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兵法大典》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空间婷婷】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中华兵法大典》 作者:[西周]多人【完结】 《六韬》..........吕尚 《太公yīn谋》........吕尚 《太公金匮》........吕尚 《太公兵法》........吕尚 《群书治要六韬》.......吕尚 《太公兵法》佚文附录.....吕尚 春秋: 《吴子》....吴起 《鬼谷子》......王诩 《冠子》......冠子 《司马法》......司马穰苴 《司马法》逸文.....司马穰苴 《尉缭子》......尉缭 《范子计然》....范蠡 《孙膑兵法》.....孙膑 《孙子兵法》....孙武 《水战兵法》辑佚....伍子胥 汉: 《潜夫论》.....王符 《言兵事书》.....晁错 《三略》.......黄石公 《素书》.......黄石公 三国: 《将苑》......诸葛亮 《yīn符经》.....诸葛亮 《武侯八阵兵法辑略》.....诸葛亮 《便宜十六策》.....诸葛亮 《孙子略解》........曹cāo 晋、南北朝: 《战略》.....司马彪 《刘子》.....刘昼 《握奇经》.....马隆 《八阵总述》.....马隆 《古今刀剑录》......陶弘景 唐朝: 《策林》......白居易 《唐太宗李卫公问对》......李靖 《卫公兵法辑本》......李靖 《黄帝问玄女兵法》.....佚名 《道德经论兵要义述》......王真 《神机制敌太白yīn经》......李筌 宋朝: 《权书》.......苏洵 《几策》.......苏洵 《守城录》......陈规、汤 《历代兵制》.....陈傅良 《美芹十论》.....辛弃疾 《何博士备论》.....何去非 《武经总要》.......曾公亮、丁度 明朝: 《百战奇略》......刘基 《练兵实纪》......戚继光 《乾坤大略》......王余佑 清朝: 《曾胡治兵语录》.....蔡锷 其他 《三十六计》 《孙子算经》 《兵制》 六韬 卷一文韬 文王将田,史编布卜,曰:田于渭阳,将大得焉。非龙非丽,非虎非罴,兆得公侯,天遗汝师。以之佐昌,施及三王。文王曰:兆致是乎?史编曰:编之太祖史畴,为禹占,得阜陶,兆比于此。文王乃斋三日,乘田车,驾田马,田于渭阳,卒见太公,坐茅以渔。 文王劳而问之曰:子乐渔耶?太公曰:君子乐得其志;小人乐得其事。今吾渔,甚有似也。文王曰:何谓其有似也?太公曰:钓有三权,禄等以权,死等以权,官等以权。夫钓以求得也,其情深,可以观大矣。 文王曰:愿闻其情。太公曰:源深而水流,水流而渔生之,情也。根深而木长,木长而实生之,情也。君子情同而亲合,亲合而事生之,情也。言语应对者,情之饰也。言至情者,事之极也。今臣言至情不讳,君其恶之乎? 文王曰:惟仁人能受正谏,不恶至情,何为其然?太公曰:缗微饵明,小鱼食之。缗绸饵香,中鱼食之。缗隆饵丰,大鱼食之。夫鱼食其饵,乃牵于缗;人食其禄,乃服于君。故以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国,国可拔。以国取天下,天下可毕。呜呼!曼曼绵绵,其聚必散。嘿嘿昧昧,其光必远。微哉圣人之德诱乎,独见乐哉。圣人之虑,各归其次,而立敛焉。 文王曰:立敛若何,而天下归之?太公曰: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天有时,地有财,能与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天下归之。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义也。义之所在,天下趋之。凡人恶死而乐生,好德而归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归之。 文王再拜曰:允哉!敢不受天之诏命乎!乃载与俱归,立为师。 文王问太公曰:天下熙熙,一盈一虚,一治一乱,所以然者何也?其君贤不肖不等乎?其天时变化自然乎?太公曰: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安而民治。祸福在君,不在天时。 文王曰:古之圣贤,可得闻乎?太公曰:昔者帝尧之王天下,上世所谓贤君也。文王曰:其治如何?太公曰:帝尧王天下之时,金银珠玉不饰,锦绣文绮不衣,奇怪珍异不视,玩好器之宝,yín佚之乐不听,宫垣屋宇不垩,甍桷椽楹不斫,茅茨遍庭不剪。鹿裘御寒,布衣掩形,粝梁之饭,藜藿之羹。不以役作之故,害民耕织之时,削心约志,从事乎无为。吏,忠正奉法者尊其位;廉洁爱人者厚其禄。民,有孝慈者爱敬之,尽力农桑者慰勉之。旌别淑慝,表其门闾。平心正节,以法度禁邪伪。所憎者,有功必赏,所爱者,有罪必罚。存养天下鳏寡孤独,赈赡祸亡之家。其自奉也甚薄,其赋役也甚寡,故万民富乐而无饥寒之色。百姓戴其君如日月,亲其君如父母。 文王曰:大哉,贤德之君也。文王问太公曰:愿闻为国之务,yù使主尊人安,为之奈何?太公曰:爱民而已。文王曰:爱民奈何?太公曰:利而勿害,成而勿败,生而勿杀,与而勿夺,乐而勿苦,喜而勿怒。文王曰:敢请释其故。太公曰:民不失务则利之,农不失时则成之,薄赋敛则与之,俭宫室台榭则乐之,吏清不苛扰则喜之,民失其务则害之,农失其务则败之,无罪而罚则杀之,重赋敛则夺之,多营宫室台榭以疲民力则苦之,吏浊苛扰则怒之。故善为国者,驭民如父母之爱子,如兄之爱弟,则其饥寒则为之忧,见其劳苦则为之悲,赏罚如加诸身,赋敛如取于己,此爱民之道也。 文王问太公曰:君臣之礼如何?太公曰:为上惟临,为下惟沉。临而无远,沉而无隐。为上惟周,为下惟定。周,则天也。定,则地也。或天或地,大礼乃成。文王曰:主位如何?太公曰:安徐而静,柔节无定。善与而不争。虚心平志,待物以正。文王曰:主听如何?太公曰:勿妄而许,勿逆而拒。许之则失守,拒之则闭塞。高山仰止,不可极也。深渊度之,不可测也。神明之德,正静其极。文王曰:主明如何?太公曰: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以天下之耳听,则无不闻也。以天下之心虑,则无不知也。辐辏并进,则明不蔽矣。 文王寝疾,召太公望,太子发在侧。呜呼!天将弃予。周之社稷,将以属汝。今予yù师至道之言,以明传之子孙。太公曰:王何所问?文王曰:先圣之道,其所止,其所起,可得闻乎?太公曰:见善而怠,时至而疑,知非而处,此三者,道之所止也。柔而静,恭而敬,强而弱,忍而刚,此四者,道之所起也。故义胜则昌,yù胜义则亡;敬胜怠则吉,怠胜敬则灭。 文王问太公曰:君国主民者,其所以失之者何也?太公曰:不谨所与也。人君有六守三宝。文王曰:六守何也?太公曰:一曰仁,二曰义,三曰忠,四曰信,五曰勇,六曰谋,是谓六守。文王曰:谨择六守者何也?太公曰:富之而观其无犯,贵之而观其无骄;付之而观其无转;使之而观其无隐;危之而观其无怨;事之而观其无穷。富之而不犯者仁也;贵之而不骄者义也;付之而不转忠者也;使之而不隐者信也;危之而不恐者勇也;事之而穷者谋也。人君无以三宝借人,借人则君失其威。文王曰:敢问三宝?太公曰:大农,大工,大商,谓之三宝。农一其乡则谷足,工一其乡则器足,商一其乡则货足。三宝各安其处,民乃不虑。无乱其乡,无乱其族。臣无富于君,都无大于国。六守长,则君昌。三宝全,则国安。 文王问太公曰:守土奈何?太公曰:无疏其亲,无怠其众,抚其左右,御其四旁。无借人国柄。借人国柄,则失其权。无掘壑而附丘,无舍本而治末,日中必彗,cāo刀必割,执斧必伐。日中不彗,是谓失时。cāo刀不割,失利之期。执斧不伐,贼人将来。涓涓不塞,将为江河。荧荧不救,炎炎奈何?两叶不去,将用斧柯。是故人君必从事于富。不富无以为仁,不施无以合亲。疏其亲则害,失其众败。无借人利器。借人利器,而为人所害不径于世。 文王曰:何谓仁义?太公曰:敬其众,合其亲。敬其众则和,合其亲则喜,是为仁义之纪。无使人奇汝威。因其明,顺其常。顺者伍之以德,逆者绝之以力。敬之勿疑,天下和服。 文王问太公曰:守国奈何?太公曰:斋,将语君天地之经,四时所生,仁圣之道,民机之情。王斋七日,北面再拜而问之。太公曰:天生四时,地生万物。天下有民,圣人牧之。故春道生,万物荣;夏道长,万物成;秋道敛,万物盈;冬道藏,万物静。盈则藏,藏则复起。其知所终,莫知所始。圣人配之,以为天地经纪。故天下治,仁圣藏,天下乱,仁圣昌,至道其然也。圣人之在天地间也,其义固大矣。因其常而视之,则民安。夫民动而为机,机动而得失争矣。故发之以其yīn,会之以其阳。为之先倡,而天下和之。极反其常,莫进而争,莫退而逊。守国如此,与天地同光。 文王问太公曰:王人者,何上何下,何取何去,何禁何止?太公曰:上贤,下不肖。取诚信,去诈伪。禁暴乱。止奢侈。故王人者有六贼七害。 文王曰:愿闻其道。太公曰:夫六贼者:一曰:臣有大作宫室池榭,游观倡乐者,伤王之德。二曰:民不事农桑,任气游侠,犯陵法禁,不从吏教者,伤王之化。三曰:臣有结朋党,蔽贤智,障主明者,伤王之权。四曰:士有抗志高节,以为气势;外jiāo诸侯,不重其主者,伤王之威。五曰:臣有轻爵位,贱有司,羞为上犯难者,伤功臣之劳。六曰:强宗侵夺,凌侮贫弱,伤庶人之业。七害者:一曰:无智略权谋,而重赏尊爵之;故强勇轻战,侥幸于外,王者谨勿使为将。二曰:有名无实,出入异言,掩善扬恶,进退为巧,王者谨勿与谋。三曰:朴其身躬,恶其衣服,语无为以求名,言无yù以求利,此为人也,王者谨勿近。四曰:夺其冠带,伟其衣服;博闻辩辞,虚论高议,以为容美;穷居静处,而诽时俗,此jiān人也,王者谨勿宠。五曰:谗佞苟得,以求官爵;果敢轻死,以贪禄秩;不图大事,贪利而动;以高谈虚论,悦于人主,王者谨勿使。六曰:为雕文刻镂,技巧华饰,而伤农事,王者必禁。七曰:伪方异技,巫蛊左道,不详之言。幻惑良民,王者必止之。故民不尽力,非吾民也。士不诚信,非吾士也。臣不忠谏,非吾臣也。吏不平洁爱人,非吾吏也,相不能富国强兵,调和yīn阳,以安万乘之主;正群臣,定名实,明赏罚,乐万民,非吾相也。夫王者之道,如龙首,高居而远望,深视而审听;示以形,隐其情。若天之高,不可极也;若渊之深,不可测也。故可怒而不怒,jiān臣乃作,可杀而不杀,大贼乃发;兵势不行,敌国乃强。文王曰:善哉! 文王问太公曰:君务举贤,而不能获其功。世乱愈甚,以致危亡者,何也?太公曰:举贤而不用,是有举贤之名而无用贤之实也。文王曰:其失安在?太公曰:其失在君好用世俗之所誉而不得其贤也。文王曰:何如?太公曰:君以世俗之所誉者为贤,以世俗之所毁者为不肖。则多党者进,少党者退。若是则群邪比周而蔽贤,忠臣死于无罪,jiān臣以虚誉取爵位。是以乱愈甚,则国不免于危亡。 文王曰:举贤奈何?太公曰:将相分职,而各以官名举人,按名督实。选才考能,令实当其能,名当其实,则得举贤之道也。 文王问太公曰:赏所以存劝,罚所以示惩。吾yù赏一以劝百,罪一以惩众,为之奈何?太公曰:凡用赏者贵信,用罚者贵必。赏信罚必于耳目之所闻见,则不闻见者莫不yīn化矣。夫诚畅于天地,通于神明,而况于人乎。 卷二武韬 文王在丰,召太公曰:呜呼!商王虐极,罪杀无辜,公尚助予忧民,如何?太公曰:王其修德,以下贤惠民,以观天道,天道无殃,不可先倡。人道无灾,不可先谋。必见天殃,又见人灾,乃可以谋。必见其阳,又见其yīn,乃知其心。必见其外,又见其内,乃知其意。必见其疏,又见其亲,乃知其情。行其道,道可致也。从其门,门可入也。立其礼,礼可成也。争其强,强可胜也。全胜不斗,大兵无创,与鬼神通,微哉微哉。与人同病相救,同情相成,同恶相助,同好相趋,故无甲兵而胜,无冲机而攻,无沟堑而守。大智大智,大谋大谋,大勇大勇,大利大利。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取天下者,若逐野兽,而天下皆有分ròu之心。若同舟共济,济则皆同其利,入则皆同其害。然则皆有以启之,无有闭之也。无取于民者,取民者也。无取民者民利之;无取国者国利之;无取天下者天下利之。故道在不可见,事在不可闻,胜在不可知,微哉微哉,鸷鸟将击,卑飞剑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圣有将动,必有愚色。今彼有商,众口相惑。纷纷渺渺,好色无级。此亡国之徵也。吾观其野,草菅胜谷。吾观其众,邪取胜直。吾观其吏,暴虐残疾。败法乱刑,上下不觉。此亡国之时也。大明发而万物皆照,大义发而万物皆利,大兵发而万物皆服。大哉圣人之德。独闻独见,乐哉。 文王问太公曰:圣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何守?太公曰:何忧何啬,万物皆得,何啬何忧,万物皆遒。政之所施,莫知其化。时之所行,莫知其移。圣人守此而万物化。何穷之有,终而复始。优而游之,展转求之。求而得之,不可不藏。既已藏之,不可不行。既以行之,勿复明之。夫天地不自明,故能长生。圣人不自明,故能名彰。古之圣人,聚人而为家,聚家而为国,聚国而为天下。分封贤人,以为万国,命之曰大纪。陈其政教,顺其民俗,群曲化直,变于形容。万国不通,各乐其所,人受其上,命之曰大定。呜呼!圣人务静之,贤人务正之;愚人不能正,故与人争。上劳则刑繁,刑繁则民忧,民忧则流亡。上下不安其生,累世不休,命之曰大夫。天下之人如流水,障之则止,启之则行,静之则清。呜呼神哉,圣人见其始,则知其终。 文王曰:静之奈何?太公曰:天有常形,民有常生。与天下共其生,而天下静矣。太上因之,其次化之。夫民化而从致,是以天无为而成事,民无与而自富。此圣人之德也。文王曰:公言乃协予怀,夙夜念之不忘,以用为常。 文王问太公曰:文伐之法奈何?太公曰:凡文伐有十二节。一曰:因其所喜,以顺其志。彼将生骄,必有jiān事。苟能因之,必能去之。二曰:亲其所爱,以分其威。一人两心,其中必衰。廷无忠臣,社稷必危。三曰:yīn赂左右,得情甚深。身内情外,国将生害。四曰:辅其yín乐,以广其志,厚赂珠玉,娱以美人;卑辞委听,顺命而合,彼将不争,jiān节乃定。五曰:严其忠臣,而薄其赂,稽其使,勿听其事。亟为置代,遗以诚事,亲而信之,其君将复合之。苟能严之,国乃可谋。六曰:收其内、间其外。才臣外相。敌国内侵,国鲜不亡。七曰:yù锢其心,必厚赂之。收其左右忠爱,yīn示以利,令之轻业,而蓄积空虚。八曰:赂以重宝,因与之谋。谋而利之,利之必信,是谓重亲。重亲之积,必为我用。有国而外,其地必败。九曰:尊之以名,无难其身;示以大势,从之必信;致其大尊,先为之荣,微饰圣人,国乃大偷。十曰:下之必信,以得其情。承意应事,如与同生。既以得之,乃微收之。时及将至,若天丧之。十一曰:塞之以道:人臣无不重贵与富,恶危与咎;yīn示大尊,而微输重宝,收其豪杰;内积甚厚,而外为乏,yīn内智士,使图其计;纳勇士,使高其气,富贵甚足,而常有繁滋;徒党已具,是谓塞之。有国而塞,安能有国。十二曰: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yín声以惑之,遗良犬马以劳之,明与大势以诱之,上察而与天下图之。十二节备,乃成武事。所谓上察天,下察地,徵已见,乃伐之。 文王问太公曰:何如而可为天下?太公曰:大盖天下,然后能容天下。信盖天下,然后能约天下。仁盖天下,然后能怀天下。恩盖天下,然后能保天下。权盖天下,然后能不失天下。事而不疑,则天运不能移,事变不能迁。此六者备,然后可以为天下政。故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生天下者,天下德之;杀天下者,天下贼之;彻天下者,天下通之;穷天下者,天下仇之;安天下者,天下恃之;危天下者,天下灾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处之。 武王问太公曰:兵道何如?太公曰:凡兵之道,莫过于一。一者能独往独来。黄帝曰:一者,阶于道,几于神。用之在于机,显之在于势,成之在于君。故圣王号兵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今商王知存而不知亡,知乐而不知殃。夫存者非存,在于虑亡。乐者非乐,在于虑殃。今王已虑其源,岂忧其流乎。 武王曰:两军相遇,彼不可来,此不可往,各设固备,未敢先发。我yù袭之,不得其利,为之奈何?太公曰:外乱而内整,示饥而实饱,内精而外钝,一合一离,一聚一散,yīn其谋,密其机,高其垒,伏其锐,士寂若无声,敌不知我所备。yù其西,袭其东。 武王曰:敌知我情,通我谋,为之奈何?太公曰:兵胜之术,密察人之机而速乘其利,复疾击其不意。 武王问太公曰:予yù立功,有三疑:恐力不能攻强,离亲,散众,为之奈何?太公曰:因之,慎谋,用财。夫攻强,必养之使强,益之使张。太强必折,太张必缺。攻强以强,离亲以亲,散众以众。凡谋之道,周密为宝。设之以事,玩之以利,争心必起。yù离其亲,因其所爱,与其庞人,与之所yù,示之所利,因以疏之,无使得志。彼贪利甚喜,遗疑乃止。凡攻之道,必先塞其明,而后攻其强,毁其大,除民之害。yín之以色,韬之以利,养之以味,娱之以乐。既离其亲,必使远民,勿使知谋。扶而纳之,莫觉其意,然后可成。惠施于民,必无爱财,数以食之,从而爱之。心以启智,智以启财,财以启众,众以启贤。贤之有启,以王天下。 卷三龙韬 武王问太公曰:王者帅师,必有股肱羽冀,以成威神,为之奈何?太公曰:凡举兵师,以将为命。命在通达,不守一术。因能授职,各取所长,随时变化,以为纪纲。故将有股肱羽翼七十二人;以应天道。备数如法,审知命理。殊能异技,万事毕矣。武王曰:请问其目?太公曰:腹心一人:主赞谋应猝,揆天消变,总揽计谋,保全民命。谋士五人:主图安危,虑未萌,论行能,明赏罚,授官位,决嫌疑,定可否。天文三人:主司星历,候风气,推时日,考符验,校灾异,知天心去就之机。地利三人:主军行止形势,利害消息,远近险易,水涸山阻,不失地利。兵法九人:主讲论异同,行事成败,简练兵器,刺举非法。通粮四人:主择才力,论兵革,风驰电掣,不知所由。伏旗鼓三人:主伏旗鼓,明耳目,诡符印,谬号令,暗忽往来,出入若神。股肱四人:主任重持难,修沟堑,治壁垒,以备守御。通才二人:主拾遗补过,应对宾客,论议谈语,消患解结。权士三人:主行奇谲,设殊异,非人所识,行无穷之变。耳目七人:主往来,听言视变,览四方之士,军中之情。爪牙五人:主扬威武,激励三军,使冒难攻锐,无所疑虑。羽翼四人:主扬名誉,震远方,动四境,以弱敌心。游士八人:主伺jiān候变,开阖人情,观敌之意,以为间谍。术士二人:主为谲诈,依托鬼神,以惑众心。方士三人:主百yào,以治金疮,以痊万病。法算三人:主会计三军营垒粮食,财用出入。 武王问太公曰:论将之道奈何?太公曰:将有五材十过。武王曰:敢问其目?太公曰:所谓五材者:勇,智,仁,信,忠也。勇则不可犯;智则不可乱;仁则爱人;信则不欺;忠则无二心。所谓十过者: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廉洁而不爱人者,有智而心缓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任人者。勇而轻死者,可暴也。急而心速者,可久也。贪而好利者,可赂也。仁则不忍人者,可劳也。智而心怯者,可窘也。信而喜信人者,可诳也。廉洁而不爱人者,可侮也。智而心缓者,可击也。刚毅而自用者,可事也。懦而喜任人者,可欺也。故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将者,国之辅,先王之所重也,故置将不可不察也。故曰:兵不两胜,亦不两败。兵出逾境,不出十日,不有亡国,必有破军杀将。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王者举兵,简练英权,知士之高下,为之奈何?太公曰:夫士外貌不与中情相应者十五:有贤而不肖者;有温良而为盗者;有貌恭敬而心慢者;有外廉谨而内无恭敬者;有精精而无情者;有湛湛而无诚者,有好谋而无决者;有如果敢而不能者;有而不信者,有恍恍惚惚而反忠实者;有诡激而有攻效者;有外勇而内怯者;有肃肃而反易人者;有而反静悫者;有势虚形劣而出外无所不至,无使不遂者。天下所贱,圣人所贵;凡人不知,非有大明不见其际,此士之外貌不与中情相应者。武王曰:何以知之?太公曰:知之有徵:一曰问之以言,以观其详。二曰穷之以辞,以观其变。三曰与之间谍,以观其诚。四曰明白显问,以观其德。五曰使之以财,以观其廉。六曰试之以色,以观其贞。七曰告之以难,以观其勇。八曰醉之以酒,以观其态。八徵皆备,则贤不肖别矣。 武王问太公曰:立将之道奈何?太公曰:凡国有难,君避正殿,召将而沼之曰:社稷安危,一在将军。今某国不臣,愿将军帅师应之。将既受命。乃命太史钻灵龟,卜吉曰;齐三日,至太庙以授斧钺。君入庙门,西面而立。将入庙门,北面而立。君亲cāo越,持首,授将其柄,曰:从此上至天者,将军制之。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止。勿以三军为众而轻敌,勿以受命为重而必死,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辩说为必然。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如此,士众必尽死力。将已受命,拜而报君曰:臣闻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史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专斧越之威,臣不敢生还,愿君亦重一言之命于臣。君不许臣,臣不敢将。君许之,乃辞而行。军中之事,不闻君命,皆由将出。临敌决战,无有二心。若此,则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君于后。是故智者为之谋,勇者为之斗,气厉青云,疾若驰骛;兵不接刃,而敌降服。战胜于外,功立于内。吏迁上赏,百姓欢悦,将无咎殃。是故风雨时节,五谷丰登,社稷安宁。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曰:将何以为威?何以为明?何以禁止而令行?太公曰:将以诛大为威。以赏小为明;以罚审为禁止而令行。故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悦者,赏之。杀贵大,赏贵小。杀其当修贵重之人,是刑上极也。赏及牛竖马洗厩养之徒,是赏下通也。刑上极,赏下通,是将威之所行也。 武王问太公曰:吾yù三军众,攻城争先登,野战争先赴;闻金声而怒,闻鼓声而喜,为之奈何?太公曰:将有三胜。武王曰:敢闻其目?太公曰:将冬不服裘,夏不cāo扇,雨不张盖,名曰礼将。将不身服礼,无以知士卒之寒暑。出隘塞,犯泥涂,将必先下步,名曰力将。将不身服力,无以知士卒亦不举,名曰止yù将。将不身服止yù,无以知士卒之饥饱。将与士卒共寒暑劳苦饥饱,故三军之众,闻鼓声则喜,闻金声则怒。高城深池,矢石繁下,士争先登;白刃始合,士争先赴。士非好死而乐伤也,为其将知寒暑饥饱之审,而见劳苦之明也。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三军猝有缓急,或利或害,吾将以近通远,从中应外,以给三军之用。为之奈何?太公曰:主与将,有yīn符,凡八等。有大胜克敌之符,长一尺。破军杀将之符,长九寸。降城得邑之符,长八寸。却敌报这之符,长七寸。誓众坚守之符,长六寸。请粮益兵之符,长五寸。败军亡将之符,长四寸。失利亡士之符,长三寸。诸奉使行符,稽留者,若符事泄,闻者告者,皆诛之。八符者,主将秘闻,所以yīn通言语,不泄中外相知之术。敌虽圣智,莫通识。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主将yù合兵,行无穷之变,图不测之利。其事繁多,符不能明:相去辽远,言语不通。为之奈何?太公曰:诸有yīn事大虑,当用书,不用符。主以书遗将,将以书问主。书皆一合再离,三发而一知。(再离者,分书为三部。三发而一知者,言三人,人cāo一分,相参而不知情也)。此谓yīn书。故虽圣智,莫之能识。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攻伐之道奈何?太公曰:势因敌之动,变生于两阵之间,奇正发于无穷之源。故至事不语,用兵不言。且事之至者,其言不足听也。兵之用者,其状不定见也。倏而往,倏而来,能独专而不制者兵也。闻则议,见则图,知则困,辨则危。故善战者,不待张军、善际患者,理于未生,胜敌者,胜于无形。上战无与战。故争胜于白刃之前者,非良将也。设备于已失之后者,非上圣也。智与众同,非国师也,技与众同,非国之也。事莫大于必克,用莫大于玄默,动莫大于不意,谋莫大于不识。夫先胜者,先见弱于敌而后战者也。故事半而功倍也。圣人徵于天地之动,孰知其纪。循yīn阳之道而从其候。当天地盈缩,因以为常。物有生死,因天地之形。故曰:未见形而战,虽众必败。善战者,见利不失,遇时不疑。失利后时,反受其殃。故智者从之而不失;巧者一决而不犹豫。是以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赴之若惊,用之若狂;当之者破,近之者亡,孰能御之。夫将,有所不言而守者,神也。有所不见而视者,明也。故知神明之道,野无横敌,对无立国。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之法,大要何如?太公曰:古之善战者,非能战于天上,非能战于地下;其成与败,皆由神势。得之者昌,失之者亡。夫两阵之间,出甲陈兵,纵卒乱行者,所以为变也。深草蓊翳者。所以遁逃也。溪谷险阻者,所以止车御骑也。隘塞山林者,所以少击众也。坳泽窃冥者,所以匿其形也。清明无隐者,所以战勇力也。疾如流矢,击如发机者,所以破精微也。诡伏设奇,远张诳诱者,所以破军擒将也。四分五裂者,所以击圆破方也。因其惊骇者,所以一击十也。因其劳倦暮舍者,所以十击百也。奇技者,所以越深水渡江河也。强驽长兵者,所以逾心战也。长关远候,暴疾谬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者,所以降城服邑也。鼓行欢嚣者,所以行奇谋也。大风甚雨者,所以搏前擒后也。伪称敌使者,所以绝粮道也。谬号令,与敌同服者,所以备走北也。战必以义者,所以励众胜敌也。尊爵重赏者,所以劝用命也。严刑重罚者,所以进罢怠也。一喜一怒,一予一夺,一文一武,一徐一疾者,所以调和三军,制一臣下也。处高敞者,所以警守也。保险阻者,所以为固也。山林茂秽者,所以默往来也。深沟高垒,积粮多者,所以持久也。故曰:不知战攻之策,不可以话敌。不能分移,不可以语奇。不通治乱,不可以语变。故曰: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锐。将不智,则三军大疑。将不明,则三军大倾。将不精微,则三军失其机。将不常戒,则三军失其备。将不强力,则三军失其职。故将者,人之司命,三军与之俱治,与之俱乱。得贤将者,兵强国昌。不得贤将者,兵弱国亡。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律音之声,可以知三军之消息,胜负之决乎?太公曰:深哉!王之问也。夫律管十二,其要有五音:宫、商、角、徵、羽,此真正声也,万代不易。五行之神,道之常也。金、木、水、火、土,各以其胜攻也。古者三皇之世,虚无之情,以制刚强。无有文字,皆由五行。五行之道,天地自然。六甲之分,微妙之神。其法以天清净,天yīn云风雨,夜半遣轻骑,往至敌人之垒,去九百步外,遍持律管当耳,大呼惊之。有声应管,其来甚微。角声应管,当以白虎。徵声应管,当以玄武。商声应管,当以朱雀,羽声应管,当以勾陈。五管声尽不应者,宫也,当以青龙。此五行之符,作胜之徵,成败之机也。武王曰:善哉!太公曰:微妙之音,皆有外候。武王曰:何以知之?太公曰:敌人惊动则听之。闻人啸呼之音者,羽也。寂寞无闻者,宫也。此五者,声色之符也。 武王问太公曰:吾yù未战先知敌人之强弱,预见胜败之徵,为之奈何?太公曰:胜败之徵,精神先见,明将察之,其效在人。谨候敌人出入进退,察其动静,言语妖祥,士卒所告。凡三军悦怿,士卒畏法,敬其将命;相喜以破敌,相陈以勇猛,相贤以威武,此强徵也。三军数惊,士卒不齐;相恐以强敌,相语以不利;耳目相属,妖言不止,众口相惑;不畏法令,不重其将,此弱徵也。三军齐整,阵势以固,深沟高垒,又有大风甚雨之利;三军无故,旌旗前指;金铎之声扬以清,鼙鼓之声宛如鸣。此得神明之助,大胜之徵也。行阵不固,旌旗乱而相绕;逆大风甚雨之利;士卒恐惧,气绝而不属;戎马惊奔,兵车折轴;金铎之声下以浊,鼙鼓之声湿以沐,此大败之徵也。凡攻城围邑,城之气色如死灰,城可屠。城之气出而北,城可克。城之气出而西,城可降。城之气出而南,城不可拔。城之气出而东,城不可攻。城之气出而复入,城主逃北。城之气出而覆我军之上,军必病。凡攻城围邑,过旬不雷不雨,心亟去之,城必有大辅。此所以知可攻而攻,不可攻而止。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天下安定,国家无争。战攻之具,可无修乎?守御之备,可无设乎?太公曰:战攻守御之具,尽在于人事。耒耜者,其行马蒺藜也。马牛车舆者,其营垒蔽橹也。锄之具,其矛戟也。蓑薛簦笠,其甲胄也。镢锸斧锯杵臼,其攻城器也。牛马,所以转输粮也。鸡犬,其伺候也。fù人织,其旌旗也。丈夫平壤,其攻城也。春钹草棘,其战车骑也。夏田畴,其战步兵也。秋刈禾薪,其粮食储备也。冬实仓廪,其坚守也。田里相伍,其约束符信也。里有吏,官有长,其将帅也。里有周垣,不得相过,其队分也。输粟取刍,其廪库也。春秋治城郭,修沟渠,其堑垒也。故用兵之具,尽于人事也。善为国者,取于人事。故必使遂其六畜,辟其田野,究其处所。丈夫治田有亩数,fù人织有尺度,其富国强兵之道也。武王曰:善哉! 卷四虎韬 武王问太公曰:王者举兵,三军器用,攻守之具,科品众寡,岂有法乎?太公曰:大哉王之问世。夫攻守之具,有科品,此兵之大威也。武王曰:愿闻之。太公曰:凡用兵之大数,将甲士万人,法用:武卫大扶胥三十六乘。材士强弩矛戟为翼,一车七十二人;车四马骈架,八架车轮;车上立旗鼓,兵法谓之震骇。陷坚阵,败强敌。武翼大橹,矛戟扶胥七十二乘。材士强弩矛戟为翼;五尺车轮,绞车连弩自副。陷坚阵,败强敌。提翼小橹扶胥一百四十四乘。绞车连弩自副;四马骈驾。陷坚阵,败强敌。大黄参连弩大扶胥三十六乘。材士强弩矛戟为翼;飞凫电影自副。飞凫,赤茎白羽;电影,青茎赤羽。昼则以绛缟,长六尺,广六寸,为光耀;夜则以白缟,为流星。陷坚阵,败步骑。冲车大扶胥三十六乘。螳螂武士共载,可以击纵横,败强敌。轻车骑寇,一名电车,兵法谓之电击。陷坚阵,败步骑。矛戟轻车扶胥一百六十乘。螳螂武士三人共载,兵法谓之霆击。陷坚阵,败步骑。方首天掊,重十二斤,柄长五尺,一千二百枚。大柯斧又名天越,刀长八寸,重八斤,柄长五尺,一千二百枚。方首天槌,重八斤,柄长五尺,一千二百枚。败步骑群寇。飞钩,长八寸,钩芒长四寸,柄长六尺,一千二百枚,以投其众。三军拒守,木螳螂,剑刃,行拒马,广二丈,一百二十具。平易地,以步兵败车骑。木蒺藜,去地二尺五寸,一百二十具。短冲矛戟扶胥(车)一百二十辆。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狭路微径,张铁蒺藜,芒高四寸,广八寸,一千二百具。败走骑。夜瞑耒促战,白刃接。铺两镞蒺藜,芒间相去二尺,一万二千具。旷林草中,方胸铤矛,一千二百具;张铤矛法,高一尺五寸,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狭路微径,地陷,铁械锁,一百二十具,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垒门拒守,矛戟小盾十二具,绞车连弩自副。三军拒守,天罗虎落锁,广一丈五尺高八尺,一百二十具,虎落剑刃扶胥(车),广一丈五尺,高八尺,五百一十具。渡沟堑,飞桥一间,广一丈五尺,长二丈,转关辘轳八具,以环利通索张之。渡大水,飞江(即门舟),广一丈五尺,长二丈,共八具,以环利通索张之(即成浮桥)。天浮(即木筏),三十二具,以环络连接。山林野居,结虎落柴营,用环利铁锁,环利大通索,环利中通索,环利小微螺,天雨盖,重车上板,结泉,车一乘,以铁张之。伐木天斧,重八斤,柄长三尺,三百枚。启镢,刃广六寸,柄长五尺,三百枚。铜筑固为垂,长五尺,二百枚。鹰爪,方胸铁把,柄长七尺,三百枚。方胸铁叉,柄长七尺,三百枚,大橹刃,重八斤,柄长六尺,三百枚。委环铁,长三尺,三百枚。柜大槌,重五斤,柄长二尺,百二十枚。甲士万人,强弩六千,戟橹两千,矛橹两千,修治攻具,砥砺兵器,巧手三百人。此举兵之大数也。武王曰:允哉。 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为天阵、地阵、人阵,奈何?太公曰:日月星辰斗柄,一左一右,一向一背,此为天阵。丘陵水泉,亦有前后左右之利,此谓地阵,用车用马,用文用武,此谓人阵。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敌人围我,断我前后,绝我粮道,为之奈何?太公曰:此天下之困兵也。暴用之则胜,徐用之则败。如此者为四武冲阵,以武车骁骑惊乱其军而疾击之。可以横行。武王曰:若已出围地,yù因以为胜,为之奈何?太公曰:左军疾左,右军疾右,无与敌人争道。中军迭前迭后,敌人虽众,其将可走。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敌人四合而围我,断我归道,绝我粮食。敌人既众,粮食甚多,险阻又固。我yù必出,为之奈何?太公曰:必出之道,器械为宝,勇斗为首。审知敌人空虚之地,无人之处,可以必出。将士持玄镇旗,cāo器械,设衔枚,夜出。勇力飞走,冒将之士,居前,平垒为军开道。材士强弩为伏兵,居后。弱卒车骑居中。阵毕徐行,慎无惊骇。以武冲扶胥,前后拒守。武翼大橹,以蔽左右。敌人若惊,勇力冒将之士疾击而前。弱卒车骑,以属其后。材士强弩,隐仗而处。审后敌人追我,伏兵疾击其后。多其火鼓,若从地出,若从天下。三军勇斗,莫我能御。武王曰:前有大水、广堑、深坑,我yù逾渡,无舟楫之备。敌人屯垒,限我军前,塞我归道;斥候常戒;险塞尽守;车骑要我前,勇士击我后,为之奈何?太公曰:大水、广堑、深坑,敌人所不守;或能守之,其卒必寡。若此者,以飞江转关与天潢以济吾军。勇力材士,从我所指,冲敌绝阵,皆致其死。先燔吾辎重。烧吾粮食,明告吏士,勇斗则生,不勇则死。已出,令我踵军,设云火远候,必依草木、丘墓、险阻。敌人车骑,必不敢远追长驱。因以火为记,先出者,令至火而止,为四武冲阵。如此,则三军皆精锐勇斗,莫我能上。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遇深溪大谷险阻之水,吾三军未得毕济,而天暴雨,流水大至。后不得属于前,无舟梁之备,又无水草之资。吾yù毕济,使三军不稽留,为之奈何?太公曰:凡帅师将众,虑不先设,器械不备;教不精信,士卒不习。若此,不可以为王者之兵也。凡三军有大事,莫不习用器械。若攻城围邑,则有临冲;视城中,则有云梯飞楼。三军行止,则有武冲大橹。前后拒守,绝道遮街,则有材土强弩,卫其两旁。设营垒,则有天罗武落,行马蒺藜。昼则登云梯远望,立五色旌旗。夜则火云万炬,击雷鼓,振鼙铎,吹胡笳。越沟堑,则有飞桥、转关、辘轳、。济大水,则有天潢、飞江。逆波上流,则有浮海、绝江。三军用备,主将何忧。 武王问太公曰:吾与敌人临境相拒,彼可以来,我可以往,阵皆坚固,莫敢先举。我yù往而袭之,彼亦可以来。为之奈何?太公曰:分兵三处。令我前军,深沟增垒而无出,列旌旗,击鼙鼓,完为守备。令我后军,多积粮食,无使敌人知我意。发我锐士,潜袭击中,击其不意,攻其无备。敌人不知我情,则止不来矣。武王曰:敌人知我之情,通我之机,动则得我事。其锐士伏于深草,要我隘路,击我便处,为之奈何?太公曰:令我前军,日出挑战,以劳其意。令我老弱,曳柴扬尘,鼓呼而往来,或出其左,或出其右,去敌无过百步,其将必劳,其卒必骇。如此,则敌人不敢来。吾往者不止,或袭其内;或击其外,三军疾战,敌人必败。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人之军相当。两阵相望,众寡强弱相等,不敢先举。吾yù令敌人将帅恐惧,士卒心伤,行阵不固,后军yù走,前阵数顾。鼓噪而乘之,敌人遂走。为之奈何?太公曰:如此者,发我兵,去寇十里而伏其两旁,车骑百里而越其前后。多其旌旗,益其金鼓。战台,鼓噪而俱起。敌将必恐,其军惊骇。众寡不相救,贵贱不相待,敌人必败。武王曰:敌之地势,不可伏其两旁,车骑又无以越其前后。敌知我虑,先施其备。吾士卒心伤,将帅恐惧,战则不胜,为之奈何?太公曰:诚哉王之问也。如此者,先战五曰,发我远候,往视其动静,审候其来,设伏而待之。必于死地,与敌相遇。远我旌旗,疏我行阵。必奔其前,与敌相当。战合而走,击金而止。三里而还,伏兵乃起。或陷其两旁,或击其先后,三军疾战,敌人必走。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相当。而天大寒甚暑,日夜霖雨,旬日不止。沟垒悉坏,隘塞不守,斥堠懈怠,士卒不戒。敌人夜来,三军无备,上下惑乱,为之奈何?太公曰:凡三军以戒为固,以怠为败。令我垒上,谁何不绝;人执旌旗,外内相望,以号相命,勿令之音,而皆外向。三千人为一屯,诫而约之,各慎其处。敌人若来,视我军之警戒,至而必还,力尽气怠。发我锐士,随而击之。武王曰:敌人知我随之,而伏其锐士,佯北不止。遇伏而还,或击我前,或击我后,或薄我垒。吾三军大恐,扰乱失次,离其处所。为之奈何?太公曰:分为三队,随而追之,勿越其伏。三队俱至,或击其前后,或陷其两旁。明号审令,疾击而前,敌人必败。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相守。敌人绝我粮道,又越我前后,吾yù战胜不可胜,yù守则不可久。为之奈何?太公曰:凡深入敌人之境,必察地之形势,务求便利。依山林险阻,水泉林木,而为之固;谨守关梁,又知城邑丘墓地形之利。如是,则我军坚固,敌人不能绝我粮道,又不能越我前后。武王曰:吾三军过大林广泽平易之地,吾候望勿失,仓卒与敌人相薄。以战则不胜,以守则不固。敌人翼我两旁,越我前后,三军大恐,为之奈何?太公曰:凡帅师之法,常先发远候,去敌二百里,审知敌人所在。地势不利,则以武冲为垒而前,又置两踵军于后,远者百里,近者五十里。既有警急,前后相知,吾三军常完坚,必无毁伤。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战胜深入,略其地,有大城不可下。其别军守险阻,与我相拒。我yù攻城围邑,恐其别军猝至而薄我。中外相合,拒我表里。三军大乱,上下恐骇。为之奈何?太公曰:凡攻城围邑,车骑必远,屯卫警戒,阻其内外。中人绝粮,外不得输,城人恐怖,其将必降。武王曰:中人绝粮,外不得输,阳为约誓,相与密谋。夜出,穷寇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战。其车骑锐士,或冲我内,或击我外。士卒迷惑,三军败乱。为之奈何? 太公曰:如此者,当分为三军,谨视地形而处。审知敌人别军所在,及其大城别堡,为之置遗缺之道以利其心;谨备勿失。敌人恐惧,不入山林,即归大邑,走其别军。车骑远邀其前,勿令遗脱,中人以为先出者得其径道,其练卒材士必出,其老弱独在。车骑深入长驱。敌人之军,必莫敢至。慎勿与战,绝其粮道,围而守之,必久其日。无燔人积聚,无毁人宫室,冢树社丛勿伐。降者勿杀,得而勿戮,示之以仁义,施之以厚德。令其士民曰:辜在一人。如此则天下和服。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遇深草蓊秽,周吾军前后左右。三军行数百里,人马疲倦休止。敌人因天燥疾风之利,燔吾上风,车骑锐士,坚伏吾后。三军恐怖,散乱而走。为之奈何?太公曰:若此者,则以云梯飞楼,远望左右,谨察前后。见火起,即燔吾前而广延之;又燔吾后。敌人苟至;即引军而却,按黑地而坚处,敌人之来。犹在吾后,见火起,必远走。吾按黑地而处,强弩材士,卫吾左右,又燔吾前后。若此,则敌人不能害我。武王曰:敌人燔吾左右,又燔前后,烟覆吾军,其大兵按黑地而起。为之奈何?太公曰:若此者,为四武冲阵,强弩翼吾左右,其法无胜亦无负。 武王问太公曰:何以知敌垒之虚实,自来自去?太公曰:将必上知天道,下知地利,中知人事。登高下望,以观敌之变动。望其垒,则知其虚实。望其士卒,则知其来去。武王曰:何以知之?太公曰:听其鼓无音,铎无声;望其垒上多飞鸟而不惊。上无氛气,必知敌诈而为偶人也。敌大猝去不远,未定而复反者,彼用其士卒太疾也。太疾则前后不相次。不相次,则行阵必乱。如此者,急出兵击之。以少击众,则必败矣。 卷五豹韬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遇大林,与敌人分林相拒。吾yù以守则固,以战则胜。为之奈何?太公曰:使吾三军,分为冲阵。便兵所处,弓弩为表,戟盾为里。斩除草木,极广吾道;以便战所。高置旌旗,谨敕三军,无使敌人知吾之情,是谓林战。林战之法,率吾矛戟,相与为伍。林间木疏,以骑为辅,战车居前,见便则战,不见便则止。林多险阻,必置冲阵,以备前后。三军疾战,敌人虽众,其将可走。更战更息,各按其部,是为林战之纪。 武王问太公曰:敌人深入长驱,侵掠我地,驱我牛马;其三军大至,薄我城下。吾士卒大恐;人民系累,为敌所虏。吾yù以守则固,以战则胜。为之奈何?太公曰:如此者谓之突兵,其牛马必不得食,士卒绝粮,暴击而前。令我远邑别军,选其锐士,疾击其后。审其期日,必会干晦。三军疾战,敌人虽众,其将可虏。武王曰:敌人分为三四,或战而侵掠我地,或止而收我牛马。其大军未尽至,而使寇薄我城下,致吾三军恐惧,为之奈何? 太公曰:谨候敌人,未尽至则没备而待之。去城四里而为垒,金鼓旌旗,皆列而张。别队为伏兵。令我垒上,多精强弩。百步一突门,门有行马。车骑居外,勇力锐士,隐而处。敌人若至,使我轻卒合战而佯走;令我城上立旌旗,击鼙鼓,完为守备。敌人以我为守城,必薄我城下。发吾伏兵以充其内,或击其外。三军疾战,或击其前,或击其后。勇者不得斗,轻者不及走,名曰突战。敌人虽众,其将必走。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人冲军相当。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敌人夜来,或攻吾左,或攻吾右,三军震动,吾yù以战则胜,以守则固,为之奈何?太公曰:如此者谓之震寇。利以出战,不可以守。选吾材士强弩车骑为左右,疾击其前,急攻其后;或击其表,或击其里。其卒必乱,其将必骇。武王曰:敌人远遮我前,急攻我后,断我锐兵,绝我材士。吾内外不得相闻,三军扰乱,皆败而走。士卒无斗志,将吏无守心,为之奈何?太公曰:明哉王之问也。当明号命令,出我勇锐冒将之士,人cāo炬火,二人同鼓。必知敌人所在,或击其表里。微号相知,令之灭火,鼓音皆止。中外相应,期约皆当。三军疾战,敌必败亡。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猝遇敌人,甚众且武。武车骁骑,绕我左右。吾三军皆震,走不可止。为之奈何?太公曰:如此者谓之败兵。善者以胜,不善者以亡。武王曰:为之奈何?太公曰:伏我材士强弩,武车骁骑,为之左右,常去前后三里。敌人逐我,发我车骑,冲其左右。如此,则敌人扰乱,吾走者自止。武王曰:敌人与我车骑相当,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其来整治精锐,吾阵不敢当。为之奈何?太公曰:选我材士强弩,伏于左右,车骑坚阵而处。敌人过我伏兵,积弩shè其左右;车骑锐兵,疾击其军,或击其前,或击其后,敌人虽众,其将必走。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遇高山盘石,其上亭亭,无有草木,四面受敌。吾三军恐惧,士卒迷惑。吾yù以守则固,以战则胜。为之奈何?太公曰:凡三军处山之高,则为敌所栖,处山之下,则为敌所囚。既以被山而处,必为乌云之阵。乌云之阵,yīn阳皆备。或本其yīn,或本其阳。处山之阳,备山之yīn,处山之yīn,备山之阳。处山之左,备山之右,处山之右,备山之左。敌所能陵者,兵备其表。衢道通谷,绝以武车。高置旌旗;谨敕三军,无使敌人知吾之情,是谓山城。行列已定,士卒已阵,法令已行,奇正已设。各置冲阵于山之表,便兵所处。乃分车骑为乌云之阵。三军疾战,敌人虽众,其将可擒。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人临水相拒。敌富而众;我贫而寡。逾水击之,则不能前。yù久其日,则粮食少。吾居斥卤之地,四旁无邑,又无草木。三军无所掠取,牛马无所刍牧。为之奈何?太公曰:三军无备,士卒无粮,牛马无食。如此者,索便诈敌而亟去之,设伏兵于后。武王曰:敌不可得而诈。吾士卒迷惑。敌人越我前后,吾之军败而走。为之奈何?太公曰:求途之道,金玉为主,必因敌使,精微为宝。武王曰:敌人知我伏兵,大军不肯济别将分队,以逾于水。吾三军大恐。为之奈何?太公曰:如此者,分为冲阵,便兵所处。须其毕出,发我伏兵,疾击其后,强弩两旁,shè其左右。车骑分为乌云之阵,备其前后。三军疾战。敌人见我战合,其大军必济水而来。发我伏兵,疾击其后;车骑冲其左右。敌人虽众,其将可走。凡用兵之大要,当敌临战,必置冲阵,便兵所处。然后以车骑分为乌云之阵,此用兵之奇也。所谓乌云者,乌散而云合,变化无穷者也。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吾yù以少击众,以弱击强,为之奈何?太公曰:以少击众者,必以日之暮,伏以深草,要之隘路。以弱击强者,必得大国之与,邻国之助。武王曰:我无深草,又无隘路,敌人已至,不适日暮;我无大国之与,又无邻国之助。为之奈何?太公曰:妄张诈诱,以荧惑其将,迂其途,令过深草;远其路,令会日暮。前行未渡水,后行未及舍,发我伏兵,疾击其左右,车骑扰乱其前后。敌人虽众,其将可走事太国之君,下邻国之土,厚其币,卑其辞。如此,则得大国之与,邻国之阻矣!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别人相遇于险厄之中。吾左山而右水;敌右山而左水,与我分险相拒。吾yù以守则固,以战则胜。为之奈何?太公曰:处山之左,急备山之右;处山之右,急备山之左。险有大水,无舟楫者,以天潢济吾三军。已济者,亟广吾道,以便战所。以武冲为前后,列其强弩,令行阵皆固,衢道谷口,以武冲绝之。高置旌旗,是为军械。凡险战之法,以武冲为前,大橹为卫;材士强弩,翼吾左右。三千人为一屯必置冲阵,便兵所处。左军以左,右军以右,中军以中,并攻而前。已战者,还归屯所,更战更息,必胜乃已。武王曰:善哉! 卷六犬韬 武王问太公曰:王者帅师,三军分为数处,将yù期会合战,约誓赏罚,为之奈何?太公曰:凡用兵之法,三军之众,必有分合之变,其大将先定战地战日,然后移檄书与诸将吏期,攻城围邑,各会其所,明告战日,漏刻有时。大将设营而阵,立表辕门,清道而待。诸将吏至者,校其先后;先期至者赏;后期至者斩。如此,则远近奔集,三军俱矣,并力合战。 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之要,必有武车骁骑,驰阵,选锋,见可则击之。如何而可击?太公曰:夫yù击者,当审察敌人十四变。变见则击之,敌人必败。武王曰:十四变可得闻乎?太公曰:敌人新集可击。人马未食可击。天时不顺可击。地形未得可击。奔走可击。不戒可击。疲劳可击。将离士卒可击。涉长路可击。济水可击。不暇可击。阻难狭路可击。乱行可击。心怖可击。 武王问太公曰:练士之道奈何?太公曰:军中有大勇力,敢死乐伤者,聚为之卒,名为冒刃之士。有锐气壮勇强暴者,聚为一卒,名曰陷阵之士。有奇表长剑,接武齐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锐之士。有披距伸钩,强梁多力,溃破金鼓,绝灭旌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力之士。有逾高绝远,轻足善走者,聚为一卒,名曰寇兵之士。有王臣失势,yù复见功者,聚为一卒,名曰死斗之士。有死将之人,子弟yù为其将报仇者,聚为一卒,名曰死愤之士。有贫穷忿怒,yù快其志者,聚为一卒,名曰必死之士。有赘婿人虏,yù掩迹扬名者,聚为一卒,名曰励钝之士。有胥靡免罪之人,yù逃其耻者,聚为一卒,名曰幸用之士。有材技兼人,能负重致远者,聚为一卒,名曰待命之士。此军之练士,不可不察也。 武王问太公曰:合三军之众。yù令士卒服习教战之道,奈何?太公曰:凡领三军,必有金鼓之节,所以整齐士众者也,将必明告吏士,申之以三令,以教cāo兵起居,旌旗指麾之变法。故教吏士:使一人学战;教成,合之十人。十人学战;教成,合之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合之千人。千人学战;教成,合之万人。万人学战;教成,合之三军之众。大战之法,教成,合之百万之众。故能成其大兵,立威于天下。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以车与步卒战,一车当几步卒,几步卒当一车?以骑与步卒战,一骑当几步卒,几步卒当一骑?以车与骑战,一车当几骑,几骑当一车?太公曰:车者,军之羽翼也,所以陷坚阵,要强敌,遮走北也。骑者,军之伺候也,所以踵败军,绝粮道,击便寇也。故车骑不敌战,则一骑不能当步卒一人,三军之众成阵而相当;则易战之战,一车当步卒八十人,八十人当一车;一骑当步卒八人,八人当一骑;一车当十骑,十骑当一车。险战之法,一车当步卒四十人,四十人当一车;一骑当步卒四人,四人当一骑;一车当六骑,六骑当一车。夫车骑者,军之武兵也。十乘败千人,百乘败万人;十骑走百人,百骑走千人,此其大数也。武王曰:车骑之吏数与阵法奈何?太公曰:置车之吏数:五车一长,十五车一吏,五十车一率,百车一将。易战之法,五车为列,相去四十步,左右十步,队间六十步。险战之法,车必循道,十五车为聚,三十车为屯,前后相去二十步,左右六步,队间三十六步。纵横相去一里,各返故道。置骑之吏数:五骑一长,十骑一吏,百骑一率,二百骑一将。易战之法:五骑为列,前后相去二十步,左右四步,队间五十步;险战之法:前后相去十步,左右二步,队间二十五步。三十骑为一屯,六十骑为一辈,纵横相去百步,周还各复故处。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选车士奈何?太公曰:选车士之法,取年四十以下,长七尺五寸以上,走能逐奔马,及驰而乘之,前后左右,上下周旋,能束缚旌旗;力能彀八石弩;shè前后左右,皆便习者,名曰武车之士,不可不厚也。 武王问太公曰:选骑士奈何?太公曰:选骑士之法,取年四十以下,长七尺五寸以上,壮健捷疾,超绝lún等;能驰骑彀shè,前后左右,周旋进退;越沟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又泽;驰强敌,乱大众者,名曰武骑之士,不可不厚也。 武王问太公曰:战车奈何?太公曰:步贵知变动,车贵知地形,骑贵知别径奇道,三军同名而异用也。凡车之战,死地有十,胜地有八。武王曰:十死之地奈何?太公曰:往而无以还者,车之死地也。越绝险阻,乘敌远行者,车之竭地也,前易后险者,车之困地也。陷之险阻而难出者,车之绝地也。圮下渐泽,黑土黏填者,车之劳地也。左险右易,上陵仰阪者,车之逆地也。殷草横亩,犯历浚泽者,车之拂地也。车少地易,与步不敌者,车之败地也。后有沟渎,左有深水,右有峻阪者。车之坏地也。日夜霖雨,旬日不止,道路溃陷,前不能进,后不能解者,车之陷地也。此十者,车之死地也。故拙将之所以见擒,明将之所以能避也。武王曰:八胜之地奈何?太公曰:敌之前后,行阵未定,即陷之。旌旗扰乱,人马数动,即陷之。士卒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即陷之。阵不坚固;士卒前后相顾,即陷之。前往而疑,后往而怯,即陷之。三军猝惊,皆薄而起,即陷之。战于易地,暮不能解,即陷之。远行而暮舍,三军恐惧,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陷之。此八者,车之胜地也。将明于十害八胜,敌虽围周,千乘万骑,前驱旁驰,万战必胜。武王曰:善哉! 武王问太公曰:战骑奈何?太公曰:骑有十胜九败。武王曰:十胜奈何?太公曰:敌人始至,行阵未定,前后不属,陷其前骑,击其左右,敌人必走。敌人行阵,整齐坚固,士卒yù斗。吾骑翼而勿去,或驰而往,或驰而来,其疾如风,其暴如雷,白昼如昏,数更旌旗,变更衣服,其军可克。敌人行阵不固,士卒不斗。薄其前后,猎其左右,翼而击之敌人必惧。敌人暮yù归舍,三军恐骇,翼其两旁,疾击其后,薄其垒口,无使得入,敌人必败。敌人无险阻保固,深入长驱,绝其粮道,敌人必饥。地平而易,四面见敌,车骑陷之,敌人必乱。敌人奔走,士卒散乱。或翼其两旁,或掩其前后,其将可擒。敌人暮返,其兵甚众,其行阵必乱。令我骑十而为队,百而为屯,车五而为聚,十而为群,多设旌旗,杂以强弩;或击其两旁,或绝其前后,敌将可虏。此骑之十胜也。武王曰:九败奈何?太公曰:凡以骑陷敌而不能破阵;敌人佯走,以车骑返击我后,此骑之败地也。追北逾险,长驱不止;敌人伏我两旁,又绝我后,此骑之围地也。往而无以返,入而无以出,是谓陷于天井,顿于地穴,此骑之死地也。所以入者隘,所以出者远。彼弱可以击我强,彼寡可以击我众,此骑之没地也。大涧深谷,翳茂林木,此骑之竭地也。左右有水,前有大阜,后有高山;三军战于两水之间,敌居表里,此骑之艰地也。敌人绝我粮道,往而无以还,此骑之困地也。污下沮泽,进退渐洳,此骑之患地也。左有深沟,右有坑阜,高下如平地,进退诱敌,此骑之陷地也。此九者,骑之死地也。明将之所以远避,暗将之所以陷败也。 武王问太公曰:步兵与车骑战奈何?太公曰:步兵与车骑战,必依丘陵险阻,长兵强弩居前,短兵弱弩居后,更发更止。敌之车骑虽众而至,坚阵疾战,材士强弩,以备我后。武王曰:吾无丘陵,又无险阻。敌人之至,既众且武,车骑翼我两旁,猎我前后。吾三军恐惧,乱败而走,为之奈何?太公曰:令我士卒为行马,木蒺藜,置牛马队伍,为四武冲阵,望敌车骑将来,均置蒺藜;掘地西后,广深五尺,名曰命笼。人cāo行马进步,阑车以为垒,推而前后,立而为屯;材士强弩,备我左右。然后令我三军,皆疾战而不解。武王曰:善哉。 太公yīn谋 周吕尚 武王问太公曰:“贤君治国教民,其法何如?”太公对曰:“贤君治国,不以私害公:赏不加于无功,罚不加于无罪,法不废于仇雠、不避于所爱;不因怒以诛,不因喜以赏;不高台深池以役下,不雕文刻画以害农,不极耳目之yù以乱政,是贤君之治国也。不好生而好杀,不好成而好罚;妾孕为政,使内外相疑,君臣不和;拓人田宅,以为台观;发人丘墓,以为苑囿;仆媵衣文绣,禽兽犬马与人同食,而万民糟糠不厌,裘褐不完;其上不知而重敛,夺民财物,藏之府库;贤人逃隐于山林,小人任大职;无功而爵,无德而贵,专恣倡乐,男女昏乱,不恤万民,违yīn阳之气,忠谏不听,信用邪佞。此亡国之君治国也。” 武王问太公曰:“吾yù轻罚而重威,少其赏而劝善多,简其令而众皆化,为之何如?”太公曰:“杀一人(而)千人惧者,杀之;杀二人而万人惧者,杀之;杀三人(而)三军振者,杀之。赏一人而千人喜者,赏之;赏二人而万人喜者,赏之;赏三人(而)三军喜者,赏之。令一人(而)千人得者,令之;禁二人而万人止者,禁之;教三人而三军正者,教之。杀一以惩万,赏一而劝众,此明军之威福也。” 武王问太公曰:“吾yù以一言与身相终,再言与天地相永,三言为诸侯雄,四言为海内宗,五言传之天下无穷,可得闻乎?”太公曰:“一言与身相终者,内宽而外仁也。再言与天地相永者,是言行相副,若天地无私也。三言为诸侯雄者,是敬贤用谏,谦下于士也。四言为海内宗者,敬接不肖,无贫富,无贵贱,无善恶,无憎爱也。五言传之天下无穷者,通于否泰,顺时容养也。” 武王问尚父曰:“五帝之戒,可闻乎?”尚父曰:“黄帝之时戒曰:吾之居民上也,摇摇恐夕不至朝。尧之居民上,振振如临深川。舜之居民上,兢兢如履薄冰。禹之居民上,栗栗恐不满日。汤之居民上,战战恐不见旦。”王曰:“寡人今新并殷,居民上,翼翼惧不敢怠。” 补遗 黄帝作巾机之法,孔甲有盘盂之诫。《太公yīn谋》曰:“武王衣之铭曰:‘桑蚕苦,女工难得新捐,故后必寒。’镜铭曰:‘以镜自照者见形容,以人自照者见吉凶。’觞铭曰:‘乐极则悲,沉湎致非,社稷为危也。’〔〈后汉书.孙穆传〉:“铭书成败,以防遗失。”注引” 《太公yīn谋》:“机之书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文选.卷四十八.司马相如封禅文〉:“故曰于兴必虑衰,安必思危。”注引。〕 太公金匮 吕尚 〔〈开元占经.三〉〕 唐帝克有苗,问人曰:「吾闻有苗时天雨血沾衣,有此妖乎?」人曰:「非妖也。有苗诛谏者,尊无功,退有能,遇人如雠,故亡耳。」 〔〈开元占经.六〉〕三苗时有日斗。 〔《太平御览》四〕三苗之时,三月不见日。 〔《艺文类聚》三,《太平御览》二十七又七十二,〈路史.后纪十四〉〕 夏桀之时,有岑山之水,桀当以十月发民凿山穿陵通于河,民谏曰:「孟冬凿山穿陵,是泄天气发地之藏。天子失道,后必有败。」桀杀之。(案《路史》引作「桀以为妖言杀之。」)期年,岑山一旦崩为大泽,水深九尺,山覆于谷,上反居下。(案《路史》引有「水深」以下十二字,又有 老谏而役之一句。)汤率诸侯伐之。 〔《艺文类聚》三,《太平御览》二十一又八百三十二,《事类赋》注四〕纣常以六月猎于西土,发民逐禽。民谏曰:「今六月,天务覆施,地务长养。今盛夏发民逐禽,而元元命悬于野。君残一日之苗,而民百日不食。天子失道,后必无福。」纣以妖言而诛之。后数月,天暴风雨,发屋折木。 〔《太平御览》六百四十二〕 文王问太公曰:「天下失道,忠谏者死。予子伯邑考为王仆御,无故烹之;囚予于里以其羹予。」 〔《太平御览》三百三十六〕兵器可以守国,耒耜是其弓弩,锄杷是其矛戟,簦笠是其兜鍪,镰斧是其攻具。 〔《太平御览》三百三十九〕 武王曰:「五帝之时,无守战之具,国存者何?」太公曰:「守战之具,皆在民间。耒耜者是其弓弩也,锄爬者是其矛戟也,簦笠者是其兜鍪也,镰斧者是其攻战之具也,鸡狗者是其钲鼓也。」 〔《北堂书钞》八十七,《艺文类聚》八十八,《太平御览》五百三十二,《事类赋》注二十五〕 武王问太公曰:「天下精神甚众,(案《艺文类聚》、《事类赋》注引「精神」作「神来」,《北堂书钞》引「众」作「 」(简体)。〕恐后复有试予者也。何以待之?」师尚父曰:「请树槐于王门内,王路之右起西社筑垣墙,(案《北堂书钞》引作「策垣坛」。)祭以酒脯,食以牺牲,尊之曰社。」客有非常,先与之语,乃命太公祝社曰:客有益者入,无益者距(之)。(案《北堂书钞》引作「如社曰如山客敕,享有益者。拒字疑有伪,《艺文类聚》引与《太平御览》同。)岁告以水旱,与其风雨,泽流悉行,除民所苦也。 〔〈后汉书.光武纪〉注,《意林》一,《艺文类聚》二十,〈文选.张茂先.女史箴〉注,《太平御览》四百三十,又四百五十九,又五百九十三。〕 武王问师尚父曰:「五帝之戒,可得闻乎?」师尚父曰(案《意林》引作「太公曰」。):「黄帝云:予在民上,摇摇恐夕不至朝,故金人三缄其口,慎言语也。尧居民上,振振如临深渊。(案《后汉书》注引作「黄帝居人上,惴惴若临深渊。」)舜居民上,兢兢如履薄冰。禹居民上,栗栗如不满日。(案《意林》引作「如恐不满」。)汤居民上,翼翼惧不敢息。吾闻道自微而生,祸自微而成,慎终与始,完如金城。敬胜怠则吉,义胜yù则昌。日慎一日,寿终无殃。」 〔《太平御览》五百九十〕 武王曰:「吾随师尚父之言,因为慎。书铭随身自诫,其冠铭宠以着首,将身不正,遗为德咎。书履曰:行必虑正,无怀侥幸。书剑曰:当以服兵,而行道德;行则福,废则覆。(案《太平御览》四百三引作「德行则福,德废则覆。」,《北堂书钞》一百二十二引与此同。)书镜曰:以镜自照,则知吉凶。书车曰:自致者急,载人者缓;取yù无度,自致而反。」 〔〈后汉书.崔传〉注〕 武王曰:「吾yù造起居之诫,随之以身。几之书曰:安无忘危,有无忘亡,孰惟二者必后无凶。杖之书曰:辅人无苟,扶人无咎。」 〔《太平御览》一百八十三〕门之书曰:敬遇宾客,贵贱无二。 〔《太平御览》一百八十四〕户之书曰:出畏之,人惧之也。 〔《太平御览》一百八十八〕牖之书曰:窥望审,且念所得,可思所忘。 〔《太平御览》一百八十四〕钥之书曰:昏慎守,深察讹也。 〔《初学记》二十一,《艺文类聚》五十八,《太平御览》六百五,《事类赋》注十五〕 研之书曰:石墨相着,(案《事类赋》注引下有「而黑」二字。)邪心谗言无得污白。 〔《意林》一〕书锋:忍之须叟,乃全汝躯。 〔《意林》一〕书刀:刀利皑皑,无为汝开。 〔《意林》一〕书井:源泉滑滑(汩汩),连旱则绝;取事有常,赋敛有节。 〔《北堂书钞》一百二十五,案文有脱伪〕 弩之戟为翼,弩之书见奔。远行在才者,与任武者也。 〔《太平御览》六百三十三,案《北堂书钞》三十引「赏一人,千万喜」六字。) 赏一人而千人喜者,赏之;赏二人而万人喜者,赏之;赏三人而三军劝者,赏之。 〔《太平御览》六百四十七〕杀一人而千人恐者,杀之;杀二人而万人动者,杀之;杀三人而军振者,杀之。 〔〈文选.刘孝标.广绝jiāo论〉注〕屈一人之下,伸万人之上。武王曰:请着金版。 〔《意林》〕 武王问太公曰:「殷已亡其三人,今可伐乎?」太公曰:「臣闻之:知天者不怨天,知己者不怨人。先谋后事者昌,先事后谋者亡。且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非时而生,是为妄成,故夏条可结,冬冰可释。时难得而易失也。 〔〈后汉书.袁绍传〉注,〈文选.陈孔璋.为袁绍檄豫州〉注〕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今海内陆沈于殷久矣,何乃急于元元哉? 〔《北堂书钞〉一百四十四、一百五十二,《初学记》二,《艺文类聚》二,〈文选.雪赋〉注,《开元占经》一百十三,《太平御览》十二、八百五十九、八百八十二,《太平广记》二百九十一,《事类赋》注三〕 武王伐纣,都洛邑。(案〈文选.雪赋〉注引下有「未成」二字。)海内神相谓曰:「今周王圣人,得民心乎!当防之,随四时而风雨。(案《北堂书钞》引「海内」以下二十四字,疑有脱伪。)」yīn寒雨雪十余日,深丈余。甲子平旦,有五丈夫乘车马,从两骑止门外,yù谒武王。武王将不出见,太公曰:「不可。雪深丈余,而车骑无迹,恐是圣人。」王使太师尚父谢五丈夫曰:「宾幸临之,失不先问,方修法服。」太师尚父乃使人持一器粥,开门而进五车两骑,曰:「王在内,未有出意。(案《太平御览》十二引作「先王大夫在内,方对天子未有出」)」时天寒,故进热粥以御寒,未知长幼从何起?两骑曰:「先进南海君,次东海君,次西海君,次北海君,次河伯、雨师、风伯。」粥毕,使者具以告尚父,尚父谓武王曰:「客可见矣。五车两骑,四海之神与河伯、雨师耳。」王曰:「不知有名乎?」曰:「南海之神曰祝融,东海之神曰勾芒,北海之神曰玄冥,西海之神曰蓐收。河伯名为冯夷,(案〈史记.封禅书〉〈正义〉引作「冯修」,〈文选.思玄赋〉旧注引作「河伯姓冯名修」。)雨师名咏,风伯名姨。请使谒者各以其名召之。」武王乃于殿上,谒者于殿下,门外引祝融进,五神皆惊,相视而叹!祝融拜武王曰:「天yīn乃远来。」何以告之?皆曰:「天伐殷立周,谨来受命,愿敕风伯、雨师,各使奉其职。」 〔《太平御览》十一〕 武王师到牧野,阵未毕而暴风疾雨,雷电幽冥,前后不见,太公曰:「善。雷电者,是吾军动应天也。」 〔《太平寰宇记》二十五〕武王伐纣至凤凰陂,[革蔑]系解。 〔《艺文类聚》五十九,〈文选.吴季重.东阿王书〉注典引注,《太平御览》一百三十九又三百四十九又七百三十九,《事类赋》注十三〕 武王伐殷,丁侯不朝。尚父乃画丁侯,三旬shè之。丁侯病大剧,使人卜之,祟在周;恐惧,乃遣使者请之于武王,愿举国为臣虏,武王许之。太师尚父乃以甲乙日拔其头箭,丙丁日拔目箭,戊巳日拔腹箭,庚辛日拔股箭,壬癸日拔足箭,谓使曰:「归矣。吾已告诸神,言丁侯前畔义,今已遣人来降,勿复过之。比使者归,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之君所息念矣。」使者辞归,至,丁侯病乃愈。四夷闻之,皆惧,各以其职来贡,越裳氏献白雉,重译而至。 〔《意林》一,《太平御览》三百六十六〕 武王平殷,还问太公曰:「今民吏未安,贤者未定,如何?」太公曰:「无故无新,如天如地。得殷之财,与殷之民共之,则商得其贾,农得其田也。一木视则不明,一耳听则不聪,一足步则不行,选贤自代,上下各得其所。」 〔《北堂书钞》四十九〕宰相不富国安主,调yīn阳,和群臣,乐万民,非吾宰相也。 〔〈文选.刘子骏.移书让太常博士〉注〕夫人可以乐成,难以虑始。 〔〈文选.司马长卿.上书谏猎〉注,〈阮元瑜.为曹公作书与孙权〉注〕明者见兆于未萌,智者避危于未形。 〔《初学记》七〕春三月,斗星为天关。战:背天关、向天梁,敌不可当。 〔《初学记》七〕冬月,奎星为天关。 〔《太平御览》三百九十。案《御览》引注云《皇览》云:「出《太公金匮》。」,〈路史.后纪〉五云:世谓太公作金人、《太公金匮》,公对武王之言,明黄帝所作。〕 金人铭曰:周太庙右阶之前有金人焉!三缄其口,而铭其背曰:我古之慎言人也,戒之焉。毋多言,毋多事。多言多败,多事多害。 群书治要六韬 吕尚 文韬 文王问于太公曰:“贤君治国何如?” 对曰:“贤君之治国,其政平,吏不苛,其赋敛节,其自奉薄,不以私善害公法;赏赐不加于无功,刑罚不施于无罪;不因喜而赏,不因怒而诛;害民者有罪,进贤者有赏;后宫不荒,女谒不听;上无yín匿,下无yīn害;不供宫室以费财,不多游观台池以罢民,不雕文刻镂以逞耳目;官无腐蠹之藏,国无流饿之民也。”文王曰:“善哉!” 文王问太公曰:“愿闻治国之所贵。”太公曰:“贵法令之必行,必行则治道通,通则民大利,大利则君德彰矣。君不法天地而随世俗之所善以为法,故令出必乱,乱则复更为法,是以法令数变,则群邪成俗,而君沉于世,是以国不免危亡矣。” 文王曰:“愿闻为国之大失。”太公曰:“为国之大失,作而不法法,国君不悟,是为大失。” 文王曰:“愿闻不法法、国君不悟。”太公曰:“不法法则令不行,令不行则主威伤。不法法则邪不止,邪不止则祸乱起矣。不法法则刑妄行,刑妄行则赏无功。不法法则国昏乱,国昏乱则臣为变。不法法则水旱发,水旱发则万民病。不法法则兵革起,兵革起则失天下也。” 文王问太公曰:“人主动作举事善恶,有福殃之应、鬼神之福无?”太公曰:“有之。主动作举事,恶则天应之以刑,善则地应之以德,逆则人备之以力,顺则神授之以职。故人主好重赋敛,大宫室,多游台,则民多病温,霜露杀,五谷、丝麻不成。人主好田猎弋,不避时禁,则岁多大风,禾谷不实。人主好破坏名山,雍塞大川,决通名水,则岁多大水,伤民,五谷不滋。人主好武事,兵革不息,则日月薄蚀,太白失行。故人主动作举事,善则天应之以德,恶则人备之以力,神夺之以职。如响之应声,如影之随形。”文王曰:“诚哉!” 武王问太公曰:“桀纣之时,独无忠臣良士乎?”太公曰:“忠臣良士,天地之所生,何为无有?” 武王曰:“为人臣而令其主残虐,为后世笑,可谓忠臣良士乎?”太公曰:“是谏者不必听,贤者不必用。” 武王曰:“谏不听,是不忠;贤而不用,是不贤也。”太公曰:“不然。谏有六不听、强谏有四必亡,贤者有七不用。” 武王曰:“愿闻六不听、四必亡、七不用。”太公曰:“主好作宫室台池,谏者不听。主好忿怒,妄诛杀人,谏者不听。主好所爱,无功德而富贵者,谏者不听。主好财利,巧夺万民,谏者不听。主好珠玉、奇怪异物,谏者不听。是谓六不听。四必亡:一曰:强谏不可止,必亡。二曰:强谏知而不肯用,必亡。三曰:以寡正强、正众邪,必亡。四曰:以直强正众曲,必亡。七不用:一曰:主弱亲强,贤者不用。二曰:主不明,正者少,邪者众,贤者不用。三曰:贼臣在外,jiān臣在内,贤者不用。四曰:法政阿宗族,贤者不用。五曰:以欺为忠,贤者不用。六曰:忠谏者死,贤者不用。七曰:货财上流,贤者不用。” 武王伐殷,得二大夫,而问之曰:“殷之将亡,亦有妖乎?”其一人曰:“有。殷国尝雨血、雨灰、雨石,小者如椎,大者如箕。六月雨雪深尺余。”其一人曰:“是非国之大妖也。殷君喜以人虎,喜割人心,喜杀孕fù,喜杀人父、孤人之子喜夺,喜诬,以信为欺、欺者为真,以忠为不忠,忠谏者死,阿谀者赏,以君子为下、小人为上,急令暴政,好田猎,出入不时,喜治宫室、修池台,日夜无已,喜为酒池ròu林糟丘,而牛饮者三千余人,无长幼之序、贵贱之礼,喜听谗用举,无功者赏,无德者富,所爱专利而擅令,无礼义,无忠信,无圣人,无贤士,无法度,无升斛,无尺丈,无称衡。此殷国之大妖也。” 武韬 文王在岐周,召太公曰:“争权于天下者,何先?”太公曰:“先人。人与地称,则万物备矣。今君之位尊矣,待天下之贤士,勿臣而友之,则君以得天下矣。” 文王曰:“吾地小而民寡,将何以得之?”太公曰:“可。天下有地,贤者得之;天下有粟,贤者食之;天下有民,贤者收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莫常有之,唯贤者取之。夫以贤而为人下,何人不与?以贵从人曲直,何人不得?屈一人之下,则申万人之上者,唯圣人而后能为之。”文王曰:“善。请着之金版。于是文王所就而见者七十人,所呼而友者千人。” 龙韬 武王曰:“士高下岂有差乎?”太公曰:“有九差。” 武王曰:“愿闻之。”太公曰:“人才参差大小,犹斗不以盛石,满则弃矣。非其人而使之,安得不殆,多言多语,恶口恶舌,终日言恶,寝卧不绝,为众所憎,为人所疾,此可使要问闾里。察jiān伺猾,权数好事,夜卧早起,虽遽不悔,此妻子将也。先语察事,实长希言,赋物平均,此人之将也。切切截截,不用谏言,数行刑戮,不避亲戚,此百人之将也。讼辨好胜,疾贼侵陵,斥人以刑,yù正一众,此千人之将也。外貌咋咋,言语切切,知人饥饱,习人剧易,此万人之将也。战战栗栗,日慎一日,近贤进谋,使人以节,言语不慢,忠心诚必,此十万之将也。温良实长,用心无两,见贤进之,行法不枉,此百万之将也。动动纷纷,邻国皆闻,出入居处,百姓所亲,诚信缓大,明于领世,能教成事,又能救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海之内,皆如妻子,此英雄之率,乃天下之主也。” 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之极,天道、地利、人事,三者孰先?”太公曰:“天道难见,地利、人事易得。天道在上,地利在下,人事以饥饱、劳逸、文武也。故顺天道不必有吉,违之不必有害;失地之利,则士卒迷惑;人事不和,则不可以战矣。故战不必任天道,饥饱、劳逸、文武最急,地利为宝。” 王曰:“天道鬼神,顺之者存,逆之者亡,何以独不贵天道?”太公曰:“此圣人之所生也。yù以止后世,故作为谲书而寄胜于天道,无益于兵胜,而众将所拘者九。” 王曰:“敢问九者奈何?”太公曰:“法令不行而任侵诛。无德厚而用日月之数。不顺敌之强弱,幸于天道。无智虑而候氛气。少勇力而望天福。不知地形而归过敌人。怯弗敢击而待龟筮。士卒不募而法鬼神。设伏不巧而任背向之道。凡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索之不得,不可以治胜败,不能制死生,故明将不法也。” 虎韬 武王胜殷,召太公问曰:“今殷民不安其处,奈何使天下安乎?”太公曰:“夫民之所利,譬之如冬日之阳,夏日之yīn,冬日之从阳,夏日之从yīn,不召自来。故生民之道,先定其所利,而民自至。民有三几,不可数动,动之有凶:明赏则不足,不足则〔民怨生;明罚则民慑畏,民慑畏则变故出;民察则民扰,民扰则不安其处,易以成变。故明王之民,不知所好,不知所恶;不知所从,不知所去。使民各安其所生,而天下静矣。乐哉!圣人与天下之人,皆安乐也。” 武王曰:“为之奈何?”太公曰:“圣人守无穷之府,用无穷之财,而天下仰之。天下仰之,而天下治矣。神农之禁,春夏之所生,不伤不害,谨修地利,以成万物。无夺民之所利,而农顺其时矣。任贤使能而官有材,而贤者归之矣。故赏在于成民之生,罚在于使人无罪,是以赏罚施民,而天下化矣。” 犬韬武王至殷,将战。纣之嗾握炭流汤者十八人,以牛为礼以朝者三千人,举百石重沙者二十四人,趋行五百里而矫矛杀百步之外者五千人,介士亿有八万。 武王惧,曰:“夫天下以纣为大,以周为细;以纣为众,以周为寡;以周为弱,以纣为强;以周为危,以纣为安;以周为诸侯,以纣为天子。今日之事,以诸侯击天子,以细击大,以少击多,以若击强,以危击安;以此五短,击此五长,其可以济功成事乎?” 太公曰:“审天子不可击,审大不可击,审强不可击,审安不可击。”王大恐以惧。太公曰:“王无恐且惧。所谓大者,尽得天下之民。所谓众者,尽得天下之众。所谓强者,尽用天下之力。所谓安者,能得天下之所yù。所谓天子者,天下相爱如父子,比之谓天子。今日之事,为天下除残去贼也。周虽细,曾残贼一人之不当乎?” 王大喜,曰:“何谓残贼?”太公曰:“所谓残者,收天下珠玉美女、金钱彩帛、狗马谷粟,藏之不休,此谓残也。所谓贼者,收暴虐之吏,杀天下之民,无贵无贱,非以法度,此谓贼也。”武王问太公曰:“yù与兵深谋,进必斩敌,退必克全,其略云何?” 太公曰:“主以礼使将,将以忠受命。国有难,君召将而诏曰:‘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避;勿以三军为贵而轻敌,勿以授命为重而苟进,勿以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谋简于人,勿以谋后于人。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敌可胜也。’” 太公兵法 吕尚 第一篇 《太公兵法》曰:致慈爱之心,立威武之战,以卑其众,练其精锐,砥砺其节,以高其气,分为五选。异其旗章,勿使冒乱。坚其行阵,连其什伍,以禁yín非。垒阵之次,车骑之处,勒兵之势,军之法令,赏罚之数,使士赴火蹈刃,陷陈取将,死不旋踵者,多异于之将者也。 将师受命者,将率入、军吏毕入,皆北面再拜稽首,受命天子南面而授之钺,东行西面而揖之,示弗御也。故受命而出,忘其国;即戎,忘其家;鼓之声,唯恐不胜,忘其身。〔〈史记.司马穰苴列传〉述此数言,正本之《太公兵法》。又“太公曰:为将者,受命忘家;当敌忘身。”见〈文选.西征赋〉注所引,盖括此文。〕 故必死,必死不如乐死,乐死不如甘死,甘死不如义死,义死不如视死如归,此之谓也。故一人必死,十人弗能待也;十人必死,百人弗能待也;百人必死,千人弗能待也;千人必死,万人弗能待也;万人必死,横行乎天下。(待,当也。“乎”一本作“于”。)〔《白虎通义》传曰:一人必死,十人不能待;百人必死,千人不能待;(“待”,今本作“当陈立”,《白虎通》疏证疑“待”为“得”之伪,非是。”万人必死,横行天下。《武侯正议》引后二语作“《军谶》”,知确系逸文,《后汉书》邓禹将张宗亦云“一卒毕力,百人不当;万夫致死,可以横行。”语意本此。〕 令行禁止,王者之师也。 文王曰:“吾yù用兵,谁可伐?密须氏疑(贰也)于我,可先往伐。”管叔曰:“不可。其君,天下之明君也。伐之不义。”太公望曰:“臣闻之,先王伐枉,不伐顺;伐险,不伐易;伐过,不伐不及。”文王曰:“善。”遂伐密须氏,灭之也。(《吕览》:密须之人,自缚其主而与文王。) 文王将yù伐崇,先宣言曰:“余闻崇侯虎蔑侮父兄,不敬长老,听狱不中,分财不均。百姓力尽,不得衣食,余将来征之,惟为民。”乃伐崇,令毋杀人,毋坏室,毋填井,毋伐树木,毋动六畜,有不如令者,死无赦。崇人闻之,因请降。(《左传》: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此即所修之教也。) 武王将伐纣,召太公望而问之曰:“吾yù不战而知胜,不卜而知吉,使非其人,为之有道乎?”太公对曰:“有道。王得众人之心,以图不道,则不战而知胜矣。以贤伐不肖,则不卜而知吉矣。彼害之,我利之,虽非吾民,可得而致也。”武王曰:“善。”乃召周公而问焉,曰:“天下之图事者,皆以殷为天子、周为诸侯,以诸侯攻天子,胜之有道乎?”周公对曰:“殷信天子,周信诸侯,则无胜之道矣!何可攻乎!”武王忿然曰:“女言有说乎?”周公对曰:“臣闻之:攻礼者为贼,攻义者为残,失其民制为匹夫。王攻其失民者也。何攻天子乎?”(宋戴埴鼠璞引问周公作《六》逸文)武王曰:“善。”乃起众举师与殷战于牧之野,大败殷人。上堂见玉,曰:“谁之玉也?”曰:“诸侯之玉。”即取而归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于诸侯,天下闻之,曰:“武王廉于财矣。”。入室见女,曰:“谁之女也?”曰:“诸侯之女。”即取而归之于诸侯,天下闻之,曰:“武王廉于色矣。”于是发巨桥之粟,散鹿台之财,金钱以与士民,黜其战车而不乘,弛其甲兵而弗用,纵马华山,放牛桃林,示不复用,天下闻者咸谓武王行义于天下,岂不大哉!〔汉刘向〈说苑.指武〉篇) 第二篇 武王践阼三日,召士大夫而问焉,曰:“恶有藏之约,行之行,万世可以为子孙恒者乎?”诸大夫对曰:“未得闻也。”然后召师尚父而问焉,曰:“昔皇帝颛顼之道存乎?意亦忽不可得见与?”师尚父曰:“在丹书。王yù闻之,则斋矣。”王斋三日,端冕,师尚父亦端冕,奉书而入,负屏而立;王下堂,南面而立。师尚父曰:“先王之道,不北面。”王行西折而东面,师尚父西面道书之言曰:“敬胜怠者强,怠胜敬者亡。义胜yù者从,yù胜义者凶。凡事不强则枉,不敬则不正。枉者灭废,敬者万世。(以上丹书之言)(〈后汉书.光武帝纪〉注引《太公金匮》曰:“黄帝居人上,惴惴若临深渊。舜居人上,兢兢如履薄冰。禹居人上,栗栗如不满日。敬胜怠则吉,义胜yù则昌。日慎一日,寿终无殃。) 藏之约,行之行,可以为子孙恒者,此言之谓也。且臣闻之,以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百世。以仁得之,以不仁守之,其量十世。以不仁得之,以不仁守之,必及其世。”王闻书之言,惕若恐惧,退而为戒书于席之四端,为铭焉于机,为铭焉于鉴,为铭焉于盥盘,为铭焉于楹,为铭焉于杖,为铭焉于带,为铭焉于履屦,为铭焉于觞豆,为铭焉于牖,为铭焉于剑,为铭焉于弓,为铭焉于矛,为铭焉于席。 前左端之铭曰:安乐必敬。前右端之铭曰:无行可悔。后左端之铭曰:一反一侧,亦不可以忘。后右端之铭曰:所监不远,视迩所代。 机之铭曰:皇皇惟敬,口生诟,口戕口。鉴之铭曰:见尔前,虑尔后。盥盘之铭曰:与其溺于人也,宁溺于渊。溺于渊,犹可游也;溺于人,不可救也。楹之铭曰:毋曰胡残,其祸将然;毋曰胡害,其祸将大;毋曰胡伤,其祸将长。仗之铭曰:恶乎!危于忿。恶乎!失道于嗜yù。恶乎!相忘于富贵。带之铭曰:火灭修容,慎戒必恭,恭则寿。履屦之铭曰:慎之劳,劳则富。觞豆之铭曰:食自杖,食自杖,戒之,则逃。户之铭曰:夫名难得而易失,无弗志,而曰我知之乎?无弗及,而曰我杖之乎?扰阻以泥之,若风将至,必先摇摇。虽有圣人,不能为谋也。牖之铭曰:随天之时,以地之财。敬祀皇天,敬以先时。剑之铭曰:带之以为服,动必行德,行德则兴,倍德则崩。弓之铭曰:屈伸之义,废兴之行,无忘自过。矛之铭曰:造矛,造矛,少间弗忍,终身之羞,子一人所闻,以戒后世子孙。〔《大戴礼记》第五十九。宗沂案《六》本孔子问礼所得,此当本在西汉《六》中,故礼家取之,或在《金匮》。〕 武王问师(《皇览》无)尚父曰:“五帝之戒(戒同诫),可得闻乎?”师(《皇览》无)尚父曰:“黄帝之君(《治要》引之,下有“时”字。)戒曰:吾之居民上也,摇摇恐夕不及朝。(刘邵《皇览》、《治要》“及”作“至”。)栗栗恐朝不及夕,兢兢业业,日慎一日,人莫踬于山,而踬于垤。(《玉海》引《太公兵法》下三句,《淮南子》作“尧戒”,下一句,《韩非子作“先圣有谚”,以上《艺文类聚》二十三引《金匮》所无。》故为金人三缄(一木作封)其口,而铭其背曰:“古之慎言(《玉海》引《皇览》止此)人也,(《说苑》)戒之哉!戒之哉!(《说苑》叠一句,《艺文》同)无多言,无多事,多言多败,多事多患。(《说苑》“多言” “多事”直接,与《家语》小异。一本患作“害”。)安乐必戒,无行所悔。(程伯敷云:安乐必戒。八句又见武王席铭、楹铭,其实古语,相承不嫌重复。)勿谓何伤,其祸将长!勿谓何害,其祸将大!勿谓何残,其祸将然。(《说苑》多此二语,与楹之铭合,《艺文》引无。)勿谓不(《说苑》作“莫”)闻,神将(此从《皇览》及《家语》,《说苑》作“天妖”伺人,荧荧(《艺文》作“焰焰”不灭,炎炎奈(《艺文》作“若”)何?涓涓不塞(《说苑》作“壅”,《艺文》同),终(《说苑》作“将”)成(《艺文》作为)江河!绵绵不决,将(《艺文》作“或”)成网罗!青青不伐(《艺文》引作“豪末不札”,将寻斧柯!诚(据《家语》、《说苑》作“不”)能慎之,福(《说苑》作“祸”)之根也。曰(《家语》误作“口”)是何(此从《说苑》、《家语》,《皇览》作“无”)伤,祸之门也。(〈宋书.傅亮传〉引此二句曰“古语”,无二“也”字)强梁者不得其死(此一语《老子》述之),好胜者必遇其敌。盗憎(《说苑》作“怨”)主人,民怨(《说苑》作“害”)其上(《说苑》作“贵”,《左传》引之)。君子知天下之不可上也,故下之(《左传》“君子不yù多上人”出此)。知众人之不可先也,故后之(《家语》“后”作“下”,《老子》“不为天下先”本此意)。温恭慎德(《说苑》作“君子知天下之不可盖也,故后之、下之”),使人慕之。执雌持下,人莫之(《说苑》作“莫能与之争者”)。人皆趋彼,我独守此。人皆惑(《家语》作“或”,乃古字)之(《说苑》作“众人惑惑”),我独不徙(《说苑》作“从”)。内藏我(《家语》作“乃”)智,不示人技(《说苑》作“不与人论技”)。我虽尊高,人弗我害(《说苑》作“人莫害我”)。惟能如此也(《家语》作“谁能于此”)。江海(《家语》作汉)虽左长于百川,以其卑也(《说苑》作“江河长百谷者,以其卑下也”,《老子》本之)。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家语》作“而能下人”非,此从《说苑》、《皇览》。凡《太公金匮》、《老子》、〈史记.伯夷列传〉、〈后汉书.郎传〉均同)。戒之哉!戒之哉!(〈说苑.敬慎篇〉、《皇览》“黄帝金人器铭”及《荀子》皆本太公所述,“黄帝戒”兼参王肃本〈家语.观周篇〉用考同异。) 〔马总《意林》武王问:“五帝之戒可得闻乎”太公曰:“黄帝云予在民上,摇摇恐夕不至朝,故金人三缄其口,慎言语也。”即括上文。〕 武王问师尚父曰:“五帝之戒可复得而闻乎?”(《御览》引《太公金匮》)师尚父曰:“尧之居民上也,(《意林》作“尧居民上”)振振如临深渊(《治要》作“川”)。舜之居民上,栗栗如恐不满日(《治要》引有“日”字)。汤之居民上,翼翼(《治要》作“战战恐不见旦),翼翼乎(《艺文类聚》多“乎”字)!惧不敢息(八句,《意林》同,惟少四“之”字。以上《御览》四百五十九所引)。”武王曰:“吾拜(杨本作“并”)殷民居其上也,翼乎!惧不敢息(《治要》所引作“翼翼,惧不敢怠”」。”尚父曰:“德盛者守之,以谦威强者守之以恭(此亦《老子》所本)。”武王曰:“如尚父言。”因是为戒随躬。(《玉海》引刘劭《皇览》述《太公金匮》,杨慎以此为《金匮》铭。) 道自微而生,祸(《艺文类聚》引作“福”,当从之)自微而成。慎终与始,完如金城〔马总《意林》引《金匮》,按《说苑》言“福生于微,祸生于忽”,知当作“福”。〕 武王曰:“吾yù造起居之诫,随之以身。几之书曰:安无忘危,存无忘亡。熟惟二者,必后无凶。杖之书曰:辅人无苟,扶人无咎(〈崔传〉注引《太公金匮》)。其冠铭曰:宠以着首,将身不正,遗为德咎。书履曰:行必虑正,无怀侥幸(二句《意林》亦引)。书剑曰:常以服兵,而行道德,行则福,废则覆。书车曰:自致者急,载人者缓。取yù无度,自致而反。书镜曰:以镜自照,则知吉凶(案此与后文〈朱穆传〉注铭镜同,而有脱误)。门之书曰:敬遇宾客,贵贱无二。户之书曰:出畏之入,惧之。牖之书曰:窥望省,且念所得,思所忘。钥之书曰:昏谨守,深察伪。砚之书曰:石墨相着而黑,邪心谗言,无得污白。书锋曰:忍之须臾,乃全汝躯。书刀曰:刀利,无为汝开(《文选》注云出《六韬》,《意林》亦引“锋刀”二铭)。书井曰:原泉滑滑,连旱则绝。取事有常,赋敛有节(《意林》、《御览》引《金匮》)。衣之铭曰:桑蚕苦,女工难得新捐,故后必寒。镜铭曰:以镜自照,见形容;以人自照,知吉凶。觞铭曰:乐极则悲,沉湎致非,社稷为危(〈朱穆传〉注引《yīn谋》,蔡邕以为武王践阼,咨于太师,作铭,共十八章。)。无握壑而附邱,无舍本而逐(《兵书》作“附”,一本作“治”)末,日中必彗,cāo刀必割(二句贾谊文引)。执斧必伐,日中不彗,是谓失时;cāo刀不割,是谓失利(贾子引作“之期”)。执斧不伐,贼人将来!涓涓不塞,将为(贾子作“成”)江河!荧荧不救,炎炎奈(贾子作若)何?两叶不去(一本作“毫毛不拔”),将用(一本作“寻”)斧柯!为虺弗摧,行将为蛇(《意林》引《六》及〈六.守土篇〉。此以上全见《兵书》引黄帝巾几铭,杨慎以为《太公兵法》引黄帝。)!绵绵不绝,奈(今本《周书》作“蔓蔓若”)何?豪厘(今本作“末”)不伐,将用斧柯(《周书》)!前虑不定,后有大患,将奈之何?〔苏秦引《周书》连上多此三句,或以为出《太公yīn符》,见杜牧《孙子》注,王伯厚以为《兵法》。〕 第三篇 将yù败之,必姑辅之;将yù取之,必姑与之。〔〈战国策.魏策》任章引《周书》〕得时无失,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越语〉引《周书》〕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史记》萧何引《周书》〕毋为权首,将受其咎。〔《汉书》引《周书》〕yù起无先。〔〈史记.楚世家〉引《周书》〕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史记.商鞅传〉引《周书》〕成功之下,不可久处。〔〈史记.蔡泽传〉引《周书》〕安危在得令,存亡在所用。〔《汉书》主父偃引《周书》〕必参五伍之。〔《史记》蒙恬引《周书》。宗沂案《说文》“伍”字下云:“相参伍也。”谓伍法。“什”字下云:“相什保也。”谓什法。〕君忧臣劳,主辱臣死。〔《文选》注二十引《周书》〕太公曰:知与众同者,非人师也。大知似狂。不痴不狂,其名不彰;不狂不痴,不能成事。〔《御览》七百三十九引《周书》〕 文王曰:“吾闻之:无变古,无易常,无yīn谋,无擅制,无更创。为此,则不祥。”太公曰:“夫天下,非常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国,非常一人之国也。莫常有之,惟有道者取之(今本〈武〉“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处之”。)。古之王者,未使民,民化;未赏民,民劝。不知怒,不知喜,愉愉然其如赤子,此古善为政也。 文王独坐,屏去左右,深念远虑,召太公望曰:“帝(朱右曾云“帝”当为“商”,古文相似。)王(盖谓纣)猛暴无文,强梁好武,侵凌诸侯,苦劳天下,百姓之怨心生矣!其灾(此下似有阙文)予奚行而得免于无道乎?”太公曰:“因其所为,且兴其化。上知天道,中知人事,下知地理,乃可以有国焉(同上。《御览》八十四引《周书》,今《逸周书》无之,必出《太公兵法》中逸文,盖《太公兵法》昔人引之多通称《周书》,《淮南子》以《六》为“yīn谋图王”之书,此云“无yīn谋”可信也。)!大国不失其威,小国不失其卑,敌国不失其权;距险伐夷,并小夺乱,征强攻弱,而袭不正,武之经也。伐乱、伐疾、伐役,武之顺也。贤者辅之,乱者取之,作者劝之,急者沮之,恐者惧之,yù者趣之,武之用也。美男破老,美女破舌(当作后),yín图破国,yín巧破时,yín乐破正,yín言破义,武之毁也。赦其食,遂其咎,抚其困,助其囊,武之间也。饵敌以分,而照其储,以伐辅德,追时之权,武之尚也。春违其众,秋伐其穑,夏取其麦,冬寒其衣服。春秋yù舒,冬夏yù亟,武之时也。长胜短,轻胜重,直胜曲,众胜寡,强胜弱,饱胜饥,肃胜怒,先胜后,疾胜迟,武之胜也。追戎无恪,力倦气竭,乃易克,武之追也。既胜人,举旗以号令命吏禁掠,无敢侵暴,爵位不谦,田宅不亏,各宁其亲,民服如化,武之抚也。百姓咸服,偃兵兴德,夷厥险阻,以毁其武,四方畏服,奄有天下,武之定也。〔今本〈周书.武称篇〉〕 开望曰:“土广无守,可袭;土狭无食,可围竭(《汉书》主父偃引二句)。二祸之来,不称之灾。天有四殃,水、旱、饥、荒,其至无时,非移积聚,何以备之(《逸周书》)! 第四篇 上古王者之遣将也,跪而推毂,曰:“阃以内者,寡人制之;阃以外者,将军制之。军功爵赏,皆决于外,归而奏之。”〔〈史记.冯唐传〉挚虞以跪而推毂为古《兵书》,今本〈六.立将篇〉以为说。〕兵以仁举,则无不从。得之以仁分,则无不从悦。〔萧吉《五行大义》引《兵书》〕将无谋,则士卒忧;将无虑,则士卒去。〔同上引〕〔《御览》引《吴子》逸文:“将无虑,则谋士去;将无勇,则吏士恐;将迁怒,则军士惧”本此。〕 坎名大刚风,干名折风,兑名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风,艮名凶风,坤名刚风,巽名小弱风,震名婴儿风,离名大弱风(引同上。当系《隋志》.《太公兵法》中语,或单称《兵书》,萧吉曰此兵家观客主盛衰,候风所从来也。)又曰:刑上风来:坐者,急起;行者,急住。〔同上。〕 阳生甲子不足,戌亥仍为天门;yīn生甲午不足,辰巳仍为地户。阳界甲寅不足,子丑仍为鬼门;yīn界甲申不足,午未仍为人门。阳盛甲辰,卯为之隔;yīn兴甲戌,酉为之隔。〔引同上。〕 《太公兵法》曰:“武王问太公:‘胜负何如?’太公对曰:‘夫纣之行,不由理积,其酒池赋敛,甚数百姓苦之。’”〔宋《御览》六百二十七引〕人主举善,则天应之以德;恶,则天应之以刑。〔同上引《太公》,《群书治要》引《六》袭之。〕将谋yù密,士卒yù一,攻敌yù疾。〔《御览》.《吴子》逸文引《军志》,吴子曾传《左传》。〕 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有待其衰。允当则归,知难而退。有德不可敌,逐寇如追逃。〔以上《左传》引《军志》,《传》凡称前志,多属《逸周书》;或史佚,则称《军志》者,必《太公》也。〕 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为动。〔《通典》引,《御览》作《吴子》,盖《吴子》所引者。今本〈六.奇兵篇〉改“为动”作“锐”。〕右背山陵,前左水泽。〔《史记》引《兵法》与《孙子》不同,杜牧《孙子》注引《太公兵法》:“军必左水泽,而右邱陵。”盖括司言,知此引《兵法》属《太公》也。此之言背谓后也,与前相对。〕 武王伐殷,兵至牧野。晨举脂烛,推掩不备。〔《论衡》引《太公yīn谋》见《艺文类聚》及《御览》三百十六。〕 春为牝陈,弓为前行;夏为方陈,戟为前行;六月为圆陈(《通典》作“季夏”),矛为前行;秋为牡陈,剑为前行;冬为伏陈,为前行。(萧吉《五行大义》引《周书》云此,“武备”亦依五气也。知出《兵法》。)是谓五陈。〔《通典》连上引,多此一句“近人采入”,〈逸周书.月令〉逸文。〕 春以长矛在前,夏以大戟在前,秋以弓弩在前,冬以刀(《抱朴子》作“盾”)在前,此行军(《抱朴子》)四时应天之法也。〔《御览》三百三十九引《六》分为“五选”,已见《说苑》所引,知连上,确系《兵法》,又见《抱朴子》。〕 从孤击虚,万(《御览》引作“高”,误)人无余一,女子当丈夫。(《抱朴子》引《太公兵法》又相传古《甲书》引此作《黄石子》,足见《黄石公记》之果出《太公兵法》也。)风鸣叶(《御览》作“气”,非)者,贼在十里;鸣条者,百里;摇枝者,四百里;金器自鸣及焦器(《御览》作“气”,下无“鸣”字〕鸣者,军疲也;气如惊鹿,败军气也。〔同上。上言风角,下言雪。〕 大师吹律合声。商则战胜,军士强。角则军扰多变,失士心。宫则军和,士卒同心。征则将急数怒,失士心。羽则军弱,少威明。〔郑康成〈周礼.春官〉注引《兵书》按隋以前人引《太公兵法》或曰《兵书》,〈正义〉以为武王出兵之书。〕 第五篇 国不可以从外治,将(《孙子》注作“君”)不可以从中御。〔《通典》引《太公》,今〈六.立将篇〉袭此二语,以为将答君之词,贾林《孙子》注沿其误。〕 神农之教曰:“虽有石城千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无粟,弗能守也。”〔晁错引。案应劭《风俗通》述《孙子》云:“金城汤池而无粟者,太公、墨翟弗能守之”,则知此为《太公书》所有。唐.员半千亦引作《军志》,《群书治要》所引〈虎〉亦述“神农之禁”也。〕 国柄借人,则失其威(今本〈六.守土篇〉作“无借人国柄,借人国柄则失其权”。)。渊乎无端,孰知其源(下为“涓涓不塞”六句)?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之天下也。取天下者,若逐野鹿,而天下共分其ròu(同上引。下五句,今本〈武韬〉袭改之)。 昔柏皇氏、栗陆氏、骊连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此古之王者也。未使民,民化;未赏民,民劝(《北堂书钞》十五引此三句,两“民”字不重。);此皆古之善为政者也。至于伏羲氏、神农氏,教化(宋本“化”作“民”)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御览》七十六引《六》,《意林》引后四句作“太公曰:伏羲、神农,教而不诛”云云。〕 圣人恭天静地,和鬼敬神。〔《意林》〕 文王在岐(《群书治要》引多“周”字),召太公曰:“吾地小,奈何?”太公曰:“天下有粟,贤者食之;天下有民,贤者收之。屈一人下,伸万人上,惟圣人能行之。”〔《文选》注引作“屈一人之下,伸万人之上,惟圣人能焉。”,《群书治要》引〈武〉多赘语,盖依此节而增衍成之也。〕 文王曰:“君务举贤,不获其功,何也?”太公曰:“举而不用,是有求贤之名,而无用贤之实也。”文王曰:“举贤若何?”太公曰:“按贤察名,选才考能,名实俱得之也。”〔《意林》引《六》作六卷,今本《六》本之,衍为〈举贤篇〉。〕 文王曰:“国君失民者,何也?”太公曰:“不慎所与也?君有六守、三宝。六守者:仁、义、忠、信、勇、谋。三宝者:农、工、商。六守长则君安,三宝完则国昌。〔同上引今本《六》衍之为〈六守篇〉。〕 崇侯虎曰:“今周伯昌怀仁而善谋,冠虽敝,礼加于首;履虽新,法以践地(《意林》引作“冠虽敝,加于首;履虽新,履于地。”,〈汉书.儒林传〉黄生曰:“冠虽敝,必加于首;履虽新,必贯于足。”师古曰:“语见太公《六》。”,《御览》六百八十四引之同,《意林》多二“之”字,作“加之于首”云云。)。可及其未成而图之(《御览》六百九十七引《六》)。军中之事,不闻君命(《意林》),皆由将出。临敌决战,无有二心(今〈六.立将篇〉连上引)。 武王问太公曰:“吾yù令三军,亲其将如父母,攻城则争先登,野战则争先赴。闻金声而怒,闻鼓声而喜。可乎?”太公曰:“作将,冬日不服裘,夏日不cāo扇,天雨不张盖幔,出隘塞、过泥涂,将先下步(《意林》、《艺文类聚》引无,作二日字及幔先作必。)。士卒皆定(宾本作“军皆定次”),将乃就舍;炊者皆饱,将乃敢食(四句《意林》无,《艺文类聚》有,今本“饱”作“熟”,“乃敢”作“方就”。);军未举火,将不食(今本作“军不举火,将亦不举”)。士非好死而乐伤,其将知饥寒、劳苦也。〔《意林》引〕 用兵之害,犹豫最大(《吴子》引之)。赴之若惊,用之若狂;当之者破,近之者亡;使如疾雷,不暇掩耳也。〔同上引。按今本〈六.军势篇〉文义近古,多见称引,此盖括其一二精语。) 贫穷、忿怒,yù决其志者,名曰必死之士。辩言巧辞,善毁善誉者,名曰间谍飞言之士(同上引。今本〈练士篇》取一置一,杂入赘婿云云,乃秦汉人语也。《意林》所引乃因梁人子钞,惟九差一条,不足据,或参取唐时本也。)。赏如高山,罚如深溪。〔〈文选.王仲宣从军诗〉注引《六》。〕 太公谓武王曰:“夫人皆有xìng,趋舍不同,喜怒不等。”〔〈文选.卢子谅.赠刘琨诗〉注引。〕 太公谓武王曰:“圣人兴兵为天下除患去贼,非利之也。故役不再籍(《孙子》引),一举而得。”〔《文选》四十三书注引。〕 武王问太公曰:“殷已亡其三人,今可伐乎?”太公曰:“臣闻之:知天者不怨天,知己者不怨人。先谋后事者昌,先事后谋者亡,且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史记》引二语);时至不行,反受其殃(《说苑》引四语)。非时而生,是为妄成,故夏条可结,冬冰可释(《艺文类聚》引太公作“折”),时难得而易失也。”〔《意林》引《太公金匮》云二卷。〕 武王问太公:“今民吏未安,贤者未定,何以安之?”太公曰:“不须兵器,可以守国。耒耜是其弓弩,杷是其矛戟,簦笠是其兜鍪,镰斧是其攻具。〔《御览》三百十六引《太公金匮》,今本《六》本此,衍为〈农器篇〉。〕 武王伐殷,出于河。吕尚为右(《类聚》作“后”,《御览》无),将以四十七艘舫(《类聚》作“船济”)于河。〔〈文选.王仲宣从军诗〉注引〕 武王东伐,至于河上。雨甚雷疾。周公旦进曰:“天不佑周矣。意者,吾君德行未备,百姓疾怨邪?故天降吾灾,请还师。”太公曰:“不可。”武王与周公旦望纣,纣陈引军,止之。太公曰:“君何不弛也。”周公曰:“天时不顺,龟不兆,占筮不吉,妖而不祥,星变又凶,固且待之,何可驱也(王逸《楚词》注引《六》)。”武王问太公曰:“yù兴兵深谋,进必斩敌,退必克全,其略云何?”太公曰:“主以礼使将,将以忠受命!国有难,君召将而诏曰:‘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避。勿以三军为贵而轻敌,勿以授命为重而苟进,勿以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辩士为必然,勿以谋简于人,勿以谋后于人。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敌可胜也。’”〔同上引〈犬〉。今本〈龙.立将篇〉袭之。〕 周初,武王问太公曰:“敌人先至,已据便地,形势又强,则如之何?”对曰:“当示怯弱,设伏佯走,自投死地。敌见之必疾速而赴,扰乱失次,必离故所,□入我(此下有缺文或是叠下一“伏”字)伏兵,齐起急击,前后冲其两旁。〔《通典》一百五十三〕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御览》引《六》〕 容容熙熙,皆为利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同上,引《周书》〕 车骑之将,军马不具,鞍勒不备者,诛。〔《御览》引《六》〕 太公誓师,后至者斩。〔《御览》引《桓范要义》,〈史记.司马穰苴列传〉:“军法:约期而后至者,斩。”当本之太公。〕 太公曰:“凡兴师、动众、陈兵,天必见其云气,示之以安危,故胜败可逆知也。〔《通典》引〕 武王问太公曰:“贫富岂有命乎?”(《艺文类聚》引“成王问太公:贫富岂有命乎?将理不得其意。”)太公曰:“为之不密,密而不富者,盗在其室。”武王曰:“何谓盗也?”公曰:“计之不熟,一盗也。收种不时,二盗也。取fù无能,三盗也。养女太多(谓资赠多),四盗也(《颜氏家训》“盗”作“费”)。弃事就酒,五盗也。衣服过度,六盗也。封藏不谨,七盗也。井灶不利,八盗也。举息就礼,九盗也。无事然镫,十盗也。如取之,安得富哉?”武王曰:“善。”〔《御览》四百八十五引《六》,《艺文》节引,《颜氏》同。〕 武王平殷,还,问太公曰:“今民吏未安,贤者未定,何以安之?”太公曰:“无故无新,如天如地(《御览》三百二十七引《六》)。得殷之财,与殷之民。共之,则商得其贾,农得其田也。一目视则不明,一耳听则不聪,一足步则不行。选贤自代,上下各得其所。”〔同上引。〕 武王问太公曰:“天下精神甚众,恐后复有试余者也。何以待之?”师尚父曰:“请树槐于王门内路之石,起面社,筑垣墙,祭以酒脯,食以牺牲,尊之曰社。客有非常,先与之语;客有益者入,无益者距。岁告以水旱,与其风雨泽流,悉行除民所苦。”〔《御览》五百三十二引《太公金匮》〕 武王胜殷,召太公问曰:“今殷民不安其处,奈何使天下安乎?”太公曰:“夫民之所利,譬之如冬日之阳,夏日之yīn。冬日之从阳,夏日之从yīn,不召自来。故生民之道,先定其所利,而民自至。民有三几,不可数动,动之有凶。明赏则不足,不足则民怨生;明罚则民慑畏,民慑畏则变故出;明察则民扰,民扰则不安其处,易以成变。故明王之民不知所好,不知所恶,不知所从,不知所去。使民各安其所生,而天下静矣。乐哉!圣人与天下之人皆安乐也(《艺文类聚》二十引《六》此句)。”武王曰:“为之奈何?”太公曰:“圣人守无穷之(四字从《艺文类聚》补入)府,用无穷之财,而天下仰之,天下仰之,而天下治矣。神农之禁,春夏之所生,不伤不害,谨修地利,以成万物。无夺民之所利,而农顺其时矣。任贤使能,而官有材,而贤者归之矣。故赏在于成民之生,罚在于使人无罪,是以赏罚施民,而天下化矣(《群书治要》引〈六.虎〉)。夫杀一人而三军不闻,杀一人而民不知,杀一人而千万人不恐,虽多杀之,其将不重。封一人而三军不悦,爵一人而万人不劝,赏一人而万人不欣,是为赏无功、责无能也。若此,则三军不为使,是失众之纪也。”〔同上引〈武〉) 第六篇 安徐而静,柔节先定,善兴而不争,虚心平志,待物以正。〔今本《六》〕 武王问太公曰:“兵道何如?”太公曰:“凡兵之道,莫过乎一。一者,能独往独来。黄帝曰:‘一者,阶于道,机于神。’用之在于机,显之在于势,成之在于君。故圣王号兵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下文“今商王知存而不知亡”一段,似后人搀入,故节去之。)。”武王曰:“两军相遇,彼不可来,此不可往。各设固备,未敢先发。我yù袭之,不得其利。为之奈何?”太公曰:“外乱而内整。示饥而实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内精而外钝。一合一离,一聚一散。yīn其谋,密其机,高其垒,伏其锐士。寂若无声,敌不知我所备。yù其西,袭其东。”武王曰:“敌知我情,通我谋。为之奈何?”太公曰:“兵胜之术,密察敌人之机,而速乘其利,复疾击其不意。”〔连上,并今本〈文.兵道篇〉〕 天道无殃,不可先倡;人道无灾,不可先谋。 全胜不斗,大兵无创。 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圣人将动,必有愚色。 凡谋之道,周密为宝。〔连上,在今本〈武〉〕 兵不两胜,亦不两败。兵出境,期不十日,不有亡国,必有破军杀将。 疑志不可以应敌。〔孟氏《孙子》注引〕 将以诛大为威,以赏小为明,以罚审为禁止而令行。故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民悦者,赏之。〔连上,并今本〈龙〉〕 武王问太公曰:“攻伐之道奈何?”太公曰:“势因于敌家之动,变生于两陈之间,奇正发于无穷之源(孟氏《孙子》注引)。故至事不语,用兵不言。且事之至者,其言不足听也;兵之用也,其状不定见也。倏而往,忽而来,能独专而不制者,兵也。闻则议,见则图,知则困,辩则危。故善战者,不待张军;善除患者,理于未生;善胜敌者,胜于无形。上战无与战,故争胜于白刃之前者,非良将也(曹cāo《孙子》注引此二句,“前”作“先”);设备于已失之后者,非上圣也;智与众同,非国师也(孟氏《孙子》注引);技与众同,非国工也。事莫大于必克,用莫大于玄默(贾林《孙子》注引)。动莫大于不意,谋莫大于不识(孟氏、杜佑《孙子》注引,“大”孟作“神”、杜作“善”)。夫先胜者,先见弱于敌而后战者也,故士(古通事)半而功倍焉。圣人征于天地之动,孰知其纪?循yīn阳之道而从其候,当天地盈缩,因以为常。物有死生,因天地之形,故曰:未见形而战,虽众必败。善战者,居之不挠,见胜则起,不胜则止。故曰:无恐惧,无犹豫。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莫过狐疑(四句亦《吴子》引,“莫过”作“生于”)。善战者,见利不失,遇时不疑;失利后时,反受其殃。故智者从之而不失,巧者一决而不犹豫。是以,疾雷不及掩耳(傅子《意林》引此句均作“不暇”,隋唐作“及”与此同。),迅雷不及瞑目(杜佑作“疾电”,陈《孙子》注作“卒电”,“瞑”陈作“瞬”。);赴之若惊,用之若狂;当之者破,近之者亡,孰能御之?夫将有所不言而守者,神也;有所不见而视者,明也。故知神明之道者,野无横敌,对无立国。”武王曰:“善哉!”〔今本〈六.军势篇〉〕 夫两陈之间,出甲陈兵,纵(《通典》作“从”)卒乱行者,所以(《通典》此下有“多”字)为变也。〔今本〈龙〉,《孙子》注“所以”一作“yù以”。〕 武王问太公曰:“律音之声,可以知三军之消息,胜负之决乎?”太公曰:“深哉!王之问也。夫律管十二,其要有五音:宫、商、角、征、羽,此真正声也,万代不易。五行之神,道之常也。金、木、水、火、土,各以其胜攻也。古者,三皇之世,虚无之情,以制刚强。无有文字,皆由五行。五行之道,天地自然。六甲之分,微妙之神。其法以天清净,无yīn云风雨,夜半遣轻骑,往至敌人之垒,去九百步外,遍持律管当耳,大呼惊之。有声应管,其来甚微;角声应管,当以白虎;征声应管,当以玄武;商声应管,当以朱雀;羽声应管,当以勾陈;五管声尽不应者,宫也,当以青龙(原注其声应乎角音之管,是敌陈木神用事矣。当以白虎方位,日时胜之。盖角声属木,白虎属金,以金能克木也。余仿此。)。此五行之符,佐胜之征,成败之机也。”武王曰:“善哉。”太公曰:“微妙之音,皆在外候。”武王曰:“何以知之?”太公曰:“敌人惊动则听之。闻鼓之音者,角也。见火光者,征也。闻金铁矛戟之音者,商也。闻人啸呼之音者,羽也。寂寞无声者,宫也。此五音,声色之符也。”〔今本〈六.五音篇〉〕 武王问太公曰:“吾yù未战先知敌人之强弱,预见胜负之征,为之奈何?”太公曰:“胜负之征,精神先见。明将察之,其效在人。谨候敌人出入进退,察其动静,言语妖祥,士卒所告。凡三军悦怿,士卒畏法,敬其将命;相喜以破敌,相陈以勇猛,相贤以威武。此强征也。三军数惊,士卒不齐;相恐以敌强,相语以不利。耳目相属,妖言不止,众口相惑;不畏法令,不重其将。此弱征也。三军齐整,陈势以固,深沟高垒,又有大风甚雨之利;三军无故,旌旗前指;金铎之声扬以清,鼙鼓之声宛以鸣。此得神明之助,大胜之征也。行陈不固,旌旗乱而相绕,逆大风甚雨之利,士卒恐惧,气绝而不属;戎马惊奔,兵车折轴;金铎之声下以浊,鼙鼓之声温(湿之误)。此大败之征也。凡攻城围邑,城之气色如死灰,城可屠;城之气出而北,城可克;城之气出而西,城可降;城之气出而南,城不可拔;城之气出而东,城不可攻。城之气出而复入,城主逃北。城之气出而覆我军之上,军必病。城之气出高而无所止,用兵长久。凡攻城围邑,过旬不雷不雨,必亟去之,城必有大辅。此所以知可攻而攻,不可攻而止。”武王曰:“善哉。”〔今本〈六.兵征篇〉〕 刀子之神名曰脱光,箭之神名续长,弩之神名远望。〔《艺文类聚》六十引《太公兵法》〕 第七篇 柔能制刚,弱能制强。柔者,德也;刚者,贼也;弱者,人之助也;强者,怨之归也。故曰:有德之君以所乐乐人,无德之君以所乐乐身。乐人者,其乐长;乐身者,不久而亡。舍近谋远者,劳而无功;舍远谋近者,逸而有终。逸政多忠臣,劳政多乱人。故曰:误广地者荒,务广得者强,有其有者安,贪人有者残,残灭之政,虽成必败(〈后汉书.光武帝诏〉引《黄石公记》,按〈留侯传〉明云:黄石老人所授乃《太公兵法》,此作《黄石公记》,盖新莽时所易之名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后汉书.杨lún传〉引之云:黄石所诫。《史记》以为道家之言。〕 臣与主同者亡。〔〈后汉书.袁绍传〉〕 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四句亦见〈袁绍传〉)。故良饵之下有悬鱼,重赏之下有勇夫。〔《艺文类聚》引之,作“《军谶》”,凡今本《三略》所引《军谶》,多出《黄石公记》中,《御览》三百七,引下二句,作“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 得道者昌,失道者亡。(贾林《孙子》注引《黄石公》,又张豫《孙子》注引作《太公》语,“道”作“士”。)动为事机,舒之弥四海,卷之不盈怀。柔而能刚,则其国弥光;弱而能强,则其国弥章,一箪之醪,投之于河,令士众迎饮,三军为其死,战如风发,攻如河决。〔《御览》引《黄石公记》伪《三略》引之作《军谶》。〕 虑若源泉,深不可测(〈文选.关中诗〉注引《黄石公记》叙)。将所以为威者,号令也;战所以全胜者,军正也;士所以轻战者,用兵也。故战如风发,勇如河决,众可望而不可当,可下而不可胜也。〔《御览》二百七十一引《黄石公记》〕 使商人为前兵者,象白虎陈;使羽人为前兵者,象玄武陈;使征人为前兵者,象朱雀陈;使角人为前兵者,象青龙陈,亦曰旬始陈(引同上。此即《说苑》引《兵法》所谓“分为五选,异其旗章,勿使冒乱”之事。) 彼以直陈来者,我以方陈应之;方来,锐应之;锐来,曲应之;曲来,圆应之;圆来,直应之。直木,方金,锐火,曲水,圆土也。各以能克者应胜之。〔引同上。按《通志略》又有《黄石公五垒之图》。〕 《太公兵法》佚文附录 西周吕尚 汪氏兵学三书叙 兵,yīn事也。体钤键于礼家,而其用涵揉干道家,何以明之?五礼惟〈军礼篇〉亡矣,而田穰苴等所辑之《军礼司马法》百五十五篇今缺佚大半。兵者,逆取顺守,所以dú天下之不庭,全军保民为上,无取禽弥草也。 唐虞之世有理官、无政官,兵统于刑。小刑则用刀锯,肆诸市朝;大刑乃用甲兵,陈诸原野。古制礼律之目皆三千条,出乎礼则入乎刑。兵乃国家济变非常之大刑,不得已而用之者也。礼者,所以肃万物之惰气,致百度之清明,举一切宫庙朝陛野外军中之极于衽席刀匕之闲物,为之节文,以章人lún,以固人肌肤之会、筋骸之。乐由天作,礼以地制。乐由阳出,礼自yīn作。乐象春雷出地,礼象天泽异位。礼乐所以消慝于未然之前,兵刑所以除于已然之后。其禁民为非则一也。 古者祭纛系乎军礼,铙歌鼓吹厉乎军乐。军礼入乎至yīn之肃肃,军乐出乎至阳之赫赫。肃肃者,乎九地之下;赫赫者,震乎九天之上。故曰:兵之体源于礼也。 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慈俭让为不战诎人之具,而善于乘敝以洼弊,冲下为善胜,候察万物之并作,而观其复,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故抗兵相加,爱者常胜。敛其才力心思,损之而获益,危之而致安。守如处女,出如出脱兔,静若山寒,动若雷震;绝利一源,用师十倍;天地积yīn积阳之道,妙用在善浸。惟善浸者,故能善胜;善诎者,故能善伸。盖常冲虚俭啬以严凝,蛰闭为事不示人以利器,人亦莫能测之。常预计众小不胜之分数,以成一大胜之分数。敌人开户,专断阃外,强力忍诟,久啬乃通。常先万物之气而制之,用凶事而裒益之,故曰:兵之用推衍于道家老子氏也。 敬谋无圹,敬事无圹,敬事无圹,敬吏无圹,敬众无圹,敬敌无圹,此之谓五无圹。《武王践阼篇》太公述古丹书之词曰:“敬胜吉,义胜从。”又申儆之曰:“怠胜灭,yù胜凶。”礼家之精意也。葛侯作“六恐、七惧、五戒、八务”,取哀者胜矣。益之用凶事之义。李yào师,审机料敌,务出万全,常避敌朝气,击其惰归,以静制动,以整攻瑕,为多算胜少算,申论兵法,注意束伍,晚师止足,善藏其用,皆是物也。后世事变百出,损益连弩,发石之车易而为《车铳图说》。孙子五火篇易而为《火攻挈要》、《pào准心法》。“城堞、楼橹、渠答之凭”,易而为建碉筑台锐角三角堡坞地营之法。“彭排拒椿、武刚偏箱之车”,易而为滚牌滚被之术。后世之兵器、兵法愈出而愈新矣。然其精微之意,则有亘古不变者存。 凡五兵之用长以卫短,短以救长。古者,围用弓矢,守用殳矛,助围守则皆用戈戟。今曾、胡诸帅,定楚军营制,每营五百人为五队。头队劈山pào、二队抬qiāng、三队刀矛、四队鸟qiāng、五队刀矛,前队退却,则后队斫之。