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之护城》 正文 第一章 青山绿水两盈盈 白马豪杰惜英雄 青草绿林,白云红花,官道上一支马队缓缓而来,队列最前方为首的是一个清秀的中年男子,身着青衣,端坐马背,手握一杆长枪,其后紧跟的四匹高头大马,上坐四名握刀背弓的精壮男子,年约二十,一身劲装,看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武士家丁,马车后边是两名武士,看装束与前方四人没什么不同,守护着队列正中的马车,看那马车通体鲜红,车体做工却是十分精美,拉车的大马和那马车一般的通体红润,汗珠在阳光照射下,发出淡淡的微光,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驾车马夫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嘴边一缕淡淡的胡须,体魄伟岸,坐在马车前,不时的抖动缰绳驱赶马车前行,马车前方的挂钩上挂一盏红灯笼,上书一个斗大的“倪”字,那马车就在这道路上徐徐前行,马车里不时的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和着马蹄声c车轮扭动的摩擦声,以及周边的鸟叫声,竟也是十分动听,在那马车左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花白的头发,络腮胡,鹰钩鼻,虎背熊腰,精神矍铄,不时的看向四周,显得极是谨慎。队伍后边跟随的是两辆载货马车,由八人照看前行,那车上捆缚的却是四口大箱,再看箱子上方迎风飘荡的几面旗子上都书写着的“倪”字,小旗子在风中轻轻摇摆,很是显眼。 “吁”那青衣男子一拉马缰,将长枪一横,望向前方。 “怎么了?清叔!”,随着一声天籁般的叫声,那马车的布帘处一只小手,一个美丽的面孔随之显露出来,却看这女子柳眉杏眼,粉面桃腮,樱桃小口,那皮肤吹弹可破,那秀发恍如飞瀑,端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慕容清微一欠身说道“前面有几个人在路间争斗,我们等一会儿再走便是”。 “要不清叔去赶走那些人便是了,这年月兵荒马乱,谁都不容易,莫要因为争斗伤了性命。” “乱世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那几个人像是汉军的兵丁,说不定附近还有驻军,我们最好还是别惹上事端,谨慎为好。”慕容清回道。那女子听了这老者话语,只是叹息一声,将那窗帘放了下来。 慕容清一夹马腹,那马慢慢走向前方,只见前方百米处五个兵丁,其中三人正在队一个落魄的少年拳打脚踢,嘴里恶语相加,旁边带头的更是嚣张,坐在马上不时挥舞马鞭指示战阵中三人,在那三人旁边还有一个兵士抽出了刀柄在那落魄少年的马屁股上抽着,那马却是心不甘情不愿走着,慕容清此时驱马来到阵前那青衣男子旁边,问道:“罗兄弟,怎么回事?” 那青衣男子问道:“这几个当兵的看样子是看上了这个小子的马,生生要抢,明明已经有马又何必为了这小子的劣马对这小子拳脚相加,坊间盛传汉军无良凶狠之名倒是不虚。” 慕容清道:“罗兄弟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哪里不对?还请指教!”罗人杰问道。 “说汉军残暴是没错,但是如果说这匹马是下等的劣马却是大大错了,罗兄弟请看,这马通体血红,虽然略显瘦小,但是那马的精神却是很好,再者你看这马四蹄雪白,足踏白云,可有追风之势,双目微微下视,乍一看无神,但是如若仔细观看,不难发现,一开一合之间精光毕露,可是万中无一的塞外良驹啊!你我坐骑虽然已属上乘,但是与此马相比却是差的远了。这千里马若是奔上沙场,自然威风得紧,可惜了!却遇不到明主,只能忍受此等屈辱!”慕容清一阵叹息。 说话间,那五个兵士一跃身,牵着那夺来的马,朝着马队方向过来,罗人杰看那五人走的近了,不禁暗暗提高了警惕,好在这五个人根本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朝着后边策马离去了。车队继续前行,路过那落魄少年时候慕容清不禁侧头看了一眼,却见这少年身子骨看上去倒还可以,只是风尘仆仆,衣着邋遢,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乱世之中,此等落魄之人比比皆是,也该了那些当兵的看他好欺负,强制夺了他马。马车窗帘晃了一下,夹杂着一阵香风一锭银子从里面抛了出来:“这位小哥,看你落魄不忍,我家小姐赠你一锭银子,你可要好生看着,不要再被别人抢了去!”马车渐渐驶过,少年望着车队的背影只能暗暗叹息。 “小姐生来善良,看不得穷人受委屈,像他这般无用,要是环儿我见了,定是绕着走,打死我,我也不会资助于他。”马车上丫鬟小环儿朗声说道。 “你这丫头,这人的马都被当兵的抢了去,身上一定也没了盘缠,此刻定是山穷水尽,你看这里前后无村无店的,他孤零零一个人在外,恐怕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此刻受了当兵的欺负,若是一个想不通,再寻个短见,岂不成了一个屈死鬼。。。。。我爹爹常说行走江湖,路见不平,能帮则帮,多个朋友也是好的嘛!即便不是朋友,危难时刻帮上一把,也算是图个心安,何况咱们家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一锭钱,可是对于穷苦人家来说,说不定能够救上一命呢?”美貌小姐说道。 “小姐要这么说,也有道理,既然这样,何不把那人带来,请到马车上,咱们一路上说说话,说不定还会有些许巧事发生呢?” “什么巧事?” “我不敢说,小姐生气可是会骂的!” “你说吧!小姐我不生气。” “真的?”环儿说着,用狡黠的眼光看向了那女子脸上,“说不定小姐看他可怜,没钱讨媳妇,然后以身相许,说不定成就一段佳话呢!”。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看我不杀了你!”那女子说着便要去抽放在身边的宝剑。 “小姐说不生气我才说的,小姐耍赖!”环儿嘟起了嘴,委屈的说道。 看着环儿求饶的眼神,女子叹一口气,放下剑,说道:“好!好!好!小姐不生气,好了吧?” “那小姐发誓!” “还发誓?”那女子顿了顿只好举起右手齐眉,“我倪若兰发誓不生气。。。。。。你说你这个丫头,这一路你让我发了多少个誓。 “那是因为小姐你脾气不好嘛,人家不都说嘛,姑娘家家的就应该像环儿一样,知书达理,修身养性,要三从四德,这样许了相公,相公会疼。人家还说啊,姑娘家的学学女工,学学相夫教子,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可以了,不应该练武,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女孩子如果整天打打杀杀的,以后会嫁不出去的,可是小姐你脾气又不好,还整天喊着打打杀杀的,不知道给老爷惹了多少事情,这都不重要,可是环儿还没有许人家呢,如果小姐哪一天生气了,把环儿杀了,那环儿死的岂不冤枉啊。”环儿振振有词的说道。 倪若兰不禁有些头疼:“那你的意思是,你将来能许个好人家了?” “那是肯定的呀!小姐,你看我长的又好看,还这么可爱,如果我也是小姐的话,现在提亲的人肯定是很多的。估计能从东大门排到西大门。”环儿说道 倪若兰看着一脸呆萌的环儿,不禁有些想笑:“恩,看来环儿是思春了,回头我和爹说说,就把你许给麻子哥,看你这么肯定,以后肯定会幸福的。” 环儿听了,不禁花容失色,“使不得,使不得,麻子哥喜欢的是小翠姐姐,不是我,再说我喜欢的也不是麻子哥啊,我们要是成亲了,肯定不会幸福的。”但望着小姐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才知道是被这小姐捉弄了。 “那环儿喜欢谁啊?”倪若兰说着无心,但听在环儿的耳中,就好像被看穿了心事一般,感觉心脏也不受控的得跳动了起来,倪若兰一见此景,趣味大增,“好啊,环儿,勾搭了外人还想瞒着我,说,到底是谁?” 这环儿才十五六年华,这一问话不禁搞得她方寸大乱:“小姐,没有,环儿没有勾搭人。” “好,你没勾搭人,那你告诉我你喜欢的这人是谁啊?” “这。。。。。。是恪哥哥”环儿说完不禁脸如火烧,双手捂住了脸。过了许久,没见小姐吱声,偷偷从手缝里望去,缺见倪若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是恪哥哥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倪若兰笑着说道,“那要不我把你的恪哥哥叫来,你跟他说说?” “不行啊小姐,恪哥哥还不知道呢?”环儿一听小姐这么说,顿时紧张起来。 “那你怎么会喜欢上他呢?他这个人在我看来无趣得很。” “环儿也不知道,那年父母被元兵杀死,流落街头,又被坏人欺负,恪哥哥和小姐就像神仙一样打跑了坏人,又收留了我,还给我起了名字,幸好遇见了恪哥哥和小姐,不然环儿早死了。”环儿道, “那时候的恪哥哥,尤其是赶跑坏人时候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可是到了小姐身边,恪哥哥却经常在外,即使回来了也见不了几个面,有时候也会想起恪哥哥,也会担心他。这次能够和恪哥哥一起出来,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小姐,你说这是不是喜欢呢?” 倪若兰听着环儿的话,愣了愣,她还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头说起心事竟然如此的令人感同身受,比起自己连什么是喜欢,喜欢的是谁不知道,她甚至有些羡慕起这个丫头,“好像是吧!” “好像?小姐没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怎么说呢,你也知道的,小姐我脾气不好,又会打人,只顾打架了,忘记去喜欢人了,所以不知道啥叫喜欢。”倪若兰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会啊!我前一阵子还挺老爷说,小姐已经许了人家了。这次去洪都就是看看那人的呀,当时小姐你也在场啊!”环儿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倪若兰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丫头,难道说,是,我就是去看看那个徐家公子,那多不好意思嘛! “小姐,你脸怎么红了?” “有吗?” “啊!更红了!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小丫头说着提高了嗓门:“清叔,小姐中毒了!” 见环儿如此状态,倪若兰吼道:“死丫头,好好坐着!” 车队忽然停了下来,罗人杰策马绕回,来到马车前:“清叔,前方道路曲折低洼,两边密林,不知我们是扎营还是继续前行。” “罗兄弟,继续前行吧,交代兄弟们小心一点便是。”慕容清说道。 “兄弟们打起精神,继续前进!”罗人杰说着回到队首,继续领队前行。 山路虽有官道,可是官道所处弯道的峡谷颇多,这也造成了前行过程的视野不够开阔,有了限制,可以说是打伏击的好地形,万一遇到流民流寇逃兵劫匪伏击,更是雪上加霜,因此车队众人都是小心翼翼,加上车队中有女眷,故而车队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拐过前方一个弯道,忽然一声长啸,由远而近,“啪”一支羽箭落在了马车窗棂上,直入寸许。随即从两侧斜坡上各奔出数十人。看衣着打扮虽各不相同,但其队形倒也是有模有样,却是形形色色的人组成的一股劫匪,百十人将车队团团围住,当前走出一人,年约四十,手握一把长柄大刀,身后两人一胖一瘦,大约也是相同年纪,那瘦人握的是一杆枪,胖的身后却背着一柄大刀,为首的壮汉,大叫一声说道:“前面这些长眼的,不用我多说。想必也该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识相的给老子把东西留下,滚。不识相的,老子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罗人杰道:“在下金陵罗人杰,路径宝地,还望能够行个方便,这里是一点心意,还望各位英雄能够笑纳。”说着将一个袋子抛了过去,那为首的接了袋子,掂量一下笑道:“罗人杰,呵呵,不认识。” “不认识罗某不打紧,以罗某微末道行,家传银枪也只学得一二,于江湖本就无名之辈,各位不认识也不奇怪,只是受人之托护送其家眷返乡,既然我受了这差事,却也会拼了性命护其周全,如果各位英雄高抬贵手,罗某就算是交了几位朋友,他日如有需要,罗某必会相助。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啥意思?不留下是不?不留下还那么多废话?兄弟们上,给我剁了他们!”这时候一个娄喽跑到那壮汉面前,也不知说了什么,那壮汉听了,一脚将其踹倒,骂道:“奶奶的,什么‘金刀银枪’,滚蛋!到了老子地盘,老子照样弄死他。”一扭头冲向阵前,挥刀便上。再看车队众武士早已经抽出刀来,准备迎敌,那瘦子挥舞长枪冲来,罗人杰一踩马背,飞身上前,一挥一拨一挑一刺,弹指间击倒数人,枪法之精炼着实让人佩服。而在这须臾间,己方也有数人被伤,打斗虽然激烈,但是劫匪却始终未能够靠近马车,虽然不到二十人的队伍,个人战斗力却也是这伙劫匪无法比拟的,尤其是战阵中的一名健壮男子武义更是出众,怎奈双拳难敌四手,劫匪采用的是不怕死的人海战术,这二十人的队伍不免显得单薄了些,不多时劫匪也渐渐接近了马车,倪若兰见势不妙,交代环儿留在马车里。便拿了兵器一跃冲出马车,加入战斗,拼杀间倒也与十数人交手,并且还斩杀三人,打斗中虽然偶尔有了危险,但却都是化险为夷,双方正奋力拼搏,欲图杀之而后快,忽然山顶响箭声起,那壮汉见了大怒:“是谁?哪个王八羔子胆敢袭击山寨?”话音未落,却见从斜坡上跑下一人,叫道:“住手,快快住手。” 怎奈战斗正酣,又有几人听得见呢?壮汉见了那人,停止挥砍,退上几步站定,一声暴喝:“住手!”这一嗓门喊出来直震得双方人马振聋发聩,双方立刻停了下来,而那斜坡上的男子也已奔至阵前,看模样应该也是匪首,就是俊俏了一些,“大哥,别打了!误会啊!” “误会?什么误会?老三你说清楚!”此人正是山寨三当家。 “哎呀,你看!”三当家说着将一封信递给了匪首,匪首接过信打开,看着看着,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一扭头冲罗人杰道:“罗大侠大人大量,感情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兄弟这是瞎了眼,才与大伙儿产生了这样的误会,小弟这边赔礼了,还望各位能够原谅,来来来,这是罗大哥的。”那壮汉也不管罗人杰同不同意,从手下那里拿来了那袋银子,就往罗人杰手里塞,末了一抱拳说道:“小弟刘应海,这位是我二弟杜万山,这个俊俏的是我三弟李斤,这个胖一点的是我四弟李娃,既然大家是一家人,这里离我山寨不远,如果大家不嫌弃,不妨到我寨子坐坐。” 罗人杰感到疑惑了,己方众武士也是分外诧异,盏茶功夫,双方就像从你死我活中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这变化也太。。。。。。。肯定有诈!罗人杰见匪首改了态度,虽然疑惑,却也不点破,双手又重新递出钱袋子,道:“既是兄弟,银子既然送出去了,又何必拿回来,还望寨主收下,权当给兄弟们买酒喝。”那匪首听了哈哈一笑,接过钱袋,说道“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众人一脸不解,三寨主走上前来说道,“各位肯定有很多不理解之处,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不妨改道,可到敝寨稍作修整,如果各位不放心。我四兄弟以这青天为誓,要是包藏祸心,天打雷劈,生了儿子没。”此话一出,倒是有几个人忍不住轻笑起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罗人杰只好说道:“既然这样,我请示一下主家!”说着转头靠近慕容清,轻声问道:“慕容前辈,对方这么说会否有诈?不知现在该当如何是好?” 慕容清闻言也是思索一阵说道:“这伙人本来是为了打劫,一封书信过后,却是换了态度,实在不知其中是何道理,如今相邀,却是难办?此事我看要么有诈,要么定是那书信内容。。。。。。这群匪人,我们素昧平生,要说交情怕是谈不上,难不成是主人暗中保护,可又不像。这位草莽汉子既然发了誓言,看样子相邀之心似乎不会有假?”慕容清道。“而且刚刚打斗过程中,红儿有几次化险为夷,怕也并非偶然,我总觉得有人暗中相助于她。” 倪若兰闻言说道:“似乎是这样,但是有人相助之事却不知是指。。。。。。” 慕容清说道:“我也只是猜测!” 倪若兰见状,说道:“清叔!要我说,既然人家相邀,不如我们就走他一遭,走一步看一步,我倒要看看这帮匪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再说,也许真是人家听了罗大哥的威名,有意结交也说不定?”倪若兰话虽这么说,可心里不免揣测了起来,回想刚刚打斗,确实有几分怪异! 几人商量一会儿,慕容清咬了咬牙说道:“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小心一些便是。” 罗人杰获得了首肯,这才走到匪首刘应海面前抱拳到:“与主家已请示过,只希望不会给各位寨主带来不便。” 刘应海听了,哈哈一笑说道:“不会不会,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上山吧!”说着朝向众娄喽,“兄弟们,照顾一下受伤的兄弟,我们打道回府。”就在众人准备出发,刘应海看向了队伍后方,“那谁?兄弟们把他给我逮了,还有那马!” 慕容清众人寻声望去,却是刚刚林内遇见的那个落魄少年,唯一不同的是,本来被汉军夺取的马儿,竟然也跟在那少年身边,这倒是奇事。那少年看着这伙山匪,闻言身子一阵阵的抖动,吓得倒在地上不住求饶。可是匪人哪里管他求饶,只是夹了胳膊牵了马,一并拖上山来。 聚义厅内,山寨众头领和慕容清一行分宾主坐好,刘应海坐在正中的虎皮大椅上,向慕容清介绍山寨的各头领,同时又向山寨人介绍慕容清一行。言语当中自然是多多褒扬,就连倪若兰也是被夸得红了脸。罗人杰一行人细细观察,倒也并不觉得有何异样,这才逐渐放下心来,不多时众人菜肴上桌,吃过一阵,罗人杰问道:“寨主今日,忽而改变注意。不知道是何原因?” 刘应海闻言说道:“哎呀呀,你看,不说我差点忘了!你们这些人里边谁是乌衣巷的人?” 几人大惊,继而面面相觑,罗人杰看看慕容清父子,又看看倪若兰,见众人摇摇头,这才回道:“我们当中没有乌衣巷的人。不知寨主为何如此一问?” “这就奇怪了!“难道连罗大哥‘铁蛋银枪’的威名都不能入乌衣巷的眼?”看罗人杰只是叹了一口气,刘寨主继续问道,“那有没有认识乌衣巷门主的呢?”这话一出,大家更是疑惑。罗人杰又是摇了摇头。 刘应海拍了拍脑袋,“那这是怎么回事?哎哎哎,老三别只是看,来!你说说!” 二寨主李斤道:“是这样子的,今天大哥c二哥c四弟带兄弟们下山,留我在山上接应,谁知有人射来了一封信,而投出的不是箭,也不是飞镖,而是一枚令牌,以令牌入木三分,我把信拆了一看,知道大哥这次下山必有误会,这才赶紧下山告知,事情就是这样。”李斤说完,刘应海把目光投向了众人,过了一会儿似有所悟,道:“我也知道乌衣巷众遍布天下,大多不为人知,很多时候也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我也不再问了。” 罗人杰听了也不答话,慕容清这时候却说道:“不知老夫可否看一下信。” 刘应海闻言,拿出信件让属下拿了过来,慕容清接过信封和令牌,看那令牌,不足三寸,上有白虎纹,正中间是一个突起的“令”字,再看那信封并无特殊之处,打开信纸,写道:猛虎山下是我乌衣故人,望寨主能够开方便之门。 倪若兰看了信中内容,也是疑惑,问道:“难道寨主是乌衣巷旗下?” 刘应海笑了:“我倒是希望我是,可别说是了,就连乌衣巷的边都靠不上。” “那乌衣巷又是什么东西,我看寨主这寨子也是聚众居多,难道乌衣巷比咱们这个寨子还厉害,莫不是寨主怕这乌衣巷?”倪若兰又问道。 那环儿站在后边却坐不住了:“肯定是这样,不然为啥都没见过人家,就一封信就放了我们,还这样子款待我们?”话音刚落,慕容清立刻训斥道:“住嘴”,然后转头抱拳冲刘寨主说道:“姑娘家,不会说话,还望寨主莫怪!” 刘寨主又是一笑,道:“哎!罗大哥,倪家姑娘说的也没错,俺老刘就是怕啊!但是更多的是敬重!” 倪若兰听了不禁问道:“咦!寨主这话怎么讲?” “小姑娘还是江湖经验少,说起这乌衣巷江湖人无不敬仰,我问你一个问题?”刘寨主说道。 “寨主请问!” “倪姑娘可知道乌衣巷?”看着倪若兰一脸茫然,刘寨主继续说道,“楚霸王举旗抗秦,全军着黑,发于江东,后刘邦夺天下,南渡楚军奉霸王令,于江东建立乌衣巷。东汉末年三分天下,乌衣巷助孙家成就江东霸业,算起来到现在都快千年了,乌衣巷盛世不闻,乱世必然为国为民。。。。。。还有。。。。。。”看着罗人杰和慕容清连连点头,刘寨主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而说道:“哎呀!我就知道这么多!罗兄弟,慕容前辈,想必也是比我知道的更多,不过倪家姑娘要是想知道的更多,不过近来我听说过几日洪都聚仙阁,乌衣巷也会派人去,我们可以去那里,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一两个大人物,岂不妙哉。” “我们?难道大寨主也要到洪都去?”罗人杰问道。 “那是当然,乌衣巷声誉已久,本来不是咱们这些粗人可以高攀的,俺们本来没打算去,只是现在阴差阳错我有了这面令牌,那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还会有大收获的!”说完了刘寨主哈哈笑了起来,“痛快!痛快!” 酒过三循,倪若兰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刘寨主,不知道兄弟们白天抓的那个小兄弟准备如何处置?” “这个小兄弟嘛!”刘寨主本来还想白天总算有所收获,听倪若兰这们一问,心中不仅犯了低估,这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与倪若兰认识,倪若兰这么问,肯定也是有深意的,毕竟自己做的是劫富济贫的营生,那少年也不像是有钱人,算了不管认不认识,放了这少年说不定还能卖个人情给这群人,碍着乌衣巷的关系,说不定这群人会在洪都之行中给自己带来一些小小的意外之喜也是说不定的嘛!于是,改口说道,“看在倪姑娘的面子上,就一并放了。” 环儿听了二人对话凑近倪若兰说道:“小姐,人家刘寨主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哦!”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便散了开去,慕容清一行人也被寨子的人带往休息的地方,女眷自然有寨子离得家眷服侍睡下,经过晚上酒宴上的对话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安心休息,静候黎明的到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幽魂小鬼多拦路 红马尚能懂诗情 一夜安睡,次日清晨醒来,早有下人在屋前等候,秉着客随主便的道理,众人在一一洗漱完毕吃过早已准备好的早餐,便整理了行囊准备出发,这时候,看到随行中多了一个人,罗人杰一问才知道正是昨日抓住的那个红马少年,此时那少年早已换过衣服,虽然依旧朴素,但是比上昨日却是干净了不少,经过洗漱,整个人也显得好一些,只见他身材不高却也不低,不胖却也不瘦,整理好的头发,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松散,一看便是不会打理自己的人,方正的面庞清秀,五官倒还可以,只是眼神没有光彩,加上可能是由于害怕带来的紧张,少年不时的向着四周偷偷的瞄着,却增加了厌恶。 刘寨主早已经选好十人,由自己和四寨主李娃带领,在聚义厅前整装待发,看这边已经整理完毕,大手一挥,该上马的上马,该跟随的跟随,出了寨门转而向西,进入官道,罗人杰和刘应海首当其冲,四寨主和慕容恪紧跟其后,然后是大部队,慕容清依旧跟在马车旁边,虽然早有刘寨主遣人前方探道打点,保证不出误会,可是在他心中,倪若兰的安全才是首当其冲的,马虎不得。那红马少年,牵着马,一会儿往前冲,一会儿却又跑到了队伍的后边,甚至偶尔还会消失不见,但是由于刘寨主将他视作罗人杰队伍,而罗人杰却又不识这少年,大家也都并不在意,反正这少年嘴里面不时嘟嘟囔囊,搞得众人一头雾水,不见了反而落个耳根清净,与此同时倪若兰和环儿坐在马车上,也由刚开始的有说有笑,谈笑甚欢,渐渐变得没精打采起来,尤其是环儿更是牢骚满腹,什么饿了c渴了,整的倪若兰头大如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窗帘抖动,倪若兰看到了那少年又牵着马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由好奇起来。 窗帘撩起,“臭小子!”倪若兰朝着少年叫道。见少年并未应声,倪若兰又叫了一句,却见那少年依旧低着头抱着马的头,嘴里念念有词,环儿此时看倪若兰动作好奇心大增,说道:“小姐,人家不理你。” “看到了,要你管。” “小姐,你信不信,我叫他,他就会答应。” “你面子大,你叫他!”倪若兰自然不信。 “我要是叫他,他应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我能办到,可以。” “那你看我的。”说罢,环儿将头伸出窗外,“小哥哥,我能问你个事儿不能?” 那少年抬起头,看着环儿:“能!” “你为啥不搭理我家小姐?”说着看了看倪若兰。 “你家小姐说我臭,小雨很生气,它不让我搭理你家小姐。”少年答道。 “小雨是谁啊?” “小雨是我的朋友啊!” “那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他在哪里呢?” “哦,不好意思,忘了介绍小雨了。来小雨,跟这位姐姐问好!” “这。。。。。。就是小雨啊?呵呵,” “怎么你不喜欢小雨吗?小雨最漂亮了,不是吗?” “是,是,是,小雨最漂亮。。。。。。” 没有听到任何的答话,倪若兰却看小红的样子怪怪的,难道这少年还带了个女子不成? “怎么了?”倪若兰询问环儿。 “小雨是那匹马!” “什么?”倪若兰听了这话,不禁心中有些生气,不搭理就不搭理,凭什么自己是小姐,却没有一个丫鬟的面子大,更可很是把自己与马相提并论。心中微微有些羞辱感,要知道就在昨日自己还送给它一锭银子。这边刚想到,还没发问,却听那少年继续说道,“按道理讲我不应该不搭理你家小姐,我和小雨说了昨天你家小姐还给我一锭银子,”倪若兰心情稍稍有所缓解,可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情再次变得不好,“可是小于说,那是扔过来的,只有乞丐才是被施舍的,我这是落魄,不能被施舍,孔子说过‘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君子不饮盗泉之水’你家小姐。。。。。。。。” “这也是你家小雨说的?”环儿问道 “是啊!我家小雨很有学问的,像唐诗宋词,对联灯谜,他都会。比好多读书人会的都多,可是我家小雨说的话,只有我能听懂”,说着竟然望向自己的马,说道:“小雨啊小雨,你要是个人该多好啊!我就可以讨你做老婆了!” 小环有点想笑:“那小哥哥,你也见过我家小姐,你有没有跟你家小雨说我家小姐很漂亮的,可以被原谅的啊!” 倪若兰觉得这小环儿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正要制止,却听那少年说道:“我没和我家小雨说。” “为什么啊?” “因为。。。。。。” “因为什么?”听到环儿的问话,倪若兰也想知道这少年会怎么回答,故而侧耳听着,唯恐漏听了一个字,却听那少年说道,“因为我如果说了,小雨肯定不开心,况且你家小姐也没我家小雨漂亮。我和小雨说好了不骗人的” 倪若兰制止住环儿,她是真不敢让环儿再问下去了,她担心一会儿再问下去,自己会被羞辱死。 岂料环儿好不容易找到了乐趣,怎会放弃。但是看倪若兰的神态自然知道倪若兰是不想自己再以她作为话题。于是画风一转问道:“小哥哥,昨日你的马儿不是被抢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那几个军爷看我可怜,所以放回来的吧?” “胡说,那几个当兵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怎么会还你的马?” “要不然就是那个大哥帮我要回来的!” “大哥?”环儿好奇,就连前方的慕容清c罗人杰也感到了好奇,静静的听着。“什么大哥啊?” “我也不认识,就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大哥。他还问我想不想要回我的马?我说想,他让我等着,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小雨就真的回来了!我还想感谢那位大哥呢?可是那个大哥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罗人杰闻言说道:“看来那个黑衣男子才是乌衣巷之人。可惜了无颜得见!” 而这边环儿继续问道:“这样子啊,那小哥哥,你说小雨会唐诗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你问问小雨‘白日依山尽’,下一句是什么?” 却见那少年在马旁嘀嘀咕咕了一会儿,抬头说道:“长河入海流”,倪若兰和环儿闻言一笑正要拆穿少年,却听那少年说道,“错了,是黄吗?你确定吗?小雨你怎么能记错呢?你要记错了,别人肯定看不起你的。” “小雨说我说错了,是黄河入海流。”说着嘟囔开了:“黄河,不是长河吗?为啥是黄河啊?哦!这样子啊!” “小姐,你说这马真会唐诗吗?”环儿也愣了,“要是这马儿真会唐诗,那可是匹宝马啊!” “听这臭小子胡扯,畜生哪会唐诗啊!我看十有是这少年在搞鬼。”倪若兰说道,看着环儿询问的眼光,倪若兰想着要不刁难一下这个臭小子,“你问问‘云想衣裳花想容’下一句是什么?” 环儿听了转头问道:“小哥哥,‘云想衣裳花想容’下一句是什么啊?” 久久不见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那少年说道:“小雨说,这是小白的诗,下一句是‘春风拂槛露华浓’” 倪若兰看难不倒这少年,忽然心生一记,在环儿耳边轻言几句,只见环儿又问道:“我家小姐让我问问你‘红妆何草草’下一句是什么?” “这个。。。。。。” “答不上来了吧?”环儿看那少年吃瘪,不仅幸灾乐祸起来。“小姐,还是你厉害!”话还没说完。却听到外边那少年说道:“不是答不上来,而是小雨说你家小姐这诗我不能对的!” “为什么?” “那你得问你家小姐!” 环儿闻言,转头看向倪若兰,倪若兰闻言也是一惊,见从小姐脸上并没有得到太多的答案,于是转头冲向那少年,说道:“小哥哥,你答不上来也没关系,何必说你的马儿不让你对我家小姐的诗。” “不是的,小雨说这首诗像表白的诗,而且也不是唐诗,你家小姐也就是比我小哥一两岁,我未娶,她未嫁的,不能答的。” “情诗?”环儿听这少年如此说,大惊失色,“小姐,这是情诗啊?” “死丫头,不用管这些。你先问他能否接上来?”倪若兰冷冷说道。 “我家小姐让我问你,先不管这些,你就说你能否接上来!” “这首诗其实好多人不知道的,我得问问小雨让不让对?”说着在那马儿的身旁嘟囔开了,“要问人家小姐的名字才能对啊!那多不好!哦。。。。。。那我问问吧?”说着回过头,冲环儿一笑说道:“小雨说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要是告诉我们,就让我对。” “小姐?”倪若兰点点头说道:“名字,告诉他便是,我就不信他能答得上来。” 环儿这才说道:“小哥哥,我家小姐让我告诉你,她闺名叫作倪若兰,今年刚好十八岁。” “那你呢?” “我叫环儿,今年十六,你呢,小哥哥?” “我叫许天涯,比你家小姐大两岁。” “哎,小哥哥,你还没有说那诗的下一句呢?” “哦!小雨说这诗是吴中小神童高家少爷高季迪写的,全诗是“红妆何草草,晚出南湖道。不忍。。。。。。。”说着好像忘记了似地回过头跟那马儿鼓捣几句,回过头来继续说“不忍便回舟,荷花似郎好。” “这诗写的真好!”环儿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收回身子,一拉倪若兰衣袖说道:“小姐,这真是情诗,小姐你。。。。。。” “算这臭。。。。。。”一想这少年比自己还大上两岁,只好改口道:“算他厉害。没想到这也能答上来。” 但是转念一想忽然发现了不一样的感觉,难不成这马儿真是神马?看来得好好问问,于是探出头,直接望向那少年:“哎,这位公子,你怎么知道这首诗?” “小雨说的!”看倪若兰不信,许天涯继续说道:“小雨说之前是给一个大户人家做坐骑,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人,听过很多事,也明白很多大道理!后来我也是在路边见到小雨,那天下着好大的雨,小雨生病了,我就照顾他,后来,我们俩就一直在一块了。” “那你为什么你能听懂马说话?” “我也不知道,有一次我生病了,后来就能听见小雨说话了,但也不是所有马说的话我都能听懂?”看许天涯说话的样子倒是挺真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你的小雨除了唐诗宋词对对联之外,会唱歌不?” “看你说的,小雨是马,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唱歌?再说就算会唱歌,你们又听不懂!” 这话听来怪怪的,不免有指桑骂槐的意思,但是倪若兰却并未察觉,而是继续问道:“那你的马还会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小雨有时候也老是说一些让我也摸不着头脑的话!” “那它都说什么话了?”倪若兰问道。 “就像这次,非要我去洪都,说是洪都好,能找到媳妇,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我的终身大事了。可是像我这样的人,别说去洪都了,就是去绿都也没用啊!”许天涯说着一阵失落。 看着许天涯的神情,倪若兰不知为什么,心里面微微失落,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公子,不要灰心,说不定你的小雨早为你选好了人家,你看这不就能够与我们小姐一同去洪都,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啊!”环儿找准时机说道。倪若兰哪里听不出来话外之音,“死丫头,你再胡说,我缝了你的嘴!” “哎呀!小姐你干嘛呀又要缝我的嘴,我又没说错。” 正说着话,却听外边,许天涯说道:“我不唱!很傻的!。。。。。。”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唱还不行嘛!”说着竟然扯了嗓子真的唱了起来,刚开始声音还小,然后慢慢大了起来,只听他唱道:“姑娘窗头坐,不时的望外边,窗外有那百灵鸟,轻轻的从飞上天;林间小路幽幽,哥哥在那桥上走,妹妹往那桥上瞅,却只看到笨牛一头。笨牛不是牛,哥哥莫回头,看那河水向东流,莫让妹妹青丝变白发,老死在高楼。。。。。。” 曲是好曲,词是好词,只是这许天涯唱的是在太烂,中间还时有跑调,听的众人一阵大笑,环儿听了,笑的小脸通红,回头正要和倪若兰说话,却见倪若兰一脸严肃,“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啊?”倪若兰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倪若兰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一阵惆怅,这曲子一听便是青楼曲子,唱的也是那深闺女子的哀怨缠绵,似乎在哪里听过,虽然记不得,但是心里却是微微一暖。环儿看小姐不说话的情形,似有所悟,探出窗来,冲那少年嚷道,“不要再唱了,我家小姐生气了!我家小姐杀人了!” 这一说,似乎那少年有了顾忌,不再唱了,众人便也起哄说道:“小兄弟,看你年龄不大,怎么唱的是这样的曲子,招惹了我家小姐,可是会出人命的。”那许天涯闻言说道:“我家马儿就喜欢这样的曲子。不让唱不唱便是!” 环儿回过神子说道:“这人真是,唱什么不好,偏偏唱的是这样的歌儿,又是窗啊,又是林啊路啊的,就像。。。。。。欺负我们小姐似地!”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子,倪若兰听了,竟然无言以对,这事情要是平时肯定是拔刀,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竟然不生气,难道自己竟然喜欢上这些情情爱爱的曲子了,一想到这些,心中不由一阵惶恐。 不过经这一闹,倒给众人添了一些谈资,而那些武士平时也是偶尔出入烟花之地,这许天涯年龄虽小,但是正和大伙儿胃口,倒也多了许多话题,车队众人不免与这许天涯多了来往,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洪都地界,看夜色不早,车队在刘应海的带领下来到了最近的驿站。停车卸货不免又是忙碌一阵,安排妥当众人进入客栈大堂,几位管事的也早安排好了饭菜,众人一顿风卷残云,便要起身回房,罗人杰说道:“刚刚管事的说这附近常有山贼出没,大家今夜还是要留点神,莫要着了道!” “山贼?难道连刘大寨主面子也不给?”环儿听了不禁问道。 “环儿这丫头真是心直口快!在我的地盘,大伙儿还都能稍微给点薄面,这出了地盘,我又不是神通广大,名气也不响,谁又认识我?再说了,这伙山贼可不一般,管事的可说了,这是朱元璋打散的汉军,可不是一般的山贼。”刘寨主解释道。 “这是兵匪啊”慕容清说道,“乱世之中,上了战场是兵,这下了战场,谁知道是兵是匪,如果是碰到了一般的山贼,以我们的人自然可以解决,这遇上了兵匪,战斗力却是不容小觑,大家小心便是,是福是祸,尤为可知。”话音未落,却听那外边马蹄声c脚步声由远及近。 “看来还是来了!听这声音怕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刘寨主说完,一抽刀,大喊一声,“兄弟们,跟我冲出去!”见刘寨主又是一副山贼作为,慕容清忙伸手拦道:“刘寨主莫急!”说着当先走出门外,却看那门外火光四射,照的里外通明,粗略估计贼人数量怕是过百,而且大部分人都是身着军服,当先一人身披甲胄,看那面目也算端正,火光照的他棱角分明,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倒也下显得威风凛凛。罗人杰收起长枪,抱拳道:“在下罗人杰,不知将军怎么称呼?” 那军官闻言,一抹八字胡说道:“好说,免贵姓李!” “李将军啊!不知深夜到此,有何公干?”罗人杰道。 “公干谈不上,这天下不太平,这兵不好当啊,这不兄弟们也是谋了个生计,住在这青山绿水间,专门向那过路的人讨口饭吃,就看各位给不给李某面子了?” “山贼就是山贼,说的倒是好听!好好的兵不当却来坑害百姓。”倪若兰叫道。而那边刘寨主也嚷嚷开了:“要打便打,罗嗦个球,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那为首的军官本来还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听了对方二人一唱一和的话,顿时说道:“佩服!好。。。。。。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一抽兵刃,大喊一声:“兄弟们上,男的一个不留,女的统统抓回去!” 话音一落,身后的众人纷纷冲了过来,这边众人也不闲着,杀喊着冲了上去,双方顿时战做一团,环儿见此早已花容失色,藏在大堂门后,只拿眼向外望,看着外边打斗吓得是浑身哆嗦,心都揪成一团,忽然身后扑来一人,紧紧将环儿抱住,环儿一惊张开小嘴就朝那胳膊上咬去,只听身后一声大叫,环儿身子一松,立刻就要去跑,却被一只大手仅仅拉住,环儿也不管三下五除二,就要再咬,却听那人喊道:“环儿妹妹别咬,是我!”环儿一抬头才发现。这人不是山贼,却是那许天涯,只见许天涯也是害怕的只打哆嗦,嘴里不停说着:“怎么办?杀人了,怎么办?环儿妹妹救我!”话音未落,忽然拉着环儿的手就要跑,环儿去看身后,才发现已经有三个山贼朝着自己二人的方向挥着刀跑来,这下可吓坏了环儿,紧紧握着许天涯的手,往大堂里边跑去,不时的还要躲着三人的围追堵截,可是奈何自己二人又不是练武之人。哪里躲得过对面三人壮汉,更可气的是,这许天涯作为男子,竟然如此怕死,刚开始还是一起躲闪,看到贼人挥刀砍来,竟然只顾自己抱头跑走了。山贼见许天涯跑开冲向门外,志不在他,也不多追。只是奸笑着朝环儿围过来,环儿这时候真是感到绝望,只能不住求饶,只感觉那山贼将环儿拦腰抱起,扛在肩头,忽然后脑一痛,然后便失去了直觉。 “救命啊!杀人了!”许天涯一路抱头鼠窜跑出门外,倪若兰眼角一瞥看到许天涯,忽然想起环儿还在大堂,急急砍出两刀,意欲回身搭救环儿,怎奈眼前总有杀不尽的贼人,正烦恼着,却见那许天涯一边呼喊着救命,一边左避右闪,朝着自己方向移动,眼看快要经过自己身侧,却别一个贼人踢翻在地,倪若兰右手一挥将面前贼人砍杀在地,左手一抓,将许天涯从地上揪了起来,急急问道:“许公子,环儿呢?” “环儿妹妹,对,环儿妹妹”看着许天涯六神无主,倪若兰更加焦急,才见许天涯回过神,竟然大哭道:“倪姑娘,救命啊!环儿妹妹被他们给杀了,你要为她报仇呀!” “你说什么?”倪若兰大惊失色。但是形势不容乐观,哪里还容得她多想,只见面前贼人又冲了过来,倪若兰挥刀格挡,一脚将贼人踢开,却见许天涯,大叫:“小心后边!”倪若兰扭身举刀去迎,却见那贼人竟然举刀跪在地上,倪若兰不容多想,一刀下去,结果了那贼人性命。“这边!”倪若兰闻言转身却听“噗”的一声,贼人竟然收脚不及,直接撞在了倪若兰的刀刃上,倪若兰抽出刀来,看了一眼身后的许天涯,吼道:“那拉我衣服干嘛!要是不想死,找个安全的地方。。。。。。”话还没说完,被身后贼人一撞,竟然直直向前倒去。 “额。。。。。。” 倪若兰决计想不到自己的初吻就这样没了,而且是在这样一个胆战心惊的夜晚,还和这样一个没用的人,只有惊愕。还有着该死的山贼。许天涯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被一个花儿一样的女子被亲了。倪若兰起身站起,吼道:“滚!”然后一转身加入战团。 再看那边,罗人杰与那姓李的军官战作一团,平时遇上,这军官必然不是敌手,可是经过刚刚的一阵打斗,罗人杰此时体力稍有不济,虽处上风,可要招便胜了对方,却也不是易事,忽见那军官在马上身子一侧,暗道:机会来了,枪头上挑,直接攻向那军官咽喉部位,那军官看着枪头由远及近,由大变小,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喉咙一痛,口中一热,吐出一口血来,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倒下马。。。。。。 树倒猢狲散,贼众一看贼首丧命,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将军死了。众人了火把,连同伴尸体也不收拾,就四散开去。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二十几具尸首,清查人数,方知己方死了三名兄弟,刘寨主也失去了二名兄弟,受伤的加起来也由十几个,就连四寨主李娃胳膊上也被山贼割了一个口子。倪若兰惦记环儿,急急奔至大堂,却见角落里躺着一个女子满脸是血,不是环儿还能是谁?倪若兰抱起环儿身子,检查来检查去,却并未发现伤口,慕容清见了屈身检查一番说道:“只是惊吓过度昏迷了,休息一下便好了。” 倪若兰刚把环儿安置好,却见门外一道影子,赶紧抽出到,“谁?” “倪姑娘,是我!” “许公子,时候不早了,在我门前干什么?”倪若兰本想大声臭骂一顿,可是此时她并不想见到许天涯,只能隔门相问。 “我来看看环儿。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时候不早了,许公子请了!” “那倪姑娘也早些安歇吧!今晚。。。。。。算了!” 听门外没了声响,倪若兰把门开了一个缝隙,确定无人这才关了门,自行歇息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劫后重生多蹊跷 国色天香俏黄莺 经过一夜的拼杀,众人皆是疲乏,但未防山贼回身报复,众人稍作歇息早早便上路了。路上罗人杰抽了空挡。来到慕容清面前说道:“昨日环儿之事,不知道清叔有没有觉得有些蹊跷。” 慕容清听了说道:“蹊跷?怎么说?” “今早醒来,我问了环儿昨日情形,环儿说的却是十分蹊跷!”见慕容清有所迟疑,罗人杰继续说道,“昨日有三个山贼意图侮辱她,本来绝无幸免的可能,环儿却被人打昏,按理说,如果大堂内没有人,环儿必然会被那贼人掳了去,即便不是,也定会被拖往外边,可是看情形,环儿昏过去之后,却并没有移动,而那三个山贼也伏法,看手法一招致命,倒是蹊跷。” “会不会是刘寨主兄弟环儿呢?” “我也想过,但是却也是不大可能。要知道当时率先冲往敌阵的就是兄弟!” “那会是何人?难道是。。。。。。”慕容清说着眼光瞟向许天涯。 “我也想过,但是环儿听了这少年的名字后,却是十分的生气,说这许公子只顾自己危难守候,抛弃了环儿,看到山匪,竟然自顾自的逃命去了。”罗人杰说着也是一阵叹息。 “竟有此事?倒是可惜了这臭小子一副好皮囊,却是这样的怂包货!不过话说回来,那会是何人?” “不知道会不会是那日相救的乌衣巷人。” “说不准!”慕容清说着再次望向许天涯,却见许天涯走在队伍里嘻嘻哈哈,浑然没有一丝丝的劫后余生的神情,不禁有些疑惑,但是再想想罗人杰刚说过的话,觉得自己想法实在可笑,便回转身子,说道:“这事情恐怕以后才能知道了!” 倪若兰坐与环儿一起在马车上,看着环儿义愤填膺的说着昨日那贼人如何凶悍,许天涯如何没有义气,自己只能有一搭没一搭以许天涯柔弱的借口安慰着她,心里却也是说不出的苦,昨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说恨,恨不上来,自己也搞不清楚的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看着许天涯的时候,见这人没羞没臊,昨日做了这等事,现在还有心情和众人嬉笑,心中莫名其妙的一股气涌上来,憋在胸前,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再加上环儿不停地诉苦,看着这可怜的丫头,心中默默打定主意,到了洪都城,再叫他好看! “兄弟们,在辛苦一下,洪都城马上就到了,进了城,请大家喝酒!”刘寨主一声呼喊,瞬间引来大伙儿一阵和声。 两位姑娘正无事可做,听了这话,一撩窗帘就将头探了出去,却见不知何时早已进入康庄大道,四周是一片广大的开阔地,路上的行人车马也渐渐多了起来,前方远远地看到一座城池,在阳光地下衬托的格外雄壮,虽不比金陵,但“洪都新府”的称号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环儿妹妹可要做好了,要是被山贼再次掳了去,可是没有这么好运气了!你说是把小雨!”倪若兰一转头正迎上许天涯那分外可憎的脸。 “要你管,反正贼人再来,你许大公子大可跑了去。”环儿听了,不禁带着冷冷的语气回道。 “环儿妹妹怎么生分了!”许天涯嬉笑道,“要是昨日之事,环儿妹妹还是生气,我给你赔不是了,再说这不是也没发生啥事儿嘛!再说就算山贼再来,有倪姑娘在,肯定一拨儿就把山贼打跑了!” 环儿听了道:“许大公子倒是说的轻巧,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男儿身,却想着让我家小姐救你,羞不羞?” “这有什么,我和你说啊环儿妹妹,我是没有功夫,如果我也像你家小姐一般,我肯定是陪在环儿妹妹身边,就是死也不会叫那贼人欺负你,只是我身单力薄的,打又打不过,要不是倪姑娘可怜,怕是我昨日也丢了性命,就在也不能和环儿妹妹说话了!” 环儿听了,心中一想,好像说的也是没错,谁都怕死,说起来许天涯也没什么大错,只不过不懂得英雄救美而已,英雄倒也罢了,可是在看看这人,却是哪里与那英雄靠的上边,不禁一阵鄙视。作为一个小姑娘,不免善心大发,听了这话心里的气却是淡了许多。 倪若兰听了,心中一阵气愤,好像说的是自己只顾打斗却不知保护自己的丫头妹子一样,不禁愤愤说道:“你自己少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山贼若再来,我定不救你,似你这般忘恩负义,占了便宜还冷嘲热讽的人实在可恨。环儿我们不要与他说话。这人无耻得很!” 许天涯听了,扭头冲着马儿,说道:“小雨,你看我就说了姑娘家的难伺候,你非不信,看看人家明明占了便宜,还非要说别人做错了。要不这样吧,等我们到了洪都城,就不和他们在一起,好不好?” 听着许天涯再次和这马儿说话,说的话又含沙射影,倪若兰不自觉地想起昨晚的意外,要知道,虽然自己喜好武功,也练得武艺,但是男女之事,倪若兰却是知之甚少,但是一想起,懂事以来第一次肌肤之亲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夯货,心里就莫名的憋屈。而且那种面目相对,双唇相接的感觉让她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不自觉地就想起刚刚说话时候,许天涯的红唇白齿,就像挥不去的影子,莫非自己竟然喜欢上这么一个没有用的男人,衣着没品味,说话不着调,一穷二白,最重要的是还那么邋遢。这不是喜欢,应该是错觉,想着想着竟然失了神。 “小姐!”环儿呼唤着倪若兰却见倪若兰浑然不觉,只好提高了嗓门再次叫道,这才把倪若兰唤回现实,“小姐这是怎么了?” 倪若兰这一吓回到现实却见环儿正盯着自己,心中不免发慌,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昨晚那姓许的。。。。。。”话说半句忽然意识到不妙,立刻改口道,“因为姓许的没有担当,我生气!” 这一改口立刻引起环儿的警觉,问道:“小姐,你脸红了?”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却见倪若兰立马摸向自己的俏脸,环儿才像是证实了心中猜想似地,吃吃笑了起来。倪若兰发现自己被骗,握起拳头,朝着环儿身上砸来,吓得环儿连连求饶。 转眼间,众人已经来到了洪都城外,却见洪都城城外设立岗哨,守城的卫兵见了如此庞大的车队,而且还有伤兵,不免提高了警惕,一名将校握刀而来,拦停了车队,罗人杰上前交涉后,才见那将校一挥手,立刻从旁边跑来四名兵士,对货物一一查看。待了解了伤员的情况后,这才放行,同时吩咐手下将那山贼情况上报。 一行人进了城,却见城内果然是繁华,那道路宽约五丈,路上尽是各色各样的人,骑马的,坐轿的,红的绿的,青的紫的,衣着颜色各不相同,路两旁店铺林立,吆喝声c叫卖声层出不穷,不时的还有官军巡逻,虽然偶尔也会见到一些炮火轰炸痕迹,所幸都不是很明显,并不影响这座城市的繁华,忽然传来一阵欢乐地声音,清脆悦耳,却是这城中最大的青楼,众人不禁抬头望去,却见那二楼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身着轻纱,姣好的身姿在轻纱包裹下若隐若现,一个个媚眼如丝,倚栏向下望,不时挥动手中手绢和纨扇,吸引那来往的人向这边注目,以此招揽生意,大门正上方悬着一方大大的匾,上书三个大字“天香阁”。看那楼上莺莺燕燕,倒吸引的山寨的兄弟不住的咽着口水,似乎看到的不是这青楼女子,而是天上的仙女一般,如痴如醉,刘寨主见了,大喝一声:“没见过娘们儿,不要看了!莫要撞了路人。”这才把众人的目光引了过来,刘寨主说着不自觉的望向那楼上,却见那楼上中间站着一个曼妙的黄衫女子,她的装饰不似身侧其他女子,鲜而不艳,仿佛一朵黄牡丹,只见她双手拉着一面纯黄的轻纱手帕遮着那让人无限幻想的脸蛋,只露出一双仿佛珍珠一般的眼睛,那眸子虽然清澈,但那眼神却又带着一丝落寞而忧伤,让人我见犹怜,尤其是左眼角一颗小小的黑痣,更是将她的美渲染的淋漓尽致。 众人没有做丝毫停留继续前行,不多时便见迎面过来两个男子,为守的是一个看似管家一般的人物,身后跟一个家丁,二人见了车队,三步跨两步,来到队伍前面站定,说道:“可是金陵倪家?” “正是!”二人通了姓名,见了刘寨主,那人这才问道“那倪大小姐可是在马车上?”说着,奔至马车前,看到慕容清,那人便是一揖,说道:“原来慕容先生也到了!日前接到书信说车队明日才能到,岂知今日竟然到了!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慕容清道:“哪里哪里,沿途若果没有刘寨主护送,岂能如此早到!” “此事我也听罗壮士说了,那刘寨主倒也是个英雄一般的人物。沿途凶险,不知小姐可曾受到惊吓?” “有劳赵管家了,倪若兰在这里谢过了!” “没事就好,沿途不太平,将军这几日也是一直盼着。听闻车队进程,这才稍微安心。” “有劳赵叔叔挂念了,不知赵叔叔进来可好。” “将军身体倒也无恙,现在在都督府内议事,嘱我前来迎接大小姐。要不我们此刻先回府,怕是将军也快回来了。”赵管家说道。 倪若兰顿了顿说道,“今次来洪都,所带人马较多,进入将军府实在多有不便,不如我们先找一处安顿,然后再去拜会叔叔。还望管家和叔叔能够知会一声。” 赵管家哪能不知这番安排的用意,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那下属,先行安顿去了。 众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看到一家客栈,名曰蓬莱。刚刚见过的家丁也已经等在那里,这才停下来,早见那店小二迎出,安排众人入店。而倪若兰带了环儿和慕容清则随着那管家一道去拜访将军府。 回到客栈已经是午后,唤了那店小二才知,刘寨主一行耐不住性子竟然出了客栈,许天涯也与其同行,环儿听了,心思大动,也嚷嚷着要去那街上玩耍,拗不过这丫头的苦苦哀求,倪若兰只好同意先收拾好随身物品再去。 因为担心倪若兰安慰,慕容清安排慕容恪与其一道,待一切收拾好,这才出门。这洪都城虽说不大,但也不小,街道上,人声鼎沸,有金陵有的,也由金陵没的,各色物品琳琅满目,看的环儿花了眼,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没有丝毫的疲惫感,偶尔还会拿起一两个首饰让倪若兰和慕容恪评判好不好看,有时候一些幼稚的行为还会引得两人嬉笑不止。 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来时的路上,却见前方正是那天香阁,而天香阁前更是比来时多了数倍的人,远远一看,依稀可见其中几人还是那刘寨主手下,忽然人声响了起来,找了路人一问,才知道花魁姑娘今日又出试题,相约有缘人。这种手段正是青楼用以调人胃口的惯用手段,三人哪能不知,只是这天下男人愿意罢了。 还未走近,却听楼上轻叫一声,三人抬头望去,正是刚刚所见的那黄衣女子,好像手帕没有捏紧一般,竟然脱离了那纤纤玉手,慢慢飘落下来,这下倒引得楼下一阵骚动,出现几名男子跳着要去抢那手帕,引得楼上女子咯咯笑个不停。岂料那手帕不偏不倚正落在一个男人的头上,环儿仔细一看,大惊说道:“是小哥哥!” 正是许天涯,这情形不光环儿看到了,倪若兰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却见那许天涯见了黄色手帕,取了过来,抬头望去,竟然迟迟没有回神,环儿近前来到许天涯面前问道:“小哥哥,你拿人家的手帕干什么?” 众人听了声音回过头来,刘寨主和那四寨主抱拳一礼,却听许天涯回身说道:“哎!环儿妹妹,你怎么在这里?”转头一看倪若兰和慕容恪都在,只好先问声好,然后继续说道,“我没有拿人家手帕啊,这是这位姑娘掉落下来的。我还她就是了” “小哥哥,你想要就拿着,俗话说的好‘有心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荫’,说不定是人家姑娘对你青睐有加,故意丢给你的呢?” “这怎么可能?我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环儿妹妹可不要和我说笑了” “是吗?”顿了顿说道,“对了小哥哥,你看那女子美是不美?” 许天涯没有回头,只是答道:“还好。。。。。。” “恩?还好?怎么可能,我看你看见人家漂亮姑娘都傻眼了?”环儿说道。 “怎么可能?”许天涯回道,但是环儿这是存了戏弄之心,瞅了一眼倪若兰靠近了许天涯,小声问道:“那小哥哥,你说是我家小姐美还是她美啊!” “这怎么说呢!她人长的的确是很漂亮,可是我还是觉得倪姑娘更加可爱!” “可爱?为什么这么说啊?” 许天涯听环儿问话,好像故意似地提高声音说道:“这姑娘美在天生丽质,可是堕落了红尘,难免想的太多,但是小姐就不一样了啊,和环儿妹妹一般,就像璞玉,心思纯美,少了这俗世的污染!” “哟。。。。。。小哥哥说的真好听,文采也挺好的,如果再风流倜傥一些,说不定这话倒是能够勾引几个美貌女子,不过你赞美我家小姐的话儿,我替我家小姐谢过了!” 倪若兰听了,说道:“你这丫头怎么没大没小,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小姐?我也只是也他开些玩笑而已。” “开玩笑就开玩笑,少拿本姑奶奶寻开心,再说了,与他又开的什么玩笑?” 环儿却轻推一把倪若兰,继续笑着回过头问道,“那如果是这姑娘理你,你会不会搭理呢?” 需天涯听了,哈哈一笑说道:“不可能!” 话音刚落,却见一个下人从那天香阁跑出来来到几人面前,屈身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姑娘有请!” “啊?”几人莫不大惊。 “不去!”许天涯回道。 “啊?”几人又是一惊。 “这。。。。。。那可否将我家姑娘的手帕还于小的,小的也好交差。” “给!”许天涯说着竟然真的将那手帕递了过去,那人接了手帕小跑着进了天香阁,还给了那黄衣女子,黄衣女子听了,朝下瞪了一眼却不言语,这一瞪,只瞪得楼下几人三魂六魄都不知道掉了哪里?一个个只感觉酥酥麻麻。 “楼下的这位公子,捡到小女子手帕,既是有缘,何不上楼,我们也可以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不去!” “为何?难道小女子不美?还是说公子嫌弃小女子?” 许天涯说道:“都不是!” “那是为何?” “没钱!” 那楼上女子听了,含羞一笑,这一笑倒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只叫那众人如痴如醉,“公子放心,千金难买知己,我也知会了下人,不收你银子便是!” “那也不去”! “这又是为何?” “今天累了,身子乏了,精神不好,不想去。” 黄衣女子旁边的红衣女子听了,气道:“你这个公子也真是,我们素素姑娘也只是邀你上楼一叙,搁了别人,怕是未曾召唤便早已经答应了,反倒是你,推三阻四的?长的不咋地,借口还挺多!” “原来姑娘叫做素素,素素姑娘,这小子不想去,也不要难为他,你看要不我上去行不?”刘寨主笑着说道。 “你是谁?莫非你捡到了素素姑娘的手帕,真是想的倒美!” 这一对话,听的几人不仅忍俊不禁,许天涯看众人神情不禁气道:“我不是说了吗?累了,不想去!哪有你们这样的。放着这么多拿着钱给你们送的不理,招我干什么?” 那素素姑娘听了,笑道:“原来是公子累了,那好说,你且上来,小女子给公子推拿一番,定让公子满意!” 楼下人听了,不禁大惊,这话可就显得有些露骨了,旁人不禁向许天涯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或嫉妒,或羡慕。。。。。。但见许天涯站立不动,又是唏嘘一声,不禁大失所望。 “我看这姑娘是看上你了,要不小哥哥你就从了人家,莫在这里呆着,赶紧去吧,人家还等着给你推拿呢?”环儿嬉笑道。 刘寨主闻言说道:“环儿妹子就不要寻许小兄弟的开心了。”说着看向许天涯道,“许小兄弟,要不你还是走一遭,可别辜负人家一番好意。你要是不放心,我和老四陪你一起?”说着不由分说跟倪若兰三人告了个罪,便夹着许天涯的胳膊嬉笑着进了这天香阁。 “小姐!我们也去吗?” 慕容恪闻言说道:“啥妹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咱们就别进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就是了!” 许天涯糊里糊涂被刘寨主二人半推半就带进了天香阁,正要反抗却听刘寨主叹道:“这天香阁真是气派!”不禁抬头望去,却见里边装饰果然不凡,处处雕梁画栋,帷幔飘荡,轻纱飞舞,空气中弥漫这一股醉人的芬芳,再看这布局,空间倒也开阔,分上下三层,一楼与二楼之间架一座工形分式楼梯,楼梯前方却是一个半圆形的平台,上面坐着几个清倌儿,各自拿着乐器,吹拉弹唱,好不热闹,阁楼正中上方垂下一方琉璃灯,灯下摆放着圆桌,那圆桌上有人听着曲儿,有的人却与那身侧的青楼女子调笑愉悦,不时的还对那女子上下其手,圆桌之间,不时的有那端酒的c倒茶的c迎客的c寻花问柳的,穿行其间。 这时候只听有人叫道:“快看,素素姑娘下来了!” 三人闻言看去,却见刚刚相邀的那黄衣女子带着刚刚说话的那红衣女子和两个丫头款款而来。走至三人面前站定。 “好香啊!”闻听四寨主之言,二人吸一口气,芬芳无比,与那空气中的香却是不同。再看这黄衣女子,浅笑俨然,说道:“小女素素,见过三位!” “素素姑娘有礼了,在下刘应海,这位是许天涯许公子,这个是我四弟李娃。” “我道是谁?原来是白马寨刘大寨主和四寨主!” “哟!素素姑娘也听说过我兄弟!” “小女子虽然深入简出,但是白马寨主义薄云天,“连环刀”和“无常刀”的威名还是听说过的。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但是不知道寨主可否行个放便,许我单独请许公子喝上一杯?” “这是当然!只是可别吓坏了我兄弟啊!” “寨主说笑了!”说着扭头朝那红衣女子说道:“有劳杜鹃妹妹了,可莫要怠慢了两位寨主。” 刘寨主跟那杜鹃离开,末了冲着许天涯道:“小兄弟,两位哥哥先走一步了啊!” 见二位寨主离去,素素转头说道:“公子,此地不宜说话,随我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路边汉情义深重 跳梁人不予安宁 倪若兰三人离了天香阁继续前行,未出多远,却见前方忽然奔出一受伤男子,跌跌撞撞,朝着三人的方向爱跑来,后面追着十几个武士打扮的劲装男子,受伤男子显然体力不济,一个不支,跌倒在倪若兰跟前,见追兵杀声震天,倪若兰正要拔剑,慕容恪见状一拦,说道:“莫要多事,看看情形再说!” 正说话间,从房上又跳出七八人,和那追兵作同一打扮,将那受伤男子围住,众人正要砍杀,却听后方传来一声“住手!”三人不禁朝后望去,却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锦衣玉带,英气逼人,冷冷说道:“宇文昌,真没想到真的会是你,你且问问自己我马某待你如何?” “马兄待我确实不错,可是你我各为其主,今日既然落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姓马的却没多说,背过身去,过了许久,才转过来,一撩长袍,双手一扯,将那袍子个扯去一角,“我马如云今日与你割袍断义,他日再见,必不留情面,你走吧!就当我看错了人!” “少将军不可,放了宇文昌,将军必然会怪罪与你!” “住口!”说着竟然一转身走了,那属下见此,只好挥退了众武士,跟着满面哀伤的马如云走了,这宇文昌见此,捡起兵刃,向着反方向慢慢的走了。很快街上恢复了往日的情形,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这样的情形对于街头的百姓来说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似地。 发生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并没有过多影响几人兴趣,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三人来到一处酒馆,唤来了小儿,点上一壶好酒,又叫了几样别致的小菜,捡起筷子正吃着,却见从外边涌入六七人,各个脚步稳健足下生风,当先一人身材健硕,虎背熊腰,满面怒容直冲二楼,所带随从和自觉将那楼梯看住了,这也引起了酒馆内食客的注意,不多时,便见楼上一阵骚动,进而见那男子拖着一人沿着这楼梯往下走,所带之人正是日间所见的马如云,那马如云敢情因为被兄弟出卖,正情绪低迷,喝酒解愁,被这人拖着走看来定是喝的不少。马如云不省人事,双脸像火一般红,但是一张嘴却并没有停下来,破口骂那背负之人,那大汉听了显是格外生气,一挥手将他摔倒在地,骂道:“我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弟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得到的只是马如云一句“好酒!” 此时一人奔上来呼唤那马如云,正是日间所见到的那随从头目,确是如何也唤不醒,只得作罢,那倪若兰见了,起身说道:“马将军?” 那将军正在气头上闻言一看,四周食客早已走进,面前站的竟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回道“咦!你是倪家姑娘?” “将军还记得我,这位是。。。。。。” “是我弟弟,这臭小子交友不慎,还自作主张放跑了那人,你说气不气人,现在还醉成这个样子,实在可气!马某治下不严,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将军言重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说道:“这是解酒药,先让少将军服下,有何事待他酒醒了再说!”倪若兰道。 见将军点头,那随从接了瓶子倒出一粒,喂入马如云口中。马如飞将那瓶子交还给倪若兰,抱拳答谢后,吩咐了手下带走马如云,这才在倪若兰盛情相邀之下坐于一处,大喝一口酒,说道:“今日与赵将军处见了倪姑娘,看赵将军将姑娘奉若上宾,却不曾问姑娘令尊是。。。。。。” “你问我爹爹啊?我爹爹叫倪远。将军未必识得。” “倪远。。。。。。莫不是金陵的倪家?”待见倪若兰点点头,遂说道,“马某出身行伍,虽然对于江湖之事知之甚少,但令尊名讳却也曾多次听赵将军提起!今日能够见到倪家姑娘实在幸运。” “将军客气!只是不知道有个问题可否请问将军?” “姑娘请说!” 倪若兰这才把日间所见马如云之事问了出来,马如飞倒也不隐瞒,将这事情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原来马如云虽是行伍中人,却是喜欢江湖之事,曾有一次受令到敌人城池刺探军情,被人识破遭敌人围困,穷途末路之际,幸得这宇文昌相救才幸免于难,见那宇文昌性格豪爽,意气相投,便与他结了兄弟,二人互相引为知己,马如云自然也是坦诚相待,而马如飞感激宇文昌之恩,也是以上宾之礼相待,留于府中,岂知马如云归来洪都之后,城内便连连出事,官府才得知,汉军细作头领已经进入洪都城,因为宇文昌身份低位,又保的马如云性命,官府倒也没有过多怀疑,但是昨日忽然马如飞接到线报说这宇文昌正是那细作头领,马将军不动声色,暗中部署,竟然真的引出宇文昌,于是才出现了街头一幕。 众人听了方知个中原委,也感叹马如云能够如此伤心自然是在情理之中,只是可惜马如云一腔热忱换来的竟是为他人利用,实在可惜。正说着话儿,却见那随从头目急匆匆奔进来,马如飞见了问道:“何时如此惊慌?” “将军,宇文昌抓到了!可惜人已经死了?” 马如飞惊讶道:“怎么回事?” “刚刚府外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载着箱子的马车。侍卫们打开了箱子才发现那箱子里躺着的竟然是宇文昌,只是人已经死去多时!旁边还有一封信。”说着从衣服内取出一封信呈给马如飞。 “死了倒也省心,至少可以有个交代。云弟呢?”马如飞说着打开信笺。 “少将军已经睡下!” 马如飞看了信笺,面色渐渐严肃起来,“又是他们!”合了信,忽然起身冲着三人抱拳告辞道:“马某还有事情处理,就不陪各位了,若不尽兴,只管唤那掌柜的点来,这顿酒,就让马某请了,他日有机会,还望各位能够光临寒舍。”说完话,竟随着那头目离去了,没了话题,三人也起身踏上了回去的路。 接着的几天,众人无所事事,便领了赏银到那街上游玩快活,而刘寨主却不知为何,日日寻了许天涯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环儿问了下人,才知道是那天香阁素素姑娘相邀,不禁心中有气。 这一日,倪若兰三人前脚刚进客栈,便见许天涯一行相互扶持着进了客栈,环儿见了,两位寨主是山贼出身,她自然不敢去惹,但是这许天涯却是酥软的柿子,环儿岂容他无法无天,于是冲许天涯说道:“小哥哥,你这么晚才回来,你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么?” “环儿妹子这话说的,这是我们住的地方。”刘寨主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道,“这是我小兄弟,我白马寨可是个讲义气的好地方!哥哥的银子弟弟拿去尽管花。”说着拍了拍许天涯的肩膀,“兄弟啊!厉害!哥哥服你,下次如果再去天香阁了,一定要叫上哥哥。” “刘寨主,你怎么帮他说话呢?” “环儿。。。。。。妹子。。。。你说!” “说什么呀!”闻着刘寨主呼来的酒气,环儿不禁躲闪这说道,却被那刘应海抓了胳膊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小兄弟,你要是喜欢,你跟哥哥说说,哥哥给你保媒!” “刘寨主是喝多了。”说着招呼几位兄弟扶着刘寨主往哪厢房走去。 许天涯见没了靠山,只好说道:“环儿妹妹,你别听刘大哥瞎说,他喝多了!” “哎呀!怎么几天不见,你们就称兄道弟起来了?” “还不是刘寨主大哥看得起!再说刘大哥也让你称呼哥哥啊!” 环儿听了,说道:“小哥哥,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 “你现在又是逛青楼,又是与山贼称兄道弟的,你还说你没变?” 倪若兰听了忙轻声拦道:“环儿莫要胡说!伤了白马寨兄弟的心!” 本来倪若兰出于好意不想让环儿伤了白马寨众人的心,但是在环儿看来却好像是在帮着许天涯说话,不禁急道:“小姐你怎么也帮他说话啊!?你是不是看上这臭小子了呀!”说着竟然跺起了小脚,模样甚是可爱。 “我哪有?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就有,今日在马车上你还为这臭小子失神,我都看见了!你还帮他说话!”说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小姐要是看上了小哥哥,就不要环儿了!” 倪若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环儿对许天涯态度不好,竟然是因为这个,不禁哭笑不得,担心环儿再出洋相,只好拉了环儿的手,往那楼上走去,一般走一边劝。直到进了屋门才以即便看上了小哥哥,也不会抛弃环儿为由将环儿劝好。 夜过三更,一道黑影跃上了蓬莱客栈的房顶,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罗人杰运气后正要入睡,却听那房顶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从窗头拿起长枪抹黑闪了出去,却见从上而下跳下几道黑影,迅速没于黑暗,接着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楼梯处响起,直觉告诉他,怕是来者不善。此时却看见那慕容清也握着长剑潜了出来,刚一现身,却见那黑暗处一道银光闪过,朝那慕容清头上砍去,慕容清抬起兵刃,只听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二人已经交上手来,罗人杰见此,舞动长枪奔向敌人,顿时战做一团。 其他屋子内的众人听到院内的打斗声,草草起来拎了兵器,喊着抓刺客涌了出来,岂知没走上几步,便横七竖八的倒下去大部分,显然是糟了暗算。倪若兰刚穿好衣服,便有一人破门而入,挥刀砍来,倪若兰见势挥剑格挡,且战且走,将那人引出屋门,趁那人不备一脚将其踢下一楼,顿时将那桌椅砸的粉碎,倪若兰双脚一点地,飞身而下,看准一个刺客,一扭身手中剑便朝着他的面门刺去,那边罗人杰刺倒数人,看慕容清迎战三人稍显吃力,此番又朝着慕容清飞奔而上。 倪若兰击退一个,又来一个,不禁心烦气躁起来,招数也失了章法,再看那边罗人杰也是与刺客打的难解难分,而自己这边的护卫,本来清醒的就只是少数,经过刚才一番打斗,又死伤数人,不仅显得吃力,正在此时,那一楼拐角处“叮叮叮”三声,顿时便有两个刺客被击中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忽然僵在那里,动也不动。在看那跌落地上的暗器却是两枚小小的铜钱,最后一枚却朝着与慕容恪打斗的黑衣人面门飞去,那为首的黑衣人正处上风,拿下慕容恪只在须臾,听闻耳边风声,当下也不敢迟疑,双足点地,向后翻去,却见那枚铜钱擦身而过,结结实实的钉在了柱子上,这一手功夫,实在漂亮,众人不禁暗暗心惊,黑衣人见此落定,喝道:“住手!” 倪若兰听了收手未及,一剑又刺伤一人,这才慢慢退开,看那为首的黑衣人刺客,已是闪过一旁,用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众人说道:“没想到还有高人在旁。”言罢,一挥手,众刺客便扶持着离去了!慕容清见刺客退却,迅速奔向那拐角,却空荡荡哪有人在。罗人杰忽然大叫不妙,奔向刘寨主房间,心中也是祈祷莫要出事才好,幸而见了刘寨主众兄弟正睡衣正浓,这才放下心来,但无论如何摇晃却是无法唤醒这寨主兄弟,只好作罢,出了门来,环儿也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经此一闹,众人哪里还有睡意,只好吩咐手下加强了防卫,坐等天亮,但是众人实在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一行人初到洪都,也没有与人结下什么梁子,怎么会有刺客前来滋事。 “谁?”慕容恪朝身后大叫一声。却见慢慢的走出一个人,却是许天涯。 “我!”带看了周围的情形,许天涯惊讶道:“怎么回事,就上个厕所的功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倪若兰正感叹怎么好像少了些什么,一看见许天涯顿时明白过来,“我说今儿个怎么好像少了些什么?见了许公子才明白,少了许公子。却不直到许公子这是从哪里来啊?” “哦!我上茅房!”说着竟尔走进了屋子,忽然听到屋子里许天涯叫道:“倪姑娘啊!不好了,他们都死了!”说着踉踉跄跄跑出来,跌倒在地。 慕容恪见了搀起说道:“没死,只是中了迷香。”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都死了呢?”顿了顿道,“那你们坐,我睡去了!” “小哥哥你心真大,都这样了,你还睡的着?”却见那许天涯理也不理竟真的去睡了! 众武士见了不禁羡慕:心真大啊! 罗人杰从柱子上取下铜钱,说道:“当今武林,人才辈出,能够以飞镖作暗器人数十之四五,但能够以铜钱为暗器的却是不多。” “那罗大哥能不能以这铜钱作暗器?”倪若兰说道。 “你这孩子说的,罗大侠绰号‘铁弹银枪’如何不能?” “清叔过奖了”说着一挥手,那铜钱朝着铜钱刚刚嵌进的地方,砰的一声定在了柱子上,环儿不禁叫起好来。只见罗人杰摇摇头说道:“还是差了几分。”众人闻言望去,的确同钱的位置却与那创口差了几分,环儿听了赶紧住口,却听罗人杰继续说道,“练武之人有人天资聪慧武艺一日千里,有人却十几年如一日未曾进步分毫,有人外家功夫强劲,有人内家修为精炼,但是不论聪慧与否,刚开始习武总是进步神速,但是练到后来便逐渐慢了下来,就像我在十年前便能射的铜钱,但是时至今日,却不能将这暗器功夫用的顺手。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放眼江湖我这功夫却只能称得上三流。” “三流?”倪若兰惊道。她实在想不到这一行人中,就数罗人杰无疑超群,却只能是三流。那自己这点微末功夫岂不是不入流。 “倪姑娘见笑了。”罗人杰微微一笑说道,“看刚刚相助之人这一手功夫,不禁认穴之准,而且那力道也是恰到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高手。