在远望巨型犀牛。 “狂暴强化。”注意到我视线的石先行咧嘴一笑。 “狂暴强化？” “对。狂暴强化是动物类的‘贰’特有的能力。目前我也只见过狂暴强化这一种动物类的能力。听我同为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同伴说过，动物类的‘贰’特有的能力除了狂暴强化外还有1或者2种。”石先行果然也参加过二合一竞赛。虽然他的“贰”看起来废柴，但说不定有我所不知道的特技。当初选择石先行，现在看来，或许是明智之举。 “天之星可以应对巨型犀牛吗？” 石先行摆摆手，笑嘻嘻说道：“没可能没可能。凭我的天之星没法独自应对那只狂暴强化的大犀牛。” “金笛，你的‘贰’呢？” 金笛低着头，再次挥挥手。 “看样子我们要完蛋啦。金笛哥哥你好点没？”石先行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 金笛抬头挺直身子说：“我，我撑得住好多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敌人可能有某种侦查或追踪能力，所以即便我们多逃离了一个镇，还是被追上。一味逃跑不可行，但我的‘贰’应对这怪物有点吃力” “那怎么办？”金笛问我，踉跄行走。我立刻去搀扶他。 “石先行，你马上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金笛现在状态不好，仅凭我们两人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真是对不住”听了我的话，金笛一脸愧疚。 “没关系。既然我们是一个小队，就应该互帮互助c共同进退。巨型犀牛离我们的距离远，我们还有时间” 突然，一片阴影从上空划过。我们三人抬头仰望，一只白天鹅在我们头顶上盘旋，接着降落到我们边上，收起翅膀注视我们。 “金笛，这是你的‘贰’？”石先行指指白天鹅问。 金笛摇摇头。 “它这样子，不会是让我们坐上去吧？”石先行上前。 “等会，”我制止石先行说道，“这只白天鹅不是你们的‘贰’，那就是敌人的‘贰’；它也许不怀好意。” 见我们迟迟不动身，白天鹅头一甩，把嘴中的东西丢过来——是一只手机。没等我说，石先行就捡起脚边“嘟嘟”直响的手机，接通。 “喂？”开了免提的手机中传来男性的声音。 “你好，我是石先行。请问” “我是莫开。你们想活命就骑到天鹅背上。”电话挂断。 仿佛听到我们的对话，巨型犀牛咆哮一声后朝我们冲过来。 “没办法，上吧。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对两人说道。 背部长有2米的大天鹅可以坐上3个人。我曾担心白天鹅的身体会不会因纤弱而无法载动我们，但事实是它载动我们似乎并不费力。待我们三人坐齐，白天鹅立起，挥拍翅膀掀起大风。在助跑一段距离后，白天鹅腾空而起。白天鹅的前行方向与犀牛狂奔而来的方向相同。在我们上升到一定高度c巨型犀牛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时，巨型犀牛竟一跃而起。白天鹅有先见之明，急转方向恰好躲开巨型犀牛的猛扑。亲身经历这一幕的金笛差点又呕吐出来，而石先行则大声欢呼。巨型犀牛扑空，重重跌落到地面上，不甘心地仰天嚎叫。 “葛生，你说，白天鹅的‘壹’为什么会救我们？”坐在最前面的石先行问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现在我在意的是白天鹅的前进方向——白天鹅正往奉阳街道飞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葛生回忆录（其三） 论说白天鹅的主人会救我们的原因，不外乎两点：一是暂时联合消灭比各自都强大的敌人，二是笑里藏刀趁人不备杀之。期间，对方肯定会或明或暗试探我们“贰”的能力，以达到知己知彼的目的。不管怎么说，最终多半，不，是一定会演变成互相残杀后只剩下唯一一方的结局。 奉阳街道的工业区是前几年建设完成的产业集中地。这里道路宽敞，绿化效果好，环境优异。在工业区中的工厂都必须经过有关部门的审核监察，因此少有超标的污染气体因工业生产被排放。世事总不会十全十美，没有人保证所有污染气体都能经过过滤处理后成为百分百无害的气体被排放。然而，即使偶尔出现超标污染气体，由于周围植被丰盛c空气流通良好等因素，污染气体的浓度几乎会渐渐淡化。不仅仅是气体污染物这方面，奉阳街道的工业区在排放液体c固体污染物方面的管制也相当严格。去年年底，为加大防患于未然的力度，我听闻工业区逐渐开始进行内部企业的取缔和转型，那些生产链中会产生有害物质的企业纷纷被淘汰。可以说，现在奉阳街道工业区中留存的几近是技术型生产加工企业。 进入奉阳街道的工业区后，白天鹅逐渐降低高度。我向下方俯瞰，在一个工厂的空地上，两人正等待着我们。 天鹅降落，石先行纵身一跳落到地上，我则扶着金笛跃下。再度感慨白天鹅身体的健壮后，我将目光转向等待我们的两人。 站在左边的人身高有1米7，头发杂乱如同野草肆意生长。他的眼神好似无力，其中掺杂着我难以言说的东西。当石先行伸手问好，这个瘦个子双手插入裤袋别开头去，显得很不友好。 相较之下，另一人热情地欢迎我们的到来。黑框眼镜c黑色西服，手拿一只公文袋，旁人一看就能揣测出他的职业——一名不知是哪里单位的文员。 “你们好，我是谭培。载你们到这里来的天鹅便是我的‘贰’。”表露出诚意的谭培顺应自己的职业习惯伸出右手示意和我们握手。 “你好，我叫金笛。”恢复状态的金笛回应谭培的问好伸出右手，但谭培却缩回去。望着金笛的脸迟疑几秒后，谭培才不好意思地握住金笛的右手。 “抱歉，乍一看我以为你是女性”谭培羞愧。 “没关系，经常有人认为我是女的；真的没关系。看你的面容，你似乎有30多岁？” “是。我还想装装年轻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哈哈。我今年三十四岁，结婚好几年了，孩子都挺大的了。” “其实按你的面容看，你还是挺年轻的。我和你的年龄不过相差十岁，不如我叫你谭大哥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叫什么名字？”谭培是在问我和石先行。 “我叫石先行，你好！”被谭培的同伴泼了一桶冷水的石先行见到有人给他灿烂的微笑自然冲过去，与谭培握手。 谭培的声音不是联系我们那人的声音。简单推理，1米7的瘦个子就是莫开。 “我是葛生。谭先生，你的同伴是电话中联系我们的莫开？”听到我的指名，莫开仍不屑一顾地看着别处。 “对，他是莫开，是我的同伴，也是刚才电话联系你们的人。他的‘贰’是” “喂，”莫开大喝打断谭培，“寒暄到此为止。救你们是为了和你们暂时结盟，先打败第三方，方便我们两方决战。” 谭培连连低头道歉：“真对不起，我的同伴是个急性子。你们千万别在意” “不，他说的没错。二合一竞赛最终只能留下一方。”听我说完，始终对我们不屑一顾的莫开向我瞥了一眼，然后嘴角一斜哼笑一声。 “这里安全吗？”我问谭培。 “在这二合一竞赛的圣域中哪里有安全的地方？趁那只大犀牛没发现我们，你还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莫开从裤袋中掏出双手交叉于胸前一脸没好气地注视我，开始有和我们交流的意思。 “要想击败犀牛，我们得齐心协力。你们有巨型犀牛和它‘壹’的信息吗？”我问。 “没。”莫开快答。 谭培听莫开这么说后，也摇摇头。 既然两人不说，我就先告诉他们一些情报引诱他们上钩。 “众所周知，巨型犀牛的巨大化是由动物特有的能力——狂暴强化引发。犀牛变化前肩高约5米，变化后它的肩高增加一倍多，有和一幢楼差不多的高度。既然体型已经发生异常变化，犀牛的身体机能发生异常变化也不足为奇。现在的巨型犀牛奔跑速度快如迅雷，跳跃高度惊人，能撞塌楼房，极具破坏力。面对这样的敌人，我建议大家说出自己‘贰’的能力，根据我们现有的战力水平制定作战计划。” “我先说，”没有顾虑的石先行一马当先，“我的‘贰’是天之星。”石先行挪动身体让后面的天之星出现在我们眼前——或许天之星一直都在，只是我们无法看见。 “刚才那里理应空无一物，石先行你是怎么让它出现的？”谭培和金笛两人瞪大双眼；谭培抢先金笛一步向石先行问道。方才对我们不怎么在意的莫开，此时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它一直都在啊。”石先行的回答验证了我的猜想。 同为“贰”，再加上白天鹅始终位于我们后方，天之星的突然出现白天鹅应该有看见。羽毛雪白的鹅伸长脖子用嘴触碰天之星，但天之星没有躲闪c原地不动。碰了天之星的白天鹅好像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又缩回脖子。 谭培指着蹲在地上把头埋入自己胸中的白天鹅说：“我说过了，这就是我的‘贰’。我还没有发动它的能力。它的能力和葛生说的犀牛的能力一样，是狂暴强化。” 潜规则是一方轮流说一个人“贰”的信息。金笛见我一声不响，先介绍起他的“贰”：“和大家的‘贰’相比，我的‘贰’难以表现出来。总而言之，请谭培大哥c石先行弟弟和葛生弟弟遮住自己的耳朵。请你们捂得死一点，确保什么声音也听不见，然后看我指示。”“声音”？金笛“贰”的能力和声音有关？ 我们三人照做后，金笛面向莫开说了什么，之后指示我们把手放下。 “我的‘贰’是万能钥匙，”眼神迷离的莫开取出口袋中一把底部是圆环的奇特钥匙，“这把钥匙虽然形状古怪，但可以打开任何锁。” 说完，眼睛恢复神气的莫开抬头，突然怒发冲冠上前揪起金笛的皮夹克衣领，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怒喝：“你这家伙对我做了什么？” 金笛被震慑，一时哑口无言，而后结结巴巴地道歉：“对c对不起，我，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们能形象直观地了解到我‘贰’的能力。” 谭培见莫开一副要吃了金笛的样子急忙前去制止：“莫开，你别激动，消消气，消消气。金笛，你快说，你究竟对莫开做了什么？” 金笛早已吓得支支吾吾，只好由我这个同伴以自己的猜测为大家解惑：“声音控制。”石先行c金笛c莫开和谭培的目光一同集中到我身上。我继续推测：“金笛要我们捂住耳朵是为了让我们阻隔他的声音，通过没有捂住耳朵的莫开未按自己的意志做了金笛命令他说出自己‘贰’信息的事，形象地展现给我们看自己‘贰’的能力。”我说完，金笛连连点头。 “你这家伙，是故意针对我的吗？”莫开依然揪着金笛的衣领。 “不，没有，我是随便选了你我，我没有”金笛声音柔弱，双手连连摇摆否定。 和事佬谭培再度劝阻莫开：“好了好了，莫开你别生气了。你就权当是自己说出了自己‘贰’的能力吧。我们是同盟，不能在这里起内讧。” 声音控制是张不错的牌。依莫开的情况看，被声音控制的人在被控制的期间是没有自主意识的。这招能用来挖掘敌人的情报，还能在敌人没有察觉下给予其致命一击。当初接受金笛的加入请求，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金笛的声音控制毫无疑问和爱德华佩奇一样，是在二合一竞赛中自己固有的能力。虽然玛丽圆环中对“贰”的分类没有详细的描述，从我经历过的情况看，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贰”至少分为两类：一类是形同参赛者使魔的“贰”，一类是参赛者自己固有能力的“贰”。石先行c谭培c我的“贰”属于前者，金笛的“贰”属于后者。至于莫开的万能钥匙，我想不是属于第一类的就是属于以前我没见过的第三类的。 谭培的再度劝说有了效果。莫开恨恨松手，后退几步，眼神凶狠地望向我。随着莫开注意力的转移，其他人也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 “我的‘贰’是死是个小丑。能力是隐匿。” “那你的‘贰’现在在哪里？”莫开冲我问道。 “这还用问嘛。既然能力是隐匿，他肯定藏起来喽。”石先行的轻松话语惹来莫开的怒视，吓得石先行连忙闭口不言。 “隐匿啊，和石先行一样吗”我听见谭培嘟囔着。 继续让死神隐匿不是明智之举。我向死神呼叫：“出来吧，‘悲恸的道化师’。” 四人的目光集中到在我身边出现的死神身上——他们的表情如同见鬼一般。我还以为出现新的敌人，立刻转身，然，只有死神。 “这个小丑的‘贰’是葛生？不不不，这个葛生的小丑是‘贰’？不不不”金笛语无伦次。 “这这这这这是人？”谭培结结巴巴。 “哇塞，好厉害”石先行如见至宝。 “咳，切！”莫开心有不满。 死神向四人鞠躬，除莫开外的三人也慌乱地向死神鞠躬。 “小生的‘壹’，”死神开口说话又将众人一惊，“巨型犀牛正朝我们的方向以极快的速度跑来，预计1分钟后就会到达这里。” 我无视三人欲刨根问底的意图，说道：“事不宜迟。大家的‘贰’我有所了解。现在开始制定作战计划。有人推举自己做指挥吗？” 无人推举自己。 “好，我来指挥。首先，金笛，你的‘贰’可以控制‘壹’，那么控制身为‘贰’的犀牛也可行吗？” “恐怕不行吧。本来，我的‘魅惑之声’是可以控制‘贰’和‘壹’的，但这次情况不同。魅惑之声是有局限性的，只有5米范围内听到我声音的生物才会按我说的话去做事。你看那只大犀牛横冲直撞，没等我靠近发声就会被它撞飞。” “那么，谭培，你可以让你的白天鹅发动狂暴强化的能力参与作战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是第一次参加二合一竞赛，不知道发动这个狂暴强化的能力会有什么结果。发动能力后，可能我的‘贰’会失去理智攻击我们也不一定” 我鼓励谭培：“相信自己的‘贰’。我会让小丑去支援白天鹅。” 石先行和他的天之星跃跃欲试的样子。 “石先行和莫开后方防守。我们会保护你们。”我实在想不出石先行和莫开的“贰”在这种情况下能用在哪里。 谭培在我的建议下指挥白天鹅远离我们，发动动物“贰”特有的能力——狂暴强化。 