近日淮粤新军参用德国陆cāo、英国海军之法,有pào队、步队、马队、工程队,疏密相闲。西例随营有医官、qiāng匠、兽医等项章程,视古法为密法,不同而以长卫短、以短救长之理,则同非必刻舟求剑,以师古法,亦岂毁规矩,谓古法可尽废哉! 至胡文忠用兵,仿戚南塘束伍之法,讲求勇力技击,尝叹曰:“兵以用火器而强,亦恐以恃火器而反弱。”又居军中,时时戒饬诸将,每以习劳苦、犯寒暑、涤惰之暮气、拭严冷之朝气为用,尤为习知利病者哉! 汪先生仲伊,盱衡时变,采辑群书,既撰述〈逸军礼〉三篇以原朔,又取太公望、葛侯、李yào师三家之佚文而搜补讨论之,以为《兵学三书》。是三家者,率主于“兵权谋、兵yīn阳”而近日太西兵法,则主“兵技巧、兵形势”。技巧家则今日机器制造qiāng准法之学之椎轮也,形势家则日测地绘图束伍布陈之学之嚆矢也。 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师古人之法而神明其意。是三家皆古书之仅存者,其图学久已亡佚。〔〈艺文志.兵书略〉:《孙子》图四卷,《楚兵法》图四卷,《孙轸》图三卷,《王孙》图五卷,《魏公子》图十卷,《黄帝》图三卷,《风后》图二卷,《别成子望军气》、《鲍子》、《伍胥》皆有图,是古兵法非图不明,图亡而说仅存,此古人之意所以不可传也。〕一若不可施于今,而其精微常存。搜军礼于千一,抉黄老之指归,不废江河万古者,要自有在夫。 孔子曰:“我战则克,祭则受福。”先克已而后克敌,禁胜于身则令于民道。千乘之国使治其赋,先足食而后足兵,而示民以大信,则贯澈乎兵食之始终。足食者,制田赋以三十年之通计国用也;足兵者,伐五金之材而课治氏桃氏函人矢人使治之。又用《周礼》之制,督邱甸出甲士车牛,以供军旅也。此非兵之体源于礼乎?曰:“临事而惧,好谋而成。”此非道家善戒无迹之作用乎?此则仲伊辑录三家兵之微指也夫。〔曾、胡诸公以绿营不可用,募勇,营而经费无出,乃从权奏设厘金局,不取之民而取之商,以为养勇之费,敛财务啬,用财yù泰,此知所先务也。史称墨子之长,以善守御为节用,括之,非善强本节用,致家给人足之道者,恶能善守御哉!颜习斋论兵事曰:“吾以六字安天下:人皆兵、官皆将。”此《周礼》六军之制,我清朝入关时,八旗制度亦用之,今德国兵制亦然矣。通古今者,盍观其会通焉!〕光绪乙未冬十一月芳郭里人袁昶叙 汪仲伊山长书 仲伊先生同年执事来教,语重未敢担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损尤非所克当,至论兵学源流,精微朗畅,茗打真理,先得我心,谨辄就尊,指引而申之,幸垂诲□。太公问周公何以治鲁?曰:“吾尊尊而亲亲。”太公曰:“后世弱矣!”周公问太公何以治齐?曰:“吾举贤而上功。”周公曰:“后世必有篡杀之臣。”兵家祖太公,《yīn符》《六》,管仲治齐用之,此道家之言兵也。周公制夏官司马,伍两卒旅师军之法,三时务农,一时讲武,此儒家之言兵也。cāo术各异,不可强合,所从来远矣! 周之制兵,出于田赋,以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军,奇正互用,丝牵绳联,数有畸零,其用法繁而曲。管仲三分其国以为三军,三军三万人,公将其一,高国各将其一,阵皆彻行无有壅蔽,其用法简而直。且管氏之制作内政而寄军令,稍变古法,使士与士处,农与农处,工与工处,商与商处,各居其所,各习其业,不相杂厕,朝夕踪事,不见异物而迁焉!农之子恒为农,工商之子恒为工商,是三民者,皆不从戎役,出财力将禾绢贸盐铁、角技巧、输征榷以供军食者也。军士之子恒为军,士是有三便焉!士卒服习,将得兵心,志识将意,一也。器械利,以时磨淬,乘障守险,先据地势,敌不得以猝攻,二也。演练精熟,不役以他事,乃能齐勇怯、壹众志,巧者不过习者之门,较之驱农为兵,利钝相百,三也。如是,然后可以制胜于天下。 是故,兵农合则以兼营而弱,虽三代之成法不必是;兵农分则以专肄而强,虽列国之变法不必非。商君祖之,使农战各修其本务,以之强秦,古今异宜,厉兵于农之制,后世不复用之,势使然也。法繁而曲,利于守成器,而收效常迟;法简而直,利于取天下,而见功常捷。黄帝、老子、太公、管仲,皆言兵之祖;而《七略》皆列之“道家”,盖备阳施yīn,之用赅,握奇遁甲之数,方略具焉。 儒家则出于古司徒之官,佐世主、宰兆人、明教化,渐摩于《六经》之中,掸持于仁义之际,必积累而后成。行一不义,虽得天下不为;宁亡其国,而不肯失人心。宪章祖述,折衷于周公、孔子。诚万世所以久安长治之常道,至于取天下之术,或不尽出于是也。孟子称制挺,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荀卿与临武君议兵,事皆儒家之言兵也。 兵者,门之学。孙、吴、鞅、蠡、张良、晁错以下,据势为资,因时立业,相机乃动,不主故常,则莫不出入□于道家、法家矣!后世英主,每yīn用商之术以取天下,而阳祖周孔儒术为收拾人心之计。然其参差假借之迹,又焉得而深讳乎!儒家兴平之梁ròu,道、法、兵家拯乱之yào石。yào石不可以养主,粱ròu岂通变之略哉!若专任yào石而无粱ròu以善其后,则是逆取不知顺守,要亦任偏同弊者矣。 六艺之目:礼乐,所以涵养吾心之仁;六书九数,所以开拓吾心之智;三shè五御,所以练习吾身之勇。尊论谓乐亦厉有兵学,十三舞勺、成童舞象、二十而冠舞,大夏皆武舞也。古人二十以前无不习武事者,故儒者多强壮,不怯弱,可与治军。然则学乐不仅平释矜躁,资养仁之具;兼可调和血气,为养勇之方。诚洞见先王制作之精意哉! 大禹、墨翟皆务强本节用,〈备城门〉诸篇兵法略具矣!昌黎言孔子必用墨子,存乎用世,以尚俭立国,实当今对症之良yào也!即无志用世,而以晏婴、墨翟之道治其身,尤处季世,损以远害之善术也。此皆尊论所及,故辄复引申发明之。 足下泊然浮荣之外,以不仕成其学术。此最平生所心折,某xìng便樗[林ㄆ],本无割之用,年运而往,尤招辱殆之媒,每诵王仲淹,云吾不仕,故成学不杂,学故明夫善弃者,乃能善取,处不隐则志不章,身不抑则名不扬,使我纡金紫,致令仆不如木食[石闲]饮,萧然隐几而坐进此道,胸中用舍得失之分数,盖思之栏熟矣!审迷途其未远,庶来者之可追乎!冀抉去疣赘,杜门炳烛从先生游于宽闲寂寞之野,以修学为治其天职。先生其亦许之否乎?昶顿首。 太公兵法逸文序 兵法,古无书轩皇七十二战,而得天下,所传用兵要旨,惟丹书三十九字。太公述之,今在礼家书传之言太公曰:翼戴文、武,身有殊勋,世祚太公,以表东海,史记谓西伯受命称王,伐崇、密须、犬夷,大作邑,天下三分其二。归周者,太公之谋计居多,故后世兵机奇计者,咸宗太公。 其书藏柱下,孔子适周问礼始得之,而着录焉。冉子于军旅,尝受学,用之有效。仲子亦躬闻“临事而惧,好谋而成”之训词,政事伟才必兼知兵。兵为五,礼为一。圣人所不删,故班〈志〉列《六韬》入礼家。卫灵公问陈不答,权词以拒,孔圉以问所亦然,由卫之君臣,非可语用武之人。而文事武备,术本兼该,〈少仪〉记礼节而曰:军旅思险,隐情以虞,兵凶战危机事贵密,岂可以yīn谋为诟病!执仁义为借口哉!是以,老聃典司而有得,黄石授受而名家,皆本太公以为圭皋。考周秦间人称引《太公兵法》,或曰《周书》;苏秦祖之,作《yīn符》,或曰《黄帝铭》;《皇览》引之,作《金匮》。或以俪史佚前志而目为《军志》,或以对武王用兵而据为“兵书”,然皆残篇断句,首尾完,聿在汉兴之初,张留侯叙次所得于圮上者,藏之内府,诸吕用事,盗取出外,遂多散佚。孝武帝时,杨仆校兵书,有甄录。刘子政〈说苑.指武篇〉尚多引《太公兵法》。建武中兴,答词引《黄石公记》已不云出《太公》。袁宏《汉纪》始言《太公六韬》有天子将兵事。《三国志》丞相诸葛亮写《六韬》以教后主,由季汉时人通称“兵法”为《六韬》,或尔时之《六韬》已合兵法逸文入其中,故〈艺文志〉之《六韬》称周史,撰入儒家。而梁阮孝绪《七略》之《六韬》称周文王师吕望,撰入兵家。隋〈志〉兵家取太公书,有《兵法》,有《yīn谋》,有《金匮》。杜牧孙子注引《yīn谋》、王伯厚《玉海》引《金匮》皆称《太公兵法》,马总《意林》引《金匮》、《六韬》,而《六韬》文多不纯,疑庾仲容为子钞时,《六韬》已非原本。唐之《通典》、宋之《御览》所引《太公兵法》,不尽称《六韬》,亦不尽出《六韬》。颜师古以今《六韬》言取天下及用兵之事。 夫隋唐〈志〉所存《六韬》既非复汉〈志〉之旧,而郑樵《通志略》有改正《六韬》名目,则知北宋刊本又与隋唐不同。孙渊如序《六韬》,信其用韵合古书,岂知唐以前之伪书恒多杂原文,正伪判别,黑白乃分,偏信则愚,概斥不录。兹之所辑,先区条例,曰:《说苑》引《太公兵法》,曰:《大戴礼》引《周书》,曰:《皇览》、《意林》引《金匮》、《yīn谋》,曰:《左》、《国》、《史》、《汉》、《通典》、《御览》引《周书》及〈周书.武称〉,曰:周汉隋唐人引《兵书》、《军志》、《兵法》,曰:唐人书引《六》,曰:今本《六》之近古者,曰:《黄石公记》逸文,以类相从,别为篇第,合之为《太公兵法》。虽未必径复留侯之旧,然审择矜慎,观其大略,中多可法,亦异乎世之孤据,称引书名而辑为一书之易易也。此外尚有《武侯八阵兵法辑略》一卷、《卫公兵法》三卷、附录一卷,总弁之曰:《三家兵法通辑》,以与向时所为《武经三书校补》并行于世云。 光绪五年季春闰月歙浦汪宗沂冲伊述于从容而任斋 吴 子 战国吴起 图国第一 吴起儒服以兵机见魏文侯。 文侯曰:“寡人不好军旅之事。” 起曰:“臣以见占隐,以往察来,主君何言与心违。今君四时使斩离皮革,掩以朱漆,画以丹青,烁以犀象。冬日衣之则不温,夏日衣之则不凉。为长戟二丈四尺,短戟一丈二尺。革车奄户,缦轮笼毂,观之于目则不丽,乘之以田则不轻,不识主君安用此也?若以备进战退守,而不求能用者,譬犹伏鸡之搏狸,rǔ犬之犯虎,虽有斗心,随之死矣。昔承桑氏之君,修德废武,以灭其国。有扈氏之君,恃众好勇,以丧其社稷。明主鉴兹,必内修文德,外治武备。故当敌而不进,无逮于义矣;僵尸而哀之,无逮于仁矣。” 于是文侯身自布席,夫人捧觞,醮吴起于庙,立为大将,守西河。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余则钧解。辟土四面,拓地千里,皆起之功也。 吴子曰:“昔之图国家者,必先教百姓而亲万民。有四不和: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陈;不和于陈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胜。是以有道之主,将用其民,先和而造大事。不敢信其私谋,必告于祖庙,启于元龟,参之天时,吉乃后举。民知君之爱其命,惜其死,若此之至,而与之临战,则士以尽死为荣,退生为辱矣。” 吴子曰:“夫道者,所以反本复始。义者,所以行事立功。谋者,所以违害就利。要者,所以保业守成。若行不合道,举不合义,而处大居贵,患必及之。是以圣人绥之以道,理之以义,动之以礼,抚之以仁。此四德者,修之则兴,废之则衰,故成汤讨桀而夏民喜悦,周武伐纣而殷人不非。举顺天人,故能然灾。” 吴子曰:“凡制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励之以义,使有耻也。夫人有耻,在大足以战,在小足以守矣。然战胜易,守胜难。故曰,天下战国,五胜者祸,四胜者弊,三胜者霸,二胜者王,一胜者帝。是以数胜得天下者稀,以亡者众。” 吴子曰;“凡兵之所起者有五:一曰争名,二曰利,三曰积恶,四曰内乱,五曰因饥。其名又有五:一曰义兵,二曰强兵,三曰刚兵,四曰暴兵,五曰逆兵。禁暴乱曰义,恃众以伐曰强,因怒兴师曰刚,弃礼贪利曰暴,乱人疲,举事动众日逆。五者之服,各有其道,义必以礼服,强必以谦服,刚必以辞服,暴必以诈服,逆必以服。” 武侯问曰:“愿闻治兵、料人、固国之道。” 起对曰:“古之明王,必谨君臣之礼,饰上下之仪,安集吏民顺俗而教,简募良材,以备不虞。昔齐桓募士五万,以霸诸侯,晋文召为前行四万,以获其志。秦缪置陷陈三万,以服邻改。故强国之君,必料其民。民有胆勇气力者,聚为一卒。乐以进战效力,以显其忠勇者,聚为一卒。能高超远、轻足善走者,聚为一卒。王臣失位而yù见功于上者,聚为一卒。弃城去守、yù除其丑者,聚为一卒。此五者,军之练锐也。有此三千人,内出可以决围,外入可以屠城矣。” 武侯问曰:“愿闻陈必定、守必固、战必胜之道。”起对曰:“立见且可,岂直闻乎!君能使贤者居上,不肖者处下,则陈已定矣。民安其田宅,亲具有司,则守已固矣。百姓皆是吾君而非邻国,则战已胜矣。” 武侯尝谋事,群臣莫能及,罢朝而有喜色。起进口:“昔楚庄王尝谋事,群臣莫能及,退朝而有忧色。申公问曰:‘君有忧色,何也?’曰:‘寡人闻之,世不绝圣,国不乏贤,能得其师者王,得其友者霸。今寡人不才,而群臣莫及者,楚国其殆矣!’此楚庄王之所忧,而君说之,臣窃惧矣。”于是武侯有惭色。 料敌第二 武侯谓吴起曰:“今泰胁吾西,楚带吾南,赵冲否北,齐临吾东,燕绝吾后,韩据吾前,六同之兵四守,势甚不便,忧此奈何?” 起对曰:“夫安国家之道,先戒为宝。今君已戒,祸其远矣。臣请论六国之俗,夫齐陈重而不坚,秦陈散而自斗,楚陈整而不久,燕陈守而不走,三晋陈治而不用。” “夫齐xìng刚,其国富,君臣骄奢而简于细民,其政宽而禄不均,一陈两心,前重后轻,故重而不坚。击此之道,必三分之,猎其左右,胁而从之,其陈可坏。秦xìng强,其地险,其政严,其赏罚信,其人不让,皆有斗心,故散而自战。击此之道,必先示之以利而引去之,士贪于得而离将,乘乖猎散,设伏投机,其将可取。楚xìng弱,其地广,其政骚,其民疲,故整而不久。击此之道,袭乱其屯,先夺气,轻进速退,弊而劳之,勿与战争,其军可败。燕xìng悫其民慎,好勇义,寡诈谋,故守而不走。击此之道触而迫之,陵而远之,驰而后之,则上疑而下惧,谨我军骑必避之路其将可虏。三晋者,中国也,其xìng和,其政平,其民疲于战,习于兵,轻其将,薄其禄,士无死志,故治而不用。击此之道,阻陈而压之,众来则拒之,去则追之,倦其师。此其势也。” “然则一军之中,必有虎贲之士;力轻扛鼎,足轻戎马,搴旗斩将,必有能者。若此之等,选而别之,爱而贵之,是谓军命。其有工用五兵、材力健疾,志在吞敌者,必加其爵列,可以决胜。厚其父母妻子,劝赏畏罚,此坚陈之士,可与持久,能审料此,可以击倍。” 武侯曰:“善!” 吴子曰:“凡料敌有不卜而与之战者八。一曰,疾风大寒,早兴寤迁,刊木济水,不惮艰难;二曰,盛夏炎热,晏兴无间,行驱饥渴,务于取远。三曰,师既淹久,粮食无有,百姓怨怒,妖祥数起,上不能止。四曰,军资既竭薪既寡,天多yīn雨,砍掠无所。五日,徒众不多,水地不列,人马疾疫,四邻不至。六曰,道远日暮,士众劳惧,倦而未食,解甲而息。七曰,将薄吏轻,士卒不固,三军数惊,师徒无助。八口,陈而未定,舍而未毕,行阪涉险,半隐半出。诸如此者,击之勿疑。 “有不占而避之者六。一曰,土地广大,人民富众。二曰,上爱其下,惠施流布。三曰,赏信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察,发必得时;四曰,陈功居列,任贤使能。五曰,师徒之众,兵甲之精。六曰,四邻之助,大国之援。凡此不如敌人,避之勿疑。所谓见可而进,知难而退也。” 武侯问曰:“吾yù观敌之外以知其内,察其进以知其止,以定胜负,可得闻乎?” 起对曰:“敌人之来,dàngdàng无虑,施旗烦乱,人马顾,一可击十必使无措。诸侯未会,君臣未和,沟垒未成,禁令未施,三军匈匈,yù前不能,yù去不敢,以半击倍,百战不殆。” 武侯问敌必可击之道。 起对曰:“用兵必须审敌虚实而趋其危。敌人远来新至,行列未定,可击。既食未设备,可击。奔走,可击。勤劳,可击。未得地利,可击。失时不从,可击。旌旗乱动,可击。涉长道,后行未息可击。涉水半渡,可击。险道狭路,可击。陈数移动,可击。将离土卒,可击。心怖,可击。凡若此者,选锐冲之,分兵继之,急击勿疑。” 治兵第三 武侯问曰:“进兵之道何先?” 起对曰:“先明四轻、二重、一信。” 曰:“何谓也?” 对曰:“使地轻马、马轻车、车轻人、人轻战。险易,则地轻马。秣以时,则马轻车。膏锏有余,车轻人。锋锐甲坚,则人轻战,进有重赏,退有重刑。以信。审能达此,胜之主也。” 武侯问曰:“兵何以为胜?” 起对曰:“以治为胜。” 又问曰:“不在众寡?” 对曰:“若法令不yīn,赏罚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进,虽有百万,何益于用?所谓治者,居则有礼,动则有威,进不可当,退不可追,前却有节,左右应摩,虽绝成陈,虽散成行。与之安,与之危,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疲,投之所往,天下莫当,名曰父子之兵。” 吴于曰:“凡行军之道,无犯进止之节,无失饮食之适,无绝人马之力。此三者,所以任其上令。任其上令,则治之所由生也。若进止不度,饮食不适,马疲人倦而不解舍,所以不任其上令,上令既废,以居则乱,以战则败。” 吴子曰:“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其善将者,如坐漏船之中,伏烧屋之下,使智者不及谋,勇者不及怒,受敌可也。故曰,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生于狐疑。” 吴子曰:“夫人常死其所不能,败其所不便。故用兵之法,教戒为先;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入学战,教成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千人。千人学战,教成万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圆而方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前而后之,分而合之,结而解之。每变皆习,乃授其兵。是为将事。” 吴子曰:“教战之令,短者持矛戟,长者持弓弩,强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给厮养,智者为谋主。乡里相比,什伍相保。一鼓整兵,二鼓习陈,三鼓趋食,四鼓严办,五鼓就行。闻鼓声合,然后举旗。” 武侯问曰:“三军进止,岂有道乎?” 起对曰:“无当天灶,无当龙头。天灶者。大谷之口。龙头者,大山之端。必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招摇在上,从事于下。将战之时,审候风所从来。风顺致呼而从之,风逆坚陈以待之。” 武侯问曰:“凡畜卒骑,岂有方乎?” 起对曰:“夫马,必安其处所,适其水草,节其饥饱。冬则温厩夏则凉斗争斗争庑。刻剔毛鬣,谨落四下,戢其耳目,无令惊骇。习其弛逐,闲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车骑之具,鞍、勒、衔、辔、必令完坚。凡马不伤于末,必伤于始。不伤于饥,必伤于饱。日暮道远,必数上下。宁劳于人,滇无劳马。常令有余,备敌覆我。能明此者,横行天下。” 论将第四 吴子曰:“夫总文武者,军之将也。兼刚柔者,兵之事也。凡人论将,常观于勇,勇之于将,乃数分之一尔。夫勇者必轻合,轻合而不知利,未可也。故将之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备,三曰果,四曰戒,五曰约,理者,治众如治寡。备者,出门如见敌。果者,临敌不怀生。或者,虽克如始战。约者,法令省而不烦。受命而不辞,敌破而后言返,将之礼也。故师出之日。有死之荣,无生之辱。” 吴子曰:“凡兵有四机:一曰气机,二曰地机,三曰事机,四曰力机。三军之众,百万之师,张设轻重,在于一人,是谓气机。路狭道险,名山大塞,十夫所守,千夫不过,是谓地机。善行间谍,轻兵往来,分散其众,使其君臣相怨,上下相咎,是谓事机。车坚管辖,舟利橹楫,土习战陈,马闲驰逐,是谓力机。知此四者,乃可为将。然其威、德、仁、勇,必足以率下安众,怖敌决疑。施令而下不敢犯,所在而寇不敢敌。得之国强,去之国亡。是谓良将。” 吴子曰:“夫鼙鼓金铎所以威耳。旌旗麾帜所以威目。禁令刑罚,所以威心。耳威于声,不可不清。目威于色,不可不明。心威于刑,不可不严。三者不立,虽有其国,必败于敌。故曰,将之所摩,莫不从移。将之所指,莫不前死。” 吴子曰:“凡战之要,必先占其将而察其才。因形用权,则不劳而功举。其将愚而信人,可诈而诱。贪而忽名。可货而赂。轻变无谋,可劳而困。上富而骄,下贫而怨,可离而间。进退多疑,其众无依,可震而走。士轻其将而有归志,塞易开险,可邀而取。进道易,退道难可来而前。进道险,退道易,可薄而击。居军下湿,水无所通,霖雨数至,可灌而沉。居军荒泽,草楚幽秽风飙飙数至,可焚而灭。停久不移,将士懈怠,其军不备,可潜而袭。” 武侯问曰:“两军相望,不知其将,我yù相之,其术如何?” 起对曰:“令贱而勇者,将轻锐以尝之。务于北,无务于得,观敌之来,一坐一起,其政以理,其追北佯为不及,其见利佯为不知,如此将者,名为智将,勿与战矣。若其众谨哗,旌旗烦乱,其卒自行自止,其兵或纵或横,其追北恐不及,见利恐不得,此为愚将,虽众可获。” 应变第五 武侯问曰:“车坚马良,将勇兵强,卒遇敌人,乱而失行,则如之何?” 吴起对曰:“凡战之法,昼以旌旗幡麾为节,夜以金鼓笳笛为节。摩左而左,摩右而右。鼓之则进,金之则止一吹而行,再吹而聚,不从今者诛。三军服威,士卒用命,则战无强敌,攻无坚陈矣。” 武侯问曰:“若敌众我寡,为之奈何?” 起对曰:“避之于易,邀之于阝厄。故曰,以一击十,莫善于阝厄;以十击百,莫善于险;以干击万,莫善于阻。今有少卒卒起,击金鸣鼓于阝厄路,虽有大众,莫不惊动。故曰,用众者务易,用少者务隘。” 武侯问曰:“有师甚众,既武且勇,背大险阻,右山左水,深沟高垒,守以强弩,退如山移,进如风雨,粮食又多,难与长守,则如之何”? 起对曰:“大哉问乎!此非车骑之力,圣人之谋也,能备千乘万骑,兼之徒步,分为五军,各军一衢。夫五军五衢,敌人必惑,莫之所加。敌人若坚守以固其兵,急行间谋以观其虑。彼听吾说,解之而去,不听吾说,斩使焚书,分为五战。战胜勿追,不胜疾归。如是佯北,安行疾斗,一结其前,一绝其后,两军衔枚,或左或右,而袭其处。五军jiāo至,必有其力,此击强之道也。” 武侯问曰:“敌近而薄我,yù去无路,我众甚惧,为之奈何?” 起对曰:“为此之术,若我众彼寡,各分而乘之,彼众我寡,以方从之。从之无息,虽众可服。” 武侯问曰,“若遇敌于溪谷之间,傍多险阻,彼众我寡,为之奈何?” 起对曰:“遇诸丘陵、林谷、深山、大泽,疾行亟去,勿得从容;若高山深谷,卒然相遇,必先鼓噪而乘之,进弓与弩,且shè且虏,审察其政,乱则击之勿疑。”武侯问曰:“左右高山,地甚狭迫,卒遇敌人,之不敢,去之不得,为之奈何?”起对曰:“此谓谷战,虽众不用,募吾材土与敌相当,轻足利兵以为前行,分车列骑隐于四旁,相去数里,无见兵,敌必坚陈,进退不敢。于是出旌列旆行出山外营,之敌人必惧,车骑挑之,勿令得休。此谷战之法也。”武侯问曰:“吾与敌相遇大水之泽,倾轮没辕,水薄车骑,舟楫不设,进退不得,为之奈何?”起对曰:“此谓水战,无用车骑,且留其旁。登高四望,必得水情,知其广狭,尽其浅深,乃可为奇以胜之。敌若绝水,半渡而薄之。” 武侯问曰:“天久连雨,马陷车止,四面受敌,三军惊骇,为之奈何?”。 起对曰:“凡用车者,yīn湿则停,阳燥则起,贵高贱下。驰其强车;若进若止,必从其道。敌人若起,必逐其迹。” 武侯问曰:“暴寇卒来,掠吾田野,取吾牛羊,则如之何?” 起对曰:“暴寇之来,必虑其强,善守勿应,彼将暮去,其装必重,其心必恐,还退务速,必有不属。追而击击之,其兵可覆。” 吴子曰:“凡攻敌围城之道,城邑既破,各入其宫,御其禄秩收其器物。军之所至,无刊其木、发其屋、取其粟、杀其六畜、燔其积聚,示民无残心。其有请降,许而安之。” 励士第六 武侯问曰:“严刑明赏,足以胜乎?” 起对曰:“严明之事,臣不能悉。虽然,非所恃也。夫发号布令而人乐闻,兴师动众而人乐战,jiāo兵接刃而人乐死。此三者,人主之所恃也。” 武侯曰:“致之奈何?” 对曰:“君举有功而进拘之,无功而励之。” 于是武侯设坐庙廷,为三行饷士大夫,上功坐前行,肴席兼重器、上牢。次功坐中行,看席器差减。无功坐后行,看席无重器。饷毕而出,又颁赐有功者父母妻子于庙门外,亦以功为差。有死事之家,岁遣使者劳赐其父母,着不忘于心。行之三年,秦人兴师,临于西河,魏士闻之,不待吏令,介胄而奋击之者以万数。 武侯召吴起而谓曰:“子前日之放行矣。” 起对曰:“臣闻人有短长,气有盛衰。君试发无功者五万人,臣请率以当之。脱其不胜,取笑于诸侯,失权于天下矣。今使一死贼伏于旷野,千人追之,莫不枭视狼顾。何者?忌其暴起而害己。是以一人投命,足惧千夫。今臣以五万之,众,而为一死贼,率以讨之,固难敌矣。” 于是武侯从之,兼车五百乘,骑三千匹,而破秦五十万众,此励士之功也。先战一日,吴起令三军曰:“诸吏士当从受敌。车骑与徒,若车不得车,骑不得骑,徒不得徒,虽破军皆无功。”故战之日,其令不烦而威震天下。” 鬼谷子 春秋王诩 捭阖 第一 奥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yīn阳之开阖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 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yīn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是故圣人一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度权量能,校其伎巧短长。 夫贤、不肖;智、愚;勇、怯;仁、义;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进,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无为以牧之。 审定有无,与其虚实,随其嗜yù以见其志意。微排其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实,贵得其指。阖而捭之,以求其利。或开而示之,或阖而闭之。开而示之者,同其情也。阖而闭之者,异其诚也。可与不可,审明其计谋,以原其同异。离合有守,先从其志。即yù捭之,贵周;即yù阖之,贵密。周密之贵微,而与道相追。 捭之者,料其情也。阖之者,结其诚也,皆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其不中权衡度数,圣人因而自为之虑。 故捭者,或捭而出之,而捭而内之。阖者,或阖而取之,或阖而去之。捭阖者,天地之道。捭阖者,以变动yīn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纵横反出,反复反忤,必由此矣。 捭阖者,道之大化,说之变也。必豫审其变化。吉凶大命□焉。口者,心之门户也。心者,神之主也。志意、喜yù、思虑、智谋,此皆由门户出入。故关之矣捭阖,制之以出入。 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默也,yīn也。yīn阳其和,终始其义。故言“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爱好”、“财利”、“得意”、“喜yù”,为“阳”,曰“始”。故言“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弃损”、“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诛罚”,为“yīn”,曰“终”。诸言法阳之类者,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诸言法yīn之类者,皆曰“终”;言恶以终其谋。 捭阖之道,以yīn阳试之。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yīn言者,依卑小。以下求小,以高求大。由此言之,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可以说人,可以说家,可以说国,可以说天下。 为小无内,为大无外;益损、去就、倍反,皆以yīn阳御其事。阳动而行,yīn止而藏;阳动而出,yīn隐而入;阳远终yīn,yīn极反阳。以阳动者,德相生也。以yīn静者,形相成也。以阳求yīn,苞以德也;以yīn结阳, 施以力也。yīn阳相求,由捭阖也。此天地yīn阳之道,而说人之法也。为万事之先,是谓圆方之门户。 【注释】 捭:〔音bai3〕分。 阖:〔音he2〕关。 稽:〔音ji1〕考。 朕:〔音zhen4〕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 牧:处理。 内:接纳;忤:逆。 反应 第二 古之大化者,乃与无形俱生。反以观往,复以验来;反以知古,复以知今;反以知彼,复以知此。动静虚实之理不合于今,反古而求之。事有反而得复者,圣人之意也,不可不察。 人言者,动也。己默者,静也。因其言,听其辞。言有不合者,反而求之,其应必出。 言有象,事有比;其有象比,以观其次。 象者,象其事。比者,比其辞也。以无形求有声。其钓语合事,得人实也。其犹张□纲而取兽也。多张其会而司之,道合其事,彼自出之,此钓人之纲也。常持其纲驱之。 己反往,彼复来,言有象比,因而定基,重之、袭之、反之、复之,万事不失其辞。圣人所愚智,事皆不疑。 故善反听者,乃变鬼神以得其情。其变当也,而牧之审也。牧之不审,得情不明。得情不明,定基不审。变象比必有反辞以远听之。yù闻其声,反默;yù张,反敛;yù高,反下;yù取,反与。yù开情者,象而比之,以牧其辞。同声相呼,实理同归。或因此,或因彼,或以事上,或以牧下。此听真伪,知同异,得其情诈也。动作言默,与此出入;喜怒由此以见其式;皆以先定为之法则。以反求复,观其所托,故用此者。 己yù平静以听其辞,观其事、论万物、别雄雌。虽非其事,见微知类。若探人而居其内,量其能,shè其意;符应不失,如□蛇之所指,若弈之引矢;故知之始己,自知而后知人也。其相知也,若比目之鱼;其见形也,若光之与影;其察言也不失,若磁石之取铁;若舌之取燔骨。其与人也微,其见情也疾;如yīn与阳,如圆与方。未见形,圆以道之;既见形,方以事之。进退左右,以是司之。己不先定,牧人不正,是用不巧,是谓忘情失道。己审先定以牧人,策而无形容,莫见其门,是谓天神。 内楗 第三 君臣上下之事,有远而亲,近而疏;就之不用,去之反求;日进前而不御,遥闻声而相思。 事皆有内楗,素结本始。或结以道德,或结以党友,或结以财货,货结以采色。用其意,yù入则入,yù出则出;yù亲则亲,yù疏则疏;yù就则就;yù去则去;yù求则求,yù思则思。若蚨母之从子也;出无间,入无朕。独往独来,莫之能止。 内者,进说辞也。楗者,楗所谋也。yù说者务稳度,计事者务循顺。yīn虑可否,明言得失,以御其志。方来应时,以和其谋。详思来楗,往应时当也。夫内有不合者,不可施行也。乃揣切时宜,从便所为,以求其变。以变求内者,若管取楗。言往者,先顺辞也;说来者,以变言也。善变者审知地势,乃通于天,以化四时,使鬼神,合于yīn阳,而牧人民。 见其谋事,知其志意。事有不合者,有所未知也。合而不结者,阳亲而yīn疏。事有不合者,圣人不为谋也。 故远而亲者,有yīn德也。近而疏者,志不合也。就而不用者,策不得也。去而反求者,事中来也。日进前而不御者,施不合也。遥闻声而相思者,合于谋待决事也。 故曰:不见其类而为之者,见逆。不得其情而说之者,见非。得其情乃制其术,此用可出可入,可楗可开。故圣人立事,以此先知而楗万物。 由夫道德仁义,礼乐忠信计谋,先取诗书,混说损益,议论去就。yù合者用内,yù去者用外。外内者,必明道数。揣策来事,见疑决之。策无失计,立功建德,治名入产业,曰楗而内合。上暗不治,下乱不□,楗而反之。内自得而外不留,说而飞之,若命自来,己迎而御之。若yù去之,因危与之。环转因化,莫知所为,退为大仪。 【注释】 内:入。 楗:门拴。 内楗:在本文指以言辞与谋略游说国君。 抵戏 第四 物有自然,事有合离。有近而不可见,有远而可知。近而不可见者,不察其辞也;远而可知者,反往以验来也。 戏者,罅也。罅者,涧也。涧者,成大隙也。戏始有朕,可抵而塞,可抵而却,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谓抵戏之理也。 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独保其身;因化说事,通达计谋,以识细微。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其施外兆萌牙□之谋,皆由抵戏。抵戏之隙为道术用。 天下纷错,上无明主,公侯无道德,则小人谗贼,贤人不用,圣人鼠匿,贪利诈伪者作,君臣相惑,土崩瓦解而相伐shè,父子离散,乖乱反目,是谓萌牙戏罅。圣人见萌牙戏罅,则抵之以法。世可以治,则抵而塞之;不可治,则抵而得之;或抵如此,或抵如彼;或抵反之,或抵覆之。五帝之政,抵而塞之;三王之事,抵而得之。诸侯相抵,不可胜数,当此之时,能抵为右。 自天地之合离终始,必有戏隙,不可不察也。察之以捭阖,能用此道,圣人也。圣人者,天地之使也。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时有可抵,则为之谋;可以上合,可以检下。能因能循,为天地守神。 【注释】 抵:抵塞。 戏:隙。 抵戏:意为堵塞有缺漏的地方。 飞箝 第五 凡度权量能,所以征远来近。立势而制事,必先察同异,别是非之语,见内外之辞,知有无之数,决安危之计,定亲疏之事,然后乃权量之,其有隐括,乃可征,乃可求,乃可用。 引钩箝之辞,飞而箝之。钩箝之语,其说辞也,乍同乍异。其不可善者,或先征之,而后重累;或先重累,而后毁之;或以重累为毁;或以毁为重累。其用或称财货、琦玮、珠玉、壁帛、采色以事之。或量能立势以钩之,或伺候见涧而箝之,其事用抵戏。 将yù用之于天下,必度权量能,见天时之盛衰,制地形之广狭、阻险之难易,人民货财之多少,诸侯之jiāo孰亲孰疏,孰爱孰憎,心意之虑怀。审其意,知其所好恶,乃就说其所重,以飞箝之辞,钩其所好,乃以箝求之。 用之于人,则量智能、权财力、料气势,为之枢机,以迎之、随之,以箝和之,以意宣之,此飞箝之缀也。用之于人,则空往而实来,缀而不失,以究其辞,可箝可横,可引而东,可引而西,可引而南,可引而北,可引而反,可引而覆,虽覆能复,不失其度。 【注释】 飞:制造声誉。 箝:箝制。 飞箝:意为先以为对方制造声誉来嬴取欢心,再以各种技巧来箝制他。 忤合 第六 凡趋合倍反,计有适合。化转环属,各有形势,反复相求,因事为制。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间,立身、御世、施教、扬声、明名也;必因事物之会,观天时之宜,因知所多所少,以此先知之,与之转化。 世无常贵,事无常师;圣人无常与,无不与;无所听,无不听;成于事而合于计谋,与之为主。合于彼而离于此,计谋不两忠,必有反忤;反于是,忤于彼;忤于此,反于彼。其术也,用之于天下,必量天下而与之;用之于国,必量国而与之;用之于家,必量家而与之;用之于身,必量身材气势而与之;大小进退,其用一也。必先谋虑计定,而后行之以飞箝之术。 古之善背向者,乃协四海,包诸侯忤合之地而化转之,然后求合。故伊尹五就汤,五就桀,而不能所明,然后合于汤。吕尚三就文王,三入殷,而不能有所明,然后合于文王,此知天命之箝,故归之不疑也。 非至圣达奥,不能御世;非劳心苦思,不能原事;不悉心见情,不能成名;材质不惠,不能用兵;忠实无实,不能知人;故忤合之道,己必自度材能知睿,量长短远近孰不知,乃可以进,乃可以退,乃可以纵,乃可以横。 【注释】 忤,相背;合,相向。合于此,必忤于彼。良臣须择主而事。 揣篇 第七 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量权不审,不知强弱轻重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 何谓量权?曰:度于大小,谋于众寡;称货财有无之数,料人民多少、饶乏,有余不足几何?辨地形之险易,孰利孰害?谋虑孰长孰短?揆君臣之亲疏,孰贤孰不肖?与宾客之智能,孰多孰少?观天时之祸福,孰吉孰凶?诸侯之jiāo,孰用孰不用?百姓之心,孰安孰危?孰好孰憎?反侧孰辨?能知此者,是谓量权。 揣情者,必以其甚喜之时,往而极其yù也;其有yù也,不能隐其情。必以其甚惧之时,往而极其恶也;其有恶者,不能隐其情。情yù必出其变。感动而不知其变者,乃且错其人勿与语,而更问其所亲,知其所安。夫情变于内者,形见于外,故常必以其者而知其隐者,此所以谓测深探情。 故计国事者,则当审权量;说人主,则当审揣情;谋虑情yù,必出于此。乃可贵,乃可贱;乃可重,乃可轻;乃可利,乃可害;乃可成,乃可败;其数一也。 故虽有先王之道;圣智之谋,非揣情隐匿,无可索之。此谋之大本也,而说之法也。常有事于人,人莫能先,先事而生,此最难为。故曰:揣情最难守司。言必时其谋虑。故观□飞蠕动,无不有利害,可以生事美。生事者,几之势也。此揣情饰言,成文章而后论之也。 【注释】 揣:估量。 摩篇 第八 摩者,揣之术也。内符者,揣之主也。用之有道,其道必隐。微摩之以其索yù,测而探之,内符必应;其索应也,必有为之。故微而去之,是谓塞□匿端,隐貌逃情,而人不知,故能成其事而无患。 摩之在此,符之在彼,从而用之,事无不可。古之善摩者,如cāo钩而临深渊,饵而投之,必得鱼焉。故曰:主事日成,而人不知;主兵日胜,而人不畏也。圣人谋之于yīn,故曰神;成之于阳,故曰明,所谓主事日成者,积德也,而民安之,不知其所以利。积善也,而民道之,不知其所以然;而天下比之神明也。主兵日胜者,常战于不争不费,而民不知所以服,不知所以畏,而天下比之神明。 其摩者,有以平,有以正;有以喜,有以怒;有以名,有以行;有以廉,有以信;有以利,有以卑。平者,静也。正者,宜也。喜者,悦也。怒者,动也。名者,发也。行者,成也。廉者,洁也。信者,期也。利者,求也。卑者,谄也。故圣人所以独用者,众人皆有之;然无成功者,其用之非也。 故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此三者唯圣人然后能任之。故谋必yù周密;必择其所与通者说也,故曰:或结而无隙也。夫事成必合于数,故曰:道、数与时相偶者也。说者听,必合于情;故曰:情合者听。故物归类;抱薪趋火,燥者先燃;平地注水,湿者先濡;此物类相应,于事誓犹是也。此言内符之应外摩也如是,故曰:摩之以其类,焉有不相应者;乃摩之以其yù,焉有不听者。故曰:独行之道。夫几者不晚,成而不拘,久而化成。 【注释】 摩,顺,合也;意为以事情去顺合于说服之君王。 权篇 第九 说者,说之也;说之者,资之也。饰言者,假之也;假之者,益损也。应对者,利辞也;利辞者,轻论也。成义者,明之也;明之者,符验也。(言或反复,yù相却也。)难言者,却论也;却论者,钓几也。 佞言者,谄而干忠;谀言者,博而干智;平言者,决而干勇;戚言者,权而干信;静言者,反而干胜。先意承yù者,谄也;繁称文辞者,博也;纵舍不疑者,决也;策选进谋者,权也;他分不足以窒非者,反也。 故口者,机关也;所以关闭情意也。耳目者,心之佐助也;所以窥间见jiān邪。故曰:参调而应,利道而动。故繁言而不乱,翱翔而不迷,变易而不危者,(者见)要得理。故无目者不可示以五色,无耳者不可告也五音。故不可以往者,无所开之也。不可以来者,无所受之也。物有不通者,圣人故不事也。古人有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者,有讳忌也。众口烁金,言有曲故也。 人之情,出言则yù听,举事则yù成。是故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长;不用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工;故不困也。言其有利者,从其所长也;言其有害者,避其所短也。故介虫之捍也,必以坚厚;螫虫之动也,必以dú螫。故禽兽知用其长,而谈者亦知其用而用也。故曰:辞言有五:曰病、曰恐、曰忧、曰怒、曰喜。病者,感衰气而不神也。恐者,肠绝而无主也。忧者,闭塞而不泄也。怒者,妄动而不治也。喜者,宣散而无要也。此五者精则用之,利则行之。 故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辨;与辨者言,依于要;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高;与贫者言,依于利;与贱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此其术也,而人常反之。是故与智者言,将以此明之;与不智者言,将以此教之;而甚难为也。故言多类,事多变。故终日言不失其类,而事不乱;终日不变,而不失其主。故智贵不忘。听贵聪,辞贵奇。 【注释】 权:权衡。 干:同于或为。 谋篇 第十 凡谋有道,必得其所因,以求其情;审得其情,乃立三仪。三仪者,曰上、曰中、曰下,参以立焉,以生奇;奇不知其所壅;始于古之所从。 故郑人之取玉也,载司南之车,为其不惑也。夫度材、量能、揣情者,亦事之司南也。 故同情而相亲者,其俱成者也;同yù而相疏者,其偏害者也;同恶而相亲者,其俱害者也;同恶而相疏者,偏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者也。故相益则亲,相损则疏,其数行也;此所以察异同之分也。故墙坏于其隙,木毁于其节,斯盖其分也。 故变生事,事生谋,谋生计,计生仪,仪生说,说生进,进生退,退生制;因以制于事,故百事一道,而百度一数也。 夫仁人轻货,不可诱以利,可使出费;勇士轻难,不可惧以患,可使据危;智者达于数,明于理,不可欺以不诚,可示以道理,可使立功;是三才也。故愚者易蔽也,不肖者易惧也,贪者易诱也,是因事而裁之。 故为强者,积于弱也;为直者,积于曲也;有余者,积于不足也;此其道术也。 故外亲而内疏者,说内;内亲而外疏者,说外;故因其疑以变之,因其见以然之,因其说以要之,因其势以成之,因其恶以权之,因其患以斥之;摩而恐之,高而动之,微而证之,符而应之,拥而塞之,乱而惑之,是谓计谋。 计谋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结;结比而无隙者也。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故说人主者,必与之言奇;说人臣者,必与之言私。其身内,其言外者,疏;其身外,其言身者,危。无以人之所不yù而强之于人,无以人之所不知而教之于人。人之有好也,学而顺之;人之有恶也,避而讳之;故yīn道而阳取之。故去之者,从之;从之者,乘之。貌者不美又不恶,故至情托焉。 可知者,可用也;不可知者,谋者所不用也。故曰:是贵制人,而不贵制于人。制人者,握权也。见制于人者,制命也。故圣人之道yīn,愚人之道阳;智者事易,而不智者事难。以此观之,亡不可以为存,而危不可以为安;然而无为而贵智矣。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见。既用,见可否,择事而为之,所以自为也。见不可,择事而为之,所以为人也。故先王之道yīn。言有之曰:“天地之化,在高在深;圣人之制道,在隐于匿。”非独忠信仁义也,中正而已矣。道理达于此之义,则可于语。由能得此,则可以杀远近之诱。 决篇 第十一 凡决物,必托于疑者。善其用福,恶其用患;善至于诱也,终无惑偏。有利焉,去其利,则不受也;奇之所托。若有利于善者,隐托于恶,则不受矣,致疏远。故其有使失利者,有使离害者,此事之失。 圣人所以能成其事者有五:有以阳德之者,有以yīn贼之者,有以信诚之者,有以蔽匿之者,有以平素之者。阳励于一言,yīn励于二言,平素、枢机以用;四者微而施之。于事度之往事,验之来事,参之平素,可则决之。 王公大人之事也,危而美名者,可则决之;不用费力而易成者,可则决之;用力犯勤苦,然不得已而为之者,可贵则决之;去患者,可贵则决之;从福者,可则决之。故夫决情定疑,万事之基,以正治乱,决成败,难为者。故先王乃用蓍龟者,以自决也。 符言 第十二 安徐正静,其被节先ròu。善与而不静,虚心平意以待倾损。 右主位。 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以天下之目视者,则无不见;以天下之耳听者,则无不闻;以天下之心思虑者,则无不知;辐辏并进,则明不可塞。 右主明。 德之术曰勿坚而拒之,许之则防守,拒之则闭塞。高山仰之可极,深渊度之可 测,神明之德术正静,其莫之极。右主德。用赏贵信,用刑贵正。赏赐贵信,必验而目之所闻见,其所不闻见者,莫不谙 化矣。诚畅于天下神明,而况jiān者干君。右主赏。一曰天之,二曰地之,三曰人之;四方上下,左右前后,荧惑之处安在。右主问。心为九穷之治,君为五官之长。为善者,君与之赏;为非者,君与之罚。君因 其所以求,因与之,则不劳。圣人用之,故能赏之。因之循理,故能长久。右主因。人主不可不周;人主不周,则群臣生乱,家于其无常也,内外不通,安知所闻, 开闭不善,不见原也。右主周。一曰长目,二曰飞耳,三曰树明。明知千里之外,隐微之中,是谓洞天下jiān, 莫不谙变更。右主恭。循名而为贵,安而完,名实相生,反相为情,故曰名当则生于实,实生于理, 理生于名实之德,德生于和,和生于当。右主名。 【注释】 右:有。 转丸 第十三 〔原文现已失传〕 却乱 第十四 〔原文现已失传〕 冠 子 冠子 博选第一 王非一世之器者,厚德隆俊也。道凡四稽: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四曰命。权人有五至:一曰伯己,二曰什己,三曰若己,四曰厮役,五曰徒隶。所谓天者,物理情者也,所谓地者,常弗去者也,所谓人者,恶死乐生者也,所谓命者,靡不在君者也。君也者,端神明者也,神明者,以人为本者也,人者,以贤圣为本者也,贤圣者,以博选为本者也,博选者,以五至为本者也。故北面而事之,则伯己者至,先趋而后息,先问而后默,则什己者至,人趋己趋,则若己者至,凭几据杖,指麾而使,则?r役者至,乐嗟苦咄,则徒隶之人至矣。故帝者与师处,王者与友处,亡主与徒处。故德万人者谓之隽,德千人者谓之豪,德百人者谓之英。德音者,所谓声也,未闻音出而响过其声者也。贵者有知,富者有财,贫者有身。信符不合,事举不成。不死不生,不断不成。计功而偿,权德而言,王在此,孰能使营。 着希第二 道有稽,德有据。人主不闻要,故端与运尧,而无以见也。道与德馆,而无以命也,义不当格,而无以更也。若是置之,虽安非定也。端倚有位,名号弗去。故希人者无悖其情,希世者无缪其宾。文礼之野,与禽兽同则,言语之暴,与蛮夷同谓。夫君子者,易亲而难狎,畏祸而难却,嗜利而不为非,时动而不苟作。体虽安之,而弗敢处,然后礼生;心虽yù之,而弗敢信,然后义生。夫义节yù而治,礼反情而辨者也,故君子弗径情而行也。夫乱世者,以智为造意,以中险为道,以利为情,若不相与同恶,则不能相亲,相与同恶,则有相憎。说者言仁,则以为诬,发于义,则以为夸,平心而直告之,则有弗信。故贤者之于乱世也,绝豫而无由通,异类而无以告,苦乎哉。贤人之潜乱世也,上有随君,下无直辞,君有骄行,民多讳言。故人乖其诚,能士隐其实情,心虽不说,弗敢不誉。事业虽弗善,不敢不力,趋舍虽不合,不敢弗从。故观贤人之于乱世也,其慎勿以为定情也。 夜行第三 天文也,地理也,月刑也,日德也,四时检也,度数节也,yīn阳气也。五行业也,五政道也,五音调也,五声故也,五味事也,赏罚约也。此皆有验,有所以然者,随而不见其后,迎而不见其首。成功遂事,莫知其状。图弗能载,名弗能举。强为之说曰:芴乎芒乎,中有象乎,芒乎芴乎,中有物乎,乎冥乎,中有精乎。致信究情,复反无貌,鬼见,不能为人业。故圣人贵夜行。 天则第四 圣王者,有听微决疑之道,能屏谗,权实,逆yín辞,绝流语,去无用,杜绝朋党之门,嫉妒之人,不得着明,非君子术数之士莫得当前。故邪弗能jiān,祸不能中。彼天地之以无极者,以守度量,而不可滥,日不辰,月宿其 ,当名服事,星守弗去,弦望晦朔,终始相巡,年累岁,用不缦缦,此天之所柄以临斗者也。中参成位,四气为政,前张后极,左角右钺,九文循理,以省官众,小大毕举。先无怨雠之患,后无毁名败行之咎。故其威上际下jiāo,其泽四被而不鬲。天之不违,以不离一,天若离一,反还为物。不创不作,与天地合德,节玺相信,如月应日。此圣人之所以宜世也。知足以滑正,略足以恬祸,此危国之不可安,亡国之不可存也。故天道先贵覆者,地道先贵载者,人道先贵事者,酒保先贵食者。待物也,领气时也,生杀法也。循度以断,天之节也。 地而守之,分民而部之。寒者得衣,饥者得食,冤者得理,劳者得息,圣人之所期也。夫裁衣而知择其工,裁国而知索其人,此固世之所公哉。同而后可以见天,异而后可以见人,变而后可以见时,化而后可以见道。临利而后可以见信,临财而后可以见仁,临难而后可以见勇,临事而后可以见术数之士。九皇之制,主不虚王,臣不虚贵阶级。尊卑名号,自君吏民,次者无国,历宠历录,副所以付授,与天人参相结连,钩考之具不备故也。下之所,上之可蔽,斯其离人情而失天节者也。缓则怠,急则困,见闲则以奇相御,人之情也。举以八极,信焉而弗信,天之则也。差缪之闲,言不可合,平不中律,月望而晨月毁于天,珠蛤蠃蚌虚于深渚,上下同离也。未令而知其为,未使而知其往,上不加务而民自尽,此化之期也。使而不往,禁而不止,上下乖谬者,其道不相得也。上统下抚者,远众之慝也,yīn阳不接者,其理无从相及也,算不相当者,人不应上也。符节亡此,曷曾可合也,为而无害,成而不败,一人唱而万人和,如体之从心,此政之期也。盖毋锦杠悉动者,其要在一也。未见不得其 而能除其疾也。文武jiāo用而不得事实者,法令放而无以枭之谓也。舍此而按之彼者,曷曾可得也。冥言易,而如言难。故父不能得之于子,而君弗能得之于臣。已见天之所以信于物矣,未见人之所信于物也。捐物任势者,天也,捐物任势,故莫能宰而不天。夫物故曲可改人可使。法章物而不自许者,天之道也。以为奉教陈忠之臣,未足恃也。故法者,曲制,官备,主用也。举善不以,拾过不以冥冥。决此,法之所贵也。若砻磨不用,赐物虽诎,有不效者矣。上下有闲,于是设防知蔽并起。故政在私家而弗能取,重人掉权而弗能止,赏加无功而弗能夺,法废不奉而弗能立。罚行于非其人而弗能绝者,不与其民之故也。夫使百姓释己而以上为心者,教之所期也。八极之举,不能时赞,故可壅塞也。昔者有道之取政,非于耳目也。夫耳之主听,目之主明。一叶蔽目,不见太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道开而否,未之闻也。见遗不掇,非人情也。信情修生,非其天诛,逆夫人,不胜任也。为成求得者,事之所期也。为之以民,道之要也。唯民知极,弗之代也。此圣王授业,所以守制也。彼教苦故民行薄,失之本故争于末。人有分于处,处有分于地,地有分于天,天有分于时,时有分于数,数有分于度,度有分于一。天居高而耳卑者,此之谓也。故圣王天时人之地之雅无牧能因无功多。尊君卑臣,非计亲也,任贤使能,非与处也。水火不相入,天之制也。明不能照者,道弗能得也,规不能包者,力弗能挈也。自知慧出,使玉化为环者,是政反为滑也。田不因地形,不能成谷,为化不因民,不能成俗。严疾过也,喜怒适也,四者已仞,非师术也。形啬而乱益者,势不相牧也。德与身存亡者,未可以取法也。昔宥世者,未有离天人而能善与国者也。先王之盛名,未有非士之所立者也。过生于上,罪死于下。浊世之所以为俗也,一人乎,一人乎,命之所极也。 环流第五 有一而有气,有气而有意,有意而有图,有图而有名,有名而有形,有形而有事,有事而有约。约决而时生,时立而物生。故气相加而为时,约相加而为期,期相加而为功,功相加而为得失,得失相加而为吉凶,万物相加而为胜败。莫不发于气,通于道,约于事,正于时,离于名,成于法者也。法之在此者谓之近,其出化彼谓之远。近而至故谓之神,远而反故谓之明。明者在此,其光照彼,其事形此,其功成彼。从此化彼者法也,生法者我也,成法者彼也。生法者,日在而不厌者也。生成在己,谓之圣人。惟圣人究道之情,唯道之法,公政以明。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斗柄运于上,事立于下,斗柄指一方,四塞俱成。此道之用法也。故日月不足以言明,四时不足以言功。一为之法,以成其业,故莫不道。一之法立,而万物皆来属。法贵如言,言者万物之宗也。是者,法之所与亲也,非者,法之所与离也。是与法亲故强,非与法离故亡,法不如言故乱其宗。故生法者命也,生于法者亦命也。命者自然者也。命之所立,贤不必得,不肖不必失。命者,挈己之文者也。故有一日之命,有一年之命,有一时之命,有终身之命。终身之命,无时成者也,故命无所不在,无所不施,无所不及。时或后而得之命也,既有时有命,引其声合之名,其得时者成命日调,引其声合之名,其失时者精神俱亡命日乖。时命者,唯圣人而后能决之。夫先王之道备然,而世有困君,其失之谓者也。故所谓道者,无已者也,所谓德者,能得人者也。道德之法,万物取业。无形有分,名曰大孰。故东西南北之道踹然,其为分等也。yīn阳不同气,然其为和同也;酸咸甘苦之味相反,然其为善均也;五色不同采,然其为好齐也;五声不同均,然其可喜一也。故物无非类者,动静无非气者,是故有人将,得一人气吉,有家将,得一家气吉,有国将,得一国气吉。其将凶者反此。故同之谓一,异之谓道。相胜之谓,吉凶之谓成败。贤者万举而一失,不肖者万举而一得,其冀善一也,然则其所以为者不可一也。知一之不可一也,故贵道。空之谓一,无不备之谓道,立之谓气,通之谓类。气之害人者谓之不适,味之害人者谓之dú。夫社不?s,则不成雾。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故相利相害也,类故相成相败也。积往生,工以为师,积dú成yào,工以为医。美恶相饰,命曰复周,物极则反,命曰环流。 道端第六 天者,万物所以得立也,地者,万物所以得安也。故天定之,地处之,时发之,物受之,圣人象之。夫寒温之变,非一精之所化也,天下之事,非一人之所能独知也,海水广大,非独仰一川之流也。是以明主之治世也,急于求人,弗独为也,与天与地,建立四维,以辅国政,钩绳相布,衔橛相制,参偶具备,立位乃固,经气有常理,以天地动,逆天时不祥,有祟事,不仕贤,无功必败,出究其道,入穷其变,张军卫外,祸反在内,所备甚远,贼在所爱。是以先王置士也,举贤用能,无阿于世。仁人居左,忠臣居前,义臣居右,圣人居后。左法仁,则春生殖,前法忠,则夏功立,右法义,则秋成熟,后法圣,则冬闭藏。先王用之,高而不坠,安而不亡,此万物之本 ,天地之门户,道德之益也,此四大夫者,君之所取于外也。君者,天也。天不开门户,使下相害也,进贤受上赏,则下不相蔽,不待事人贤士显不蔽之功,则任事之人莫不尽忠,乡曲慕义,化坐自端,此其道之所致德之所成也。本出一人,故谓之天,莫不受命,不可为名,故谓之神。至神之极,见之不忒,匈乖不惑,务正一国。一国之刑,具在于身。以身老世,正以错国,服义行仁,以一王业。夫仁者,君之cāo也,义者,君之行也,忠者,君之政也,信者,君之教也,圣人者,君之师傅也。君道知人,臣术知事。故临货分财使仁,犯患应难使勇,受言结辞使辩,虑事定计使智,理民处平使谦,宾奏赞见使礼,用民获众使贤,出封越境适绝国使信,制天地御诸侯使圣。夫仁之功,善与不争,下不怨上,辩士之功,释怨解难,智士之功,事至而治,难至而应,忠臣之功,正言直行,矫拂王过,义臣之功,存亡继绝,救弱诛暴,信臣之功,正不易言,贞谦之功,废私立公,礼臣之功,尊君卑臣,贤士之功,敌国惮之,四境不侵,圣人之功,定制于冥冥,求至yù得,言听行从,近亲远附,明达四通,内有挟度,然后有以量人。富者观其所予,足以知仁,贵者观其所举,足以知忠,观其大 ,长不让少,贵不让贱,足以知礼达,观其所不行,足以知义,受官任治,观其去就,足以知智,迫之不惧,足以知勇,口利辞巧,足以知辩,使之不隐,足以知信,贫者观其所不取,足以知廉,贱者观其所不为,足以知贤,测深观天,足以知圣。第不失次,理不相舛,近塞远闭,备元变成,明事知分,度数独行,无道之君,任用幺幺,动即烦浊,有道之君,任用俊雄,动则明白,二者先定素立,白明起,气荣相宰,上合其符,下稽其实。时君遇人有德,君子至门,不言而信,万民附亲,遇人暴骄,万民离流,上下相疑,复而如环,日夜相桡,谏者弗受,言者危身,无从闻过,故大臣伪而不忠。是以为人君亲其民如子者,弗召自来。故曰:有光卒于美名,不施而责,弗受而求亲,故曰:有殃卒于不祥。夫长者之事其君也,调而和之,士于纯厚,引而化之,天下好之,其道日从,故卒必昌。夫小人之事其君也,务蔽其明,塞其听,乘其威,以灼热人,天下恶之,其崇日凶,故卒必败,祸及族人。此君臣之变,治乱之分,兴坏之关梁,国家之阅也。逆顺利害,由此出生。凡可无学而能者,唯息与食也。故先王传道以相效属也,贤君循成法,后世久长,惰君不从,当世灭亡。 近迭第七 庞子问冠子曰:“圣人之道何先?”冠子曰:“先人。”庞子曰:“人道何先?”冠子曰:“先兵。”庞子曰:“何以舍天而先人乎?”冠子曰:“天高而难知,有福不可请,有祸不可避,法天则戾。地广大深厚,多利而鲜威,法地则辱。时举错代,更无一,法时则贰。三者不可以立化树俗,故圣人弗法。”庞子曰:“yīn阳何若?”冠子曰:“神灵威明与天合,勾萌动作与地俱,yīn阳寒暑与时至。三者圣人存则治,亡则乱,是故先人富则骄,贵则嬴。兵者百岁不一用,然不可一日忘也,是故人道先兵。”庞子曰:“先兵柰何?”冠子曰:“兵者礼义忠信也。”庞子曰:“愿闻兵义。”冠子曰:“失道故敢以贱逆贵,不义故敢以小侵大。”庞子曰:“用之柰何?”冠子曰:“行枉则禁,反正则舍,是故不杀降人,主道所高,莫贵约束,得地失信,圣王弗据,倍言负约,各将有故。”庞子曰:“弟子闻之曰:地大者国实,民众者兵强,兵强者先得意于天下。今以所见合所不见,盖殆不然。今大国之兵,反诎而辞穷,禁不止令不行之故何也?”冠子曰:“yù知来者察往,yù知古者察今。择人而用之者王,用人而择之者亡,逆节之所生,不肖侵贤命曰凌,百姓不敢言命曰胜。今者所问,子慎勿言。夫地大国富,民众兵强,曰足士有余力而不能以先得志于天下者,其君不贤而行骄溢也。不贤则不能无为而不可与致焉,骄则轻敌,轻敌则与所私谋其所不知为,使非其在力yù取胜于非其敌,不计终身之患,乐须臾之说。是故国君被过听之谤丑于天下,而谋臣负滥首之责于敌国。敌国乃责则却,却则说者羞其弱。万贱之直,不能挠一贵之曲。国被伸创,其发则战,战则是使元元之民往死,邪臣之失也。过生于上,罪死于下,雠既外结,诸侯畜其罪则,危覆社稷,世主慑惧寒心,孤立不伐。此人二国之难不解,君立不复悔曩邮过谋徙计易滥首不足盖以累重灭门残疾族。公谢天下以让敌国,不然则战道不绝国,创不息。大乎哉,夫弗知之害,悲乎哉,其祸之所极。此倚贵离道少人自有之咎也。是故师未发轫,而兵可迭也。今大国之君不闻先圣之道而易事,群臣无明佐之大数而有滑正之碎智,反义而行之,逆德以将之,兵诎而辞穷,令不行,禁不止,又奚足怪哉。”庞子曰:“何若滑正之智?”冠子曰:“法度无以?鸬N为摸,圣人按数循法尚有不全,是故人不百其法者,不能为天下主。今无数而自因,无法而自备,循无上圣之检而断于己明,人事虽备,将尚何以复百己之身乎。主知不明,以贵为道,以意为法,牵时诳世,下蔽上,使事两乖,养非长失,以静为扰,以安为危,百姓家困,人怨祸孰大焉。若此者,北走之日,后知命亡。”庞子曰:“以人事百法柰何?”冠子曰:“苍颉作法,书从甲子,成史李官,苍颉不道,然非苍颉文墨不起,纵法之载于图者,其于以喻心达意扬道之所谓,乃居曼之十分一耳。故知百法者桀雄也,若隔无形,将然未有者知万人也。无万人之智者,智不能栖世学之上。”庞子曰:“得奉严教,受业有闲矣,退师谋言,弟子愈恐。” 度万第八 庞子问冠子曰:“圣与神谋,道与人成,愿闻度神虑成之要柰何。”冠子曰:“天者神也,地者形也,地湿而火生焉,天燥而水生焉。法猛刑颇则神湿,神湿则天不生水,音□故声倒则形燥,形燥则地不生火。水火不生,则yīn阳无以成气,度量无以成制,五胜无以成,万物无以成类。百业俱绝,万生皆困,济济混混,孰知其故。天人同文,地人同理,贤不肖殊能,故上圣不可乱也,下愚不可辩也。yīn阳者气之正也,天地者形神之正也,圣人者德之正也,法令者四时之正也。故一义失此,万或乱彼,所失甚少,所败甚众。所谓天者,非是苍苍之气之谓天也,所谓地者,非是之土之谓地也。所谓天者,言其然物而无胜者也,所谓地者,言其均物而不可乱者也。音者其谋也,声者其事也。音者天之三光也,声者地之五官也。形神调,则生理修。夫生生而倍其本,则德专己知无道,上乱天文,下灭地理,中绝人和,治渐终始,故听而无闻,视而无见,白昼而。有义而失谥,失谥而惑,责人所无,必人所不及。相史于既而不尽其爱,相区于成而不索其实。虚名相高,精白为黑,动静组转,神绝复逆,经气不类,形离正名,五气失端,四时不成。过生于上,罪死于下,有世将极,驱驰索祸,开门逃福,贤良为笑,愚者为国,天咎先见,害并杂,人孰兆生,孰知其极。见日月者不为明,闻雷霆者不为聪,事至而议者不能使变无生。故善度变者观本,本足则尽,不足则德必薄兵必老,其孰能以褊材为褒德博义者哉。其文巧武果而jiān不止者,生于本不足也。故主有二政,臣有二制,臣弗用,主不能使,臣必死,主弗能止,是以圣王独见。故主官以授,长者在内,和者在外。夫长者之为官也,在内则正义,在外则固守,用法则平法人本无害,以端天地,令出一原。散无方化万物者令也,守一道制万物者法也。法也者,守内者也,令也者,出制者也。夫法不败是,令不伤理,故君子得而尊,小人得而谨,胥靡得以全。神备于心,道备于形,人以成则,士以为绳,列时第气,以授当名,故法错而yīn阳调,凤凰者,鹑火之禽,阳之精也,骐麟者,元枵之兽,yīn之精也,万民者,德之精也,德能致之,其精毕至。”庞子曰:“致之柰何?”冠子曰:“天地yīn阳,取稽于身,故布五正以司五明,十变九道,稽从身始。五音六律,稽从身出,五五二十五,以理天下,六六三十六,以为岁式。气由神生,道由神成。唯圣人能正其音调其声,故其德上反太清,下及泰宁,中及万灵,膏露降,白丹发,醴泉出,朱草生,众祥具,故万口云,帝制神化,景星光润。文则寝天下之兵,武则天下之兵莫能当。远之近,显乎隐,大乎小,众乎少,莫不从微始,故得之所成,不可胜形,失之所败,不可胜名。从是往者,子弗能胜问吾亦弗胜言凡问之要,yù近知而远见,以一度万也。无yù之君不可与举,贤人不用,弗能使国利,此其要也。”庞子曰:“敢问五正。”冠子曰:“有神化,有官治,有教治,有因治,有事治。”庞子曰:“愿闻其形。”冠子曰:“神化者于未有,官治者道于本,教治者修诸己,因治者不变俗,事治者矫之于末。”庞子曰:“愿闻其事。”冠子曰:“神化者,定天地,豫四时,拔yīn阳,移寒暑,正流并生,万物无害,万类成全,名尸气皇。官治者,师yīn阳,应将然,地宁天澄,众美归焉,名尸神明。教治者,置四时,事功顺道,名尸贤圣。因治者,招贤圣而道心术,敬事生和,名尸后王。事治者,招仁圣而道知焉,苟精牧神,分官成章,教苦利远,法制生焉,法者使去私就公,同知壹 有同由者也,非行私而使人合同者也,故至治者弗由而名尸公伯。” 王第九 庞子问冠子曰:“泰上成鸠之道,一族用之万八千岁,有天下兵强,世不可夺,与天地存,久绝无lún,齐殊异之物,不足以命其相去之不同也。世莫不言树俗立化,彼独何道之行以至于此?”冠子曰:“彼成鸠氏天,故莫能增其高尊其灵。”庞子曰:“何谓天,何若而莫能增其高尊其灵?”冠子曰:“天者诚其日德也,日诚出诚入,南北有极,故莫弗以为法则。天者信其月刑也,月信死信生,终则有始,故莫弗以为政。天者明星其稽也,列星不乱,各以序行,故小大莫弗以章。天者因时其则也,四时当名代而不干,故莫弗以为必然。天者一法其同也,前后左右,古今自如,故莫弗以为常。天诚信明因一,不为众父。易一故莫能与争先,易一非一故不可尊增,成鸠得一,故莫不仰制焉。庞子曰:“愿闻其制。”冠子曰:“成鸠之制,与神明体正,神明者,下究而上际,克啬万物而不可者也,周泊遍照,反与天地总,故能为天下计,明于蚤识逢臼,不惑存亡之祥安危之稽。”庞子曰:“愿闻其稽。”冠子曰:“置下不安,上不可以载,累其足也,其最高而不植局者,未之有也。辩于人情究物之理,称于天地,废置不殆,审于山川而运动举错有检,生物无害,为之父母,无所躏跞,仁于取予,备于教道,要于言语,信于约束,已诺不专,喜怒不增,其兵不武,树以为俗,其化出此。”庞子曰:“愿闻其人情物理所以啬万物与天地总与神明体正之道。”冠子曰:“成鸠氏之道,未有离天曲日术者。天曲者明而易循也,日术者要而易行也。”庞子曰:“愿闻天曲日术。”冠子曰:“其制邑理都使习者,五家为伍,伍为之长,十伍为里,里置有司,四里为扁,扁为之长,十扁为乡,乡置师,五乡为县,县有啬夫治焉,十县为郡,有大夫守焉,命曰官属。郡大夫退修其属县,啬夫退修其乡,乡师退修其扁,扁长退修其里,里有司退修其伍,伍长退修其家。事相斥正,居处相察,出入相司。父与父言义,子与子言孝。长者言善,少者言敬,旦夕相熏芗,以此慈孝之务。若有所移徙去就,家与家相受,人与人相付,亡人jiān物,无所穿窜,此其人情物理也。伍人有勿故不奉上令有余不足居处之状,而不辄以告里有司,谓之乱家,其罪伍长以同。里中有不敬长慈少,出等异众,不听父兄之教,有所受闻,不悉以告扁长,谓之乱里,其罪有司而贰其家。扁不以时循行教诲,受闻不悉以告乡师,谓之乱扁,其罪扁长而贰其家。乡不以时循行教诲,受闻不悉以告县啬夫,谓之乱乡,其罪乡师而贰其家。县啬夫不以时循行教诲,受闻不悉以告郡,善者不显,命曰蔽明,见恶而隐,命曰下比,谓之乱县,其诛啬夫无赦。郡大夫不以循行教诲,受闻虽实,有所遗脱,不悉以教柱国,谓之乱郡,其诛郡大夫无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柱国不政,使下情不上闻,上情不下究,谓之政,其诛柱国灭门残疾。令尹不宜时合地害百姓者,谓之乱天下,其轸令尹以 。此其所以啬物也。天用四时,地用五行,天子执一以居中央,调以五音,正以六律,纪以度数,宰以刑德。从本至末,第以甲乙。天始于元,地始于朔,四时始于历。故家里用提,扁长用旬,乡师用节,县啬夫用月,郡大夫用气分所至,柱国用六律。里五日报扁,扁十日报乡,乡十五日报县,县三十日报郡,郡四十五日报柱国,柱国六十日以闻天子,天子七十二日遗使,勉有功罚不如此所以与天地总。下情六十日一上闻,上惠七十二日一下究,此天曲日术也。故不肖者不失其贱,而贤者不失其明,上享其福禄而百事理行,畔者不利,故莫能挠其强,是以能治满而不溢,绾大而不芒,天子中正,使者敢易言尊益区域,使利下蔽上,其刑斩笞无赦,诸吏教苦德薄,侵暴百姓,辄罢,毋使污官乱治,不奉令犯法,其罪加民,利而不取利,运而不取次,故四方从之,唯恐后至。是以运天而维张,地广而德章,天下安乐,设年予昌属各以一时典最上贤不如令尹,令尹以闻,壹再削职,三则不赦,治不官,使史李不误,公市为平,生者不喜,死者不怨,人得所yù,国无变故,着赏有功,德及三世,父伏其辜,不得创谥,事从一二,终古不勃。彼计为善于乡,不如为善于里,为善于里,不如为善于家。是以为善者可得举,为恶者可得诛。莫敢道一旦之善,皆以终身为期,素无失次,故化立而世无邪,化立俗成,少则同侪,长则同友,游敖同品,祭祀同福,死生同爱,祸灾同忧,居处同乐,行作同和,吊贺同杂,哭泣同哀。欣足以相助, 谍足以相止,安平相驯,军旅相保,夜战则足以相信,昼战则足以相配,入以禁暴,出正无道,是以其兵能横行诛伐而莫之敢御。故其刑设而不用,不争而权重,车甲不陈而天下无敌矣。失道则贱敢逆贵,不义则小敢侵大。成鸠既见上世之嗣失道亡功倍本灭德之则,故为之不朽之国定位牢祭,使鬼神曰,增规不圆,益矩不方。夫以效末传之子孙,唯此可持,唯此可将,将者养吉,释者不祥,以全牺,正以斋明,四时享之,祀以家王,以为神享,礼灵之符,藏之宗庙,以玺正诸。故其后世之保教也全,耳目不营,用心不分,不见异物,而迁捐私去dú,钩于内哲,固于所守,更始逾新,上元为纪,其承嘉惠相高不改昭穆,具招士先结之,后入弗解,此知极之至也。”庞子曰:“愿闻所以不改更始逾新之道。”冠子曰:“成鸠所谓得王之传者也。”庞子曰:“何谓王?”冠子曰:“王者,非一世之器也。以死遂生,从中制外之教也。后世成至孙一灵羽理符日循,功弗敢败,奉业究制,执正守内,拙弗敢废,楼 与旱,以新续故,四时执效,应锢不骏,后得入庙,惑爽不嗣谓之焚,祖命冒世,礼嗣弗引,奉常弗内,灵不食祀,家王不举祭,天将降咎,皇神不享,此所以不改更始逾新之道也。故主无异意,民心不徙,与天合则,万年一范,则近者亲其善,远者慕其德而无已。是以其教不,其用不弊。故能畴合四海以为一家,而夷貉万国皆以时朝服致绩,而莫敢效增免,闻者传译,来归其义,莫能易其俗移其教。故共威立而不犯,流远而不废,此素皇内帝之法。成鸠之所枋以超等世世不可夺者也,功日益月长,故能与天地存久,此所以与神明体正之术也,不待士史苍颉作书,故后世莫能云其咎。未闻不与道德究而能以为善者也。”庞子曰:“如是古今之道同邪?”冠子曰:“古者亦我而使之久,众者亦我而使之众耳,何比异哉。彼类善则万世不忘,道恶则祸及其身,尚奚怪焉。”庞子曰:“以今之事观古之道,舟车相通,衣服同采,言语相知,画地守之,不能相犯,殊君异长,不能相使,逆言过耳,兵甲相李,百父母子旦未易领,方若所言未有离中国之正也。邱第之业,域不出着,居不连,而曰成鸠氏,周阖四海为一家,夷貉万国莫不来朝,其果情乎?”冠子曰:“虎狼杀人,乌苍从上,蛾从下聚之。六者异类,然同时俱至者何也,所yù同也。由是观之,有人之名,则同人之情耳何,故不可乎。天度数之而行,在一不少,在万不众,同如林木,积如仓粟,斗石以陈,升委无失也。列地分民,亦尚一也耳,百父母子,何能增减,殊君异长,又何出入,若能正一,万国同极,德至四海,又奚足阖也。”庞子曰:“果必信然,yīn阳消散,三百六十日,各反其故,天地局局,奚足以疑。圣人高大,内揣深浅远近之理,使鬼神一失,不复息矣,与天地相蔽,至今尚在,以钲面达行。宜乎哉,成鸠之万八千岁也,得此道者何辩谁氏,所用之国而天下利耳。 泰鸿第十 泰一者,执大同之制,调泰鸿之气,正神明之位者也。故九皇受傅,以索其然之所生,傅谓之得天之解,傅谓之得天地之所始,傅谓之道,得道之常,傅谓之圣人,圣人之道与神明相得,故曰道德,l穷初,得齐之所出,九皇殊制,而政莫不效焉,故曰泰一。泰皇问泰一曰:“天地人事三者孰急?”泰一曰:“爱精养神内端者,所以希天,天也者,神明之所根也,醇化四时,陶埏无形,刻镂未萌,离文将然者也,地者,承天之演备载以宁者也。吾将告汝神明之极,天地人事三者复一也,立置臣义,所谓四则,散以八风,揆以六合,事以四时,写以八极,照以三光,牧以刑德,调以五音,正以六律,分以度数,表以五色,改以二气,致以南北,齐以晦望,受以明历,日信出信入,南北有极,度之稽也,月信死信生,进退有常,数之稽也,列星不乱其行,代而不干,位之稽也,天明三以定一,则万物莫不至矣。三时生长,一时煞刑,四时而定天地尽矣。夫物之始也倾倾,至其有也录录,至其成形端端王王,勿损勿益,幼少随足,以从师俗,毋易天生,毋散天朴,自若则清,动之则浊。神圣践承翼之位,以与神皇合德,按图正端,以至无极,两治四致,闲以止息,归时离气,以成万业,一来一往,视衡 仰,五官六府,分之有道,无钩无绳,浑沌不分,大象不成,事无经法,精神相薄,乃伤百族,偷气相时,后功可立,先定其利,待物自至,素次以法,物至辄合。法者,天地之正器也,用法不正,元德不成,上圣者,与天地接,结六连而不解者也。是故有道南面执政以卫神明,左右前后静侍中央,开原流洋,精微往来,倾倾绳绳,内持以维,外纽以纲,行以理,纪以终始,同一殊职,立为明官,五范四时,各以类相从,昧元生色,音声相衡。东方者,万物立止焉,故调以征,南方者,万物华羽焉,故调以羽,西方者,万物成章焉,故调以商,北方者,万物录臧焉,故调以角,中央者,太一之位,百神仰制焉,故调以宫,道以为先。举载神明,华天上扬。本出黄锺所始为东方,万物唯隆,以木华物,天下尽木也,使居东方主春,以火照物,天下尽火也,使居南方主夏,以金割物天下尽金也,使居西方主秋,以水沉物,天下尽水也,使居北方主冬,上为大都,天下尽土也,使居中央守地,天下尽人也。以天子为正,调其气,和其味,听其声,正其形,迭往观今,故业可循也。首尾易面,地理离经,夺爱令乱,上灭天文,理不可知,神明失从。文理者,相明者也,色味者,相度者也,藻华者,相成者也。众者我而众之,故可以一范请也。顺爱之政,殊类相通,逆爱之政,同类相亡。故圣人立天为父,建地为母,范者非务使云必同知一期以使一人也。汜错之天地之闲而人人被其和。和也者,无形而有味者也。同和者仁也,兼容者义也,仁义者,所乐同名也,能同所乐,无形内政,故圣知神方调于无形,而物莫不从天受藻华,以为神明之根者也,地受时以为万物原者也。神圣详理,恶离制命之柄,敛散华精,以慰地责天者也,调味章色,正声以定,天地人事三者毕此矣。” 司马法 战国司马穰苴 仁本 第一 古者,以仁为本,以义治之之谓正。正不获意则权。权出于战,不出于中人。是故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故仁见亲,义见说智见恃,勇见方,信见信。内得爱焉,所以守也;外得威焉,所以战也。 战道:不违时,不历民病,所以爱吾民也;不加丧,不因凶,所以爱夫其民也;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其民也。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天下既平,天下大恺,春搜秋,诸侯春振旅,秋治兵,所以不忘战也。 古者,逐奔不过百步,纵绥不过三舍,是以明其礼也。不穷不能而哀怜伤病,是以明其仁也。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争义不争利,是以明其义也。又能舍服,是以明其勇也。知终知始,是以明其智也。六德以时合教,以为民纪之道也,自古之政也。 先王之治,顺天之道,设地之宜,官司之德,而正名治物,立国辨职,以爵分禄,诸侯说怀,海外来服,狱弭而兵寝,圣德之治也。 其次,贤王制礼乐法度,乃作五刑,兴甲兵以讨不义。巡狩省方,会诸侯,考不同。其有失命、乱常、背德、逆天之时,而危有功之君,告于诸侯,彰明有罪。乃告于皇天上帝日月星辰,祷于后土四海神祗山川冢社,乃造于失王。然后冢宰征师于诸侯曰:“某国为不道,征之,以某年月日师至于某国,会天于正刑”。冢宰与百官布令于军曰:“入罪人之地,无暴圣祗,无行田猎,无毁土功,无燔墙屋,无伐林木,无取六畜,禾黍、器械,见其老幼,奉归勿伤。虽遇壮者,不校勿敌,敌若伤之,医yào归之。”既诛有罪,王及诸侯修正其国,举贤立明,正复厥职。 王霸之所以治诸侯者六:以土地形诸侯,以政令平诸侯,以礼信亲诸侯,以礼力说诸侯,以谋人维诸侯,以兵革服诸侯。同患同利以台诸侯,比小事大以和诸候。 会之以发禁者九。凭弱犯寡则眚之。贼贤害民则伐之。暴内陵外则坛之。野荒民散则削之。负固不服则侵之。贼杀其亲则正之。放弑其君则残之。犯令陵政则杜之。外内乱,禽兽行,则灭之。 天子之义 第二 天子之义必纯取法天地而观于先圣。士庶之义,必奉于父母而正于君长。故虽有明君,士不先教,不可用也。 古之教民,必立贵贱之lún经,使不相陵。德义不相,材技不相掩,勇力不相犯,故力同而意和也。古者,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故德义不相。上贵不伐之士,不伐之士,上之器也,苟不伐则无求,无求则不争。国中之听,必得其情,军旅之听,必得其宜,故材技不相掩。从命为士上赏,犯命为士上戮,故勇力不相犯。既致教其民,然后谨选而使之。事极修,则百官给矣,教极省,则民兴良矣,习惯成,则民体俗矣,教化之至也。 古者,逐奔不远,纵绥不及,不远则难诱,不及则难,陷。以礼为固,以仁为胜,既胜之后,其教可复,是以君子贵之也。 有虞氏戒于国中,yù民体其命也。夏后氏誓于军中,yù民先成其虑也。殷誓于军门之外,yù民先意以行事也。周将jiāo刃而誓之,以致民志也。 夏后氏正其德也,未用兵之刃,故其兵不杂。殷义也,始用兵之刃矣。周力也,尽用兵之刃矣。 夏赏于朝,贵善也。殷戮于市,威不善也。周赏于朝,戮于市,劝君子惧小人也。三王彰其德一也。 兵不杂则不利。长兵以卫,短兵以守,太长则难犯太短则不及。太轻则锐,锐则易乱。太重则钝,钝则不济。 戎车:夏后氏曰钩车,先正也;殷曰寅车,先疾也;周日元戎,先良也。旗:夏后氏玄,首人之孰也,殷白,天之义也;周黄,地之道也。章:夏后氏以日月,尚明也;殷以虎,尚威也;周以龙,尚文也。 师多务威则民诎,少威则民不胜。上使民不得其义,百姓不得其叙,技用不得其利,牛马不得其任,有司陵之,此谓多威。多威则民诎。上不尊德而任诈匿,不尊道而任勇力,不贵用命而贵犯命,不贵善行而贵暴行,陵之有司,此谓少威,少威则民不胜。 军旅以舒为主,舒则民力足。虽jiāo兵致刃,徒不趋,车不驰,逐奔不列,是以不乱。军旅之固,不失行列之政,不绝人马之力,迟速不过诫命。 古者,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军容入国,则民德废;国容入军,则民德弱。故在国言文而语温,在朝恭以逊,修己以待人,不召不至,不问不言,难进易退,在军抗而立,在行遂而果,介者不拜,兵车不式,城不上趋,危事不齿。故礼与法表里也,文与武左右也。 古者贤王,明民之德,尽民之善,故无废德,无简民,赏无所生,罚无所试。有虞氏不赏不罚,而民可用,至德也。夏赏而不罚,至教也。殷罚而不赏,至威也。周以赏罚,德衰也。赏不时,yù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罚不迁列,yù民速规为不善之害也。大捷不赏,上下皆不伐善。上苟不伐善,则不骄矣,下苟不伐善,必亡等矣。上下不伐善若此,让之至也。大败不诛,上下皆以不善在己,上苟以不善在己,必悔其过,下苟以不善在己,必远其罪。上下分恶若此,让之至也。 古者戌军,三年不兴,民之劳也;上下相报若此,和之至也。得意则恺歌,示喜也。偃伯灵台,答民之劳,示休也。 定爵 第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凡战,定爵位,着功罪,收游士,申教诏,询厥众,求厥技,方虑极物,变嫌推疑,养力索巧,因心之动。凡战,固众,相利,治乱,进止服正,成耻,约法,省罚,小罪乃杀,小罪胜,大罪因。 顺天、阜财、怿众、利地、右兵,是谓五虑。顺天奉时,阜财因敌。怪众勉若。利地,守隘险阻。右兵,弓矢御、殳矛守、戈戟助。凡五兵五当,长以卫短,短以救长。迭战则久,皆战则强。见物与侔,是谓两之。主固勉若,视敌而举。 将心,心也,众心,心也。马、牛、车、兵、佚饱,力也。教惟豫,战惟节。将军,身也,卒,支也,伍,指姆也。凡战,智也。斗,勇也。陈,巧也。用其所yù,行其所能,废其不yù不能。于敌反是。凡战,有天,有财,有善。时日不迁,龟胜微行,是谓有天。众有有,因生美,是谓有财。人习陈利,极物以豫,是调有善。人勉及任,是谓乐人。大军以固,多力以烦,堪物简治,见物应卒,是谓行豫。轻车轻徒,弓矢固御,是谓大军。密静多内力,是谓固陈。因是进退,是谓多力。上暇人数,是谓烦陈。然有以职,是谓堪物。因是辨物,是谓简治。称众,因地,因敌令陈;攻战守,进退止,前后序,车徒因,是谓战参。不服、不信、不和、怠、疑、厌、慑、枝、拄、诎、顿、肆、崩、缓,是渭战患。骄傲,慑慑,吟旷,虞惧,事悔,是谓毁折。 大小,坚柔,参伍,众寡,凡两,是谓战权。凡战,间远,观迩,因时,因财,发信,恶疑。作兵义,作事时,使人惠,见敌静,见乱暇,见危难无忘其众。居国惠以信以信,在军广以武,刃上果以敏。居国和,在军法,刃上察。居国见好,在军见方,刃上见信。 凡陈,行惟疏,战惟密,兵惟杂,人教厚,静乃治。威利章,相守义,则人勉。虑多成则人服。时中服厥次治。物既章,目乃明。虑既定,心乃强。进退无疑见敌无谋,听诛。无诳其名,无变其旗。 凡事善则长,因古则行。誓作章,入乃强,灭历祥。灭厉之道:一曰义。被之以信,临之以强,成基一天下之形,人莫不就,是谓兼用其人。一曰权。成其溢,夺其好,我自其外,使自其内。 一曰人,二曰正,三曰辞,四曰巧,五曰火,六曰水,七曰兵,是谓七政。荣、利、耻、死,是谓四守。容色积威,不过改意。凡此道也。唯仁有亲。有仁无信,反败厥身。人人,正正,辞辞,火火。凡战之道:既作其气,因发其政。假之以色,道之以辞。因惧而戒,因yù而事,蹈敌制地,以职命之,是谓战法。凡人之形;由众之求,试以名行,必善行之。若行不行,身以将之。若行而行,因使勿忘,三乃成章,人生之宜,谓之法。凡治乱之道,一曰仁,二曰信,三曰直,四曰一,五曰义,六曰变,七曰专。立法,一曰受,二曰法,三曰立,四曰疾,五曰御其服,六曰等其色,七曰百官宜无yín服。凡军,使法在己曰专。与下畏法曰法。军无小听,战无小利,日成,行微曰道。凡战,正不行则事专,不服则法。不相信则一,若怠则动之,若疑则变之,若人不信上,则行其不复。自古之政也。 严位 第四 凡战之道,位yù严,政yù栗,力yù窕,气yù闲,心yù一。 凡战之道,等道义,立卒伍,定行列,正纵横,察名实。立进俯,坐进跪。畏则密,危则坐。远者视之则不畏,迹者勿视则不散。位,下左右,下甲坐,誓徐行之,位逮徒甲,筹以轻重。振马躁,徒甲畏亦密之,跪坐、坐伏,则膝行而宽誓之。起、躁,鼓而进,则以铎止之。衔枚、誓、糗、坐,膝行而推之。执戮禁顾,噪以先之。若畏太甚,则勿戮杀,示以颜色,告之以所生,循省其职。 凡三军:人戒分日;人禁不息,不可以分食;方其疑惑,可师可服。凡战:以力久,以气胜。以固久,以后胜,本心固,新气胜。以甲固,以兵胜。凡车以密固,徒以坐固,甲以重固,兵以轻胜。人有胜心,惟敌之视。人有畏心,惟畏之视。两心jiāo定,两利若一。两为之职,惟权视之。凡战:以轻行轻则危,以重行重则无功,以轻行重则败,以重行轻则战,故战相为轻重。舍谨甲兵,行慎行列,战谨进止。凡战,敬则慊,率则服。上烦轻,上暇重。奏鼓轻舒鼓重。服肤轻,服美重。凡马车坚,甲兵利,轻乃重。上同无获,上专多死,上生多疑,上死不胜。凡人,死爱,死怒,死威,死义,死利。凡战,教约人轻死,道约人死正。凡战:若胜,若否。若天,若人。凡战:三军之戒,无过三日;一卒之警,无过分日;一人之禁,无过瞬息。凡大善用本,其次用末。执略守微,本末惟权。战也。凡胜,三军一人,胜。凡鼓,鼓旌旗,鼓车,鼓马,鼓徒,鼓兵,鼓首鼓足,七鼓兼齐。凡战,既固勿重。重进勿尽,几尽危。凡战,非陈之难,使人可陈难,非使可陈难,使人可用难,非知之难,行之难。人方有xìng,xìng州异,教成俗,俗州异,道化俗。凡众寡,既胜若否。兵不告利,甲不告坚,车不告固,马不告良,众不自多,未获道。凡战,胜则与众分善。若将复战,则重赏罚。若使不胜,取过在己。复战,则誓以居前,无复先术。胜否勿反,是谓正则。凡民,以仁救,以义战,以智决,以勇斗,以信专,以利劝,以功胜。故心中仁,行中义,堪物智也,堪大勇也,堪久信也。让以和,人以洽,自予以不循,争贤以为人,说其心,效其力。凡战,击其微静,避其强静;击其疲劳,避其闲窕;击其大惧,避其小惧,自古之政也。 用众 第五 凡战之道,用寡固,用众治,寡利烦,众利正。用众进止,用寡进退。众以合寡,则运裹而阙之,若分而迭击。寡以待众,若众疑之,则自用之。擅利,则释旗迎而反之。敌若众,则相众而受裹。敌若寡若畏,则避之开之。凡战,背风背高,右高左险,历沛历圮,兼舍环龟。凡战,设而观其作,视敌而举。待则循而勿鼓,待众之作。攻则屯而伺之。凡战,众寡以观其变。进退以观其固,危而观其惧,静而观其怠,动而观其疑,袭而观其治。击其疑,加其卒,致其屈。袭其规,因其不避,阻其图,夺其虑,乘其惧。凡从奔勿息,敌人或止于路则虑之。凡近敌都,必有进路。退,必有反虑。凡战,先则弊,后则慑,息则怠,不息亦弊,息久亦反其慑。书亲绝,是谓绝顾之虑。选良次兵,是谓益人之强。弃任节食,是谓开人之意。自古之政也。 《司马法》逸文 春秋司马穰苴 春不东征,秋不西伐。月食班师,所以省战。(注:谓春生成,秋不伐熟。夫兵,yīn象也。月食,则yīn毁故息战也。)〔《御览》二十〕 军中之乐,鼓笛为上,使闻者壮勇而乐和,细丝豪竹不可用也。〔《乐纂》〕(雪寒案:《御览》卷五八零引“用也”后尚有“虑悲声感人,士卒思归之故也”或系注文。) 夏后氏谓辇曰余车,殷曰胡奴车,周曰辎辇。辇有一斧、一斤、一凿、一、一锄,周辇加二版、二筑。夏后氏二十人而辇,殷十八人而辇,周十五人而辇。说者以为:夏出师不时,殷时,周历时,故前世辇少,后世辇多。(案:“说者以为”二十五字,《玉海》引〈周礼.乡师〉注无有字。〈诗.车攻〉正义引自“辇有”起无“一锄”二字,版作板。〈何草不黄〉正义有作“车”误作“种”无“一锄”二字,筑下有“又曰”二字。〈左氏.宣十二年传〉正义无“有”字,筑下有“又曰”二字。〈尔雅.释训〉疏无“一锄”二字。又案《御览》七百七十三引云“夏曰子车,殷曰胡奴车,周曰辎车,三代之辇”,疑即此文,以意损减耳。) 夏执元,殷执白,周左杖黄,右秉白旄,所以示不进者,审察,斩杀之。也,有司背执殳戈,示诸鞭朴之辱。(注:瓯使不行不进者也。)〔〈史记.周本纪〉集解。案:〈后汉.舆服志〉注“”亦作“钺”。《御览》一百五十三“钺”伪“”, “秉”作“执”,自所以下及注皆《御览》引。〈说文.□部〉“白”作“白戚”。〕 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丘有戎马一匹,牛三头,是曰匹马丘牛,四丘为甸,甸六十四井出长毂一、乘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人二人。戈具,谓之乘马。〔〈诗.信南山〉正义。案〈左氏.成元年传〉正义、〈左.成元年传〉服注无上五句,“具”下有“备”字。〈左.哀十一年传〉正义,引作“方里为井”,始有字作出,无“是曰”云云六字,四丘为甸,下作“甸乃有马四匹,牛十二头,是为革车一乘。”。〈左.昭四年传〉正义引“丘十六井当出马一匹,牛三头,八里有戎马四匹,长毂一乘。”。〈匠人〉疏同作“一甸之田方八里”又引郑注亦同,无“方八里”三字,〈书.牧誓〉正义引“一车步卒七十二人”,〈诗.采芑〉笺、〈宫〉正义、〈论语.学而〉疏引同,无“有”字。〈书.牧誓〉正义引“六十四井为甸,计有五百七十六夫,共出长毂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周礼.小司徒〉疏引〈论语.郑注〉作“革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文选.东阿王书〉注引“六尺曰步”。〈广韵.四十五厚〉及〈楚辞.离骚〉经补注引“六尺为步”二句。〈后汉书.仲长统传注引“步百为亩”云云四句。〈公羊.成元年传〉疏引“四井为邑”二句。〈诗.十亩之闲〉正义引“亩百为夫”句。〕 成方十里,出革一秉。〔郑康成注《论语》引。案有脱伪字。〕 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通,通为匹马三十,家士一人,徒二人。通十为成,成百井,三百家革车一乘,士十人,徒二十人。十成为终,终千井,三百家革车十乘,士百人,徒二百人。十终为同,同方百里,万井,三万家革车百乘,士千人,徒二千人。〔〈周礼.小司徒〉注。案〈礼记.王制〉正义引自“井十为通”起至“二十人”止,“匹”作“四”。〈论语.学而〉章马注引“通十为成”下即云“成出革车一乘”,〈孟子.尽心下〉疏引同,无“成出”云云六字。〈孟子.梁惠王〉疏引“井十为通”下作“通十为成,成方十里,成十为终,终十为同,同方百里,同十为封,封十为畿,畿方千里。”〈诗.甫田〉正义引作“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通,通十为成”四句。〈左.哀元年传〉正义引“方十里为成”。〈诗.宫〉正义、〈左.襄廿年传〉正义、〈谷梁.哀十二年传〉疏、〈论语.公冶〉疏引“成方十里,出革车一乘”。〈周礼.考工.匠人〉疏引作“成方十里,出长毂一乘”。〕 春以礼朝诸侯,图同事。夏以礼宗诸侯,陈同谋。秋以礼觐诸侯,比同功。冬以礼遇诸侯,图同虑。时以礼会诸侯,施同政。殷以礼见诸侯,发同禁。〔〈周礼.大行人〉注〕 五人为伍,十伍为队,一军凡二百五十队,余奇为握奇。故一军以三千七百五十人为奇兵,队七十有五以为中垒,守地六千尺,积尺得四里,以中垒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三百步。垒内有地三顷,余百八十步。正门为握奇,大将军居之,六纛、五麾,金鼓、府藏、辎积,皆中垒外。余八千七百五十人,队百七十五,分为八陈。六陈各有千九百十四人,六陈各减一人,以为一陈之部署,举一军则千军可知。(注:凡兵者有四正四奇。或合而为一,或离而为八,是曰八陈。故以正合,以奇胜也。)〔《通典》一百四十八。案《御览》二百九十八引作“二百五十人,队无余奇”云云十八字,下作“余其兵队”云云,又“顷余”作“顼 ”,“握奇”作“屋奇”,“大将”下无“军”字,“藏”作“臧”,“辎”作“资”,“百”作“一”,“陈”皆作“阵”,“各有一千”作“有一千各”,“减”作缄”,“一陈”作“二陈”,注“四奇”作“四部”,“首”或字作“武”,无“是曰八”三字,“陈”作“或”,末句作“故以正合而奇胜”。〕 一车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炊(一作[火多])家子十人,固守衣装五人,厩养五人,樵汲五人,轻车七十五人,重车二十五人,故二乘兼一百人为一队,举十万之众则革车千乘,校其费用支计,则百万之众皆可知也。〔《困学纪闻》、〈孙子.军争篇〉杜牧注〕 五人为伍,五伍为队,万二千五百人为队,二百五十,十取三焉,而为其余,七以为正,四奇四正而八陈生焉。〔《玉海》一百四十引苏氏〕王国百里为郊,五十里为近郊,百里为远郊。〔《一切经音义》十七,案〈尔雅.释地〉疏引作“王国百里为远郊”。〈礼记.玉制〉正义引作“百里郊,天子 畿内方千里、百里为郊。”,〈仪礼.聘礼〉疏引作“远郊百里”。〈周礼.士师〉疏引作“去国百里曰郊”。〈周礼.乡师序官〉疏引作“王城百里为远郊”。〈书.洛诰〉正义引“百里为郊”。〕 王国百里为郊,二百里为州,三百里为野,四百里为县,五百里为都。〔〈周礼.载师〉注、〈孟子.梁惠王〉疏。案《一切经音义》廿一引无下二句。〕二百里、三百里,其上大夫如州长;四百里、五百里,其下大夫如县正。〔〈周礼.载师〉疏。案〈大司马〉疏引作“二百里如州长,四百里、五百里如县正。”〕大都,五百里为都。〔〈华严经音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下〉〕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车九乘为小偏,十五乘为大偏。〔〈左氏.成七年传〉注。案《急就篇》三注引“车十五乘曰偏”。陈祥道引“二十五人”句在上,又云“卒两皆人也,偏则车也”似注文。〕五十乘为两,百二十五乘为伍。(注:伍重故百二十五乘。)〔〈周礼.司右〉疏。〕 八十一乘为专,二十九乘为偏。〔〈左.昭元年传〉正义。案〈周礼.司右〉疏引“二十五乘为偏”又引“百二十五乘为伍”。〈左.隐二年传〉注引“车战二十五乘为偏”又〈汉扬雄传〉萧氏音义引亦同,无“战”字。〕 万二千五百人为军。〔〈书.费誓〉正义。案〈孙子.谋攻第三〉魏武帝注、杜牧注,彼文“万”上有“一”字。〕 十人之师(《玉海》引作“长”)执铃,百人之帅(引作师下同)执铎,千人之帅执鼓,万人之将执大鼓。〔〈左氏.襄十三年传〉正义。案〈周礼.大司马〉疏引“铃”作“钲”,上“鼓”字作“鼙”,“将”作“主”。」 〈谋帅〉篇曰:“大前驱,启乘车。大晨,车属焉。”〔〈左.襄廿三年传〉正义。案〈论语.雍也〉疏引同,“大”作“夫”,“晨”作“震”。〕天子之园方百里,公侯十里,伯七里,子、男五里,皆取一也。〔〈左氏.成十八年传〉正义〕周制畿内,用夏之贡法,税去无公田。〔〈周礼.考工.匠人〉正义〕鼓声不过阊,鼙声不过,铎声不过琅。〔〈周礼.大司马〉注。案〈诗.击鼓其堂〉正义引首句。〕或起甲兵以征不义,废贡职则讨,不朝会则诛,乱嫡庶则絷,变礼刑则放。〔〈晋书.刑法志〉〕将军死绥。(注:绥,却也。有前一尺,无却一寸。)〔〈文选.奏弹曹景宗〉注。案〈魏志〉引有“前一尺”二句,即正文非注。〕明不宝咫尺之玉,而爱寸yīn之旬。〔〈文选.魏都赋〉注〕昏鼓四通为大[鼓上蚤下],夜半三通为晨戒,旦明五通为发晌。〔〈周礼.鼓人〉注〕其有损命以行礼,如会所用仪也。若损命则左结旗,司马授饮,右持苞壶,左承饮,以进。〔〈左.成二年〉正义〕 上谋下斗,围其三面,阙其一面,所以示生路也。〔案〈孙子.军争第七〉魏武帝注本无首四字,据《通典》补,又《通典》“阙”作“开”。又《孙子》杜佑注“下”作“不”。〕 兵者,诡道。故能而示之不能。〔〈文选.关中诗〉注。〕(雪寒案:此是误引〈孙子.计〉,非出《司马法》也。)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文选.马督诔〉注。案〈吊魏武帝文〉注引下句。〕(雪寒案:此是误引〈孙子.形〉,且系后世文本之语。) 登车不式,遭丧不服。振旅抚师,以征不服。率三军之心,同战士之力,故怒形则千里竦,威振则万物伏。是以,名声暴于夷貉,威棱于邻国。〔〈汉书.李广传〉〕 见敌作誓,瞻功作赏。〔《长短经》九。案〈孙子.九地第十一〉魏武帝注同,王皙、张预注下“作”字作“行”。〕一师五旅,一旅五卒。〔《玉海》百四十引《李靖问对》〕上卜下谋,是谓参之。〔〈周礼.大司马〉注〕血于鼙鼓者,神戎器也。〔〈史记.高祖纪〉索隐〕从不过三舍。〔〈史记.晋世家〉集解〕上多前虏。〔〈周礼.司勋〉注〕阃外之事,将军裁之。〔〈左.襄十九年传〉正义〕斩以[彳旬]。〔〈说文.彳部〉。案〈汉书.高帝纪〉一注“”作“徇”。〕师多则人[言贵]。〔〈说文.言部〉。案〈广韵.十八.队〉引“人”作“民”,文选.魏都赋〉注无“人”字。〕载献,者耳。〔〈说文.耳部〉〕善者,忻民之善,闭民之恶。〔〈说文.心部〉〕小罪[耳矢],中罪刖,大罪刭。〔〈说文.耳部〉。案〈系传〉有“之”字。〈广韵.十七.薛〉引首句无“之”字。〕晨夜内钯车。〔〈说文.金部〉〕卫斯舆。〔〈说文.马部〉〕执羽从。〔〈说文.殳部〉。案〈广韵.十.虞〉“[人人]”作“从”,《急救篇》十七注亦作“从”。〕穷寇勿追,归众勿迫。〔〈后汉书.皇甫嵩传〉注〕(雪寒案:此是误引〈孙子.军争〉,非出《司马法》。) 进退维时,无曰寡人。〔〈长短经.出军第一〉、〈孙子.谋攻第三〉魏武帝注、杜佑注。案《御览》一百七十一引《孙子》注“曰”作“白”,非,三百廿二仍作“曰”。〕 火攻有五。〔〈文选.马督诔〉注〕(雪寒案:此是误引〈孙子.火攻〉,且系后世文本之语。)始如处女。〔〈文选.shè雉赋〉注〕[由上革下]。〔〈说文.月部〉。案即“”字。〕人故杀人,杀之可也。〔曹cāo〈孙子(注).序〉引见《太平御览》。案《路史》引注云“故为故杀”。〕新气胜旧气。〔〈孙子.军争〉篇孟氏注〕攻城者,攻其所产。〔〈左氏.僖六年传〉正义引“攻城者,攻其所产”。案《字典》引“产城,攻其所产”,误。〕攻城者,攻其所。〔〈礼记.中庸〉正义〕 雪寒补遗:天子雕弓,诸侯彤弓,大夫婴弓,士卢弓。〔〈公羊传.定公四年〉注〕军礼:无干车,无自后shè。〔〈周礼.秋官.士师〉注〕不会朝,过聘,则刘。废贡职,擅称兵,相侵削,废天子之命,则黜。改历史、衣服、文章,易礼变刑,则放。娶同姓,以妾为妻,变太子,专罪,大夫擅立,关绝降jiāo,则幽。慢神省哀,夺民之时,重税粟,畜货重罚,暴虐自佚,宫室过度,宫fù过数,则削地损爵。〔《御览》卷六三六引。〕 凡一人举足曰跬;跬,三尺也。两举足曰步;步,六尺也。〔《集韵》跬字〕辇车所载二畚。〔〈左传.宣公十一年〉疏〕 尉缭子 战国尉缭 天官 第一 梁惠王问尉缭子曰:“黄帝刑德,可以百胜,有之乎?”尉缭子对曰:“刑以伐之,德以守之,非所谓天官时日yīn阳向背也。黄帝者,人事而已矣。 “今有城,东西攻不能取;南北攻不能取;四方岂无顺时乘之者耶?然不能取者,城高池深,兵器备具,财谷多积,豪士一谋者也。若城下池浅守弱,则取之矣。由此观之,天官时日不若人事也。 “按天官曰:‘背水阵为绝地,向阪阵为废军。’武王伐纣,背济水向山阪而阵,以二万二千五百人,击纣之亿万而灭商,岂纣不得天官之阵哉! “楚将公子心与齐人战,时有彗星出,柄在齐。柄所在胜,不可击。公子心曰:‘彗星何知?以彗斗者固倒而胜焉。’明日与齐战,大破之。 “黄帝曰:‘先神先鬼,先稽我智。’谓之天官人事而已。..。” 兵谈 第二 量土地肥硗而立邑,建城称地,以城称人,以人称粟。三相称,则内可以固守,外可以战胜。战胜于外,备主于内,胜备相用,犹合符节,无异故也。 治兵者,若秘于地,若邃于天,生于无,故关之。大不窕,小不恢,明乎禁舍开塞,民流者亲之。地不任者任之。夫土广而任则国富,民众而制则国治。富治者,民不发轫,甲不出暴,而威制天下。故曰:“兵胜于朝廷。”不暴甲而胜者,主胜也;阵而胜者,将胜也。 兵起,非可以忿也,见胜则兴,不见胜则止。患在百里之内,不起一日之师;患在千里之内,不起一月之师;患在四海之内,不起一岁之师。 将者,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宽不可激而怒,清不可事以财。夫心狂、目盲、耳聋,以三悖率人者难矣。 兵之所及,羊肠亦胜,锯齿亦胜,缘山亦胜,入谷亦胜,方亦胜,员亦胜。重者如山、如林、如江、如河,轻者如pào、如燔、如垣压之,如云覆之,令人聚不得以散,散不得以聚,左不得以右,右不得以左。兵如总木,弩如羊角,人人无不腾陵张胆,绝乎疑虑,堂堂决而去。 制谈 第三 凡兵,制必先定,制先定则士不乱,士不乱则形乃明。金鼓所指,则百人尽斗。陷行乱阵,则千人尽斗。覆军杀将,则万人齐刃。天下莫能当其战矣。 古者,士有什伍,车有偏列,鼓鸣旗麾,先登者未尝非多力国士也,先死者亦未尝非多力国士也。 损敌一人,而损我百人,此资敌而伤甚焉,世将不能禁。征役分军而逃归,或临战自北,则逃伤甚焉,世将不能禁。杀人于百步之外者弓矢也,杀人于五十步之内者矛戟也,将已鼓而士卒相嚣,拗矢折矛抱戟,利后发,战,有此数者,内自败也,世将不能禁。士失什伍,车失偏列,奇兵捐将而走,大众亦走,世将不能禁。夫将能禁此四者,则高山陵之,深水绝之,坚阵犯之。不能禁此四者,犹亡舟楫,绝江河,不可得也。 民非乐死而恶生也,号令明,法制审,故能使之前。明赏于前,决罚于后,是以发能中利,动则有功。 令百人一卒,千人一司马,万人一将,以少诛众,以弱诛强。试听臣言,其术足使三军之众,诛一人无失刑,父不敢舍子,子不敢舍父,况国人乎? 一贼仗剑击于市,万人无不避之者,臣谓:“非一人之独勇,万人皆不肖也”。何则?“必死与必生,固不侔也。”听臣之术,足使三军之众为一死贼,莫当其前,莫随其后,而能独出独入焉。独出独入者,王伯之兵也。 有提九万之众,而天下莫能当者,谁?曰:“桓公也。”有提七万之众,而天下莫敢当者,谁?曰:“吴起也。”有提三万之众,而天下莫敢当者,谁?曰:“武子也。”今天下诸国士所率无不及二十万众者,然不能济功名者,不明乎禁舍开塞也。明其制,一人胜之,则十人亦以胜之也。十人胜之,则百千万人亦以胜之也。故曰:“便吾器用,养吾武勇,发之如鸟击,如赴千仞之溪。” 今国被患者,以重币出聘,以爱子出质,以地界出割,得天下助,卒名为十万,其实不过数万尔。其兵来者,无不谓将者曰:“无为人下,先战。”其实不可得而战也。 量吾境内之民,无伍莫能正矣。经制十万之众,而王必能使之衣吾衣,食吾食。战不胜,守不固者,非吾民之罪,内自致也。天下诸国助我战,犹良骥耳之,彼驽马兴角逐,何能绍吾后哉? 吾用天下之用为用,吾制天下之制为制,修吾号令,明吾刑赏,使天下非农所得食,非战无所得爵,使民扬臂争出农、战,而天下无敌矣。故曰:“发号出令,信行国内。” 民言有可以胜敌者,毋许其空言,必试其能战也。 视人之地而有之,分人之民而畜之,必能内有其贤者也。不能内有其贤,而yù有天下,必覆军杀将。如此,虽战胜而国益弱,得地而国益贫,由国中之制弊矣。 战威 第四 凡兵,有以道胜,有以威胜,有以力胜。讲武料敌,使敌之气失而师散,虽形全而不为之用,此道胜也。审法制,明赏罚,便器用,使民有必战之心,此威胜也。破军杀将,乘发机,溃众夺地,成功乃返,此力胜也。王侯如此,所以三胜者毕矣。 夫将之所以战者民也,民之所以战者气也。气实则斗,气夺则走。 刑未加,兵未接,而所以夺敌者五:一曰庙胜之论;二曰受命之论;三曰垠之论;四曰深沟高垒之论;五曰举阵加刑之论。此五者,先料敌而后动,是以击虚夺之也。 善用兵者,能夺人而不夺于人。夺者心之机也,令者一众心也。众不审则数变,数变则令虽出众不信矣。故令之之法,小过无更,小疑无申。故上无疑令,则众不二听,动无疑事,则众不二志,未有不信其心而能得其力者也,未有不得其力而能致其死战者也。故国必有礼、信、亲、爱之义,则可以饥易饱;国必有孝、慈、廉、耻之俗,则可以死易生。古者率民必先礼信而后爵禄,先廉耻而后刑罚,先亲爱而后律其身。故战者必本乎率身以励众士,如心之使四肢也。志不励则士不死节,士不死节则众不战。 励士之道,民之生不可不厚也。爵列之等,死丧之亲,民之所营不可不显也。必也因民所生而制之,因民所营而显之,田禄之实,饮食之亲,乡里相劝,死丧相救,兵役相从,此民之所励也。 使什伍如亲戚,卒伯如朋友。止如堵墙,动如风雨,车不结辙,士不旋踵,此本战之道也。地所以养民也,城所以守地也,战所以守城也,故务耕者民不饥,务守者地不危,务战者城不围。三者,先王之本务也,本务者兵最急。故先王专务于兵,有五焉,委积不多则士不行;赏禄不厚则民不劝;武士不选则众不强;器用不便则力不壮;刑罚不中则众不畏。务此五者,静能守其所固,动能成其所yù。夫以居攻出,则居yù重,阵yù坚,发yù毕,斗yù齐。王国富民,伯国富士,谨存之国富大夫,亡国富食府,所谓上满下漏,患无所救。故曰:“举贤任能,不时日而事利;明法审令,不卜筮而事吉;贵功养劳,不祷祠而得福。”又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圣人所贵,人事而已。夫勤劳之师,将必先己,暑不张盖,寒不重衣,险必下步,军井成而后饮,军食熟而后饭,军垒成而后舍,劳佚必以身同之。如此,则师虽久,而不老不弊。 攻权 第五 兵以静胜,国以专胜。 力分者弱,心疑者背。夫力弱故进退不豪,纵敌不擒,将吏士卒动静一身。心既疑背,则计决而不动,动决而不禁,异口虚言。将无修容,卒无常试,发攻必衄,是谓疾陵之兵,无足与斗。 将帅者心也,群下者支节也。其心动以诚,则支节必力;其心动以疑,则支节必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夫将不心制,卒不节动,虽胜幸胜也,非攻权也。 夫民无两畏也,畏我侮敌,畏敌侮我。见侮者败,立威者胜。凡将能其道者,吏畏其将也;吏畏其将者,民畏其吏也;民畏其吏者,敌畏其民也。是故,知胜败之道者,必先知畏侮之权。 夫不爱悦其心者,不我用也;不严畏其心者,不我举也。爱在下顺,威在上立,爱故不二,威故不犯。故善将者,爱与威而已。战不必胜,不可以言战;攻不必拔,不可以言攻。不然虽刑赏不足信也。信在期前,事在未兆,故众已聚不虚散,兵出不徒归,求敌若求亡子,击敌若救溺人。 分险者无战心,挑战者无全气,斗战者无胜兵。凡挟义而战者,贵从我起,争私结怨,应不得已。怨结虽起,待之贵后,故争必当待之,息必当备之。 兵有胜于朝廷,有胜于原野,有胜于市井,斗则得,服则失,幸以不败,此不意彼惊惧而曲胜之也。曲胜,言非全也。非全胜者,无权名。故明主战攻日,合鼓合角,节以兵刃,不求胜而胜也。 兵有去备彻威而胜者,以其有法故也。有器用之蚤定也,其应敌也周,其总率也极。故五人而伍,十人而什,百人而卒,千人而率,万人而将,已周已极,其朝死则朝代,暮死则暮代,权敌审将,而后举兵。 故凡集兵千里者旬日,百里者一日,必集敌境。卒聚将至,深入其地,错绝其道,栖其大城大邑,使之登城逼危,男女数重,各逼地形,而攻要塞。据一城邑,而数道绝,从而攻之,敌将帅不能信,吏卒不能和,刑有所不从者,则我败之矣。敌救未至,而一城已降。 津梁未发,要塞未修,城险未设,渠答未张,则虽有城无守矣。远堡未入,戍客未归,则虽有人无人矣。六畜未聚,五谷未收,财用未敛,则虽有资无资矣。夫城邑空虚而资尽者,我因其虚而攻之。法曰:“独出独入,敌不接刃而致之。”此之谓矣。 守权 第六 凡守者,进不郭圉,退不亭障,以御战非善者也。豪杰雄俊,坚甲利兵,劲弩强矢,尽在郭中,乃收窖廪,毁拆而入保,令客气十百倍,而主之气不半焉。敌攻者,伤之甚也,然而世将弗能知。 夫守者,不失险者也。守法,城一丈十人守之,工食不与焉。出者不守,守者不出,一而当十,十而当百,百而当千,千而当万,故为城郭者,非特费于民聚土壤也。诚为守也。 千丈之城则万人守之,池深而广,城坚而厚,士民备,薪食给,弩坚矢强,矛戟称之,此守法也。 攻者不下十余万之众,其有必救之军者,则有必守之城;无必救之军者,无必守之城。 若彼城坚而救诚,则愚夫愚fù无不蔽城,尽资血城者。期年之城,守余于攻者,救余于守者。若彼城坚而救不诚,则愚夫愚fù无不守陴而泣下,此人之常情也,遂发其窖廪救抚,则亦不能止矣。必鼓其豪杰雄俊,坚甲利兵,劲弩强矢并于前,幺幺毁瘠者并于后。 十万之军顿于城下,救必开之,守必出之。出据要塞,但救其后,无绝其粮道,中外相应。 此救而示之不诚,示之不诚,则倒敌而待之者也。后其壮,前其老,彼敌无前,守不得而止矣,此守权之谓也。 十二陵 第七 威在于不变;惠在于因时;机在于应事;战在于治气;攻在于意表;守在于外饰;无过在于度数;无困在于豫备;谨在于畏小;智在于治大;除害在于果断;得众在于下人。 悔在于任疑;孽在于屠戮;偏在于多私;不详在于恶闻己过;不度在于竭民财;不明在于受间;不实在于轻发;固陋在于离质;祸在于好利;害在于亲小人;亡在于无所守;危在于无号令。 武议 第八 凡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财货,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故兵者所以诛乱禁不义也。兵之所加者,农不离其田业,贾不离其肆宅,士大夫不离其官府,由其武议在于一人,故兵不血刃,而天下亲焉。 万乘农战,千乘救守,百乘事养。农战不外索权,救守不外索助,事养不外索资。 夫出不足战,入不足守者,治之以市。市者,所以给战守也。万乘无千乘之助,必有百乘之市。 凡诛者所以明武也,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杀一人而万人喜者,杀之。杀之贵大,赏之贵小,当杀而虽贵重必杀之,是刑上究也。赏及牛童马圉者,是赏下流也。夫能刑上究赏下流,此将之武也,故人主重将。 夫将提鼓挥,临难决战,接兵角刃,鼓之而当,则赏功立名,鼓之而不当,则身死国亡。是存亡安危在于端,奈何无重将也。 夫提鼓挥,接兵角刃,居以武事成功者,臣以为非难也。古人曰:“无蒙冲而攻,无渠答而守。是谓无善之军。视无见,听无闻,由国无市也。夫市也者,百货之官也,市贱卖贵,以限士人。人食粟一斗,马食菽三斗,人有饥色,马有瘠形,何也?市有所出,而官无主也。夫提天下之节制,而无百货之官,无谓其能战也。 起兵,直使甲生虮虱,必为吾所效用也。鸷鸟逐雀,有袭人之怀,入人之室者,非出生也,后有惮也。 太公望年七十,屠牛朝歌,卖食盟津,过七十余而主不听,人人谓之狂夫也。及遇文王,则提三万之众,一战而天下定,非武议安得此合也。故曰:“良马有策,远道可致;贤士有合,大道可明。” 武王伐纣,师渡盟津,右旄左钺,死士三百,战士三万。纣之陈亿万,飞廉、恶来身先戟斧,陈开百里。武王不罢市民,兵不血刃,而克商诛纣,无祥异也,人事修不修而然也。 今世将考孤虚,占咸池,合龟兆,视吉凶,观星辰风云之变,yù以成胜立功,臣以为难。夫将者,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故兵者,凶器也。争者,逆德也。将者,死官也。故不得已而用之。 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主于后,无敌于前。一人之兵,如狼如虎,如风如雨,如雷如霆,震震冥冥,天下皆惊。 胜兵似水,夫水至柔弱者也,然所以触,丘陵必为之崩,无异也,xìng专而触诚也。今以莫邪之利,犀兕之坚,三军之众,有所奇正,则天下莫当其战矣。 吴起与秦战,舍不平陇亩,朴嫩盖之,以蔽霜露,如此何也?不自高人故也。乞人之死不索尊,竭人之力不责礼,故古者甲之士不拜,示人无已烦也。夫烦人而yù乞其死,竭其力,自古至今,未尝闻矣。 将受命之日,忘其家,张军宿野忘其亲,援而鼓忘其身。吴起临战,左右进剑。起曰:“将专主旗鼓尔,临难决疑,挥兵指刃,此将事也。一剑之任,非将事也。” 三军成行,一舍而后成三舍,三舍之余,如决川源。望敌在前,因其所长而用之。敌白者垩之,赤者赭之。 吴起与秦战未合,一夫不胜其勇,前获双首而还。吴起立命斩之。军吏谏曰:“此材士也,不可斩!”起曰:“材士则是也,非吾令也。”斩之。 将理 第九 凡将,理官也,万物之主也,不私于一人。夫能无私于一人,故万物至而制之,万物至而命之。 君子不救囚于五步之外,虽钩兵shè之,弗追也。故善审囚之情,不待楚,而囚之情可毕矣。笞人之背,灼人之胁,束人之指,而讯囚之情,虽国士有不胜其酷,而自诬矣。今世谚云:“千金不死,百金不刑。”试听臣之术,虽有尧、舜之智,不能关一言;虽有万金,不能用一铢。 今夫决狱,小圄不下数十,中圄不下数百,大圄不下数千。十人联百人之事,百人联千人之事,千人联万人之事,所联之者,亲戚兄弟也,其次婚姻也,其次知识故人也。是农无不离田业,贾无不离肆宅,士大夫无不离官府。如此关联良民,皆囚之情也。兵法曰:“十万之师出,日费千金。”今良民十万,而联于囹圄,上不能省,臣以为危也。 原官 第十 官者,事之所主,为治之本也。制者,职分四民,治之分也。贵爵富禄必称,尊卑之体也。好善罚恶,正比法,会计民之具也。均井地,节赋敛,取予之度也。程工人,备器用,匠工之功也。分地塞要,殄怪禁yín之事也。守法稽断,臣下之节也。明法稽验,主上之cāo也。明主守,等轻重,臣主之权也。明赏赉,严诛责,止jiān之术也。审开塞,守一道,为政之要也。下达上通,至聪之听也。知国有无之数,用其仂也。知彼弱者,强之体也。知彼动者,静之决也。官分文武,惟王之二术也。俎豆同制,天子之会也。游说间谍无自入,正议之术也。诸侯有谨天子之礼,君臣继世,承王之命也。更造易常,违王明德,故礼得以伐之。官无事治,上无庆赏,民无狱讼,国无商贾,何王之至?明举上达,在王垂听也。 治本 第十一 凡治人者何?曰:“非五谷无以充腹,非丝麻无以盖形。”故充腹有粒,盖形有缕,夫在芸耨,妻在机杼,民无二事,则有储蓄,夫无雕文刻镂之事,女无绣饰纂组之作。 木器液,金器腥,圣人饮于土,食于土,故埏埴以为器,天下无费。今也,金木之xìng不寒,而衣绣饰;马牛之xìng食草饮水,而给菽粟。是治失其本,而宜设之制也。 春夏夫出于南亩,秋冬女练于布帛,则民不困。今短褐不蔽形,糟糠不充腹,失其治也。 古者土无肥瘠,人无勤惰,古人何得,今人何失耶?耕者不终亩,织者日断机,而奈何饥寒。盖古治之行,今治之止也。 夫谓治者,使民无私也。民无私,则天下为一家,无私耕私织,共寒其寒,共饥其饥。故如有子十人,不加一饭;有子一人,不损一饭,焉有喧呼酒以败善类乎? 民相轻佻,则yù心与争夺之患起矣。横生于一夫,则民私饭有储食,私用有储财,民一犯禁,而拘以刑治,乌有以为人上也。善政执其制,使民无私,则为下不敢私,则无为非者矣。 反本缘理,出乎一道,则yù心去,争夺止,囹圄空,野充粟多,安民怀远,外无天下之难,内无暴乱之事,治之至也。 苍苍之天,莫知其极,帝王之君,谁为法则?往世不可及,来世不可待,求己者也。 所谓天子者四焉:一曰神明;二曰垂光;三曰洪叙;四曰无敌。此天子之事也。野物不为牺牲,杂学不为通儒。今说者曰:“百里之海,不能饮一夫;三尺之泉,足止三军渴。”臣谓:“yù生于无度,邪生于无禁。”太上神化,其次因物,其下在于无夺民时,无损民财。夫禁必以武而成,赏必以文而成。 战权 第十二 兵法曰:“千人而成权,万人而成武。权先加人者,敌不力jiāo;武先加人者,敌无威接。”故兵贵先胜于此,则胜彼矣;弗胜于此,则弗胜彼矣。凡我往则彼来,彼来则我往,相为胜败,此战之理然也。 夫精诚在乎神明,战权在乎道所极。