像你我这般,实在是天壤之别。还好没有恶意,不然我们大家全军覆没也只是盏茶之间。” “那为何最后一枚铜钱却失了准头?”倪若兰忽然转念一想问道。 慕容清听了笑道:“孩子,这你可说错了,他不是打偏了,而是根本就是往偏了打。”见倪若兰面露不解,继续说道:“意思很明显,那人明显是头儿,打死了,反而不如让那人收手!所以这是故意打偏让那人见好就收!”这才见倪若兰恍然大悟。 “那你说这人会是谁?” “这倒是很难说,要知道,我们相识之人中有如此功力的不多,能够打的如此之准更是凤毛麟角,但是看这人相助,应该没有恶意。只看以后我们能否有缘结识。”罗人杰说道。 “不说这个了,这几日便是各路英雄相聚之日,明日我们可以去举贤楼一趟,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举贤楼?难道就是昨日见到的那个举贤楼么?”倪若兰问道。 “正是!” “难道那人在举贤楼?” “说不准,这几日我看街上走江湖的人更是多了,过两日便是举贤楼议政之日,相信各路英雄都是慕名而来!明日我们先过去踩踩脚,你也可以看到许多江湖名宿。”慕容清说道。 忽然听到大门外步履匆匆,过不多时大门声起,掌柜的听了,哆哆嗦嗦的趴在门缝里往外一看,见来人是伙官兵,便打开门,将人迎了进来。那为首的人别人不识得,但是倪若兰却是见过,正是赵将军的副将赵成,那赵成简单了解情况之后,说道:“将军听说之后,很是担心,近来城中多了不少人,鱼龙混杂,为安全起见,已寻得一处别院,命小将前来,接诸位过去。” “如此正好,但是屋中尚有兄弟中了迷香,怕是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慕容清道 赵副将闻言,稍作考虑说道“无妨,在座诸位先与我前去,留下一半人马待其他人苏醒再做打算。” 慕容清也不再多言,客栈的确不是安全之地,当下吩咐慕容恪留下善后,其他人整理行囊,在赵副将的人马协助下动身出发。 待其他人众苏醒之后,才知晓昨夜发生之事,暗叫好险,这才在众兵士帮助下整理行装,迁向别院,来时的只是两辆马车,但是这这几日游玩,大伙儿或多或少都购置了一些自己的东西,这下子倒是显得马车少了些,所幸还有几匹马,路程也不远,几人便将那多余的行头装上马背,这倒解决了问题,在官兵的护卫下出发了。 一行人刚出客栈,却见一人策马而来,近前问道:“不知可是倪家兄弟,敢问倪姑娘何在?” 慕容恪一抬头迎上那人,却是那日所遇到的马如云,遂通了姓名,并简单说明情况,便见马如云微一抱拳,扬鞭策马,往那别院方向去了。 马如云来到别院,那守门的卫士倒也认识,没有过多阻拦,只是派了一人早早禀报去了,倪若兰来慕容清和罗人杰下榻之处,正在商议事情,却见下人来报说马如云来访,慕容清和罗人杰虽未见过马如云,但是却听倪若兰提及过,知道这人也是行伍出身,兄长更是一方将军,为显隆重,当下三人出了房门,没走几步,却见前方走廊走来一人,罗人杰和慕容清见了,心中暗叹一声好俊的的儿郎,只见今日马如云与那日不同,只穿一身青布衣衫,腰间青玉带上悬着一颗纯白玉佩,那玉佩上的虎形纹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再看那脸,轮廓分明,头发疏的整整齐齐,与其兄长粗狂的形象不同,这马如云生的却是五官端正,极为英俊,英武中透着秀气,倒也是个美男子。 马如云走近了,抱拳唯一躬身说道:“这位就是倪姑娘吧?” “马公子,我们又见面了!”说着将三人介绍给彼此,这才问道:“马公子今日到此,不知是。。。。。。” “今日是特来拜访倪姑娘,那日神志不清,蒙姑娘相助,次日哥哥说了,本来应当早些过来,却因为军中事务拖累,一直没有缘分,今日清闲些,刚好从门前路过,得知姑娘住在这里,就进来想当面与姑娘表示一下感谢!” “马公子客气了,我们一日之间能见得两面,便是缘分,再说马将军是我叔父过命的兄弟,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繁文缛节的就不要过多在意了,来来来,我们里面坐。” 四人进了房来,寒暄几句之后,却听门外刘寨主声音响起,却是刘应海兄弟和慕容恪到了,和众人又做了认识,那刘寨主倒是直来的性子,直接问道:“听说今日要去那举贤楼,不知啥时候出发呀!” 罗人杰道:“寨主莫慌,今日是第一日,急不得!” 闻听此言,那马如云说道:“原来几位也要去举贤楼,要不大家一起去,也好做个伴。” “怎么?马公子也要去!”罗人杰道 “几位也不是外人,说出来也无妨,本来今日兄长就命我到举贤楼查看,是否有那可疑的,莫要搅了局,也正因为这样,我才得了这个空子,可以来到贵处,说不得一会儿就要前去,本来觉得无聊之极。既然诸位也是同道,莫不如做个伴儿。”马如云说道。 “这样更好,那我们即刻便动身吧?”刘寨主说道。 见其他几位也无意见,倪若兰叫来了环儿,一行人这才徒步走出大院,朝着那举贤楼走去。 举贤楼坐落于洪都中部偏北,以前曾是一处酒楼,因为名气颇大,倒也招来了许多的文人墨客,后来战乱纷飞,酒楼营业不善,几经转手被当地一个元廷当官的买了去,当官的倒也没有过多改动布局,只是用横征暴敛之财买了方圆之地,在原有基础之上,立山造湖,才形成了现在的规模,后来义军徐寿辉一部攻占了洪都,自然将这庄园占领,但是因为举贤楼名气大,才将这庄园名字重新改为“举贤楼”,倒也颇得地方心意,待陈友谅弑主称帝,朱元璋一部兵临城下,汉军守将胡廷瑞不满陈友谅倒行逆施,开门献城,城内才没有遭到大肆的破坏。朱元璋部占领洪都之后,对于城中除了军事的调动部署,倒也没有对这举贤楼大动文章,朱元璋出身草莽,但对于天下人才却极为看重,这洪都是军事要塞,举贤楼又久负盛名,自然而然成为了明军朱元璋部西南区招募天下英才的地方,虽然占领洪都时日不长,但因朱元璋军队军纪严明,倒也深的明心,四方豪杰闻听洪都招募贤才,慕名前来的人多如牛毛,不管是文人贤士,还是江湖豪杰,都想在举贤楼上大展身手,意图在这乱世之中谋一个好前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文韬阁琴音幽幽 武略阁铁骨铮铮 几人来到这举贤楼,见那大门格外恢弘,两边各有一座石狮子,那狮子张着血盆大口甚是威武,再看门上悬一方大匾,“举贤楼”三个大字格外显眼,门里是一个巨大的广场,两侧摆放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进的门来,便见内里有许多的文人侠客,两两三三结伴穿梭而行,广场正前方是一座八角高楼,门楣上写着“举贤楼”,广场左右两侧是各有一高大建筑,左边唤作“文韬阁”右边唤作“武略阁”。 罗人杰说道“:这文韬与武略倒是与李文蔚楔子:威镇家邦四海清,文韬武略显英雄。全凭智勇安天下,统领雄师百万兵。遥相呼应,极尽文采,相得益彰。只是李公空有抱负却不得其用,可惜可惜!” 众人听闻罗人杰一阵感叹,却不知如何应对,却听那左手文韬阁内一片叫好,众人不禁暗暗称奇。 马如云说道:“今日是举贤楼开馆第一日,却不知是何人却能搏的众彩,我们要不去看看?” 众人皆是习武之人,本来要往那武略阁去,听了这边叫声连连,也甚是好奇,听了马如云说话,又怕好戏稍纵即逝,自然莫不点头赞同,于是一行人便转而向左,进入了那文韬阁,初一进楼就听到美妙的亲声透过人群传入众人耳中,这文韬阁装潢简约,中间是大块的空地,四周摆放着矮几八张,右手边是一面红木屏风,上面雕着猛虎图案,下山猛虎栩栩如生,双目正望着屏风前方的一个几案,众人透过人群往里看,中间正坐着三男一女,目光盯着靠近屏风的一个美貌女子,那女子肤如凝脂,发如柳丝,眉若卧蚕,唇如樱桃,臂如玉藕,指如削葱,往那一坐却不像这人间的女子,倒像是九天云外的仙女一般,那娇媚的脸颊在这黄色的衣衫衬托下,更显得娇美无比,在加上这动听的音乐,只让人看的呼吸一窒,以为自己到了天上去,这女子不是别人,却是那天香阁的素素姑娘。 “小姐这首曲子这是好听!” “好听,只是不知这曲子的名字。” 马如云听了说道:“这曲子的名字叫做凤求凰,没想到素素姑娘弹来竟是如此滋味。”忽然环儿惊道“小姐,你看那是谁?”顺着环儿的手往黄衣女子右边身旁看去,倪若兰不仅大惊道,“他怎地在这里!” “两位姑娘在说谁?”马如云看倪若兰脸色不禁问道。 “马公子,我们在说那个人!”说着指给马如云看。马如云说:“那位是天香阁的素素姑娘?” “不是,她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好说?”倪若兰冷冷说道。 “倪姑娘怕是对这个素素姑娘不了解,这位素素姑娘可不是个一般的人,别看年纪小,可是博学多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而且出淤泥而不染,虽是青楼人,行的却是风雅之事。一般人可入不了她的眼。洪都城内人人皆以与这素素姑娘见上一面为荣,但是如果人家看不上,即使千金也不得见。” “瞎说,我们说的是他身旁那人,”环儿道,“许天涯,他就是一个无用的人。” “哦?那人莫非两位姑娘认识许天涯?没听说过啊!” 倪若兰遂将与许天涯认识后一路走来得情形和经历说给马如云听,包括那匹会通诗文的马,听得马如云疑惑重重。 “畜生竟也晓得诗文,这倒是闻所未闻。但是我想也许这位许天涯有过人之处也说不定!” “对了!马公子,你说人真的能听懂马说的话吗?”环儿问道 “说听不懂,也不尽然,其实畜生也是有灵性的,相信环儿妹妹肯定听过,狗能护主,”顿了顿又说道,“人有人语,畜生也有属于他们的语言,只不过不同类,故而听不懂罢了,但是有些人与动物长时间待在一起,也会慢慢懂得动物的想法。但是说动物能通诗文,而且还有人能够听懂,在下却是”马如云说罢,不禁摇了摇头。 那边许天涯也看到了众人,起身过来与那刘寨主站与一处,说道:“刘大哥也来了。” “小兄弟,你怎么也在此地,还和素素姑娘一起。” “今早素素姑娘路过别院门口,给我递了请帖,我拒绝不了,就只好和她一起过来了!刘大哥你看素素姑娘弹得怎么样?” “好听”见许天涯一笑,刘寨主补充道,“可我又听不懂,哎呀不说这个了,我看你们最近关系见热,拿下了?”刘寨主倒也无所顾忌,倒惊吓的众人一阵唏嘘。 “还没呢?放心吧!刘大哥,我不会被她拿下的!” 一个问的粗俗,一个答的无赖,倒叫旁人差点叉过气去。刘寨主闻听此话,悄悄凑上去说道:“兄弟,我看这姑娘怕真是看上你了,也不知道你有哪点好,竟然撞上了这等大运,若是我,嘿嘿倒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人家年岁和你差不多,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趁着现在,人家还待见你,找个机会就把她拿下,别到了哥哥这年岁,后悔的不行,要我说你何不霸王硬上弓。。。。。。” “在说我什么呢?”不知何时,那素素姑娘已经来到二人身后,众人眼光不禁看下刘应海,刘应海还道素素听见了,只得尴尬一笑说道:“自然是谈起素素姑娘你了!” “我?” “我这兄弟说你人美,心善,弹得好琴,喜欢的不得了!”说着拿那肩膀碰许天涯。许天涯哪能不知道啥意思,感觉附和道:“是是是!” 却见那素素莞尔一笑说道:“刘大哥也不要为难他了,让他说些贴己的话儿可是比登天还难!” “啊?”大厅众人无不震惊,再看那素素姑娘哪里还有平时的那种高高在上,神态俨然就是情人之间的抱怨。马如云见此更是大跌眼镜。 “初来洪都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后来才听说,素素姑娘可是千金不能搏你一笑的仙人儿,作为大哥一直以来我不明白,我这小兄弟有哪里好,竟使得素素姑娘你” “刘大哥这可错了,像我出落风尘,寻的一如意人,可是不容易,像你这小兄弟看似平庸,却是难得的如意郎,你说小妹岂能错过!”众人听了这仙女一般的姑娘的话,不禁看向许天涯。那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素素姑娘怕是看错了,这小子我看普通的很,莫要看错了,可别‘一朵娇滴滴的鲜花插在牛粪上’” 那人虽是随口一说,但是刘寨主却朝着那人嚷道:“这位兄弟这话可就错了,要说我兄弟是牛粪,那不是变着法的骂我这素素妹子嘛,叫我说,如果你是鲜花,那这天下的牛怕是要死绝了?” “为何?” “都不敢拉粪了,岂不憋死了!”这话一出,顿时笑声四起,那说话之人看刘寨主威武,说话粗鲁,倒也识相,不再说话。却见那素素浅浅一笑说道:“我说这话自然有理!黄沙掩不住珍珠,乌云也遮不了明月,你们信了好,不信也好。” “素素姑娘,你既然如此说,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环儿说道。 “素素平时结交无不是名门望族,士子贤达,文人墨客不在少数,但是如许公子这般却是少见,唐诗宋词,无不精通。” “素素姐姐,那你可被这许公子骗了。”倪若兰说道。 “哦?” “他的诗词歌赋皆是一匹马儿教的,却不成想竟拿来欺骗姐姐这般妙人。” “你们也知道!” 众人答道:“我们都知道!” “那六韬,三略呢?”素素问道。 “什么六套三略?”刘寨主疑问道,马如云听了却是一惊,这六韬三略皆是古先贤巨作,是关于用兵打仗的书籍,难不成这少年竟然懂得。想着不禁朝那许天涯望去!见众人都是面露一色,马如云只好解释一番,众人听完皆是惊奇,如果这少年真懂得此道,那这素素姑娘倒也说的没错。却见那许天涯沉默,眼光看向素素,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茫然,又或者是戏谑。 素素姑娘回头迎上许天涯,回眸一笑,道:“小女子说笑而已!”说着又扭过头去,与许天涯相视一笑。 大家闻言这才一阵唏嘘。但是马如云却是看着许天涯暗暗留了心思。适才坐着的几个斗琴之人此时起身说道:“此番我四人来此地,未曾想竟遇到高手,这场比试我们输了!” 素素闻言说道:“几位前辈过誉了,素素本是红尘众人,平时也没的多少事儿,却分外喜欢这音律之事,今日班门弄斧,还望诸位莫怪才好!他日有机会还望各位能够提点一二。” 几人听了,笑道:“姑娘琴技高超,又如此谦虚,倒是难得!” 马如云见此说道:“听了姑娘音律之美,才知道什么叫做余音绕梁,什么叫做食不知味。” “少将军也到了!”说着上前施了一礼。 “姑娘折杀如云了,我看对面也甚是热闹,我们不如到对面武略阁看看!” 说着众人便朝那对面的武略阁走去,这武略阁之中人多是江湖打扮,形形色色,但也有一些人倒也打扮的十分文雅,众人进了门来,才发现这边格局和对面文韬阁一般无二,只是这边的人倒是更加多一些,坐的站的一时也数不过来,众人沿着人群外围慢慢走进去,却听人群中间在关于一个政事进行议论,倪若兰听了一会,对场上人也认识个一二,那坐在对面第一排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长袍男子,面目清秀,丹凤眼,高鼻梁,身穿青色长袍,头束一方青色锦带,时不时的还会捋一下下巴上的胡须,听到中意的言论也会缓缓点头表示赞同,这人称作顾顺,早年做的是看家护院,后来创办了忠义门,门徒数百,人送外号“忠义无双”,旁边的年轻少年却是他的次子顾勇。再往右看,是一个比顾顺年岁相对小一下的中年男子,唤作路大山,这人长的倒是极为粗犷,身材也胖一些,浓眉大眼,方耳阔口,络腮胡,说起话来,声如洪钟,一看便是内力充沛之人,一有口角,便毛发竖起,性格和行为倒也真是粗暴,人送外号“抱山虎”,身边坐着一人虽然装束上无差别,但是看言行却是比路大山得体得多,却是他的弟弟“下山虎”路长河,每有路大山暴跳,便起身相劝的。再往左边看去,却是一个青年剑客,冷冷坐在那里不苟言笑。再看这边为首的是一个虬髯的光头中年人,这人打扮倒也与其他人大不相同,背后望去只见他身材高大,肤色偏黑,露着一条右臂,膀子上纹着一片刺青,背上背一口长刀,众人虽看不见相貌,但是众人却也猜的到这刺青是一匹青狼,虽不认识这人,但也大体猜到这人的名号,正是江湖上有名的“大漠一刀”,具体叫什么名字却是很少人知道,只知道这人盛名已久,江湖上传闻此人少时家逢巨变,流落大漠,得名师指点,自创一种刀法,很是凌厉,此人向来孤身一人,生性平淡,但是却最对元廷的汉籍贪官污吏和欺压百姓之辈,甚是痛恨,据说此人杀人只需一刀,所到之处贪官污吏无不闻风丧胆,也正因此江湖中人很是敬重,倪若兰虽然江湖之事知道的不多,但是却也听过这人名号。往左看却是一个拿着扇子的青年,一袭白衣甚是扎眼,上面缀有青云二字,据说是山东青云庄庄主“飞云剑”独孤伯安最为看重的长子独孤文,青云庄倪若兰倒也知道,但是却没有想到青云庄距此千里,竟也遣人来到此地。 众人进的门来倒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岂料因为天香阁素素姑娘的太过显眼还是被众人认得出来,那坐在末座的一人见佳人容颜,想来也是当地仰慕之人,也是一惊,情不自禁叫出声来,起身相迎,这才打断了众人谈话,众人转来眼光看向这群刚进房门的人,尤其是见到这里面的两个女子,一个宛如盛开牡丹般娇艳,一个如雪中梅花似的清爽,无不惊艳,在知道所来之人皆是非凡,众人起身互做引荐,倪若兰这才知道那剑客竟是浙东人士,名叫陈士奇,绰号“绝情剑”。一番认识过后,又有几人腾出数几给慕容清等人,素素却寻了许天涯来到那空的位置坐下,环儿见了自然是嗤之以鼻,但众人在侧也并未过多言语,可是众人见了这般情景,无不惊讶。正在此时却见门外又走进一人,模样英俊,头顶金冠,身穿蛋黄色袍服,腰际一条玉带系着一块青玉,脚下踏一双黑靴,走起路来,呼呼生风,很是威武,众人只用眼一瞧,便知这人上下所用物品皆甚是名贵,再看身后跟着的六个随从,每个人都是身形健壮c目光如炬,倒也都是一等的好手,众人不禁对这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马如云见了此人连忙上前见礼。这才与众人介绍,众人这才明白这位看似文质彬彬的人正是洪都守军最高统帅朱文正。倪若兰再看此人面目,见他一双剑眉下,双眼如天上星辰,皮肤白净,拇指带一颗青玉扳指倒与腰间玉佩相得益彰。想起这几日坊间言论说这朱文正守城期间经常出入天香阁,留恋烟花之地,所掷金银无数,但见朱文正与那天香阁素素说话眉眼间尽是亲热,不禁心中暗道,难道这守城的朱元帅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朱文正来到这地方,在场众中自然便推了他坐于上首,朱文正没有过多推辞,坐下之后与众人寒暄几句之后问道:“朱某今日本来是要到天香阁寻素素姑娘,路过举贤楼才知道今日是开馆第一日,不成想不仅见到了素素姑娘,还见到了这么多的。。。。。。。”朱文正眼光看到素素身边坐有一人,先是一惊,继而面色转于平静道,“英雄豪杰,不知诸位再议论什么内容,朱某倒也想听一番。” “回元帅,我们刚刚在说这元廷暴虐,义军突起,三支义军的优劣。”席中一位中年人起身说道。 “这位大哥,称呼我朱公子便是,这儿又不是军中,在此诸位尽可畅所欲言,诸位也应当随意。但是不知道众位怎那么看?”说着又补上一句,“大伙儿尽管说来,即使说我驻军的不是,映射大元帅也是无妨!” 这话一出,众人连连点头,只听独孤文说道:“既是如此,我便继续刚才的话题,刚刚说到了元廷暴虐,四方义军突起,这正是元廷不得民心的结果,圈地畜牧,强征汉民为奴为俾,汉人水深火热,稍有反抗便是性命不保,百姓无不怨声载道,千万黎民无不盼望驱逐元贼,恢复我汉人江山,西有天完,东有大周,中间又有朱大元帅坐守金陵,今日天下之势便是明证,虽各部势均力敌,坐拥数十万之众,然加在一起便是数百万,虽然元军善战,但是我汉人若是团结起来,要打跑元贼不在话下。” “你这人说话,倒是站着说话不要疼!”见朱文正并未多言,路大山说道,“这数百万怕是你想出来的吧!” 朱文正闻言笑道:“路兄此言何意?” “朱元帅。。。。。。哦!不,朱公子,这独孤公子怕是太年轻,说的那都是臆想出来的,我是这洪都地界的人,我也没有什么大学问,只懂的舞刀弄枪的,若说这打仗的事情,我是不太懂,但是要说这百万雄师,我看这就是胡扯。想当年,我与我兄弟被这大元朝廷的狗官欺负的没了爹娘,一怒之下便杀了狗官落草为寇,后来便是那徐寿辉带了义军占了洪都,这徐寿辉倒也不赖,对咱汉人百姓也够意思,开仓放粮,咱老百姓也不图别的,只要能吃口饭,就是咱的天,好多人也因为这个跟了徐元帅,去打那元廷的军队,杀那元朝的狗官,夺回咱的土地,只要是咱老百姓的事情,人家能帮的都帮,不说别的就说这举贤楼,可不就是当时改过来的嘛!” “所谓的‘得民心者得天下’正是这个道理,路大哥说的倒也不错。”朱文正道。 “对对对,就是你们识文断字的说的这个‘得天下’,后来建立了陈友谅不是杀了这徐寿辉,虽然这徐寿辉对咱们老百姓好,但是我们老百姓又不认识他,谁做这皇帝又与我们没有太大干系,但是这姓陈的骨子里和徐寿辉却是大不一样,没良心啊,忘恩负义,睚眦必报,眼中只有利益。” 朱文正听了回道“路兄说的倒也在理。” 却听那路大山继续说道:“弑主求荣,竟然还做了皇帝,杀了多少好人,不说别的,我黑虎寨里有些兄弟就是因为不满,做了逃兵,这姓陈的竟然派兵杀了人家父母。你说气不气人。这等人要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再者,前几年,汉军还攻打金陵呢?不说别的,咱们洪都还是第二年投诚的。” 朱文正倒也不欺瞒,回答道:“正是!洪都城地处险要,是及其重要的军事要地,那时候还是胡将军英明,率众归降,我们这才兵不血刃的取了这洪都。” “路寨主,你说这些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就说我怎么说错了。”独孤文不耐烦的问道。 路大山回道:“你急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又听到多少,那我问你,这天下是几个天下?” “一个,这还用问?” “那一山可容得二虎?” “路寨主莫非再戏耍我不成?”话刚说完却听那边倪若兰说道:“独孤公子怕是误会了,我想路寨主应该该是想说这天下最后只能有一个人取得,这汉军和朱军怕是有利则和,不分,中间还是看利益的。不知道我说的对是不对?” 路寨主听了笑道:“哎呀呀,这倪家妹子一下可猜到了!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吧!咱们的军队应该不会和汉军联盟,和东边的张士诚却说不来。那你说这百万之众不是胡话是什么?” “那路寨主我到问问你,为何这朱大帅倒是不会与陈友谅联盟?” “感觉,要是我肯定不会,这陈友谅兵多将广,比其他两人加起来还多,在加上粮草充沛。心眼里别说其他两个人,就是元廷的皇帝也是不看在眼里,我要是朱大帅要是联盟了那还不怕被人穿了小鞋?” 众人听了路大山之言,虽然语言俗气,倒是说的甚有道理,不仅有些人点起头来。 独孤文听了说道:“终归是猜测之词!” 素素姑娘听了回道:“独孤公子,路寨主虽是揣测,但也有些道理,天香阁中不乏南来北往的客商,据说汉军就要对朱元璋大帅用兵。”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安静了几分。 却听朱文正说道:“兵家之事,风云变幻,但是朱某有一个问题,想听听大伙儿的看法。” “公子问来便是,我等定会知无不言。”众人回道。 “元廷衰亡,只在须臾之间,但是对于这将来的天下所属,不知大伙儿有何见解?”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元帅所提问题是何用意,要知道,大家若被这举贤楼看重,必会收于军中,如果是觉得朱元璋会败,他人获胜,也不会来这里啊。倪若兰不禁有些质疑这朱元帅。却听朱文正继续说道:“大家不要介意,尽管说来,举贤楼内,没有派别也没有政治,只有大伙儿的畅所欲言,大伙儿说了,也可让他人做一个借鉴,不是吗?难不成我部上下竟然是容不得有不同言论的人,不值得大伙儿说出真话,还是承受不得真话。,大家不要多想,朱某只是想听听大伙儿的观点,更何况朱某已经说过,在此只是一介布衣。这天下未平,元贼未灭,所言也只是揣测而已。”这才听路大山说道:“朱公子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路寨主请讲!” “我觉得,这陈友谅怕是不行!这取天下还是从张c朱二人中看!” 那边就有一人问道“不对啊!路寨主刚刚还说这陈友谅兵多将广,人数众多,怎么一转眼却说人家不行了呢?” “这我那里知道?我只是说觉得陈友谅不行而已。”众人听了路寨主之言不禁一笑。 那边围观众人也开始三三两两的讨论开来,有说陈友谅,理由不外乎知人善任,虽然人品低劣,但是将帅效命,有说朱元璋,治军严谨,夺得有王者之气的金陵,也有说张士诚,占江浙富庶之地,钱粮充足,所说纷纭,但是从人数上看多数皆是认为陈友谅的汉军夺得天下的可能更大一些,众说纷纭之下,却见一人说道:“我觉得还是朱大元帅打下这天下的可能性大一些。”众人望去却是那素素姑娘。 朱文正问道:“素素姑娘此话怎讲?” “前几日,小女子结识了一位良师益友,也从这位朋友那里听来很多关于马儿的故事,此刻大家众说纷纭,我倒想起了他的话!” “能够让素素姑娘如此推崇之人定是人才,姑娘所说之人该不会是你身边这位小哥吧?”朱文正笑着问道。 “正是!” “那敢问这位小哥,素素姑娘所说的马儿的故事可否说出来,与大家分享?” 许天涯迎上大家的眼神,不免有些紧张,说道:“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见那素素姑娘眼角含笑凑近许天涯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便见许天涯笑了一下,说道:“原来这个故事啊!” “那我就说了,还望大家别笑我?”说着正了正衣冠,倒看的素素掩口浅笑,这一笑让众多男子无不羡慕,却听许天涯说道,“一年前我的一位叔叔送给我一匹马叫小雨,她是个姑娘,长的也很漂亮。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能够和我说话,为我解闷,当我不开心的时候他都会陪着我,她懂得很多的诗,见过很多的人,去过很多的地方,也明白很多的道理,”此话一处众人不禁有些想笑,却听许天涯继续说道,“本来我是很讨厌她的,但是我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好像能够听懂她的话,她跟我聊星星,聊月亮,陪我一起开心,陪我一起难过。”众人听了感觉这个少年不像在说一匹马,倒像是在说自己的情人一般,只是不知道这少年接下来会说些什么话,“我的马儿拉过高官,载过将军,还驮过皇帝,还上过战场,自然懂得战争关键,她告诉过我。。。。。。”见有听了这话,窃窃私语起来,朱文正制止住许天涯朝下方说道:“大伙儿是否觉的这位小兄弟在说笑,但是我确实深信不疑。”这一句话一说出,包括倪若兰在内的众人不禁惊讶起来,众人还道是朱文正体恤这少年,于是不再言语,许天涯继续说道:“她告诉我,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战争是残酷的,和平是可贵的,但是战争却是为了争取和平,谁能打得胜仗,谁能取得天下,这要看马儿的了,你待他们好,马儿自然开心,你待马儿不好,他们不开心,古时候有人打仗打输了不开心,便杀了马儿,其他马儿看了,心里恐惧,打仗时候虽然跑的快,但是受到惊吓便不会顾及主人的性命,四散跑开,所以能够好好善待马儿的人才能够活命,因为马儿会想,你对我这么好,如果你死了,我又到哪里去寻一位像你这么好的主人,所以动物虽然微不足道,但是也有感情,不顾及他们的人,怎么会得到他们的效忠?而且马儿和人除了不同类之外很多都是相同的,马儿也有理想,也有抱负。。。。。。” “这位公子,你说马儿也有志气,这是不是太过浮夸了?” “难道这位壮士没听说过,‘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么?”这话却是三国曹操所做诗文中的名句,此语一出,有些人不禁道好。“马儿想的就是我是马,我得像一匹马,我得奔跑,我得建功立业,可是主人整天只是让他去拉磨的话,再好的千里马也会废掉的,马儿找的是伯乐,是一个知她爱她的伯乐。我说完了!”说这坐了下来。 众人初始听闻还道这小子傻,这会儿听完许天涯说话,有些人不禁明白过来,不禁想到陈c朱c张三军,这少年说的是马,但是又何尝不是这三只军队的本质区别:汉军暴虐,周军颓废,朱军倒是深的民心。 那顾顺闻听此话,不禁拍案叫好道:“这小兄弟说的是马?其实说的正是这万里江山无数的黎民百姓。”高,实在是高。那些不明白的听了这话,也稍稍明白了一些。 独孤文说道:“故弄玄虚,要我说,我还是觉得汉军更加厉害一些。”说这看了一眼朱文正。 “但说无妨!”朱文正哪能不知何意,示意道。 独孤文于是说道:“我觉得,战争胜败因素还是要看天时c地利c人和,汉军起兵最早,名声最响,而且带甲者少说六十万,此为天时;而且汉军雄踞西方,所占之地位于长江上游,说句不雅的话‘上游撒一泡尿,下游就得接着’,而如今汉军更是兵力强大,水军数十万,据说战船又高又大,若是挥全军之力,沿江而下,三日便可抵达金陵城下,占的是地利;再者,即便陈友谅真如路寨主所说,稍失民心,但是其军中骨干将领关系盘根错节,打起仗来,即便有二心,这关系却也能够让将士效以死命,这便是人和。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如何能不取胜。不知朱公子觉得在下说的可是有错!” “独孤公子说的也是深有道理。汉军水军之长,也正是我水军之短,但是以独孤公子之见,他日两军相逢,我军要想取得胜利,不知应该如何应对?”这话一出倒也问住了众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群雄聚义天下事 才女芳心许忘忧 独孤文闻言不禁沉默不语,要知道作为统帅问出的问题,如果见解独到,被军方采纳,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甚至能够破格提拔都是不在话下,只是天下局势对于朱元璋一部实在不容乐观,朱文正所提问题也是过于刁钻,众人想了半晌,却是始终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一时间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争执,却破说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一时倒也无法争执下来。朱文正见大家一时不能给出好的见解。随即说道:“今日举贤楼开馆,诚邀天下豪士,这一问不只是朱某所问,更是武略阁此次的命题之一。却不知在场其他诸位可有应对之法?” 独孤文轻轻摇了下扇子,说道:“其实依在下之见,战争不管是胜还是败,受罪的都是老百姓,朱公子既然问到应对之法,独孤文也读得几本兵书,说与大伙儿听听,却不知说的对是不对?” “但说无妨”朱文正说道。 “纵观如今陈c朱两军,我们不妨可以看出,朱大元帅占金陵之便,南北通衢,可以说在天下很多人看来夺得这花花江山的希望最大,但是我们再来看汉军的话,就会发现双方实力实在悬殊,陈友谅虽然没有金陵之地作为都城,但是汉军船坚炮利,兵多将广,却是不争的事实,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日如果两军开战,我想在座诸位都知道:朱大元帅胜利之期望实在是渺茫得很,退一万步讲,即便胜利也是惨胜,说不得这长江两岸倒会成为无数英魂的息眠之地,若果两军对决,是我守金陵,便尽收天下之兵守得金陵与周边城池,并于沿江两岸陈数支劲旅,待汉军入我瓮盅,便于上游效仿三国赤壁火攻,待汉军军心紊乱,损失数城,尽起四面之兵,定叫他有来无回。” 这话在一些不懂兵事的人听来,却是很有道理,但是其中也不乏一些胸有谋略的人听完这独孤文的话,不仅微微摇头。顾顺听了却问道:“尽收天下之兵,难道汉军就不会有所防备?” “防备?那就没办法了,固守金陵,伺机反攻。仗金陵铜墙铁壁,守个一年半载,也不是难事儿,倘若敌人也能死磕,那就伺机突围。” “那若突围不成呢?” “这。。。。。。”独孤文闻言一笑,“这个倒是没想过,但是我以为在敌我实力如此悬殊之下,即使陷于困境,也没有什么奇怪,到时可遣人去诈降,也许可以一搏,当然,为天下苍生计,我觉得还是真投降比较好,或许还可谋得一官半职。” 顾顺笑道:“独孤公子说话着实新奇,实在是亘古未有,我等实在佩服!” “不敢,不敢,班门弄斧罢了!”话音刚落,却听众人哄堂大笑。 独孤文看看四周,见大家眼神或戏弄,或鄙视,或震惊,不禁生气道:“大伙儿笑无非因为我说话过于直接,但是自古以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倘若到了那一日,我说的未必不是路子。况且这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谁坐的这江山又有何妨。” “独孤公子说的虽然消极,倒也是一条方法。”朱文正说完看向那“忠义无双”顾顺,问道:“却不知顾先生可否指点一二?” 顾顺闻言说道:“指点谈不上,但是老夫觉得这独孤公子之言实在过于消极,老夫却是大大不赞同,如果是我,便会建议大元帅,诏令天下,收可用之兵于金陵。。。。。。”独孤文听了说道:“这还不是和我一样?” “独孤公子莫急!”朱文正道。却听顾顺继续说道,“而后于汉军下江之前,派数支劲旅,昼伏夜出,伏兵于两岸和陆路的地势险要处,待见汉军来到,且战且推,避其锋芒,若能消灭其一二兵马,便是大胜,至于水道,也可征金陵熟悉水性之儿郎入伍,待大军到来之前,夜间凿其巨船,倘能折其一二固然是好,即使不能达成目的,也会使汉军人心惶惶,再者就要将目光放在粮草上,汉军东去,粮草军必然紧跟其后,到时候,只需令一支骑兵,焚其粮草即可。待汉军抵达金陵城下,怕是军心疲惫,我军可一鼓作气,杀出城去。” “顾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但是。。。。。。如果汉军将计就计与我军拉锯战,以数倍之敌消耗我军,岂不危险?”说话的却是罗人杰。 “罗兄弟所言极是,却是顾某欠缺考虑了!” 素素闻言起身说道:“小女子到有一些话儿说,但是说的如若不好,还望诸位海涵。” “素素姑娘才识,无人不知,就连朱某也甚是佩服,但说无妨。” “听了先前几位,素素觉得,小女子觉得我们不能只是看如何防守,不妨我们站在那陈友谅角度看看我们该如何进攻。”见众人稍微眼前一亮,素素继续说道:“若我是陈友谅,必然做好万全准备才会去进攻别人,如刚才几位先生所言,汉军凶猛,兵多将广,有占据地势之便,实在是出于优势,若果以常人思维来看,实在难以取胜,但是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例,多不胜数,如战国的长平之战,东汉末年的巨鹿之战,实在是枚不可举,而每场战事之前,又有多少人猜得到战争的结果,但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难以预料,所以小女子觉得他日,我军与汉军交战,也不是没有任何胜算,只要我们将这天时c地利c人和运用得当,我看要取胜至少占个半成。” 此话一处,不禁惹来众人一阵惊讶,只见那路大山已经按捺不住起身问道:“哎呀!姑娘说的太好了,但是姑娘可否说的明白一点,俺们这些人都是些大老粗,那说的那些战争啊,都没听说过!” 素素闻言说道:“路大哥,刚刚我所说的都是古时候的有名的以少胜多的战事,既然他们能够做到,为什么我们做不到?” “姑娘所说确实很有道理,只是不知姑娘所说的天时c地利c人和,却是有何依据?”“绝情剑”陈士奇问道,众人见这陈士奇半天不言语,这时候终于按捺不住问话,都暗暗叹道,果然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却听素素莞尔一笑继续说道:“天时c地利c人和,何谓天时?何谓地利?何谓人和?要说人和我军虽然兵马少于汉军,水军又不如对方船坚炮利,但是我军军法严明,每攻克一地,秋毫无犯,天下百姓无不翘首称赞,将士效以死命,上下团结一心。再看汉军虽然军备兵员远远多于我军但是,他们却是为财而战,为利而战,一旦触其七寸,必然是树倒猢狲散,再者汉军虽占据广袤之地,却不知民心向背,所行之事,民心尽失,以上种种,与其相比,我军可是大大占据人和。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不知小女子说的对是不对?” “姑娘这话倒也没错,在下对这天下虽知之甚少,但也听闻这朱元璋军队之严明,汉军之暴虐,这人和倒也说的不错。”大漠一刀回声道,“只是不知姑娘对这天时c地利怎么看?” “多谢大哥,既然大哥问到这天时和地利,小女子以为三川五岳虽不能移动,但是人却是活的,只要我们运用得宜,这地利自然也是有的,至于天时,与我有利便用之,与我不利避之,躲其锋芒,攻其不备,其实许公子曾经与我彻夜畅谈过类似的问题,对于小女子来说却是收益多多,”说着一个给了许天涯一个眉眼,继续说道:“老子曾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只需一个条件,或许这战争局势便会迥然不同,汉军战船高大,可是灵活性却是大大不足,汉军兵多将广盘根错节,可是互相之间却缺乏信任,调动自然不能够如臂使指。不知小女子说的可对?” “好!”话音刚落,已经有几个人按捺不住的称号,朱文正听了不禁笑道:“今日听了素素姑娘高论,却是大快朵颐,姑娘不愧是我洪都才女,巾帼不让须眉,朱某佩服!”说着抱拳一礼。 “许公子莫样这样说,小女子哪里担待得起!” “他日朱某到了天香阁,还望姑娘多多指教。” 素素姑娘却是盈盈一笑看了许天涯一眼,没有过多言语,向着众人盈盈一礼坐于席中。适才一番话虽然没有说出如何应对,但是却道出两军之优劣,说的众人不禁轰然较好。 陈士奇闻言又说道:“姑娘才名,出到洪都便已听闻,今日听了姑娘一番言论,果然是名不虚传,陈某佩服。但是如果战争一旦开始,却不知姑娘对于这形势怎么看?”这话问出已然不对,需知道这素素终究是红尘女子,岂能对于这天下大事指手画脚,但是众人听了刚刚一番话,又很好奇,这美丽姑娘的回答,众人倒是竖着耳朵听。 “如果我是陈友谅,欲围金陵,必先占领洪都。这洪都新府处汉军之后,对于陈友谅来说实在是如鲠在喉,不可不除。说不得这几日便可用兵!”此语一出,众座哗然。 朱文正见此,起身说道:“诸位听我一言,在座的诸位英雄,不远万里,来到此地,朱某实在荣幸之至,本当一尽地主之谊,怎奈接到密报,汉军不日将对我洪都用兵,诸位不同于朱某这等行伍之人,诸位在洪都游玩几日,尽可离去,朱某在这里给大伙儿陪个不是。” “朱元帅这话可是寒了我等的心,我等来此是为功名,但有何尝不是想还洪都一个清净,虽然我们不是当兵的,但是既然来了,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能尽点力的!” “说的好!”路大山话音刚落,却听门外响起一声喝彩声!众人闻言转过头看去,却见门外走进三人,当先一人白衣白衫,白头巾,手握一柄纸扇,扇面上一个水墨山水旁边两个字“忘忧”,此人面遮一方白帕,腰间系一块方形玉石,看质地倒是普普通通,身后两人却是两个护卫,每人也都是白衣白衫,“这位大哥说得好,在下佩服!” “忘忧阁主?”