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诡事》 第1章 故事的开始 我的家,在一个叫做邺州的小镇里。小镇不大,串个门也就几十分钟的路程。小镇的建筑依山面水,座北朝南或座西朝东、也有“四维向”即非正东、正南、正西、正北。外公说过,无论是住人还是开门经商,万不能座南朝北,因为古人说过“北风扫堂,家败人亡”,至于说这句话的古人是谁,就连外公也不知道,就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牛王庙要建成坐南朝北一样。 说到小镇的牛王庙,我曾经问过很多家乡的老人,这个庙是什么时候建的?为什么要建成坐南朝北?但无不例外,镇里的老人都说不知道,就好像邺州镇还没有的时候,这座庙就己经存在了。 镇里有个习俗,叫牛王节。外公说过,在很久以前,百姓刀耕火种,所获无几,饿尸遍地,而看到这些场景的牛王于心不忍,于是,牛王便上天据实禀告玉皇大帝,大帝看牛王勤俭刻苦,命令牛王下凡到人间传旨,只准三日一餐,牛王到凡尘了解到三日一餐难以活命,于是改为一日三餐。牛王返回复命,大帝听了大怒,立即贬牛王为民耕田,终日食草。牛王为民出力。据传牛王下凡的时间是农历四月十八,于是,为了纪念这位心系百姓的牛王,每到农历四月十八,人们便不让牛耕田,用最好的饲料喂养。 牛王庙里供奉的是一只高大的铁牛,镇里的傻子覃七曾经悄悄地和我说过,这头牛只是镀了一层铁,里面的是黄金。至于他是不是用黄金做的,我也问过外公,外公说不是,他说:“要真的是黄金,早让人偷了”,我想了想,也是,哪儿来这么大的黄金了,要说它是在铁皮外边镀了一层黄金,我还有点相信。 那时我也觉得奇怪,外公本不是邺州本地人,却为什么这么了解这里的情况。可每当我问起外公时,外公总会摇摇头,然后静静看着墙上挂着的外婆的照片。 外婆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听妈妈说,外公是因为外婆才来到小镇的,用现在的话说,说这叫上门女婿,按理,子女要跟着女方姓。但不知道为什么,太姥爷没有然他们随家族姓“覃”,而是让舅舅和妈妈跟着外公姓,这在他们那个时候是不允许的。 外公很中意我爸,因为我爸也是上门。我跟了我爸的姓——胡。外公说,我刚出生那会儿,太姥爷很喜欢我,但我却不喜欢他,一见他就哭,哭的惊天动地。可是我哭得越凶,太姥爷就越喜欢我,就连我的名字都是太姥爷取的,太姥爷说,也许我会是这个小镇的希望,所以就给我取了个望字。 说来也奇怪,小时候很爱哭,特别是遇到两件事的时候,哭得特别凶,一个是遇到像太姥爷一样的长期生活在小镇的老人,还有一个就是在每年的农历四月十八。所以,每到牛王节这一天,外公总不让妈妈带我去牛王庙祭拜,于是,每到这一天,都是外婆留下来照顾我。 我常常在想,要是我不是那么爱哭,那妈妈是不是就会带我去参加牛王节,外婆就不会留在家里照顾我,如果外婆没有留在家里,也就不会死。 外婆死的时候我才5岁,那天的事情能想起来的不多,只记得当时我哭得很厉害,外婆坐在我床边不停地想逗我笑。我一直哭,一直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只有外公坐在我床边,泛红的眼圈,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妈妈说外婆是不小心摔倒,碰着了头。但外公说,外婆是为了保护我,保护她最疼爱的外孙。 随着年龄的增长,关于镇里的事也渐渐淡忘了许多。然后,上了高中,考了离镇子很远的市里的大学,然后毕业,然后工作。本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虽然平淡却也还算不错。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只是故事的开始。 这个故事,要从外公走的那一天说起。外公走的那一天,农历四月十八,和外婆同一天,都是牛王节。 在这之前,妈妈打来电话,告诉我外公突然病了,让我回去一趟。于是,我向公司请了假往家里赶。小镇不算偏,有直接到镇里的火车,而且不是高峰期,所以,很快买到了火车票。火车站离市区很远,可就算再远,也有不少小贩,各种吆喝,显得有些乱。 离开车的时间还早着,闲着没事,我便到处闲逛,这时,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 “嘿,兄弟!兄弟!”叫我的是路边算命的,对这些东西,可能是因为外公,所以潜意识里还是有点相信的。于是,我走了过去:“干啥?” “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象是有事要发生,让老道给你看看吧!”眼前这个算命的穿着一身邋遢的道士服,和我印象里的仙风道骨着实差了一大截。 “多少钱?”我觉得,做他们这行的也都不容易,要是便宜,我也就随便看看,就当做善事了。 “呵呵,不要钱,我与你有缘,来,写个字,我予你测测。”说完,他递给我一只钢笔,我接了过来,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钢笔,不仅有点沉,就连上面的漆也磨掉了不少。我看了看他,突然想到了外公,然后写了个“望”字,我的名。 “哦!主字少一点,你想测得是个人,可这是主非主,到着实有点奇妙啊”他摸了摸下巴下面少得可怜的胡子,看了看我。 我想了想,外公是上门女婿,按理,在我们哪儿算不上是主人家,但舅舅和母亲都是跟着外公姓的,这在我们哪儿又算得上是主人家,的确是是主非主。 