白天鹅仰脖张翅，向天长鸣。清澈的鹅眼发出红光，洁白的羽毛渐渐变色，动听的鸣叫在变化中越发低沉。天鹅扑腾翅膀卷起狂风，令我们失去平衡。本能促使我们弓腰曲臂遮挡双目，石先行更是直接趴到地上。狂风止，天鹅完成狂暴强化：红眼黑身。眼神也好姿态也罢，变化后的天鹅极具侵略性。 目睹自己“贰”变化的谭培面露惊恐之色，待风止后竟一屁股跌坐在地。 “你不用害怕，”我对谭培说，“‘贰’和‘壹’虽为不同的个体，却是同一生命体。白天鹅亦或是黑天鹅都是你的‘贰’，你若不背弃它，它没有理由伤害你。现在，命令它试试看，要求它去攻击巨型犀牛；狂暴强化的天鹅有能力做到。” 我伸出手帮助谭培站起。思虑片刻，谭培鼓足勇气向黑天鹅下达命令：“去攻击犀牛！” 直起身子的巨大黑天鹅得令振翅起飞，再次掀起狂风。不远处传来巨型犀牛的咆哮声，加上我们所在地持续的震动，谁都能明了现状——巨型犀牛离我们越来越近。起飞的黑天鹅发现巨型犀牛后迅速冲去，两兽大战即将爆发。 “你们在地面上找合适的地方躲避。黑天鹅纵然可以牵制巨型犀牛，但在敌我双方战斗力旗鼓相当的情况下靠它打赢这场战斗显然不是万全之策。我去查看它们的战况，支援黑天鹅，以免黑天鹅不敌对方败下阵来。倘若最后我们无法战胜巨型犀牛，”我指示谭培把莫开之前联系我们的手机给我，“到时我会极力保护黑天鹅的安全并脱离战斗联系你们。莫开用这手机联系过我们，通过回拨我就能联系到莫开。”谭培的那只手机不是智能手机，也没有设置密码，方便我操作。 “要小心啊。”石先行向我挥手告别。 “葛生弟弟，多加小心。有需要联系我们，我们会赶去帮你的。”给人感觉懦弱的金笛此时有了大哥的模样。 我向出口奔跑远离他们，待他们看不见我时要求死神再度隐匿：“你隐匿后迅速前往两兽大战的地点——这里看不见，但距离不会太远——我通过穿越镜到你那里去。” “小生的‘壹’，有必要这么做吗？”戴面具的死神的真实表情无人知晓，我也不知道。死神明显对我的要求抱有疑惑，可他仍然在未得到我答案的情况下隐匿身形。 不多会，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穿越镜。穿越镜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原理却很难解释：穿越镜中显现死神或任何场景，当我全神贯注于镜中画面然后放下穿越镜，我的眼前就是死神或那些场景——我在不知不觉中转移场地。 死神的所在位置是奉阳街道与时新街道的交界处。在大马路前方，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在两大巨兽的激烈冲突下化作废墟。地上的巨型犀牛，半空中的黑天鹅——粗粗一看好像是地上的巨兽处于不利地位，其实两者实力相当。黑天鹅试图升空占据更有利的地位时，巨型犀牛一跃咬住它的脚把它拖下；巨型犀牛试图冲向黑天鹅时，黑天鹅扑扇翅膀掀动石块杂物牵制住巨型犀牛令它找不着北。我在离它们几千米处的马路上观战，心想是否还应后退至隐蔽地点。然而，即使我后退，双战依然有可能波及到我。 “死神，你能带我升空吗？或者，你有没有魔术道具可以带我升空？”现在的黑天鹅被巨型犀牛牵制，比起地面，天空更安全。 “小生的踏空靴可以升空，但只对我有效。等会，”死神赫然搬出一个箱子，从箱子中取出一个气球，“百宝箱中的小道具，效果自然没魔术道具出色——毕竟出自魔术道具——可以带人升空，但不稳定，破了掉下去，嘿嘿。另外，如果没人持续关注，抓住气球的人类会一直升空，直到气球破裂。嘿嘿嘿嘿”死神“嘿嘿”的笑声无论听几次都令人发寒——当然，于我来说只是难听。身为“壹”，我不得不接受这位在旁人看来无比诡异的“贰”；石先行也一样的吧。 “就用这个吧。你帮我看着，一旦气球破裂接住我。” “收到，小生的‘壹’。” 红气球带我不断上升。现在的高度，巨型犀牛是伤不到我的，而黑天鹅作为同盟的“贰”没有伤我的理由。 这场史诗级怪物战争持续足有5分钟，在巨型犀牛和黑天鹅你撞我飞的拉锯战较量下，终未决出胜负。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觉得事有蹊跷。颇让我奇怪的是，起初你死我活的敌人，后来渐渐达成一种难以察觉到的默契：有好几次巨型犀牛用犀角冲撞黑天鹅，但黑天鹅未受重创；同样，有好几次黑天鹅用翅膀拍打巨型犀牛，却没有趁机将其扇向建筑物以巨石压之。似乎，巨型犀牛给予黑天鹅机会让黑天鹅有空间躲避攻击，而黑天鹅给予巨型犀牛机会让巨型犀牛有时间重整旗鼓。 两者在战斗，招招不致命。这是巨兽特有的攻击模式？不会的，不可能。难不成！ “‘壹’，躲开！”正当我低头思索之时，死神大喝。一堆碎石朝我飞来，幸得我在千钧一发之际松开红气球下落错过飞来的碎石。 目睹红气球四分五裂的我被死神接住，接着又被死神给抛了出去——另一波飞来的碎石砸向我们，死神抛开我应对碎石。我在凌乱中搜索碎石的来源，其正是由黑天鹅和巨型犀牛通力合作的结果。现状明了：我和死神成了两大巨兽的攻击对象。 解决碎石的死神接住在空中旋转的我。两声截然不同但意味相同的咆哮声响彻天穹，黑天鹅在巨型犀牛的无所阻拦下升空后瞄准我们准备朝我们飞来。 “死神，你救我已现形，现在带着我没法自由行动”我思索对策。 “小生的‘壹’，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真有万一，嘿嘿” “我可没担心你——我要以现有情形想出一个我和你都能脱离战场的方案。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不行，现在发动肯定会要了我的命，这你是知道的。” 黑天鹅飞来速度极快，势如破竹。 “没办法，取出空间环将它扩大固定牵制住黑天鹅！” 死神迟疑1秒，后立刻拿出空间环扔向黑天鹅。黄色的圆环在空中变大，我和死神则同时后撤。离我们不过几百米的黑天鹅头冲入圆环中，因张开双翅而撞在圆环上。黑天鹅企图向后脱出空间环，我要求死神缩小空间环圈住黑天鹅的脖子使它动弹不得，这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转移。 “空间环的空间固定效力不是长久的，我离空间环越远，效力越低。大鸟只是卡在空间环上，没有通过空间环也无法转移它——黑色的大鸟马上就会挣脱。自动回收空间环会暴露我们行踪，怕没法继续使用空间环了。”死神抱着我一本正经地向我解释并飞离战场，“接下来有何打算，小生的‘壹’？” “回到海格机械那边寻找谭培质问黑天鹅的异常。” 海格机械技术有限公司工厂的宽阔空地上已无石先行c莫开c谭培的踪影。地上有一人望着我们，笑起来。脸色苍白，躺在地上的他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指间有漏出的鲜血。跳到地上的我急忙跑到他身边跪地，用力捂住他的双手，帮他止血。我知道，这可能已经徒然无功，但我还是这么做着。 “你来了，”金笛苦笑，“抱，抱歉啊，我没c我没能留住他们我，我们被他们背c背叛了” “别说话，保持清醒！”我的心百感交集，其中，名为愤怒的情感越演越烈。 “他们，他们要去县c县银行民生银行替我，替我救出石”微微一笑，金笛留下泪水，闭上双眼。 “死神，把遗封匣给我！”我吼出来。 死神站在我边上，默默递给我遗封匣。 “使用遗封匣的代价，‘壹’，你是知道的吧？” 我没有理会死神的劝告，打开遗封匣，取出遗封匣中的物件。这是能治愈在二合一竞赛中造成的伤势的物件。虽然不确定是否有效，但我必须试试。我拨开金笛的双手，撩起金笛的衣服，将它紧紧按在金笛腹部的伤口上。 地面震裂，双兽咆哮。我感觉得到，他们近在咫尺。 “不出10秒，我们就会被消灭。‘壹’，把人参果的叶子给他，真的可以吗？” “我清楚人参果的叶子有多珍贵，所以我才用。这是我和他的约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拯救同伴。”我背起金笛，转身。 我们前方，巨型犀牛狂奔而来；我们上方，黑色天鹅盘旋待命。 “小生的‘壹’，接下来有何打算？” “reven。”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葛生回忆录（其四） 难以想象的是，莫开和谭培会为了抢劫位于时新街道的县银行而绕一个大圈避过巨型犀牛和黑天鹅的战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或许能用在这里。纵当我返回海格机械技术的工厂，发现他们离开，我也定不会猜到他们去的地方就是可能被双战波及到的时新街道。换一个方面思考，为什么莫开和谭培没有在无虞县北侧等待我们？既然他们知道我们被大犀牛追击，那么与其在奉阳街道等待我们，不如去离时新街道更远的无虞县北部边界的岩淮镇等待我们。民生银行在时新街道北侧，我们逃离大犀牛在时新街道休息的地点是时新街道的中部。大犀牛横冲直撞没有毁坏民生银行所在地——这么解释有点牵强，但如果白天鹅向北侧飞去，大犀牛一定会沿路破坏，民生银行也会成为废墟，因此大犀牛所属一方和白天鹅所属一方都没有将战线往北侧扩展。如此思量建立在双兽协同攻击我们的事实基础上。显而易见，莫开和谭培已经与犀牛所属一方的陈德盛和冯遣结盟。 沙连市无虞县时新街道的民生银行中，四个贼人凑成一窝。 “死了吗？”顶着啤酒肚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问戴着厚厚眼镜片的中学生。 “不死也残了。天空有天鹅，地上有犀牛，除非他们会遁地，不然那么近的距离插翅难逃。”中学生回答。 “我可不喜欢这么模糊不清的回答！” 中学生面对中年人的怒骂心平气和地说：“看见尸体了。两个都被埋在碎块里，脸露在外面所以确定是他们，没过多久就会消失吧。” “这个人石先行要怎么处理？”谭培畏畏缩缩地问三人。 “本来让你们绑了他作人质，不过他的同伙死了，有他没他无所谓；解决掉吧。”中年人轻蔑地瞄了地上被双手双脚用绳子捆绑的石先行一眼。 “是啊，反正留着也无用，解决掉吧。”莫开掏出口袋中沾满鲜血的刀子。 “记住，慢慢来，我特别喜欢看人们痛苦的模样，连表情都会变得扭曲”话音未落，陈德盛“呜”一声，双目瞪大直视他的中学生同伙。 一言不发的中学生如今手握插入中年人肚中的刀子，在中年人用双手死死抓住他头发之下，反复扭动刀子。剧烈的疼痛使中年人的脸变得十分扭曲。中年人放开中学生的头发，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抓住中学生的脸，企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与中学生同归于尽。中学生没有畏缩，迅速拔出刀子，又刺进中年人的皮肉中，然后再拔出，又刺入。中年人忍受不了反复剧烈的痛，无力地松开双手，死死盯着中学生倒下。 “冯遣，你在做什么啊？”谭培目瞪口呆。 不由谭培从中学生处得到答案，在他身前的莫开转身将沾满血的刀子刺入谭培的腹部。这个三十四岁的父亲诧异地望着莫开，在莫开松开刀柄后，后退几步靠在墙上，痛苦地问：“为c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莫开耸耸肩。 “为什么要背叛我！”谭培大喊，而后虚弱地滑到地上。 “为什么要背叛你？可笑！你不也背叛了石先行他们吗？”莫开的反问令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的谭培苦不堪言。 “不要怪我不近人情，我可没像那边那位一样”莫开咧嘴向冯遣狞笑。 冯遣毫不在意莫开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说：“你和陈德盛的‘贰’对我们两人来说是个威胁。我的千里眼c莫开的万能钥匙根本无法成为与你们敌对的筹码，所以我们不得不把你们排除掉。”说完，冯遣举起桌子上的铁锤用力扔向银行业务台的玻璃窗。铁锤在玻璃窗上砸出小裂缝，玻璃窗没碎。 “你太暴力了。” 冯遣没理会莫开的挖苦，伸手示意莫开递给他什么。于是，莫开取出自己的万能钥匙丢给冯遣。 “这钥匙真是万能的？” 莫开点点头。 民生银行每扇门都有安保措施。银行柜台边的门是单纯的钥匙开锁，里面是民生银行活动奖励等物品的储藏室。储藏室有一门通向银行柜台内部，但几乎没有开启过。即便如此，这扇门也有警报系统，要密码输入才能开门。银行的工作人员都是通过后门进入银行。后门是指纹验证加密码输入的门。通过后门，进入银行的内部。银行内部有三扇门：第一扇门通向职工室，职工室连接银行柜台内部；第二扇门通向监控室；第三扇门后是一个短小的通道，通道另一侧是银行金库。打开银行金库需同时具备银行高层人员的指纹验证c面部识别c密码输入和金库通行证——民生银行的金库安保措施是无虞县数一数二的。 平时收支的金钱多放于银行柜台内部的保险箱，而多余的金钱则放在职工室的保险箱中。数额过大需要存储，会有银行高层人员将金钱转移到金库中。 冯遣尝试把钥匙插入锁孔，但无论他用何种方式，都不能插入钥匙。他转过身举起万能钥匙用埋怨的眼神指责莫开，殊不知，早知结果的莫开已捧腹嗤笑。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了。我来，把钥匙给我吧。” 冯遣随手一丢，莫开接住。在柜台边的门前，莫开对着锁孔轻松插入钥匙。 “为什么？”冯遣没好气地提问。 “只有我用，万能钥匙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凡有锁的东西，万能钥匙都能打开。”莫开转动钥匙90度，咔一声，门被打开。 “里面的门可是要密码输入的，而金库的门肯定会有更多的安保措施。” “和什么形式锁上无关，密码输入也好指纹验证也好，只要是上锁的，都能打开。”莫开又关上门，挪开身子向冯遣演示：万能钥匙没有通过锁孔仍被莫开插入门中，如同万能钥匙自己具有穿墙术。“你看，插入后这么一扭，锁就开了。” “万能钥匙果然名副其实。”冯遣赞叹。 “唔，唔唔”石先行支吾着。 