“乌衣巷怎么也来人了!”听着众人的不同说法。倪若兰听了也是一阵不解,在朱文正与那来人寒暄之际将自己心中疑问问了出来,慕容清回道:“这是忘忧阁主,更是乌衣巷百年难得一见的少门主,文武全才,据说十年前便跻身高手行列,不论是身手还是智谋,都是天下一绝,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够一见真容。” “那为何却又多出一个忘忧阁?” “乌衣巷神出鬼没,所行之事尽是为国为民,创立数百年,甚少为江湖人诟病,门众遍布天下,可是究竟有多少,没有人知道。这忘忧阁本来是没有的,却是乌衣巷为了除尽朝廷无法铲除的恶人所建,主掌天下生杀,手中更是一等好手无数。” “这么厉害?可是那有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乌衣巷具体情况。” “之所以这么神秘,便是因为这乌衣巷门规,一颗棋子不启动,便和常人无异,一旦启动,便是雷霆之势,任你聪明也想不到身边竟然便是乌衣巷,所以天下人皆言:乌衣巷便是这黑夜的天下,这么和你说吧,环儿跟你无所不谈,但是说不定哪天,你成了这无恶不作的坏人,你便会发现环儿也是乌衣巷人,倒那时活命的几率却是微乎其微?”罗人杰接过话茬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倪若兰本来听了刘寨主的语言已经够好奇,这一下子,更是不知如何形容的好。不禁背后一凉看了看环儿,这一看正迎上环儿的笑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乌衣巷门众徒多,但是真正编入麾下的却是十人中不足四成,三教九流无所不有。但是能够入乌衣巷之眼的必是有过人之处。一入乌衣巷,便要为天下先,如有叛教,必杀之。但是因为乌衣巷的神圣,江湖人士无不以能入乌衣巷为荣。” “这么大一个帮派,我为何却不曾听说?” 慕容清回道:“实在是这乌衣巷过于神秘,所知者甚少,故而向你提及的也少了些!” “原来如此!”倪若兰道。 这时候却见那朱文正带着那少门主来到上首,待朱文正为其引介众人之后,待介绍至素素时候,那少门主却说道:“原来素素姑娘也在此地。” “前几日少门主差人送信说是这几日便道,却原来是今日。” “只是想跟姑娘打听一个人,倒教姑娘多心了。” “却不知少门主打听何人?” “已经寻到了!” “原来如此”说吧盈盈一笑,却没想到那少门主见了,只是轻轻吐出一句:“真是妖精。” 人皆说乌衣巷少门主手段狠辣,却没想到竟然因为这姑娘一笑竟然说出一句似是调戏的话语来,不禁一惊,却听那少门主说道:“素素姑娘天姿国色,也不知道他日何人可得姑娘垂青。” “阁主真是取笑小女子了,阁主文武兼备,是不世出的人儿,素素何德何能,竟得阁主褒扬,倘若不弃,寻的一日,到我天香阁,素素必倒履响应。” “那不知道我这无忧阁可否入得姑娘眼。”轻佻的话儿,说的素素不免脸颊微红,旁人更是目瞪口呆。 “无忧阁天下闻名,阁主更是高高在上,素素神往已久!只是素素近日已经寻得知己,这心中怕是难以容得下旁人,” “旁人?是你身边这人吗?他有什么好?” “这。。。。。。文武全才,倒是与阁主很相似呢?”看着那无忧阁主面色愤愤,大伙儿不免为这俊俏姑娘捏一把汗。四周不禁安静了许多,却听一人呵呵一笑说道:“在坐皆是四方豪杰,姑娘莫不如谈一曲儿给大家听可好?”这话却是从那许天涯口中说出,大家不禁暗叹这倒是可以化解这剑拔弩张得紧张。 “好,你说弹,便弹一首,但是刚刚已经弹得一曲,此时却是累了。你要是想弹,你弹便是!” “哗”众人听了这话更是无法形容,坐上无不是有头脸得人,尤其是这无忧阁主更是得罪不起,这素素虽然是如花似玉的人,但是相必也知道这无忧阁主是惹不起的人物,说了这话岂不大大得罪了,这少年给个台阶,这素素姑娘却不买账,反而当着那无忧阁主与这少年故作亲昵,这岂不是大祸临头? 却见那少年吃吃一笑:“我弹!” 此时也有那文韬阁人来到此处,许天涯从来人手中借的一口古琴,变弹了开来,只听那琴声朴实浑厚,余音啧啧,倒是一把好琴,只见那无忧阁主慢慢的脸色缓和,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倪若兰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尤其是看到那无忧阁主,更是充满无限的好奇,待后来发生的争执,开始让倪若兰稍有不安,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忽然琴声渐渐淡了,那无忧阁主不禁拍手称道,“果然动听”,然后一转身朝向朱文正说道:“今日来到此处,刚刚忽然想起,还为元帅带来一份礼物。” “哦!真是客气了。”却听那无忧阁主冷冷说道:“动手!” 却见尾随的两个白衣少年身子一动,飞身跳入场中,探手成爪,朝一人攻去,不是别人却是绝情剑陈士奇,众人却不知何意。却见那绝情剑陈士奇一个纵身向后跃去,那二人一抓成空,扭身而上,那手便要往哪陈士奇的脚踝抓去,陈士奇空中一个旋转,以剑点地,站立起身,正要拔剑,却见那左首的白衣男子,忽然化爪为刀,向那陈士奇脖颈处砍去,陈士奇右臂扬起伸手格挡,右边那白衣男子却变爪为拳,直直向那陈士奇腰间打去。 忽然人群中一人大叫:“这是太白门的招式!” “难不成这便是‘太白双鹰’李伯宣,李仲宣兄弟?”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倪若兰闻言:“清叔,‘太白双鹰’不是早已被人杀害了吗?” 慕容清闻言,回道:“是啊!据说得罪了仇家被灭门,一家三十三口人,全部罹难。却竟然在这里见到!” 陈士奇左手拿剑去挡,那白衣男子虽然见了,却并没有收拳,要知道太白门是这李氏兄弟父亲所创,家传武艺便是这太白十二式,每一式里包含三拳四掌,三十六拳,拳拳如同击鼓,四十八掌,掌掌生风,力道之大,就连一流高手也要顾及三分,只见那一拳打过去,那剑被打的飞了起来,拳的力道却没失半分,只听啊的一声,那陈士奇腰间中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浑身便在也没有半分反抗力气,李氏兄弟将陈士奇拖至朱文正面前,信手往那陈士奇怀中一探,拿出一物,交与无忧阁主,这才退下,无忧阁主说道:“这就是送你的礼物。” “这。。。。。。” “细作,不信啊!”说着伸手给朱文正看,却是一面令牌,上嵌二字:密使。朱文正见了冷冷说道,“原来真是细作,来人。先押回五军都督府。”身后走出两个侍卫,拖着那陈士奇便退了下去。朱文正说道:“这人竟是细作,却不知道阁主如何得知?” “我这人神机妙算,自然得知!” 那素素姑娘闻听此言嗤之以鼻,朱文正自然也听的耳中,只当这无忧阁主胡说,但是这一幕却并没有逃过倪若兰的眼,朱文正见陈士奇被带走似有所思,又唤来侍卫交代几句,遂走到无忧阁主面前说得几句,又与众位英雄告了个罪,匆匆而去,却见那无忧阁主来到素素前方,“你刚刚在笑些什么?” “笑你脸皮倒也厚的可以!” “你这是讨打。” “不敢不敢,你现在是无忧阁主,可不要降了身份,与我这小女子一般计较。”素素回道。 “是吗?”说着一笑,走到倪若兰面前,说道:“你就是倪家小姐?” “恩?”倪若兰不敢相信,天下让人敬仰的无忧阁主竟然与自己说话,“是!” “长的倒也挺有模样。后会有期!”说完这话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倒留下倪若兰呆若木鸡。 众人折腾这许久,也乏了,便踏上归途,那素素邀请许天涯,许天涯却是如何也不肯与其同道,倒气的素素挥绣而去。 “小姐!”环儿叫道。 “恩?” “这无忧阁主感觉乖乖的!” “恩?”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小姐你呢?他为什么要和你说话?” “我也不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环儿似乎察觉到什么一般追问道。 “他有一块与我一样的玉佩。”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约莫二寸的方形玉佩,只见那玉佩碧光盈盈,纹的却是不知名鸟儿的图案,中间有一个字:徐。 “啊?”难不成他就是小姐要找的人。 “我也不知,也是叔父告诉我的,这玉佩当年制有两枚,是我和那从未见面的夫君的信物,只是父亲与他的结义兄弟身死,而那人自小便被送往他处,却是从未谋面。”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看那无忧阁主却好像是个姑娘?” “什么?姑娘”倪若兰不禁心中疑虑重重。 那边罗人杰和慕容清也是疑惑重生,罗人杰道:“今日之事着实奇怪。”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 罗人杰说道:“总感觉这素素姑娘怕不只是天香阁一介红尘女子这么简单?” “肯定不简单,看他与那无忧阁主的关系怕是更加熟悉。” “是啊!而且还有一事更为奇怪,”罗人杰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许天涯说道,“这素素对这许天涯有意,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你说,这许天涯有问题!”罗人杰听了慕容清话语,点点头。 “可是一路走来。。。。。。。”慕容清忽然恍然大悟,“哦!看来与这乌衣巷人有熟识的不是你我,而是这许天涯,可是为何却从没听过江湖上有这样一个人。” “这我倒是不知,之事今日不管是朱文正,还是这欧阳素素,又或者是这无忧阁主,甚至连倪姑娘都是有些奇怪,却是无法想透。” “待回去,回去之后问问小姐和刘寨主今日之事,或许会有些头绪。”慕容清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应景赋诗滕王阁 大计共商聚贤楼 一行人回到住处,罗人杰慕容清唤了刘应海刘大寨主来到倪若兰的住处,倪若兰便将来龙去脉告知三人,三人这才知道,原来倪若兰母亲收到一封很多年不曾收到过的信,具体内容不清楚,但是在临行前的几天,老夫人才告知倪若兰,原来倪若兰的父亲曾经有过一个结拜兄弟,因为出生入死,便相约将来结为儿女亲家,但是因为战乱的原因,那家的少爷很小便被送了出去,这一等便是十八年,十八年内,风云变换,倪若兰父亲和那家的结拜兄长相继死于战乱,而那少爷虽然幼时倒也见过几次,但是再大些便是再也没有见过,这次倪老夫人让倪若兰来到洪都实在是出于信中交代。 “那你可知那少爷年纪?” “我娘说过,约莫比我大上个两岁。”然后将今日武略阁中所想以及玉佩之事告诉了三位,众人也是不解。而这边问及刘寨主今日在天香阁所见,得到的却是饮酒做乐,并没有特殊,回答的模模糊糊,众人见再无可问,这才散了回到自己住处休息。 第二日众人无事,便商议着到那滕王阁去游览一番,于是众人结伴出了北门,转而向西,不多时便来到赣水之滨,却见一楼髙约七丈,孤零零立于那江边,行至楼下,方感觉巍峨壮观,但见那楼四四方方,长宽三四丈,其下部是两级的高台座 “看这阁楼,取得应是“明三暗七”的路数?”罗人杰说道。 “罗大哥,什么叫做‘明三暗七’?”倪若兰问道。 “这‘明三暗七’即是外面看像是只有三层回廊,但是实质上内部却有七层,就是三个明层,三个暗层,外加顶层,共七层。这是一种造楼之法,很多阁楼都有所用到。”倪若兰听了点了点头。抬头再看那滕王阁,却见那屋檐之上勾头c滴水的瓦当做的也甚是精美,罗人杰见了这阁楼,不禁叹道:“风景秀丽,面江背城,这滕王阁果然是江南第一名楼!” 却说这滕王阁始建于唐朝永徽四年,因唐太宗李世民之弟——滕王李元婴而得名,那滕王李元婴骄奢淫逸,品行不端,毫无政绩,但是这人精通歌舞字画,倒是很有才情。为图享乐,才修建滕王阁,也是为了歌舞享乐的需要。因初唐诗人王勃诗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而流芳后世。多是士大夫们迎送和宴请宾客之地,就连这王勃所作之序,也是在离别之时的佳作,能够传唱天下实在偶然。 “时来风送滕王阁”,滕王阁因“初唐四杰”之首的王勃一篇骈文——《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而得以名贯古今,誉满天下。而王勃所作更是脍炙人口,传诵千秋。文以阁名,阁以文传,历千载沧桑而盛誉不衰。文人墨客多不胜数。 滕王阁建成后历经宋c元,战事贫乏,多有塌毁,主阁的南北的“压江”c“挹翠”二亭也有所损坏,但是依旧掩不住这滕王阁的巍峨和雄壮,挡不住那昔日的光彩。 滕王阁旁台座之下,引那赣江之水浇成一片湖泊,那湖泊之上修有木桥数道,道道相连,湖中又种有荷花,此时正值夏季,正是那话儿争着抢着的开,那湖泊的两岸又修长廊一道长廊北端为四角重檐“挹翠”亭,高低廊檐下分别为“襟江”c“带湖”二匾,长廊南端为四角重檐“压江”亭。从正面看,南北两亭与主阁组成一个倚天耸立的“山”字,楼阁云影,倒映池中,盎然成趣。倒是匠心独特。虽然久经战乱,岁月侵蚀,没了旧日的繁华,但是迎着微风,倒也惬意。 众人进入那大厅,大厅陈设斑驳,但是那楼梯之侧倒有一面木质画卷,上面所示这滕王阁的美丽风景,旁边雕刻诗文“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众人沿着楼梯一直登上六楼,却发现这楼层之中除了一些简单的陈设和壁画,却是再无其他可以观赏的东西,不免有些失望,待来到六楼,面北而站,却见,江水滔滔,水面浮舟应这那艄公的呼喊在江面上飘荡,天上不时的飞过白鹭,虽没有落霞,但是这景色倒也十分吸引众人。 众人下的楼来,又在那周边游玩,忽然见远方马蹄飞扬,却是一支巡逻官军,那军人看这边竟有人,似乎非常疑惑,便一摆缰绳来到了众人面前,众人一看无不惊喜,竟是那马如云,马如云见是倪若兰等人,随即下了马来,随从继续前行巡逻,自己倒是留了下来与众人一起,众人一问才知,这马如云也是战前例行巡逻,滕王阁没落已久不想竟有人在,存了疑心,方才过来,大伙见马如云到来,纷纷上前见过,却听那环儿说道:“公子是个读书人,这儿又是文雅之地,不知道公子是否能够做得与那诗文?” 马如云听了笑道:“那是自然!” “公子何不作一首来,大伙儿也好图个乐趣!” 马如云闻言一笑,“好,那我便开一个头。”说罢朝那江面望上几眼,朗声说道:“窈窕池中树,婀娜岸上花,渺渺白云外,何处是人家?” 那环儿听了,问道:“公子这诗好听但是,为何这池中树,为何又是岸上花?” “那看那荷叶岂不像树。” “那这岸上也没有花啊?” “岸上花非岸上花,却是两位妹子,两位妹子婀娜多姿,岂不是这岸上花!” “好!”众人闻言不禁拍手叫好。这首诗前半部分说的是这眼前景致,后半部分却说的是这天下局势,战乱纷飞,哀鸿遍野,不知何处是家。 “说不得我也要做上一首,”罗人杰说道:“热血狂舞二十年,河岳山川数风流,感想苍天问一问,几多风雨几多愁?” “好一个几多风雨几多愁!”慕容清说道。 “清叔何不也附个风雅,做一首听来。”环儿说道。 “清叔哪里懂得作诗,要不还是让小姐做一首!”这话说出环儿却是叫道:“小姐哪里会做诗文?”却见倪若兰微笑说道:“听着大伙说的,说不得,我还真能做一首出来!”说着摇头道:“环儿池边绣莲蓬,将军骑马岸上行,人人相见人人泪,针针荷花针针情。” 那环儿听了,小脸顿时红了起来,连忙将那手中手绢往那怀中塞去,原来这手帕竟然是前日慕容恪见环儿喜欢,为她买来的,那上边绣的不是别的正是这荷花,慕容恪只是付了银子,那里知道上边绣了什么,但是这倪若兰和环儿却是见过,这一下子戳住环儿的痛处,环儿吃了一瘪,尴尬的不知所措。 “没想到姑娘有如此才华,失敬失敬!”马如云说道,继而将眼光朝向刘寨主和慕容恪,那刘寨主却是不懂,众人也不为难,当下慕容恪也做一首出来,诗道:“六月柳絮随风吹,银树金花伴蝶飞,庄周怎安天下计,伶仃买醉酒一杯。” “这恪哥哥作诗想不到也是如此精彩,这‘庄周晓梦迷蝴蝶’,竟被说的便如醉生梦死一般倒也有趣。”倪若兰说道。 环儿回过神听了,却唤那许天涯,要许天涯作诗,许天涯无法拒绝只好吟道:“南征北战宛如铁,金戈铁马踏红尘,欲知苍天将变色,何必滕王阁上寻。”这一首倒是做的更好,前三局不应情,不应景,但是这最后一句却是画龙点睛之笔,众人不禁连连赞叹,环儿却是问道:“苍天变色为何要到滕王阁上寻?” “环儿妹妹,这滕王阁历经千年,风云变幻,阁上陈设不多,但是却能看尽这沧桑,许公子,不知我说的对于不对?”倪若兰问道。 “不对啊!” “那许公子说说该作何解?” “可能要下雨,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就真的该往这滕王阁上躲了”,许天涯说完,众人向那天空望去,却见那迎风方向的确飘来一朵黑云。众人不禁笑了起来,但是细细一想,这最后一首倒真是情景交融,意味深远,但是更大的疑惑也在众人心中蔓延开来,这小子竟有如此才华,说不得身上还有许多未尽人言的秘密。 打道回府,那雨却并没有下,众人用过饭又戏耍一阵,这一天倒也过去的甚快。 次日一早,众人还未用过饭,却听那门处一阵喧哗却见一人,推开那守门护院,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只见这人身材不高却是肥肥胖胖,粗粗的眉毛,圆圆的眼睛,塌鼻梁,方脸阔唇,一边走一边叫道:“人哪!都在哪里?” 众人看向那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慕容清当先走了出去,见了那人问道:“你是何人?闯我府院为了何事?” 那人听了叫道:“没啥事?找个人!”说罢不管那慕容清直接往里走去。 罗人杰见状,忙走上前拦住那人,道:“在下罗人杰,不知这位兄台找的是何人?说不定在下可以为你带路!” “那敢情好的很!”这人听了罗人杰的话,一边看望里边,一边说道:“我找银霜!” 倪若兰看这人好没礼貌,遂说道:“这里没有银霜。我看这位先生是找错地方了!” “你是谁?”那大汉问道。 环儿说道:“这是我家小姐倪若兰。” 那大汉看看倪若兰,说道:“姓倪的!那就没错,你把银霜叫出来。这小妮子也太不厚道,说好等着我,那知道一转眼却是不见了人!” 这人话一出口,众人更是不知所云,罗人杰问道:“这位兄台,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却是没有银霜姑娘。兄台可能找错地方了!” “是吗?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叫做罗人杰?” 这人说话口无遮拦,甚是无礼,虽说江湖中人本就不拘小节,这人与罗人杰又年龄相当,但是直呼其名却也显得没了礼数,环儿听了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我们又不认识你,你闯的我们府门,大呼小叫,也太无礼了些,再说,你找人去衙门,来我门这里作甚?” “不认识我,嘿嘿,我跟你说,你可要听好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话还没说完,却走向那大堂门前中的柱子旁,伸手一抓,却将那柱子生生抓出一个角,环儿见了,吓了一跳,赶忙藏到倪若兰身后,叫嚷着:“你这人怎么这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抓我家柱子干啥?” 那罗人杰和慕容清见了这一手,不禁暗叫道:好强的内力。忽而想到什么,奔至这人面前问道:“尊驾可是‘铁面门神’胡四爷?” “哎呀!正是正是!还是你识货!” “那不知胡四爷来此,有什么事情?可是寻什么人?要不四爷说来,说不定我等可以帮着寻找!”罗人杰问道。 “昨日我与那银霜丫头一起到了着洪都,昨日说是寻的我家公子,就在这里,还答应今日带我一起来此。岂知今日去寻这死丫头,下人却说道,已经走了。太不厚道。” “银霜是何人?” “哎呀!难道这丫头真的不在此处?” “正是!” “那算了,我家公子呢?” 众人不禁有些疑惑,倪若兰和其他人倒也罢了,但是罗人杰和慕容清却是对着胡四知之甚详,这胡四爷外加功夫可以说是炉火纯青,手上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屈居别人之下,此刻一口一个公子,却是让罗人杰和慕容清大惑不解。 “你家公子?你家公子是谁?”倪若兰问道。 “你们不知道?怎么可能?昨日还说在那什么举贤楼见到过,怎地现在却说不知道!” 罗人杰一想,问道:“你可是要问无忧阁主?” “对对对!就是他!” 环儿闻言叫道:“他怎么可能在这里?你怕是被别人骗了吧?” 却见那胡四爷一拍脑壳,“哎呀呀!怕是着了这丫头的道了!”说着也不顾众人一转身竟然直接往外走去。 “这胡四爷怎地这般鲁莽?”倪若兰问道。 慕容清微微一笑说道:“以前只是听说这‘铁面门神’胡四不拘小节,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不拘小节,倒是让我耳目一新。” “那这胡四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倪若兰问道 “这个还是我来解释给倪姑娘,这胡四爷几年三十有三,之前也是破落家族子弟,少时不知跟随哪一个高人练就了一身外门功夫,后来还从了军,因为口无遮拦,屡屡得罪与人,后来不满上面欺负,失手杀了人,便流落江湖,要说这人除了性子烈一点,做得大快人心之事却也是很多的,虽是楚地豪杰,但是南方的名气却不如北方来的响亮。因为长相奇特,正像那门上的人物,江湖人便称呼为‘铁面门神’。” “原来是这样。” “奇怪,刘寨主人呢?”慕容清说的道。倪若兰这才发现本来应该到的刘寨主兄弟竟然还没出现,便唤来护院侍卫,这才知道,刘寨主还为出门。几人一商量,便要到后堂去寻那刘寨主,却见那刘寨主兄弟伙同许天涯走了出来。 众人见了面说上几句,便到了偏房用了早饭,席间,刘寨主并未多话,众人问了,刘寨主只是推说自己今日食欲欠佳,那许天涯倒是被环儿频频讥讽,之后,倪若兰便带了环儿要去找赵将军,而刘寨主却是要到天香阁,并且执意带上许天涯。众人还道是这刘寨主想借助许天涯之力到那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也并未多问,环儿见了一阵鄙视。 倪若兰和慕容父子带了环儿,骑马来到赵将军处,见了赵将军聊上几句之后却有侍卫长来报,说是元帅府传唤有军务相商,倪若兰便告辞了叔父离开将军府。但也实在无趣,便要到城外去,到了城门处却被守将拦下,见出城无望,便要回府,环儿却说要到那天香阁去看看,究竟是何等人间仙境竟让那许多男儿趋之若鹜。倪若兰自然不允,后来争执不下,倪若兰才妥协答应,到了天香阁楼下,唤了守门的奴才进去通报,并将马交给随从牵了,不一会儿便见李四寨主下了楼来,接四人上去,刚一踏脚进去,便见里面莺莺燕燕,投来许多的异样眼光,更多的是那许多的客官见了倪若兰这花容月貌,便是一阵唏嘘,迎上这充满不同意味的眼光,倪若兰不禁后悔答应环儿的请求。待上了二楼,四寨主将众人引入一间房,那刘寨主和许天涯正陪着欧阳素素说着些话儿,环儿见了,小脸通红的她上去一把揪住许天涯的耳朵,叫道:“我还道这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却是这样一些龌龊的景儿,真搞不懂,我家小姐这么美丽,还不够么?” 刘寨主见了此情此景忙去劝阻那环儿,“不可不可,莫要揪坏了我兄弟的耳朵!”欧阳素素见了更是嘟起小嘴,“你这丫头怎么可以如此莽撞!快快松手!”倪若兰见了,心里更是一阵无奈,这环儿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遂说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那环儿听了众人话语,却并未松开,只是揪着许天涯的耳朵滴溜溜的转,一边转,一边叫道:“你说你都亲了我家小姐,怎么还想着别的女人。我还道你们只是吃吃茶,连连天,莫不是连那羞耻的事情也办了?” 此话一处,众人无不大惊,倪若兰哪里拦得住,只能拿起一个茶杯朝地上一甩,暴喝一声,道:“住手!”茶杯落地,环儿见小姐发火这才松了手来,却见那厢房的门忽的一开,却是那看家的老妈子,“这是闹的哪一出!” 素素见了朝那老妈子一挥手说道:“无事无事,倒是惊扰了桂姐!”说着挥了挥手,那老妈子这才摇摇头走了出去。 “小姐!”环儿知道又惹祸了,低头只是轻唤一声,便不吱声了。再看那边的刘寨主却是惊讶万分,而慕容清也是一脸迷茫,却听许天涯说道:“环儿妹妹只是说笑,大家别放在心上!” 素素却一笑问道,“环儿妹妹,你说许公子亲了你家小姐,是么?” 环儿一抬头看了看倪若兰,见倪若兰双颊通红,眸子冒火,再一看欧阳素素那疑问的眼神,把心一横,说道:“是1我没胡说!我家小姐说了,就是路上的时候,和那山贼打斗,我晕倒的那一晚,你。。。。。。”说着用手一指许天涯,“亲了我家小姐!还是嘴!” 待见倪若兰面色一狰,不禁跑到慕容清身后。“我。。。。。。我没说错,是你自己亲口跟我说的。” 倪若兰闻言狠狠说道:“你住口,要你这死丫头多嘴!” 看着慕容清询问的眼光知道这个长者肯定是多心了,随即将那日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欧阳素素听了说道:“原来如此!”说着以一种意犹未尽的眼光看向许天涯,“那便不做数!我说的对吧?公子!” “若是如此,只是个误会!大伙儿以后切莫再提。”慕容清说道。 环儿见事情了了,又将矛头冲向欧阳素素说道:“我且问你素素姐姐,我家小姐对着小哥哥,看都不看一眼,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难道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环儿妹妹,可不要这么说,说是白马通人语,难道环儿妹妹竟然信了?”说着狡黠的看了许天涯一眼。再看许天涯只是笑笑,并未反驳。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忒不老实。”环儿说道。 “只怪你太过愚蠢。”倪若兰说道。 “可是小姐,你也说你相信了呀!”这话倒说的倪若兰脸颊一红。 “好了好了,不要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说了。”刘寨主见状话题一转说道,“刚好几位来了,我们不若品尝一下这里的美食。”罗人杰哪能不知其意,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肉,放入口中,说道:“果然美味,来来,几位也尝尝。” 几人关于这汉军南下之事正聊了几句,外边却响起了敲门声,却见那老妈子敲了门进来说道,这朱元帅有请素素姑娘能够到举贤楼一聚。几人略一盘算,惊道:“难道来了?” 当下几人出了天香阁,欧阳素素带了许天涯和环儿乘车,其他人却是乘马而行,在一众兵士的护卫中朝那举贤楼走去,到了举贤楼,已有侍卫侯在举贤楼外。 待见到众人,马如云走了出来,迎接众人走了进去,此时却见广场黑黑压压的全是人,许是人多了那文韬阁也时坐不下的,两旁有数十精兵将那广场看顾着,其他地方也是有几队守卫来往巡视,地方有宵小之人潜入行刺,见一行人来到,朱文正微微一个示意,众人便径自来到末处寻了座位坐了下来,这才去打量周边的人物,却不成想,除了那日见过的独孤文和陈士奇不在,其他人皆已到场,那路大山和大漠一刀见了一行人点头表示,其他人却是倪若兰之前没有见过的,但是问了旁人之后才知,这两侧第一排的竟有许多是这武林名宿,右边第一个却是武当派的“桃花剑”青木道人,而后便是神枪门门主“万里风”张一雄,再往后看是却是那忠义门主“忠义无双”顾顺,左边的是漕帮鄱阳湖分舵的“翻云掌”杨辅杨舵主,掌管赣水两岸漕运,次座倒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却是这洪都城的六艺馆馆主“圣手紫罗兰”慧文居士,其次便是那鄱阳湖十二寨的各寨主,以及不知名的大小帮派,如此阵势却是比那前日大的多了,而那日的大漠一刀无门无派自然居于其后,其他不知名的帮派更是上不得台面,自然居于末座。 朱文正如平时一般客套几句,说上一些台面的话儿,才将话题引入正题说道:“相信诸位都已经听说了,那汉军已经集结六十万,不日便要挥兵金陵,这洪都与九江咫尺之遥,大军压境迫在眉睫,今日邀诸位前来,便是商议这对敌之策,不知诸位可有良机。” 台下众人虽然多少已经听说,但是此刻从守城元帅口中再次听来,不免议论纷纷,只见那顾顺问道:“不知汉军出动了多少兵马?我军可用之兵又有多少?” “实不相瞒,汉军水陆并将少说有三十万之众,我军即使调集城外守军,这精兵强将怕也只有。。。。。”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万?” “两万!” “什么?”此言一处,便如平地炸雷,一时之间说什么话儿的都有。那朱文正示意大伙儿静下来,说道:“大军压境,在座的都是英雄豪杰,此刻朱某坦诚布公,不敢欺瞒诸位,守城兵员实在捉襟见肘,也正因此,才唤来诸位相商,还望与各位能够拿出一番对策,保我洪都无虞。” “怎么可能,不是有数万大军扎营城南吗?”人群中有人叫道。 “实不相瞒,城外驻军已经南下数日,只留下一支五千人的队伍。” 神枪门门主“万里风”张一雄听了,叫道:“什么?怎么会这样。难不成便剩下这两万人,可是这差距也太大了些,朱元帅,我且问上一问,不知金陵朱大元帅,又增兵多少?” “目前还没有任何增援。” 张一雄叫道:“那还等什么?立刻差人请求增援,九江距洪都不过眨眼路程,元帅还当早做打算!待得兵临城下,岂不危矣!”人群中立刻又是一番争执和议论。 “大家请静一静!”朱文正继续说道:“请诸位来,便是商议这守城之策。金陵是否增兵,无人可知,我便是要问列位贤达,若是以这两万人马守城,如何守?” 话音一落,却听那人群中爆出一声:“两万又如何?怕死可以学那独孤文,众人闻言看向发声之处,却是那“抱山虎”路大山。不仅有人问道那独孤文是何人?那路大山却道:“在做各位很多人并不认识这独孤文,但是要是说起山东青云庄独孤伯安,我想大伙便认识了,这独孤文正是这独孤伯安次子,长的眉清目秀,不成想竟然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今儿个一早听说汉军南下,竟然收拾了家当带着随从离开了,老子见了还说什么家中有事,飞云剑的名声响当当,却生一个这样的坏胎。我呸,在座怕死的也可学那缩头乌龟离开便是,如是不怕死,大伙儿便做一起商量个对策,唧唧歪歪,不是英雄。不就是一死嘛!” 话刚说完,却见那人群中说什么话儿的都有,有的翘首称赞,也由讥讽嘲笑的,朱文正听了,说道:“路大哥言重了!此战确实凶险,人嘛皆惜命,岂有不怕死之理,路大哥这么说岂不是洪都必陷,逼得大伙儿一起殉城?” 那路大山听了,赶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见朱文正脸色不似生气,倒似戏谑,只好沉默不再言语,朱文正见此补充道:“路大哥说话耿直了些,人嘛!岂有不爱惜生命的,洪都守军兵少将寡,汉军汹涌,洪都的明日如何,无人可知,但是如果在座英豪尚有未完成的事情,尽可离去,我部绝不强加阻拦。但是如果能够留下与朱某共商大计,同御外敌,我朱某也是感激不尽!但不管明日如何,今日与诸位能够相聚于此,也是缘分,如果能够与我守城赐一二良计,我朱某也是万分感谢。” 漕帮舵主“翻云掌”杨辅闻言说道:“恕在下直言,如若守城,我漕帮可助阵两千,但是这依旧是杯水车薪,到时候即便征调民兵八千,凑三万之数,依旧不能够解决实质问题,要知道这洪都城不同与其他城池,临江而建,城门众多,敌军十万守城已是艰难,倘若三十万,这场仗实在没有必要,所以在下以为,不如弃城,保得主力,待他日卷土重来。” 朱文正听了说道:“杨舵主此言确实稳妥,但是朱某迁居洪都两个春秋,这洪都无异于自己的另一个家,这百姓无不是朱某兄弟姐妹,若是弃城,那汉军又会如何对待这城中百姓!兵临城下,朱某倒是愿与百姓共存亡。叫那贼子也看一看我朱某之决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洪都泽泽满春愁 “说得好!平日见公子谈笑风生,今日公子所言倒教素素刮目相看”欧阳素素闻言赞叹道。 “素素姑娘这是看得起朱某了,朱某只是说出心里话罢了!” “翻云掌”杨辅见朱文正如此决心不好再说话,但是若要他拿出什么良计,却也是一时之间说不上来,只好坐下,却见那席间出得一人叫道:“我‘大漠一刀’纵横江湖十余年,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若是献计,我这人倒也说不出什么,但是若将军守城,某家倒也尽得绵薄之力。”此时说话的正是那大漠一刀,这人只说这话便直直坐了下去 “好!龙大侠既然参战,那我顾顺说不得也要与这陈阿三玩上一玩!”“忠义无双”顾顺说完,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这“大漠一刀”竟是姓龙。 “我黑虎寨本就是这洪都地界,摘中兄弟多是这周边儿郎,我代表我黑虎寨二百儿郎表个态,若他贼军敢来,我便与他斗上一斗,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哼”路大山说道。 “圣手紫罗兰”慧文居士闻言说道:“先徐大帅对我六艺馆多有帮助,却遭那陈友谅暗算,如此小人,岂是我辈所能屈身事就,虽然我六艺馆人才匮乏,但是倒也出的人马,大忙虽帮不上,但如果朱元帅有了差遣,我六艺馆定鼎力相助。” 朱文正闻言,说道:“居士谦虚了,居士平素甚少参与着红尘之事,今日却能够为大义慷慨出手,朱某实在佩服,六艺馆在下也是去得的,其中不乏精于技巧之人,居士能够在此危难时候不置身事外,拔刀相助,朱某在此谢过了!” 此时,却听人却中又一人叫道:“我刘应海有话说!” 众人这才将眼光看向那刘应海,只听他朗朗说道:“我刘应海本不是洪都人,此次来洪都纯粹是受人之托,沿路保护这倪家姑娘,岂知巧了,赶上这等大事,按理说,我本可置身事外,但是啊!这陈友谅却是人心尽失,他有千万人马,那又如何?众位英雄都晓得,这乌衣巷可代表天下人之心,此番能够前来助战,岂不说明,西吴军队得了这天下民心,我刘应海虽是一介草寇,但是说不得,也要来与那陈阿三斗上一斗,我刘应海虽然对着天下大事不懂,但是江湖事还是知道个一二,知道何为为国为民,说不得,今夜我便修书,将我寨中数百兄弟一窝蜂的都叫过来,凑个数!” 众人一听这话,再一想前日忘忧阁主擒陈士奇之事,不禁暗暗思索起来,却听那朱文正说道:“刘寨主和李寨主原来也到了!朱某在此谢过白马寨的兄弟们了!” 有了刘应海的说话,倒是接连又有包括神枪门在内的四c五个帮派应声助战,这一番算下来除去不记数的竟然多了两千五百人手。 朱文正此次唤来众人本就是为招兵而来,若是请献计策,又怎么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商议这军政大事,各帮派头领和武林名宿哪能不知,朱文正见目的达到,又与众人说了会子话儿,唤来将士将那席上摆满了吃食美酒,寻了借口将那欧阳素素c漕帮杨辅c神枪门主张一雄和刘应海等人唤进了武略阁,待众人进了武略阁,两旁侍卫将那门关了。众人这才发现,却是已经有人在那里坐了等着,见众人进来,忙起身相迎。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当先的是一个银铠将军,模样甚是威武,只见他双眉如剑,双目含电,唇上两抹胡须,更显得他英姿勃勃,这人见众人来到,一抱拳说道:“诸位请了,在下‘广目天王’薛显”,身后两位倒是一般装束,也自报家门,却也是朱文正麾下的两员大将,一个唤作“‘入海蛟’牛海龙,一个唤作“铁臂将”赵国旺,这赵国旺不是旁人正是那倪若兰投奔之人。 众人分席落座,朱文正说道:“在座诸位都是忠义之士,朱某先代洪都百姓谢过诸位了!”顿了顿又道,“几位能够在洪都为难之际,挺身而出相助于我,朱某感激不尽,但是将诸位请进来实在是有一些迫不得已的军情需告于诸位。” “朱元帅这话言重了,有何话尽管说来。我等也并非那贪生怕死之辈!什么阵仗没见过!” “即是如此,朱某便直说了,前方来报,陈友谅集结大军六十万,号百万之众,分旱水两路向我洪都开来。不日便即兵临城下”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六十万?”刹那间说什么的又是各不相同,试想如此庞大的军容,放眼天下即使倾朱元璋全军之力尚不敢言胜,更何况只是一个洪都城的数万官兵,看来军情实在是危机到了极致,众英雄无不震惊,朱文正见此一伸手制止住了大堂的喧哗继续说道:“适才大庭广众朱某也是怕乱了军心,才将这贼兵人数降了数倍,此番告知各位,也是不愿欺瞒各位豪杰,只是希望大伙能够坐于一处,商议对敌之策。” 杨辅问道:“却不知道此番迎敌,金陵朱大元帅又为洪都调拨多少人马?” “这。。。。。。实不相瞒,叔父坐镇金陵,北方有鞑子猖獗,东有张士诚虎视眈眈,西边又有陈友谅图谋不轨,三面临敌,再加上江南局势不稳,我军水师战力暂且不足以一战,岂可妄言发兵洪都,目前我洪都可用之兵不足两万,现在那汉军兵围洪都,我已飞骑告知将军邓愈回军洪都,也可带回两千骑兵,三千步兵前来助阵,估摸着日落之前便会抵达,即便如此,我洪都之兵马也不过三万,面临的却是那陈友谅数十万大军,守城之任务实在艰巨。俗语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洪都值此存亡之秋,还得大伙儿共同商议一个对敌之策,以策万全。” “翻云掌”杨辅闻言叫道:“我有一问还忘朱元帅能够告知我等。” “杨舵主但说无妨!” “敢问朱大元帅何日能够挥兵来援。” “目前尚未说明,不过集结兵马须得十日之期,十日之后援军自会到来!” 杨辅闻言道:“如此阵仗守得五日已是奇迹,却需守得十日,实在是难上加难!” “也正是因为这样,朱某才不敢擅专,邀来诸位豪杰共赏大计!此次汉军六十万,步兵三十余万,水军达十万,那骑兵也是近二十万,船坚炮利,气势汹汹。朱某也知这守城之难,只是如我等弃了这洪都城,遭殃的岂不是这城中百姓,想这洪都城不过三载光景,却几次易手,哪一次受苦的不是这百姓,我军素来大义,纵使朱某葬身于这洪都城头,又岂能将这千万百姓交于那汉军之手。 “桃花剑”青木道长闻言说道:“朱将军能够心怀大义实乃百姓之福,但是不知朱将军心中可有对策?” “朱某想将这两万人化为二十支千人队,洪都城共有八门,北有宫步c土步和那桥步三门可以设二将带领五千兵士驻防,这西城章江和新城两门可使一将军率军四千防御,其余南部抚州一门可使两位将军率四千人防守,东门澹台c琉璃二门便使两位将军率军四千看顾,朱某率亲军和剩余兵士坐镇中军,一方守城有失,便派兵增援,若果那汉军日夜轮番来攻,城中守军也可轮番休息,相信以洪都城铜墙铁壁守得十日亦非难事!” “朱元帅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不知城中器械是否准备得当?” “洪都城中赖四方百姓支持,粮草充裕,器械完备。” “朱公子既然准备得宜,唤得我等前来,却是为何?”那素素问道。 “素素姑娘莫急,这是朱某的部署,但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究竟这汉军会以何法攻城,我等又该如何守城才是上上之选,却是难题。” 欧阳素素闻言说道:“这有何难?” “姑娘请讲!” “陈友谅生性多疑,交战之时临场变阵,即使我们知道了汉军的部署,又有何用,小女子觉得,汉军六十万大军兵围洪都,并不是这洪都如何大,岂不知这洪都城撑破了天,也不需那六十万,汉军既然集结六十万,正是要打那第一场胜仗,振奋军心,依我之见,断不能让他奸计得逞,如果洪都陷落,不只是百姓遭殃,怕是那金陵城也要受那灭顶之灾,但是若果说以卵击石,出击敌军取胜,却也是难上加难,守城嘛!便是拖延他的时间,守得一日是一日,能守多久是多久,多一日那汉军便多一分的失败,所以粮草器械不可有失,军器装备所用得宜,要我说,既然拖延贼军,与其让那汉军挥棒打来,莫不如牵那六十万大军的鼻子,乱了敌军阵脚,我指东他便往东,我指西他便往西,以我军部署而战岂不妙哉!” 下首众人多是学武之人,兵家之事虽然知晓的不多,但是先发制人的道理也算懂的,见这素素姑娘说的甚是有理,无不点头称是,就连那平时对这烟花女子颇多微词的名宿也暗暗点头。 “但是以姑娘之见该如何行事才能迷惑敌军!” “兵法有云‘虚虚实实’,倒是可以使得!” “姑娘高见,朱某省得了!” 素素继续说道:“这也并非素素才能,不过,小女子倒是可以保举一人,公子如能够以上宾之礼待之,此战莫说守得十日,便是二十日也是不在话下!” 银铠将军薛显闻言,说道:“刚刚闻听姑娘说话,真是醍醐灌顶,寥寥数语,倒解了我等疑惑,难道这洪都城内还有比姑娘更精与兵法之人?” “这万里江山,人才辈出,小女子出身风尘,说的这些话儿,还不是这人教授!” 朱文正闻言更是心中惊讶,想着素素得那人指点三言两语便解了第一危机,那人岂不更加厉害,于是问道:“如果素素姑娘所言非虚,文正自当以上宾之礼待之,却不知姑娘所说之人现下何处?” “这人姓许,名天涯,公子也是见过的。” 坐下众人便开始议论开来,却不知这许天涯是何许人也,待知道便是那素素姑娘的入幕之宾,无不摇头。欧阳素素见众人脸色不善,继续说道:“在座的都是英雄豪杰,莫不是因为小女子身份便觉得小女子夸大其词,殊不知‘小隐隐于朝,大隐隐于市。’能做小女子的入幕之宾又岂是凡人?” 众人闻言只好停了议论。正在此时,堂门打开,一个亲兵首领匆匆进来,奔至朱文正处,低头数言,却见朱文正脸露讶色,“竟有此事?” 薛显见状问道:“莫不是出了变故?” 朱文正听了笑道:“好事!邓将军已经将那康泰二人绳之以法,现下刚刚进城!” “邓大将军回来了!” 正说间那亲军首领去而复返,在朱文正耳边又是轻言数句,朱文正却是面露惊异,“北门,此事当真?”说着看了欧阳素素一眼! 欧阳素素见此问道:“朱元帅可使问及北门马车之事!” “难不成真是姑娘所为?”这一问一答,倒教众人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 “是也不是!素素只是觉得所荐之人高才,才使下人买的这几车货物,用作他日之用!也不知素素做得对是不对?” “姑娘意思朱某懂得了,明日我便亲自登门请那许公子!”朱文正言罢,便吩咐了那亲军首领。 “元帅如此说,素素便放心了,那么我便提前祝贺元帅了!” 神枪门主张一雄,此刻忽地问道:“敢问素素姑娘,那许公子据说不过双十年华,与姑娘相处也不过数日,为何姑娘便如此青眼识英雄,竟还要劳元帅亲自相请?” “素素不敢瞒张门主,许公子满腹经纶,智勇双全,非是寻常人可比得,只是自小便喜好玩闹,因为怕为功名利禄所累,才藏起锋芒,故而大伙儿才以为他只是个落魄的人儿,岂不知得他一人,胜于百万雄兵!” 赵国旺说道:“素素姑娘莫要夸大了好!” 那刘应海闻言说道:“赵将军,你说这话就差了,我倒是见过,素素姑娘所言并非胡说,他日见了我这兄弟的手段,你自然知晓!” 一番话说的众人无不好奇,只想见见这神一般的人儿! 众人又是商议一番,朱文正这才嘱咐了众位豪杰严守军机,吩咐亲兵送众位豪杰离开,而后又召集了几位将佐,关于守城事宜再行商议。 见众人离开朱文正才说出方才之事,原来城北土门守城义军官兵查获数十车火油,却言道是天香阁所采购,官兵知晓朱文正与这天香阁渊源,随即暂行扣押,飞马报于朱文正,倒是即是如此,众将军听了无不脸色微变。 众位豪杰出的武略阁倒也没说太多,倒是有那性子急的便吩咐手下调查那许天涯来历,这一切自然落在了倪家众人眼里,倪若兰更是惊奇,怎地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倒是对这许天涯感兴趣起来,罗人杰更是疑惑重重,待见那许天涯随着那欧阳素素离开了,只好带着满腹的疑问与慕容清一行返回那别院。 “小姐,你听到没有?他们都在问小哥哥,你说小哥哥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感觉他身上有好多秘密!” “这谁又知晓?遇见这人就没有一天好过!又是劫匪刀兵相加九死一生,又是天香阁花魁垂青,又是与那忘忧阁主争风吃醋,与那刘寨主称兄道弟倒也罢了,现在倒还仰仗那裙带让洪都最大的官儿给予好处!桩桩件件倒也罢了,还。。。。。。。” “小姐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都是说着小哥哥的好呢?哎哟!!!看来小姐真的吃醋了!” “你这丫头,我吃什么醋,休要胡说,若在胡言乱语。。。。。。” “知道知道,小姐就要一刀砍死我,一剑戳我个透明窟窿。。。。。。” “知道就好!” 那边厢,罗人杰和慕容清听了却是一惊,这倪若兰言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慕容清说道:“适才兰儿所说,不知兄弟怎么看?” “洪都一行,看来能够安然无恙说不得真是得了那许天涯的面子,却不知这少年是何底细?” “正是,如果这许天涯正是个落魄人,怎么会得到这洪都花魁的垂青,那可是个千金尚不得一面的佳人,若这许天涯一介凡夫俗子,刘寨主虽然一介草莽,倒也是真个英雄好汉,怎会因为嫖资与他称兄道弟,你看那日武略阁内,这素素所言道,这少年智勇岂不可与那忘忧阁主相媲美,如果所言非虚,我倒实在是想不到这江湖上何时倒出了这么一个人才。。。。。。许天涯。。。。。” “许天涯。。。。。。你到底是谁?” 许天涯随着那素素姑娘回到天香阁,二人说的会儿话,却见刘寨主慌慌张张奔上楼来,抱拳说道:“兄弟果然在这里!” “刘大哥怎么也到了这里?” “还不是那环儿不知听了罗人杰什么话儿,在我耳边聒噪,非要我说兄弟身份,我又不知如何办,装作不知,岂知那环儿吵着要小姐做主,定要讨教兄弟底细,我见环儿上楼,寻个当口,跑了出来。” “刘大哥也算一方豪杰竟然会怕了这环儿,真是奇怪?” “兄弟说这话可就不对,我怕的不是这丫头,而是这丫头背后之人。。。。。。”说着看了一眼素素姑娘,素素回道:“刘大哥你说你的看我作甚?” “这不妹子也是我这兄弟身边佳人,咱要是说错话,说不定妹子以后就不待见咱,那岂不多花上几两银子才进得来这天香阁?”刘应海吃吃说道。 “哎!你不就是想说,那倪家小姐嘛!” “哎呀!还是妹子聪慧,一下子便猜到了!不过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倪家小姐和妹子,我更看好妹子,人美心也善,哥哥支持你!”刘应海笑道。 “还是大哥贴心,说不得,我得吩咐小厮再上一壶酒来。”素素笑道,眼神中极尽幸福。刘应海见许天涯并无言语,遂说道:“兄弟放心,即便那两个丫头过来,我料她们也不会进这天香阁。” 岂知话音刚落,敲门声起,素素将门打了开来,却是那管事的小厮,“楼下有一个叫做倪若兰的姑娘说是要找这位刘官人!” “就说我不在!”见那小厮面露难色,说道:“初始那倪姑娘边的环儿问起,我便答了刘官人已经上得楼来。” “哎哟!你这奴才这是惹事。你下去就说,你看错了,上去的不是刘官人,而是李官人便行了,怎么这般迂腐?” 许天涯听了,说道:“刘大哥这话岂不让这小哥难做,要不你就下楼一趟,待环儿妹子先行,留倪家小姐候我一候,我便下楼来,与她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刘应海听了只好说道:“即是如此,那咱就先走了。”说着一抱拳先下了楼。 “决定要说?” “说了也好,毕竟洪都大战在即,这倪家小姐又是奔我而来,我又怎么能一直躲闪,避而不见,这样岂不辜负了父亲和倪家叔叔。好与歹,总要有个结果,不是吗?”许天涯说完又交待了一些事宜,便起身要离开,却听那素素说道“不管如何,还忘公子莫要忘了素素!” “你这丫头又说这话!只是所运物品一定要看顾好了,不可出了岔子。”说着起身开了门下了楼来。倪若兰和环儿见刘应海下得楼来,那刘应海却不与二人应话,只是告知倪若兰等待,便扯了环儿衣袖急急离开了,倪若兰正独自等待,却见对面酒楼里坐着一个俊俏的姑娘一直望着她看,上下肆虐的眼神让她感觉好不自在,正要相问,却见那姑娘朝那小二说了几句,便见小二走了过来,约她一起说话,倪若兰正自无趣,见此便随着那人进了酒馆,走近了细细打量着看,却是面如芙蓉,目如星辰,唇如点绛,肤如白雪,指如削葱,身着一身绿色绫罗,头插两只并排银钗,粉嫩的脖颈上挂一个银质项圈,看那做工却是无比的精妙,气质虽不似牡丹华贵,却堪比那荷花清纯,倒是另一般的美。 “倪家姐姐请坐!”那美貌姑娘说着站起身来请道。 “你怎么识得我?”倪若兰也是一阵惊奇,只是感觉与这女子说话便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姐姐还是坐下,妹妹我不喜欢和站着的人说话!”那姑娘说着朝着倪若兰的肩头一按,倪若兰竟然毫无抵抗之力只得随着这女子坐下,那姑娘这才松手,倪若兰见此,把剑望桌上一放,在旁边坐了,问道:“说吧?” “说什么?” “你是何人,我不识得你,你却如何识得我?” “哦!姐姐叫我银霜好了!”说着莞尔一笑,那摸样甚是调皮,便和那环儿却是一般无二。 “好熟的名字!”顿了顿忽的想起,惊道:“你是银霜!” “姐姐想起来了!” “那天有个‘铁面门神’胡四爷的,叫叫嚷嚷找的就是你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土地庙前说旧事 索命街头展神威 那许天涯看向这边,见了二人走上前来,朝那银霜问道:“哎三妹!你怎么在这里?” “二哥这话说的,好像我便不该在这里似的,我在这里等你啊!怎么?二哥!见到我意不意外?”银霜说着,用狡黠的眼光盯着倪若兰看了一眼。 “又不是没见过,你这次跑这里来,可曾知会了大哥?” “二哥。。。。。。又提大哥,大哥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又怎么会管我?” “那你这次来洪都,大哥可曾知道?” “哎呀!说起这事情我就来气,你一出门便是几个月,我又想你的紧,自从知道你来这里,日思夜想着来找你,谁知道四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他咋咋呼呼,说漏了嘴,大哥又怎会禁足于我!” “你是逃出来的?这怎么使得,我劝你快快回去,别教大哥担心!”许天涯说道。 “二哥,我来都来了!你看那胡四不也来了吗?大哥若是不发话,他怎么能够下得山来?你就让我留下陪着你,好不好?”银霜笑着挽了许天涯胳膊娇嗔说道。 “不好!你说你平时刁蛮任性倒也罢了,这是什么时候,哪里容得你使性子。不说这么多了,不日那陈友谅发兵前来,这洪都你是不能呆了,回头我去和四哥说一下,你快快随他回去!免得让我分心!” “我不回去!要回去,你和我一起回去!不然你就是绑了我,我也不回去!” “你这样做法,好不懂事!” “我就不懂事!”看许天涯脸色非常不善,那银霜眼珠一转说道,“二哥,你别生气,他大军来便来,有你在,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来,你坐,刚好姐姐也在!你们先说会儿话,我看姐姐等你等的急了!我去让掌柜的送些吃食来!” “不用了,我和倪姑娘还有话说!”许天涯这才把目光看向了倪若兰,说道:“我这妹妹淘气,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二哥,你这人平时也不这样,怎么这会儿却是这个样子,莫不是。。。。。。” “别瞎说!” “倪姑娘,要不我们走走?” 若是平时这倪若兰决计不会和这许天涯一道,只是此时心中还有问题,况且那银霜还在身边,说起来也着实不方便,只得答应了,起身朝那银霜一礼,那银霜见了不禁急了起来,忙从怀中取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叫了一声“二哥你等等我!”便追着出去了。 许天涯见这银霜也追了出来,站住说道:“此刻我没话与你说,你先回去,这边事情忙完了我自会去找你,但是这次你不许再躲着我!” “二哥!”那银霜委屈叫道。但见许天涯并不搭理,知道还在生自己气,只好一跺小脚,走开了。 二人径自往前走,经过落花街,进入右边胡同,寻得一僻静之处,却是这城东一处小山的土地庙前,在这熙熙攘攘的城内,这里倒是一处安静的地方,半腰上倒也有个亭子供这来往的闲人歇息,二人在那亭子下站定,许天涯说道:“倪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倪若兰听了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许公子可是有话要说!” “你说这话,可就奇了,难道你到这天香阁不是找我?”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我何时到了天香阁?再说也是环儿吵着要找你,此时环儿也不在了,我哪知道她要问你什么?” “倪姑娘,你若有话要问,便问了好,我便答了你,若你今日不问,明日那朱文正请我过府,你就相问叶问不着了!”但见倪若兰并不开口,只是沉默,许天涯说道,“即是没话要问,那我们便回去吧!”说着停了脚步,竟转向那别院方向去。 “啊?”倪若兰闻言不禁一愣。本来心中还想问问,此时听许天涯说到回去,倪若兰不禁急道:“我有问题问你,但是你得说实话?” “倪姑娘,我知你要问什么问题,你也算的江湖儿女,岂会扭扭捏捏?我且问你,这可是你的东西?”许天涯说着,右手拿出一物,却是一方玉佩,这玉佩不是自己的又会是谁人的,倪若兰大惊,忙夺过那玉佩叫道:“你这人何时拿了我的玉佩?” “你别急,仔细看看!” 倪若兰拿起那玉佩,仔细看来却发现,这玉佩成圆形,周边是一圈修饰图案,正中见确实刻着一篆书文字,虽然形状c成色c质地c以及那雕刻的花纹与自己的无二,但是这中间的文字却是大大不同,自己的是一个篆体的“徐”,而这块玉佩上的文字却是“倪”。倪若兰见此说道:“这是你的!” “正是!” “你不是姓许?” “双人徐,而不是这言午许!” “这么说,你便是。。。。。。” “正是。。。。。。” “哦!”倪若兰恍然大悟。却听那许天涯继续说道,“你可知为何咱们有这两方玉佩?” “母亲曾经说过。” “你可知你父亲是何人?” “父亲是何人,母亲少有提及,义父却是那金陵商贾倪远。” “今日令堂使你来洪都,你母亲怕是与你说了,那信便是大哥送的,目的在于使你我两家,兑现那十五年前的约定。” 见倪若兰并不答话,许天涯说道:“你我自小离家,对于父辈之事,本来就所知甚少,只是近些年来,我涉猎江湖之时,慢慢知道了关于你我身世之事,今日我且说与你听。”许天涯看了一眼倪若兰继续说道,“你我两家父辈本不相识,本是鄂东布衣渔民,所得是天时的行当,只是后来行走江湖,意气相投,便结了那金兰兄弟,在你我年幼之时,父辈便暗暗谋划推翻那元朝暴政,揭竿而起,扯起‘摧富益贫’大旗,聚义四方豪杰,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但是杀伐四方,对家室安危不免有了顾忌,为此,父亲还有倪叔叔,哦,也就是令尊,着人将你我分别送往金陵故友之处,对于身世之事,却是让那故友莫要提及,以图安身,保得周全,我时我尚不足八岁,便是那时候被送到了叔父“独眼狮子”廖清风家中,父亲也只是每年送些钱粮来,这转眼间便是十二年,这十二年发生了太多的故事。初到叔父家中,叔父便请得许多先生与师父教习武功谋略,乃至叔父身遭不测,横死家中,我又被乌衣巷主救下入了乌衣巷,乌衣巷主见我骨骼清奇,便使我拜他为义父,授我武艺,还与其子女成为金兰兄弟,后来在我十五岁时候,便带领着烈火堂人四处惩处奸佞,因为我年幼,敌人不察,再加上身负武艺,自然鲜有败绩,十八岁时,巷中大选,我却做了这外四堂的首领,也不知道自己何来这许多运气,后来在游历中救下了许多豪杰,身前效命,被奉若神明,见了那生死别离,心中自然无限哀伤,‘乱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烦忧’本是李太白的诗句,不曾想竟然让我心有所累,于是便创了那忘忧阁,嘱咐阁中护法对于这天下之事便宜行事,自己却做那逍遥仙人,五湖四海浪荡天涯,化名许天涯,后来有一日遇见了幼时故人,却是那同乡的长辈被元兵追杀,自己救治不及,那人临死前才告知于我,原来那天完皇帝徐寿辉正是生父!” “什么?你说你是忘忧阁主!” “是!” “可是那日在武略阁中的又是何人?” “正是三妹银霜!倪姑娘莫急,待我说完。” 倪若兰这才明白为何那银霜说话自己竟然觉得似曾相识,“那后来呢?” “后来我便辗转去寻家父,后来寻得家父,才知道我与你竟然有这一桩子亲事,也见到了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那是何人?” “你父亲便是前天完大将军倪文俊!” “什么?怎么会!” “叔父知我如今成就,倒也不多说,只是叮嘱我要照顾好你。我便又回到金陵,找到了倪家,见你平日所学武艺杂乱,便教‘柳叶刀’方岚授你武艺,哪知道你喜好不定,武艺却是进步平平。没办法只好暗暗嘱咐了金陵的兄弟暗暗看顾,江湖上惧怕乌衣巷之名,倒也没有那高手登门寻事,至于武艺泛泛之辈‘柳叶刀’便可处理。岂知不久便听说叔父被那陈友谅诱骗江边杀害,家父受其威胁,便昭告天下,说你父谋反,我自然不信,只是恰逢老巷主逝世,便只得多呆了些日子,后来我到了父亲宫门之外,岂知那宫禁森森,却是如何也进不去了,后来大军东进,本来想寻个机会与父亲见上一面,岂知父亲却也被陈友谅这厮于行军采石时杀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也使数批兄弟进行行刺,哪知道这陈友谅出行皆是重兵护卫,却是如何也行不通的。可怜家父与叔叔南征北讨,英雄一世却被这等奸佞小人杀害!”许天涯说着不知何时双掌已经成拳,臂上青筋暴涨。 “这。。。。。。。这。。。。。。” 倪若兰说着脑海中那记忆便如决了砥的洪水一般袭来,难怪,难怪,为何一开始许天涯唱歌时候自己便觉得耳熟,不是什么情窦初开,而是幼时邻旁便是那烟花之地,那楼上女子唱的便是这曲。。。。。。。 “姑娘窗头坐,不时的望外边,窗外有那百灵鸟,轻轻的从飞上天;林间小路幽幽,哥哥在那桥上走,妹妹往那桥上瞅,却只看到笨牛一头。笨牛不是牛,哥哥莫回头,看那河水向东流,莫让妹妹青丝变白发,老死在高楼。。。。。。” 在这曲子里,在那回忆里,有个壮阔的男子扛着渔网走过小桥流水,与乡邻打过招呼,走进家里,将买来的糖递给女儿的手中,旁边的男孩子便要来夺,这男子只哟呵一声“小兔崽子,别和妹妹抢,诺,这是你的。”看着两个孩子笑着跑开,这汉子扭过头,一个妇人走过来“当家的回来了,来,擦把脸!”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倪若兰的母亲。 倪若兰不知觉感觉脸上有些湿热,一摸却是两行清泪,倪若兰扭过头,探手入怀却是找那手帕不得,一抬胳膊便用那袖子抹了眼泪,扭过身问道:“那我哥哥呢?” “叔父说,倪家哥哥本来随军,只是后来,队伍被元兵冲散,确实再也寻不得了!” “这么说你便是徐家哥哥” “本来的名字不用了,义父说徐武功实在俗气,并给了一个名字,现在却是叫做昊天,希望我便如太阳般给这天下苍生尽些力气。” “昊天哥哥,既然你武艺高强,为何那日你我初遇时会被几个散兵欺辱?” “还不是知晓你们便在近处,不宜过早亮明身份!” “那是为何?” “疾风堂下曾经有人说过,这倪家护院慕容清之子曾被汉军捉去,担心他已成为那汉军细作,若果属实的话,提早让大伙儿知了,岂不给我自己带来麻烦。” “恪哥哥?” “不过来到这洪都也使人查过,却是没有什么发现!”但见倪若兰脸露异色,忙说道,“只是可能,妹子也不要往心上去。”这才见倪若兰脸色慢慢缓和。 “妹子,能和你商量个事么?”许天涯问道。 “昊天哥哥请说。” “今日你我相见,说起这慕容恪之事,除‘铁蛋银枪’罗人杰外,还望莫要和他人提及。”徐昊天说道。 “恩!”倪若兰回道,“那昊天哥哥还有别的话说吗?” “这。。。。。。”徐昊天闻言,稍微一顿说道:“有件事情还需你我商议,便是这玉佩之事!” “恩?” “毕竟是父辈心愿,却不知道若兰妹怎么想?” 倪若兰见徐昊天问及此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语塞,转念一想说道;“此时日后再议。若兰现在心思正乱。” “也好!那妹子我们这便回去吧!” 二人说了这许多话儿,不知觉天早已入幕,二人刚转入接到却见那街口灯光昏暗处忽地走出一人,“二哥,你们说完了!”说着竟然挽起徐昊天的胳膊,正是那银霜。 “你。。。。。。”徐昊天惊道。 “我又怎么了?二哥,你不让我跟着,我没跟呀。你们说完了么?”说着去看那倪若兰,“倪家姐姐看你眼圈红红,该不是我这二哥欺负你吧!你说与我听,我替你出气!” “没有,只是聊起身世,不免有些心伤!” “啊?你该不会才知道你的身世吧!”说着点头说道,“我说呢,叫你吃茶,与你说话,你竟然丝毫不领情,原来二哥竟然没有告诉你!哎!可怜的人!”说着竟然摇了摇脑袋,倒晃得那银簪上的叶子呼啦直响。 徐昊天抽出胳膊,说道:“你都是大姑娘了,以后外人面前,莫要像这般拉拉扯扯,免得以后连个相好的男人都找不到!” “二哥也知道我是大姑娘了,可我就喜欢二哥,二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胡闹!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立刻让四哥把你带回金陵!” “二哥,你这样说是不是因为倪家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银霜说着竟然嘟起嘴,这模样实在可爱,忽然转过头,朝着倪若兰说道:“倪家姐姐。。。。。。” “叫我兰姐姐就好。”倪若兰说道。 “哦。。。。。。兰姐姐,我能不能也嫁给二哥呀!” “霜儿!”徐昊天见银霜胡闹,脸色一沉叫道。 。。。。。。。 银霜吃瘪,不再言语,几人各有心事,倒也不再说话,继续往前走去,忽然徐昊天和那银霜叫道:“不好!” “怎么了?”倪若兰问道。话音未落却见四周箭矢破空之声响起,顿时四面八方飞来无数箭矢,街道上行人顿时数人中箭,躺着地上哀嚎连连,再看那倪若兰一时不查,左臂倒是被那箭矢擦中,渗出丝丝血迹,徐昊天见了忙飞身冲去,护着倪若兰左躲右闪,不时从怀中掏出暗器朝两旁楼顶那箭矢飞来之处射去,暗器破空之声甚是凌厉,却听得那屋顶哐哐当当,几人中了暗器,跌下楼来,再看那暗器正是那日客栈中攻击黑衣人头领的方孔五铢铜钱。忽然从两边楼下跳下十几人,手握长刀,喊杀者朝三人冲来,周边行人经这一幕,早吓得便似那没了魂魄一般四散逃去,三人见刺客气势汹汹,忙做于一处,那刺客见这三人竟然不走,竟是一愣,然后再拿为首人的示意下,把刀一横,叫喊着冲了上来。 银霜见了,嘿嘿一笑,说道:“小毛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你姑奶奶怎么教训你们!二哥你带嫂子先歇着,我去跟他们耍耍!”说完双足往那地上轻轻一点,身子便像那离弓的箭一般朝着对方阵营冲去,那刺客看了,许身一晃,拎刀便直直砍了下来,却是一招“刀劈华山”,银霜身子一侧,双手往那刀背一握一捻,那此刻一个“鹞子翻身”,站正了,把刀往回一抽,双手握刀朝着银霜刺来,银霜一个翻身往那刺客右边躲去,左手探出正要去捏那刀背,,那刺客却是变了招式,使一招“风平浪静”,望银霜面门削去,银霜脖颈微一后仰,却见那边有一个刺客攻了上来,却也是一招“风平浪静”,银霜身在半空,脚尖微一点地,身子再次飞起,两刀却恰好贴着那身子而过,那为首的却不管那许多事儿,右手一摆,朝着徐昊天一指,其他剩余的刺客便朝着二人攻来,徐昊天起身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多云山庄三庄主‘索命刀’莫涛到了!” 那贼首一愣说道:“你竟认得我!” “你多云山庄豪杰辈出,‘鬼王’莫洪,‘夺命刀’莫海,都是令人佩服的好汉,却不想出了你这败类,之前你危害乡里,看你两位好哥哥之面,放你一马,没成想,你竟然贪图富贵,不仅伤你哥哥性命,还做那陈阿三的鹰爪,说不得今日便送你去见阎王!” “哈哈哈!大言不惭!且看鹿死谁手!”说着吼一声,“兄弟们上!”挥刀便冲了上来,徐昊天也不迟疑,身影一晃,便如蛟龙入海,冲向敌阵,只听的乒乒乓乓,只是眨眼之间,那莫涛身后的七八人便像是没有根的芦苇,被风一吹,直直倒了下去,莫涛一看,惊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忘忧阁主!” “回答正确,可是回答对了也没有奖励的哟!”银霜解决了那边几人回身说道。 “不可能!”说着身子一颤,双膝着地。 “之前我便与你说过,日后好好听你兄长直言,莫要为害乡里,你却变本加厉,害你哥哥性命!实在是死有余辜!” “生此乱世,就当识时务,那汉王礼贤下士,老大老二背天道倒也罢了,还对我言辞犀利,我实在没办法。。。。。。” “哼!莫再多言,你自尽吧!”徐昊天说道,倪若兰闻言不禁感觉空气冷峻,肃杀之气大盛,却见那莫涛忽然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忽然信手入怀,往那地上一摔,竟然冒出一阵火光,却是江湖刺客善用的“迷踪弹”。 “找死!”徐昊天沉沉一语,一扭身,超左边楼顶用力发出一枚铜钱,却听一声沉闷的声音,接着白烟散去,从那楼顶掉下一人,脖颈正中却是一道红色的伤口,却是那铜钱入肉两分,那莫涛竟已丢了性命,倪若兰惊讶的无法形容,只看到银霜跳着说道:“二哥好厉害!” 却见远处一队官兵奔了过来,那为首的将佐将此情景,只是稍加询问,待知道这徐昊天便是朱元帅看中之人,忙拨出几人护卫,吩咐人抬了尸体c押着受伤刺客离去了,行人见这边事情已了,畏畏缩缩慢慢走了出来,只是不一会儿街道上的人便又多了起来。 倪若兰还停留在刚刚发生的一幕,虽然只是盏茶功夫,但却让她吓得不轻,这惊吓不是因为路遇歹人,而是因为这银霜和这徐昊天手法太快,本来以为罗人杰武艺数的一二,哪知这二人功夫更是出神入化。 “兰姐姐!”银霜叫道。 “恩” “伤得如何?” “小伤!无碍的!妹妹这功夫倒是比姐姐高明多了!” “我倒希望用我这全身武艺换你一方玉佩!” “霜儿!” 徐昊天见此走了过来,银霜哪能不知,只好吐吐舌头,不再言语,几人慢慢朝那别院走去,待到了别院,那银霜却是说什么也不愿离去,执意要与倪若兰说话,二人便睡于一处,而徐昊天也自担心,便不加阻拦,自己退出房间,休息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银霜调笑黑太岁 忘忧高说赛骠姚 次日一早,众人早早起来,银霜一一见过众人,然后用过早饭,便见门外守卫来报说是那朱文正来访,众人忙起身相迎,在那院落里与朱文正碰个照面,却见不知朱文正,还有那天香阁的欧阳素素和一名大胡子将军,众人不曾见过那将军,不免多看了两眼,却见那将军约莫四十岁,中等个儿,四方脸,浓眉大眼,阔唇方耳,一脸的络腮胡,虽然不如他人风度翩翩,却是不怒自威,仿佛那怒目金刚一般,经这朱文正介绍,众人才知此人正是闻名天下的急先锋“黑太岁”赵德胜,众人见此忙是一礼。而后将三人应进大厅,刚刚落座。忙有那丫鬟仆人上了茶来,朱文正呷一口香茶,先是关怀一下倪若兰的伤势,然后说道:“昨日素素姑娘极尽推荐徐兄弟,本来朱某还很好奇,待得刚刚与素素姑娘一说心中担忧,才知道,原来兄弟便是那忘忧阁主,说来惭愧,天下人皆知乌衣巷威名,忘忧阁主行侠仗义,街头巷尾为人所称颂,都还以为这忘忧阁主年纪必在三十至上,没成想竟是如此年轻。” “什么?”众人无不大惊。 “元帅谬赞了!” “哎!既是江湖中人,朱某比你年长几岁,你便如大伙一般,称呼个兄长便是了!” “好!那我便称呼元帅为朱大哥了!”只看朱文正微微点头笑了笑。 欧阳素素见状说道:“二哥勿疑,朱公子也是个性格豪爽之人,不喜欢那繁文缛节。” “就是的,徐公子虽是江湖中人但想必也懂得,我等出身行伍,哪一个不是大大咧咧,虽然元帅喜欢那风花雪月,但是这元帅将军的称呼暂时倒是可以放在一边。这样子说话岂不方便?”众人闻言皆是一笑。 欧阳素素说道:“本来今日就打算过来,恰好朱公子早早便来寻,约我一道到这府里来,说是怕二哥找了理由推诿,可是他那里知晓,这举荐之言若是二哥不允许,我又怎么敢擅自做主!” 那罗人杰看看倪若兰,却见那倪若兰脸色平平,便知道朱文正所言非虚,但是确实满腹疑虑,此刻寻了个空子问道:“许公子是忘忧阁主,可是那日武略阁中又是何人?” “罗大哥,你倒是听上一听,可还识得我的声音”说话的确实银霜。 “这。。。。。。声音,原来如此!”罗人杰听了却是熟悉,但却不知银霜此刻问出是何用意,那边慕容恪说道:“那日的忘忧阁主竟是银霜妹子,哎呀,难怪父亲和罗大哥说那日有蹊跷。” “各位兄长,许天涯是我化名,我这本名姓徐名昊天,之前隐瞒还望大伙儿莫怪,这个银霜是在下义妹,那日也是急急来寻,便易了样貌,装作是我到了武略阁。”徐昊天说道。“昊天平素喜欢清静,本不打算过问那行伍之事,只是现下洪都危急,为了能够为保卫洪都尽一份薄力,才不得以让素素妹子做个引荐人,能够暂时给朱大哥做个幕僚。” “说句实在话,兄弟虽比哥哥小,但是听那日素素姑娘转达,兄弟兵法谋略超人一等,哥哥我即使把这统兵职权交于兄弟,那也是放心的很,不过朱某能够得兄弟帮助,实在是幸运之至。来!受我一拜!”说着竟然站起身就是一礼,众人平素听闻这朱文正不热心政务,只是留恋烟花之地,还道此人纨绔,但是此次洪都之行却是对朱文正有了新的认识,此人看似无德,其实德行在心。见这洪都最高统帅向自己施礼,徐昊天如何受的,连忙起身还礼,那银霜见了笑道:“刚刚还说莫要的这些虚礼,此刻却是拜来拜去,便向那成婚的喜人一般,要不?二哥,你与我拜上三拜,可否?” 众人听了,忍俊不禁,竟然憋不住,哄堂大笑,倒让朱徐二人甚是尴尬。 “这银霜姑娘口直心快,倒是能说的这些笑话,赵将军这背上伤口,说不得今日倒教银霜姑娘一句话,给说开了!” 赵德胜闻言笑道:“公子不用担心,这伤口若是能让姑娘给说开,那他日便让姑娘做个先锋,带头说与敌军听,说不得敌人怕了姑娘言语,退军也是说不定的?” “你这黑大叔,我又不说笑与你听,你却接我话,嬉笑我我是干啥?”银霜说着抛出一个斜眼,这一下子,众人更是想笑。赵德胜见此说道“银霜姑娘先不要急,你的心儿,别人不明白,我却是明白,你这二哥不怕你,可是怕俺,你信不?” “你却说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比我二哥更加厉害?”银霜问道。 赵德胜不理她,却是转过头去问徐昊天道:“昊天师侄,你却说我俩谁更厉害?” “论武艺,师叔自然不如我,但是您是长辈,自然有些事情,还是得听你的?”徐昊天说道。 “师叔?”众人不解,难道这赵德胜也是乌衣巷人。 “师叔?你怎的是我二哥的师叔?”银霜问道。 “你不知道了吧?师侄你且告诉他们!” “是!”徐昊天说道,“当年我曾师从‘独眼狮子’廖清风师父,而师父和师叔正是同门师兄弟,自小也是经常见到师叔的。我这使槊的武义便是师叔所授!” 朱文正闻言说道:“刚刚我还心有疑虑,赵将军一直深居大营养伤,怎地今日便要来此,原来是这样!” “不瞒公子,我也是昨日才知晓我这师侄也到了这里,要不是刚刚元帅说起,我还不知道天儿竟然是那乌衣巷忘忧阁的阁主,几年不见,竟然如此盛名,相信师兄老人家在天之灵,必然欣慰。” 银霜闻言,面色一改来到赵德胜面前笑道:“哎呀!师叔真是的,不早说!霜儿刚刚真是师叔你开一个小小的玩笑,想着搏师叔一笑,师叔你不要往心里去。” “哎呀!怎么不往心里去,你这娃娃脾气躁,性格好,师叔很是喜欢,你那心事我是知晓了,可是刚刚你还说我黑呢?这一点我倒是记下了!” “师叔,你是黑,可是黑了好啊,黑了咱可以夜袭敌营,倒是安全的紧!能够创那不世的大功,你看二哥倒是白,可是白了,太过招人喜欢,也是不好!”银霜说道。 “我算看出来了,你这娃娃消遣我呢?” “师叔!我哪里敢啊?我这是夸你有大将之风!” 众人看这二人斗嘴实在有趣,倒是没有打岔,那朱文正也是照顾赵德胜,自然只是微笑不语,却见赵德胜说道:“哦!我怎么听不出来?”见银霜又要说话,忙补充道:“你这女娃,心思太活,你既然有你的心意,又要我帮你说项,肯定得让俺得到些好处,我自然帮你也有有的话说。” “那师叔可有想要的,回头我差人买了孝敬你?” “霜儿姑娘,这平常物事怕是都不能入得赵将军眼,你不如多做些乐子于将军,说不得将军便答应了?”朱文正说道。 “哎呀!那哪里行啊?要是让这个女娃娃再说些笑话,说不得末将的背伤倒是真的会复发!”赵德胜笑道。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大笑,再看那银霜却是小脸通红,嘟着嘴。 “银霜,你且回来。”徐昊天说道。 银霜正不乐意,却听赵德胜说道:“好了,丫头,看你这么可爱,你且回去,回头师叔帮你说道说道!” 银霜正不高兴听了这话,嘴角上扬,扭头冲赵德胜一笑道,“多谢师叔!” 见银霜回坐,那欧阳素素说道:“诸位怕是还有事说,小女子在场恐有不便,刚好今日前来,还有些事儿要与倪姑娘相商!失礼之处诸位莫怪!”说着约了那倪若兰移步内堂,银霜见二人带着环儿和那天香阁的两名侍女隐于拐角处,忽的一声从座位上跳起来,说道:“我也有事与兰姐姐说!” “哦?” 在场众人既然知道徐昊天银霜身份自然也知晓那日武略阁中二位佳人相争的缘由,此刻见银霜要跟去,哪能不知道是何原因,只是笑笑。待见银霜离开后。 说道:“哎呀!徐兄弟,人都言道无人倾心心里烦恼,却不知这倾心的人儿多了,也是一种苦恼啊!” “就是就是!我听说那元廷的上一代皇帝妻妾成群,那蒙古女子生性桀骜,彼此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最后争宠,却累了那皇帝老儿,最后竟然一命呜呼了。”“开山锤”李娃紧随其后说道,待见众人憋着气的想笑却不敢,忙看向刘寨主,却见刘寨主也是一副哭笑不得,随即明白过来,赶紧改口道,“徐兄弟,我不是说你。。。。。。。” “李四哥说的正好。兄弟受教了!”徐昊天回道。 李娃一拍大腿:“哎呀!我就说嘛!我就不能说话!哎!” 众人实在想不到,这白马寨的四当家李娃,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倒是快要赶上那银霜,今日堂上言语过于犀利,众人好似好久不曾如此酣笑,待换过气来,朱文正说道:“不瞒诸位,前方军情百里加急,那陈友谅大军业已开拔,我已召集五军都督府各将官于都督府议事,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只是这邓将军治军一向严明,若是朱某迟回半分,定又是一顿说教,反而不好,此刻既然见了徐兄弟,大家又不是外人,还望徐兄弟能够移步相商。” “正是,正是,这邓将军年纪没师叔大,可是脾气可是不小!”赵德胜道。 “这是自然”说着起身道:“但是军情相商,我还需带上二人,正是这‘铁弹银枪’罗大哥和‘赛张飞’刘大哥。”见朱文正点头称善,这才说道:“如此,事不宜迟,我们便启程吧?” 而后朱文正嘱咐余人代为转告倪若兰三女,便带着赵德胜c徐昊天和罗c李三人,骑了马朝那都督府去了。 。。。。。。。。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便是这个意思,你把兰姐姐叫至后堂,不就是想问上一问那婚约之事,我看哪,你就是那心怀叵测的人,狐媚子!” “霜儿,别这样说素素姐姐!” “你叫她素素姐姐,我确实不叫,她抢你青梅竹马,你还唤她姐姐,这是傻!”银霜说道,“不过,既然她问起来,我倒是想兰姐姐能够说一说,你心中倒是如何的想法?” “我家小姐一定c肯定和必定要嫁徐公子啊!”环儿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家小姐和徐公子青梅竹马,还有父母之命,定情信物,还有做过羞羞的事情哟!” “什么羞羞的事情?”待见环儿嘴角微笑,倪若兰沉默不语,银霜一时不明白,那是什么羞羞的事情,忽的想起那小书里说的,烟花之地见得,头脑轰地一声,“你们?你们竟然。。。。。。” 想着想着觉得自己没有了机会,便像自己心爱的宝物被别人抢走了一般,越想越难过,眼圈一红,那眼泪说着便要掉下来。 “霜儿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倪若兰连忙解释说道。 “怎么会这样?二哥呀!我的二哥!”这样说倒是引得那银霜竟然哭了起来,倪若兰也不知如何去劝。却听素素说道:“你这哭法,莫不是咒二哥?” “我没有!” “没有便不要再哭”欧阳素素本来还想看银霜吃瘪,但是见了银霜难过,好像自己也是那人儿一般,便起了怜悯之心,当下便将个种误会解释给她听。银霜听罢,抹了泪水面色一改,说道:“若是如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亲过二哥呢?” “银霜你可说错了,那是年幼,怎可比得现在?这还得兰妹妹做主方可算数!”素素说道。 银霜一想也对,便追着问倪若兰心中想法。倪若兰也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道:“这。。。。。。人皆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断断违不得的,可是。。。。。。。” “哎呀!兰姐姐,你放心好了,若你嫁给我二哥,我是断然不会为难,实在不行,我便还做你的妹妹,就是怕姐姐不愿意!但是这狐媚子是断断不能入门的。”银霜道。 原来这中间也有一段故事,那欧阳素素本出身江南官宦人家,父亲是元廷汉官掌一方民事,奈何元廷无道,接着种种缘由强征重税,这欧阳倒也铁骨铮铮,立志便是死了也不远助纣为虐,欺负汉民,谁知道,元廷京官便使了手段,弄得欧阳家不仅丢了官,还被戴枷示众,落得个砍头的结局,家眷老小充军路上,死死伤伤,只剩下欧阳素素一人遍体鳞伤,在将死之际,幸而碰到当时还是乌衣巷少门主的“风雷剑”孙鹤和徐昊天,被二人救下,留在身边,徐昊天看其可怜收为侍女,教其武术技艺,授其诗文音律,这欧阳素素倒也聪慧,竟也学的甚快,谁知日久生情,竟然慢慢对徐昊天产生了情愫,被吟霜发现,日日刁难,那素素也不怕她,只是这中间倒是苦了夹在中间的孙鹤和徐昊天,如何让两人止战休戈,二人穷尽脑汁实在没有办法,最后孙鹤建议,将欧阳素素送出金陵,刚好当时的龙兴城正在筹建分舵,二人使了个法儿,便把欧阳素素送到了洪都,这欧阳素素也知道个中缘由,也没有过多争执,只是徐昊天怕素素难过倒也每年抽个一两次机会与其相见,但是这事情银霜哪能不知,只是山高水远,鞭长莫及。