有者无之,无者有之,安所信之。 先王之所传闻者,任正去诈,存其慈顺,决无留刑。故知道者,必先图不知止之败,恶在乎必往有功。轻进而求战者,敌复图止,我往而敌制胜矣。故兵法曰:“求而从之,见而加之,主人不敢当而陵之,必丧其权。” 凡夺者无气,恐者不可守;败者无人,兵无道也。意往而不疑则从之,夺敌者无前则加之,明视而高居则威之,兵道极矣。其言无谨偷矣,其陵犯无节破矣,水溃雷击三军乱矣。必安其危,去其患,以智决之。高之以廊庙之论,重之以受命之论,锐之以垠之论,则敌国可不战而服。 重刑令 第十三 夫将自千人以上,有战而北,守而降,离地逃众,命曰“国贼”。身戮家残,去其籍,发其坟墓,暴其骨于市,男女公于官。自百人以上,有战而北,守而降,离地逃众,命曰“军贼”。身死家残,男女公于官。使民内畏重刑,则外轻敌。故先王明制度于前,重威刑于后。刑重则内畏,内畏则外轻矣。 伍制令 第十四 军中之制,五人为伍,伍相保也。十人为什,什相保也。五十为属,属相保也。百人为闾,闾相保也。 伍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伍有诛。什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什有诛。属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属有诛。闾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闾有诛。 吏自什长以上,至左右将,上下皆相保也。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之,皆与同罪。 夫什伍相结,上下相联,无有不得之jiān,无有不揭之罪,父不得以私其子,兄不得以私其弟,而况国人聚舍同食,乌能以干令相私者哉。 分塞令 第十五 中军、左、右、前、后军,皆有分地,方之以行垣,而无通其jiāo往。将有分地,帅有分地,伯有分地,皆营其沟域,而明其塞令,使非百人无得通。非其百人而入者伯诛之,伯不诛与之同罪。 军中纵横之道,百有二十步而立一府柱。量人与地,柱道相望,禁行清道,非将吏之符节,不得通行。采薪刍牧者皆成伍,不成伍者不得通行。吏属无节,士无伍者,横门诛之。分干地者,诛之。故内无干令犯禁,则外无不获之jiān。 束伍令 第十六 束伍之令曰:五人为伍,共一符,收于将吏之所,亡伍而得伍当之。得伍而不亡有赏,亡伍不得伍,身死家残。亡长得长当之,得长不亡有赏,亡长不得长,身死家残,复战得首长,除之。亡将得将当之,得将不亡有赏,亡将不得将,坐离地遁逃之法。 战诛之法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什长得诛十人,伯长得诛什长,千人之将得诛百人之长,万人之将得诛千人之将,左右将军得诛万人之将,大将军无不得诛。 经卒令 第十七 经卒者,以经令分之为三分焉:左军苍旗,卒戴苍羽;右军白旗,卒戴白羽;中军黄旗,卒戴黄羽。卒有五章:前一行苍章,次二行赤章,次三行黄章,次四行白章,次五行黑章。 次以经卒,亡章者有诛,前一五行,置章于首;次二五行,置章于项;次三五行,置章于胸;次四五行,置章于腹;次五五行,置章于腰。如此,卒无非其吏,吏无非其卒,见非而不诘,见乱而不禁,其罪如之。 鼓行jiāo斗,则前行进为犯难,后行进为辱众。五行而前进者有赏,五行而后者有诛,所以知进退先后,吏卒之功也。故曰:“鼓之前如霆,动如风雨,莫敢当其前,莫敢蹑其后。”言有经也。 勒卒令 第十八 金、鼓、铃、旗四者各有法。鼓之则进,重鼓则击。金之则止,重金则退。铃,传令也。旗麾之左则左,麾之右则右,奇兵则反是。 一鼓一击而左,一鼓一击而右。一步一鼓,步鼓也。十步一鼓,趋鼓也,音不绝,鹜鼓也。商,将鼓也。角,帅鼓也,小鼓,伯鼓也。三鼓同,则将、帅、伯其心一也。奇兵则反是。 鼓失次者有诛,喧哗者有诛,不听金、鼓、铃、旗者有诛。百人而教战,教成,合之千人。千人教成,合之万人。万人教成,合之三军。三军之众,有分有合,为大战之法,教成,试之以阅。方亦胜,圆亦胜,错斜亦胜,临险亦胜。敌在山缘而从之,敌在渊没而从之,求敌如求亡子,从之无疑,故能败敌而制其命。 夫蚤决先敌,若计不先定,虑不蚤决,则进退不定,疑生必败。故正兵贵先,奇兵贵后,或先或后,制敌者也。世将不知法者,专命而行,先击而勇,无不败者也。 其举有疑而不疑,其往有信而不信,其致有迟疾而不迟疾,是三者战之累也。 将令 第十九 将军受命,君必先谋于庙,行令于廷,君身以斧钺授将曰:“左、右、中军皆有分职,若分而上请者死,军无二令,二令者诛。留令者诛。失令者诛。”将军告曰:“出国门之外,期日中设营,表置辕门,期之,如过时则坐法。”将军入营,即闭门清道,有敢行者诛,有敢高言者诛,有敢不从令者诛。 踵军令 第二十 所谓踵军者,去大军百里,期于会地,为三日熟食,前军而行,为战合之表。合表,乃起踵军,飨士,使为之战势,是谓趋战者也。 兴军者,前踵军而行,合表乃起,去大军一倍其道,去踵军百里,期于会地,为六日熟食,使为战备,分卒据要害。战利则追北,按兵而趋之。踵军遇有还者诛之。所谓诸将之兵,在四奇之内者胜也。 兵有什伍,有分有合,豫为之职,守要塞关梁而分居之。战合表起,即皆会也。大军为计日之食起,战具无不及也,令行而起,不如令者有诛。 凡称分塞者,四境之内,当兴军踵军既行,则四境之民,无得行者。奉王之军命,授持符节,名为顺职之吏,非顺职之吏而行者诛之。战合表起,顺职之吏,乃行用以相参,故yù战先安内也。 兵教上 第二十一 兵之教,令分营居陈,有非令而进退者,加犯教之罪。前行者前行教之,后行者后行教之,左行者左行教之,右行者右行教之,教举五人,其甲首有赏。弗教如犯教之罪。罗地者,自揭其伍,伍内互揭之,免其罪。 凡伍临陈,若一人有不进死于敌,则教者如犯法之罪。凡什保什,若亡一人,而九人不尽死于敌,则教者如犯教之罪。自什己上,至于裨将,有不若法者,则教者如犯法者之罪。 凡明刑罚,正劝赏,必在乎兵教之法。 将异其旗,卒异其章,左军章左肩,右军章右肩,中军章胸前。书其章曰:某甲、某士。前后军各五行,尊章置首上,其次差降之。 伍长教其四人,以板为鼓,以瓦为金,以竿为旗。击鼓而进,低旗则趋,击金而退。麾而左之,麾而右之,金鼓俱击而坐。 伍长教成,合之什长。什长教成,合之卒长。卒长教成,合之伯长。伯长教成,合之兵尉。兵尉教成,合之裨将。裨将教成,合之大将。大将教之,陈于中野,置大表三百步而一。既阵去表,百步而决。百步而趋,百步而鹜,习战以成其节,乃为之赏罚。 自尉吏而下,尽有旗。战胜得旗者,各视所得之爵,以明赏劝之心。 战胜在乎立威,立威在乎戮力,戮力在乎正罚,正罚者所以明赏也。 令民背国门之限,决生死之分,教之死而不疑者,有以也。令守者必固,战者必斗,jiān谋不作,jiān民不语,令行无变,兵行无猜,轻者若霆,奋敌若惊。举功别德,明如白黑,令民从上令,如四肢应心也。 前军绝行乱陈,破坚如溃者,有以也。此谓之兵教。所以开封疆,守社稷,除患害,成武德也。 兵教下 第二十二 臣闻人君有必胜之道,故能并兼广大,以一其制度,则威加天下有十二焉: 一曰连刑,谓同罪保伍也;二曰地禁,谓禁止行道,以网外jiān也;三曰全军,谓甲首相附,三五相同,以结其联也;四曰开塞,谓分地以限,各死其职而坚守也;五曰分限,谓左右相禁,前后相待,垣车为固,以逆以止也;六曰号别,谓前列务进以别,其后者不得争先登不次也;七曰五章,谓彰明行列,始卒不乱也;八曰全曲,谓曲折相从,皆有分部也;九曰金鼓,谓兴有功,致有德也;十曰陈车,谓接连前矛,马冒其目也;十一曰死士,谓众军之中有材智者,乘于战车,前后纵横,出奇制敌也;十二曰力卒,谓经旗全曲,不麾不动也。 此十二者教成,犯令不舍。兵弱能强之,主卑能尊之,令弊能起之,民流能亲之,人众能治之,地大能守之。国车不出于阃,组甲不出于橐,而威服天下矣。兵有五致:为将忘家,垠忘亲,指敌忘身,必死则生,急胜为下。百人被刃,陷行乱陈,千人被刃,擒敌杀将,万人被刃,横行天下。武王问太公望曰:“吾yù少间而极用人之要?”望对曰:“赏如山,罚如溪。 太上无过,其次补过,使人无得私语。诸罚而请不罚者死,诸赏而请不赏者死。伐国必因其变,示之以财,以观其穷,示之以弊,以观其病,上乖下离,若此之类是伐之因也。” 凡兴师,必审内外之权,以计其去。兵有备阙,粮食有余不足,校所出入之路,然后兴师伐乱,必能入之。 地大而城小者,必先收其地。城大而窄者,必先攻其城。地广而人寡者,则绝其。地狭而人众者,则筑大堙以临之。无丧其利,无奋其时,宽其政,夷其业;救其弊,则足施天下。 今战国相攻,大伐有德。自伍而两,自两而师,不一其令。率俾民心不定,徒尚骄侈,谋患辨讼,吏究其事,累且败也。日暮路远,还有挫气。师老将贪,争掠易败。 凡将轻,垒卑,众动,可攻也。将重,垒高,众惧,可围也。凡围必开其小利,使渐夷弱,则节各有不食者矣。众夜击者惊也,众避事者离也。待人之救,期战而蹙,皆心失而伤气也。伤气败军,曲谋败国。 兵令上 第二十三 兵者,凶器也。争者,逆德也。事必有本,故王者伐暴乱,本仁义焉。战国则以立威,抗敌,相图,不能废兵也。兵者以武为植,以文为种。武为表,文为里。能审此二者,知胜败矣。文所以视利害,辨安危;武所以犯强敌,力攻守也。专一则胜,离散则败。陈以密则固,锋以疏则达。卒畏将甚于敌者胜,卒畏敌甚于将者败。所以知胜败者,称将于敌也,敌与将犹权衡焉。安静则治,暴疾则乱。出卒陈兵有常令,行伍疏数有常法,先后之次有适宜。常令者,非追北袭邑攸用也。前后不次则失也。乱先后斩之。 常陈皆向敌,有内向,有外向,有立陈,有坐陈。夫内向所以顾中也,外向所以备外也,立陈所以进也,坐陈所以止也,立坐之陈,相参进止,将在其中。坐之兵剑斧,立之兵戟弩,将亦居中。 善御敌者,正兵先合,而后振之,此必胜之术也。陈之斧钺,饰之旗章,有功必赏,犯令必死,存亡死生,在之端,虽天下有善兵者,莫能御此矣。矢shè未jiāo,长刃未接,前噪者谓之虚,后噪者谓之实,不噪者谓之秘,虚实者兵之体也。 兵令下 第二十四 诸去大军为前御之备者,边县列候各相去三、五里。闻大军为前御之备战,则皆禁行,所以安内也。内卒出戍,令将吏授旗鼓戈甲。发日,后将吏及出县封界者,以坐后戍法。兵戍边一岁,遂亡不候代者,法比亡军。父母妻子知之,与同罪。弗知,赦之。卒后将吏而至大将所一日,父母妻子尽同罪。卒逃归至家一日,父母妻子弗捕执及不言,亦同罪。诸战而亡其将吏者,及将吏弃卒独北者,尽斩之。前吏弃其卒而北,后吏能斩之而夺其卒者,赏。军无功者,戍三岁。三军大战,若大将死,而从吏五百人以上不能死敌者,斩。大将左右近卒在陈中者,皆斩。余士卒,有军功者,夺一级。无军功者,戍三岁。战亡伍人,及伍人战死不得其死,同伍尽夺其功。得其尸,罪皆赦。军之利害,在国之名实。今名在官,而实在家,官不得其实,家不得其名。聚卒为军,有空名而无实,外不足以御敌,内不足以守国,此军之所以不给,将之所以夺威也。臣以谓卒逃归者,同舍伍人及吏,罚入粮为饶。名为军实,是有一军之名,而有二实之出,国内空虚,自竭民岁,曷以免奔北之祸乎?今以法止逃归,禁亡军,是兵之一胜也。什伍相联,及战斗则卒吏相救,是兵之二胜也。将能立威,卒能节制,号令明信,攻守皆得,是兵之三胜也。 臣闻古之善用兵者,能杀士卒之半,其次杀其十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十三者,力加诸侯;杀十一者,令行士卒。故曰:百万之众不用命,不如万人之斗也。万人之斗,不如百人之奋也。 “赏如日月,信如四时,令如斧钺,制如干将,士卒不用命者,未之闻也。” 范子计然 范蠡 计然传 计然者,蔡丘濮上人,姓辛氏,名文子。其先,晋国亡公子也,(《意林》引脱“亡”字,据《史记》集解补,《御览》引作“晋三公子”“博学无所不通。(《意林》引无此句,据《御览》补。)为人有内无外,形状似不及人,少而明,学yīn阳,见微而知着。(案〈文选.阮元瑜为曹公作书与孙权〉注引“见微知着”四字”其行浩浩,其志泛泛(洪迈《容斋续笔》作“沉沉”“,不肯自显诸侯,yīn所利者七国,天下莫知,故称曰计然。时遨游海泽,号曰“渔父”,尝南游越(《意林》引无此句,据《史记》集解补。),范蠡请见越王(案《史记》集解,《文选》注,《太平御览》引作“尝南游越,范蠡师事之”。”,计然曰:“越王为人鸟喙,不可与同利也。”(马总《意林》卷一。裴《史记》集解引至“公子也”下接“尝南游越,范蠡师事之”,〈文选.曹子建求通亲亲表〉李善注引略同,《史记》集解无“姓辛氏名文子”句,有“称曰计然”句,按二书所引“师事”句盖约下文意。《太平御览》卷九百二十四引作“计然者,蔡邱濮上人,晋三公子,姓辛氏,名文子,博学无所不通”。)范蠡知其贤,卑身事之,请受道,藏于石室,乃刑白鹬而盟焉。〔《太平御览》九百二十四〕 内经 昔者,越王句践既得反国,yùyīn图吴,乃召计倪而问焉,曰:“吾yù伐吴,恐弗能取!山林幽冥,不知利害所在。西则迫江,东则薄海,水属苍天,下不知所止。jiāo错相过,波涛浚流,沉而复起,因复相还。浩浩之水,朝夕既有时,动作若惊骇,声音若雷霆。波涛援而起,船失不能救。未知命之所维。念楼船之苦,涕泣不可止。非不yù为也!时返不知所在,谋不成而息,恐为天下咎。以敌攻敌,未知胜负!大邦既已备,小邑既已保,五谷既已收;野无积庾,廪粮则不属,无所安取,恐津梁之不通,劳军纡吾粮道!吾闻先生明于时jiāo,察于道理,恐动而无功,故问其道。”计倪对曰:“是固不可。兴师者必先蓄积食、钱、布帛,不先蓄积,士卒数饥,饥则易伤。重迟不可战,战则耳目不聪明,耳不能听,视不能见,什部不能使;退之不能解,进之不能行。饥馑不可以动,神气去而万里。伏弩而rǔ,郅头而皇皇,强弩不彀,发不能当。旁军见弱,走之如犬逐羊。靡从部分,伏地而死,前顿后僵。与人同时而战,独受天之殃。未必天之罪也,亦在其将。王兴师以年数,一旦而亡,失邦无明,筋骨为野。” 越王曰:“善。请问其方。吾闻先生明于治岁,万物尽长,yù闻其治术,可以为教常,子明以教我,寡人弗敢忘。”计倪对曰:“人之生无几,必先忧积蓄,以备妖祥。凡人生或老、或弱、或强、或怯。不早备生,不能相葬。王其审之,必先省赋敛,劝农桑,饥馑在问。或水或塘,因熟积储,以备四方。师出无时,未知所当,应变而动,随物常羊。卒然有师,彼日以弱,我日以强,得世之和,擅世之阳,王无忽忘,慎无如会稽之饥,不可再更,王其审之。尝言息货,王不听臣,故退而不言,处于吴楚越之间,以鱼三邦之利,乃知天下之易反也。臣闻君自耕,夫人自织,此竭于庸力,而不断时与智也。时断则循,知断则备,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此二者,形于体,万物之情,短长逆顺,可观而已。臣闻炎帝有天下,以传黄帝。黄帝于是上事天、下治地;故少昊治西方,蚩尤佐之,使主金;玄冥治北方,白辨佐之,使主水;太治东方,袁何佐之,使主木;祝融治南方,仆程佐之,使主火;后土治中央,后稷佐之,使主土。并有五方,以为纲纪。是以易地而辅,万物之常。王审用臣之议,大则可以王,小则可以霸,于何有哉!” 越王曰:“请问其要!”计倪对曰:“太yīn,三岁处金则穰,三岁处水则毁,三岁处木则康,三岁处火则旱。故散有时积,籴有时领。则决万物,不过三岁而发矣。以智论之,以决断之,以道佐之。断长续短,一岁再倍,其次一倍,其次而反。水则资车,旱则资舟,物之理也。天下六岁一穰,六岁一康,凡十二岁一饥,是以民相离也。故圣人早知天地之反,为之预备。故汤之时,比七年旱而民不饥;禹之时,比九年水而民不流。其主能通习源流,以任贤使能,则转毂乎千里,外货可来也;不习则百里之内,不可致也。人主所求,其价十倍;其所择者,则无价矣。夫人主利源流,非必身为之也。视民所不足及其有余,为之命以利之,而来诸侯,守法度,任贤使能,偿其成事,传其验而已。如此则邦富兵强而不衰矣。群臣无空恭之礼、yín佚之行,务有于道术。不习源流,又不任贤使能,谏者则诛,则邦贫兵弱刑繁,则群臣多空恭之礼、yín佚之行矣。夫谀者反有德,忠者反有刑,去刑就德,人之情也。邦贫兵弱致乱,虽有圣臣,亦不谏也,务在谀主而已矣。今夫万民有明父母,亦如邦有明主;父母利源流,明其法术,以任贤子,徼成其事而已,则家富而不衰矣。不能利源流,又不任贤子,贤子有谏者憎之,如此者,不习于道术也。愈信其意而行其言,后虽有败,不自过也。夫父子之为亲也,非得不谏,谏而不听,家贫致乱,虽有圣子,亦不治也,务在于谀之而已。父子不和,兄弟不调,虽yù富也,必贫而日衰。” 越王曰:“善。子何年少于物之长也。”计倪对曰:“人固不同,惠种生圣,痴种生狂。桂实生桂,桐实生桐。先生者未必能知,后生者未必不能明。是故,圣主置臣,不以少长。有道者进,无道者退。愚者日以退,圣者日以长。人主无私,赏者有功。” 越王曰:“善。论事若是其审也。物有妖祥乎?”计倪对曰:“有。yīn阳万物,各有纪纲。日月星辰,刑德变为吉凶,金木水火土更胜,月朔更建。莫主其常,顺之有德,逆之有殃。是故,圣人能明其刑而处其乡,从其德而避其衡。凡举百事,必顺天地四时,参以yīn阳,用之不审,举事有鞅。人生不如卧之顷也,yù变天地之常,数发无道,故贫而命不长。是故,圣人并苞而yīn行之,以感愚夫。众人容容,尽yù富贵,莫知其乡。” 越王曰:“善。请问其方。”计倪对曰:“从寅至未,阳也。太yīn在阳,岁德在yīn,岁美在是。圣人动而应之,制其收发。常以太yīn在yīn而发,yīn且尽之岁,亟卖六畜货财,聚棺木,以应yīn之至也。此皆十倍者也,其次五倍。夫有时而散,是故圣人反其刑,顺其衡,收聚而不散。” 越王曰:“善。今岁比熟,尚有贫乞者,何也?”计倪对曰:“是故不等,犹同母之人,异父之子,动作不农术,贫富故不等。如此者,积负于人,不能救其前后,志意侵下,作务日给,非有道术,又无上赐,贫乞故长久。” 越王曰:“善。大夫佚同若成,尝与孤议于会稽石室,孤非其言也。今大夫言独与孤比,请遂受教焉。”计倪曰:“籴石二十则伤农,九十则病末。农伤则草木不辟,末病则货不出。故籴高不过八十,下不过三十。农末俱利矣。故古之治邦者,本之货物,官市开而至。”越王曰:“善。”计倪乃传其教而图之,曰:“审金木水火,别yīn阳之明,用此不患无功。”越王曰:“善。从今以来,传之后世,以为教。”乃着其法,治牧江南,七年而禽吴也。 甲货之户曰粢,为上物,贾七十。乙货之户曰黍,为中物,石六十。丙货之户曰赤豆,为下物,石五十。丁货之户曰稻粟,令为上种,石四十。戊货之户曰麦,为中物,石三十。己货之户曰大豆,为下物,石二十。庚货之户曰[禾广],比蔬食,故无贾。辛货之户曰[艹/果],比蔬食,无贾。壬癸无货。〔〈越绝书.越绝计倪内经〉〕 yīn谋 越王句践十年二月,越王深念远思侵辱于吴,蒙天祉福,得越国。群臣教诲,各画一策,辞合意同,句践敬从,其国已富。 反越五年,未闻敢死之友。或谓诸大夫爱其身、惜其躯者,乃登渐台,望观其臣有忧与否。相国范蠡、大夫种、句如之属俨然列坐,虽怀忧患,不形颜色。 越王即鸣钟惊檄而召群臣,与之盟,曰:“寡人获辱受耻,上愧周王,下惭晋、楚。幸蒙诸大夫之策,得返国修政,富民养士。而五年未闻敢死之士、雪仇之臣,奈何而有功乎?”群臣默然,莫对者。越王仰天叹曰:“孤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今孤亲被奴虏之厄,受囚破之耻,不能自辅,须贤任仁,然后讨吴。重负诸臣,大夫何易见而难使也?” 于是计倪年少官卑,列坐于后,乃举手而趋,蹈席而前进曰:“谬哉!君王之言也。非大夫易见而难使,君王之不能使也。”越王曰:“何谓?”计倪曰:“夫官位、财弊、金赏者,君之所轻也;cāo锋履刃、艾命投死者,士之所重也。今王易财之所轻,而责士之所重,何其殆哉!” 于是越王默然不悦,面有愧色,即辞群臣,进计倪而问曰:“孤之所得士心者何等?” 计倪对曰:“夫君人尊其仁义者,治之门也。士民者,君之根也。开门固根,莫如正身。正身之道,谨左右。左右者,君之所以盛衰者也。愿王明选左右,得贤而已。昔太公,九声而足,溪之饿人也,西伯任之而王。管仲,鲁之亡囚,有贪分之毁,齐桓得之而霸。故《传》曰:‘失士者亡,得士者昌。’愿王审于左右,何患群臣之不使也?” 越王曰:“吾使贤任能,各殊其事。孤虚心高望,冀闻报复之谋。今咸匿声隐形,不闻其语,厥咎安在?”计倪曰:“选贤实士,各有一等。远使以难,以效其诚;内告以匿,以知其信;与之论事,以观其智;饮之以酒,以视其乱;指之以使,以察其能;示之以色,以别其态。五色以设,士尽其实,人竭其智。知其智,尽实,则君臣何忧?” 越王曰:“吾以谋士效实、人尽其智,而士有未尽进辞有益寡人也。”计倪曰:“范蠡明而知内,文种远以见外,愿王请大夫种与深议,则霸王之术在矣。” 越王乃请大夫种而问曰:“吾昔日受夫子之言,自免于穷厄之地。今yù奉不羁之计,以雪吾之宿雠,何行而功乎?”大夫种曰:“臣闻:‘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川之鱼,死于芳饵。’今yù伐吴,必前求其所好,参其所愿,然后能得其实。” 越王曰:“人之所好,虽其愿,何以定而制之死乎?”大夫种曰:“夫yù报怨复雠、破吴灭敌者,有九术。君王察焉?” 越王曰:“寡人被辱怀忧,内惭朝臣,外愧诸侯,中心迷惑,精神空虚。虽有九术,安能知之?”大夫种曰:“夫九术者,汤、文得之以王,桓、穆得之以霸。其攻城取邑,易于脱屣。愿大王览之。”种曰:“一曰:尊天事鬼以求其福。二曰:重财币以遣其君,多货贿以喜其臣。三曰:贵籴粟槁以虚其国,利所yù以疲其民。四曰:遗美女以惑其心,而乱其谋。五曰:遗之巧工良材,使之起宫室,以尽其财。六曰:遗之谀臣,使之易伐。七曰:强其谏臣,使之自杀。八曰:君王国富而备利器。九曰:利甲兵以承其弊。凡此九术,君王闭口无传,守之以神,取天下不难,而况于吴乎?”越王曰:“善。”〔〈吴越春秋.句践yīn谋外传〉〕 富国 十一年,越王深念永思,惟yù伐吴,乃请计倪,问曰:“吾yù伐吴,恐不能破,早yù兴师,惟问于子。”计倪对曰:“夫兴师举兵,必且内蓄五谷,实其金银,满其府库,励其甲兵。凡此四者,必察天地之气,原于yīn阳,明于孤虚,审于存亡,乃可量敌。” 越王曰:“天地、存亡,其要奈何?”计倪曰:“天地之气,物有死生。原yīn阳者,物贵贱也。明孤虚者,知会际也。审存亡者,别真伪也。” 越王曰:“何谓死生、真伪乎?”计倪曰:“春种八谷,夏长而养,秋成而聚,冬畜而藏。夫天时有生而不敷种,是一死也。夏长无苗,二死也。秋成无聚,三死也。冬藏无畜,四死也。虽有尧、舜之德,无如之何。夫天时有生,劝者老,作者少,反气应数,不知厥理,一生也。留意省察,谨除苗秽,秽除苗盛,二生也。前时设备,物至则收,国无逋税,民无失穗,三生也。仓已封涂,除陈入新,君乐臣欢,男女及信,四生也。夫yīn阳者,太yīn所居之岁,留息三年,贵贱见矣。夫孤虚者,谓天门地户也。存亡者,君之道德也。” 越王曰:“何子之年少于物之长也?”计倪对曰:“有美之士不拘长少。”越王曰:“善哉!子之道也。”乃仰观天文,集察纬宿,历象四时,以下者上,虚设八仓,从yīn收着,望阳出粜,其极计,三年五倍,越国炽富。句践叹曰:“吾之霸矣。善!计倪之谋也。”〔〈吴越春秋.句践yīn谋外传〉〕 杂录 计然曰:“知斗则修备,时用则知物,二者刑,则万货之情可得而观已。故岁在金穰、水毁、木饥、火旱(王充〈论衡.明雩篇〉引作“太岁在子,水毁、金禳、木饥、火旱”与《史记》引小异。)。旱则资舟,水则资车,物之理也。六岁穰,六岁旱,十二岁大饥。夫籴,二十病农,九十病末。末病则财不出,农病则草不辟矣。上不过八十,下不减三十,则农、末俱利。平粜齐物,关市不乏,治国之道也。稽着之理,务完物,无息币。以物相贸易,腐败而食之货勿留,无敢居贵。论其有余不足,则知贵贱。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财币yù其行如流水。”〔〈史记.货殖列传〉〕 五谷者,万民之命,国之重宝也。是故,无道之君,及无道之民(案《太平御览》引“民”作“臣”。),皆不能积其盛有余之时,以待其衰不足也。(贾思勰《齐民要术》卷三,欧阳询《艺文类聚》卷八十五,《太平御览》卷八百三十七引并同,〈文选.张平子东京赋〉注引首二句。〈永明二年策秀才文〉注。)东方多黍,南方多稷,西方多麻,(案《初学记》引作“东方多稻,西方多麦”)北方多菽,中央多禾,五土之所宜也,各有高下(案《太平御览》八百三十八引作“南方多稷”,又“五土之所宜也”句卷三十六引“夫地有五土之宜,各有高下”)。高而阳者多豆,下而yīn者多五谷。〔徐坚《初学记》二十七,《太平御览》八百三十八〕 天者,阳也,规也。地者,yīn也,矩也。〔〈文选.东京赋〉注〕 度如环无有端,周回如循环,未始有极。〔〈文选.张茂先励志诗〉注引《范子》〕 日行天,日一度,终而复始,如环之无端。〔《北堂书钞》一百四十九,《太平御览》三,吴淑《事类赋》注一〕 日者,火精也;火者,外景。日主昼居。昼而为明处,照而有光。〔《初学记》一,《太平御览》三〕 日者,太阳之精。〔《北堂书钞》一百四十九〕 月行疾,二十九日、三十日间一与日合,取日之度,以为月节。〔《太平御览》四〕 月者,水之精也;水者,内景。月主夜居。夜为明,夜者纪也,纪者内也。纪度而成数。〔《北堂书钞》一百五十两引,《开元占经》十一,《太平御览》四〕 日者,寸也;月者,尺也。尺者,纪度而成数也;寸者,制万物yīn阳之短长也。〔《太平御览》三。〈广韵.入声.十月〉注引“月者,尺也”二句〕 风为天气,雨为地气。风顺时而行,雨应风而下,命曰天气下、地气上,yīn阳jiāo通,万物成矣。〔《太平御览》十〕 德取象于春夏,刑取象于秋冬。〔《初学记》三,《白帖》三,《太平御览》二十三〕 《周髀》云:“冬至三光微,夏至三光盛。”〔《太平御览》二十三〕 掩目别黑白,虽时时一中,犹不知天道也。论yīn阳有时误中耳。〔《意林》一,《太平御览》三百六十六〕 范子问:“何用九宫?”计然曰:“yīn阳之道,非独一物也。”〔《意林》一〕 圣人之变,如水随形。形平则平,形险则险。〔《意林》一,《太平御览》四百一〕 古者,庶人老耆而后衣丝,其余则麻而已,故曰布衣。今富者绮绣罗纨,素[纟弟]冰锦也。绣细文而出,齐,上价匹二万,中万,下五千也。〔《初学记》二十七,《太平御览》八百十五〕 人受命于天地变化而生:一月而膏。二月而脉。三月而胚,谓如水胞之状。四月而胎,谓如水中[鱼假][虫麻]胎也。五月而筋。六月而骨,谓血气变为ròu,ròu为脂,脂为骨也。七月而成形。八月而动。九月而躁。十月而生。〔李石《续博物志》〕 范子曰:“请问九田,随世盛衰,有水旱贵贱。愿闻其情。”计然曰:“诸田各有名,其自一官起始以终九官,所以设诸田、差高下。始进退也。假令一值钱百金,一值钱九百,此略可知从亩一至百亩,直是大之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太平御览》八百二十一〕 千里马必有距虚。〔〈文选.卷三十四.枚叔七发〉注引《范子》〕 范蠡乘偏舟于江湖。〔〈后汉书. 嚣传〉注引《计然》〕 天者,变化、行精器者也。令者,谓暴风雨霹雳也。〔《开元占经》一百二〕 争者,事之末。〔白居易《六帖》引范蠡曰〕 直木先伐,甘井先竭。〔《太平御览》一百八十九〕 范子曰:“尧、舜、禹、汤,皆有预见之明,虽有凶年而民不穷。”王曰:“善。”以丹书帛置之枕中,以为国宝。〔《齐民要术》三,《太平御览》七百七〕 立夏,九十一日;立秋,凉风行,万物始实,白露降,毕极寒成也。〔《北堂书钞》一百五十二〕 孙膑兵法 孙膑 上 编 擒庞涓 昔者,梁君将攻邯郸,使将军庞涓、带甲八万至于茬丘。齐君闻之,使将军忌子、带甲八万至..竞。庞子攻卫 ,将军忌[子]..卫 ,救与..曰:“若不救卫,将何为?”孙子曰:“请南攻平陵。平陵,其城小而县大,人众甲兵盛,东阳战邑,难攻也。吾将示之疑。吾攻平陵,南有宋,北有卫,当途有市丘,是吾粮途绝也。吾将示之不知事。”于是徙舍而走平陵。..陵,忌子召孙子而问曰:“事将何为?”孙子曰:“都大夫孰为不识事?”曰:“齐城、高唐。”孙子曰:“请取所..二大夫 以 臧都横卷四达环涂 横卷所 阵也。环涂甲之所处也。吾末甲劲,本甲不断。环涂击其后,二大夫可杀也。”于是段齐城、高唐为两,直将蚁附平陵。挟环涂夹击其后,齐城、高唐当术而大败。将军忌子召孙子问曰:“吾攻平陵不得而亡齐城、高唐,当术而厥。事将何为?”孙子曰:“请遣轻车西驰梁郊,以怒其气。分卒而从之,示之寡。”于是为之。庞子果弃其辎重,兼趣舍而至。孙子弗息而击之桂陵,而擒庞涓。故曰,孙子之所以为者尽矣。 见威王 孙子见威王,曰:“夫兵者,非士恒势也。此先王之傅道也。战胜,则所以在亡国而继绝世也。战不胜,则所以削地而危社稷也。是故兵者不可不察。然夫乐兵者亡,而利胜者辱。兵非所乐也,而胜非所利也。事备而后动。故城小而守固者,有委也;卒寡而兵强者,有义也。夫守而无委,战而无义,天下无能以固且强者。尧有天下之时,黜王命而弗行者七,夷有二,中国四,..素佚而致利也。战胜而强立,故天下服矣。昔者,神戎战斧遂;黄帝战蜀禄;尧伐共工;舜伐 而并三苗,..管;汤放桀;武王伐纣;帝奄反,故周公浅之。故曰,德不若五帝,而能不及三王,智不若周公,曰我将yù责仁义,式礼乐,垂衣裳,以禁争夺。此尧舜非弗yù也,不可得,故举兵绳之。” 威王问 齐威王问用兵,孙子曰:“两军相当,两将相望,皆坚而固,莫敢先举,为之奈何?”孙子答曰:“以轻卒尝之,贱而勇者将之,期于北,毋期于得。为之微阵以触其侧。是谓大得。”威王曰:“用众用寡有道乎?”孙子曰:“有”。威王曰:“我强敌弱,我众敌寡,用之奈何?”孙子再拜曰:“明王之问。夫众且强,犹问用之,则安国之道也。命之曰赞师。毁卒乱行,以顺其志,则必战矣。”威王曰:“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用之奈何?”孙子曰:“命曰让威。必臧其尾,令之能归。长兵在前,短兵在 ,为之流弩,以助其急者。 毋动,以待敌能。”威王曰:“我出敌出,未知众少,用之奈何?”孙子[曰]:“命曰..威王曰:“击穷寇奈何?”孙子[曰]..可以待生计矣。”威王曰:“击均奈何?”孙子曰:“营而离之,我并卒而击之,毋令敌知之。然而不离,按而止。毋击疑。”威王曰:“以一击十,有道乎?”孙子曰:“有。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威王曰:“地平卒齐,合而北者,何也?”孙子曰:“其阵无锋也。”威王曰:“令民素听,奈何?”孙子曰:“素信。”威王曰:“善哉!言兵势不穷。”田忌问孙子曰:“患兵者何也?困敌者何也?壁延不得者何也?失天者何也?失地者何也?失人者何也?请问此六者有道乎?”孙子曰:“有。患兵者地也,困敌者险也。故曰,三里洳将患军..涉将留大甲。故曰,患兵者地也,困敌者险也,壁延不得者寒也,..奈何?”孙子曰:“鼓而坐之,十而揄之。”田忌曰:“行阵已定,动而令士必听,奈何?”孙子曰:“严而示之利。”田忌曰:“赏罚者,兵之急者耶?”孙子曰:“非。夫赏者,所以喜众,令士忘死也。罚者,所以正乱,令民畏上也。可以益胜,非其急者也。”田忌曰:“权、势、谋、诈,兵之急者耶?”孙子曰:“非也。夫权者,所以聚众也。势者,所以令士必斗也。谋者,所以令敌无备也。诈者,所以困敌也。可以益胜,非其急者也。”田忌忿然作色:“此六者,皆善者所用,而子大夫曰非其急者也。然则其急者何也?”孙子曰:“料敌计险,必察远近,..将之道也。必攻不守,兵之急者也。..骨也。”田忌问孙子曰:“张军毋战有道?”孙子曰:“有。险增垒,诤戒毋动,毋可 毋可怒。”田忌曰:“敌众且武,必战有道乎?”孙子曰:“有。埤垒广志,严正辑众,避而骄之,引而劳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必以为久。”田忌问孙子曰:“锥行者何也?雁行者何也?篡卒力士者何也?劲弩趋发者何也?飘风之阵者何也?众卒者何也?”孙子曰:“锥行者,所以冲坚毁锐也。雁行者,所以触侧应 [也]。篡卒力士者,所以绝阵取将也。劲弩趋发者,所以甘战持久也。飘风之阵者,所以回[也]。众卒者,所以分功有胜也。”孙子曰:“明主、知道之将,不以众卒几功。”孙子出而弟子问曰:“威王、田忌臣主之问何如?”孙子曰:“威王问九,田忌问七,几知兵矣,而未达于道也。吾闻素信者昌,立义..用兵无备者伤,穷兵者亡。齐三世其忧矣。”..善则敌为之备矣。”孙子曰....孙子曰:“八阵已陈....孙子..险成,险成敌将为正,出为三阵,....倍人也,按而止之,盈而待之,然而不 ....无备者困于地,不 者....士死而傅. 陈忌问垒 田忌问孙子曰:“吾卒..不禁,为之奈何?”孙子曰:“明将之问也。此者人之所过而不急也。此 之所以疾..志也”田忌曰:“可得闻乎?”曰:“可。用此者,所以应猝窘处隘塞死地之中也。是吾所以取庞 而擒太子申也。”田忌曰:“善。事已往而形不见。”孙子曰:“蒺藜者,所以当沟池也。车者,所以当垒[也]。[者],所以当堞也。发者,所以当埤也。长兵次之,所以救其隋也。次之者,所以为长兵也。短兵次之者,所以难其归而徼其衰也。弩次之者,所以当投机也。中央无人,故盈之以..卒已定,乃具其法。制曰:以弩次蒺藜,然后以其法shè之。垒上弩戟分。法曰:见使来言而动..去守五里置候,令相见也。高则方之,下则圆之。夜则举鼓,昼则举旗。”..田忌问孙子曰:“子言晋邦之将荀息、孙轸之于兵也,未....无以军恐不守。”忌子曰:“善。”田忌问孙子曰:“子言晋邦之将荀息、孙[轸]....也,劲将之阵也。”孙子曰:“士卒....田忌曰:“善。独行之将也。....言而后中。”田忌请问....人。”田忌请问兵情奈何?....见弗取。”田忌服问孙....橐焉。”孙子曰:“兵之....应之。”孙子曰:“伍....孙子曰:....见之。”孙子....以也。”孙....将战书,所以哀正也。诛 规旗,所以严后也。善为阵者,必 贤....明之吴越,言之于齐。曰知孙氏之道者,必合于天地。孙氏者....求其道,国故长久。”孙子....问知道奈何。”孙子....而先知胜不胜之谓知道。战而知其所....所以知敌,所以曰智,故兵无.. 篡卒 孙子曰:兵之胜在于篡卒,其勇在于制,其巧在于势,其利在于信,其德在于道,其富在于亟归,其强在于休民,其伤在于数战。孙子曰:德行者,兵之厚积也。信者,兵[之]明赏也。恶战者,兵之王器也。取众者,胜 也。孙子曰:恒胜有五:得主专制,胜。知道,胜。得众,胜。左右和,胜。量敌计险,胜。孙子曰:恒不胜有五:御将,不胜。不知道,不胜。乖将,不胜。不用间,不胜。不得众,不胜。孙子曰:胜在尽 ,明赏,选卒,乘敌之 。是谓泰武之葆。孙子曰:不得主弗将也....令,一曰信,二曰忠,三曰敢。安忠?忠王。安信?信赏。安敢?敢去不善。不忠于王,不敢用其兵。不信于赏,百姓弗德。不敢去不善,百姓弗畏。二百卅五 月战 孙子曰:间于天地之间,莫贵于人。战不单。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是以必付与而 战,不得已而后战。故抚时而战,不复使其众。无方而战者小胜以付者也。孙子曰:十战而六胜,以星也。十战而七胜,以日者也。十战而八胜,以月者也。十战而九胜,月有..[十战]而十胜,将善而生过者也”。一单....所不胜者也五,五者有所壹,不胜。故战之道,有多杀人而不得将卒者,有得将卒而不得舍者,有得舍而不得将军者,有覆军杀将者。故得其道,则虽yù生不可得也。八十 八阵 孙子曰:智不足,将兵,自恃也。勇不足,将兵,自广也。不知道,数战不足,将兵,幸也。夫安万乘国,广万乘王,全万乘之民命者,唯知道。知道者,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内得其民之心,外知敌之情,阵则知八阵之经,见胜而战,弗见而诤,此王者之将也。孙子曰:用八阵战者,因地之利,用八阵之宜。用阵三分,诲阵有锋,诲锋有后,皆待令而动。斗一,守二。以一侵敌,以二收。敌弱以乱,先其选卒以乘之。敌强以治,先其下卒以诱之。车骑与战者,分以为三,一在于右,一在于左,一在于后。易则多其车,险则多其骑,厄则多其弩。险易必知生地、死地,居生击死。二百一十四八阵 地葆 孙子曰:凡地之道,阳为表,yīn为里,直者为纲,术者为纪。纪纲则得,阵乃不惑。直者毛产,术者半死。凡战地也,日其精也,八风将来,必勿忘也。绝水、迎陵、逆流、居杀地、迎众树者,钧举也,五者皆不胜。南阵之山,生山也。东阵之山,死山也。东注之水,生水也。北注之水,死水。不流,死水也。五地之胜曰:山胜陵,陵胜阜,阜胜陈丘,陈丘胜林平地。五草之胜曰:藩、棘、椐、茅、莎。五壤之胜:青胜黄,黄胜黑,黑胜赤,赤胜白,白胜青。五地之败曰:溪、川、泽、斥。五地之杀曰:天井、天宛、天离、天隙、天。五墓,杀地也,勿居也,勿 也。春毋降,秋毋登。军与阵皆毋政前右,右周毋左周。地葆二百 势备 孙子曰:夫陷齿戴角,前爪后距,喜而合,怒而斗,天之道也,不可止也。故无天兵者自为备,圣人之事也。黄帝作剑,以阵象之。羿作弓弩,以势象之。禹作舟车,以变象之。汤、武作长兵,以权象之。凡此四者,兵之用也。何以知剑之为阵也?旦暮服之,未必用也。故曰,阵而不战,剑之为阵也。剑无锋,虽孟贲[之勇]不敢 。阵无锋,非孟贲之勇也敢将而进者,不知兵之至也。剑无首铤,虽巧士不能进 。阵无后,非巧士敢将而进者,不知兵之情者。故有锋有后,相信不动,敌人必走。无锋无后,..券不道。何以知弓弩之为势也?发于肩膺之间,杀人百步之外,不识其所道至。故曰,弓弩势也。何以[知舟车]之为变也?高则..何以知长兵之[为]权也?击非高下非..卢毁肩,故曰,长兵权也。凡此四..中之近..也,视之近,中之远。权者,昼多旗,夜多鼓,所以送战也。凡此四者,兵之用也。 皆以为用,而莫彻其道。..功。凡兵之道四:曰阵,曰势,曰变,曰权。察此四者,所以破强敌,取猛将也。..之有锋者,选阵 也。爵....得四者生,失四者死.. 兵情 孙子曰:若yù知兵之情,弩矢其法也。矢,卒也。弩,将也。发者,主也。矢,金在前,羽在后,故犀而善走。前..今治卒则后重而前轻,阵之则辨,趣之敌则不听,人治卒不法矢也。弩者,将也。弩张柄不正,偏强偏弱而不和,其两洋之送矢也不壹,矢虽轻重得,前后适,犹不中[招也]..将之用心不和..得,犹不胜敌也。矢轻重得,前[后]适,而弩张正,其送矢壹,发者非也,犹不中招也。卒轻重得,前..兵..犹不胜敌也。故曰,弩之中彀合于四,兵有功..将也,卒也, 也。故曰,兵胜敌也,不异于弩之中招也。此兵之道也。..所循以成道也。知其道者,兵有功,主有名。 行篡 孙子曰:用兵移民之道,权衡也。权衡,所以篡贤取良也。yīn阳,所以聚众合敌也。正衡再累..既忠,是谓不穷。称乡县衡,虽其宜也。私公之财壹也。夫民有不足于寿而有余于货者,有不足于货而有余于寿者,唯明王、圣人知之,故能留之。死者不dú,夺者不愠。此无穷..民皆尽力,近者弗则远者无能。货多则辨,辨则民不德其上。货少则 , 则天下以为尊。然则为民赇也,吾所以为赇也,此兵之久也。用兵之.. 杀士 孙子曰:明爵禄而.. ..杀士则士...知之。知士可信,毋令人离之。必胜乃战,毋令人知之。当战毋忘旁毋....必审而行之,士死.. 延气 孙子曰:合军聚众,[务在激气]。复徙合军,务在治兵利气。临境近敌,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在厉气。战日有期,务在断气。今日将战,务在延气。..以威三军之士,所以激气也。将军令..其令,所以利气也。将军乃..短衣裘,以劝士志,所以厉气也。将军令,令军人人为三日粮,国人家为..[所以]断气也。将军召将卫人者而告之曰:“饮食毋..[所]以延气..也。延气..营也。以易营之,众而贵武,敌必败。气不利则拙,拙则不及,不及则失利,失利....气不厉则慑,慑则众 ,众....而弗救,身死家残。将军召使而勉之。击.. 官一 孙子曰:凡处卒利阵体甲兵者,立官则以身宜,贱令以采章,乘削以lún物,序行以 ,制卒以州闾,授正以乡曲,辨疑以旌舆,申令以金鼓,齐兵以从迹,庵结以人*雄,邋军以索阵,茭肄以囚逆,陈师以危 ,shè战以云阵,御裹以羸渭,取喙以阖*燧,即败以包 ,奔救以皮傅,燥战以错行。用 以正 ,用轻以正散,攻兼用行城, 地 用方,迎陵而阵用,险用圜,jiāo易武退用兵, 阵临用方翼,泛战接厝用喙逢,囚险解谷以 远,草驵沙荼以阳削,战胜而阵以奋国,而..*为畏以山,秦怫以透迤,便罢以雁行,险厄以杂管,还退以蓬错,绕山林以曲次,袭国邑以水则,辩夜退以明简,夜警以传节,厝入内寇以棺士,遇短兵以必舆,火输积以车,阵刃以锥行,阵少卒以合杂。合杂,所以御裹也。行连削,所以结阵也。云折重杂,所权也。凡振陈,所以乘疑也。隐匿谋诈,所以钓战也。龙隋陈伏,所以山斗也。 乖举,所以厌津也。 卒,所以 也。不意侍卒,所以昧战也。遏沟陈,所以合少也。疏削明旗,所以疑敌也。剽阵车,所以从遗也。椎下移师,所以备强也。浮沮而翼,所以燧斗也。禅避,所以莠也。简练剽便,所以逆喙也。坚阵敦 ,所以攻也。揆断藩薄,所以眩疑也。伪遣小亡,所以敌也。重害,所以茭 也。顺明到声,所以夜军也。佰奉离积,所以利胜也。刚者,所以御劫也。更者,所以过 也。 者,所以御 也。..者,所以厌 也。胡退 入,所以解困也。..令以金....云阵,御裹....,秦怫以逶迤,便罢....夜退以明简,夜警....舆,火输积以车,阵....龙隋阵....也。简练 便,所以逆....断藩薄,所以眩....所以敌也。重害,所....奉离积,所以利.. 强兵 威王问孙子曰:“..齐士教寡人强兵者,皆不同道。..[有]教寡人以政教者,有教寡人以..[有教]寡人以散粮者,有教寡人以静者,..之教 行之教奚..[孙子曰]:“..皆非强兵之急者也。”威[王]..孙子曰:“富国。”威王曰:“富国..厚,威王、宣王以胜诸侯,至于....将胜之,此齐之所以大败燕....众乃知之,此齐之所以大败楚人反....大败赵....人于桑而擒汜皋也。..擒唐 也。..擒 .. 下编 十阵 凡阵有十:有方阵,有圆阵,有疏阵,有数阵,有锥行之阵,有雁行之阵,有钩行之阵,有玄襄之阵,有火阵,有水阵。此皆有所利。方阵者,所以也。圆阵者,所以也。疏阵者,所以也。数阵者,为不可掇。锥行之阵者,所以决绝也。雁行之阵者,所以接shè也。钩行之阵者,所以变质易虑也。玄之阵者,所以疑众难故也。火阵者,所以拔也。水阵者,所以伥固也。方阵之法,必薄中厚方,居阵在后。中之薄也,将以也。重 其 ,将以也。居阵在后,所以..[圆阵之法]..[疏阵之法],其甲寡而人之少也,是故坚之。武者在旌旗,是人者在兵。故必疏钜间,多其旌旗羽旄,砥刃以为旁。疏而不可蹙,数而不可军者,在于慎。车毋驰,徒人毋趋。凡疏阵之法,在为数丑,或进或退,或击或,或与之征,或要其衰。然则疏可以取锐矣。数阵之法,毋疏钜间,戚而行首积刃而信之,前后相保,变 ,甲恐则坐,以声坐 ,往者弗送,来者弗止,或击其迂,或辱其锐,之而无间,山而退。然则数不可掇也。锥行之阵,卑之若剑,末不锐则不入,刃不薄则不,本不厚则不可以列阵。是故末必锐,刃必薄,本必鸿。然则锥行之阵可以决绝矣。[雁行之阵],..中,此谓雁阵之任。前列若,后列若,三..阙罗而自存,此之谓雁阵之任。钩行之阵,前列必方,左右之和必钩。三声既全,五彩必具,辨吾号声,知五旗。无前无后,无..玄之阵,必多旌旗羽旄,鼓翟庄,甲乱则坐,车乱则行,已治者 ,啐啐,若从天下,若从地出,徒来而不屈,终日不拙。此之谓玄之阵。火战之法,沟垒已成,重为沟堑,五步积薪,必均疏数,从役有数,令之为属枇,必轻必利,风辟..火既自覆,与之战弗克,坐行而北。火战之法,下而衍以,三军之士无所出泄。若此,则可火也。陵蒋,薪既积,营窟未谨。如此者,可火也。以火乱之,以矢雨之,鼓敦兵,以势助之。火战之法。水战之法,必众其徒而寡其车,令之为钩锴贰辑 绛皆具。进则必遂,退则不蹙,方蹙从流,以敌之人为招。水战之法,便舟以为旗,驰舟以为使,敌往则遂,敌来则蹙,推攘因慎而饬之,移而革之,阵而 之,规而离之。故兵有误车有御徒,必察其众少,击舟津,示民徒来。水战之法也。七百八十七 十问 兵问曰:jiāo和而舍,粮食均足,人兵敌衡,客主两惧。敌人圆阵以胥,因以为固,击[之奈何?曰]:击此者,三军之众分而为四五,或傅而佯北,而示之惧。彼见我惧,则遂分而不顾。因以乱毁其固。驷鼓同举,五遂俱傅。五遂俱至,三军同利。此击圆之道也。jiāo和而舍,敌富我贫,敌众我少,敌强我弱,其来有方,击之奈何?曰:击此者, 阵而 之,规而离之,合而佯北,杀将其后,勿令知之。此击方之道也。jiāo和而舍,敌人既众以强,劲捷以刚,锐阵以胥,击之奈何?击此者,必三而离之,一者延而衡,二者 恐而下惑,下上既乱,三军大北。此击锐之道也。jiāo和而舍,敌既众以强,延阵以衡,我阵而待之,人少不能,击之奈何?击此者,必将三分我兵,练我死士,二者延阵张翼,一者材士练兵,期其中极。此杀将击衡之道也。jiāo和而舍,我人兵则众,车骑则少,敌人十倍,击之奈何?击此者,当保险带隘,慎避广易。故易则利车,险则利徒。此击车之道也。jiāo和而舍,我车骑则众,人兵则少,敌人十倍,击之奈何?击此者,慎避险阻,决而导之,抵诸易。敌虽十倍,便我车骑,三军可击。此击徒人之道也。jiāo和而舍,粮食不属,人兵不足,绝根而攻,敌人十倍,击之奈何?曰:击此者,敌人既 而守阻,我..反而害其虚。此击争 之道也。jiāo和而舍,敌将勇而难惧,兵强人众自固,三军之士皆勇而无虑,其将则威,其兵则武,而理强梁,诸侯莫之或待。击之奈何?曰:击此者,告之不敢,示之不能,坐拙而待之,以骄其意,以惰其志,使敌弗识,因击其不 ,攻其不御,压其骀,攻其疑。彼既贵既武,三军徙舍,前后不相睹,故中而击之,若有徙与。此击强众之道也。jiāo和而舍,敌人保山而带阻,我远则不接,近则无所,击之奈何?击此者,彼阻移则危之,攻其所必救,使离其固,以揆其虑,施伏设援,击其移庶。此击保固之道也。jiāo和而舍,客主两阵,敌人形箕,计敌所愿,yù我陷覆,击之奈何?击此者,渴者不饮,饥者不食,三分用其二,期于中极,彼既 ,材士练兵,击其两翼, 彼 喜 三军大北。此击箕之道也。七百一十九 略甲 略甲之法,敌之人方阵 无....yù击之,其势不可,夫若此者,下之....以国章,yù战若狂,夫若此者,少阵....反,夫若此者,以众卒从之,篡卒因之,必将....篡卒因之,必....左右旁伐以相趋,此谓钩击。..之气不藏于心,三军之众 循之知不....将分 军以 寡而民....威 其难将之 也。分其众,乱其....阵不厉,故列不....远揄之,敌倦以远..治,孤其将,dàng其心,击....其将勇,其卒众....彼大众将之....卒之道.. 客主人分 兵有客之分,有主人之分。客之分众,主人之分少。客倍主人半,然可敌也。负..定者也。客者,后定者也,主人安地抚势以胥。夫客犯隘逾险而至,夫犯隘..退敢刎颈,进不敢拒敌,其故何也?势不便,地不利也。势便地利则民自..自退。所谓善战者,便势利地者也。带甲数十万,民有余粮弗得食也,有余..居兵多而用兵少也,居者有余而用者不足。带甲数十万,千千而出,千千而 之..万万以遗我。所谓善战者,善翦断之,如 会者也。能分人之兵,能按人之兵,则锱[铢]而有余。不能分人之兵,不能按人之兵,则数倍而不足。众者胜乎?则投算而战耳。富者胜乎?则量粟而战耳。兵利甲坚者胜乎?则胜易知矣。故富未居安也,贫未居危也;众未居胜也,少[未居败也]。以决胜败安危者,道也,敌人众,能使之分离而不相救也,受敌者不得相..以为固,甲坚兵利不得以为强,士有勇力不得以卫其将,则胜有道矣。故明主、知道之将必先 ,可有功于未战之前,故不失;可有之功于已战之后,故兵出而有功,入而不伤,则明于兵者也,五百一十四..焉。为人客则先人作....兵曰:主人逆客于境....客好事则....使劳,三军之士可使毕失其志,则胜可得而据也。是以按左右,右败而左弗能救;按右左,左败而右弗能救。是以兵坐而不起,避而不用,近者少而不足用,远者疏而不能.. 善者 善者,敌人军 人众,能使分离而不相救也,受敌而不相知也。故沟深垒高不得以为固,车坚兵利不得以为威,士有勇力而不得以为强。故善者制险量阻,敦三军,利屈伸,敌人众能使寡,积粮盈军能使饥,安处不动能使劳,得天下能使离,三军和能使柴。故兵有四路、五动:进,路也;退,路也;左,路也;右,路也。进,动也;退,动也;左,动也;右,动也;默然而处,亦动也。善者四路必彻,五动必工。故进不可迎于前,退不可绝于后,左右不可陷于阻,默[然而处], 于敌之人。故使敌四路必穷,五动必忧。进则傅于前,退则绝于后,左右则陷于阻,默然而处,军不免于患。善者能使敌卷甲趋远,倍道兼行,倦病而不得息,饥渴而不得食。以此薄敌,战必不胜矣。我饱食而待其饥也,安处以待其劳也,正静以待其动也。故民见进而不见退,蹈白刃而不还踵。二百 五名五恭 兵有五名:一曰威强,二曰轩骄,三曰刚至,四曰助忌,五曰重柔。夫威强之兵,则屈软而待之;轩骄之兵,则恭敬而久之;刚至之兵,则诱而取之;忌之兵,则薄其前,其旁,深沟高垒而难其粮;重柔之兵,则而恐之,振而捅之,出则击之,不出则回之。五名兵有五恭、五暴。何谓五恭?入境而恭,军失其常。再举而恭,军无所粮。三举而恭,军失其事。四举而恭,军无食。五举而恭,军不及事。入境而暴,谓之客。再举而暴,谓之华。三举而暴,主人惧。四举而暴,卒士见诈。五举而暴,兵必大耗。故五恭、五暴,必使相错也。五恭二百五十六 兵失 yù以敌国之民之所不安,正俗所..难敌国兵之所长,耗兵也。yù强多国之所寡,以应敌国之所多,速屈之兵也。备固,不能难敌之器用,陵兵也。器用不利,敌之备固,挫兵也。兵不..明者也。善阵,知背向,知地形,而兵数困,不明于国胜、兵胜者也。民..兵不能昌大功,不知会者也。兵失民,不知过者也。兵用力多功少,不知时者也。兵不能胜大患,不能合民心者也。兵多悔,信疑者也。兵不能见福祸于未形,不知备者也。兵见善而怠,时至而疑,去非而弗能居,止道也。贪而廉,龙而敬,弱而强,柔而[刚],起道也。行止道者,天地弗能兴也。行起道者,天地....之兵也。yù以国....内疲之兵也。多费不固....见敌难服,兵尚yín天地....而兵强国....兵不能.. 将义 将者不可以不义,不义则不严,不严则不威,不威则卒弗死。故义者,兵之首也。将者不可以不仁,不仁则军不克,军不克则军无功。故仁者,兵之腹也。将者不可以无德,无德则无力,无力则三军之利不得。故德者,兵之手也。将者不可以不信,不信则令不行,令不行则军不,军不则无名。故信者,兵之足也。将者不可以不智胜,不智胜..则军无 。故决者,兵之尾也。将义 将德 ..赤子,爱之若狡童,敬之若严师,用之若土芥,将军....不失,将军之智也。不轻寡,不劫于敌,慎终若始,将军....而不御,君令不入军门,将军之恒也。入军....将不两生,军不两存,将军之....将军之惠也。赏不逾日,罚不还面,不维其人,不何....外辰,此将军之德也。 将败 将败:一曰不能而自能。二曰骄。三曰贪于位。四曰贪于财。[五曰] 。六曰轻。七曰迟。八曰寡勇。九曰勇而弱。十曰寡信。十一[曰]..十四曰寡决。十五曰缓。十六曰怠。十七曰 。十八曰贼。十九曰自私。廿曰自乱。多败者多失。 将失 将失:一曰,失所以往来,可败也。二曰,收乱民而还用之,止北卒而还斗之,无资而有资,可败也。三曰,是非争,谋事辩讼,可败也。四曰,令不行,众不壹,可败也。五曰,下不服,众不为用,可败也。六曰,民苦其师,可败也。七曰,师老,可败也。八曰,师怀,可败也。九曰,兵遁,可败也。十曰,兵 不 ,可败也。十一曰,军数惊,可败也。十二曰,兵道足陷,众苦,可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也。十三曰,军事险固,众劳,可败也。十四[曰],备,可败也。十五曰,日暮路远,众有至气,可败也。十六曰,..可败也。十七[曰],..众恐,可败也。十八曰,令数变,众偷,可败也。十九曰,军淮,众不能其将吏,可败也。廿曰,多幸,众怠,可败也。廿一曰,多疑,众疑,可败也。廿二曰,恶闻其过,可败也。廿三曰,与不能,可败也。廿四曰,暴露伤志,可败也。廿五曰,期战心分,可败也。廿六曰,恃人之伤气,可败也。廿七曰,事伤人,恃伏诈,可败也。廿八曰,军舆无 ,[可败也。廿九曰], 下卒,众之心恶,可败也。卅曰,不能以成阵,出于夹道,可败也。卅一曰,兵之前行后行之兵,不参齐于阵前,可败也。卅二曰,战而忧前者后虚,忧后者前虚,忧左者右虚,忧右者左虚。战而有忧,可败也。 雄牝城 城在泽之中,无亢山名谷,而有付丘于其四方者,雄城也,不可攻也。军食流水,[生水也,不可攻]也。城前名谷,背亢山,雄城也,不可攻也。城中高外下者,雄城也,不可攻也。城中有付丘者,雄城也,不可攻也。营军趣舍,毋回名水,伤气弱志,可击也。城背名谷,无亢山其左右,虚城也,可击也。 尽烧者,死壤也,可击也。军食泛水者,死水也,可击也。城在发泽中,无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击也。城在亢山间,无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击也。城前亢山,背名谷,前高后下者,牝城也,可击也。 五度九夺 ..矣。救者至,又重败之。故兵之大数,五十里不相救也。况近 数百里,此程兵之极也。故兵曰:积弗如,勿与持久。众弗如,勿与接和。[弗如,勿与 。 弗如,勿]与 长。习弗如,毋当其所长。五度既明,兵乃横行。故兵..趋敌数。一曰取粮。二曰取水。三曰取津。四曰取途。五曰取险。六曰取易。七曰[取 。八曰取 。九]曰取其所读贵。凡九夺,所以趋敌也。四百二字 积疏 ..[积]胜疏,盈胜虚,径胜行,疾胜徐,众胜寡,佚胜劳。积故积之,疏故疏之,盈故盈之,虚[故虚之,径故径]之,行故行之,疾故疾之,[徐故徐之,众故众]之,寡故寡之,佚故佚之,劳故劳之。积疏相为变,盈虚[相为变,径行相为]变,疾徐相为变,众寡相[为变,佚劳相]为变。毋以积当积,毋以疏当疏,毋以盈当盈,毋以虚当虚,毋以疾当疾,毋以徐当徐,毋以众当众,毋以寡当寡,毋以佚当佚,毋以劳当劳。积疏相当,盈虚相[当,径行相当,疾徐相当,众寡]相当,佚劳相当。敌积故可疏,盈故可虚,径故可行,疾[故可徐,众故可寡,佚故可劳]。.. 奇正 天地之理,至则反,盈则败,是也。代兴代废,四时是也。有胜有不胜,五行是也。有生有死,万物是也。有能有不能,万生是也。有所有余,有所不足,形势是也。故有形之徒,莫不可名。有名之徒,莫不可胜。故圣人以万物之胜胜万物,故其胜不屈。战者,以形相胜者也。形莫不可以胜,而莫知其所以胜之形。形胜之变,与天地相敝而不穷。形胜,以楚越之竹书之而不足。形者,皆以其胜胜者也。以一形之胜胜万形,不可。所以制形壹也,所以胜不可壹也。故善战者,见敌之所长,则知其所短;见敌之所不足,则知其所有余。见胜如见日月。其错胜也,如以水胜火。形以应形,正也;无形而制形,奇也。奇正无穷,分也。分之以奇数,制之以五行,斗之以 。分定则有形矣,形定则有名[矣]。..同不足以相胜也,故以异为奇。是以静为动奇,佚为劳奇,饱为饥奇,治为乱奇,众为寡奇。发而为正,其未发者奇也。其发而不报,则胜矣。有余奇者,过胜者也。故一节痛,百节不用,同体也。前败而后不用,同形也。故战势,大阵 断,小阵 解。后不得乘前,前不得然后。进者有道出,退者有道入。赏未行,罚未用,而民听令者,其令,民之所能行也。赏高罚下,而民不听其令者,其令,民之所不能行也。使民虽不利,进死而不旋踵,孟贲之所难也,而责之民,是使水逆流也。故战势,胜者益之,败者代之,劳者息之,饥者食之。故民见 人而未见死,蹈白刃而不旋踵。故行水得其理,漂石折舟;用民得其胜,则令行如流。四百八十七 《孙子兵法》 春秋孙武 计 篇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yīn阳、寒暑、时制也。地者,高下、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作战篇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候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运输,运输则百姓贫。近于师者贵卖,贵卖则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车罢马,甲胄矢弩,戟盾蔽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萁秆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故车战,得车十乘已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故兵贵胜,不贵久。 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谋攻篇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jiāo,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为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者,则军士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知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yù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形 篇 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不忒者,其所措必胜,胜已败者也。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 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 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者,形也。 势 篇 孙子曰: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投卵者,虚实是也。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复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弩,节如发机。 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也;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也。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xìng,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虚实篇 孙子曰: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意。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yù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yù战,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 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 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故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不知战地,不知战日,则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而况远者数十里、近者数里乎?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败哉?!故曰:胜可为也。敌虽众,可使无斗。 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因形而错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军争篇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jiāo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 故军争为利,军争为危。举军而争利,则不及;委军而争利,则辎重捐。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jiāo;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yīn,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军政》曰:“言不相闻,故为金鼓;视不相见,故为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人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此用众之法也。故夜战多金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人之耳目也。 故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阵,此治变者也。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九变篇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衢地jiāo合,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故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于九变之利者,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行军篇 孙子曰: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yù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视生处高,无迎水流,此处水上之军也。绝斥泽,惟亟去无留;若jiāo军于斥泽之中,必依水草,而背众树,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而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凡此四军之利,黄帝之所以胜四帝也。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yīn,养生而处实,军无百疾,是谓必胜。丘陵堤防,必处其阳,而右背之。此兵之利,地之助也。 上雨,水沫至,yù涉者,待其定也。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 军行有险阻、潢井、葭苇、山林、翳荟者,必谨复索之,此伏jiān之所处也。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远而挑战者,yù人之进也;其所居易者,利也。众树动者,来也;众草多障者,疑也;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尘高而锐者,车来也;卑而广者,徒来也;散而条达者,樵采也;少而往来者,营军也。辞卑而益备者,进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轻车先出居其侧者,陈也;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奔走而陈兵车者,期也;半进半退者,诱也。杖而立者,饥也;汲而先饮者,渴也;见利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粟马ròu食,军无悬,不返其舍者,穷寇也;谆谆翕翕,徐与人言者,失众也;数赏者,窘也;数罚者,困也;先暴而后畏其众者,不精之至也;来委谢者,yù休息也。兵怒而相迎,久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谨察之。兵非贵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也。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也。故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令素行以教其民,则民服;令不素行以教其民,则民不服。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 地形篇 孙子曰: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可以往,难以返,曰“挂”。“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敌虽利我,我无出也;引而去之,令敌半出而击之,利。“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远”形者,势均,难以挑战,战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 故兵有“走”者,有“驰”者,有“陷”者,有“崩”者,有“乱”者,有“北”者。凡此六者,非天之灾,将之过也。夫势均,以一击十,曰“走”;卒强吏弱,曰“驰”;吏强卒弱,曰“陷”;大吏怒而不服,遇敌怼而自战,将不知其能,曰“崩”;将弱不严,教道不明,吏卒无常,陈兵纵横,曰“乱”;将不能料敌,以少合众,以弱击强,兵无选锋,曰“北”。凡此六者,败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 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故战道必胜,主曰无战,必战可也;战道不胜,主曰必战,无战可也。故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人是保,而利合于主,国之宝也。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敌之不可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战,胜之半也。故知兵者,动而不迷,举而不穷。故曰:知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九地篇 孙子曰: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jiāo地,有衢地,有重地,有泛地,有围地,有死地。诸侯自战其地者,为散地;入人之地不深者,为轻地。我得则利,彼得亦利者,为争地;我可以往,彼可以来者,为jiāo地;诸侯之地三属,先至而得天下众者,为衢地;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为重地;山林、险阻、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泛地;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之众者,为围地;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为死地。是故散地则无战,轻地则无止,争地则无攻,jiāo地则无绝,衢地则合jiāo,重地则掠,泛地则行,围地则谋,死地则战。 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恃,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收,卒离而不集,兵合而不齐。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敢问敌所爱则听矣。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 凡为客之道,深入则专。主人不克,掠于饶野,三军足食。谨养而勿劳,并气积力,运兵计谋,为不可测。 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士人尽力。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是故其兵不修而戒,不求而得,不约而亲,不令而信,禁祥去疑,至死无所之。 吾士无余财,非恶货也;无余命,非恶寿也。令发之日,士卒坐者涕沾襟,偃卧者涕jiāo颐,投之无所往,诸、刿之勇也。故善用兵者,譬如率然。率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敢问兵可使如率然乎?曰可。夫吴人与越人相恶也,当其同舟而济而遇风,其相救也如左右手。是故方马埋轮,未足恃也;齐勇如一,政之道也;刚柔皆得,地之理也。故善用兵者,携手若使一人,不得已也。 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易其事,革其谋,使人无识;易其居,迂其途,使民不得虑。帅与之期,如登高而去其梯;帅与之深入诸侯之地,而发其机。若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聚三军之众,投之于险,此谓将军之事也。 九地之变,屈伸之力,人情之理,不可不察也。 凡为客之道,深则专,浅则散。去国越境而师者,绝地也;四彻者,衢地也;入深者,重地也;入浅者,轻地也;背固前隘者,围地也;无所往者,死地也。 是故散地吾将一其志,轻地吾将使之属,争地吾将趋其后,jiāo地吾将谨其守,jiāo地吾将 固其结,衢地吾将谨其恃,重地吾将继其食,泛地吾将进其途,围地吾将塞其阙,死地吾将 示之以不活。 故兵之情:围则御,不得已则斗,过则从。 是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预jiāo;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 导,不能得地利。四五者,一不知,非霸王之兵也。夫霸王之兵,伐大国,则其众不得聚; 威加于敌,则其jiāo不得合。是故不争天下之jiāo,不养天下之权,信己之私,威加于敌,则其 城可拔,其国可隳。 施无法之赏,悬无政之令。犯三军之众,若使一人。犯之以事,勿告以言;犯之以害,勿告以利。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 故为兵之事,在顺详敌之意,并敌一向,千里杀将,是谓巧能成事。是故政举之日,夷关折符,无通其使,厉于廊庙之上,以诛其事。敌人开阖,必亟入之,先其所爱,微与之 期,践墨随敌,以决战事。是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 火攻篇 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 行火必有因,因必素具。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火发而其兵静者,待而勿攻,极其火力,可从而从之,不可从则上。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发之,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昼风久,夜风止。凡军必知五火之变,以数守之。 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 夫战胜攻取而不惰其功者凶,命曰“费留”。故曰:明主虑之,良将惰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上。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说,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主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 用间篇 孙子曰: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cāo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乡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闻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圣贤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兼死。凡军之所yù击,城之所yù攻,人之所yù杀,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知之。敌间之来间我者,因而利之,导而舍之,故反间可得而用也;因是而知之,故乡间、内间可得而使也;因是而知之,故死间为诳事,可使告敌;因是而知之,故生间可使如期。五间之事,主必知之,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 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故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之所恃而动也。 《水战兵法》辑佚 春秋伍子胥 《太平御览.兵部四十六.水战》:“《越绝书》曰:‘伍子胥《水战兵法》:‘大翼一艘,广丈六尺,长十二丈,容战士二十六人,擢五十人,舳舰三人,cāo长钩矛斧者四吏,仆shè长各一人,凡九十一人,当用长钩矛长斧各四,弩各三十四矢,三千三百甲兜鍪各三十二。’’” 《史记.南越列传》:“故归义越侯二人为戈传、下厉将军。”《集解》注引瓒曰:“《伍子胥书》有戈船,以载干戈,因谓之‘戈船’也。” 《汉书.武帝纪》:“甲为下濑将军,下苍梧。”服虔曰:“甲,故越人归汉者也。”臣瓒曰:“濑,湍也;吴越谓之濑,中国谓之碛。《伍子胥书》有:‘下濑船。’” 《汉书.艺文志》:“鲍子兵法十篇,伍子胥十篇,公胜子五篇。...右兵技巧十三家,百九十九篇。技巧者,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立攻守之胜者也。”王先谦补注云:“《御览》三百十五并引《子胥水战兵法》皆明言出《越绝书》,《御览》七百七引《越绝书》:‘子胥船军之教。’,以上今《越绝书》所无。” 潜夫论 汉王符 劝将 太古之民,淳厚敦朴。上圣抚之,恬澹无为,体道履德,简刑薄威,不杀不诛,而民自化。此德之胜也。德稍弊薄,邪心孳生。次圣继之,观民设教,坐为诛赏,以威劝之,既作五兵,又为之宪,以正厉之。《诗》云:“修尔舆马,弓矢戈兵。用戒作则,用逖蛮方。”故曰:兵之设也久矣!涉历五代,以迄于今,国未尝不以德昌而以兵强也。今兵巧之械盈乎府库,孙、吴之言听乎将耳;然诸将用之,进战则兵败,退守则城亡。是何也哉?曰:彼此之情不闻乎主上胜负之数,不明乎将心,士卒进无利,而自退无畏,此所以然也。 夫服重上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出驰,千里马之祸也;然节马乐之者,以王良足为尽力也。先登陷阵,赴死严敌,民之祸也;然节士乐之者,以明君可为效死也。凡人所以肯赴死亡而不辞,非为趋利,则因以避害也,无贤鄙、愚智皆然。顾其所利害,有异尔。不利显名,则利厚赏也;不避圣辱,则避祸乱也。非四者,虽圣王不能以要其臣,慈父不能以必其子。明主深知之,故崇利显害,以与下市,使亲疏、贵践、贤鄙、愚智,皆必顺我。令乃得其yù,是以一旦军鼓雷震、旌旗并发,士皆奋激,竞与死敌者,岂其情厌久生而乐害死哉?乃义士且以激其名,贪夫且以求其赏尔! 今吏从军败没死公事者,以十万数。上不闻吊唁嗟叹之荣,名下又无禄赏之厚,实节士无所劝慕,庸夫无所贪利,此其所以人怀苴懈,不肯复死也。 军起以来,暴师五年,典兵之吏,将下千数,大小之战,岁十百合,而希有功。历察其败,无他故焉,皆将不明变势,而士不劝于死敌也。其士之不能死瘪,乃其将不能效也。言赏则不与,言罚则不行;士进有独死之祸,退蒙众生之福,此所以临阵亡战,而竞思奔北者也。 孙子曰:“将者:智也,仁也,敬也,信也,勇也,严也。”是故,智以折敌,仁以附众,敬以招贤,信以必赏,勇以益气,严以一令。故折敌则能合变,众附爱则思力战,贤智集则yīn谋得,赏罚必则士尽力,气勇益则兵势自倍,威令一则唯将所使,必有此六者,乃可折冲擒敌,辅主安民。 前羌反时,将帅以定令之。群籍富厚之蓄,据列城而气利,势权十万之众,将勇杰之士,以诛草创新叛散乱之弱虏。击自至之,小寇不能擒灭,辄为所败。令遂云,起合从连横,扫涤并源,内犯司隶,东寇赵魏,西钞蜀汉,五州残破,六郡削迹,此非天之灾,长吏过尔。 孙子曰:“将者:民之司命,而国安危之主也。”是故,诛将既无断敌合变之奇,复无明赏必罚之信,然其士民又甚贫困,器械不简习,将恩不素结,卒然有急,则吏以暴发虐其士,士以所拙遇敌巧,此为吏驱怨以御雠士,率缚手以待寇也。 夫将不能劝其士,士不能用其兵,此二者与无兵等。无士无兵,而yù合战,其败负也,治数也。故曰:“其败者,非天之所灾,将之过也。”饶士处世,但患无典尔。故苟有土地,百姓可富也;苟有市列,商贾可来也;苟有士民,国家可强也;苟有法令,jiān邪可禁也。夫国不可从外治,兵不可从中御。郡县长吏,幸得兼此数者,丈断已而,而不能以称明诏、安民氓哉?此亦陪克葺,无里之尔。 夫世有非常之人,然后定;非常之事必道非常之失,然后见。是故,选诸有兵之长吏,宜跞豪厚,越取幽奇,材明权变。任将帅者,不可苟惟基序或阿亲戚,便典兵官,此所谓以其国与敌者也。 救边 圣王之政,普覆兼爱,不私近密,不忽疏远。吉凶祸福,与民共之;哀乐之情,恕以及人。视民如赤子,救祸如引手烂。是以四海欢悦,俱相得用。往者,羌虏背叛,始自凉,并延及司隶,东祸赵魏,西钞蜀汉,五州残破,六郡削迹。周回千里,野无孑遗。寇钞祸害,昼夜不止。百姓灭没,日月焦尽,而内郡之士不被殃者,咸云:“当且放纵,以待天时。”用意若此,岂人心也哉!前羌始反,公卿师尹咸yù捐弃凉州,却保三辅,朝廷不听,后羌遂侵,而论者多恨不从惑议。余窃笑之,所谓媾亦悔、不媾亦有悔者,尔未始识变之理。地无边,无边亡国。是故,失凉州则三辅为边,三辅内入则弘农为边,弘农内入则洛阳为边,推此以相况,虽尽东海,犹有边也。今不厉武以诛虏,选材以全境,而云边不可守,yù先自割[人而大]寇敌,不亦惑乎? 昔乐毅以之小燕,破灭强齐,威震天下,真可谓良将矣。然即墨大夫以孤城独守六年不下,竟完其民。田单穷率五千骑击走却,复齐七十余城,可谓善用兵矣。围聊莒,连年终不能拔,此皆以至强攻至弱,以上智图下愚,而犹不能克者,何也?曰:“攻常不足,而守恒有余也。”。 前日,诸郡皆据列城而拥大众,羌虏之智非乃乐毅、田单也。郡县之厄,未若聊莒、即墨也。然皆不肯专心坚守,而反强驱劫其民,捐弃仓库,背城邑走。由此观之,非若城乏粮也,但若将不食尔。折冲安民,要在任贤,不在促境。齐魏却守,国不以安;子婴自削,秦不以在。武皇帝攘夷拆境,面数千里,东开乐浪,西置敦煌,南jiāo址,北筑朔方,卒定南越,诛斩大宛。武军所向,无不夷灭。今虏近发封畿之内,而不能擒,亦自痛尔,非有边之过也。唇亡齿寒,体伤心痛,必然之事,又何疑焉?君子见机,况已者乎,乃者,边害震如雷霆,赫如日月,而谈者皆讳之。日焱并窃盗,浅浅善靖,俾君子怠yù令朝廷以寇为小,而不早忧害,乃至此。尚不yù救,曰痛不着身,言忍之;钱不出家,言与之。假使公卿子弟,有被羌祸,朝夕切急如边民者,则竞言当诛羌矣。今苟以已,无惨怛冤痛。故端坐相仍,又不明修御之备,陶陶问澹,卧委天听。羌独往来,深入多杀,已乃陆陆,相将诣阙,谐辞礼谢,退云状会。坐朝堂则无忧国哀民垦恻之诚,苟展相顾望,莫肯违止,日晏时移,议无所定。已且须后,后得小安,则恬然弃忘,旬时之间,虏复为害。军书jiāo驰,羽檄狎至,乃复怔忪如前。若此以来,出入九载,庶曰式臧,覆出为恶,[人回][人回]溃溃,当何终极? 《春秋》讥郑弃其师,况弃人乎!一人吁嗟,王道为亏,况百万之众号哭,泣咸天心乎?且夫国以民为基,贵以贱为本。是以圣王养民,爱之如子,忧之如家。危者安之,亡者存之,救其灾患,除其祸乱。是故,鬼方之伐,非好武也;狁于攘,非贪土也;以振民育德、安疆宇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自彼互。羌莫不来享,普天思服,行苇赖德,况近我民蒙祸若此,可无救乎? 凡民之所以奉事上者,怀义恩也。痛则无耻,福则不仁。忿戾怨怼,生于无耻。今羌叛久矣,伤害多矣,百姓急矣,忧祸深矣。上下相从,未见休时,不一命大将,以扫丑虏,而州稍稍兴役,连连不已。若排障风,深沙灌河,无所能御,徒自尽尔。今数州屯兵,才余万人,皆廪食县官,岁数百万斛,又有月直,但此人耗,不可胜供,而反惮暂出之费,甚非计也。是夫,危者易倾,疑者易化。今虏新擅边地,未敢自安,易震dàng也;百姓新离,旧怀思慕,未哀易将厉也。诚宜因此遣大将,诛讨迫胁,离逖破坏之。如宽假日月,蓄积富贵,各怀安固,之后则难动矣。《周书》曰:“凡彼圣人,必趋时。”是故,战守之策,不可不早定也。 边议 明于祸福之实者,不可以虚论惑也;察于治乱之情者,不可以华饰移也。是故,不疑之事,圣人不谋;浮游之说,圣人不听。何者?计不背是实,而更争言也。是以明君先尽人情,不独委夫良将。修己之备,无恃于人,故能攻必胜敌,而守必自全也。羌始反时,计谋未善,党与未成,人众未合,兵器未备,或持竹木枝,或空手相附,草食散乱,未有都督,甚易破也。然太守令长,皆奴怯畏懦不敢击。故今虏遂乘胜上疆,破州灭郡,日长炎炎,残破三辅,覃及鬼方。若此已积十岁矣,百姓被害,讫今不止,而痴儿子尚云:“不当救助,且待天时。”用意若此,岂人也哉。 仁者恕己以及人,智者讲功而处事。今公卿内不伤士民灭没之痛,外不虑久兵之祸,各怀一切,所脱避前,苟云不当动兵,而不复知引帝王之纲维,原祸变之所终也。易制御寇,诗美薄伐,自古有战,非乃今也。《传》曰:“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德也。圣人所以兴,乱人所以废。齐桓、晋文、宋襄,衰世诸侯,犹耻天下有相灭,而己不能救,况皇天所命四海主乎?晋、楚大夫,小国之臣,犹耻己之身而有相侵,况天子三公典世任者乎?公刘仁德,广被行苇,况含血之人,己同类乎?一人吁嗟,王道为亏,况灭没之民百万乎?《书》曰:“天子作民父母。”父母之于子也,岂可坐观其为寇贼之所屠剥,立视其为狗豕之所食乎?除其仁恩,且以计利言之。 国以民为基,贵以贱为本。愿察开辟以来,民危而国安者谁也?上贫而下富者谁也?故曰:夫君国将民之以民实瘠而君安得肥!夫以小民受天永命,窃愿圣王深惟国基之伤病,远虑祸福之所生。且夫物有盛衰,时有推移,事有激会,人有爱化。智者揆象,不其宜乎?孟明补阙于河西,范蠡收责于故胥。是以大功建于当世,而令名传于无穷也。今边陲骚扰,日放族祸,百姓昼夜望朝廷救己,而公卿以为费,烦不可徒,窃笑之。是以晏子轻仓之蓄,而惜一杯之钻,何异今但知爱见薄之钱谷,而不知中国之待边宁也。诗痛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今公卿苟以己不被伤,故竞割国家之地以与敌,杀主上之民以羌。为谋若此,未可谓知;为臣若此,未可谓忠。才智未足使议,且凡四海之内者,圣人之所以遗子孙也。官位职事者,群臣之所以寄其身也。传子孙者,思安万世;寄其身者,各取一阕。故常其言不久行,其业不可久厌。夫此,诚明君之所微察也,而圣主之所独断。今言不yù动民与烦,可也。即然,当修守御之备。必今之计:令虏不敢来、无所得,令民不患寇,既无所失。今则不然,苟惮民力之烦劳,而轻使受灭亡之大祸;“非人之主,非民之将,非主之佐,非胜之主者也。”且夫议者,明之所见也;辞者,心之所表也。维其有之,是以似之。谚曰:“何以服狠,莫若听之。”今诸言边可不救而安者,宜诚以其身若子弟,补边太守,令长丞尉。然后是非之情乃定[手求],边乃无患,中国乃得安宁。 实边 夫制国者,必照察远近之情伪,为预祸福之所从来,乃能尽群臣之筋力,而保兴其邦家。前羌始叛,草创新起,器械未备。虏或持铜镜以象兵,或负板案以类,惶惧扰攘,未能相持一城,易制尔。郡县皆大炽,及百姓暴被殃祸,亡失财货,人哀旧怒,各yù报雠,而将帅皆怯劣软弱,不敢讨击,但坐调文书以欺朝廷。实杀民百则言一,杀虏一则言百,或虏实多而谓之少,或实少而谓之多,倾侧巧文,要取便身利己,而非独忧国之大计,哀民之死亡也。又放散钱谷,殚尽府库,乃复从民假贷强夺。千万之家,削身无余,万民遗竭,因随以死亡者,皆吏所饿杀也。其为酷痛,甚于逢虏寇;钞贼虏,忽然而过,未必死伤。至使所搜索剽夺,游踵涂地。或覆宗灭族,绝无种类;或孤fù女为人奴婢,远见贩卖。至今不能自治者,不可胜数也。此之感天致灾,尤逆yīn阳。夫士重迁、恋慕坟墓,贤不肖之所同也。民之于徙,甚于伏法,伏法不过家一人死尔。诸亡失财货,夺土远移,不习风俗,不便水土,类多灭门,少能还者,代马望北,狐死首丘。边民谨顿,尤恶内留,虽知祸人,犹愿守其绪业,死其本处,诚不yù去之极。 令长畏恶军事,皆以素非此土之人,痛不着身,祸不及我家,故争郡县以内迁。至遣吏兵,发民禾稼,发彻屋室,夷其营壁,破其生业,强劫驱掠,与其内入,捐弃羸弱,使死其处。当此之时,万民怨痛,泣血叫号,诚愁鬼神,而感天心。然小民谨劣,不能自达,阙庭依官吏,家迫将灭,严不敢有挚。民既夺土失业,又遭蝗旱,饥遗逐道,东走流离,分散幽冀衮豫荆杨蜀汉,饥饿死亡,复失太半边地。遂以兵荒至今,无人原祸所起,皆吏过尔。夫土地者,民之本也;诚不可久荒以开垦。且扁鹊之治病也,审闭结而通郁,虚者补之,实者泻之,故病愈而名显。伊尹之佐汤也,设轻重而通有无,捐积余以补不足,故殷治而君尊。贾谊痛于偏枯痱之疾,今边郡千里,地各有两县户,财置敢百,而太守周回万里,空无人民,美田弃而莫垦。发中州内郡规地,拓境不能生边,而口户百万,田亩一全,人众地荒,无所容足,此亦偏枯痱之类也。《周书》曰:“土多人少,莫出其材。是谓虚土,可袭伐也。土少人众,民非其民,可遗竭也。”是故,土地人民必相称也,今边郡多害,而役剧动入祸门,不为兴利除害,有以劝之,则长无与复之,而门有寇戎之心。西羌北虏,必生窥yù,诚大忧也。百工制器,咸填其边,散之兼倍,岂有私哉!乃所以固其内尔。 先圣制法,亦务实边,盖以安中国也。譬犹家人遇寇贼者,必使老小羸软,居其中央,丁强武猛卫其外。内人奉其养,外人御其难,蛩蛩距虚,更相恃仰,乃俱安存。诏书法令,二十万口,边郡十万,岁举孝廉一人,员除世举廉吏一人。羌反以来,户口减少,又数易太守,至十岁不得举,当职勤劳,而不录贤俊,蓄积而悉,衣冠无所觊望。农夫无所贪利,是以遂稼中灾,莫可就外。古之利其民,诱之以利,弗胁以刑。《易》曰:“先王以省方观民设教。”是故,建武初得边郡,户虽百,令岁举孝廉,以召来人。今诚宜权时,令边郡举孝廉吏,世举一,又益置明经百石一人。内郡人将妻子来召者,五岁以上,与居民同均,皆得选举。又募运民耕边入谷,远郡千斛,近郡二千斛,拜爵五大夫可;不yù爵者,使食倍贾于内郡,如此君子小人各有所利,则虽yù令无往,弗能正也。均此苦乐,平役,充边境,安中国之要术也。 相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诗》所谓:“天生民,有物有则。”是故,人身体形貌,皆有象类;骨法角ròu,各有分部。以着xìng命之期,显贵贱之表。一人之身,而五行八卦之气具焉。故师旷曰:“赤色不寿,火家姓易灭也。”《易》之说卦〈巽〉为人多白眼,相扬四白者,兵死,此犹金伐木也。《经》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圣人有见天下之至赜而拟诸形容,象其物宜。此亦贤人之所察,纪往以知来,而着为宪则也。人之相法,或在面部,或在手足,或在行步,或在声响,面部yù溥平润泽,手足yù深细明直,行步yù安稳覆载,音声yù温和中宫。头面、手足、身形、骨节,皆yù相副称,此其略要也。 夫骨法为禄相表,气色为吉凶候,部位为年时德行为,三者招天授xìng。命决然表有显微,色有浓淡,行有薄厚,命有去就,是以吉凶期会,禄位成败,有不必。非聪明慧智、用心精密,孰能以中?昔内史叔服过鲁,公妖敖闻其能相人也,而见其二子焉。叔服曰:“谷也。食子难也。收子谷也。丰下必有后于鲁。”及穆伯之老也,文伯居养其死也。惠叔典哭鲁,竟立献子以续孟氏之后。及王孙说相乔如子上几,商臣子文忧越椒,叔姬恶食我单,襄公察晋厉,子贡观邾鲁,臧文听御说,陈咸见张贤人,达士察以善心,无不中矣。及唐举之相李允,蔡泽许负之相邓通,条侯虽司命班禄,追叙行事,弗能过也。 虽然,人之有骨法也。犹万物之有种类,材木之有常宜。巧匠因象,各有所授,取者宜为舆,檀宜作辐,榆宜作毂,此其正法通率也。若有其质而工不材可如何!故凡相者,能期其所极,不能使之必至十种之地;膏壤虽肥,弗耕不获。千里之马,骨法虽具,弗策不致。夫觚而弗琢,不成于器;士而弗仕,不成于位。若此者,天地所不能贵贱,鬼神所不能贫富也。或王公孙子,仕宦终老,不至于谷;或庶隶厮贱,无故腾跃,穷极爵位;此受天xìng,命当必然者也。《诗》称天难忱斯,xìng命之质,德行之招,参错授不易者也。然其大要,骨法为主,气色为候,五色之见王废。有智者见祥修,善迎之,其有忧色,循行改尤,愚者反戾,不自省思,虽休征见,相福转为灾。于戏君子,可不敬哉! 言兵事书 汉晁错 晁错,颍川人也。学申商刑名于轵张恢生所,与雒阳宋孟及刘带同师。以文学为太常掌故。 错为人峭直刻深。孝文时,天下亡治尚书者,独闻齐有伏生,故秦博士,治尚书,年九十余,老不可征。乃诏太常,使人受之。太常遣错受尚书伏生所,还,因上书称说。诏以为太子舍人,门大夫,迁博士。又上书言:“人主所以尊显功名扬于万世之后者,以知术数也。故人主知所以临制臣下而治其众,则群臣畏服矣;知所以听言受事,则不欺蔽矣;知所以安利万民,则海内必从矣;知所以忠孝事上,则臣子之行备矣:此四者,臣窃为皇太子急之。人臣之议或曰皇太子亡以知事为也,臣之愚,诚以为不然。窃观上世之君,不能奉其宗庙而劫杀于其臣者,皆不知术数者也。(皇太子所读书多矣,而未深知术数者也。)皇太子所读书多矣,而未深知术数者,不问书说也。夫多诵而不知其说,所谓劳苦而不为功。臣窃观皇太子材智高奇,驭shè伎艺过人绝远,然于术数未有所守者,以陛下为心也。窃愿陛下幸择圣人之术可用今世者,以赐皇太子,因时使太子陈明于前。唯陛下裁察。”上善之,于是拜错为太子家令。以其辩得幸太子,太子家号曰“智囊”。 是时匈奴强,数寇边,上发兵以御之。错上言兵事,曰: 臣闻汉兴以来,胡虏数入边地,小入则小利,大入则大利;高后时再入陇西,攻城屠邑,驱略畜产;其后复入陇西,杀吏卒,大寇盗。窃闻战胜之威,民气百倍;败兵之卒,没世不复。自高后以来,陇西三困于匈奴矣,民气破伤,亡有胜意。今兹陇西之吏,赖社稷之神灵,奉陛下之明诏,和辑士卒,底厉其节,起破伤之民以当乘胜之匈奴,用少击众,杀一王,败其众而(法曰)大有利。非陇西之民有勇怯,乃将吏之制巧拙异也。故兵法曰:“有必胜之将,无必胜之民。”繇此观之,安边境,立功名,在于良将,不可不择也。 臣又闻用兵,临战合刃之急者三:一曰得地形,二曰卒服习,三曰器用利。兵法曰:丈五之沟,渐车之水,山林积石,经川丘阜,屮木所在,此步兵之地也,车骑二不当一。土山丘陵,曼衍相属,平原广野,此车骑之地,步兵十不当一。平陵相远,川谷居间,仰高临下,此弓弩之地也,短兵百不当一。两陈相近,平地浅(草)〔屮〕,可前可后,此长戟之地也,剑三不当一。()〔萑〕苇竹萧,屮木蒙茏,支叶茂接,此矛之地也,长戟二不当一。曲道相伏,险厄相薄,此剑之地也,弓弩三不当一。士不选练,卒不服习,起居不精,动静不集,趋利弗及,避难不毕,前击后解,与金鼓之(音)〔指〕相失,此不习勒卒之过也,百不当十。兵不完利,与空手同;甲不坚密,与袒裼同;弩不可以及远,与短兵同;shè不能中,与亡矢同;中不能入,与亡镞同:此将不省兵之祸也,五不当一。故兵法曰:器械不利,以其卒予敌也;卒不可用,以其将予敌也;将不知兵,以其主予敌也;君不择将,以其国予敌也。四者,(国)〔兵〕之至要也。 臣又闻小大异形,强弱异势,险易异备。夫卑身以事强,小国之形也;合小以攻大,敌国之形也;以蛮夷攻蛮夷,中国之形也。今匈奴地形技艺与中国异。上下山阪,出入溪涧,中国之马弗与也;险道倾仄,且驰且shè,中国之骑弗与也;风雨罢劳,饥渴不困,中国之人弗与也:此匈奴之长技也。若夫平原易地,轻车突骑,则匈奴之众易挠乱也;劲弩长戟,shè疏及远,则匈奴之弓弗能格也;坚甲利刃,长短相杂,游弩往来,什伍俱前,则匈奴之兵弗能当也;材官驺发,矢道同的,则匈奴之革笥木荐弗能支也;下马地斗,剑戟相接,去就相薄,则匈奴之足弗能给也:此中国之长技也。以此观之,匈奴之长技三,中国之长技五。陛下又兴数十万之众,以诛数万之匈奴,众寡之计,以一击十之术也。 虽然,兵,凶器;战,危事也。以大为小,以强为弱,在之间耳。夫以人之死争胜,跌而不振,则悔之亡及也。帝王之道,出于万全。今降胡义渠蛮夷之属来归谊者,其众数千,饮食长技与匈奴同,可赐之坚甲絮衣,劲弓利矢,益以边郡之良骑。令明将能知其习俗和辑其心者,以陛下之明约将之。即有险阻,以此当之;平地信道,则以轻车材官制之。两军相为表里,各用其长技,衡加之以众,此万全之术也。 传曰:“狂夫之言,而明主择焉。”臣错愚陋,昧死上狂言,唯陛下财择。文帝嘉之,乃赐错玺书宠答焉,曰:“皇帝问太子家令:上书言兵体三章,闻之。书言‘狂夫之言,而明主择焉’。今则不然。言者不狂,而择者不明,国之大患,故在于此。使夫不明择于不狂,是以万听而万不当也。” 错复言守边备塞,劝农力本,当世急务二事,曰: 臣闻秦时北攻胡貉,筑塞河上,南攻杨粤,置戍卒焉。其起兵而攻胡、粤者,非以卫边地而救民死也,贪戾而yù广大也,故功未立而天下乱。且夫起兵而不知其势,战则为人禽,屯则卒积死。夫胡貉之地,积yīn之处也,木皮三寸,冰厚六尺,食ròu而饮酪,其人密理,鸟兽毳毛,其xìng能寒。杨粤之地少yīn多阳,其人疏理,鸟兽希毛,其xìng能暑。秦之戍卒不能其水土,戍者死于边,输者偾于道。秦民见行,如往弃市,因以谪发之,名曰“谪戍”。先发吏有谪及赘婿、贾人,后以尝有市籍者,又后以大父母、父母尝有市籍者,后入闾,取其左。发之不顺,行者深怨,有背畔之心。凡民守战至死而不降北者,以计为之也。故战胜守固则有拜爵之赏,攻城屠邑则得其财卤以富家室,故能使其众蒙矢石,赴汤火,视死如生。今秦之发卒也,有万死之害,而亡铢两之报,死事之后不得一算之复,天下明知祸烈及己也。陈胜行戍,至于大泽,为天下先倡,天下从之如流水者,秦以威劫而行之之敝也。 胡人衣食之业不着于地,其势易以扰乱边竟。何以明之?胡人食ròu饮酪,衣皮毛,非有城郭田宅之归居,如飞鸟走兽于广野,美草甘水则止,草尽水竭则移。以是观之,往来转徙,时至时去,此胡人之生业,而中国之所以离南亩也。今使胡人数处转牧行猎于塞下,或当燕代,或当上郡、北地、陇西,以候备塞之卒,卒少则入。陛下不救,则边民绝望而有降敌之心;救之,少发则不足,多发,远县才至,则胡又已去。聚而不罢,为费甚大;罢之,则胡复入。如此连年,则中国贫苦而民不安矣。 陛下幸忧边境,遣将吏发卒以治塞,甚大惠也。然令远方之卒守塞,一岁而更,不知胡人之能,不如选常居者,家室田作,且以备之。以便为之高城深堑,具蔺石,布渠答,复为一城其内,城间百五十步。要害之处,通川之道,调立城邑,毋下千家,为中周虎落。先为室屋,具田器,乃募罪人及免徒复作令居之;不足,募以丁奴婢赎罪及输奴婢yù以拜爵者;不足,乃募民之yù往者。皆赐高爵,复其家。予冬夏衣,廪食,能自给而止。郡县之民得买其爵,以自增至卿。其亡夫若妻者,县官买予之。人情非有匹敌,不能久安其处。塞下之民,禄利不厚,不可使久居危难之地。胡人入驱而能止其所驱者,以其半予之,县官为赎其民。如是,则邑里相救助,赴胡不避死。非以德上也,yù全亲戚而利其财也。此与东方之(戎)〔戍〕卒不习地势而心畏胡者,功相万也。以陛下之时,徙民实边,使远方无屯戍之事,塞下之民父子相保,亡系虏之患,利施后世,名称圣明,其与秦之行怨民,相去远矣。 上从其言,募民徙塞下。 错复言: 陛下幸募民相徙以实塞下,使屯戍之事益省,输将之费益寡,甚大惠也。下吏诚能称厚惠,奉明法,存恤所徙之老弱,善遇其壮士,和辑其心而勿侵刻,使先至者安乐而不思故乡,则贫民相募而劝往矣。臣闻古之徙远方以实广虚也,相其yīn阳之和,尝其水泉之味,审其土地之宜,观其□木之饶,然后营邑立城,制里割宅,通田作之道,正阡陌之界,先为筑室,家有一堂二内,门户之闭,置器物焉,民至有所居,作有所用,此民所以轻去故乡而劝之新(色)〔邑〕也。为置医巫,以救疾病,以修祭祀,男女有昏,生死相恤,坟墓相从,种树畜长,室屋完安,此所以使民乐其处而有长居之心也。 臣又闻古之制边县以备敌也,使五家为伍,伍有长;十长一里,里有假士;四里一连,连有假五百;十连一邑,邑有假候:皆择其邑之贤材有护,习地形知民心者,居则习民于shè法,出则教民于应敌。故卒伍成于内,则军正定于外。服习以成,勿令迁徙,幼则同游,长则共事。夜战声相知,则足以相救;昼战目相见,则足以相识;爱之心,足以相死。如此而劝以厚赏,威以重罚,则前死不还踵矣。所徙之民非壮有材力,但费衣粮,不可用也;虽有材力,不得良吏,犹亡功也。 陛下绝匈奴不与和亲,臣窃意其冬来南也,壹大治,则终身创矣。yù立威者,始于折胶,来而不能困,使得气去,后未易服也。愚臣亡识,唯陛下财察。 后诏有司举贤良文学士,错在选中。上亲策诏之,曰:惟十有五年九月壬子,皇帝曰:昔者大禹勤求贤士,施及方外,四极之内,舟车所至,人迹所及,靡不闻命,以辅其不逮;近者献其明,远者通厥聪,比善戮力,以翼天子。是以大禹能亡失德,夏以长。高皇帝亲除大害,去乱从,并建豪英,以为官师,为谏争,辅天子之阙,而翼戴汉宗也。赖天之灵,宗庙之福,方内以安,泽及四夷。今朕获执天子之正,以承宗庙之祀,朕既不德,又不敏,明弗能烛,而智不能治,此大夫之所着闻也。故诏有司、诸侯王、三公、九卿及主郡吏,各帅其志,以选贤良明于国家之大体,通于人事之终始,及能直言极谏者,各有人数,将以匡朕之不逮。二三大夫之行当此三道,朕甚嘉之,故登大夫于朝,亲谕朕志。大夫其上三道之要,及永惟朕之不德,吏之不平,政之不宣,民之不宁,四者之阙,悉陈其志,毋有所隐。上以荐先帝之宗庙,下以兴愚民之休利,着之于篇,朕亲览焉,观大夫所以佐朕,至与不至。书之,周之密之,重之闭之。兴自朕躬,大夫其正论,毋枉执事。乌,戒之!二三大夫其帅志毋怠! 错对曰: 平阳侯臣、汝yīn侯臣灶、颍yīn侯臣何、廷尉臣宜昌、陇西太守臣昆邪所选贤良太子家令臣错昧死再拜言:臣窃闻古之贤主莫不求贤以为辅翼,故黄帝得力牧而为五帝〔先〕,大禹得咎繇而为三王祖,齐桓得子而为五伯长。今陛下讲于大禹及高皇帝之建豪英也,退托于不明,以求贤良,让之至也。臣窃观上世之传,若高皇帝之建功业,陛下之德厚而得贤佐,皆有司之所览,刻于玉版,藏于金匮,历之春秋,纪之后世,为帝者祖宗,与天地相终。今臣等乃以臣错充赋,甚不称明诏求贤之意。臣错□茅臣,亡识知,昧死上愚对,曰: 诏策曰“明于国家大体”,愚臣窃以古之五帝明之。臣闻五帝神圣,其臣莫能及,故自亲事,处于法宫之中,明堂之上;动静上配天,下顺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中得人。故众生之类亡不覆也,根着之徒亡不载也;烛以光明,亡偏异也;德上及飞鸟,下至水虫草木诸产,皆被其泽。然后yīn阳调,四时节,日月光,风雨时,膏露降,五谷孰,祆孽灭,贼气息,民不疾疫,河出图,洛出书,神龙至,凤鸟翔,德泽满天下,灵光施四海。此谓配天地,治国大体之功也。 诏策曰“通于人事终始”,愚臣窃以古之三王明之。臣闻三王臣主俱贤,故合谋相辅,计安天下,莫不本于人情。人情莫不yù寿,三王生而不伤也;人情莫不yù富,三王厚而不困也;人情莫不yù安,三王扶而不危也;人情莫不yù逸,三王节其力而不尽也。其为法令也,合于人情而后行之;其动众使民也,本于人事然后为之。取人以己,内恕及人。情之所恶,不以强人;情之所yù,不以禁民。是以天下乐其政,归其德,望之若父母,从之若流水;百姓和亲,国家安宁,名位不失,施及后世。此明于人情终始之功也。 诏策曰“直言极谏”,愚臣窃以五伯之臣明之。臣闻五伯不及其臣,故属之以国,任之以事。五伯之佐之为人臣也,察身而不敢诬,奉法令不容私,尽心力不敢矜,遭患难不避死,见贤不居其上,受禄不过其量,不以亡能居尊显之位。自行若此,可谓方正之士矣。其立法也,非以苦民伤众而为之机陷也,以之兴利除害,尊主安民而救暴乱也。其行赏也,非虚取民财妄予人也,以劝天下之忠孝而明其功也。故功多者赏厚,功少者赏薄。如此,敛民财以顾其功,而民不恨者,知与而安己也。其行罚也,非以忿怒妄诛而从暴心也,以禁天下不忠不孝而害国者也。故罪大者罚重,罪小者罚轻。如此,民虽伏罪至死而不怨者,知罪罚之至,自取之也。立法若此,可谓平正之吏矣。法之逆者,请而更之,不以伤民;主行之暴者,逆而复之,不以伤国。救主之失,补主之过,扬主之美,明主之功,使主内亡邪辟之行,外亡骞污之名。事君若此,可谓直言极谏之士矣。此五伯之所以德匡天下,威正诸侯,功业甚美,名声章明。举天下之贤主,五伯与焉,此身不及其臣而使得直言极谏补其不逮之功也。今陛下人民之众,威武之重,德惠之厚,令行禁止之势,万万于五伯,而赐愚臣策曰“匡朕之不逮”,愚臣何足以识陛下之高明而奉承之! 诏策曰“吏之不平,政之不宣,民之不宁”,愚臣窃以秦事明之。臣闻秦始并天下之时,其主不及三王,而臣不及其佐,然功力不迟者,何也?地形便,山川利,财用足,民利战。其所与并者六国,六国者,臣主皆不肖,谋不辑,民不用,故当此之时,秦最富强。夫国富强而邻国乱者,帝王之资也,故秦能兼六国,立为天子。当此之时,三王之功不能进焉。及其末涂之衰也,任不肖而信谗贼;宫室过度,耆yù亡极,民力罢尽,赋敛不节;矜奋自贤,群臣恐谀,骄溢纵恣,不顾患祸;妄赏以随(善)〔喜〕意,妄诛以快怒心,法令烦,刑罚暴酷,轻绝人命,身自shè杀;天下寒心,莫安其处。jiān邪之吏,乘其乱法,以成其威,狱官主断,生杀自恣。上下瓦解,各自为制。秦始乱之时,吏之所先侵者,贫人贱民也;至其中节,所侵者富人吏家也;及其末涂,所侵者宗室大臣也。是故亲疏皆危,外内咸怨,离散逋逃,人有走心。陈胜先倡,天下大溃,绝祀亡世,为异姓福。此吏不平,政不宣,民不宁之祸也。今陛下配天象地,覆露万民,绝秦之迹,除其乱法;躬亲本事,废去yín末;除苛解娆,宽大爱人;ròu刑不用,罪人亡帑;非谤不治,铸钱者除;通关去塞,不孽诸侯;宾礼长老,爱恤少孤;罪人有期,后宫出嫁;尊赐孝悌,农民不租;明诏军师,爱士大夫;求进方正,废退jiān邪;除去yīn刑,害民者诛;忧劳百姓,列侯就都;亲耕节用,视民不奢。所为天下兴利除害,变法易故,以安海内者,大功数十,皆上世之所难及,陛下行之,道纯德厚,元元之民幸矣。 诏策曰“永惟朕之不德”,愚臣不足以当之。 诏策曰“悉陈其志,毋有所隐”,愚臣窃以五帝之贤臣明之。臣闻五帝其臣莫能及,则自亲之;三王臣主俱贤,则共忧之;五伯不及其臣,则任使之。此所以神明不遗,而圣贤不废也,故各当其世而立功德焉。传曰“往者不可及,来者犹可待,能明其世者谓之天子”,此之谓也。窃闻战不胜者易其地,民贫穷者变其业。今以陛下神明德厚,资财不下五帝,临制天下,至今十有六年,民不益富,盗贼不衰,边竟未安,其所以然,意者陛下未之躬亲,而待群臣也。今执事之臣皆天下之选已,然莫能望陛下清光,譬之犹五帝之佐也。陛下不自躬亲,而待不望清光之臣,臣窃恐神明之遗也。日损一日,岁亡一岁,日月益暮,盛德不及究于天下,以传万世,愚臣不自度量,窃为陛下惜之。昧死上狂惑□茅之愚,臣言唯陛下财择。 时贾谊已死,对策者百余人,唯错为高第,繇是迁中大夫。 错又言宜削诸侯事,及法令可更定者,书凡三十篇。孝文虽不尽听,然奇其材。当是时,太子善错计策,爰盎诸大功臣多不好错。 景帝即位,以错为内史。错数请间言事,辄听,幸倾九卿,法令多所更定。丞相申屠嘉心弗便,力未有以伤。内史府居太上庙中,门东出,不便,错乃穿门南出,凿庙垣。丞相大怒,yù因此过为奏请诛错。错闻之,即请间为上言之。丞相奏事,因言错擅凿庙垣为门,请下廷尉诛。上曰:“此非庙垣,乃中垣,不致于法。”丞相谢。罢朝,因怒谓长史曰:“吾当先斩以闻,乃先请,固误。”丞相遂发病死。错以此愈贵。 迁为御史大夫,请诸侯之罪过,削其支郡。奏上,上〔令〕公卿列侯宗室〔杂议〕,莫敢难,独窦婴争之,繇此与错有隙。错所更令三十章,诸侯哗。错父闻之,从颍川来,谓错曰:“上初即位,公为政用事,侵削诸侯,疏人骨ròu,口让多怨,公何为也!”错曰:“固也。不如此,天子不尊,宗庙不安。”父曰:“刘氏安矣,而晁氏危,吾去公归矣!”遂饮yào死,曰:“吾不忍见祸逮身。” 后十余日,吴楚七国俱反,以诛错为名。上与错议出军事,错yù令上自将兵,而身居守。会窦婴言爰盎,诏召入见,上方与错调兵食。上问盎曰:“君尝为吴相,知吴臣田禄伯为人?今吴楚反,于公意何如?”对曰:“不足忧也,今破矣。”上曰:“吴王即山铸钱,煮海为盐,诱天下豪桀,白头举事,此其计不百全,岂发?何以言其无能为也?”盎对曰:“吴铜盐之利则有之,安得豪桀而诱之!诚令吴得豪桀,亦且辅而为谊,不反矣。吴所诱,皆亡赖子弟,亡命铸钱jiān人,故相诱以乱。”错曰:“盎策之善。”上问曰:“计安出?”盎对曰:“愿屏左右。”上屏人,独错在。盎曰:“臣所言,人臣不得知。”乃屏错。错趋避东箱,甚恨。上卒问盎,对曰:“吴楚相遗书,言高皇帝王子弟各有分地,今贼臣晁错擅适诸侯,削夺之地,以故反名为西共诛错,复故地而罢。方今计,独有斩错,发使赦吴楚七国,复其故地,则兵可毋血刃而俱罢。”于是上默然,良久曰:“顾诚何如,吾不爱一人谢天下。”盎曰:“愚计出此,唯上孰计之。”乃拜盎为太常,密装治行。 后十余日,丞相青翟、中尉嘉、廷尉□劾奏错曰:“吴王反逆亡道,yù危宗庙,天下所当共诛。今御史大夫错议曰:‘兵数百万,独属群臣,不可信,陛下不如自出临兵,使错居守。徐、僮之旁吴所未下者可以予吴。’错不称陛下德信,yù疏群臣百姓,又yù以城邑予吴,亡臣子礼,大逆无道。错当要斩,父母妻子同产无少长皆弃。臣请论如法。”制曰:“可。”错殊不知。乃使中尉召错,绐载行。错衣朝衣斩东。 错已死,谒者仆shè邓公为校尉,击吴楚为将。还,上书言军事,见上。上问曰:“道军所来,闻晁错死,吴楚罢不?”邓公曰:“吴为反数十岁矣,发怒削地,以诛错为名,其意不在错也。且臣恐天下之士口不敢复言矣。”上曰:“何哉?”邓公曰:“夫晁错患诸侯强大不可制,故请削之,以尊京师,万世之利也。计画始行,卒受大戮,内杜忠臣之口,外为诸侯报仇,臣窃为陛下不取也。”于景帝喟然长息,曰:“公言善,吾亦恨之。”乃拜邓公为城阳中尉。 邓公,成固人也,多奇计。建元年中,上招贤良,公卿言邓先。邓先时免,起家为九卿。一年,复谢病免归。其子章,以修黄老言显诸公间。 赞曰:爰盎虽不好学,亦善傅会,仁心为质,引义慷慨。遭孝文初立,资适逢世。时已变易,及吴壹说,果于用辩,身亦不遂。晁错锐于为国远虑,而不见身害。其父睹之,经于沟渎,亡益救败,不如赵母指括,以全其宗。悲夫!错虽不终,世哀其忠。故论其施行之语着于篇。 三 略 汉黄石公 卷一 上略 夫主将之法,务英雄之心,赏禄有功,通志于众。故与众同好靡不成,与众同恶靡不顾。治国安家,得人也。亡国破家,失人也。含气之类咸愿得其志。《军谶》曰:柔能制刚,弱能制强。柔者德也,刚者贼也,弱者人之所助,强者怨之所攻。柔有所设,刚有所施,弱有所用,强有所加。兼此四者而制其宜。 端末未见,人莫能知。天地神明,与物推移,变动无常。因敌转化,不为事先,动而辄随。故能图制无疆,扶成天威,匡正八极,密定九夷。如此谋者,为帝王师。故曰,莫不贪强,鲜能守微,若能守微,乃保其生。圣人存之,动应事机,舒之弥四海,卷之不盈怀,居之不以室宅,守之不以城郭,藏之胸臆,而敌国服。 《军谶》曰:能柔能刚,其国弥光,能弱能强,其国弥彰。纯柔纯弱,其国必削。纯刚纯强,其国必亡。夫为国之道,恃贤与民。信贤如腹心,使民如四肢,则策无遗。所适如支体相随,骨节相救,灭道自然,其巧无间。军国之要,察众心,施百务。危者安之,惧者欢之,叛者还之,冤者原之,诉者察之,卑者贵之,强者抑之,敌者残之,贪者丰之,yù者使之,畏者隐之,谋者近之,谗者覆之,毁者复之,反者废之,横者挫之,满者损之,归者招之,服者居之,降者脱之。获固守之,获厄塞之,获难屯之,获城割之,获地裂之,获财散之。敌动伺之,敌近备之,敌强下之,敌佚去之,敌陵待之,敌暴绥之,敌悖义之,敌睦携之,顺举挫之,因势破之,放言过之,四纲罗之。 得而勿有,居而勿守,拔而勿久,立而勿取,为者则己,有者则士,焉知利之所在!彼为诸侯,己为天子,使城自保,令士自取。 世能祖祖,鲜能下下。祖祖为亲,下下为君。下下者,务耕桑不夺其时,薄赋敛不匮其财,罕徭役不使其劳,则国富而家,然后选士以司牧之。夫所谓士者,英雄也。故曰,罗其英雄,则敌国穷,英雄者,国之干,庶民者,国之本,得其干,收其本,则政行而无怨。 夫用兵之要,在崇礼而重禄。礼崇则智士至,禄重、则义士轻死。故禄贤不爱财,赏功不逾时,则下力并而敌国削。夫用人之道,尊以爵,赡以财,则士自来。接以礼,励以义,则士死之。 夫将帅者,必与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敌乃可加,故兵有全胜,敌有全囚。昔者良将之用兵,有馈箪醪者,使投诸河与士卒同流而饮。夫一第之醪不能味一河之水,而三军之士思为致死者,以滋味之及已也。《军谶》曰: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军幕未办,将不言倦。军灶未炊,将不言饥。冬不服袭,夏不cāo扇,雨不张盖,是谓将礼。与之安,与之危,故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疲,以其恩素蓄,谋素和也。故曰,蓄恩不倦,以一取万。 《军谶》曰:将之所以为威者,号令也。战之所以全胜者,军政也。士之所以轻战者,用命也。故将无还令,赏罚必信,如天如地,乃可御人。土卒用命,乃可越境。 夫统军持势者,将也。制胜破敌者,众也。故乱将不可使保军,乖众不可使伐人。攻城则不拔,图邑则不废,二者无功,则士力疲弊。士力疲弊,则将孤众悖,以守则不固,以战则奔北,是谓老兵。兵老则将威不行,将无威则士卒轻刑,士卒轻刑则军失伍,军失伍则士卒逃亡,士卒逃亡则敌乘利,敌乘利则军必丧。 《军谶》曰:良将之统军也,恕己而治人。推惠施恩,士力口新,战如风发,攻如河决。故其众可望而不可当,可下而不可胜。以身夫人,故其兵为天下雄。 《军谶》曰:军以赏为表,以罚为里。赏罚明,则将威行。官入得,则土卒服。所任贤,则敌国震。 《军谶》曰:贤者所适,其前无故。故士可下而不可骄,将可乐而不可忧,谋可深而不可疑。士骄则下不顺,将忧则内外不相信,谋疑则敌国奋。以此攻伐,则致乱。夫将者,国之命也。将能制胜,则国家安定。 《军谶》曰:将能清,能静,能平,能整,能受谏,能听讼,能纳人,能采言,能知国俗,能图山川,能表险难,能制军权。故曰,仁贤之智,圣明之虑,负薪之言,廊庙之语,兴衰之事,将所宜闻。 将者能思士如渴,则策从焉。夫将拒谏,则英雄散。策不从,则谋士叛。善恶同,则功臣倦。专己,则下归咎。自伐,则下少功。信谗,则众离心。贪财,则jiān不禁。内顾,则士卒yín。将有一,则众不服。有二,则军无式。有三,则下奔北。