莫开无视化作颗粒消散的陈德盛走到被胶带粘住嘴巴的石先行前，叹口气说：“忘了还有你这货。”说完，他蹲下身，扯下胶带。 “你这万能钥匙，好厉害啊。”石先行一脸羡慕。 “你是白痴吗？”莫开举起左手放到石先行头上摇动石先行，“电视里没看过吗，这种情形，受害者得到话语权后不都会向绑匪求饶希望绑匪放过自己一命吗？” “你们会放过我吗？”石先行很认真地问道。 “不会。”莫开冷冷回答。 “这样啊。”石先行微微一笑。 看见石先行的微笑，莫开极其不爽说了“切”一声。 “救c救救我我还有孩子。我，我不能”谭培泪目，十分可怜地望着莫开。 “看，这才是正常受害者的态度。”莫开起身走到谭培前，蹲下身子目视向他不住恳求的谭培。“血流太多，你没救了。”仿佛阎罗下达判决书，虚弱的谭培流下最后一滴泪，死去。 莫开抽出谭培身上的刀子返回到石先行身前蹲下。 “前辈，差不多得了。没有你的万能钥匙我没法动手啊。”冯遣有点不耐烦。 “别这么说嘛。我们不是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吗？”莫开甩甩刀子。 “很多很多时间？怎么回事啊？”多嘴的石先行不顾自己性命之忧开口。 莫开拿沾血的刀子贴到石先行脸上，见石先行没露惊恐之色，失望地站起问道：“你认为我们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二合一竞赛的胜利？民生银行金库里的钞票？” “不是吗？”石先行反问道。 “当然不是。”冯遣回答。 莫开听冯遣先一步回答，略显不悦地说：“乖乖。小冯，你能不要在关键时刻抢我话不？身在二合一竞赛的圣域中，我俩知道不拼个你死我活是没法脱离圣域的。那么，如果没有时限的二合一竞赛一直没有最后的胜利者会如何？”莫开举刀指向石先行故意让石先行作答。 “会二合一竞赛会一直进行下去？” “对，”莫开得意地说，“如果这场二合一竞赛一直没有胜利者，圣域就会一直处于展开的状态，二合一竞赛会一直进行下去。” “等一下，这样你们不是回不到现实世界了吗？”石先行困惑地问。 “回到现实世界，有这个必要吗？”莫开弯下腰威逼石先行。 “这个” 见石先行说不出答案，莫开直起身子回到谭培的尸体边，说：“现实世界有什么好？当今社会，贫富差距越来越悬殊，穷人成为富人的食量。理应公正的法律存在致命性漏洞，大肆宣扬的正义不过是竖起了虚伪的旗帜。二合一竞赛和现实世界没什么两样，或者说，这里比现实世界更好。活下来成为王者可以拥有一切，不像现实世界，拼尽全力活下来最终却踏入另一段竞争的入口，直到在反复的金钱争夺中没有意义的丧命。” “我和莫前辈是同乡，我们的家在外省的小山村里。虽然村子不富有，但村里人知足，邻里和睦。直到有一天，政府要求村子拆迁建造公路。一开始大家都很开心，因为拆迁会有一笔可观的赔偿金。然而，不知从哪里传出给评估人员和高官送点东西可以提高赔偿金的话。有的人这么做了，结果赔偿金确实提高了。村里人动起歪脑筋——毕竟是自己造的准备住一辈子的房屋——这是祸源。赔偿金得到提升的人洋洋得意，没得到赔偿金的人使劲向政府人员献媚。越来越多的人猜疑其他人会不会使用更多手段提高自己的赔偿金。久而久之，猜疑变成争吵，争吵变成敌对。曾经美好的山村就此一去不复返。” 莫开没有责怪冯遣的插嘴，接上他的话说道：“我和冯遣的父母在房屋拆迁前就搬到大城市，村子里的房产由长辈打理，所以我们没被卷入拆迁赔偿的纷争中。可是，城市里的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的死老爹是个锁匠，偏偏嗜酒好赌，欠下一屁股债。拆迁后的赔偿金没多少，不够他还债，于是他就让我接了生意，明的暗的都有。至于冯遣，他和我不同。你小子干吗和我一起干这种勾当？”莫开侧身问冯遣，但冯遣没有回答他。莫开见冯遣无声，继续向石先行说道：“总之，只要我和冯遣没有杀掉对方，这场二合一竞赛就不会结束，我们能在这里永生。” “永生？永生有什么意思啊，哈哈。”石先行不合时宜的嘲笑打断了莫开的兴致。 “你活了死了其实对我们来说都一样的，不要我们给你点甜头就蹬鼻子上脸。”说完，莫开“切”一声，轻声说：“说的太多了。我怕是被这家伙给传染了。”莫开看看谭培。此时的谭培已经化作颗粒渐渐消散。 莫开如怕碰到谭培尸体化成的颗粒，噌噌几步跳到冯遣边上。 “你说，这个家伙怎么处理？”莫开问冯遣。 “你们放了我吧。我对你们没有威胁的。”石先行祈求道。 冯遣拿起莫开手中的万能钥匙，说：“留着他是个祸害。” “可是没了他，在这个遍及整个无虞县的圣域中只有我们两个人生活，不会很无聊吗？” “那你想怎么办？” 莫开举起沾血的刀子贴在自己脸上，做出灵光一闪的动作说道：“扒光他的衣服，让他当我们的宠物没错，把他当成我们的狗吧。” “如果放开他的时候他命令‘贰’攻击我们怎么办？” “你用千里眼也看到了，这家伙的‘贰’根本没什么用，只会模仿‘壹’的动作。” 果然，在裁判未宣布二合一竞赛开始前，敌人就已经在收集参赛者们的情报了。 “找手铐脚铐给他戴上。”冯遣同意了莫开的变态建议，“处理好他的事后帮我把金库打开。” 莫开斜嘴一笑，把刀尖对着石先行不住拨弄着刀柄，说道：“听到了，我们饶你一命。你该感激我们的大恩大德！来，做我们的狗，叫一声。”莫开是在侮辱石先行。 “汪！”石先行竟然叫了。 “真的是一条狗啊。狗子，等会我就让你享受享受光身子爬行的快感。” 石先行的言听计从令莫开不爽，也令我难堪。 “笨蛋。”话语脱口而出。 在不应该存在第四个人的银行中想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论谁都会提高警惕搜寻声音来源。 是时候现身了。 我握拳砸向由隐形棱镜塑造的玻璃面，使得隐形棱镜碎裂c玻璃散落一地，我也因此现形。看见我的莫开和冯遣如同见到幽灵一般，表情惊恐。以他们所知的“事实”来说，现在的我自然是幽灵。 “你？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拥有千里眼但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学生皱眉问我。 “喂，小冯，这怎么回事！”莫开紧紧握住刀子冲冯遣大吼。 两人死死地盯着我使我浑身不自在，我便说出答案：“眼见不一定为实。” “葛生，你有看见金笛吗？金笛被莫开刺伤了！”本来等着莫开或冯遣豁然开朗的，可被石先行破坏了气氛。 “别吵，再吵我割了你的舌头！”莫开的怒视吓得石先行低头缩成一团。 中学生冯遣想到了什么摘下眼镜，随后又戴上眼镜，自嘲：“哼，我真是大意了。” “小冯，怎么回事？” “前辈，是圈套啊。他们不晓得用什么方法骗过了我的眼睛。我刚才用千里眼探视奉阳工业区，之前见到的被石头埋住的遗骸荡然无存。和他突然出现在银行一样，想必是那个给了他红气球的小丑使了什么诡计吧。我们的‘贰’在你面前已经暴露无遗，你可以把这诡计道明吗？” “像你这样的人做我的盟友，我的获胜率会提高。但是，像你这样的人做我的盟友，也是我的不幸。”我暗指莫开和冯遣背叛并杀害同伙之事。 “你这么说似乎你稳操胜券？”对于我的暗指，冯遣心知肚明。他没有直说，而是提出另一个问题。 他不直说，我也不回答这个问题：“我在巨型犀牛快要将我们压扁的时候要求我的‘贰’发动他的小道具，造成幻象，同时用圈住黑天鹅的圆环脱离了战场。” “开什么玩笑，你当我们三岁小孩？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用圈人的圆环逃生？”莫开智商堪忧。 “前辈，那圆环有特殊能力。前辈和我说过，你的‘贰’能力是隐匿。二合一竞赛中‘贰’有除能力外的其他特别之处不奇怪，这么看来你的‘贰’其他特别的地方就是那些奇妙的小道具吧。” 我不是高傲的人，但是，谈话还是得和有点头脑的人谈比较有意思：“空间环，百宝箱，隐形棱镜——我‘贰’的魔术道具，各有各的作用。” 冯遣摘下眼镜仰头长长呼出一口气后低头问我：“这样好吗？” “什么意思？” “你的‘贰’现在正在门靖街道的医院里，是照看那个叫金笛的人吗。也是，时新的医院几乎都被破坏了，而太靠近这块区域又有被我们发现的可能。不过这样一来，单单只是你在这里，我不觉得你有百分百的几率胜利。把你‘贰’的秘密告诉我们，合适吗？” 千里眼的冯遣，一个敏锐的小鬼。这般聪明的人，和我成不了同伴吧。 “无所谓。” 听了我和冯遣的对话，终于沉不住气的莫开放松绷紧的脸对我说：“呈什么英雄，没有‘贰’的你只是一个骄傲的小鬼头！” “正如莫前辈所说，没和‘贰’在一起的你，不要说救石先行，自身难保。”冯遣附和。 自从金笛被莫开刺伤濒死，我心中盘踞的怒气便一直不消。在民生银行里，我观察着莫开c冯遣c谭培和陈德盛的喜怒哀乐，怒气却渐渐消退。 “冯遣，问你一个问题。莫开问你，你为什么和他一起干伤天害理的事，你的回答是什么？” 摘下眼镜的冯遣揉揉眼睛又戴上眼镜，笑着回答我：“我喜欢莫前辈。” “啊？小冯，你在说什么？” “我喜欢莫前辈。小时候在村子里，莫前辈是最照顾我的人。由于遗传，我的视力自小便很差，且度数越来越高。没有眼镜的我走路总是磕磕碰碰。每当这时，莫前辈不求回报帮助我，扶我走过难走的路，背我走过难走的道。在我心中，莫前辈是我的榜样，是我未来想成为的人。因此，无论他要做什么，我都会跟着他。” 冯遣的话使莫开哑口无言。 “是吗，”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答案，到了我该履行自己承诺的时刻了，“为了平和地生活在一个没有纷争的世界，你们的举动我可以理解。然而，即使在没有法律约束的圣域中，你们背叛同伴杀害同伴的罪行依然是令人发指的。我没有资格审判你们。你们权当，这是愤怒的我对你们的复仇吧。” 我从腰间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魔术道具万花筒，举起展现在两人眼前，而他们也理所当然地望向我。接着，我将万花筒往地上重重一摔，里面的镜片散落一地。目睹整个过程的莫开和冯遣，其结局已经注定。 大叫着疯狂地挥舞手中的刀，莫开看见了他心中最恐惧的东西。失去理性的他，握刀刺向冯遣。被刺中的冯遣痛苦地抓住莫开的手，但没能阻止莫开拔出刀子，也没能阻止莫开将刀子对准自己的腹部刺去。 “为什么？”莫开捂住自己的伤口，一脸痛苦地看着后退坐倒在银行柜台前的冯遣。 “幻觉吗？竟然，还有这种东西”冯遣仅仅望了我一秒，剩下的时间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莫开身上。 “可恶我怎么能，就这么死在这里！”莫开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徒增自己的痛苦。 用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失血性休克，然后失去意识，堕落虚无的深渊。我无法将我的同情心给予他们，因为这是他们两人应该付出的代价。 我为石先行解绑，问他有无大碍。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摇摇头，一点也没有九死一生的紧张感。 “混蛋，别走我要杀了你们”莫开伸出刀子左右挥动。 我搀扶石先行避开莫开，离开银行。临走之时，我蓦然回首，莫开还在朝我们奋力大吼。即使面对死亡，他仍旧想消灭我们——可悲的杀人凶手。与之相对的是冯遣，他摘下眼镜用明明看事物应该会很模糊的眼睛凝望着自己心爱的前辈，脸上挂着笑容。究竟冯遣的千里眼看见了什么，我不得而知。 死的人可悲，生的人更可悲。能够在此刻救赎我的，大概是石先行那分不清是真是假的灿烂笑容了吧。 “金笛还好吗？”一刻也闲不住的石先行在我们刚离开银行几米就问我。 我点点头，回答他：“没死。” “二合一竞赛胜负判决，所有生存下来的参赛者身体上的创伤都会停止恶化，不再流血，不再疼痛。”石先行坦然说出自己知道的信息。 “天之星一直都在你身边吧。为什么不用它？” “我虽然不是和谭培一样的二合一竞赛新手，但我也没参加过几场。天之星的使用要达成一定的条件。我和天之星的结合度不高，没法自由驱使他。倒是你，小丑用的挺不错啊。我记得，他叫‘悲恸的道化师’？”石先行说完拍拍我的手示意我不用再搀扶他。 我点点头，思虑是不是应该向石先行套出更多天之星的信息。 “到此为止吧。” “嗯？” 石先行露出洁白的牙齿，向我展现如同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说道：“我想知道更多有关‘悲恸的道化师’的信息，比如说他的魔术道具还有哪些c它们的具体作用是什么等等等等。我想你和我一样，希望得到更多天之星的信息。你我都清楚，二合一竞赛会一直进行下去；这场结束，还会有下场。天知道什么时候你和我会成为敌人。不过，到此为止吧。我不想为了未来出现的可能破坏现在彼此间的信任。” “即使这份信任似昙花一现？” 石先行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拢到他身上。我以为这是我的惯用伎俩，一时没反应过来，再加上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被他压低身体时差点跌倒。 “对！” 他勾着我走了一段距离，直到我忍受不了这一高一下带来的不平衡感，我才要求他松手。 之后，我们在寻找自行车的路途中见到兔子裁判。从天而降的大白兔告知我们当场二合一竞赛已经结束，也就是说，民生银行中的莫开和冯遣已经死亡。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圣域中停止下雨而阴云密布的天空，在圣域消失后又下起雨来。我让死神安置好金笛后要他帮我取回在湖滨街道汽车后备箱中的雨伞，顺便带上石先行的伞。 “我只是来这里暂住，下午就要回外省去。”石先行撑着自己透明的伞仰望天空中落下的细雨对我说，“你呢？” “以前怎么过，现在怎么过。”400元不会因为一场二合一竞赛就变多的。 “是吗”石先行默默说道。 “是的。”我肯定地说道。 我和石先行告别。