那老道笑了笑,接着说道:“明日日落亡字起,由得命理莫怨天,小兄弟,说句不好听的,你要算的那人,活不过明天日落。” 我一听,有点气了,我妈打电话来只说外公病了,可没说外公快不行了,这老道莫名其妙的咒我外公早死:“哎,我说你这……” 正当我想发火时,老道拍了拍我,说道:“莫生气,气大伤身,算命这事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就当老道我喝多了,吓嘟嘟。来,看看手相,算算小兄弟你的命运。”说完,扯过我的左手看了起来,我想了想,也是,平日里路边吵个架也是咒来咒去,也没见怎么着,犯不着生这么大气,也就没理他,静静地看他给我算命。 突然,老道好像被什么吓到了,猛的松开了我的手,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头:“寇难当家起,秋风灭肃杀,输赢始于你,成败终由天,命里已注定,万事随天意”说完,他又从他那有点破烂的道袍里摸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纸符,递给了我:“小兄弟,你走吧,你这命,我算不了,这张符你拿好,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帮上你” 我接了过来,想着:“呵,在这等着我了,要收钱了吧!”可刚抬起头,却看见那老道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行头。 “师傅,这符多少钱?”我想着,要是不贵就买了算了,就当找了个人陪我聊了会天。 老道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背起行头转身走了。 “呵,怪家伙!”说完,我将纸符塞进了衬衣的口袋里,向火车站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章 火车诡事 火车上人不多,显得格外宽敞,却也因为人不多,显得格外凌乱。有的直接脱了鞋子,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忍受那股子味儿,直接躺在座位上;也有的,可能是泡面味儿盖住了其他的味道,有滋有味的吃着。然后,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莫名而诡异的味道,在车厢里蔓延开来。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走出了车厢,准备到车厢接头的地方抽支烟。现在是下午六点多,天已经渐渐黑了,我点了支烟,望着窗外阴沉的天气,总觉得心里有些压抑,象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火车到家要十几个小时,算起来,差不多明天这个时候才到,我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贴着窗户闪了过去,我凑到窗户前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到,我揉了揉眼睛,想着兴许是看错了。 “小伙子,你也看到了?”我吓了一跳,回过身来,一个差不多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看到什么?”我掏了支烟递给了他 “鬼啊!”他接过烟,用一种很夸张的表情说道:“几十年前死在这附近的女鬼!” “鬼?我不信,大叔你逗我了吧!”我的确有点不信,且不说别的,就算真有这女鬼,这么多年来没听过火车上发生了什么,难道就这么巧让我遇上了? “不信,那我给你说说”他点上烟,抽了一口。接着说道:“十几年前啊,这个附近有个小村子,叫做长兴村,那村子不大,闭着眼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可是突然有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个陌生的女人,那女的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听说长的很漂亮,我就姑且叫他小美。” 我一听,乐了,这大叔挺逗,长的好就叫小美,那长的不好就叫小丑啊,那长的一般叫什么啊?小普通? 大叔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村里人觉得奇怪,这小村子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家里几口人,几亩地,几头牛,都知道个七七八八,没听说哪家哪户有这么漂亮的亲戚啊?那女的也奇怪,到村子里以后,也什么都不说,往墙角一坐,缩成一团,哆哆嗦嗦的,象是怕什么?问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两眼警惕的望着身前。 有人叫来村里的老大夫,寻思着给她瞅瞅。那老大夫看了看,说了句颠病,没法治,转身走了。村里也有好心的,端了点吃的和水放在她面前,她也不吃。 村里有个光棍叫李富贵,李富贵家境不错,却因为长得的确太难看了,所以至今还没找到媳妇。那李富贵就寻思着,这女的虽然有点疯,但长得挺好看,就寻思着带回家当媳妇,再生个娃娃,这样至少不会后继无人。 李富贵的父母也觉得可以,一家三口带着那女的就回家了。