有四,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及国。 《军谶》曰:将谋yù密,土众yù一,攻敌yù疾。将谋密,则jiān心闭。士众一,则军心结。攻敌疾,则备不及设。军有此三者,则计不夺。将谋泄,则军无势,外窥内,则祸不制,财入营,则众jiān会。将有此三者,军必败。 将无虑,则谋士去。将无勇,则吏士恐。将安动,则军不重。将迁怒,则一军惧。 《军谶》曰:虑也,勇也,将之所重。动也,怒也,将之所用。此四者,将之明诫也。 《军谶》曰: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 《军谶》曰: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故礼者,士之所归,赏者,士之所死。掐其所归,示其所死,则所求者至。故礼而后悔者,士不止。赏而后悔者,士不使。礼赏不倦,则土争死。 《军谶》曰:兴师之国,务先隆恩。攻取之国,务先养民。以寡胜众者,思也。以弱胜强者,民也。故良将之养士。不易于身,故能使三军如一心,则其胜可全。 《军谶》曰:用兵之要,必先察敌情。视其仓库,度其粮食,卜其强弱,察其天地,伺其空隙。故国无军旅之难而运粮者,虚也。民菜色者,穷也。千里馈粮,民有饥色。樵苏后爨,师不宿饱。夫运粮千里,无一年之食;二千里,无二年之食;三千里,无三年之食,是谓国虚。国虚则民贫。民贫则上下不亲。敌攻其外,民盗其内,是谓必溃。 《军谶》曰:上行虐则下急刘。赋敛重数,邢罚无极,民相残贼。是谓亡国。 《军谶》曰:内贪外廉,诈誉取名,窃公为思,令上下昏。饰躬正颜,以获高官,是谓盗端。 《军谶》曰:群吏朋党,各进所系,招举jiān枉,抑挫仁贤。背公立私,同位相讪,是谓乱源。 《军谶》曰:强宗聚jiān,无位而尊,威无不震。葛相连,种德立思,夺在位权,侵侮下民,国内哗喧,臣蔽不言。是谓乱根。 《军谶》曰:世世作jiān。侵盗县官。进退求便。委曲弄文,以危其君,是谓国jiān。 《军谶》曰:吏多民寡,尊卑相若,强弱相虏,莫适禁御,延及君子,国受其咎。 《军谶》曰:善善不进,恶恶不退,贤者隐蔽,不肖在位,国受其害。 《军谶》曰:“枝叶强大,比周居势,卑贱陵贵,久而益大,上不忍废。国受其败。 《军谶》曰:佞臣在上、一军皆讼,引威自与,动违于众。无进无退,苟然取容。专任自己,举措伐功。诽谤盛德,诬述庸庸。无善无恶,皆与己同。稽留行事,命令不通,造作奇政,变古易常。君用佞入,必受祸殃。 《军谶》曰:jiān雄相称,障蔽主明。毁誉并兴,壅塞主聪。各阿所私,令主失忠。故主察异言,乃睹其萌。主聘儒贤,jiān雄乃遁。主任旧齿万事乃理。主聘岩穴,土乃得实。谋及负薪,功乃可述。不失人心,德乃洋溢。 卷二 中略 夫三皇无言而化流四海,故天下无所归功。帝者,体天则地,有言有令,而天下太平。君臣让功,四海化行,百姓不知其所以然。故使臣不待礼赏有功,美而无害。王者,制人以道,降心服志,设矩备衰,四海会同,王职不废。虽有甲兵之备,而无斗战之患。君无疑于臣,臣无疑于主,国定主安,臣以义退,亦能美而无害。霸者,制士以权,结士以信,使士以赏。信衰则士疏,赏亏则士不用命。《军势》曰:出军行师,将在自专,进退内御,则功难成。《军势》曰: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邀趋其利,愚者不顾其死。因其至情而用之。此军之微权也。《军势》曰:无使辨士谈说敌美,为其惑众。无尼仁者主财,为其多施而附于下。《军势》曰:禁巫祝,不得为吏士卜问军之吉凶。《军势》曰:使义士不以财。故义者不为不仁者死;智者不为暗主谋。主不可以无德,无德则臣叛,不可以无威,无威则失权。臣不可以无德,无德则无以事君、不可以无威,无威则国弱,威多则身蹶。 故圣王御世,观盛衰,度得失,而为之制。故诸侯二师,方伯三师,天子六师。世乱则叛逆生,王泽竭,则盟誓相诛伐。德同势敌,无以相倾,乃揽英雄之心,与众同好恶,然后加之以权变。故非计策无以决嫌定疑,非谲奇无以破jiān息寇,非yīn谋无以成功。 圣人体天,贤者法地,智者师古。是故《三略》为衰世作。“上略”设礼赏,别jiān雄.着成败。“中略”差德行.审权变。“下略”陈道德,察安危,明贼贤之咎。故人主深晓“上略”,则能任贤擒改。深晓“中略”,则能御将统众。深晓“下略”,则能明盛衰之源,审治国之纪。人臣深晓“中略”,则能全功保身。 夫高鸟死,良弓藏.敌国灭,谋臣亡。亡者,非丧其身也,谓夺其威废其权也。封之于朝,极人臣之位,以显其功。中州善国,以富其家。美色珍玩,以说其心。 夫人众一合而不可皮离,威权一与而不可卒移。还师罢军,存亡之阶。故弱之以位,夺之以国,是谓霸者之略。故霸者之作,其论驳也。存社稷罗英雄者,“中略”之势也。故世主秘焉。 卷三下略 夫能扶天下之危者,则据天下之安。能除天下之忧者,则享天下之乐。能救天下之祸者,则获天下之福。故泽及于民,则贤人归之;泽及昆虫。则圣人归之。贤人归,则其国强。圣人所归,则六合同。求贤以德,致以道。贤去,则国微。圣去,则国乖。微者危之阶,乖者亡之微。 贤人之政,降人以体,圣人之政,降人以心。体降可以图始,心降可以保终。降体以礼,降心以乐。所谓乐者,非金石丝竹也,谓人乐其家,谓人乐其族,谓人乐其业,谓人乐其都邑,谓人乐其政令,谓人乐其道德,如此君人者,乃作乐以节之,使不失其和。故有德之君,以乐乐人。无德之君,以乐乐身。乐人者,久而长,乐身者,不久而亡。 释近谋远者,劳而无功。释远谋近者,佚而有终。佚政多忠臣,劳政多怨民。故曰,务广地者荒,务广德者强。能有其有者安,贪人之有者残。残灭之政,累世受患。造作过制,虽成必败。 舍己而教人者逆,正己而教人者顺。逆者乱之招,顺者治之要。 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道者人之所蹈,德者人之所得,仁者人之所亲,义者人之所宜,礼者人之所体,不可无一焉。故夙兴夜寐,礼之制也。讨贼报仇,义之决也。侧隐之心,仁之发也。得己得人,德之路也。使人均平,不失其所,道之化也。 出君下臣名曰命,施于竹帛名曰令,奉而行之名曰政。夫命失,则令不行。令不行,则政不正。政不正,则道不通。道不通,则邪臣胜。邪臣胜,则主威伤。 千里迎贤,其路远,致不肖,其路近、是以明王舍近而取远,故能全功尚人,而下尽力。 废一善,则众善衰。赏一恶,则众恶归。善者得其佑,恶者受其诛,则国安而众善至。 众疑无定国。众惑无治民。疑定惑还,国乃可安。 一令逆则百令失,一恶施则百恶结。故善施于顺民,恶加于凶民,则令行而无怨。使怨治怨,是谓逆天。使仇治仇,其祸不救。治民使平,致平以清,则民得其所而天下宁。 犯上者尊,贪鄙者富,虽有圣王,不能致其治。犯上者诛,贪鄙者拘,则化行而众恶消。清白之士,不可以爵禄得。节义之士,不可以威刑胁。故明君求贤,必观其所以而致焉。致清白之士,修其礼。致节义之士,修其道。而后士可致,而名可保。 夫圣人君子,明盛衰之源,通成败之端,审治乱之机,知去就之节,虽穷不处亡国之位,虽贫不食乱邦之禄。潜名抱道者,时至而动,则极人臣之位。德合于已,则建殊绝之功。故其道高而名扬于后世。 圣王之用兵,非乐之也,将以诛暴讨乱也。夫以义诛不义,若决江河而溉爝火,临不测而挤yù堕,其克必矣。所以优游恬淡而不进者,重伤人物也。夫兵者,不祥之器,天道恶之。不得已而用之,是天道也。夫人之在道,若鱼之在水,得水而生,失水而死。故君子者常畏惧而不敢失道。豪杰秉职,国威乃弱。杀生在豪杰,国势乃竭。豪杰低首,国乃可久。杀生在君,国乃可安。四民用虚国乃无储。四民用足,国乃安乐。贤臣内,则邪臣外。邪臣内,则贤臣毙。内外失宜,祸乱传世。大臣疑主,众jiān集聚。臣当君尊,上下乃昏。君当臣处,上下失序。伤贤者,殃及三世。蔽贤者,身受其害。嫉贤者,其名不全。进货者,福流子孙。故君子急于进贤而美名彰焉。利一害百,民去城郭。利一害万,国乃思散。去一利百,人乃幕泽。去一利万,政乃不乱。 素书 汉黄石公 原始 夫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道者:人之所蹈,使万物不知其所由。德者:人之所得,使万物各德其所yù。仁者:人之所亲,有慈慧恻隐之心,以遂其生成。义者:人之所宜,赏善罚恶,以立功立事。礼者:人之所履,夙兴夜寐,以chéng rénlún之序。夫yù为人之本,不可无一焉。贤人君子,明于盛衰之道,通乎成败之数,审乎治乱之势,达乎去就之理,故潜居抱道,以待其时。是以其道足高,而名重于后代。 正道 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义足以得众,才足以鉴古,明足以照下。此人之俊也。行足以为仪表,智足以决嫌疑,信可以使守约、可以使分财。此人之豪也。守职而不废,处义而不回,见嫌而不苟免,见利而不苟得。此人之杰也。 求人之志 绝嗜禁yù,所以除累。抑非损恶,所以让过。贬酒阙色,所以无污。避嫌远疑,所以不[心吴]。博学切问,所以广知。高行微言,所以修身。恭俭谦约,所以自守。深计远虑,所以不彰。亲仁友直,所以扶颠。近恕笃行,所以接人。任材使能,所以济物。瘅恶斥谗,所以止乱。推古验今,所以不惑。先揆后度,所以应卒。设变致权,所以解结。括囊顺会,所以无咎。橛橛梗梗,所以立功。孜孜淑淑,所以保终。 本德宗道 夫志心笃行之术:长莫长于博谋,安莫安于忍辱,先莫先于修德,乐莫乐于好善,神莫神于至诚,明莫明于体物,吉莫吉于知足,苦莫苦于多愿,悲莫悲于精散,病莫病于无常,短莫短于苟得,幽莫幽于贪鄙,孤莫孤于自恃,危莫危于任疑,败莫败于多私。 遵义 以明示下者,有过不知者蔽,迷而不返者惑,以言取怨者祸,令与心乖者废,后令缪前者毁,怒而无威者犯,好众辱人者殃,戮辱所任者危,慢其所敬者凶,貌合心离者孤,亲谗远忠者亡,近色远贤者,女谒公行者乱,私人以官者浮,凌下取胜者侵,名不胜实者耗,略己而责人者不治,自厚而薄人者弃废,以过弃功者损,群下外异者沦,既用不任者疏,行赏吝色者沮,多许少与者怨,既迎而拒者乖,薄施厚望者不报,贵而忘贱者不久,念旧而弃新功者凶,用人不得正者殆,强用人者不畜,为人择官者乱,失其所强者弱,决策于不仁者险,yīn计外泄者败,厚敛薄施者凋,战士贫、游士富者衰,货赂公行者昧,闻善忽略、记过不忘者暴,所任不可信、所信不可任者浊,牧人以德者集,绳人以刑者散。小功不赏,则大功不立。小怨不赦,则大怨必生。赏不服人、罚不甘心者叛。赏及无功、罚及无罪者酷。听谗而美、闻谏而仇者亡。能有其有者安,贪人之有者残。 安礼 怨在不舍小过,患在不预定谋;福在积善,祸在积恶;饥在贱农,寒在堕织;安在得人,危在失事;富在迎来,贫在弃时。上无常cāo,下多疑心;轻上生罪,侮下无亲。近臣不重,远臣轻之。自疑不信人,自信不疑人;枉士无正友,曲上无直下;危国无贤人,乱政无善人。爱人深者,求贤急;乐得贤者,养人厚。国将霸者,士皆归;邦将亡者,贤先避。地薄者,大物不产;水浅者,大鱼不游。树秃者,大禽不栖;林疏者,大兽不居。山峭者崩;泽满者溢。 弃玉取石者盲,羊质虎皮者柔;衣不举领者倒,走不视地者颠;柱弱者屋坏,辅弱者国倾。足寒伤心,人怨伤国。山将崩者,下先隳;国将衰者,人先弊。根枯枝朽,人困国残。与覆车同轨者倾,与亡国同事者灭。见已生者慎将生,恶其迹者须避之。畏危者安,畏亡者存。夫人之所行,有道则吉,无道则凶。吉者百福所归,凶者百祸所攻。非其神圣,自然所钟。务善者无恶事,无远虑者有近忧。同志相得,同仁相忧,同恶相党,同爱相求,同美相妒,同智相谋,同贵相害,同利相忌,同声相应,同气相感,同类相依,同义相亲,同难相济,同道相成,同艺相规,同巧相胜。此乃数之所得,不可与理违。释己而教人者逆,正己而化人者顺。逆者难从,顺者易行。难从则乱,易行则理。如此,理身、理家、理国,可也。 《将 苑》 三国诸葛亮 第一篇兵权 夫兵权者,是三军之司命,主将之威势。将能执兵之机,cāo兵之要势,而临群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翱翔四海,随所遇而施之。若将失权,不cāo其势,亦如鱼龙脱于江湖,yù求游洋之势,奔涛戏浪,何可得也。 第二篇逐恶 夫军国之弊,有五害焉:一曰,结党相连,毁谮贤良;二曰,侈其衣服,异其冠带;三曰,虚夸妖术,诡言神道;四曰,专察是非,私以动众;五曰,伺侯得失,yīn结敌人。此所谓jiān伪悖德之人,引远而不可亲也。 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三篇知人xìng 夫知人之xìng,莫难察焉。美恶既殊,情貌不一。有温良而为诈者,有外恭而内欺者,有外勇而内怯者,有尽力而不忠者。然知之道有七焉:一曰,间之以是非而观其志;二曰,穷之辞辩以观其变;三曰,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四曰,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五曰,醉之以酒而观其xìng;六曰,临之以利而观其廉;七曰,期之以事而观其信。 第四篇将材 夫将材有九。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而知其饥寒,察其劳苦,此之谓仁将。事无苟免,不为利挠,有死之荣,无生之辱,此之谓义将。贵而不骄,胜而不持,贤而能下,刚而能忍,此之谓礼将。奇变莫测,动应多端,转祸为福,临危制胜,此之谓智将。进有厚赏,退有严刑,赏不逾时,刑不择贵,此之谓信将。足轻戎马,气盖千夫,善固疆场,长于剑戟,此之谓步将。登高履险,驰shè如飞,进则先行,退则后殿,此之谓骑将。气凌三军,志轻强虏,怯于小战,勇于大敌,此之谓猛将。见贤若渴,从谏如流,宽而能刚,勇而多计,此之谓大将。 第五篇将器 将之器,其用大小不同。若乃察其jiān,伺其祸,为众所服,此十夫之将。夙兴夜寐,言词密察,此百夫之将。直而有虑,勇而能斗,此千夫之将。外貌桓桓,中情烈烈,知人勤劳,悉人饥寒,此万人之将。进贤进能,日慎一日,诚信宽大,闲于理乱,此十万人之将。仁爱洽于天下,信义服邻国,上知天文,中察人事,下识地理,四海之内,视如家室,此天下之将。 第六篇将弊 夫为将之道,有八弊焉。一曰贪而无厌,二曰妒贤嫉能,三曰信馋好佞,四曰料彼不自料,五曰犹豫不自决,六曰荒yín于酒色,七曰jiān诈而自怯,八曰狡言而不以礼。 第七篇将志 兵者凶器,将者危任。是以器刚则欠,任重则危。故善将者,不恃强,不怙势,宠之而不喜,辱之而不惧,见利不贪,见美不yín,以身殉国,一意而已。 第八篇将善 将有五善四yù。五善者,所谓善知敌之形势,善知进退之道,善知国之虚实,善知天时人事,善知山川险阻。四yù者,所谓yù战yù奋,谋yù密,众yù静,心yù一。 第九篇将刚 善将者,其刚不可折,其柔不可卷,故以弱制胜,以柔制刚。纯柔纯弱,其势必削;纯刚纯强,其势必亡。不柔不刚,合道之常。 第十篇将骄吝 将不可骄,骄则失礼,失礼则人离,人离则众叛。将不可,则赏不行,赏不行则士不致命,士不致命则军无功,无功则国虚,国虚则冠实。孔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不美,使骄且,其余不足观也已。” 第十一篇将强 将有五强八恶。高节可以厉俗,孝悌可以扬名,信义可以jiāo友,沈虑可以容众,力行可以建功,此将之五强也。谋不能料是非,理不能任贤良,政不能正刑法,富不能济穷厄,智不能备未形,虑不能防微密,达不能举所知,败不能无怨谤,此之谓八恶也。 第十二篇出师 古者国有危难,君简贤能而任之。斋三日,入太庙,南面而立;将北面,太师进钺于君。君持钺柄以授将,曰:“从此至军,将军其裁之。”复命曰:“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退。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恃功能而失忠信。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同寒暑,等劳逸,齐甘苦,均危患。如此,则士必尽死,敌必可亡。”将受词,凿凶门,引军而出。君送之,跪而推毂,曰:“进退惟时,军中事,不由君命,皆由将出。”若此,则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主于后。是以智者为之虑,勇者为之斗,故能战胜于外,功成于内,扬名于后世,福流于子孙矣。 第十三篇择材 夫师之行也,有好斗而乐战,独取强敌者,聚为一徒,名曰报国之士;有气盖三军,材力勇捷者,聚为一徒,名曰突阵之土;有轻足善步,走如奔马者,聚为一徒,名曰搴旗之士;骑shè如飞,发无不中者,聚为一徒,名曰争锋之士;有shè必中,中必死者,聚为一徒,名曰飞驰之士;有善发强弩,远而必中者,聚为一徒,名曰摧锋之士。此六军之善士,各因其能而用之也。 第十四篇智用 夫为将之道,必顺天、因时、依人以立胜也。故天作时不作而人作,是谓逆时;时作天不作而人作,是谓逆天;天作时作而人不作,是谓逆人。智者不逆天,亦不逆时,亦不逆人也。 第十五篇不陈 古之善理者不师,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昔者,圣人之治理也,安其居,乐其业,至老不相攻伐;可谓善理者不师也。若舜修典刑,咎繇作士师,人不干令,刑无可施,可谓善师者不陈。若禹伐有苗,舜舞干羽而苗民格,可谓善陈者不战。若齐桓南服强楚,北服山戎,可谓善战者不败。若楚昭遭祸,奔秦求救,卒能返回,可谓善败者不亡矣。 第十六篇将诫 书曰:“狎侮君子,罔以尽人心,狎侮小人,罔以尽人力。”故行兵之要,务揽英雄之心,严赏罚之科,总文武之道,cāo刚柔之术,说礼乐而敦诗书,先仁义而后智勇;静如潜鱼,动如奔獭,丧其所连,折其所强,耀以旌旗,戒以金鼓,退若山移,进如山雨,击溃若摧,合战如虎,迫而容之,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卑而骄之,亲而离之,强而弱之,有危者安之,有惧者悦之。有叛者怀之,有冤者申之,有强者抑之,有弱者扶之,有谋者亲之,有谗者覆者,获财者与之;不倍兵以攻弱,不恃众以轻敌,不傲才以骄人,不以宠而作威;生计而后动,知胜而始战,得其财帛不自宝,得其子女不自使。将能如此,严号申令,而人愿斗,则兵合刃接而人乐死矣。 第十七篇戒备 夫国之大务,莫先于戒备。若夫失之毫厘,则差若千里,覆军杀将,势不息,可不惧哉!故有患难,君臣旰食而谋之,择贤而任之。若乃居安而不思危,寇至不知惧,此谓燕巢于幕,鱼游于鼎,亡不俟夕矣!传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又曰:“豫备元虞,古之善政。”又曰:“尚有dú,而况国乎?”无备,虽众不可恃也,故曰,有备无患。故三军之行,不可无备也。 第十八篇习练 夫军无练习,百不当一;习而用之,一可当百。故仲尼曰:“不教而战,是谓弃之。”又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然则即戎之不可不教。教之以礼义,诲之以忠信,诫之以典刑,威之以赏罚,故人积知劝。然后习之,或陈而分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走而却之,别而合之,散而聚之。一人可教十人,十人可教千人,千人教万人,可教三军,然后教练而敌可胜矣。 第十九篇军蠹 夫三军之行,有探候不审,烽火失度;后期犯令,不应时机,阻敌师徒,乍前乍后,不合金鼓;上不恤下,削敛无度;营私徇己,不恤饥寒;非言妖辞,妄陈祸福,无事渲杂,惊惑将吏;勇不受制,专而陵上;侵竭府库,擅给其财。此九者,三军之蠹,有之必败也。 第二十篇腹心 夫为将者,必有腹心、耳目、爪牙。无腹心者,如人夜行无所措手足;无手足者,如冥然而居,不知运动;无爪牙者,如饥人食dú物,无不死矣。故善将者,必有博闻多智者为腹心,沈申谨密者为耳目,勇悍善敌者为爪牙。 第二十一篇谨候 夫败军丧师,未有不因轻敌而致祸者,故师出以律,失律则凶。律有十五焉。一曰虑,间谍明也。二曰诘,谇候谨也;三曰勇,敌众不挠也;四曰廉,见利思义也;五曰平,赏罚均也;六曰忍,善含耻也;七曰宽,能容众也;八曰信,重然诺也;九曰敬,礼贤能也;十曰明,不纳谗也;十一曰谨,不违礼也;十二曰仁,善养士卒也;十三曰忠,以身殉国也;十四曰分,知止足也;十五曰谋,自料知他也。 第二十二篇机形 夫以愚克智,逆也;以智克愚,顺也;以智克智,机也。其道有三。一曰事,二曰势,三曰情。事机作而不能应,非智也;势机动而不能制,非贤也;情机发而不能行,非勇也。善将者,必因机而立胜。 第二十三篇重刑 吴起曰:“鼓鼙金铎所以威耳,旌帜所以威目,禁令刑罚所以威心。”耳威以声,不可不清;目威以容,不可不明;心威以刑,不可不严。三者不立,士可怠也。故曰:“将之所麾,莫不心移;将之所指,莫不前死矣。” 第二十四篇善将 古之善将者有四:示之以进退,故人知禁;诱之以仁义,故人知礼;重之以是非,故人知劝;决之以赏罚,故人知信。禁、礼、劝、信,师之大经也。未有纲直而目不舒也,故能战必胜,攻必取。庸将不然,退则不能止,进则不能禁,故与军同亡。无劝戒则赏罚失度,人不知信,而贤良伏,谄顽登用,是以我必败散也。 第二十五篇审因 夫国人之势以伐恶,则黄帝不能与争威矣。因人之力以决胜,则汤、武不能与争功矣。若能审因而加之威胜,则万夫之雄将可图,四海之英豪受制矣。 第二十六篇兵势 夫行兵之势有三焉: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天势者,日月清明,五星合度,孛慧之不殃,风气调和。地势者,城峻重崖。洪波千里,石门幽动,羊肠曲沃。人势者,主圣将贤,三军由礼,士卒用命,粮甲坚备。善将者,因天之时,就地之势,依人之利,则所向者无敌,所击者万全矣。 第二十七篇胜败 贤才居上,不肖居下,三军悦乐,士卒畏服,相议以勇斗,相望以威武,相劝以刑赏,此必胜之征也。三军数惊,士卒惰慢,下无礼信,人不畏法,相恐以敌,相语以利,相嘱以祸福,相惑以妖言,此必败之征也。 第二十八篇假权 夫将者,人命之所悬也,成败之所系也,祸福之所倚也。而上下假之以赏罚,亦犹束猿猱之手,而责之以腾捷。胶离娄之目,使之辨青黄,不可得也。若赏移在权臣,罚不由主将,人苟自利,谁怀斗心!虽伊口之谋,韩白之功,而不能自卫也。故孙武曰:“将之出,君命有所不受。”周亚夫曰:“军中闻将军之命,不闻有天子之诏。” 第二十九篇哀死 古之善将者,养人如养己子。有难则以身先之,有功则以身后之;伤者泣而抚之,死者哀而葬之,饥者舍食而食之,寒者解衣而衣之,智者礼而禄之,勇者赏而劝之。将能若此,所向必捷矣。 第三十篇三宾 三军之行也,必有宾客,群议得失,以资将用。有词若悬流,奇谋不测,博闻广见,多艺多才,此万夫之望,可引为上宾。有猛如熊虎,捷若腾猿,刚如铁石,利若龙泉,此一时之雄,可引为中宾。有多言或中,薄技小才,此常人之能,可引为下宾。 第三十一篇后应 若乃图难于易,为大于细,先动后用,刑于无刑,此用兵之智也。师徒已列,戎马jiāo驰,强弩才临,短兵又接,乘威布信,敌人告急,此用兵之能也。身冲矢石,争胜一时,成败未分,我伤彼死,此用兵之下也。 第三十二篇便利 夫草木丛集,利于游逸;重塞山林,利于不意;前林无隐,利于潜伏;以少击众,利于日暮;以众击寡,利于清晨;强弩长兵,利于捷次;逾渊隔水,风火暗昧,利于博前擒后。 第三十三篇应机 夫必胜之术,合变之形,在于机也。非智者敦能见机而作?见机之道,莫先于不意。故猛兽失险,童子持戟以追之。蜂虿发dú,壮士彷徨而失色。以其祸出不图,变速非虑。 第三十四篇揣能 古之善用兵者,揣其能而料其胜负。主熟圣也,将孰贤也,吏孰能也,粮饷孰丰也,士卒孰练也,军容孰整也,戎马孰逸也,形势孰险也,宾客孰智也,邻国孰惧也,财货孰多也,百姓孰安也,由此观之,强弱之形,可以决矣。 第三十五篇轻战 螯虫之触,负其dú也;战士能勇,倚其备也。是以锋锐甲坚,则人轻战。故甲不坚密,与ròu袒同;shè不能中,与无矢同;中不能入,与无镞同;揉候不谨,与无目同;将帅不勇,与无将同。 第三十六篇地势 夫地势者兵之助也。不知战地而求胜者,未之有也。山林土陵,丘阜大川,此步兵之地;土高山狭,蔓衍相属,此车骑之地;依山附涧,高林深谷,此弓弩之地;草浅土平,可前可后,此长戟之地;芦苇相参,竹树jiāo映,此qiāng矛之地也。 第三十七篇情势 夫将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喜利者,有仁而不忍者,有智而必怯者,有谋而情缓者。是故勇而轻死者可暴也,急而心速者可久也,贪而喜利者可遗也,仁而不忍者可劳也,智而心怯者可窘也,谋而情缓者可袭也。 第三十八篇击势 古之善斗者,必先探敌情而后图之。凡师老粮绝,百姓愁怨,军令小习,器械不修,计不先设,外救不至,将吏刻剥,赏罚轻懈,营阵失次,战胜而骄,可以攻之。若用贤授能,粮食羡余,甲午坚利,四邻和睦,大国应救,敌有此者,引而计之。 第三十九篇整师 夫出师行军,以整为胜,若赏罚不明,法令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进,虽有百万之师,无益于用。所谓整师者,居则有礼,动则有威,进不可挡,退不可逼,前后应接,左右应旄,与之安而不与之危,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疲矣。 第四十篇厉士 夫用兵之道,尊之以爵,瞻之以财,则士无不至矣;接之以礼,厉之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信,则士无不死矣;畜恩不倦,法老画一,则士无不服矣;先之以身,后之以人,则士兵无不勇矣;小善必录,小功必赏,则士无不劝矣。 第四十一篇自勉 圣人则天,贤者法地,智者法古。骄者招毁,妄自稔祸,多语者寡信,自奉者少恩,赏于无功者离,罚加无罪者怨,喜怒不当者灭。 第四十二篇战道 夫林战之道,昼广旌旗,夜多金鼓,利用短兵,巧在设伏,或攻于前,或发于后。丛战之道,利用剑盾。将yù图之,先度其路,十里一场,五里一应,偃戢旌旗,特严金鼓,令贼人无措手足。谷战之道,巧于设伏,利以勇斗,轻足之士凌其高,必死之士殿其后,列强弩而冲之,持短兵以继之,彼不得前,我不得往。水战之道,利在舟楫,练习士卒以乘之,多张旗帜以惑之,严弓弩以冲之,持短兵以捍之,设坚栅以卫之,顺其流而击之。夜战之道,利在机密,或潜师以冲之,以出其不意,或多火鼓,以乱耳目而攻之,可以胜矣。 第四十三篇和人 夫用兵之道,在于人和,人和则不劝自战矣。若将吏相猜,士卒不服,忠谋不用,群下谤议,谗慝互生,虽有汤、武之智,而不能胜于匹夫,况众人乎。 第四十四篇察情 夫兵起而静者,持其险也;迫而挑战者,yù人之进也;众树动者,车来也;尘土卑而广者,徒来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半进而半退者,诱也;杖而行者,饥也;见利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数赏者,窘也;屡罚者,困也;来委谢者,休息也;币重而言甘者,诱也。 第四十五篇将情 夫为将之道,军井未汲,将不言渴;军食未熟,将不言饥;军火未然,将不言寒;军幕未施,将不言困;夏不cāo扇,雨不张盖,与众同也。 第四十六篇威令 夫一人之身,百万之众,束肩敛息,重足俯听,莫敢仰视者,法制使然也。若乃上无刑罚,下无礼义,虽贵有天下,富有四海,而不能自免者,桀、纣之类也。夫以匹夫之刑全以赏罚,而人不能逆其命者,孙武、穰苴之类也。故令不可轻,势不可通。 yīn符经 三国诸葛亮 神仙抱一演道章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天xìng,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复。天人合发,万变定基。xìng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火生于木,祸发必克;jiān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链,谓之圣人。 富国安民演法章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人知其神之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 强兵战胜演术章 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反昼夜,用师万倍。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于目。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至乐xìng余,至静xìng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气。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人以愚虞圣,我以不愚虞圣;人以奇期圣,我以不奇期胜。故曰:“沉水入火,自取灭亡,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yīn阳胜,yīn阳相推,而变化顺矣。”是故,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至静之道,律历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入封甲子,神机鬼藏。yīn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矣! 武侯八阵兵法辑略 忆宗沂自弱冠时,避寇辍举,业居深山中,留意兵家言得[上干干下木]本《握机经》,而善之为作注,补图及伍法,凡三卷,曰:《握机八陈心法》。自以为有得,桐城方存之先生及德清戴子高望、丹徒庄中白、吴县石似、梅师铸、遵义黎[艹纯]斋庶昌,皆尝为〈序〉〈跋〉以张之。然《握机》托始风后,其书出于天宝中,窃疑睢阳张公及李、郭诸名将何以不依用,及推究久之,而后灼见为李筌之伪托。即其自为之《太白yīn符经》已可取证,兵家固多伪书,乃自《握机》出而《八陈》隐。有志学《八陈》者,得见《握机》而意尽,以湘乡曾文正师之知兵,而其初筹营制,犹谓“天、地、风、云,龙、虎、鸟、蛇”为陈式之尽善,则伪书沿袭一二名言之亦足以动听也。 余既幡然悟所学之非,恐自误误人。考核益加详慎,会临川李小湖师,课试《八陈图》说,嘉余条举所疑之得实,目为抱负非凡俦,余因慨,夫自来名臣硕辅得君行道,无俟着书以传后,而其心力所注经营结撰必有不可泯没者,今隋〈志〉所录《武侯八陈图》之本既不传,不获己而求诸垒石,又不获己而求诸兵书之可信者,其皆出武侯所推演欤!余不得而知也!其不悖武侯而可以究诸实用欤!余亦未敢遽定也!他日者,道出夔府,谒武乡之庙,登八陈之台,以观所谓“箕张翼舒”者,不传之秘,庸或更有得焉!师友期许之殷,庶几可以无负矣!请拭目俟之! 光绪己卯季冬之月歙县汪宗沂序于从容而任斋《武侯八陈兵法辑略》一卷。歙县汪宗沂仲伊学 诸葛垒南有亮所造《八陈图》,自垒南去聚石八行,行闲相去二丈,因曰:“八陈既成,自今行师,庶不覆败。”八陈及垒,皆图兵势行藏之权,自后深识者所不能了。〔郦道元《水经注》因曰:“八陈既成”,以下与《荆州记》同,惟记末作“见者莫能了”。〕 古鱼复县盐井以西,石碛平旷,孔明积细石为垒,方可数百步。垒西郭又聚石为八行,行八聚,聚闲相去八尺,行闲相去二丈,许谓之《八陈图》。〔盛宏之《荆州记》。案此所记陈后又别有一石垒,当即虚实二垒之分耶!〕 初诸葛亮造《八陈图》于鱼复平沙之上,垒石为八行,行相去二丈。温见之,谓此常山蛇势也。文武皆莫能识之。〔〈晋书.桓愠传〉〕 八陈在夔州奉节县西南七里。〔《寰宇记》〕 案:《水经注》、《荆州记》或云南或云西,刘禹锡亦言出市西,据此则知近西南隅也。〔下同〕 夔州瞿塘〔《武编》引多四字〕永安宫南一里,渚下平碛上,周回四百一十八丈中,〔此句亦出《武编》〕有诸葛武侯《八陈图》聚细石为之,各高五尺〔一本作丈〕,广十围,历历然棋布纵横相当,中闲相去九尺,正中开南北,苍苍悉广五尺,凡六十四聚。〔又有二十四聚,作两层,在其后,每层各十二聚云云,今考《御览》、《玉海》所引均无此数语,似出后人所增益,爰附于下。〕方或为人散乱,及为夏水所没,至冬水退,依然如故。〔《荆州图副》〕 武侯造《八陈图》于鱼复平沙之上,吾尝过之,自山上俯视,百余丈,凡八行,为六十四正圆,不见凸凹处,又就视皆卵石,漫漫不可辨。〔节苏轼文〕 案薛士龙谓《八陈图》可见者三:一沔阳高平旧垒,一新都八陈乡,一即鱼复江滩水上图。然高平遗略虽在薛,己自云难识。广都土垒,蔡季通亦谓其残破不可考。蓝章访武侯八陈遗迹,皆不可识,惟鱼复者如故。盖他处皆附会,旧垒惟此,则武侯所自造,精诚所注,不可磨灭也。抑亦以后世将有取用于斯图,而特留奇迹以待有识欤!〔又案广都八陈,《益州记》谓土城四门中起六十四魁,八八为行,魁方一丈,高三尺。而观物张行成自言假守,广汉令迓兵执旗立垒上,数之其魁,百有廿八,两陈俱立,周围四百七十二步。〕内精八陈之变,外尽九成之宜,然后可以用奇也。〔傅子引《兵法》。傅晋时人所引必《武侯兵法》也。云内外者,疑指虚实二垒,而九成似指握奇言。〕 先是陈勰为文帝所待,特所才用明解军令。帝为晋王委任,使典兵事及蜀破后,令勰受诸葛亮围陈用兵、倚伏之法,又甲乙校标帜之制,勰悉练之。〔〈晋书.职官志〉〕 隆于是西渡温水,虏树机能等以众万计,或乘险以遏隆前,或设伏以截,隆依《八陈图》作偏箱车,地广则鹿角车营,路狭则为木屋施于车上,且战且前,弓矢所及,应弦而倒,奇谋闲发,出敌不意。〔〈晋书.马隆传〉〕 按仲达案行武侯营垒,叹为“天下奇才”。本传亦言“推演古兵法,作《八陈图》。”而《编集》不及,且谓“将略非所长”。由司马氏以八陈为秘籍,但遣亲信之臣习之,故史官不敢着录,而后人易于作伪也。然垒石长存,yīn谋果何益哉! 后魏时柔然犯塞,刁雍上表采诸葛八陈之法为平地御寇之方。是时所制陈法十余条,有飞龙、腾蛇、鱼丽之变。〔《太平御览》引《北史》〕 案飞龙乃变陈之一形,而伪书误以为八陈中之一。八陈:一曰方陈,二曰圜陈,三曰牡陈,四曰牝陈,五曰冲陈,六曰轮陈,七曰浮沮陈,八曰雁行陈。〔《文选》四十一、五十六注引《杂兵书》,李善隋唐闲人,疑所引即隋〈志〉《八陈图》中语也。〕 案方陈乃八陈,正形以下皆变陈也。圜陈、冲陈略见诸葛军令中,牝牡又见《周书》陈法。 五人为伍,十伍为队。一车凡二百五十队,余奇为握奇。〔奇零之奇,非机也。〕故一军以三千七百五十人为奇兵队,七十有五以为中垒,守地六千尺积尺得四里,以中垒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三百步。垒内有地三顷余,百八十步,正门为握奇。大将军居之,六纛五麾,金鼓府藏辎积皆中垒,外余八千七百五十人,队一百七十五分为八陈,八〔《通典》、《太平御览》皆作“六”,李筌之《太白yīn经》作“八”〕陈各有一千九十四人,八陈各减一人以为一陈之部署,举一军则十军可知。〔《通典》一百四十九引司马穰苴,《御览》同唐李筌〈太白yīn经.部署篇〉握机外垒太白营均袭此文,又推衍原注以为《握机》文,孙星衍以《御览》所引注为魏贾诩之注,其云:凡兵者有四正四奇,或合而为一,或离而为八,是曰八陈。故曰:以正合,以奇胜也。〕 五人为伍,五〔当作十,作五乃李筌说〕伍为队,万二千五百人为队,二百五十,十取三焉而为奇,其余七以为正,四奇四正而八陈生焉。〔王应麟〈玉海.兵制〉据苏轼所引《司马法》亦伪书所本。〕 案古书不言穰苴有八陈,惟孙子八陈有“苹车之陈”,见《周官》郑注,孙吴有六十四陈,见后汉〈志〉,则此当是武侯八陈之队伍法也。 陈数有九,中心有零者,大将握之不动,以制四面八陈,而取准则焉。其人之列,面面相向,背背相承也。〔杜牧《孙子》注引此以为八陈遗制。〕 陈闲容陈,足曳白刃;〔此二句杜注又引入《战法》〕队闲容队,可与敌对。前御其前,后当其后,左防其左,右防其右。行必鱼贯,立必雁行。〔八陈中有雁行陈,见上文。〕长以参短,短以参长。回军转陈,以前为后,以后为前,进无奔迸,退无速走。四头八尾,触处为首,敌冲其中,两头俱救。〔杜牧《孙子》注引《军志》,张预《孙子》注引后数语作《八陈图》,当是《武侯兵法》逸文,而阮逸伪托《李卫公问对》,取本文及杜牧注杂缀之以为卫公语,其诬罔八陈也甚矣!〕 案杜牧曰:此亦与〈曲礼〉之说同,〔谓朱雀、招摇等五陈〕,数起于五而终于八。今夔州州前,诸葛武侯以石纵横八行,布为方陈,奇正之生皆出于此。奇亦为正之正,正亦为奇之奇,彼此相用循环无穷也。诸葛出斜谷,以兵少,但能正用六数。〔此似指前《握机垒》六陈而言,然则《通典》作六陈殆未误也。〕今司竹园乃有旧垒,司马懿以十万步骑不敢决战,盖深知其能也。据此知“陈闲容陈”以下八十四字,确系诸葛八陈之原文,兵家言陈以伍上也。 若贼骑来至,徒行以战者,陟岭不便宜,以车蒙陈而待之,地狭者以锯齿。〔见《尉缭子》〕而待之〔《北堂书钞》引《诸葛集》“贼骑来教”。〕 连冲之陈,以狭而厚,令骑不得与相离远〔又引《军令》〕。敌以〔已同〕来进,鹿角兵悉却在连冲后;敌已附,鹿角兵但得进踞,以矛戟刺之,不得起住,起住防弩坏。〔引同上〕 五闻鼓音,举黄帛两半,幡合旗为三面圆陈〔《御览》引诸葛《军令》〕,选三部司马,皆限力举二百以上,前驱,司马取便大戟,由基司马取能挽一石七斛以上弓,两头进战,视麾所指,闻三金音止,二金音还。〔同上〕 军列营步骑士以下,皆着兜鍪帐下,及右陈各持彭排。〔马qiāng也。古曰“大橹”,一名“储胥”。同上〕 案此武侯用八陈之变法,盖八陈首图为方形,而其施之于用必以圆。其云三面圆陈者,前陈及左右二陈俱变也。云两头进战者,以两军左右分攻中军,司其进止也。 四为正,四为奇,余奇为握奇。〔杜注所引下云:音机或总称之,四字非正文。〕 先出游军定两端。〔杜牧《孙子》注引《风后握奇文》以为可信者止此,其余之词乃后之作者增加之,以重难其事耳。即此可见李筌作伪,在唐人固己知之。〕 案此即《诸葛兵法》之文也。此外尚有虚实二垒,依孙子八陈三十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垒图,其托风后以兵家相传,有风后五陈旗法也。 风后曰:予告女帝之五旗:东方法青龙曰旗,南方法赤鸟曰,西方法白处曰,北方法元武曰旗,中央法黄龙曰常。〔《御览》引《河图》其旗物同,《周官》其言风后,亦假托,恐即出《八阵图》。〕 案八陈古法由五陈而来,五陈正所以行八陈也。车仆掌五萃,而苹车正在孙子八陈中,魏舒毁车崇卒,亦用五数皆可证也。 唐制又有仲冬讲武教战队之法:东军一鼓,举青旗,为直陈;西军亦鼓,举白旗,为方陈以应之;次南军亦鼓,举赤旗,为锐陈;东军亦鼓,举黑旗,为曲陈以应之;次东军鼓,而举黄旗,为圆陈;西军亦鼓,而举青旗,为直陈以应之;次西军鼓,而举白旗,为方陈;东军亦鼓,而举赤旗,为锐陈以应之;次东军鼓,而举黑旗,为曲陈;西军亦鼓,而举黄旗,为圆陈以应之。凡军先举者为客,后举者为主。从五行相胜之法,为陈以应之。每变陈二军,各选刀士五十人挑战。每将变陈,先鼓而为直陈,然后变从余陈之法。五陈毕,两军俱为直陈。〔《通典》〕 案此方、圆、曲、直、锐五形,本之周制。李靖谓实因地形使然。《武经总要》以五陈诂八陈,谓方陈即八陈总图,可用以守;圆陈八面皆对敌,无空阙;曲陈右军在前右,左军在前左,前张两翼;直陈以前军居中,左右并列而战;锐陈左右二军在前,后左右三陈军皆在陈后,奇兵列队又在外。 〔《武侯八陈兵法辑略》一卷〕《用陈杂录》 《握奇经》最晚出,自汉讫隋,不着录。惟唐独孤及作《风后八陈图记》,与此书一一吻合。夫风后八陈未见前闻,独狐及何据而作记?其作记也,据《握奇》已行之本也。且记中明言之矣,曰:“天宝中客有为韬钤者,得其遗制于《黄帝书》之外篇,裂素而图之。正谓李筌也,筌生天宝时,以少室山布衣谈兵干世,始伪托《握机》,yù上于朝,未果,其自为之书有《太白yīn经》,其托为者又有《黄帝yīn符》,与此书假托风后同一例。《yīn符》之伪,宋人知之;《握奇》之伪,宋人昧之。由有《八陈》为之前也。 明.唐顺之《武编》引宋神宗之言曰:“今之论兵者,皆以李筌《yīn经》陈图为法。妄相眩惑,无一可取。如其说须两敌相遇,遣使预约战日,得一宽平之野,夷阜塞灶,伐草诛茅,如shè圃教场,方可尽其法,其不可用决矣。然宋朝士所演“握奇陈图”一首即上于其时。夫岂知斯图之正本于李筌耶! 李焘长编《太平兴国》四年契丹入寇镇州,都钤辖刘延翰帅众御之,先是上以陈图示诸将,俾分为八陈,至是虏骑坌至,赵延进乘高望之,东西亘野,不见其尾,翰等方按图布陈,相去数百步,延进谓翰等曰:“今虏骑若此,而我师星布。彼若乘我,将何以济?不若合而击之。”李继隆亦曰:“兵贵通变,安可预料。”于是分二陈前后相副,大破之。此临陈不泥,用八陈而胜者也。 元丰三年,赵[上卜下呙]言:今yù大阅汉蕃陈队,且以万二千五百人为法。旌旗麾帜各随方色,其八队旗别绘“天、地、风、云,龙、虎、鸟、蛇”。枢密院言陈队旗号各绘八物,虑士难辨识,且其闲亦有无形可绘者云云。此言足正庸将之信伪矣。 郭逵慷慨喜兵学,神宗尝访八陈遗法,对曰:“兵无常形,是特奇正相生之一法耳。”因为帝论其详。在延安使以教兵,久不就。逵择诸校习金鼓,屯营六十四人,使一人教一队,顷刻而成,尤善用偏裨,每至所部,令人自言所能,暇日阅按之,故临陈皆尽其技。 明靖远伯王骥沈静有大略,尝阅师覆舟山,北问将校曰:“部伍行列若何?”曰:“队各五十人,为一字,闻鼓则变为方、圆、斜、直之势。”骥笑曰:“此何以约束,兵五人为伍,必一人居中执旗,四人立四面从其进止,赴敌,则相顾应,四人死,中一人不得独生。由五人至二十五人为一队,最中一人执旗稍大,以令其四面,又倍而成五,为百廿五人。再倍为二百五十人,为一营,左右前后相应,而听于中,以半分寄四隅,与中为游击出奇,而正兵坚驻不动,又以五营如前法,分布听令于主将,其下由伍而队而营,各有一人为中,以将令令众,如是岂有纪律不严、约束不齐,而功可成哉!〔《武编》〕 曾文正公与王璞山书曰:“陈法原无一定,然以一队言之,则以鸳鸯、三才二陈为要;以一营言之,则一正、两奇、一接应、一设伏,四者断不可缺一,此外听足下自为变化。将多人以御剧寇,断不可无陈法也。 又云:“陈法初无定式,然总以《握奇经》之“天、地、风、云,龙、虎、鸟、蛇”为极善。兹定以五百人定为四面相应之陈,以为凡各陈法之根本,各营均须遵照。兹附去一纸,其每队之鸳鸯陈、三才陈前已刻式。兹亦附去一纸。 初定〈营规〉云:出队要分三大支,临时再多分几小支。凡有房屋之处,须分一支以防埋伏,小山之后须分一支,树林之中须分一支。 又云:前队用好手五百,以备冲锋;后队要好手五百,以备救败;中队大队略弱些也不妨。前队若小挫,后队好手出去救败;前队若得胜,后队好手不动,专等收队时在稍尾行走。 陆军〈得胜歌〉云:出队要分三大支,大间一支且扎住,左右两支先出去,另把一支打,接应再要一支,埋伏定队伍,排在山坡上,营官四处好了望,看他那边是来路,看他那边是去向,看他那路有伏兵,看他那路有强将,那处来的真,贼头那边做的假,模样件件看清,件件说说得,人人都胆壮,他呐喊来,我不喊他,放qiāng来,我不放他,若扑来,我不动,待他疲了再接仗,起手要yīn,后要阳出,队要弱收,队强,初jiāo手时,如老鼠越打越强,如老虎打散,贼匪四山逃,追贼专从两边抄,逢屋逢山,搜埋伏队伍,切莫乱分毫。 日记云:窄路打胜仗,全系头敌数人,若头敌站不住,后面虽有好手,亦被人挤退了。 胡文忠致鲍春霆书论募兵曰:假如五百人、六百人之营,放哨官五人、副哨五人,既已精选哨官矣。哨官又各选十长可信者十人,十长管十人,只要同队有可信者二人,则其余六人均不能跑,何也?出队不过六七成,为定一队不过六七人,有三人胆大,则其四人不能不同行,即有退缩,一查而知,打三五仗之后,胆小者亦变为胆大矣。总之,治兵在“提纲领”三字而已,择营官、择哨官、又择什长,则万无不胜之理。 又扎云:照得本营抬qiāng、鸟qiāng,与刀矛分队相间而行,是长短相兼、奇正互应之法。至李道湘营陈法,则第一队至十六队均是qiāngpào与刀矛相兼,虽悍贼四面攻袭,而我兵可以常胜。本部院心以为然,改而师之,该游击拟抬qiāng百人为一队、鸟qiāng百人为一队反,复思之,仍不如师法李道章程分哨分队,刀矛夹护为稳。假如临陈之时,或贼分五路而来,则我分五哨以应之,哨中各有抬qiāng、鸟qiāng、刀矛;或追贼之时,零星四散,亦不能不分哨以追之,则各哨皆有抬qiāng、鸟qiāng、刀矛相护,乃合长短兼用之法。又如一营深入贼中,贼众三面抄袭,则各哨分三面抵御,各有qiāngpào、刀矛,较为得力。 又与左京卿书丈之所长在,远谋大略,一旅之政不足谈。然治军必从十长、百长、营官起,基专意此五十余人乃有实际,而实则只须专意营官一人耳。 又与叶介唐书云:营官、哨官、十长均须久经战陈,实有成效可考者,乃可备选。盖营官不得人,则一营皆为废物;哨官不得人,则一哨皆为废物;十长不得人,则十人皆为废物。滥取充数,有如无兵也。 又论练勇云:标式以选精锐,不可专用火器也。宜长短相间,长兵者qiāngpào弓箭是也;短兵者,刀矛棍是也。叔世人心怯儒,偏重火器,谓可杀贼于百步之外;无跳dàng搏击之危,非特贼刃难加我身,并贼血亦不得污我衣,且隐计于百步内外开pào,若见势头不好,弃qiāngpào逃去,贼追不及,何便如之!兵因火器强,亦因火器弱。诚然!诚然!昔冉子用矛入齐师,孔子称其义,为其奋勇直前、舍生以合事宜也。乌枝鸣用剑败华氏,谓用少莫如齐致死,齐致死莫如去备。此二事乃兵家不传之秘,后世得其秘者,岳忠武之背嵬军五百人、本朝岳威信之马兵三十六人、杨昭武长qiāng手百人,皆是也。 后序 近人有为西国练兵说者,曰:其用骑兵也,进则居前,退则殿后,未陈为冲突之需,既战为夹击之用,其法始成一队,继分两翼。其用步兵也,pào队在前,qiāng队在后,刀附于qiāng,不设别队,初战尚远,先以pào,渐近以qiāng,再近则手qiāng,逼近则刀刺。其演法一日两次,七日一息,专习步骤间,演手法不加火yào,加火yào岁止数次。若新募之勇,先令排班齐立,教以前后左右旋转方向,无有先后,然后教以步伐,脚必相同,步必有准,步法熟乃教以陈法。一行变两,两行变四,反本还原,复合为一。其最佳者为方陈,外密如墙,内施火qiāng,利于平原旷野,以拒马队,骑兵遇之辄失利。此其说之大凡也。嗟乎!古法八陈之废于唐宋也,人人皆以为不可行也,然西人固已行之矣。且行之得效,而谈时务者,目为西法,不复深究其由来,然亦幸陈图多伪,托西人得其,而不尽得其精,故仓猝遇大陈,马队之包抄而不易退出也;能野战制胜,而攻城专恃火器,不克捷登猛进也;其驻队纵能坚忍,而以树林隐翳之pào队击而摧之,有余也,且贪用大众,散住民房以扰民,及其陈而后战,但能恃众凌少,不能出偏师以用奇也。然得古法之一二,即可以练兵蓄锐,则又因以知实用之胜于空谈万万也。故端居发愤,而述为此篇。韬庐子跋。 便宜十六策 诸葛亮 治国 治国之政,其犹治家。治家者,务立其本,本立则末正矣。夫本者,倡始也;末者,应和也。倡始者,天地也;应和者,万物也。万物之事,非天不生,非地不长,非人不成。故人君举措应天,若北辰为之主,台辅为之臣佐,列宿为之官属,众星为之人民。是以北辰不可变改,台辅不可失度,列宿不可错缪,此天之象也。故立台榭以观天文,郊祀、逆气以配神灵,所以务天之本也;耕农、社稷、山林、川泽,祀祠祈福,所以务地之本也;庠序之礼,八佾之乐,明堂辟雍,高墙宗庙,所以务人之本也。故本者,经常之法,规矩之要。圆凿不可以方枘,铅刀不可以砍伐,此非常用之事不能成其功,非常用之器不可成其巧。故天失其常,则有逆气;地失其常,则有枯败;人失其常,则有患害。《经》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此之谓也。 君臣 君臣之政,其犹天地之象,天地之象明,则君臣之道具矣。君以施下为仁,臣以事上为义。两心不可以事君,疑政不可以授臣。上下好礼,则民易使;上下和顺,则君臣之道具矣。君以礼使臣,臣以忠事君。君谋其政,臣谋其事。政者,正名也;事者,劝功也。君劝其政,臣劝其事,则功名之道俱立矣。是故,君南面向阳,着其声响;臣北面向yīn,见其形景。声响者,教令也;形景者,功效也。教令得中则功立,功立则万物蒙其福。是以三纲六纪有上中下。上者为君臣,中者为父子,下者为夫fù,各修其道,福祚至矣。君臣上下,以礼为本;父子上下,以恩为亲;夫fù上下,以和为安。上不可以不正,下不可以不端。上枉下曲,上乱下逆。故君惟其政,臣惟其事,是以明君之政修,则忠臣之事举。学者思明师,仕者思明君。故设官职之全,序爵禄之位,陈璇玑之政,建台辅之佐;私不乱公,邪不干正,此治国之道具矣。 视听 视听之政,谓视微形,听细声。形微而不可见,声细而不可闻,故明君视微之几,听细之大,以内和外,以外和内。故为政之道,务于多闻,是以听察采纳众下之言,谋及庶士,则万物当其目,众音佐其耳。故《经》云:“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为心。”目为心视,口为心言,耳为心听,身为心安。故身之有心,若国之有君,以内和外,万物昭然。观日月之形,不足以为明;闻雷霆之声,不足以为听,故人君以多见为智,多闻为神。夫五音不闻,无以别宫商;五色不见,无以别玄黄。盖闻明君者,常若昼夜,昼则公事行,夜则私事兴。或有吁嗟之怨而不得闻,或有进善之忠而不得信。怨声不闻,则枉者不得伸;进善不纳,则忠者不得信,邪者容其jiān。故《书》云:“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此之谓也。 纳言 纳言之政,谓为谏诤,所以采众下之谋也。故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当其不义则诤之,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恶不可顺,美不可逆;顺恶逆美,其国必危。夫人君拒谏,则忠臣不敢进其谋,而邪臣专行其政,此为国之害也。故有道之国,危言危行;无道之国,危行言孙,上无所闻,下无所说。故孔子不耻下问,周公不耻下贱,故行成名著,后世以为圣。是以屋漏在下,止之在上,上漏不止,下不可居矣。 察疑 察疑之政,谓察朱紫之色,别宫商之音。故红紫乱朱色,yín声疑正乐。乱生于远,疑生于惑。物有异类,形有同色。白石如玉,愚者宝之;鱼目似珠,愚者取之;狐貉似犬,愚者蓄之;栝蒌似瓜,愚者食之。故赵高指鹿为马,秦王不以为疑;范蠡贡越美女,吴王不以为惑。计疑无定事,事疑无成功。故圣人不可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意说为明,必信夫卜,占其吉凶。《书》曰:“三人占,必从二人之言。”而有大疑者,“谋及庶人”。故孔子云:“明君之治,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不患外不知内,惟患内不知外;不患下不知上,惟患上不知下;不患贱不知贵,惟患贵不知贱。故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马为策己者驰,神为通己者明。故人君决狱行刑,患其不明。或无罪被辜,或有罪蒙恕;或强者专辞,或弱者侵怨;或直者被枉,或屈者不伸;或有信而见疑,或有忠而被害,此皆招天之逆气,灾暴之患,祸乱之变。惟明君治狱案刑,问其情辞,如不虚不匿,不枉不弊,观其往来,察其进退,听其声响,瞻其看视。形惧声哀,来疾去迟,还顾吁嗟,此怨结之情不得伸也。下瞻盗视,见怯退还,喘息却听,沉吟腹计,语言失度,来迟去速,不敢反顾,此罪人yù自免也。孔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人焉瘦哉!”。 治人 治人之道,谓道之风化,陈示所以也。故《经》云:“陈之以德义而民与行,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日月之明,众下仰之;乾坤之广,万物顺之。是以尧、舜之君,远夷贡献;桀、纣之君,诸夏背叛;非天移动其人,是乃上化使然也。故治人犹如养苗,先去其秽。故国之将兴,而伐于国,国之将衰,而伐于山。明君之治,务知人之所患,皂服之吏,小国之臣。故曰:皂服无所不克,莫知其极,克食于民,而人有饥乏之变,则生乱逆。唯劝农业,无夺其时;唯薄赋敛,无尽民财。如此,富国安家,不亦宜乎? 夫有国有家者,不患贫而患不安。故唐、虞之政,利人相逢,用天之时,分地之利,以豫凶年,秋有余粮,以给不足,天下通财,路不拾遗,民无去就。故五霸之世,不足者奉于有余。故今诸侯好利,利兴民争,灾害并起,强弱相侵,躬耕者少,末作者多,民如浮云,手足不安。《经》云:“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贵无用之物,使民心不乱。”各理其职,是以圣人之政治也。古者,齐景公之时,病民下奢侈,不遂礼制。周秦之宜,去文就质,而劝民之有利也。夫作无用之器,聚无益之货;金银璧玉,珠玑翡翠,奇珍异宝,远方所出,此非庶人之所用也。锦绣纂组,绮罗绫,玄黄衣帛,此非庶人之所服也。雕文刻镂,伎作之巧,难成之功,妨害农事,辎出入,袍裘索,此非庶人之所饰也。重门画兽,萧墙数仞,冢墓过度,竭财高尚,此非庶人之所居也。《经》云:“庶人之所好者,唯躬耕勤苦,谨身节用,以养父母。”制之以财,用之以礼,丰年不奢,凶年不俭,素有蓄积,以储其后,此治人之道,不亦合于四时之气乎? 举措 举措之政,谓举直措诸枉也。夫治国犹于治身:治身之道,务在养神;治国之道,务在举贤;是以养神求生,举贤求安。故国之有辅,如屋之有柱;柱不可细,辅不可弱;柱细则害,辅弱则倾。故治国之道,举直措诸枉,其国乃安。夫柱以直木为坚,辅以直士为贤;直木出于幽林,直士出于众下。 故人君选举,必求隐处,或有怀宝迷邦,匹夫同位;或有高才卓绝,不见招求;或有忠贤孝弟,乡里不举;或有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或有忠质于君,朋党相谗。尧举逸人,汤招有莘,周公采贱,皆得其人,以致太平。故人君悬赏以待功,设位以待士,不旷庶官,辟四门以兴治务,玄以聘幽隐,天下归心,而不仁者远矣。夫所用者非所养,所养者非所用;贫陋为下,财色为上;谗邪得志,忠直远放,玄不行,焉得贤辅哉?若夫国危不治,民不安居,此失贤之过也。夫失贤而不危,得贤而不安,未之有也。为人择官者,乱;为官择人者,治。是以聘贤求士,犹嫁娶之道也。未有自嫁之女,出财为fù。故女慕财聘而达其贞,士慕玄而达其名,以礼聘士,而其国乃宁矣。 考黜 考黜之政,谓迁善黜恶。明主在上,心昭于天,察知善恶,广及四海,不敢遗小国之臣,下及庶人,进用贤良,退去贪懦,明良上下,企及国理,众贤雨集,此所以劝善黜恶,陈之休咎。故考黜之政,务知人之所苦。 其苦有五:或有小吏因公为私,乘权作jiān;左手执戈,右手治生;内侵于官,外采于民,此所苦一也。或有过重罚轻,法令不均;无罪被辜,以致灭身;或有重罪得宽,扶强抑弱,加以严刑,枉责其情,此所苦二也。或有纵罪恶之吏,害告诉之人,断绝语辞,蔽藏其情,掠劫亡命,其枉不常,此所苦三也。或有长吏数易守宰,兼佐为政,阿私所亲,枉克所恨,逼切为行,偏颇不承法制,更因赋敛,傍课采利,送故待新,夤缘征发,诈伪储备,以成家产,此所苦四也。或有县官慕功,赏罚之际,利人之事,买卖之费,多所裁量,专其价数,民失其职,此所苦五也。凡此五事,民之五害。有如此者,不可不黜,无此五者,不可不迁。故《书》云:“三载考绩,黜陟幽明。” 治军 治军之政,谓治边境之事,匡救大乱之道,以威武为政,诛暴讨逆,所以存国家、安社稷之计。是以有文事,必有武备,故含血之蠹,必有爪牙之用,喜则共戏,怒则相害;人无爪牙,故设兵革之器,以自辅卫。 故国以军为辅,君以臣为佐;辅强则国安,辅弱则国危,在于所任之将也。非民之将,非国之辅,非军之主。故治国以文为政,治军以武为计;治国不可以不从外,治军不可以不从内。内谓诸夏,外谓戎狄。戎狄之人,难以理化,易以威服。礼有所任,威有所施。是以黄帝战于涿鹿之野,唐尧战于丹浦之水;舜伐有苗,禹讨有扈,自五帝三王至圣之主,德化如斯,尚加之以威武,故兵者凶器,不得已而用之。 夫用兵之道,先定其谋,然后乃施其事。审天地之道,察众人之心,习兵革之器,明赏罚之理,观敌众之谋,视道路之险,别安危之处,占主客之情,知进退之宜,顺机会之时,设守御之备,强征伐之势,扬士卒之能,图成败之计,虑生死之事,然后乃可出军任将,张擒敌之势,此为军之大略也。夫将者,人之司命,国之利器,先定其计,然后乃行。其令若漂水暴流,其获若鹰隼之击物;静若弓弩之张,动如机关之发,所向者破,而敌自灭。 将无思虑,士无气势,不齐其心,而专其谋,虽有百万之众,而敌不惧矣。非雠不怨,非敌不战。工非鲁般之目,无以见其工巧;战非孙武之谋,无以出其计运。夫计谋yù密,攻敌yù疾,获若鹰击,战如河决,则兵未劳而敌自散,此用兵之势也。故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惧。是以智者先胜而后求战,者先战而后求胜;胜者随道而修途,败者斜行而失路,此顺逆之计也。 将服其威,士专其力,势不虚动,运如圆石,从高坠下,所向者碎,不可救止。是以,无敌于前,无敌于后,此用兵之势也。 故军以奇计为谋,以绝智为主;能柔能刚,能弱能强,能存能亡;疾如风雨,舒如江海;不动如泰山,难测如yīn阳;无穷如地,充实如天;不竭如江河,终始如三光,生死如四时,衰旺如五行;奇正相生,而不可穷。故军以粮食为本,兵以奇正为始,器械为用,委积为备。故国困于贵买,贫于远输。攻不可再,战不可三,量力而用,用多则费。罢去无益,则国可宁也;罢去无能,则国可利也。 夫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故善攻者不以兵革,善守者不以城郭。是以,高城深池,不足以为固;坚甲锐兵,不足以为强。敌yù固守,攻其无备;敌yù兴阵,出其不意。我往敌来,谨设所居;我起敌止,攻其左右。量其合敌,先击其实。不知守地,不知战日,可备者众,则专备者寡。以虑相备,强弱相攻,勇怯相助,前后相赴,左右相趋,如常山之蛇,首尾俱到,此救兵之道也。故胜者全威,谋之于身,知地形势,不可豫言。 议之知其得失,诈之知其安危,计之知其多寡,形之知其生死,虑之知其苦乐,谋之知其善备。故兵从生击死,避实击虚。山陵之战,不仰其高;水上之战,不逆其流;草上之战,不涉其深;平地之战,不逆其虚;道上之战,不逆其孤。此五者,兵之利,地之所助也。 夫军成于用势,败于谋漏;饥于远输,渴于躬井;劳于烦扰,佚于安静;疑于不战,惑于见利;退于刑罚,进于赏赐;弱于见逼,强于用势;困于见围,惧于先至;惊于夜呼,乱于昧;迷于失道,穷于绝地;失于暴卒,得于豫计。 故立旌旗以视其目,击金鼓以鸣其耳,设斧钺以齐其心,陈教令以同其道,兴赏赐以劝其功,行诛伐以防其伪。昼战不相闻,旌旗为之举;夜战不相见,火鼓为之起;教令有不从,斧钺为之使。 不知九地之便,则不知九变之道。天之yīn阳,地之形名,人之腹心,知此三者,获处其功。知其士乃知其敌;不知其士,则不知其敌;不知其敌,每战必殆。故军之所击,必先知其左右士卒之心。五间之道,军之所亲,将之所厚;非圣智不能用,非仁贤不能使。五间得其情,则民可用,国可长保。故兵求生则备,不得已则斗;静以理安,动以理威;无恃敌之不至,恃吾之不可击。以近待远,以逸待劳,以饱待饥,以实待虚,以生待死,以众待寡,以旺待衰,以伏待来。整整之旌,堂堂之鼓,当顺其前,而覆其后;固其险阻,而营其表,委之以利,柔之以害,此治军之道全矣。 赏罚 赏罚之政,谓赏善罚恶也。赏以兴功,罚以禁jiān;赏不可不平,罚不可不均。赏赐知其所施,则勇士知其所死;刑罚知其所加,则邪恶知其所畏。故赏不可虚施,罚不可妄加,赏虚施则劳臣怨,罚妄加则直士恨,是以羊羹有不均之害,楚王有信谗之败。 夫将专持生杀之威:必生可杀,必杀可生,忿怒不详,赏罚不明,教令不常,以私为公,此国之五危也。赏罚不明,教令有不从;必杀可生,众jiān不禁;必生可杀,士卒散亡;忿怒不详,威武不行;赏罚不明,下不劝功;政教不当,法令不从;以私为公,人有二心。故众jiān不禁,则不可久;士卒散亡,其众必寡;威武不行,见敌不起;下不劝功,上无强辅;法令不从,事乱不理;人有二心,其国危殆。故防jiān以政,救奢以俭;忠直可使理狱,廉平可使赏罚。赏罚不曲,则人死服。路有饥人,厩有肥马,可谓亡人而自存,薄人而自厚。故人君先募而后赏,先令而后诛,则人亲附,畏而爱之,不令而行。赏罚不正,则忠臣死于非罪,而邪臣起于非功。赏赐不避怨雠,则齐桓得管仲之力;诛罚不避亲戚,则周公有杀弟之名。《书》云:“无偏无党,王道dàngdàng;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此之谓也。 喜怒 喜怒之政,谓喜不应喜无喜之事,怒不应怒无怒之物;喜怒之间,必明其类。怒不可犯无罪之人,喜不纵可戮之士;喜怒之际,不可不详。喜不可纵有罪,怒不可戮无辜;喜怒之事,不可妄行。行其私而废其功,将不可发私怒,而兴战必用众心,苟合以私忿而合战,则用众必败。怒不可以复悦,喜不可以复怒,故以文为先,以武为后。先胜则必后负,先怒则必后悔;一朝之忿,而亡其身。故君子威而不猛,忿而不怒,忧而不惧,悦而不喜。可忿之事,然后加之威武,威武加则刑罚施,刑罚施则众jiān塞。不加威武,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众恶不理,其国亡。 治乱 治乱之政,谓省官并职,去文就质也。夫绵绵不绝,必有乱结;纤纤不伐,必成妖孽。夫三纲不正,六纪不理,则大乱生矣。故治国者,圆不失规,方不失矩,本不失末,为政不失其道,万事可成,其功可保。夫三军之乱,纷纷扰扰,各惟其理。明君治其纲纪,政治当有先后。先理纲,后理纪;先理令,后理罚;先理近,后理远;先理内,后理外;先理本,后理末;先理强,后理弱;先理大,后理小;先理上,后理下;先理身,后理人。是以理纲则纪张,理令则罚行,理近则远安,理内则外端,理本则末通,理强则弱伸,理大则小行,理上则下正,理身则人敬,此乃治国之道也。 教令 教令之政,谓上为下教也。非法不言,非道不行,上之所为,人之所瞻也。夫释己教人,是谓逆政;正己教人,是谓顺政。故人君先正其身,然后乃行其令。身不正则令不从,令不从则生变乱。故为君之道,以教令为先,诛罚为后;不教而战,是谓弃之。先习士卒用兵之道,其法有五:一曰:使目习其旌旗指麾之变,纵横之术;二曰:使耳习闻金鼓之声,动静行止;三曰:使心习刑罚之严,爵赏之利;四曰:使手习五兵之便,斗战之备;五曰:使足习周旋走趋之列,进退之宜;故号为五教。 教令军陈,各有其道。左教青龙,右教白虎,前教朱雀,后教玄武,中央轩辕。大将军之所处,左矛右戟,前盾后弩,中央旗鼓。旗动俱起,闻鼓则进,闻金则止,随其指挥,五陈乃理。正陈之法,旗鼓为之主:一鼓,举其青旗,则为直陈;二鼓,举其赤旗,则为锐陈;三鼓,举其黄旗,则为方陈;四鼓,举其白旗,则为圆陈;五鼓,举其黑旗,则为曲陈。直陈者,木陈也;锐陈者,火陈也;方陈者,土陈也;圆陈者,金陈也;曲陈者,水陈也。此五行之陈,辗转相生,冲对相胜,相生为救,相胜为战;相生为助,相胜为敌。凡结五陈之法,五五相保,五人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一长,五长为一师,五师为一枝,五枝为一火,五火为一撞,五撞为一军,则军士具矣。夫兵利之所便,务知节度。短者持矛戟,长者持弓弩,壮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给粮牧,智者为谋主。乡里相比,五五相保,一鼓整行,二鼓习陈,三鼓起食,四鼓严办,五鼓就行。闻鼓听金,然后举旗,出兵以次第,一鸣鼓三通,旌旗发扬,举兵先攻者赏,却退者斩,此教令也。 斩断 斩断之政,谓不从教令之法也。其法有七:一曰轻,二曰慢,三曰盗,四曰欺,五曰背,六曰乱,七曰误,此治军之禁也。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故设斧钺之威以待,不从令者,诛之。军法异等,过轻罚重,令不可犯,犯令者斩。期会不到,闻鼓不行,乘宽自留,避回自止,初近后远,唤名不应,车甲不具,兵器不备,此为轻军,轻军者斩。受令不传,传令不审,迷惑吏士,金鼓不闻,旌旗不睹,此谓慢军,慢军者斩。食不禀粮,军不省兵,赋赐不均,阿私所亲,取非其物,借贷不还,夺人头首,以获其功,此谓盗军,盗军者斩。变改姓名,衣服不鲜,旌旗裂坏,金鼓不具,兵刃不磨,器仗不坚,矢不着羽,弓弩无弦,法令不行,此为欺军,欺军者斩。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按旗不伏,举旗不起,指挥不随,避前向后,纵发乱行,折其弓弩之势,却退不斗,或左或右,扶伤举死,自托而归,此谓背军,背军者斩。出军行将,士卒争先,纷纷扰扰,车骑相连,咽塞路道,后不得先,呼唤喧哗,无所听闻,失乱行次,兵刃中伤,长短不理,上下纵横,此谓乱军,乱军者斩。屯营所止,问其乡里,亲近相随,共食相保,不得越次,强入他伍,干误次第,不可呵止,度营出入,不由门户,不自启白,jiān邪所起,知者不告,罪同一等,合人饮酒,阿私取受,大言警语,疑惑吏士,此谓误军,误军者斩。斩断之后,此万事乃理也。 思虑 思虑之政,谓思近虑远也。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故君子思不出其位。思者,正谋也;虑者,思事之计也。非其位不谋其政,非其事不虑其计。大事起于难,小事起于易。故yù思其利,必虑其害;yù思其成,必虑其败。是以九重之台,虽高必坏。故仰高者不可忽其下,瞻前者不可忽其后。是以秦穆公伐郑,二子知其害;吴王受越女,子胥知其败;虞受晋璧马,宫之奇知其害;宋襄公练兵车,目夷知其负。凡此之智,思虑之至,可谓明矣。夫随覆陈之轨,追陷溺之后,以赴其前,何及之有?故秦承霸业,不及尧舜之道。夫危生于安,亡生于存,乱生于治。君子视微知着,见始知终,祸无从起,此思虑之政也。 yīn察 yīn察之政,譬喻物类,以觉悟其意也。外伤则内孤,上惑则下疑;疑则亲者不用,惑则视者失度;失度则乱谋,乱谋则国危,国危则不安。是以思者虑远,远虑者安,无虑者危。富者得志,贫者失时,甚爱太费,多藏厚亡,竭财相买,无功自专,事众者烦,烦生于怠。船漏则水入,囊穿则内空;山小无兽,水浅无鱼,树弱无巢;墙坏屋倾,堤决水漾;疾走者仆,安行者迟;乘危者浅,履冰者惧,涉泉者溺,遇水者渡,无楫者不济,失侣者远顾,赏罚者省功,不诚者失信。唇亡齿寒,毛落皮单。阿私乱言,偏听者生患。善谋者胜,恶谋者分。善之劝恶,如春雨泽。麒麟易乘,驽骀难习。不视者盲,不听者聋。根伤则叶枯,叶枯则花落,花落则实亡。柱细则屋倾,本细则末挠,下小则上崩。不辨黑白,弃土取石,虎羊同群。衣破者补,带短者续。弄刀者伤手,打跳者伤足。洗不必江河,要之却垢;马不必骐骥,要之疾足;贤不必圣人,要之智通。总之,有五德:一曰禁暴止兵,二曰赏贤罚罪,三曰安仁和众,四曰保大定功,五曰丰挠拒谗,此之谓五德。 孙子略解 曹cāo 著 序 cāo闻上古弧矢之利,《论语》:“足兵。”《尚书》:“八政曰师。”《易》曰:“师贞,丈人吉。”《诗》曰:“王赫斯怒,爰征其旅。”黄帝汤武咸用干戚以济世也。《司马法》曰:“人故杀人,杀之可也。”恃武者灭,恃文者亡。夫差、偃王是也。圣人之用兵,戢而时动,不得已而用之。吾观兵书战策多矣,孙武所着深已。审计重举,明画深图,不可相诬,而但世人未之深亮训说,况文烦富行于世者,失其旨要,故撰为略解焉。 计篇 〔曹cāo曰:计者,选将、量敌、度地、料卒,计于庙堂也。〕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校之以计,以索其情。(曹cāo曰:谓下五事七计,求彼我之情也。〕一曰道,(曹cāo曰:谓导之以教令。〕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者也;故可与之死,可与之生,民弗诡也。(曹cāo曰:危者,危疑也。〕天者:yīn阳、寒暑,时制也;顺逆,兵胜也。(曹cāo曰:顺天行诛,因yīn阳四时之制。故《司马法》曰:“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吾民也。”〕地者:高下、广狭、远近、险易、死生也。(曹cāo曰:言以九地形势不同,因时制利也。论在〈九地〉篇中。〕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曹cāo曰:将宜五德备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曹cāo曰:曲制者,部曲、旗帜、金鼓之制也。官者,五官之分也。道者,粮路也。主用者,主军费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以索其情。(曹cāo曰:同闻五者,将知其变极,则胜也。索其情者,胜负之情。〕曰:主孰贤?将孰能?(曹cāo曰:道德、智能。〕天地孰得?(曹cāo曰:天时、地利。〕法令孰行?(曹cāo曰:设而不犯,犯而必诛。〕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曹cāo曰:以七事计之,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曹cāo曰:不能定计,则退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曹cāo曰:常法之外也。〕势者,因利而制权也。(曹cāo曰:制由权也,权因事制也。〕兵者,诡道也。(曹cāo曰: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曹cāo曰:yù进而治去道,若韩信之袭安邑,陈舟临晋而渡于夏阳也。)故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曹cāo曰:敌治实,须备之也。〕强而避之,(曹cāo曰:避其所长也。〕怒而桡之;(曹cāo曰:待其衰懈也。〕(卑而骄之)(佚而劳之)(曹cāo曰:以利劳之。〕(亲而离之)(曹cāo曰:以间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曹cāo曰:击其懈怠,出其空虚。〕此兵家之胜,不可预传也。(曹cāo曰:传,犹泄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临敌变化,不可先传也。故料敌在心,察机在目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败,况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曹cāo曰:以吾道观之矣。〕 作战篇 〔曹cāo曰:yù战必先算其费,务因粮于敌也。〕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曹cāo曰:驰车,轻车也,驾驷马;革车,重车也,言万骑之重。车驾四马,率三万军,养二人主炊家子,一人主保固守衣装,厩二人主养马,凡五人。步兵十人,重以大车驾牛 。养二人主炊家子,一人主守衣装,凡三人也。带甲十万,士卒数也。〕千里而馈粮,(曹cāo曰:越境千里。〕则外内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财,车甲之奉:费日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曹cāo曰:谓购赏犹在外之也。〕其用战: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屈力,久暴师则国用不足。(曹cāo曰:钝,弊也;屈,尽也。〕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久。(曹cāo曰:虽拙,有以速胜。未睹者,言无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则不能得用兵之利矣。故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再载;(曹cāo曰:籍,犹赋也。言初赋民,便取胜,不复归国发兵也。始用粮,后遂因食于敌,还兵入国,不复以粮迎之也。〕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曹cāo曰:兵甲战具,取用于国中,粮食则因敌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曹cāo曰:军行已出界,近于师者贪财,皆贵卖,则百姓虚竭也。〕财竭则急于丘役。屈力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六。(曹cāo曰:丘,十六井也。百姓财殚尽而兵不解,则运粮尽力于原野也。十去其七者,所破费也。〕公家之用:破车疲马,甲胄矢弩,戟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七。(曹cāo曰:丘牛,谓丘邑之牛;大车,乃长毂车也。〕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锺,当吾二十锺;[上艹下忌][上艹下干]一石,当吾二十石。(曹cāo曰:[艹忌],豆[禾皆]也;[禾干],禾槁也。石,百二十斤也。转输之法,费二十石乃得一石。〕故杀敌者,怒也;(曹cāo曰:威怒以致敌。〕取敌者,货也。(曹cāo曰: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曹cāo曰:以车战能得敌车十乘已上,赏赐之。不言车战得车十乘已上者赏之,而言赏得者何?言yù开示赏其所得车之卒也。陈车之法:五车为队,仆shè一人;十军为官,卒长一人;车满十乘,将吏二人。因而用之,故别言赐之,yù使将恩下及也。或曰:言使自有车十乘已上与敌战,但取其有功者赏之,其十乘已下,虽一乘独得,余九乘皆赏之,所以率进励士也。〕而更其旌旗;(曹cāo曰:与吾同也。〕车杂而乘之,(曹cāo曰:不独任也。〕卒共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曹cāo曰:益己之强。〕故兵贵速,不贵久。(曹cāo曰:久则不利。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也。〕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而国安危之主也。(曹cāo曰:将贤则国安也。〕 谋攻篇 〔曹cāo曰:yù攻敌,必先谋。〕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曹cāo曰:兴师深入长驱,拒其都邑,绝其内外,敌举国来服,为上;以兵击破得之,为次也。〕全军为上,破军次之。(曹cāo曰:《司马法》曰:“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全旅为上,破旅次之。(曹cāo曰:五百人为旅。〕全卒为上,破卒次之。(曹cāo曰:自校以上至百人也。〕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曹cāo曰:百人以下至五人。〕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胜,善之善者也。(曹cāo曰:未战而敌自屈服。〕故上兵伐谋,(曹cāo曰:敌始有谋,伐之易也。〕其次伐jiāo,(曹cāo曰:jiāo,将合也。〕其次伐兵,(曹cāo曰:兵形成也。〕其下攻城。(曹cāo曰:敌国已收其外粮城守,攻之为下也。〕攻城之法:修橹、,其器械,三月而止也;距、,又三月然后已。(曹cāo曰:修,治也。橹,大也。者,床也;床其下四轮,从中推之至城下也。具,备也。器械者,机关攻守之总名,飞楼云梯之属。距者,踊土积高而前,以附其城也。〕将不胜心之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曹cāo曰:将忿不待攻器成,而使士卒缘城而上,如蚁之缘墙,必杀伤士卒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破人之国而非久也,(曹cāo曰:毁灭人国,不久露师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钝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曹cāo曰:不与敌战,而必完全得之,立胜于天下,则不顿兵挫锐也。〕用兵之法:十则围之,(曹cāo曰:以十敌一,则围之,是谓将智勇等而兵利钝均也。若主弱客强,cāo所以倍兵围下邳,生擒吕布也。〕五则攻之,(曹cāo曰:以五敌一,则三术为正,二术为奇。〕倍则分之,(曹cāo曰:以二敌一,则一术为正,一术为奇。〕敌则能战之,(曹cāo曰:己与敌人众等,善者犹当设奇伏以胜之。〕少则能守之,(曹cāo曰:高壁坚垒,勿与战也。〕不若则能避之。(曹cāo曰:引兵避之也。〕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曹cāo曰:小不能当大也。〕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强,(曹cāo曰:将周密,谋不泄也。〕辅隙则国弱。(曹cāo曰:形见于外也。〕故君之所以患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曹cāo曰:縻,御也。〕不知军中之事,而同军中之政,则军士惑矣。(曹cāo曰:军容不入国,国容不入军,礼不可以治兵也。〕不知三军之任,而同三军之权,则军士疑矣。(曹cāo曰:不得其人也。〕军士既惑既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曹cāo曰:引,夺也。〕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胜。知众寡之用,胜。上下同yù,胜。(曹cāo曰:君臣同yù。〕以虞待不虞,胜。将能而君不御,胜。(曹cāo曰:《司马法》曰:“进退惟时,无曰寡人”。〕此五者,胜之道也。(曹cāo曰:此上五事也〕故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形篇 〔曹cāo曰:军之形也。我动彼应,两敌相察情也。〕 孙子曰:昔善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曹cāo曰:守,固备也。〕可胜在敌。(曹cāo曰:自修治,以待敌之虚懈也。〕故善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可胜。故曰:胜可知,(曹cāo曰:见成形也。〕而不可为也。(曹cāo曰:敌有备故也。〕不可胜,守;(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cāo曰:藏形也。〕可胜,攻也。(曹cāo曰:敌攻己,乃可胜。〕守则有余,攻则不足。(曹cāo曰:吾所以守者,力不足所以攻者,力有余。〕昔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全胜也。(曹cāo曰:喻其深微。〕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者也;(曹cāo曰:当见未萌。〕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者也。(曹cāo曰:争锋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视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曹cāo曰:易见闻也。〕所谓善者,胜易胜者也。(曹cāo曰:原微易胜,攻其可胜,不攻其不可胜也。〕故善者之战,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曹cāo曰:敌兵形未成,胜之无赫赫之功也。〕故其胜不殆,不殆者,其所措胜,胜败者也。(曹cāo曰:察敌必可败,不差忒也。〕故善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曹cāo曰:有谋与无虑也。〕故善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正。(曹cāo曰:善用兵者,先修治为不可胜之道,保法度不失敌之败乱也。〕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曹cāo曰:胜败之政,用兵之法,当以此五事称量,知敌之情。〕地生度,(曹cāo曰:因地形势而度之。〕度生量,量生数,(曹cāo曰:知其远近广狭,知其人数也。〕数生称,(曹cāo曰:称量己与敌孰愈也。〕称生胜。(曹cāo曰:称量之故,知其胜负所在也。〕故胜兵如以镒称铢,败兵如以铢称镒。(曹cāo曰:轻不能举重也。〕称胜者战民也,如决积水于千仞之隙,形也。(曹cāo曰:八尺曰仞。决水千仞,其势疾也。〕 势篇 (曹cāo曰:用兵任势也。〕 孙子曰:凡治众如治寡,分术是也。(曹cāo曰:部曲为分,什伍为数。〕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曹cāo曰:旌旗曰形,金鼓曰名。〕三军之众,可使毕受敌而无败,奇正是也。(曹cāo曰:先出合战为正,后出为奇。〕兵之所加,如以投卵,实虚是也。(曹cāo曰:以至实击至虚也。〕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曹cāo曰:正者当敌,奇兵击不备。〕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无竭如河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复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曹cāo曰:自无穷如天地已下,皆以喻奇正之无穷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还相生,如环之无端,孰能穷之?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击,至于毁折者,节也。(曹cāo曰:发起击敌也。〕故善战者,其势险,(曹cāo曰:险,疾也。〕其节短:(曹cāo曰:短,近也。〕势如[弓广]弩,节如发机。(曹cāo曰:在度不远,发则中也。〕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曹cāo曰:乱旌旗以示敌,以金鼓齐之也。〕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曹cāo曰:车骑转也。形圆者,出入有道,齐整也。〕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曹cāo曰:皆毁形匿情也。〕治乱,术也;(曹cāo曰:以部曲分名数为之,故不可乱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曹cāo曰:形势所宜。〕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曹cāo曰:见羸形也。〕予之,敌必取之。(曹cāo曰:以利诱敌,敌远离其垒,而以便势击其空虚孤特也。〕以正动之,以奇待之。(曹cāo曰:以利动敌也。〕故善战者,求之于势,弗责于民,故能释民而任势。(曹cāo曰:求之于势者,专任权也。不责于人者,权变明也。〕任势者,其战民也,如转木石。木石之xìng: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曹cāo曰:任自然势也。〕故善战者战民也,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势也。 实虚篇 (曹cāo曰:能虚实彼己也。〕 孙子曰:凡先处战地而待战者佚,(曹cāo曰:力有余也。〕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自至者,利之也;(曹cāo曰:诱之以利也。〕能使敌不得至者,害之也。(曹cāo曰:出其所必趋,攻其所必救。〕故敌佚能劳之,(曹cāo曰:以事烦之。〕饱能饥之者,(曹cāo曰:绝其粮道。〕(安能动之)(曹cāo曰:攻其所爱,出其必趋,使敌不得不救也。〕出于其所必趋也;行千里而不畏,行无人之地也。(曹cāo曰:出空击虚,避其所守,击其不意。〕攻而必取,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守其所必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所守;善守者,敌不知所攻。(曹cāo曰:情不泄也。〕微乎微乎,故能隐于常形;神乎神乎,故能为敌司命。进不可迎者,冲其虚也;退不可止者,远而不可及也。(曹cāo曰:卒往进攻其虚懈,退又疾也。〕故我yù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曹cāo曰:绝其粮道,守其归路,攻其君主也。〕我不yù战,画地而守之,(曹cāo曰:军不yù烦也。〕敌不得与我战者,诈其所之也。(曹cāo曰:乖,戾也。戾其道,示以利害,使敌疑也。〕故善将者,形人而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而为一,敌分而为十,是以十击一也。我寡而敌众:能以寡击众,则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则敌之所备者多;所备者多,则所战者寡矣。备前者后寡,备后者前寡;备左者右寡,备右者左寡;无不备者无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曹cāo曰:形藏敌疑,则分离其众以备我也。〕知战之日,知战之地,千里而战;(曹cāo曰:以度量知空虚会战之日。〕不知战之日,不知战之地,则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况远者数十里,近者数里乎?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哉!(曹cāo曰:越人相聚,纷然无知也。或曰:吴越,雠国也。〕故曰:胜,可擅也;敌虽众,可无斗也。故积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计之而知得失之策,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曹cāo曰:角,量也。〕形兵之极,至于无形;则深间弗能窥也,智者弗能谋也。因形而措胜于众,众不能知,(曹cāo曰:因敌形而立胜。〕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曹cāo曰:不以一形胜万形。或曰:不备知也。制胜者,人皆知吾所以胜,莫知吾因敌形而制胜也。〕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曹cāo曰:不重复动而应之也。〕夫兵形象水:水行,避高而走下;兵胜,避实而击虚。故水因地而制行,兵因敌而制胜。兵无成势,无恒形,能与敌化,之谓神。(曹cāo曰:势盛必衰,形露必败,故能因敌变化,取胜若神。〕五行无恒胜,四时无常立;日有短长,月有死生。(曹cāo曰:兵常无势,盈缩随敌。〕 军争篇 (曹cāo曰:两军争胜。〕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曹cāo曰:聚国人,结行伍,选部曲,起营陈也。〕jiāo和而舍,(曹cāo曰:军门为和门,左右门为旗门,以车为营曰辕门,以人为营曰人门,两军相对为jiāo和。〕莫难于军争。(曹cāo曰:从始受命,至于jiāo和,军争为难也。〕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曹cāo曰:示以远,迩其道里,先敌至也。〕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者:知迂直之计者也。(曹cāo曰:迂其途者,示之远也。后人发,先人至者,明于度数,先知远近之计也。〕军争为利,军争为危。(曹cāo曰:善者则以利,不善者则以危。〕举军而争利,则不及;(曹cāo曰:迟不及也。〕委军而争利,则辎重捐。(曹cāo曰:置辎重,则恐捐弃也。〕是故,甲而趋利,则日夜不处,(曹cāo曰:不得休息。〕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上将;劲者先,疲者后,则十一以至。(曹cāo曰:百里争利,非也;三将军皆以为擒。〕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法以半至。(曹cāo曰:蹶,犹挫也。〕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曹cāo曰:道近至者多,故无死败也。〕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曹cāo曰:无此三者,亡之道也。〕是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预jiāo;(曹cāo曰:不知敌情者,不能结jiāo也。〕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曹cāo曰:高而崇者为山,众树所聚者为林,坑堑者为险,一高一下者为阻,水草渐洳者为沮,众水所归而不流者为泽。不先知军之所据及山川之形者,则不能行师也。〕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变者也。(曹cāo曰:兵一分一合,以敌为变也。〕故其疾如风,(曹cāo曰:击空虚也。〕其徐如林;(曹cāo曰:不见利也。〕侵掠如火,(曹cāo曰:疾也。〕不动如山;(曹cāo曰:守也。〕难知如yīn,动如雷霆;指向分众,(曹cāo曰:因敌而制胜也。〕廓地分利;(曹cāo曰:广地以分敌利也。〕悬权而动,(曹cāo曰:量敌而动也。〕先知迂直之道者胜:此军争之法也。是故,《军政》曰:“言不相闻,故为鼓金;视不相见,故为旌旗。”是故,昼战多旌旗,夜战多鼓金。鼓金旌旗者,所以一民之耳目也。民既已专,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三军可夺气,(曹cāo曰:左氏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溃。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溃,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整整之旗,无击堂堂之阵,此治变者也。(曹cāo曰:正正,整齐也;堂堂,大也。〕故用兵:高陵勿向,饵兵勿食,穷寇勿迫,锐卒勿攻;背丘勿迎,佯北勿从,围师遗阙,(曹cāo曰:《司马法》曰:“围其三面,阙其一面,所以示生路也。”〕归师勿遏,此用众之法也。 九变篇 (曹cāo曰:变其正,得其所用有九也。〕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绝地无留,(曹cāo曰:无久止也。〕衢地合jiāo,(曹cāo曰:结诸候也。衢地,四通之地。〕覆地无舍,(曹cāo曰:无所依也。水毁曰圯。〕围地则谋,(曹cāo曰:发奇谋也。〕死地则战。(曹cāo曰:殊死战也。〕途有所不由,(曹cāo曰:隘难之地,所不当从;不得已从之,故为变。〕军有所不击,(曹cāo曰:军虽可击,以地险难久留之,失前利,若得之则利薄,困穷之兵,必死战也。〕城有所不攻,(曹cāo曰:城小而固,粮饶,不可攻也。cāo所以置华费而深入徐州,得十四县也。〕地有所不争,(曹cāo曰:小利之地,方争得而失之,则不争也。〕君令有所不行。(曹cāo曰:苟便于事,不拘于君命也。〕故将通于九变之利,知用兵矣。将不通于九变之利,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曹cāo曰:谓下五事也。九变,一云五变。〕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曹cāo曰:在利思害,在害思利,当难行权也。〕杂于利,故务可伸;(曹cāo曰:计敌不能依五地为我害,所务可信也。〕杂于害,故患可解也。(曹cāo曰:既参于利,则亦计于害,虽有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以害,(曹cāo曰:害其所恶也。〕役诸侯以业,(曹cāo曰:业,事也,使其烦劳,若彼入我出,彼出我入也。〕趋诸侯以利。(曹cāo曰:令自来也。〕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不可攻也。(曹cāo曰:安不忘危,常设备也。〕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曹cāo曰:勇而无虑,必yù死斗,不可曲挠,可以奇伏中之。〕必生可虏,(曹cāo曰:见利畏怯不进也。〕忿速可侮,(曹cāo曰:疾急之人,可忿怒侮而致之也。〕洁廉可辱,(曹cāo曰:廉洁之人,可污辱致之也。〕爱民可烦。(曹cāo曰:出其所必趋,爱民者,必倍道兼行以救之,救之则烦劳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行军篇 (曹cāo曰:择便利而行也。〕 孙子曰: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曹cāo曰:近水草,便利也。〕视生处高,(曹cāo曰:生者,阳也。〕战降无登:(曹cāo曰:无迎高也。〕此处山之军也。敌若绝水,必远水;(曹cāo曰:引敌使渡。〕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令半渡而击之,利。(曹cāo曰:半渡,势不可并,故可败。〕yù战,无附水而迎客;(曹cāo曰:附,近也。〕视生处高,(曹cāo曰:水上当处其高,前向水、后当依高而处。〕无迎水流:(曹cāo曰:恐溉我也。〕此处水上之军也。绝斥泽,唯亟去无留;jiāo军斥泽之中,依水草而背众树:(曹cāo曰:不得已与敌会于斥泽之中。〕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曹cāo曰:车骑之利也。〕而右背高,前死后生:(曹cāo曰:战便也。〕此处陆上之军也。凡四军之利,黄帝之所以胜四帝也。(曹cāo曰:黄帝始立,四方诸侯亦称帝,以此四地胜之也。〕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yīn。养生处实,(曹cāo曰:恃满实也。养生,向水草,可放牧养畜乘。实,犹高也。〕(一曰:恃实满,向水草放牧也。〕是谓必胜,军无百疾。陵丘堤防,处其阳,而右背之:此兵之利,地之助也。上雨水,水流至;止涉,待其定也。(曹cāo曰:恐半渡而水遽涨也。〕绝涧遇: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曹cāo曰:山深水大者为绝涧,四方高、中央下者为天井,深山所过若蒙笼者为天牢,可以罗绝人者为天罗,地形陷者为天陷,涧道迫狭、深数丈者为天隙。〕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曹cāo曰:用兵常远六害,令敌近背之,则我利敌凶。〕军旁有险阻、草莽、葭苇、小林、翳浍,可伏匿者,谨复索之,jiān之所处也。(曹cāo曰:险者,一高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之地;阻者,多水也。潢者,池也;井者,下也。葭苇(蒹葭)者,众草所聚也;林木者,众木所居也。荟者,可屏蔽之处也。此以上论地形,以下相敌情也。〕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敌远而挑战,yù人之进者,其所居者易、利也。(曹cāo曰:所居利也。〕众树动者,来也;(曹cāo曰:斩伐树木,除道也。〕众草多障者,疑也。(曹cāo曰:结草为障,yù使我疑也。〕鸟起者,伏也;(曹cāo曰:鸟起其上,下有伏兵。〕兽骇者,覆也。(曹cāo曰:敌广陈张翼,来覆我也。〕尘高而锐者,车来也;卑而广者,徒来也;散而条达者,采樵者也;少而往来者,营军者也。辞卑而备益者,进也;(曹cāo曰:其使来辞卑,使间视之,敌人增备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曹cāo曰:诡诈也。〕轻车先出居侧者,阵也;(曹cāo曰:陈兵yù战也。〕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奔走阵兵者,期也;半进者,诱也。杖而立者,饥也;汲役先饮者,渴也;见利而不进者,劳也;(曹cāo曰:士卒疲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曹cāo曰:军士夜呼,将不勇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杀马ròu食者,军无粮也;军无悬者、不返其舍者,穷寇也。谆谆翕翕,徐言人者,失其众者也;(曹cāo曰:谆谆,语貌;翕翕,失志貌。〕数赏者,窘也;数罚者,困也。先暴而后畏其众者,不精之至也。(曹cāo曰:先轻敌,后闻其众,则心恶之也。〕来委谢者,yù休息也。兵怒而相近,久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谨察之。(曹cāo曰:备奇伏也。〕兵非多益,(曹cāo曰:权力均也。一云:兵非贵益多。〕无武进,(曹cāo曰:未见便也。〕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曹cāo曰:厮养足也。〕夫唯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卒未专亲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也;卒已专亲而罚不行,则不可用也。(曹cāo曰:恩信已洽,若无刑罚,则骄惰难用也。〕故合之以文,齐之以武,(曹cāo曰:文,仁也;武,法也。〕是谓必取。令素行以教其民,则民服;素不行以教其民,则民不服。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 地形篇 (曹cāo曰:yù战,审地形以立胜也。〕 孙子曰: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曹cāo曰:此六者,地之形也。〕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通形曰: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曹cāo曰:宁致人,无致于人。〕可以往,难以返,曰挂;挂形曰:敌无备,出而胜之;敌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曰:敌虽利我,我无出也;引而去之,令敌半出而击之,利。隘形曰: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曹cāo曰:隘,两山之间通谷也,敌势不得挠我也。我先居之,必前齐隘口,陈而守之,以出奇也。敌若先居此地,齐口陈,勿从也。即半隘陈者从之,而与敌共此利也。〕险形曰: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勿从也,引而去之。(曹cāo曰:地险隘,尤不可致于人。〕远形曰:势均,难以挑战,战而不利。(曹cāo曰:挑战者,延敌也。〕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故兵:有走者,有弛者,有陷者,有崩者,有乱者,有北者。凡此六者,非天之所灾,将之过也。夫势均:以一击十,曰走。(曹cāo曰:不料力也。〕卒强吏弱,曰弛。(曹cāo曰:吏不能统卒,故弛坏。〕吏强卒弱,曰陷。(曹cāo曰:吏强yù进,卒弱,辄陷败也。〕大吏怒而不服,遇敌怼而自战,将不知其能,曰崩。(曹cāo曰:大吏,小将也。大将怒之,心不压服,忿而赴敌,不量轻重,则必崩坏。〕将弱不严,教导不明;吏卒无常,阵兵纵横,曰乱。(曹cāo曰:为将若此,乱之道也。〕将不能料敌,以少合众,以弱击强,兵无选锋,曰北。(曹cāo曰:其势若此,必走之兵也。〕凡此六者,败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故战道必胜,主曰无战,必战可也;战道不胜,主曰必战,无战可也。故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利合于主,国之宝也。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居死地。爱而不能令,厚而不能使,乱而不能治;譬如骄子,不可用也。(曹cāo曰:恩不可专用,罚不可独任;若骄子之喜怒对目,还害而不可用也。〕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敌之不可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战,胜之半也。(曹cāo曰:胜之半者,未可知也。〕故知兵者,动而不困,举而不穷。故兵知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九地篇 (曹cāo曰:yù战之地有九。〕 孙子曰:地形者,兵之助。故用兵: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jiāo地,有衢地,有重地,有覆地,有围地,有死地。(曹cāo曰:此九地之名也。〕诸侯战其地者,为散。(曹cāo曰:士卒恋土,道近易散。〕入人之地而不深者,为轻。(曹cāo曰:士卒皆轻返也。〕我得则利,彼得亦利者,为争。(曹cāo曰:可以少胜众、弱击强。〕我可以往,彼可以来者,为jiāo。(曹cāo曰:道正相jiāo错也。〕诸侯之地三属,(曹cāo曰:我与敌相当,而旁有他国也。〕先至而得天下之众者,为衢。(曹cāo曰:先至得其国助也。〕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为重。(曹cāo曰:难返之地。〕行山林、险阻、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覆。(曹cāo曰:少固也。〕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众者,为围。疾则存,不疾则亡者,为死。(曹cāo曰:前有高山,后有大水;进则不得,退则有碍。〕是故,散地则无战,轻地则无止,争地则无攻,(曹cāo曰:不当攻,当先至为利也。〕jiāo地则无绝,(曹cāo曰:相及属也。〕衢地则合jiāo,(曹cāo曰:结诸侯也。〕重地则掠,(曹cāo曰:蓄积粮食也。〕覆地则行,(曹cāo曰:无稽留也。〕围地则谋,(曹cāo曰:发奇谋也。〕死地则战。(曹cāo曰:殊死战也。〕所谓古善战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待,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收;卒离而不集,兵合而不齐。合乎利而用,不合而止。(曹cāo曰:暴之使离,乱之使不齐,动兵而战。〕敢问:敌众以整,将来,待之若何?(曹cāo曰:或人问之。〕曰:先夺其所爱,则听矣。(曹cāo曰:夺其所恃之利。若先据利地,则我所yù必得也。〕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给,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曹cāo曰:孙子应难以覆陈兵情也。〕凡为客之道:深入则专,主人不克;掠于饶野,三军足食。谨养而勿劳,并气积力,运兵计谋,为不可测。(曹cāo曰:养土气、并兵力,为不可测度之计。〕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曹cāo曰:士死安不得也。〕士人尽力。(曹cāo曰:在难地,心并也。〕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曹cāo曰:拘,专也。〕无所往则斗。(曹cāo曰:人穷则死战也。〕是故,其兵不修而戒,不求而得,不约而亲,不令而信;(曹cāo曰:不求索其意,而自得也。〕禁祥去疑,至死无所之。(曹cāo曰:禁妖祥之言,去疑惑之计。一本作至死无所灾。〕吾士无余财,非恶货也;无余死,非恶寿也。(曹cāo曰:皆烧焚财物,非恶货之多也;弃财致死者,不得已也。〕令发之日,士坐者涕沾襟,卧者涕jiāo颐。(曹cāo曰:皆持必死之计。〕投之无所往者,诸、刿之勇也。故善用军者,譬如卫然。卫然者,恒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身则首尾俱至。敢问:贼可使若卫然乎?曰:可。夫越人与吴人相恶也,当其同舟而济也,相救若左右手。是故,覆马埋轮,未足恃也;(曹cāo曰:方马,缚马也。埋轮,恃不动也。此言专难不如权巧。故曰:虽方马埋轮,不足恃也。〕齐勇若一,整之道也;刚柔皆得,地之理也。(曹cāo曰:强弱一势也。〕故善用兵者,携手若使一人,不得已也。(曹cāo曰:齐一貌也。〕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曹cāo曰:谓清净幽深平正也。〕能愚士卒之耳目,使无知;(曹cāo曰:愚,误也。民可与乐成,不可与虑始。〕易其事,革其谋,使民无识;易其居,迂其途,使民不得虑。帅与之登高,去其梯;帅与之深入诸侯之地,发其机。若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曹cāo曰:一其心也。〕聚三军之众,投之于险,此谓将军之事也。(曹cāo曰:险,难也。〕九地之变,屈伸之利,人情之理,不可不察也。(曹cāo曰:人情见利而进,遭害而退。〕凡为客:深则专,浅则散。去国越境而师者,绝地也。四彻者,衢地也。入深者,重地也;入浅者,轻地也。背固前隘者,围地也;背固前敌者,死地也。无所往者,穷地也。是故,散地,吾将一其志。轻地,吾将使之偻。(曹cāo曰:使相jiāo属。〕争地,吾将使不留。(曹cāo曰:地利在前,当速进其后也。〕jiāo地,吾将固其结。衢地,吾将谨其恃。重地,吾将趋其后。(曹cāo曰:掠彼也。)(按:一作“重地,吾将继其食”,故曹cāo有此注。)覆地,吾将进其途。(曹cāo曰:疾过也。〕围地,吾将塞其阙。(曹cāo曰:以一其心也。〕死地,吾将示之以不活。(曹cāo曰:励士心也。〕故诸侯之情,殆则御,(曹cāo曰:相持御也。〕不得已则斗,(曹cāo曰:势有不得已也。〕过则从。(曹cāo曰:陷之甚过,则从计也。〕是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预jiāo;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曹cāo曰:上已陈此三事,而复云者,力恶不能用兵,故复言也。〕四五者,一不知,非王霸之兵也。(曹cāo曰:四五者,谓九地之利害。或曰:上四五事也。〕彼王霸之兵:伐大国,则其众不得聚;威加于敌,则其jiāo不得合。是故,不养天下之jiāo,不事天下之权;伸己之私,威加于敌:(曹cāo曰:jiāo者,不结成天下诸侯之权也,绝天下之jiāo,夺天下之权,故威得伸而自私。〕故国可拔也,城可隳也。(曹cāo曰:言军法令不豫施悬之,《司马法》曰:“见敌作誓,瞻功作赏。”无法之赏,无政之令。犯三军之众,若使一人:(曹cāo曰:犯,用也。言明赏罚,虽用众,若使一人也。〕犯之以事,勿告以言;(曹cāo曰:兵尚诈。〕犯之以害,勿告以利。(曹cāo曰:勿使知害。〕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曹cāo曰:必殊死战,或在死亡之地,亦有败者。孙膑曰:“兵恐不投之死地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败为胜。故为兵之事,在顺详敌之意,(曹cāo曰:佯,愚也。或曰:彼yù进,设伏而退;彼yù去,开而击之。〕并力一向,千里杀将,(曹cāo曰:先示之以闲空虚弱之处,敌则并向而利之,虽千里可擒其将也。〕(一曰:并兵向敌,虽千里能擒其将也。〕此谓巧事。(曹cāo曰:是成事之巧也。一作是谓巧攻成事。〕是故,政举之日,无通其使;(曹cāo曰:谋定,则闭关梁、绝其符信,勿使通使。〕励于廊上,以诛其事。(曹cāo曰:诛,治也。〕敌人开,必亟入之,(曹cāo曰:敌有间隙,当急入之也。〕先其所爱,(曹cāo曰:据便利也。〕微与之期,(曹cāo曰:后人发,先人至。〕践墨随敌,以决战事。(曹cāo曰:行践规矩,无常也。〕是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曹cāo曰:处女示弱,脱兔往疾也。〕 火攻篇 (曹cāo曰:以火攻,当择时日也。〕 孙子曰:凡攻火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地。行火有因,(曹cāo曰:因jiān人也。〕因必素具。(曹cāo曰:烧具也。〕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曹cāo曰:燥者,旱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四者,风之起日也。火发于内,则军应之于外。(曹cāo曰:以兵应之也。〕火发,其兵静而勿攻,极其火央,可从而从之,不可从而止之。(曹cāo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发之。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曹cāo曰:不便也。〕昼风久,夜风止。(曹cāo曰:数当然也。〕凡军必知五火之变,以术守之。故以火佐攻者明,(曹cāo曰:取胜明也。