由于石先行要坐上去外省的高铁，时间不多。在嘱托我向金笛告别后，石先行离开了。我这才想起，我们没有互换对方的电话号码。本就不怎么用电话的我忘记是情有可原的吧，但一想到或许从今以后再无相见的可能，我心忧伤。 买药回家，我和母亲解释没买衣服的原因是想多攒点学费。“反正旧衣服够用。”母亲的表情说明她知晓我没买衣服的真正理由。“也好，多攒点钱当学费总是好的。可是，葛生，你千万别亏待自己。”她这么对我说。 我前往门靖街道的医院查看金笛的情况时，金笛已经不在那里。三天后，我去文诚街道平湖湾探访金笛，好不容易找到金笛家，金笛却不在。金笛的父母和我说，金笛出国留学了。金笛向他们提起过我和石先行的事，说我们是他患难与共的好朋友。他们还说，金笛曾来门靖街道找过我，没有找到，于是在家留下一封信。信上只有两句话，一句是“谢谢”，另一句是“等我变强回来”。 那次探访后，我就没有再去过金笛家。自此，我不曾听闻金笛和石先行两人的消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休息日 睁开眼是葛生房间的水泥天花板。这么直直地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猛地回忆起我做的那个梦。梦的内容是，我和葛生参加了一场二合一竞赛，在我压倒性的实力下，所有对手都被我打趴下，就连葛生也对我五体投地。然后，没有然后了——我醒了。 “嗯？”明媚的阳光射入窗户，我这才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我睡到床尾了。在家里睡觉这时有发生，所以我压根没在意。 伸直胳膊蹬直腿，我生无可恋地又在床上待了一会儿，这才软绵绵起身。是春天的缘故吧，人早起会犯困。幸好是休息日，不然我怕我现在已经被迟到的恐惧泯灭了理智。 一如既往，葛生早起去飞鸟物流打工。我穿好衣服，随便挪了挪毯子算整理好葛生的床铺，打开房门走入小小的客厅。桌上摆放着早餐：一个包子，两个荷包蛋，一瓶牛奶。怎么说呢，这样的早餐在葛生家已经算丰盛了吧，好歹比光光是白米粥的早餐有营养。 “阿姨，您早餐吃过了吗？”我望着只有一人份的早餐，拿起廉价的牛奶查找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呼问葛生妈妈。 没有回应。葛生妈妈不在家？ “阿姨？”我放下牛奶走到葛生妈妈的房间门口。她的房门关着，因此我犹豫该不该打开门进去。 “啊？啊，我吃过了。朱明啊，你伤势还没好，在家里多休息休息。”葛生妈妈的声音从门的那一侧传来。 平常，一旦我叫葛生妈妈，她都会从房间里探出身回应我。今天反常，但我想或许她在忙事，不方便出来，于是在答应她后顾自吃起早餐。包子大概是外面买的，里面有裹菜。荷包蛋是葛生自己煎的，油量应该用的少，但煎出来的这两个卖相仍不错。不得不说，葛生做的菜真的好，即便是荷包蛋，他也能做得很美味。将来如果我用积蓄去开了家餐馆，我一定要把葛生拉来当厨师。 等我吃完早餐，葛生妈妈刚好打开房门出来。她怀中揣着被子，对我说道：“朱明，今天你要去卸石膏的吧？”我点点头，准备收拾碟子，葛生妈妈急忙对我说：“那个碟子就放着吧。我去外面晒被子，回来会处理好的。”虽然很想对葛生妈妈述明这样的小事我可以自己做的，但葛生妈妈站在原地抱着被子忧虑地望着我，我无法拒绝她的好意，点点头说了声“谢谢阿姨”。 饭后，我坐在椅子上，下巴托在桌子上，脑袋空空。吃完东西最好休息一会儿，急匆匆出门去卸石膏，可能会腹痛；饭后剧烈运动会引发胃不适，这是葛生妈妈说的。她正在洗碟子。由于碟子上没有沾到油腻腻的东西，简单冲洗就好。洗好碟子，葛生妈妈又开始烧开水。之前葛生妈妈一直念叨不知道怎么操作热水壶，葛生教她后，她使用已经得心应手。 “你在想什么呐？”葛生妈妈拔掉电热水壶的插头，把热水倒入热水瓶中后发觉到我的视线。 “没，没什么啦阿姨，您，您有空吗？” “嗯，有空。朱明，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不，那个，”面对温柔的面庞我难以启齿，“我，我想多了解了解葛生可是，您看，您上次不是和我说过一些了吗。我在想，再向您多问葛生的事会不会不太好；问得这么细，好像我对葛生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一样” 葛生妈妈微微一笑，说：“什么特别的想法啊，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事呢。我和葛生早就把你当一家人看待了。在你心中，葛生不是你的好兄弟吗？有什么想问的c有什么想说的就一吐为快吧。”葛生妈妈的话语触动我的心弦，但被她这么一说，我反而更不好意思开口了。几经挣扎，我还是决定说出我的想法——机会难得，我要把握住。 “葛生在飞鸟物流打工吧？”听到葛生妈妈说“对啊”，我终于可以放开提问：“阿姨，您有葛生小时候的照片吗？” “有是有，”葛生妈妈塞好热水瓶的盖子c放好电热水壶后笑容满面地说，“他的照片不多的。你真的想看？葛生小时候很丑的哦。”说着，葛生妈妈坏坏一笑。 丑就太好了！ “没关系的，我只不过想多了解了解葛生的过去。”然后在他调侃我时有事实反击。 “等会”葛生妈妈去房间找照片，东翻西找一会后手拿一个发黄的相册出来。“呐，这个是我们家的照片集。有点脏，你不嫌弃的话就看吧。” “我不会嫌弃的。我怎么会嫌弃家人的照片？”我的话博得葛生妈妈由衷一笑。 葛生家相册中的照片不是很多，留有的不超过20张，且大部分是葛生小时候和他妈妈的照片。本以为葛生妈妈是故意说自己的儿子丑从而引出我一句“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丑呢”，但葛生小时候真的不好看。说丑我想还不至于，倒是和“可爱”也完全不沾边。渐渐地，葛生长大了，这才让人有可爱的感觉。 相比现在这个面无表情一副心已死样子的葛生，我更加喜欢幼时的葛生，天真c烂漫。葛生幼时的每一张照片中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令观者也不免心生欢乐之感。其中，有坐地的葛生自己一个人在草坪上乱拔草的照片，有美丽的葛生妈妈抱起葛生举高高的照片，有葛生想碰碰小奶狗结果被小奶狗弱弱地一叫吓哭的照片。 “你慢慢看，我回房做做手工。看完和我说一下，我来取。” 等葛生妈妈回房，我涉猎照片，并仔仔细细看起我所在意的几张。我发现，这为数不多照片中的葛生的年龄似乎都在5岁前，而5岁后的有且仅有3张。一张是葛生外出游玩的照片，看年龄估摸在5岁后6c7岁前。一张是葛生小时候过生日的照片，蛋糕上写着“祝葛生6岁生日快乐”，庆祝的人只有葛生和他妈妈。最后一张令人印象深刻，是葛生小学毕业的照片。照片中，葛生手举一张奖状，上面依稀写着“无虞县小学级优秀三好学生”。无虞县小学级优秀三好学生奖我也有得过，不过在我初中黑暗时期被我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手拿奖状的葛生面无表情，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十分空洞。这时期的葛生长得帅气起来，却也失去了往日所表现出的幸福感。 相册中有4张照片是被撕破后重新黏上的。这4张照片中都有一个相同的男子陪在幼时的葛生身旁与他一起玩耍。英俊瘦削的脸c和蔼亲切的笑容，其面貌与现在的葛生不同但有相似之处，这男子无疑是葛生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什么驱使这么一位温柔的父亲抛弃了自己的妻儿？ “我本来想收回那些照片的，”葛生妈妈站在房门口，憔悴的面容让我不由心生怜悯，“我忘记他的照片还在” 我提起照片指指照片中的男子问：“这个人是？” “他是葛生的爸爸，曾经是个很爱我们的人。”葛生妈妈拿过我手中的照片，仔细端详，眼神中投射出温暖的幸福光芒。 “阿姨，您很爱他？现在，您还爱着他吗？” “爱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盼望他能回心转意，怕这只是我痴人说梦吧。”葛生妈妈的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 望着葛生妈妈这表情，我无言以对。我怎么能断定她是个笨女人呢？这世上，唯有情爱，剪不断，理还乱。 “阿姨，我看完了。您把相册收起来吧。”我把相册推给葛生妈妈。 收下相册的葛生妈妈将手中的照片放入相册，翻看几张，抬头说：“朱明，你不嫌弃的话你喜欢的话，挑几张照片收下吧。” “哎，可以吗？”万万没想到葛生妈妈会给我他们家的照片。 “可以的。你挑几张，收下吧。”葛生妈妈微笑着。 本想问为什么，但我总觉得葛生妈妈要我收下照片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当家之主这么说了，我便挑出三张我喜欢的照片收下。第一张照片是葛生刚学会走路时的照片，照片中的葛生在葛生妈妈的鼓励下，摇摇晃晃向前行。第二张照片是葛生二岁还是三岁时伸出手指想摸摸小奶狗被小奶狗吠了一声蹲着哭起来的照片——听葛生妈妈这么说的。选这第二张照片的理由纯粹是太萌了——好吧，我承认这张照片或许会成为我反击葛生的有力事实。第三张照片，听说是葛生讨厌的照片——全家福。葛生讨厌的不是母亲，而是父亲。我想他最讨厌的恐怕是背叛吧。照片被一分为二，又被胶带粘合起来，一侧是葛生妈妈和葛生，一侧是葛生爸爸。葛生妈妈说，这张照片是葛生撕的：在葛生被他爸爸殴打后的那晚，葛生撕了和他爸爸有关的4张照片，并丢弃它们。葛生妈妈背着葛生找回照片用胶带黏上，放入相册中，自此相册不再拿出现人。 “这张全家福我真的可以带走吗？”我不确定地问道。 “可以的。留在相册中也不会有人看了吧。” “怎么会。不管葛生如何讨厌他的爸爸，这张照片总归是全家福，是一家在一起的最好证明啊。” 葛生妈妈欲言又止，揣着相册回房。同时，我拿着收下的三张照片放到了我的书包中。 时间差不多，我乘坐公交车到达河中街道的商惠医院。今天护士姐姐不在医院，貌似出外勤去了。极度失落的我询问咨询中心的人员雷医生在不在，对方点头，并和我说了雷医生所在处。 商惠医院有个制度，一定时间内来回诊是不需要挂号的。普通医院有医疗系统，不挂号就看病，医生很难开药方。倒不是说不可以开，只是，一方面对其他挂号就诊的病人来说就像是插队一样，不礼貌；另一方面，电脑的系统中没法直接开出诊察单子来，处理起来耗费时间。这点，商惠医院与众不同。在商惠医院，每次就诊后医生们都会判定是否回诊，若是回诊，一定期限内回诊看病，医院的医疗系统仍会允许医生为该病人开出诊察单子——这个期限，听说挺长的。如此一来，病人省去挂号费，有急诊也不至于还要排队等待。可能是因为商惠医院的医生比较优秀，这里重复前来就诊的病人不多，排队的病人也不介意这种制度的存在。久而久之，商惠医院的这个制度广受好评。 见到雷医生，他十分热情地招呼我——热情得有点过分，让我自然而然觉得他不怀好意。如我所想，雷医生与我交谈后，他的目的暴露无遗：好奇我的粉碎性骨折为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痊愈。当然，雷医生没有直接问我这个问题，但是他和我谈话时，那眼睛中放射出的光芒似乎在以一种十分搞笑的方式征询我做人体试验的请求。 为我卸下石膏，雷医生让我动动手臂看有没有异常。我先是慢慢动，然后增大幅度动。大幅度摆动手臂还是会难受，偶尔有怪怪的痛感。 “还是得好好修养。朱明，要不” “不——谢谢医生，我想我的手臂已经没有大碍。”我可不想再住院了。 “好吧，”雷医生失落地说，“过几天来拍一下x光片。”几秒后，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露出笑容对我说：“如果后续没有不适感，那么，葛生，恭喜你康复。”那份笑容我说不出是不是假情假意的——因为雷医生相貌帅气，给人一种阳光的感觉，所以在那份笑容之下，我只得相信他是真心祝福我的。 回到葛生家已经过了12点。今天起得早，再加上商惠医院的“省挂号”制度，卸石膏一去一来花费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午餐是葛生妈妈做的。葛生家的人做饭做菜推崇节俭而行，盐也好味精也好放的不多，所以做出来的菜总是有些清淡。或许是以前口味重受不了，现在清淡的味道我反而适应并喜欢起来。唯一让我有点难受的是那旧电饭煲烧出来的饭经常水分过多，放的水少吧饭又会烧焦。改天我得带个新的电饭煲到葛生家——干脆把我家那个带来。 饭后我小睡一会，以为睡了几小时但起来时看手机才知道过了一小时而已。百无聊赖，加上万里晴空c风和日丽，卸下石膏如释重负的我决定外出闲逛。 我闲逛向来随性而为。我会在某个地方逗留，但如果我没有兴趣，那么我不会再将注意力放在这里，也没有在这里欲找新兴趣的意向。可能是我不喜欢重复，所以我会逛逛其他地方，直到又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吸引我的眼球。然而，如果故地重游发现了好玩儿的，即使是重复来过的地方，我还是会留下。 仿佛有什么在呼唤我，我来到商品街。昨天艾丽莎在家，今天艾丽莎会在花店里吗？首先无视其他店铺，我来到艾丽莎打工的花店。在这里，我与艾丽莎邂逅；在这里，我第一次遇见王芳芳。 “嗯，朱明？”刚走出花店的艾丽莎看见我便向我打招呼。 我裂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向她招手：“艾丽莎！”我的高声呼叫引来周围人的注意，吓得我忙收敛闭嘴，惹得艾丽莎笑起来。 “朱明，你已经卸下石膏了？现在你觉得怎样？手臂有没有再痛？”艾丽莎认真地问我。 “虽然有点小问题，不过没有大碍了。” 艾丽莎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对我说：“朱明，恭喜你康复！” “谢谢。” 