但是心中自然醋意啾啾,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武略阁中二人一见面,便是水火不容,争斗不休,此刻见欧阳素素来探,自然怕她捷足先登,故而说话向着倪若兰。倪若兰不知这各种事情,但是二位佳人的心意,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此刻见二人争论,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欧阳素素说道:“银霜!你少说这些,我只是来与兰妹妹见个面,说个话儿,也多些了解,你是女儿家,说这些话儿羞不羞?” “我羞也不羞,那是我的事,那要知羞,以后莫缠着我二哥!”银霜说道。 “此事又不是我能做的主!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如今洪都局势,二哥必然苦累,我们又何必为这事争论,战争结局如何,我们如何得知?” “那你意思是我们要死?看吧?你就是不相信二哥的能力?”银霜说道。 “二哥人中龙凤,不是不信,而是此番两军实力悬殊,形势实在危急,咱们也不要为些儿女之事争吵,若是二哥知道了,必然生气!”素素说道。 “你说这话倒也不假!”银霜道,“可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再施展妖术。” “什么?” “哎呀!就是不能再打扰二哥?” “好好好!好妹妹!我们就不要吵了好不好?”倪若兰见形势大好,忙走上前劝道,这才见银霜面容稍改。三女不再争吵,那倪若兰见此提议便游一游这临时别院,见二位冤家并无反对,便扯了二人袖子出了门。 。。。。。。。 回到都督府,卫兵见是元帅回府,不免站的更加直了些,朱文正带着几人进了演武厅,却见里边早已经站着数位将校,于那沙盘前指点形势,见元帅到来,连忙行礼,中间一位长脸的将军见了朱文正,草草一礼说道:“如今大军压境,迫在眉睫,元帅却还能够怡然自得,留恋烟花之地贪那美色,实在不该,此时又带闲杂人等入演武厅,不知关于此等做法,元帅可有话说!” 四人看那将军,瘦脸高个儿,长脸薄唇,鹰钩鼻,剑眉直插云中,双目微睁而精光四射,虽是白面无须,但是那久经沙场的培养起来的气势却是非凡,身穿一件虎头银色铠甲,披一袭红色战袍,便如那常山赵子龙一般,此人正是那邓愈,人称“赛骠姚”,这“骠姚”说的却是汉代霍去病,霍去病是汉朝有名的将领,也是一位少年将军,作战勇敢,善骑射,用兵灵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每逢战事,总是冲在前边,据说初入行伍,征战即率领800骁骑深入敌境数百里,把匈奴兵杀得四散逃窜。十七岁时便被汉武帝任命为骠姚校尉,故霍去病又称霍骠姚。而这邓愈自小便跟着父亲兴兵征战,十六岁便继掌兵权,亲率人马与元军作战。看那年龄却是比霍去病更早了些,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军中便送了这个称号于他,以示推崇。 “邓将军怕是会错意了,平日里本帅去那天香阁倒也罢了,今日去那里却是有要务,这中间怕是将军有所误会!如今军情紧急,本帅怎会置大事不顾,将军明察!” “却不知元帅到那烟花之地所为何事啊?”邓愈问道。 “昨日武略阁议事,那素素保举一人,可助我大军守城,今日本帅相请,又怕这人拒绝,只好先改道天香阁,寻个法儿,如今那人我已经带了来,正是这位徐兄弟!”说着将徐昊天介绍给邓愈,邓愈见这少年年纪轻轻,哪里会相信此人身负麒麟之才,只是冷笑道:“如此说来,元帅置军情不顾,只是去请一个黄毛小子了!” “大将军怎地如此无礼,这位不是别人却是乌衣巷忘忧阁主!”朱文正道。 “你当我邓愈是三岁小儿么?那忘忧阁主没有四旬,也有三十,这少年最多不过二十年纪,怎会是那忘忧阁主,我劝元帅即使要找那借口,也要说的真切些。”邓愈微微有些发怒。 其他人见了这情势,知道这邓愈脾气,也不敢上前来劝,只是那薛显却说道:“邓将军莫气,元帅这不回来了,我们也莫要耽搁,来来来,我们暂且坐下。莫要耽搁了正事!” 邓愈知晓如今情势之下,朱文正误了时辰必有不得已的理由,只是手下来报这元帅一大早便驱马去那天香阁,一时生气,自然有些恼怒,又见朱文正找的却是明眼边看一看便是虚假的借口,自然更是生气,但心中哪能不知这朱文正才是这洪都最高统领,大战在即,要的便是上下一心,实不该过多口角,自己虽然威望十足,但是如今借着这个台阶下来也是甚好,“此事不提,还望元帅将这几人请出都督府,我们再议战事。。。。。。。” “这。。。。。。”朱文正知道邓愈用意,但是如今好不容易请了徐昊天这等大才,怎么能够无礼,正不知如何才好,只好将眼光望向徐昊天。 那徐昊天只是点头,接着上前一步,朝着邓愈一抱拳说道:“邓将军觉得在下年幼,可是邓将军掌兵马,杀贼寇之时,也是不及弱冠之年。怎么此时倒是以长幼来辩英雄?” 邓愈却是冷冷哼了一声,并不言语。 徐昊天继续说道:“祝康二人降而复反,若不是我及时送信告知将军那二人去处,将军又如何能够截杀二人?” “你这是夹枪带棒的讥讽于我?”最初胡廷瑞举城来降,不曾想没过多久祝宗c康泰大闹一阵洪都,并且引来了汉军,虽然后来重新夺回城池,但是祝康叛逃,对于此事邓愈定是难逃罪责,上述金陵,朱元璋爱将心切,却也并未治其不察之罪,只是命令其戴罪立功,但是邓愈心里却是堵了一股子气,心中默默将此事引以为耻辱,定要将祝康二人杀了,方泄心头之气,虽然祝康二人已死,但是今日徐昊天将此事说了出来,邓愈难免依旧生气。 “将军虎威,在下怎么会开罪将军。”说着靠近邓愈轻言说道,“最初我写信让将军在乌鸡岭截杀二人,将军可还记得?”徐昊天笑着说道。 “你。。。。。。”邓愈愣了,这事情很少有人知晓,最初邓愈追杀二人,哪知二人只是率了轻骑,日夜狂奔,一时之间,等于正不知如何办,却得到无名人士暗夜指点,嘱咐他伏兵乌鸡岭,可是看祝康二人叛逃路线,距离那乌鸡岭实在有些距离,等于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哪只第二人,祝康二人果然转道乌鸡岭,这邓愈却是失了先机,哪能不悔。此事鲜有人知,此时徐昊天说的出来,邓愈不免大吃一惊。 徐昊天说完,正身说道:“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心为国为民,只是如今洪都危难,在下虽非出身行伍,但是也略懂兵家之事,所以才恬着脸,央求朱元帅带我来这都督府,心中也是希望能够为洪都百姓做些努力,此心倒是和将军无异。” 赵德胜说道:“哎呀!看你一将一帅,一见面就是水火,邓将军!今日我也去了,却不见得你来寻我老赵的事?” “赵大哥有伤在身,末将哪敢?” “我老赵看了老半天,倒是说你几句,那天香阁虽是烟花之地,但是那欧阳素素倒是个有实才的人,我老赵可是有一说一,不过今日我们不说她,我且告诉你,这天儿可是我师侄,并不是那细作,如果邓将军犹疑,我老赵便做个保,如何?”赵德胜说道。 “我薛显也可作保?”见众人盯着自己,薛显说道:“这徐兄弟我也是认得的,去年朱元帅调我与朱元帅守洪都时候,在路上遇到汉军小支部队,那汉军看我所率人马不多,便要偷袭,所幸刚好得了乌衣巷兄弟帮助。说起来,也有一年没见,不成想竟然再此相见,兄弟可还认识哥哥?” “薛大哥说笑了,怎地不识,只是小弟来洪都怕叨扰了哥哥才没有告知。” “都过去事情了,不要再提,不过以后可是不能在这样子,不然别人还道我薛显毫无情意。”薛显说道。 “那是自然,等洪都战事一过,兄弟必然买了好酒去寻大哥,到时我们不醉不归。”徐浩天说道 邓愈此时却是对这徐昊天身份再无怀疑,于是说道:“即使如此!战事将近,多个人便多分力!”说着站起对着四人抱拳说道,“邓某刚刚失礼了,还望诸位莫怪!” 四人忙还之一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演武堂语惊四座 天香阁戏逗情郎 第一卷完成,主要是为了说明背景,这样才能让故事有更多的人物剧情,真正的战争还未开始,本文虽然是虚拟的但是添加的情节,都是为了丰富那个岁月里的那场战役。 文学出身,想的是写一篇穿越,可惜只写了上部分:小凌与小波(已经完结) 想写一部纪实题材,目前正在准备,还有一部心理方面的,心中已经有了初稿。目前先是完成这一篇吧? 如果你觉得本人写的还勉强可以,不妨推荐给别人看看。 —————————————————————— 朱文正见众人无异议,便请徐昊天四人在那旁边坐了,待众人坐定,朱文正吩咐军情官说话,便见人群中站起一名将校,名字唤做李通,见过在做众位将军之后说道:“今日辰时,前方来报,那汉军兵马集结完毕也已出发,预计明日即可抵达城下!” “汉军实力如何?” “除留守兵力之外。步军四十万,骑兵八万,水师十万,称六十万之数。”说着将敌军挥军南下的路线,并沿途兵力分布,说完之后便在沙盘前站定。 “看来这次汉军到来,必是一场恶仗!”赵国旺说道。 “金陵大元帅可知晓现在军情!”邓愈问道 朱文正闻言道:“此番如此阵仗,大元帅已经知晓,还派了传令官,众位将军今日都在,我们不妨一听!”说着冲着下首道,“俞将军何在?” 却见一人走出来,抱拳道:“俞通海见过众位将军!大元帅目前无暇分身,着我前来告知诸位,洪都城几易其主,蒙难的皆是无辜百姓,刀兵无德,百姓无过,我西吴军乃是仁义之师,洪都守城将士数载征战,披星戴月c劳苦功高,本应该犒赏,以彰其攻,奈何如今洪都危急,城池之安危c百姓之性命皆掌握在汝等手中,古人云,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我西吴军授命于天,救黎明于水火,只要为百姓,为天下,为大义,虽死犹荣,因此此战绝不能退,洪都不能丢,百姓不能弃,陈友谅帅无为之军,集乌合之众,敌军纵然千万,有何道哉?因此命你等死守,静候大军来援。” 俞通海说完,又道:“大元帅还有话说!” “请讲!” “这。。。。。。。有些!”俞通海看看两遍轻言说道。 “但说无妨!” “大元帅说‘小王八蛋,你在洪都的事情我可都听说了,年纪轻轻,整日流连烟花之地,我看非掏空了你身子,你要在我身边,我非代替哥哥抽死你不可,我让邓愈替我监督你,也知道你脾气,平时你不肯听倒也罢了,可是这次陈老三来了,你可不能胡闹,凡事多听听大伙儿的,多商量商量,不可胡闹,还有就是我说那陈老三的六十万是乌合之众,是纸糊的c泥捏的,那是说与别人听的,其实我这心里也发怂,想想那可是六十万啊,咱是没那么多兵马,但是这洪都是咱的,咱不能丢,咱要是丢了,百姓肯定骂咱娘,这还不算,城池没了,那性命也没了,咱也有爹娘,也有孩子,所以将心比心,这洪都城你小子一定得给我守住,还有,增兵之事,我给你一句话,没有!我都揭不开锅了,哪里还能给你添粮,你平时不是能吹吗?说什么,给你一个城池,你能退百万之病,城池我是给你了,我身边的这些个强将也给你拨了不少,尤其这邓愈,别看人家年纪轻轻,打仗你可是拍着马屁股也赶不上的,将来那也是不可限量得,你得尊重人家,最后说一句,你要是把守城这事情搞砸了,你就是死了,我也饶不了你!说实在的我倒希望我能和你小子在一块守洪都。不说了,老子还得忙!’” 众人闻言,不禁笑出声来。 刘应海说道:“没想到这朱大元帅说话,挺有意思的!” 徐昊天闻言轻轻说道:“这朱大元帅倒也说的甚好。”然心中不禁感叹这朱大元帅能够得民心,聚起来如此多的英雄人物,又能让将士效死命,但看这一手便果然是好手段。 那俞通海说完,又道:“大元帅还有话儿要对赵德胜将军说,说是不说!” “回头再说。”赵德胜闻言,想想刚刚的言语,怕朱元璋对自己说的话,又会引得大伙儿哄笑,连忙制止。哪知道众位将官不依。没办法只好让俞通海继续说。 却听俞通海说道:“赵大哥,你跟着兄弟也有说话便有十年了,出生入死,那是过命的情谊,让你留在洪都,说句心里话,那是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情愿,可是没办法啊!此次,汉军势众,本来想着增些兵马,可是刘伯温说不行,放弃洪都,咱又担心洪都百姓,须知去年我们丢了城池,那汉军又是如何对待老百姓,所以咱不能把老百姓的心伤了,这洪都一定要守,你身体有伤,本来想接你回来,可是靠几个年轻的后生去守城,我又很不放心,所以委屈大哥帮衬帮衬,若是大哥埋怨兄弟,待凯旋之日,任打任骂,我绝不反抗便是。这狗日的陈老三,仗着人多欺负咱,咱也不怕他,前年不还是让咱打回了老家,你且守上几日,我整饬了兵马,定会火速来援。” 赵德胜听了:“我这兄弟倒说的好话!” 俞通海说完冲着邓愈道:“邓将军,大元帅此次派遣我来,归将军调遣!” “如此你我便是兄弟!” “小将人称‘翻江龙’,熟悉水性,也正因此,元帅使我来助将军一臂之力,此番前来所带一百兄弟也是原来的部下皆是好手!” “如此甚好!兄弟你且先坐下,待事情完毕,我们吃上一杯!”待那俞通海坐下了,众人将目光望向朱文正。 朱文正说道:“昨日有天香阁素素姑娘建议,此番守城不能处处被动,说了御敌之法,并说了给诸位将军演练,可有结果?” 便见一人说道:“那素素姑娘说的甚是有理,元帅吩咐过后,我等便在这都督府演练,倒也想出一个法儿,只是不知可行?”正是这赵德胜胞弟“回马枪”赵端。 “赵将军请讲。” “诸位将军请了,如今洪都城将士多说两万三四,而面临的却是汉军六十万大军,虽然六十万大军不能一窝蜂的上来,但是如果用上车轮战,我军守城也是疲惫不堪,如果不能料敌预先,处处占得先机,此番不消三日,我军必然军心涣散,不战自溃,因此元帅提议,迷惑敌人,为敌人指道,因此惑敌之策便是,待汉军兵临城下,兵寡旗便多,兵多则寡旗!如此敌人定然以为多立旗帜便是兵多难攻!带他共计旗少的一侧,我们便仰仗地势之利,给其当头一击,也可振奋军心。” 邓愈道:“那陈友谅素来多疑,如果想的刚好相反,岂不弄巧成拙。何况对方如果四面攻城,岂不危险?” 朱文正闻言,也觉得有理,于是转头望向徐昊天说道:“此番献计的是这位徐小兄弟,我们不妨请教一番。” 徐昊天听了起身说道:“邓将军顾虑的正是,但是陈友谅此人不仅多疑,还有另一个特点,便是自大,至正二十年江东桥中朱大元帅之诱敌之计,落得个兵败如山倒,便是明证,此次洪都之围,陈友谅意在速战速决以求挥军东进,要的可不止夺回旧地,更是要兵围金陵,因此届时定是四面攻城,但是洪都城墙高壕深,攻城必有一面为主,我们不妨设想,陈友谅如果以抚州门为主,我们能够在抚州门设重兵,那么将士守城也不会太过吃力,若是改攻其他城门,我们也可提前防备,如此这般倒可保的实力,减少将士伤亡,当然如何牵制,说来简单,在下以为,我们便利用他求战心切c骄傲轻敌的心理,先设一强将镇守抚州,我军十人一旗,五十为总旗,那汉军也是知晓的,但是我们便临时撤了总旗,只设百户旗帜,那么旗帜定然不多,如此虚虚实实,定然可以迷惑陈友谅!” “是啊!”众人闻言,顿觉得有些道理。 “那徐兄弟觉得如此众人该由何人胜任。”朱文正问道。 徐昊天看一眼众将道:“在下觉得邓将军合适不过!” “嗯!正合我意,徐兄弟不拘小节,懂得变通,却是我等不及。不如兄弟一并说了,我等洗耳恭听,也少那些许麻烦?” “这。。。。。。”徐昊天有些犹豫。 “哎呀!兄弟,犹豫什么?讲来便是,好与不好,大伙商量嘛!”邓愈说道。 见众将官赞同,徐昊天只好说道:“如此也好,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说着走向那沙盘之侧,那沙盘里所堆积的得形状便是这洪都周边和城池的模样,虽然简陋倒也逼真,见徐昊天起身,众人只他意思,纷纷起身,将那沙盘围了起来,只听徐昊天说道:“众位将军请看,洪都城墙静高三丈有余,一旦兵临城下,北面和西面将直面汉军水师和步兵,这五道城门也意味着守城任务艰巨,即使汉军佯攻,也需陈重兵把守,不得有丝毫差池,但是这两面临江,敌军阵势展开不易,如果发现福州门的只是一个年轻的将军,邓将军如果再骂上几句,陈友谅会作何想法,又见城上旗帜寡少,再见城门开阔,可容得五马齐头而行,又作何感想?因此我料定,那陈友谅看到此种形势,必先攻抚州。” “嗯!有道理!这陈友谅最重面子,到时候,三面缄默不语,使邓将军再叫骂几声。那陈友谅必然上当!”薛显道。 徐昊天一笑,右手一指东边城头,说道“澹台,琉璃二门,不比抚州门开阔,但是这兵力可分四六,琉璃六成兵力,抚州门但有告急,可拨一成来援,待解了抚州门之危急,依旧回军琉璃。当然邓将军却是万万不能下的这城墙!” “那是自然!”邓愈笑道。 徐昊天继续说道:“北边三门水门暂时先用巨石封了,减为两门,以此减轻将士压力,当也派两位将军镇守,任那汉军如何叫骂,这城门却是万万开不得的!不过这部署兵力不易太少,倒是西边章江,新城二门,那汉军必备无数火炮于战舰之上,到时候必然推至城下,进行轰击,形势最是不好把握。也当陈重兵,做好掩护!” “徐兄弟言之有理。”朱文正说道。 “可是刚刚闻听兄弟意思,有个疑问?”说话的却是“雷鸣剑”薛显。 “薛大哥请讲。”徐昊天说道。 “你这左陈重兵右陈重兵,可是哪里来的这许多将士?” “就是啊!”其他有些将军也附和道。 “恕我直言,我知朱大元帅治军严明,秋毫无犯,但是此番令诸位守城,外无援兵,已是定数,难道这城内的百姓不是可用之人?正所谓十万青年十万兵,如此时候,晓之大义,如若不从,强征过来便是,不然城破之日,焉有命在?依我看城内数万居民,除去老弱妇孺,倒也可招的几千,那是再加上近几日所募得的义军合三万之数,是也不是?”徐昊天说道。 众将闻听此言,先是一怔,再是点头称善。 邓愈说道:“我邓愈服了!” “邓将军言重了!”徐昊天说道,然后转头冲朱文正说道:“昊天还有一计策,或可有利!” “请讲!”朱文正说道。 “我们还当与敌后设五百精锐,一扰军心,二伺机偷袭,三若有可能断其粮草。” “这样如何使得?我们本是守城,怎可再分散兵力,如若被汉军围了,岂不危险?”“铁臂将”赵国旺说道。 “赵将军多虑了!这人马不需城内调配,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晚间白马寨的兄弟和我所求援兵必然达到城外百里处。具体人马不详,但是寻那汉军晦气却也是绰绰有余。”徐昊天说道。 “尚有一事!我已书信知会六艺馆慧文居士,昨夜开始所有工人连夜赶制武器,待那兵临城下,还望能够取回。”徐昊天说道。 “城内守城器械一应俱全,却不知兄弟所说的是何种兵器?”朱文正问道。 “元帅莫急,待见到了自然知晓。”徐昊天说道。 “好!适才徐兄弟所说,正合我意,却不知道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众将官无不点头称是,朱文正见众人无异议,说道:“如无异议,我等到时便依计行事。” 众人对于应敌之事又在进行一些细化,转眼间便已是午后,徐昊天见此间并无大事,告别了众人,带着罗人杰和刘应海兄弟出了都督府,朝那下榻的别院走去!而后徐昊天交代刘应海兄弟即刻由琉璃出城,截住寨中兄弟,只在城外守护,只等信号便依计行事,但是以的何计,行的何事,却并未细说,只是叮嘱,若果没有得到命令,一定不要轻举妄动!而后又与罗人杰说了会子话,这才去寻那倪若兰。却被告知,那倪若兰三人在房间稍坐之后,又与慕容夫子说了会儿话,便出了府门说是去天香阁了,这倒是让徐昊天甚是惊讶,但转念一想怕这三个女子在一起,那倪若兰倒也罢了,可是这银霜和欧阳素素一向不合,如果在一起说话一言不合,吵起来可如何是好,想至此处连忙出了府门,循着街市,朝着天香阁奔去。哪知道才走过三四个街口,见前方两人来到近前,正是那“太白双鹰”李伯轩和李仲宣两兄弟,二人上前见礼之后,李伯轩说道:“到此数日!一直未曾拜见阁主。还望阁主见谅!” “无妨!不知众家兄弟可是已经安排妥当?” “已经见过,各司其职,定不辱使命!只是近来未曾得到新的命令!但是适才大小姐却说,任务已经下达,我等确实不知,因此想着去询问一番!” “什么?昨日清早我便飞鸽胡四哥!难道无人收到讯息?”徐昊天问道。 “此时正是四爷遣我兄弟来问?”李伯轩道,“容在下多嘴,阁主为何不愿见胡四爷?” “这事情原是小事,四哥性格暴烈,做事欠缺稳妥,那日去寻我,招呼也不打,横冲直撞,差点坏了我的事情,这才不予相见,但是现下两位哥哥可告知四哥,若是有空,来见我便是!不过两位哥哥说并未接到飞鸽传书,却是蹊跷,我还想着奇怪,今早城中为何没有丝毫异动!”徐昊天略一思虑,说道,“既是如此,两位哥哥便带我传口信于四哥。”说着便将那话儿说与太白双鹰两兄弟听了,李氏兄弟,受了指令,微一抱拳便离去了。但是徐昊天却是满腹疑惑。 不知不觉来到了天香阁,那迎客的小厮自然识得徐昊天,便将他迎向二楼,敲了门,待里边欧阳素素回话,这才开门迎徐昊天进去,然后弯着腰子轻轻踱了出去。徐昊天见三女虽然尽皆在场,但是彼此却是并未说话,正奇怪,那银霜却跳起来,一把捥过徐昊天的胳膊,说道:“二哥。刚好你来了,我们倒是有些话儿要问你,你可要从实招来!” “这。。。。。。呵呵,你问?”徐昊天突然有种不想的预感。 “你说说我们三个女子,到底谁更加美丽端庄一些?”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 “瞎说!你怎么不知道?必须知道!不然。。。。。。” “二哥无妨,说于银霜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素素道。 “真的要说?” “说!”二女异口同声说道。 “三位妹妹也知道,我这人向来自在惯了!相熟的女子充其量也就七八位。何况,大家都是朋友,平时喝茶吃酒还行,要说这评比各人姿色,却是我这做哥哥的弱项,何况,这金钱美女都是浮云,这一点胡四爷可以作证,我确实是无法评比的,要不这样,我到楼下来找个懂得此中道理的看官,倒是可以过来评比一番!其实我本不愿告知妹妹我这个缺点,不过今日既然问起,我说了,可不要说与外人,那二哥可就丢人了!” “你这人让你说一下,又不少你一块肉,偏偏说的好像多委屈似的。”素素说道。 “二哥,你说辞这不行,今日便是问你,你就如实回答,不要逃避。”银霜道。 “你们这不是难为我吗?” “我不管!你得说!不说不行!”银霜道,说这边竟然往那徐昊天的肩头靠了靠,倒让徐昊天略显不自在,不过倒也让欧阳素素很是不快。徐昊天一咬牙,说道:“好!我说!我若是如实说了,你们不能说我偏袒?更不能说我怕事。而且不得在追问这样的问题!” “好!” “季布重一诺,侯嬴无二言!”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银霜还是说话算数的哦!” “那倪姑娘也要说吗?”徐昊天问道,倒是让倪若兰为之一怔,本来倪若兰女儿心思,自从知道这人便是自己儿时的青梅竹马,而且还有婚约,经历驿馆的肌肤之亲之后便是莫名其妙羞涩难当,每天都怕与这人打个照面,待到今日闻听慕容清关于此行一路走来发生的种种猜测,又想起银霜和欧阳素素对于徐昊天种种义举的褒扬,心中更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此刻徐昊天问起这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你便说嘛!兰姐姐也是想听的,对不?”银霜说着冲倪若兰努一下嘴。 “好,其实在坐三位妹子的容貌,放眼望去,这江湖上男子无论是谁,只要看上一眼,都想多看一眼,这容貌自然是这民间寻常女子无法比拟的,用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词毫不为过。。。。。。”徐昊天说道。 “要你这人说些好听的!”素素说道。 “哎!二哥又不是说你,你到高兴个什么?”银霜道。“二哥你别打这幌子,快快直说!” “但是,要说心里话!若论华贵,素素占得鳌头,便像那洛阳的黄牡丹,娇艳高贵,一尘不染,有仙子之风。” “二哥,你偏心!” “多谢二哥夸奖!”素素说着,冷眼看了一眼银霜,眼中满是得意。 “但是要说讨人喜欢,还得是你银霜,银霜之美,美在性情耿直,不遮不拦,放眼江湖,却是万中无一的佳人,与你一起如沐秋雨。” “谢谢二哥!那兰姐姐呢?”银霜问道。 “兰妹妹择取你二人之间,虽不似素素华贵,却也不向你这般性子,性情温柔中几分刚烈,却是正为宜人,便似三月之春风。” “二哥说的太好了!”银霜说道,忽而感觉不对,“不对啊!二哥,你这般说了,便似没有说一样,不依不依!” “哎!刚刚你确实说了,不在问的!若是再问,便是不守承诺!” “哼!”银霜冷冷哼了一句,说道:“既是如此!换个话儿问你!” “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徐昊天问道。 “我问问题你二人不得插话,不然便是讨打。”见二女点头允了,银霜这才问道,“我们问了兰姐姐,兰姐姐说‘父母之命本不该忤逆,可是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儿!,便是那慕容公子,只是如果徐公子非要拆散我二人姻缘,我也并无异议,只怨自己与那慕容公子有缘无分!’我到问问二哥,你心里却是如何想法,这兰姐姐你却是喜不喜欢?”银霜说着还学着倪若兰的神态自学字画,倒也神情相似,惟妙惟肖。 “这。。。。。。”徐昊天一时语塞,那日土地庙前自己说了自己心中所疑,便见倪若兰脸色不悦,还道是自己妄言,使她气愤自己质疑他们主仆之情,此刻银霜一说,哪知这倪若兰原来与慕容恪还有此等彼此欢喜的事儿来,略一沉思说道,“那日土地庙前,我便言明,若是兰妹不愿,尽可直言与我,我便不会做那拆人姻缘的事情来,既然妹子与慕容兄两情相悦,你我之事便就此作罢!他日婶子问起,便说是我过错,毁了这婚约便是了。” “少了这兰姐姐佳人陪伴,二哥难道愿意?” “有何不可?难道要二哥仗着婚约,做那不义的事情来?” “昊天哥哥别听霜儿胡说!”这话却是倪若兰说的,这下子倒是让素素和徐昊天惊讶万分。二人惊讶的却是这倪若兰此时搭话,莫不是心中却是已经有了相许之意,可怜尹爽确实丝毫没有听得出来。却在一旁说道:“看看我就说二哥是英雄豪杰,兰姐姐还不高兴,定说二哥曾经占得便宜。行下信了吧?” “这事情纯属意外,那日只是为了躲避流矢,不想却造成这样的误会!”徐昊天说道。 “我就说嘛!此中定有隐情,我二哥有我陪伴,再不济还有这狐狸一般的的美貌女子,怎会行那龌龊之事。” “银霜妹妹,这个事情还是不要提了!” “好好好,不提便不提吧!有何大不了的,不就被亲一下嘛!有没有蹭皮少肉的!” 正在此时门口声音响起:“大爷,这里边有人了!莫要小的难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洪都城内征夫多 宫步门下起风波 “你刚刚说的可是这间房?”门外一个粗狂的声音问道。 素素说道:“此人声音好生熟悉。” 银霜道:“自然熟悉!便是‘铁面门神’胡四爷!”说着便拉开了门,叫道:“四爷,我道是谁?原来是您啊!来来来,快请进!”那小厮见竟是熟识,也不再多加阻拦。 “胡四参见阁主!”胡四爷一进房门立刻拜倒。 “四哥这是做什么?”徐昊天忙将胡四爷扶起说道。 “还不是胡四做事欠缺考虑,阁主罚我,现在好不容易能够见到阁主,这可得拜上一拜。” “说起来,还不是怕四哥没了分寸,对了,不知李氏兄弟是否把话带给你!” “带到了!但是阁主说昨日便已经飞鸽传书给我,却是没见!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胡思爷问道。 “说来也奇怪,不过咫尺距离,那信鸽却是飞到哪里了?” “什么信鸽?胡四爷说的是信鸽吗?”倪若兰问道。 “是信鸽。难道姑娘见过?”胡思爷问道。 “灰色的?” “你怎么知道?”徐昊天问道。 “啊!天哪!这该死的环儿!”倪若兰说道,“昨日清晨环儿便端上一碗肉汤,说是打的信鸽,可以养一养身体,端给我吃,我只是稍加问话,只知道那信鸽带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更不知道那信鸽所传是好是歹,只是信鸽已经炖成了汤,事情已成定局,也没有多想,此刻两位说起来,才知道环儿捕捉的竟是乌衣巷的信鸽,只是不知是否误事?”倪若兰说道。 “什么?这。。。。。。”胡四爷闻言,怒道,“我就说,怎么收不到信鸽,却是早已经成为锅中食物,哎。。。。。。。你这丫鬟未免也。。。。。。” “环儿无知,胡四爷莫怪!”倪若兰愧道。 “依我看此事就此作罢!还好只是环儿截了,若是被别人截了,谁知晓还会生出什么事端?”徐昊天说道。 “阁主既然如此说了!我胡四自然没什么!”胡四爷道。 “但是四哥,这名单是否确认,可曾一一甄别,可不能回头杀了无辜!”徐昊天问道。 “这一点,我自然吩咐下去,只是目前已经确认!” “如此便好,莫要到时候内忧外患反而不好” “放心吧!虽说此时危急,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网一人,但是我胡四也知道阁主不是那嗜杀之人,又怎会再惹你生气,乱杀无辜,倒教天下人说我乌衣巷不义。” “如此甚好!”徐昊天说道。 话语一转,几人又说了些话,渐渐见夜色朦胧,天香阁中那城里的闲人不免又多了起来,听到门外声音,徐昊天摇头说道:“宋亡已久,可那纸醉金迷的魂儿却是一朝盖过一朝,宋时有个叫做林升的诗人写过一首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可是这天香阁中的红粉滔滔,可不就是像那西湖的歌舞,这来往的过客,一个个醉生梦死,岂不是将这洪都城当那满是脂粉气的汴梁?” “二哥不用心焦,明日素素便将天香阁关了门。”素素说道。 “如此也好”徐昊天闻言一乐,“还是你知我心意!” 听得二女满是嫉妒。 徐昊天说道:“今日时日不早了,况且待会儿还有些要务需要处理!二位妹子是和我一道回去,还是再歇息一会儿?” 银霜说道:“自然和二哥一起回去,我才不想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呆,更不想看见这个狐狸精!” “兰妹呢?”徐昊天问道。 “时候确实不早,既然银霜妹妹也要回去,我们便做个伴儿的好!”倪若兰回道。 说着几人便告别欧阳素素下得楼来,因为同行有女眷,几人便循着二女来时的路从后门离开,那欧阳素素倒是一路相送,直把几人送出门外,这才回房,吩咐掌事的,明日歇业。 几人回到别院,银霜与倪若兰早早睡了,但是徐昊天却约了罗人杰和胡四爷来到房中,介绍两人认识,时至今日罗人杰哪里不知,此件事情一了,自己怕也可在那忘忧阁中募的一席,江湖上名声自然水涨船高,和那朝堂一比,更是高了三分,自然乐得奉陪,三更鼓响,便听见房顶嘻嘻索索,声音甚是细小,罗人杰大惊,“房顶有人!” “罗兄弟好听力,不过不急,这只是自家兄弟替这朱元帅做些他不能做,也做不到的事情!”胡四爷说道。 “哦!不只是何事?那朱元帅也办不到?”罗人杰疑道。 “明日罗大哥便知道了!”徐昊天笑着说道。 不一会儿一声凌厉的破空之声响起,接着便是一朵烟花腾空而起,在那洪都城上炸开,接着四周便传来微不可闻的喊杀声,刹那间“走水了,招贼了”的声音四起。那声音微不可闻,若不是功力精湛之辈,仔细去听,哪里听得见。。。。。。 徐昊天将罗人杰介绍于胡四,胡四自然知晓这是招募忠勇之士为忘忧阁所用,而将其划归自己名下更是卖个人情于自己,一是让罗人杰物尽其用,可又何尝不是为了让罗人杰为入忘忧阁,在乌衣巷中奠定地位,自然他日是要拨些人马与他。三人心知肚明,对于三人均是百利而无一害。 次日一早,锣声四起,不多时便见街道上处处是奔跑的健马勇丁,慕容清见了忙唤来守门守卫,询问何时,却说是城中许多大户人家昨日一夜之间遭到无名人士暗杀,尤其是南门的善人王陵更是死状惨烈,据说身上插满了羽箭,城中一时议论纷纷。五军都督府现在都忙坏了,派遣精锐四处寻找刺客,但凡有那脸生的,可疑的,便抓了。而后五军都督府暂时关押,若是有人来提,只要能够作保,便可自行离去。 银霜听了倒是没有过多话语,慕容清听了却是大为吃惊。昨夜入睡,不曾闻半点声响,哪里知道竟然出了如此的大事,这思索间却见门外马蹄大作,却是那邓愈随着朱文正到了,二人带着人马进得门来,与众人见过,问道:“敢问忘忧阁主何在?” “朱元帅可是寻我?”却见徐昊天带着罗人杰和胡四爷走了出来。 “昨夜之事事发突然,今日朱某听说了,连忙带着邓将军和众位将士到此,见兄弟无恙,我这心中也安稳了,若是兄弟有了分毫差池,朱某可就百死莫赎了!”朱文正松一口气说道。 “昨夜只是巷中兄弟清理一些尚留在洪都城中的奸人,倒是让朱元帅担心了,实在惭愧!” “你说什么?昨夜之事是你所为!”邓愈惊道。 “回邓大哥的话,正是!”徐昊天道。 “如此危急时刻,怎地阁主如此行事,乱我洪都基业,莫不是那陈友谅派来的细作不成?”邓愈怒道。朱文正忙出声制止,“邓将军莫急,徐兄弟如此行事,必有道理,我们便听听再做定夺!” “邓大哥,也是因为此番危急,兄弟才不得已替元帅清理了这些奸人。” “什么不得已,那王陵素来行的都是善事,在洪都城内深得民心,你说杀便杀,是何道理?难道他也是奸人不成!” 胡四爷闻言不禁大声喝道:“施舍些斋菜便是善人了?你这将军好不懂道理,我家公子替你们做你们做不到的事,反而让您们这般质问,我倒想问问,是何道理?” 朱文正见状,说道:“两位别着急。”说着向前一步,问道:“那徐兄弟怎么说?” “朱元帅,我且问你,若是这城中还有那汉军细作,你将如何做?” “自然是杀!” “那你可知谁是?” “当日夺城之时,便已经甄别过,所以一夜之间,便生出这么多的细作,朱某实在不解?” “想来元帅也知道我乌衣巷不杀忠勇之士,不杀仁义之士,如果那王陵真是善人,我们又怎么了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他,倒教天下人非议。只是我乌衣巷早知晓此人心怀不轨,元帅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将他王氏府邸内院所住房间正厅第三幅画砸了,便可知我所言非虚!”徐昊天道。 “来人”邓愈叫道,便见旁边校尉退下一路小跑出了大门,跃上马背朝着城南奔去。 “元帅请先到大厅歇息,我们先坐下喝些茶。”慕容清说着吩咐下人准备茶水,自己引了众人来到大厅坐下。 朱文正坐下道:“乌衣巷做事雷厉风行,可是为何不先知会一声,容我五军都督府进行处理?” “元帅莫怪,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邓愈说道:“如何不得已?” “我先问一句,若是告知五军都督府,又将何为?” 邓愈说道:“严查,若果属实,自当法办!” “如何属实,适才两位也说了,那王陵是城南善人,可是这城中如此之人甚多,五军都督府怎么查?西吴军言明是仁义之士,平日这些人并未露出马脚,所行之事甚是隐蔽,从外看无不大仁大义,可是如此之人更是掌握他日守城的关键,五军都督府即便要查,即使最终铁证如山,说了出来谁又信得,莫说百姓不信,便是都督府中也有那怀疑是西吴军贪那之人。不知我说的对不?”徐昊天道。 “兄弟说的甚是!” 徐昊天又道:“现下形势危急,又容不得消耗光阴在这等事情上,所以在下只好特殊之时便行那特殊手段,替都督府清理这等蛀虫,再由都督府出面,找出罪证。岂不妙哉?” “可是乌衣巷如此行事,又将我五军都督府置于何地?”邓愈说道。 “将军莫急,若是我所说不错,想必元帅和将军已经收到前方战报,那陈友谅的汉军势如破竹,已经接连拿下我军数座城池,只怕今日便可兵临城下,对不?” “是又如何?”邓愈道。 “我军守城将士人手不足,今日便要招募壮勇,如此危急时刻,岂容半点差错,在下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行这雷凌手段,奸人已除,朱元帅只消带上铲除奸人与那汉军往来信物,展示与城中百姓,必得我乌衣巷呼应,可拾得民心,然后在言明守城之利害得失,百姓屡受汉军荼毒,岂能不知,必得相应,自然可招募无数壮勇协同作战。。。。。。” “若果没有书信又该如何?” “有没有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你这人怎地如此迂腐!”银霜道。 “你们。。。。。。”邓愈怒道。 “报!” 却是那适才出门的校尉去而复返。 “说!”邓愈道。 “回禀元帅将军,那墙后确有有密室一间,这是查收的往来信件,还望元帅将军过目!” 邓愈先是一惊,然后叫道:“快给我,让我看看!”忙从校尉手中接过信件,拆开来看,那内容尽是汉军对于王陵和城中部分细作的招揽和鼓动的言论,这一看不禁大惊,那王陵竟然已经笼络数十好受只待汉军围城,便里应外合,夺了城门,引军入城。 见此信件,邓愈知道自己鲁莽错怪了忘忧阁好意,只好抱拳说道:“邓愈承蒙阁主相助本不该相疑,只是守城事大,一时不查,得罪阁主,还望阁主赎罪!” “邓将军心系城中百姓,在下怎可怪罪将军!”徐昊天笑道。 朱文正见误会打消,便要了笔墨写道:今闻城中数位贤达陨落,余甚为痛心,嘱天兵以开道,遣五军以捉妖,奈何,朱门惶惶,深藏奸佞,庭院深深,妖邪横行,王周,沐西吴之春风,行后汉之奸计,妄图毁我城池,杀我兄弟百姓,乱我洪都社稷,毁我西吴军威,缴获诸人与汉军通敌书信,示于世人,清白自辩。五军都督府都督朱文正。 写完交于副官李通,命其誊写数十份并张贴于城中显眼之处,并将王陵在内与敌互通的各人罪证,放于各个城门和官府张贴告示之下,然后又与众人商议一番,这才带了众人离开,前往聚贤楼,到了聚贤楼,那广场上早是人头攒动,六艺馆c神枪门c忠义门c黑虎寨c漕帮就连鄱阳湖三十二寨的也有些英雄赶到,众人议论纷纷,又说汉军的,也有说这洪都城内变故的,见朱文正到来,众人忙住了声,朱文正请大家坐了,忙重新介绍徐昊天与大家认识。同时也将如今的严峻形势说与大伙儿听,最后与群雄一起商议守城的职责事宜,当说明由忘忧阁主来主持,群雄高声表示赞同,于是便将众门派按照人数以及所学,分为四支队伍,但闻号令即刻登城听令,以听城头最高统帅调遣。刚刚分配完毕,却听那宫步城楼上钟声大作,却是汉军到了。 朱文正连忙带着众豪杰出了聚贤楼,经宫步门旁边的梯道,登上城头,只见远方水上行着无数的战舰,看那先锋战舰大小,长十余丈c约莫两丈宽c三丈高,分上下两层,加上船舱共三层,依稀间倒可看到那船上似乎还有汉兵骑马在那甲板上来回奔驰,数面旗帜迎着风展开,上书:汉。桅杆上挂着一面旗帜,中间却是一个“张”。 “看来这水师先锋还是那‘玉面金刚’张定边!”邓愈说道。 “玉面我便炸花了他的脸,金刚我便炸的他老妈也不识得!”薛显说道。众人只是微微一笑却往后看,却见那随行战舰阵型整齐,看那旗帜抖擞似乎听到那江风猎猎的声音。尾随而至的战舰旗帜虽然稍有异处却也是在显示舰队率军之将的不同,看那战舰甲板之下数道炮口冷冷的延伸出来,和那甲板之上的火炮倒是数量一般,往后看,隔着数道战舰组成的防线,正中间正是那汉军旗舰,看规模比那旗舰更大了几分,雕梁画栋,甚是威武,甲板之上分三层,上边竖着书面金黄团龙旗,正是那陈友谅的旗舰,忽然“轰轰轰”三声,那战舰却是开了炮,落在城外,顿时炸起一股土烟,“好厉害的火炮!” 这边厢见那汉军开炮,倒是气坏了旁边的将军,“奶奶的,以为老子没有炮么?兄弟们,给他们听个响”却是那火爆脾气的“铁臂将”赵国旺。 “赵将军且慢!”朱文正道。 “如何?” “这陈友谅无知,自大,我们何必为之生气,倒不如省下弹药,来人多杀些贼兵!”朱文正道。 “元帅既是如此说,薛某便不打这炮了!奶奶的,开战之后,让你陈老三多吃几炮!” “看这阵势,怕是有数百战舰!”朱文正道。 “便是数千又待如何?只要我们守得金陵来援,这陈友谅便是败了,乌合之众,何足道哉!”邓愈说道。 “快看那边!”薛显叫道,众人忙循声望去却见东边漫天黄沙,一面“汉”字旗帜在那黄沙中若隐若现,旁边一面旗帜上书一个“陈”字。 “如我所猜不错,这便是陈友谅的骑兵先锋到了,姓陈,莫不是那‘两脚蟹’陈遂到了?”邓愈说道。 “陈友谅任人唯亲,这骑兵精锐怎会落入旁人之手,而这陈遂素来擅长骑兵作战,应是这人无疑!”徐昊天说道。 “看模样如果推测无误,戌时汉军大军便会尽数兵临城下,我等还是紧闭城门,速做打算布置,迎接明日大战!”赵德胜说道。 “赵将军所言甚是!”朱文正正色道:“邓愈将军c牛海龙将军c马如飞将军c赵端将军!” “末将在!留你四人驻守!如有军情,速速报于都督府!” “遵命!” 见四人各自分工带着副将策马扬鞭进入阵营,朱文正带着一行豪杰下了城楼,来到城下,或许是刚才的炮声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注意,此刻城下却是人声鼎沸,竟然聚集了上千的人来,朱文正下了城楼,想起早间在别院徐昊天的募兵之策,见那告示前方用作展示通敌信件的高台,便一下登了上去,那副将李通见了,叫道:“众位乡亲父老,静一静,朱元帅有话与大家说!”如是又哟呵上两遍才见人群不在说话。 朱文正说道:“诸位乡亲听我一言!大家都应该认识我,我便是朱文正,此刻我的脚下踩着的,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我五军都督府很早便接到洪都贤达来说,说我洪都城内,有与那陈友谅狼狈为奸的细作,并将名单备上,只是如王何林周之辈素来行善积德,我西吴军向来爱民如子,既是造福于民,便不计往日之国,只是昨日城中巨变,倒是吓到了我,都督府内震惊,本来想为这些从善的乡绅讨个公道,奈何却在其府中得到这些个罪证来,这些人在我洪都危难之际,卖敌求荣,不顾洪都父老乡亲生死,聚集数百喽啰,意图在敌军攻城之时,里应外合,开城投敌,实在可恨,这些信件便是明证!” 此话一出,便听那下边有人叫道:“汉军残暴,铁蹄过处,草菅人命,杀人屠城,不似元帅人马,为我们修路搭桥,因此我们都是拥护朱元帅的,之时那周府通敌的罪证却是我发现呈交都督府的,不知为何却无赏银?”众人听着言语,看那人大多识得此人正是那城中打更的更夫王二,对于那豪门乡绅通敌之事更是信了几分。此时扭转头来看那台上朱文正,却听朱文正说道:“先生能够有如此大义,自当嘉奖。随时可到都督府领了赏银。只是现下有另外一事与诸位乡亲商议。” 台下闻言,停了议论,却听朱文正说道:“如今汉军围了洪都,我已将此间形势拟了奏章报于金陵朱大元帅!并且言明愿与各位c愿与洪都共存亡,然而 敌众我寡,我洪都守军势单力薄,而援军又在千里之外,朱某有一个想法,却不知是否行得通,今日说与众人,还望诸位能够以大义为重,为了城中百姓安危,暂入行伍,与我守城将士们一道,保卫洪都不置生灵涂炭!” “是不是没有援军了!”人群中有人问道。 “吴军不是不壮丁吗?” “听说汉军几十万,就算我们都去护城,难保城池不破,到那时我们还是一个死!” 顿时说什么的都有。朱文正忙出声压住众人言语说道:“我吴军向来爱民如子,怎会像那汉军不义之军,自然不能强加诸位助我守城,但是如今敌我悬殊,朱某实在是诚心邀请乡亲们伸出援手,守得援军到来便可!另外大伙儿都知道只是那汉军素来残暴,昔日徐寿辉元帅爱民如子,却被恩将仇报的陈友谅杀死在路边,后来汉军两次夺得洪都,那一次不是大开杀戒,如今土地庙前的青草已经三尺高,难道大伙儿便忘记了吗?朱某每每看到此景,便心如刀割,可如今汉军再次兵临城下,难道大伙儿便坐看城破,家破人亡吗?一旦洪都城破,诸位又何来性命!难道我们不想活着和妻儿度日,却要看着汉军的刀枪扎在他们的身上,我们才悔悟吗?我朱文正不强求各位,但是也请大家不要忘记这洪都是我们大家的洪都,只有我们团结起来,这洪都便是铜墙铁壁,因此朱某才暂时顾不得法纪,公开在这宫步门下说这些花儿给大伙儿听!若是觉得我朱文正说的有理,能够伸出援手,我朱文正在这里替守城的将士谢过了。如果不愿意,朱文正也不勉强。只希望他日诸位能够躲得汉军铁蹄。” 一时之间便有数百人应声,朱文正连忙唤来李通,设置报名台,登记造册。其他人望着这架势,内心纠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朱元帅说的好!守城我欧阳素素一介女流倒是不知能不能编入行伍,贡献绵薄之力?” “素素姑娘!”一时之间众人无不惊讶,说起无名之辈倒也罢了,倒是这欧阳素素何许人也,却是这洪都城内除了朱文正便最最有名的人,哪能不知? 顿时人群便如炸了锅一般,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欧阳素素信步走上那高台说道:“诸位,我欧阳素素虽然只是天香阁中一个红尘女子,尚知道何为大义,难道台下众位公子和叔伯兄弟便不晓得?”说着唤来身后两位侍女,那侍女向前一步,众人望去,却见一个盘中放着一个木盒子,另一盘中却是一副精美的银色盔甲,素素从那侍女中接过木盒,说道:“在天香阁便猜到那无义之师兵临城下,元帅势必势单力薄,因此若果元帅需要招募些兵士,素素倒是可以捐些财物以作军饷,如果元帅允许,素素还可以脱下这身红妆,学学那花木兰从军也是可以的。” “各位兄弟!这素素姑娘天仙一般的人儿,都愿意献身护城,我们都是大老爷们,难道还不如一个姑娘家!” “这位哥哥莫急!”素素说着转头朝向朱文正道:“今日守城,说不得便死于城头之上,素素见众位哥哥不顾生死,踊跃上阵,倒想趁此机会讨一个噱头!” “素素姑娘请讲!”朱文正知道欧阳素素必有下文。 “此次守城,只需守得城池待援军到来,参战百姓他日侥幸生还,需元帅应允一事,至少免了五年税赋,如若战死,发恤银,免十年税赋!” 朱文正岂止不是计,然而又怎能如此痛快答应,于是便装作和赵德胜以及财政税吏商议,这才回头来说道:“可以!他日朱某以项上人头担保!” 那边的几个壮汉见此笑道:“没想到素素姑娘如此时刻还未我等着想,我等在这里谢过了!” 经欧阳素素这么一说,顿时又有许多人踊跃报名要参加护城队伍,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那城南城东的壮丁便来了不少。朱文正见此不禁佩服起徐昊天的本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朱文正战前动员 小银霜酒后失言 见那边城下,报名台前排起的长龙,里面有那壮年的,但是也有不少年幼和那拄着拐杖的老者,这却如何使得,朱文正稍一思索朗声说道:“诸位听我一言,今番护城,只是为了保卫家园,众位护城之心文正了然,然而如要入伍,却也是有些标准的!但凡年不及十四又或者过五十者,三思而行,况且我西吴军要做的是生死的大事,行的是仁义之师,还望各位海涵,另女子未有婚嫁者;不得录用,家中独子者不得录用;父子同行者,子不得录用。”这话儿一出,顿时一些人摇了摇头从那队伍中走了出来,只余下一些脾气执拗的一些人在其余人的劝说下缓缓退出报名的队伍。 旁人见了,不禁赞道:“西吴军果然仁义,那汉军何时为我百姓顾忌如此周到!” 做完这一切,朱文正便跳下高台,率着众人回了五军都督府,来到门前只见那都督府门前,早停着十数辆马车,朱文正奇道:“昨日便已经从六艺馆取回了打制的兵刃c器械,怎地此时又多了这许多的马车物资。”却见那马车后走出二人,正是那日见到的李伯宣c李仲宣兄弟。 “李伯宣c李仲宣拜见朱元帅,拜见阁主!” “原来是李氏兄弟!快快请起!”朱文正忙请二位起身。 “元帅!这是我家阁主命我等带来的十二车火油,共计一百二十桶,请元帅清点!” 朱文正这才想起那日欧阳素素之言,高兴之余转头对徐昊天说道:“乌衣巷能够在如此时刻,相助这些守城之资,朱文正替吴军将士谢过兄弟了!” “元帅客气了!危难之际便当同心抗敌,何况为黎民百姓计,这都是我乌衣巷该做的!”徐昊天说道。 “李通!即刻命人,将这些火油运往各门之下,交由邓愈将军调配!” 那李通得令带了人从李氏兄弟手边接过,吩咐了人火速运往四城。 众人回到五军都督府,与众门派当家和五军都督府守城头领坐下了,将城头所见说与众将官,鉴于如今形势,而后便是根据各位将军的实际情况对于城防的重新任命:“ 城门关闭,不得同行,升起吊桥,抚州门上百人为一旗,以惑敌军。同时各将官自接到帅令后即刻前往所守城门驻防,不得有误, 城北:“黑太岁”赵德胜c副将“回马枪”赵端率将士5000守宫步c土步二门,漕帮“翻云掌”杨辅率漕帮帮众协同作战,听赵德胜调令。 城西:章江c新城二门由“广目天王”薛显c“黑将军”马如飞兄弟率4000将士,以及黑虎寨路大山c路长海一行,协同作战。 城南:福州门由大将“赛骠姚”邓愈c“翻江龙”俞通海率直属将士4000,以及神枪门“万里风”张一雄和忠义门“忠义无双”顾顺一众人等。 城东:澹台和琉璃二门由“入海蛟”牛海龙和“铁臂将”赵国旺两位将军率将士5000驻守,同时四方豪杰组成暂时的联盟,推举那“大漠一刀”龙齿和武当“桃花剑”青木道长带领,届时登上城头协同战斗。 所余4000将士,除巡视城内治安和看顾军需的千余人外,所余3000将士暂时留守都督府,以备战时机动,随时做好登程的准备,任凭那一面告急,都能够火速前往支援!” 朱文正说完,众将官和诸位江湖豪杰起身应诺。 朱文正又道:“如今敌众我寡,希望诸位能够团结一致,共御汉军于城楼之下,莫让汉军踏入半分,但是人生来只有一次性命,我等不是不怕死,只是怕死后为世人诟病,只是怕我等死了,这城中数万百姓家破人亡,被贼军铁蹄所践踏,但是请诸位记住,我等即使战死,也要让那陈友谅知道,我等不怕死。如此这般,我等虽死犹荣!但是不知道诸位还有何话要与文正说的,尽管说来!” 众将官没有言语,现场一片沉默。 “若是不说他日便没有了机会,便当同心作战!” “我有话说!”将校中一人说道,“此番守城敌军六十万,虽然元帅命令我等守城,但是如此阵仗,怕是凶多吉少,只是我家中上有双亲,下有小儿,我是为战而生,死不足惜,但是战死沙场,家中老小不免无所凭依。这心中实在遗憾!” “我也是,家中还有一妻,临行前说是身怀六甲,如今还没有见到我那孩子,今番战死,实在窝囊!” “住口!战死战死,你便只有战死么?我们守城虽不畏死,但是如果可以,就应该爱惜性命,打败对方,留的命来,即便不敌战死,朱文正不才,定也不会亏待我等兄弟。”朱文正正言说道,“各位兄弟怕死,我也怕死,但是我们不是为了死而战,是为了活下去而战。将士们有牵挂,我也有。传令下去,洪都城内守军将士,有话说的,写于信中,封于城墙之下,我等若是战死,便相请城中豪杰代为转交金陵,也叫朱大元帅知晓!” “诺!” “还有!明日大战,上下通力,今番乌衣巷忘忧阁主在此,他日城楼相见,他便是我!众将士需遵从其命令!” 堂下众将官也有对江湖之事知之一二的,近日更是有所耳闻,忘忧阁主真身现下就在洪都,此刻闻听朱文正之言,无不振奋。抱拳应诺。 朱文正提高嗓门叫道:“诸位将士,怕不怕死?” 众将官先是左右一顾,大声叫道:“不怕!” “好!如此时刻,若有怕死的,便脱了这身军服!” “我等不怕死!我等誓死守城!不让贼军踏入半步!” “说得好!”说着抽出腰间宝剑,往那身旁几上一砍,厉声道:“守城重任今日交由诸位手中,但有后退着,犹如此桌!”一番话说的众豪杰热血沸腾。 说罢,一挥手,众将官退出大厅。众豪杰也退出都督府,四散开传达帅令。朱文正留下徐昊天c罗人杰和那胡四,进一步相商。却见李通来到,原来各城门招募完毕,又得数千人手。按照每一百人为一支,设临时百户一名,累计竟也有三十多支,朱文正闻言,不禁笑道:“不曾想竟能募得如此多的人手!”顿了顿心里不禁有些为难,因为这招募人手虽多,但是三教九流,比之那些帮派尚还不足,战力实在低下,遂问道:“所募三千余,但是这战力与守城将士实在相差太远,不知道如何使用,才是得宜?” 徐昊天闻言略一思索道:“为将为官,重在知人善任,这三千人众,不乏些懂得奇淫技巧之人,可以按照所专不同,再组建数支队伍,以防有变!” “如此也好,李通!适才徐兄弟所言,你也听到,快快去办!” 见李通离开,徐昊天问道:“朱元帅,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元帅可否直言告知?” “兄弟直说无妨!” “这洪都城,金陵朱大元帅的援军几日可到?” “这。。。。。。兄弟为何如此问?” “元帅若是不便说明,兄弟不问便是!” “叔父只说需要些时日处理手边事宜,只待腾出手,便会发兵来援!关于守城时日,只言多多益善!”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便需要节省人力,节省弹药,物尽其用。” “怎么讲?” “昨日收到金陵飞鸽传书,朱大元帅兵发滁州,如今军情有变,两军胶着,这脱身怕是需要些时日,短则五日,长则过十日!”徐昊天之言倒是吓到了朱文正,但是看胡四和罗人杰脸色似乎早已知晓。“这。。。。。。这可如何是好?” “元帅莫急,此事知晓的人不多,我等还需谨慎,莫走漏了风声,不然动摇军心怕是不好!”徐昊天道。 “我自然知晓,只是如此一来,死伤必然增多。” “元帅说这话倒是奇了!难道不知但凡战争必然死伤无数?”胡四爷道。 “哎!我们只好奋力抗击便是。只是还需多多仰仗阁主!” “这也是兄弟我的分内之事!”徐昊天说道。 朱文正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令牌,说道:“既是如此,徐兄弟请收下这面令牌,这枚令牌可行元帅令,到时候守城怕是用的上!” 徐昊天接了那令牌,说道:“如此,在下先行谢过元帅了!” 一切布置停当,几人便重新回到城上,却见那城外汉军水师先锋前队早已在那新城西面沿江停泊靠岸,那战舰之上的人马也已下船,在城外十里扎营,军帐如云,火光漫天,城外的骑兵和步兵也渐渐多了起来,东面由陈友谅率随军六部官员亲自督战,那左路军先锋大将却是一个唤作刘进昭的,倒是将队伍推进五里,只待攻城。而这边陆路大军由陈友谅结义兄弟“花面阎罗”张必先为统帅,大军将至洪都,便令左路军在“遁地龙”陈友仁率领下一直向南,于抚州门外安营扎寨,右路军由“爬山虎”黄昭和副将谢观统帅,转而向西挥兵抵至城北,自己率着中路大军在城东集结,倒也与陈友谅西方水师遥相呼应,但见马蹄声声,尘土飞扬,枪如林,鼓如雷,一时之间,倒教城头众人看的心惊胆战。 朱文正说道:“兄弟!怎么看?” “现在暮色已近,这陈友谅行事一向干脆,明日必然攻城,四方将佐今夜必会齐聚陈友谅中军大帐,商议攻城之策。所以。。。。。。” “兄弟请讲!” “明日抚州门之上便需先行叫骂一阵。” “如何叫骂?” “不骂别人只需大骂张必先,这张必先虽然身居高位手握重兵,然性子急躁,为人不齿,之前有个诨号叫做‘泼皮张’,便可想而知此人行为如何,但是因为与那陈友谅是八拜之交的金兰兄弟,后来陈友谅发迹,他才做得这统军之帅,虽然现在人称‘花面阎罗’,手上功夫虽然不弱,只是说及这兵法谋略却是稀松平常,平时很是厌恶他人提及过往之事,我们只需。。。。。。”说着凑近了,说将一番。 朱文正听了,面色大悦,连连称好。 “至于敌人真要攻城,那么我们倒也无需顾虑,城头之上有邓将军驻守定可以万无一失!”徐昊天说道。 二人正说着话,那边一匹健马冲了过来,往那马上看,却是银霜,银霜见了徐c朱二人,忙一拉缰绳,跳了下来,将那绳子交给旁边的小校,走过来,说道:“我还以为二哥在都督府,岂知竟然早来到这城头,害我寻了这许多时候,这守城之事是这官兵的事情,二哥却操的这哪门子的心,饭也不吃,来来来,我们快快下去,吃些热乎的饭菜。”说着拉了徐昊天的手,便要下去,忽的转头朝朱文正说道:“朱大元帅,不知你是饿不饿,若是饿了,也去吃些?若是不饿,我们这便要走了!”徐昊天哪里同意,二人便在那城楼之上争执起来,徐文正知道这银霜性情,不愿惹得佳人生气,只好说道:“姑娘这么一说,到让我觉得饿了,要不我们去便寻个地方吃些。” 刚下城楼,便听银霜说道:“五味斋做的饭菜很是好吃,我已经吩咐了那大师傅准备了材料,我们便去那个地方。兰姐姐也在,这一通寻找,耗费这么久的时间,怕是姐姐等的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她怎么也在?” “吃饭吗?多个人不是更好?”银霜笑道。这事情银霜哪能没有私心,本来想着能够夺得情郎青睐,成了那百年之好,哪知道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打也打不完,先是欧阳素素,再是倪若兰,那欧阳素素倒也罢了,这倪若兰可是不一般,这几日下来,也知晓倪若兰心意,再加上徐昊天和倪若兰早已有婚约,自己能怎么办?只好承认,所幸倪若兰脾气相对温和,对自己没有丝毫敌意,倒也可以做个房中姐妹,因此这平时自然走得近一些,今日要约徐昊天吃饭,哪能不叫上倪若兰。 “哎呀!银霜姑娘。不知道素素姑娘可是也在那里?”朱文正问道。 银霜听了脸色不善,怒道:“你这人好生没趣,请你吃饭,你难道还要再叫个人儿吗?再说,我们吃饭,朱元帅却问起她,难道也是被这狐狸精迷住了不是?” 朱文正一时吃瘪,吃吃说道:“这。。。。。。只是一问,姑娘莫要介意!” 三人便往前走,路上倒是遇见好几拨官兵,那官兵不乏认识朱文正的,不时停下来示以军礼。等到三人来到五味斋,上得楼来,却发现席上不仅有倪若兰和环儿,还有胡四爷c罗人杰c慕容清父子,令人意外的是那欧阳素素倒也在。银霜见此,疑道:“咦!他们在此倒也罢了,你这人怎么也在这里?” 素素听了哪能不知道意指自己,起身说道:“我为何便不能再此?” “我又没请你!”银霜说道。 “你没请我,但是这次我便不能不请自来?真是奇怪!” 倪若兰见了,说道:“霜儿妹子,是姐姐请的素素姑娘!” “姐姐真是,你请何人都是可以的,却不知道为何要请这狐媚子呢?”银霜问道。 “霜儿妹子,今日募兵之事,妹子也是知道的,多亏素素姐姐才智,朱元帅才招募那上千的义勇,这番作为,实在令人佩服,虽然妹子不喜欢素素姐姐,但是我们这般吃宴,却不请素素姐姐,岂不是冷落于他,再说,让昊天哥哥知道了,岂不为难!” “倒是姐姐慷慨,他日说不得,这人占了你夫婿,看你如何后悔?”银霜说着看了看徐昊天。 这话说出来听得倪若兰耳根发红,虽然大家都已知晓倪若兰心思,但是银霜在此大庭广众之下,直言不讳,还是惹的倪若兰心跳加速。说话间那佳肴俱已上桌,热的热气腾腾,凉的也是色泽鲜艳,顿时香味扑鼻,引得奔波一天的众人直流口水 胡四爷见此忙说一句:“哎呀!你们这三个女娃娃,一见面就掐,无趣的很,你看这菜都已经上齐了,我们还是拿起筷子,快快填饱肚子才是道理。”说罢率先拿起筷子,示意道,“来来来,各位不用管她们,我们快吃!” 银霜闻言冷眼说道:“好啊!胡四哥!你就知道吃,好似今番我们便是你请来的客人一般,真是的。。。。。。”但见众人都已动筷,哪里还听她言语,倪若兰见此说道:“霜儿妹子!快快坐下来,别怠慢了这么多的美味佳肴!”银霜这才从倪若兰手中接过筷子,表情不悦的吃了起来。 众人这一番吃喝过后,慕容清说道:“洪都一行,我等一路曲折,如今又碰上汉军围城,人都说危难之时方见真心,若非如此时候,又怎能看到西吴军心为百姓而据守洪都的仁义之举,世人皆说朱大元帅出身草莽,能够割据金陵,皆是运气使然,今日见了却不尽然,朱大元帅治军有方,兴仁义之师,这天下我看迟早是朱大元帅的!” “哎!慕容先生慎言,我西吴军是明王的义军,虽然受了元廷的敕封,但实际上听得也是明王的号令,慕容先生可不得乱说!” “哎呀!是是是,老夫失言了!元帅见谅!”慕容清见朱文正如此说话,忙赔罪道。 银霜只是进了几杯水酒,此刻却是酒意渐浓,听了朱文正这话却不乐了,“元帅这话说与外人听到也罢了,此间都不是外人,那朱大元帅南征北战难道不是为了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朱文正一时之间却是不知如何回答,徐昊天唯恐银霜再说些上不得台的话,连忙接过话茬说道:“霜儿又在胡说!朱大元帅只是明王麾下赖以信任的重臣,难道你不知道,如今朱大元帅一知道明王在滁州落难,立刻发兵去救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么?” “可是,二哥你不是说,这朱大元帅做这等事情只是给天下人看的吗?”银霜满是疑惑的问道。 素素担心银霜再说,连忙夹起一块鸡骨头,送于银霜面前,呵斥道:“来来来,赶快吃个鸡腿,堵住你的小嘴!” 银霜见了,很是气愤:“你这狐狸精,这是作甚?你夹过来的鸡腿我还不吃呢,你怎地还拿个骨头给我,你是骂我么?” “我哪里骂你?” “狗才吃骨头,你给我骨头吃,不是骂我是小狗吗?” 倪若兰虽无说话,哪能不知道其中缘由,连忙靠近银霜说道:“银霜妹妹,你要想吃鸡腿,我们便唤来小二再上一些便是。” “我哪里是饿了,只是看她做事便不喜欢!”银霜扬起笑脸说道。 “那你可喜欢兰姐姐?”倪若兰问道。 “那是自然,你嫁于二哥,我若不喜欢你,不讨你欢心,或者你又不喜欢我,二哥肯定也是不喜欢我的!” “那你看能不能陪我一起回去,我恐怕是有些醉了!”倪若兰说道。 “原来姐姐醉了,那我们便回去吧?”银霜倒也不甚怀疑,说着拉起那倪若兰的手,与那环儿一起出了五味斋,徐昊天见三人下楼,忙抱拳说道:“银霜口无遮拦,倒教朱元帅笑话了!” “其实银霜姑娘所言,未尝不是事实!”朱文正叹一口气说道。 “酒后之言,元帅莫要往心里去!”徐昊天说道。 “算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们这便回去吧!徐兄弟今晚就随我一起在都督府休息吧!” “也好!” 众人随着朱文正和徐昊天下了楼来,但见明月如钩,朱文正朗声说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却不知徐兄弟此刻有没有应景的诗句?”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徐昊天闻言也唱了一首词来。 “兄弟,我少年从征,已有十年,智谋兵事不在人下,却是默默无名,世人皆说我朱文正性情风流,却不知我心中却是不愿见那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正所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叔父知我心智,此次打下洪都便遣我来做着洪都之主,奈何最终汉军南下,我还要看那血染黄城!哎!”朱文正叹道。 “我与元帅同为一方首领,怎能不知元帅所想,但是男儿立于天地,岂能苟活于世,唐朝陈陶的《陇西行》有言: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如今匈奴不再,但是中兴汉室江山,怎能没有杀戮。将军便想,那武器可来杀人不假,但又何尝不能够还这朗朗乾坤一个清平世界。”徐昊天道。 “兄弟看的比朱某还要开阔,只是这洪都战事,自明日之后,怕是一场硬仗,也不知道我多少大好儿郎将要血染这洪都城头!”徐文正说着说着竟有些伤感。 “元帅喝醉了,我们这边回去歇息吧!” “哎!瞧我,这时候说这些话儿,倒教兄弟笑话了!”朱文正说道。 “元帅心系将士,胸怀天下百姓,兄弟敬佩的很,这取笑之言从何说起?”徐昊天闻言回道。 “今日银霜姑娘的话,虽然大家不让说,但是我又如何不知,这天下人又如何不知?叔父爱民如子,征战数十年,难道将来取了江山,反倒要让位于韩林儿那乳臭小儿,即使要让,可是这又将叔父置于何地?即使要让,叔父答应,随我叔父征讨四方的重臣名将又如何能答应?”朱文正说着嗓门不禁大了起来。徐昊天偷偷望去,看朱文正模样倒也不像是醉了。 “元帅所言极是!”徐昊天自然知晓这番道理,自古便是这道理,像那朱元璋千里回救韩林儿,无非因为自己势弱,便是想占个仁义,好聚拢天下人心,说穿了便是效仿三国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我兄弟,说与你听也无大碍,谁知此番一战后,你我还能否侥幸得以生存。”朱文正道。 “元帅多想了!这洪都城墙不过二十里,那汉军实力再大,也是一波一波攻来,我们只要用兵得当,莫说十天半月,便是一个月,也是可能的!”徐昊天说道。 “你说什么?”朱文正一个激灵问道。 “元帅没有听错,到时候我自有妙计!”此话说出,那朱文正只是笑了一笑,心里却是想到,如今四面围城,你便是再有办法,再有妙计又能怎样?徐昊天看他不在说话便知朱文正定是不信,也不再言语,二人把臂信步走回了都督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邓愈城头骂敌阵 阎罗败阵赛骠姚 此日天还未亮,便有守卫来报,说是敌军已有异动,朱文正连忙约了徐昊天一起沿着漳江门下梯道上了城墙,往那东方看,那天边已经昏黄,太阳也露出半边,眼前汉军已经往前推进数里。 “看来汉军马上便会调兵遣将前来攻城。只是不知道这陈友谅又将如何排兵布阵。”话音未落,扭头却见徐昊天不知何时手中捉着一只鸽子,徐昊天从那信鸽腿上摘下竹管,展开密报来看,然后交于朱文正,言道:“果不其然,陈友谅坐镇在西,此番攻城,却是声东击西,依我之见,东边是“花面阎罗”张必先应该才是真正主攻队伍,我们还需快马通知邓愈将军!” 朱文正闻言连连点头,唤来身后四名亲兵,令其快马通知四城守将做好准备。 邓愈接到帅令,果不其然正如那日徐昊天所说,张必先的战略意图正是先攻澹台c琉璃二门,那日本来不是很相信,只是对那骂阵之事有了兴趣,此时见汉军安排果不其然,心中更是信了几分。见敌军先锋慢慢接近。邓愈便大刀阔斧站在那城楼之上,敌军将领已经带着一队人马来到城下,言道:“城上怕是邓愈将军吧!” “本将正是邓愈,你可是那泼皮张?” 那将军听了邓俞的话,哪能不知话中所指,微微一笑,只是言道:“末将不姓张,更不是张将军!今番我汉军兵临城下,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文治武功皆是上等,我奉命请将军下城一叙,可否?” 邓愈说道:“我之前听闻陈老三麾下有一猛将,说是‘花面阎罗’张必先,武艺高强,我邓愈慕名已久,本来以为这张必先必来攻抚州门,特地请我家元帅调我至此,与他一战,哪知道来的是你这等无名之辈,我且问你,他泼皮张现在何处?” 敌将闻言说道:“张将军自有军务在身,此番怕是不能来见将军的,小将对将军也是慕名已久的,不知将军可否到城下一叙?” “你让泼皮张过来,我与他对话?” 敌将闻言,也不知这邓愈言语中别的不提,只是在城头叫阵张必先是何用意,只是听那邓愈如此说话,观看神态,料想市井传言必是言过其实,这邓愈怕也是个好勇斗狠之辈,也不搭他话,便悄悄沿着那城墙往两边看了看,说道:“如今洪都势单力薄,我大汉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破城只在须臾之间,将军可得早做打算!” “破城不破城我邓愈不管,你只告诉我泼皮张现在何处?我要先与他打上一番,再做计较,莫说他胜我一筹,只要在我手中走上三个回合,我便打开这抚州城门,如是避不出战,你也别说些好听的,便是死了,这城池你也休想踏上半步,你说与他听!看他如何计较?”邓愈说道。 “邓将军言下之意便拒不开城了?”那敌将显然有些生气。 “你这混蛋玩意!我何时说过此话,我只是想与那张必先打上一架而已。你既然如此认为,那便快快退下,休要在这里枉费口舌!”邓愈说着气愤道。 “将军如果只是为此,那倒不必,只需开了城门,他日将军与这张将军在争个高下也是可以的!” “你这混账,说话尽是狗屁,若果我们成了同僚,同归你家汉王麾下,还如何争斗?”邓愈道。 “即是如此那边不需多言,兄弟们!”见敌将正要发动攻击将令,邓愈也不多说,夺过身边亲信手中长矛,一扬手,敌将胯下战马,一声嘶鸣,倒了下来,整的敌将灰头土脸,甚是狼狈,敌将一滚身站起身来,愤恨的等着邓愈,正要说话,却听城头等于说道:“小将军,留你一命,不用感谢!” 那将军虽然生气也知道邓愈说的在理,那邓愈城头之上只是一挥手间便斩杀了自己的战马,自己性命岂不是也在他举手之间,心中凛然,却听城头邓愈继续说道:“我也不难为你,我这里写上一封信,你交给张必先,战与不战,由他做主!如何?” 那敌将闻言,说道:“既是如此!将军便写来!” 邓愈跳下城头,只是从亲兵手中拿过书信,却无后续动作,那“翻江龙”俞通海问道:“将军怎么不交给那敌将?” “呆一会儿再交给他,不然那人岂不知这书信便是早早写好。” “哦!将军英明。” 过了一会儿,邓愈将那书信绑缚在羽箭之上,叫道:“城下小将,看好了!”拉起自己的弯弓,却见那羽箭脱弓飞出,化为一道银光,射在那敌将的马尸前落下,自有那敌军士兵捡了,敌将见此从亲信属下中调来一人,那人接了信,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再说东城之下,张必先列阵于城下,也是派了将佐去做说客,如若游说不成,只待一声炮响,便要进攻,却见南边奔来一骑,来到张必先面前,那马上校尉一跃跳下,说道:“抚州门守城敌将邓愈有书信于将军,汉王着小人前来交于将军,并且告知将军,请将军定夺。”原来那陈友谅接到军报之前,便知道洪都守军不过两万,朱文正与邓愈素来不和,再听说南城墙上人马不如其他三面,城上守将邓愈要与张必先一战,问了许多的细节,接过来信便要去拆开来看,那张定边却从旁阻挠,之前陈友谅因为疑心张定边心怀二心,便私自拆过他的信件,造来结义兄弟张定边和张必先的问责,此刻见张定边阻碍,也不好再当着面拆来看,便传令校尉将那信件直接送于张必先。果不其然,张必先闻言问道:“汉王可是看过了?” 那校尉回答道:“汉王并未拆开,直接交由末将直接送来。” “那汉王可曾说过什么话?” “汉王说,朱文正为洪都统帅,德行有亏,一向不得民心,与邓愈也是素来不和。那城墙之上兵马寥寥,兵力也不如其他三面,说不得是朱文正慢待了邓愈,将军您是我大军元帅,看完信件如果邓愈确有此意,将军可便宜行事!” “好了!你下去吧!”张必先说道,说着便将信交给身后将领来念,并朝向身后众将道:“汉王与我八拜之交,今次倒是挺尊重我这当哥哥的!”那副将拆了信件,哪知道拆来信封来念时,初时还好,念着c念着却是脸色骤变。原来这书信是那徐昊天亲自写作,内容先是恭维一番,说什么张必先英明天下,甚是佩服,却是经年不得见一面,想与张必先切磋一番苦无机会,接下来的便是冷嘲热讽,指桑骂槐,说什么他本是结网牧鱼之辈,六亲也皆是鸡鸣狗盗,男盗女娼之辈,还说他本与杜氏相识,因为得罪陈友谅,不得已便献出杜氏入了汉宫,而后还与杜氏藕断丝连,实在是苟且至极,无耻至极。 张必先听着听着,一把从那副将手中夺过书信,一巴掌撕个粉碎,杜氏虽是他所献于陈友谅,但是那苟且之事却是从来没有,只是这话儿如果传到陈友谅耳中,以陈友谅的多疑,必然心生间隙,再加上那心中骂爹骂娘的言语,他实在忍受不了,一扬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叫嚣着:“虎贲军与我前去抚州门,撕了邓愈这狗杂碎!” 话音一落,便见一副将一挥长枪带着身后上千儿郎尾随张必先往南奔去,那南城外汉军统帅却是人称“爬山虎”的黄昭,此刻听报张必先带着人马而来,还道是破城可期,哪知道张必先并未入账,却带了人马直奔城下,来到邓愈面前,邓愈见了,心中默道:“徐公子这计策果然好使,那书信之中定是问候了这张必先祖宗十八代,不过可惜这张必先身为一军统帅,如此受不得气,岂是三军之福。” 那张必先来到城下,叫道:“邓愈何在?” “原来是泼皮张到了!本将军便是邓愈,你找本将作甚?”邓愈装作不知微微笑道。 见到邓愈笑脸,张必先更是生气,叫嚣道:“你这乳臭小儿竟敢侮辱与我,你且下来,看我不砍了你的狗头!” 邓愈闻言说道:“泼皮张,你能来到我这城下,倒也算个有廉耻的人,只不过,朱元帅令我守着抚州门,不能下去,再说我调防在此,便是想与你一决雌雄,哪知道看错了你,还以为你是个英雄,熟知你听说我邓愈在此,竟然去攻打东边。” “无知小儿!我张必先乃三军统帅,要攻打哪里便攻打哪里,长剑所指,血流成河,你个腌臜泼才,懂个屁!”张必先说道。 “既然这样,那便来攻打我抚州门也是没有什么不同,如此你我还可以一较高下。你为何不攻?”邓愈笑道,“依我看,你怕是早知道我邓愈在此,不敢攻城,要不然适才那个小将军怎么会说:张将军不在,张将军有事。”邓愈说着还学着那女人扭捏起来,心中却是骂道:我此番面子也不要了,但一定要引得这张必先来攻才好。邓愈如此做法便是应了徐昊天嘱咐,定要气的张必先将矛头引之抚州门下,张必先岂能不知,只是书信内容实在可恨,怕是只有将邓愈斩杀,才可勉强打消陈友谅的疑虑。 “哼!邓愈小儿,你快下城,莫要耍嘴上功夫,倒是叫人笑话?”张必先叫道。 “下去便下去,你若胜得了我手中长枪,这抚州门便送给你!” “既是如此,你下来,我们便斗上一斗!” “好!你且等着,我这便下来!”邓愈笑道。说着竟然真的消失城头。 张必先在城下只待邓愈出城,哪知过了许久也不见城门打开,只好叫道:“邓愈小儿,人呢?” 那城头俞通海听了,回道:“我家邓将军迟些便来!” “这都多久了!邓愈人呢?” 俞通海听了只是笑着说道:“张将军莫急,我家邓将军说,与将军之战千载难逢,实在马虎不得,需要沐浴更衣,还需为那神灵上一炷香火。” “什么?”闻听此言,张必先气不打一处来:“你去告诉邓愈,若是要战便战,不战我便离去!” “那也好,张将军先稍作歇息,我便去告知我家邓将军。”俞通海说着抱拳也在那城头隐去。 俞通海来到邓愈面前,一脸笑意,邓愈说道:“这泼皮张受不了了?” “肯定了,徐阁主这一手做的叫人是在佩服!” “说实在的,本以为忘忧阁主年纪轻轻,有负盛名,此刻一见才知道什么叫做少年有为,说不得要与他喝上几杯!”邓愈笑道。 “将军说的是,只是此刻,城下叫嚣,该作何处置!”俞通海问道。 “走吧!要不张泼皮泼性大发,真走了,怕你我都不好交代!” “是!” 。。。。。。。。 张必先站在阵前,胯下大马不是四蹄大动,那身后副将见俞通海也消失在城头,禁不住说道:“将军,末将观这邓愈实在是胡搅蛮缠,莫不是其中有诈,依在下之见,我们也不要与他废话,先使火炮打他个人仰马翻,再做计较,不愁他不开城投降?” 那张必先闻言,也是觉得蹊跷,便要拨转马头,却见那抚州城门之上吊桥逐渐放下,城门慢慢打开,从里边奔出来数十马匹,正是那邓愈来了,邓愈在阵前落定,叫道:“张将军这是害怕了,要逃?” “你这无知小辈,说是来战,竟然藏起来不战,我张必先怎会与你耗时间?不过你既然出来,我们便打上一架!让你这无知小辈知道爷爷厉害!”张必先道。 “你以为我下城来只是看你跑路,但是开打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邓愈道。 “要打便打,你这小子,怎地如此多的问题?快说快说!” 邓愈听了略微一笑,问道“泼皮张,我就问你,那书信之中所写,可是说到你心中去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书信,张必先勃然大怒:“无耻小儿,辱骂于我,我定要剁碎了你!”说罢一拍马背,挥舞着手中兵器前来交战,看那兵器,却是一根丈八的狼牙棒子。这张必先身躯虽不高大,但是胜在身材健硕,此刻狼牙棒在他手里舞动起来,倒也是虎虎生风,身后将领也随着那马蹄声挥舞着手中兵器,吆喝着。 邓愈见了,知道这张必先已经动气,只消抵挡得住几个回合,然后再将他激上一激,乱了他的阵脚,取胜自是不难,于是一拍马背,迎了上去。二人刚一照面,张必先狼牙棒举过头顶,自上而下便往那邓愈的头上打去,邓愈一个激灵,连忙手中长枪往前一伸,往那棒子上一拨,竟也拨的那狼牙棒失了分寸,邓愈接过这一招,回手一扫,而后便朝那张必先当胸刺去,张必先哪能不知,忙往后一仰躲过一枪,双手握住狼牙棒子,也是一扫,邓愈一看不对,右手往那马背一按,身子腾起,就此躲过,虽身在半空,那手中长枪却一点没有闲着,一招“枪刺万里”,那张必先见了,使一招“力压千斤”,将那枪挡了回去。这当儿,邓愈已经落回马背。众将官见眨眼之间双方已经斗得如此,不禁暗暗叫好。顿时枪影霍霍,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眨眼间二人便斗上了几十回合。邓愈慢慢摸透了张必先招式路数,寻个机会,与那张必先说道:“泼皮张,看你全身上下短小精悍,却不想你这手上功夫倒还看的来!” “邓愈小儿,你便以为爷爷是吃的干饭么?”张必先回道。 “可是我们只顾打斗,你还没有回答我,我信中所说,可有说错?”邓愈边战边说,“你这泼皮张的名号可是做了这许多事,才得来的吧?你别只顾打斗,倒是回答我啊!” “呀!看我弄死你这无耻小人!”张必先说着,把那狼牙棒收回,双手往前一戳,那狼牙棒便直直的往邓愈当胸戳来,邓愈大惊,这下子避无可避,只好横枪来当,谁知那张必先丝毫不收回棒子,只是大叫一声,手中用力,那看狼牙棒便又往前进了几分,直把邓愈那身子也压得往后倾倒起来,张必先忽的收回狼牙棒,却双手一挥,狼牙棒便从侧面直直朝着邓愈的腰间,这一下若是打着了,这邓愈怕是九死一生,邓愈到底是久经沙场,哪能不知他的意图,忙竖过长枪来挡,这一下子,力气非凡,直把邓愈打下马,邓愈跳下马背,站定身子,说道:“你不言语,便是承认了!但是你也不需这般生气,要是气死了,我可不陪你性命!好了,我也不与你说着太多的话!看枪!”邓愈说罢,一拉长枪,收于掌中,抖出一圈枪花,而后右手手掌一推,那枪便似脱了弓弦的箭一般直直朝着张必先飞去,却是一招“后羿射日”,这一招却是邓愈师父从射艺中悟出的,此刻邓愈耍来,也是虎虎生风,张必先此时虽是心烦气躁,倒也识得这招,忙屈身躲避,只是刹那,那邓愈也来到近前,右手捻住枪尾,飞身而上,一压枪身,那枪头便改了方向,往那马的肚子上豁出一条血口子,那马儿吃痛,自然暴躁,张必先正要去稳那坐骑,邓愈的长枪便又攻击而来,同样都是在马背上,但是那邓愈身手了得的很,只待站定,便一扭腰身,再次攻上,一时间张必先只有那招架之力,却哪里能够腾出手来进行还击,邓愈见时机已到,使出一招“拨云见日”,将那狼牙棒子拨了开来,而后便是一招“投石问路”,刚好刺中那张必先右臂,邓愈一抽,那张必先吃痛,被带下马来,却见那边的将佐来救,转眼便来到面前,抽出二人围攻邓愈,其他人将张必先扶上马背,仓皇退回,那二人只是拖延,见目的达到,也不恋战,抽个空了,便即回营。 邓愈见状,叫道:“张泼皮,今日一战,你这手上功夫,我邓愈算是领教了!只是不知道你这攻城的能耐有多少?我这抚州门,怕你也是攻不下的!哈哈哈哈哈哈!”说罢倒是大笑起来。 那张必先刚入阵中却听闻邓愈如此说话,不禁勃然大怒,“邓愈小儿,你莫要欺人太甚!爷爷我今番便要攻你,若果不下,我便叫你爷爷。” 邓愈闻言叫道:“张泼皮,你这脸皮倒也果真厚如城墙,手下败将,说大话谁不会?做我的孙子,你愿意我可不愿意,有本事你就拉开阵仗,攻我抚州门,若是攻下来,我邓愈的脑袋任你砍,若是攻不下来。。。。。。!” “好!你个狗杂种,今日我到叫你看一看我的厉害!”说着一挥马缰退回己方阵地,早有那军医奔跑上来,替他包扎一番,进入指挥阵地,那黄昭见了连忙见礼,张必先吩咐副将返回澹台门下,只待炮响,便一起进攻,以吸引力守军兵力,这话却是将这助攻佯攻方向掉个儿,黄昭在旁闻言,大惊,大军攻城迫在眉睫,实不该战前私自更改作战方案,以此为由上前来劝,哪知道这张必先闻言置之不理,要说这黄昭倒也是有几分才能,在元廷之时便受重视,也曾派兵围剿过义军,只是兵败投降了陈友谅,陈友谅知他才能委以重任,但是这张必先却是对黄昭此人十分不满,平素同朝为官,屡屡不和。当下命令前军推进两里,使南城门进入射程。 见准备完毕,张必先站在炮兵阵地之后,大喊一声:开炮! 便见那炮膛如巨龙般吐出一道道火光,那火球呼啸着朝那抚州门飞去,轰隆隆!哗啦啦!地动山摇,那胯下战马听了那声音也不禁有些恐惧,暗自后退了些。 “开炮!”又是一阵猛烈的炮火攻势,未过多时,远远的便听得其他三面也如这边一般发起攻势,如是这般连续数波攻势之后,那张必先吆喝一声:“司马朗何在?” “末将在”从身后走出一骑,那马上人闻令应道。 “着你率麾下三万将士,即刻挥兵上去,一个时辰内拿下抚州门!” “诺!”说着一挥手,那身后将佐兵士便随着司马朗走出,扛着登城梯,持着盾牌挥舞着马刀,往那南城墙飞奔过去,“杀————”鼓声响起,便如催命的符咒,又如胜利的号角。 闻听鼓声响起,邓愈脸色微舒,哈哈一笑,说道:“此番那张必先中计,看来这乌衣巷忘忧阁主文治武功以及这智谋的传言果真不假,果然不凡,这激将法果然厉害,兄弟们,大家便拿出力气,先打他一个当头棒喝!”见周边将佐连口称赞,忙吩咐回归本位,然后提高嗓门,叫道:“开炮!” 俞通海一挥令旗,便见城头上守兵将那大炮点燃,顿时城头为之一颤,炮弹脱膛而出,夹着风声朝那敌阵中飞去,在汉军涌动的军阵中炸开了花,顿时在那敌阵中炸出一个空地。许多的兵丁倒地死死伤伤倒也不计其数,敌军见此更是红了眼,似乎奔跑的更加迅速。耳边传来其他三面阵阵闷沉的炮声,想来也进入战斗之中,再看城下星星点点的惶不知死的汉军士兵,城头的将士不禁热血沸腾,一个个卯足了劲。 “开炮!”,“开炮!”,“开炮!”每一阵炮火都能够迟滞敌军的进攻。但是看城下人山人海,这火炮也不过稍微迟滞敌军而已,那汉军却是渐渐近了,更近了,跨过护城河,架起战桥,撑起攻城云梯,那云梯瞬间夹带着一名汉军士兵嗖的一声往上冲来,守城将士见了,挥刀砍死那登上城头之人,再看那云梯之上,却是眨眼间便爬满了攻城的汉军,守城将士忙抬起墙上准备好的石头c檑木,往那云梯之上砸去,一下子倒是砸死数名。 俞通海见此,一跺脚从旁边弓箭手手中夺过一把弯弓,提了箭斛,从那云梯正上方往边上侧了侧,一脚踏上墙头,拈弓搭箭,嗖嗖嗖便是三发,顿时将那云梯上的汉军射下三人。那边弓箭手见了一一效仿,倒也凑效,再往两边来看,却见两边云梯之上,那汉军便如死了的蝗虫一般,不时的从云梯之上掉落。 汉军的炮火一直没停,打到这墙上,城墙便发出一阵阵地颤抖,连带着将一些汉军士兵炸的魂飞魄散,落在城头上顿时又炸死数名兄弟,旁边的士兵见了,连忙将受伤的兄弟抬走医治。 看着前方的攻势,张必先笑道:“如此这般攻势,我就不信邓愈小儿能够支持得住!” “将军说的正是,依我看无需酉时,这抚州城定当拿下!” “好!那就辛苦罗将军再带一万将士前去,务必速战速决!”张必先说道。 “末将遵命!”那罗将军说着自带一支人马,出了阵营,来到阵前,一挥兵器,身后将士顿时便如脱了牢笼的猛虎,朝那抚州门奔去,加入攻城行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陈友谅偷袭受挫 火字军大显威风 邓愈驻守抚州城楼之上,指挥将士御敌,此时那吊桥绳索已断,汉军更是如履平地,自然推了墙车,一面抵御城头上的进击,一面护着尾随的汉军推了冲车沿着吊桥开至城下,只是两侧守军攻势甚猛,不时将冲车左右的士兵射倒在地,汉军自然是一边搬开死去的尸体,一边往前慢慢推来,速度自然不快。 邓愈见城下汉军势重,命令士兵抬来火器数箱,却是那震天雷c铁西瓜等物。命令士兵拿来,朝那墙车和冲车扔去,这震天雷和铁西瓜爆炸开来,威力惊人,周边五米之内,非死即伤,倒是炸的汉军心惊胆战,那墙车中汉军见已经抵达城门,便舍了墙车,来推那冲车,正在此时,那汉军后续补充兵员也已赶到,众人合力推动冲车一下子竟到了抚州大门之外,汉军将士无不振奋,连忙合力拉动冲车,朝那城门撞去,邓愈见此大惊道:“火油!” 守城将士见此便将准备好的火油,朝着那门外冲车之上泼洒下去,那火油浇在冲车上,顿时四散开,往那四边汉军身上溅的满身都是,邓愈一挽手中大弓,点一枚火箭,朝着那冲车之上射去,火油遇火既燃,顿时那冲车便被裹进了火海,那火燃烧开来,汉军衣服沾了火星便着,一时之间叫喊连天,倒是解了这暂时撞击城门的压力,再看两边攻势丝毫不减。但是那守城将士更是英勇,抛石机丝毫不停,将那涂了火油的铁西瓜抛掷向护城河对岸敌军之中,燃起的熊熊大火,将那铁西瓜从中引燃,在敌军中炸开,有些在半空中炸开的杀伤力更是惊人,只是一会儿便是死伤无数。 敌军铺天盖地,朝那城头登去,前赴后继,无穷无尽。张必先正看着这战事,却听身边黄昭说道:“元帅,看抚州城头模样,竟然能够抵挡得住两拨进攻,这城上人马怕不只是两三千,看来先前情报有误?” “怎么可能?我与那邓愈说话时候悄悄看了,那旗帜数量确实不如其他三面!” “看来对方是使了一些障眼法啊!我们只是没有察觉而已!” 张必先义愤填膺的第一波进攻倒不觉有诈,但是第二波进攻之后,便发现有些不妥,只期待攻下这城头,便知好歹,可是见己方攻势不曾减弱,而对方依然能够应对,再一想与邓愈城下交战之时的话儿来,心中便知道中计,此刻由这黄昭说出来,本不知如何回复,待听到情报二字,心中便有了计较。 再说洪都的其他三面,战斗惨烈也是一般无二,虽守城压力不如抚州门,但也是战事激烈,死伤无数,这一番只打的天昏地暗,火光冲天。慢慢的夜色渐近,那攻势也慢慢的弱了下来。双方将士只待太阳快快西垂,好结束这番凄惨,多活一日。 未过多时,便听到汉军后方锣声骤起,汉军将士听到锣声,顿时便似蒙了大赦一般,急急退下云梯,朝着外围退去,那些跑得慢的倒是让那守城的将士射一个非死即伤,只恨自己腿儿短,只愿自己命儿背!邓愈见此伸手制止。待到夜间,除了汉军在外围揪回那些还有命的,抬回大营医治,城墙下方却是不敢靠近,而守城将士也接到朱文正令,不计代价去那城下抬回未死的汉军士兵,四门守将虽燃心中疑惑,但是帅令下达,不敢不从,只是众将士激战一日,也是辛苦,只好去和那些江湖豪杰商量,同时吩咐将佐去带了那些江湖豪杰,下城来查看敌军是否有那没断气的,聚拢来抬回洪都城内!同时回收那些还可利用的武器兵刃。清查一番死伤,只是一天便战死百余,受伤的人数更是超过三百之数。 第二日汉军再次来攻,鉴于第一日的受挫,汉军这次除火炮之外,更是用上抛石机,弩车,冲车,守城将士见招拆招,同样使用了无数的重型武器,弩车,夜叉檑,狼牙拍,铁西瓜,震天雷,火箭c火蒺藜c火炮c燃烧弹无所不用其极,双方战后清点,死伤更是比之第一天更加惨重,这两日下来,守城中的两名千户中了流弹,一死一重伤,但那汉军损失更是巨大,城下尸体战后堆积如山,却是战死近万,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没有三万也有两万,气的陈友谅勃然大怒! 汉军众将官回到大营,商量起这其中得失,张必先早有说辞,将那没有攻破城池的责任,尽数推卸给了那日抚州门外查看敌情的c劝降的将官,陈友谅早从左右听说,张必先受激,才会战时改变原计划,但是作为结义兄弟,陈友谅又无法因为战事稍有挫折,便去惩治阵前战将,尤其是张必先这等与自己出生入死的金兰兄弟,但是又不能不惩治,只好顺着话儿,将那将佐推出账外,斩首示众,其他将官见了无不胆寒,随后召集部下将领,商议对策。 陈友谅道:“洪都城连攻两日不下,不知各位将军有何攻城妙计?” “赛诸葛”邹普胜,略微一沉思,说道:“启奏汉王,微臣觉得连日攻城,那守军必然疲惫不堪,如今天色暗黑,四周也是昏暗,我们不若派遣一支精锐,趁着夜色,爬上城头,只要夺了城门,城池自然可破!” “那依军师之见,这该派何人前往?” “若是只派一支,倘若被那守军发现,难免误了事情,不若每边皆派一支,只消一面成功便是完胜。” “军师所言甚妙,诸位将军,适才军师所言,大家都听到了,我大军做好准备,同时各派一支敢死队,冲入城去,同时通知城内细作,准备接应!” 张定边闻言,起身说道:“启禀汉王,这城内细作,似乎出了什么意外,接连两日已经没有接到线报了!” “什么?攻城在即,一定要联系上,务必做到万无一失!这事情就有劳大哥了!”此刻兵围洪都城,城内细作作用甚微,如此回答也不过是暖一暖人心罢了。 “我这就去!”张定边说着走出帐外,吩咐亲兵继续联系城中潜伏细作。不多时终于见到城中相应,张定边看到信号,心中压抑许久的担忧终于散去,慌忙进入大帐与陈友谅商议。却得知已经派了敢死队四面攻城。 由于汉军两日里主攻战场调换,邓愈守的抚州城,压力甚大,城墙在无休止的炮轰下也遭到一些损坏,而城中居舍也或多或少遭到了破坏,所幸大战之前,五军都督府早已经做了安排,伤亡倒也不重,城中百姓见此也是对于守城更加有信心,而四方将士对于这忘忧阁主也是更加的奉若天神,但有一方守城将士认出了徐昊天等人皆是行以注目礼。而此时那抚州门城头邓愈调遣了兵士在城头一方面加强护卫,一方面对于城墙上的短小缺口加以修葺,哪知道那工匠正在修葺时候,旁边撑着火把照明的士兵或是累了,一个不慎,那火把悠悠的掉下了城楼,只见那城下一个灰色的影子闪过,那工匠还以为是看花了眼,慌忙揉了揉双目,举起火把来看,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那火把掉下城头不多时便即熄灭,而城头上守军拿了新的火把慌忙点上。 再说北边,“黑太岁”赵德胜和弟弟“回马枪”赵端正坐在城头休息,这宫步c土步二门又不是汉军主攻方向,自然稍微有了些懈怠,桥步门和旁边水门也由于汉军攻城早早做了封闭处理,哪里会想到城下那水里早潜着几十个汉军死士,等着攀登上城楼,城头的守军除了巡逻的,和那退下去修养疗伤的,都疲惫不堪。彼此互相依靠着休息,水关又是在西北城头拐角之地,守军哪里会注意太多,再加上两日来汉军所采取的一直是硬碰硬的猛烈攻势,此处又是北边和西面交界,安防自然有些疏忽。汉军死士在头领的带领下,潜入水中,顺着水势来到城下,待见城头灯光一暗便知道巡逻的守军已经过去,三四个死士这才从腰间取出弓弩,往上一射,那射出的弩箭目标正是城头,那铁爪随着飞出的铁剑,直越过那城墙,死士们往回一拉,那铁爪正好抓住墙头一角,稍微试一下,却是正好,水中首领见状一挥手,水中死士便一一从水中浮出,抓着那绳索往上爬去,城上一个守军正在歇息,萌生尿意,便起了身来解手,解手过后,却听那城下似乎有滴滴答答的生意传来,稍微往下看了一下,却是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正在此时又一个巡逻的守军总旗,见了过来问道:“赵三!看什么呢?” 那赵三听了收回脑袋说道:“没看什么!就是滴滴答答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来来,你火把借我使一下!” “你这杀才,这里下边便是水关,自然有水,滴滴答答的有何稀奇?” “你借我使一使,汉军不来便是,若真是汉军,我一个小兵没啥?你可是军官,要担的责任!” “好好好,给!” 那赵三刚把火把拿过来,正要去照着看,刚一转头将火把递出,却见那城下乌溜溜的一个脑袋伸将出来,正好与他打个照面,这一下,直把赵三吓个半死,啊的一声瘫坐地上“鬼呀!” 那总旗听了,“什么鬼!瞅你胆小的!” 说着捡起火把去看,那汉军死士却是登上了城楼,猛地跳将出来,挥刀便砍,这一下子,那总旗便是叫了一声“有。。。。。”却是没了声响,那脖颈中啧啧的喷出一股鲜血,就此丧命,那赵三见了,回过神来,大叫一声:“有敌军!”这一吼声顿时将那酣睡的守军叫醒许多,那巡逻的守军听了一面敲响金锣,一面抽出兵刃便冲过来与那死士战斗,再看其他的西c东c南三面也陆续发现敌军,南边工匠一次没有留意,但是没过多久便发现不妥,慌忙间报告上去,倒是没有让那汉军死士登上城头,但是东面和那北面倒是有那死士登上了城头,待见城中锣声震天,便见城下不知何时来了许多的汉军,据此不过一里开外,看人数竟也有数千。四面火光四起,涌了过来,只等城门一开,便冲杀过来。守城将士一见,立刻将武器备好,见汉军近了,便将那火器投下去,杀伤一阵。 锣声一响,四方将领知道有敌情,守军忙起身应敌,东边还好消灭汉军与城墙之上,但是那北面死士攻其不备,打出一个空缺,用绳索攀援下城,虽然只有七八人,但是七八人便如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蚂蚁一般,利用城下驻扎的大部分是平民和伤兵,倒是一直攻到章江城下,才被守军消灭,那城外汉军夜间攻城,本就不妥,也只是为了牵制城头守军,攻了许久,也不见城门打开,待见城中一缕烟火在空中盛开便知道偷袭失败,这才收兵回去。不过一番动作,那汉军又伤亡几千。 “回马枪”赵端见那总旗已死,赵三有功,便立即擢升赵三为总旗,统御原有兵马,赵三没想到自己捡个便宜,但是总旗身死,心中不免伤感,想起刚刚发生的,不免又是一阵后怕。 陈友谅在那宝龙船上正自歌舞升平,闻听偷袭失利,又是一阵破口大骂,众将见汉王盛怒也不敢言语,待陈友谅脸色好些便商议着如何攻城,听黄昭说道,抚州门难攻,陈友谅却是怒气大发,以抚州门连攻多日,死伤惨重,自己百万之众岂可服软,定要炸平抚州门,那张必先闻言也甚是赞成,言道定要活捉邓愈,割了他的肉来下酒,众将官知道这“泼皮张”张必先脾气,也知道攻城大计之所以更改皆是因为,邓愈辱骂这汉王和张必先,此时若是劝说,恐怕是会遭来杀身之祸,只是虚应一番,最后还是定攻抚州门,而此时天已大亮,众将回去稍坐歇息便开始整饬军队,将各部火炮抽调一部分在抚州门下一字排开,发令旗帜一摆,众炮齐鸣,震的南城内外一阵颤抖。 朱文正正与徐昊天商议着汉军接下来的动态,听着炮声,又听了邓愈来报,便知不妙,徐昊天说道:“看来定是陈老三动了怒,不过也好,火炮多集中在抚州城外,我们便只需专心应敌便是,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朱文正自然认可,二人便带着各自一众手下往那抚州门奔去,来到抚州门上,便见四下里战火点点,黑烟弥漫,入耳的皆是炮火声,哀嚎声,求救声,看在眼里的是死尸,有些被炸的便只剩个头颅,在那城上平地上滚动着,触目惊心,“赛骠姚”邓愈见二人来到,慌忙来见,朱文正问了形势,果然便如徐昊天所说,火炮数量确实比前两日多了数十门,火炮轰击中却不见敌军来攻,徐昊天说道:“汉军既然不来,传令下去,我军将士暂时找掩体,莫要再在城头奔波,做无谓的牺牲!这炮火一时半会怕是不会停了。” 邓愈听了忙叫来传令官,将帅令传了下去,这才见守城将士稍退。 火炮声不绝于耳,直炸的人胆战心惊,一直响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见炮声稍缓,众人正自惊异,却见一个守军百户快速奔至众人面前,抱拳急道:“禀报元帅将军,北边被汉军炸了一个口子,现在汉军已经往这边冲了过来。” 邓愈惊道:“什么?”说着起身出了掩体,便冲向北边。 朱文正见状叫道:“李通!” “在!” “速速调遣征调‘堡’字军五十,火速前来支援邓将军!”朱文正道。 “是!” 朱文正说与徐昊天一道儿,跟着邓愈向前去,却见徐昊天扭头叫住李通说道:“李通哥哥,顺便调火字军五十前来支援。” “是!”李通说着起马便走。 朱文正说道:“此时为难之间,才知徐兄弟将这义勇编排的用意,我朱文正真是心服口服!但愿来得及!” 二人带着人赶到那北侧被炸开的缺口,才知道原来竟然炸开了两丈开外的豁口,那汉军正往这边聚集,说话便到。 “震天雷,暴雨针!”徐昊天叫道。 “属下在!”说话的正是忘忧阁奔雷堂和急电堂内堂主“震天雷”雷震和“暴雨针”甄世杰。 却说乌衣巷创立数百年自成体系,乌衣巷辖下设妙风堂:主管四方情报;神火堂:主要研制火炮和相对应阵型,力求攻击快c准c狠,提高杀伤力;奔雷堂:主业却是小型火器的设计和使用;急电堂:专长弓弩射箭,暗器暗杀;暗星堂:根据妙风堂之情报,对于江湖之人执行赏罚;明月堂:主管巷内人员考评和各主掌的升迁贬谪。如此六堂互为依托。而此时徐昊天所呼唤的正是忘忧阁内设奔雷堂“震天雷”雷震和急电堂“暴雨针”甄世杰。二人听阁主召唤向前答应,徐昊天说道:“带兄弟们守住两侧!决不能让着汉军往前一步!” “是”二人说着,带着手下四五十各子弟,和那守军占据两侧,有人拿出震天雷,有人从腰上抽出连环弩,只待那汉军近了,便即通力御敌,那汉军越来越近,转眼便来到城下,守军尚未开弓,那乌衣巷子弟却是一拉连环弩一阵发射,将那靠前的汉军射杀在地,汉军虽然也有弓弩手,但是那弓弩比之乌衣巷所用力道却是大大不如,兼且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又如何射杀守军,但见这边乌衣巷子弟不时扔出手中的震天雷,看那震天雷虽然比之守城将士所用的更为小巧,但是抛掷出去在那汉军群众,杀伤力却更为惊人,呼啦一片倒地,或死或伤,那堡字军也在此时赶到,慌忙登上缺口在守军的掩护下修葺城墙,火字军更是随后赶来,分三队赶至,数一数倒也有十数行,数十人,领头的不是别人却是一个银甲女将,二人定睛一看,这女将不是欧阳素素又是何人,看着欧阳素素披上战甲,倒也是英姿飒爽,比之女装更有一番风味,银色战甲迎着阳光,熠熠生辉,飞瀑一般的长发被他挽了起来,在头顶结成一束,倒和那男子无异,若非欧阳素素身材姣好,加上那天仙的容貌,别人还以为是一名俊俏的小将。众将士见了有那瞅见的,不免多看上几眼,便急急奔至城头,再看欧阳素素身后,左边一列所携带的兵器除了马刀还背着一物,长筒细管,右边一列却是背一柄阔刀,腰间挂两个皮斛,朱文正见了说道:“这支军队却是作何用?” “元帅莫急,待会儿便知道了!” 徐昊天说着叫道:“火字军听令!” “在!”那欧阳素素见此大声叫道。 “朱元帅在此!今日便是诸位在元帅面前施展的大好机会,莫要让汉军踏入半步!”徐昊天道。 “得令!”火字军最初取了一个这样的称号,朱文正初时还以为便是点火放炮的后备军,哪知道这火字军在设立之后,徐昊天却往那中间掺杂了许多生脸的人,朱文正知道徐昊天本事,也不多问,此刻见到这群人却是这副武装,而且身上武器如此怪异,不免心中暗暗称奇,见徐昊天发号施令,那火字军跳入城墙豁口,将那堡字军围在身后,面朝城外汉军,取下背上长物,将那前端对准城下,旁边一人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往那手拿长物的火字军的手边伸去,朱文正这才看到,原来那长物外实中空却是一铁管,顶端开口,尾端却是让工匠用火烧了之后封了口,只是在上边留一个小口,然后小口朝上,用那木头扎实了。此刻那铁管底端的小口内却是有一根棉线伸将出来,被那火折子引着,却听吃吃的声音之后,却是轰的一声,那铁管顶端喷出一道火舌,朝着外边汉军喷去。 那汉军先锋,刚刚要奔上来,却见素素叫一声“预备!”,便有一个黑洞洞的铁管对着自己,正惊讶这是何物,却听轰的一声,眼前便犹如被那铁扫把扫住了一般,疼痛异常,不禁大喊一声掉下云梯,那云梯本是一个,被那炮火炸了,便也变成了两道,汉军沿着那梯子往上爬,正快要登上去,却见那火字军往后退上一步,后边又迈出一人,和先前一人一般,拿那铁管子对着自己,又是轰的一声又倒下去十数人,后边的汉军见了很是震惊,却是如何想不通,这铁管子竟然有这样的威力,一时之间那进攻之势也变得弱了,朱文正见此,更是督战堡字军修葺城墙,那汉军再攻又是箭雨,又是震天雷,又是那不知名的火器,这汉军却是如何也前进不得分毫。而这档口,守城将士和那堡字军便慢慢的将这城墙修的越来越高,虽然中间也有那中了箭的,但是看到守城阵势如此强硬,自然每个人心中干劲十足。迅速搬砖倒泥,约莫一炷香功夫那城墙竟然修的和以前一般高,邓愈见了自然欣喜,朱文正却是另有计算,这火字军如此威猛,此战如果得胜,定要学了这法,装备吴军,而那邓愈自然也是一样计算。 汉军在其他城门之下攻势不如抚州门,自然比之前几日守城将士压力也小,只需要按照往常躲避火炮轰炸,守城器械合理利用,倒也打退了那汉军数次攻击。 新气象:新的小说已经在筹备,名字叫做:7ss(七宗罪)敬请期待,凶杀罪案现场,警察一筹莫展,还原尘封的罪恶,究竟罪犯是谁?希望喜欢此类题材的老铁们能够多多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刘进昭奇袭新城 抱山虎城下遇难 朱文正见城墙渐渐修好,那汉军随着夜幕降临,慢慢退却,这才回过神来,和徐昊天等人站于一处,说道:“终于过去了!” 欧阳素素听了,说道:“那是自然!有二哥在此!再加上乌衣巷众位兄弟在此,保准让那汉军登不上城墙一步!” “这话说的过了!也是侥幸而已!不过接下来,我们倒是要防备那汉军改变策略,不过我乌衣巷安插的细作!昨日反馈陈友谅近几日气炸了,亲自督战抚州门,斩杀数位大将,发誓非要啃下这洪都城!” “此话当真?” “正是!昨日晚间那陈友谅还企图与城中汉军奸细联系,想要来个里应外合,只是那细作倒是个硬骨头,后来禁不住拷打逼问,才告知了联系之法。但是却不知为何那汉军死士却是早到了几刻,差点酿成大祸!”徐昊天说道。 “细作?” “正是!当日就是唯恐到时候出现内外交困的窘况,才不得已来了一个快刀斩乱麻,先行铲除一些内奸,亏的那时候留下了一两个舌头,这才不至于太过被动。以后有了这个传话筒,相信守城也会减压不少,今日回去便让这个汉军内应为咱们问问那边!”徐昊天说道。 。。。。。。。 城外炮火每日里如催命一般轰击在洪都的城头,城内人心惶惶,五军都督府,也不再是五军都督府,而成为了百姓的临时避难所,朱文正衣不解带,率着众将士城头抗敌,将士们的眼光也从之前的畏惧变为了真正的崇敬,也许战火中才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是真正的英雄,而朱文正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英雄,将士们将对于主将们的崇敬转化为无穷的战斗力,也不知道这是汉军第几次冲锋了,守城的吴军只是毫无惜命的予以反击,他们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让汉军踏上城头一步。对于将士们度日如年,对于城下的陈友谅来说更是焦灼,东征之路在他看来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谁知道,八十万大军竟然在这个小小的,兵马不足自己十分之一的洪都城迟滞了半月有余,若是按照这个速度,何时才能打下这锦绣江山呢?宝龙船下鲜血横飞,那是败阵的将军,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也许有二十个,或者三十个,陈友谅记不清楚了,他要的是胜利,这些没用的奴才,在不停的失败,败军之将,就应该去死。 汉军众将聚集在宝龙船上 “众位爱卿都是朕的爱将,也都是随着朕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此番我们的目标是应天,而不是这小小的洪都城。可是如今已经过半月之期,数万将士丧命城下,我军实在不该在此地浪费太多的时间。不知众位将军对于眼下形势有何高见?”陈友谅说道。 数日间,献上计策的人,或因为攻城不利,或因为维诺不前,都是或贬或杀,此时陈友谅问计,众多将领,只是相顾左右,出头的却是没有,陈友谅欣赏着众人的沉默,正要生气,那边张定边见众将脸色,出身说道:“汉王!此时我军攻城不利,是我军先锋之过,但也是那洪都守军上下一心之功,鉴于这几日的失利,微臣觉得需要大伙儿共同想一个办法,找一个可行的妙计,才可以克敌制胜!” 张定边说出这番话的用意,陈友谅岂会听不出来,其一劝勉自己不可再开杀戒,其二便是将这计策化为众将的计策,俗语有云罚不责众,即使接下来攻城再次失利,也不能再动杀心。 众将见此对张定边心中一阵感激,纷纷出列,单膝跪地,高呼:三思。 陈友谅见众将请命,心中虽然不悦,但是也并未表露出来,只是说道:“众位将军既是如此,快快商定一个攻城妙计,寡人累了,你们暂且退下吧!”说着向张定边使上一个颜色,张定边哪能不知,便说道:“陛下,臣有话说!” 见众将退出大厅,陈友谅说道:“张兄弟,仗打成这样,实在出乎我们预料,六十万大军止步于此,太教人可恨!” 张定边说道:“大王!近几日我观这洪都城,攻守之势,已经暗暗做了调查,那镇守的虽然是朱文正,但是城中还有一人!这个人的作用却是比那朱文正更加巨大,我们想要除掉此人怕是不易,但是想要拿下洪都城有了此人却也实在有些难度!” “不知是何人?” “徐昊天!” “徐昊天。。。。。。他怎么会在这里?小小的一个许是余孽,难道还想泛起什么浪不成?” “大王明鉴,时过境迁,这小子如今竟然成了江湖第一帮会——乌衣巷的首脑人物,更是忘忧阁的阁主,手下好手不计其数。文治武功更是无人匹敌!这几日我们攻城的势头,皆是被这小子出策抵挡,实在不容小觑!城中细作汇报,这小子竟然在短短几日间,号召了数千江湖好手加入守城队伍,更是献计献策,实在可恨!”张定边说道。 “竟是如此!”陈友谅说道,“那张兄对于眼下之局势不知有何建议!” “回大王,我们数攻抚州门俱不能得以前进半步,皆是因为守军抱必死之心,与我们鏖战,抚州城门又有邓愈镇守,邓愈此人如今在吴军将士心中便是犹如不败战神一般!再者,近几日我与刘赵两位将军筹划多日,两位将军对于这洪都城更是了解,对于攻城之策更是有着不同的见解,定边闻之,觉得甚是可行,因此我建议:一改攻击目标,举刘进昭西路先锋,进攻新城门!须知这刘将军昔日正是这新城门之守将!” “好!便如兄长所奏!” 。。。。。。。 “报!”东方微光初现,五军都督府外一名传令兵奔呼而至。正厅早已聚集数位议事大将。 朱文正见有人来报,说道:“说!” “数万汉军由西侧向我洪都靠拢!” “统帅何人?” ““笑面虎”刘进昭!” “竟然是这个狗杂碎!其他城门如何?” “并未有动静!” “退下!”朱文正说着,转头看向徐昊天说道:“看来,汉军学的聪明了些,不在四面发兵,而是换了目标。主攻我西城门!” “攻城不利,汉军损失数万,陈友谅目标是应天,是那应天东边的张士诚,更是这万里的江山,如果伤亡太重,岂会是他想看到的。只是西边有章江c新步二门。这守将我倒是听过,之前好像是镇守新城门的将领,此番来攻必是新城门,看来这陈老三开始变得谨慎了!” “他来,我们就打!还怕他怎地?只是这来势汹汹!而且新城门位置特殊!不知道如何防守才是最佳?”朱文正问道。 徐昊天闻言,“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们何不立于城头视情况而定策略?” “哎呀呀!正该如此!”朱文正说着带着众人出了都督府,策马向着西门而去。 众人来到新城门上,早有“广目天王”薛显和黑虎寨的“抱山虎”路大山迎来了上来,同时还有那“黑将军”马如飞也在此地。朱文正见了,说道:“马将军竟然也早到了!” 薛显一抱拳说道:“启禀元帅,看汉军应有两万人马,领头的倒不是生人,正是刘进昭那个叛徒!新城门攻守皆是不易,如今那刘进昭对于新城门又是熟门熟路,如果近城而战,我军抵挡起来怕是不易啊!” “汉军目前军情如何?”朱文正问道。 “元帅请看!”薛显说着拿出一物却是个两头圆圆的管状铁物,两头各嵌着一颗如水一般清澈透明的物体,拉扯之下竟会伸缩,“这是什么?” “这是忘忧阁所赠之物,名唤千里眼,元帅请看!”说着放在眼上朝着汉军方向一拉。又将这名唤“千里眼”的东西交给朱文正。 朱文正拿过来朝着远方细细望去,最终不禁暗暗称奇。 “世间竟有如此器具,实在神奇!”看罢,收起千里眼,只见薛显拿出军事图,指给朱文正看,简单将这敌方形势说与众人听。 朱文正听了介绍问道:“新城门上我军将士还有多少?” “带伤三百,共计3400余人!” 闻听此言,朱文正尚未说话,徐昊天问道:“骑兵还有多少?” “这!却是不知!如今守城骑兵作用并不甚大,因此化整为零,一同守城!”薛显说道。 朱文正却是不解,但也知道徐昊天所问必有原因,连忙吩咐下去,同时问道:“徐兄弟,可是有了计策!” “没有!不过我认为,那笑面虎既然向新城来攻,必然是看上新城门外这近水平坦的地势,两万人马,不多,如是兵临城下,将章江c新城二门牵制住,然后一路直上,先破一点,登上这新城门上,岂不危险。” “可是我们有弓箭手。”朱文正说道。 薛显说道:“元帅!”见朱文正望着自己,薛显说道,“弓箭手可御敌,但是碰上吕公车却是毫无用武之地啊!而且我观察敌军,更是备了钩梯和攻城车,如果是前几日倒还可以应付,只是如今火油已经不多,而后也不知道援军何日到达,岂能草草用了!” 朱文正细细想来,确实如此,而且大战初始的火油策略如今汉军早已做了应对之策,效果也不明显,薛显所言却是正理。此时朱文正忽然想到刚刚徐昊天所言,眼睛一亮说道:“骑兵!” “什么?”众将面面相觑不解问道。 “是骑兵!徐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朱文正大喜道。 薛显闻言问道:“元帅的意思是。。。。。。” “既然我们的火器作用微小,对方又筹谋得当,我们目标不多只有一点,打退来犯之地即可,换言之,只需将这新城门下的汉军斩杀即可,我们都想到了火器,却难道忘了我们吴军的骑兵向来来去如风。大可以开城门杀伐一阵!” “元帅不可!”薛显说道。“如果我们打开新城门,一旦有变,那刘进昭长驱直入,洪都岂不危险?” “那我们便杀了他,危险岂不是烟消云散!”徐昊天道。 “杀了刘进昭,谈何容易?”薛显说道。 “薛将军此言何意?”徐昊天问道。 “那刘进昭品行一般,可是马上功夫却是不弱,当下各位将军镇守四方城门,实在无人可派!而且,若果出城迎敌,实在危险重重。”薛显说道。 “那不知薛将军遇着笑面虎,胜负如何?”徐浩天道。 “笑面虎岂会是薛将军敌手,手下能走上三个回合已是不错!”马如飞说道,薛显闻言道:“马将军过誉了,三招不敢说,但是杀了这厮却也是信手拈来!”薛显说完,一愣:“难道。。。。。。” “正是!” “可这新城门又要何人镇守?” “这。。。。。。。”朱文正却也是稍稍犯难,一是薛显出城九死一生,二是城上守将下城杀敌,城头之上没了主心骨岂不坏事,如要换人,也必是众将士心服口服之人,如今朱文正观看四周却是无可派之将。 “不知昊天可否?” “这。。。。。。”薛显迟疑了。 朱文正闻言却是一喜,“徐兄弟所言当真?” “守城重任,匹夫有责。如果众位将军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替的薛将军守上一阵。”战场形势万变,按道理毛遂自荐,在战场上倒是可以,但是徐昊天却是举荐薛显下城迎敌,自己年纪轻轻,却要领守城之位,若是平时看来,必然引起大家不忿,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多亏这位忘忧阁主,守城效果甚好,况且就当下看来,骑兵扰袭,确实是上上之策,而薛显又无疑是最适合之人。众人还自迟疑,只见薛显抱拳一礼,说道:“徐阁主大义,薛显佩服,徐阁主智谋武艺,三军将士无不信服,既是如此,这守门重任便辛苦阁主了!” 咚咚咚的鼓声震耳欲聋,通过千里眼,那汉军早驾车御马,操刀而来,正在此时军士来报,已经清点完毕,西城门上共计骑兵一百,朱文正闻言说道:“五军都督府尚有骑兵三百,另外从其他三门各调一百过来!” “慢!”却是徐徐昊天和薛显不约而同叫道。 朱文正回头,见说话之人正是徐昊天,忙问道:“徐兄弟可是有话要说?” “元帅!此番骑兵只需惊扰,重在斩敌军之首刘进昭,守城时日未知,我们须得宝存势力,另外从其他城门调兵,鞭长莫及怕已失去先机,依我之见,不如由我乌衣巷出数十人马协同薛将军杀出血路,杀了那刘进昭,事成之后,即刻回城!” 薛显闻言说道:“末将也是此意!” “好,既然两位都赞同!我们便按计行事!” 城下不一会儿便涌来密密麻麻的汉军,许多的吕公车和登城梯竖了起来,守军奋起抵抗,将那混杂着砖石土料的重物扔下去,是不是的更是挥洒些白色粉末状,却是一些诸如石灰一类的物事。城下不时响起一阵阵哀嚎惨叫。 战事慢慢变的惨烈,双方没有使用火炮,这一场竟然是刀枪剑戟的真实碰撞,硬碰硬,守军压力初始还好,两三天后,慢慢的也变得严峻起来,不时的还有些汉军攀上了城墙,只不过还未开杀,便被己方刺一个血肉模糊。 “笑面虎”刘进昭不时将战况汇报给中军陈友谅的面前,陈友谅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了笑意,似乎对他而言,拿下洪都城已是定居。刘进昭将全军推进,与那新城门只是咫尺,在他眼里,洪都城破城在望,自己经此一战必然是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他更知道,经过连续几日的强攻,守军必然成了强弩之末,今日的战果必然斐然,初始的小心翼翼,经过陈友谅的升华赞赏,和许以重利,现在已经变成了嚣张,想要毕其功于一役,汉军将士需要的是士气,这也让他变得自大了起来,在他看来,数十万大军围困洪都,这守军是无论如何不会打开城门的,他笑了,听着两边将领的恭维,他笑了,可是笑着笑着,他呆住了,新城门的城门大开,一支骑兵竟然冲了出来,为首的将军不是旁人,正是昔日同僚薛显。 那薛显身披重甲,挥舞长枪,身后是几十个江湖打扮的大汉夹杂在骑兵之中,数一数竟然也有数百人手,那骑兵兵分两路,一路见了吕公车迎上去,朝着里边便是一阵狂射,另外一路骑兵跟随薛显一边斩杀着来挡的士兵,一边向前推进着,竟然是冲着将旗而来,刘进昭大呼:“来人给我射死他们,斩杀薛显者,赏!” 两边骑兵顿时涌出数十弓箭手,朝着来犯之敌一通乱射,竟然也射倒十数人,而那边近百的骑兵也出了己方阵地,朝着薛显方向冲了过去,还未到马前,只听惨叫声不断,竟然连人带马哗啦啦倒下去许多人,却是对方骑兵中的江湖好手用连环弩射下马来,刘进昭又一挥手,再次涌出五十骑兵冲了过去,但是薛显所率皆是旗下精锐,岂是刘进昭这边乌合之众可以比较,只是一回合,死死伤伤,剩下的生还者,或者被后续骑兵砍杀,或者对于薛显的前锋穷追不舍,眼看薛显越来越近,刘进昭大惊,连忙从随从手中夺过铁弓,刷刷刷便是三箭,薛显听声便知道不妙,低头躲过,但是身后的人却是遭了秧,两个骑兵和一个江湖好手,中箭倒下马来,其中一个直透胸膛失了气息,薛显见此,更知时间紧迫,长枪在马屁股上不断拍打,那马也越来越快,须臾之间前进百米,刘进昭大惊,唤来左右,连忙又射出数箭,薛显虽未受伤,但是那马却是失了前蹄,跌倒在地,再看那马儿,数支羽箭没胸而入,嘶鸣一声,跌倒在地,薛显顺势倒地一滚,向前冲来,而身后人竟也伤亡过半。刘进昭大骂一声,拍马上前,叫道:“薛老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闯,好好,既然你找死,今天我便斩杀了你。冲!”两边副将闻言拍马跟上。 失了坐骑,薛显速度大减,本来还担心这笑面虎逃遁,但是见到刘进昭不退反进,心中甚是惊喜,一轮长枪,冲杀上来,只是四枪便刺死四名汉军将官,刘进昭见了甚是生气,呼喊着杀了上来。。。。。。 抱山虎本来还待与薛显并肩而上,岂料行至半途,坐骑中箭,这边跌下了马,眼见随从薛显众人越来越少,心中甚是焦急,见汉军又派骑兵,杀得一人,夺了战马,拍马便冲了上去。 薛显虽然没有坐骑,赖在武艺超群,与刘进昭四五人初时倒也打得不分上下,虽然周边汉军势众,但见战团众人有着汉军将领,一时之间只是兵围,那箭矢却是不可再发,这一点薛显自然知晓,只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渐渐的便落于下风,正自苦恼,忽然瞥见路大山拍马便至,心中甚为惊喜,可看在刘进昭眼里,却是大惊,一边打斗,一边大呼:“李c王两位将军,替我拦住这人!” 那边两位将军脱出战团,立刻去拦那抱山虎,顿时三人化为一股,倒也打得难解难分,薛显这边少了二人,压力顿减,寻一个空隙,往那笑面虎刘进昭的坐骑当胸刺去,那马儿吃痛前蹄腾起,顿时将那刘进昭摔下马来,刘进昭一个飞身站定,手中大刀便要去砍薛显,而那边一位小将也将那长矛递了过来,薛显一个鹞子翻身,在那兵刃的间隙处躲了过去,长枪向着上方一探,那小将不知是计,挥矛来拦,薛显翻身,躲过刘进昭大刀的刀锋,带动长枪一个弧度,那长枪却来到小将背后,狠狠地拍了下去,小将军这一下直接被拍飞了出去,口中吃吃的吐出几口鲜血,倒地不起。刘进昭收回大刀,一个翻江倒海,便又朝着薛显当头砍去,薛显就地一滚,站起身来。刘进昭见没有砍刀薛显,往前一步递出大刀,薛显嘴角泛起一阵笑意,长枪一接一带,那刀锋竟然朝着另外一个小将的坐骑而去,那小将坐骑当胸立时多出一道血纹,鲜血直流,小将跌落下马,仓促间起身来战,刚一起身边听噗的一声,背后一疼,当胸便多出一个血窟窿。刘进昭见状大呼:“气煞我也!” 却闻背后一声粗狂的声音:“大哥莫急,兄弟助你!” 刘进昭闻言一看,大为喜悦,来人正是结义兄弟“长脸怪”赵祥,看那脸却是比之常人要长,两缕细细的胡须便如山羊一般,背上背一口朴刀,来到面前,赵祥下的马来,与刘进昭站于一处, “兄弟来得正是时候!快快与我斩杀这人!” “来的正好!两大叛徒今日都别想跑!”薛显笑道,继而挥动长枪便与二人杀将开来。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得了赵祥臂助,刘进昭如虎添翼,须知这二兄弟本是师出同门,后来天下大乱,投军从戎,便索性结了金兰,二人所习武艺虽不相同但是胜在互补,平素喜欢风花雪月,那天香阁也不曾少去,西吴军兵不血刃拿下龙兴城,这二兄弟便成为西吴军的守城将军,受不得陈友谅高利的诱惑,叛走洪都城,为人所不齿。此刻二人双剑合璧,倒也与薛显斗个不分伯仲,隐隐据了上风。薛显一边打斗,一边暗叹,这二人单个武艺泛泛,不成想合作一处,竟然如此难缠,须得想个法儿破了对方,在杀了刘进昭,即使身死此处,也无憾了。 有了这些想法,薛显顿时将枪法舞的淋漓尽致,招招致命,倒也逼得刘进昭步步后退,寻一个机会,正要刺破刘进昭胸膛,却闻破空之声大做,一柄飞刀疾驰而来,荡开了自己的长枪,长枪失了准头,向着刘进昭的头部刺去,刘进昭一个矮身,那枪不偏不倚挑上了头盔,头盔不堪重力,脱了刘进昭头部向着天空飞去,吓得刘进昭大惊失色,而另一柄飞刀向自己飞射而来,直取面门,再一看发射之人却是那长脸怪赵祥。 “糟糕!”薛显不禁暗道,一个翻身躲开飞刀,但那刘进昭之围也就没有了,薛显没想到这赵祥手上竟然有这样的功夫。但是如今心意打定,怎会放弃这大好机会,脚步轻点再次向刘进昭攻取,刘进昭死里逃生更是心中大怒,大喝一声迎了上去。几个回合之后,眼见薛显枪尖疾点,朝着自己胸膛刺来,赵祥退回薛显身侧,正是夺取薛显性命的好时机,当下也不躲避,便要硬生生接他一枪,这二人心思,薛显哪能不知,只是现在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取了这刘进昭的人头,那还顾得自己的性命,手上力道大增,朝着薛显当胸而来。 “噗噗!”两声 薛显的长枪刺进了笑面虎刘进昭的胸膛,但是自己也被一股大力震得飞了起来。薛显翻身而起,“路兄弟!”再看路大山早已神志不清,生死不明。 “大哥!” 原来竟是“抱山虎”路大山见此挡下了这几记飞刀。薛显见此长枪一挥,朝着赵祥劈了过去,刘进昭c赵祥二人,已去其一,大势所趋,又怎会是薛显敌手,几个回合便被薛显打倒在地。周边汉军见主将战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薛显一枪捅进刘进昭的尸体上,大叫一声,将那尸体杵在空中,叫道:“尔等主将已死,识相的快快退去,让那陈老三再派人来战!”汉军唯唯诺诺看着薛显神威,哪还有心思再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变得不知所措。 趁这当儿,薛显割下刘进昭首级,突然身后马蹄大作,却是数十骑兵赶过来,众人一边防御,一边看那路大山,才发现路大山面色铁青,早已死去,显然这赵祥的飞刀之上定是涂了见血封喉的毒,众人将昏迷的“长脸怪”赵祥和“抱山虎”路大山的尸体放于马上,正要离开,却听汉军后方,蹄声大作,“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寡人重重有赏!”却是那大汉皇帝陈友谅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