〕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曹cāo曰:水但能绝敌粮道、分敌军,不可夺敌蓄积。〕夫战胜攻取,不修其政者,凶!命之曰费留。(曹cāo曰:若水之留,不复还也。或曰:赏不以时,但留费也,赏善不日也。〕故曰:明主虑之,良将修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曹cāo曰:不得已而用兵。〕主不可以怒兴军,将不可以愠用战;合乎利而用,不合而止。(曹cāo曰:不以己之喜怒用兵也。〕怒可复喜也,愠可复悦也;亡国不可复存也,死者不可复生也。故明主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之道也。 用间篇 (曹cāo曰:战必先用间,以知敌情也。〕 孙子曰: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费日千金。外内骚动,怠于道路,不得cāo事者,七十万家。(曹cāo曰:古者,八家为邻;一家从军,七家奉之,言十万之师举,不事耕稼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主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鬼神,(曹cāo曰:不可以祷祀而求。〕不可象于事,(曹cāo曰:不可以事类求也。〕不可验于度,(曹cāo曰:不可以事数度也。〕必取于人知者。(曹cāo曰:因间人也。〕故用间有五:有乡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曹cāo曰:同时任用五间也。〕乡间者,因其乡人而用者也。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者也。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者也。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得于敌者也。生间者,返报者也。故三军之亲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圣不能用间,非仁不能使间。非微不能得间之实,非密不能得间之宝。密哉密哉,无所不用间也。间事未发,闻间事者与所告者皆死。凡军之所yù击,城之所yù攻,人之所yù杀: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敌间之来间我者,因而利之,导而舍之,故反间可得而用也。(曹cāo曰:舍,居止也。〕因是而知之,故乡间、内间可得而使也。因是而知之,故死间为诳事,可使告敌。因是而知之,故生间可使如期。五间之事,必知之,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殷之兴也,伊挚在夏;(曹cāo曰:伊尹也。〕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曹cāo曰:吕望也。〕唯明主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所恃而动也。 战 略 司马彪 撰 刘表 刘表之初为荆州也,江南宗贼盛,袁术屯鲁阳,尽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作乱。表初到,单马入宜城,而延中庐人蒯良、蒯越、襄阳人蔡瑁与谋。表曰:“宗贼甚盛,而众不附。袁术因之,祸今至矣!吾yù征兵,恐不集,其策安出?”良曰:“众不附者,仁不足也。附而不治者,义不足也。苟仁义之道行,百姓归之如水之趣下,何患所至之不从而问兴兵与策乎?”表顾问越,越曰:“治平者先仁义,治乱者先权谋。兵不在多,在得人也。袁术勇而无断,苏代、贝羽皆武人,不足虑。宗贼帅多贪暴,为下所患。越有所素养者,使示之以利,必以众来。君诛其无道,抚而用之。一州之人,有乐存之心,闻君盛德,必襁负而至矣。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术等虽至,无能为也。”表曰:“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异度之计,臼犯之谋也。”遂使越遣人诱宗贼,至者五十五人,皆斩之。袭取其众,或即授部曲。唯江夏贼张虎、陈生拥众据襄阳,表乃使越与庞寄单骑往说降之,江南岁悉平。(《三国志魏书刘表传》注) 傅干 袁尚遣高干、郭援将兵数万人,与匈奴单于寇河东,遣使与马腾、韩遂等连和,腾等yīn许之。傅干说腾曰:“古人有言:‘顺道者昌,逆德者亡。’曹公奉天子诛暴乱,法明国治,上下用命,有义必赏,无义必罚,可谓顺道矣。袁氏背王命,应胡虏以陵中国,宽而多忌,仁而无断,兵虽强,实失天下心,可谓逆德矣。今将军既事有道,不尽其力,yīn怀两端,yù以坐观成败,吾恐成败既定,奉辞责罪,将军先为诛首矣。”于是腾惧。干曰:“智者转祸为福。今曹公与袁氏相持,而高干、郭援独制何东,曹公虽有万全之计,不能禁河东之不危也。将军诚能引兵讨援,内外击之,其势必举。是将军一举,断袁氏之臂,解一方之急;曹公必重德将军。将军功名,竹帛不能尽载也。唯将军审所择!”腾曰:“敬从教。”于是遣子超将精兵万余人,并将遂等兵,与繇会击援等,大破之。(《三国志魏书钟繇传》) 孟达 孟达将蜀兵数百降魏,魏文帝以达为新城太守。太和元年,诸葛亮从成都到汉中,达又yù应亮,遗亮玉、织成鄣汁、苏合香。亮使郭摸诈降过魏。魏兴太守申仪与达有隙,摸语仪言:“玉者,谋已决;织成者,言谋已成;苏合香者,言事已合。”(《太平御览》三百五十九) 司马懿 辽东太守公孙渊反。明帝召太尉司马公讨之。军到襄平,公围之。北面东面有围不合,连车置水中,积石镇其上,以鹿角塞之。(《太平御览》三百三十七) 辽东太守公孙渊反。太尉司马公讨之。军到襄平,去城百步,空重堑,坚连栅,安诸营,立楼橹。其近水沙地不得作围堑,而车轮以大弋[手豕]穿,中又竖轮障其前。(《太平御览》三百三十七) 蒋济 太和六年,明帝遣平州刺史田豫乘海渡,幽州刺史王雄陆道,并攻辽东。蒋济谏曰:“凡非相吞之国,不侵叛之臣,不宜轻伐。伐之而不制,是驱使为贼。故曰:‘虎狼当路,不治狐狸。先除大害,小害自已。’今海表之地,累世委质,岁选计考,不乏职贡。议者先之,正使一举便克,得其民不足益国,得其财不足为富;傥不如意,是为结怨失信也。”帝不听,豫行竟无成而还。(《三国志魏书蒋济传》注) 傅嘏 嘉平四年四月,孙权死。征南大将军王昶、征东将军胡遵、镇南将军毋丘俭等表请征吴。朝廷以三征计异,诏访尚书傅嘏,嘏对曰:“昔夫差胜齐陵晋,威行中国,不能以免姑苏之祸;齐闵辟土兼国,开地千里,不足以救颠覆之败;有始不必善终,古事之明效也。孙权自破蜀兼平荆州之后,志盈yù满,罪戮忠良,诛及胤嗣,元凶已极。相国宣文侯先识取乱侮亡之义,深建宏图大举之策。今权已死,托孤于诸葛恪。若矫权苛暴,蠲其虐政,民免酷烈,偷安新惠,外内齐虑,有同舟之惧,虽不能终自保完,犹足以延期挺命于深江之表矣。昶等或yù泛舟径渡,横行江表,收民略地,因粮于寇;或yù四道并进,临之以武,诱间携贰,待其崩坏;或yù进军大佃,逼其项领,积谷观衅,相时而动;凡此三者,皆取贼之常计也。然施之当机,则功成名立,苟不应节,必贻后患。 自治兵已来,出入三载,非掩袭之军也。贼丧元帅,利存退守,若撰饰舟楫,罗船津要,坚城清野,以防卒攻,横行之计,殆难必施。贼之为寇,几六十年,君臣伪立,吉凶同患,若恪蠲其弊,天去其疾,崩溃之应,不可卒待。今边壤之守,与贼相远,贼设罗落,又持重密,间谍不行,耳目无闻。夫军无耳目,校察未详,而举大众以临巨险,此为希幸徼功,先战而后求胜,非全军之长策也。唯有进军大佃,最差完牢。可诏昶、遵等择地居险,审所错置,及令三方一时前守。夺其肥壤,使还耕土,一也。兵出民表,寇钞不犯,二也。招怀近路,降附日至,三也。罗落远设,闲构不来,四也。贼退其守,罗落必浅,佃作易之,五也。坐食积谷,士不运输,六也。衅隙时闻,讨袭速决,七也:凡此七者,军事之急务也。不据则贼擅便资,据之则利归于国,不可不察也。夫屯垒相逼,形势已jiāo,智勇得陈,巧拙得用,‘策之而知得失之计,角之而知有余不足’,虏之情伪,将焉所逃?夫以小敌大,则役烦力竭;以贫敌富,则敛重财匮。故‘敌逸能劳之,饱能饥之’,此之谓也。然后盛众厉兵以震之,参惠倍赏以招之,多方广似以疑之。由不虞之道,以闲其不戒。比及三年,左提右挈,虏必冰散瓦解,安受其弊,可坐算而得也。昔汉氏历世常患匈奴,朝臣谋士早朝晏罢,介之将则陈征伐,绅之徒咸言和亲,勇奋之士思展搏噬。故樊哙愿以十万之众横行匈奴,季布面折其短。李信求以二十万独举楚人,而果辱秦军。今诸将有陈越江陵险,独步虏庭,即亦向时之类也。以陛下圣德,辅相忠贤,法明士练,错计于全胜之地,振长策以御之,虏之崩溃,必然之数。故《兵法》曰:‘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若释庙胜必然之理,而行万一不必全之路,诚愚臣之所虑也。故谓大佃而逼之计最长。”时不从嘏言。其年十一月,诏昶等征吴。五年正月,诸葛恪拒战,大破众军于东关。(《三国志魏书傅嘏传》) 王基 景元二年春三月,襄阳太守胡烈表上“吴贼邓由、李光等,同谋十八屯,yù来归化,遣将张吴、邓生,并送质任。克期yù令郡军临江迎拔。”。大将军司马文王启闻。诏征南将军王基部分诸军,使烈督万人径造沮水,荆州、义阳南屯宜城,承书夙发。若由等如期到者,便当因此震dàng江表。基疑贼诈降,诱致官兵,驰驿止文王,说由等可疑之状:“且当清澄,未宜便举重兵深入应之。”又曰:“夷陵东道,当由车御,至赤岸乃得渡沮;西道当出箭溪口,乃趣平土,皆山险狭,竹木丛蔚,卒有要害,弩马不陈。今者筋角弩弱,水潦方降,废盛农之务,侥难必之利,此事之危者也。昔子午之役,兵行数百里而值霖雨,桥阁破坏,后粮腐败,前军县伐,姜维深入,不待辎重,士众饥饿,覆军上。文钦、唐咨,举吴重兵,昧利寿春,身没不反。此皆近事之鉴戒也。嘉平以来,累有内难。当今之宜,当镇安社稷,抚宁上下,力农务本,怀柔百姓,未宜动众以求外利也。得之未足为多,失之伤损威重。”文王累得基书,意疑。寻敕诸军已上道者,且权停住所在,须后节度。基又言于文王曰:“昔汉祖纳郦生之说,yù封六国,寤张良之谋,而趣销印。基谋虑浅短,诚不及留侯,亦惧襄阳有食其之谬。”文王于是遂罢军严,后由等果不降。(《三国志魏书王基传》) 楚庄王 楚庄王赐群臣酒,日暮烛来,有引美人衣者。美人援绝其冠缨,告王。王曰:“人醉失礼,奈何yù显fù人之节而辱士乎?”乃命曰:“群臣皆绝去冠缨。”然后烛出。 刘 子 刘昼 文武 规者,所以法圆,裁局则乖;矩者,所以象方,制镜必背。轮者,所以辗地,入水则溺;舟者,所以涉川,施陆必踬。何者?方圆殊形,舟车异用也。虽形殊而用异,而适用则均。盛暑炎蒸,必藉凉风;寒jiāo冰结,必处温室。夏不御毯,非憎恶之,炎有余也;冬不卧箪,非怨雠之,凉自足也。不以春日迟迟而毁羔、秋露洒叶而剔笋席,白羽相望,霜刃竞接,则文不及武;干戈既韬,礼乐聿修,则武不及文。不可以九畿慑然而弃武,四郊多垒而摈文,士用各有时,未可偏无也。五行殊xìng,俱为人用,文武异材,为国大益。犹救火者,或提盆,或执瓶盂,其器方圆,形体虽返,名质相乖,至于盛水灭火,功亦齐焉。缴者身仰,钓者身俯,俯仰别状,取利同焉。织者渐进,耕者渐退,进退异势,成务等焉。 墨子救宋,重趼而行;干木在魏,身不下堂。行止异迹,存国一焉。文以赞治,武以凌敌,趋舍殊律,为绩平焉。秦之季叶,土崩瓦解,汉祖躬提三尺之剑,为黔首请命,跋涉山川,蒙犯矢石,出百死以绩一生,而争天下之利,奋武厉诚,以决一旦之命。当斯之时,冠章甫,衣缝掖,未若戴金胄而擐犀甲也。嬴项既灭,海内大定,以武创业,以文止戈,征邹、鲁诸生,而制礼仪,修三代之乐,朝万国于咸阳。当此之时,修文者荣显,习武者惭忸,一世之间而文武递为雄雌。以此言之,治乱异时,随务引才也。 今代之人,为武者则非文,为文者则嗤武,各执其所长而相是非,犹以宫笑角,以白非黑,非适才之情、得实之论也。 和xìng 夫欧冶铸剑,太刚则折,太柔则卷。yù剑无折,必加其锡;yù剑无卷,必加其金。何者?金xìng质刚而锡xìng质柔,刚柔均平,则为善矣。良工涂漆,漆缓则难曦,急则弗牢,均则缓急,使之调和,则为美也。人之含xìng,有似于兹;刚则伤于严猛,柔则失于软懦,缓者悔于后机,急者败于促。故能剑器兼善,而xìng气淳和也者。昔徐偃王软而国灭,齐商公懦而身亡,此xìng太柔之失也。晋阳处父以纯刚致害,郑子阳以严猛致毙,此xìng太刚之过也。楚子西宽而招败,邾庄公而自祸,此xìng褊急之灾也。西门豹xìng急,佩违皮以自缓;董安于xìng缓,带丝弦以自急。彼各能以一物之所长,攻其所短也。故yīn阳调,天地合也。刚柔均,人之和也。yīn阳不和,则水旱失节;刚柔不均,则强懦乖政。水旱失节,则岁败;强弱乖政,则身亡。是以智者宽而栗,严而温,柔而毅,猛而仁。刚而济其柔,柔而抑其强;强弱相参,缓急相弼。以斯善xìng,未闻迕物而有悔吝者也。 兵术 太古淳朴,民心无yù。世薄时浇,则争起而战萌生焉。神农氏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其后蚩尤强暴,好习攻战,销金为刃,割革为甲,而兵遂兴矣。黄帝战于涿鹿,颛顼争于不周,尧战丹水,舜征有苗,夏计有扈,殷攻葛伯,周伐崇侯。..夫兵者,凶器,财用之蠹,而民之残也。五帝三王弗能弭者,所以禁暴而讨乱,非yù耗财以害民也。然众聚则财散,锋接则民残,势之所然也。故兵贵伐谋,不重jiāo刃。百战百胜,非用兵之善也。善用兵者,不战而胜,善之善也。王者之兵,修正道而服人;霸者之兵,奇谲变而取胜。 夫将者,国之安危,民之xìng命,不可不重。故诏之于庙堂,授之以斧钺。受命既已,则设明衣,凿凶门。临军之日,则忘其亲;援之时,则忘其身。用能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君于后。以全国为重,以智谋为先。故将者,必明天时、辨地势、练人谋。明天时者,察七纬之情,洞五行之趣,听八风之动,鉴五云之候。辨地势者,识七舍之形,列九地之势;练人谋者,抱五德之美,握二柄之要。五德者,智、信、仁、勇、严也;二柄者,赏罚也。智以能谋,信以约束,仁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人,勇以陵敌,严以镇众;赏以劝功,罚以惩过。故智者,变通之源,运奇之府也。兵者,诡道而行,以其制胜也。是以,万弩上彀,孙膑之奇;千牛俱奔,田单之策;囊土壅水,韩信之权;曳柴扬尘,栾枝之谲;舒军豕突,尹子之术;云梯烟浮,鲁生之巧。用奇出于不意,少可以挫多,弱可以折强。况夫以众击寡,以明攻昧。 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就下;兵之势,避实而击虚,避强而攻弱,避治而取乱,避锐而击衰。故水因地而制形,兵因敌而制胜,则兵无成势,水无定形。观形而运奇,随势而应变,反经以为巧,无形以成妙。故风雨有形,则可以帷幕;寒暑无形,不可以关钥遏也。是以,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如畏雷电,击无常处;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如寻寰中,不见其际。视吾之谋,无畏敌坚;视吾之坚,无畏敌谋。以此言之,不可不知也。夫将者,以谋为本,以仁为源。谋以制敌,仁以得人。故谋能制敌者,将也;力能胜敌者,卒也。将以权决为本,卒以齐力为先。是以,列宿满天,而明不及胧月者,形不一、光不同也。虎兕多力,而受制于人者,心不一、力不齐也。万人离心,不如百人同力;千人递战,不如十人俱至。今求同心之众,必死之士,在于仁恩洽而赏罚明。胥靡者,临危而不惧,履冰而不栗,以其将刑而不忧生也。今士抢白刃而不顾死,赴水火而如归,非轻死而乐伤,仁恩驱之也。将得众心,必与同患:暑不张盖,寒不御裘,所以均寒暑也;隘险不乘,丘陵必下,所以齐劳逸也;军食熟然后敢食,军井通而后敢饮,所以同饥渴也;三军合战,必立矢石之下,所以共安危也。故箪醪注流,军士通醉;温辞一洒,师人挟纩。苟得众心,则人竞趋死。以此众战,犹转石下山,决水赴壑,孰能当之矣。 阅武 《司马法》曰:「国虽大,好战则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亟战则民雕,不习则民怠。雕非保全之术,怠非拟寇之方。故兵不妄动,而习武不辍,所以养民命而修戎备也。 孔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易》曰:「君子以修戎器,戒不虞。」是以春搜、夏苗、秋猕、冬狩,皆于农,以讲武事。三年而治兵,习战敌也。出曰治兵,治其事也;入曰振旅,言整众也。还归而饮至,告于庙。所以昭文章,明贵贱,顺少长,辨等列,习威仪。 夫三军浩漫,则立表号。言不相闻,故为鼓铎以通其耳;视不相见,故制旌麾以宣其目。若民不习战,则耳不闻鼓铎之音,目不察旌麾之号,进退不应令,疏数不成行。故士未战而震栗,马未驰而沫汗,非其人怯而马弱,不习之所致也。 吴王宫人,教之战阵,约之法令,回还进退,尽中规矩,虽蹈水火而不顾者,非其xìng勇而气刚,教习之所成也。镆[金邪]不为巧者锐,不为拙者钝,然而巧以生胜,拙而必负者,习与不习也。阖闾习武,试其民于五湖,剑刃加肩,流血不止。勾践习战,试其民于寝宫,民争入水火,死者千余,遽击金而退之。岂其恶生而贪死,赏罚明而教习至也。 是以逄蒙善shè,不能用不调之弓;造父善御,不能策不服之马;般、善,不能运不利之斤;孙、吴善shè,不能战不习之卒。貔貅戾兽,而黄帝教之战;鹰鸷鸟,而罗氏教之击。夫鸟兽无知之xìng,犹随人指授而能战击者,教习之功也。奚况国之士民而不习武乎?故shè御惯习,至于驰猎,则能擒获,教习之所致也。若弗先习,覆逸是惧,奚据望获?今以练卒与不练卒争锋,若胡、越争游,不竞明矣。是以,先王因于闲,大阅简众,缮修戎器,为国豫备也。 握奇经 风后 撰 经曰:八阵,四为正,四为奇,馀奇为握奇。或总称之。 先出游军定两端,天有衡圆,地有轴,前后有冲,风附于天,云附于地。冲有重列各四队,前后之冲各三队。风居四维,故以圆。轴单列各三队,前后之冲各三队。风居四角,故以方。天居两端,地居中间,总为八阵。阵讫,游军从后蹑敌,或惊其左,或惊其右,听音望麾,以出四奇。天地之前冲为虎翼,风为蛇蟠,围绕之义也:虎居于中,张翼以进;蛇居两端,向敌而蟠以应之。天地之后冲为飞龙,云为鸟翔,突击之义也:龙居其中,张翼以进;鸟掖两端,向敌而翔以应之。虚实二垒,皆逐天文气候、向背山川利害,随时而行,以正合,以奇胜。天地以下,八重以列。或曰:握机望敌,即引其后,以掎角前列不动,而前列先进以次之。或合而为一,因离而为八,各随师之多少,触类而长。 天或圆而不动,前为左,后为右,天地四望之属是也。天居两端,其次风,其次云,左右相向是也。地方布,风云各在前后冲之前,天在两端,其次地居中间,两地为比是也。纵布天一,天二次之;纵布地四,次于天后;纵布四风,挟天地之左右。天地前冲居其右,后冲居其左,云居两端。虚实二垒,则此是也。 握奇经续图 角音二初警众末收众。革音五:一持兵,二结阵,三行,四趋走,五急斗。金音五:一缓斗,二止斗,三退,四背,五急背。麾法五:一玄,二黄,三白,四青,五赤。旗法八:一天玄,二地黄,三风赤,四云白,五天前上玄下赤,六天后上玄下白,七地前上玄下青,八地后上黄下赤。阵势八:天,地,风,云,飞龙,翔鸟,虎翼,蛇蟠。二革二金为天,三革三金为地,二革三金为风,三革二金为云,四革三金为龙,三革四金为虎,四革五金为鸟,五革四金为蛇。其金革之间加一角音者,在天为兼风,在地为兼云,在龙为兼鸟,在虎为兼蛇。加二角音者,全师进东。加三角音者,全师进南。加四角音者,全师进西。加五角音者,全师进北。_音不止者,行伍不整。金革既息而角音不止者,师并旋。 三十二队天冲,十六队风,八队天前冲,十二队地前冲,十二队地轴,八队天后冲,十二轴地后冲,十六队云。以天地前冲为虎翼,天地后冲为飞龙,风为蛇蟠,云为翔鸟。 八阵总述 治兵以信,求圣以奇。信不可易,战无常规。可握则握,可施则施。千变万化,敌莫能知。 匹阵赞 动则为奇,静则为陈。陈者阵列,战则不尽。分苦均劳,佚轮辄定。有兵前守,后队勿进。 地阵赞 地陈十二,其形正方。云生四角,冲轴相当。其体莫测,动用无疆。独立不可,配之于阳。 风阵赞 风无正形,附之于天。变而为蛇,其意渐玄。风能鼓动,万物惊焉;蛇能围绕,三军惧焉。 云阵赞 云附于地,则知无形。变为翔鸟,其状乃成。鸟能突击,云能晦冥。千变万化,金革之声。 飞龙 天地后冲,龙变其中。有手有足,有背有胸。潜则不测,动则无穷。陈形亦然,象名其龙。 翔鸟 鸷鸟击搏,必先翱翔。势凌霄汉,飞禽伏藏。审而下之,下必有伤。一夫突击,三军莫当。 蛇蟠 风为蛇蟠,蛇吞天真。势yù围绕,xìng能屈伸。四季之中,与虎为邻。后变常山,首尾相因。 虎翼 天地前冲,变为虎翼。伏虎将搏,盛其威力。淮yīn用之,变化无极,垓下之会,鲁公莫测。 奇兵赞 古之奇兵,兵在陈内。今人奇兵,兵在陈外。兵体无形,形露必溃。审而为之,百战不昧。 合而为一离而为八 合而为一,平川如城。散而为八,逐地之形。混混沌沌,如环无穷。纷纷纭纭,莫知所终。合则天居两端,地居其中。散则一yīn一阳,两两相冲。勿为事先,动而辄从。 游军 游军之形,乍动乍静。避实击虚,视赢挠盛。结陈趋地,断绕四径。后贤审之,势无常定。 金革 金有五,革有五。退则听金,进则听鼓。鼓以增气,金以抑怒。握其机关,战不失度。 鼗鼓 红尘战深,白刃相临。胜负未决,人怀惧心。乍奔乍背,或纵或擒。行伍jiāo错,整在鼗音。 麾角 麾法有五,光目条流。角音有五,初警末收。麾者指挥,角者警觉。临机变化,慎勿jiāo错。 兵体 上兵伐谋,有下用师。弃本逐末,圣人不为。利物禁暴,随时禁衰,盖不得已。圣人用之,英雄为将,夕惕干干,其形不偏,乐与身后,劳与身先。小人偏胜,君子两全。争者逆德,不有破军,必有亡国。握机为陈,动则为贼。后贤审之,勿以为惑。“夫乐杀人者,不得志于天下。”圣人之言,以戒来者。 八阵总述 晋马隆 撰 治兵以信,求圣以奇。信不可易,战无常规。可握则握,可施则施。千变万化,敌莫能知。 匹陈赞动则为奇,静则为阵。陈者阵列,战则不尽。分苦均劳,佚轮辄定。有兵前守,后队勿进。 天陈赞天陈十六,内方外圆。四面风冲,其形象天。为陈之主,为兵之先。潜用三军,其形不偏。 地陈赞地陈十二,其形正方。云生四角,冲轴相当。其体莫测,动用无疆。独立不可,配之于阳。 风陈赞风无正形,附之于天。变而为蛇,其意渐玄。风能鼓动,万物惊焉;蛇能围绕,三军惧焉。 云陈赞云附于地,则知无形。变为翔鸟,其状乃成。鸟能突击,云能晦冥。千变万化,金革之声。 飞龙天地后冲,龙变其中。有手有足,有背有胸。潜则不测,动则无穷。阵形亦然,象名其龙。 翔鸟鸷鸟击搏,必先翱翔。势凌霄汉,飞禽伏藏。审而下之,下必有伤。一夫突击,三军莫当。 蛇蟠风为蛇蟠,蛇吞天真。势yù围绕,xìng能屈伸。四季之中,与虎为邻。后变常山,首尾相因。 虎翼天地前冲,变为虎翼。伏虎将搏,盛其威力。淮yīn用之,变化无极,垓下之会,鲁公莫测。 奇兵赞古之奇兵,兵在孙内。今人奇兵,兵在孙外。兵体无形,形露必溃。审而为之,百战不昧。 合而为一,离而为八 合而为一,平川如城。散而为八,逐地之形。混混沌沌,如环无穷。纷纷纭纭,莫知所终。合则天居两端,地居其中。散则一yīn一阳,两两相冲。勿为事先,动而辄从。 游军游军之形,乍动乍静。避实击虚,视羸挠盛。结陈趋地,断绕四径。后贤审之,势无常定。 金革金有五、革有五。退则听金,进则听鼓。鼓以增气,金以抑怒。握其机关,战不失度。 鼓红尘战深,向刃相临。胜负未决,人怀惧心。乍奔乍背,或纵或擒。行伍jiāo错,整在音。 麾角麾法有五,光目条流。角音有五,初警末收。麾者指挥,角者警觉。临机变化,慎勿jiāo错。 兵体上兵伐谋,其下用师。弃本逐末,圣人不为。利物禁暴,随时禁衰,盖不得已。圣人用之,英雄为将,夕惕干干,其形不偏;乐与身后,劳与身先。小人偏胜,君子两全。争者逆德,不有破军,必有亡国,握机为陈,动则为贼。后贤审之,勿以为惑。「夫乐杀人者,不得志于天下。」圣人之言,以戒来者。 古今刀剑录 陶弘景 撰 序 夫刀剑之由出,已久矣。前王后帝,莫不铸之,但以小事记注者,不甚详录,遂使精奇挺异,空成湮没,慨然有想,遂为记云。 夏禹子帝启,在位十年。以庚戌八年,铸一铜剑,长三尺九寸,后藏之秦望山腹。上刻二十八宿,文有背面,面文为星辰,背记山川日月。 启子太康,在位二十九年。岁在辛卯,三月春铸一铜剑,上有八方面长,三尺二寸头方。 孔甲,在位三十一年。以九年岁次甲辰,采牛首山铁,铸一剑,铭曰夹,古文篆书,长四尺一寸。 殷太甲,在位三十二年。以四年岁次甲子,铸一剑,长二尺,文曰定光,古文篆书。 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以元年岁次戊午,铸一剑,长三尺,铭曰照胆,古文篆书。 周昭王瑕,在位五十一年,以二年岁次壬午,铸五剑,各投五岳,铭曰镇岳尚方,古文篆书,长五尺。 简王夷,在位十四年。以元年岁次癸酉,铸一剑,长三尺,铭曰骏,大篆书。 秦昭王稷,在位五十二年。以元年岁次丙午,铸一剑,长三尺,铭曰诫,大篆书。 秦始皇,在位三十七年。以三年岁次丁巳,采北铜,铸二剑,名曰定秦,小篆书。李斯刻埋在阿房宫阁下,一在观台下,长三尺六寸。 前汉刘季,在位十二年。以始皇三十四年,于南山得一铁剑,长三尺,铭曰赤霄,大篆书。及贵,常服之,此即斩蛇剑也。 文帝恒,在位二十三年。以初元十六年,岁次庚午,铸三剑,长三尺六寸,铭曰神龟,多刻龟形,以应大横之兆。帝崩,命入玄武宫。 武帝彻,在位五十四年。以元光五年,岁次乙巳,铸八剑,长三尺六寸,铭曰八服,小篆书。嵩、恒、霍、华、泰山五岳皆埋之。 宣帝询,在位二十五年。以本始四年,铸二剑,长三尺,一曰毛,二曰贵,以足下有毛,故为之,皆小篆书。 平帝,在位五年。以元始元年,岁次辛酉,掘得一剑,上有帝名,因服之,大篆书。 王莽,在伪位十七年。以建国五年,岁次庚午,造威斗及神剑,皆炼五色石,为之铭曰神胜万里伏,小篆书,长三尺六寸。 更始刘圣公,在伪位二年。自造一剑,铭曰更国,小篆书。 后汉光武秀,在位三十三年。未贵时,在南阳鄂山,得一剑,文曰秀霸,小篆书,帝常服之。 明帝庄,再位十八年。以永平元年,岁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戊午,铸一剑,上作龙形,沉之于洛水中。水清时,常有见之者。 章帝,在位十三年。以建初八年,铸一金剑,令投于伊水中,以厌人膝之怪。弘景按:《水经》云:“伊水有一物,如人膝,头有爪,人浴辄没,不复出。 安帝祜,在位十九年。以元初六年,铸一剑,藏峨眉山,疑山王也。 顺帝保,在位十九年。以永建元年,铸一剑,长三尺四寸,铭曰安汉,小篆书,后改年号。 灵帝宏,在位二十二年,以建宁三年,铸四剑,文曰中兴。一剑无故自失,并小篆书。 魏武帝曹cāo,以建安二十年,于幽谷得一剑,长三尺六寸,上有金字,铭曰孟德王常服之。 齐王芳,以正始六年,铸一剑,常服之。无故自失,但有空匣如故。后有禅代之事,兆始于此,寻为司马氏所废。 蜀主刘备,以章武元年,岁次辛丑,采金牛山铁,铸八剑,各长三尺六寸。一备自服,一与太子禅,一与梁王理,一与鲁王永,一与诸葛亮,一与关羽,一与张飞,一与赵云。并是亮书,皆作风角,处所有令,称元造刀五万口,皆连环及刃口,列七十二炼柄中,通之兼有二字。房子容曰:唐人尚书郎李章武本名方古,贞元季年,为东平帅,李师古判官因理第,掘得逼剑,上有章武字方。古《博物志》张茂先亦曰:蜀相诸葛孔明所佩剑也。乃改名师古,为奏,请为章武焉。盖蜀主八剑之一也。 后主禅,延熙二年,造一大剑,长一丈二尺。镇剑口山,往往人见光辉,后人求之不获。 吴王孙权,以黄武五年,采武昌铜铁,作千口剑,万口刀,各长三尺九寸。刀头方,皆是南铜越炭作之,文曰大吴,小篆书。又赤乌年中,有人得淮yīn侯韩信剑,帝以赐周瑜。 孙亮,以建兴二年,铸一剑,文曰流光,小篆书。 孙皓以建衡元年,铸一剑,文曰皇帝吴王,小篆书。 晋武帝司马炎,以咸宁元年,造八千口刀,铭曰司马。 怀帝炽,以永嘉元年造一剑,长五尺,铭曰步光,小篆书。 成帝衍,以咸和元年,造十三口刀,铭曰兴国。 穆帝聃,以永和五年于房山造五口剑,铭曰五方单符,隶书。 孝武帝昌明,以大元元年,于华山顶埋一剑,铭曰神剑,隶书。 宋武帝刘裕,以永初元年,铸一刀,铭其背曰定国,小篆书,长四尺,后入于梁。 少帝义符,以景平元年,造一刀,铭曰五色,小篆书。 后废帝昱,以元徽二年,于蒋山顶造一剑,铭曰永昌,篆书。 顺帝准,以升明元年,掘得一刀,铭曰上血,其刀照一室。帝奇之,至二年七月,帝使杨玉候织女,玉候女不得,惧死,用以帝,果如铭。故知吉凶其征先见矣。 齐高帝萧道成,以建元二年,造一刀,铭曰定业,长五尺,篆书,自制之。明帝鸾,以建武二年,造一刀,铭曰朝仪,长四尺,小篆书。 梁武帝萧衍,以天监二年即位,至普通中,岁在庚子,命弘景造神剑十三口,用金、银、铜、铁、锡五色合为之,长短各依剑术法,文曰服之者永治四方,并小篆书。 诸小国刀剑总在此 前赵刘渊,以元熙二年,造一刀,长三尺九寸,文曰灭贼,隶书。 后赵石勒,以建平二年,造一刀,用五百金,工用万人,头尖三尺六寸,铭曰建平,隶书。勒未贵时,耕地得一刀,铭曰石氏昌,篆书。 石季龙,以建武十四年,造一刀,长五尺,铭曰皇帝石氏,隶书。 后蜀李雄,以晏平元年,造刀五百口,文曰腾马,隶书。 前凉张实,造刀百口,无故刀尽失,文曰霸。 后魏昭成帝拓跋犍,以建国元年,于赤治城铸刺刀十口,金镂赤治字。 道武帝,以登国元年,于嵩阿铸一剑,铭曰镇山,隶书。 明元帝嗣,以泰常元年,造一剑,长四尺,铭背曰太常。至真君元年,有道士继天师白,为帝造剑,长三尺六寸,隶书。因改元真君。 宣武帝恪,以景明元年,于白鹿山造一刀,文曰白鹿,隶书。 前秦符坚,以甘露四年,造一刀,用五千工,铭曰神术,隶书。 前燕慕容[人隽],以元玺元年,造二十八口刀,铭曰二十八将,隶书。 后燕慕容垂,以建兴元年,造二刀,长七尺,一雄一雌,隶书。若别处之,则鸣。 后秦姚苌,以建初元年,造一刀,铭曰中山,长三尺七寸,隶书。 西秦乞伏国仁,以建义三年,造一刀,铭曰建义,隶书。 后凉吕光,以麟嘉元年,造一刀,铭背曰麟嘉,长三尺六寸。 南凉秃发乌孤,以太初三年,造一刀,狭小,长二尺五寸,青色。匠人曰:当作之时,梦见一人被朱服,云:吾是太乙神,来看汝作云!此刀有献必鸣,后落突厥可汗所有也。 南燕慕容玄明,以建平元年,作刀四口,文曰建平,隶书。 西京李皓,以永建元年,造珠碧刀一口,铭曰百胜,隶书。 北凉沮渠蒙逊,以永安三年,造刀百口,铭曰永安,隶书。 夏州赫连勃勃,以龙升二年,造五口刀,背刃有龙雀环,兼金镂作一龙形,长三尺九寸,铭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迩,如风靡草,威服九区。宋王刘裕破长安,得此刀,后入于梁。 吴将刀 周瑜,作南郡太守,造一刀,背上有“dàng寇将军”字,八分书。 蒋钦,拜列郡司马,造一刀,文曰司马,隶书。 周幼平,击曹公,胜,败平虏将军,因造一刀,铭背曰幼平。 董元成,少果勇,自打铁作一刀。后讨黄祖于蒙冲河,元成引刀断冲头为二流,拜大司马,号断蒙刀。 潘文,拜偏将军,为擒关羽,拜固陵太守,因造一刀,铭曰固陵。 朱理君,少受征讨,黄武中,累功拜安国将军,作一佩刀,文曰安国。 蜀将刀 关羽,为先主所重,不惜身命,自采都山铁为二刀,铭曰万人。及羽败,羽惜刀,投之水中。 张飞,初拜新亭侯,自命匠炼赤朱山铁为一刀,铭曰新亭侯蜀大将也。后被范强杀,将此刀入于吴。 诸葛亮,定黔中,从青石祠过,遂抽刀刺山,投刀不拔而去,行人莫测。 黄忠,汉先主定南郡得一刀,赤如血,于汉中击夏侯军,一日之中,手刃百数。 魏将刀 钟会,克蜀,于成都土中得一刀,文曰太一。会死,入帐下王伯升,伯升后渡江,刀遂飞入水。 邓艾,年十二,曾读陈太丘碑,碑下掘得一刀,黑如漆,长三尺余。刀上常有气凄凄然,时人以为神物。 董卓,少时耕野,得一刀,无文字,四面隐起作山云文,玉如泥。及卓贵,示五官郎将蔡邕,邕曰此项羽之刀也。 袁绍,在黎阳梦有一神授一宝刀,及觉,果在卧所,铭曰思召。绍解之曰:思召,绍字也。 郭淮,于太原得一刀,文曰宜为将。后遂为将军,及与蜀将战,败失此刀。 王双,曾于市中买得一刀,卖人曰:得之者贵。因不见。双后佩之,为魏将,后与曹真一刀换也。 策 林 白居易 策林序 元和初,予罢校书郎,与元微之将应制举,退居于上都华阳观,闭户累月,揣摩当代之事,构成策目七十五门。及微之首登科,予次焉。凡所应对者,百不用其一二。其余自以精力所致,不能弃捐,次而集之,分为四卷,命曰《策林》云耳。 策林三 四十三.议兵(用舍、逆顺、兴亡。) 问《传》曰:“谁能去兵,兵之设久矣。”又曰:“先王耀德不观兵。”二者古之明训也。然则君天下者,废而不用,且涉去兵之非,资以定功,又乖耀德之美。去就之理,何者得中? 又问:兵不妄动,师必有名。议之者,颇辨否臧,用之者多迷本末。故有一戎而业成王霸,一战而祸及危亡。兴灭之由何申?逆顺之要安在? 臣闻:天下虽兴,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不好不忘,天下之主也。祭公曰:“先王耀德不观兵。”老子曰:“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斯则不好之明训也。《传》曰:“谁能去兵,兵之设久矣。”又,周定天下,偃武修文,犹立司马之官;六军之众,以时教战:斯又不忘之明训也。然则君天下者,不可去兵也,不可黩武也;在乎用之有本末,行之有逆顺。逆顺之要,大略有三,而兵之名随焉。夫兴利除害,应天顺人,不为名尸,义然后动,谓之义兵。相时观衅,取乱侮亡,不为祸先,敌至而应,谓之应兵。恃力宣骄,作威逞yù,轻人xìng命,贪人土田,谓之贪兵。兵贪者亡,兵应者强,兵义者王。王之兵,无敌于天下也,故有征无战焉。强之兵,先弱敌而后战也,故百战百胜焉。亡之兵,先自败而后战也,故胜与不胜,同归于亡焉。然历代君臣,祸于本末:闻王者之无敌,则思耀武,是获一兔而yù守株也。见亡者之自败,则思弭兵,是因一咽而yù去食也。曾不知无敌者根于义,自败者本于贪;而yù归咎于兵,责功于武,不其惑欤!兴废之由,逆顺之要,昭然可见,唯陛下择之。 四十四.销兵数(省军费,在断召募、除虚名。) 臣伏见自古以来,军兵之众,资粮之费,未有如今日者。时议者皆患兵之众,而不知众之由,皆yù兵之销,而不得销之术。故散之则军情怨而戎心启,聚之则财用竭而人力疲。为日既深,其弊亦甚。臣以为销兵省费者,在乎断召募、去虚名而已。伏以贞元军兴以来,二十余年,陛下念其劳效,故不可散弃;幸以时无战伐,又焉用增加?臣窃见当今募新兵,占旧额,张虚簿,破见粮者,天下尽是矣。斯则致众之由,积费之本也。今若去虚名,就实数,则一日之内,十已减其二三矣。若使逃不补、死不填,则十年之间,十又销其三四矣。故不散弃之,则军情无怨也;不增加之,则兵数自销也。去虚就实,则名不诈,而用不费也。故臣以为销兵之方、省费之术,或在于此。唯陛下详之。 四十五.复府兵,置屯田(分兵权、存戎备、助军食。) 夫yù分兵权、存戎备、助军食,则在乎复府兵、置屯田而已。昔高祖始受隋禅,太宗既定天下,以为兵不可去、农不可废;于是,当要冲以开府,因隙地以营田。府有常官,田有常业。俾乎时而讲武,岁以劝农。分上下之番,递劳逸之序。故有虞则起为战卒,无事则散为农夫。不待征发,而封域有备矣;不劳馈饷,而军食自充矣。此亦古者尉候之制,兵赋之义也。况今关畿之内,镇垒相望,皆仰给于县官,且无用于战伐。若使反兵于旧府,兴利于废田,张以簿书,颁其廪积;因其卒也,安之以田宅;因其将也,命之以府官。始复于关中,稍置于天下。则兵权渐分,而屯聚之弊日销矣;戎备渐修,而训习之利日兴矣;军食渐给,而飞挽之费日省矣。一事作而三利立。唯陛下裁之。 四十六.选将帅之方 臣闻:君明则将贤,将贤则兵胜。故有不能理兵之将,而无不可胜之兵;有不能选将之君,而无不可得之将。是以君功见于选将,将功见于理兵者也。然则选将之术,在乎因人之耳而听之,因人之目而视之,因人之好恶而取舍之。故明王之选将帅也,访于众,询于人。若十人爱之,必十人之将也;百人悦之,必百人之将也;千人悦之,必千人之将也;万人伏之,必万人之将也。臣以为贤愚之际,优劣之间,以此而求,十得八九矣。 四十七.御功臣之术 臣闻:明王之御功臣也,量其功而限之以爵,审其罪而纠之以法。限之以爵,故爵加而知荣矣;纠之以法,故法行而知恩矣。恩荣并加,畏爱相济,下无贰志,上无疑心:此明王所以念功劳而全君臣之道也。若不限之以爵,则无厌之心生矣;虽极人臣之位,而不知荣也。若不纠之以法,则不忌之心启矣;虽竭人主之宠,而不知恩也。恩荣不知,畏爱不立,而望奉上之心尽,念功之道全,或难矣。故《传》曰:“报者倦矣,施者未厌。”此犹爵无限而法不行使之然也。唯陛下察之。 四十八.御戎狄(征历代之策,陈当今之宜。) 问:戎狄之患久矣,备御之略多矣。故王恢陈征讨之谋,贾生立表饵之术,娄敬兴和亲之计,晁错建农战之策。然则古今异道,利害殊宜;将yù采之,孰为可者?又问:今国家北虏款诚,南夷请命;所未化者,其唯西戎乎?讨之则疲顿师徒,舍之则侵轶边鄙,许和亲则启贪而厚费,约盟誓则饰诈而不诚。今yù遏彼虔刘,化其桀骛;来远人于朔漠,复旧土于河湟:上策远谋,备陈本末。 臣闻:戎狄者,一气所生,不可翦而灭也;五方异族,不可臣而畜也。故为侵暴之患久矣,而备御之略亦多矣。考其要者,大较有四焉。若乃选将练兵,长驱深入之谋,自王恢始。建以三表,诱以五饵之术,自贾谊始。厚以赂遗,结以和亲之计,自娄敬始。徙人实边,劝农教战之策,自晁错始。然则,用王恢之谋,则殚财耗力,罢竭生人,祸竭兵连,功不偿费:故汉武悔焉,而下哀痛之诏也。用贾谊之术,则羌胡之耳目心腹,虽诱而荒矣;而华夏之财力风教,亦随而弊矣:故汉文知其不可而不行也。用娄敬之计,则启宠纳侮,厚费偷安;虽侵略之患暂宁,而和好之约屡背:故汉氏四代为匈奴所欺也。用晁错之策,则边人有安土之惠,未免攻战之劳;匈奴无得志之虞,亦绝归心之望:故汉武犹病之,有广武之役也。是以,讨之以兵,不若诱之以饵;诱之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饵,不若和之以亲;和之以亲,不若备之有素:斯皆前代已验之事,可覆而视也。以今参古,弃短取长,亦可择而用焉。 然臣终以为近算浅图,非帝王久远安边之上策。何者?臣观前代:若政成国富,德盛人安;则虽六月有北伐之师,不足忧也。若政缺国贫,德衰人困;则虽一时无南牧之马,不足庆也。何则?国富则师壮,师壮则令严;人安则心固,心固则思理:如此久久,则天子之守,不独在于诸侯,将在于四夷矣;则暂虽有事,何足忧矣?若国贫则师弱,师弱则不虞;人困则心离,心离则思乱:如此久久,则天子之忧,不独在于边陲,或在于萧墙矣;则暂虽无事,何足庆焉? 盖古之王者,庆在本而不在末,忧在此而不在彼也。今国家柔中怀外,近悦远来,北虏向风,南蛮底贡;所未化者,其余几何?伏愿陛下:畜之如犬羊,视之如蜂虿;不以士马强而才力盛,恃之而务战争;不以亭障静而烟尘销,轻之而去守备。但且防其侵轶,遏其虔刘,去而勿追,来而勿纵,而已。然后略四子之小术,弘三王之大猷,以政成德盛为图,以人安师壮为计。故德盛而日闻则服,服必怀柔;师壮而时动则威,威必震。夫然可以不縻财用,不烦师徒,不盟誓而外成,不和亲而内附。如此,则四海之内,五年之间,要荒未服之戎,必匍匐而来;河陇已侵之地,庶从容以归。上策远谋,不出于此矣。 四十九.备边、并将、置帅 臣伏见方今备边之计,未得其宜。何则?京西之兵,其数颇众,城堡甚备,器械甚精,以之遏侵掠、禁夺攘则可矣。若犬戎大至,长驱而来;臣恐将卒虽多,无能抗者。今所以轸陛下虑者,岂非此乎?其所以然者,盖由镇垒太多,主将太众故也。夫镇多则兵散,兵散则威不相合而力不相济矣;将众则心异,心异则胜不相让而败不相救矣。卒然有事,谁肯当之?今若合之为五将,统之以一帅:将合则戮力,帅一则同心。仍使均握其兵,分守其界,明察功罪,必待赏罚;然后据便宜之地,扼要害之冲,以逸待劳,以寡制众:则虽黠虏,无能为也。臣又以为:自古及今,有不能守塞之兵,而无不可守之塞;有不能备戎之将,而无不可备之戎。故曰:十围之木,持千钧之屋,得其宜也;五寸之关,能制其开阖,居其要也。伏惟陛下握戎之要,cāo塞之关,则西垂之忧,可以少息矣。 五十.议守险(德与险兼用。) 问:《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记》曰:“在德不在险。”然则用之则乖在德之训,弃之则违守国之诫。二义相反,其旨何从? 又问:以山河为宝者,万夫不能当也;以道德为藩者,四夷为之守也。何则?苗恃洞庭,负险而亡;汉都天府,用险而昌:又何故也?今yù鉴昌亡,审用舍,复何如哉? 臣闻:《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又秦得百二,以吞天下;齐得十二,而霸诸侯:盖恃险之论,兴于此矣。《史记》曰:“在德不在险。”《传》曰:“九州之险,是不一姓。”盖弃险之议,生于此矣。臣以为险之为用,用舍有时:恃既失之,弃亦未为得也。何者?夫险之为利大矣,为害亦大矣。故天地闭否,守之则为利;天地jiāo泰,用之则为害。盖天地有常险,而圣人无常用也。然则以道德为藩,以仁义为屏,以忠信为甲,以礼法为干橹者:教之险,政之守也。以城池为固,以金革为备,以江河为襟带,以丘陵为咽喉者:地之险,人之守也。王者之兴也,必兼而用之。 昔汉高帝除害兴利,以安天下。自谓德不及于周,而贤于秦;故去洛之易,即秦之险,建都创业,垂四百年:是能兼而用之也。桀、纣、三苗之徒,负大河,凭太行,保洞庭;而不修德政,坐取覆亡者:是专恃其险也。莒子恃其僻陋,不修城郭,浃辰之间,丧其三都者:是怠弃其险也。由斯而观之,山河之阻,沟墉之固,可用而不可恃也,可诫而不可弃也。智以险昌,愚以险亡;昌亡之间,唯陛下能鉴之。 五十一.议封建,论郡县 问:周制五等,其弊也,王室衰微。秦废列国,其败也,天下崩坏。汉封子弟,其失也,侯王僭乱。何则?为制不同,同归于弊也。故自古及今,议其是非者多矣。今若建侯开国,恐失随时之宜;如制守专城,虑乖稽古之义。考其要旨,其谁可从? 又问:封建之制,肇自黄唐;郡县之规,始于秦汉:或沿或革,以至国朝。今yù子兆人,家四海,建不拔之业,垂无疆之休。大鉴兴亡,从长而用;无论今古,择善而行:侯将守而何先?郡与国而孰愈?具书于策,当举行之。 臣闻:封建之废久矣,是非之论多矣。异同之要,归于三科。或曰:周人制五等,封亲贤;其弊也,诸侯擅战伐,陪臣执国命。故闻蚕食瓜剖,以至于衰灭也。而李斯、周青之议,由是兴焉。又曰:秦皇废列国,弃子弟;其败也,万民无定主,九族为匹夫。故鱼烂土崩,以至于覆亡也。而曹、士衡之论,由是作焉。又曰:汉氏侯功臣,王同姓;其失也,爵号太尊,土宇太广。故鸱张瓦解,以至于悖乱也。而晁错、主父之计,由是行焉。然则秦惩周之弊也,既以亡而易衰;汉鉴秦之亡也,亦矫枉而过正。历代之说,无出于此焉。以臣所观,窃谓知其一,未知其二也。何则?臣闻:王者将yù家四海,子兆人,垂无疆之休,建不拔之业者,在乎cāo理柄,立人防,导化源,固邦本而已矣。是故,刑行德立,近悦远安,恩信推于中,惠化流于外:如此,则四夷为臣妾,况海内乎?虽置守罢侯,亦无害也。若法坏政荒,亲离贤弃,王泽竭于上,人心叛于下:如此,则九族为雠敌,况天下乎?虽废郡建邦,又何益也?故臣以为周之衰灭者,上失其道,天厌其德,非为封建之弊也。秦之覆亡者,君流其dú,人离其心,非唯郡县之咎也。汉之祸乱者,宠而失教,立不选贤,非独强大之故也。由是观之,苟固其本,导其源;虽郡与国,俱可理而安矣。苟其防,失其柄;虽侯与守,俱能乱且危矣。伏惟陛下:虑远忧近,鉴古观今,以敦睦亲族为先,不以封王为急;以优劝劳逸为念,不以建侯为思;以尊贤宠德为心,不以开国为意;以安抚黎元为事,不以废郡为谋:则无疆之休,不拔之业,在于此矣。况国家之制,垂二百年:法着一王,理经十圣;变革之议,非臣敢知。 五十二.议井田阡陌(息游,止兼并,实版图。) 问:三代之牧人也,立井田之制,别都鄙之名。其为名制,可得而知乎?其为功利,可得而闻乎? 又问:自秦坏井田,汉修阡陌,兼并大启,游实繁;虽历代因循,诚恐弊深而害甚。如一朝改作,或虑失业而扰人。既废之甚难,又复之非便。斟酌其道,何者得中? 臣闻:王者之贵,生于人焉;王者之富,生于地焉。故不知地之数,则生业无从而定,财征无从而计,军役无从而平也。不知人之数,则食力无从而计,军役无从而均也。不均不平,则地虽广、人虽多,徒有贵之名,而无富之实。是以先王度土田之广狭,画为夫井;量人户之众寡,分为邑居。使地利足以食人,人力足以辟土;邑居足以处众,人力足以安家。野无余田,以启专利;邑无余室,以容游人。逃刑避役者,往无所之;败业迁居者,来无所处。于是生业相固,食力相济。其出财征也,不待征书而已平矣。其起军役也,不待料人而已均矣。然后天子可以称万乘之贵、四海之富也。洎三代之后,厥制崩坏:故井田废,则游之路启;阡陌作,则兼并之门开。至使贫苦者无容足立锥之居,富强者专笼山络野之利。故自秦汉迄于圣朝,因循未迁,积习成弊。 然臣以为井田者废之颇久,复之稍难,未可尽行,且宜渐制。何以言之?昔商鞅开秦之利也,dàng然废之;故千载之间,豪奢者得其计。王莽革汉之弊也,卒然复之;故一时之间,农商者失其业。斯则不可久废、不可速成之明验也。故臣请斟酌时宜,参详古制:大抵人稀土旷者,且修其阡陌;户繁乡狭者,则复以井田。使都鄙渐有名,家夫渐有数。夫然,则丘田井邑之地,众寡相维;门闾族党之居,有亡相保。相维则兼并者何所取?相保则游者何所容?如此,则庶乎人无浮心,地无遗力,财产丰足,赋役平均;市利归于农,生业着于地者矣。 唐太宗李卫公问对 李靖 卷上 1、太宗曰:“高丽数侵新罗,朕遣使谕,不奉诏,将讨之,如何?” 靖曰:“探知盖苏文自恃知兵,谓中国无能讨,故违命。臣请师三万擒之。” 太宗曰:“兵少地遥,何术临之?” 靖曰:“臣以正兵。” 太宗曰:“平突厥时用正兵,今言正兵,何也?” 靖曰:“诸葛亮七擒孟获,无他道,正兵而已矣。” 太宗曰:“晋马隆讨凉州,亦是依八阵图,作偏箱车。地广,则用鹿角车营;路狭,则木屋施于车上,且战且前。信乎,正兵古人所重也!” 靖曰:“臣讨突厥,西行数千里。若非正兵,安能致远?偏箱、鹿角,兵之大要:一则治力,一则前拒,一则束部伍,三者迭相为用。斯马隆所得古法深也!” 2、太宗曰:“朕破宋老生,初jiāo锋,义师少却。朕亲以铁骑,自南原驰下,横突之,老生兵断后,大溃,遂擒之。此正兵乎,奇兵乎?” 靖曰:“陛下天纵圣武,非学而能。臣按兵法,自黄帝以来,先正而后奇,先仁义而后权谲。且霍邑之战,师以义举者,正也建成坠马,右军少却者,奇也。” 太宗曰:“彼时少却,几败大事,曷谓奇邪?” 靖曰:“凡兵以向前为正,后却为奇。且右军不却,则老生安致之来哉?《法》曰:‘利而诱之,乱而取之’老生不知兵,恃勇急进,不意断后,见擒于陛下,此所谓以奇为正也。” 太宗曰:“霍去病暗与孙、吴合,诚有是夫?当右军之却也,高祖失色,及朕奋击,反为我利。孙、吴暗合,卿实知言。” 太宗曰:“凡兵却,皆谓之奇乎?” 靖曰:“不然。夫兵却,旗参差而不齐,鼓大小而不应,令喧嚣而不一,此真败也,非奇也;若旗齐鼓应,号如一,纷纷纭纭,虽退走,非败也,必有奇也。《法》曰‘徉北勿追’,又曰‘能而示之不能’,皆奇之谓也。” 太宗曰:“霍邑之战,右军少却,其天乎?老生被擒,其人乎?” 靖曰:“若非正兵变为奇,奇兵变为正,则安能胜哉?故善用兵者,奇正,人而已。变而神之,所以推乎天也。”太宗首。 3、太宗曰:“奇正素分之欤,临时制之欤?” 靖曰:“按曹公《新书》曰:‘己二而敌一,则一术为正,一术为奇;己五而敌一。则三术为正,二术为奇。’此言大略耳。唯孙武云:‘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奇正相生,如循还之无端,孰能穷之?’斯得之矣,安有素分之邪?若士卒未习吾法,偏裨未熟吾令,则必为之二术。教战时,各认旗鼓,迭相分合,故曰分合之变,此教战之术耳。教阅既成,众知吾法,然后如驱群羊,由将所指,孰分奇正之别哉?孙武所谓‘形人而我无形’。此乃奇正之极致。是以素分者教阅也,临时制变者不可胜穷也。” 太宗曰:“深乎,深乎!曹公必知之矣。但《新书》所以授诸将而已,非奇正本法。” 太宗曰:“曹公云‘奇兵旁击’,卿谓若何?” 靖曰:“臣按曹公注《孙子》曰:‘先出合战为正,后出为奇。’此说与旁击之说异也。臣愚谓大众所合为正,将所自出为奇,乌有先后、旁击之拘哉?”太宗曰:“吾之正,使敌视以为奇;吾之奇,使敌视以为正;斯所谓‘形人者’欤?以奇为正,以正为奇,变化莫测,斯所谓‘无形者’欤?”靖再拜曰:“陛下神圣,迥出古人,非臣所及。” 4、太宗曰:“分合为变者,奇正安在?” 靖曰:“善用兵者,无不正,无不奇,使敌莫测,故正亦胜,奇亦胜,三军之士止知其胜,莫知其所以胜,非变而通,安能至是哉!分合所出,唯孙武能之。吴起而下,莫可及焉。” 太宗曰:“吴术若何?” 靖曰:“臣请略言之。魏武侯问吴起两军相向,起曰:‘使贱而勇者前击,锋始jiāo而北,北而勿罚,观敌进取。一坐一起,奔北不追,则敌有谋矣。若悉众追北,行止纵横,此敌人不才,击之勿疑。’臣谓吴术大率类此,非孙武所谓以正合也。” 太宗曰:“卿舅韩擒武尝言,卿可与论孙、吴,亦奇正之谓乎?” 靖曰:“擒武安知奇正之极,但以奇为奇,以正为正耳!曾未知奇正相变,循环无穷者也。” 5、太宗曰:“古人临阵出奇,攻人不意,斯亦相变之法乎?” 靖曰:“前代战斗,多是以小术而胜无术,以片善而胜无善,斯安足以论兵法也?若谢玄之破坚,非谢玄之善也,盖坚之不善也。” 太宗顾侍臣检《谢玄传》阅之,曰:“坚甚处是不善?” 靖曰:“臣观《坚载记》曰秦诸军皆溃散,唯慕容垂一军独全。坚以千馀骑赴之,垂子宝劝垂杀坚,不果。此有以见秦军之乱,慕容垂独全,盖坚为垂所陷明矣。夫为人所陷而yù胜敌,不亦难乎?臣故曰无术焉,坚之类是也。” 太宗曰:“《孙子》谓多算胜少算,有以知少算胜无算。凡事皆然。” 6、太宗曰:“黄帝兵法,世传《握奇文》,或谓为《握机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何谓也?” 靖曰:“奇音机,故或传为机,其义则一。考其辞云:‘四为正,四为奇,馀奇为握机。’奇,馀零也。因此音机。臣愚谓兵无不是机,安在乎握而言也?当为馀奇则是。夫正兵受之于君,奇兵将所自出。《法》曰:‘令素行以教其民者,则民服。’此受之于君者也。又曰:‘兵不豫言,君命有所不受。’此将所自出者也。凡将正而无奇,则守将也;奇而无正,则斗将也;奇正皆得,国之辅也。是故握机、握奇本无二法。在学者兼通而已。” 7、太宗曰:“陈数有九,中心零者,大将握之,四面八向,皆取准焉。陈间容陈,队间容队。以前为后,以后为前。进无速奔,退无遽走。四头八尾,触处为首。敌冲其中,两头皆救。数起于五,而终于八。此何谓也?” 靖曰:“诸葛亮以石纵横布为八行,方陈之法即此图也。臣尝教阅,必先此陈。世所传《握机文》,盖得其粗也。” 8、太宗曰:“天、地、风、云、龙、虎、鸟、蛇,斯八阵,何义也?” 靖曰:“传之者,误也。古人秘藏此法,古诡设八名耳。八阵,本一也,分为八焉。若天、地者,本乎旗号;风、云者,本乎名;龙、虎、鸟、蛇,本乎队伍之别。后世误传,诡设物象,何止八而已乎?” 9、太宗曰:“数起于五,而终于八,则非设象,实古阵也。卿试陈之。” 靖曰:“臣按黄帝始立丘井之法,因以制兵,故井分四道,八家处之,其形井字,开方九焉。五为陈法,四为闲地;此所谓数起于五也。虚其中,大将居之环其四面,诸部连绕;此所谓终于八也。及乎变化制敌,则纷纷纭纭,斗乱而法不乱;混混沌沌,形圆而势不散。此所谓散而成八,复而为一者也。” 太宗曰:“深乎,黄帝之制兵也!后世虽有天智神略,莫能出其阃阈。降此孰有继之者乎?” 靖曰:“周之始兴,则太公实缮其法:始于岐都,以建井亩;戎车三百辆,虎贲三百人,以立军制;六步七步,六伐七伐,以教战法。陈师牧野,太公以百夫制师,以成武功,以四万五千人胜纣七十万众。周《司马法》,本太公者也。太公既没,齐人得其遗法。至桓公霸天下,任管仲,复修太公法,谓之节制之师。诸侯毕服。” 太宗曰:“儒者多言管仲霸臣而已,殊不知兵法乃本于王制也。诸葛亮王佐之才,自比管、乐,以此知管仲亦王佐也。但周衰时,王不能用,故假齐兴师尔。” 靖再拜曰:“陛下神圣,知人如此,老臣虽死,无愧昔贤也。臣请言管仲制齐之法:三分齐国,以为三军;五家为轨,故五人为伍;十轨为里,故五十人为小戎;四里为连,故二百人为卒;十连为乡,故二千人为旅五乡一师,故万人为军。亦由《司马法》一师五旅、一旅五卒之义焉。其实皆得太公之遗法。” 10、太宗曰:“《司马法》,人皆言穰苴所述,是欤,否也?” 靖曰:“按《史记.穰苴传》,齐景公时,穰苴善用兵,败燕、晋之师,景公尊为司马之官,由是称司马穰苴,子孙号司马氏。至齐威王,追论古司马法,又述穰苴所学,遂有《司马穰苴书》数十篇,今世所传兵家者流,又分权谋、形势、yīn阳、技巧四种,皆出《司马法》也。” 太宗曰:“‘汉张良、韩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删取要用,定著三十五家。’今失其传,何也?” 靖曰:“张良所学,太公《六韬》、《三略》是也。韩信所学,穰苴、孙武是也。然大体不出‘三门’‘四种’而已。” 太宗曰:“何谓‘三门’?” 靖曰:“臣按《太公谋》八十一篇,所谓yīn谋。不可以言穷;《太公言》七十一篇,不可以兵穷;《太公兵》八十五篇,不可以财穷。此‘三门’也。” 太宗曰:“何谓‘四种’?” 靖曰:“汉任宏所论是也。凡兵家流,权谋为一种,形势为一种,及yīn阳、技巧二种,此‘四种’也。” 11、太宗曰:“《司马法》首序狩,何也?” 靖曰:“顺其时而要之以神,重其事也。周礼最为大政:成有歧阳之,康有酆宫之朝,穆有涂山之会,此天子之事也。及周衰,齐桓有召陵之师,晋文有践土之盟,此诸侯奉行天子之事也。其实用九伐之法以威不恪。假之以朝会,因之以巡游,训之以甲兵,言无事兵不妄举,必于农隙,不忘武备也。故首序狩,不其深乎?” 12、太宗曰:“春秋楚子二广之法云:‘百官象物而动,军政不戒而备。’此亦得周制欤?” 靖曰:“按左氏说,楚子乘广三十乘,广有一卒,卒偏之两。军行右辕,以辕为法,故挟辕而战,皆周制也。臣谓百人曰卒,五十人曰两,此是每车一乘,用士百五十人,比周制差多耳。周一乘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以二十五人为一甲,凡三甲,共七十五人。楚,山泽之国,车少而人多。分为三队,则与周制同矣。” 13、太宗曰:“春秋荀吴伐狄,毁车为行,亦正兵欤,奇兵欤?” 靖曰:“荀吴用车法耳,虽舍车而法在其中焉。一为左角,一为右角,一为前拒,分为三队,此一乘法也,千万乘皆然。臣按曹公《新书》云:攻车七十五人,前拒一队,左右角二队,守车一队,炊子十人,守装五人,厩养五人,樵汲五人,共二十五人。攻守二乘,凡百人。兴兵十万,用车千乘,轻重二千,此大率荀吴之旧法也。又观汉魏之间军制:五车为队,仆shè一人;十车为师,率长一人;凡车千乘,将吏二人。多多仿此。臣以今法参用之:则跳dàng,骑兵也;战锋队,步、骑相半也;驻队,兼车乘而出也。臣西讨突厥,越险数千里,此制未尝敢易。盖古法节制,信可重也。” 14、太宗幸灵州回,召靖赐坐,曰:“朕命道宗及阿史那杜尔等讨薛延陀,而铁勒诸部乞置汉官,朕皆从其请。延陀西走,恐为后患,故遣李讨之。今北荒悉平,然诸部番汉杂处,以何道经久,使得两全安之?” 靖曰:“陛下敕自突厥至回纥部落,犯置驿六十六处,以通斥候,斯已得策矣。然臣愚以谓,汉戍宜自为一法,番落宜自为一法,教习各异,勿使混同。或遇寇至,则密敕主讲,临时变号易服,出奇击之。” 太宗曰:“何道也?” 靖曰:“此所谓‘多方以误之’之术也。番而示之汉,汉而示之番,彼不知番汉之别,则莫能测我攻守之计矣。善用兵者,先为不测,则敌‘乖其所之’也。” 太宗曰:“正合朕意,卿可密教边将。只以此番、汉,便见奇正之法矣。” 靖曰:“圣虑天纵,闻一知十,臣安能极其说哉!” 15、太宗曰:“诸葛亮言‘有制之兵,无能之将,不可败也;无制之兵,有能之将,不可胜也。’朕疑此谈非极致之论。” 靖曰:“武侯有所激云耳。臣按《孙子》有曰:‘教习不明,吏卒无常,陈兵纵横,曰乱。’自古乱军引胜,不可胜纪。夫教道不明者,言教阅无古法也;吏卒无常者,言将臣权任无久职也;乱军引胜者,言己自溃败,非敌胜之也。是以武侯言‘兵卒有制,虽庸将未败若兵卒自乱,虽贤将危之。’又何疑焉?” 太宗曰:“教阅之法,信不可忽。” 靖曰:“教得其道,则士乐为用。教不得法,虽朝督暮责,无益于事矣!臣所以区区古制、皆纂以图者,庶乎成有制之兵也。” 太宗曰:“卿为我择古陈法,悉图以上。” 16、太宗曰:“番兵唯劲马奔冲,此奇兵欤?汉兵为弩、犄角,此正兵欤?” 靖曰:“按《孙子》云:‘善用兵者,求之以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夫所谓择人者,各随番汉所长而战也。番长于马,马利乎速斗;汉长于弩,弩利乎缓战。此自然各任其势也,然非奇正所分。臣前曾述番汉必变号易服者,奇正相生之法也。马亦有正,弩亦有奇,何常之有哉!” 太宗曰:“卿更细言其术” 靖曰:“先形之,使敌从之,是其术也。” 17、太宗曰:“近契丹、奚皆内属,置松漠、饶乐二都督,统于安北都护。朕用薛万彻,如何?” 靖曰:“万彻不如阿史那社尔及执失思力、契必何力,此皆番臣之知兵者也。臣尝与之言松漠、饶乐山川道路,番情逆顺,远至于西域部落十数种,历历可信。臣教之以阵法,无不点头服义。望陛下任之勿疑,若万彻,则勇而无谋,难以独任。”太宗曰:“番人皆为卿役使!古人云,‘以蛮夷攻蛮夷,中国之势也。’卿得之矣。” 卷中 18、太宗曰:朕观诸兵书无出孙武,孙武十三篇无出虚实。夫用兵,识虚实之势,则无不胜焉。今诸将中,但能了背实出虚,及其临敌则鲜识虚实者,盖不能致人而反为敌所致故也。如何?卿悉为诸将言其要。 靖曰:先教之以奇正相变之术,然后语之以虚实之形可也。诸将多不知以奇为正、以正为奇,且安识虚是实、实是虚哉!太宗曰: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此则奇正在我、虚实在敌欤? 靖日;奇正者,所以致敌之虚实也。敌实,则我必以正;敌虚,则我必为奇。苟将不知奇正,则虽知敌虚实,安能致之哉!臣奉诏,但教诸将以奇正,然后虚实自知焉。 太宗曰:以奇为正者,敌意其奇,则吾正击之;以正为奇者,敌意其正,则吾奇击之;使敌势常虚,我势常实。当以此法授诸将,使易晓尔。 靖曰:千章万句,不出乎“致人而不致于人”而已。臣当以此教诸将。 19、太宗曰:朕置瑶池都督以隶安西都护,蕃汉之兵,如何处置? 靖曰:天之生人,本无蕃汉之别,然地远荒漠.必以shè猎为生,由此常习战斗。若我恩信抚之,衣食周之,则皆汉人矣。陛下置此都护,臣请收汉卒,处之内地,减省粮馈,兵家所谓治力之法也。但择汉吏有熟蕃情者,散守堡障,此足以经久。或遇有警,则汉卒出焉。 太宗曰:《孙子》所言治力如何? 靖曰:“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略言其概尔。善用兵者,推此三义而有六焉:以诱待来,以静待躁,以重待轻,以严待懈,以治待乱,以守待攻。反是则力有弗逮。非治力之术,安能临战哉! 太宗曰:今人习《孙子》者,但说空文,鲜克推广其义。治力之法,宜遍告诸将。 20、太宗曰:旧将老卒,凋零殆尽,诸军新置,不经陈敌今教以何道为要? 靖曰:臣尝教士,分为三等。必先结伍法,伍法即成,授之军校,此一等也。军校之法,以一为十,以十为百,此一等也。授之裨将,裨将乃总诸校之队聚为陈图,此一等也。大将军家此三等之教,于是大阅,稽查制度,分别奇正,誓众行罚,陛下临高观之,无施不可。 21、太宗曰:伍法有数家,孰者为要? 靖曰:臣案《春秋左氏传》云,先偏后伍;又《司马法》曰;五人为伍;《尉缭子》有束伍令;汉制有尺籍伍符。后世符籍以纸为之,于是失其制矣。臣酌其法,自五人变为二十五人,自二十五人而变为七十五人,此则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之制也。舍车用骑,则二十五人当八马,此则五兵五当之制也。是则诸家兵法,惟伍法为要。小列五人,大列二十五人,参列七十五人,又五参其数,得三百七十五人。三百人为正,六十人为奇;此则百五十人分二正,而三十人分二奇。盖左右等也。穰苴所谓五人为伍,十伍为队,至今因之,此其要也。 22、太宗曰:朕与李论兵,多同卿说,但不究出处尔。卿所制六花陈法。出何术乎? 靖曰:臣本诸葛亮八陈法也,大陈包小陈,大营包小营,隅落钩连,曲折相对,古制如此。臣为图因之,故外画之方,内环之圆,是成六花,俗所号尔。 太宗曰:内圆外方,何谓也? 靖曰:方生于步,圆生于奇,方所以矩其步,圆所以缀其旋。是以步数定于地,行缀应乎天,步定缀齐,则变化不乱。八阵为六,武侯之旧法焉。 23、太宗曰:画方以见步,点圆以见兵,步教足法,兵教手法,手足便利,思过半乎! 靖曰:吴起云:“绝而不离,却而不散。”此步法也。教士就布綦于盘,若无画路,綦安用之。孙武曰:“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皆出于度量方国也。 太宗曰:深乎,孙子之言!不度地之远近,形之广狭,则何以制其节乎! 靖曰:庸将安能知其节者也。“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弩,节如发机。”臣修其术,几立队相去各十步,驻队去前队二十步,每隔一队立一战队。前进以五十步为节。角一声,诸队皆散立,不过十步之内。至第四角声,笼qiāng跪坐。于是鼓之,三呼三击,三十步至五十步以制敌之变。马军从背出,亦五十步临时节止。前正后夺,观敌如何。再鼓之,则前奇后正,复邀敌来。伺隙捣虚。此六花大率皆然也。 24.太宗曰:《曹公新书》云:“作陈对敌,必先立表,引兵就表而陈。一部受敌,余部不进救者斩。”此何术乎?靖曰:临敌立表非也,此但教战时法尔。古人善用兵者,教正不教奇,驱众若驱羊群,与之进,与之退,不知所之也。曹公骄而好胜,当时诸将奉《新书》者,莫敢攻其短。且临敌立表,无乃晚乎?臣窃观陛下所制破陈乐舞,前出四表,后缀八幡,左右折旋,起步金鼓,各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其节,此即八陈图四头八尾之制也。人间但见乐舞之盛,岂有知军容如斯焉! 太宗曰:昔汉高帝定天下,歌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盖兵法可以意授,不可以言传。朕为破陈乐舞,唯卿已晓其表矣,后世其知我不苟作也。 25、太宗曰:方色五旗为正乎?麾折冲为奇乎?分合为变,其队数曷为得宜? 靖曰:臣参用古法,凡三队合,则旗相依而不jiāo五队合,则两旗jiāo;十队合,则五旗jiāo。吹角开五jiāo之旗,则一复散为十;开二jiāo之旗,则一复散为五;开相依不jiāo之旗,则一复散为三。兵散则以合为奇,合则以散为奇、三令五申,三散三合,复归于正,四头八尾,乃可教焉。此队法所宜也。 太宗称善。 26、太宗曰:曹公有战骑、蹈骑、游骑,今马军何等比乎? 靖曰:臣案《新书》云:战骑居前,蹈骑居中,游骑居后。如此则是各立名号,分类三等尔。大抵骑兵八马当车徒二十四人;二十四骑当车徒七十二人,此古制也。车徒常教以正,骑队常教以奇。据曹公前后及中分为三复,不言两厢,举一端言也。后人不晓三复之义,则战骑必前于蹈骑、游骑,如何使用?臣孰用此法;回军转陈,则游骑当前,战骑当后,蹈骑临变而分,皆曹公之术也。 太公曰:多少人为曹公所惑。 27、太宗曰:车、步、骑三者一法也,其用在人乎? 靖曰:臣案春秋鱼丽陈,先偏后伍,此则车步无骑,谓之左右拒,言拒御而已,非取奇胜也。晋荀吴伐狄,舍车为行,此则骑多为便,唯务奇胜,非拒御而已。臣均其术,凡一马当三人,车步称之,混为一法,用之在人,敌安知吾车果何出,骑果何来,徒果何从哉?或潜九地,或动九天,其知如神,惟陛下有焉,臣何足以知之。 28、太宗曰:太公书云:“地方六百步,或六十步,表十二辰。”其术如何? 靖曰:画地方一千二百步,开方之形也。每部占地二十步之外,横以五步立一人,纵以四步立一人。凡二千五百人分五方。空地四处,所谓陈间容陈者也。武王伐纣,虎贲各掌三千人.每陈六千人,共三万之众,此太公画地之法也。 太宗曰:卿六花陈画地几何? 靖曰:大阅地方千二百步者,其义六陈各占地四百步.分为东西两厢,空地一千二百步为教战之所。臣常教士三万,每陈五千人,以其一为营法,五为方、圆、曲、直、锐之形,每陈正变,凡二十五变而止。 太宗曰:五行陈如何? 靖曰:本因五方色立此名。方、圆、曲、直、锐实因地形使然。凡军不素习此五者,安可以临敌乎?兵,诡道也。故强名五行焉。文之以术数相生相克之义。其实兵形象水,因地制流,此其旨也。 29、太宗曰;李言北牡,方圆、伏兵法,古有是否? 靖曰:北牡之法,出于俗传,其实yīn阳二义而已。臣案范蠡云;“后则用yīn,先则用阳;尽敌阳节,盈吾yīn节而夺之。”此兵家yīn阳之妙也。范蠡又云:“设左为牝,益右为牡,早宴以顺天道。”此则左右、早宴临时不同,在乎奇正之变者也。左右者人之yīn阳,早宴者天之yīn阳,奇正者天人相变之yīn阳,若执而不变,则yīn阳俱废,如何守牝牡之形而已。故形之者,以奇示敌,非吾正也;胜之者,以正击之,非吾奇也,此谓奇正相变。兵伏者,不止山谷草木伏藏;所以为伏也,其正如山,其奇如雷,敌虽对面,莫测吾奇正所在。至此,夫何形之有焉。 30、太宗曰:四兽之陈,又以商、羽、徵、角、象之,何道也? 靖曰:诡道也。 太宗曰:可废乎? 靖曰:存之所以能度之也,若废而不用,诡愈甚矣。 太宗曰:何谓也? 靖曰:假之以四兽之陈,及天、地、风、云之号,又加商金、羽水、徵人、角木之配,此皆兵家自古诡道。存之,则余党不复增矣;废之,则使贪使愚之术从何而施哉。 太宗良久回:卿宜秘之,无泄于外。 31、太宗曰:严刑峻法使众畏我而不畏敌,朕甚惑之。昔光武以孤军当王莽百万之众,非有刑法临之,此何由乎? 靖曰:兵家胜败,情状万殊,不可以一事推也。如陈胜、吴广败秦师,岂胜、广刑法能加于秦乎?光武之起,盖顺人心之怨莽也,况又王寻、王邑不晓兵法,徒兵众,所以自此败。臣案《孙子》曰:“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此言凡将先有爱结于士,然后可以严刑也;若爱未加而独用峻法,鲜克济焉。 太宗曰:《尚书》言。“威克厥爱,允济;爱克厥威,允罔功。”何谓也? 靖曰:爱设于先,威设于后,不可反是也。若威加于先,爱教于后,无益于事矣。《尚书》所以慎戒其终,非所以作谋于始也。故孙子之法万代不刊。 32、太宗曰:卿平萧铣,诸将皆yù藉伪臣家以赏士卒,独卿不从,以谓蒯通不戮于汉,既而江汉归顺。朕由是思古人有言曰:“文能附众,武能威敌。其卿之谓乎? 靖曰:汉光武平赤眉,入贼营中案行,贼曰:萧王推赤心于人腹中。此盖先料人情必非为恶,岂不豫虑哉!臣顷讨突厥,总蕃汉之众,出塞千里,未尝戮一扬千,斩一庄贾,亦推赤诚存至公而已矣。陛下过时听,擢臣以不次之位,若于文武则何敢当。 33、太宗曰:昔唐俭使突厥,卿因击而败之。人言卿以俭的死间,朕至今疑焉,如何? 靖再拜曰:臣与俭比肩事主,料俭说必不能柔服,故臣因纵兵以击之,所以去大恶不顾小义也。人谓以俭为死间,非臣之心。案《孙子》用间最为下策,臣尝著论其末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或用间以成功,或凭间以倾败。若束发事君,当朝正色,忠以尽节,信以竭诚,虽有善间,安可用乎?”唐俭小义,陛下何疑。 太宗曰:诚哉,非仁义不能使间,此岂纤人所为乎。周公大义灭亲,况一使人乎。灼无疑矣。 34、太宗曰:兵贵为主,不贵为客;贵速,不贵久,何也? 靖曰:兵不得已而用之,安在为客且久哉。《孙子》曰:“远输则百姓贫”为此为客之弊也。又曰:“役不再籍,粮不三载。此不可久之验也。臣较量主客之势,则有变客为主,变主为客之术。 太宗曰:何谓也? 靖曰:“因粮于敌”,是变客为主也;“饱能饥之,佚能劳之”,是变主为客也。故兵不拘主客迟速,惟发必中节,所以为宜。 太宗曰:古人有诸? 靖曰:昔越伐吴,以左右两军鸣鼓而进,吴分兵御之;越以中军潜涉不鼓,袭取吴师。此变客为主之验也。石勒与姬澹战,澹兵远来,勒遣孔苌为前锋逆击澹军,孔苌退而澹来追,勒以伏兵夹击之,澹军大败。此变劳为佚之验也。古人如此者多。 35、太宗曰:铁蒺藜、行马,太公所制,是乎? 靖曰:有之,然拒敌而已。兵贵致人,非yù拒之也”。大公《六韬》言守御之具尔,非政战所施也。 卷下 36、太宗曰:太公云:“以步兵与车骑战者,必依丘墓险阻。”又孙子云:“天隙之地,丘墓故城,兵不可处。”如何? 靖曰:用众在乎心一,心一在乎禁祥去疑。倘主将有所疑忌,则群情摇。群情摇,则敌乘衅而至矣。安营据地,便乎人事而已。若涧、井、、隙之地,及如牢如罗之处,人事不便者也,故兵家引而避之,防敌乘我。丘墓故城非绝险处,我得之为利,岂宜反去之乎。太公所说兵之至要也。 37、太宗曰:朕思凶器无甚于兵者,行兵苟便于人事,岂以避忌为疑。今后请将有以yīn阳拘忌于事宜者,卿当丁宁诫之。 靖再拜谢曰:臣案《尉缭子》曰:“黄帝以德守之,以刑伐之。”是谓刑德,非天官时日之谓也。然诡道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后世庸将泥于术数,是以多败,不可不诫也。陛下圣训,臣即宣告诸将。 38太宗曰:兵有分有聚,各贵适宜,前代事迹,孰为善此者? 靖曰:苻坚总百万之众,而败于肥水,此兵能合不能分之所致也。吴汉讨公孙述,与副将刘尚分屯,相去三十里述来攻汉,尚出合击,大破之,此兵分而能合之所致也。太公曰:“分不分为縻军,聚不聚为孤旅。” 太宗曰:苻坚初得王猛实知兵,遂取中原;及猛卒,坚果政,此縻军之谓乎!吴汉为光武所任,兵不遥制,故汉果平蜀,此不陷孤旅之谓乎!得失事迹,足为万代鉴。 39.太宗曰:朕观千章万句,不出乎“多方以误之”一句而已。靖良久曰:诚如圣语。大凡用兵,若敌人不误,则我师安能克哉。譬如奕棋,两敌均焉。一着或失,竟莫能助。是古今胜败率有一误而已,况多失者乎。 40、太宗曰:攻守二事,其实一法欤。《孙子》言:“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即不言敌来攻我,我亦攻之;我若自守,敌亦守之。攻守两齐,其术奈何? 靖曰:前代似此相攻相守者多矣。皆曰“守则不足,攻则有余”。便谓不足为弱,有余为强,盖不悟攻守之法也。臣按《孙子》云;“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谓敌未可胜,则我且自守,待敌可胜,则攻之尔非以强弱为辞也。后人不晓其义,则当攻而守,当守而攻,二役既殊,故不能一其法。 太宗曰:信乎。有余、不足使后人惑其强弱。殊不知守之法要在示敌以不足,攻之法要在示敌以有余也。示敌以不足,则敌必来攻,此是敌不知其所攻者也;示敌以有余,则敌必自守,此是敌不知其所守者也。攻守一法,敌与我分而为二事。若我事得,则敌事败;敌事得,则我事败;得失成败彼我之事分焉。攻守者一而已矣,得一者百战百胜。故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其知一谓乎。 靖再拜曰:深乎,圣人之法也。攻是守之机,守是攻之策,同归乎胜而已矣。若攻不知守,守不知攻,不惟二其事,抑又二其官。虽口诵孙、吴,而心不思妙,攻守两齐之说,其孰能知其然哉。 41、太宗曰:《司马法》言:“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更安,忘战必危。”此亦攻守一道呼? 靖曰:有国有家者,曷尝不讲乎攻守也。夫攻者,不仅攻其城、击其陈而已,必有攻其心之术焉。守者。不止完其壁、坚其陈而已,必也守吾气而有待焉。大而言之,为君之道;小而言之。为将之法。夫攻其心者,所谓知彼者也;守吾气者,所谓知己者也。 太宗曰:诚哉。朕常临陈,先料敌之心与己之心孰审,然后被可得而知焉;察敌之气与己之气孰治,然后我可得而知焉。是以知彼知己兵家大要。今之将臣,虽未知彼,苟能知己,则安有失利者哉。 靖曰:孙武所谓“先为不可胜”者,知己者也;“以待敌之可胜”者,知彼者也。又曰:“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臣斯须不敢失此诫。 42.太宗曰:《孙子》言三军可夺气之妙:“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如何?靖曰:夫含生禀血,鼓作斗争,虽死不省者,气使然也。故用兵之法,必是察吾士众,激吾胜气,乃可以击敌焉。吴起四机,以气机为上,无他道也,能使人人自斗,则其锐莫当。所谓朝气锐者,非限时刻而言也,举一日时刻为喻也。凡三鼓而敌不衰不竭,则安能必使之惰归哉。盖学者徒诵空文,而为敌所诱,苟悟夺之之理,则兵可任矣。 43、太宗曰:卿尝言李能兵法,久可用否?然非朕控御不可用也。他日太子治若何御之?靖曰:为陛下计,莫若黜,令太子复用之,则必感恩图报,于理何损乎。太宗曰:善!朕无疑矣。太宗曰:李若与长孙无忌共掌国政,他日如何?靖曰:忠义之臣,可保任也。无忌佐命大功,陛下以肺腑之亲,委之辅相。然外貌下士,内实嫉贤。故尉迟敬德而折其短,遂引退焉。侯君集恨其忘旧,因以犯逆,皆无忌致其然也。陛下询及臣,臣不敢避其说。太宗曰:勿泄也,朕思其处置。 44.太宗曰:汉高祖能将将,其后韩、彭见诛,萧何下狱,何故如此? 靖曰:臣观刘、项皆非将将之君,当秦之亡也,张良本为韩报仇,陈平、韩信告怨楚不用,故假汉之势自为奋尔。至于萧、曹、樊、灌悉由亡命,高祖因之以得天下。设使六国之后复立,人人各怀其旧,则虽有能将将之才,岂为汉用哉。臣谓汉得天下,由张良借箸之谋,萧何漕挽之功也。以此言之,韩、彭见诛,范增不用,其事同也。臣故谓刘、项皆非将将之君。 太宗曰:光武中兴,能保全功臣,不任以吏事,此则善于将将乎? 靖曰:光武虽藉前构,易子成功,然莽势不下于项藉,寇、邓未越于萧、张,独能推赤心用柔治保全功臣,贤于高祖远矣。以此论将将之道,臣调光武得之。 45、太宗曰:古者出师命将,斋三日,授之以钺曰:从此至天将军制之。又授之以斧曰:从此至地将军制之。又推其毂曰:进退唯时。既行,军中但闻将军之令,不闻君命。朕谓此礼久废,今yù与卿参定遣将之仪,如何? 靖曰:臣窃谓圣人制作致斋于庙者,所以假威于神也;授斧钺而推其毂者,所以委寄以权也。今陛下每有出师,必与公卿议论,告庙而后遣,此则邀以神圣矣;每有任将,必使之便宜从事,此则假以权重矣。何异于致斋推毂邪!尽合古礼,其义同焉。不须参定。 上曰:善。乃命近臣书此二事为后世法。 46、太宗曰:yīn阳术数,废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可乎? 靖曰:不可。兵者,诡道也。托之以yīn阳术数,则使贪使愚,兹不可废也。 太宗曰:卿尝言天官时日,名将不法,闻者拘之,废亦宜然。 靖曰:昔纣以甲子日亡,武王以甲子日兴。天官时日,甲子一也,殷乱周兴,兴亡异焉。又宋武帝以往亡日起兵,军吏以为不可。帝曰:“我往彼亡。”果克之。由此言之,可废明矣。然而田单为燕所围,单命一人为神,拜而祠之,神言:“燕可破。”单于是以火牛出击燕,大破之。此是兵家诡道。天官时日,亦犹此也。 太宗曰:田单托神怪而破燕,太公焚蓍龟而灭纣;两事相反,何也? 靖曰;其机一也,或逆而转之,或顺而行之是也。昔太公xìng武王至牧野,遇雷雨,旗鼓毁折。散宜生yù卜吉而后行。此则因军中疑惧,必假卜以问神焉。太公以为腐草枯骨无足问。且以臣伐君,岂可再乎!然观散宜生发机于前,太公成机于后,逆顺虽异,其理致则同。臣前所谓术数不可废者,盖存其机于未萌也。及其成功在人事而已。 47、太宗曰:当今将帅,唯李、道宗、薛万彻,除道宗以亲属外,孰堪大用? 靖曰:陛下尝言、道宗用兵不大胜亦不大败;万彻若不大胜即须大败。臣愚思圣言,不求大胜亦不求大败者,节制之兵也;或大胜或大败者,幸而成功者也。故孙武云:“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节制在我云尔。 48、太宗曰:两陈相临,yù言不战,安可得乎? 靖曰:昔晋师伐秦,jiāo绥而退。《司马法》曰:“逐奔不远,总绥不及。”臣谓绥者,御辔之索也。我兵既有节制,彼敌亦正行伍,岂敢轻战哉。故有出而jiāo绥,退而不逐,各防其失败者。孙武云:“勿击堂堂之陈,无邀正正之旗。”若两陈体均势等,苟一轻肆,为其所乘,则或大败,理使然也,是敌兵有不战,有必战;夫不战者在我,必战者在敌。 太宗曰:不战在我,何谓也? 靖曰:孙武云:“我不yù战者,划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敌有人焉,则jiāo绥之间,未可图也,故曰不战在我。夫必战在敌者,孙武云:“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本待之。”敌无人焉,则必来战,吾得以乘而破之。故曰,必战者在敌。 太宗曰:深乎,节制之兵。得其法则昌,失其法则亡。卿为纂述历代善于节制者,具图来上,朕当择其精微,垂于后世。 靖曰:臣前述进黄帝、太公二阵图,并《司马法》、诸葛亮奇正之法,此已精悉,历代名将用其一二而成功者亦众矣。但吏官鲜克知兵,不能纪其实迹焉。臣不敢奉诏,当纂述以闻。 49、太宗曰:兵法孰为最深者? 靖曰:臣常分为三等,使学者当渐而至焉。一曰道,二曰天地,三曰将法。夫道之说至微至深,《易》所谓聪明睿智神武而不杀者是也。夫天之说yīn阳,地之说险易。善用兵者,能以yīn夺阳,以险攻易,孟子所谓天时地利者是也。夫将法之说在乎任人利器,《三略》所谓得士者昌,管仲所谓器必坚利是也。 太宗曰:然。吾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上也,百战百胜者中也,深沟高垒以自守者下也。以是较量孙武著书,三等皆具焉。 靖曰:观其文,迹其事,亦可差别矣。若张良、范蠡、孙武脱然高引不知所往,此非知道,安能尔乎。若乐毅、管仲、诸葛亮战必胜,守必固,此非察天时地利,安能尔乎。其次王猛之保秦,谢安之守晋,非任将择材,缮完自固,安能尔乎。故习兵之学,必先繇下以及中,繇中以及上,则渐而深矣。不然,则会空言,徒记诵,无足取也。 太宗曰:道家忌三世为将者,不可妄传也,不可不传也。卿其慎之。 靖再拜出,尽传其书与李。 卫公兵法辑本 李靖 卷上将务兵谋 夫将之上务,在于明察而众和,谋深而虑远,审于天时,稽乎人理。若不料其能,不达权变,及临机赴敌,方始趑趄,左顾右盼,计无所出,信任过说,一彼一此,进退狐疑,部伍狼藉。何异趣苍生而赴汤火,驱牛羊而啖狼虎者乎?用兵上神,战贵其速。简练士卒,申明号令,晓其目以麾帜,习其耳以鼓金,严赏罚以戒之,重刍豢以养之,浚沟壑以防之,指山川以导之,召才能以任之,述奇正以教之。如此,则虽敌人有雷电之疾,而我亦有所待也。若兵无先备,则不应卒。卒不应,则失于机。失于机,则后于事。后于事,则不制胜而军覆矣。故《吕氏春秋》云:“凡兵者,yù急捷,所以一决取胜,不可久而用之矣。”或曰:“兵之情虽主速,乘人之不及。然敌将多谋,戎卒yù辑,令行禁止,兵利甲坚,气锐而严,力全而劲,岂可速而犯之耶?”答曰:若此,则当卷迹藏声,蓄盈待竭,避其锋势,与之持久,安可犯之哉?廉颇之拒白起,守而不战;宣王之抗武侯,抑而不进是也。夫决胜之策者,在乎察将之材能,审敌之强弱,断地之形势,观时之宜利,先胜而后战,守地而不失,是谓必胜之道也。若上骄下怨,可离而间;营久卒疲,可掩可袭;昧迷去就,士众猜嫌,可振而走;重进轻退,遇逢险阻,可邀可取。若敌人旌旗屡动,士马屡顾,其卒或纵或横,其吏或行或止,追北恐不利,见利恐不获;涉长途而未息,入险地而不疑,劲风剧寒,剖冰济水,烈景炎热,倍道兼行,阵而未定,合而未毕。若此之势,乘而击之,此为天赞我也,岂有不胜哉! 若军有贤智而不用者败;上下不相亲而各逞己长者败;赏罚不当而众多怨言者败;知而不敢击,不知而击者败;地利不得而卒多战厄者败;劳逸无辨,不晓车骑之用者败;觇候不审而轻敌懈怠者败;行于绝险而不知深沟绝涧者败;阵无选锋而奇正不分者败。凡此十败,非天之殃,将之过也。夫兵者,宁十日而不用,不可一日而不胜。故白起对秦王曰:“明王爱其国,忠臣爱其身,臣宁伏其重诛,而不忍为辱君之将。”又严颜谓张飞曰:“卿等无状,侵夺我州,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故二将咸重其名节,宁就死而不求生者,盖知败衄之耻。斯诚甚矣。 又曰:凡与敌相逢,持军相守,yù知彼算,将揣其谋,则如之何?对曰:士马骁雄,示我以羸弱;阵伍齐肃,示我以不战;见小利,佯为不敢争;伏奇兵,故诱以奔北;内实严警,外为弛慢;恣行间谍,托以忠告;或执使以相忿,或厚赂以相悦;移师则减灶,合营则偃旗;智足以及谋,勇足以及怒;非得地而不舍,非全军而不侵;以多击少,必取于晨朝;以寡击众,必候于日暮。如此,则兵多诡伏,将有深谋,理须曲为防慎,不可失其规画。故《传》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但敌国无小,蜂趸有dú。且鸟穷则啄,兽穷犹触者,皆自卫其生命而求免于祸难也。若困而不斗,乃智不逮于鸟兽,其将能乎?必须料敌致胜,戒于小利,然后可立大功矣。或又问曰:所谓料敌者何?对曰:料敌者,料其彼我之形,定乎得失之计,始可兵出而决于胜负矣。当料彼将吏孰与己和?主客孰与己逸?排甲孰与己坚?器械孰与己利?教练孰与己明?地势孰与己险?城池孰与己固?骑畜孰与己多?粮储孰与己广?功巧孰与己能?秣饲孰与己丰?资货孰与己富?以此揣而料之,焉有不保其胜哉!夫军无小听,听必审也;战无小利,利必大也。审听之道,诈亦受之,实亦受之,巧亦受之,拙亦受之,其诈而似实亦受之,其实而似诈亦受之。但当明听其实,参会众情,徐思其验,锻练而用。不得逆诈自听,挫折愚人之词;又不得听庸人之说,称敌寡弱,轻侮众心,而不料其虚实;又不得受敌人以小利饵我。勇士辄掠财畜,获其首级,将暗不断而重赏之,忽敌无备,必为所败。揣敌之术,亦易知矣:若辞怒而不战者,待其援也;杖而立,汲而先饮者,倍程逼速,饥渴之兼也。夫yù行无穷之势,图不测之利,其事烦多,略陈梗概而已。若遇小寇而有不可击者,为其将智而谋深,士勇而军整,锋甲尖锐而地险,骑畜肥逸而令行。如此,则士蓄必死之心,将怀擒敌之计。此当固而待之,未得轻而犯也。如逢大敌而必斗也者,彼将愚昧而政令不行,士马虽多而众心不一,锋甲虽广而众力不坚,居地无固而粮运不继。卒无攻战之志,旁无车马之援,此可袭而取之。抑又闻之:统戎行师,攻城野战,当须料敌,然后纵兵。夫为将能识此之机变,知彼之物情,亦何虑功不逮,斗不胜哉!敌有十五形可击:新集,未食,不顺,后至,奔走,不戒,动劳,将离,长路,候济,不暇,险路,扰乱,惊怖,不定。帅有十过:勇而轻死,贪而好利,仁而不忍,知而心怯,信而喜信人,廉洁而爱人,慢而心缓,刚而自用,懦志多疑,急而心速。凡事有形同而势异者,亦有势同而形别者。若顺其可,则一举而功济;如从未可,则击,动而必败。故孙膑曰:“计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曰:“百里而趋利者,则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善动敌者,形之,而敌从之;与之,而敌取之。以奇动之,以正待之。此战势之要术也。若我士卒已齐,法令已行,奇正已设,置阵已定,誓众已毕,上下已怒,天时已应,地利已据,鼓角已震,风势已顺,敌人虽众,其奈我哉?譬虎之有牙,兕之有角,身不蔽捍,手无寸刃,而yù搏之,势不可触,其亦明矣!故兵有三势:一曰气势,二曰地势,三曰因势。若将勇轻敌,士卒乐战,三军之众,志厉青云,气等飘风,声如雷霆,此所谓气势也。若关山狭路,大阜深涧,龙蛇盘yīn,羊肠狗门,一夫守险,千人不过,此所谓地势也。若因敌怠慢,劳役饥渴,风浪惊扰,将吏纵横,前营未舍,后军半济,此所谓因势也。若遇此势,当时潜我形,出其不意,用奇设伏,乘势取之矣。是以良将用兵,审其机势而用兵气,仍须鼓而怒之,感而勇之,赏而劝之,激而扬之;若鸷鸟之攫,猛兽之搏,必修其牙距,度力而下,远则气衰而不及,近则形见而不得。故良将之战,必整其三军,砺其锋甲,设其奇伏,量其形势,远则力疲而不及,近则敌知而不应。若不通此机,乃智不及于鸟兽,亦何能取胜于. 寇乎?乃须怒士厉众,使知奋勇,故能无强阵于前,无坚城于外,以弱胜强,必因势也。 凡是贼徒,好相掩袭。须择勇敢之夫,选明察之士,兼使乡导,潜历山原,密其声,晦其迹;或刻为兽足而印履于中途,或上托微禽而幽伏于丛薄;然后倾耳以遥听,竦目而深视,专智以度事机,注心而候气色。见水痕则可以测敌济之早晚,观树动则可以辨来寇之驱驰也。故烟火莫若谨而审,旌旗莫若齐而一,爵赏必重而不欺,刑戮必严而不舍。敌之动静而我必有其备,彼之去就而我必审其机,岂不得保其全哉? 《军志》云:失地之利,士卒迷惑,三军困败。饥饱劳逸,地利为宝,不其然矣?是以彼此俱利之地,则让而设伏,趋其所爱,而傍袭之;彼此不利之地,则引而佯去,待其半出而邀击之。平易之所,则率骑而与阵;险隘之处,则励步以及徒。往易归难,左险右阻,沮洳幽秽,垣. 舀沟渎,此车之害地也。 有入无出,长驰回驱,大阜深谷,ㄜ泥堑泽,此骑之败地也。候视相及,限壑分川,斯可以纵弓弩;声尘相接,深林盛薄,斯可以奋矛。芦苇深草,则必用风火;蒋潢翳荟,则必率其伏。平坦则方布,污斜则圆形,左右俱高则张翼,后高前下则锐冲。凡战之道,以地形为主,虚实为佐,变化为辅,不可专守险以求胜也,仍须节之以金鼓,变之以权宜,用逸待劳,掩迟为疾。不明地利,其败不旋踵矣。或有进师行军,不因乡导,陷于危败,为敌所制。左谷右山、束马悬车之迳,前穷后绝、雁行鱼贯之岩,兵阵未整而强敌忽临,进无所凭,退无所固,求战不得,自守莫安,住则日月稽留,动则首尾受敌,野无水草,军乏资粮,马困人疲,知穷力极,一人守隘,万夫莫向,如彼要害,敌先据之,如此之利,我已知守,纵有骁兵利器,亦何以施其用?事至于此,可不慎之哉?若此死地,疾战则存,不战则亡。当须上下同心,并气一力,抽肠溅血,一死一前,因败为功,转祸为福矣。 若敌人在死地,无可依固,粮食已尽,救兵不至,谓之穷寇。击此之法,必开其去道,勿使有斗心,虽众可破。当以精骑分塞要道,轻兵进而诱之,阵而勿战,败谋之法也。夫战之取胜者,此岂求之于天地乎?在因人以成之。历观古人之用间,其妙非一,即有间其君者,有间其亲者,有间其贤者,有间其能者,有间其助者,有间其邻好者,有间其左右者,有间其纵横者。故子贡、史廖、陈轸、苏秦、张仪、范睢等,皆凭此术而成功也。且间之道,其有五焉:有因其邑人,使潜伺察而致词焉;有因其仕子,故泄虚假,令告示焉;有因敌之使,矫其事而返之焉;有审择贤能,使觇彼向背虚实而归说之焉;有佯缓罪戾,微漏我伪情浮计,使亡报之焉。凡此五间,皆须隐秘,重之以赏,密之又密,始可行焉。若敌有宠嬖任以腹心者,我当使间遗其珍玩,恣其所yù,顺而傍诱之;敌有重臣失势不满其志者,我则啖以厚利,诡相亲附,采其情实而致之;敌有亲贵左右之多词夸诞好论利害者,我则使间曲情尊奉,厚遗珍宝,揣其所间而反间之;敌若使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我,我则稽留其使,令人与之共处,矫致殷勤,伪相亲. 匿,朝夕慰喻,倍供珍味,观其辞色而察之,仍朝暮令使独与己伴居,我遣聪明者潜于复壁中,听其所间。使既迟违,恐彼怪责,必是窃论心事,我知计遣使而用之。且夫用间以间人,人亦用间以间己;己以密往,彼以密来。理须独察于心,参会于事,则不失矣。若敌使人来,yù候我虚实,察我动静,觇知事计而行其间者,我当佯为不觉,舍其厚利而善啖之,舍止而善饭之,微以我伪言诳事,示以前却期会,即我之所须,为彼之所失者,因其有间而反间之。彼若将我虚而以为实,我即乘其弊而得其志矣。夫水所以能济舟,亦有因水而覆没者。间所以能成功,亦有凭间而倾败者。若束发事主,当朝正色,忠以尽节,信以竭诚,不诡伏以自容,不权宜以为利,虽有善间,其可用乎? 古之善为将者,必能十卒而杀其三,次者十杀其一。三者,威振于敌国;一者,令行于三军。是知畏我者不畏敌,畏敌者不畏我。如曰:尽忠益时、轻行重节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惰、败事贪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质直敦素者,虽重必舍;游辞巧说、虚伪狡诈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赞,恶无纤而不贬,斯乃励众劝功之要术。昔马谡军败,葛亮对泣而行诛;乡人盗笠,吕蒙先涕而后斩;马逸犯麦,曹公割发而自刑;两掾辞屈,黄盖诘问而俱戳。故知威克其爱,虽小必济;如爱胜其威,虽多必败。盖赏罚不在重,在必行;不在数,在必当。故《尉缭子》曰:“吴起与秦人战,战而未合,有一夫不胜其勇,乃怒而前,获首而返,吴起斩之。军吏曰:此壮士也,不可斩。吴子曰:虽壮士,然不从令者,必斩之。”故须劝之以重赏,威之以严刑,随时而与之移,因机而与之化,可谓不滥矣。凡人耳目,不可以视千里之外;因人耳目而视听之,即无善不闻,无恶不见。故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三者并进,则明不可蔽。如能赏罚不欺,明于察听,则千里之外,隐微之事,莫不yīn变而为忠信。若赏罚直于耳目之前,其不闻见者,谁肯用命哉?故上无疑令,则下不二听;动无疑事,则众不二志。由是言之,则持军之急务,莫大于赏罚矣。 诸每营病儿,各定一官人,令检校煮羹粥养饲,及领将行。其初得病,及病损人,每朝通状报总管。令医人巡营,将yào救疗如法。仰营主共检校病儿官,量病儿气力能行者给亻兼一人;如重不能行者,加给驴一头;如不能乘骑畜生,通前给驴二头,亻兼二人,缚舆将行。如弃掷病儿,不收拾者,不养饲者,检校病儿官及病儿亻兼人各杖一百;未死而埋者,斩。诸将士不得依作主帅,及恃己力强,欺傲火人,全无长幼,兼笞挞懦弱,减削粮食衣资并军器火具,恣意令擎,劳逸不等。诸应请甲数叶、行数,于甲襟上抄记;其袍秤知斤两,于袍背上具注斤两;并qiāng量长短尺丈,军司并立为文案。如事了却纳,取案勘数,长短斤两同即纳;如有欠少,随即科决征备。其军器常须磨砺修补,亦不得毁弃。 诸兵士死亡祭埋之礼:祭不必备以牲牢,埋不必备以棺椁,务令权宜轻重折衷。如贼境死者,单酌祭酹,暮深四尺,主将使人临哭;内地非贼庭死者,准前祭哭,递送本贯。诸军士随军被袋上,具注衣服物数并衣资、弓箭、鞍辔器杖,并令具题本军、营、州、县、府、卫及己姓名,仍令营官视检押署,营司抄取一本,立为文案。如有破用,队头、火长须知用处,即抄为文记,五日一申报营司。如其勘检衣资,与簿不同,物有剩数,即是偷来。并仰当火、队见有他物,即须勘当,状送营司。其衣资不上文历,纵使遗失,官不为理。亦不得递相寄附。即是盗来,受寄及寄物人并科罪。诸拾得阑遗物,当日送纳虞候者,五分赏一。如缘军须者,不在分赏之限。三日内不送纳官者,后殿见而不收者,取而不申军司者,并重罪。三日外者斩。 诸有人拾得阑物,隐不送虞候,旁人能纠告者,赏物二十段;知而不纠告者,杖六十。其隐物人斩。诸有功合赏,不得逾时;有罪合罚,限三日内。诸军内不得扇动军士,恐吓队伍,谬作是非,败损营垒。诸营幕作食事,须及早,天暗以后,即须灭火。如夜有文牒须读及抄写者,须先状上营主。诸军内行伪,无首从同罪,资财没官。典取兵士十钱以上,绢一尺以上,重罪。盗军资杂物,并被贼偷赂一钱以上,无首从同罪;如货易官物,计满一匹,无首从同罪;应减截兵马粮料一升以上,无首从同罪;弃掷军粮二升以上,无首;行盗一匹以上,无首从并同罪。诸军中有樗蒲博戏,赌一钱以上同坐,所赌之物没官。诸营各令作异旗一。放马每队作记旗,放驴其马中夹放,驴令四面援马放,其驴、马子并放,驴群四面围绕,驴群知更牧放。狂贼偷马,例须奔走,驴群在外,驱趁稍难。以此防间,亦甚允便。营别即令别放,诸军不得相jiāo,非直发引之时不难,忽有不虞,追换亦易。诸行军立营,驴马各于所营地界放牧。如营侧草恶,便择好处放,仍与虞候计会,不许jiāo杂。各执本营认旗,如须追唤,见旗即知驴马处所。诸军驴马牧放,不得连系,每军营令定一官,专检校逐水草合群放牧。仍定一虞候果毅,专巡诸营水草,各令分界牧放,不许参杂。 诸营除六驮外,火别遣买驴一头,有病疹,拟用搬运。如病人有偏,并其驴先均当队驮。如当队不足,均抽比队、比营。诸每营折冲果毅,先各请马,衙参往来,自合乘骑。队马当直,拟防机急,官人以下不得乘骑。其杂畜,除非警急,兵士不得辄骑。诸军马聚会,其数既众,应行六畜,并仰明为军印,仍须别为营印,防闲失,拟凭理认。诸营兵发以后,捉得阑遗畜生,亦有兵士失却驴马,衣服驮运,不能胜举,并仰于捍后虞候处取阑遗畜生,驮至前营,其六畜却分付虞候。不得不经虞候擅取者,及借不送还,并剪破印及毛尾者,斩。诸六畜随军,如有死者,须诣所部官陈牒检验,是当营六畜,验印记同,然后许令剥皮。如印不是本营印,即是盗他六畜,杀。 诸将六畜不得非理误死、损、违冲填。诸军内六畜,不得擅借人乘用。诸非围猎,不得乘官马游猎。若因巡检便行即听,及回换军司六畜者,并重科。诸应乘官马,事非警急,不得辄奔走,致马汗及打脊破。诸队设旗,不许与主将旗号相犯。诸将三日巡本部吏士营幕,阅其食饮粗精,均劳逸,恤疾苦,视医yào。有死即上陈,以礼祭葬,优给家室。有死于行陈,同火收其尸,及因敌伤致毙,并本将校具陈其状,亦以礼葬吊赠。如但为敌所损,即各随轻重优赏。有纠告违教令者,比常赏倍之。有告得与敌通情者,其家妻妾仆马资产,悉以赏之;有纠告主者欺隐,应所给比常赏倍之。搴旗斩将,陷阵摧锋,上赏。破敌所得资物仆马等,并给战士。每收陈之后,裨将、虞候辈收敛,对总帅均分。 与敌斗,旗头被伤,救得者,重赏。泄露军事,斩。背军逃走,斩之。后期,斩之。行列不齐,旌旗不正,金革不明,斩之。与敌私jiāo通,斩之。或说道释,祈祷鬼神,yīn阳卜筮,灾祥讹言,以动众心,与其人往还言议,斩之。无故惊军,叫呼奔走,谬言烟尘,斩之。凡言觇候,或更相推托,谬说事宜,兼彳复漏泄者,斩之。吏士所经历,因便侵掠,斩之。jiān人妻女,及将fù女入营,斩之。不战而降敌,没其家。凡有私仇,须先言状,令其避仇。若不言,因战阵报复者,斩之。布阵旗乱,吏士惊惶,罪在旗头,斩之。阵定或辄进退,或辄先取敌,致乱行者,前后左右所干之行便斩之。或有弓弩已注矢而回顾者,或干行失位者,后行斩,前行不动行,斩干失之行。守围不固,一火及主吏并斩之。遇敌攻围危急,若前后左右部队不救致陷者,全部队皆斩之。设奇伏袭掩,务应机速捷,前将先合,后将即副,进退应接乖者,并斩之。为敌所乘,失旗鼓节钺者,全队斩之。战敌,旗头被敌杀,争得尸首者,免坐;不得者,一旗皆斩之。凡战敌失主将,随从者皆斩之。一将御敌,裨将已下,不等差主率,不齐力同战、更相救助者,仗法斩之。吏士虽破敌,滥行杀戮,发冢墓,焚庐室,践稼穑,伐树木者,皆斩之。擒获敌人,或有来降者,直领见总帅,不得访问敌中事,若违,因而漏泄者,斩之。破敌先掳掠者,斩之。凡隐欺破虏所收获,及吏士身死,有隐欺其资物,兼违令不收恤者,斩之。违总帅一时之令,斩之。 卷中部伍营阵 诸兵士将战,身已. 弱,不胜衣甲。又戎具所施,理须坚劲,须简取强兵,并令试练器仗。兵须胜举衣甲,器仗须彻札陷坚,取甲试令斫shè,然后取中。每营中两厢,置土马十二匹,大小如常马,具鞍。令士卒擐甲胄,. 弓矢,佩刀剑,持矛盾,左右上下,以便习其事。诸大将出征,且约授兵二万人,而即分为七军。如或少,临时更定。 中军四千人,内拣取战兵二千八百人,五十人为一队,计五十六队。战兵内:弩手四百人,弓手四百人,马军千人,跳dàng五百人,奇兵五百人。左、右虞候各一军,每军各二千八百人,内各取战兵一千九百人,共计七十八队。战兵内:每军弩手三百人,弓手三百人,马军五百人,跳dàng四百人,奇兵四百人。左、右厢各二军,军各有二千六百人,各取战兵一千八百五十人,共计一百四十八队。战兵内:每军弩手二百五十人,弓手三百人,马军五百人,跳dàng四百人,奇兵四百人。马步通计,总当万四千人,共二百八十队当战,余六千人守辎重。 诸围三径一,尺寸共知。复造幕,尺丈已定。且以二万人为军,四千人为营在中心。左、右虞候,左、右厢四军,共六总管,各一千人为营。兵多外面逐长二十七口幕,横列十八。六面援中军。六总管下各更有两营。其虞候两营兵多,外面逐长二十七口幕,横列十八口幕。四总管有营,外面逐长二十二口幕,横列十八口幕。四步下计,当千一百三十六步。又十二营街,各别阔十五步,计当一百八十步。通前当千三百十六步。以围三径一,取中心竖径,当四百二十九步以下。下营之时,先定中心,即向南北东西,各步二百四十步,并令南北东西及中心标端。四面既定,即斜角更安四标准,南北令端。从此以后,分擘配营极易。计二万兵,除守辎重六千人,马军四千人,步兵令当二百队。别取六步三尺二寸地,并衡塞总尽。若地土宽广,不在城庭,即五步以上幕准算折。若地狭安置不得,即须逐角长斜,算计尺寸,一依下营法。 凡以五十人为队,其队内兵士,须结其心。每三人自相得意者,结为一小队;又合三小队得意者,结为一中队;又合五中队为一大队。余欠五人:押官一人,队头一人,执旗副队头一人,左右亻兼旗二人。即充五十。至于行立前却,当队并须自相依附。如三人队失一人者,九人队失小队二人者,临阵日仰押官、队头便斩不救人。阵散,计会队内少者,勘不救所由,斩。 诸军将伍旗,各准方色。赤南方火,白西方金,皂北方水,碧东方木,黄中央土。土既不动,用为四旗之。而大将行动,持此黄旗于前立。如东西南北有贼,各随方色举旗,当方面兵,急须装束。旗向前亚方面,兵急须进。旗正竖即住卧,即回审细看大将军所举方旗,须依节度。诸每队给一旗,行则引队,住则立于队前。其大总管及副总管,则立十旗以上;子总管,则立四旗以上。行则引前,住则立于旗帐侧。统头亦别给异色旗,拟临阵之时,则辨其进退。 驻队等旗别样别造。令引辎重,各令本军营、队识认其旗。如兵数校多,军营复众,若以异色认旗,远看难辨,即每营各别画禽兽,自为标记亦得。不然,旗身旗脚,但取五方色回互为之,则更易辨。惟需营营自别,务使指麾分明。诸教战陈,每五十人为队。从营缠qiāng幡至教场左右厢,各依队次解幡立队。队别相去各十步,其队方十步,分布使均。其驻队塞空,去前队二十步。列布讫,诸营十将一时即向大将处受处分。每隔一队,定一战队,即出向前各进五十步。听角声第一声绝,诸队即一时散立;第二声绝,诸队一时捺qiāng卷幡,张弓,拔刀;第三声绝,诸队一时举qiāng;第四声绝,诸队一时笼qiāng跪膝坐,目看大总管处大黄旗,耳听鼓声。黄旗向前亚,鼓声动,齐唱“呜呼”“呜呼”,齐向前至中界,一时齐斗,唱杀齐入。敌退败讫,可趁行三十步。审知贼徒丧败,马军从背逐北。闻金钲动,即须息叫却行,膊上架qiāng,侧行回身,向本处散立。第一声绝,一时捺qiāng便解幡旗;第二声绝,一时举qiāng;第三声绝,一时簇队。一看大总管处两旗jiāo,即五队合一队,即是二百五十人为一队。其队法及卷幡、举qiāng、簇队、斗战一依前法。一看大总管处五旗jiāo,即十队合为一队,即是五百人为一队,其队法及举幡、举qiāng、簇队、斗战法并依前。听第一角声绝,即散二百五十人为一队。第二角声绝,即散五十人为一队。如此三度,即教毕,诸十将一时取大将赏罚进止。 第三角声绝,即从头卷引还军。教战练兵,中间队须知加减。审看大总管处白碧两旗jiāo,跳dàng队、战锋队、驻队,每色三队合为一队,添入中队,计会使稀稠均,即是一百五十人为队。如不须更合队,便即jiāo战,一准前捺qiāng、解幡。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须加兵合队,即看大总管处,赤皂两旗jiāo,诸队各依本色,又三队合为一队,准前添入中队,使稀稠均,即是四百五十人为一队。如须教战,卷幡、举qiāng、簇队并依前。教战了,yù散还营,看大总管处两旗卧,即分散却为一百五十人队,各依旧立。又两旗卧,即散五十人为一队,还依旧初立。听角声第一声绝,一时捺qiāng便解幡;第二声绝,一时举qiāng;第三声绝,一时簇队,听还营进止。如放散,更听一会角声,即依军伍次发引还营。其应前进而不进,应却退而不退,应坐而不坐,应起而不起,应簇而不簇,应散而不散,应捺而不捺,应卷而不卷,应合队而不合队,应擘而错擘入他队,言语喧哗,不闻鼓声,旌旗分扰,疏密失所,并节级科罚。其教法,各令子总管以下录一本,教依兵士,教旗法。 又教旗法曰:凡教旗,于平原旷野,登高远视处,大将居其上,南向。左、右各置鼓一十二面,角一十二具。左右各树五色旗,六纛居前,列旗次之。右右衙官、驻队如偃月形,为后骑。下临平野,使士卒目见旌旗,耳闻鼓角,心存号令。乃命诸将分为左右,皆去兵刃精新、甲胄、幡帜,分为左右厢,各以兵马便长。班布其次,阵间容阵,队间容队,曲间容曲。以长参短,以短参长。回军转阵,以后为前,以前为后;进无奔迸,退无趋走;以正合,以奇胜;听音睹麾,乍合乍离。于是,三令五申:白旗点、鼓音动,则左右厢齐合;朱旗点、角间动,则左右厢齐离。合之与离,皆不离中央之地。左厢阳向而旋,右厢yīn向而旋,左右各复本初。白旗掉、鼓音动,左右各云蒸鸟散,弥川络野,然而不失部队之疏密。朱旗掉,角音动,左右各复本初。前后左右,人立之疏密,使无差尺寸。散则法天,聚则法地。如此三合而三离,三聚而三散。不如法者,吏士之罪,务从军令。于是大将出五彩旗一十二口,各树于左右厢阵前,每旗命壮勇士五十人夺守旗,选壮勇士五十人夺旗。左厢夺右厢旗,右厢夺左厢旗。鼓音动而夺,角音动而止。得旗者胜,失旗者负,胜赏而负罚。离合之势,聚散之形,胜负之理,赏罚之信,因是而教之。 凡教阵,先量士卒多少,即教场中分三道土河,中分左右厢相对。四队夹一土盆,以次布战锋队。第一队为战队,间一队抽取一队为驻队。队随多少,每箱各两重布队。凡入教场布阵,先六纛,次五方旗,次角,次鼓,次钲,次招旗,次左、右厢兵马使,次第相续立定。一队为驻队,一队为战队,皆取五方信旗为号。吹角一会,点青旗,兵马使、都虞候集;点赤旗,大将、副将同集;点皂旗,小所由悉集。受处分讫,却归本队。丁宁晓喻讫,南头第一队,两厢各出一旗以告办。告讫,旗归本队。即视信旗合,击鼓一捶,诸队尽簇。信旗开,鼓一捶,诸队尽开,却依本处立。信旗举,鼓一捶,诸队qiāng旗并举,齐唱“轧”声。信旗亚,又鼓一捶,诸队qiāng旗并亚,齐唱“于”声,诸队弩手齐出至前第三土河,作上弩势。又鼓一捶,架箭,又鼓一捶,皆唱“杀”声,即退至本队立定。又鼓一捶,齐唱“于”声,弓手齐出至土河,各为架箭势。又鼓一捶,齐唱“杀”声,陌刀齐亚,不得背面起陌刀头,却还本队立定。信旗又三点,一点一jiāo声,三点三jiāo声。讫,鼓三声,便长打鼓,皆作“何何”声。左右厢并进,至中央土河立定,大叫“jiāojiāo”,胡禄jiāo匝。右厢退,左厢还至本队前土河。右厢点信旗,唤驻队,大叫“jiāojiāo”走救,与战队齐,立定。左厢退,右厢逐之,至本土河前。左厢点信旗,唤驻队,大叫“jiāojiāo”走叫,与战队立定。右厢退,左厢逐之,至中央土河立定。良久,听鼓声歇,“何何”声绝。鼓一捶,齐唱“于”声,qiāng头并举与肩齐。又鼓一捶,齐唱杀”声,qiāng旗尽亚。三“于”三“杀”,然后击钲。钲发,左右厢齐退,并不得回面起qiāng,至本土河立定。讫,候鼓声一捶,齐唱“于”声,qiāng旗并揭立。信旗合,鼓一捶,诸队齐作“羽林”声。听角声发,“羽林”声止,杀毕。视信旗点着地,即两厢齐唱“喏”。视五方旗及角声行,左右厢两头各出一队至第二土河,行依军次还营。诸军将战,每营跳dàng队、马军队、奇兵队、战锋队、驻队等,分拆为五等。当军等别,各令一官押领。出战之时,先用某等兵战斗,如更须兵,以次更取某等兵。用尽,当营辎重队不得辄用。亦各一官押领,使坚垒,各令知其队伍,不使纷杂,自余节度,一依横阵。 诸道狭不可并行者,即第一战锋队为首,其次右战队次之,其次左战队次之,其次右驻队次之,其次左驻队次之。若道平川阔,可得并行者,宜作统行法。其统行法:每统,战锋队居前,两战队并行次之,又两驻队并行次之。余统准此。若更堪齐头行者,每统五队,横列齐行,后统次之。如每统三百人,简取二百五十人,分为五队,第一队为战锋队,第二、第三队为战阵,第四、第五队为驻阵。每队,队头一人,副队头一人。其下等五十人为辎重队,临别着队头一人,副队头一人,拟战日押辎重,遥为声援。若兵数更多,皆仿此类。诸军当军折冲、果毅,每发营,须依次第,战日有罪须罚,有功须赏,依名排次,甚为省易。不然,推逐稍难,争竞不定。危阪高陵,溪谷阻难,则用步卒。平原广衍,草浅地坚,则用车。追奔逐北,乘虚猎散,反复百里,则用骑。故步为腹心,车为羽翼,骑为耳目。三者相待,参合回行。诸每队给一旗,行则引队,住则立于队前。其大总管及副总管,则立十旗以上,子总管则立四旗以上,行则引前,住则立于帐前。统头亦别给异色旗,拟临阵之时,辨其进退。驻队等旗,别样别造。军引辎重,各令本军营队识认此旗。诸军相去既远,语声难彻,走马报又劳烦,故建旗帜,用为节度。其方面旗举,当方面兵急须装束;旗向前亚,方面兵急须进;旗正坚即住;旗卧却回。审细看大将所举之旗。诸大将置鼓四十面,子总管给十面,营别给鼓一面。行即负随纛下,昼夜及在道有警,急击之传响,令诸军严警,兼用防备贼侵逼。如军行引之时,先军卒逢寇贼,先军即急击鼓。中腰及后军闻声,急须向前相救。中腰逢贼,即须击鼓,前军闻声便住,后军闻声须急向前赴救。后头逢贼,即击鼓;前头、中腰闻声即须住,并量抽兵相救。如发引稍长,鼓声不彻,中腰支料更须置鼓传响,使前后得闻。其诸营自须着鼓一面,用防夜中有贼犯营,即急击,令诸军有警备。诸行军立营数多,则计或逢泥溺,或阻山河,同听角声,俱共齐发,路狭难进。途饲马驴,应发营:第一角声绝,右虞候捉马驴;第二角声绝,即被驾,右一军捉马驴;第三角声绝,右虞候即发引,右一军被驾,右二军捉马驴;第四角声绝,右一军即发引,右二军被驾。以后诸军,每听角声,装束被驾准此。每营各出一战队,令取虞候进止,防有贼至,使用腾击。前有贼,前头用;后有贼,回捍后。如其路更细小,即须更加角声。仍令虞候及当营官人虞候子排比摧督急回,不得停拥。过讫,以后军准前排比催迫急过。其步兵队、辎重队二千步外引,马军去步兵二里外引。诸军马行动,须知次第。出,先右虞候马军为首,次右虞候步军,次右军马军,次右军步军,次前军马军,次前军步军,次中军马军,次中军步军,次后军马军,次后军步军,次左军马军,次左军步军,其次左虞候马军,次左虞候步军。其马军去步军兵一、二里外行。每有高处,即令四、五骑马于上立,四顾以候不虞。以后余军,准前立马四顾。右虞候既先发,安营,踏行道路,修理泥溺、桥津,检行水草。左虞候排窄路、桥津,捍后收拾阑遗,排比队仗,整齐军次,使不jiāo杂。若军回,入,先左虞候马军,次左虞候步军,次左马军,次左步军。其次第准前却转,其虞候军职掌,准初发jiāo换。诸军营各量置虞候子,并使排比依军次行。如此发引,卒逢寇贼,部伍甚易。若零迭散行,牵卒难就,万一贼至,并非所管。 诸军讨伐,例有数营发引,逢贼,首尾难救。行引之时,须先为方阵行列。应行之兵,分为四分,辎重为两道引,战锋等队亦为两道引。其第一分初发,辎重及战锋分为四道行,两行辎重在中心双引,两行战锋队并合,各在辎重外左右夹双引。其次一分,战锋队与前般左右行战锋队相当,辎重队与前行辎重队相当。又其次一分,准上。最后一分,亦准上。初发第一分引,战锋、辎重相当。如其逢贼,前后分四行,两行辎重抽缩,两行战锋横引,作前面甚易。其次两分,先作四行长引,其战锋即在外,便充两面甚易。其次两分。后分亦先作四行,其辎重进前,战锋队横列相接,便充后面亦易,其方阵立即可成。如此发引,纵使狭路,急缓亦得成阵。每军战锋等队,须过本军辎重首尾。辎重稠行,战锋等队稠行,常令辎重并进前头。战锋队相去十步下一队,辎重队相去两步下一队。如此行,即须相得。若得逢川陆平坦,弥加稳便。其战锋辎重等队,分布使均。诸兵马既逼贼庭,探候事须明审。诸营住及营行,前后及左右厢肋上,五里着马两骑,十里更加两骑,十五里更加两骑,至三十里,一道用人马十二骑。若兵多发引稍长,肋上即更量加一两道,使令相见。其乘马人每令遥相见,常接高行。各执一方面异旗,无贼此旗常卷,见贼即须速展。军营见旗展,即知贼至,须觅稳处。既先知贼来,得设机伏,整齐部伍,迎前出阵战。其最远及以次远人,须与好马乘骑。不然,被贼捉将。诸逢平原广泽,无险可恃,即作方营。兵既有二万人,已分为七军。中军四千人,左、右四军各二千六百人,虞候两军各二千八百人。左、右军及左、右虞候军别三营,六军都当十八营。营,中军作一大营。如其无贼,田土宽平,每营中间使容一营。如地狭不得使容一营,中军在中央,六军总营在四畔,象六出花。军出日,右虞候引前,其营在中营前、右厢向南;左虞候押后,在中营后、左厢近北结角。两虞候相当,状同丑未。若左虞候在前,即右虞候在后,诸军并却转。其左、右两厢营在四面,各令依近本军布阵帏,得相统摄,急缓须有救援。若yù得放马,其营幕即便张布,务取营里宽广,不使街巷窄狭。如其拓阵兵少,量抽不战队相助。如兵有多少,准数临时加减,其队去幕二十步,布列使均。诸地带半险,须作月营。其营单列,面平背险,两翅向险,如月初生。其营相去,中间亦令容一营。如逼贼庭,不得使容一营。若有警急,畜牧并于营后安置。其队依前,于营外去幕二十步均列布之。诸军营将发之时,当营跳dàng、奇兵、马军去营二、三里外,当面布列。战锋队、驻队,各持仗依营四方,去拟彻幕处二十步布列队伍,一如临阵法。待营中装束辎重讫,其步兵、辎重队二十步引,马军去步兵二里外行引。诸军营将下之时,当营跳dàng、奇兵、马军,并战锋队、驻队,各令严备持伏,一准发兵法。待当营卓幕讫,方可立队,释各仗,于本队下安置。若有警急,随方捍御。其马军下营讫,取总管进止,其马令群牧放。诸兵士每下营讫,先令两队共掘一厕。诸行军出师,兵士不得浪费衣资,广为吃用。又不得近田苗及城中下营,须去城十里外。要有市贾入城,营司判官许,差人押领。不许辄入城郭,必免酗酒斗打,偷盗jiān非,亦不损暴田苗也。 诸兵马每下营讫,营主即须勾当四司营与。司兵及左右,令分头巡队,问兵士到否。如有卒忽未到,即差本队本火主,将畜生及水食却迎取。如其地走远,差人捕捉。诸军下营讫,司骑及佐分头巡队,检验驴马群,先有脊破,即令剪毛,洗疮傅yào疗救,不许连绊。如新打破作疮肿,并有击绊,即将所由人领过营主,量事决罚。司胄及佐下营讫,即巡队检校兵甲等色,如有破绽损污,须即修缉磨砺。如有弃失,申上所由,便为案记,准法科给。司仓及佐,捉搦兵士粮食,封署点检,勿令广费。诸军营下定,事须防御于营外。去幕二十步列队仗,如临阵对寇法,昼夜严警。纵逢雨雪,列队并押队官,并不得离队。每营留五匹马并鞍辔放饲,防有警急,即令驰告。至夜,每阵前百步外,各着听子二人,一更一替,以听不虞,仍令探听子勿合眼睡。其昼日,诸军前各亦逐高要处,安置斥候以视动静。诸军营队伍,每夜分更令人巡探。人不得高声唱号,行者敲弓一下,坐者扣槊三下,方掷军号,以相应会。当营界探,周而复始,掷号错失,便即决罚。当军折冲、果毅并押铺宿,尽更巡探,递相分付。虞候及中军官人,通探都巡。诸军营常须虑有卒急,要设外铺。每夜,军别量抽三、五人,总要于当军前,或于军侧三、五里外,稳便要害之处,安置外铺,仍令各将一两面鼓自随。如夜中有贼犯大营,其外铺看贼与大营jiāo战,即从鸣鼓大叫,以击贼后,乘得机便,必当克捷。诸军营下定,每营夜必置外探,每营以折冲、果毅相知作次。每夜面别置四人,各领五骑马,于营四面,去营十里外游弈,以备非常。如有警急,奔驰报军。诸昼日有贼犯营,被犯之营即急击鼓,诸营亦击鼓相应。应讫,无贼之营即止。唯所犯之营,非贼散,鼓声不得辄止。诸军各着衣甲持伏,看大将五方旗所指之方,即是贼来之路。装束兵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出前布阵,诸军严警。如须兵救,一听大总管进止,不得辄动。 诸夜有贼犯军营,被犯之营击鼓传警,一如昼日。非贼去不得辄止,仍须尽力御捍,百方防备。诸军营击鼓传警讫,鼓音即止,各自防备,不得辄动。被犯之营,贼侵逼急,即令告中军,大总管自将兵救。馀军各准常法,于营前后出队布阵,以听进止。诸狂贼夜来犯,被犯之营但击鼓,拒战,不得叫唤。诸营击鼓传警讫,鼓音即止,当头着衣甲防备。被犯之营既鼓声不止,大总管自将兵救,先与诸将平章:兵士或随身将胡桃铃为标记;不然打鼓从内向外,以相救助。其被犯之营,闻鼓铎之声,即知大总管兵至。其军内节度,大总管临时改变处分。每晨朝即共诸军将论一日事,至暮即共论一夜事。