村里人也觉得没什么,也就各回各家,各忙各的取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出事了。那天快到中午了,李富贵还没下楼,李父李母觉得不对劲啊,要是平日里,富贵早就下地干活去了,于是啊,他们就来走到二楼,想看看李富贵在干嘛。可李富贵却不在房间,李父有点生气,估计着富贵准是晚上摸进那女的房间去了,李父是个保守的人,虽说已经决定把那女的娶进家门,但这婚都还没结,这富贵就猴急的大半夜摸进别人房间。 那女人的房间就在富贵旁边,平日里那是李家用来放杂物的,临时给那女的搭了个床。李母敲了敲房门,叫着富贵的名字,里面没人吱声,李母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李父觉得不对劲,猛的踹开了门,那女的哆哆嗦嗦的蹲在墙角,身前的床上,躺着已经变成了干尸的李富贵。” “干尸?”我听着觉得不对,这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干尸了:“大叔,你在逗我玩吧!” “我可没逗你,真的是干尸”大叔掏了两只烟,递给我一只,接着说道:“村里人说,李富贵是被吸了阳气。然后啊,那女的就惨了,棍子打,石头砸,李父李母是打得最凶的,那架势,照死里打啊!” “哦,那女的被打死了?”我把手里的烟点燃,抽了一口,邹了邹眉头,大叔这烟,有点呛。 “没,村里人也知道打死人犯法,而且那女的也不知怎么的,就逃了出去,再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死在着火车轨道上了,听说死的特别惨,被压得稀巴烂,没了人型,身上的衣服都变成鲜红鲜红的了”大叔看了眼窗外,叹了口:“从那以后,村里就开始发生怪事了,不是这家死了只牛,就是那家死了几只鸡,还时常在夜里看到个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本来村里人还没觉得什么,直到李父李母也死在了自家床上,死的和李富贵一模一样,变成了干尸。从那以后,村里人才觉得怕了,说是那女的的鬼魂回来报仇了” “大叔,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我觉得好玩,难道大叔原本就是长兴村的,所以知道这故事,于是想问问,可刚说到一半,我停住了。 大叔看我吓着了,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小伙子,我骗你的,那故事我编的,怎么?吓着了?” 我的确吓着了,但不是因为这个故事,而是我清楚地看见,大叔身后的窗户外,有个红色的东西摇来摇去,这东西与其说是鬼,我觉得更象是什么东西的舌头。小时候田里的癞蛤蟆就是这样,吃虫子时,长长地舌头“唰”的一下伸了出去。 我用力的眨了眨眼,再看时,那东西又不见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我看你是累了,回去睡会儿吧”大叔看我盯着他身后,也回过身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然后,灭了手里的烟,走了。 我想再凑到窗户前看看,却不由自主的回到了车厢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困,我看了看手机,八点多,那大叔真能说,说了两个小时,难怪我觉得累了,我把背包抱在身前,靠在上面,想休息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受大叔那个故事的影响,我做了个梦,在梦里,我变成了一个女人,缩在墙角,眼前,一个长相有些难看的男子被压在床上,压着他的人我看不清,只看到有什么东西,散发着微弱的光,从那个难看的男子的嘴、鼻子、眼睛、耳朵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进了压着他的人的嘴里,渐渐地,被压着的那个男子的皮肤开始下塌,象是失去了水分的苹果,发皱发黄。 然后,压着他的那人站了起来,走到我身前,我慢慢地抬起头,我吓了一跳,因为,站在我身前的那东西根本不是人,那长长的犄角,硕大的鼻子和鼻子上挂的鼻环,那分明是只牛的头! 我猛的睁开了眼,外面依旧是阴沉的天气,甚至开始下起了小雨。我看了看手机,快到中午了,但火车上的味道着实让我没了食欲。 不知不觉,火车到站了,外面依旧下着小雨。镇里的火车站离我住的地方不算太远,坐车的话也就二十来分钟,我走到外面,寻思着找辆出租车,突然听见好像有人叫我。 “狗娃,狗娃……”狗娃是我的小名,很多地方都一样,家里人怕生下来的小孩不好生养,便取个贱名。我扭过头看了看叫我的那人,豹头环眼。我叹了口气,叫我的那人叫覃茁,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听他说,他爸希望他将来能茁壮成长,出人头地,在我看来,也只有他的体重实现了目标,所以,我一直叫他胖子,前阵子听妈妈说过,他在外面挣了点钱,回家开了个小店,至于开的什么店,我也没过问:“胖子,你来接我的啊!” “嗯,你妈让我来的,说外面下雨,怕你淋着了”向胖子跑到我身边,喘了口气,然后接过我的包说道:“走吧,我来的时候瞅了眼你外公,我估摸着,真的快了” “乌鸦嘴”我拍了他一下,坐上了他开过来的面包车,突然,脑海里闪除了那个老道士说的话,心里想着:“不会是真的吧” 面包车开到离家不远处,便传来了鞭炮声,震耳欲聋,哭唱哀鸣,极为悲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章 三日而葬 自从外婆走了以后,每年的牛王节,外公也再没去过。