感谢艾丽莎后，我竟想不出其他话来。见我无话可言挠挠脸，艾丽莎像是替我打圆场般说道：“朱明，昨天我们聊的事你有和葛生说过了吗？” 我点点头说：“嗯。不可以吗？” “不。葛生是我们的同伴，自然要把我们的情况和他说明。‘捉迷藏’结束，多亏葛生和你一起带我回到家里，我才没有因为贫血症长时间倒在外面，不然可能会长晕不起了。” 听到艾丽莎夸奖葛生，我心里不是滋味。我暗自嘀咕：“还同伴呢，他就是个冷血动物。你难道忘记他就把你撒下不管了” “朱明，你有说什么吗？”艾丽莎头轻微歪向一边问我。 我忙摇头，说：“没没没，我什么也没说。” 艾丽莎笑笑，对我说：“朱明，你等会啊”艾丽莎进店拿出一束花，是送给我的，“祝福的花束。你不用这么担心，是我自掏腰包买的，不会给老板娘添麻烦。” 最终我还是没有接受艾丽莎的花束，主要是不想让艾丽莎破费。我对艾丽莎解释道，她的心意我领了，花束我就不收了。这么解释后，我后悔起来，怕艾丽莎就此讨厌我。然而，艾丽莎却用天使般的笑容回复我说花是带来好心情的尤物，只要接受者看见这束花能拥有幸福感，它便达成了自己的使命；不必在意拒绝了这束花——人在挑花，花也会挑人。我不理解，但没有和艾丽莎明说。 “朱明，前面的小型超市正在打折促销，你不妨去看看。” 和艾丽莎道别，我到其他店铺逛。商品街很长，两边或有高楼。粗略地数一数，这里的店铺肯定有一百家。如同商品街这般汇聚了各类商店的地点，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也许我听过，估计是因为“商品街”这名误导我，我给忘了。 走到一家2元商店前，我停步。所谓的2元商店并不都是2元的东西，里面有4元5元10元的东西会注明价格，而2元的东西其实几乎都是些小玩意儿。我停步的原因是在橱窗里看见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狗，它就这么趴在橱窗里呆呆地望着我，令我忍不住想带它回家。玩具狗没有标注价格，于是我进入商店问店主，店主说这狗是非卖品。 “非卖品摆在这里做什么？” “吸引客人啊。”女店员回答。 我无话可说，心想自己落入圈套而有所不甘。 “你真的这么喜欢它？”女店员像在引诱我一般问道。 我犹豫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好吧，30元卖你了。”女店员钓到鱼便狮子大开口。 “小姐，有点贵哦。这只狗不过手掌大小啊。”小巧可爱是我选上它的原因之一。 “你不是很想要吗？30元不贵了。”这家伙铁定看准我年纪轻社会阅历不多想敲我一笔。 “你这可是2元商店，没有标注的玩具狗自然也是2元，因此我以2元买下它是在情理之中。难不成你要欺骗消费者？”我可不是省油的灯。 女店员想一想，不高兴地说：“算了算了，25元卖你。” “20元。”我斩钉截铁。 “好吧好吧，20元就20元。” 我取下橱窗上的玩具狗，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热浪翻滚。 付完钱，我转身离开被女店员叫住：“小伙子，这个送你了。”说着她丢给我一个小包装，包装里是7条塑料手环。本想问她干吗给我这个，又觉得既然是免费赠送的，不要白不要，我收下手环。 回到葛生家躺到葛生床上休息，我以为只过了一小时，结果醒来时窗外夜幕降临，葛生也已经回到家中。 晚饭时，我注意到葛生脑袋左侧有块不起眼的淤青，大概他又在搬运货物中弄伤自己了。这个孩子干活太卖力，看得人不由心生怜悯之情，尽管这份情感一下子就消散——担心葛生是白费力，无论怎么苦口婆心，他都不会听我的话。 “你能自己洗澡了吗？”葛生板着脸，一副我欠了他什么的模样。 “当然能了，不用你帮我。”我扯过葛生手里的毛巾愤愤进入卫生间。葛生已经帮我弄好热水了。不妙的是，等关上门脱下衣服裤子后我才发现，我要换上的干净衣服在葛生房间里。好吧，我只得羞愧地呼叫葛生帮我取衣服。 擦干身子躺在床上，我又回想起葛生昨晚讲述的回忆录；今天再留宿葛生家一晚的原因就是这个。葛生所说的二合一随机竞赛中，我有很多在意的地方：冯遣所说的对莫开的情感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石先行的天之星难道真的一无所用？葛生的‘悲恸的道化师’到底藏有怎样的秘密？诸如此类的问题在我眼前绕来绕去。 “好烦！”忽地起身，脑子灵光一闪，我想出一个有趣的主意。 我到我书包里取出玩具狗准备放在葛生的写字台上。这只狗和葛生小时候照片里的小奶狗不一样，可或许能激起葛生的回忆，让他羞愧不已。 “你在干吗？”洗完澡赤着胳膊头顶毛巾的葛生直直盯着我。 “没，没什么！”我抽回手，不料玩具狗从我手中滑落掉到地上。我的胳膊虽然好得差不多，但突然的行动仍会引起不适，加上葛生发现我私底下做的事，一时我呆若木鸡。 葛生走来捡起玩具狗放到手掌上，捏捏它的狗脸，问我：“你买的？” 我点点头，期待葛生能够想起什么。 “这个东西，10元就能买到吧。” 听了葛生的话，我浑身一个激灵，说：“呃，我花20元买的。” “你被人坑了。”说完葛生把玩具狗丢向我。 托起毛茸茸的狗狗，我的内心十分纠结。杀价买的玩具狗，结果其价值还要低个档次，这让人情何以堪。 “算了吧，买也买了，况且它这么可爱，20元就20元吧。”我安慰自己。 葛生没有多说什么，挂好毛巾回到写字台看书。真不明白，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看书，他咋还没近视。改天带个台灯来——对了，这里没插座。下次去找找有没有带电池的台灯吧。 我端正坐好，想起还有个附赠品，于是爬到床尾取出书包里的小包装，向葛生说道：“你看，还有这个。” 葛生回头瞅了一眼，说：“硅胶的手环。” “不是塑料吗？” “有区别的。1条1元，7条7元吧。” “那么，玩具狗加上这7条硅胶手环，差不多值20元了。”我为自己得出的计算结果而欣慰。 葛生没有回复我，管自己看书。我缩到铁床边缘靠在铁杆子上，尽力不碰到水泥墙，拨弄手掌上的玩具狗。 等葛生看完书准备睡觉，我问葛生：“这个手环你要吗？” “不要。我不想引起无端的猜疑。”葛生是担心有人会以此认为他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他的回答如此干脆，我也不便强加要求。 今夜房间无月光。我本想拱到葛生之上探探窗外的明月究竟是不是被云遮住了，但如果葛生突然往我肚子上来这么一拳，我岂不是会很惨？ “葛生，昨天你不是和我讲了你的经历吗，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葛生闭目没有回应。“你不答应我就默认你答应了。”我思虑着该问葛生哪个问题：和葛生经历过的二合一竞赛有关的问题，我不怎么好意思提出来；和葛生的‘悲恸的道化师’有关的问题，想必葛生不会老实交代。最后，我问葛生：“你说，圣域里的天气是由主神大人控制的吗？” “你的着入点还是这么奇怪。” “啊？”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我在脑海中竭力挖掘理由，“你想啊，据你昨天所说，你们在进入圣域前，天空中是下雨的。在圣域中，雨停了。但是，你和石先行返回现实世界，天空中不又下雨了吗。我很早之前就在想，你说圣域这个异空间有没有可能是在时间夹缝中的呢？你别说我科幻小说看多了，如果圣域在时间夹缝中，那么圣域关闭后伤势恢复就能解释。也许在圣域中受伤的我们根本没有受伤” “在圣域中死亡，参赛者便回不到现实世界了；圣域是不是在时间之中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葛生侧过身去。 我坐起，不满地说道：“总觉得很生气啊，参赛者们在二合一竞赛中拼死拼活，主神却高高在上不知以何嘴脸观看我们战斗。在圣域中，想必主神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主神到我面前来，我一定给他一拳。” “加油，我支持你。”葛生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却激起我的勇气。 “好，等我见到主神一定给他一拳！”我忘乎所以地举起手臂挥舞却引得一阵刺痛，呜咽着缩回手臂。 “喂，你刚卸下石膏，别乱动！”情绪很少波动的葛生竟然斥责我。 “对，对不起。”我躺到床上。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暖暖的夜风吹得我心旷神怡。在美妙的音乐和舒适的清风下，我睡不着。 “葛生，你今天又添新伤了？” 葛生没有回应。就在我以为葛生睡着的时候，他转身把手放到我身上。心里想着这厮不会要吃我豆腐吧，嘴里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咬牙切齿死盯他的睡脸。盯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恰好可以看见葛生的新伤，于是我猜想这是怎么弄的。 “不会是我弄的吧？”昨天做梦的时候确实有拳打脚踢灭了对手“贰”的情景。我在无意间用石膏手臂锤了葛生？不会的啦，我们距离这么近，石膏重又不方便抬手，要锤也锤到他身上啊，怎么会是额头？哎，说起来今早起来的时候我在床尾，脚可以踢到葛生的头，难不成 “不可能。”我说着拨开葛生的手，准备侧身睡觉，没想到他先侧身把整个胳膊勾到我脖子上，像是圈住我的脖子不让我动弹，摆明想吃我豆腐。 “我嚓，还说我睡姿差，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合上眼皮渐渐睡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篮球联谊赛 论说在无虞县所有职业高中里排名不上不下的无虞县第五职业高中有什么吸引人的名胜之地，我能想到的地方有三个。第一个是美丽的凤凰湖。凤凰湖是学校里的人工湖，大部分位于校内，连接着学校与外界。第二个是食堂。很多职业高中的食堂只有一层，因此午餐学校常分年级分时间段就餐。我们学校的食堂有两层，下层是大众食堂，上层是点餐食堂。尽管学校还是分年级分时间段安排学生就餐，但双层食堂减缓人流，学校食堂不至于太拥挤导致学生们都跑去小卖部解决午餐。所谓的点餐食堂，指的是和餐厅相差无异的食堂，说白了就是个餐厅嘛。见过超市门口边上设立的餐品店吗，汉堡披萨什么的，这里也有——我们学校第二层的食堂采用的就是这种营业模式。学校第二层食堂只有两家，而且由于空间不足的原因，两家安排的学生就餐地点合并在一起。学生们可以通过碗具c标签c桌椅等辨别出这些东西属于哪一家。两家营售的食品各有不同，一家是快餐为主，一家是特色小吃为主。偶有上二楼，见到的学生点的餐品总是快餐，特色小吃的少。汉堡包之类的东西好吃吗——我以前也经常吃，所以现在长胖了。自从吃了葛生做的菜肴，不怎么想吃快餐了。第三个地点是我们学校的体育馆。体育馆也有两层，下面一层是为乒乓球等室内运动准备的；还设有瑜伽教室c舞蹈教室和体操教室，其实就是同一个大教室。体育馆上一层是篮球运动专用的场地，可以说这第二层整一层都是篮球场地，包括旁观席c啦啦队场地等。学校的体育馆占地面积大。不知道校长当初是怎么想的，学校操场旁边已经有一个大型的篮球场，为什么还要在体育馆再设一个。如今，体育馆第二层这个篮球场地已经成为校长组织其他学校进行篮球联谊赛的必备场地。 “听说了吗，今天有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的学生来我们学校打篮球联谊赛。” “是是是。哇，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的篮球队里有很多帅哥呢。不知道，我的男神会不会来” “谁是你男神呀？” “当然是刘赫啊。” “刘赫啊。嗯，他真的是万里挑一的帅哥。” “对对对，又帅又有学问，听说他的智商很高咧。我心目中的男神，欧巴” “长得帅，打篮球听说也很厉害。” “你可不要抢我男神！” “嗯刘赫虽然很不错，我还是喜欢他的同班同学，百里华晨。”听见这句话，我差点把喝进嘴里的水给喷出来。 一个早上就听到班里的女生在叽叽喳喳嚷嚷篮球联谊赛的事，让喜好耳根清净的我不由成为听人八卦消息的无礼之徒。“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可不是刻意偷听你们说话。”心里这么想着我听下去，结果听到有女生喜欢百里华晨。“那个眯眯眼竟然有粉丝啊。”这真的令人难以置信。 早自修的铃声响起，教室里渐渐平静下来。我瞄瞄我的同桌，他一如既往不畏生死在梦中战斗着。兀地，葛生转向我，动动嘴嘟囔：“我吃不下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在葛生家和葛生同床共枕，不，是和他拼床，看见他的睡脸时总莫名觉得挺帅气。可是，在学校里一旦看见葛生傻乎乎的睡脸，我真的抑制不住想往他脸上打上一拳的冲动——好在我的胳膊没有完全的恢复，不知这么给他一拳后会不会闹得两败俱伤。葛生，庆幸你逃过本大爷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吧。 由于我被三个恶棍绑架后受伤，虽然在医院里修养一段时间后好了很多，但还是没有完全康复，因此徐福老师调整了早自修的领读人员，暂时把我排除。“等你好了，想为班级同学们领读英语，我会把你调回来。”徐老师如是说。现在的我可以翻动书页，只是手臂无法做大规模的剧烈活动。关节早就接正，但不晓得是不是后遗症，这些天手臂的关节有时会猛一阵刺痛。腿上的伤好了，不幸的是和脸上的伤不同，留下了一条疤。人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不过几周就想痊愈未免有些得寸进尺。然而时不我待，二合一竞赛的对手何时来袭是个未知数。