若先为久长定法,则恐有漏泄,狂贼万一得知,翻输机变。诸兵以二万人军,用一万四千人战,计二百八十队。有贼,凡将出战布阵,先从右虞候军引出,即次右军,即次前军,即次中军,即次后军,即次左军,即次左虞候军。除马军八十队外,其步军有二百队。其中军三十六队;左右虞候两军各二十八队,共五十六队;其左右厢四军各二十七队,共一百队。须先造大队,以三队合为一队,虑防贼徒并兵冲突。其队居当军中心,安置使均。其大队一十五队,中军三队,馀六军各二队,通五十八队,合有一百七十队为战、驻等队。队别通队,及街间空处,据地二十步,十队当二百步。以八十五队为战队,据地计一千七百步。其八十五队为驻队,塞空处。其马军各在当战队后,驻军左右下马立。布阵讫,鼓音发,其弩手去贼一百五十步即发箭,弓手去贼六十步即发箭。若贼至二十步内,即shè手、弩手俱舍弓弩,令驻队人收。其弓弩手各先络膊,将刀棒自随,即与战锋各队齐入奋击。其马军、跳dàng、奇兵亦不得辄动。若步兵被贼蹙迫,其跳dàng、奇兵、马军即迎前腾击,步兵即须却回整顿缓前。若跳dàng及奇兵、马军被贼排退,战锋等队即须齐进奋击。其贼却退,奇兵及马军不得远趁。审知惊怖散乱,然后可乘马追趁。其驻队不得辄动。前却打贼,退败收军,举qiāng卷幡,一依教法。如营不牢固,无险可恃,即军别量抽一、两队充驻队,使坚垒营。如其辎重牢固,不要防守,驻队亦须出战也。 诸逢贼布阵,须有次第。先右虞候为首,其次右军,其次前军,其次中军,其次后军,其次左军,其次左虞候。其诸军跳dàng、奇兵、马军各随本军,以次行至战所,并于本军战锋队、驻队前布列,待五方旗节度。如战锋等队打贼不入,其跳dàng、奇兵排后即入。每入山谷林木蒙密之处,并渡水、狭路,及下营战处,百里以来,总须搜踏清静。不然,兵引过半,临战下营,伏兵起发,致损军旅。其收军还营,却抽左虞候先入,即左军、后军、中军、前军、右军、右虞候次之。诸贼徒恃险固、阻山布阵,不得横列,兵士分立,宜为竖阵。其阵法:弩手、弓手与战锋队相间引前,两驻队两边相翊。布列既定,诸军既听角声,其角声节度一准前。看黄旗向贼亚,闻鼓声发,诸军弩手、弓手及战锋队,各令人捉马,一时笼qiāng大叫齐入。若弩手、弓手、战锋等队引退,跳dàng、奇兵队一时齐入,战锋等队排比回面,还与奇兵同入。如见黄旗却立不亚及闻金钲声乃止,膊上架qiāng引还各于旧处,准前。听角声,卷幡、簇队一准前。如便放散,即更听一会角声,依军次发引。诸方阵既成,逢贼斗战,或打头,或打尾。打头,其阵行,行不前进。阵既不进,自然牢密。如其打尾,头行不停,其阵中间多有断绝。须面别各定,总管都押勾当,勿令断绝。诸每队布立,第一立队头,居前引战。第二立执旗一人,以次立左亻兼旗在左,次立右亻兼旗在右。次立其兵,分作五行,亻兼旗后左右均立:第一行战锋七人,次立第二行战锋八人,次立第三行战锋九人,次立第四行战锋十人,次立第五行战锋十一人。次立并横列鼎足,分布为队。队副一人,于兵后立,执陌刀,观兵士不入者便斩。果毅领亻兼人及居后立,督战,观不入便斩。并须先知左肩右膊行立依次。诸每队战锋五十人,重行在战队前。布阵立队讫,闻鼓声发,战锋队即入,其两战队亦排后即入。若战队等队有人不同入,同队人能斩其首者,赏物五十段。别队见不入人,能斩其首者,准前赏物。唯驻队人不得辄动。凡与敌斗,其跳dàng、奇兵、马军等队、即须量抽人马当之。队别量抽捉马人,先定名字。若临斗时,捉马人有前却,及应捉撩乱失次第致失鞍马者,斩。若其贼退,步趁不得过三十步,亦不得即乘马趁。审知贼退,撩乱惊怖,可骑马逐北,仍与诸队齐进。其折冲、果毅,当斗之时,虽暂下马,贼从败退以后,即任骑马检校腾逐。诸军弩手,随多少布列。五十人为一队,人持弩一具,箭五十只,人各络膊,将陌刀棒一具。各于本军战队前雁行分立,调弩上牙,去贼一百五十步内战,齐发弩箭。贼若来逼,相去二十步即停弩,持刀棒从战锋等队过前奋击,违者斩。如有共贼相持、守捉城邑,其弩手等即依弩式,看旗发用。诸队头共贼相杀,左、右亻兼旗急须前进相救。其左、右亻兼如被贼缠绕,以次行人急须前进相救。其近救人及被贼缠绕,以次后行人参前急须进救。其前行人被贼杀,后行不救者,仰押官及队副使便斩。但有队被贼缠绕,比队亦须速救。临阵不救者,皆斩。凡将须使兵士简静,处分有序,将百万之众如领一人。每军定一官知高声,营别有虞候差主帅一人知高声,营四面各差一人知高声,队别亦定一人知高声。 诸见贼声高喧闹者,仰押队官及队头便斩。押队官、队头不斩者,即斩押队官及队头。诸军将或在前,或在后,须传声唤队及人者,仰押队官自传,兵士不得辄传。诸兵马被贼围绕,抽拔须设方计。一时齐拔,贼即逐背挥戈,因此必败。其兵共贼相持,事须抽拔者,即须隔一队抽一队。所抽之队,去旧队百步以下,遂便立队,令持戈qiāng、刀棒并弓弩等,张施待贼。张施了,即抽前队。如贼来逼,所张弓弩等人,便即放箭奋击。如其贼止不来,其所抽队便过向前百步以下,遂便准前立队,张施弓弩等待贼。既张施讫,准前抽前队,隔次立阵,即免被贼奔蹙。其被抽之队,不得急走,须徐缓而行。如被贼相逼,即须回拒战。其队头、押官押后,副队头引前。如有走者,仰押官、队头便斩。违节度者,斩全队。诸兵马发引,或逆泥溺,或阻山河,其路有须填补、有须开拓。左、右虞候军兵先,多于诸军,取充虞候子。右虞候先将此兵修理桥梁泥泞,开拓窄路。左虞候排窄路,捍后,收拾阑遗。 诸战锐等队打贼败,其驻队队别量抽骁健二十人逐北,其辎重队遥叫作声援,不得辄动。跳dàng队、奇兵队趁贼退,不得过百步。如审知贼徒败散,仍须取机追逐。诸军马拟停三、五日,即须去军一、二百里以来,安置烽。如有动静,举烽相报。其烽并于贼路左侧逐要置。每二十里置一烽应接,令遣到军。其游弈马骑,昼日游弈候视,至暮速即作食。吃讫,即移十里外止宿,虑防贼徒暮间见烟火,夜深掩袭捉将。其贼路左右草中,着人宿止,以听贼徒。如觉来报,烽烟皆举,烽递报军司知觉。十骑以上,五十骑以下,即放一炬火,前烽应讫即灭火。若一百骑以上,二百骑以下,即放两炬火,准前应灭。贼若五百骑以上,五千骑同,即放三炬火,准前应灭。前烽应讫,即赴军。若虑走不到军,即且投山谷,逐空方可赴军。如以次烽候视,不觉其举火之烽,即须差人急走告知。贼路既置. 烽,军内即须应接,又置一都烽,应接四山诸烽。其都烽如见烟火,急报大总管云:“某道烟火起。”大总管当须严备,收拾畜生,遣人远探。每烽令别奏一人押一道烽,令折冲果毅一人都押。烽台,于高山四顾险绝处置之,无山亦于孤特平地置。下筑羊马城,高下任便,常以三、五为准。台五丈,下阔二丈,上阔一丈,形圆。上建圆屋覆之。屋径阔一丈六尺,一面跳出三尺,以板为上覆,下栈屋。上置突灶三所,台下亦置三所,并以石灰饰其表里。复置柴笼三所,流火绳三条,在台侧近。上下用屈膝梯,上收下乘。屋四壁开觑贼孔及安视火筒。置旗一口、鼓一面、弩两张、抛石、垒木、停水瓮、干粮、麻蕴、火钻、火箭、蒿艾、狼粪、牛粪。每晨及夜平安,举一火;闻警,因举二火;见烟尘,举三火。见贼烧柴笼。如每晨及夜平安火不来,则烽子为贼所捉。一烽六人:五人为烽子,递知更刻,观视动静;一人烽率,知文书、符牒、转牒。马铺,每铺相去三十里。于要路山谷间,牧马两匹,与游弈计会。有事警急,烟尘入境,即弈驰报探。土河,于山口贼路横断道,凿阔二丈,深二尺,以细沙散土填平。每日检行,扫令净平。人马入境,即知足迹多少。游弈,于军中选骁果、谙山川泉井者充。常与烽、铺、土河计会jiāo牌,日夕逻候于亭障之外,捉生问事。其军中虚实举用,勿令游弈人知。其副使、子将,并从军行人取善骑shè者兼。令人枕空胡禄卧,有人马行三十里外,东西南北皆响见于胡禄中,名曰地听。则先防备。夫军城及野营,行军在外,日出、日没时,挝鼓一千捶。三百三十捶为一通。鼓音止,角音动。吹十二声为一迭。角音止,鼓音动。如此三角三鼓而昏明毕。 卷下攻守战具 攻城战具,作四轮车,上以绳为脊,生牛皮蒙之,下可藏十人。填隍推之,直抵城下,可以攻掘,金、火、木、石所不能败。谓之. 贲せ车。以大木为床,下置六轮,上立双牙,牙有检。梯节长丈二尺,又有四桄,桄相去三尺,势微曲递,互相检。飞于云间,以窥城中。有上城梯,首冠双辘轳,枕城而上。谓之飞云梯。 以大木为床,下安四独轮,上建双□,□间横检,中立独竿,首如桔槔状。其竿高下、长短、大小,以城为准。首以窠盛石,大小多少,随竿力所制。人挽其端而投之。其车推转,逐便而用之。亦可埋脚着地,逐便而用。其旋风四脚,亦可随事而用。谓之抛车。作轴转车,车上定十二石弩弓,以铁钩绳连,车行轴转,引弩弓持满弦牙上。弩为七衢,中衢大箭一,镞刃长七寸广五寸,箭. 长三尺围五寸,以铁叶为羽。左、右各三箭,次小于中箭。其牙一发,诸箭齐起,及七百步。所中城垒无不摧损,楼橹亦颠坠。谓之车弩。 以木为脊,长一丈,径一尺五寸。下安六脚。下阔而上尖,高七尺,内可容六人,以湿牛皮蒙之。人蔽其下,舁直抵城下,木、石、铁、火所不能败。则用攻其城。谓之小头木驴。于城外起土为山,乘城而上,古谓之土山,今谓之垒道。用生牛皮作小屋,并四面蒙之。屋中置运土人,以防攻击者。凿地为道,行于城下,用攻其城。柱往建柱,积薪于其柱,圜而烧之,柱折城摧。以八轮车,上树高竿,竿上安辘轳,以绳挽板屋,止竿首以窥城中。板屋方四尺,高五尺,有十二孔,四面别布。车可进退,圜城而行,于营中远视。亦谓之巢车,如鸟之巢,即今之板屋也。以板为幔,立桔槔于四轮车上,悬幔逼城堞间,使し捷者蚁附而上,矢石所不能及。谓之木幔。以小瓢盛油冠矢端,shè城楼橹板木上,瓢败油散,因烧矢镞内. 中,shè油散处,火立然,复以油瓢续之,则楼橹尽焚。谓之火箭。磨杏子,中空,以艾实之,系雀足上,加火,薄暮群放,飞入城垒中栖宿,其积聚庐舍须臾火发。谓之火杏。军行沙碛、碱卤之中,有野马、黄羊踪,寻之有水;乌鸟所集处有水;地生葭苇、芦、. 、菰、蒲之处,下有伏泉;地有蚁壤之处,下有伏泉。渴乌隔山取水:以大竹筒去节,雄雌相接,勿令漏泄,以麻漆封裹。推过山外,就水置筒,入水五尺,即于筒尾取松桦干草当筒放火,火气潜通水所,即应而上。逾越山阻,以ㄌ系竿头,引挂高处,碍固胜人,便即令上。又增ㄌ,次引人。又加大ㄌ,续更汲上,则束马悬车,可以立办。 附《武编》烟寻泉法 《武编》云:入山远道及砂碛之处之水者,掘一穴容一二石许,用湿蓬艾满中烧之,火满而闭,留一穴相通。四望之,但见烟出处,不论远近掘之,得泉脉也。如石山中,即近石掘之;如土山,即草木掘之;砂碛,择高处掘之,此能救急。但烟出多,水惟深,更妙。一食顷烟未出,再开一穴求之。 城之不可守者:大而人少;小而众多;粮寡而柴水不供;垒薄而攻具不足;土疏地下,灌溉可泛;邑阙人疲,修缉未就。凡若此类,速徙之。 垒高土厚,城坚沟深,粮实众多,地形阻险,所谓无守而无不守也。故曰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凡筑城,下阔与高倍,上阔与下倍。城高五丈,下阔二丈五尺,上阔一丈二尺五寸。高下阔狭,以此为准。料功:上阔下加阔,得三丈七尺五寸;半之,得一丈八尺七寸五分;以高五丈乘之,一尺之城,积数得九十三丈七尺五寸。每一功,日筑土二尺,计功约四十七。一步五尺之城,计役二百三十五人。一百步,计功二万三千五百人。三百步,计功七万五百人。率一里,则十里可知。其出土负篑,并计之夫功之内。凡敌yù攻,即去城外五百步内,井、树、墙、屋,并填除之。井有填不及者,投yàodú之。木、石、砖、瓦、茭刍百物皆收之,入不尽者,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焚除之。其什物、五谷、糗□、鱼、盐、布帛、医yào、工巧之具、锻冶、秸稿、茅荻、芦苇、灰沙、铁、炭、松、桦、蒿、艾、脂、麻、皮、毡、荆棘、{. 比}篱、釜、镬、盆、瓮、垒石、木、锹、斧、锥、凿、刀、锯、长斧、长刀、长锥、长镰、长梯、短梯、大钩、连锁、连枷、连棒、白棒,芦竹为. 享,chā以松桦,城上城下,咸先蓄积。缘人间所要公私事物,一切修缉。抛石大小随事,□木长五尺,径一尺,厚小至六七寸。 城外四面壕内,去城十步,更立小隔城,厚六尺,高五尺,仍立女墙。城门悬板木为重门。城门扇及楼堠,以泥涂厚备火。城门先造连拒马qiāng,壮锐,以锁连之。城内面别穿井四所,置水车,大瓮二十口,灶十所。 却敌。上建堠楼,以板跳出为橹,与四外烽戍,昼夜瞻视。城濠面阔二丈,深一丈,底阔一丈。以面阔加底积数大半之,得数一丈五尺;以深一丈乘之,凿壕一尺,得数一十五丈。每一人功,日出土三丈,计功五人。一步五尺,计功二十五人,十步计功二百五十人,百步计功二千五百人,一里计功七万五千人。以此为率,则百里可知。弩台高下与城等,去城百步,每台相去亦如之。下阔四丈,高五丈,上阔二丈。上建女墙,台内通暗道,安屈膝梯,人上便卷收。中设毡幕。置弩手五人,备干粮水火。城上一步一甲卒,十步加五人,以备杂供之要。五步有伍长,十步有什长。五十步、百步皆有将长,文武相兼,量材受任而统领精锐、骁勇、简募,或十队、二十队、三十队。大将、副将各领队巡城,晓喻激励赴救。城上立四队,别立四表,以为候视。若敌yù攻之处,则去城五、六十步,即举一表;ㄅ、梯逼城,举二表;敌若登梯,举三表;yù攀女墙,举四表。夜即举火如表。城上四队之间,各置八旗。若须木扌禀极板,举苍旗;须灰炭. 享铁,举赤旗;须擂木樵苇,举黄旗;须沙石砖瓦,举白旗;须水汤不洁,举黑旗;须战士锐卒,举熊虎旗;须戈戟、弓矢、刀剑,举鸷旗;须皮毡麻钅. ,锹. 斧凿,举双兔旗。城上举旗,主当之官随色而供。城内老小丁女,除营食之外,皆令应役城上;分为八队,使识文者点检常旗备拟物,为分部城内。对敌营,自凿城内为暗门。多少临事。令厚五、六寸,勿穿。或于中夜,或于敌初来,营列未定,精骑从突门跃出,击其无备,袭其不意。城门先自凿扇为数十孔,出强弩shè之,长矛刺之,则敌不得近。门栈,以泥厚涂之,备火。柴草之类贮积,泥厚涂之,防火箭、飞火。凿门,为敌所逼门,先自凿门扇为数十孔,出强弩shè之,长矛刺之,则敌不得近门。涂栈,以泥涂门木栈,厚可五寸,以备火。转关桥,一梁端着横检按。拔去其检,桥转关,人马不得过度,皆倾水中。 {. 比}篱戟格,于女墙上跳出,. 出墙三尺。着横检,安钅害,以荆柳编为之,长一丈,阔五尺,县安端,用遮矢石。 布幔,复布为之。以弱竿悬挂于土墙,八尺,折抛石之势,则矢石不复及墙。木弩,以黄连、桑、柘为之。弓长一丈二尺,径七寸,两. 肖三寸。绞车张之,大矢自副。一发声如雷吼,败队之卒。燕尾炬,缚苇草为之,尾分为两岐,如燕尾状。以油. 葛灌之,加火,从城坠下,使人骑木驴而烧之。松明,以铁锁缒下,巡城点照。恐敌人夜中乘城而上,夜中城外每三十步,县大灯于城半腹。置警犭于城上,吠之处,即须加备。 脂油炬,于城中四衢、要路、门户,晨夜不得绝明,用备非常。行炉,融铁汁炉,舁行以洒敌人。游火,铁筐盛火加脂蜡,锁县缒下,烧穴中腔城人。 灰、麸、糠、. 比,因风于城上掷之,以眯敌目,因以铁汁洒之。连挺,如打禾连枷状,用打女墙外上城敌人。钗竿,如qiāng刃,为两岐,叉用飞梯及人。钩竿,如qiāng,两旁有曲刃,可以钩物。油囊,盛水,于城上掷安火车中,囊败火灭。天井,敌攻城为地道来返,自于地道上直下,穿井以邀之;积薪安井中,加火熏之,敌人自焦灼。地听,于城内八方穿井,各深二丈,以新罂用薄皮裹口如鼓,使聪耳者于井中,托罂而听,则去城五百步内,悉知之。审知穴处,助凿迎之,与外相遇,即就以干艾一石,烧令烟出,以板于外密覆穴口,勿令烟泄,仍用鞴袋鼓之。又先为桔槔县铁锁,长三丈以上,束柴苇焦草而燃之,坠于城外所穴之孔, 以烟熏之,敌立死。地听,于城内八方穿凿井,各深二丈。令头覆戴新瓮于井中坐听,则城外百步之内,有孔城地道者,并声闻瓮中,而辨知方所近远矣。 城上八队之间,安转关小抛二,机关大抛一,云梯撞抛等。其间,先从城身用木出跳为重女墙,高于上女墙五寸以上,以板覆其上,随事缓急而开闭之。敌若以大石击墙楼,石下之处,出跳空中,悬生皮、毡、毯等袋,以乘其石。城内人家,咸令置水防火。先约失火者斩。火发之处,多恐jiān人放火,但令便近主当八部官人,领老小丁女救之。火起所部,急白大将,大将领亲信人、左右救火。城中有卒惊及杂人,城上不得辄离职掌,乱街巷者斩。敌若推轮排来攻,先以抛石打,手抛既众,所中必多,来者被伤,力不齐矣。 凡攻城之兵,御捍矢石,头戴蝥帽,仰视不便;袍甲厚重,进退又难;前既不得上城,退则其师逼迫,人众烦闹。我作转关女墙,腾出城外,以辘轳坠铁索,索头铁鸱,却当聚闹之处,掷下拨人。 敌若兵众气盛,将卒有疑,即回易左右前后,或替一日再动,或数夜不移,审察安危,随时变改。飞书檄必诱我人,速封驰送大将。每夜巡城,皆改易契令。信人持伪契,巡行所由,不觉罚之,觉则送使。有外往来,主司押领。上使辄不得问其事由,外人辄不得与语。敌若纵火焚楼堞,以粗竹长一丈,锼去节,以生薄皮合缝为袋,贮水三、四石,将筒纳放袋内,急缚如溅筒,令壮士三、五人,撮水口,急蹙之救火。每门常贮两具。如无竹,以木合筒,漆之而用,并小溅筒二十具兼助之。门内常以瓮贮水添用。敌若推. 童车,我作粗铁环,并屈桑木为之,用索相连。. 童头适到,速以环串. 童头,于其旁便处,分令壮士牵之翻倒,弓弩两shè,自然败走。敌若木驴攻城,用铁蒺藜下而敦之。其法,以熟铁阔径尺,长一尺二寸,四条纵横布如蒺藜形,熔生铁灌其中央,重五十斤,上安其鼻,连锁掷下敦讫,以辘轳拘上。若木驴上有牛皮并泥,敦着即举。速放火炬,灌油烧火。凡敌攻城,多背旺相,起土为台。我于城内薄筑,长高于敌台一丈以上,即自然制彼,无所施力。又于城上以木为棚,容兵一队,作长柄铁钩、陌刀、锥、斧,随要便以为之备。若敌攀女墙踊身,待其身出,十钩齐搭掣入城中,斧刀助之。城若卑地下,敌人壅水灌城,速筑墙壅诸门及陷穴处,更于城内促围周匝。视水高中而阔,别筑墙,墙外取土,高一丈以上。城立立后,于墙内取土而薄筑之。精兵备城,不得杂役。如有泄水之处,即十步为一井,井内潜通引泄漏。城中速造船一、二十只,简募解舟楫者,载以弓弩锹镬,每船载三十人,自暗门衔枚而出,潜往斫营,决彼堤堰。觉即急走,城上鼓噪,急出兵助之。敌有骁勇冲门入来,门内多穿坑阱,又于重墙内,卒出其不意,敌必旁走,自入阱中。城门外简择健卒,贮备器具,看敌懈怠即开门,骁勇齐击。乘驰逐北,不得过二百步,缓急城上应接易为。敌攻日久,众巧俱施,蚁附缘城,不惜士众,野无所得,粮路又绝,兵众离心,将帅懈倦,必精兵拥守,防我城门。我当乘间骁雄四出,与城上人应期,内外齐攻,专精与疲怠者尤绝。必须审察,贼多伪谋。其所穴之孔,于城内深门为坑,坑上安转关板桥。若敌入来,得三、五十人后,启发机关,自然先毙。 铁菱,状如铁蒺藜,要路水中置之,以刺人马。陷马坑,长五尺,阔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qiāng、竹签,其坑似“亚”字相连,状如钩锁,以草及细尘覆其上。军城、营垒、要路皆设之。拒马qiāng,以木径二尺,长短随事,十字凿孔,纵横安险,长一丈,锐其端。可以塞城中门巷、要路,人马不得奔驰。木栅,为敌所逼,不及筑城垒,或因山河险势,多石少土,不任板堞,乃建立木为之,方圆高下随事。深埋木根,重复弥缝。其阙内重。短为阁道。外柱木重之,出四尺为女墙,皆泥涂之。内七尺又立阁道,内柱上布板木为栈,立栏杆。于栅上县门。壅墙、濠堑、拒马守,一如城垒法。水槽,长二尺四寸,两头及中间凿为三池。池横阔一寸八,纵阔一寸,深一寸三分。池间相去一尺五分。中间有通水渠,阔二分,深一寸三分。三池各置浮木,木阔狭微小于池,筐厚三分。上建立齿,高八分,阔一寸七分,厚一分。槽下为转关,脚高下与眼等。以水注之,三池浮木齐起。眇目视之,三齿齐平,则为高下准。或十步,或一里,乃至数十里,目力所及,置照板、度竿,亦以白绳计其尺寸,则高下、丈尺分寸可知。谓之水平。照板,形如方扇,长四尺,下二尺黑,上二尺白,面阔三尺,柄长一丈,大可握。度竿,长二丈,刻作二百寸,二千分。每寸内小刻其分。随向远近高下立竿,以照板映之。眇目视三浮木齿及照板,以度竿上尺寸为高下,递而往视,尺寸相乘,则山岗沟涧水源,下高深浅,以分寸而度。水战之具,其船阔狭长短,随用大小。胜人多少,皆以米为率,一人重米二石。其楫、棹、篙、橹、帆、席、ㄌ、索、沈石、调度,与常船不殊。楼船,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墙战格,树幡,开弩窗、矛穴,置抛车、□石、铁汁,状如城垒。忽遇暴风,人力不能制,此亦非便于事。然为水军,不可不设,以成形势。蒙冲,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前后左右有弩窗、矛穴,敌不得近,石矢不能败。此不用大船,务于疾速,乘人之不及。非战之船也。斗舰,船上设女墙,可高三尺,墙下开掣棹孔。船内五尺,又建棚,与女墙齐,棚上又建女墙,重列战敌。上无覆背,前后左右树牙旗、幡帜、金鼓。此战船也。走舸,舷上立女墙,置棹夫多、战卒少,皆选勇力精锐者。往返如飞鹏,乘人之不及。金鼓旗帜列之于上。此战船也。游艇,无女墙,舷上置桨床,左右随大小长短,四尺一床。计会进止,回军转阵,其疾如风。虞候居之。非战船也。海鹘,头低尾高,前大后小,如鹘之状。舷下左右置浮反,形如鹘翅翼,以助其船,虽风涛涨天,免有倾侧。覆背上,左右张生牛皮为城,牙旗金鼓如常法。此江海之中战船也。军行遇大水,河渠沟涧,无津梁舟筏,以木罂渡。用木缚罂,受二石,力胜一人。罂间阔五寸,底以绳勾联,编qiāng于其上,形长而方,前置拔头后置稍,左右置棹。又用qiāng筏:qiāng十根为一束,一束一人,四千一百六十六根,即成一筏,皆去钻刊,以束为鱼鳞次,横检而缚之。可渡四百一十六人。以此为率,用少用济。又用蒲筏,以蒲九尺,围颠倒成束十道,缚以束qiāng为筏。量长短多少,无蒲亦用苇筏,量大小以济人。又用挟ㄌ,以善游者系小绳先浮渡水,次引大ㄌ。于两岸立大橛,急定ㄌ,使人挟ㄌ浮渡。大军,可为数十道。 黄帝问玄女兵法 〔《艺文类聚》二,《太平御览》十五,《事类赋》注三,〈路史.后纪〉四〕 黄帝与蚩尤九战九不胜,黄帝归于太山,三日三夜。天雾冥,有一fù人,人首鸟形。黄帝稽首再拜,伏不敢起,fù人曰:“吾玄女也,子yù何问?”黄帝曰:“小子yù万战万胜,万隐万匿,首当从何起?”遂得战法焉。 〔《太平御览》三百二十八,〈路史.后纪〉四〕 黄帝攻蚩尤,三年城不下,募求术士,乃得伍肯与之言曰:“今日,余攻蚩尤,三年城不下,与咎安在?”伍肯曰:“此城中之将,为人必白色、商音,始攻时,得毋以秋之东方行乎?今黄帝为人,苍色、角音,此雄军也。以战为之。”黄帝曰:“善。为之若何?”伍肯曰:“臣请攻蚩尤,三日城必下。”黄帝大喜,其中黄直曰:“帝积三年,攻蚩尤而城不下,今子yù以三日下之,何以为明?”伍肯曰:“不如臣言,请以军法论。”黄帝曰:“予yù以何时?”“臣请以朱雀之日(案:“臣请”上当脱“伍肯曰”三字。),正中时,立赤色、征音、绛衣之将于南方,以辅角军。臣请以青龙之日,平旦时,立青色、角音、青衣之将于东方,以辅羽军。臣请以玄武之日,人定时,立黑色、羽音、黑衣之将于北方,以辅商军。臣请以白虎之日,日入时,立白色、商音、白衣之将于西方,以辅宫军。四将以立,臣请为帝以黄龙之日,日中建黄旗于中央,以制四方,五军已具,四面攻蚩尤,三日,其城果下。黄帝即封肯,世世不绝。 〔《太平御览》二百二十八〕凡行兵之道,天地大宝,得者全胜,失者必负。北斗之中,禽有句,始状像雄鸡,制百兵之毋,能得其术,何神不使!九地九天,各有表里;三奇六合,王威军士。 〔〈后汉书.皇甫嵩传〉注〕行兵之道,天地之宝。九天九地,各有表里。九天之上,六甲子也;九地之下,六癸酉也。子能顺之,万全可保。 〔《北堂书钞》百十八,《太平御览》三百二十八〕战斗之法,当从九天之上击九地之下,众士默默,人无所见。九天者,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在青龙,夏在朱雀,秋在白虎,冬在玄武,四神为九天,其冲为九地。 〔《北堂书钞》一百十三。案《书钞》陈氏本引“胜光”下有“甲申旬在弧”一句。〕 战斗之法,乘一破十,百事不失,都皆天一、乘六神,王齐士,击冠旅天下。(案有脱误)六神:甲子旬在魁,甲戊旬在胜光,甲午旬在罡中,甲辰旬在功曹,甲寅旬在神后。此六神为战王也。 〔《北堂书钞》一百十三〕敌人亲阵,必以其胜阵之。敌人为直阵,已以方阵攻之。方阵者,金阵也。敌人为兑阵,己以曲阵攻之。曲阵者,水阵也。敌人为圆阵,己以直阵攻之。直阵者,木阵也。敌人为方阵,己以兑阵攻之。兑阵者,火阵也。敌人为曲阵,己以圆阵攻之。圆阵者,土阵也。 〔《北堂书钞》一百二十〕yù知敌人来时,视之所从来,上神yù以其胜应之。假令敌人从大小吉魁罡下来,应之以左部青旗;从太一胜光下来,应之以后部墨旗;从功曹太冲下来,应之以右部白旗;从传送从魁下来,应之以前部赤旗;从登明神后下来,应之以中部黄旗。此天道胜也。 〔《北堂书钞》一百二十一〕出军行将,屯守相与,数斗动作,必击鼓作声,听其音以知己兵强弱也。 〔《艺文类聚》八十,《太平御览》三百三十五〕 诸见举烽火,传言虏且起,yù知,审来不以言者,时所加之得阳者,不得yīn者为来法。 〔《北堂书钞》八十八又八十九,《太平御览》五百二十六〕 六甲将及夫人姓名服色,其将皆着赤帻小冠,带白绶绞,夫人足皆各象其禽兽足。凡yù招致神当于帛上,书诸神名,如法祭齐事,六日见形,六十日一祭,合诸神祭之。祭法:脯长一尺、广三寸,白茅为籍,编以青丝,籍长二尺四寸、广六寸,饼枣栗并脯置籍上,杯皆黑中,以丹砂九两盛米囊九枚,置北斗座上,中为九星,六甲坐外,西南十二座座前一杯,受道者,坛东北南面再拜祝。 〔《北堂书钞》九十六,《太平御览》八十三。案“乃”下本阙。〕 禹问于风后曰:“吾闻黄帝有胜负之图,六甲yīn阳之道。今安在乎?”风后对曰:“其图,黄帝藏会稽之山下,其坎深千丈、广千丈,镇以盘石,求之者亡,视之者见,致难得也。禹北见六子问海口所出,禹乃决江口,鸣角会稽,龙神为见,玉匮浮。禹乃开而视之,中有天下,经十二卷。禹未及持之,其四卷飞上天,禹不能得也;其四卷复下陂池,禹不能拯也。禹得中四卷,开而视之,乃...” 道德经论兵要义述 王真(唐) 撰 进道德经论兵要义述状 朝议郎使持节汉州诸军事守汉州刺史充威胜军使赐绯鱼袋臣王真上。 右臣伏以君之至明,贵能下听;臣之至诚,贵有上闻。微臣xìng识庸愚、智虑寡薄,久从什府,不到朝廷。特蒙陛下曲贷殊私,擢居重任,四年之内,再领方州。无分圣主忧勤,不救生灵罢弊,古颜尸素,久昌宠荣,夙夜兢惭,启处无地。 臣每伏念筋力驽钝,无可以驱驰,身命轻微,不足以报效。退难补过,进实思忠,愿献刍荛,庶里万一,至于上明天道、中酌人情、下稽地理,莫不竭尽臣子之诚,冀报君父之德。惟《诗》也三百义,必在于无邪;惟《经》也五千理,必归于自正。 伏惟皇帝陛下,体至道,为人君,以无事理天下,一自临驭,万国康宁。日月不照之乡,声教犹暨;霜露表均之地,恩信仍加。刑罚措而得谓无冤,干戈戢而亦不复用,无为无事,虽休勿休,海内欢娱,天下幸甚。是以微臣狂简,辄敢窃疏前件《论兵要义述》上下两卷。今离为四卷,井叙表等不揆荒芜,用申恳款伏。乞圣慈昭鉴,俯赐优容,布问公卿,式明穿凿,然后退死沟壑,臣所甘心,沥血吐诚,伏待罪责,不胜悃迫,战越之至,谨差子将尚璀谨具别封进上谨奏。元和四年七月日手诏敕王真尚璀,至省所陈献,具悉卿职在藩条,诚存裨补,本乎道德之旨,参以理化之源,用究玄微,有兹述作,省阅之际,嘉叹良深。秋凉,卿比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二十九日) 《叙表》 臣真言:臣闻昔者庖牺氏作承天地、理万物,犹以为皇道不足,故寂然思化,精义感通。然则天既不言而生,地既不言而育,故河出《龙图》,洛出《龟书》,所以示其文也。由是得以画卦象、制文字焉!逮夫智能萌生,真朴潜消,则文字之理,又不足故载。 诞我玄元皇帝以代天地而言,将善救其弊者也。是以谆谆然五千之文殷勤恳恻,斯亦至矣!可谓启道德之根源,绝言语之枝叶。比之文章,则三辰昭回于天也;拟乎动植,则万物充盈于地也;论其教戒,则百行全备于人也。何谓礼者乱之首?乱,犹理也。乱矣非礼,则无以理之,故曰:“乱之首也”。夫文者,武之君也;武者,文之备也。斯盖二柄兼行,两者同出,常居左右,孰可废坠?故曰:“忘战则危,好战则亡。”是知兵者可用也,不可好也;可战也,不可忘也。自轩辕黄帝以兵遏乱,少昊以降,无代无之,暨于三王之兴,虽有圣德,咸以兵定天下,则三王之兵,皆因时而动,动毕而后戢,戢即不复用也。及至嗣君,或骄或僻,或暴或yín,或怒或贪,或矜或忌,乃为我师我旅、我国我家,动必取强,用必求胜,载穷载黩,且战且前,或不戢而自焚,或无厌而取灭,涂万姓之肝脑,决一人之忿yù,dú痛海内,炎流天下。是以道君哀其若此,又不可得而废去,遂不得己而用之。夫圣人用兵之道,不以其愠怒也,不以其争夺也,不以其贫爱也,不以其报怨也。盖整而理之,蓄而藏之,以谨无良,以威不,非用之于战阵,非用之于杀伐,非用之于田猎,非用之于强梁,此圣人用兵之深旨也。 又怒者,逆德也;兵者,凶器也;争者,人之所甚恶也。若以逆德、用凶器、行人之所甚恶,岂容易哉!故曰:上德者,天下归之;上仁者,海内归之;上义者,一国归之;上礼者,一乡归之。无此四德者,人不归也。人不归,即用兵;用兵,即危之道也。故谓“不祥之器”,又曰:“死地”。所以王者必先务于道德,而重用兵也。抑臣又闻之:创业之主亡亡以咸其功,继体之君存存以保其位。故圣人以必不必,则兵戎可得而戢;众人以不必必之,则战伐益兴。故道君非独讽其当时侯王,盖亦防其后代人君轻用其兵也。由是特建五千之言,故先举大道至德,修身理国之要,无为之事,不言之教,皆数十章之后,方始正言其兵。原夫深衷微旨,未尝有一章不属意于兵也。何者?伏惟道君降于殷之末代,征伐出于诸侯,当其时王已失众正之道也久矣。且不得指斥而言,故极论冲虚不争之道、柔弱自卑之德戒之。 夫争者,兵战之源、祸乱之本也。圣人先yù堙其源、绝其本,故经中首尾重迭,唯以不争为要也。夫唯不争,则兵革何由而兴?战阵何因而列?故道君叮咛深诫,其有旨哉!其有旨哉! 夫天地何言?yīn阳不测,是以道君强为之名,而立文字,yù人知之,使其行之,非难知也,非难行也。况我国家祖有道而宗有德,流圣裔而派仙源乎!唐哉皇哉!不可得而称也。 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聪明文思浚哲温恭,缵十叶之鸿辉,傅千亿之命绪,阐皇道而育万物,弘帝德而贞百度,寂然不动,神而化之,戢干戈于方兴之时,郄行阵于已列之地,无为无事,上德上仁贵五千之至言、贱百二之重险,结绳而理,大化克被于生灵,击壤之歌,至德亟闻于野老。天下幸甚!天下幸甚!臣少习儒业,长无武功,睹升平于明盛之时,赖亭育于仁寿之域。是以不揆庸陋,敢侮圣人之言,甘心从鼎镬之诛,侥幸纳刍荛之志。臣伏以《道德经》文,远有河公训释,中存严氏指归,近经开元注解,征臣狂简,岂敢措词。今之所言,独以兵战之要,采摭玄微,辄录《道德经》中章首为题序,列如左,各于题后粗述玄元皇帝圣旨,或先经以始其事,或后经以终其义,谬将臆度,用达管窥,既无百中之能,庶均万分之一,因号曰:《道德兵要义述》。词理荒鄙,尘渎宸严,无任惶惧,战越之至,谨言。 《道德经论兵要义述》卷之一 《道可道章》第一 臣真述曰:夫禀二气而生,居三才之际:灵于万物者,谓之最灵;灵于最灵者,谓之圣人。圣人代天地而理万物者也,于是因言以立道,因道以制名。然异于真常之元,故曰:可道。既为万物之母,故曰:可名。又天地之道,无迹可寻,故曰:常无yù以观其妙。圣人之作,有物可睹,故曰:常有yù以观其侥。观,犹示也。且乾坤之用,因无入有,是以同出异名;变化之理,因有归无,是以同谓之玄。盖天地之道,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是为一玄也;圣人之道,代天理物,各正xìng命,复为一玄也。故曰:玄之又玄。是以,道君将明王者,治天下、安万国、正师旅,孰不由于此户者也。故曰:众妙之门。臣伏惟玄元皇帝所建五千之文将垂亿兆之祀,同天地之覆载,比日月之照临,利将无穷,人受其赐。故王者得之,可以适天下;诸侯得之,可以安万邦;卿大夫得之,可以凝庶绩;士庶人得之,可以知其所归。若好径之徒不遵此道,必有倒行之悔。矧其违易即险而yù侥幸者哉!微乎!微至乎至不可得而言也,已是以初标道。非常道,指其殊涂而同归;末言众妙之门,明其百虑而一致,冠于篇首,诚有旨哉。 《天下皆知章》第二 臣真述曰:夫美者,对恶之谓也。今天下之人皆知美之为美者,此已知其恶也久矣;皆知善之为善者,此己知其不善也久矣。故其下文云:“有无之相生,难易之相成,长短之相形,高下之相倾,音声之相和,前后之相随。”夫物既有名,人既有情,则是非彼我存乎其间,是非彼我存乎其间,则爱恶起而相攻矣。爱恶起而相攻,则战争兴矣!夫战争者,不必皆用干戈斧钺也。至于匹夫之相手足,虫兽相爪牙,禽鸟之相觜距,皆争斗之徒也。然至于王侯之动,即无不用其金革矣。 为患之大,莫甚于斯。故偃武修文,兴利除害,其事既理。故曰:无为。其教既行,故曰:不言。是以云:“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也。”夫无为之事,盖yù令潜运其功,yīn施其德,使百姓日用而不知之,此之谓无为也。夫不言之教,盖yù令正身率下,而不yù使躬之不逮也。古者言之不出,同此义也。夫王者:无为于喜怒,则刑赏不溢、金革不起;无为于求取,则赋敛不厚、供奉不繁;无为于爱恶,则用舍必当、贤不肖别矣;无为于近侍,则左右前后皆正人矣;无为于土地,则兵革不出、士卒不劳矣;无为于百姓,则天下安矣。其无为之美利,信如是哉!又万物作焉而不辞者,言上下皆得自然之分,悉无言辞也。又生而不有其恩,为而不恃其德,独立造化而不居其功,不怙其强,卑以自守,所以事业简易而长不离其身。故曰:“夫唯不居,是以不去。” 《不尚贤章》第三 臣真述曰:夫圣人之理,不伐其善、不显其长,上行其风、下承其化。既绝矜尚,遂无斗争。非谓其不用贤能,而使人不争也。且自三皇五帝至于王霸,未有不上尊三事、下敬百寮,外资卿相之弼谐、内有后妃之辅助,此奚谓其不尚贤乎哉!必不然也。又难得之货,皆是远方异物。若在上贵之无餍,则在下之人供输无已,更相求取,非盗而何?盗贼既兴,兵革斯起矣!又珍物丽容是人之所yù,而圣人达理不dàng于胸中,故其心不可得而乱也。是以,圣人虚其心者,除垢止念也;实其腹者,怀忠抱信也;弱其志者,谦柔不犯于外也;强其骨者,坚固有备于内也;常使人无知无yù者,盖率身以正人,故使夫智者亦不敢为也。故此下文云“为无为”者,直是戒其人君无为兵战之事也。语曰:舜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若人君皆能如舜之德,则天下安得不治矣!故曰:“为无为,则无不治矣!” 《道冲而用章》第四 臣真述曰:此章言人君体道用心无有满溢之志,长使渊然澄静,如万物之祖宗,则自然挫折锋之锐,解释纷扰之云为,故能和光耀、降严威也。同其尘,杂含垢气也。然玄元深叹,此有道之君能存其至德如是。故云:“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言似天帝之先也。 《天地不仁章》第五 臣真述曰:此言“不仁”者,犹下《经》云“不德”也。言天道与王道者,同施仁恩,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且不责生成之报焉。王者既不责于人,则刑罚自然不用矣!刑罚不用,则兵革自然不兴矣!兵革不兴,则天下自然无事矣!故曰:“天地之间,其犹橐钥乎!”言国君能调和元气,应理万机如橐钥之用焉,终无屈挠之弊也。又夫人不言,言必有中,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故曰:“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其此之谓乎! 《谷神不死章》第六 臣真述曰:谷,养也,又虚空也。言神气游息于虚空之中,故得长存也。玄天为鼻,牝地为口;天根于清,地根于宁。此言人君长能固守清宁之道,以理其天下国家,则自然无动用勤劳之事。故曰:“用之不勤。” 《天长地久章》第七 臣真述曰:夫天清而运动不已,地宁而安静无穷。皆以其顺自然之化,无独见之专,不矜其功,不厚其生,施阳布yīn,复不为主,故能长生也。是以,圣人能则象天地之德,清宁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虚不敢为天下先,故能长先矣。及外其身者,谓不矜贵其身,则忧患不能及,所以得其身长存也。又经曰:“及吾无身,吾有何患!”非此之谓与!若夫人君克己复礼,使天下归仁。既得亿兆欢心,蛮夷稽颡,自然干戈止息、宗庙安宁。故曰:“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上善若水章》第八 臣真述曰:此一章特谕理兵之要,深至矣!夫上善之兵,方之于水。然水之溢也,有昏垫之灾;兵之乱也,有涂炭之害。故水治,则润泽万物、通济舟[木戢];兵理,则镇安兆庶、保卫邦家。若理兵能象水之不争,又能居所恶之地不侵害者,则近于道矣。是以,兵之动息,必当择利而处之。故曰:“居善地”也。主将之心,必在清澄深净。故曰:“心善渊”也。兵者类多凶害,故戒之曰:“与善仁”也。夫军旅之政,失则为乱,故曰:“政善治”也。兵者所尚:谋虑精微,故曰:“事善能”也。凡兴兵整众、应敌救灾,必当其期,故曰:“动善时”也。既上文具标七善不争之德矣,此又重云。 夫唯不争,故无尤者,臣伏以道君之意深切诲谕者,正yù劝其人君无为于上、不争于下尔!夫无为者,戢兵之源;不争者,息战之本。若王侯能明鉴其源,洞观其本,简其云为,息其争斗,则金革宁矣。臣又窃尝习读五千之文,每至探索奥旨、详研大归,未尝不先于无为,次于不争,以为教父。 凡人之情,不能无争,唯圣人乃能无争。又争之徒众矣!今臣略举梗概者,起于无思虑、无礼法、不畏惧、不容忍,故乱逆必争、刚强必争、暴慢必争、忿至必争、奢泰必争、矜伐必争、胜尚必争、违愎必争、进取必争、勇猛必争、爱恶必争、专恣必争、宠嬖必争。夫如是,王者有一于此,则师兴于海内;诸侯有一于此,则兵jiāo于其国;卿大夫有一于此,则贼乱于其家;士庶人有一于此,则害成于其身。是以,王者知能官人、能安人之道,必当先除其病,俾之无争,则战可息矣!战可息,则兵自戢矣!是故,其要在于不争。且夫争城,杀人盈城;争地,杀人满野。语曰:君子无所争。又曰:在丑不争,争则兵矧乎!王者岂固有争乎哉!故下经末章云:“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此所谓知终终之之义也。 《持而盈之章》第九 臣真述曰:夫兵者,人情之所恃赖也。且匹夫之徒,带三尺利剑,持数寸匕首,至有凭凌天子,劫胁诸侯,或邀盟于前,或请命于后,往往而得矧乎!当九五之位,全亿兆之师,尊居一人,下临万物,乃知持盈不易,揣锐实难!故曰:“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此道君又以时人最所重者金玉,故指以为戒。冀其能保惜之用,存兢惕之意也。此又特戒其王侯,令守彼谦冲,去兹奢泰,永言伊戚,无至自贻。故下文又云:“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此言“身退”者,非谓必使其避位而去也,但yù其功成而不有之耳。故经云:“夫唯不居,是以不去。”其此之谓乎! 《营魄抱一章》第十 臣真述曰:魄者,yīn之质也;一者,阳之精也。此言人君常当抱守一气、专致柔和,使如婴儿之德善也。涤除玄览,yù其洗心内照,志无瑕秽也。爱人治国能无为者,夫yù治其国,先爱其人;yù爱其人,先当无为。无为者,即是无为兵战之事。兵战之事,为害之深。yù爱其人,先去其害,故曰:无为兵战之事也。天门者,鼻息之谓也。yù其绵绵,虽静,常令呼吸进退得其自然也。明白者,视听之谓也。yù其周流四达,而常若无知也。自此以上,皆言理身、理国、兼爱之道也。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此以上圣人顺天之道,以养万物,故不居其功。乃云:此天之德也,玄天也。 《三十辐廿六一毂章》第十一 臣真述曰:此车器及室三者,皆取其因无而利有,因有而用无。故引之以为证。何者?夫五兵之属,亦当其无,有兵之用。且弦矢之利以威天下,不必伤人然后为用。故知兵者备之以为有,戢之以为无,此即用其所不用者也。盖无之以为用,亦明矣。 《五色令人章》第十二 臣真述曰:五色所以养目也,视过则盲;五音所以养耳也,听过则聋;五味所以养口也,食过则爽。故圣王之理,常复众人之所过,以全其身,以安其神。夫人君之心,以睿圣为本,清静为根,若乃逐兽荒原,奔车绝,六龙逸足,万骑莫追,与雕鹗争先,并熊罴而贾勇。日月亏蔽,旌旗[纟乙]纷,驰骋忘归,杀获无补,风雨恒若,宫室或空,谓之发狂。盖由此矣!故经曰:“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其是之谓乎!又人君所贵难得之货,则盗贼生;盗贼生,则兵由此起;兵由此起,害莫大焉。令人行妨,固其宜矣!是以圣人为腹者,贵其容受而无情也;不为目者,贱其触见而有yù焉。故曰:“去彼取此。” 《宠辱若惊章》第十三 臣真述曰:王者守位,皆承天之宠也;诸侯得国,皆承王之宠也。故因宠所以为贵,因贵所以生骄,因骄所以获罪,因罪所以蒙辱。是以,圣人之得失,常若惊也。又王侯在上,若不能以贵下贱、自卑尊人,但好战恃兵、乘胜轻敌,必即祸患及之矣!故以有其身,乃为身患;外其身,乃为身存。岂不至哉!是以,贵其身者,适可以暂寄于天下;爱其身者,可以永托于天下也。故经曰:“圣人自知不自见,自爱不自贵。”其是之谓乎! 《视之不见章》第十四 臣真述曰:夷者,平易之称。所谓天之道,故可视而不可见也。希者,依违之称,所谓地之道,故可听而不可闻也。微者,精妙之称,所谓人之道,故可搏而不可得也。然天虽清光运行,终不为洁以自显也;地虽宁静博厚,亦不为暗昧以自幽也;人虽生生无穷,终不为分别以自尊也。故曰:“其上不,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也。”是以,散而陈之,则为三才;合而浑之,则为一德。故曰:“复归于无物”。是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此以上又言万物因无入有,从有归无,惚有恍无,故云忽恍也。又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此言自三而复一,无始无终;从一成三,无终无始。故使人君执此上古无为之道,以治当今有名之物也。无为者,亦谓无兵战之事也;有名者,谓军国之务也。故能知始,朴素之义乃可为道之纲纪也。 《古之善为士章》第十五 臣真述曰:此古之善为士者,谓上士也。所谓若圣与贤,而在王侯之位者也。微妙玄通者,皆道德之用,不可得而称也。言圣人贤人治天下,军国无不兢惧畏威,皆若临深履薄;其容貌志意,故常若冬寒涉川。畏耻四邻,言慎之至也。俨兮若客者,经曰:“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是也。涣若水之将释,言合散屈伸,常无结滞也。敦朴者,质素之谓;旷谷者,深邃之谓。夫浊久徐清,安久徐生,皆顺自然之理,动静不失其时。言孰能如此,唯圣贤耳,故曰:“保此道,不yù盈。”言若王侯守此道者,不yù满溢而骄盈也。故曰:“夫唯不盈,故能不新成。”此言能守道因循,终无矜耀,乃得长如弊,故不立新成之迹也。 《致虚极章》第十六 臣真述曰:夫天之道,常清虚太极,无私于覆焘;地之道,常沉静博厚,无私于亭dú。则是yīn阳各得其恒,故人与万物俱得尽其生成之理。故曰:“万物并作”。复者,其见天地之心,故曰:“吾观其复”。夫物芸芸者,生生之谓也。生生之理尽,故各复归其根本,以守其静。是则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言万物尽无大伤,各得复其xìng命,以足自然之分,即可谓得真常之道也。故圣人能知此真常之道,则是明白四达无所疑惑也。若人君不能知此真常之道,而乃纵其嗜yù、妄作不祥、兴动干戈、流行dú螫,则必有凶灾之报。故曰:“妄作凶”。又知常容者,言王侯若能容人畜众,则可谓至公无私。至公无私,即王道自着;王道自着,则其德象天。德象天乃可与之适道,既可适道,自然能长且久。故得终竟千龄,必无危殆之患也。 《太上下知章》第十七 臣真述曰:太古,大道之行,上德不德。是以,其下之人但知其在上有君而已。盖日用而不知是也。至于中古,仁德兼施,恩惠日及。是以,爱而亲之,美而誉之,其事渐着。其次以义为治,小罪用刑罚,大众兴甲兵,是以畏之。其下以礼为治,礼烦则乱,诚丧欺生,是以侮之。又信不由衷,人不信矣!饰词相诈,犹或贵言。悲夫!是以,王者当宜成不居之功、守不败之事,使百姓不知帝力、皆谓我自然而然,善也。 《道德经论兵要义述》卷之二 《大道废章》第十八 臣真述曰:大道既隐,下德有为,仁义之行遂从此始。巧智、小慧、大伪生焉,孝慈出于不和,忠臣生于昏乱,兹亦美恶相形之谓也。 《绝圣弃智章》第十九 臣真述曰:此言绝有迹之圣、弃矜诈之智,则人受大利矣。故曰:百倍。又仁生于不仁,义生于不义,今yù令绝矫妄之仁、弃诡谲之义,俾亲戚自然和同,则孝慈复矣!又绝yín巧、弃私利,则兵革不兴。兵革不兴,则盗贼不作矣!然犹恐后代不晓正言若反之意,故又曰:“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扑,少思寡yù。”夫见素者,外其质野之容;抱扑者,内其真实之意。又思虑嗜yù者,人之大xìng存焉。可节也,不可绝也。故劝王侯令少之寡之,则国延其祚、人受其赐也。 《绝学无忧章》第二十 臣真述曰:绝日益之学,则无忧矣!唯之与阿,善之与恶,相去甚近。又戒其人曰:何故不恭而好慢邪、去善而为恶邪,岂不甚哉!故曰:“人之所畏,不可不畏。”令众人熙熙然大荒乎,嗜yù常如对享太牢之馔,共登春阳之台。纵放其情,无央极哉!是以,道君曰:我独泊然静默,若婴儿之未有所知。又如乘其车乘,悠悠未有所止,此盖示人以谦卑退让之貌,不学众人矜夸炫耀,自言智能有余也。故下文又曰:“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言我岂若愚人之心哉,言非也。我但昏昏闷闷,忘若晦寂而无所止。独顽似鄙,独异于人,而贵食母。夫食者,服也;母者,道也。盖yù劝君服道于身,以处无为之事,则兵革自戢,天下获安矣! 《孔德之容章》第二十一 臣真述曰:孔,甚也。言甚大德之形容,谓天地也。天地因道而生,承道而化,故曰:“唯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言太初之气,从无入有之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言太始之气,因有成形之谓。“窈兮冥兮,其中有精”,言男女媾精,万物化生,虽在窈冥之中,常不失其信。故曰:自古及今,其名不去。又言万物始生,皆自于恍惚窈冥之中,故曰:“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 《曲则全章》第二十二 臣真述曰:此章所言曲者,谓柔顺屈曲之义也,非谓回邪委曲之徒也。自此以下皆正言若反之意。是以,圣人抱一者,唯抱此曲全之道,以为天下之法式也。又从“不自见”以下四节,皆不争之道也。故曰:“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天下莫能与之争,则兵战自然息矣!故曰: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以此曲全之道,而归根于正静者也。治军治国之道先此为妙也。 《希言自然章》第二十三 臣真述曰:希言者,无为无事之谓。使为上者希其言、省其事,即合于自然之道也。又理国、理戎,皆忌于繁促猛暴之政,故举飘风骤雨之谕以明之。夫同道同德之顺也,同于失者,失亦得之,以其迷日固久,同失之人,各自得之,亦俱不知是失。故曰:“失亦得之”也。信不足者,此言下信不足,亦由上之人不信也。 《者不立章》第二十四 臣真述曰:凡阔步之人,皆不得正立而安行者也。此论躁竞之徒,举兵动众皆不得中正之道也,而况自见其明、自是其彰、自伐其功、自矜其长。故圣人举此余秽之食,赘丑之行,总皆恶之,则有道者安得而处之哉。 《有物混成章》第二十五 臣真述曰:此一章极言道体无状之状、无象之象、无名之名、无物之物,故曰:“强为之名,曰大。”凡言大者,无穷无际之谓也。且群方广大,道无不之。之,犹逝也。逝而不已,必远;远而至极,必还。故曰:返也。此言道之周行,无所不在,故为天下之母。母者,道之宗;宗者,一也。故经曰:“王侯得一以为天下贞。”此所谓能以众正,可以王矣。是以三才相法,以至于道。道乃法其自然。故王者法其自然,则能事毕矣。 《重为轻根章》第二十六 臣真述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又静者,仁之xìng也。古之所谓君子者,通言天子与诸侯也。终日行者,言君子假如终竟,一朝一日之行,亦必须崇备法驾,居其辎重之中,以谨其不虞也。辎重者,兵车营卫之具也。又言人君虽有离宫别馆,超然高邈,岂可以万乘之重,自轻于天下。此又深戒其单车匹马,潜服微行之失。是以,轻举则失于为君使臣之礼,躁动则失于为臣事君之义。岂可不畏哉!故曰:轻则失臣,躁则失君。其是之谓乎! 《善行无辙迹章》第二十七 臣真述曰:无辙迹者,行无行也。无瑕谪者,守中也。不用筹策者,战必胜也。不可开者,守必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也。不可解者,无端绪也。此五善者,皆圣人密谋潜运、不露其才、不扬其巳、不显其迹、不呈其形,常yù令戢兵于未动之际、息战于不争之前。是以,国无弃人,人无弃物,此皆袭用明圣之妙道,以至是乎!又圣人不立德于人、不仁于物,但使百姓日用而不知,故亦不尚师资之义。然恐众人不寤至理,以为大迷,深论奥旨,诚为要妙也。 《知其雄章》第二十八 臣真述曰:夫为人君者,已有雄才英略、盛容猛气矣,又居至尊之位、处兆人之上,六军环卫、百司具存,不恶而严矣、不怒而威矣。故常yù令守其雌,静如为天下之溪。溪者,冲虚容受、藏疾纳污之地也。夫如是则其德常不离于身也。复归于婴儿,言其守首道怀德,其xìng还如婴儿,真常未散,使矫伪之端不能入其心境也。 又虽知其明白洁,要令常守拱默暗然之道,乃可为天下法式。夫如是,则其德无有差忒,复归于中正之极也。夫荣辱者,相随之物也。人君能知其荣华,忽而来,尝思困辱,袭其后者,则为天下谷。谷与溪,义同也。以是道德常足,复归于朴。朴者,元气之质也。故圣人散朴,则为器量;用人,则为官长。大制者,谓制天下国家也。夫制天下者,岂有细碎割截之事邪!故曰:大制不割。 《将yù取天下章》第二十九 臣真述曰:此一章,道君特言非望之人将yù取天下而为之者,吾已见其不得也。为之者,谓其兴动兵戎之事也。故曰:天下神器,不可为。不可为者,不可用干戈,而取之也。若以此为之者,必败也。以此纵有暂执而得之者,亦旋而失之也。故物有行有随、有煦有吹、有强有嬴、有载有隳者,皆祸福之倚伏也。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将yù立于中道,守之无怠戒之至也。 《以道佐人主章》第三十 臣真述曰:此一章特戒将相辅弼之臣也。言以道佐人主,不以兵强于天下。其事好还者,臣敢借秦事以言之。李斯、赵高、白起、蒙恬之类,皆不以道佐其主,而直以武力暴强吞噬攫搏,焚《诗》《书》、坑儒士、血赵卒四十余万,其于所下之处,悉残灭之,使无遗种。始皇犹独鹗视天下,未足其心。虽天禄已终,而dú螫之余仍相残害。不经时而土崩鱼烂矣!是以,胡亥于望夷,子婴戮于咸阳,扶苏死于长城,李斯父子糜溃于云阳,白起齿剑于杜邮,赵高取灭于宫闱,此皆事之还也。又师之所处,荆棘生;大军之后,必有凶年。且“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十万之师在野,则百万之人流离于道路矣!加以杀气感害、旱疫相乘,灾之深莫甚于此。故善为将者,当须果而已,不敢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己,是果而勿强。不得已者,圣人用兵之要道也。即是宜果行勿强之道,不伐其功,不乐杀人,恬淡为上,虽胜不美,此是果而勿强之义也。夫物壮则老,师曲之谓也。所谓早已者,言不道之师早当止已,而勿复进用,向使李斯、白起之师早图退止,岂有自焚之祸邪。 《夫佳兵者章》第三十一 臣真述曰:兵者,剑、戟、戈、矛之类也。佳,好也。言器械者,唯修饰犀利珍好者,适是不善之器也。又左阳为吉,右yīn为凶,君子必不得已而用之,则当以恬淡上。恬是安静,淡无味也。言战阵虽胜,当须淡而无味。曰:不美美之者,则为喜乐于杀人也。且所杀者皆吾人也。吾人也,安得而乐杀之。必也乐杀之,则王者何以得志于天下也。 又古者杀人众多,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为所杀者皆吾人,安得不以丧礼处之乎!后代则不然,师徒所征之处,大抵成败相半矣!设有一胜,必先以大帛显书其事,露布其文,彼主将者仍皆以十作百、以百为千、以千为万,用要其功上之人,或知其诈欺,且借以为势,务立其威,此则使人怨于显明之中,神恕于幽暗之处。故曰:“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如此为将,岂得谓以道佐人主乎! 《道常无名章》第三十二 臣真述曰:朴者,道之实。以其精妙微细,无所不在,故曰:小也。言王侯若能守此微妙之道,常能无为清静,则万物自来宾服矣!天地yīn阳,自然和合矣!甘露时雨,自然降润矣!则言不令人人自得其均平矣!由此之故,始复制致万物之名。物既有名,则夫君臣上下万物万事,无不各知其所止矣!故为君者,知止于仁;为臣者,知止于忠;为子者,知止于孝;为明友者,知此于信;为夫fù者,知止于义;为干伐者,知止于戢;为赋敛者,知止于薄。既各知其所止,故皆得不至于危殆也!譬如道在天下,用之为治,犹川谷之与江海,言其感应走集、昼夜朝宗无时休息也! 《知人者智章》第三十三 臣真述曰:夫测度浅深、听言观行,人焉哉!此庶可以智知,故曰:“知人者智”。至于澄心内照,无我无人,了然自知,非明孰可?故曰:自知者,亚圣之称,言人自知之难也。夫嬴不及霸,始称皇项,未及强而先称霸然。秦兼天下,楚伏诸侯,并吞则六国逡巡,叱咤则三军辟易。夫如是,适可谓有力而胜人者也。夫有力而胜人者,未尝不终为人所胜。若乃周家忠厚之德,岂不谓自胜者与!且避狄爱人,从之者如市。观兵誓众,暗曾者如期,是以前徒自攻,一戎大定,至其末裔凌迟,诸侯力政,犹不敢为主,海内空位四五十年,斯岂不谓自胜者与!故曰:能成霸王者,必得胜者也;能得胜者,必强者也;能强者,必能用人力者也;能用人力者,必得人心者也;能得人心者,必自得者也;能自得者,必柔弱者也。故强大者有道,则不战而克;小弱者有道,则不争而得。又知足之富,货财无数,人之道也;自强其志,干干不息,天之道也。善守其道,不失其所,非久而何?慎终如始,则无败事,非寿而何? 《大道泛兮章》第三十四 臣真述曰:此言大道泛然盈满天下。可左可右者,谓万物无不从也,无不在也。万物所以恃之而生育长茂,亦所辞谢其恩。功成而不名有者,言圣人顺道而理,加以无心之爱,被以无情之养,故不为万物之主。自然无所yù,此岂可名之为小邪!又万物悉皆归之,而圣人以至公之道御之,亦不曰:我为万物之主。此岂得不谓之大邪。是以,圣人常不为大,故能成其大,明矣。 《执大象章》第三十五 臣真述曰:天垂象,圣人则之。言王者执持大象,不失其道,则天下之人无不归往,往者又皆以道德安之、养之,使其通秦无害,则何异于置饮食宴乐于康衢之上,而悦饱行过之人哉!又以微妙之道,治军行师,皆以恬淡无味为上。自然无形无迹,故使视听者不可得而闻见也。又大道之行,愈多愈有,无尽无穷,故曰:用之不可既。既,尽也,已也。 《将yù歙之章》第三十六 臣真述曰:此一章正言其天地鬼神害盈福谦之议也。言治国治军者,必须仰思天道、俯察人事,常宜深自警戒。曰夫天时人事,乃今固开张我者,莫将yù歙敛我乎;乃今固强大我者,莫将yù弱小我乎;乃今固兴盛我者,莫将yù废黜我乎;乃今固饶与我者,莫将yù劫夺我乎。王侯若能始终戒慎若此者,可谓知微、知彰矣! 故下文云:“柔弱胜刚强。”此亦非谓使柔弱之徒,必能制胜刚强之敌,直指言王侯者已处刚强之地,宜存柔克之心耳!故谦卑俭约,即永享其年;骄亢奢yín,即自遗其咎。盖物理之恒也。圣人犹恐不悟,下文又切戒之曰:“鱼不可脱于渊。”鱼,喻众庶也;渊,喻道德也。夫王者理人,当须置之仁寿之域,使鱼在深水之中,常无困涸网罟之患,则获其安乐矣。又先王耀德不观兵;兵者,国之利器也,固不可以示见于人。兵者,战而不用,存而不废之物,唯当备守于内,不可穷黩于外者也。若示人于外,终有败绩之辱,岂不慎哉! 《道常无为章》第三十七 臣真述曰:夫常道者,谓无名之始。道常者,谓有名之初。故本初无字,乃为一气之宗,亦既有名为万物之始。又道法自然,天地yīn阳皆自然和合无所云为,故曰:无为也。至于四时运行,百物成熟,故曰:无不为也。又天之道,利而不害。是以,王者当行天之道。凡天下之害,知之尽无为也;天下之利,知之即无不为也。夫天下之害,莫大于用兵;天下之利,莫大于戢兵。言王侯但能守此自然之道,则物无不自化者,既而化成,又有嗜yù将作者,即当镇以无名之朴,无名之朴亦以不yù为根静而归根。常而复命,可谓复命,可谓复守,真常之道也。真常之道,既复即万物安得不从而正也。故曰:“天下将自正”。经曰:“我静而民自正”。又《论语》云:“率以正,孰敢不正?”其是之谓乎! 《道德经论兵要义述》卷之三 《上德不德章》第三十八 臣真述曰:上德者与道同体,所谓三皇之时,不可得而称也。故曰:下德不德者,为道之用。所谓五帝之时,亲爱萌生,故曰:有德、仁、义、礼者,兼而行之,所谓三王之初,防患救乱之功兴矣。若[上物下心]而论之,将以理天下国家,以及于身,其揆一也。故曰:三皇五帝之与三王,盖殊事而同心,异路而同归者也。是以道、德、仁、义、礼,王者当兼而用之,亦犹五材相资,阙一不可也。 道君所以援古及今、明其失德者,盖以其干戈寝于两阶,金革兴于三代。忠信既薄,玉帛空行优劣于下,衰庶及于前古。夫礼失则乱,救乱者,必以礼。乱,犹理也。言礼者,理乱之首也。然道君之意,盖yù其时,王舍礼而行义,去义而成仁,除仁而尚德,违德而适道,故曰:“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是以,去彼礼义之薄,取此道德之厚,将以为王者之理化也,岂不至哉!故曰:去彼取此。 《昔之得一章》第三十九 臣真述曰:夫唯道君广引天地神谷及万物之得一者,观其指归,皆在于戒侯王也。以用也。故若曰:天地无用,其清宁以自安泰,当须常恐有裂发之变也。神谷无用,其灵盈以自恃,当须常恐有歇竭之困也。万物无用其生成,以自长久,当须常恐有绝灭之时也。侯王无用其贵高,以自强大,当须常恐有颠蹶之祸也。故曰:以贱为本也。非乎夫不自强大,则不争;不争,则兵战自息;兵战自息,则长保天禄矣! 《反者道之动章》第四十 臣真述曰:此言万物动出芸芸,无不反归于根。故曰:“反者,道之动。”夫常物之动,动之于动;唯道之动,动之于静。故曰:“反者,道之动。”反,犹复也。复其见天地之心乎!天地以静为心,以动为用,今反其动,是复其静也。故曰:“反者,道之动也。”是以,圣人慎其动,而常处无为,深达归根守静之义,乃能知常;能知常,然后能不妄作;能不妄作,故为之明。又“柔弱者,道之用。”言圣人必用柔弱之道,以胜天下强暴之人也。又物,犹事也。凡天下之事皆生于有,有生于无。是以,圣人常处无为之事,归复于静,则万物皆得自然生成,不假云为动作,故曰:有生于无。 《上士闻道章》第四十一 臣真述曰:若圣与贤犹多品汇,凡百庶士讵知等夷。故道君于此略举上中下三级,以明识道之深浅尔。文宣王曰:“朝闻道,夕死可矣!”则上士勤行之志,可得而知矣!又以可上可下之xìng,故有若存若亡之讥;夏虫疑冰之谈,故有闻道大笑之说。故复建立其言有之曰明道若昧,此言天之德也,虽赫赫在上,常如昧也。进道若退,此言地之德也。虽蒸蒸在下,常如卑退也。夷道若类,此言人君之德也。虽巍巍则天常同众不自标异,夫如是,故虽上德之君必如溪谷之卑下,虚受纳污也。虽大洁白之君,亦常如自居秽辱也。虽广大悉备,常若不足。虽yù立德于人,又须常畏人知。故曰:若偷也。虽体道真实,常若渝变也。大方无隅,宁见圭角;大器晚成,不求速达;大音希声,必震蛰藏;大象何形,无状之状。道本无名,强为名字,作万物母,皆假借自然而生育之。故曰:“善贷且成”。夫人君执德谦柔用晦无为之,若此天下其孰能与之争,既无所争则兵革自然戢藏也。 《道生一章》第四十二 臣真述曰:夫元气始生,生生不已,故有万物盈乎天地之间。又万物之出,莫不皆负背yīn肃之气,抱向阳和之中。中而和者,乃得为人,故谓之最灵。既灵且智,是能知损益之义。称号其所恶者,盖yù自取其损以冀其益尔!故曰:“物有损之而益,益之而损。”其是之谓与!言人之教戒,亦当须取我此义以教戒之言,若不知损益之道,但恃众、好兵、暴强、轻敌,必当摧辱、破败、覆军、屠城。即是失其死所,明矣!故曰:“强梁者不得其死。”夫治天下国家,祸之大者莫过于此。是以云:“吾将以为教父。”言教戒之重者,亦莫过于此也。 《天下之至柔章》第四十三 臣真述曰:至柔者,谦虚清静,所谓自然之气也;至坚者,刚强运动,所谓有为之徒也。夫柔静刚动,弱必胜强,故曰:“驰骋天下之至坚。”若人君能以精微密妙之道,致无为之理,则无所不入。故曰:“无有入无间。”无为之事,亦所谓清静致理,无为戎马之事也。不言之教,yù其正身率下,则人从之不待其言也,故曰:不从其所令,从其所行也,又经曰:“行不言之教”是也。然圣人之治,无以加于是乎!又道君叹其当代罕能行之,故曰:“天下希及之。”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名与身孰亲章》第四十四 臣真述曰:名者,禄位也;争者,忘其身。货者,财宝也;贪者,轻其死。夫名疏于身,身多于货,虽其愚者,犹必知之,及在得丧之间、与夺之际,则中智之徒尽未能免其惑也。故唯圣人能知战斗之可息,不争其名,知财货之可足;不害其身、不多藏、不厚亡。是终厥身而辱,殆所不能及,故可以长久也。 《大成若缺章》第四十五 臣真述曰:夫圣人虽处万全之地,亦不矜其成,常若亏缺,故其用也,终无弊败之忧。虽居至满之势,亦不骄其盈,常自谦虚,故其用也,永无穷困之厄。又直于其人、曲于其己,故曰:若屈藏其机,微用其质朴。故曰:若拙际其文词,绝其给佞,故曰:若讷。且此上文数节,详其大归,终本于清静之德,故引躁静相形,寒热相胜之义,以证之。夫清静者,无为也;无为者,亦谓无为于兵战之事,乃可为天下之长也。又经曰:“我好静而人自正。”又曰:“不yù以静,天下将自正。”皆此类也。 《天下有道章》第四十六 臣真述曰:夫去奔走之马,粪荆棘之田,非有道欤!四郊多垒,戎马生于其间,非有道欤!是以人君恣可yù之心,则天下之人皆得罪矣!嗜yù至而不知止足之分,则天下之人皆受祸矣!又人君所yù尽得,则天下之人悉罹于殃咎矣!必也上之人能知足之为足,则天下之人孰不常足矣! 《不出户知天下章》第四十七 臣真述曰:夫人君,则天效地,恭己正南面。无为于上,垂拱而已;无不为于下,各有司存自然,百度惟贞,万物咸若,何必行而后知,见而后名,为而后成也。 《为学日益章》第四十八 臣真述曰:为学者,谓传习前王礼法,政令滋章,故曰:日益也。为道者,谓善闭七门,克持三宝,故曰:日损也。夫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故曰:损之。圣人之道,损有余奉天下,故曰:又损之。能用此道,自然以至于无为矣!夫圣人少思寡yù、偃武修文,自然无所云为也。又天下之利,知无不为,故曰:而无不为也。又圣人为君,常无为无事,以百姓心为心,乃可以取天下之心也。及其有事也,则以赋税夺人之货财;及其有为也,则以干戈害人之xìng命。夫如是,则亲离众叛、国灭人危,何可以取天下之心哉?故曰:“不足以取天下。” 《圣人无常心章》第四十九 臣真述曰:“圣人以百姓心为心”者,盖所谓以yù从人之义也。“人之不善,吾亦善之”者,谓亦以道德教之,使之为善。故经曰:“人之不善,何弃之有!”是也。又“人之不信,吾亦信之”者言,我信不足使人不信,亦以道德教之,使之有信,故曰:德信又在犹察也。圣人察天下常然不停不息,而为浑同其心,皆使去恶从善,是以,百姓悉倾注其耳目,而视听圣人之思意,而圣人咸子爱之,故曰:“皆孩之”。既孩抚天下之人,则为人之父母,明矣!岂有人之父母肯以干戈刑罚,而yù害其子乎!必不然矣! 《出生入死章》第五十 臣真述曰:动出为生,休入为死,十有三者,所谓四关之与九窍也。夫四关者,xìng命之源流;九窍者,嗜yù之门户。源流则动静存其节,门户则启闭有其时;顺之所以长生,逆之所以致死。又存生者莫过于养,养过者复伤其生,故曰:“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善摄生者,谓圣贤也。伏以道君谦不自言,故曰:盖闻也。夫圣人之道,利而不害,物岂能伤,故虽之原陆,亦不畋猎而求遇虎兕以杀之;虽入军中,亦不被带甲兵而求杀其敌。是以终无角爪锋刃之患者,以其能和光同尘,调养元气,存绵绵之道,得生生之理。故曰:“夫何故以其无死地”又末世用兵,置之死yù求不死其可得乎! 《道生之章》第五十一 臣真述曰:夫干道无情而生,坤德无情而畜,是以物得流形,势得化成。故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尊德贵皆自然受天之爵禄也。其孰能有封建者乎,于是王侯则而象之!言王者,当宜生畜长育成熟养覆万物而不失,其时仍不有其功、不恃其力,绝其宰割、息其斗争。夫如是,乃可谓合天之德也。故曰:玄德。 《天下有始章》第五十二 臣真述曰:道始有名,乃为天下母。王在域中,故象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言王者必当守道育物,塞聪蔽明,则永无勤苦危殆之事;又能见其微细之萌,而防杜之,乃可曰明;又能守其柔弱之道,必终得其强大矣!用其光,言耀德于外;归其明,谓体道于中。治国治军,无害于物,何殃之有!故曰:袭常!袭,犹密用也。言王者常当密用斯道也已。 《使我介然章》第五十三 臣真述曰:我者,我侯王也。言侯王有能介然独知,行于大道,唯所施为之事正当,最可畏慎尔。言其大道坦然、甚平易而人不行,但好趋其斜径以求捷速之幸。盖yù速必不达,故深戒之!又言朝廷公署,虽甚扫除洁然,而田野亦甚荒芜,仓廪亦甚空虚,而戎臣武将不限有功、无功,皆被服罗纨、横带刀剑,属厌饮食、多藏货贿,专取不足之人。奉有余之室,此诚所谓盗贼之矜夸,岂可谓大道也哉。此盖道君深叹衰困之时,天下若此之过,故立此章以切戒之也。 《善建不拔章》第五十四 臣真述曰:善建者,谓创业之主,以德升闻,故一立而不可拔也。善抱者,谓继体之君,以仁守位,故一持而不可脱也。此一章盖明其全用修德行仁,以传万祀之福,都不在历数时运、干戈强力以取之也。故经曰:“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又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且自古天皇以降,至于五帝子孙,承继其位者,多至数万年,少亦数千岁,暨于三代,虽有辟王伤之,犹得八九百年,然后分崩离析,以丧其国。由是而言,岂有历数时运、干戈强力者耶!必不然矣!又文王之《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又曰:“文王孙子,本支百世。”故经曰:“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岂不谓然乎! 《含德之厚章》第五十五 臣真述曰:此言德厚之君,必精全气和,有如赤子之状;无机无虑,自诚而明,是以物莫能害。夫dú虫、猛兽、攫鸟者,喻凶恶贼害之人,言凶恶之徒虽有猛锐鸩dú之气,终亦不能伤于德厚之君也。又引号而不嘎,和之至者;夫五常毕,谓之和。故曰:知和曰常,知常曰明。又生生滋益,乃谓之祥。言君人者,当宜日自损戒其身心,必令柔弱慈哀,不能使气任力,故为强梁。《传》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明其使气者不可久也。又强者为壮,壮者则老。师老为曲,义亦在兹。故戒之早止,令勿复行也。 《知者不言章》第五十六 臣真述曰:夫以道用兵,则知者必不言其机也,言者必不知其要也。故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者,兵之深机也;挫锐解纷,和光同尘者,兵之至要也。并不可得而言也,是以谓之元同。故圣人之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非天下之所敌也。然而不敢轻天下之敌,是以远近者不可得而亲疏,惠怨者不可得而利害,等夷者不可得而贵贱,故为天下之所贵重也。 《以政治国章》第五十七 臣真述曰:治国者以政;政者,正也。君率以正,孰敢不正?用兵者以奇;奇者,权也。权与道合,庸何伤乎!以无事取天下,无事者,无兵革之事,故曰:“吾何以知其然,以此!”又曰:“天下多忌讳”者,以其渔猎竭泽,禁止多门,财不足于人、利不流于下,下之弥贫,固其宜矣!又使天下之人,皆得肆其权谋,cāo其利器,非昏而何?昏,犹乱也。民多伎巧,奇物滋起,必dàng上心也。法令滋彰,盗贼多有,人不畏死也。是以,圣人云:“我无为而人自化。”言无为兵戢之事,则人安而从化也。我无事而人自富,言无赋役之事,则人理而日富也。我好静而人自正,言归根复命而人自正也。我无yù而民自朴,言不为嗜yù所迁,则自朴矣。 《其政闷闷章》第五十八 臣真述曰:夫为君之道,必当隐其聪明、宽其教命,常闷闷然,则民自朴素矣!若上有苛察之心,则其下之人必欺违苟免、不诚不信矣。又福倚祸中,祸藏福内,唯人所召,因事而生,往来胜负之场,追随宠辱之际,将迎或异,休戚必同,自身及家,自家及国,以至于天下,无大无小,所宜畏慎,唯此倚伏尔!又凡人之情,但欣福来,罕忧祸至,且处祸之时,万虑思福,居福之地,一不防祸,故曰:孰知其极!矧乃以正为邪,以善为。故曰:“人之迷,其日固久。”是以,圣人自居其方,亦不裁割于人;自守其廉之不秽,鄙其俗,屈己伸人,故曰:直而不肆。藏明用晦,故曰:光而不耀。 《治民事天章》第五十九 臣真述曰:啬,犹爱也。言王者,治人事天,必当以仁爱为宗,故曰:莫若啬。夫仁爱之道行焉,则天下早服;天下早服,故谓之重积德;重积德者,以战则胜,以守则固,故曰: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母,谓道也。谓王者守国有道,自然根蒂深固,以享长生久视之福也。 《道德经论兵要义述》卷之四 《治大国章》第六十 臣真述曰:治天下国家之人,皆似烹煮小鱼也。当以安静不挠为本,既以安静为本,自然不失其道。道既不失,yīn阳大和;yīn阳大和,则风雨时若;风雨时若,则百灵获安;百灵既安,则妖精之徒不能为变[心在]之事,故曰:“其鬼不神。”且明王在上,兵革不兴,信顺之人,天地福佑。是以,圣神协应,盛德jiāo归焉,不亦宜乎! 《大国者下流章》第六十一 臣真述曰:此章极言王者常以谦下为德也,岂以兵革强力,而求胜负于其间哉!夫大国小国之jiāo、人事兼畜之义,考其情理,岂非各务其所yù耶!夫各求其所yù,必则大者宜为下,明矣!凡谦卑之道,皆损上益下,其用在上,不在下也。故《易》曰:“以贵下贱,大得民也。”其是之谓乎! 《道者万物章》第六十二 臣真述曰:圣人所以宝此道者,以其可保养天下之人也。夫天下之人,善者少,不善者多。其可尽弃之耶!是以,圣人立天子、置三公、务戢干戈、不用刑罚,美其言、尊其行,冀其迁善、理而化之,故为天下贵。何拱璧驷马,而yù较其优劣哉! 《为无为章》第六十三 臣真述曰:王道之君,端拱垂衣而始,故曰:为无为也。偃武不争,故曰:事无事也。含道有神,故曰味无味也。夫万国之心、兆人之xìng,冬寒夏雨,尚有咨嗟。王者之心,岂限大小,宁论多少,皆当绥之,俾无怨咎,故曰:报怨以德。夫“天下难事,必作于易”者,言人君若有所慢易,则必有祸难之事生于其间也。天下大事必作于细者,言人君不矜细行,终累大德也。是以,圣人防微以至于着、积小以成其大,若于已着已大而后为之,则不及已,故曰: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若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理固然矣!又简易之道,则易从也;慢易之失,则难生也。是以,圣人犹难之者,重慎之至,然后能于万事万机竟无所难。故曰:终无难。 《其安易持章》第六十四 臣真述曰:此章全言成败在人,始终有道。圣人以此不敢妄动,以求速成者也,是以,居安思危,故曰:易持也。先天不违,故曰:易谋也。忽有jiān宄作难,必当乘其危脆之初,破之必易;接其细微之始,散之无难,故曰:“为之于未有,理之于未乱。”此皆以先见先觉、未萌未兆之前,yù早为之,恐其滋蔓即难图也。又大树生于纤毫,高台起于覆篑,远行发于自迩,此三者,皆明积小以至大,由近以及其远,若循涯而俟之,则必至之期也;若过分而求之,则yù速之累也。故师旅之事,不可为;为者,必当自败也。干戈之器,不可执;执者,必当自失也。是以,圣人无所为、无所执,故无以败、无以失明矣。又世间之人皆从事多疑、临途好径,行师守国,多于垂成而自败之。此皆是失其本末、迷于始终者也,故曰: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是以,圣人yù人之所不yù,故曰:不贵难得之货。学人之所不学,故曰:复众人之所过。盖yù辅助万物,使自然而成熟之,终亦不敢专擅独见有所云为者也。故曰: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也。 《古之善为道章》第六十五 臣真述曰:此言古者之善为道之君,不教天下之人,使有智者以其诈所藏也。将以天下之人愚之者,以其直所在也,故曰:“人之难治,以其智多。”又曰:“以智治国,国之贼!”何者?凡众庶之徒,恒xìng浅劣,智虑未发,狙诈先行,怨岂辨于是非逆顺,宁知其抚虐,或蚁聚于州党,或蜂起于河山,一凶首谋,万人随唱,征伐之举,恒必由之。此亦非谓其用智治国即为国之贼也,言其使众庶之徒多智即尽能为国之贼害也。故yù使天下之人,皆能守其愚直朴素者,乃所以为国之福禄也。若国君常能知此两者,即自为楷模法式,是谓与天同德也。夫其玄德,深矣!远矣!yù令人君则之、象之,自然与万物反其朴素,则天下之人必能至于大顺,故曰:然后乃至大顺。 《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章》第六十六 臣真述曰:此特引江海之为谕者,盖yù其人君谦柔卑巽之极也。夫谦柔卑巽之极,乃得天下之欢心;得天下之欢心,然后得乐推而不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得乐推而不厌,则自然上下无争,夫不争之义,与天同德,美利万物,不言善应,周流六虚,不谋善胜,且天下之人,孰能与不争者争乎哉!必不然! 《天下皆谓我大章》第六十七 臣真述曰:此章yù明三宝之要,先举我大之文。夫大者,道之体也。下士不知故谓,似不肖,此yù其人君深详三宝之义,保而持之,故先开用舍之端,以明慈俭之德也。夫言“慈故能勇”者,谓以一人之慈,而得天下之死力,非能勇而何!夫言“俭故能广”者,谓以一人之俭啬,而得天下之富有,非能广而何!是以三皇用之,以克九黎;五帝用之,而去四凶;汤武用之,而以兵胜天下;成康文景用之,而刑罚皆措;及其桀纣舍之而国灭,幽厉舍之而身亡,秦嬴舍之而二代夷戮,项藉舍之而五体割分,汉武舍之而天下减半,曹公舍之而吴蜀鼎峙,故曰:舍其慈,且勇;舍其俭,且广。夫言舍其慈者,谓去慈爱于人,人无死力之报,乃以一人之胆烈,yù得天下之仇雠,安可施其勇敢哉!夫言舍其俭者,谓不知爱啬,厚其聚敛,奢其宫室,加其师旅财谷皆空,君孰与足?又经曰:“后其身而身先。”又云:“yù先人,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常不敢为天下先,而终为天下先矣!故自黄帝至于文景用之之效也如彼,自桀纣至于曹公舍之之验也如此,故曰:“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 《善为士者不武章》第六十八 臣真述曰:夫体道之君,皆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奚武之所尚哉!又善战者不败,必以恬淡为上。既日胜而不美,犹以悲哀丧礼而处之,何怒之有哉!又圣君德合天地,自然无争,故曰:“善胜敌者不争。”夫王者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故用辅弼之臣则比之股肱心膂,用将帅之臣则跪而受钺、行而推毂,此必先得其心,后用其力者也,故曰:“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不争之德,可以配天立极,故曰:古之极也。 《用兵有言章》第六十九 臣真述曰:道君谦让不能自言,故假用兵者有言也。夫兵者,必以先举者为主,后应者为客也。且圣人之兵常为不得已而用之,故应敌而后起;应敌而后起者,所以常为客也。进少退多者,是沉机密、用重敌之意也。故虽有敌至,我则善师而不阵;善师而不阵,即自无征伐矣!故曰:“行无行也”。既无征行,即我之师徒抱义以守,何攘臂之有哉?夫有道之君,纵有凶暴之冠妄动而求,我师告之以文词、舞之以干羽,彼必闻义而退,自然无敌。故曰:“仍无敌”。敌既退郄,干戈戢藏,故曰:“执无兵”。兵既戢藏,恐其忘战,故又戒之曰:“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轻敌者,谓好战于外、无备于内,与其无备于内、宁好战于外。好战于外犹有胜负,无备于内必至灭亡。夫圣人在上,诚无敌于天下,然以其时主理乱言之,则敌亦众矣!何者?《书》云:“抚我则后,虐我则雠。”若然者,即天下皆吾敌也,一国亦吾敌也,一乡亦吾敌也,一家亦吾敌也,一身亦吾敌也。故王者不遗卑小之臣,即得万国之欢心矣!公侯不侮于鳏寡,即得百姓之欢心矣!卿大夫不失其臣妾,即得小大之欢心矣!士庶人不忘于修身,即得真实之欢心矣!可以全吾所宝矣!吾宝者,身与位也,故曰:“抗兵相加,哀者胜矣!”凡言哀者,慈爱发于衷诚之谓也!若上存慈爱之心,不失使臣之礼;下输忠勇之节,尽得事君之义;即何向而不胜哉!故曰:“哀者胜矣!” 《吾言甚易知章》第七十 臣真述曰:天下之利害,莫大于用兵。是以道君殷勤恳恻于此,前章已极言用兵重敌之义矣,犹恐后之人不能晓达,于此章又特云:“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又曰:“言有宗,事有君。”宗者,根本之谓;君者,主守之谓。此谓吾之云言皆有宗本,吾之叙事皆有主守,而人但不能知不能行尔!故叹曰:“知我者希,则我者贵。”则,法也;贵,亦犹希也。今既不能见知于我,又不能法则于我,即是道德不行。道德不行,是以圣人见暗于外、藏明于内处,而不出之义也。故曰:“被褐怀玉”。 《知不知上章》第七十一 臣真述曰:夫有知其所知,而不言其所知,此人之上也。盖有不知其所知,而强言其所知者,是人之病也。故知此妄知为病,则不病也。至于用兵之机,尤在于此。唯圣与贤乃能知之也。 《民不畏威章》第七十二 臣真述曰:大威者,甲兵之谓也。凡士庶人无所畏,则刑罚至;卿大夫无所畏,则黜辱至;侯王无所畏,则甲兵至。又《书》云:“不畏入畏。”同此义也。又戒其为人上者,当以宽大居心,无令狭隘为体,又不得自鄙薄其生之理。夫不自鄙薄,必重于治人;重于治人,人必乐推;人既乐推,又谁厌乎!故先为不可厌之事,然后得人不厌。故曰:“夫唯不厌,是以不厌。”夫圣人之明,固已自知,安肯扬已露才,以自呈见。圣人之仁,固当自爱,安肯骄人傲物,以为尊贵。是以去彼自见自贵之大迷,取此自知自爱之弘益,故曰:“去彼取此。” 《勇于敢则杀章》第七十三 臣真述曰:此章言人君若果敢而为勇猛者,必好兵强于天下,而残杀其人也;若果敢而不为勇猛者,必务道行域中,而全活其人也。故曰:此两者有利有害。夫天之所恶者,好杀之人也,圣人知之久矣!今又言“犹难之”者,盖重戒之极也。夫圣人则天行道,无为而立事,不言而设教,在天下岂有争之者乎!既无所争,则何从而不胜,故曰:“不争而善胜。”夫天从人yù,疾于影响,非善应欤!寒则夏至,热则冬至,非自来欤!品物流形,各正xìng命,非善谋欤!恢恢之网,人君象法也,宥过无大,非疏而何!刑故无小非,不失而何?又《书》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亦同此义也。 《人不畏死章》第七十四 臣真述曰:穷兵黩武,峻制严刑,则人必无聊也。人既无聊,则不得畏其死,明矣。既不畏死,如何更以罪罪之,民免而无耻,其在兹乎!若人君以道德化之,则人必怀生而畏死!自然有耻且格,既有耻且格,而复有凶恶之徒忽为奇者,即吾得执而杀之,此谓用兵之徒作奇巧诈伪而乱人惑众者也,则吾得执持而诛杀之。然以其是天之所恶,犹不得自专,故曰:孰敢。常有司杀者,司杀者谓天网也。且王者万方有罪,当自责躬以俟天神自行诛殛也!岂可寄情迁怒、滥罚无辜,故曰:“代大匠斫,希有不伤其手者矣。” 《人之饥章》第七十五 臣真述曰:此章言人君役繁赋厚、税重入多,由此凶饥,理固然矣!又言有为者,是人君好为兵革之事。夫一家有兵,以及一乡;一乡有兵,以及一国;一国有兵,以及天下;天下有兵,乱靡有定,于是耕夫释耒而执干戈,工女投机而休织,齐人编户大半从戎,子弟父兄、邻里宗党同为锋侠,共作jiān回,虽善诱恂恂,孰云孔易!故曰:难治。夫人之轻死者,为君上营之过厚,使下之人无聊,是以轻死,故叹曰:“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贤,犹善也。此谓好积财以贵其生者也,非保道以养其生者也。 《民之生章》第七十六 臣真述曰:此章又极言柔弱之用,指陈生死之徒。臣愚,窃稽其深意,都在于兵强则不胜之义。又下文云:“水强则拱,强大处下,柔弱处上”者,盖又切戒其兵强之患也!何者?夫兵者,所谓凶险之器、斗争之具,所触之境与敌对者也。故兵强则主不忧,主不忧则将骄,将骄则卒暴。夫以不忧之君御骄将,以骄将临暴卒,且败覆之不暇,何胜敌之有哉?故夏商之衰,以百万之师而倾四海;始皇之末,以一统之业而丧九州;项羽忽霸而遽亡,新莽既篡而旋灭,符坚狼狈于淮上,隋炀分崩于楚宫。此数家之兵,皆多至数兆、少犹数亿,无不自恃其成,以取其败,此皆强则不胜之明验也。又兵者求胜非难,持胜其难,唯有道之君然后能持胜。向数君之败,皆由不能持胜之过也。岂不信哉! 《天之道章》第七十七 臣真述曰:此一章所引张弓之喻者,正在于损益之道尔。言侯王若能知此损益利害之要,则天下将自均平矣!《易》曰:“何以聚人?曰财理。”财正辞禁人为非曰义,且成财者,耕织之人也;破财者,军旅之人也。夫成者寡,而破者众。此其所以长损不足,而奉有余也。若使化兵为农,损上益下,则自然无偏无党、平施大同,故曰:“孰能以有余奉天下,唯有道者。”此言理财正辞以佐佑人之义也。又圣人虽能变化两仪,而不恃其力;虽能生成万物,不处其功。盖yùyīn德潜行,不言所利,故曰:“不yù见贤。”见贤,谓扬己伐善也。 《天下柔弱章》第七十八 臣真述曰:此一章又特引水柔弱能攻坚强者也。尝试论之曰:且夫五行之用土能制水,原其至极;土在水中,钻石流金,无所不克,万川朝海,四海朝宗。夫孰云刚强而有胜,此故曰:“其无以易之。”是以道君深叹天下之人不能知此之妙用,勤而行之,故曰:“莫能知,莫能行。”复引圣人之言、受国之垢与其不祥,此所谓“百姓有过,在余一人;万方有罪,罪在朕躬。”王者之心诚兼此义,言之有似反倒,故曰:“正言若反。” 《和大怨章》第七十九 臣真述曰:夫天生蒸人,而大yù各存于心。争胜逐利,背正为邪。大者相雠,小者相怨。天既愍之,树君以理,令其革弊,乃有余弊生焉,岂得为善也!故曰:“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持德信之心、行不易之教,加恩于九月,恕罪于万方。夫契者,德信之谓。又吉事尚左,无问智愚,皆同赤子,故曰:“执左契,而不责于人也。”若人君不以道化天下,但齐之以刑、导之以政,即不得尽善之道,故曰:“无德司彻。”彻者,有迹之谓也。言守其礼法之彻迹耳。又言人君若长能体道理国者,则天地灵必常隆其景祚也,故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小国寡民章》第八十 臣真述曰:此章言为君之道,虽大国之强,亦常须自为卑小;虽有众庶之力,亦常须自示寡弱。夫自为卑小者,且无矜大之过,不失谦柔之道;自示寡弱者,且无恃赖之尤,不失限防之备。设使国中有什人之豪、百人之长者,亦不任用以生其必。夫如是,则人各怀恋其生,畏重其死,既安乡土宁、远迁移又馈饷不行,则舟车无所用。战争既息,则兵甲无所陈。自然人致太平,以复结绳之政,由是甘其食、美其服,止足存于衷也;安其居、乐其俗,风化行于时也。自然邻国对境,无相觊觎,诈伪不行,忠信为宝,不相姑息,俱无聘问之私,不怀隐欺,自绝往来之礼,故曰:“民至老死,不相往来也。” 《信言不美章》第八十一 臣真述曰:此一章道君自以为亲着五千之文,将传亿万之代,明彰日月,德合乾坤,弘大道先天而生表,圣人法地而理,定德仁之优劣,论礼义之重轻,去彼薄华!居斯厚实,是以重标三节,将明两端,此盖同出而异涂,言行之深戒者也。夫诚信者,不务谄谀、不矜捷给,无甘巧之说,绝诡饰之词,安得而美哉! 夫善德善言,天之道也。圣人奉而行之,岂容辩伪生乎其间!又曰:“圣人不积者”,此言圣人非无积也,但以其财积则能散之,德积则能行之,故下文又言:“天之道利而不害”者,终yù重明圣人象天地之大德,以佐佑生生之理,故又曰:“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夫圣人所以贵之者,无为也。今此乃言“为而不争”,何也?臣以为此之一章乃是八十篇之末章,此之一句又是五千言之末句,故知言之宗、事之君,其义尽在此矣!此盖不言有为与无为,而直言为者,yù其人君为无为也;又yù其为不为也,其义明矣!夫一家不争,即斗讼息矣!一国不争,即战阵息矣!天下不争,则征伐息矣!夫斗讼息于家,战阵息于国,征伐息于天下,此圣人之理也,故曰:“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其此之谓与! 神机制敌太白yīn经 唐李筌 《神机制敌太白yīn经》序 太古之时,人不识其父,蒙如婴儿。夏则居巢,冬则居穴,与鹿豕游处。圣人以神任四时、合万物于无形而神知之矣!过此以往非,神不足以见天地之心,非心不足以知胜败之术。夫心术者,尊三皇、成五帝;贤人得之,以伯四海、王九州;智人得之,以守封疆、挫敌;愚人得之,以倾宗社、灭民族,故君子得之固穷,小人得之倾命。是以,兵家之所秘而不可妄传,否则殃及九族。臣今所着《太白yīn经》,其奇谋诡道;论心术,则流于残忍,以为不如此,则兵不能振,故藏诸名山石室间,承帝命,yù备清览,敢昧死以进。康永泰四年,秋。河东节度使都虞候臣李筌。秘阁楷书臣罗士良誊。御书祗候臣张永和监。入内黄门臣朱永中监。入内内侍高班内品臣评元吉监。入内内侍高班内品臣赵承信监。 进太白yīn经表: 臣筌言《太白yīn经》者,记行师用兵之事也。臣闻:太白主兵,为大将军,yīn主杀伐,故用兵而法焉!伏惟干元大圣光天文武孝肃皇帝陛下,仁育群生,义征不惠,远方宾服,罔有不庭,虽武、尚征伐,而兵不可弭!德贵柔远,而谋不可亡。臣筌,少室书生,才非武职,敢越樽俎,辄迷兵书,起〈天无yīn阳〉,终〈兵家心术〉,凡一百篇,勒成十卷,号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太白yīn经》。人谋筹策、攻城器械、屯田、战马、营垒、阵图,括囊无遗,秋毫无录。其yīn阳、天道、风云、向背,虽远人事,亦存而不忘,小及锥刀,大至城堡,智周乎万物,而道济乎三军!辕门有之,虽桴鼓之吏、厮养之卒,亦可为万人之将。言无文饰、理探玄微,十载修成,四方兵起,识者以为济时之用。臣自风尘悖乱,牧□边陲,兵行天机,战伐常胜,虽坐偏裨之职,未展纵横之谋,挟经怀惭,辜负圣化,职守有限,不及蹈舞阙庭,谨附表并经以闻。臣筌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言。干元二年,四月二十八日。正议大夫,持节幽州军州事幽州刺史并本州防御使上柱国臣李筌上表。 夫《太白yīn经》者,有唐少室书生李筌,常游名山,探奇术于嵩山虎口岩石壁中,得《黄帝yīn符经》,遇骊山老姥,指明秘要,洞究深微,撰为兵书,名曰:《太白yīn经》。上宣天机,以为将家之轨则也。 卷一 人谋上 天无yīn阳篇 第一 经曰:天圆地方,本乎yīn阳。yīn阳既形,逆之则败,顺之则成。盖敬授农时,非用兵也。夫天地不为万物所有,万物因天地而有之;yīn阳不为万物所生,万物因yīn阳而生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yīn阳之于万物有何情哉!夫火之xìng,自炎,不为焦灼万物而生其炎;水之xìng,自濡,不为漂dàng万物而生其濡。水火者,一其xìng,而万物遇之,自有差殊;yīn阳者,一其xìng,而万物遇之,自有荣枯。若水火有情,能浮石、沉木、坚金、流土,则知yīn阳不能胜败存亡吉凶善恶明矣!夫春风东来,草木甲坼,而积廪之粟不萌;秋天肃霜,百卉具腓,而蒙蔽之草不伤。yīn阳寒暑,为人谋所变;人谋成败,岂yīn阳所变之哉! 昔王莽征天下善韬钤者六十三家,悉备补军吏,及昆阳之败,会大雷风至,屋瓦皆飞,雨下如注。当此之时,岂三门不发、五将不具耶!亭亭白jiān错太岁月建,误殆至如此。古有张伯松者,值乱出居,营内为贼所逼,营中豪杰皆遁。伯松曰:“今日反吟,不可出奔。”俄而贼至,伯松被杀,妻子被虏,财物被掠。桓谭《新论》曰:“至愚之人,解避恶时,不解避恶事。”则yīn阳之于人有情哉!太公曰:“任贤使能,不时日而事利;明法审令,不卜筮而事吉;贵功赏劳,不禳祀而得福。”无厚德而占日月之数,不识敌之强弱而幸于天时,无智无虑而侯于风云,小勇小力而望于天福,怯不能击而恃龟筮,士卒不勇而恃鬼神,设伏不巧而任向背;凡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索之不得,指虚无之状,不可以决胜负,不可以制生死,故明将弗法,而众将不能已也。 孙武曰:“明王圣主、贤臣良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不可取于鬼神,不可求象于事,不可验之于度;必求于人。”吴子曰:“料敌有不卜而战者”,先知也。范蠡曰:“天时不作,弗为;人事不作,弗始。”天时为敌国有水旱灾害、虫蝗霜雹,荒乱之天时非孤虚向背之天时也。太公曰:“圣人之所生也yù正后世。”故为谲书而寄胜于天道,无益于兵也。夫如是,则天道于兵,有何yīn阳哉! 地无险阻篇 第二 经曰:“地利者,兵之助。”犹天时不可恃也。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殷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太河经其南,荒yín怠政,武王杀之;秦之地左函,右陇,终南、太华居其前,九原、上郡居其后,刑政苛酷,子婴迎降于轵道、姚泓面缚于灞上;吴之居,五岭在其南,三江在其北,左沧浪,右衡山,刑政不修,吴王终于归命陈主、卒于长城;蜀之分,左巫峡,右邛,南有泸溪之障,北有剑阁之险,时无英雄,刘禅不能守,李势不能固。由此言之,天时不能佑无道之主,地利不能济乱亡之国。地之险易,因人而险,因人而易;无险、无不险,无易、无不易,存亡在于德,战守在于地。惟圣主智将能守之,地奚有险易哉! 人无勇怯篇 第三 经曰:勇怯有xìng,强弱有地。秦人劲、晋人刚、吴人怯、蜀人懦、楚人轻、齐人多诈、越人浇薄、海岱之人壮、崆峒之人武、燕赵之人锐、凉陇之人勇、韩魏之人厚,地势所生,人气所受,勇怯然也。且勇怯在谋,强弱在势。谋能势成,则怯者勇;谋夺势失,则勇者怯。 既言秦人劲:申屠之子,败于关;杜洪之将,北于[水戏]水;则秦人何得而称劲。吴人怯:吴王夫差,兵无敌于天下,败齐于艾陵,长晋于黄池,则吴人何得而称怯。蜀人懦:诸葛孔明,撮巴蜀之众,窥兵中原,身为尸,而威加魏将,则蜀人何得而称懦。楚人轻:项羽破秦,虏王离,杀苏角,威加海内,诸侯俯伏,莫敢窥视,则楚人何得而称轻。齐人多诈:田横感五百死士,东奔海岛,及横死,同日而伏剑,则齐人何得而称诈。越人浇薄:越王勾践,以残亡之国,恤孤老之众,九年灭吴,以弱攻强,以小取大,则越人何得而称浇薄。燕赵之人锐:蚩尤败于涿鹿,燕丹死于易水,王浚缚于蓟门,公孙戮于上谷,则燕赵之人何得而称锐。凉陇之人勇:..所以勇怯在乎法,成败在乎智;怯人使之以刑,则勇;勇人使之以赏,则死。能移人之xìng、变人之心者,在刑赏之间。勇之与怯于人何有哉! 主有道德篇 第四 经曰:古者,三皇得道之统,立于中央,神与化游,以抚四方,天下无所归其功;五帝则天法地,有言有令,而天下太平,君臣相让其功。道德废,王者出,而尚仁义;仁义废,伯者出,而尚智力;智力废,战国出,而尚谲诈;圣人知道不足以理,则用法;法不足以理,则用术;术不足以理,则用权;权不足以理,则用势;势用,则大兼小、强吞弱. 周建一千八百诸侯,其并为六国,六国连兵结难,战争方起。六国之君,非疏道德而亲权势。权势用,不得不亲;道德废,不得不疏其理然也。唯圣人能反始复本,以正理国,以奇用兵,以无事理天下正者,名法也。奇者,权术也。以名法理国,则万物不能乱;以权术用兵,则天下不能敌;以无事理天下,则万物不能挠。不挠,则神清。神清者,智之原。智者,心之府。神清、智平,乃能形物之情。人主知万物之情,裁而用之,则君子小人,不失其位。夫德厚而位卑者,谓之过;德薄而位尊者,谓之失。宁过于君子,无失于小人。过于君子,则人阙其理;失于小人,则物罹其殃。故曰:“人不监于流水,而监于止水。”以其清且平也。人主之道清平,则任人不失其才,六官各守其职。四封之内,百姓之事,任之于相;四封之外,敌国之事,任之于将。语曰:“将、相明,国无兵。”舜以干戚而服有苗,鲁以宫而来淮夷。以道胜者,帝;以德胜者,王;以谋胜者,伯;以力胜者,强。强兵灭,伯兵绝,帝王之兵前无敌人;主之道,信其然矣。 国有富强篇 第五 经曰:国之所以富强者,审权以cāo柄,审数以御人。课农者,术之事,而富在粟;谋战者,权之事,而强在兵。故曰:“兴兵而伐叛,则武爵任;武爵任,则兵强。按兵而劝农桑,农桑劝,则国富。”国不法地,不足以成其富;兵不法谋,不足以成其强。古者,圣人法天而皇,贤君法地而帝,智主法人而伯,乘天之时,因地之利,用人之力,乃可富强。 乘天之时者,春植谷、秋植麦、夏长成、冬备藏。因地之利者,国有沃野之饶,而人不足于食者,器用不备也;国有山海之利,而人不足于财者,商旅不备也。通四方之珍异,以有易无,谓之商旅。饬力以长地之财,用资军实,谓之农。夫理丝麻,以成衣服,谓之女功。云梦之毛羽,黔溪之丹砂,荆扬之皮革角骨,江衡之梓,会稽之竹箭,燕齐之鱼盐旃裘,兖豫之漆苎,郑之刀,宋之斤,鲁之削,吴之剑,燕之角,荆之,汾胡之,吴越之金锡,此地之财也。燕之涿鹿,赵之邯郸,魏之温轵,韩之荥阳,齐之临淄,陈之宛邱,郑之阳翟,洛川之二周,越之具区,楚之云梦,齐之钜鹿,宋之孟潴,此地之良也。非有灾害疾病而贫者,非惰则奢;世无奇业而独富贵者,非俭则力。同列而相臣篇者,贫富使然也;同贯而相兼并者,强弱使然也;同地而或强或弱者,理乱使然也。苟有道理,地足容身,事可致也;苟有市井,jiāo易所通,货财可积也。 夫有容身之地,智者不言弱;有市井之利;智者不言贫。地诚任,不患无财;人诚用;不畏强御故神农教耕而王天下,汤武战伐而服诸侯。国愚,则智可以强国;国智,则力可以强人。用智者,可以强于内而富于外;用力者,可以富于内而强于外。是以,汉武帝南平百粤,以为园囿;却羌胡,以为苑圃。珍怪异物,充于后宫;;实于外厩。匹庶乘坚良人,间厌柚橘,此谓智强于内而富于外。秦孝公行垦草之令,使商不得籴、农不得粜;废逆旅、禁山泽、贵酒ròu之价、重关市之赋,使农佚而商劳。行之数年而仓庾实,人知礼义。至于始皇,以为之资,东向而并诸侯,此为力富于内而强于外也。故知王之业,非智不战,非农不瞻,过此以往而致富强者,未之有也。 贤有遇时篇 第六 经曰:贤人之生于世,无籍地,无贵宗,无奇状,无智勇;或贤或愚,乍醉乍醒,不可以事迹求,不可以人物得。其得之者,在明君之心,道合而志同,信符而言顺,如覆水于地,先流其湿;如燎火于原,先就其燥。故伊尹有莘之耕夫、夏癸之酒保,汤得之于鼎饪之间,升而放桀。太公朝歌之鼓刀、棘津之卖浆,周得之于垂纶之下,杀纣而立武庚。伍员被发徒跣、挟弓矢乞食于吴,阖闾向风而高其义,下阶迎之,三日与语,无复疑者。范蠡生于五户之墟,为童时,内视若盲、反听若聋,时人谓之至狂;大夫种来观而知其贤,扣门请谒,相与归于地户。管夷吾束缚于鲁,齐桓任之以相。百里奚自鬻于虞,秦穆任之以政。韩信南郑之亡卒,淮yīn之怯夫,汉高归之以谋。故曰:“明君之心,如明监,如澄泉。”圆明于中,形物于外,则使贤任能,不失其时。若非心之见,非智之知,因人之视,借人之听,其犹眩耄叟以黼黻聒,聋夫以韶玄黄,宫征无贯于心,yù求得人,而幸其伯,未之有也。故五帝得其道而兴,三王失其道而废。废兴之道,在人主之心、得贤之用,非在兵强、地广、人殷、国富也。 将有智谋篇 第七 经曰:太古之初,有[木百]皇氏,至于容成氏,不令而人自化,不罚而人自齐,不赏而人自劝,不知怒,不知喜,俞然若赤子。庖牺氏、神农氏,教而不诛;轩辕氏、陶唐氏、有虞氏,诛而不怨。盖三皇之政以道,五帝之政以德。夏商衰,汤武废道德、任智谋。..秦任商鞅、李斯之智,而并诸侯;汉任张良、陈平之智而灭项籍;光武任寇恂、冯异之智,而降樊崇;曹公任许攸、曹仁之智,而破袁绍;孙权任周瑜、鲁肃之智,而败魏武;刘备任诸葛亮之智,而王西蜀;晋任杜预、王浚之智,而平吴;苻坚任王猛之智,而定八表之众;石勒任张宾之智,而生擒王凌;拓拔任崔浩之智,而保河朔之师;宇文任李穆之智,而挫高欢之锐;梁任王僧辨之智,而戮侯景;隋任高之智,而面缚陈主;太宗任李靖之智,而败颉利可汗。有国家者,未有不任智谋而成王业也。故曰:将军之事,以静正理,以神察微,以智役物。见福于重关之内,虑患于杳冥之外者,将之智谋也。 术有yīn谋篇 第八 经曰:古之善用兵者,必重天下之权,而研诸侯之虑。重权不审,不知轻重强弱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重莫难于周知,揣莫难于悉举,事莫难于必成,此三者,圣人能任之,故兵有百战百胜之术,非善之善者也;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夫太上用计谋,其次用人事,其下用战伐。用计谋者,荧惑敌国之主,yīn移谄臣,以事佐之;惑以巫觋,使其尊鬼事神;重其彩色文绣,使贱其菽粟,令空其仓庾;遗之美好,使荧其志;遗之巧匠,使起宫室高台,以竭其财、役其力;易其xìng,使化改yín俗;奢暴骄恣,贤臣结舌,莫肯匡助,滥赏yín刑,任其喜怒,政令不行,信卜祠鬼,逆忠进谄,请谒公行,而无圣人之政,爱而与官,无功而爵,未劳而赏;喜则赦罪,怒则肆杀;法居而自顺,令出而不行,信蓍龟、卜筮、鬼神、祷祠、谗佞、奇技,乱行于门户,其所谓是者,皆非;非者,皆是。离君臣之际,塞忠谠之路,然后yín之以色,攻之以利,娱之以乐,养之以味。以信为欺,以欺为信,以忠为叛,以叛为忠。忠谏者死,谄佞者赏。令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急令暴刑,人不堪命,所谓未战以yīn谋倾之,其国已破矣。 以兵从之,其君可虏,其国可隳,其城可拔,其众可溃。故汤用此而桀放,周用此而纣杀,越用此而吴国墟,楚用此而陈蔡举,三家用此而鲁国弱,韩魏用此而东周分。儒生之言皆曰:“兵强大者必胜,小弱者必亡。”是则小国之君无伯王之业,万乘之主无破亡之兆;昔夏广而汤狭,殷大而周小,越弱而吴强,所谓不战而胜者,yīn倾之术,夜行之道,文武之教。圣人昭然独见,忻然独乐,其在兹乎! 数有探心篇 第九 经曰:古者,邻国烽烟相望,鸡犬相闻,而足迹不接于诸侯之境,车轨不结于千里之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以道存生,以德安形,人乐其居。后世浇风起而淳朴散,权智用而谲诈生,邻国往来用间谍;纵横之事,用括之人矣。 徐守仁义,社稷邱墟。鲁尊儒墨,宗庙泯灭。非达奥知微,不能御敌;不劳心苦思,不能原事;不悉见情伪,不能成名;材智不明,不能用兵;忠实不真,不能知人。是以,鬼谷先生述〈捭阖、〈揣摩、〈飞箝、〈抵之篇,以教苏秦、张仪游说于六国而探诸侯之心,于是术行焉!夫用探心之术者,先以道德、仁义、礼乐、忠信、诗书、经传、子史、谋略、成败浑而杂说,包而罗之,澄其心,静其志,伺人之情,有所爱恶、去就,从yù而攻之,yīn虑阳发,此虚言而往,彼实心而来,因其心,察其容,听其声,考其辞。言不合者,反而求之,其应必出,既得其心,反shè其意,符应不失,契合无二,胶而漆之,无使反复,如养由之cāo弓、逢蒙之挟矢,百发无不中正,犹设罘,以罹鱼兔,张其会,磔其腰,胁其虚,必冲纲而挂目,亦奚有孑遗哉! 夫探仁人之心,必以信,勿以财;探勇士之心,必以义,勿以惧;探智士之心,必以忠,勿以欺;探愚人之心,必以蔽,勿以明;探不肖之心,必以惧,勿以常;探好财之心,必以贿,勿以廉。夫与智者言,依于博,智有涯而博无涯,则智不可以测博;与博者言,依于辨,博师古而辨应,今则不可以应辨。与贵者言,依于势,贵位高而势制高,则位不可以禁势。与富者言,依于物,富积财而物可宝,则财不足以易宝。与贫者言,依于利,贫匮乏而利丰赡,则乏不可以丰。与贱者言,依于谦,贱人下而谦降下,则贱不可以语谦。与勇者言,依于敢,勇不惧而敢刚毅,则勇不可以慑刚。与愚者言,依于锐,愚质朴而锐聪明,则朴不可以察聪。此八者,皆本同其道,而末异其表。同其道,人所yù听;异其表,听而不晓。如此,则不测浅、不测深,吾得出无间、入无朕,独往而独来,或纵而或横;如偃枯草,使东而东,使西而西;如引停水决之则流;壅之则止,谋何患乎不从哉! 夫道贵制人、不贵制于人。制人者,握权;制于人者,遵命也。制人之术,避人之长,攻人之短;见己之所长,蔽己之所短。故兽之动,必先爪牙;禽之动,必先觜距;螫虫之动,必以dú;介虫之动,必以甲。夫鸟兽虫豸,尚用所长以制物,况其智者乎!夫人好说道德者,必以仁义折之;好言儒墨者,必以纵横御之;好谈法律者,必以权术挫之。必乘其始、合其终、摧其牙、落其角,无使出吾之右。徐以庆吊之言,忧喜其心,使其神不得为心之主。长生、安乐、富贵、尊荣、声色、喜说,庆言也;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刑戮、诛罚,吊言也。与贵者谈,言吊则悲;与贱者谈,言庆则悦。将其心,迎其意,或庆或吊,以惑其志,情变于内者,形变于外,常以所见而观其所隐,所谓测隐探心之术也。虽有先王之道,圣智之术而无此者,不足以成伯王之业也。 政有诛强篇 第十 经曰:夫国有乱军者,士卒怯弱、器械柔钝、政令不一、赏罚不明,不预焉!所谓乱军者,豪家权臣、阍寺嬖昵,为之军吏,权军之势,擅将之威,公政私行,私门公谒。上发谋,下沮议;上申令,下不行。猛如虎、很如狼,强不可制者,皆谓之乱军,各宜诛之。文宣诛少正卯于两观,而鲁国清;田穰苴斩庄贾于表下,而军容肃;魏绦刃杨干而诸侯服;项籍斩宋义,而天下怖。夫诛豪者,益其威;戮强者,增其权。威权生于豪强之身, 而不在于士卒之庸。豪强有兼才者,则驾而御之,教而导之,如畜鸷鸟,如养猛虎,必节其饥渴、翦其爪牙、绊其足、其舌,呼之而随,嗾之而走,牢笼其心使驯。吾之左右豪强无兼才者,则长其恶、积其凶、纵其心、横其志,祸盈于三军,怨结于万人。然后诛之,以壮吾气。故曰:“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为将帅者,国之师,不诛豪强,何以成三军之威哉! 卷二 人谋下 善师篇 第十一 经曰:兵非道德仁义者,虽伯有天下,君子不取。周德既衰,诸侯自作礼乐,专征伐,始于鲁隐公,齐以技击强,魏以武卒奋,秦以锐士胜。说者以孙、吴为宗,唯荀卿明于王道而非之。谓:齐之技击是亡国之兵,魏之武卒是危国之兵,秦之锐士是干赏蹈利之兵。至于齐桓、晋文之师,可谓入其域而有节制矣。故齐之技击,不可遇魏之武卒;魏之武卒,不可敌秦之锐士;秦之锐士,不可当桓文之节制;桓文之节制,不可当汤武之仁义。故曰:“善师者不阵,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 黄帝独立于中央而胜四帝,所谓善师者不阵也。汤武征伐,陈师誓众,放桀擒纣,所谓善阵者不战也。齐桓南服强楚,使贡周室;北伐山戎,为燕开路,所谓善战者不败也。楚昭王遭阖闾之祸,国灭出亡,父兄相与奔秦请救,秦人出兵,楚王反国,所谓善败者不亡也。凡兵,所以存亡继绝、救乱除害,故伊、吕之将,子孙有国,与殷周并,下至末代,苟任诈力贪残,孙、吴、韩、白之徒,皆身被诛戮,子孙不传于嗣。盖兵者,凶器;战者,危事。yīn谋逆德,好用凶器,非道德、忠信不能以兵定天下之灾、除兆民之害也。 贵和篇 第十二 经曰:先王之道,以和为贵。贵和重,人不尚战也。《春秋左氏传》曰:“君若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军之众,无所用也。是故,晋悼公使魏绦和戎,以正诸华,八年之间,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羌戎亦归;晋惠公内不侵不叛之臣,于是有崤之师。譬如捕鹿,晋人角之,戎人掎之。 夫有道之主,能以德服人;有仁之主,能以义和人;有智之主,能以谋胜人;有权之主,能以势制人。见胜易,知胜难。语曰:“先王耀德不观兵,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故有衣冠之会,未尝有歃血之盟;有革车之会,未尝有战阵之事。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古先帝王所以举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文德以怀之怀之;不服,饰玉帛以啖之;啖之不来,然后命上将练军马、锐甲兵,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所谓叛而必讨,服而必柔。既怀既柔,可以示德。书曰:“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夫如是,则四夷不足吞,八戎不足庭也。 庙胜篇 第十三 经曰:天贵持盈不失,yīn阳四时之纲纪;地贵定倾不失,生长均平之土宜。人贵节事,调和yīn阳,布告时令,事来应之,物来知之,天下尽其忠信、从其政令。故曰:“天道无灾,不可先来;地道无殃,不可先倡;人事无失,不可先伐。”四时相乘,水旱愆和,冬雷夏霜,飞虫食苗,天灾也。山崩川涸,土不稼穑,水不涧下,五果不树,八谷不成,地殃也。重赋苛政,高台深池,兴役过差,纵酒荒色,远忠昵佞,穷兵黩武,人失也。上见天灾,下睹地殃,傍观人失。 兵不法天,不可动;师不则地,不可行;征伐不和于人,不可成。天赞其时,地资其财,人定其谋。静见其阳,动察其yīn,先观其迹,后知其心。所谓胜兵者,先胜而后求战;败兵者,先战而后求胜。故曰:“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矣。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矣。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沉谋篇 第十四 经曰:善用兵者,非信义不立,非yīn阳不胜,非奇正不列,非诡谲不战;谋藏于心,事见于迹。心与迹同者败,心与迹异者胜。兵者,诡逆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心谋大,迹示小;心谋取,迹示与。惑其真,疑其诈;真诈不决,则强弱不分。湛然若玄元之无象,渊然若沧海之不测。如此,则yīn阳不能算,鬼神不能知,术数不能穷,卜筮不能占,而况于将乎!夫善战者,胜败生于两阵之间;其谋也,策不足验;其胜也,形不足观。能言而不能行者,国之害;能行而不能言者,国之用。故曰:“至谋不说,大兵不言,微乎!神乎!故能通天地之理,备万物之情。”是故,贪者利之,使其难厌;强者卑之,使其骄矜;亲者离之,使其携贰。难厌则公正阙,骄矜则虞守亏,携贰则谋臣去 周文利殷,而商纣杀;勾践卑吴,而夫差戮;汉高离楚,而项羽亡。是故,屈诸侯者以言,役诸侯者以策。夫善兵者,攻其爱,敌必从;捣其虚,敌必随;多其方,敌必分;疑其事,敌必备。从随不得城守,分备不得并兵,则我佚而敌劳,敌寡而我众。夫以佚击劳者,武之顺;以劳击佚者,武之逆;以众击寡者,武之胜;以寡击众者,武之败。能以众击寡,以佚击劳,吾所以得全胜矣。夫竭三军气、夺一将心、疲万人力、断千里粮,不在武夫行阵之势,而在智士权算之中。弱兮柔兮,卷之不盈怀袖;沉兮密兮,舒之可经寰海。五寸之键,能制阖辟;方寸之心,能易成败。智周万物而不殆,曲成万物而不遗。顺天信人,察始知终,则谋何虑乎不从哉! 子卒篇 第十五 经曰:古者,用人之力,岁不过三日,籍敛不过什一。公刘好货,居者有积仓,行者有裹粮。太王好色,内无怨女,外无旷夫。文王作刑,国无冤狱。武王行师,士乐其死。古之善率人者,未有不得其心而得其力者也,未有不得其力而得其死者也。故国必有礼信亲爱之义,然后人以饥易饱;国必有孝慈廉耻之俗;然后人以死易生。人所以守战至死不衰者,上之所施者厚也。上施厚,则人报之亦厚。且士卒之于将,非有骨ròu之亲,使冒锋镝、突干刃、死不旋踵者,以恩信养之、礼恕导之、小惠渐之,如慈父育爱子也。故能救其阽危、拯其涂炭,卑身下士,齐勉甘苦,亲临疾病,寒不衣裘,暑不cāo扇,登不乘马,雨不张盖。军幕未办,将不言坐;军井未通,将不言渴。妻子补绽于行间,身自分功于役作。箪醪之馈,必投于河;挟纩之言,必巡于军。是以,人喜金铎之声、勇鼓鼙之气者,非恶生而乐死,思yù致命而报之于将也。故曰:“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理,譬如骄子,不可用也。是故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语曰:夫妻谐,可以攻齐;小夫怒,可以攻鲁。王翦、李牧、吴起、田穰苴竟如此而兵强于诸侯也。 选士篇 第十六 经曰:统六军之众,将百万之师,而无选锋,浑而杂用,则智者无所施其谋,辨者无所施其说,勇者无所奋其敢,力者无所着其壮,无异独行中原,亦何所取于胜负哉!故孙子曰:“兵无选锋,曰北。” 夫选士以赏,赏得其进;用士以刑,刑慎其退。古之善选士者,悬赏于中军之门,有深沉谋虑出人之表者,以上赏而取之,名曰:“智能之士”。有辞纵理横、飞箝捭阖,能移人之xìng、夺人之心者,以上赏而礼之,名曰:“辩说之士”。有得敌国君臣问间请谒之情xìng者,以上赏而礼之,名曰:“间谍之士”。有知山川水草次舍、道路迂直者,以上赏,而礼之名曰:“乡导之士”。有制造五兵、攻守利器,奇变诡谲者,以上赏得而厚之,名曰:“技巧之士”。有引五石之弓矢贯重札,戈矛剑戟便于利用,陆搏犀兕,水攫鼋鼍,佻身捕虏,搴旗摭鼓者,以上赏得而抚之,名曰:“猛毅之士”。有立乘奔马,左右超忽,越城堡,出入庐舍,而亡形迹者,上赏得而聚之,名曰:“捷之士”。有往返三百里不及夕者,上赏得而聚之,名曰:“疾足之士”。有力负六百三十斤行五十步者,上赏得而聚之;或二百四十斤者,次赏得而聚之,名曰:“巨力之士”。有步五行、运三式,多言天道、yīn阳、诡谲者,下赏得而存之,名曰:“技术之士”。夫十士之用,必尽其才、任其道。计谋使智能之士,谈说使辩说之士,离亲间疏使间谍之士,深入诸侯之境使乡导之士,建造五兵使技巧之士,摧锋捕虏、守危攻强使猛毅之士,掩袭侵掠使捷之士,探报计期使疾足之士,破坚陷刚使巨力之士,诳愚惑痴使技术之士,此谓任才之道、选士之术也。三王之后,五伯之辟,得其道而兴,失其道而亡。兴亡之道不在人主聪明文思,在乎选能之当其才也。 励士篇 第十七 经曰:激人之心,励士之气。