然后,那个时候我就会想,外公是不是也会在牛王节这一天,和外婆一样,离我而去。 外公是从去年开始发现身体不行了的。去医院看医生,却没查出什么原因。妈妈说,昨天请医生来看时,医生还说外公的身体还能坚持几天,可不知怎么的,早上去参加完牛王节祭拜回来后,外公就这么突然走了。妈妈不让我看外公的遗体,说太可怜了,怕我伤心。从去年开始,外公就吃的就越来越少,到这几个月,已经基本没怎么吃了。 爸妈和舅舅忙里忙外的张罗着外公的葬礼,我们镇里兴跳葬,认为人死后,会到另一个世界去享福,是好事,所以也叫“白喜”。但我一直觉得,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这几天,胖子也帮着打理外公的葬礼,这我才知道,胖子开的店,原来是冥店,冥店也就是专门卖给死人用的东西的店。 我们镇里,兴三日葬,认为,人死后的第一、三、五、七、九为丧葬吉日。而前两天的时间,家里会操办死者的后事和好友及亲戚朋友的吊唁,一天的时间显得太仓促,所以,都以第三天为首选。 不知不觉,两天过去了,过了今晚,外公就要下葬。我们镇里兴“守夜”,就是在下葬的前一晚,厮守通宵。妈妈摆了一桌子菜,在桌子下放了个火盆,爸爸在门上系了个铃铛,说到了夜里十二点,铃铛一响,便是外公回来了,那时,亲人们在桌下面的火盆里烧纸钱,不能哭,待到火盆里的纸钱烧的差不多了,也就可以去休息片刻了。 胖子这天来的特别早,要说胖子这人,也真够仗义,外公用的纸钱,蜡烛,香,胖子都只收了一半的钱,至于为什么收一半,胖子说,要是一点都不收,就变成他烧给我外公的了,这样对我家不好,所以还是收了一半。 到了夜里,我们一家三口和舅舅舅母围坐在桌前,静静地等着十二点的来临,舅舅和舅妈以前有过一个孩子,可到了5岁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摔了头,就这么走了。从那以后,舅妈的精神就开始恍恍惚惚的,舅舅也没打算再要孩子了,把全部的关怀都给了我。 “叮铃”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十点多:“是风吹的吧”我心想着,朝门口望了过去,胖子提着两瓶白酒走了进来。他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说道:“大叔大婶,狗娃他外公生前待我不错,我陪你们一起守”然后也不管我们同不同意,做到了我身边,开了瓶酒,给我们满上了:“狗娃好久没回来了,咱先喝点” 胖子来了后,气氛也没那么压抑了,不知不觉,十二点了。 “叮铃,叮铃……”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爸爸从桌上拿了纸钱,开始在桌下的火盆里烧起来,妈妈则是用土罐装了个鸡蛋放在了门边,胖子说,这是用来贿赂鸡脚神的。鸡脚神,就是殃神,殃是死人闷在心里的最后一道活气,是生人精魂的所在,这道气透过尸身散发出去就会化为阴风,称之为阴魂。而殃神则是押送阴魂的阴司,我们这儿认为这样,能让死者鬼魂能在家多待一会儿,做完这些,舅舅领着我们去到二楼,说让外公吃完最后一餐,就可以上路了。 我坐在二楼黑漆漆的房间里,想着楼下的情景,突然,门上的铃铛猛烈地响了起来,“叮铃铃,叮铃铃”然后“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总觉得不对劲,没听说过头七的时候门上的铃铛会掉下来,难道是爸爸没拴好,还是……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二楼的门被打开了,是胖子,他飞快地跑了下去,我没想过他这么庞大的体积,能跑的这么快,我们一家人也跟了下去。 胖子的这个举动在我们那儿是非常不好的,可还没等我们阻止,他又有动作了,他抄起桌子下的火盆,朝着大门附近倒去。火盆里的纸钱烧的差不多了,也有没烧完的,随着胖子突然的举动,在空中转了两圈,落在了一地的纸灰上。 “胖子,你干啥!”我有点生气了,想过去拉住胖子,可就在这时,我看到门前一地的纸灰发生了变化。 一地的纸灰,渐渐地浮现了脚印。 “外公?”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可仔细看了看,不对劲,地上不止一个人的脚印。地上的浮现的脚印杂乱无章,迅速的朝门口移去,胖子飞快的追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一家人木讷的站在原地,看着一地莫名其妙出现的脚印,不知所措。 “这……这是怎么回事?”妈妈看着地上的脚印,有点害怕:“他爹,是不是我们哪儿做的不好,鸡脚神不高兴了?” “等胖子回来再说吧”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敢肯定,一定是其他什么东西,爸妈活了这么多年,也帮着乡里乡亲忙活了不少葬礼,不可能有哪个环节出错。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直很少说话的舅妈紧紧抓着舅舅,指了指放着外公尸体的里屋说道:“象是从里边传来的……” “咚……咚……”的确有声音传来,我听着心里有些打颤。镇里死人后,下葬前,会把尸体放在家里,这段时间,棺材盖是还没有钉死的,说是要等死者的灵魂看到自己已经死了,跟随阴司去到另一个世界后,才可以钉死,然后埋葬,所以,里屋所传来的声音,分明是有什么东西在击打棺材盖得声音,另外,这击打的声音并不响亮,相对的非常沉闷,所以,击打棺材盖的东西,应该在棺材里面。 “不会是……阿爸活过来了?”妈妈紧紧拽着我,生怕我一激动冲了进去。妈妈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也听说过这种事,人死了几天,却在下葬前的那一天突然活了过来,人们说是阎王爷弄错了,便又把他给放了回来。但我觉得不是,妈妈说过,外公已经很久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就算是突然活了过来,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来敲棺材盖。 “我看看去”说着,爸爸朝里屋走了进去。突然,我觉得胸口一阵发热,瞅了瞅,想了起来,是那老道士的符,回来后我就一直放在衬衣的口袋里,差不多都忘了,这张符怎么会发热?难道真像传说里那样能辟邪,要是真的是这样,那里屋的东西就肯定不一般,于是,我想阻止爸爸,可抬头一看,他已经走了进去。 “咚!”里屋又传来一声响声,这一声和前面不同,异常响亮,象是里面的东西推开了棺材盖逃了出来:“不好!”我刚想冲进去,却看到爸爸狼狈的跑了出来,接着,也不说什么,拉着我们就朝门口冲。 朝大门跑去的时候,我偷偷的回头望了一眼,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从里屋跑了出来,仔细一看,那是外公!是的,我记得他脸上有条刀疤,是我小时候玩水果刀乱挥,不小心在他脸上划下的,为这事我妈把我一顿好打,但外公却说没事,说这是他乖外孙怕将来不认识他了,所以在脸上留个记号。 可是,我不明白,曾经那么慈祥的外公,为什么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他的眼睛向外凸起,象是稍不留神就会掉下来,脸颊和身体已经深陷下去,这是很久没吃饭造成的,长长地指甲在墙上留下几道白痕,我记得妈妈说过,每过几周,都会给外公修剪指甲,为什么会变得现在这么长?他对着空气嗅了嗅,象是在找什么,我倒吸了口凉气,外公是在找我们吗? 我们家的动静吵醒了邻居,有几个好心的走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爸爸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知道爸爸怎么想的,因为这的确不好开口,我们镇里认为,生前的老人没有得到子女的孝顺和关怀,死后便会变成僵尸,带着不孝子女一起上路。虽然,我一直觉得这种说法很不科学,但这种说法在我们这儿已经根深蒂固。 “没事没事,惊扰到大家了,刚才有几只大老鼠想偷吃狗娃他外公的贡品,我们赶老鼠了,不好意思啊各位!”胖子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走到我身边,悄悄对我说:“没事了,已经走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点点头,接着走到了门前。我笑着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休息了” 妈妈和舅舅舅妈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一句话也不说,站在一边,爸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也没说话了。 邻居们说了声:“没事”,也就各回各家了,毕竟他们觉得打扰别人家的守夜很不吉利的事,当然,也有好事的,向朝门里瞅瞅,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却被胖子壮硕的身体挡着了,也就道了声:“节哀”,回去了。 待人都回去了,我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瞅了瞅,却什么也没看到,没有墙上的白痕,没有到处找什么的外公,只有我们跑出来时慌忙撞到的椅子,和一地的纸灰。 “进来吧,你们看到的那些是鸡脚神弄得”胖子走了进去,从一边拿起扫把想打扫地上的纸灰,刚拿起来,便被我妈接了过去:“我来扫,你给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个情况?是不是我们那里做的不好,得罪了鸡脚神?” 胖子也没推辞,走到桌子边倒了几杯酒递给我们:“喝点,压压惊” 我接了杯子喝了一口,看了眼胖子,突然觉得,我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他一样,于是,我情不自禁的问道:“你到底是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章 癞蛤蟆 “我胖子啊”胖子挠了挠头,这个动作我记得,胖子从小时候起就这样,一旦遇到什么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挠挠头。 我叹了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说说吧,刚才为什么会这样?” “嗨,没什么大不了的,估计是你外公不想走,想多待会儿,鸡脚神不乐意,就强行带走了”胖子喝了口酒,接着说道:“至于你们看到的,估计是鸡脚神不高兴了,想吓吓你们解解气” “解气?