我必须尽早康复，才能不拖这个“白痴”葛生的后腿。 “像体育比赛这样的活动，放在休息天进行比较合理吧。”第一节课快开始时，我自言自语。 “嗯，但如果是比较重要的比赛，学校会安排好参赛学生在上学的时间到指定场地参加比赛的。”坐在我前面的男同学，也是我们班的纪律委员叶长青，可能是以为我在问他，于是转身说道。 叶长青是个戴眼镜的瘦男生。坦白地说，叶长青没葛生长得好看。不像葛生光着膀子很多肌肉，叶长青瘦得跟个排骨似的。然而，叶长青是个心地善良c热于助人的好学生，冲这点，我并不厌恶和他聊天。当然，叶长青不是我的朋友，充其量是同班同学。叶长青的性格比较内向，他肯回答同学问题是基于“有人问我，我知道，回答一下吧”这样的想法上。高一第一学期开学初我有问他“我们可不可以做个朋友”，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否定没有同意。毕竟是刚开学嘛，我可以理解；我自己都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后来，我越来越孤僻，除了葛生几乎没人主动和我说话。但是，如果我主动和别人说话，比如纪律委员叶长青，他们还是会和我聊几句。 叶长青刚说完，徐老师进入教室宣告：“同学们，是这样的，因为今天有外校学生前来我校参加篮球联谊赛，上午的课会提前结束。第四节课，任课老师会告知你们下课。请同学们直接前往食堂就餐，不要去体育馆观看比赛，以免影响到正在参加比赛的外校学生。” “嗯，吃饭？好哦，吃饭去了！”葛生的脑子被什么触动了，蹭地跳起，引得全班阵阵嗤笑。待他发现还没到吃饭时间，无视徐老师的劝告，又趴回到桌子上睡觉。 徐老师，你就不应该把这个事情宣告出来。 如我所想，第四节课一结束，差不多所有高一学生都涌向体育馆，我们班的学生也不例外，无论男女。我也想顺应潮流去看看，可是 “朱明，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一起去啦。篮球比赛没什么好看的啊。”葛生大眼汪汪地望着我c祈求我。我的天，学校模式的葛生和校外模式的葛生的差距简直天上地下。你咋不去当演员，像你这样的天才足足可以充当某某医院的傻愣。 “今天有外校的学生在，你别拉拉扯扯，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不嫌丢人啊？把你在二合一” 话未说完，葛生“啪”用手掌堵住我的嘴，坚决地说：“我不要！” 我意识到什么。 葛生其实是个细心的人。以往，葛生是用手臂勾搭我或者单手搂住我的手臂。自我受伤，学校模式下的葛生不再碰我身体，即便是拉我不过也是扯扯我衣角——虽说这样以第三视角看更加别扭——好歹我不会因他的拉扯旧伤复发。另一方面，葛生在我快说出“二合一竞赛”这关键词之时阻止我，是在担心会被有心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既然有百里华晨这样只是看见我不小心露出的玛丽圆环就将我认定是二合一竞赛的人，那么也有听见我们说出“二合一竞赛”就指定我们是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人。 “你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刚从思绪中回来，我没注意直接把葛生的手挪开，手臂关节传来怪怪的疼痛感，惊地我反射性抓住手臂。 “你没事吧？”葛生的声音突然回复。果然，葛生变得认真的时候，他的伪装便会解除。 “没事。”我躲开他。他意识到自己“本性暴露”，又恢复成学校模式的葛生。 “没大问题的话，我们就去吃饭吧。”笑嘻嘻的葛生蹦蹦跳跳先行一步。 食堂里的学生不多。大家都去体育馆二楼看篮球联谊赛了吧。现在不过11点20分，还早。学校大概是想安排尽量将参加篮球比赛的学生和本校学生错开吃午餐的。我转头，正好看见从食堂二楼下来的参加篮球比赛的学生们。我说一楼怎么没人呢，原来都在二楼吃东西。好吧，清静一点也好——如果葛生没有口水饭粒四射问我问题就更好了。 陆陆续续有学生进食堂。听他们的只言片语，因篮球联谊赛的学校多，部分学校希望能尽快结束篮球比赛让参加的学生们尽快返校正常上课，排赛时间紧：今天上午四所学校对决，下午六所学校对决。结果，上午前两所学校的实力不分上下，多了几场加时赛，导致上午后两所学校的比赛时间延后。现在是上午后两所学校的学生在比赛。我想，既然食堂里人开始多起来了，上午的篮球联谊赛也应该快结束了吧。 “葛生，饭吃完了，我们去看看篮球联谊赛吧？” “不想去。”葛生拿自己的手指头剔牙，一脸嚣张。 “随便你，我去看看。”我慢慢端起餐盘离开。 “那我也去！”葛生尾随我。 体育馆里陆续有人离开。我问走过我身边的一个同学：“比赛结束了？”对方回答我说：“还没。可是，想也不用想谁会赢。” 比赛还没结束但马上就结束，看看无妨。 二楼篮球专用场地的旁观席上仍然坐满人。我大致一看，旁观席上女生比男生多得多。旁观席由南向北。向南的那部分是为旁观人员准备的，主要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毕竟外校来我校参加篮球联谊赛，不会带太多的人员。向北的那部分是为来我校的篮球联谊赛相关人员准备的，例如休息的参赛人员c后备的参赛人员c教练等。我避开外出的学生来到篮球场地边上的安全区观看比赛，跟来的葛生则在我身后无聊地踢步。听我边上的男生说，由于向北部分的旁观席空出很多，空的座位都被我校的女生占领了。“这个学校的女生真是可怕。”在貌似是外校男生的嘲笑中，我捂住自己的脸深感羞愧。 这场篮球联谊赛的交战双方是沙连市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和沙连市无虞县第五重点高中的篮球精英。 虽然已经知道他有可能到来，但眼见为实还是令我大吃一惊：眯眯眼的百里华晨在球场上的风采是我始料未及的。观察力c灵敏度c准确性，和我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他的队友和他相互协力，几近完美的攻防让人瞠目结舌。他们的对手也不赖，但技术显然没有百里华晨他们好。比分差距悬殊，和那位同学说的一样，谁赢谁输根本没有悬念。 “哎，朱明？喂——”冷不防被注意到我存在的百里华晨叫了名字，然后他竟然不顾篮球比赛朝我这边跑来。 “笨蛋，球飞来了！”我急忙大喊提醒百里华晨，可还是来不及了。 队友抛来的篮球给百里华晨当头一击。弯腰捂脑的百里华晨，惊愕的众人，在百里华晨脚边反复弹跳的篮球，还有几秒比赛结束—— “哪个混蛋砸我，没看见我和熟人打招呼吗？”百里华晨说着拿起篮球，瞄准篮筐一投，稳稳拿下三分球！ “下次谁在我打招呼的时候拿球砸我，我一定揍死他。”百里华晨在裁判的吹哨声中抡抡拳头。 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对无虞县第五重点高中的篮球联谊赛在一种极其微妙的气氛中结束。不知是太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赢的那方和输的那方情绪都没太大波动，反而旁观席上的女生们激动地大呼小叫。 “好久不见，朱明。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眯眯眼的百里华晨跑到我面前笑容满面。 “拜你所赐，相当不好。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本来，我对百里华晨没有好感也没有坏感，即使是在葛生告知我百里华晨有可能会泄露我是二合一竞赛参赛者信息之时，我对百里华晨仍然没有什么感觉。当我遭受曹柯他们绑架，受过磨难，而后逃生，有一段时间我恨过百里华晨——那时我认定就是百里华晨把我的信息告诉曹柯他们。不过，这份恨意没持续多久。 “别这么说嘛。”和学校模式葛生相近的嬉皮笑脸。 “我问你，是不是你告诉曹柯他们我是参赛者的事？”我压低声音问百里华晨。 “是，但我那是逼不得已的。我也是参赛者，那时他们要挟我，我别无选择。”百里华晨似乎满怀歉意。 “你这家伙，离我多远就多远。”我压低声音故作冷漠无情地说。 其实，我已经没有怒气了；事情都过去了。曹柯c毛一风c田壮在二合一竞赛中死亡，也算作是绑架我而为我做的赎罪。至于百里华晨，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相信，能够诚实告诉我真相的百里华晨，本质上不是一个坏人。 “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百里华晨弯腰鞠躬。 “你别开玩笑了。因为你把我出卖害得我差点入了鬼门关，还奢求我能够原谅你吗？”原不原谅百里华晨无所谓了，我只是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 “你可以骂我，你可以打我，我只求你原谅我。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在这长跪不起！”说完，百里华晨跪在地上，抓住我的衣角低头认错。 “你，你别丢人现眼啊，快起来！”我望望篮球队员和旁观席上的人：篮球队员退到休息区休息，旁观席上的人有的离开体育馆有的跑到篮球队员边上问好；他们都没看向我们。我尽力让百里华晨起身，但他就是不肯起来。我瞅瞅葛生希望他帮我，然而葛生竟然背对我们顾自踢步。 “行行行，我原谅你了。快起来快起来。”我一说完，百里华晨蹦起。 “早说不就成了。你再不说，我就要磕头了。”百里华晨像个没事人拍拍自己的运动短裤说，“从此之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我本想说“我只是答应原谅你。我们才不是朋友，更别说好朋友”，但被百里华晨身后的声音抢先一步：“华晨，你在做什么？” 来者身高足有1米8，体格健硕。被汗浸湿闪闪发亮的乌黑短发，一眼就为其赞叹不已的清爽面容。他提起自己运动背心的衣角散热因而露出他的腹肌，那竟然是传说中的八块腹肌。 “他们是谁，你朋友？”声音很好听。这人很适合做明星啊。 “这个是我朋友，”百里华晨向对方介绍我后指指葛生，“这个不是。” 听闻百里华晨不算介绍的介绍，对方向我伸手问好：“你好，我是百里华晨的同班同学，也是他的朋友。我叫刘赫。” 原来这个就是刘赫，难怪班里的女生对他朝思暮想，确实是个难见的美男子，还挺有礼貌的。 见我没伸手，他便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手上都是汗，是我没注意。” “不，我手臂受过伤，所以”其实我是看他看入神了。 我话没说完，葛生插进来一把握住刘赫的手，展现和百里华晨相近的嬉皮笑脸说：“你好，我是朱明的同班同学，也是他的朋友。我叫葛生。” 刘赫错愕地看看葛生，之后露出灿烂的笑容说：“你好，葛生。很高兴认识你。” “朱明的手臂受过伤，不放便抬起来。”虽然是我本就想说的事，但葛生的救场还是令我蛮感动的。 “是这样啊。朱明，你要多加休息。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来打篮球吧。”刘赫的话虽然有点像客套话，但那份邀请还是令我有点振奋的。 打过招呼，帅哥刘赫回到篮球场上加入同学们的活动中。此时，旁观席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偶像很重要，吃饭也很重要，而且下午还有比赛，得养足精力——我是这么猜测那些个女生的心理的。包括刘赫，几个男生还在球场上玩篮球，是篮球瘾还没消掉吧。 “喂，你刚才一直在那里踢什么呢？”百里华晨笑眯眯地问葛生。 葛生嘟嘴说：“不用你管。”说完又转身踢步。 “哎呦喂，闹脾气了。我说这个样子可一点都不符合你的形象啊。要知道，初中的你好像叱咤风云的将一样，统领着整个班级，连我这个相都要对你恭敬三分。” 嗯，百里华晨在说什么？是说葛生初中的时候很厉害吗？这么说，百里华晨以前认识葛生？ 葛生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百里华晨便又说：“嗟叹，嗟叹。同窗二载余，昔日猛虎变弱猫，傻里傻气没人要。” 我倒是明白了，百里华晨是在气葛生。他们以前是同学的事板上钉钉了。既然他们是同学，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斗嘴打架，和我没干系。于是，我将目光转到两个重点高中的篮球队员那里。 忘记在哪里学过一个词叫“春光乍现”，最终也没弄懂意思。映入我眼帘的场景，不知为何让我想起它。时值大好青春年华的青少年脱去运动背心，袒胸露乳，或靠在旁观席台阶上休息，或拿毛巾擦拭自己身上的汗水，或叫上几个队友继续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他们个个体格优秀，热情如骄阳似火，不拘小节，欢声笑语。恰逢我校女生走完，不然这体育馆二楼会响彻尖叫声。 这些男生太有魅力，我不禁浮想联翩。 “朱明，你在看什么啊？”个子比我矮的百里华晨把手搭在我肩上。 我耸耸肩摆脱百里华晨，没好气地说：“没什么。” 百里华晨看看我，又望望对面赤膊的篮球精英，奸笑着说：“你难道，对男体感兴趣？” “兴趣你个头！” 被我骂一句的百里华晨认定他的偏见，脱下他的运动背心昂首挺胸自豪地说：“我的身体也很棒啊，你要看就看我吧。” 我瞄了百里华晨一眼，他的体格确实可以，但和刘赫比起来不行。摇摇头叹口气，我穿过篮球场地径直走向体育馆二楼的出口。几个玩球的男生离我有一段距离——我是看了他们一眼确定他们不会伤及我才行动——我怎么可能会像百里华晨那样傻乎乎地被他们击中呢。 “小心！”从几个正在打球的篮球精英那里传来警告声。 一般人会看一眼，然后躲闪。我不是一般人，所以在听到警告声后向边上大跨一步才侧身查看，以为这样能幸免于难，结果飞来的篮球正中我眉心。