发号施令,使人乐闻;兴师动众,使人乐战;jiāo兵接刃,使人乐死;其在以战劝战,以赏劝赏,以士励士,木石无心,犹可危而动、安而静,况于励士乎!古先帝王伯有天下,战胜于外,班师校功,集众于中军之门。上功赐以金璋紫绶,锡以锦彩,衣以缯帛,坐以重,享以太牢,饮以醇酒,父母妻子皆赐纹绫,坐以重席,享以少牢,饮以酎酒。大将军捧赐,偏将军捧觞,大将军令于众曰:“战士某乙等奋不顾身,功超百万,斩元戎之首,搴大将之旗,功高于众,故赏上赏,子孙后嗣长称卿大夫之家。”父母妻子皆受重赏,牢席有差,众士咸知。次功赏以银璋朱绶,纹绫之衣,坐以重席,享以少牢,饮以酎酒,父母妻子赠以缯帛,坐以单席,享以鸡豚,饮以酾酒。偏将军捧赐,子将军捧觞,大将军令于众曰:“战士某乙等勇冠三军,功经百战,斩骁雄之首,搴虎豹之旗,功出于人,赐以次赏,子孙后嗣长为勋给之家。”父母妻子皆受荣赏,牢席有差,众士咸知。下功赏以布帛之衣,坐以单席,享以鸡豚,饮以酾酒,父母妻子立而无赏,坐而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子将军捧赐,卒捧觞,大将军令于众曰:“战士某乙等戮力行间,劬劳岁月,虽无搴旗斩将,实以跋涉疆场,赐以下赏,子孙后嗣无所庇诸。”父母妻子不及坐享,众士咸知。令毕,命上功起再拜大将军,让曰:“某乙等忝列王臣,敢不尽节,有愧无功,叨受上赏。”大将军避席曰:“某乙等不德,谬居师长,赖尔之功,枭悬凶逆,盛绩美事,某乙等无专善。”退而复坐。命次功再拜上功,上功曰:“某乙等无谋无勇,遵师长之命,有进死之荣,无退生之辱,身受殊赏,上光父母,下及妻子,子其勉旃。”下功退而复坐。夫如是励之,一会,则乡勉党,里勉邻,父勉子,妻勉夫;二会,则县勉州,师勉友;三会,则行路相勉,闻金革之声相践而出,邻无敌国,邑无坚城,何患乎不勉哉! 刑赏篇 第十八 经曰:有虞氏画衣冠,异章服,以州辅牧而jiān不犯,其人醇。汤武凿五刑,伤四肢,以缪辅刑而jiān不止,其人yín。有虞非仁也,汤武非异也;其道异者,时也。古之善治者,不赏仁,赏仁,则争为施而国乱;不赏智,赏智,则争为谋而政乱;不赏忠,赏忠,则争为直,而君乱;不赏能,赏能,则争为功,而事乱;不赏勇,赏勇,则争为先,而阵乱。 夫莅众以仁,权谋以智,事君以忠,制物以能,临敌以勇。此五者,士之常。赏其常,则致争;致争,则政乱;政乱,则非刑不治。故赏者,忠信之薄,而乱之所由生;刑者,忠信之戒,而禁之所由成。刑多而赏少,则无刑;赏多而刑少,则无赏。刑过,则无善;赏过,则多jiān。王者以刑禁,以赏劝,求过而不求善,而人自为善。赏,文也;刑,武也。文武者,军之法,国之柄。 明主首出,庶物顺时,以抚四方,执法而cāo柄,据罪而制刑,按功而设赏。赏一功而千万人悦,刑一罪而千万人慎;赏无私功,刑无私罪,是谓军国之法、生杀之柄。故曰:“能生而能杀,国必强;能生而不能杀,国必亡。能生死而能赦杀者,上也。刑赏之术无私,常公于世以为道。其道也,非自立于尧舜之时,非自逃于桀纣之朝;用得而天下治,用失之而天下乱。治乱之道在于刑赏,不在于人君。过此以往,虽弥纶宇宙、缠络万品,生杀之外,圣人错而不言。 地势篇 第十九 经曰:善战者,以地强,以势胜;如转圆石于千仞之溪者,地势然也。千仞者,险之地;圆石者,转之势也。地无千仞而有圆石,置之窳塘之中,则不能复转;地有千仞而无圆石,投之方棱偏匾,则不能复移。地不因险,不能转圆石;石不因圆,不能赴深溪。故曰:“兵因地而强,地因兵而固。” 夫善用兵者,高邱勿向,背邱勿迎,负yīn抱阳,养生处实,则兵无百病。是故,诸侯自战于地,名曰:散地。入人之境不深,名曰:轻地。彼此皆利,名曰:争地。彼我可往,名曰:jiāo地。三属诸侯之国,名曰:衢地。深入,背人城邑,名曰:重地。山林、沮泽、险阻,名曰:圮地。出入迂隘,彼寡可以击吾众,名曰:围地。疾战则存,不战则亡,名曰:死地。故散地无战,轻地无留,争地无攻,jiāo地无绝,衢地无合,重地则掠,圮地则行,围地则谋,死地则战。是故,城有所不攻,计不合也;地有所不争,未见利也;君命有所不听,不便事也。凡地之势,三军之权,良将行之,智将遵之,而旅将非之,yù幸全胜,飞龟舞蛇,未之有也。 兵形篇 第二十 经曰:夫兵之兴也,有形有神。旗帜金革,依于形;智谋计事,依于神。战胜攻取,形之事,而用在神;虚实变化,神之功,而用在形。形粗而神细,形无物而不监,神无物而不察。形诳而惑事其外,神密而圆事其内。观其形不见其神,见其神不见其事。以是参之:曳柴扬尘,形其众也;减灶灭火,形其寡也。勇而无刚,当敌而速去之,形其退也;斥山泽之险,无所不至,形其进也。油幕冠树,形其强也;偃旗卧鼓,寂若无人,形其弱也。故曰:兵形象陶人之埏土,凫氏之冶金;为方为圆,或钟或鼎。金土无常xìng,因工以立名;战阵无常势,因敌以为形。故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间谍不能窥,智略不能谋。因形而措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形不因神不能为变化,神不因敌不能为智谋。故水因地而制形,兵因敌而制胜也。 作战篇 第二十一 经曰:昔之善战者,如转木石。木石之xìng,圆则行,方则止。行者,非能行而势不得不行;止者,非能止而势不得不止。夫战人者,自斗于其地,则散;投之于死地,则战。散者,非能散,势不得不散;战者,非能战,势不得不战。行止不在于木石,而制在于人;散战不在于人,而制在于势。此因势而战人也。 夫未见利而战,虽众必败;见利而战,虽寡必胜利者,彼之所短,我之所长也。见利而起,无利则止,见利乘时,帝王之资。故曰:“时之至,间不容息。”先之则太过,后之则不及。见利不失,遭时不疑,失利后时,反受其害。疾雷不及掩耳,卒电不及暝目。赴之若惊,用之若狂,此因利之战人也。 夫战者,左川泽,右邱陵,背高向下,处生击死,此平地之战人也。逼敌无近于水,彼知不免,致死拒我,困兽犹斗,蜂虿有dú,况于人乎!令其半济而击之,前者知免,后者慕之,蔑有斗心。敌逆水而来,迎之于水内,此水上之战人也。左右山陵、溪谷险狭与敌相遇,我则金鼓蔽山、旗帜依林、登高远斥、出没人马,此山谷之战人也。势利者,兵之便;山水平陆者,战之地。夫善用兵者,以便胜,以地强,以谋取,此势之战人也。如建瓴水于高宇之上,砉然而无滞溜;又如破竹,数节之后,迎刃自解,无复着手。 攻守篇 第二十二 经曰:地所以养人,城所以守地,战所以守城。内得爱焉,所以守也;外得威焉,所以攻也。守不足,攻有余;力不足者守,力有余者攻。攻人之法,先绝其援,使无外救,料城中之粟,计人日之费。粮多人少,攻而勿围;粮少人多,围而勿攻。力未屈、粟未尽、城尚固,而拔者,攻之至也;力屈、粟殚、城坏,而不拔者,守之至也。 夫守城之法,以城中壮男为一军,壮女为一军,男女老弱为一军。三军无使相遇,壮男遇壮女,则费力而jiān生;壮女遇老弱,则老使壮悲,弱使强怜。悲怜在心,则使勇人更虑,壮夫不战。故曰:善攻者,敌不知所守;善守者,敌不知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 行人篇 第二十三 经曰:君择日登拜大将军,缮甲兵,具卒乘。出则破人之国、败人之军、杀人之将、虏人之俘。赢粮万里,行于敌人之境,而不知敌人之情,将之过也。敌情不可求之于星辰,不可求之于神鬼,不可求之于卜筮,而可求之于人。 昔商之兴也,伊尹为夏之庖人;周之兴也,吕望为殷之渔父。秦之帝也,李斯为山东之猎;夫汉之王也,韩信为楚之亡卒;魏之伯也,荀为袁绍之弃臣;晋之禅也,贾充任魏;魏之起也,崔浩家晋。故七君用之而帝天下。夫贤人出奔,必有佞臣持君之衡,是以失度,佐“有扈”孤功专“兜”成均权三苗推移佞“桀”(按:此处疑有缺文。),崇侯谄纣,优旃惑晋。故曰:三仁去而殷墟,二老归而周炽,子胥死而吴亡,范蠡存而越伯,五入而秦喜,乐毅出而燕惧。将能收敌国之人而任之,以索其情,战何患乎不克!故曰:“罗其英,敌国倾;罗其雄,敌国空。”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夫行人之用事有二:一曰:因敌国之人来观衅于我,我高其爵、重其禄、察其辞、覆其事;实则任之,虚则诛之;任之以乡导。二曰:吾使行人观敌国之君臣;左右执事,孰贤孰愚?中外近人,孰贪孰廉?舍人谒者,孰君子孰小人?吾得其情,因而随之,可就吾事。 夫三军之重者,莫重于行人;三军之密者,莫密于行人。行人之谋,未发有漏者与告者皆死,谋发之日,削其槁、焚其草、金其口、木其舌,无使内谋之泄。若鹰隼之入重林,无其踪;若游鱼之赴深潭,无其迹。离娄首,不见其形;师旷倾耳,不聆其声。微乎!微乎!与纤尘俱飞,岂饱食醉酒争力轻合之将,而得见行人之事哉! 监才篇 第二十四 经曰:人禀元气所生,yīn阳所成。淳和平淡,元气也;聪明俊杰,yīn阳也。淳和不知权变,聪明不知至道。夫人柔顺安恕,失于断决,可与循节,难与权宜。强悍刚猛,失于猜忌,可与涉难,难与持守。贞良畏慎,失于狐疑,可与乐成,难与谋始。清介廉洁,失于局执,可与立节,难与通变。韬晦沉静,失于迟回,可与深虑,难与应捷。 夫聪明秀出之谓英,胆力过人之谓雄。英者,智也;雄者,力也。英不能果敢,雄不能智谋,故英得雄而行,雄得英而成。 夫人有八xìng不同,仁义、忠信、智勇、贪愚。仁者好施,义者好亲,忠者好直,信者好守,智者好谋,勇者好决,贪者好取,愚者好矜。人君合于仁义,则天下亲;合于忠信,则四海宾;合于智勇,则诸侯臣;合于贪愚,则制于人。仁义可以谋纵,智勇可以谋横;纵成者王,横成者伯。王伯之道不在兵强士勇之际,而在仁义智勇之间,此亦偏才未足以言大将军。 若夫能柔能刚,能翕能张,能英而有勇,能雄而有谋,圆而能转,环而无端,智周乎万物,而道济于天下!此曰通才。可以为大将军矣。故曰:“将者,国之辅。辅周则国强,辅隙则国弱,是谓人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不可不察也。”明主所以择人者,阅其才通而周监,其貌厚而贵;察其心贞而明,居高而远望,徐视而审听,神其形,聚其精,若山之高不可极,若泉之深不可测。然后审其贤愚,以言辞;择其智勇,以任事,乃可任之也。夫择圣以道,择贤以德,择智以谋,择勇以力,择贪以利,择jiān以隙,择愚以危。事或同而观其道,或异而观其德,或权变而观其谋,或攻取而观其勇,或货财而观其利,或捭阖而观其间,或恐惧而观其安危。故曰:yù求其来,先察其往;yù求其古,先察其今。先察而任者昌,先任而察者亡。 昔市偷自鬻于晋,晋察而用之,胜楚。伊尹自鬻于汤,汤察而用之,放桀。智能之士,不在远近。仁人不因困厄,无以广其德;智士不因时弃,无以举其功。王者不因绝亡,无以立其义;霸者不因强敌,无以遗其患。明主任人,不失其能;直士举贤,不离于口。无万人之智者,不可据于万人之上。故曰:“不知军中之事,而同军中之政者,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者,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夫如是,则君不虚王,臣不虚贵。所谓君道知使臣,臣术知事君者。 卷三 杂仪 授钺篇 第二十五 经曰:国有疆场之役,则天子居正殿,命将军,诏之曰:“朕以不德,谬承大运,致寇敌侵扰,攻掠边陲,日旰忘食,忧在寤寐,劳将军之神武,帅师以应之。”将军再拜受诏,乃令太史卜,斋三日,于太庙拂龟。太史择日以授钺,君入太庙,西面立,亲cāo钺,以授将军曰:“从此以往,上至于天,将军制之。”复cāo斧柄,授将军曰:“从此以往,下至于泉,将军制之。”将军既受命,跪而答曰:“臣闻: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内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专斧钺之威,臣不愿生还,请君亦垂一言之命于臣。君不许臣,臣不敢将;君许臣,乃辞而行。”三军之事,不闻君命,皆由于将出,临敌决战无有二心。若此无天于上,无地于下,中无君命,傍无敌人。是故,智者为之虑,勇者为之斗,气厉青云,疾若驰骛,兵不接刀而敌降伏,战胜于外,功立于内。于是将军乃缟素避舍,请于君,君命舍之。 部署篇 第二十六 经曰:兵有四正四奇,总有八阵,或合为一,或离为八。以正合,以奇胜,余奇为握奇,聚散之势,节制之度也。 一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军。一万二千象十有二月,五百象闰余,穷yīn极阳,备物成功,征无义,伐无道。圣人得以兴,乱人得以废。兴废存亡、昏明之术,皆由兵也。 司马穰苴曰:“五人为伍,十伍为部。”部,队也。一军凡二百五十队,每十队以三为奇。风后曰:“余奇握奇。”故一军以三千七百五十人为奇兵,队七十有五,外余八千七百五十人,部队一百七十五分为八阵,阵有一千九十三人七分五铢,队有二十二火人为一阵之部署。今举一军,则千军可知矣。 将军篇 第二十七 经曰:三军之众,万人之师,张设轻重,在于一人,不可不察也。一人大将军,智、信、仁、勇、严、谨、贤、明者任。二人副将军,智、信、仁、勇、严、毅、平、直者任,一人主军粮,一人主征马。四人总管,严识军容者任,二人主左右虞候,二人主左右押衙。八人子将,明行阵、辨金革、晓部署者任。八人大将军别奏,十六人大将军,八人副大将别奏,一十六人总管,八人子将别奏,一十六人子将,忠勇、骁果、孝义、有艺能者任。一人判官,沉深谨密、计事精敏者任,濡钝勿用。一人军正,主军令斩决罪隶及行军礼仪、祭祀宾客进止。四人军典,谨厚、明书算者任。 阵将篇 第二十八 经曰:古者,君立于阳,大夫立于yīn。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以,臣不得窥君,下不得窥上,则君臣上下之道隔矣。夫智均不能相使,力均不能相胜,权均不能相悬。道同则不能相君,势同则不能相王,情同则不能相顺。情异则理,情同则乱,故大将以智,裨将以勇。以智使勇,则何得而不从哉!一人偏将军,勇猛果敢、轻命好战者任。二人副偏将军,无谋于敌、有死于力、守成规而不失者任。四人子将,目明旌旗、耳察金鼓、心存号令、宣布威德者任。二人虞候,擒jiān摘伏、深觇非常、伺察动静、飞符走檄、安忍好杀、事任惟时者任。二人承局,差点均平、更漏无失、纠举必中者任。六人偏将军别奏,一十二人偏将军,六人副偏将军别奏,十二人副偏将军,八人虞候兼充子虞候,并忠勇、骁果、孝义、艺能者任。一人判官,主仓粮财帛出纳,军器刑书公平者任。二人军典,明书记、谨厚者任。 队将篇 第二十九 经曰:智者之使愚也,聋其耳,瞽其目,迷其心,任其力,然后用其命。如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与之登高去其梯,入诸侯之境废其梁。役之以事,勿告之以谋;语之以利,勿告之以害。则士可以得其心而主其身。如此,则死生聚散,听之于我,是谓良将。 一人队将,经军阵、习战斗、识进止者任。一人队管、一人队头、二人副队头,主文书、酬功赏、知劳苦、明部分行列疏密,并责成于副队头,公直明晓者任。一人秉旗、二人副旗,并勇壮者任。一人鼓,主昏明发警、进退节制,气勇志锐者任。一人吹角,主收军退阵,谨守节制、懦怯忠谨者任。一人司兵,主五兵锐利、支分器仗,明解者任。一人司仓,主支分财帛、给付军粮,清廉者任。一人承局,主杂供差,无人情、恶口舌者任。五人火长,主厨膳饭食、养病、守火、内衣、资椎采、战阵不预,仁义者任。 马将篇 第三十 经曰:夫戎马,必安其处所,适其水草,节其饥饱;冬则温厩,夏则凉厩;刻剔鬃毛,谨落蹄甲。狎其耳目,无令惊悚;习其驱驰,闲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鞍勒,辔衔必先坚完,断绝必补。凡马不伤于末,必伤于始;不伤于饥,必伤于饱。日暮道远,必数上下,宁劳于人,慎无劳马。常令有余,备敌覆我。能明此者,可以横行八表。 凡马军,人支两匹。一军征马二万五千匹,其无马者,亦如五支,令以两匹为率。一人征马副大将,军中择善牧养者任。二人征马总管副偏将,军中择善牧养者任。八人征马子将军,军中择明闲牧养者任。五十人征马押官定见,军中择善牧养者任。五百人群头善乘骑者任,一云百人群头医,亦群头中择取一千人马子军外差,又云五百人马子医马在内。 监人篇 第三十一 经曰:凡人,观其外,足知其内。七窍者,五脏之门户。九候三停,定一尺之面;智愚勇怯,形一寸之眼。天仓金匮,以别其贵贱贫富。夫yù任将,先观其貌,后知其心。 神有余法:容貌堂堂,精爽清彻,声色不变,其志荣枯,不易其cāo,是谓神有余。 形有余法:头顶丰停,腹肚浓厚,鼻圆而直,口方而棱,颐额相临,颧耳高耸,ròu多而有余,骨粗而不露,眉目明朗,手足红鲜,望下而就高,比大而独小,是谓形有余。 心有余法:遏恶扬善,后己先人,无疾人以自贤,无危人以自安,好施yīn德,常守忠信,豁达大度,不拘小节,是谓心有余。“监头、目、鼻、口、舌、齿法”: 虎头高视,富贵无比;犀头,富贵郁郁;象头高广,福禄居长;鹿头侧长,志气雄强;guī tóu郄缩,喉丰酒ròu;獭头横阔,志气豁达;驼头蒙鸿,福禄千锺;蛇头平薄,财物寥落;骆头尖锐,贫厄无计;兔头蔑颉,志气下劣;狗头尖圆,泣泪涟涟。 眉直头昂,富贵吉昌;眉薄而曦,少信多欺;发yù细密,须yù[上分下鹿]疏。 眼目光彩明净者,贵;眼鼻成就者,魂魄强美;眉目指瓜者,好施;眼鼻口小者,多虚少实;眼鼻口大者,有实无虚;眼中赤脉贯瞳子者,兵死。鸡眼卷头,不yín即偷;羊目直视,能杀妻子;猪目应瞪,刑祸相仍,亦主小贵;蜂目豺声,常行安忍;蝼蛄目,心难得;鱼目,多厄;猴目,穷寒;鹰视狼顾,常怀嫉妒;牛头虎视,富贵无比。鼻圆隆实,富贵终吉;鼻孔小缩,悭贪不足;蜣鼻,少意智。野狐须,无信期;羊须,多狐疑。口如马喙,心难信制;口如鸟嘴,穷寒客死;口如河海,富贵自在;唇如点朱, 才学代无。舌红且厚,神识自守;吐舌及鼻,有寿复贵。锯齿食ròu,平齿食菜,疏齿猛毅,密齿淳和,细齿长贫,名曰:鬼齿。“监颔、 耳、胸、背、手、肚、黑子、面形法”:燕颔封侯,腮尖乏ròu,意志不足。耳轮厚大鲜明者,贵而且寿;小薄者,贱而且夭。虎项圆粗,富贵有余;鹤顶了了,财物乏少。颈[上分下鹿]短者,富贵;长细 者,贫贱。胸背如龟,富贵巍巍;胸长而方,智勇无双。手足尖浓,指密而厚者,富贵;手如鸡足,智意褊促;手如猪蹄,智意昏迷; 手如狙掌,勤劳伎俩。肚如乖壶,富贵有余;牛腹贪婪,狗腹穷寒,虾蟆腹懒,蜥蜴腹缓。凡人声yù深且实,不yù浅而虚,远而不散,近而不亡,浅而非壮,深而不藏, 大而不浊,小而不彰,细而不乱,幽而能明,余响澄彻,有若笙簧,宛转流韵,能 圆而长。虎声将军,马声骁勇。雄声雌视者,虚伪人也;气急而声重者,真实人也。凡黑子yù得大而明生。隐处吉,露处凶。凡人面yù圆,胸yù方,上yù长,下yù短。凡人胸yù厚,背yù负五岳、成四渎好,头高足厚,颈短臂长,似虎似龙,所谓行、?⒆ ⑽裕  骋羯  品且淮σ病!讣嗤饭恰⒂裾怼⒍钗姆ā梗?脑头高耸起,将军。“□”(按:三弦月重迭状)三关玉枕,万户侯近下将军;“◎”车轮枕,封侯;“品”三星枕,封王;“□”(一上弦月状)偃月枕,封三公;“□”四方枕,封侯;“□”(十字中空状)十字枕,封二千石;“□”(酒壶横躺状)酒樽枕,二千石;三公“□”(丈字中空状)上字枕,封侯;“○”圆枕,封侯。 “□”(北字中空状)额上有北字文,将军;“□”(两垂直并排线状)额上有两立文,二千石;“□”(四垂直并排线状)眉间有四立文,封侯;“八”眉间有八字龙文,将军;“□”(三上弦月线状)眉间有三偃月文,封侯;“□”(下弦月状)额上有覆月文,将军;“八”眉上有文通发,将军;“土”眉间有土字文,封侯;“文”眉间有文字文者,兵死。 凡人色,yù正不yù邪!白如凝脂,黑如傅漆,紫如烂椹,黄如蒸粟,赤如炎火,青如浴蓝,皆三公、将、相也。 相马篇 第三十二 经曰:相马之法:先相头耳:耳如撇竹,,眼如鸟目,[上鹿下章]脊、麟腹、虎胸,尾如垂帚。次相头骨:棱角成就,前看、后看、侧看,但见骨侧狭,见皮薄露,鼻衡柱侧,高低额yù伏,台骨分明,分段俱起,视盼yù远,精神体气高爽。立蹄攒聚,行止循良,走骤轻躁,毛鬣轻润,喘息均细,擎头如鹰,龙头高举而远望,yín视而远听,前看如鸡鸣,后看如蹲虎,立如狮子,辟兵万里,颔鼻中yù得受人拳,名曰:太仓。 太仓宽易饲,胸臆yù阔,胸前三台骨yù起,分段分明,鬣yù高,头yù方,目yù大,而光脊yù强壮有力,腹胁yù张,四下yù长。耳yù紧小,小即耐劳。目大胆,大胆则不惊。鼻yù大,鼻大则肺大,肺大则能走。[月兼]yù小,小则易饲。肋yù得密,口yù上尖下方,舌yù薄长赤色如朱,齿yù腭瓣分明,牙yù去齿二寸,腹下yù广且平方。牙yù白,则长寿,望之大,就之小,筋马也。前视见目,傍视见腹,后视见ròu,骏马也。齿yù齐密,上下相当,上唇yù急,而方下唇yù缓而厚。口yù红而有光,如穴中看火,千里马也。臆间yù广一尺以上,能久走,头yù高,如剥兔龙颅,穴目平脊,大腹[月]ròu多者,行千里;眼中紫缕贯瞳子者,五百里;上下彻者,千里。 凡马不问大小肥瘦,数肋有十二、十三,四百里;十四、十五,五百里。旋毛起腕膝上者,六百里;腹脊上者,五百里;项辕大者,三百里;目中有童人如并立并坐者,千里;羊须中生距如鸡者,五百里耳。本下角长一二寸者,千里头如渴鸟者,千里马初生无毛,七日方得行者,千里;尿过前蹄一寸已上者,五百里;尿举如一足大者,千里;腹下有逆毛者,千里;兰孔中有筋皮及毛者,五百里;眼上孔是也,蹄青黑赤红白,硬如蚌,有陇道成者,软口叉吻头厚者,硬口叉浅者,不能食眼下无伏虫及骨者,咬人;目小多白,惊后足yù曲,腕耳中yù促,凡马后尔;足白者,老马驹;前两足白者,小马驹。 马有五劳卸鞍不[马展]者,骨劳[马展]而不起者,筋劳起而不振者,皮劳振而不喷者,气劳喷而不尿者,血劳骨劳绊之却行三十步,差。皮劳以手摩,两鞍下汗出,差。气劳长缰牵之行得尿者,差。血劳高系,勿令头低而食,差。马口,春青色、夏赤色、秋白色、冬黑色,皆死,此名入口病也。 誓众军令篇 第三十三 经曰:陶唐氏,以人戒于国中,yù人强其命也。有虞氏,以农教战渔猎简习,故人体之。夏后氏,誓众于军中,yù人先其虑也。殷人,誓众于军门之外,yù人先意以待事也。周人,将jiāo白刃而誓之,以致人意也。夏赏于朝,赏善也;殷戮于市,戮不善也。周赏于朝,戮于市,兼质文心也。夫人,以心定言,以言出令,故须振雄略、出劲辞、锐铁石之心,凛风霜之气,发挥号令,申明军法。“誓众文”: 某将军某乙告尔六军将吏士伍等。圣人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不庭。兼弱攻昧,取乱侮亡。今戎夷不庭式,干王命,皇帝授我斧钺,肃将天威,有进死之荣,无退生之辱,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军无二令,将无二言,勉尔,乃诚,以从王事,无干典刑。“军令”: 经曰:师众,以顺为武,有死无犯为恭,故穰苴斩庄贾,魏绦戮杨干,而名闻诸侯,威震邻国。令之不行,不可以称兵。三令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申明而不如法者,将之过也。先甲三日,悬令于军门,付之军正,使执本宣于六军之众。有犯命者,命军正准令按理而后行刑,使六军知禁而不敢违也。 一漏军事者,斩;漏泄军中yīn谋及告事者,皆死。 一背军走者,斩;在道及营临阵同。 一不战而降敌者,斩;背顺归逆同。 一不当日时后期者,斩;诈事会战同。阻雨雪水火不坐。 一与敌人私jiāo通者,斩;籍没其家言语书疏同。 一失主将者,斩;随从则不坐。 一失旌旗节钺者,连队斩;与敌人所取同。 一临难不相救者,斩;为敌所急不相救者同。 一诳惑讹言妄说yīn阳卜筮者,斩;妄说鬼神灾祥,以动众者同。 一无故惊军者,斩;呼[口斗]奔走妄言烟尘者同。 一遗弃五兵军装者,斩;不谨固检察者同。 一自相窃盗者,斩;不计多少。 一将吏守职不平藏情兼容者,斩;理事曲法者同。 一以强凌弱,樗蒲忿争,酗酒喧竞,恶骂无礼,于理不顺者,斩;因公宴集醉者,不坐。 一军中奔走军马者,斩;将军已下,并步入营乘骑者同。 一破敌先掳掠者,斩;入敌境亦同。 一更铺失候犯夜失号擅宿他火者,斩;恐jiān得计。 一守围不固者,斩;罪一火主吏。 一不伏差遣及主吏役使不平者,斩;有私及强梁者同。 一侵欺百姓jiān居人子女及将fù人入营者,斩;恐伤人军中,慎子女气。 一违将军一时一命皆斩。 关塞四夷篇 第三十四 经曰:关塞者,地之要害也。设险守固,所以乖蛮隔夷,内诸夏而外夷狄,尊衣冠礼乐之国,卑毡裘毳服之长,是以荒要侯甸从此别矣。 关内道自京西出塞门镇,经朔方节度,去西京一千三百五十里,去东京二千里,关五原塞表,匈奴之故地,以浑邪部落为皋兰都督府,斛律部落为高关州,浑卜焦部落为浚稽州,鲁丽塞下置六胡州,党项十四拓拔舍利仆固野刹桑干节子等,部落牧其原野。 黄河北道安北旧去西京五千二百里,西京六千六百里。今移在永清去西京二千七百里,东京三千四百里,关大漠以北回纥部落为瀚海都督府,多览部落为燕然都督府,思结部落为卢山都督府,同罗拔拽古部落为幽陵都督府,同罗部落为龟林都督府,匐利羽为稽田州,奚结部落为鸡鹿州,道历yīn山、羊那山、龙门山、牛头山、铁勒山、北庭山、真檀山、木刺山、诺真山,涉黑沙道入十姓部故居地。 河东道自京西东出蒲律关,经太原,抵河东节度,去西京二千七十五里,去东京一千六百四十五里。关榆林塞北,以颉利左渠故地置定襄都督府,管等六州。以右渠地置云中都督府,管阿史那等五州。道历三川口,入三山母谷,道通室韦大落泊,东入奚,西入默啜故地。 陇右道自西京出大镇关,经陇西节度,去西京一千四百里,去东京一千二百七十五里。南出关党项杂置据业鳞可等四十州,分隶缘边等诸州,西距吐番,去西京一万二千里,北去凤林关,度黄河西南,入郁标、柳谷、彰豪、清海、大非海、鸟海、小非海、星海、泊悦海、万海、曰海、鱼海,入吐番。 河西道自京西西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出萧关、金城关,自河西节度,去西京二千一十里,去东京二千八百十一里,北海、抵日亭海、弥娥山、独洛河道,入九姓十箭三屈故居地。 北庭道自北京西出,经河西节度,出玉门关,涉河关菖蒲海,东出高昌,故地置西州,以突厥处密部落为瑶池都督府,以杂种故胡地部落为庭州、为北庭都护,去西京一千七百五十六里,去东京六千八百七十六里,北抵播塞厥海、长海、关海、曲地,以突结骨部落置坚昆都督府,管拘勃都督府,为烛龙州,北抵瀚海,去西京二万余里。 安西道自西京出涉jiāo河,出铁门关,至安西节度,去西京八千五十里,去东京八千八百五十里,路入疏勒、鄢耆、碎叶、于阗、黑海、雪海、大宛、月支、康居、大夏、奄蔡、黎轩、条支、乌孙等国。剑南道自东京西南出大散关,经甘亭关、百牢关,越剑门关、松岭关,至剑南节度,去西京二千三百七十里,去东京三千二四十六里,出蚕涯关,过道杂羌六十四州,分列山谷路,入吐蕃,南出邛,开通越,度泸河、云南关,西南徼外杂蛮置冉蒙弄览六十州路,入甘河、夜郎、滇池、身dú、五天竺国,去西京三万五千里。 范阳道自西京出潼关,至范阳节度,去西京二千五百二十里,去东京一千六百八十六里,北去居庸关、卢龙塞、关外东胡故地,以契丹蕃长置山察都督府,回纥五部落分为五州,以白部落为居延州,黑部落为颜州,北至乌罗浑,去西京一万五千里。 平卢道自西京经范阳节度东,至榆林关,至平卢节度,去西京二千七百里,去东京三千里,抵安东,渡辽水路,接奚、契丹、室韦、勃海、、高丽、黑水。 岭南道自西京南出蓝田关,涉汉江,越大瘐岭,经南海节度,去西京五千六百里,去东京四千二百七十里,路入铜柱、林邑、九真、日南、高真腊、铜勒、jiāo趾等国。 河南道自西京出潼关,经东莱节度,去西京二千七百六十里,去东京一千八百五十三里。东涉沧海距熊律都督府、北济国,又东抵鸡林都督府、新罗国,又东南经利磨国,属罗涉海,达倭国一名日本,其海行不计里数。 卷四 战具 攻城具篇 第三十五 经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人所不见谓之九地,见所不及谓之九天。是故,墨翟萦带为垣,公输造飞云之梯,无所施其巧。所谓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孙武子曰:“具器械,三月而后成;拒城,三月而后已。”其攻守之具,古今不同。今约便事而用之。 车四轮,车上以绳为脊,犀皮蒙之,下藏十人,填隍推之,直抵城下,可以攻掘,金木火石所不能及。 飞云梯,以大木为床,下置六轮,上立双牙,有栝梯长一丈二尺,有四相去三尺,势微曲递,互相栝飞于云间,以窥城中,其上城首冠双辘轳,枕城而上。 pào车,以大木为床,下安四轮,上建双陛,陛间横栝,中立独竿,首如桔槔状,其竿高下长短大小,以城为准。竿首以窠盛石小大多少,随竿力所制,人挽其端而投之,其车推转逐便而用之,亦可埋脚着地而用,其旋风四脚,亦随事用之。 车弩为轴转车,车上定十二石弩弓,以铁钩连轴,车行轴转引弩持满弦,挂牙上弩,为七衢:中衢大箭一簇,长七寸围五寸,箭长三尺围五寸,以铁叶为羽,左右各三箭,次差小于中箭,其牙一发,诸箭皆起,及七百步所中,城垒无不崩溃,楼橹亦颠坠。 尖头轳,以木为脊,长一丈径一尺五寸,下安六脚,下阔而上尖,高七尺可容六人,以湿牛皮蒙之,人蔽其下,共升直抵城下,木石金火不能及,用攻其城。土山于城外,堆土为山,乘城而上。地道,凿地为道,行于城下,因攻其城。每一丈建柱,以防崩陷,复积薪于柱间而烧之,柱折城崩。 板屋,以八轮车,车上树高竿,上安辘轳,以绳挽板屋上竿首,以窥城中。板屋高五尺,方四尺,有二孔,四面列布,车可进退围城而行于营中,远望谓之巢车,状若鸟巢。 木幔,以板为幔,立结槔于四轮,车上悬逼城堞,使卒蔽之,蚁附而上,矢石所不能及。火箭,以小瓢盛油贯矢端,shè城楼橹板上,瓢败油散后,以火雀杏磨杏核中空,以艾内火实之,系雀足,薄暮群放之飞入城中,栖宿积聚庐舍,须臾火发。蜀镢铁錾、蜀镢短柄,镢也。铁錾凿井,錾城也。 守城具篇 第三十六 经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人所不见谓之九地,见所不及谓之九天。禽滑厘问墨翟守城之具,墨翟以六十六事,皆繁冗不便于用,其后韦孝宽守晋州、王[人品]守台城,皆约封胡子技巧之术,古法非不妙,然非今之用也。今述便于用者,如左方浚隍深开濠堑也。 增城、增修楼橹也。悬门、悬木板以为重门。突门于城中,对敌营,自凿城内为暗门,多少临时,令厚五六寸勿穿,或于中 夜,或于敌初来、营列未定;精骑从突门跃出,击其无备,袭其不意。涂门,以泥涂门扇,厚五寸备火,又云涂栈,以泥门上木栈棚也。积石、积pào石,大小随事。转关桥一梁为桥梁,端着横栝,拔去栝桥转关,人马不得渡,皆倾水中。秦用 此桥,以杀燕丹。凿门为敌所逼,先自凿门为数十孔,出强弩shè之,长矛刺之。积木备垒,本木长五尺、径一尺小,或六七寸,抛下打贼。积石备垒于城上,不计大小,以多为妙,充抛石。楼橹城上建堠楼,以板为之跳出,出为楼橹。篱战格于女墙上,挑出去墙三尺,内着横括,前端安辖,以荆柳编之,长一丈、阔五尺,悬于椽端,用遮矢石。布幔,以复布为幔,以弱竿横挂于女墙外,去墙七八尺,折抛石之势,则矢不复及墙。木弩,以杨柘桑为弩,可长一丈二尺,中径七寸,两稍三寸,以绞车张之,发如雷吼,以败队卒。燕尾炬,缚苇草为炬,尾分为两岐,如燕尾状,以油蜡灌之,加火从城上堕下,使骑木驴而烧之。松明炬,以松木烧之,铁索坠下,巡城点昭,恐敌人乘城而上。脂油烛炬,然灯秉烛于城中四冲、要路、门户,晨夜不得绝明,以备非常。行常熔铁汁炉,升于城上,以洒敌人,土瓶盛汁,抛之,敌攻城不觉。游火铁筐,盛火加脂蜡,铁索悬坠城下,烧孔穴掘城之人。灰杂糠[米比],因风于城上掷之,以眯敌人之目,因以铁汁洒之,又云:眯目,因风以[米比]糠灰掷之,使不得视。连挺如打禾枷状,打女墙上城敌人。叉竿如qiāng刃,布两歧,用叉飞云梯上人。钩竿有qiāng,两边有曲钩,可以钩物。天井,敌攻城为地道,来反自于地道,上直下穿井邀之,积薪井中,加火熏之,自然焦灼。油囊盛水于城上,掷出,火车中囊败,火灭。地听于城中八方,穿井各深二丈,令人头覆戴新瓮于井中坐听,则城外五百步之内有掘城道者,并闻于瓮中,辩方所远近。铁菱,状如蒺藜,要路水中着之,以刺人马之足。陷马坑,坑长五尺、阔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竹签,其坑十字相连,状如钩锁,复以[艹刍]草苇木加土种草实,令生苗蒙覆其上,军城营垒要路设之。拒马qiāng,以木径二尺,长短随事,十字凿孔,纵横安括,长一丈,锐其端,可以塞城门要道,人马不得奔前。 木栅为敌所逼,不及筑城垒,或山河险隘多石少土,不任版筑,且建木为栅,方圆高下,随事深浅,埋木根重复,弥缝其阙,内量长短,为阁道立外柱,外重长出四尺为女墙,皆泥涂之内七寸,又立阁道内柱,上布板为栈立阑干竹于栅上,悬门拥墙,濠堑拒马,一如城垒法。 水攻具篇 第三十七 经曰:以水佐攻者,强。水因地而成势,为源高于城,本大于末,可以遏而止,可以决而流,故晋水可以灌安邑,汾水可以浸平阳,先设水平,测其高下,可以漂城、灌军、浸营、败将也。 水平槽长二尺四寸,两头中间凿为三池,池横阔一寸八分,纵阔一寸深一寸三分,池间相去一尺四寸,中间有通水渠,阔三分深一寸三分,池各置浮木,木阔狭微小,于池空三分,上建立齿,高八分,阔一寸七分,厚一分。槽下为转关脚,高下与眼等,以水注之,三地浮木齐起,眇目视之,三齿齐平,以为天下准。或十步,或一里,乃至十数里,目力所及,随置照板度竿,亦以白绳计其尺寸,则高下丈尺分寸可知也。 照板形如方扇,长四尺,下二尺,黑上二尺,白阔三尺,柄长一尺,大可握度,竿长二丈,刻作二百寸二千分,每寸内刻小分,其分随向远近高下立竿,以照版映之,眇目视之,三浮木齿及照板黑映齐平,则召主板人,以度竿上分寸为高下,递相往来,尺寸相乘,则水源高下,可以分寸度也。 火攻具篇 第三十八 经曰:以火佐攻者,明。因天时燥旱,营舍茅竹积刍穗军粮于枯草宿莽之中,月在箕、壁、翼、轸之夕,设五火之具,因南风而焚之。 推月宿法,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二十八宿四方分之月二十八日夜一周天行二十八宿,一日一夜行一十三度少强,皆以月中气,日月合为宿首,角十二度,亢九度,氐十五度,房五度,心五度,尾十八度,箕十一度。东方七宿,共七十五度。斗二十六度,牛八度,女十二度,虚十度,危十七度,营室十六度,东壁九度。北方七宿,共九十八度。奎十六度,娄十二度,胃十四度,昂十一度,毕十六度,觜二度,参九度。西方七宿,共八十度,东井三十三度,舆鬼四度,柳十五度,星七度,张十八度,翼十八度,轸十七度。南方七宿,共一百一十二度。 雨水正月中,日月合宿,营室八度于辰,在亥为訾,于野卫分并州,于将登明。 春分二月中,日月合宿,奎十四度于辰,在戍为降娄,于野鲁分徐州,于将河魁。谷雨三月中,日月合宿,昂三度于辰,在酉为大梁,于野赵分冀州,于将为从魁。小满四月中,日月合宿,参四度于辰,在申为实沉,于野魏分益州,于将为传送。夏至五月中,日月合宿,东井二十五度于辰,在未为鹑首,于野秦分雍州,于将为小吉。大暑六月中,日月合宿,星四度于辰,在午为鹑火,于野周分三河,于将为胜光。处暑七月中,日月合宿,翼九度于辰,在巳为鹑尾,于野楚分荆州,于将为太乙。秋分八月中,日月合宿,角四度于辰,在辰为寿星,于野郑分兖州,于将为天罡。霜降九月中,日月合宿,氐十四度于辰,在卯为大火,于野宋分豫州,于将为太冲。小雪十月中,日月合宿,箕二度于辰,在寅为析木,于野燕分幽州,于将为功曹。冬至十一月中,日月合宿,斗二十一度于辰,在丑为星纪,于野吴越分扬州,于将为大吉。大寒十二月中,日月合宿,虚五度于辰,在子为玄枵,于野齐分青州,于将为神后。假如正月雨水一日夜半月在营室八度,至后二日夜半行十三度少强,即至东壁五度,至后三日夜半行十三度少强,即至奎九度。顺行二十八宿,每日夜行十三度少强,二十八日一周天,其晦朔二日不见,他皆仿此。《玉门经》曰:倍月加日,从营室顺数,即知月宿所在,假令正月五日,倍月成二加五成七,从营室顺数七宿至毕,他皆仿此。然东井三十三度,觜二度,恐将不定,故为通算以决之,而用五火之具。 火兵,以骁骑夜衔枚,缚马口,人负束薪稿草藏火,直抵贼营,一时举火,营中惊乱,急而乘之,彼静不乱,弃而勿攻。火兽,以艾蕴火,置瓢中,开四孔,系猪[上鹿下章]鹿项下,燃其尾端,望敌营而纵饮,使奔彼草中,器败火发。火禽,以胡桃剖令空,开两孔实艾,以火系野鸡足,针其尾而纵之,飞入草中,器败火发。火盗,选一人勇捷,语言服饰与敌同者,窃号逐便,怀火偷入营中,焚其积聚,火发,乘乱而出。火矢,以臂张shè及三百步者,以瓢盛火冠矢端,以数百端候中夜,齐shè入敌营中,焚其积聚,火发,挥乱乘便急攻。 济水具篇 第三十九 经曰:军行遇大水、河渠、沟涧,无津梁、舟楫,难以济渡。太公以天大船,皆质朴而不便于用。今随事应变,以济百川。浮罂,以木缚瓮为[木伐]瓮,受二石,力胜一人,瓮阔五尺,以绳钩联,编qiāng于其上,令长而方,前置板头,后置稍,左右置棹。 qiāng[木伐]qiāng十根为一束,力胜一人,四千一百六十六根四分qiāng为一[木伐],皆去锋刃,束为鱼麟,以横栝而缚之,可渡四百一十六人。半为三[木伐]计用qiāng一万二千五百根,率渡一千二百五十人,十渡则一军毕济。 蒲[木伐],以蒲九尺围,颠倒为束,以十道缚之,似束qiāng为[木伐],量长短多少,随蒲之丰俭载人,无蒲用芦草,法亦如蒲[木伐]。挟□,以木系小绳,先挟浮渡水,次引大□于两岸,立一大橛,急张定□,使人挟□浮渡大军,可为数十道,豫多备。(□=[桓以纟易木])浮囊,以浑脱羊皮,吹气令满,紧缚其孔,缚于胁下,可以渡也。 水战具篇 第四十 经曰:水战之具始自伍员,以舟为车,以楫为马。汉武帝平百粤,凿昆明之池,置楼船将军其后,马援、王浚各造战船,以习江海之利,其船阔狭长短随用大小,皆以米为率,一人重米二石,则人数率可知其楫棹、篙橹、楼席、[桓以纟易木]索、沉石调度与常船不殊。 楼船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墙战格,树旗帜,开弩窗矛穴,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抛车垒石铁汁,状如城垒。晋龙骧将军王浚伐吴,造大船,长二百步,上置飞檐阁道,可奔车驰马,忽遇暴风,人力不能制,不便于事,然为水军不可不设,以张形势。 蒙冲,以犀革蒙覆其背,两相开掣棹孔,前后左右开弩窗矛穴,敌不得近,矢石不能败,此不用大船,务于速进,以乘人之不备,非战船也。战舰,船舷上设中墙,半身墙下开掣棹孔,舷五尺,又建棚与女墙齐棚上,又建女墙重列战格,人无覆背,前后左右,树牙旗、幡帜、金鼓,战船也。走舸,亦如战船,舷上安重墙。棹夫多、战卒少,皆选勇士、精锐者充,往返如飞,乘人之不及,兼备非常救急之用。游艇,小艇,以备探候,无女墙,舷上桨床左右随艇大小长短,四尺一床,计会进止,回军转阵,其疾如飞,虞候居之,非战舶也。海鹘,头低尾高,前大后小,如鹘之状,舷下左右置浮板形如鹘翅,其船虽风浪涨天,无有倾侧,背上左右张生牛皮为城,牙旗、金鼓如战船之制。 器械篇 第四十一 经曰: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器之于事,如影之随形,响之应声。其相须如左右手,故曰:器械不精,不可言兵;五兵不利,不可举事。上古庖牺氏之时,剡木为兵;神农氏之时,以石为兵;《尚书》石中矢镞;黄帝之时,以玉为兵;蚩尤之时,铄金为兵,割革为甲;始制五兵,建旗帜,树夔鼓,以佐军威。纛六面,大将军中营建,出引六军。古者,天子六军,诸侯三军。今天子一十二卫,诸侯六军,故有六纛以主之。门旗二面,色红八幅,大将军牙门之旗,出引将军前列。门qiāng二根,以豹尾为刃,出居红旗之后,止居帐前左右建。五方旗五面,各具方色,大将军中营建,出随六纛后,在营亦于六纛后建。严警鼓一十二面,大将军营前左右行列各六面,在六纛后。角一十二枚,于鼓左右列各六枚,以代金。队旗二百五十面,尚色图禽,与本阵同,五幅。认旗二百五十面,尚色图禽,与诸队不同,各自为识认,出居队后,恐士卒jiāo杂。阵将门旗,各任所色,不得以红,恐纷乱大将军。阵将鼓一百二十面,临时惊敌所用。甲,六分七千五百领。战袍,四分五千领。qiāng,十分一万二千五百条,恐扬兵缚[木伐]。牛皮牌二分二千五百面,马军以团牌代四分支。弩二分,弦三分,副箭一百分二千五百张。弩,七千五百条弦,二十五万只箭。弓,十分弦,三副箭,一百五十分。弓,一万二千五百张,弦三万七千五百条,箭三十七万五千集。shè甲箭,五万只。生箭,二万五千只。长垛箭,弓袋,胡鹿长弓袋,并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副。佩刀,八分一万口。陌刀,二分二千五百口。,二分二千五百张。马军及陌刀,并以啄锤、斧钺代,各四分支、搭索,二分二千五百条,马军用。 军装篇 第四十二 经曰:军无辎重,则举动皆阙。士卒以军中为家,至于锥刀,不可有缺。驴,六分七千五百头,鞍络自副。幕,一万二千五百口,竿、梁、钉、橛、锤自副。锅,一分一千二百五十口。干粮,十分一人一斗二升,一军一千五百石。麸袋,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口,韦皮缝可绕腰,受一斗五升。马盂,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口,皆坚木为之,或熟铜,受三升;冬月可以暖食。刀子、锉子、钳子、钻子、yào袋、火石袋、盐袋、解结锥、砺石,各十分一十一万二千五百事。麻鞋,三十分三万七千五百,摊子、[以革易火][革蒙][水齿]子,各十分三万七千五百事。帑、抹额、六带帽子、毡帽子,各十分六万二千五百事。毡床,十分一万二千五百领。皮裘、皮裤,各三分七千五百领,或诈为蕃兵,用柳栲栳各三分五千口。皮囊袋,亦得锹锤斧锯凿,各二分一万二千五百事。,四分五千张。切草刀,二分二千五百张。布行槽,一分一千二百五十具。大小胡瓢,二分二千五百枚。马军鞍辔革带,十分三万七千五百具。人yào,一分三黄丸、水解散、疟痢yào、金qiāng刀箭yào等五十贴。披毡、披马毡、引马索,各十分计三万七千五百事。马军无幕,故以披毡代。chā键,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具。绊索,二十分二万五千条。皮毛及连枝中半中皮条,三十分三万七千五百条,备收贼杂使用。右各队备办公廨,军装并须赉行,贮备使用,勿令临时有缺。 卷五 预备 〔预备总序〕 经曰:先王之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故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今诸侯之城,方两京之城,阔狭合五之一,其高为边隅之守,不可为节制。古今度城之法者,下阔与高倍,上阔与下倍,城高五丈,下阔二丈五尺,上阔一丈二尺五寸,高下阔狭,以此为准。 料功,以下阔加上阔,得三丈七尺五寸,半之得一丈八尺七寸五分,以高五丈乘之,一丈之城积数得九十三丈七尺五寸,每一工日筑二丈,计工四十六人日筑城一丈,余七尺五寸一步,计役二百七十八人,土余五丈一百步,计工二万七千八百二十人,余一丈土,一里,计工一十万一百九十人,余一丈土,率一里,则十里可知,其出土负篑,并计二丈土,其羊马城于濠内,筑高八尺,上至女墙,计工准上。 筑城篇 第四十三 经曰:先王之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故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今诸侯之城,方两京之城,阔狭合五之一,其高为边隅之守,不可为节制。古今度城之法者,下阔与高倍,上阔与下倍,城高五丈,下阔二丈五尺,上阔一丈二尺五寸,高下阔狭,以此为准。 料功,以下阔加上阔,得三丈七尺五寸,半之得一丈八尺七寸五分,以高五丈乘之,一丈之城积数得九十三丈七尺五寸,每一工日筑二丈,计工四十六人日筑城一丈,余七尺五寸一步,计役二百七十八人,土余五丈一百步,计工二万七千八百二十人,余一丈土,一里,计工一十万一百九十人,余一丈土,率一里,则十里可知,其出土负篑,并计二丈土,其羊马城于濠内,筑高八尺,上至女墙,计工准上。 凿濠篇 第四十四 经曰:濠面阔二丈、深一丈、底阔一丈,以面阔积数三丈半之,得数一丈五尺;以深一丈乘之,凿濠一尺,得数一十五丈。每一工日出土三丈一尺,计工五人。一步,计工三十人;一里,计工一万八千人。一里为率,则百里可知。 弩台篇 第四十五 经曰:台高下与城等,敌去我城百步,台相去亦如之,下阔四丈、高五丈,上阔二丈,上建女墙,台内通暗道,安屈膝软,梯人上,便卷收之中,设毡,置弩手五人,备干粮水火,等候敌近城垒,则攒弩shè其首将。 烽燧台篇 第四十六 经曰:明烽燧于高山,四望险绝处置;无山,亦于平地高迥处置。下筑羊马城,高下任便,常以三五为准。台高五丈,下阔三丈,上阔一丈,形圆上盖圆屋,覆之屋径,阔一丈六尺,一面跳出三尺,以板为之,上覆下栈,屋上置突灶三所,台下亦置三所,并以石灰饰其表里,复置柴笼三所,流火绳三条在台侧,上下用软梯,上收下垂,四壁开孔,望贼及,安置火筒,置旗一面、鼓一面、弩两张,pào石、垒木、停水瓮,干粮、生粮,麻火钻、火箭、蒿艾、狼粪、牛粪,每夜,平安举一火,闻警举二火,见烟尘举三火,见贼烧柴笼。如早夜平安,火不举,即烽子为贼提。一烽六人,五人烽子,递知更刻,观望动静,一人烽卒知文书、符牒传递。 马铺土河篇 第四十七 经曰:每铺相去四十里,如驿近远于要路山谷间,牧马两匹与游奕计会,有事警急,烟尘入境,则奔驰相报。 置土河于山口,贼路横截,道凿之,横阔二丈、深二丈,以细沙散土填平,早夜行检,扫令平净,有狐兔入境,亦知足迹多少,况于人马乎! 游奕地听篇 第四十八 经曰:于奇兵中,选骁果、谙山川井泉者,与烽子马铺土河,计会jiāo牌,日夕逻候于庭障之外,捉生事,问敌营虚实,我之密谋,勿令游奕人知。其副使子将并久谙军旅、好身手者任。 地听,选少睡者,令枕空胡[上皿下鹿]卧,有人马行三十里外,东西南北皆有响见于胡[上皿下鹿]中,名曰:地听。可预防jiān,野猪皮为胡[上皿下鹿]尤妙。 报平安篇 第四十九 经曰:报平安者,诸营铺百司主掌皆入五更,有动静报虞候知,左右虞候早出,大将军牙前带刀,磬折大声通曰:左右厢兵马及仓库营并平安。诺。复退本班。如有盗贼动静紧急,即具言其事,若在野行军,即言行营兵马及更铺并平安。 严警鼓角篇 第五十 经曰:夫城军野营,行军在外,五更初、日没时,鼓一通,三百三十为一通。鼓音止,则角音动。吹一十二声,角为一迭。角音止,鼓音动。如此三鼓、三角而昏明毕。行军,第一角声,动兵士起;第二角声动,内外办角音绝兵马齐动而发。 定铺篇 第五十一 经曰:每日戍时,严警,鼓角初动,虞候领甲士十二队,建旗帜、立号头巡军营及城上,如在野巡营,外定更铺疏密,坐者喝曰:是甚幺人?巡者答曰:虞候总管某乙巡。坐喝曰:作甚行?答曰:定铺。坐喝曰:是不是行?答曰:是。如此者三喝三答,坐曰:虞候总管过。号头及坐喝用声雄者充。 夜号更刻篇 第五十二 经曰:夜取号于大将军处,粘藤纸二十四张,十五行界印缝安标轴,题首云:某军某年某月某日号簿。每日戍时,虞候判官持簿于大将军幕前取号,大将军取意于一行中书两字,上一字是坐喝,下一字是行答。于将军前封锁,函付诸号,各到彼巡检所,主首以本钥匙开函,告报不得令有漏泄,一夜书一行,二十四张三百六十行,尽一载,别更其簿。 更漏牌一日一夜,凡一百刻,以竹马为一百,牌长三寸、阔一寸,逐月题云:某月更牌。一日一夜计行二百里,探更人每刻徐疾,行二里,常取月中气为正。雨水正月中,夜传牌四十九分,一更传牌九,余一里一百七十三步三尺二寸。春分二月中,夜传牌五十一分,一更传牌十。谷雨三月中,夜传牌三十七分,一更传牌七,余一里十四步二尺。小满四月中,夜传牌三十六三分,一更传牌七,余一百七十步四尺八寸。夏至五月中,夜传牌三十五分,一更传牌七。大暑六月中,夜传牌三十六三分,一更传牌七,余一百七十五步一尺二寸。处暑七月中,夜传牌三十六三分,一更传牌七,余一百七十五步一尺二寸。秋分八月中,夜传牌四十四五分,一更传牌八余一里二百八十六步一尺二寸。霜降九月中,夜传牌四十九五分,一更传牌九余一百一十八步五尺六寸。小雪十月中,夜传牌五十三三分,一更传牌十余一里一百一十五步一尺二寸。冬至十一月中,夜传牌五十五,一更传牌十一。大寒十二月中,夜传牌五十三二分,一更传牌十余一里一百二十五步一尺二寸。右件古法多不合今。 乡导篇 第五十三 经曰:即鹿无虞,从入于林中。不用乡导,难得地利。夫用乡导者,不必土人,但谙彼山川之险易、敌之虚实,即可任也。赏之使厚,收其心也;备之使严,防其诈也。是故,锡之以官爵,富之以财帛,使有所恋;匹之以妻子,使有所怀。然后察其辞,监其色,覆其言,始终如一,可以用之也。 井泉篇 第五十四 经曰:沙碛卤莽之中,有水野马黄牛之踪,寻之有水,乌鸟所集处有水,地生葭苇菰蒲之处有伏泉,地有蚁壤之处下有伏泉。 迷途篇 第五十五 经曰:远征迷途,南北不分,当以北辰为正。 正月,昏参中、朝尾中。 二月,昏弧中、朝建星中。 三月,昏七星中、朝牵牛中。 四月,昏翼中、朝婺女中。 五月,昏亢中、朝危中。 六月,昏心中、朝奎中。 七月,昏建中、朝毕中。 八月,昏牵牛中、朝觜中。 九月,昏虚中、朝柳中。 十月,昏危中、朝七星中。十一月,昏东壁中、朝轸中。 十二月,昏娄中、朝氐中。其yīn雪,则用老马引前。昔齐桓公伐孤竹,值雪迷道,驱老马寻途,不迷。 搜山烧草篇 第五十六 经曰:军至险阻、沟涧、林薄、翳荟、葭芦、草莽之处,鹳翔鸟舞不下,伏兽惊起,草木无风而动,必谨察之,恐伏jiān也。边城十月一日烧草及恶山、深谷、大川、连水、左近草树,虏骑若来,无所伏藏。 前茅后殿篇 第五十七 经曰:《周礼》:挈壶,以令军井;挈辔,以令军舍;挈畚,以令军粮。前茅虑无建旗帜以表之,皆古法也。今以先锋令先探井泉、水草,宿止贼路与乡导计会,乃进军战,则有喝后,皆拔白刃以临之,使进如退却,便斩;敌来追我,则后殿与战,无惊扰大军也。 衅鼓篇 第五十八 经曰:军临敌境,使游奕捉敌一人,立于六纛之前而祝曰:「胡虏不道,敢干天常,皇帝授我旗鼓,翦灭凶渠。见吾旗纛者,目眩;闻吾鼓鼙者,魄散。」令散人跪纛前,乃腰斩之,首横路之左,足横路之右,取血以衅鼓鼙,大纛从首足间过,兵马六军从之,而往出胜敌,亦名祭敌。 屯田篇 第五十九 经曰:〈洪范八政,以食为先。是以商鞅入秦,行垦草之令;夷吾霸齐,富农功之术。夫地所以养人,城所以守地,战所以守城。务耕者,其人不衰;务守者,其地不危;务战者,其城不围。四海之内、六合之中有奚贵?曰: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土。奚贵于土?曰:人之本。奚贵于人?曰:国之本。是以兴兵伐叛,而武爵任;武爵任,则兵胜。按民务农,则粟富;粟富,则国强。人主恃农战而尊,三时务农,一时讲武,使士卒出无余力,入有余粮,所谓兴兵而胜敌,按兵而国富也。 合屯田六十顷:四十顷种子,五顷大种子,五顷麦种子,五顷麻种子,五顷荞种子,屯外五十亩菜不入。至秋纳宴设厨,四十亩蔓菁种子,十亩萝卜种子,已上种子各依乡原种。 一屯六十丁,一丁日给米二升,一日一石二斗,一月三十六石,一年四百三十二石。 牛料一屯六十头牛,日给五升,十月一日起料,四月一日停,一日三石,一月九十石,六月五百四十石。 一屯丁粮牛料种子耒屯,坚耒束以长三百七十八尺五寸三分三毫绳之四分之一,长九十三尺六寸三分四毫。四月磔橛绳内有田一亩,对屯田官分三等,田内上中下耒之,以三尺五寸圈成束,则耒数三等可知。 耒屯苗子,横耒取三等,束。对屯田官打下苗子,斗升合数,为两绢袋,各乘苗子一[木宛]与屯田官者耒,使对一[木宛]与耒,使掌者屯官封其后,恐有耗损者,耒米取子一斗,平量对屯田官捣,耒得几米为率,则一屯斛斗可知。 等级殊等九千石,第一等七千石,第二等六千石,第三等五千石。岁无水旱、灾蝗,满四千石者,屯官有殿。 一军载粟一十二万八千石六分,支米九万石,以殊等屯一十四余万二千石,方支一岁。《粮神农书》曰:「虽金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十万,而无粟者,不能守也。」故充国伐西戎,杜茂守北鄙,创置屯田,以为耕植也。 人粮马料篇 第六十 经曰:一军一万二千五百人,人日支米二升,一月六斗,一年七石二斗。一军一日支米二百五十石,一月七千五百石,一年九万石。 以六分支粟,一人日支粟三升三合三勺三抄三圭三粒,一月一石,一年一十二石。一军一年二十万八千石,每小月人支粟九斗六升六合六勺六抄六圭六粒,其大麦八分、小麦六分、荞麦四分、大八分、小七分、宛七分、麻七分、黍七分,并依分折米。 盐,一人日支半合,一月一升五合,一年一斗八升。一军一日六石二斗五升,一月一百八十七石五斗,一年二千二百五十石。 马料,一人二匹,一军二万五千匹。朔方、河西,一人二匹。范阳、河东、陇右、安西、北庭,则二人三匹。平卢、剑南,则一人一匹。计马二万五千匹为一军,计二百五十匹为一队,分为十坊,一坊秣马五十队。十月一日起料,四月一日停料。 一马日支粟一斗,一月三百,六个月一十八石。计一军马一日支粟一千二百五十石,一月三万七千五百石,六个月二十二万五千石。马盐,一马日支盐三合,一月九升,六个月五斗四升。一军马支盐三十七石五斗,一月一千一百二十五石,六个月六千七百五十石。茭草,一马一日支茭草二围,一月六十围,六个月三百六十围。计一军马六个月九十围。油yào,其油yào取逃亡兵士残粮衣赐兽医,人于马押官都头中差取. 军资篇 第六十一 经曰: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夫兴师不有财帛,何以结人之心哉!军士一年一人支绢布一十二疋、绢七万五千疋、布七万五千疋。赏赐马鞍辔、金银衔辔二十具、锦一百疋、绯紫袄子衫具带鱼袋五十副、色罗三百疋、fù人锦绣夹衣帔袍二十副、绯紫绫二百疋、彩色绫一百疋银器二百事、银壶瓶五十事、帐设锦褥一十领、紫绫褥二十领、食卓四十张、食器一千事、酒樽杓一十副、长幕二十条、锦帐十所、白毡一百事、床[囗套]二十条、鸱袋绣塾一百口。 宴设音乐篇 第六十二 经曰: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用宣主君之惠、畅吏士之心。古人出师,必犒以牛酒,颁赏有序,席有差,以激励于众。酒酣拔剑起舞,鸣笳角抵伐鼓[口斗]呼,以增其气。弦竹哀怨凄怆,征夫感而泣下,锐气沮丧,复安得而用哉! 酒一人二升二百五十石。羊一口分为二十节六百二十五口。牛ròu代羊ròu一人二斤二万五千斤。白米一人五合六十二石五斗。薄饼一人两个,二万五千个。每一斗面作二十个,计面一百二十五石。馒头一人一枚,一万二千五百枚。一斗面作三十枚,用面四十一石六斗七升。蒸饼一人一枚,一万二千五百枚。一斗面作一百枚。散子一人一枚,一万二千五百枚。一斗面作三十枚,面二十五石,每面一斗使油二十二斤。[食毕][食罗]一人一枚,一万二千五百枚。一斗面作八十个,面一十五石六斗二升五合。[食羔][食羹]一人三合。糯米三十七石五斗。菜一人五两,二千九百五十斤零四两。羊头蹄六百二十五具,充羹。酱羊猪肝六百二十五具,并四等充羹。盐三人一合,四石一斗六升。酱一人半合,六石二斗五升。醋一人一合,一十二石五斗。椒五人一合,二石五斗。姜一人一两,七十八斤零二两。葱三人一两,二百九十六斤零六两。「随乐例」:大鼓、杖鼓、腰鼓、舞剑、浑脱、角抵、笛、拍板、破阵乐、投石、拔拒、蹙鞠。 卷六阵图(图片缺) 〔阵图总序〕 经曰:黄帝设八阵之形:车厢洞当,金也。车工中黄,土也。乌云鸟翔,火也。折冲,木也。龙腾郄月,水也。雁行鹅鹳,天也。车轮,地也。飞翼浮沮,巽也。风后亦演《握奇图》云:“以正合,以奇胜。或合而为一,或离而为八。聚散之势,节制之度,复置虚实二垒。”力牧以《营图》,其后,秦由余、蜀将诸葛亮并有阵图,以教人战。夫营垒教战有图,使士卒知进止、识金鼓。其应敌战阵不可预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无穷。兵形象水,水因地而制形,兵因敌而制胜,能与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则其战阵无图,明矣。而庸将以教习之阵为战敌之阵,不亦谬乎! 风后握奇垒篇 第六十三 经曰:自风后至于太公,俱用此法。古之握奇,文不满尺,理隐难明。其范蠡、乐毅、张良、项籍、韩信、黥布,皆用此法,得其糟粕。而霍光、公孙宏、崔浩,采其华,未尽其实。今以八阵握奇,人数为垒,班布守地,阔狭顷亩,列之如后。 风后握奇外垒篇 第六十四 一军一万二千五百人,以十人为一火,一千二百五十火;幕亦如之,幕长一丈六尺舍十人,人守地一尺六寸,十以三为奇,以三千七百五十人为奇兵,余八千七百五十人分为八阵;阵有一千九十三人,七分五铢,守地一千七百五十尺,八阵积率,为地一万四千尺,率成二千三百三十三步余二尺,积率成六里,余一百七十三步二尺,以垒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一里余二百二十三步二尺,垒内得地一十四顷,一十七亩余一百九十七步四尺六寸六分,以为外垒。天阵居干为天门。地阵居坤为地门。风阵居巽为风门。云阵居坎为云门。飞龙居震为飞龙门。虎翼居兑为虎翼门。鸟翔居离为鸟翔门。蛇蟠居艮为蛇蟠门。天地风云为四正。龙虎鸟蛇为四奇。乾坤巽坎为阖门。震兑离艮为开门。有牙旗游队列其左右,偏将军居门内,禁出入,察jiān诈。垒外有游军,定两端,前有冲,后有轴,四隅有铺,以备非常。中垒,以三千七百五十人为中垒,守地六千尺,积尺得二里,余二百八十步;以中垒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二百五十步。垒内有地两顷,余一百步。正门为握奇,大将军居之,六纛、五麾、金鼓、库藏、辎重,皆居中垒。 太白营图篇 第六十五 经曰:参七星伐三星,连体十星,为十将军,西方白虎宿也。主杀伐,此星出而天下秋,草木摇落,有若军威,故兵出而法焉!一将一千人,十将一万人。幕千人,守地一万六千尺,积尺得二千六百六十六步,余四尺;积步得七里,余一百四十六步四尺;以营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一里,余三百六步四尺,营内有地一十八顷七十亩,余一百四十三步五尺三寸三分。地主居坎为地主门。和德居艮为和德门。高丛居震为高丛门。大炅居巽为大炅门。天威居离为天威门。大武居坤为大武门。太簇居兑为太簇门。yīn德居干为yīn德门。四仲为开门。四维为阖门。外置牙旗游队,四维门置铺,偏将军居垒内,以禁出入、察jiān邪!十将幡旗图禽,以五色五行列之。右一将,行得水,黑幡帜旗,图熊额白脚青。右二将,行得火,赤幡帜旗,图鹗额白脚黄。右三将,行得木,青幡帜旗,图熊额白脚赤。右四将,行得金,白幡帜旗,图狼额白脚黑。右五将,行得土,黄幡帜旗,图虎额白脚白。左一将,行得水,黑幡帜旗,图熊额白脚青。左二将,行得火,赤幡帜旗,图鹗额白脚黄。左三将,行得木,青幡帜旗,图熊额白脚赤。左四将,行得金,白幡帜旗,图狼额白脚黑。左五将,行得土,黄幡帜旗,图虎额白脚白。中营二千人为左右决胜军,大将卫五百为幕,二百五十人守地四千尺,积尺得六百六十六步,余四尺;积步得一里,余三百六步四尺;以营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一百六十六步,余四尺。其中营小,每面加四十三步一尺三寸三分,通成二百二十二步一尺三寸三分。每幕相去四尺五寸四分,营内有地二顷四亩,余一百五十七步一尺五寸九分。休门主一居子。生门主八居艮。伤门主三居卯。杜门主四居巽。景门主九居午。死门主二居坤。惊门主七居酉。开门主六居干。右八门,四维,四仲。唯开景门,阖致大将,将军旗纛、金鼓如握奇法。 偃月营图篇 第六十六 经曰:偃月营,形象偃月,背山冈,面陂泽,轮逐山势,弦随面直。地窄山狭之所,下营也。月外营,常以四六分幕一万人,以六千人守地,九千六百尺,积尺得一千六百步;积步得四里,余一百六十步为营轮。四千人守地六千四百尺,积尺得一千六十六步余四尺;积步得二里,余三百四十六步四尺为弦,弦置三门,每门相去三百五十五步一尺五寸五分。营内有地一十八顷八十亩,余五十八步四尺,右置上弦门,中置偃月门,左置下弦门。 偃月中营,以二千五百人守地四千尺,积尺得六百六十六步,余四尺;积步得一里三百六步,余四尺。每幕加地四尺五寸四分,每幕中两厢置土马一十二疋,大小如常马,备直鞍,令士卒擐甲胄、弓矢、佩刀剑、持矛盾,左右上下,以习骑shè。 yīn阳队图篇 第六十七 经曰:阳队起一至九,yīn队起九至一。队有五十人,五人为火长,一队九人,不失四十五人之数。卒间容卒,相去二步;队间容队,相去一十八步。前后一十步,其队相去,前后亦如之。黄帝曰:“阵门容阵,队间容队,曲间容曲。”是也。 一队布地三十六步,一阵二十二队,布地七百九十二步。方、圆、斜、曲、长、短皆如之。火长不预教习,其支器仗亦在分数之内。甲三十领六分,战袍二十领四分,qiāng五十根十分,牌十面二分,弩十张二分,陌刀十张二分,箭四十副八分,佩刀四十口八分,十具六分。 右守用yīn队,左攻用阳队。矛、盾、弓,布置各有行列,前后yīn阳不同。 教旗篇 第六十八 经曰:春秋末,并为战国。增讲武之礼,以为戏乐;用相夸竞,而秦更名为角抵。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天下既平,春搜、夏苗、秋猕、冬狩,振旅理兵,所以不忘战也。宜(仲)尼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今边军更名曰:教旗。使士卒识金鼓、别旗帜、知行列、谙部分,乃一军之节制也。 凡教旗于平原高山,大将军居其上,南向左右各置鼓一十二面、角一十二具,各树五色旗,六纛居前,旌节次之,监军、御史、裨副、左右、衙官、骑队如偃月形为候骑,下临平野,使士卒目见旌旗、耳闻鼓角、心存号令,乃命十将左右决胜,将总一十二将一万二千人,兵刃精新,甲马旗帜分为左右厢,各以兵马,使为长班布其次。阵间容阵,队间容队,曲间容曲。以长参短,以短参长。回军转阵,以前为后,以后为前,进无速奔,退无趋走。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浑浑沌沌,形员而不可败者,奇正是也。进止有度,徐疾有节,以正合,以奇胜,听音、望麾,乍合乍离,于是三令五申。 白旗点、鼓音动,则左右厢齐合;朱旗点、角音动,则左右厢齐离。离之与合,皆不离子午之地。左厢阳向而旋,右厢yīn向而旋,左右各复本位。白旗掉、鼓音动,左右云蒸鸟散,弥川络,野然而不失队伍之疏密;朱旗掉、角音动,左右各复本位。前后左右无差尺寸。 经曰:散则法天,聚则法地。如此三合而三离,三聚而三散,不如法者,吏士之罪,可从军令。于是大将军出五彩旗一十二面,各树于左右阵前,每旗选壮勇士五十人守旗,选壮勇士五十人夺旗;右厢夺左厢旗,左厢夺右厢旗。鼓音动而夺,角音动而止。得旗者胜,失旗者负。胜赏、负罚,离合之势,聚散之形,胜负之理,赏罚之信。因是以教之。 草教图篇 第六十九 经曰:古之诸侯,畋猎者,为田除害,上以供祭祀,下以习武事。太古之时,人食鸟兽之ròu、衣鸟兽之皮;后代人民众多、鸟兽寡少,衣食不足。于是神农教其种植、导其纺绩,以代鸟兽之命。自是以后,禽兽复盈山林,下平土害禾稼,人民苦之。于是王公秋冬无事,教习畋猎,简练兵革,奋扬威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以戒非常。季冬之月,腊日太yīn用事,万物毕成,蛰虫以伏,乃具卒乘,从禽于山泽以教之,令知部分进退之仪也。 一人守围地三尺,一十二将守地三万六千尺,积尺得六千步,积步得一十五里,余六十步。围中径阔得地五里,余二十步,以左右决胜,将为校头,其次左右将各主士伍为行列,皆以金鼓、旌旗为节制。其初,起围张翼,随山林地势,无远近部分,其合围地,虞候先择,定讫,以善弧矢者为围中骑,其步卒qiāng幡守围,有漏禽兽者,坐守围吏,大兽公之,小兽私之,以观进止。 教弩图篇 第七十 经曰:弩者,怒也。言其声势威响如怒,故以名其弓也。穿刚洞坚,自近及远,古有黄连百竹、八担双弩之名。今有绞车弩,shè七百步,攻城拔垒用之;臂张弩,shè三百步,步战用之;马弩,shè二百步,马战用之。弩张迟,临敌不过三发,所以战阵不便于弩,非弩不利于战,而将不明于用弩也。夫弩不离于短兵,当别为队攒箭注shè,则前无立兵,对无横阵;复以阵中张阵,外shè,番次轮回,张而复出,shè而复入,则弩无绝声。敌无薄我,置弩必处于高,争山夺水,守隘塞口,破骁陷阵,果非弩不利也。 张弩后,左厢丁字立,当弩八字立,高揎手垂衫襟,左手承撞右手,迎上当心开张,张有阔狭,左臂右转,还复当心,安箭高举,shè贼若远,高抬弩头,贼若近平身,放;左右有贼回身,放;贼在高处挈脚,放。放箭,讫喝,杀郄,掣拗蝎尾,覆弩还着地。 合而为一阵图篇 第七十一 经曰:从一阵之中,离为八阵,从八阵复合而为一;听音望麾,以出四奇,飞龙、虎翼、鸟翔、蛇蟠为四奇阵,天、地、风、云为四正阵。夫善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奇为阳,正为yīn;yīn阳相薄,而四时行焉!奇为刚,正为柔;刚柔相得,而万物成焉!奇正之用,万物无所不胜焉!所谓合者,即合奇正八阵而为一也。 离而为八阵图篇 第七十二 经曰:风后演《握奇图》,自一阵之中,分为八阵。天有冲或圆布。黄帝曰:天阵圆,利为主,色尚元,为干。地阵方,利为客,色尚黄,为坤。风附于天,风象,其形锐首,利为客,色尚赤,为巽。云附于地。 太公曰:左右相向是也,其形锐首,利为客,色尚白,为坎。飞龙,其形屈曲,似龙,利为主,色上元下赤,为震。虎翼,居中,法翼而进,其形空,利为主,色上黄下青,为兑。鸟翔。 太公曰:鸟翔者,突击之义也,其形迅急,利为客色,上元下白,为离。蛇蟠。太公曰: 蛇蟠者,围绕之义也,其形宛转,利为主,色上黄下赤,为艮。 卷七祭文、捷书、yào方 〔祭文总序〕 经曰:古者,天子望于山川,遍于群神;诸侯祭其封内兴云出雨之山川神祗,出师皆祭,并所过名山大川,福及生人。神祗,《尔雅》云:“是类是,师祭也;既伯既祷,马祭也。”师初出,则军之牙门,祷马群厩。蚩尤氏造五兵,制旗鼓,师出亦祭之。其名山大川,风伯雨师并所过则祭,不过则否。 沙门神本西胡法佛,说四天王则北方天王也。于阗城有庙身被金甲,右手持戟,左手擎塔,祗从群神殊形异状,胡人事之。往年吐蕃围于阗,夜见金人被发持戟行于城上,吐蕃众数十万悉患疮疾,莫能胜,兵又化黑鼠,咬弓弦,无不断绝;吐蕃扶病而遁,国家知其神,乃诏于边方立庙,元帅亦图其形于旗上,号曰:神旗。出居旗节之前。故军出而祭之,至今府州县多立天王庙焉!一本云:昔吐蕃围安西,北庭表奏求救,唐元宗曰:“安西去京师一万二千里,须八月方到,到则无及矣。”左右请召不空三藏,令请沙门天王,师至,请帝执香炉,师诵真言,帝忽见甲士立前,帝问不空,不空曰:“天王遣二子独将兵救安西,来辞陛下。”后安西奏云:“城东北三十里云雾中,见兵人各长一丈约五六里,至酉时鸣鼓,角震三百里,停二日。康居等五国抽兵彼营中,有金鼠咬弓弩弦,器械并损,须臾,北楼天王现身。” 牙文篇 第七十三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敢以牲牢之奠,告于牙军之神曰:在昔三皇无师,五帝有师,所以伐jiān凶、御桀骜;封豕逞凶,长蛇流dú,寇掠我生聚,残害我边陲,我君耻不祥之器,以伐谋为兵,爱不战而屈人,借前箸为筹策,遂得东夷贡矢,西旅献獒,川明海澄,历有年矣。今戎狄遗[口焦],虺蝎远出,纣犬吠尧,獍集狼顾,天子授我斧钺,锡我彤弓,凿门分阃,使专征伐。惟尔乃神,翼兹威武,左霹雳,右雷公,天乙在前,太乙在后,风雹雨霰,克胜群丑,鼓未挥,元凶授首,惟尔英灵,来歆旨酒。 马文篇 第七十四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清酌少牢之奠祭尔。群牧马之神曰:古者,庖牺氏作服牛乘马,引重致远,以代人劳。尔能节齐和鸾,举应鼙鼓,陷矢石殪,奔禽声嘶而凉风立至,影灭而浮云犹见,穆满八骏,足迹接于瑶池,王良驷马,人事标于天汉,国家恩覃八埏,光宅九土,王化潜谧,白旗来庭,浮铁沈毛,贡金纳帛,而豺狼难厌。反首逆鳞,学三苗之不恭,慕九黎之乱德,叛而不讨,何以示威?天子斋,坛场拜飞将,将军身卫戈,手提金鼓,挥阵云以出塞,乘明月而渡河,誓将挥种埋落,擒魑摘魅,火烈具举,我武维扬,惟尔马神,使我马肥,风驰电转,龙骧虎奔,晶甲霜明,草木皆偃,飞矢星落,江河斡旋,一举成功,投戈脱甲,示不复用,休尔于华山之阳而已矣。 祭蚩尤文篇 第七十五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牲牢之奠祭尔。炎帝之后蚩尤之神曰:太古之初,风尚敦素,拓石为弩,弦木为弧。今乃烁金为兵,割革为甲,树旗帜,建鼓鼙,为戈矛,为戟盾。圣人御宇,奄有寰海,四征不庭,服强畏威,伐叛诛暴,制五兵之利,为万国之资。皇帝子育群生,义征不德。戎狄凶狡,蚁聚要荒。今六师戒严,恭行天罚,神之不昧,景福来臻,使鼍鼓增气,熊旌佐威,邑无坚城,野无横阵,如飞霜而卷木,如拔山而压卵,火烈风扫,戎夏大同,允我一人之德,由尔五兵之功。 祭名山大川文篇 第七十六 “祭名山文”: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清酌少牢之奠敬祭于某山之神曰:惟神聪明正直,祸盈福谦,亭育黎庶,作镇一方,国家天覆地载,罔不宅心,航海梯山,来宾咸服。独彼凶丑,千百成群,滔天虐人,窥边猾夏。天阶其祸,养成其凶。皇帝取乱侮亡,兼弱攻昧,赫斯,怒奋雷霆,浊轰宏,风卷电掣。今则万骑云会,八阵戎装,顿军峰峦,樵苏林麓,天道助顺,人情好谦,天人共愤,神监孔明,何不云蒸雾郁,转石飞沙助我军威!金师克获,牲牢匪馨,明德惟馨。“祭大川文”: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少牢敬祭于某川之神曰:惟神植德灵长,善利万物。其柔也,沈鸿毛、没纤芥;其刚也,转巨石、截横山。堑南、限北、决东、奔西,避高就下,兵法形焉。我君奄有万国,德洽四户,伐叛怀远,同文齐武。是以扶余、肃慎左衽来庭,夜郎、滇池辫发从事。惟彼凶虏,敢干天常,负固凭山,摇蜂万之dú;乘危走险,奋螳螂之臂。天子授我庙算,不战而屈人之兵,士卒与我一心,闻敌有死难之志。神居五行之长,为百渎之源,藏蛟跃龙兴云致雨。今大军利涉,全师既行,何不竭海若,吐天吴,驱风伯,逐鲸鱼,使波无涟漪,厉有浅深,成将军之功,赞天子之威。 祭风伯雨师文篇 第七十七 “祭风伯文”: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磔牢清酌祭于风伯之神曰:惟神道出地户,迹遍天涯。东温而层冰澌散,西烈则百卉摧残。鼓怒而走石飞沙、翻江倒海,安静则云屯浪息、绽柳开花。畅百物以敷苏,使八方而宁谧。达庶人之理,畅大王之雄。国家至德深仁,豚鱼服信,杜绝jiān慝,混一车书,海晏河清,远安迩肃。惟彼凶孽,尚肆凭陵,恃乌合之众,将蜂屯之徒,险凭蚁壤,蜉蝣朝菌,菅我天诛,晓露晨霜,延彼xìng命,皇帝子育群生,鞠养万品,乃威以斧钺,怀以惠和,先茅届途,后殿临境,两军相见,八阵将施。惟尔神明,号吼[风钺][风孛],拔木偃草,使旌旗指敌,飞沙走石,飞泰山之形,昼不见于虏目;震雷霆之响,近不闻于虏耳。蒙袂僵仆,款我辕门,兵不血刃,而华戎宁谧矣。“祭雨师文”: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牲牢之奠致祭于雨师之神曰:惟神薄yīn阳而成气,驭风云而施德。威合风雷,则禾木尽偃;恩覃雾露,则卉物敷荣。昆阳恶盈dàng新室之众,龟兹助顺济全凉之师,其赏善也如此,其罚恶也如彼。国家大业,醇被休德,洽如怀生之lún,尽荷明德,而戎胡倔强,草窃遐荒,使谋臣不得高枕、武士不遑脱甲,天子目按剑,发骁勇,诛不道,天下士众焱集星驰,气腾青云,精贯白日,熏兔穴,覆枭巢。惟神何不倾湫倒海,以助天威;dàng寇清雠,以张军势。按剑则日中见斗,挥戈而曜灵再晡。壮戎军之气,乃尔神之功。 祭毗沙门天王文篇 第七十八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稽首,以明香净水、杨枝油灯、rǔ粥酥蜜粽[米奥]供养北方大圣沙天王之神曰:伏惟作镇北方,护念万物,众生悖逆,肆以诛夷,如来涅盘,委之佛法。是以宝塔在手,金甲被身,威凛商秋,德融湛露。五部神鬼,八方妖精,殊形异状,襟带羽毛;或三面而六手,或一面而四目,颜如蓝,磔发似火,牙而出口,爪钩兜而露骨,视雷电,喘云雨,吸风飙,喷霜雹。其叱咤也,豁大海拔,须弥,摧风轮,粉铁围,并随指呼,咸赖驱策。国家钦若,释教护法降魔,万国归心,十方向化。惟彼胡虏,尚敢昏迷,ròu食边氓,渔猎亭障,天子出师,问罪要荒,天王宜发大悲之心,轸护念之力,歼彼凶恶,助我甲兵,使刁斗不惊、太白无芒,虽事集于边将,而功归于天王。 露布篇 第七十九 某道节度使某牒上中书省门下,破逆贼某乙,下兵马使告捷事,得都知兵马,使某牒称:今月某日某时于某山川,探见贼兵,与战,俘斩略尽。今乘胜逐北,末暇点拔杀获生级、器械牛马,续即申上者,天威远播,狂寇败亡,将靖烟尘,同增欢忭。谨差某乙,驰驿告捷,具状牒上中书门下,谨牒某年某月某日官牒。 判官某官某行军司马,某使某官,某道节度使奏破某贼露布事,拔贼某城若干,所生擒首领某人若干,斩大将若干级,斩首若干级,获贼马若干匹,甲若干领,旗若干面,弓弩若干张,箭若干只,qiāng牌若干面,衣装若干。事件应得者,具言之。 中书门下尚书兵部,某道节度使某官臣某言,臣闻:黄帝兴涿鹿之师,尧舜有阪泉之役,虽道高于千古,犹不免于四征。我国家德过唐虞,功格区夏;蠢兹狂狄,昏迷不恭,犬羊成群,犯我亭障。臣今令都知兵马使某官某都,统马步若干人为前锋;左右再任虞候某官某领弩若干人为奇兵,于某处设伏。虞候总管某领陌刀若干人为后劲。节度副使某官某领蕃汉子弟若干人为中军游骑,以某月日时于某山川,与贼大军相遇,尘埃涨空,旌旗蔽野。臣令都知兵马使某官某大将军当其冲,左右虞候张两翼,势yù酣战,伏兵窃发,贼众惊骇,虞候某强弩、陌刀相继而至,锋刃所加,流血漂杵;弩矢所及,辙乱旗靡。贼人弃甲曳兵而走,我军逐北者,五十里。自寅至酉,经若干阵,所有杀获,具件如前,人功何能!天功是赖!臣谨差先锋将某官某奉露布以闻,特望宣布中外,用光史册。臣某顿首谨言。某年某月某日,掌书记某官臣某上。 治人yào方篇 第八十 经曰:yào者,和草木之xìng,治人寒、热、燥、湿之病;道达经脉,通理三关、九候、五藏、六府,扶衰补虚。夫稠人多,厉疫屯久,人气郁蒸,或病瘟[疾以皇易矢]疟痢,金疮堕马,随军备用。yào与方所必须也,兹录于左。 “疗时行热病方”:栀子(二十枚)、干姜(五两)、茵(三两)、升麻(五两)、大黄(五两)、芒硝(五两)。右六味为末,米汁调服,空心,三钱匕,须臾利,不利则暖粥投之,利多服浆水止之,yīn阳dú不可服。 “疗赤班子疮”:栀子(二十枚)、茈胡(三两)、黄芩(三两)、芒硝(五两)。右为细末,饭饮调下,三钱七,以利为度。“疗天行病方”:瓜蒌(四十九粒)、丁香(四十九粒)、赤小豆(四十九粒)。右为末,井花水调服,空心,方寸七次,两鼻中各搐此散,一大豆许,须臾鼻出黄水,吐利良久,乃愈。 “疗虐疾方”:鳖甲(三两)、常山(二两)、甘草(二两)、松罗(二两)。右为末,用乌梅煎汤调服,方寸七日二服,少加之,以吐为度,如不差,服后方。“当归六味散”:当归、白术、细辛(以上各五两)、桂心(三两)、大黄(五两)、朴硝(八两。熬。)右为末,平旦,空心,服方寸匕,加之,以利为度。 “疗温虐者,可服『鬼箭十味九方』”:甘草、丁香、细辛、蜀椒、乌梅ròu(各三两)、地骨皮、橘皮(各四两)、白术、当归(各五两)、鬼箭(二两)。右为细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五丸,乌梅汤送下,再服加至三十九,三、五日后觉腹中热,以粥饮压之。 “疗痢病方”:黄连、黄芩(各五两)、黄耆、黄柏(各四两)、龙骨(八两)。右五味为散,空心,米饮下方寸匕,日再加至三寸匕止。“疗谷痢方”:白米(六两)、附子(四枚,pào去皮。)、干姜(四两,pào。)、细辛(五两)、油面末(一升。熬变色。)。右为末,以粥饮,如前法。 “疗血痢方”:阿胶(炒)、黄柏(灸各四两)、干姜、艾叶(各三两)、犀角末(五两)。右为末,如前法服。“疗浓血痢方”:黄耆(六两)、赤石脂(八两)、艾叶(三两)、厚朴(灸三两)、干姜(煨三两)。右为末,服法如前。 “治霍乱方”:巴豆(一两,去壳。)、干姜(三两,pào。)、大黄(五两)。右为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米饮服三丸,以利为度,不利,以粥汤投之。“治脚转筋方”:生姜一两,拍碎,水煎,五合服之,即愈。本方云:生姜一斤,煎二升,半服之。“入战辟五兵不伤人方”:雄黄(一两)、白矾(二两)、鬼箭(一柄)、羚羊角(烧二分半)、灶中土(三分)。右为末,以鸡子黄并鸡冠血为丸,如杏子大。置一丸于小囊中,系腰间及膊上,勿令离身,亦辟一切dú。“疗马齿dú方”:灰汁数斗,暖者洗疮处,愈。又以马粪汁亦可。 “疗马脓垢着人作疮方”:马鞭稍二寸,烧灰;飞鼠七枚,各烧灰。敷之。 “疗金疮方因发者,及伤裂突出肠方”:黄耆、当归、芎、白芷、续断、黄芩、细辛、干姜、附子、芍yào(各三两)。右为末,先饮酒醉,次服五钱匕,日三服。又云:服半钱匕,日三,服加至方寸匕效。 “疗金刀中骨脉中不出方”:白敛、半夏(各等分)。右为末,酒服方寸匕,日三服,至二十日,自出立愈。“疗金疮伤中破惊方”:火烧葱,取汁涂之,立愈。亦用人中衣旧者,以裆炙熨之,为愈。 “疗马坠损,有瘀血在腹内方”:生地黄五升,研烂,以酒捎汁一盏,日三服,愈。又方地黄二升,捣令烂,以无灰酒半升煮,二三沸重户,地暖饮之,常令醺醺。 “疗马坠折,伤手脚骨痛方”:捣大麻子根并叶,取汁服之,气下乃苏。若无大麻根、叶;研子,温酒服,亦可。 治马yào方篇 第八十一 经曰:马有四百八病,益在调冷热之宜,适牧放之xìng,常加休息,不可忽视之也。马之系于军也,至矣!重矣? “春夏常灌马方”:郁金、芎、当归、大黄、升麻、黄连、细辛。今方不用当归、芎、细辛,郄入黄柏、吴蓝、青黛、栀子。秋冬加官桂、干姜,共为末。每灌七钱,蜜油各一,合汤半升,搅匀灌之。其冷气,则加干姜、官桂各一两。今多以糯米煮粥半升,油五合,猪脂四两,蜜三两,早饮了啖之,俟日色温,来日复啖之。 “马热不食水草方”:芒硝、郁金。右每灌七钱,入酥半两,水一升,搅匀灌之。又云:刺带脉出血,良。 “治马漏蹄方”:先以刀削,令稳。便之以发灰、羊脂填了,以黄蜡封固之。 “疗马内黄、不食水草、颤喘卧数起、口张喘急、颈微垂利方”:青黛(三两)、大黄(二两)、白盐(五合)。右为末,每灌三匕,油蜜各一,合温水一升,灌之,立愈。马有黑汗出,卧不起,汗流如珠,颤喘气急。尝汗,淡即死,咸即不死。取人污袜,烧汤,浓汁,灌三升,差。又方力子,割马尾小头,作十字,使出血,以人粪涂之,良或烧人粪以乱发附之,差。 “疗马转胞不大小便方”:以人粪并大蒜橘汤成膏,纳尿孔内,则立尿。又缠马腹于后蹄,间挽之,令跳自止。 “疗马结草方”: 以热手捻,令结消不消,以火炙之,扫帚柄筑之。 “疗马虫颡方”: 桑根皮、大枣ròu、葶苈子(各一两,熬,令黄,另研作膏。)。右和匀水三升,灌之,一时辰,令低头滴鼻中恶物,愈。次以大黄、油鸡子,清灌之。又曰:桑白皮一握旧干煮,枣五十枚煮取穰,葶苈子六两熬令黄,以水六升、桑根、大枣并煮,取一大升汁,去渣,内葶苈子膏搅匀,相得更煎,取强半,停令冷暖,得所分为两度,灌所患之鼻,如人行八九里一灌,干地着草系头底,即出鼻中恶物,令甚走,又以大黄、油鸡子,清灌之,愈。 卷八杂占 〔杂占总序〕 经曰:天文者,悬六合之休咎;兵书者,着六军之成败。今约一战之事,编为篇目,其余灾变,略而不书。夫天道远而人道迩,人道谋而yīn,故曰:神成于阳。故曰:明。人有神明,谓之圣人。夫圣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故曰: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人若谋成策完,则天地、日月、四时、鬼神皆合之;人若谋缺策败,则虽使大挠步历、黄帝拔元、甘德占星、巫咸望气,务成灾变;风后孤虚,yù幸其胜,未之有也。盖天道助顺,所以存而不亡,若将贤士锐,诛暴救弱,以义征不义,以有道伐无道,以直取曲,以智攻愚,何患乎天文哉!可博而解,不可执而拘也。 占日篇 第八十二 经日月者,实也。光明盛实,布照四方,神灵御之,葵藿向之。太阳之精,积而成象,光明外发,体魄内含。故人君法之,吉凶祸变,则必照临下土。日珥者,拜大将军。一曰:有军在野,珥南则南胜,珥北则北胜,东西准此。日两珥相对,将yù解和。日晕而珥外,军凶。日抱晕,随抱军胜。日有白足,破军杀将。日有背气,色青赤,曲向外,为背叛之象。其下有叛臣,将军守边有二心。日有气,似背有枝直向外,如山字,两军相当,所临者败。日有晕气,傍日周员,中赤外青,军营之象,对敌之士,色浓厚者,随方军胜。日月皆晕,兵阵不合,七日晕不解,不可起兵,晕而珥外,兵凶。日晕而珥者,易上将。日晕而者,两军相当,随兵败。日晕而直气在旁,所临军胜。日晕而背虹,珥反直而贯之者,顺虹击之,大胜。两军相当,日有冠缨者,和解,抱戴大喜。日晕而有两珥,在内外者,并有云聚,不出三日,下有围城。 占月篇 第八十三 经曰:月者,阙也。盈极必缺,太yīn之精,积而成象,光以照夜。女主之义,比德刑罚,吉凶休咎,以警戒于下土。月有晕,先起兵者胜。月晕抱戴,有赤色在外,外人胜;在内,内人胜。月晕,岁星赤色明,客胜。火入月守,色恶客败,色明客胜。月晕,镇星不明,主人胜;色明,客胜。月晕太白色不明,主人胜;色明,客胜。月晕辰星不明,主人胜;明,客胜。月晕亢,先起兵,有喜且胜。军出,月蚀凶。月晕房糠,大风起。月晕参伐,兵起,有军不胜。 占五星篇 第八十四 经曰:五星者,昊天上帝之使也。禀受帝命,各司其职,虽幽潜深远,罔不悉及之。故福德佑助,祸yín威刑,或顺轨而守常,或错乱而表异,光芒角变,色动衰盛,居留干犯,勾冲掩灭,所以告示下土。凡五星五有常色,本体吉。岁星青,荧惑赤,镇星黄,太白白,辰星黑。凡五星黄角,兵jiāo争;赤角,犯我城;白角,有边兵;青角,忧愁生;黑角,死丧行。凡五星色变常者,青忧,白兵,赤旱,黑丧,黄则天下大熟。“岁星占”:木乘金,偏将军死。木金合,斗将死。木守七星,天下起兵。木乘昴,国有忧,番主死。木入毕,中边起兵。木犯毕,附耳起兵。木守参,伐有兵。木犯井,起兵。木经柳,有兵。木守轸,罢兵。木入轸,大将军兴兵吉。木入五车,兵起。木守羽林,兵起。木犯参旗,大将军出征凶。“营惑占”:火用,宜背火,在鹑火之次,宜背午地,他皆仿此。火犯木土,为大战,传云:亡偏将军。荧惑环太白,偏将军死。火与太白相连而斗,破军杀将,客胜。火入太白,中上出,破军杀将,客胜。火所不利,先火起,犯左右角,有兵。火守亢,有兵。火入亢,有兵,水灾。水入房,马贵;火出房,马贱。火入糠,兵起。火犯南斗,破军杀将,一年吴主死,中国饥。火入牛,破军杀将,越主死。火入须,女入危,兵起。火犯东壁,伏兵起。火守昴,胡人不安;入昴,匈奴破期三年。火犯毕,左角大战,右角小战,五星犯毕,边兵起。火犯附耳,兵起。火犯觜,赵凶,兵起;犯参,兵起。火入东井一星,将军野战死。火犯舆鬼,兵起。火守七星,外有兵起。火乘张,有兵;火与张合,兵起;火守张,大将军惊。火犯翼,边兵起。火入轸,有兵。火犯太微宫门左,大将亡;犯在右,大将亡。火犯角,大臣乱而有忧。火入亢,有白衣,会主将死,人多疾疫。火入氐,兵起,失国,天子恶,赦吉。火犯心,战不胜,大将亡,绝嗣,大臣乱,主出营,有哭泣。火入尾,臣下妖yín,年多妖祥,大乱。火入箕谷,大贵妃后恶之,燕主死。火入虚,齐王死,相出走,兵罢。火犯毕,人疫,臣反,主崩,大水,兵起。火入壁,魏主死,天下兵起;留壁二十日,有土功,米贵,女主恶之。火犯奎,鲁王凶,大水,大疫,大臣谋主。火犯娄,有暴兵,死主,大饥,盗贼起。火犯胃,赵有大兵,主大胜。火犯鬼,执法有诛,天下大疫,有女丧,大赦吉。火犯柳,有土功。火犯星,大臣乱,易服色。“镇星占”:土犯左角,大将战死,火灾;土守右角,兵路不通。土守亢,有兵,臣下反。土守糠,大兵起。土入天庙,有兵起。土守虚,出入,有客兵至,不过五日,自去。土入奎,兵起。土入娄,边兵起,天下凶。土入胃,客军败,主军胜。土入昴,番人为乱,番主死。土入觜,兵起。土逆行、守参,有胡兵。土守井,越兵起。土出入胃舍七星,兵起,负海大滨。土守张,多盗贼,兵起,兴土功。土入轸,兵发而自败。土入天库,有兵。土守南河,蛮夷兵起,边界有忧。土出东掖门,为将军事,东出德门;出西掖门,为将守事,西出刑事。土犯氐星,皇后忧,宫人死,天下大疫。土犯房,天下相伐,皇妃亡,胡兵起。土犯心,天子绝嗣,将相死放,大赦、修德,吉。土犯尾,天下不安,后妃恶之。土犯箕,大乱,女主忧,民流亡,大兵起。土犯斗,其国失地,先水后旱,大臣逆乱。土犯牛,有jiān贼,牛马弃于道,天下急,宜赦。土犯女,更法令,天子喜,有女丧。土犯虚,有刑令,大忧,有客兵,钺用。土入危,天下乱,国亡,将死,人哭泣。土入室,关梁不通,贵人死,女子恣横。土犯壁,远方入贡,国大水,天下立主。土犯毕,令不行,将相亡。土入觜,相死,兵大起,侵死,有反者。土犯参,多水旱,边兵起。土入井,水旱,大臣死。土犯鬼,多戮死,秦地有反。“太白占”:太白一名长庚,西方金德,白虎之精,招摇之使,其xìng刚,其义断,其事收,其时秋,其日庚辛,其辰申酉,其帝少昊,其神蓐收。太白主兵马,为大将军,为威势,为割断,为杀伐,故用占之。是以重述其德,异于常星也。金体大而色白,光明而润泽,所在之地,兵强国昌。兵出则出,兵入则入;顺之吉,逆之凶。出高深入,吉浅入凶,先起胜;出下浅入,吉深入凶,后起胜。金昼见。有军,军罢;无军,军起。金出东方,始出为德,月未尽三日,在月南,得行;在月北,失行。是谓反生,不有破军,必有屠城,北国当之。金出东方,月未尽三日,在月北,负海之国不胜;在月南,中国胜。金出西方,为德,月三日金在月北,负海之国大胜;在月南,中国不胜。金与月相夹,有兵,拔城,偏将大战;金与月并出,守者屠城。金与列宿相犯,小战;与五星相犯,大战。金在南,南军胜;在北,北军胜。金出东方,举事用兵,顺之吉,逆之凶,西南北,皆仿此。金守南斗,三十日,夷狄来侵。金入羽林,兵起。金昴毕,胡王死。金光暗,战不胜,将军死。金变色,战胜,随方色而占之,色青主东方,他皆仿此。金入月,客军大败,野有死将。金白而角文,可战;赤而角武,不可与战。金与木合,无怒必战。金应出而不出,应入而不入,此为失舍,不有破军,必有死将;所受之邦,不可与战。未当出而出,未当入而入,必有败军于野。金受十日后,将军死。金初大后小,兵弱;初小后大,兵强。金有角,兵敢战,吉;不战,凶。顺角指处,击之吉,逆凶。金行迟,兵迟;金行速,兵速。金大行,用兵,疾吉,迟凶。金入则兵入,出则兵出,兵行法此。金木,一东一西,害侯王;一南一北,兵乃伏。金犯毕左角,左将死。金出而水没,金水俱出东方,东军胜;俱出西方,西军胜。若水居金前,前军罢;水居金南,大战;在金北,小战。金进则兵进,退则兵退。金出未高而敌深者,勿与战,去而勿追。金赤角,兵战;白角,军起;黑角,军罢;青角,军忧。曰:角又主国丧军亡,随角所指处应。金昼见,是谓经天。犯五星,有大兵起;犯火,大战。在南,南胜,他皆仿此。金犯角,大战不胜,将军死。金干亢,大战不胜,将军死。金临房,赤色,有兵战。金入留守尾,兵起于野,将士满道。金入南斗,将军死;金犯南斗,必破军。金犯牛,将军失其众,守牵牛,兵起。金入危,犯守,有兵起。金入营室,暴兵满野,将军死。金犯东壁,大兵起。金入奎,兵起。一曰:外国兵入。金犯娄,将军功。金犯胃,兵起。金守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胡王死,四夷忧。金犯毕,边兵起;金犯毕左角,番兵大战;金入毕,马贵,兵有伤。金犯觜,兵起,钺用。金守参,边兵起,左右肩,大将忧;金犯参,伐兵起。金守东井,将军恶之;金入东井,大兵起。金犯舆鬼,大兵起。金入柳,大兵起,益地。金犯七星,将军出塞。金入翼,大将死,天下兵起。金犯轸,其国出,军得地。“辰星占”:水土合,为覆军。水出东方,大而白,有兵在外解。水金俱在东方,负海国胜。水入月,主人败兵亡地。水金合,旗出,破军杀将,客胜,视其所指,以命破军。水环绕太白,兴兵大战,客胜,主人败。水遇金,其间可容剑,小战,则客胜;水出太白左,小战;磨太白,又去三尺,大战,水在金北,利主人;在金南,利客。水守房,番兵败;水守娄,番兵起。水干昴,夷狄兵起。水守心,大臣相杀,大水,异姓立王。水犯尾,大水。水犯箕,有赦,若守左角,动色,贵臣戮死。水犯斗,大臣诛。一曰:兵守赤色,天下败兵;犯斗,五谷不成。水守女,有婚娶事,万物不成;犯虚,天下乱,多水。水犯危,大水有后,丧臣,谋君主。水犯室,有兵,大水。水犯壁,刑法苛,朝廷有忧;犯奎,有火,为害。水乘昴,出其北,胡王死,中国大水。水入毕,有兵。出北,胡王忧;出南,中国忧。水犯觜,发兵。水守参,伐星移南,南蛮下;移北,北胡侵。水入东井,星进兵进,星退兵退。水犯舆鬼,兵起;水入库楼,兵起。水入柳,牛贵。水犯星,臣下乱。水守张,兵起大火。水入翼,中刑及贤相,大凶。水犯轸,大兵起,万物不成。水犯角,大水,舟航相望。水犯亢,大水。水干犯五车星,兵起;水留心南河,兵起西方。 占流星篇 第八十五 经曰:夫流星者,天之使也。自上而降下曰流,自下而升上曰飞。大者曰奔星,小者曰流星。星大,则使大;星小,则使小。此谓紫微宫、太微宫,出入而徐行,渐经于列宿之次也。或于列星之坐,非二宫所出者,并为妖星。流星赤色有角者,四夷有兵;前赤后黑,兵败将亡。流星入参,不出,先起者胜,后起者败。流星干七星者,兵起。流星入建星者,色青,兵起。流星入河鼓者,大将军亡;出河鼓,兵出;入河鼓,兵入。流星入王良,马尽惊。流星入天将,军中惊;流星入,将入;星出,将出。流星入紫微宫,匈奴兵起。流星入三台,大将出。流星入骑官,骑官死。流星入羽林,兵大起。流星抵北落,兵大起。流星出天宫,匈奴兵起。流星抵天市垣,大将出。流星抵天狗,犯弧矢,将有千里之行。流星出天厩,兵马出。 占客星篇 第八十六 经曰:客星者,非本位之星,故曰:客星也。色白如气,勃勃然,似粉絮。故所过之宿分野,必有灾害。客星出营室,无兵则兵起,有兵则兵败。客星入奎,破军杀将。客星犯娄,胡人乱。客星入昴,胡人犯塞。客星入毕,边有急兵。客星干觜,城堡虚,军储少,军民饿死。客星守张,将军有yīn谋,兵起。客星入招摇,番兵大起。客星入天qiāng,中兵起。客星入天,兵起。客星犯文昌,将星色苍,将有忧;色赤,将惊;色黄,将有喜;色黑,将死。客星守傅舍,胡人入中国。客星守天鸡,天下兵马尽惊。客星守天街,胡王死。客星入库楼,与守南门,守军市,守老人,皆主兵起。客星守骑官,将忧,士卒散。客星入北落、师门,虏人入塞,兵起。客星入天仓,粟大贵。客星入天厩,兵起,马死。客星入天弓,天下弓弩皆张。客星出天弓,匈奴兵起。客星守狼,夷狄来降。客星守弧,南夷降。客星守车骑,西羌来降。客星守九州,殊口,负海国不安。客星入天节,番王死。 占妖星篇第 八十七 经曰:妖星者,五星之余气也。结而为妖,殊形异状,凶多吉少,所见之分必有灾害。奔星所坠之下,有大兵来。流星前赤后黑,客兵败散。流星从敌营上来我军,上锐者,有间谍来说吾兵。流星尾长三四尺者,辉辉然,军使也;色赤者,将军使也。流星色青赤,有光尾长三四尺者,名曰:天雁。将军之精华也。兵从星所指者,胜。流星苍白,为使;色赤,有兵;色黑,将死。飞星如大瓮,后大,晓然白,前卑后高,所谓顿顽,大将死邑削。飞星后化云者,名曰:大滑。流血积骨之象。枉矢类流星,色青,蛇形,如矢而枉,道所指,将军死。天狗如奔星,有声,坠如火光,炎炎烛天,其下有积尺,流血狗来食之。 占云气篇 第八十八 经曰:天地相感,yīn阳相薄,谓之气。久积而成云,皆物形于下而气应于上。是以,荆轲入秦,白虹贯日;高祖在沛,彤云上覆。积蜃之气而成宫阙,精之积必形于云之气,故曰:占气而知其事,望云而知其人也。“猛将气”:猛将之气,如龙如虎,在杀气中。猛将yù行,先发此气,如无,将行,当有暴兵起。吉凶,以日神占之。猛将之气,如烟如雾,沸如火光照夜。猛将之处,有赤白气相,猛将之气如山林、如竹木,色如紫盖、如门楼。上黑下赤,如旌旗、如张弩、如尘埃,头尖本大而高,两军相当,敌军器上气如仓正白,见日愈明。此皆猛将之气,不可击也。敌人营上,气黄白、润泽,将有威德,不可击也。气青白而高,将勇,大战,前白如卑,后青如高,将怯士勇,前大后尖,小将怯不明。敌上气黑中赤,在前者,将精悍不可当。敌上气青而疏散者,将怯然,军上气发,渐渐如云里山形,将有yīn谋,不可击。若在吾军之上,速战大胜。敌上气如蛟蛇向人,此猛将之气,不可当。若在吾军之上,速战大胜。“胜军气”:气如火光、如山堤、如尘埃粉沸、如黄白,旗旌无风而飘,挥挥指敌,此胜军之气,所在不可击。云气如三匹帛,前横后大,如楼椽、如赤色者,所在兵锐,不可击。军上有气,如人持斧,如蛇举首而向敌者,皆胜军。气如匹帛者,此助胜之气,所在不可击。军上气如覆舟、如牵牛、如斗鸡,所在不可击。军上有五色气连天,不可击。军上有云气,如华盖、如飞鸟、如伏虎,所在不可击。军上气如五马,颈低尾高,如杵、如赤马;在黑气中,如黑人;在赤气中,如杵;在黑云中,如人十十五五。旌旗在黑气中,赤色在前者,皆精悍,不可击。“败军气”:败军之气,如马肝、如死灰、如偃盖、如卧鱼,乍见乍隐,如雾之朦胧,此衰气也。若居敌上,宜急击之。云气如怀山,从军营而坠,军必败。云气自黄昏发,连夜照人,则军士散乱。军上有气一断一续者,军必败。军上黑云,如牛状、如猪脂、如群羊,名曰:瓦解之气。军必败。军上有云气如双蛇,急击勿失。军上气,如尘灰、如粉、如烟云雾,勃勃撩乱者,军必败。军上有五色杂气,东西南北不定者,或如群鸟乱飞,或纷纷如转蓬,或如败船,或如卧人无手足,或如覆车,散乱不起者,皆败军之气,击之必克。军上气上大下小者,士卒日减。军上十日无气者,其军必败。军上十日无气,忽有赤白气,乍出即灭者,外声yù战,实yù退散,宜击之。军上气出而半绝者,yù散;渐尽去走,一绝一败,再绝再败,三绝三败,在东发白气,灾深;赤气如火光,从天而降,入军中,兵乱将死。军上气苍,须臾散尽,或前高后卑,或黑气如牛马形,从云气中渐入军中,名曰:天狗食血。其军散败。两军相当,十里之内,三里之外,望彼军上气高而前白后青者,败气也。云气如人头,鸡兔临军上云盖,蔽蒙昼晦者,宜急走,不然必败。军上气,先青而后黑者,其将必死。散军之气,如燃生草之烟,前虽锐而后必退。军上气如丹蛇者,如尾在云雾中,临军上者,中人与外人通。军行有白气,如猪来临者,大惊,宜备。日晕有气,如死蛇,属晕者,不利先锋。日晕旁有赤云,如悬钟,其下有死将。日月晕有背,所临者败。白虹及,入营者败。日晕有四在外,军悉败散;日晕薄及后至,先去其下,败军来降。气如人十十五五,皆低头叉手相向,或气如黑山,以为缘者,白气如鸟,趣入屯营,连络不绝,须臾下者,当有来降。“城垒气”:正白如旌旗,或白气如旗,而赤界其边,或气出于外,如火烟,或有云分为两截状,如城垒,皆坚而不可攻。白气如城中南北出者,城中黑气如星,名曰:军精。急宜解去。赤云或黄云临城,城中喜;青云从军,城南北出者,不可攻。城中有云,青色如牛头,触人外向者,城中有气出东,其光黄大,坚城也。白气中出,青气入北,反复回还,不可攻。凡攻城围邑,过旬,不雷不雨者,为城辅,勿攻。城垒气出于外,如烟火者,或如双蛇,举首向敌,或赤气如杵,自城中出向外,内兵突出,客败。凡攻城,有诸气自城出,兵不得入。蒙气绕城而不入城,外兵不得入。日晕有青气,从中出四起者,围中胜。凡攻城,有黑气,临城上者,积土固险之状黑者,水之气,城池之象也。我据城敌,不可攻,敌据城,我不可攻。凡围城,平旦视围上,气郁郁如火光芒,其势翕翕然者,其方救至;无者,救不至。受围者,望外救,亦以此古。“伏兵气”:气如赤杵幢节在乌云中,或如鸟人在赤气中,或黑气浑浑圆而赤气在其中,或白气纷沸,起如楼状,其下皆有伏兵。若军行近山谷之间林坑,甚防之。云纷纷绵绵相绞,及似蒿草长数尺者,以车骑为伏兵;如布席,似蒿草长尺许者,以步卒为伏兵。黑云出营南,贼逃,我后有伏兵,谨候察之。两军相当,赤气,伏兵气。若前有赤气,则前有伏兵;后有赤气,则后有伏兵;左右亦如之。黑云变赤及白形如山者,有伏兵;云如山林,或前黑气,后有白气者,有伏兵。“暴兵气”:白气如瓜蔓连结,部队相逐,须臾罢而复出,或如八九而来不绝者,有急贼至。白气如仙人衣,千万连结,部队相逐,罢而复兴,当有千里兵至。黑气从彼来我军者,yù袭我也。急宜备,不宜战,敌还,从而击之,必得小胜。天色苍茫而有此气,依支干数,内无风雨,所发之方,必有暴兵。日克时则凶,时克日则自消散。此气所发之方,当有事告急。一人来则气一条,依数计之,若散漫一方,必有众至,依日支干数,内有风雨,则不应。伏兵气,如人持刀盾,或有云如坐人,赤色,所临城邑,有猝兵至。赤气如人持节,云如方虹,或如赤虹,其下暴兵至。或如旌旗、如虎跃、如人行,或白气如道带竟天,或白虹所出,或赤云如火,或云如匹布,着天经丑未者,天下多兵,赤者尤甚。有云如番人列阵,或白气广五六丈,东西竟天,有云如豹五六枚相聚,或如狗四五枚相聚,四方清明,独有赤云赫然者,所见之地,兵起。四望无云,独有黑云极天,名曰:天沟。主兵起。壬子日候,四方无云,独有云如旌旗,其下兵起,遍四方,天下兵起。云气一道,上白下黄,白色如布匹,长数丈,或上黄下白,如旗状,长二三丈,或长气纯如赤而委曲,一道如布匹,皆谓之蚩尤旗见,兵大起。“战阵气”:气如人无头、如死人、如丹蛇,赤气随之,必有大战,杀将。四望无云,独有赤云如狗,入营,其下必有流血,或独见赤云如立蛇,或赤云如覆舟,其下大战。白虹或赤屈虹见城营上,其下大战流血。白气如车,入北斗中转移者,大战。云如耕陇,大战。日旁黑气如虹,或白气如虹,jiāo见,两军相当,必jiāo战;无军,兵起。四五六,虹见,大战。日月有赤云,截之如大杵,军在外,万人战死;两军相当,不利先举。月初满而蚀,有军必战。苍白云气经天,其下有拔城大战。赤气漫漫如血色,有大战流血。“yīn谋气”:气白而群行徘徊,结阵而来者,他国人来相图谋也。不可忽,应视其所往,随而伐之,得利。黑气如幢,出于营中,上黑下黄,敌yù来求战,而无诚实,言信相反,七日内必觉,备之,吉。黑气临我军上,如车轮行,敌人谋乱,国有小臣勾引,宜察之。黑气如引,牵来如阵前锐者,有yīn谋。天沉yīn不雨,昼不见日,夜不见星、月,三日以上者,yīn谋也。将军宜慎防左右。连yīn十日,乱风四起,yù雨不雨,其名曰:蒙。为臣谋君。天yīn沉,日月无光,有云障之,不雨,此君臣俱有yīn谋。两敌相当,则yīn谋也。若昼晴夜yīn,臣谋君;昼yīn夜晴,君谋臣。“四夷气”:东夷之气如树。西夷之气如屋。南夷之气如楼台,或如舟航。北狄之气如牛羊,或如穹庐。“远近气”:气初出桑榆一千五百里,平观一千里,仰视中天一百里,平望桑榆二千里,登高下属三千里。凡候气之法:气初出时,若云非云,似雾非雾,彷佛若可见,初出森森然,若高五六尺者,是千五百里以外气也。凡候敌上气,敌在东,日出候之;敌在西,日入候之;敌在南,日中候之;敌在北,夜半候之。yù知我军气,常以甲己日及庚子戊午日、未日、亥日及八月十八日,去军十里,登高望之,但百人以上,则皆有气。凡气yù似甑出炊气,勃勃而上升,外积结成形,而后可占。气不结积,散漫不定,不能为灾祥,亦必和杂,杀气森森然,乃可论也。 凡军城上气安,则人安;气不安,则人不安。气盛,则兵盛;气衰,则中衰;气散,则众散。凡气得旺相色,吉;休囚色,凶。军上气,高胜下,厚胜薄,实胜虚,长胜短,泽胜枯。凡占灾祥,先推九宫分野,六壬日月,不应yīn雾风雨,其占乃准。凡候气,多假日月之光,照耀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形,故晕珥抱背,皆出日月之旁,虹相象,莫不因日而见。是故,昼候日旁,夜候月旁,辉光所烛,无得而隐矣。凡气见,近三日,远七日,内有大风雨,则不应灾祥。故曰:风以散之,雨以解之。 凡军行,先观其气。兵,有胜负气、有盛衰气。锐兵强气,伏兵弱气,兵行气行,兵止气止,兵急气急,兵散气没,故曰:气是兵主,风是兵苗。为将者,不可不知也。 分野占 经曰:天有二十八宿,为十二次;在地为十二辰,配十二月;至于九州分野,各有攸系,上下相应,故可得而占识之。“角亢”郑之分,于辰在辰,为寿星;于野,在颍川、父城、定陵、襄城、颍阳、阳翟、汝南、宏农、城父、新安、宜阳、河南、新郑,属兖州。“氐房心”宋之分,于辰在卯,为大火;于野,在楚州、山阳、清平、济阳、东郡、须昌、寿阳、睢阳、定陶等郡,属豫州。“尾箕”燕之分,于辰在寅,为析木;于野,在渔阳、北平、辽东、辽西、上谷、代郡、雁门、涿郡、范阳、新城、固安、良乡、涿州、昌黎、渤海、安定、朝那、乐浪、元菟、易定,属幽州。“南斗牵牛”吴之分,于辰在丑,为星纪;于野,在会稽、九江、丹阳、豫章、广陵、庐江、安陆、临淮、苍梧、郁林、桂阳、合浦、jiāo趾、九真、日南、南海,属扬州。“须女虚”齐之分,于辰在子,为元枵;于野,在高密、城阳、泰山、济南、平原,属青州。“危室壁”卫之分,于辰在亥,为訾;于野,在魏郡、黎阳、河内、朝歌、濮阳,属并州。“奎娄”鲁之分,于辰在戍,为降娄;于野,在东海、泗州、yīn陵、曲阜,属徐州。“胃昴”赵之分,于辰在酉,为大梁;于野,在信都、真定、常山、中山、钜鹿、高阳、广平、河间、武昌、文安、清河、内黄、斥邱、太原、定襄、云中、五原、朔方、上党、邯郸,属冀州。“毕觜参”魏之分,于辰在申,为实沉;于野,在高陵、河东、河内、陈留、汝南、新野、舞阳、河南、开封、阳武,属益州。“井鬼”秦之分,于辰在未,为鹑首;于野,在弘农、京兆、扶风、冯翊、北地、上郡、西河、安定、天水、陇西、蜀郡、广汉、武威、张掖、酒泉、炖煌,属雍州。“柳星张”周之分,于辰在午,为鹑火;于野,在河南、洛阳、平yīn、偃师、巩县、三河,属豫州。“翼轸”楚之分,于辰在巳,为鹑尾;于野,在南郡、江陵、零陵、桂阳、武陵、长沙、汉中、汝南、南中,属荆州。风角巽为风,申明号令,yīn阳之使也。发示休咎,动彰神教,春官保章氏,以十二风察天地之妖祥,故金未启,表拔木之征;玉帛方jiāo,起偃禾之异。宋襄失德,六退飞,仰武将焚,异鸟先唱,此皆一时之事。且兴师十万,相持数年,日费千金,而争一旦之胜负。乡导之说、间谍之词,取之于人,尚犹不信,岂一风动叶、独鸟鸣空,而举六军投不测之国,yù幸全胜,未或可知,谋既在人,风鸟参验,亦存而不弃。夫占风角,取鸡羽八两,悬于五丈竿上,置营中,以候八风之云。凡风起,初迟后疾,则远来;风初疾后迟,则近来。风动叶十里,摇枝百里,鸣枝二百里,坠叶三百里,折小枝四百里,折大枝五百里,飞石千里,拔木五千里。三日三夜,遍天下;二日二夜,半天下;一日一夜,及千里;半日半夜,五百里。 五音占风 官风声如牛吼空中。征风声如奔马。商风声如离群之鸟。羽风声如击湿鼓之音。角风声如千人之语。子午为宫。丑未寅申为征。卯酉为羽。辰戍为商。巳亥为角。宫风发屋折木,未年兵作。征风发屋折木,四方告急。商风发屋折木,有急兵。羽风发屋折木,米价贵。角风发屋折木,有急盗贼、战斗。岁月日时,yīn德阳德,自处,yīn德在十二干,阳德在天。 岁月日时,子刑卯、卯刑子、丑刑戌、戌刑未、未刑丑、寅刑巳、巳刑申、申刑寅、辰午酉亥各自相刑。子丑寅巳申为刑上,卯戌未为刑下。风从刑下来,祸浅;刑上来,祸深。三刑:为刑上、刑下、自刑。凡灾风之来,多挟杀气,克日,浊尘飞埃。凡祥风之来,多兴德气,并日色晴朗,天气温凉,风气索索不动,尘平行而过。凡申子为贪狼,主欺绐、不信、亡财、遇盗贼,主攻劫人。巳酉为宽大,主福禄,主贵人、君子。亥卯为yīn贼,主战斗杀伤、谋反大逆。寅午为廉贞,主宾客、礼仪、嫁娶。丑戍为公正,主报仇怨,主兵。辰未为jiān邪,主惊恐。贪狼之日,风从宽大上来,所主之言,仍以贪狼参说吉凶,他仿此。有旋风入幕,折干戈,坏帐,必有盗贼入营,将军必死。旋风从三刑上来,其兵不可当。有风从王气上来,官军胜,大寒大胜,小寒小胜。凡风蓬勃四方起,或有触地,皆为逆风,则有暴兵作。寅时作,主人逆;辰时作,主兵逆;午时发,左右逆;戌时发,外贼逆。宫日大风从角上来,有急兵来围,至日中折木者,城陷。羽日大风,暝日无光,有围城,客军胜。yīn贼日风,从yīn贼上来,大寒有自相杀者。商日大风,从四季上来,有贼攻城,关梁不通。 鸟情占 经曰:巳酉为宽大之日,时加巳酉,鸟鸣其上,有酒食;时加寅午,有酒食辞让;时加丑戌,有酒食口舌;时加亥卯,有酒食相害;寺加辰未,有酒食fù人口舌;时加申子,有酒食争财。 寅午为廉贞之日,时加寅午,鸟鸣其上,有谏诤责让;时加巳酉,有宾客;时加申子辰未,有口舌事;时加丑戌亥卯,有酒食,又主相杀。 丑戍为公正之日,时加丑戌,鸟鸣其上,有长吏来慰问;时加巳酉,有公正酒食相遗;时加寅午,有吏言yīn私贼事;时加申子,有吏来言公正之事;时加亥卯,有吏来说yīn贼相杀。 辰未为jiān邪之日,时加辰未,鸟鸣其上,有长吏来捕jiān邪事;时加巳酉,有酒食yīn事;时加丑戌,有吏捕yīn私jiān谋事;时加亥卯,有yīn谋劫害之事。 申子为贪狼之日,时加申子,鸟鸣其上,有贼攻劫盗贼事;时加寅午,有善人言攻劫事;时加巳酉,有酒食;时加辰未,有fù人争讼事;时加丑戌亥卯,有群贼攻夺事。 亥卯为yīn贼之日,时加亥卯,鸟鸣其上,有群贼大议休废、囚死、斗伤;时加巳酉,有fù人jiān私相伤;时加丑戌,有吏逐贼;时加寅午,有fù人jiānyín相伤;时加辰未申子,有贼攻讨。 右诸yīn,日有鸟群飞,飘飘从鬼门四季上来,更时加四季,主有搜索,皆为斗伤事。 卷九遁甲 〔遁甲总序〕 经曰:黄帝征蚩尤,七十二战而不克,昼梦金人引领,长头,衣元狐之裘,而言曰:“某天帝之使授符于帝。”帝惊悟,求其符不得,乃问风后、力牧,力牧曰:“此天帝也。”乃于盛水之阳筑坛祭之,俄有元龟、巨鳌从水中出,含符致于坛而去。似皮非皮,似绨非绨,以血为文,曰:“天乙在前,太乙在后。”黄帝受符再拜,于是设九宫,置八门,布三奇、六仪,为yīn阳二遁。凡一千八百局,名曰:“天乙遁甲式”。 三门发,五将具,而征蚩尤,以斩之蚩尤者。炎帝之后与少昊治西方,主金,兄弟十八人,日寻干戈,恃甲兵之利,残暴不仁,闻黄帝独王于中央,将yù胜四帝,恃甲兵于涿鹿,黄帝至道之精,其神无所倚,其心无所适,淡然与万物合其一。天道亏盈而益谦,乃授黄帝神符而胜之。使黄帝行蚩尤之暴、蚩尤行黄帝之道,则蚩尤得符而胜黄帝矣。黄帝因蚩尤之暴,则黄帝得符而胜蚩尤矣。天道助顺,所以授黄帝符者,yù启圣人之心、赞圣人之事也。吉凶成败在乎道,不在乎符!今取其一家之书,以备参考耳。 “日辰”:甲乙仲、甲乙季、甲乙孟。“六甲”:甲子、乙丑至癸亥,中间甲戍、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并甲子,为六甲也。 “五子遁元”:甲巳之日,夜半生甲子。乙庚之日,夜半生丙子。丙辛之日,夜半生戊子。丁壬之日,夜半生庚子。戊癸之日,夜半生壬子。阳遁、遁元,仲、孟、季;yīn遁、遁元,仲、孟、季。坎:冬至一七四,小寒二八五,大寒三九六。艮:立春八五二,雨水九六三,惊螫一七四。震:春分三九六,清明四一七,谷雨五二八。巽:立夏四一七,小满五二八,芒种六三九。离:夏至九三六,小暑八二五,大暑七一四。坤:立秋二五八,处暑一四七,白露九三六。兑:秋分七一四,寒露六九三,霜隆五八二。干:立冬六九三,小雪五八二,大雪四七一。阳遁,冬至后,第一甲子为上元,第二甲子为中元,第三甲子为下元。逆布三奇,顺布六仪。yīn遁,夏至后,第一甲子为上元,第二甲子为中元,第三甲子为下元。顺布三奇,逆布六仪。阳遁元用坎、艮、震、巽四卦,四卦各四十五日,十二气合一百八十日。yīn遁元用离、坤、兑、干四卦,四卦各四十五日,十二气合一百八十日。五日六十时为一元,五日竟一气,一气用一元。上、中、下,yīn、阳二遁,三百六十日当一岁之用。其五日,四分之一,各用中元,以通余闰,始终用之。然则冬至闰余二五八。 经曰:以通闰余,始终用之。各用二五八,是已五日之内与日合者。凡用遁之法,当知九星,明九官,定八门,审直符、直事。“九星”:天蓬水常主一,天芮土常主二,天冲木常主三,天辅木常主四,天禽土常主五,天心金常主六,天柱土常主七,天任土常主八,天英火常主九。“九宫”:坎为一宫,坤为二宫,震为三宫,巽为四宫,中五宫,干为六宫,兑为七宫,艮为八宫,离为九宫。“八门”:休门常主一,死门常主二,伤门常主三,杜门常主四,开门常主六,惊门常主七,生门常主八,景门常主九。“直符”:直符者,六甲、六仪是也。甲子常为六戊,甲戌常为六己,甲申常为六庚,甲午常为六辛,甲辰常为六任,甲寅常为六癸。“三奇”:乙为日奇,丙为月奇,丁为星奇。“直事”:直事者,直八门事也。常以直符加直事,上门加直事授出入之语,故以其门名之。直事五日一易局,十时一易符,十时一易事。“课式”:凡课式之法,常以直符加时干。直符者,六甲也。时干者,时下所用之干也。假令阳用天元、上元一局,甲已之日,夜半生甲子,即子在甲时也。授以直符,天蓬加北方六戊,所以加六戊者,以甲子常为六戊故也。鸡鸣乙丑,授以天蓬,直符加南方六乙,尽癸酉,十时皆以天蓬加干,至寅戊、甲戌,则转直符用天芮,他皆仿此,此其阳遁可知。yīn遁逆行,以直符、直事加宫。直事者,直事上之门也;时干者,时下所得之宫也。然则直符十时一易,其门十时一易也。 假令阳遁用天元、中元七局,甲巳之日,夜半生甲子,即以惊门加第七宫。鸡鸣为乙丑,即以惊门加八宫,尽癸酉,十时皆以惊门加宫,至寅戊甲戍,则移生门加宫,而奇门所在及为吉凶成败,按而详之,他仿此。yīn遁,则逆数。 凡子加子,直符、直事各伏其位,名曰:伏吟。子加午,直符、直事各易其位,名曰:反吟。虽致奇门,吉宿皆凶,惟可以纳财。 凡三奇之日,宜以出行奇者,乙、丙、丁皆为吉,干与善神并,故无凶耳。若开休生三吉门,有天上三奇合之,临一方,即其方之门为吉。道路清虚,可以出行修举,百事皆吉。 假令用阳遁天元一局,甲巳之日,日出为丁卯。天乙直符在四宫,开门临震三宫,下有六乙与日奇合,东方出行,吉。生门临离。九宫有六丁与星奇,南方可以出行,其yīn遁可知。 凡三奇直使者为三奇,得六甲所使奇也。即乙为甲戌、甲子,使丙为甲寅、甲申,使丁为甲辰、甲寅,使三奇为吉门,合得此时者,为尤良。 假令阳遁用天元、上元一局,用甲巳之日,日入癸酉,天乙直使在一宫,以直符天蓬加六癸,休门直事加一宫,北方休门下有六丙,日奇而临甲子,六丙所使者是也。他皆仿此。 凡三奇与生门合,太yīn合,得人;遁奇与休门合,为天遁奇,与开门合,得地;遁奇与太yīn所合皆吉,常以六丁所合为太yīn,天乙后二宫亦名太yīn。 假令阳遁用天元、上元一局,甲戌在坤宫为直事,前二宫干六甲在二宫,天乙在后二宫,皆合于六宫,故曰:巽遁用阳。他仿此。 又生门与六乙合,得人;遁奇、休门与六丁合,得地;遁奇、开门与六丙合,得天。遁奇所合之宫,所向皆吉。 又生门与六乙合,得天;遁奇、开门与六丙合,得地;遁奇、休门与六丁合,而在直符前三宫,为得人。遁奇:天遁奇者,为日精华所蔽;地遁奇者,为月精华所蔽;人遁奇者,为太yīn之气所蔽。此时可以隐匿逃亡蔽盖,此宫有事,出行吉。 凡三奇合太yīn而无吉门,名曰:有yīn无门。有门合太yīn而无奇,名曰:有门无奇。有吉门而无奇yīn,名曰:有奇无yīn。皆可从之,吉。但避五刑,举事但从三吉,而去若不得三奇并吉门者,但三奇所加,百事从之,吉。 又三奇在阳,宜为客;在yīn,宜为主。若yù见贵人,求财举事,出自奇门,合生门吉。若力胜,举百事,出自奇门,合开门吉。若yù求yīn私,举百事,出自奇门,合休门吉。 凡三奇游于六仪,利为公私和会之事。谓乙丙丁游于六甲之上,若甲寅有乙卯,甲子有庚午,此为玉女,守门户之时也。天乙合会利,为其事,要在三奇。在六仪者,三奇吉门合太yīn,以胜光,小吉,从魁加地四户,是谓福仓。远行出入,移徙皆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凡yù远行出入,举百事,逃亡,当令天三门加地四户,出其下,吉。天三门者,太冲从魁,小吉是也;地四户者,除定危开是也。 假令正月建寅,即卯为除,午为定,酉为危,子为开,他仿此。太冲从魁,小吉。天之私门,六合;太yīn、太常,地之私户。此临、开、休、生三奇,吉门从之,出入远行,举百事,皆大吉。又以月将加时上,视之勿忘太冲。太冲者,天门也。卒有急难,天门出吉,凡三奇入墓凶,不用。 假令六乙日奇,虽得日奇,未时不可出。