为什么?”我有点不明白,从头到尾,我们都是按照老一辈的程序来的,没有哪儿出错啊,难道来我们家的那个鸡脚神也喝大了?撒了个酒疯? “嗯……”胖子想了想,走到门边,抱起了那个放着鸡蛋的土罐,他打开盖子,朝里面瞅了瞅,接着,朝地上一到,罐子里的鸡蛋随着他的动作掉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掉出来了个黑色的东西。 “啊!怎么有只死蟑螂!”妈妈看到和鸡蛋一起掉出来的那个东西,有点自责:“这……都怪我,前几天我才洗了一遍,所以刚才放鸡蛋的时候也没看就直接放进去了,都怪我……” “阿姨,没事。过几天多给狗娃他外公多烧点钱,也给阴司烧点就没事了”说完,胖子挠了挠头。 我一看胖子那动作就知道不对劲,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你也不看看我现在干啥的,干我这行的不懂点这些,那还敢开啊”胖子放下罐子,看了看墙上的钟。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这么一闹腾,不知不觉的都快六点了:“那啥,叔叔阿姨,我估摸着时间也快了,估计再过一会送葬的人就来了,我也就先撤了啊”说完,胖子朝我们摆了摆手,走了。 妈妈把扫起来的纸灰倒进了火盆,拉着舅妈进了洗漱间:“我们去洗把脸,你们去看看里屋看看,收拾收拾,送葬的一会就来了” 我和爸爸舅舅进了里屋,棺材盖完好无损的盖在棺材上,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一样,难道真的像胖子说的一样? 安葬完外公,快中午了,市里的公司来电话了,让我早点回去,说公司的项目出了点问题。于是,我买了明天的票。爸妈和舅舅舅妈他们也希望我能对待几天,但又不好让我不管工作,也就没说什么。 走的时候还是胖子开车送的我,车上,我一直想问问胖子他瞒着我的是什么事,但还没等我开口,他先说话了:“狗娃,你别多想,好好的过生活,叔叔阿姨在这边我会帮着照顾的,你别担心”听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于是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回去时坐的火车比上次的好,至少这次,没那么多怪闻的气味儿了。也许是这几天发生的是的确太多了,觉得有点累,所以,上车不久,我便睡着了。 我也不记得这一觉睡了多久,但是在睡着的这段期间,我做了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站在一座高高的山上,身披战袍,手上好像拿着什么。醒来后,我一直在回想那个梦,我记得,我梦里的那座山,好像是家乡的凤冠山。 家乡的凤冠山是个很美的地方,小时候外公经常五点多便叫醒我,然后带着我爬到山顶看日出。但到了后来,随着小镇的发展,凤冠山变成了旅游景区,也开始收门票钱了,我也就没再去过了,我记得山上有座寺庙,叫天池寺,天池寺面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所以,我们也叫他朝阳观。 可是,为什么我会梦到凤冠山?我又为什么会站在那儿?我手里拿的又是什么?这个梦到底是预示着什么? “回去后让那个老道士给我解解梦”我心想着,然后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符。自头七那一晚后,我便让妈妈给我缝了个小布袋,用来装老道士给我的符,然后用红绳系在了脖子上,也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有这么个东西带着,走夜路也安心一些。 现在是夜里一点多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偶尔看见远方几处民居的灯光一闪而过,我叹了口气,想着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回去后又要开始我的生活了。可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从窗户外一闪而过,就像我上次回家时看到的一样,象是一条长长地舌头的东西。我有点不敢相信,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挂在脖子上的符,想朝外边再瞅瞅。 “哎,你干啥?”因为我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所以刚刚的动作挤到了旁边正在睡觉的人。 “不好意思,我想看看外面下雨没”要是我说我看见了一条大舌头,别人准把我当神经病,所以只好随便编了个借口:“我没带伞,怕待会下车了淋着” 那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外面,说了句“没下”,然后把怀里的包抱的紧紧的,又睡了。 “是我看错了吗?”当我在朝窗外看去的时候,依旧是一片漆黑。 火车到站后我到处看了看,想找上次那个老道士问问,却连人影都没看到:“难道是收摊了?”我看了看手机,叫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我住的地方是一个离市区较远的小公寓,虽然要每天起早床赶公交才能按时上班,但它便宜啊,而且环境也不错。回到家后,我洗了个澡,往床上一躺,便睡着了。 