不甘地倒地前，看见飞来的篮球时我还在想“明明声音是那边，为什么球往这边飞来？”这个问题。被球击中后，我的眼前好似一道亮光闪过然后一片漆黑。 神志清醒时，我的眼前是葛生的傻脸。他的头挪开后，百里华晨c刘赫c第一重点高中的几个篮球队员个我没见过的教练都望着我。 “朱明，你没事吧？”百里华晨问我。 我直起身摸摸自己的头，回答百里华晨：“应该没什么大碍。” “同学，医护人员在篮球比赛结束后就走了。现在这里没医护人员，你最好去医务室看看。”教练劝告我。 “没事的，老师。你看，我虽然晕过去，还是自己醒来了不是吗？”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朱明，你醒来，可能是因为葛生给你做了人工呼吸的缘故。” “哎？” 周围的同学接连点头。接着，葛生凑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傻笑。 “朱明，我们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葛生撑起仍处于混乱状态的我，边向其他人说“没事没事，有我在没事的”，边扶着我离开体育馆。 10201一10201一10201一10201一10201一10201一10201 沙连市无虞县第五职业高中南侧马路对面的停车场是隶属于市北公交站的公共停车场。停车场内部不算宽阔，车位不多。入口处有设置控制机，只要有车停于挡车闸并被监控器拍摄到车牌号，栏杆便会自动升起。与这座城市很多公共停车场不同的地方是，这里是免费的，但是对外开放有时间限制。由于这里的入口离其他建筑物稍远，来五职的人多半把车停于校内，而去其他周围地点的人总把车停到离目的地近的地方，所以这个公共停车场除了公交车偶尔进站停靠外，几乎没多少私家车停靠。 正值无虞县第五职业高中对外举办篮球联谊赛，来参加比赛的学生老师们多数乘坐大巴车。由于大巴车占空间，第五职业高中的校领导联系市北公交站将大巴车安排在市北公交站的公共停车场。 “故地重游，有何感受？”一位的高个子仰头望着大巴中靠在方向盘上睡觉的司机说道。 “憎恶。”高个子的旁边是位矮个子的年轻人。 高个子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微笑着说：“难得的篮球联谊赛，不去看看吗？” “不去。”年轻人说话简短坚决。 高个子不再劝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我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老师？”年轻人问道。 头带些许白发的高个子仰望蔚蓝的天空，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长长吁出，睁眼笑着回答年轻人：“老师我啊，不能陪伴你了。” 年轻人一时茫然，继而大惊失色，旋即又低头，轻声说道：“我没有资格待在老师身边吗？”他的声音颤抖，脆弱的内心极不情愿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位高个子教师拥抱他的学生，回答：“和你相遇是老师我三生有幸。只是，老师的时间不多了” 年轻人瞪大双眼一把推开他的老师，嚷道：“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李老师，告诉我是谁，我马上杀了他！” 李老师扇了自己的学生一巴掌，随后颤抖着用双手紧抓自己学生的肩膀，再也无法抑制喷涌而出的泪水，语重心长地说：“管仲，我求求你，你要为了你自己而活下去！” “可是，”年轻人大哭起来，“我，只有老师你了” 名为李良的这个教师看着自己的学生管仲嚎啕大哭，紧紧抱住他——如同慈父一般，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 许久，两人带着湿润的眼眶将目光再度投向沙连市无虞县第五职业高中的大门。 “命运之轮悄然转动，黑暗死神窃窃私语。哪怕是无间地狱，也陪我走一遭吧。”李良由衷一笑对管仲说道。 “嗯！”管仲破涕为笑对李良说道。 大巴车内睡觉的司机醒来，抬眼望望四周：这里除了自己和一辆刚入停车场的大巴外，空无一人。他起身伸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心想自己一定是做了个和无聊的校园电视剧有关的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调查 根据我自身的感受，医务室的医生判断我没有大碍。“你最好去医院里做个检查。本来被球击中算不上大惊小怪的事，但是你竟然晕过去了，而且你的身体还在恢复中。你也不用太担心，既然没有不适感，问题不大。”我以感谢代替允诺。我不想做检查，弄到最后肯定要打针；我最怕打针。 “朱明，今天你到我家来。” 自那天第一次到访葛生家，我会在周末去他家过夜。毕竟是别人家，总是劳烦葛生妈妈不好，所以上学日的周一到周四我是不去葛生家过夜的；葛生也没有主动邀请我过。 “你今天怎么了？平常你不会主动要我去你家的。被百里华晨骂惨了，让我安慰你？” 葛生没有回答我，板着脸扶我回到教室。 坐在没几个人的教室里，我连连叹气。葛生到外面去打听小道消息了，或者说就是去玩儿了吧。今日天气好，天空中飘着多多白云。我的位置在窗边，抬头仰望窗外可以看见蔚蓝的天空。 “好想去凤凰湖睡觉。”现在去了凤凰湖，一不小心碰到第一重点高中那些人，会被他们问东问西，烦。可是，坐在这闷闷的教室里，也颇无聊。可恶的葛生，丢下我一个人去外面。 “哈，找到你了！”我向声音的主人望去，是百里华晨。 “你来这里干什么？”无聊的时候碰到了无聊的人，更加无聊了。 百里华晨跨过我同班同学的座椅来到葛生的座位上坐下，对我说道：“我看你很无聊的样子，于是就来陪你说说话。” “你这话说的不对吧。分明是你想来找我，找到我后又擅自来我边上坐下的。”我冷漠地说。 “好吧好吧，你说的没错。”说着话的当儿百里华晨靠过来扒我的衣服，“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喝他一声，冲他嚷：“你别动手动脚的！怎么像个猴子一样？幸好我是个男的，是个女的我铁定扇你一耳光！” 被我这么一喝，百里华晨吃了一惊，乖乖听我骂完，眯着眼睛貌似还没回过神。 “去去去，离我远点。”我打发他走，然后不顾他有没有离开扭头趴到桌子上休息。 这么一睡，睡到下午上课铃响。我醒过来的时候，葛生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我一起身，他就趴下。这家伙要和我换班？不，这说法不对，我又不在上课的时候睡觉。 上学的时间总是很难熬，如身陷沼泽般，在快点沉下去和快点逃出去两种思想中纠结；不论哪一种结局都是解脱。初中时期，我的黄金时代，上课没有这么无聊。可能是兴趣的缘故：以前热爱学习的我不会觉得度日如年，反而希望时间流逝得慢一点。今时不同往日，我越来越不明白在学校里学习是为了什么？有种说法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c提升自己的水平；这种说法被很多人接受。有几个学生会说我学习是为了学历c为了赚钱？这么说太现实了，而人们往往不喜欢太现实的东西。所以，经常可以听到有大人问学生“你学习是为了什么”，学生回答说“学习使我快乐。我学习是为了使我自己能够更上一层楼，将来找到一份好工作，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回答的不错吧，把学历c赚钱以一种神乎其微的方式带进去，还延伸到孝道。然而，我对这种回答嗤之以鼻——我这个性格孤僻的人十有八九不会和这样子的人交朋友的。 “葛生，你说我们学习是为了什么？”放学路上，我问葛生这个问题。 平日我是骑自行车回家的。自我受伤，我坐公交车回家。我家离学校不太远，走路多花点时间，到家也不会太晚。今日葛生都主动邀请我去他家了，我总不能断然拒绝他的好意，所以我和他一起回家。葛生本来要走路，我则要乘坐公交车。他说那你坐公交车，我走路。我怕直接说他舍不得花钱坐公交车会伤他自尊，于是这么说：“一起坐公交车吧。我在你家呆了这么多天，受你们照顾，公交车费与那相比算不了什么。而且坐公交车快，早点回家你也能早点做饭。”接着我摸摸自己的肚子说肚子有点饿了，这才把葛生勾进公交车里。 葛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不甘，又问：“你学习是为了什么？” “生存。”他淡淡地说了个我意料之外的答案。 回到葛生家，葛生在向他妈妈打过招呼后二话不说就做起晚饭。 “朱明，今天你们回来的有点早嘛。”葛生妈妈从房间里探出头笑着对我说。 “是的。公交车比走路快。”我回以微笑。 “公交车好啊” “是的。不过我还是喜欢骑自行车，比公交车还环保。” 葛生妈妈低头思索，说了句：“确实该买辆自行车了。”然后，她缩回身子做手工活了。 吃过晚饭，洗完澡，我坐到写字台前。我已经可以自己擦身，只是背后手臂不好伸过去，弯曲手臂有时会引起阵阵刺痛。我厌恶依靠他人，所以没让葛生帮我。没擦干净就没擦干净，差不多就行了，况且我尽力弯曲手臂让湿毛巾碰到背部了。 葛生房间的门被他打开，和往常一样穿着短裤光着上身的葛生用干毛巾擦着头发走进来。我站起让座，坐到床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向葛生问道：“葛生，我好像经常看你洗澡。像我这么爱干净的人，在家里也是隔个两三天才洗一次的。” 放下毛巾的葛生缓缓后退到房门边盯着我，搞的我是个奇怪的什么东西——还是他因为我的话认定我身上很臭？ “不至于退那么远吧。我天冷才隔两三天洗一次的，平常我有勤换衣物勤洗澡的。” 听我解释后的葛生把毛巾挂到门后，靠近我坐到写字台前。 “你太夸张了吧。”我嘟囔一句。 我刚说完，葛生转身朝向我，弄得我不知所措。 “干，干吗？” 葛生上下打量我一番，在我快受不了他的目光打算缩到床栏上时，他说：“这样不行。” “什么意思？哪样不行？” 葛生回过身面朝窗户取出写字台上并排放置的其中一本书说：“今天，你的身份暴露了。” “啊？”要说身份暴露，指的就是我是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事情被某个人知道了吧。 “是百里华晨吗？” “百里华晨已经知道你的身份。” “那是谁？” 葛生边打开笔记本摘录选中书本里的内容边对我说：“今天你被球击中，我是第三个到你身边的人。第二个是百里华晨，他在我前面，发现你倒地先我一步到你边上。第一个人，也就是发现你身份的人，是刘赫。” “刘赫？”刘赫是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的学生，听闻是个高材生。百闻不如一见，他的篮球技术不错，人长得十分帅气，身材更是万里挑一。“刘赫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 “不清楚。” “那你怎么认定我的身份暴露了？” “刘赫到你身边后简单检查过你的身体状况，那时我见他摸过你的左腕。虽然他没有举起你的左手c露出你的玛丽圆环，但我想他已经通过触摸你的左腕发现你左腕上的玛丽圆环。” “你想多了吧。百里华晨他” “百里华晨就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察觉到你是玛丽圆环的持有者。” 我摸摸自己左腕上黑色的玛丽圆环，再看看葛生的左手手腕。我心里百感交集，却仍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反驳葛生：“如你所说，刘赫只是碰了我的左手腕，没有亲眼看见我的玛丽圆环吧。” “他只是没有证实而已，”葛生停笔转向我说，“不是我装傻充愣撞开他，你的玛丽圆环早已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葛生这句话让我没了底气。我没法继续找借口反驳他，只能低声道歉：“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小心驶得万年船，即便刘赫不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他也在无意中发觉到你的玛丽圆环，还为此失神过两三秒。” “失神两三秒？” “他摸到你左手手腕上的玛丽圆环后迟疑过两三秒，也正因如此我趁机撞开他。” 两三秒你都看在眼里，你的眼睛是放大镜吗？ 葛生不知道我在心里调侃他，可能以为我失落至极，对我说：“担心有必要，但不必过度焦虑。这几天，你就在我家过夜。” 我倒没有过度焦虑，只是，我的身份有暴露的可能，不久后或许会被人指定强制进入圣域中参加二合一竞赛等等，葛生让我在他家过夜，这是拐着弯安慰我说“不用怕，我会保护你”？我瞅瞅葛生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可他说完后就管自己摘录笔记了。 我躺到床上仰望水泥天花板开始我的胡思乱想。今天老师们布置的作业和我想的差不多，剩下的晚饭吃完时都做好了，还有多做的作业。刘赫啊，真不想和他对决，不然我会被班级里的女生恨死的。嗯，长的帅就是好，身材还这么棒。我摸摸自己的肥肚皮，深深叹了一口气。叹气不算，我竟然作死偷瞄葛生，在瞧见他精瘦的身体时，不由自主拍了自己一巴掌。 “你太消极了吧。”葛生似乎忍受不了我的叹气声说了句。 “没，我没消极啊。”