公寓所处的位置有点偏,公寓后面还有个小池塘,而且,现在也快到夏天了,所以,公寓后面的癞蛤蟆也比较多,每天夜里都会“呱呱呱”的瞎叫唤,但不知怎么的,今天晚上它们的声音特别响亮。 我的睡相比较差,小时候和外公睡的时候就喜欢乱动,不仅喜欢踢被子,还喜欢在床上乱滚,就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的手臂有点粘糊糊的,我记得我洗完澡明明擦干了啊,就算没擦干,过了这么久,它自己也应该干了啊。就在这时,我清楚地感觉到,我的手臂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 是的,是被什么舔了一下,小时候我们家养了一条小狗,他每次舔我的手就是这种感觉,但是,和这种感觉又有点不同,动物的舌头都比较干,但添我的那个东西,明显感觉得到是粘糊糊的。 我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快的打开床头灯,房里静静地,除了我那些在二手市场淘来的家具,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呱呱呱”的叫声从窗外传了进来,我摸了摸湿漉漉的手臂,看了眼床边的窗户,不对!有什么东西来过!床边的窗户被打开了,我记得我睡之前明明关得好好的,因为晚上癞蛤蟆的叫声实在是太烦了,我总觉得关上窗户会起到点隔音的作用,而且我也不喜欢那些个小虫子飞进来,但现在,那扇窗户被打开了! 太奇怪了,按理说,要是来的是那些个孤魂野鬼,也没必要从窗户进来啊,他不是会穿墙吗,而且,我还带着老道士给我的符,但要是来的是小偷,可我住六楼啊,难道这小偷属壁虎的,能飞檐走壁?还有我手臂上着湿漉漉的怎么解释?楼上漏水了? 我下床关上窗户,准备那条毛巾擦擦手臂,突然,我看到楼下有个黑影一跃而过,从那个黑影的大小形状来看,不象是人,倒象是只……大蛤蟆! 难道,舔我手臂是它?可是,会有这么大的癞蛤蟆吗?就算有这么大的癞蛤蟆,那他的舌头也不可能会有六楼那么长啊。而且,他舔我干嘛?难不成是只母蛤蟆,看上我了?还是我太累,我看错了? 我拿着毛巾擦了擦手臂,也不敢再睡在靠近窗户的床上了,我窝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我被电话声吵醒了,折腾了大半夜,这一睡就忘了时间,一看,已经快十点了。打来电话的是公司的小蔡,他告诉我他帮我请了半天假,说我怎么回家才几天就忘了上班时间了。我笑了笑,小蔡原名叫蔡国研,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后和我进的同一家公司,本地人,和我玩的挺好。我说了句“谢了,哥们儿”便挂了电话,洗脸刷牙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章 酒 来到公司后,我递给小蔡一个小罐子,里面是我们家乡的砸酒。砸酒就是是用糯米、高粱、包谷等酿成的甜酒,装在坛内,贮藏一年或数年,然后取出以凉水冲泡,用竹管插进坛内来饮用,一般在我们那儿都是用在宴会上招待客人,或是在劳动中驱散疲劳。 记得小时候,外公每到吃饭的时候,总会用筷子挑上一点,然后伸到我嘴里让我尝尝。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带给同学尝过,自那以后,小蔡就爱上了这种味道,只要知道我回家了,就一定要我给他带一罐。 小蔡抱着那罐酒乐呵呵的走了,我笑了笑,开始了我的工作。请了几天假,堆了一大堆事,忙着忙着,不知不觉的天已经渐渐黑了,我看了看手机,快八点了,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伸了个懒腰,准备下班了。 这时,手机响了,是胖子打来的,我寻思着难道是家里又出事了? “狗娃,我听你妈说你带了瓶前几年才酿的砸酒是吗?”听胖子的声音好像有点着急 “是啊,咋了?”听到不是家里出事,我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这胖子干嘛问我砸酒的事?他自己家里不是酿的有吗。 “你喝了吗?”胖子接着说道 “我没喝”我当然没喝啊,那是用来送人的,我从小喝到大,都有点腻了。 “没喝就好,回去马上给倒掉,记住,千万不要喝!”说完,还没等我告诉他我是用来送人的,胖子就火急火燎的挂了电话。 我耸了耸肩,说了声“有病”接着开始整理东西准备下班。可收拾到一半,我觉着不对劲,这砸酒我以前也带过,怎么没见他打电话告诉我不要喝啊,难道是这次的酒酿的不好?那也不对啊,要是酿的不好,我妈也不会让我带啊。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给小蔡打了个电话:“小蔡,我给你的酒你喝了吗?” “喝着了,咋啦?”小蔡这人饮食没规律,我估摸着他这下应该在才吃晚饭 “这次的酒喝着咋样?”我接着问道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好喝,你是不是有啥事啊?有啥事直说,咱哥俩客气个啥啊!”我一听,呵,感情那胖子吓我了,这不没事吗。 “没事,我这不收集客户意见吗,要是好喝,以后再给你带!”说完,我挂了电话,也没多想,继续收拾东西。 回家后,我把窗户关的死死地,把床推到了离窗户较远的地方,虽然我不确定我看到的那条舌头是不是真的存在,但这样至少会让我能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我还是和平日里一样,起床,洗脸刷牙吃早餐,然后去赶公交上班。