我极力找寻其他可以说的事，“对了，刘赫不是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的学生吗，和百里华晨一个学校的”我猛地直起身子，在反射性地捂住手臂没有感受到疼痛后懊悔地说：“我应该和百里华晨说一声，让他帮我调查刘赫是不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的！” “我中午的时候见到百里华晨已经和他说过这件事了，他也答应帮你查查刘赫是不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 葛生的话引起我的兴趣。我问道：“你和百里华晨果然是老同学吧？” “说老同学没错，但我和那人合不来。他肯帮忙查刘赫是看在你是他朋友的份上，不是顾及老同学的情谊。” “我和他才不是朋友呢。” 葛生转向我，说道：“我和百里华晨合不来，也不相信他是个热于助人的人，但在如今实力不足的情况下，能拉到一个帮手是一个。” “话虽如此，可百里华晨出卖过我”我的怒气已消，可百里华晨把我的身份泄露使我遭受拷问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为此耿耿于怀是人之常情啊。 “我知道的，”葛生回过身去说道，“所以，除了防范新出现的敌人外还要注意在我们身边的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一旦发现他们有反常举动，便要” 葛生没有说下去继续摘录笔记，我也没有问下去躺在床上继续仰望天花板等葛生关灯。 自从在篮球联谊赛上有可能被人发觉我是二合一竞赛参赛者的一周以来，葛生的警惕度越来越高。每天上学，葛生都和我一起走完上学路——以往他是让我先走或者自己先走的。同样，每天放学，他都坚持让我去他家过夜，陪同我乘坐公交车。我每天晚上都在葛生家过夜，有时想着就这样不回自己家也不错。葛生妈妈是不会介意我借宿的，至少我没看出来。不知怎的，葛生妈妈这几天在房间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葛生外出买家用，我想找葛生妈妈聊聊，敲她房门她都不应我。我以为她也外出了，返回房间的时候她才走出来问我怎么了。不仅如此，葛生妈妈有几次拿东西颤巍巍的——这么说不太好，但感觉她像个老太太一样，拿东西都拿不稳。我有问过她，她笑笑回复我说没事。心里想着是不是因为她身上的疾病变得严重了，最终我还是没有深究下去。 “葛生，你妈妈最近身体好吗？”我靠在床头问写字台前看书的葛生。 “没事。” 葛生的回答令我不免有些生气。她好歹是你自己的妈妈呀，多关注关注她。我又想到我的母亲。我那盛气凌人的母亲怕是不用我来担心她的。我每次关心她，她都说有这功夫想这种事不如把脑细胞都用在学业上。我的老母，只要有我那随她一唱一和的老爹就足够了。 “百里华晨有联系我，让我们明天去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找他。” “你有他的电话？” 葛生没有回答我。这令我更加来气，恨不得拿脑袋撞他一头。 “明天是周六，他们上学吗？” “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和我们职业高中不一样，周六上一天，周日上半天。” “我嚓，这还不累死。”我开始同情起百里华晨。 “很多学校都这样，为了学生高考能考入重点大学，从高一起就紧抓学业。” 我压下头瞄瞄葛生。葛生和我一样，在初中都是好学生。他和我不同的是，他现在仍然是个好学生，而我不是。我对自己的未来没什么期望。升入职业高中，我的父母对我的未来也不会有期待了吧。“葛生，真心希望你可以考进一个理想的大学——话虽这么说，若我们有缘在同一所大学，天意难违。”心里这么想着，我傻傻笑起来。 “傻笑什么，睡了。”葛生起身去关灯。 隔日，葛生带我来到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我们选择的交通工具是公交车，而车费，不用多说，我付。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葛生很神奇，明明不是一个常坐公交车的人，却十分熟悉公交车的路线。和葛生昨天说的一样，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今天仍然是上学日。紧闭大门上方的横石与两侧的门柱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大框，而“无虞县第一高中”这七个大字刻在横石上，仿佛在提醒无虞县的人们这里才是无虞县名副其实的一等高中。校门边传达室里的保安起先在看报，注意到我和葛生的存在后他死死盯住我们，直到葛生联系百里华晨出来，百里华晨和他说了什么，他才将目光重新转移到报纸上。 “嘿，朱明，想我了，来看望我吗？”眯眯眼的百里华晨总使我不自觉将他和色老头联系在一起。 “说正事：调查刘赫的结果怎样？”葛生神情严肃询问百里华晨，丝毫不忌讳自己学校模式的伪装暴露。 “哦，我暗中观察他快一个礼拜了，还是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他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 “这样啊”我叹了口气。 “这种没精神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百里华晨蹦到我身边一把勾住我的脖子。 “你别弄他。和你说过，他有伤在身尚未痊愈，经不起你瞎折腾。”葛生怒斥百里华晨，并从我身边一把拉开他。 “那按百里华晨你的调查结果来看，现在可以确定刘赫不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了，是吗？”怀疑一个人会对自己造成伤害而忧心忡忡是很累人的。 “不，”百里华晨把手插入校服上衣口袋说道，“我只说没法证明，没说已经确定他不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百里华晨问葛生：“你联系我开门见山让我调查刘赫是不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又没说依据。你凭什么认为他是参赛者？” 葛生没有回答百里华晨，低头思索着。我见百里华晨气地准备动口，把昨晚葛生和我说的给他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我觉得葛生有点多疑。” 百里华晨听我说完也像葛生那样低头思索，接着对我说道：“如果刘赫真的是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将是一个强敌。” 我差点晕倒，苦笑说：“怎么会？篮球联谊赛，刘赫意气风发，待人和善诚恳。按葛生说的，他可是第一个跑到我身边关怀我的人呐。” “他确实是第一个跑到你身边的，但是，”百里华晨认真地说，“待人友好与本性善良是两码事。” “不会吧。”我知道人心险恶，这时或许是不愿相信那个帅气的刘赫会是坏人。 百里华晨举起手背贴到我额头上，又贴到自己额头上，说：“没发烧啊。” “笨蛋，当然没发烧了；你才发烧了。” 百里华晨刚张口就被葛生打断：“百里，作为刘赫的同班同学，多注意他的行为。调查要继续——除了调查刘赫这个人，也要调查刘赫身边的人。” 我怎么感觉我们像是特务？不，该说是侦探。 “不用你说，我早就开始调查他身边的人了。周三的时候就去了他家，暗地查探他的房间，没有发现可疑的。” “在他的周围，以前没出现过现在出现过的人也要调查。” “知道了，”百里华晨转向我说，“朱明，安啦。如果你真的碰到麻烦事就联系我。对了，把你手机给我，我输一下我的手机号码。”百里华晨拍拍我的肩膀为我打气，然后摊手示意我把手机给他。 “哦，好” “我有你的电话就够了。你差不多该回去了。” 葛生拉开百里华晨后将目光投向保安室。顺着葛生的目光，我看见传达室的保安又在盯着我们。估计他把我和葛生看成欺负无虞县第一重点高中好学生的不良青少年了。 “成。朱明，我先走了。别忘了，有事要联系我哦。”百里华晨挥挥手走向传达室边上的通道。 与百里华晨道别，葛生送我回他家。 “你真的不用送我。今天周六，你不是要去飞鸟物流工作吗？” “飞鸟物流的工作其实是点工。我和吴叔商量过了，送你回我家后我就去飞鸟物流。” 打开家门，葛生如老妈子一样嘱咐我：“你听好，今天在我回来前你就别出去了。有什么需要，你现在和我说。” 我想了想，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的。作业都在书包里，书包在葛生房间里。家里没什么事，我也不想管家事。在葛生家有三餐饭吃，温饱可以。虽然卫生间不太舒适，上厕所是没问题的。 “那你待在我家千万别离开，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万一二合一指定竞赛开始了，你有特权，可以脱离圣域。至于二合一随机竞赛，按我的经验，二合一随机竞赛的圣域展开范围势必比一个街道大。我俩同在门靖街道，即便随机赛你无法脱离，我也一定会在圣域中找到你。” 葛生离开后，葛生妈妈走出房间倒水。不是我的错觉，葛生妈妈倒水时手真的在抖。莫非她看不清，老花眼了？我急忙过去帮她倒水。为了不使她察觉到我已发现她的异常，我还特地对她说“阿姨，我口渴，让我先喝点”，这才没使她起疑心。这件事，等今天葛生回来后我一定要好好和他说。 今天葛生提早回家，他踏进门时我正好把下巴托在客厅的木桌上想着用怎样的言语告知葛生他妈妈的事。 “葛生，你回来了。”葛生妈妈走出房间令我不得不延后说她的事。 和葛生独处又不怕被葛生妈妈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唯有在我和葛生洗澡后了。在葛生房间中，我终于等到葛生，于是一等他关上房门就和他说：“葛生，我觉得你的妈妈真的” “葛生，记得擦干净身子再睡觉。还有，睡前把窗户关上，给朱明盖上毯子；今天晚风有点冷。”我在葛生家住宿以来，葛生妈妈从没在葛生洗完澡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后这样叮嘱葛生的。 由于葛生妈妈打断我说话，我只好再延迟说她的事。葛生对我想说的话题倒也不感兴趣，坐到写字台前用功。 我盘腿坐在床上，时而望望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时而望望嵌入衣柜木板上的书，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葛生身上。葛生的身上有伤疤和淤青，轻重程度不一，胳膊上尤其多。葛生在校无论春夏都不穿短袖，怕是因身上的伤引起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看着看着，我有点可怜葛生。这种感情不同于一个优者对待劣者的怜悯之情，倒是如同兄长见到弟弟摔了一跤，既希望弟弟能坚强地爬起，又忍不住前去抱起弟弟的感觉。葛生年纪比我大，校外显得成熟稳重。我越了解到葛生娘俩生活的艰辛，对葛生的这种情感就越强烈。 “你在看我？”葛生目不转睛说道。 “没有。我在看你写字台上的书。”看葛生看得多了，被葛生问得也多了，因而我已经提前做好每次看他接着他突然问我为什么看他然后回答他问题的准备。现在，在这件事上我找借口回答葛生都不会疙里疙瘩了。 “这些你不都翻过了，说没有兴趣。怎么，你又有兴趣了？”葛生依然没有转向我。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嘛。”我卖乖。 葛生不再提问，我反而有了提问题的兴致：“葛生，你老实回答我：你晚上光膀子，不怕被蚊子或别的虫子咬？” “你见过我被蚊子叮出包来？” 我仔细回忆，貌似没有。 “你的房间窗户外是树，再过去是河，照理说是虫子的栖息地，你的房间免不了虫灾。我自从到你家借宿，很少看见你房间里有虫子。为什么啊？” “虫子是有的，蟑螂。早上不多见，晚上一关灯都出来了。你睡得死，不清楚。半夜我上厕所的时候会踩到。” 被葛生这么一说，我有点心惊，揪起毯子盖到膝盖上。 “蚊子有，很少。其他，像飞蛾之类的偶尔会被日光灯吸引飞进来。现在少，等夏天来了，虫子会越来越多。” 我长长地“咦”了一声表示厌恶。葛生皱眉瞧瞧我，问道：“你很容易被蚊子咬吗？” 嚓，竟然知道我提出问题的初衷。我老实回答：“是，我很容易被蚊子咬。只要皮肤暴露在外，我行走在草地中也会被蚊子盯上。有时候蚊子还透过衣服吸我血，真是，唉。”我真羡慕葛生不怎么被蚊子咬。 “你身胖体肥，肉质鲜美，蚊子当然喜欢。” 如同一支毒箭刺入我的胸膛——葛生面无表情说的话太毒了。 “我，我我”我承认和你相比我是胖，但不至于说得这么绝吧。 “容易被蚊子咬有很多说法，可能是你血液中的胆固醇含量较高，不过我更倾向于身体易出汗从而吸引蚊子这种说法。” 一会儿腹黑给人致命一击，一会儿头头是道阐述科学依据。向葛生挑起一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总是那么难。 葛生关上窗户，灭灯。我竭力向墙边靠，预备向葛生拉开一场冷战。葛生上床，平静无语。我受不了这种平静，但所谓的“冷战”总不能自己一个人预备开始然后自己一个人宣告结束吧。“想冷战的是我哎，又不是葛生你；你干吗不和我说话？”我在心中默想等着葛生先语，但他就是迟迟不说话。 “葛生，我想和你说说你妈妈的事情。” 没有回应。我拿手指戳戳葛生的胳膊，没有反应。 今夜无明月。没有月光，葛生的房间格外黑暗。因为葛生和我说了夜晚骚动的蟑螂，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群群黑乎乎的玩意儿在床底下蠢蠢欲动的场景，便慢慢靠向葛生，抵住了他的胳膊。 感受到葛生的存在，我的不安渐渐平复下来。听到葛生的呼吸声，我说了句：“还好，你还活着。”他照旧没有应我。 我在黑暗中安心地入睡。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