但这天,小蔡居然没有来,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我代他给老板请了个假,心里有点担心,难道,真是我带的酒有问题,他喝了后食物中毒倒家里了? 小蔡虽然是本地人,但毕业后就没住家了,和我一样,自己租了个房子,但他租的房子在市区,离公司不远,乘着午休,我跑到他家,想去看看他怎么了。 小蔡是个丢三落四的人,常常会忘带家门钥匙,为这事请了好几次开锁的人。所以,他家的备用钥匙给了我一把,以防下次又忘了带。我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小蔡躺在沙发上,象是睡着了。 “我去,你还真能睡啊!怎么?喝大了?没听说过喝咂酒还能喝醉的啊!”我看见他旁边的桌上放着我给他带的砸酒和几个凉菜,然后拍了拍他,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喂!醒醒!小蔡!蔡国研!”他依旧没有反应,我意识到不妙,赶紧打了120。 小蔡出了事,我也没心情上班了,干脆向公司请了假到医院照顾他。医院告诉我说小蔡的一系列检查都没问题,要先住院观察几天。我有点不明白,既然没问题,那为什么小蔡一直昏迷不醒?我想要给小蔡的爸妈打个电话说一声,但我没有他爸妈的手机号,小蔡的手机在他家没拿,无奈,我只好再去趟他家。 可刚下楼,却遇到了一个我很想遇到的人——那个在火车站算命的老道士。经过家里的那些事,我对他倒是多了几分好感,我赶紧跟了上去:“道长,道长” “小兄弟,我们还真是有缘啊!”老道士回过身,看到是我,摸了摸下巴上不怎么长的胡子:“怎么,莫不是我上次算的不准,你来砸我行头的?” 我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我哪儿敢啊,我还要谢谢你送我的符了” “不用谢,既然没什么事,那老道先走了”说完,老道士转身准备走,我急忙叫住了他:“道长,等等,我有点事想麻烦你” “哦,说说”老道士停了下来:“要是老道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我有个朋友,莫名其妙的昏过去了,你给算算,是不是撞上什么脏东西了?”我虽然对这些个玩样儿有点相信,但也信的不深,至于为什么要他算算,也是正好在楼下遇上了,想看看他能不能瞎猫遇上死耗子,说不定能说出个二五八万来。 老道士掐指算了算,笑了:“魂归故里去,却非故乡人,待到解铃时,还须系铃人。小兄弟,你找错人了,你这忙,我帮不了,能帮你的人,再过不久,会出现的”说完,老道士又转身走了。 这次,任我怎么叫他,他也没理我。我心想:“那道士说的是什么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难道真的和我有关?”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胖子打来的,我接了电话,刚一接就听到胖子在那边有点生气的说道:“狗娃,你是不是把从家里带的砸酒送人了?” 我一听纳闷了,我送人他怎么知道的?而且,我带的是我家自己酿的酒,送不送人管他啥事,于是,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是啊,咋地?” 胖子可能听出我的语气有点不高兴,于是,把语气也缓了缓:“喝过你酒的那人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昏过去了?”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知道惨了,这是果然和我有关,这让我怎么给小蔡他爸妈解释啊,我急忙说道:“是啊,你咋知道的啊?那酒真有问题啊?我妈怎么没和我说啊?” 胖子听见我有点着急,叹了口气:“这下知道急啦,当初我让你倒掉你怎么不听啊?”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估计人家都喝一大半啦,而且,你也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也没办法啊。”我有点无奈,胖子要是早点给我说,我也不至于送给小蔡啊。 “行了行了,你也别急,那哥们没事,幸好被我半路给拦下来了,你看看那酒还有没有剩的,都倒掉,我明天过来,有啥事等我明天到了再说”说完,胖子挂了电话。 我觉得奇怪,我带的砸酒小蔡以前也喝过啊,以前怎么没事,而且,这玩样儿我从小喝到大,也没怎么样啊!慢着,刚刚胖子在电话里说幸好被他半路拦着了,他拦着什么了?我越想越奇怪,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先不给小蔡他爸妈打电话了,先看看胖子来了以后能有什么办法。 我看了看手机,五点多了,我寻思着先去吃点东西,晚上再过来陪着小蔡,但是又想到胖子过要把就倒掉,于是,我决定先去小蔡家看看我这次带的砸酒。 因为是下班高峰期,街道的车辆堵在了一起,等我到小蔡家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我打开他家的门,想看看我这次带的砸酒,却突然发现,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砸酒,不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