谓乙属木,木墓在未也。丙丁火,火墓在戌,戌时不可出。 一云六乙临二宫,六丙、六丁临六宫,入墓出三奇,吉门。勿令五刑魁星,蛇、白虎在其中。 凡九天之上,可以力胜;九地之下,可以伏藏。太yīn之中,可以潜形;六合之中,可以逃亡。即直符,后一所临之宫为九天,后二所临之宫为九地,前二所临之宫为太yīn,前三所临之宫为六合。 假令阳遁直符临九宫,则九天在四宫、九地在三宫、太yīn在七宫、六合在六宫,他皆放此。yīn阳皆用,天遁为奇,其九天临甲,九地临癸,太yīn临丁,六合临巳,为大吉。 凡六仪击刑,皆不可用。 假令阳遁甲子,天蓬为直符,加卯时为击刑,谓子卯刑,故也。虽得奇门吉宿,不可用三刑者,子刑卯,卯刑子,丑刑戌,戌刑未,未刑丑,寅刑巳,巳刑申,申刑寅,辰午酉亥四位自刑。 凡六庚加直符,名“天乙伏宫格”,亦名“天乙留符格”。直符加六庚,名“天乙飞宫格”,亦名“天乙行符与太白格”。六庚加天乙,名“太白与天乙格”,战于野。若天乙与六庚同宫,名“天乙与太白格”,战于国。六庚加天乙宫者,谓临太乙所在地宫也。天乙与六庚同宫者,谓此同地宫也,凶时也。 凡六庚加金日,亦名“伏干格”,亦名“本宫干格之日”,干格加六庚,名“飞干格”,此凶时,不可为。百伏干格之时凶,外取之,占贼见之。占人在占格,则不在;占人来占格,则不来。 凡六庚加岁干,为岁格;月干,为月格;日干,为日格。一曰:六庚加三奇,为时格;不加三奇,非时格。六庚加六巳,名刑格。易地千里,车破马惊,不利举百事,凶。凡六庚加六丙,名曰太白入荧惑。六丙加六庚,名荧惑入太白。二逢相入,皆凶时,得奇门,吉宿亦不可举百事,凶。凡六丙加直符,为勃,谓天上六丙加庚直符也。及天乙宫加六丙,亦名为勃,同六庚所加之义。凡时下及天乙直使所在,得吉宿者吉,得凶宿者凶;时下得吉宿,谓直符所胜。时下所得三星,此谓吉宿也。假令阳遁天元、上元一局,甲巳之日,平旦为丙寅,即以直符加六丙,六丙在八宫,八宫为天任,是谓时下得天任星也。他仿此。天乙所在吉宿者,假令阳遁天元、上元一局,甲巳之日,夜半生甲子,甲子为天蓬,即以天乙直使在天蓬宿;鸡鸣为乙丑,乙丑为天芮,即以天乙直使为天芮宿。 凡吉者,天辅、天禽、天心为大吉,天冲、天任为小吉。凶宿者,天蓬、天芮为大凶,天英、天柱为小凶。大凶者,有旺相气,变为小凶;小凶者,有旺相气,变为平。其吉宿,有旺相气,大吉。 凡六甲加六丙为青龙返首,六丙加六甲为朱雀跌穴,此二时可以造举百事。又会三奇八门者,为大吉。《太乙经》曰:六丙加六庚为孛,六辛加六乙为白虎猖狂,六乙加六庚名青龙逃走,六癸加六丁名蛇夭矫,六丁加六癸名朱雀入江,不可举百事,皆凶时也。 凡时下得乙未丙戌辛丑甲辰戊辰,名入墓,时不得出入、举百事。凡天道不远,三五复反,假令阳遁用天元、上元一局,甲巳之日,平旦为丙寅三,即三在寅也;戊辰五,即五在辰也。他仿此。其阳遁可出入、举百事,当趋三避五,可以名天道。凡出行者,亦可参用“元女式”。三宫法所出之门有蛇、白虎,皆须避之,不可犯,大凶。 时逢六庚,抱木而行,强有出者,必有斗争,谓六庚之时,时下得庚凶也。时逢六辛,行逢死人,强有出者,罪罚缠身,谓六辛之时,时下得辛凶也。时逢六壬,为吏所擒,强有出者,非祸所胜,谓六壬之时,时下得壬凶也。时逢六癸,众人所视,不知六癸,出门则死,谓六癸之时,时下得癸凶也。凡时下得天蓬,宜安居保国、修筑营垒,主不利客,凶神也。时下得天芮,宜崇道修德,统接朋侪,凶神也。时下得天冲,不利举事,凶神也。时下得天辅,宜守道调理,凶神也。时下得天禽,宜祭祀求福,以灭群恶,吉神也。时下得天心,宜避疾求仙,君子吉,小人凶,凶神也。时下得天柱,宜居守自固,藏形隐迹,凶神也。时下得天任,宜请谒赏贺,通达财利,吉神也。时下得天英,宜道行出入,进酒作乐,嫁娶筵宴,吉神也。太乙贵神,可向、不可背。白jiān者,天大jiān神,不可向、可背也。 又曰:六丁为六甲yīn,能知此道,日月可陆沉,可呼六丁神名,凡六合之中六巳,谓六巳之位皆在六合之中也。行yīn密隐秘潜伏之术,皆从天公六巳所临用之。凡天辅之时,有罪勿杀,斧钺在前,天乙救之,谓甲巳之日,时加巳;乙庚之日,时加申;丙辛之日,时加午;丁壬之日,时加辰;戊癸之日,时加寅。此时有罪,自然光辉,亦宜此时,拔人之系缚。 一曰:甲巳之日,时下谓巳;丁壬之日,时下谓辰;戊癸之日,时下谓申。为天辅之时也。 凡天网四张,万物尽伤,谓时得六癸也。此时不可造作百事。又神有高下,必须避也。假令天网在一宫,神高一尺;在二宫,神高二尺。越避之。凡天罡加四孟,天乙在内,宜处百事;天罡加四仲,天乙在门,出处,百事皆败;天罡加四季,天乙在外,宜出行,百事皆吉。他仿此。凡要事在三宫,在天乙大吉,加四仲,名玉堂。时天乙理事于玉堂之中,yù出行,当此之时,百事可利,逃亡者得。神后加四仲,名明堂。时天乙出游门垣之外,yóu xing四野。当此之时,举造百事皆吉,逃亡者得。征明加四季,名曰绦宫。天乙伏藏于深宫之中,行于私宴。当此之时,不可出行,逃亡者皆得用。 凡天乙之理于三宫,四时迭用,要在于天乙大神,背之必败,当从向克。春三月,天乙大神,理于玉堂宫,大吉是也。大吉为生气,其冲小吉,为百鬼死。夏三月,天乙大神,理于明堂宫,神后是也。神后为王坐,其冲胜光,为负。秋、冬三月,天乙大神,理于绦宫,征明是也。征明为常生,其冲太乙,为积刑。 凡出入往来,青龙上明堂,出天门,入地户,四入太华中,即华盖,若天藏、天狱、天牢,慎不可犯。 凡六甲为青龙,可以建福;六乙为蓬星,可以建德;六丙为明堂,可以出入;六戊为天门,可以往来;六巳为地户,可以伏藏。天乙至三凶神之宫,六庚为天狱,六辛为天庭,六壬为天牢,天藏之中为六癸,可以隐藏也。 凡九天之神在六甲,朱雀之神在六丙,太yīn之神在六丁,勾陈之神在六乙,六合之神在六巳,白虎之神在六庚,元武之神在六辛,入地之神在六癸。凡yù逃亡隐匿,必须从天门入地户,又参之以太冲从魁,小吉。六合太yīn加地户,将出入往来,无能见者。yù去者,出天门而去;yù藏者,入地户而藏太yīn之中。凡yù逃避百鬼,当出天门,入地户,中吉。 凡yù行山中宿,令虎狼鬼贼不敢近者,出天门,入地户,中吉。夫开门遁伏,休门生聚,生门利息,景门上书,杜门闭绝,死门shè猎,惊门恐迫,伤门伤害。避恶伏匿,背杜门,向开门,吉。出行移徙,迁官受职,入官视事,背景门,向休门,吉。有所掩袭,yù塞jiān邪,背开门,向杜门,吉。三奇吉门,合天辅、天心、天禽出入,大吉。出入开门,宜见大将军;出休门,宜见长吏;出生门,宜见帝王公卿;出伤门,宜捕猎征伐;出杜门,宜邀遮隐匿、诛伐亡逆;出景门,宜上寿;出死门,宜丧葬吊唁;出惊门,宜掩捕斗讼。 凡时加六甲,一开一阖,上下jiāo接,谓六甲之时,时下得伏吟时也。凡时加六乙,一往一来,恍惚俱出,谓六乙之时,时下得乙吉也。凡时加六丙,道逢清宁,求之大胜,谓六丙之时,时下得丙吉也。凡时加六丁,出幽入冥,永无祸侵,谓六丁之时,时下得丁吉也。凡时加六戊,乘龙万里,当从天上六戊出,挟天武而行,吉也。凡时加六己,如神所使,不知六己,yù行且止,谓六己之时,时下得己,凶也。 向背择日 经曰:征伐皆有向背,知之者胜,不知者败。其太岁、太yīn,将军月建日时,大时小时,亭亭白jiān,游都太乙,黄豹尾,五帝六符,生神死神,大雄死地,睢日德孤虚,岁月日时,刑杀大小,审而用之,可以知其胜负,易其成败。其临神者,惟死神地睢,虚星可向,白jiān亦可向。 推五星所在法 常以天罡加太岁,视亥上神为岁星,午上神为镇星,酉上神为太白,子上神为辰星,五星所在之次国,不可伐,大略如此。为星有迟速跳伏,以七曜算之,方定太岁,月日时下之辰,不可向。 凡小时月,逢大时月,正月卯,二月子,三月酉,四月午,左行四仲,周而复始。 凡游都,正月丙,二月丁,三月□,四月庚。 推行八千四角天乙依元女式 新□月游者,一名刑法。己酉月理艮宫六日,乙卯月理震宫五日,庚申月理巽宫六日,丙寅月理离宫五日,辛未月理坤宫六日,丁丑月理兑宫五日,壬午月理干宫六日,戊子月理坎宫五日。阳岁,以大吉;yīn岁,以小吉。 推恩建黄道法 常以正七月加子二,八月加寅三,九月加辰四,十月加午五月,十一月加申六月,十二月加戌。 凡天罡下为建,建为青龙,黄道次神。太乙即为除,除为明堂,黄道次神。胜光即为满,满为天刑,黑道次神。小吉即为平,平为朱雀,黑道次神。传送为定,定为金匮,黄道次神。从魁为执,执为天德,黄道次神。河魁为破,破为白虎,黑道次神。征明为危,危为玉堂,黄道次神。神后为成,成为天牢,黑道次神。大吉为收,收为元武,黑道次神。公正为开,开为司命,黄道次神。太冲为闭,闭为勾陈,黑道次神。 凡避死难从开星,不吉。春三月房为开,夏三月张为开,秋三月娄为开,冬三月壁为开。 推亭亭白jiān法 常以月将加时辰,神后下为亭亭所在,次析十二月时,其寅申巳亥,神后白jiān所在,神后时,白jiān在寅,常行四孟,亭亭常以白jiān囚于巳亥,格于寅申。 出师安营 经曰:诸有正宿安营,四直顿兵,深入敌境,恐有掩袭,乃作zhēn rén,闭六戊法。逃难隐死,作玉女反闭局法。千凶万恶,莫之敢干,故人精微;去道不远,故能洞幽阐神,非zhēn rén逢时,必不能行也。 闭六戊法 先置营,讫于某旬,上以刀从鬼门行起,左旋画地一周,次取其中央之土一斗,置六戊上。六戊者,天罡神也。刀即置取土之处,埋之咒曰:“太山之阳,恒山之yīn。盗贼不起,虎狼不伤,城郭不完,闭以金关,千凶万恶,莫之敢犯,便于营中宿。若令出入,验之法取犊母在营,子安营外,犊子终不敢入营中,甲子旬戊在辰,余仿此。 玉女闭局法 以刀画地,常以六为数,室中六尺,庭中六步,野外六十步,手持六算,算长一尺二寸。假令甲日从甲上入,乙日从乙上入,戊日从东西南北入,入局竟从今日日辰起。 假令子日,即以第一算置子上,第二算加丑上,第三算加寅上,第四算加卯上,第五算加辰上,第六算加巳上。下六时亦依次去,便呼云:鼠行失窟,入市便逐。子上算置戌上,度算讫,大呼云:青龙。下次移丑上算置卯上,云:牛入兔涂食时草。度讫,就便呼云:朱雀。下次移寅上算置巳上,云:猛虎跳鸢来到。度算,呼云:勾陈。下次移卯上算置丑上,云:兔入牛栏伏不起。便大呼云:白虎。下次移辰上算置午上,云:龙入马厩因留止。度讫,便呼云:元武。下次移巳上算置申上,呼云:蛇宛转来。度讫,便呼云:六合。下两算夹一算,先成为天门,后成为地户,避难,出天门,入地户,乘玉女上去,吉。仍呼玉女所在之庚上,玉女来护我,无令百鬼中伤我,敌人不见我,以为束薪,独开天门而闭地户,咒会jiāo乎,以算闭门,而去勿反顾,以刀画地,即地脉不复得见。 卷十杂式 元女式 元女式者,一名六壬式。元女所造,主北方万物之始,因六甲之壬,故曰:六壬。六甲之上运斗柄,设十二月之合神,为十二将间置十干,次列二十八宿、三十六禽,以月将加正时,课日辰用为天乙,所理十二神,将以断吉凶成败。“推月将法”: 登明正月将加在亥水神,河魁二月将加在戌土神,从魁三月将加在酉金神,传送四月将加在申金神,小吉五月将加在未土神,胜光六月将加在午火神,天乙七月将加在巳火神,天罡八月将加在辰土神,太冲九月将加在卯木神,功曹十月将加在寅木神,大吉十一将加在丑土神,神后十将加在子水神。 “推四维法”:干天门,坤人门,巽地户,艮鬼路。 “推三十六禽法”: 东方:狸、虎、豹、兔、貉、蛟、龙、鱼、虾 南方:蚓、蛇、狙、鹿、獐、雁、羊、鹜、□ 西方:猿、、猴、乌、鸡、犬、豕、豺、狼 北方:熊、猪、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燕、鼠、蝠、蟹、牛、鳖 “推四课法”: 常以月将加正时,视干日、支辰、yīn阳,以为四课。干日上神为日之阳支,日上神本位所得之神为日之yīn支;支辰上神为辰之阳支,辰上神本位所得之神为辰之yīn支。谓之四课四课之中,察其五行;取相克者,为用四课。yīn阳先以下贼上为用,若无下贼上,以上克下为用,若三上克下一下,贼上还;以下贼上为用,若四上克下四下,贼上与。 今日比者为用;俱比、俱不比;涉害深者为用,涉害俱深,以先干后支为用。四课yīn阳皆克,以遥相克为用。若有干克神、神克干,先以克干为用;若干克两神、两神克干,以比者为用。俱比、俱不比,刚用干比、柔用支比为用。四课yīn阳无上下相克,又无遥相克,以昴星为用。刚干,视酉上所得神为用;柔干,伏视从魁所临神为用。刚日,先传支后传干;柔日,先传干后传支。若天地返吟,伏吟,先以相克为用,若无相克伏吟,刚干,以干上神为用;柔干,以支上神为用。反吟,刚干,以干上神为用;柔干,以支上神为用。反吟,刚干,以干冲;柔日,以辰冲为用。以刑及冲用为传,终八,专日,四课不相见。刚干,从干上阳神顺数;柔干,从支上yīn神逆数。皆及,三神为用,足以定吉凶。当知所受用三传,以考终始善恶所致,何先何后?变化何从?将安所极?三传之要诀在天宫,各以神将言其祸福,将以并合所加日辰,又以五行论其忧喜,yù取诸将,以天乙为首。 “推天乙所理法”: 天乙者,贵人也。家在丑,甲戊之日,旦理大吉,暮理小吉。乙己之日,旦理神后,暮理传送。丙丁之日,旦理登明,暮理从魁。庚辛之日,旦理胜光,暮理功曹。壬癸之日,旦理太乙,暮理太冲。天乙在东方、西方,则南方为前,北方为后;在南方、北方,则东方为前,西方为后;常以星没为旦,星出为暮。 “推十二神将法”: 用起天乙,以将兵,大胜,辟地千里;用起蛇,以将兵,兵数惊骇,上下相克。天乙前一神也。用起朱雀,以将兵,士卒惊恐,妄作口舌。天乙前二神也。用起六合,以将兵,战胜,得子女、玉帛。天乙前三神也。用起勾陈,以将兵,士卒战亡。天乙前四神也。用起青龙,以将兵,大胜。天乙前五神也。 用起天后,以将兵,不胜自败。天乙后一神也。用起太yīn,以将兵,士卒怯弱。天乙后二神也。用起太常,以将兵,平平。天乙后四神也。用起白虎,以将兵,师亡。天乙后五神也。用起天空,以将兵,士卒死亡,为敌欺诈。天乙后六神也。天乙理十一将,前尽于五,后尽于六。 “推伏吟返吟法”: 凡兴师动众,勿取伏吟之时,必见固守。行者不坐,坐者不起。返吟时,前胜后负,诸神自临其冲,曰:反吟;诸神自临曰:伏吟。 “推yīn阳相覆法”: 天罡加太岁,是阳覆yīn也。天罡加月建,是yīn覆阳也。yīn阳相覆之时,兵必有jiān,计重阳时,执于火为惊;重yīn时,执于水为恐。阳覆yīn,君yù害臣;yīn覆阳,内jiān生,不利举百事,凶。“推神在内外法”: 斗加孟,神在内,道路壅塞,出军凶;斗加季,神在外,出师吉;斗加仲,神在门,或战胜密谋。 “推九丑法”: 乙戊己辛壬之日为子午卯酉之神,合五得四,jiāo合为九丑。主败军杀将,丑恶之日,故曰:九丑。己卯、辛卯、戊午、戊子、壬子、壬午、乙酉、辛酉、己酉是也。 “推兵雠法”: 仰见其兵,暮见其辰,俯见其雠,下贼上比时,军兵戮,将死亡。“推行军本命法”: 军出日时,天罡不yù临将军本命,及行年大凶,蛇、白虎,小凶;天乙、青龙、六合、太常临,小吉;岁月杀所临之方,不可往。 “推天门地户法”: 以天二门太冲、从魁,覆地四户,除定危开,从下而出,万夫莫当。 “推五帝法”: 春三月,五帝任东,出军,先锋出城,西门立营,牙门向东,常以青旗居前,赤旗次之,次引白旗,次引黑旗,四时仿此,不向旺方也。 “推国君自将法”: 置营讫,国君居北斗四星之下,征明是也。前将军居太微下,胜光是也。后将军居华盖下,神后是也。左将军居天府下,太冲是也。右将军居文昌下,从魁是也。旗鼓居蓬星下,六乙是也。偃众居明堂下,六丙是也。军门居天门下,六戊是也。小将居地户下,六己是也。斩杀居天狱下,六庚是也。判事居天庭下,六辛是也。囚禁居天牢下,六壬是也。军器居天藏下,六癸是也。顺旬依法,不可妄举,起甲尽癸,则复旋改。“推神位诸煞例”: 假令甲子旬,子为青龙,丑为蓬星,寅为明堂,卯为太阳,辰为天门,巳为地户,午为天狱,未为天庭,申为天牢,酉为天藏,终十辰,至甲戌为青龙,余仿此。 “推玉帐法”: 出军行阵,深入敌国,止宿营垒,休舍憩息,大将军居太乙玉帐下,吉。攻之不得,以功曹加月建,前五辰是也。 察情胜败篇 武侯曰:田螺占兵之法,其来甚远,龟易卦占虽有正爻,学者不精,吉凶难准。昔越范蠡曾用田螺占之中间试之,颇有灵验,见兵书。此乃古法也,取田螺时须自净身,勿令女人见之,即有灵验。 其法,以甲乙日用温汤向东灌之,向夜取一大盘,盘中画一直墨界,一边为己,一边为敌。注水一二升于盘内,取二螺,咒曰:“田螺索索,风雨不作;敌若不来,各守城郭。”又咒曰:“田螺舞舞,知风知雨;敌若来迫,入我城土。”咒讫,明旦视之,若己入敌,则己胜;敌入己,则敌胜。 右准前法,置田螺于盘内,明旦视其头之所向,定其缓急。凡甲乙日,头向南,三日至;向西,七日至;向北,不来;向东,不战。丙丁日,头向南,九日至;向西,七日至;向北,即至jiāo战,主胜;向东,不来。戊己日,头向南、西、北,皆不来;向东,三日至。庚辛日,头向西,与敌和;向北,无事;向东,敌来自败;向南,九日至。壬癸日,头向北,吉;向东,三日至;向南,敌来自败;向西,不来。 若春,向东大胜,向南小胜,向西大败,向北平安。夏,向南大胜,向西小胜,向北大败,向东小胜。秋,向西大胜,向北小胜,向东大胜,向南大败。冬,向北大胜,向东自败,向东大胜,向西自败。 “推贼虚实法”:常以月将加闻贼时,天罡加四孟,言虚加四仲,来在道,天罡加四季,至yù知贼来否,以月将加闻贼时,游都加日辰,贼即至,临前一辰一日至,二辰二日至,四辰以上,过去不来,游都旺相克日辰,凶。 “推天地耳法”:yù知贼消息,往天耳听之,大吉、小吉是也;yù听人之密谋隐事,往地耳听之,太冲、从魁是也。 “推贼兵数法”:以月将加正时,日上辰见天罡、河魁,五百、五千、五万人见征明、太乙,四百、四千、四万人见神后、胜光,六百、六千、六万人见大吉、小吉,八百、八千、八万人见功曹、传送,九百、九千、九万人见太冲、从魁,十百、十千、十万人见其神,旺气十倍,相气五倍,死气减半。 “推迷路法”:道路三叉,不知何路可通,以月将加时,天罡加孟,左道通;天罡加仲,中道通;天罡加季,右道通。“推伏匿法”:逃亡隐匿,以月将加正时。望jiān,下可藏万人,神后是也。河龙,下可隐千人,太冲是也。yīn精,下可藏百人,从魁是也。 “推三河九江法”:三河九江,天道独通。太冲为三河,从魁为九江。yù行间谍,为不可知事,视江河,除定危开之道,又前三、后三并者可独通,出入其下,人无知者。 “推三阵法”:甲子旬,阵形象毕帜曰:孔琳临前,左将青衣,赤头;右将白衣,赤头,从酉入,以临子。甲戌旬,军形象井帜曰:陵城降前,左将黑衣,赤头;右将黄衣,赤头,从未入,以临戌。甲申旬,兵形象翼帜曰:梁邱叔前,左将黄衣,赤头;右将朱衣,赤头,从巳入,以临申。甲午旬,兵形象尾帜曰:费阳多前,左将白衣,赤头;右将青衣,赤头,从卯入,以临午。甲辰旬,兵形象斗帜曰:许咸池前,左将青衣,赤头;右将黄衣,赤头,从丑上入,以临辰。甲寅旬,兵形象虚帜曰:王屈奇前,左将赤衣,赤头;右将黑衣,赤头;从亥入,以临辰。 “推yīn阳兵法”:阳兵者,以阳时出天门,入地户,过太yīn,短行出九地,六癸顺;入九地,上升九天、六甲,百战百胜。yīn兵者,以yīn时从九天,践明堂,出天门,入地户,左行右回,历太yīn,分兵为奇,逆入太yīn中,杨(扬)□(兵)以采(出)战。 “推雌雄法”:用起战雄,吉。春寅、夏巳、秋申、冬亥。用起战雌,凶。春申、夏亥、秋寅、冬巳。今日之辰起,其后二攻其前四,子日后二戌,前四辰是也。复以大吉、征明、神后、天罡,四神为雄。小吉、天罡、胜光,三神为雌。战阵,背雌向雄,百战百胜。不得令青抵白,黑抵黄,金迎火,yīn就阳,子攻母,迷天道,战必败,不yù向胜,日辰也。攻其类,众还受其屈;攻其所,胜,大吉。勿使衰对相死当旺,故曰:通三天,胜可全:顺斗行一也;攻其胜,二也;后二攻前四,三也。 “推北斗战法”:左八八月攻左,右二二月攻右,是战法也。 “推伏兵法”: 太冲、神后、传送、太乙,临日辰,必有伏兵。此神旺与杀并,伏兵发,大凶;不与煞并,伏兵不敢发。又曰:以闻事时斗加季,有伏兵;干伤支,有伏兵在前;支伤干,无伏兵;干支俱伤,为用神,有伏兵,战凶。 “推突围法”:伤不伤,视yīn阳,日辰上贼为伤,又恶得将为重伤,则凶,不伤无咎,又用起yīn,传出阳者,可出必免难。又曰:被围时,神在内,可守;神在门,相伤;神在外,可出。又曰:或在家,或在野,被围四匝者,当从青龙下去加旺时,天罡是也。所谓八极俱张刺,如锋,乘龙而出,兵不敢当。 “推水军法”:兵众,行船,将涉江海,必有倾覆之患。丙子、癸未、癸丑,法为江河龙,此日济,必溺。又曰:天河临地井,舟必覆。壬癸,小吉下得路,为天河,卯、酉、辰为地井。 “推迷惑法”:月将加正时,若天罡,若小吉,下得路,山林野泽,烟雾昏蒙,忽迷四方,以式投地,出传送下,自然开悟;出天罡下,百步得道,若三百步,得及路;出小吉下,八十步得道,以天罡加地户,头戴式行则不迷,加正时,出小吉下,三百步得天井,太冲下得水;出大吉下,得粮。凡支吉,利涉陆路,在前不知通者,正时加孟,左道通;加仲,中道通;加季,右道通。 主客向背篇 经曰:众兵大同,则先举者为主,后举者为客。陈兵原野,则先举者为客,后举者为主。 又曰:天五音为客,地五音为主。五音:宫、商、角、征、羽也。 又曰:辰为客,时下为主;辰行为客,位止为主;先动先声为客,后动后声为主;高旗为客,卑旗为主;两人相见,外来为客,内坐为主;两人相见,立为客,坐为主;两人等,先举事为客,后举事为主。人有气者胜,无气者败。客利四季月日时,yù得制日,干克支,主人利;四孟月日时,yù得伐日,支克干,客利。 “推向背法”:旌旗五色者,军之五德也。辉映众心,宣威兵目。青旗举一鼓,则行;二鼓,则趋;三鼓,则集受制也。举黄旗一击令,则止;二击令,则列;三击,则听受命也。阳时举赤旗,扬威仪而始之,甲乙丙丁戊也。yīn时举黑旗,伏威仪而终之,己庚辛壬癸也。旗各随方色而行:甲子、甲申、甲辰三旬,弧矢在前;甲寅、甲午、甲戌三旬,刀盾在前。春以长矛在前,夏以戈戟在前,秋以弓弩在前,冬以刀盾在前。 “推二十八宿骑战法”:以二十八人象二十八宿,为先锋军,压敌。角人,赤旗,青衣,青马,东方七人。羽人,青旗,黑衣,黑马,北方七人。宫人,白旗,黄衣,黄马,中央七人。征人,黄旗,赤衣,南马,南方七人。商人,黑旗,白衣,白马,西方七人。右以二十八人早近敌阵,大呼若闻桴鼓击柝之音。我以商人为前,将兵象白虎也。阵见火光,以羽人为前,将兵象元武也。阵闻金石兵刃之声,以征人为前,将兵象朱雀也。阵闻士人呼号者,以宫人为前,将兵象勾陈也。阵内寂无声者,以角人为前将,兵象青龙也。是为五行厌胜之法。 “推五行阵法”:木直阵,以金方阵应之;金方阵,以火锐阵应之;火锐阵,以水曲阵应之;水曲阵,以土圆阵应之;土圆阵,以木直阵应之。 “推当敌人法”: 背太岁,当万人;大将军,当五千人。太yīn、月建、天魁三元,五符各当五千人;天乙、游都,五百人;岁德、月德、日德,壬方,旬之内生气;岁星、豹尾、岁建,并可背,不可向也。 推神煞门户篇 凡战阵之法,须避神煞,兼明天门地户,克胜制敌,实在于此也。 “推大将军法”:孟岁,以胜光;仲岁,以小吉;季岁,以传送;加岁支,天罡下是也。 “推豹尾法”:天罡加太岁支,功曹、胜光、河魁,有临季者,其下即是豹尾,其冲是为黄。 “推太yīn法”:常以功曹加岁支,神后下是已。 “推岁建破法”:阳岁,以大吉;yīn岁,以小吉;加太岁,支魁下为建,天罡下为破,yīn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杀用。 “推岁星法”:天罡加岁支,亥上所见本位辰是也。 “推岁支干德法”:从魁加岁辰,功曹是已。支德甲戌、戊寅,壬德自处,乙丁、己辛、癸任魁乡也。 “推岁杀法”:天罡加岁支,太乙、从魁、大吉,有临季者,其下即是岁杀。申子辰,劫煞在巳,灾杀在午,天杀在未,他仿此。天罡加岁支,太乙、从魁、大吉,有临季者,其下即是岁杀。申子辰,劫煞在巳,灾杀在午,天杀在未,他仿此。 “推孤虚大煞天狗法”:登明加岁支,天魁下,为孤;太冲、天罡下,为虚;旬下日,同大煞。春午、夏未、秋酉、冬子,一名天地转,杀天狗。孟岁巳,仲岁酉,季岁丑。天时、天罡加月建也。 “推天道黄道法”:天道:寅午戌月,寅戌,南方行;午,西北方行。亥卯未月,亥未,东方行;卯,西南方行;申子辰月,申辰,北方行;子,东南方行。巳酉丑月,巳丑,西方行;酉,东北方行。 “推天耳、天目法”:春氐星,乙下;夏柳星,丁下;秋胃星,辛下;冬女星,癸下。是为天目也。春箕星,寅;夏轸星,巳;秋参星,申;冬壁星,亥。是为天耳也。 “推游都虏都月合法”:游都为都将,甲己日大吉,乙庚日神后,丙辛日功曹,丁壬日太乙,戊癸日传送。虏都为天贼,甲己日天罡,乙庚日胜光,丙辛日登明,丁壬日传送,戊癸日功曹。月合常以月合,神上为月朔之始、顺数之尽,末日也。 “推三元法”:上元甲子日,起五宫;中元甲子日,起二宫;下元甲子日,起八宫。各以顺日求之,周而复始,时同日法,夏至后行,反此。 “推亭亭白jiān法”:常以月将加正时,神后下为亭亭。寅午戌上见孟春,五本位上是白jiān。 “推生死神法”:常以功曹加月建,神后下为生神,胜光下为死神。 “推六害法”:辰卯相害,寅巳相害,丑午相害,子未相害,申亥相害,酉戌相害。 “推天门地户法”:子丑日,天门在丙,地户在丁。寅卯日,天门在庚,地户在丁。辰巳日,天门在庚,地户在壬。午未日,天门在壬,地户在辛。申酉戌亥日,天门在甲,地户在癸。 龟卜篇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则灵龟负图,自河而出也。是龟龙麟凤四灵,龟居其一;托梦于元王,何其贤也!不避豫且之网,何其愚也!生既不能全身避害,死亦安能灼骨而知吉凶。古人所以设此法者,谓“兵为凶器,战为危事。”圣人得之以兴,凡夫得之以废,不可轻举矣。愚人不自谓其愚,皆自谓其智,故立卜法,假于yīn阳,亦惑愚人之心,非为智也。太公曰:“蓍,朽草也;龟,枯骨也。安知圣人之智虑哉? 是知神亦不能自智,圣亦不能自智。赞圣人之事者,其犹砥乎!凡龟有五色,随其旺相而用之,一龟之内有六厨左右翼,君王用上尺有二寸,大夫用中,庶人用下;后左足为春,前左足为夏,前右足为秋,后右足为冬,四季用中厨。 经曰:何知我神,骨白如银!何知我圣,千里路正!又曰:其骨须白,其色须鲜,其皮如蜡,其界如法。 龟有五兆,以定吉凶。一兆之中为五段,可以彰往察来:内高为金,外高为火,五曲为木,正直为土,头垂为水。水无正形,因金为名,常以晴雾为水。一兆之中从头分为五乡,头为甲乙,次为丙丁,次为戊己,次为庚辛,次为壬癸。常以头微高为上兆,正横为中兆。春夏以内为头,秋冬以外为头。 假令木兆:甲乙乡为本宫,丙丁乡为子孙,戊己乡为妻财,庚辛乡为官鬼,壬癸乡为父母。但以此乡断吉凶,及支入兆,假令木兆:金支是官鬼,木支是兄弟,土支是妻财,火支是子孙,水支是父母。看支入乡,以断吉凶成败。 我往攻彼,则彼为主。兆yù头伏足落,及格横,身内摧折、暗雾、昏惊、震动、猖狂、文不食墨、火天穿者,破军杀将。 彼来攻我。兆yù头仰足举。彼支援助,身内有力、食墨、鲜明、肥浓、安稳,兆吉言吉,兆凶言凶。万端吉凶,一看兆身,往往有验。无假日辰,夫有动不如无动,有支不如无支。有支则被支吉、格支凶,故兆连新,起动由人;新兆连故,起动无路。 捉头足,所作不成;头足衔芒,所求无累。君子动头,天下同忧;小人动足,天下驰逐。兆身过度,日向衰微;兆不出臼,势将微灭。 凡占贼:被支有外救,格支有外敌。若吾击敌,兆旺相、洪润、轩昂、有力、重偃仰吉;枯槁、伏落、雾悴、惊摧、分伏、足落、兆细而暗,凶。凡卜:以支及动乡,贼数日月,远近里数,生数三,成数八,旺相依数,休废减半。 凡卜兆:为我为客,支旺克兆,客胜;支囚为兆所克,客败。支洪润,贼强;支枯槁,贼弱。 “ㄟ”,飞鸟出林兆。出军行师,吉;安营入师,凶。“ㄏ”,飞鸟入林兆。安营筑城,吉;行师,凶。“工”,惊獐兆。有贼奄至,防闲城堡,吉。“爪”,走鹿兆。有贼至,主奔走之事。“一”,土兆大横。安城堡社,吉。“八”,栖凤兆。自守,吉。“[上十下四]”,需兆。安城垒,吉。 “川”,天兆。城垒袭人,吉。 山冈营垒篇 山有冈峦,地有形势。断其形,则气势灭,故秦筑长城,凿其山冈之气,而咸阳邱墟;隋疏汴河,断乎土地之脉,而江都荆棘。成周卜迁伊洛,得涧之利,而王年八百;吴晋奄宅建业,得江山之势,而延期数叶。 夫建都邑、筑城垒,必择形势。虽成败在人,不在于城地,然地形山势,足以为人之助也。故曰:赵之地坦然平,吴楚之地东南倾,秦韩之地龙虎形,幽魏之地无邱陵。夫赵无陂险、山冈、沟涧,故曰:坦然平。吴楚之有江海、波潮,故曰:东南倾。秦韩被山带河、冈峦重复,故曰:龙虎形。秦得龙虎之形,而东吞赵魏,南并荆楚。夫建都邑、列营垒,非地势不王,非山冈不固。营垒之法:yù北据连山,南凭高冈,左右襟带,地水东流,干上伏下,过子艮、寅卯,重冈入巽。 又曰:戌连申酉,坤未高;前有迎山,抱且朝;或惊或跃,或蟠龙;藏车隐马,若飞鸿;支条散脉,如蛇走;气车森耸,似鸡笼;四维皆起,四仲平;巽水迤逦,出自庚;天门倚伏,历壬癸;直出地户,东南倾;南有污池,为朱雀;北有堆阜,为元武;东有丛林,为青龙;西有大道,为白虎。四兽既具,八卦乃列,乃立表测影,以定子午之位。兴土工,先本戊上;起版筑,从中步至门。夫草木不生,不可居;鸟兽不集,不可居;石沙砾,不可居;河水逆流,不可居。朱雀无头,元武折足,白虎衔尸,青龙悲哭,强居之者,兵败将死。 “山形冈陇”: 山若蟠龙,玉案数重,宛转邪曲,首尾相从;山若凤皇,翅翼开张,群队千万,带陇扶冈,前有印绶,后有回翔;山若飞龙,首尾远同,或惊或跃,乍横乍纵,台倾池润,舞鹤翔鸿;山若卧狗,头拳尾就,腹内rǔ见,项连山首;山若麒麟,乍立乍蹲,群从千万,朝者数人;山若长蛇,或曲或邪,后冈前谷,隐马藏车。凡此皆营垒之形势也。 跋 (招文张氏刻《太白yīn经》十卷跋,称从影宋抄本录出较。) 《四库全书》本多二卷,与唐、宋〈艺文志合。首有李筌自序,序后有内侍高班品赵承信等列衔五行,与钱遵王《读书敏求记》所称本合。惟少御书祗候臣钱承颢勘一行,或传写失去。壬辰夏,偶得旧抄本六卷,以之互校。卷三〈将军篇 张刻仅存其目,卷五搜山烧草、前茅后殿、衅鼓、屯田、人粮马料、军资、宴设音乐等七篇,则并其目而佚之,其卷六阵图竟有大不类者,更以《通典》所引《太白yīn经》校之。合于旧抄者,十之七八;合于张刻者,十之一二。张刻多以意改窜,证以旧抄本,痕迹宛然。然则所谓影宋云云者,犹在真膺之间也。惜旧抄阙末四卷,无从校补。今定前六卷主,旧抄本七八卷主。 文澜阁本仍参合异同于下,惟九十两卷,则仍依张刻付梓云。 庚子长夏。金山.钱熙祚识。 权 书 宋苏洵 撰 序 人有言曰:“儒者不言兵。”仁义之兵,无术而自胜。使仁义之兵无术而自胜也,则武王合用乎太公?而牧野之战,“四伐攻、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又何用也?《权书》,兵书也,而所以用仁济义之术也。吾疾夫世之人不究本末,而妄以我为孙武之徒也。夫孙氏之言兵为常言也,而我以此书为不得已而言之之书也。故仁义不得已,而后吾《权书》用焉。然则《权书》,为仁义之穷而作也。 心术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凡兵上义,不义,虽利勿动。非一动之为害,而他日将有所不可措手足也。夫惟义可以怒士;士以义怒,可与百战。 凡战之道,未战养其财,将战养其力,既战养其气,既胜养其心。谨烽燧,严斥堠,使耕者无所顾忌,所以养其财;丰犒而优游之,所以养其力;小胜益急,小挫益厉,所以养其气;用人不尽其所yù为,所以养其心。故士常蓄其怒、怀其yù而不尽。怒不尽则有余勇,yù不尽则有余贪,故虽并天下而士不厌兵。此黄帝之所以七十战而兵不殆也。不养其心,一战而胜,不可用矣。 凡将yù智而严,凡士yù愚。智则不可测,严则不可犯,故士皆委己而听命,夫安得不愚!夫惟士愚,而后可与之皆死。 凡兵之动,知敌之主,知敌之将,而后可以动于险。邓艾缒兵于穴中,非刘禅之庸,则百万之师可以坐缚。彼固有所侮而动也。故古之贤将,能以兵尝敌,而又以敌自尝,故去就可以决。 凡主将之道,知理而后可以举兵,知势而后可以加兵,知节而后可以用兵。知理则不屈,知势则不沮,知节则不穷。见小利不动,见小患不避。小利小患不足以辱吾技也,夫然后可以支大利大患。夫惟养技而自爱者,无敌于天下。故一忍可以支百勇,一静可以制百动。 兵有长短,敌我一也。敢问吾之所长,吾出而用之,彼将不与吾校;吾之所短,吾蔽而置之,彼将强与吾角,奈何!曰:吾之所短,吾抗而暴之,使之疑而却;吾之所长,吾yīn而养之,使之狎而堕其中。此用长短之术也。 善用兵者,使之无所顾,有所恃。无所顾,则知死之不足惜;有所恃,则知不至于必败。尺棰当猛虎,奋呼而cāo击;徒手遇蜥,变色而却步,人之情也。知此者,可以将矣。袒裼而按剑,则乌获不敢逼;冠衣甲,据兵而寝,则童子弯弓杀之矣。故善用兵者以形固,夫能以形固,则力有余矣。 法制 将战必审知其将之贤愚:与贤将战,则持之;与愚将战,则乘之。持之,则容有所伺而为之谋;乘之,则一举而夺其气。虽然,非愚将勿乘。乘之不动,其祸在我。分兵而迭进,所以持之也;并力而一战,所以乘之也。 古之善军者,以刑使人,以赏使人,以怒使人。而其中必有以义附者焉。不以战,不以掠,而以备急难,故越有君子六千人。韩之战,秦之斗士倍于晋,而出穆公于淖者,赦食马者也。 兵或寡而易危,或众而易叛,莫难于用众,莫危于用寡。治众者法yù繁,繁则士难以动;治寡者法yù简,简则士易以察。不然,则士不任战矣。惟众而繁,虽劳不害为强。 以众入险阻,必分军而疏行。夫险阻必有伏,伏必有约。军分则伏不知所击,而其约携矣。险阻惧蹙,疏行以纾士气。 兵莫危于攻,莫难于守,客主之势然也。故地有二不可守:兵少不足以实城,城小不足以容兵。夫惟贤将能以寡为众,以小为大。当敌之冲,人莫不守,我以疑兵,彼愕不进;虽告之曰此无人,彼不信也。度彼所袭,潜兵以备,彼不我测,谓我有余,夫何患兵少?偃旗仆鼓,寂若无气,严戢兵士,敢哗者斩,时令老弱登埤示怯,乘懈突击,其众可走矣,何患城小? 背城而战,阵yù方,yù踞,yù密,yù缓。夫方而踞,密而缓,则士心固,固而不慑。背城而战,yù其不慑。面城而战,阵yù直,yù锐,yù疏,yù速。夫直而锐,疏而速,则士心危,危则致死。面城而战,yù其致死。 夫能静而自观者,可以用人矣。吾何为而怒,何为则喜;吾何为则勇,吾何为则怯?夫人岂异于我?天下之人,孰不能自观其一身?是以知此理者,涂之人皆可以将。 平居与人言,一语不循故,犹在愕而忌。敌以形形我,恬而不怪,亦已固矣。是故,智者视敌有无故之形,必谨察之,勿动。疑形二:可疑于心,则疑而为之谋,心固得其实也;可疑于目,勿疑,彼敌疑我也。是故,心疑以谋应,目疑以静应。彼诚yù有所为邪,不使吾得之目矣。 强弱 知有所甚爱,知有所不足爱,可以用兵矣。故夫善将者,以其所不足爱者,养其所甚爱者。 士之不能皆锐,马之不能皆良,器械之不能皆利,固也。处之而已矣。兵之有上、中、下也,是兵之有三权也。孙膑有言曰:“以君下驷与彼上驷,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此兵说也,非马说也。下之不足以与其上也,吾既知之矣,吾既弃之矣。中之不足以与吾上,下之不足以与吾中,吾既不能再胜矣乎?得之多于弃也,吾斯从之矣。彼其上之不得其中、下之援也,乃能独完耶?故曰:“兵之有上、中、下也,是兵之有三权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三权也者,以一致三者也。 管仲曰:“攻坚则瑕者坚,攻瑕则坚者瑕。”鸣呼!不从其瑕而攻之,天下皆强敌也。汉高帝之忧项籍耳,虽然,亲以其兵而与之角者,盖无几也。随何取九江,韩信取魏、取代、取赵、取齐,然后高帝起而取项籍。夫不汲汲于其忧之所在,而仿徨乎其不足恤之地,彼盖所以孤项氏也。秦之忧在六国,蜀最僻、最小,最先取;楚最强,最后取,非其忧在蜀也。诸葛孔明一出其兵,乃与魏氏角,其亡宜也。取天下,取一国,取一阵,皆如是也。 范蠡曰:“凡阵之道,设右以为牝,益左以为牡。”春秋时,楚伐随,季梁曰:“楚人上左,君必左,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偏败,众乃携。”盖一阵之间,必有牝牡左右,要当以吾强攻其弱耳。唐太宗曰:“吾自兴兵,习观行阵形势,每战视敌强其左,吾亦强吾左;弱其右,吾亦弱吾右。使弱常遇强,强常遇弱。敌犯吾弱,追奔不过数十百步。吾击敌弱,常突出自背反攻之,以是必胜。”后之庸将,既不能处其强弱以败,而又曰:“吾兵有老弱杂其间,非举军精锐,以故不能胜。”不知老弱之兵,兵家固亦不可无。无之,是无以耗敌之强兵,而全吾之锐锋,败可俟矣。 故智者轻弃吾弱,而使敌轻用其强,忘其小丧,而志于大得,夫固要其终而已矣。 攻守 古之善攻者,不尽兵以攻坚城;善守者,不尽兵以守敌冲。夫尽兵以攻坚城,则钝兵费粮而缓于成功;尽兵以守敌冲,则兵不分,而彼间行,袭我无备。故攻敌所不守,守敌所不攻。 攻者有三道焉,守者有三道焉。三道:一曰正,二曰奇,三曰伏。坦坦之路,车毂击,人肩摩,出亦此,入亦此。我所必攻,彼所必守者,曰正道。大兵攻其南,锐兵出其北;大兵攻其东,锐兵出其西者,曰奇道。大山峻谷,中盘绝径,潜师其间,不鸣金,不挝鼓,突出乎平川,以冲敌人心腹者,曰伏道。故兵出于正道,胜败未可知也;出于奇道,十出而五胜矣;出于伏道,十出而十胜矣。何则?正道之城,坚城也;正道之兵,精兵也。奇道之城,不必坚也;奇道之兵,不必精也。伏道,则无城也,无兵也。攻正道而不知奇道与伏道焉者,其将木偶人是也。守正道而不知奇道与伏道焉者,其将亦木偶人是也。 今夫盗之于人:抉门斩关而入者有焉,他户之不扃键而入者有焉,乘坏垣、坎墙趾而入者有焉。抉门斩关,而主人不知察,几希矣;他户之不扃键,主人不知察,太半矣;乘坏垣,坎墙趾而主人不知察,皆是矣。为主人者,宜无曰门之固,而他户墙隙之不恤焉。夫正道之兵,抉门之盗也;奇道之兵,他户之盗也;伏道之兵,乘垣之盗也。 所谓正道者,若秦之函谷,吴之长江,蜀之剑阁是也。昔者六国尝攻函谷矣,而秦将败之;曹cāo尝攻长江矣,而周瑜走之;钟会尝攻剑阁矣,而姜维拒之。何则?其为之守备者素也。刘濞反,攻大梁,田禄伯请以五万人别循江淮,收淮南、长沙,以与濞会武关。岑彭攻公孙述,自江州溯都江,破侯丹兵,径拔武阳,绕出延岑军后,疾以精骑赴广都,距成都不数十里。李攻蔡,蔡悉精卒以抗李光颜而不备,自文成破张柴,疾驰二百里,夜半到蔡,黎明擒元济。此用奇道也。汉武攻南越,唐蒙请发夜郎兵,浮船江,道番禺城下,以出越人不意。邓艾攻蜀,自yīn平由景谷攀木缘磴,鱼贯而进,至江油而降马邈,至绵竹而斩诸葛瞻,遂降刘禅。田令孜守潼关,关之左有谷曰禁,而不之备,林言、尚让入之,夹攻关而关兵溃。此用伏道也。 吾观古之善用兵者,一阵之间,尚犹有正兵、奇兵、伏兵三者以取胜,况守一国、攻一国,而社稷之安危系焉者,其可以不知此三道而yù使之将耶? 用间 孙武既言五间,则又有曰:“商之兴也,伊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商。故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所恃而动也。”按《书》:“伊尹适夏,丑夏归亳。”《史》:“太公尝事纣,去之归周。”所谓在夏在商诚矣,然以为间,何也?汤、文王固使人间夏、商邪?伊、吕固与人为间邪?桀、纣固待间而后可伐邪?是虽甚庸,亦知不然矣。然则吾意天下存亡寄于一人。伊尹之在夏也,汤必曰:“桀虽暴,一旦用伊尹,则民心复安,吾何病焉。”及其归亳也,汤必曰:“桀得伊尹不能用,必亡矣,吾不可以安视民病。”遂与天下共亡之。吕牙之在商也,文王必曰:“纣虽虐,一旦用吕牙,则天禄必复,吾何忧焉。”及其归周也,文王必曰:“纣得吕牙不能用,必亡矣,吾不可以久遏天命。”遂命武王与天下共亡之。然则夏、商之存亡,待伊、吕用否而决。 今夫问将之贤者,必曰能逆知敌国之胜败。问其所以知之之道,必曰不爱千金,故能使人为之出万死以间敌国,或曰能因敌国之使而探其yīn计。鸣呼!其亦劳矣。伊、吕一归,而夏、商之国为决亡。使汤、武无用间之名,与用间之劳,而得用间之实,此非上智,其谁能之? 夫兵虽诡道,而本于正者,终亦必胜。今五间之用,其归于诈,成则为利,败则为祸。且与人为诈,人亦将且诈我。故能以间胜者,亦或以间败。吾间不忠,反为敌用,一败也;不得敌之实,而得敌之所伪示者以为信,二败也;受吾财而不能得敌之yīn计,惧而以伪告我,三败也。夫用心于正,一振而群纲举;用心于诈,百补而千穴败。智于此,不足恃也。 故五间者,非明君贤将之所上。明君贤将之所上者,上智之间也。是以淮yīn、曲逆,义不事楚,而高祖擒籍之计定;左车、周叔不用于赵、魏,而淮yīn进兵之谋决。鸣呼,是亦间也。 孙武 求之而不穷者,天下奇才也。天下之士,与之言兵,而曰我不能者几人?求之于言而不穷者几人?言不穷矣,求之于用而不穷者几人?呜呼!至于用而不穷者,吾未之见也。 《孙武》十三篇,兵家举以为师。然以吾评之,其言兵之雄乎!今其书论奇权密机,出入神鬼,自古以兵着书者罕所及。以是而揣其为人,必谓有应敌无穷之才。不知武用兵乃不能必克,与书所言远甚!吴王阖庐之入郢也,武为将军。及秦、楚jiāo败其兵,越王入践其国,外祸内患,一旦迭发,吴王奔走,自救不暇。武殊无一谋以弭斯乱。 若按武之书以责武之失,凡有三焉。《九地》曰:“威加于敌,则jiāo不得合。”而武使秦得听包胥之言,出兵救楚,无忌吴之心,斯不威之甚!其失一也。《作战》曰:“久暴师则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且武以九年冬伐楚,至十年秋始还,可谓久暴矣。越人能无乘间入国乎!其失二也。又曰:“杀敌者,怒也。”今武纵子胥伯鞭平王尸,复一夫之私忿,以激怒敌,此司马戎、子西、子期所以必死仇吴也。勾践不颓旧冢而吴服,田单谲燕掘墓而齐奋,知谋与武远矣!武不达此,其失三也。然始吴能以入郢,及因胥、、唐、蔡之怒,及乘楚瓦之不仁,武之功盖亦鲜耳!夫以武自为书,尚不能自用,以取败北,况区区祖其故智余论者而能将乎? 且吴起与武,一体之人也,皆着书言兵,世称之曰孙、吴。然而吴起之言兵也,轻法制,草略无所统纪,不若武之书词约而意尽,天下之兵说皆归其中。然吴起始用于鲁,破齐;及入魏,又能制秦兵;入楚,楚复霸。而武之所为反如是,书之不足信也固矣。 今夫外御一隶,内治一妾,是贱丈夫亦能,夫岂必有人而教之?及夫御三军之众,阖营而自固,或且有乱,然则是三军之众惑之也。故善将者,视三军之众与视一隶一妾无加焉,故其心常若有余。夫以一人之心,当三军之众,而其中恢恢然而犹有余地,此韩信之所以多多而益善也。故夫用兵,岂有异术哉?能勿视其众而已矣。 子贡 君子之道,智信难。信者,所以正其智也,而智常至于不正。智者,所以通其信也,而信常至于不通。是故,君子慎之也。世之儒者曰:“徒智可以成也。”人见乎徒智之可以成也,则举而弃乎信。吾则曰:“徒智可以成也,而不可以继也。” 子贡之以乱齐、灭吴、存鲁也,吾悲之。彼子贡者,游说之士,苟以邀一时之功,而不以可继为事,故不见其祸。使夫王公大人而计出于此,则吾未见其不旋踵而败也。吾闻之:王者之兵,计万世而动;霸者之兵,计子孙而举;强国之兵,计终身而发:求可继也。子贡之兵,是明日不可用也。 故子贡之出也,吾以为鲁可存也,而齐可无乱,吴可无灭。何也?田常之将篡也,惮高、国、鲍、晏,故使移兵伐鲁。为赐计者,莫若抵高、国、鲍、晏吊之,彼必愕而问焉,则对曰:“田常遣子之兵伐鲁,吾窃哀子之将亡也。”彼必诘其故,则对曰:“齐之有田氏,犹人之养虎也。子之于齐,犹肘股之于身也。田氏之yùròu齐久矣,然未敢逞志者,惧肘股之捍也。今子出伐鲁,肘股去矣,田氏孰惧哉?吾见身将磔裂,而肘股随之,所以吊也。”彼必惧而咨计于我,因教之曰:“子悉甲趋鲁,压境而止。吾请为子潜约鲁侯,以待田氏之变,帅其兵从子入讨之。”彼惧田氏之祸,其势不得不听;归以约鲁侯,鲁侯惧齐伐,其势亦不得不听。因使练兵搜乘以俟齐衅,诛乱臣而定新主,齐必德鲁,数世之利也。吾观仲尼以为齐人不与田常者半,故请哀公讨之。今诚以鲁之众,从高、国、鲍、晏之师,加齐之半,可以田常于都市,其势甚便,其成功甚大。惜乎!赐之不出于此也。 齐哀王举兵诛吕氏,吕氏以灌婴为将拒之。至荥阳,婴使谕齐及诸侯连和以待吕氏变,共诛之。今田氏之势,何以异此?有鲁以为齐,有高、国、鲍、晏以为灌婴。惜乎!赐之不出于此也! 六国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 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则秦之所大yù,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战矣。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yù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言得之。 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燕、赵之君,始有远略,能守其土,义不赂秦。是故,燕虽小国而后亡,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赵尝五战于秦,二败而三胜。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可谓智力孤危,战败而亡,诚不得已。向使三国各爱其地,齐人勿附于秦,刺客不行,良将犹在,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量。 呜呼!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悲夫!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 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苟以天下之大,下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项籍 吾尝论项籍有取天下之才,而无取天下之虑;曹cāo有取天下之虑,而无取天下之量;玄德有取天下之量,而无取天下之才。故三人者,终其身无成焉。且夫不有所弃,不可以得天下之势;不有所忍,不可以尽天下之利。是故,地有所不取,城有所不攻,胜有所不就,败有所不避。其来不喜,其去不怒,肆天下之所为而徐制其后,乃克有济。 呜呼!项籍有百战百胜之才,而死于垓下,无惑也。吾观其战于钜鹿也,见其虑之不长、量之不大,未尝不怪其死于垓下之晚也。方籍之渡河,沛公始整兵向关,籍于此时若急引军趋秦,及其锋而用之,可以据咸阳,制天下。不知出此,而区区与秦将争一旦之命,既全钜鹿,而犹徘徊河南、新安间,至函谷,则沛公入咸阳数月矣。夫秦人既已安沛公而仇籍,则其势不得强而臣。故籍虽迁沛公汉中,而卒都彭城,使沛公得还定三秦,则天下之势在汉不在楚。楚虽百战百胜,尚何益哉!故曰:兆垓下之死者,钜鹿之战也。 或曰:“籍必能入秦乎?”曰:“项梁死,章邯谓楚不足虑,故移兵伐赵,有轻楚心,而良将劲兵尽于钜鹿。籍诚能以必死之士,击其轻敌寡弱之师,入之易耳。且亡秦之守关,与沛公之守,善否可知也。沛公之攻关,与籍之攻,善否又可知也。以秦之守而沛公攻入之,沛公之守而籍攻入之,然则亡秦之守,籍不能入哉?” 或曰:“秦可入矣,如救赵何?”曰:“虎方捕鹿,罴据其穴,搏其子,虎安得不置鹿而返?返则碎于罴明矣。军志所谓“攻其必救也。”使籍入关,王离、涉间必释赵自救。籍据关逆击其前,赵与诸侯救者十余壁蹑其后,覆之必矣。是籍一举解赵之围,而收功于秦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战国时,魏伐赵,齐救之。田忌引兵疾走大梁,因存赵而破魏。彼宋义号知兵,殊不达此,屯安阳不进,而曰“待秦敝。”吾恐秦未敝,而沛公先据关矣。籍与义俱失焉。 是故,古之取天下者,常先图所守。诸葛孔明弃荆州而就西蜀,吾知其无能为也。且彼未尝见大险也,彼以为剑门者可以不亡也。吾尝观蜀之险,其守不可出,其出不可继,兢兢而自完,犹且不给,而何足以制中原哉!若夫秦、汉之故都,沃土千里,洪河大山,真可以控天下,又乌事夫不可以措足如剑门者而后曰险哉! 今夫富人必居四通五达之都,使其财布出于天下,然后可以收天下之利。有小丈夫者,得一金,椟而藏诸家,拒户而守之。呜呼!是求不失也,非求富也。大盗至,劫而取之,又焉知其果不失也? 高祖 汉高祖挟数用术,以制一时之利害,不如陈平;揣摩天下之势,举指摇目以劫制项羽,不如张良。微此二人,则天下不归汉,而高帝乃木强之人而止耳。然天下已定,后世子孙之计,陈平、张良智之所不及,则高帝常先为之规画处置,以中后世之所为,晓然如目见其事而为之者。盖高帝之智,明于大而暗于小,至于此而后见也。 帝尝语吕后曰:“周勃厚重少文,然安刘氏必勃也。可令为太尉。”方是时,刘氏既安矣,勃又将谁安耶?故吾之意曰:“高帝之以太尉属勃也,知有吕氏之祸也。” 虽然,其不去吕后,何也?势不可也。昔者武王没,成王幼,而三监叛。帝意百岁后,将相大臣及诸侯王有武庚、禄父者,而无有以制之也。独计以为家有主母,而豪奴悍婢不敢与弱子抗。吕后佐帝定天下,为大臣素所畏服,独此可以镇压其邪心,以待嗣子之壮。故不去吕后者,为惠帝计也。 吕后既不可去,故削其党以损其权,使虽有变而天下不摇。是故,以樊哙之功,一旦遂yù斩之而无疑。呜呼!彼岂独于哙不仁耶!且哙与帝偕起,拔城陷阵,功不为少矣。方亚父嗾项庄时,微哙诮让羽,则汉之为汉,未可知也。一旦人有恶哙yù灭戚氏者,时哙出伐燕,立命平、勃即斩之。夫哙之罪未形也,恶之者诚伪未必也。且高帝之不以一女子斩天下之功臣,亦明矣。彼其娶于吕氏,吕氏之族若产、禄辈皆庸才不足恤,独哙豪健,诸将所不能制,后世之患,无大于此矣。夫高帝之视吕后也,犹医者之视堇也,使其dú可以治病,而无至于杀人而已矣。樊哙死,则吕氏之dú将不至于杀人,高帝以为是足以死而无忧矣。彼平、勃者,遗其忧者也。哙之死于惠之六年也,天也。使其尚在,则吕禄不可绐,太尉不得入北军矣。 或谓哙于帝最亲,使之尚在,未必与产、禄叛。夫韩信、黥布、卢绾皆南面称孤,而绾又最为亲幸,然及高祖之未崩也,皆相继以逆诛。谁谓百岁之后,椎埋屠狗之人,见其亲戚乘势为帝王而不欣然从之邪?吾故曰:“彼平、勃者,遗其忧者也。” 几 策 苏洵 审势 治天下者定所尚。所尚一定,至于万千年而不变,使民之耳目纯于一,而子孙有所守,易以为治。故三代圣人其后世远者,至七八百年。夫岂惟其民之不忘其功,以至于是,盖其子孙得其祖宗之法而为据依,可以永久。夏之尚忠,商之尚质,周之尚文,视天下之所宜尚而固执之,以此而始,以此而终。不朝文而暮质,以自溃乱。故圣人者出,必先定一代之所尚。周之世,盖有周公为之制礼,而天下遂尚文。后世有贾谊者说汉文帝,亦yù先定制度,而其说不果用。今者天下幸方治安,子孙万世,帝王之计,不可不预定于此时。然万世帝王之计,常先定所尚,使其子孙可以安坐而守其旧。至于政弊,然后变其小节,而其大体卒不可革易。故享世长远,而民不苟简。 今也考之于朝野之间,以观国家之所尚者,而愚犹有感也。何则?天下之势有强弱,圣人审其势而应之以权。势强矣,强甚而不已则折;势弱矣,弱甚而不已则屈。圣人权之,而使其甚不至于折与屈者,威与惠也。夫强甚者,威竭而不振;弱甚者,惠亵而下不以为德。故处弱者利用威,而处强者利用惠。乘强之威以行惠,则惠尊;乘弱之惠以养威,则威发而天下震栗。故威与惠者,所以裁节天下强弱之势也。然而不知强弱之势者,有杀人之威而下不惧,有生人之惠而下不喜。何者?威竭而惠亵故也。故有天下者,必先审知天下之势,而后可与言用威惠。不先审知其势,而徒曰我能用威、我能用惠者,末也。故有强而益之以威,弱而益之以惠,以至于折与屈者,是可悼也。譬之一人之身,将yù饮yào饵石以养其生,必先审观其xìng之为yīn,其xìng之为阳,而投之以yào石。yào石之阳而投之yīn,yào石之yīn而投之阳。故yīn不至于涸,而阳不至于亢。苟不能先审观己之为yīn,与己之为阳,而以yīn攻yīn,以阳攻阳,则yīn者固死于yīn,而阳者固死于阳,不可救也。是以善养身者,先审其yīn阳;而善制天下者,先审其强弱以为之谋。 昔者周有天下,诸侯太盛。当其盛时,大者已有地五百里,而畿内反不过千里,其势为弱。秦有天下,散为郡县,聚为京师,守令无大权柄,伸缩进退,无不在我,其势为强。然方其成、康在上,诸侯无大小,莫不臣伏,弱之势未见于外。及其后世失德,而诸侯禽奔兽遁,各固其国以相侵攘,而其上之人卒不悟,区区守姑息之道,而望其能以制服强国。是谓以弱政济弱势,故周之天下卒毙于弱。秦自孝公,其势固已焉日趋于强大,及其子孙已并天下,而亦不悟,专任法制以斩挞平民。是谓以强政济强势,故秦之天下卒毙于强。周拘于惠而不知权,秦勇于威而不知本,二者皆不审天下之势也。 吾宋制治,有县令,有郡守,有转运使,以大系小,系牵绳联,总合于上。虽其地在万里外,方数千里,拥兵百万,而天子一呼于殿陛间,三尺竖子驰传捧诏,召而归之京师,则解印趋走,惟恐不及。如此之势,秦之所恃以强之势也。势强矣,然天下之病,常病于弱。噫!有可强之势如秦,而反陷于弱者,何也?习于惠而怯于威也,惠太甚而威不胜也。夫其所以习于惠而惠太甚者,赏数而加于无功也;怯于威而威不胜者,刑弛而兵不振也。由赏与刑与兵之不得其道,是以有弱之实着于外焉。何谓弱之实?曰官吏旷惰,职废不举,而败官之罚不加严也;多赎数赦,不问有罪,而典刑之禁不能行也;冗兵骄狂,负力幸赏,而维持姑息之恩不敢节也;将帅覆军,匹马不返,而败军之责不加重也;羌胡强盛,陵压中国,而邀金缯、增币帛之耻不为怒也。若此类者,大弱之实也。久而不治,则又将有大于此,而遂浸微浸消,释然而溃,以至于不可救止者乘之矣。然愚以为弱在于政,不在于势,是谓以弱政败强势。今夫一舆薪之火,众人之所惮而不敢犯者也;举而投之河,则何热之能为?是以负强秦之势,而溺于弱周之弊,而天下不知其强焉者以此也。 虽然,政之弱,非若势弱之难治也。借如弱周之势,必变易其诸侯,而后强可能也。天下之诸侯,固未易变易,此又非一日之故也。若夫弱政,则用威而已矣,可以朝改而夕定也。夫齐,古之强国也,而威王又齐之贤王也。当其即位,委政不治,诸侯并侵,而人不知其国之为强国也。一旦发怒,裂万家,封即墨大夫,召烹阿大夫与常誉阿大夫者,而发兵击赵、魏、卫。赵、魏、卫尽走请和,而齐国人人震惧,不敢饰非者,彼诚知其政之弱,而能用其威以济其弱也。况今以天子之尊,借郡县之势,言脱于口而四方响应,其所以用威之资固已完具。且有天下者患不为,焉有yù为而不可者?今诚能一留意于用威,一赏罚,一号令,一举动,无不一切出于威。严用刑法而不赦有罪,力行果断而不牵众人之是非。用不测之刑,用不测之赏,而使天下之人视之如风雨雷电,遽然而至,截然而下,不知其所从发,而不可逃遁。朝廷如此,然后平民益务检慎,而jiān民猾吏亦常恐恐然惧刑法之及其身而敛其手足,不敢辄犯法。此之谓强政。政强矣,为之数年,而天下之势可以复强。愚故曰:“乘弱之惠以养威,则威发而天下震栗。”然而以当今之势,求所谓万世为帝王,而其大体卒不可革易者,其上威而已矣。 或曰:“当今之势,事诚无便于尚威者。然孰知夫万世之间其政之不变,而必曰威耶?”愚应之曰:“威者,君之所恃以为君也。一旦而无威,是无君也。久而政弊,变其小节,而参之以惠,使不至若秦之甚,可也;举而弃之,过矣。”或者又曰:“王者,任德不任刑。”任刑,霸者之事,非所宜言。此又非所谓知理者也。夫汤、武皆王也,桓、文皆霸也。武王乘纣之暴,出民于pào烙斩刖之地,苟又遂多杀人、多刑人以为治,则民之心去矣。故其治一出于礼义。彼汤则不然。桀之德固无以异纣,然其刑不若纣暴之甚也,而天下之民化其风,yín惰不事法度。《书》曰:“有众率怠弗协。”而又诸侯昆吾氏首为乱,于是诛锄其强梗、怠惰、不法之人,以定纷乱。故《记》曰:“商人『先罚而后赏』。”至于桓、文之事,则又非皆任刑也。桓公用管仲,仲之书好言刑,故桓公之治常任刑。文公长者,其佐狐、赵、先、魏皆不说以刑法,其治亦未尝以刑为本,而号亦为霸。而谓汤非王而文非霸也,得乎?故用刑不必霸,而用德不必王,各观其势之何所宜用而已。然则今之势,何为不可用刑?用刑何为不曰王道?彼不先审天下之势,而yù应天下之务,难矣! 审敌 中国内也,四夷外也。忧在内者,本也;忧在外者,末也。夫天下无内忧,必有外惧。本既固矣,盍释其末以息肩乎?曰未也。古者夷狄忧在外,今者夷狄忧在内。释其末可也,而愚不识方今夷狄之忧为末也。古者夷狄之势,大弱则臣,小弱则遁;大盛则侵,小盛则掠。吾兵良而食足,将贤而士勇,则患不及中原,如是而曰外忧可也。今之蛮夷,姑无望其臣与遁,求其志止于侵掠而不可得也。北胡骄恣,为日久矣,岁邀金缯以数十万计。曩者,幸吾有西羌之变,出不逊语以撼中国。天子不忍使边民重困于锋镝,是以虏日益骄,而贿日益增,迨今凡数十百万。而犹慊然未满其yù,视中国如外府,然而其势又将不止数十百万也。夫贿益多,则赋敛不得不重;赋敛重,则民不得不残。故虽名为息民,而其实爱其死而残其生也。名为外忧,而其实忧在内也。外忧之不去,圣人犹且耻之;内忧而不为之计,愚不知天下之所以久安而无变也。 古者匈奴之强,不过冒顿,当暴秦刻剥,刘、项战夺之后,中国溘然矣。以今度之,彼宜遂入践中原,如决大河溃蚁壤;然卒不能越其疆,以有吾尺寸之地。何则?中原之强,固百倍于匈奴,虽积衰新造,而犹足以制之也。五代之际,中原无君,石晋苟一时之利,以子行事匈奴,割幽、燕之地,以资其强大。孺子继立,大臣外叛,匈奴扫境来寇,兵不血刃而京师不守,天下被其祸。匈奴自是始有轻中原之心,以为可得而取矣。及吾宋景德中,大举来寇,章圣皇帝一战而却之,遂与之盟以和。夫人之情胜则狃,狃则败,败则惩,惩则胜。匈奴狃石晋之胜,而有景德之败;惩景德之败,而愚未知其所胜,甚可惧也。 虽然,数十年之间,能以无大变者,何也?匈奴之谋必曰:“我百战而胜人,人虽屈而我亦劳。驰一介入中国,以形凌之,以势邀之,岁得金钱数十百万。如此数十岁,我益数百千万,而中国损数百千万。吾日以富,而中国日以贫,然后足以有为也。”天生北狄,谓之犬戎。投骨于地,狺然有争者,犬之常也。今则不然,边境之上,岂无可乘之衅?使之来寇,大足以夺一郡,小亦足以杀掠数千人,而彼不以动其心者,此其志非小也。将以蓄其锐而伺吾隙,以伸其所大yù,故不忍以小利而败其远谋。古人有言曰:“为虺弗摧,为蛇奈何?”匈奴之势,日长炎炎,今以柔而养之,以冀其卒无大变,其亦惑矣。且今中国之所以竭生民之力,以奉其所yù,而犹恐恐焉惧一物之不称其意者,非谓中国之力不足以支其怒也。然以愚度之,当今中国虽万万无有如石晋可乘之势者,匈奴之力虽足以犯边,然今十数年间,吾可以必无犯边之忧。何也?非畏吾也,其志不止犯边也。其志不止犯边,而力又未足以成其所yù为,则其心惟恐吾之一旦绝其好,以失吾之厚赂也。然而骄傲不肯少屈者,何也?其意曰邀之而后固也。“鸷鸟将击,心匿其形。”昔者,冒顿yù攻汉,汉使至,辄匿其壮士健马。故《兵法》曰:“辞卑者进也,辞强者退也。”今匈奴之君臣,莫不张形势以夸我,此其志不yù战明矣。阖庐之入楚也因唐、蔡,句践之入吴也因齐、晋。匈奴诚yù与吾战耶,曩者,陕西有元昊之叛,河朔有王则之变,岭南有智高之乱,此亦可乘之势矣。然终以不动,则其志之不yù战又明矣。吁!彼不yù战而我遂不与战,则彼既得其志矣。《兵法》曰:“用其所yù,行其所能,废其所不能。于敌反是。”今无乃与此异乎? 且匈奴之力既未足以伸其所大yù,而夺一郡,杀掠数千人之利,彼又不以动其心,则我勿赂而已。勿赂,而彼以为辞,则对曰:“尔何功于吾?岁yù吾赂,吾有战而已,赂不可得也。”虽然,天下之人必曰:“此愚人之计也。”天下孰不知赂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为害,而无赂之为利,顺势不可耳。愚以为不然。当今夷狄之势,如汉七国之势。昔者,汉高祖急于灭项籍,故举数千里之地以王诸将。项籍死,天下定,而诸将之地因遂不可削。当是时,非刘氏而王者八国。高祖惧其且为变,故大封吴、楚、齐、赵同姓之国以制之。既而信、越、布、绾皆诛死,而吴、楚、齐、赵之强反无以制。当是时,诸侯王虽名为臣,而其实莫不有帝制之心。胶东、胶西、济南又从而和之,于是擅爵人,赦死罪,戴黄屋,刺客公行,匕首jiāo于京师,罪至章也,势至逼也。然当时之人,犹且倘佯容与,若不足虑,月不图岁,朝不计夕,循循而摩之,煦煦而吹之,幸而无大变,以及于孝景之世,有谋臣曰晁错,始议削诸侯地以损其权。天下皆曰诸侯必且反,错曰:“固也,削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则反疾而祸小,不削则反迟而祸大。吾惧其不及今反也。”天下皆曰晁错愚。吁!七国之祸,期于不免。与其发于远而祸大,不若发于近而祸小。以小祸易大祸,虽三尺童子皆知其当然。而其所以不与错者,彼皆不知其势将有远祸,与知其势将有远祸,而度己不及见,谓可以寄之后人,以苟免吾身者也。然而,错为一身之谋则愚,而为天下谋则智。人君又安可舍天下之谋,而用一身之谋哉!今日匈奴之强不减于七国,而天下之人又用当时之议,因循维持以至于今,方且以为无事。而愚以为天下之大计,不如勿赂。勿赂则变疾而祸小,赂之则变迟而祸大。畏其疾也,不若畏其大;乐其迟也,不若乐其小。天下之势,如坐弊船之中,乎将入于深渊。不及其尚浅也舍之,而求所以自生之道,而以濡足为解者,是固夫覆溺之道也。圣人除患于未萌,然后能转而为福。今也不幸养之以至此,而近忧小患又惮而不决,则是远忧大患终不可去也。赤壁之战,惟周瑜、吕蒙知其胜;伐吴之役,惟羊怙、张华以为是。然则宏远深切之谋,固不能合庸人之意。此晁错所以为愚也。 虽然,错之谋犹有遗憾。何者?错知七国必反,而不为备反之计。山东变起,而关内骚动。今者匈奴之祸,又不若七国之难制。七国反,中原半为敌国;匈奴叛,中国以全制其后。此又易为谋也。然则谋之奈何?曰:“匈奴之计不过三:一曰声,二曰形,三曰实。”匈奴谓中国怯久矣,以吾为终不敢与之抗。且其心常yù固前好,而得厚赂以养其力。今也遽绝之,彼必曰战而胜,不如坐而得赂之为利也。华人怯,吾可以先声胁之,彼将复赂我。于是宣言于远近:我将以某日围某所,以某日攻某所,如此谓之声。命边郡休士卒,偃旗鼓,寂然若不闻其声。声既不能动,则彼之计将出于形。除道翦棘,多为疑兵以临吾城,如此谓之形。深沟固垒,清野以待,寂然若不见其形。形又不能动,则技止此矣,将遂练兵秣马以出于实。实而与之战,破之易耳。彼之计必先出于声与形,而后出于实者。出于声与形,期我惧而以重赂请和也;出于实,不得已而与我战,以幸一时之胜也。夫勇者可以施之于怯,不可以施之于智。今夫叫呼跳踉以气先者,世之所谓善斗者也。虽然,蓄全力以待之,则未始不胜。彼叫呼者,声也;跳踉者,形也。无以待之,则声与形者亦足以乘人于卒;不然,徒自弊其力于无用之地,是以不能胜也。韩许公节度宣武军,李师古忌公严整,使来告曰:“吾将假道伐滑。”公曰:“兵来不除道也。”师古诈穷,迁延以遁。愚故曰:“彼计出于声与形而不能动,则技止此矣。”与之战,破之易耳。方今匈奴之君有内难,新立,意其必易与。邻国之难,霸王之资也。且天与不取,将受其弊。贾谊曰:“大国之王,幼弱未壮,汉之所置傅相,方握其事。数年之后,大抵皆冠,血气方刚,汉之傅相以病而赐罢。当是之时而yù为安,虽尧舜不能。”呜呼!是七国之势也。 守城录 陈规、汤 《靖康朝野佥言》后序 靖康丙午,规以通直郎知德安府安陆县事。丁未春正月,群盗王在等犯德安府。时郡将阙,规摄府事。贼来攻城,规在城上与贼语,问何因到此,贼言:“京城已为金破。”规独念:都城之大,濠堑深阔,城壁高厚,实龙渊虎垒,况禁旅卫士百万,虽金人乘我厄运,一时强盛,亦何能破!殆不足信。二月四日,贼遁,遣人诣都城奏功还,乃知京城果为敌陷,徒深痛切,但不知城破之所以然耳!又恨当时不得身在围城中,陪守御之士,以效绵薄。绍兴己酉春三月,朝廷既复河南,规自祠宫被命知顺昌府,夏五月到官。行及期年,暇日会同僚,语及靖康之难。汝yīn令云:“尝收《东斋杂录》一编,中有《靖康朝野佥言》,具载金人攻城始末。”规得之熟读,痛心疾首,不觉涕零。嗟呼!治乱强弱,虽曰在天有数,未有不因人事得失之所致也。扬雄所谓:“天非人不因,人非天不成。”靖康京城之难,若非人事之失,则天亦不得而为灾。规不揆至愚,窃观金人攻陷京城,朝廷大臣与将吏官帅应敌御之失,虽既往不咎,然前车之覆,后车之戒,事有捕于将来,不可不备论也。朝廷yù再援太原,大臣以为中国势弱,敌势方强,用兵无益,宜割三镇以赂之。殊不知势之强弱在人为。我之计胜彼则强,不胜彼则弱。若不用兵,何术以壮中国之势,遏敌人之强?用之则有强有弱,不用则终止于弱而已。强者复弱,弱者复强,强弱之势,自古无定,惟在用兵之人何如耳! 河东宣抚使统兵十七万以援太原,又招河东义勇、禁兵五万,共兵二十二万。皆败绩,致太原陷于敌。非兵不多,盖用兵之失也。其所以失者,兵二十二万直行而前,先锋遇敌者有几?一不胜而却,与其后大兵皆却,宜乎不能援也!有识者观之,不待已败,而后知其不能援也。殊不知攻城者,分攻城兵、备战兵、运粮兵、厄援兵;若兵不多,则攻必不久而速退,又不待其援也。假使当时往援者将良得计,虽无兵二十二万,只十万亦可以必援。又无十万,只五万亦可以优为之援也。又不五万,至其下亦有可援之理。且以五万为率,若只分为五十将,留十将护卫大将,兼备策应内外,三两将诣扼援兵前,广张兵势,牵制扼援之兵。以二十将分地深入敌境,绵亘可布三五十里,不知敌人用兵多少,便能尽害。以二十将周围行偏僻小路,寻求乡导,多遣远探,向前设伏,伺望敌人打粮出兵,多则退之,少则擒之。但绝其粮道,不必深入,直抵城下,其贼自退。又且兵既分遣,则人力并用。假令数将失利,其大兵必不至于一齐败衄、溃散为盗。京城之难,其源在于援太原之失利也! 尼玛哈攻太原之寿阳,寿阳城小而百姓死守。凡三攻,残敌之众万人,而竟不拔。此必守城人中有善为守御之策者。《佥言》以为城小而百姓死守者,非也。攻城者有生有死,善守者有生无死。寿阳之人,可谓善守,而不得谓之死守。又或云城小而坚者,亦非也。若城太小,矢石jiāo通,善守者亦难以设险施策。规以为城愈大而守愈易,分段数作限隔则易守。若已先策定险备,设使贼yù登城,纵令登城,已登即死;贼yù入城,引之入城,已入即死。今夫百里之城,内有数步之地,贼人登之,守城之人便自甘心伏其城拔。乞命于贼者,非攻之善,乃守之不善也! 九月,安pào于封丘门外。大pào数百座,皆在门外。贼至不收,遂为金人所得,咸谓金人得攻城之具。规以为破亦不在此。有善守者,假使更资pào数百座,亦必无害,在于御pào之术善不善也。统制官辛康宗以贼去城远,止兵不得发箭。止之甚善。百姓鼓众击杀,此亦见其自乱,素治之术失也。 敌先采湿木编洞屋,以生牛皮盖其上戴之,令人运土木填濠,yù进攻城。守城人若得计,则城内先施大pào碎之。亦可用单梢pào,取远至二百五十步外者,制其首领用众之人。盖益州郡旧有朝廷所降守御册定格:单梢pào上等远至二百七十步,中等二百六十步,下等二百五十步。不知京城当时仓猝之际,此格用与不用?若人稍不究心,则下等二百五十步亦莫能及;若能究心,则二百七十步过之甚易。又以小pào御近众,其小pào每十人已上,不过十五人施放一座,亦可以致数十步。勿谓小pào不能害物,中人四肢,则四肢必折;中腰以上,则人必死。中马亦然。又况大pào每放一pào,小pào可放数pào。不必用石,以重三四斤泥圆为之。泥圆之利亦博,不独放时易得无穷,放去中人,人必死伤;不中,则泥圆为pào击破,不致反资敌用。若要摧毁攻械,则须用大pào及石。金人攻城用大pào,盖yù摧坏城楼。守城者yù摧毁敌人攻械,大pào与小pào齐用。纵敌在城外伐大木为对楼、云梯、火车等攻城,可以破尽。金人广列垒石pào座,寻碑石、磨盘石、羊虎为pào,yù攻之,所列pào座百余,飞石如雨,击守城之卒,死伤日不下一二十人。此非攻城之能,盖守御官一时失计耳!苟守御官得计,止令卒近女头墙坐立,城外pào来,高则于女头墙上过,低则打中女头墙,击破在外,无缘中人一卒,亦不至于死伤日不下一二十人者。惟女头墙稍加高厚,则愈加安堵。又须先用稍大木,造高一丈、长一丈、阔一丈上下、外直里斜、外密里希洞子。外密处,以大麻绳横编,如荆竹笆相似,以备pào石众多,攻坏女头墙,即于两边连珠进洞子向前,以代女头。若此,则pào石纵大数多,未易损坏。间有损坏,即遂旋抽换。假令只如此御,则pào石亦何能害人?已可必其无虞也。 敌以云梯、对楼攻东水门,其间御,有设重楼获胜者。固甚善也。又恐人在重楼之上,愈招矢石。又攻东门守御官守具亦备,对楼、云梯至,每以木冲倒,仆死者无数。此亦奇策。然持冲木人与对楼上人相对,不免互伤,亦非全胜。金人填壕桥城,运对楼过壕攻城,城下列pào座二百余所,七梢pào、撒星pào、座石pào并发,又以强弩千余助之,城上矢石如雨,使守御卒不能存立,然后推对楼使登城。每对楼上载兵八十人,一对楼得城,则引众兵上。此金人攻城之方也。其pào大数多,矢石齐发,只前说女头墙次备以洞子,皆可隔尽矣。对楼登城,每一对楼果能载兵八十人,楼广不过二丈,当面立得几人?与守城人接战者,不过十数人而已。假令八十人尽用力,施设五对楼,止四百人。此外必无伏兵,亦无奇兵。楼高须及五丈,乘高而来,其迹亦自甚危。自履危地,来与城上立平地人接战,胜负人人可以自决。若守城者于此不胜,则jiāo战于平田广野之地,不知其败若何?况对楼填平壕上,惟可以直进直退,必不能于城下横行。守人备御,不过止备对楼所占之地。假使有十对楼,所占地步数亦不多,不独接战可以必胜,纵兵上城,获全胜者,术亦多矣。不思则弗得也! 敌用云梯,止要登城。每座云梯须十余人可以负荷到城,城上御之,亦难向前来。纵不御之,使敌倚城登梯上至城头,少不死者,何以致之?于女头墙里鹊台上,靠墙立排叉木,每空阔三四寸一根,通度qiāng刀向上,高出女头墙五六尺。敌至女头墙上,必为排叉木隔住,背后乘空,守御人于木空中施qiāng刀刺击,岂有刺击不下者?下而不死者,鲜矣。 闰十一月二十四日再攻,推对楼五座,盛矢石来城上,以杆冲倒三座,城上士卒争持草以焚之。对楼木多而草盛火炽,火乘南风,遂引烧城上楼子三座。对楼既倒在城外,必不能却回,亦不能再起,自是堵住敌人攻械来路,可以置而不问。焚者失也!纵不引烧城楼,止烧了敌人对楼,亦是城上人自持草火,与敌烧开再进攻械来路。此事大失!所有再造成楼骨格,yù于旧处安立者,以理度之,自是敌必不容,矢石必倍。守御官若能用前说,造洞子于阙楼子处,两头连珠并进,不终日决可蔽合,权代女头墙,以隔矢石。矢石虽愈倍于前,亦必无害。次于烧了城楼处两头,横直深埋排叉木,以防敌急登。城上分甲兵两向攻打。城里从下斜筑向上至城面,外垠向下陡峻;次于城里脚下取土为深壕,离壕三五丈筑月城围之。矢敌乘对楼到城,如不下对楼上城,却回则已;若上城,必自立不得,倒入壕内,无不死者。如此一挫,必罢攻退兵。乃守御之人失之。以致城陷,岂步痛哉! 凡攻守之械,害物最重,其势可畏者,莫甚于pào,然亦视人之能用与不能用耳。若攻城人能用,而守城人不能御之,则攻城人可以施其能;若守城人能用,则攻城人虽能者,亦难施设。窃闻金人用pào攻城,守御人于城上亦尝用pào。城面地步不广,必然难安大pào,亦难容数多。虽有pào台,pào台地步亦不甚广。又pào才yù施放,敌人在外先见,必须以众pào来击。又城上pào亦在高处,自然招城外敌人用pào,可以直指而击之。以此观当时守御之人,其不能用pào也明矣。假令当时于城里脚下立pào,仍于每座pào前埋立小木为衣,敌人在外,不见立pào所在,虽有能用pào者,何由施设?或谓pào在城里,pào手不能见得城外事,无由取的。每一座pào,别用一人于城上,专管城里一座,外照物所在,里照pào梢,与外物相对,即令施放;少偏,则令pào手略少那脚;太偏,则就令拽pào人抬转pào座;放过,则令减人或用pào稍大者;不及,则令添人或用pào稍小者。照料得一pào打中后,pào少有不中。又城里立pào,可置数多。守御人用pào若止能如此,则攻城人用pào何能为也! 筑城之制,城面上必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女头墙。女头墙中间立狗脚木一条,每两女头中挂搭篦篱。惟可以遮隔弓箭,于pào石则难以遮隔。若改作平头墙,不用篦篱,只于近下留“品”字方空眼,与女头相似,亦甚济用。 或问何以备御城外脚下?自有马面墙,两边皆见城外脚下,于墙头之上,下害敌之物。当敌人初到城下,观其攻械,势恐难遏,宜便于城里脚下取土惟深阔里壕,去壕数丈,再筑里城一重。对旧城门,更不作门,却于新筑城下缘里壕入三二里地新城上开门,使人入得大城,直行不得,须于里壕垠上新城脚下缭绕行三二里,方始入门。若此,则假使敌善填壕,止不过填得里壕。若由门入城,须行新城脚下里壕垠上。新城上人直下临敌,何物不可施用?正是敌人死地,必不敢入。由正门入城尚且不敢,则岂肯用命打城?但只如此为备,则敌兵虽多,攻械百种,诚可谈笑以待之矣。又况京师旧城,亦自可守,若逐急措置,便可使势如金汤,有不可犯之理。兼京城之内,军兵百姓,金银粟帛,计以亿兆之数亦莫能尽。若令竭力修作,不独添筑一城一壕,可不日而成;假令添筑城壕数重,亦不劳而办。重城重壕既备,然后招敌人入城议事,彼若见之,必不攻而自退。俗谚云:“求人不如求己。”古人云:“上策莫如自治。”又“事贵制人,不贵制于人。”皆此之谓也。 京城周围地约一百二十里,闻当时敌在城外,诸门多闭,有以土实者,止开三两门通人出入。如此乃是自闭生路,而为敌开其生路也。为守之计,不独大启诸门,仍于两门之间,更开三两门,使周围有门数十座,齐门于城内运土出入,填壕作路,使战兵出入,无至自碍。城上觇望敌人空隙,稍得便处,即遣兵击杀。或夜出兵,使敌在外所备处多,昼夜备战,无有休息,彼自不能久攻。兼既城内创开城门,自运土填壕,yù为出兵计,则其在外填壕yù入之计,不攻自破。然所以敢自创开城门出填壕者,非谓敌兵可欺,盖恃其自于城内设险已备,引敌入城,而敌必死耳。晋王浚遣都护王昌及鲜卑段疾陆眷、末等部五万之众,以讨石勒。诸将皆劝勒固守以疲寇,独张宾、孔苌以为可速凿北垒,为突门二十余道。勒即以苌为攻战都督,造突门于北城。鲜卑入屯北垒,勒候其阵未定,躬帅将士鼓噪于城上,会孔苌突诸门伏兵俱出击之,生擒末,疾陆眷等众皆奔散。苌乘胜追击,枕尸三十余万,获铠马五千匹。此乃守中有攻,可谓善守城者也。后之守城者,何惮而不法欤? 州郡城池之制,人皆以为尽善。城上有敌楼,而敌人用大pào摧击;乘高数丈,而敌人用天桥、鹅车、对楼、幔道、云梯等攻具登城。据其城池之制作,可以自谓坚固,前古所未有。故事贵乎仍旧,而人惮于改作,皆不可必者。古人所谓:“利不百者不变法,公不十者不易器。”以今城池之制观之,虽利不至于百,功不至于十,然自古圣人之法,未尝有一定之制,可则因,否则革也。为今之计,如敌楼者,不可仍旧制也。宜于马面上筑高厚墙,下留“品”字样方径及尺空眼,以备觇望及设施qiāng路。墙里近下,以细木盖一两架瓦棚,可令守御人避寒暑风雨。屋在墙里,比墙低下,则pào在外虽大而数多,施设千万,悉莫能及人。 壕上作桥,桥中作吊桥,暂时隔敌则可,若出兵则不能无碍。宜为实桥,则兵出入俱利。 城门宜迂回曲折,移向里百余步置。不独敌人矢石不入,其旧作门楼处,行人一步向里,便是敌人落于阱。何谓落阱?盖百步内两壁城上,下临敌人,应敌之具皆可设施。又于旧门前横筑护门墙,高丈余,两头遮过门三二丈。城门启闭,人马出入,壕外人皆不见,孰敢窥伺? 城外脚下去城二丈临壕垠上,宜筑高厚羊马墙,高及一丈,厚及六尺。墙脚下亦筑鹊台,高二三尺,阔四尺。鹊台上立羊马墙,上亦留“品”字空眼,以备觇望及通qiāng路。亦如大城上女头墙,墙里鹊台上栽埋排叉木,以备敌填平壕堑。及攻破羊马墙至城脚下,则敌于羊马墙内两边受敌,头上大城向下所施矢石,即是敌当一面,而守城人三面御之。羊马墙内兵,赖羊马墙遮隔壕外矢石。是羊马墙与大城,系是上下两城,相乘济用,使敌人虽破羊马墙而无敢入者。故羊马墙比大城虽甚低薄,其御坚守之效,不在大城之下也。又羊马墙内所置之兵,正依城下寨以当伏兵,不知敌人以何术可解?若此,则既有羊马墙,而鹿角木可以不用。仍于大城上多设暗门,以备遣兵于羊马墙内出入。又羊马墙脚去大城脚止于二丈,不令太远者,虑大城上抛掷砖石,难过墙外,反害墙内人;又不令太近者,虑其太窄,难以回转长qiāng。又于大城里城脚下作深阔里壕,里壕上向里度地五七丈,可作来往路外,筑里城,排叉木,但多备下敌攻城应敌处。用此以设备,虽使敌人善攻,不足畏也!墨翟,宋大夫,善守御。攻输般为云梯之械,将攻宋。墨子见之,乃解带为城,以为械,九设攻城之机,墨子九拒之。公输般攻械尽,墨子守有余。公输屈曰:“吾知所以拒我者!”以此见攻械者,宜乎古人以为策之下也。夫守城者,每见敌人设一攻械,而无数策以拒之者,谓之思也!规尝闻《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又以为“兵者,诡也。”用无中形,诡诈为道。“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然而有传之于家,而达之于远,有利而无害,有得而无失者,不可不先传也。嗟乎!靖康丙午,金人以儿戏之具攻城,守御者一时失计,遂致城拔。迄及一纪有余,而金人犹不思当时幸胜,尚以骄气相陵。规于未知金人攻城设pào之前,每见人云:“金人攻城,大pào对楼,势岂可当?”贵显言之,则怏然而不敢辩;众人言之,则亦不敢痛折。今既知其详,则岂可不尽曲折,剖其所见而言之?然用兵之道,以正合,以奇胜;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千变万化,人何能穷之?今止据金人攻城设施,略举御之策。至于尽精微,致敌杀敌之方,虽不惮于文繁,而有所谓真不可示人者,未之传也。又况虽yù传之,有不可得而传者矣。惟在乎守城之人,于敌未至之前,精加思索应变之术,预为之备耳。区区管见,辄序于《佥言》之后。 绍兴十年五月日,陈规序。 守城机要(陈规) 城门旧制,门外筑瓮城,瓮城上皆敌楼,费用极多。以御寻常盗贼,则可以遮隔箭丛;若遇敌人大pào,则不可用。须是除去瓮城,止于城门前离城五丈以来,横筑护门墙,使外不得见城门启闭,不敢轻视,万一敌人奔冲,则城上以pào石向下临之。更于城门里两边各离城二丈,筑墙丈五六十步,使外人乍入,不知城门所在,不可窥测;纵使奔突入城,亦是自投陷阱。故城门不可依旧制也。 护门墙,只于城门十步内横筑高厚墙一堵。亦设鹊台,高二丈。墙在鹊台上,高一丈三尺,脚厚八尺,上收三尺,两头遮过门三二丈,所以遮隔冲突。门之启闭,外不得知;纵使突入墙内,城上pào石雨下,两边羊马墙内可以夹击。 城门贵多不贵少,贵开不贵闭。城门既多且开,稍得便利去处,即出兵击之。夜则斫其营寨,使之昼夜不得安息,自然不敢近城立寨。又须为牵制之计,常使彼劳我逸。又于大城多设暗门,羊马城多开门窦,填壕作路,以为突门。大抵守城常为战备,有便利则急击之。 城门旧制皆有门楼,别无机械,不可御敌。须是两层,上层施劲弓弩,可以shè远;下层施刀qiāng。又为暗板,有急则揭去,注巨木石以碎攻门者。门为三重,却厚一门,如常制,比旧加厚;次外一重门,以径四五尺坚石,圆木凿眼贯串以代板,不必用铁叶钉裹;又外一重,以木为栅,施于护门墙之两边。比之一楼一门,大段济事。 城门外壕上,旧制多设钓桥,本以防备奔冲,遇有寇至,拽启钓桥,攻者不可越壕而来。殊不知正碍城内出兵。若放下钓桥,然后出兵,则城外必须先见,得以为备;若兵已出复拽起桥板,则缓急难于退却,苟为敌所逼逐,往往溺于壕中。此钓桥有害无益明矣。止可先于门前施机械,使敌必不能入。拆去钓桥,只用实桥,城内军马进退皆便;外人皆惧城内出兵,昼夜不敢自安。 干戈板,旧制用铁叶钉裹,置于城门之前,城上用辘轳车放,亦是防遏冲突。其碍城内出兵,则与钓桥无异。既于城门里外安置机械,自可不用干戈板,以为出兵快便之利。 城身,旧制多是四方,攻城者往往先务攻角,以其易为力也。城脚上皆有敌楼、战棚,盖是先为堤备。苟不改更,攻城者终是得利。且以城之东南角言之,若直是东南角攻,则无足畏。pào石力小,则为敌楼、战棚所隔;pào石力大,则必过入城里。若攻城人于城东立pào,则城上东西数十步,人必不能立;又于城南添一pào,则城上南北数十步,人亦不能立,便可进上城之具。此城角不可依旧制也。须是将城角少缩向里。若攻东城,即便近北立pào;若攻南城,则须近西立pào,城上皆可用pào倒击其后。若正东南角立pào,则城上无敌楼、战棚,不可下手。将城角缩向里为利,甚不可忽也! 女头墙,旧制于城外边约地六尺一个,高者不过五尺,作“山”字样。两女头间留女口一个。女头立狗脚木一条,挂搭皮、竹篦篱牌一片,遮隔矢石,若御大pào,全不济事。又女头低小,城外箭丛可中守御人头面。须是于城上先筑鹊台,高二丈,阔五尺。鹊台上再筑墙,高六尺,厚二尺。自鹊台向上一尺五寸,留方眼一个,眼阔一尺,高八寸。相离三尺,又置一个。两眼之间,向上一尺,又置一个,状如“品”字。向上作平头墙。敌上登城,只于方眼中施qiāng刀,自可刺下。方眼向下,自有平头墙,即是常用篦篱牌挂搭,不必临时施设也。更于鹊台上靠墙,每相去四寸,立排叉木一条,高出女墙五尺,横用细木夹勒两道或三道。攻城者或能过“品”字眼,亦不能到平头墙上。更兼墙上又有排叉木限隔,若要越过排叉木,必须用手攀援,则刀斧斫之,qiāng刃刺之,无不颠朴。守者用力甚少,攻者必不得志也。 马面,旧制六十步立一座,跳出城外不减二丈,阔狭随地利不定,两边直觑城脚。其上皆有楼子,所用木植甚多,若要毕备,须用毡皮挂搭,然不能遮隔大pào,一为所击,无不倒者。楼子既倒,守御人便不得安。或谓须预备楼子,随即架立。是未尝经历攻守者之言也。楼子既倒,敌必以pào石弓弩并力临城,则损害人命至多,亦不可架立。今但只于马面上筑高厚墙,中留“品”字空眼,以备觇望,又可通过qiāng刀;靠城身两边开两小门,下看城外,可施御之具。墙里造瓦厦屋,与守御人避风雨,遇有攻击,便拆去瓦厦屋。靠墙立高大排叉木,用粗绳横编,若造笆相似。任其攻击,必不能为害。 城不必太高,太高则积雨摧塌,修筑费力。城面不可太阔,太阔则pào石落在城上,缓急击中守御人。城面通鹊台只可一丈五尺或一丈六尺,高可三丈或三丈五尺。沿边大郡城壁,高亦不过五丈,阔不过二丈而已。 羊马墙,旧制州郡或无之,其有者,亦皆低薄,高不过六尺,厚不过三尺,去城远近,各不相同,全不可用。盖羊马城之名,本防寇贼逼逐人民入城,权暂安泊羊马而已,故皆不以为意,然御寇攘,为力甚薄。当于大城之外,城壕之里,去城三丈,筑鹊台,高二尺,阔四尺。台上筑墙,高八尺,脚厚五尺,上收三尺。每一丈留空眼一个,以备觇望。遇有缓急,即出兵在羊马墙里作伏兵,正是披城下寨,仍不妨安泊羊马。不可去城太远,太远则大城上抛砖不能过,太近则不可运转长qiāng。 大凡攻城,须填平壕,方可到羊马墙下。使其攻破羊马墙,亦难为入,入亦不能驻足。攻者止能于所填壕上一路直进,守者可于羊马墙内两下夹击,又大城上砖石如雨下击,则是一面攻城,三面受敌,城内又有一小pào可施。凡攻城器械,皆不可直抵城脚。攻计百出,皆有以备之也。 羊马墙内,须酌量地步远近,安排叉木,作排叉门;分布安排人兵,易于点检,兼防jiān细入城。 城郭,旧制只是一重,城外有壕,或有低薄羊马城者。使善守者守之,虽遇大敌,攻计百出,亦可退却。或不经历攻守者,忽遇大敌围城,无不畏怯,须是先为堤备。当于外壕里修筑高厚羊马墙,与大城两头相副,即是一壕两城。更于大城里开掘深阔里壕,上又筑月城,即是两壕三城。使攻城者皆是能者,亦无可攻之理。大抵城与壕水,一重难攻于一重。至若里城里壕,则必不可犯。计羊马墙与里城、里壕之费,亦不甚多。若为永久之计,实不可缺。 修筑里城,只于里壕垠上,增筑高二丈以上,上设护险墙。下临里壕,须阔五丈、深二丈以上。攻城者或能上大城,则有里壕阻隔,便能使过里壕,则里城亦不可上。若此则不特可御外敌,亦可潜消内患。里城、里壕,费用不多,不可不设,庶免临急旋开筑也。 修城,旧制多于城外脚下,或临壕栽了叉木,名为鹿角,大为无益。若城中人出至鹿角内,壕外人施放弓弩,鹿角不能遮隔。若乘风用火,可以烧毁。不如除去为便也。 今来修城制度,止是在外州郡城池。若非京都会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须于城内向里,量度远近,再于外修筑一重,其外安置营寨;向里更筑一重,作官府。若此,岂特坚固而已哉;内外之患,无不革尽。 攻城用云梯,是yù蚁附登城。今女头上既留“品”字眼,又有排叉木,又有羊马墙,重重限隔,则云梯虽多,无足畏也。 攻城用洞子,止是遮隔城上箭丛,yù以搬运土木砖石,填垒壕堑,待其填平,方进攻具;或yù逼城挖掘。今既有羊马墙为之限隔,则洞子亦自难用。 对楼则与城上楼子高下相对。鹅车稍高,向前瞰城头,向下附城脚。天桥与对楼无异,止是于楼上用长板作脚道,或折迭翻在城上。皆是登城之具。今羊马墙既有人守,自可两边横施器刃。敌人别用撞竿,与其它应急机械,自不足畏。大凡攻城用天桥、鹅车、对楼、火车、火箭,皆yù人惊畏,有以备之,则不能害。 攻城多填幔道,有至三数条者,高与城等,直逼城头。今羊马墙中既有人拒敌,又大城上抛掷砖石,自然难近大城。更照所填幔道,于城内靠城脚急开里壕,垠上更筑月城,两边栽立排叉木。大城上又起木棚,置人于棚上。又于yù来路上,多设签刺。使能登城,亦不能入城;或能入城,亦不能过里壕;纵过里壕,绝不能过月城。以幔道攻城者,百无一二。今所备如此,亦何足畏!凡攻城者有一策,则以数策应之。 攻城用大pào,有重百斤以上者,若用旧制楼橹,无有不被摧毁者。今不用楼子,则大pào已无所施。兼城身与女头皆厚实,城外pào来,力大则自城头上过,但令守御人靠墙坐立,自然不能害人;力小则为墙所隔。更于城里亦用大pào与之相对施放,兼用远pào,可及三百五十步外者,以害用事首领。盖攻城必以驱掳胁从者在前,首领及同恶者在后。城内放pào,在城上人照料偏正远近,自可取的。万一敌pào不攻马面,只攻女头,急于女头墙里栽埋排叉木,亦用大绳实编,如笆相似,向里用斜木柱抢,pào石虽多,亦难击坏。pào既不能害人,天桥、对楼、鹅车、幔道之类,又皆有以备之,则人心安固,城无可破之理。 攻守利器,皆莫如pào。攻者得用pào之术,则城无不拔;守者得用pào之术,则可以制敌。守城之pào,不可安在城上,只于城里量远近安顿;城外不可得见,可以取的。每pào于城立一人,专照斜直远近,令pào手定放。小偏则移定pào人脚,太偏则移动pào架;太远则减拽pào人,太近则添拽pào人。三两pào间,便可中物。更在pào手出入脚步,以大pào施小pào三及三百步外。若yù摧毁攻具,须用大pào;若yù害用事首领及搬运人,须用远pào。pào不厌多备。若用pào得术,城可必固。其于制造pào架精巧处,又在守城人工匠临时增减。 用pào摧毁攻具,须用重百斤以上或五七十斤大pào。若yù放远,须用小pào。只黄泥为团。每个干重五斤,轻重一般,则打物有准,圆则可以放远。又泥团到地便碎,不为敌人复放入城,兼亦易办。虽是泥团,若中人头面胸臆,无不死者;中人手足,无不折跌也。 城被围闭,城内务要安静。若城外有人攻击,城内惊扰,种种不便。须是将城内地步,分定界分,差人巡视。遇有人逼城,号令街巷,不得往来。非籍定系上城守御及策应人,不得辄上城;在城上人,不得辄下城。过当防闲,不特可免惊惶,亦可杜绝不虞。 德安守御录(汤) 王在、党忠寇德安,二十日引去。 靖康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群贼王在、党忠、阎仅、薛广等攻陷随州,守臣陆德先以下俱逃,或尽室遭掳,遂犯德安府。知安陆县事陈规先被差部押县兵赴京,行至信阳,群盗梗路。二十八日,承府牒抽回赴府御。二十九日,还至应山县七里河,贼伙阎仅千余人在寮子市置酒张乐,要截归路。二年正月初一日,规率同部押官知应城县宋理、应山县丞权县事夏,各以所部弓手、土军、召募人,合五七百余人,给甲。定安陆县弓手节级马立、黄冕、召募人雷智和、管界巡检寨土军刘允、应城县弓手节级李吉、三川寨土军向吉、应城县弓手节级竹清、三县巡检寨土军杨素,凡八人,径领众入应山县,掩杀群贼。仅等大败,余党溃散,投入王在伙中。王在寨去府百余里。规寻得路,将所部兵到府。时知德安府李公济已往诸处招集人兵,通判周子通先往诸县起发民兵,及士曹张颜悦因贼至惊死,司录、士曹、局务官、安陆县城簿尉皆缘故搬家遁去。 初三日,城中官吏军民推规权领府事。初六日,通判周子通回府,当日规jiāo府事与通判。准府牒,规权通判,仍充统领守御人兵迎敌。规遂措置修筑城壁,召募胆勇,刷差军兵,勾抽保甲,提防守御。十一日,知府李公济回,更不jiāo割,牒府乞折资监当,即日离任去。十三日,王在人马入府界劫掠。十四日,权兵曹应城主簿田出城逃走。十五日,贼游骑数十人至城下,与城上人相shè,至晚回寨。十六日,王在领马步五千余人,着颜色衣,各执弓箭、背牌及板门扇来围城,攻诸门。委管界巡检胡善、三州都巡检张惟德出战。二人先走,匿于孝感县九山寺。是日,贼与守御人相shè,申后贼退,往府东天庆观、泰山庙等处下寨。十七日,贼又攻城,贼首王在及近上首领多在齐安门外。规与权府周子通上呼贼与语,谕以祸福,贼暂退。是晚,周子通惊中风疾。十八日,牒府在假。本府止有规及安陆县尉董贻、兵马都监赵令、监酒税务赵康辅四员而已,于是官吏军民又推规权领府事。规以城危急,不敢辞,遂纠率官吏军民,多方措置,尽死坚守。是日,贼搬积柴草,yù烧齐安门。守门人于未到十余步,先放火箭热之。贼又用松柏长木及大竹云梯五十座,齐力并进。城上人用砖石及连秸棒、长qiāng、弓弩拒退。良久,遣人缒城,毁斫云梯。二十日,贼列骑成阵逼城,驱人抬鹅车、洞子、楼座,用牛皮并毡包,漫攻齐安门。被城上人及城门上门空处,先以撞竿、叉抵定,次用搭钩钩去洞子上皮毡,坠大石及砖石摧击,又用弓弩箭shè,其贼退去。续次下城,焚烧毁斫尽绝。贼又进云梯,约高二丈,各有梯道,四围用棉被并毡皮包裹,烟火箭丛,不可侵近,约用四五十人抬拥向城。被守城人先以长竹并力撞冲,云梯倾倒,压死贼数人;次砖石弓弩箭shè击,贼人走退。是日,贼又进天桥,约高二丈,阔一丈,以木长四丈余,可以并行数人,如城之幔道,用以登城。贼众数十人,抬以向城。被城上人用弓弩、砖石shè击,致抬者止于十步外不能前进。又于诸攻具之外,列大pào十余座,四面向城飞石,击守城人。其城上人存身向篦篱以避之,城下人向木栅存身以避之,致其pào并不曾伤守城之人。是日,贼又前以步、后以骑,列阵向城。城内多设pào座,城上人看觑贼近远向着,谕与定pào人,向贼放击,发而多中。其贼远退,只于城东十余处下寨。自是每日遣人至城下相shè斗敌,及四散烧劫,略无退意。三十日早,又有党忠人马五六千人,齐到城下,着杂色衣,与王在两伙同来,争先攻击,四面环绕,风水不通。规与机宜阎孝周登城,招王在诸酋至城下,开说大义,薄许犒设,贼意稍解。又招贼大将蒋宣入城,置酒款说祸福,却令出城。 二月初三日,王在引兵去。党忠人马仍用洞子、火柜齐攻城门,被城上人用撞竿、砖石、弓弩箭拒退。当日景陵门下打死贼五人,并pào打杀鼓贼一名。是夜三更,贼乘暗,忽由四边抬云梯上城,被城上人用qiāng及砖石刺打下。又攒火炬烧望云、朝天、齐安等门,又用长钩钩城上人,又用竹木缚狄把作火炬,长二丈,列二三百炬,如火山,向城门及烧城上竹城篦篱。并被守城人并力用撞竿、叉抵拒,及用砖石、弓弩箭shè,并放pào石,如此斗敌,自三更至晓,方暂退。初四日早,规箭攻击危急,贼不肯远退,遂点第一队、第三队人兵,开朝天门出,乘贼不备,分头掩击,党贼败走,即收兵入门。却开景陵门,令第二、第四队并第一、第三并力出门掩杀,其贼大败,乘势赶逐,除斩获生擒外,逼入河死者不知其数,余党遂溃。是日,夺到旗六十三面、鼓四十面、钲五面、qiāng刀二十三条、牌十五面、甲七连、弓三张、弩二枝、牛五十二头、马九十匹、骡五头、驴十二头。自正月十五日至二月初四日,凡攻围二十日。今考,具措置于后: 踏逐过往寄居官、进士勇敢者,借补官资,差摄职事。选募有心力百姓,分布诸门,上城御敌。乃分认地头,讥察jiān细,及催督修城人夫工役。差使院典级黄谨等行军期司,专一行遣防城守御修城文字,及各带器甲,随规巡城。选差安陆县吏杨等,提辖防城军民弓手,日夜巡逻,及催促添修城壁。差拨军民弓手,分作四队,及选差弓手节级、长行,每二人共管押一队,内马立、马政管押四百一十五人,李全、许进管押三百一十六人,郭政、田全管押三百六十五人,刘德、李清管押三百五十人,各分布城下,准备出战。差拨有心力胆勇保正、队头黄寿等,部领保甲人兵一十六队,计八百余人,准备出战。招集到茶客杨政等,自召募人准备出战,并僧雷智和自召募僧行、百姓二十六人杀贼。 城上极是尖狭,有不及一尺阔者,其上不能容立一人,及无女头,寻于城上里边,用锹镢直削向下三尺,以代女头。下城磴道,添造竹木棚栈,令人坐立可以施放弓箭等器械守御。 城壁卑矮,遂于城外添立竹栅,间安篦篱,外可以遮隔弓箭,内可以施用兵仗。于土城之上,又立竹城一层。城有极卑薄处,遂于城内脚下,离城三尺,别立木栅一重,约高一丈五尺;间空五寸,立木一根。于城稍低薄处,无不周遍,系于土城之内,又立木城一重。于木城之外,每两步立一人,与城上更互上下守御。城门薄怯损敝,寻于门外别立小门一重,各以毡皮钉裹,上开门顶空隙,以备坠石及下施兵仗。又于门内两边栽立枋木作鹿顶,约高一丈五尺,长五十步,其中路阔六尺,至尽处用木拒马四五重闭定。每五寸立木一根,两边木外每步立一人,持长qiāng。城上以《千字文》为号,每步一字,每字一人,以五人为一甲,十甲为一队,互相统制,分布城上。又以在城火夫、客户,置籍结甲,上城守御。选人兵一百五十人,令保正副六人,甲头二人,管押统领,昼夜准备应援。如东壁有报警急,及提兵东应,西则西应。自攻围二十余日,每有警急,无有不至者。 于贼退之后,其未远止在城外侧近围绕之中,寅夜偷工开壕筑城。仍命工人计城厚薄而中分之,先并力以筑其表,高及寻丈,度不可以骤登,则又并力以筑其里,适相当,然后增筑以成之。内具畚锸以督役,外荷戈矛以备警。起五邑之夫,万人竭作,不淹时而毕。 城壁长八百八十二丈,高二丈五尺,上阔一丈六尺,底阔三丈七尺五寸。及于城壁外开筑城壕,绕城壕堑,计长七百八十八丈,上阔三丈,底阔一丈八尺,深一丈五尺。 张世、李孝义寇德安,四日引去。 建炎元年九月二十二日,李孝忠余党张世、李孝义贼马五万余众,已破襄阳、荆门军、荆南府、郢、复州,遂寇德安府。先行文字,称yù就招安,一面摆拽兵马,环绕府城。本府以方议招安,未敢御敌。是夜五更一点,忽同时发喊,云梯、火pào、弓弩箭丛攻城,势焰凶猛。本府官吏军民,以死御贼,至二十三日已时,贼始退。是日,矢石杀死贼兵三百余人,贼拽尸以去,沉之河,及积薪焚之;被伤一千余人,诸门夺下云梯七十余座。二十四日夜,贼兵又乘二至西、北两门,以城上肃静提防,不能下手,夜半引去。其时,有御营使司同都统制范琼讨补李孝忠等,领兵在府北,累遣至城下应援掩击,不至。二十五日,拔寨南去。 杨进寇德安,一十六日引去。 建炎二年二月初四日,群贼杨进号“没角牛”,领众至本府城外,四面下寨,遣人赉文字来,称有众一百五十万、马三万五千余匹,自京东登、莱、沂、密、潍、淄、徐等州前来,逐州官员,尽皆剿杀。本府视贼寨约有十余万人,马三千余匹。是日,略来胁城,不多时,各退归寨。初五日以后,朝暮绕城,矢石所不及处,摆布人马三五重,更翻替换。又于前分布攻城人马,大振金鼓喝喊,马军在后,用刀qiāng拥逼步人,并力攻城,一齐发攻弩及神臂弓箭丛shè城上人,并持云梯四面奔城。被城上守御人弓弩箭丛、pào石砖石雨下,贼并不得利。城中时出兵冲杀,贼遂少退。 四五日后,贼复添立攻具,高起望楼,下瞰城中,并造战栅、对楼、洞子,用牛皮包幔;又用夹布作遮箭幕,约高三丈,箭丛皆不能害;又立大pào,攻具日增。夜遣人搬柴草向羊马城并城门放火,亦被守御人救护扑灭,并矢石御退,贼不得利。十七日,增望楼四座,大pào五十余座,大战栅一座,对楼一座,及云梯不知其数。其战栅约高二丈,四方各阔一丈六尺有余,先用人里外抬奔向城,被城上人用弓弩箭丛并pào先shè打退抬奔人,及打的倾侧,使用不得,弃下退去。其对楼约高四丈,阔一丈五尺有余,作五层。缚木梯斜上,高过于城。其势太众,推拽难行,兼被城上守御人施放矢石shè打推拽人,莫能近前。其余遮箭幕尽被pào石打得碎破。其洞子凑城,又被城上坠下柴草积火焚烧,皆不得近前。其pào亦被城内放pào多打杀定pào人。其贼凡所立攻具,一一施用,数日皆不能伤城上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自初四至十九日,计十六日,逐战斗杀,伤贼数多。贼知城不可攻,二十日方遣人至齐安门下,高声呼城上人:“且不要放箭防御,教来打话!”当时城上人问打甚话?其人言:“恁也不出来共俺厮杀,我也打恁城不破,有招安官来,俺只待要些犒设受招安。”城上人答:“待恁受招安了,与恁犒设。”其人便去。至晚,有一人着紫道服,领二十余人,持东京留守司请召旗一面,向城隔壕与城上人说话,称是东京留守宗元帅使臣成忠郎王申,元帅遣来招安杨防御。高声读示宗元帅咨目并札子,言杨防御今日方肯受招安,待问本府要些犒设,并出券往东京。本府许之。二十一日,送犒设在城外,其杨进领人亲到齐安门下收受,致谢而去。是日,杨进领众起离向信阳军前去。 孔彦舟三次寇德安,皆不克,引去。 建炎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有北来一项群贼数万人,称是单州团练使、郢州钤辖孔彦舟,在黄州麻城县作过。至三年正月初七日,贼至黄州,皆剃头辫发,作金人装束。是夜,填塞壕堑,用云梯及牛皮洞子,安立pào座,攻围黄州城,及肆掠黄陂县,并侵犯德安府孝感县界。本府虑贼来犯城,遂分布官吏军民,于诸门地方严行提备。其贼迤逦至孝感县东旧镇,杀人放火,劫掠财物。二十四日,到环河镇,杀伤已受范琼招安下无锡人马。二十六日,到府东十八里下寨,称是武经大夫、荣州团练使、东平府兵马钤辖、京东西路统制军马孔彦舟。二十七日,领全军数万,至府城下四外,占罔摆布搭立,施设弓箭,shè城上守御人。被城上人齐发pào石、弓弩,贼众不敢近。当夜遁去,向随州前去。至闰八月十一日,复自光州回至本府应山县作过,再占据随州。九月初一日,分遣贼骑侵犯本府围城,本府乘时出兵掩杀。初八日,贼遁去,复回占随州。十一月初一日,彦舟又自随州领人马至本府城下,围绕扎寨。初八日,大队并至攻城。被本处守御人施放弓弩箭丛、pào石御敌,至晚退却,止在城外。初九日,拔寨南去,占据复州,又往占据荆南府。 董平寇德安,三万人即日败去。 建炎三年三月,群贼董平部领人马至应山县,称勤王兵,沿路劫掠。四月初四,日夜掩劫孝感县,官吏居民逃走有不及者,悉为驱掳,乃烧尽一县官私屋宇。是日,在本县东旧镇札寨,分遣贼徒剽掠。本府差拨人兵六头项前去掩杀,董平起离取唐州去。九月十二日,有宣抚处置使司差知信阳军武经郎孙到本府,差兵护行至信阳jiāo割。至十二月二十日,董平破信阳,仅以身脱,其家并官属皆没于贼。平差人占据信阳,自往唐州大义山札寨,令随、唐、信阳三郡人户送纳粮草,并收逐处税钱。四年三月十六日,平领三万余众到本府。本府差正将辛选发兵往应山界迎敌,战数合,贼大败走,杀贼千余人,钲、鼓、旗、qiāng、弓箭、器械、辎重,弃之满道。平寻走往西京界,为乡村把隘人所杀。 赵寿寇德安,三日引去。 建炎四年五月十二日,群贼赵寿号“不忙”,自黄州领众数万余人,至孝感县界劫掠,遣人至本府,yù就招安。是月,有朝奉郎守尚书兵部员外郎、福建、广南东西、荆湖南北等路抚谕使冯康国到本府,守臣陈规白冯乞行招安。会赵寿亦遣人以书与冯,愿受招安。规复遣人往寿寨,说以抚谕肯行招安之意。六月初二日,寿领众至城外。是晚,冯亲出城见寿。初三日,寿携数队入城,听抚谕圣训。谢恩招安了当,冯牒寿令权于江州、黄州驻扎,听候朝命。本府亦支给钱粮犒设讫。十二日,寿起发至东四十里环河镇驻扎,忽夜遣人马分头项于本府八门,改换色衣,伪作民兵装束,一拥夺门。赖诸门守御素备,即时以死御,旋增弓弩pào石斗敌,至巳时方退。复放箭pào不及处摆布为城,迭来攻打。被城上弓弩pào石不歇,及遣兵披城出战三昼夜,计穷力尽。二十日,贼拔寨南走。 曹成、李宏寇德安,自六月至二月引去。 建炎四年六月,有曹成、李宏贼自舒州,历光州、信阳至本府,众数十万,布满诸县,直抵襄、随、郢州界,驻扎三龙河。时早禾始熟,广被芟掠。本府以贼兵众盛,不辍提备。七月三十日,贼兵至城下,攻打府城。本府一面施放弓弩箭丛pào石,一面发兵出外披城斗敌,贼不能破,巳时方退。八月十四日,众贼又至城下。本府再发人兵出城迎敌,贼复退,于近城桐柏庙下立寨,分遣骑于八门一二里外立小寨,围困本府,不通往还。本府官吏军民,以死御,间出兵掩杀,每夜遣兵劫扰小寨,夺粮入城。昼夜相拒六十余日。是时成等人马实多,本府兵极少,其势不敌,遂设计谋,差人赉公文前去问商成等,诱以祸福利害,指其自新之路,成等始退。十月初三日,遣人入城商议,称一行兵众,原非为贼,止为乡中不可居止,遂前来寻有粮吃用,却蒙朝廷收还招安之后所授官职,止乞原来官资,湔洗招安之民。及赉到成等申状,本府于初五日备录奏闻,成等始于十六日复还三龙河大寨,仍不住于府城四外烧劫。又因本府抄截掩杀之故,十一月二十四日,复领众来攻城。本府出兵迎敌,至午方退。五年二月十九日,成等领众起离三龙河,往汉阳军渡江前去。 桑仲、夏、邢、尚、孙,群贼寇德安,三月引去。 绍兴元年十二月初四日,有信阳军邢舍人、尚统领等部领二千余人,至本府城下焚掠。本府即时闭门御,虽稍退,未肯远去。十七日,又有随州孙彪统领人马三千余人,亦来围城。本府闭门御,及遣兵出城战,杀伤百余人方退,亦未肯远去。二贼梗路不通。二十日夜,贼齐至城下,弓弩箭丛、云梯、布牌攻诸门。本府官吏军兵拒敌,二十一日早,始退离城百步外围绕。是夜,信阳军贼马前去攻孝感县,不克,复回本军。随州贼马前去攻复州,陷之。二年二月二十八日,再发人马两路,前来本府近城四外焚劫。本府官吏军民,昼夜上城,不曾解甲,以死御,及时出兵掩杀。三月初间,始退向随州去,续据忠训郎权孝感县韩状,淮镇抚使差权县事,踏逐到离旧县一十里临河,地名紫,就周围积水为壕,创筑城壁,yù就绪间。十二月二十四日,有信阳军贼马二千余众,自府城来奔本县,先二百人到城北。即分布守御,发兵迎敌。贼败走五里,逢贼大队至,复围县城,施放弓弩,寻于壕外乎曰:“憨是信阳大后军邢舍人、尚统制人马,向北打了一百八十座山寨,坏了邓州、信阳军并天目山寨,今决要取本县,屯泊人马,就粮赡军。”围至夜,只于壕外分布扎寨。二十五日,贼掠河客船,载兵入壕,及用布牌、木牌遮箭,抬奔云梯五十座向前,水陆攻县城。被本县人施弓弩、pào石,并力御。至晚,贼退回寨。二十六日,贼多拽河内船舫,五七只为一绞,用大竹绞成竹牌,立于船头,旋添船并作浮桥,于北壁壕内攻县城。城上弓弩pào齐发,故不能近。复拽船泊岸,只攻东北,亦被御退,至夜回寨。恐贼别生计,遂亲领兵三更出劫贼寨,杀贼三百余人,及收到被掳男女五百余人入城。二十七日,贼于壕外添pào数座,即分布船只向前攻城,至午御退。二十八日,又以云梯向前并力攻城,至夜御退。二十九日,贼又用船六十余只通作一绞,用板钉铺船面,船头并用竹、木、布牌两头遮箭,后立长qiāng五百余人,撑拽攻西壁,势凶猛。激励人兵,西门放出战船十五只,于壕内及城上,弓弩pào石齐发。至未时,贼大败,溺无数,尽夺所绞船舫。其岸上摆立贼兵,即时回寨。至夜,拔寨遁去。 李横寇德安,六十五日引去。 绍兴二年六月十三日,桑仲余党知邓州李横,号“九哥哥”,领襄阳府、邓、随、郢州所管军马,及逐州百姓,共约五六千人,内正兵约四千人,前来德安府近城下寨,大小七十座。贼守李横大寨在城西隔河,早晚举平安火,诸寨相应。遇夜,诸寨有警,即时举火。每寨各立望楼,楼上人执白旗,城北、东、西三面各正视城门,门内人出入必先见,出稍多,及举旗向门,本寨及两边连寨人,竟出掩扑。或城内出兵迎敌及劫寨,即时诸寨举旗指示,悉来应援。城南有望楼四座,占高阜下瞰,城内街巷,往来动息,皆见之;城上守御,人人可数;才见城内稍以摆拽,及举旗诸寨各为备。夜于四外更互相应,把断出入之路,围闭府城,内外风水不通。本府虽不住出兵斗敌,终是兵少难胜。亦尝于城上招到横亲近打话,谕以祸福。横只以本府收藏霍明为词,诬执本府顺番,必要打城。 七月初三日五更一点,城外发喊,用弓弩箭shè城上人,即将云梯到城,搬草拥门火之。城上人用弓弩、pào石、砖石shè打,不能上城;至辰时,贼退,云梯六十余座皆弃下。初四日,横亲领衙兵往随州,至襄阳府,唤木匠、铁匠,搬取牛皮、绳索,及于大洪山取毡及索。十余日回来,再造天桥、洞子、三梢大pào及云梯等攻城器械。八月初四日,攻具成,至城西南角下寨,装斫天桥,众填壕,一夜平。初五日,入远壕内立大pào七座,攻打城上人。其pào石小者不下十斤,大者四五十斤。用大木造四脚洞子一个,长约二丈,阔丈五,脊高丈二以上;用湿柏木大密牌,牛皮漫之;面与两边用木并厚毡帘。其脚高四尺五寸,厚似痴车脚。其状如两间屋。推临里壕,用大木绞成狗脊洞子,接连两行,各长五十余步。并厚木板牌二百余面,遮护贼人搬运草木、砖石填里壕。数日,斫就天桥,脚共六只,高五尺,厚薄一如洞子。脚长六丈以上,阔二丈,高三丈五尺以上,近及四丈,上阔一丈以上。当头自下至上斜高向前约一丈以上,上中下三层当面并两边及顶上,皆用牛皮、厚毡毯、棉被挂搭。其天桥底盘上复系大竹索两条,各长二十余丈,每条百人牵拽。规暗料贼必是yù以pào打城门并城上人,使住立不得,然后进洞子向前填平壕,便推天桥就城,因以上城。规即时令人于城上照贼填壕处,相对用大木置起战棚一座,上下两层,其上横铺大木三重,及于城里脚下深栽高木棚一所,以防贼人万一上城后,若便下城,则必陷在城中。又于城上两边匝女头墙,密用大木埋起高排叉柱,遮隔pào石。又于战棚南北,各东西横埋排叉柱两重,柱外各分布长qiāng手并斩马刀。又于柱外各东西更置战棚一座,棚上各备砖石、弓箭,以备贼人万一上城,分头两向沿城杀入。及防战棚上下人有不尽死御敌者,至于必死之地,使之无不用命。又于城里相对贼定pào并填壕处,亦立大pào七座,内三座亦可施放pào石重三五十斤至五六十斤者。又于pào架前并两边高埋大木,pào架中心、拽pào人上横排木作pào棚遮隔贼pào。每pào一座用pào手三人,更互使用,城上照料城内放出pào石远近偏正一人。城上战棚下用大木两条,各长二丈四五,横用括木两条,各长六尺,当用横木一条,长一丈,造就竿一所。又以竿竹柴草,造下“火牛”三百余个。又以大枋木三条,合就长板一片,约长一丈五尺有余。又以火pàoyào造下长竹竿火qiāng二十余条,撞qiāng、钩各数条,皆用两人共持一条,准备天桥近城,于战棚上下使用。又于兵众中选用有胆勇人,分为十四甲,逐日轮当战棚上下,并排叉柱外及羊马城外,及准备诸处紧急应援。以安陆县尉李居正统领。又以副将马立统领一项人马,专点检四壁守御,及攻城紧处策应。幸而其贼所置攻城器具前来,一一皆如所料。贼所立pào七座,不住施放一十四昼夜,虽打坏城上门楼并城门护板,及打折排叉柱并战棚上横铺木植,但逐旋打坏,逐旋添补立起,并不曾正打着城上城内一人。 惟是城里放pào出外,远近偏正,有城上照pào人招呼,令逐旋挪移,转动pào架,及添减拽pào人数,或pào石大小施放。所以城外贼人稍有攒聚,pào力可及处,即时打散。其贼pào手并拽pào人,多被打杀。所有贼人狗脊洞子,只于当日尽皆打倒,并人亦打杀,更不能使用。惟有大洞子临壕,约中城内大pào二三百下,方始打动,上盖少有损坏,其当面帘、毡帘一齐打碎,pào入洞子内,打杀人多。却推向前再修,别无牛皮作帘,并帘里硬排立木,又向前来。再打损坏,方推拽向后不用。只拥驱掳到老少fù女,搬运草木、砖石填壕,并不顾城上箭pào打杀。若是打杀近上首领并亲近正贼,及驮背或舁去窖埋;若是打杀驱掳人并已下人,即时剐ròu食用。其壕相近填满,方再以土傅城。城上人并shè火箭在所填草木上,偶值风顺,其贼众向前打扑不及,被火烧着,两三昼夜尚未烧尽。其贼又只用砖石并土,相兼再填。又两三日,相近填满。其老少fù女死损外,见存无几,兼近城脚,难向前来。遂选壮健人与正贼牙兵相兼,以布袋盛土走奔向前来,并皮袋撇下,急走回去。其搬运填壕,并定pào、拽pào,及城下往来之贼,中箭并pào,前后死损甚多。其贼渐窘,少阙粮食,襄、邓、随、郢四郡界内人田种,万无一二,顺去亦难得食,打劫已遍,并无可劫。除正贼近上甲头人有些装着,余人并褴褛,为指望打城后为饱暖之计。所以其贼攻城,亦不惜他人命,用意坚确,不肯轻退。 八月十五日,宣抚使司送到襄、邓、随、郢州镇抚使司书写机宜文字谭宪公文称:朝廷已差李横充襄、邓、随、郢州镇抚使。又将谭宪文字付李横照验。横言:“便是朝廷差我做镇抚使,教我去那里吃着甚底?我也不能做得他镇抚使,我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打城破后相度。”十八日,贼众遂填平里壕。十九日,四面分布打城。贼安排下云梯,伺候同时下手。及四处高阜处,及要路上,各布马军,准备稍截城破走出之人。至午时,推天桥凑城西南角,正是所填壕上。于天桥两边抬云梯三十余座,后布长qiāng手,约一千余人,发喊并钲鼓齐发,及弓弩箭、pào石一齐施放,shè打城上守御人。其天桥已是近城,规即于城上战棚脚下,推长板出城头数尺,于板上并手推滚下大石,于城外脚下打推天桥贼众,及推出竿。住天桥,争一丈有余不能到城。其战棚上下方yù施用火qiāng、撞qiāng、钩之次,其天桥脚下人倒推,并牵拽竹索人倒拽天桥急回,约五十余步方住。得一时辰以上,却向前来,于天桥先行路梢近南行,意yù闪避竿。无可行得。近南地步丈尺稍多,所填壕不慎实处,致陷住天桥东南前脚,前来不得,却向后拽。又因人众用力太多,拽断竹索,进退不得。至羊马城内兵出,与天桥下贼人用命斗敌,并城上砖石、弓弩箭丛,城里pào石并下,移时方始杀退贼兵。寻于城上推下“火牛”柴草,被羊马城内人并出,搬柴草积在天桥脚下焚之。其天桥上并中隔内贼兵,方始慌忙走下,一齐退却。并绕成四外贼兵,各被城上守御人施放弓弩、砖pàoshè打退走,弃下云梯,及向外高阜处并要路上分布人马,一齐回寨。齐贼大败,当夜遁去。 历代兵制 宋陈傅良 周 周制:王畿千里,近郊五十里(宅田、士田、贾田),远郊百里(官田、赏田、牧田、牛田)。郊为乡六,乡百里,通十为同,为百里者十,提封九万井九十万夫之地。除山川、沉斥、城池、邑居、园囿、经路三万六千井,为六万四千井六十四万夫之地。除公田九分之一,为五十万二千夫。又以一易、再易、三易,通之三分去一,为三十五万四百夫。率三百五十家赋一乘(四丘为乘,故曰丘乘),积六乡为千乘,而余率七家赋一兵,积六乡为七万五千人。此六军之制也(《周礼》所谓甸,即《司马法》所谓成也。四甸为县,四县为都,则成十为终,即《周礼》二县加之半。十为同,即《周礼》四都。凡六乡十同,盖四十都也,特异名耳。)。二百里曰州,州为六遂,遂如乡之法(郑氏云:异其名,示相变耳,遂之军法如六乡。)。三百里曰野,野为削(削一作稍,家邑之田,大夫采地。)。四百里曰县(亦曰邦县),县为小都(小都之田,卿采地)。五百里曰疆,疆为大都(大都之田,公采地)。都通为鄙(所谓都鄙),为寰内诸侯治之。皆如遂之法(郑氏曰:自远郊以达于畿中六遂之地,有公邑、家邑、小都、大都。)。畿方千里,为千里者十,如乡之除,为三百五十万四千夫,赋车万乘,卒七十五万人,为军者十,此通畿之师也(牧野之师,纣兵七十万意者,通畿皆发。)。随处搜狩,自成什伍(案:《礼》:惟为社事,单出里民,惟田竭作。此见搜狩,比屋作兵),大司马递而征之(案:大司马教兵,号名有县鄙、家乡、官野之异,等物有诸侯、军吏、都、乡遂、郊野之别,此见递征。)。十年而役一遍,凡三家可任者,率十有一人(所谓上地可任者家三人,中地二家五人,下地家二人,籍其大数,三家为十一人。《司马法》:自夫三为起屋数。盖以此也。),则终身无过一再给公上事。盖先王忠厚之至,更劳均佚,不yù穷民之力。递征之法,非偏摘也(郑氏云:凡用役者,不必一时皆遍以人数计之,使劳佚递均也。)。盖乡遂以次,全军充调,不离部曲。 案:传记如周有南国之师,晋有九州岛之戎,宋有空泽之甲,皆全军更役。在军之士,无非乡旅,相望守助,犹之田里。家有羡卒,隶于师长、闾里,故不失守备。传记:少康一旅,出于一成。〈鲁颂〉僖公千乘,赋于百里,与〈公刘〉三单、《左氏春秋》书社之法,皆比屋通数,非谓兵之制也。鲁三郊三遂,可六军而止三军,亦递征也。 古者五侯九伯,二伯专征,而诸侯皆共四方之事,畿兵不轻出也。 案:《诗》文王〈出车〉:「我出我车,于彼牧矣(九牧之地)。自天子所,谓我来矣。」幽王〈大车〉、〈渐渐之石〉,为东劳西逸,而有不遑朝矣之叹。更以《周礼》、《司马法》参考,王有四方之事,则冢宰征师于诸侯,曰:「某国为不道,征之以某年月日,师至于某国。」小宰掌其戎具,虎贲氏奉书以牙璋发之(〈诗.常武〉:「王命卿士,大师皇父,整我六师。」,冢宰也。「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父,左右陈行,戒我师旅,率彼淮土。」小宰戒司马出征也。程伯为司马,见《史记》。),则畿兵不轻出也。在《易》「未济」之象,高宗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则虽天子亲征,亦用诸侯之师。(《诗》:「周王于迈,六师及之。」,则之所至皆成六师。)。刘文公平丘之会,对晋人曰:「天子之老,请帅王赋,元戎十乘(《司马法》论戎车之名,周曰:元戎、先良也。)。」则虽王仁莅师,毋过十乘,以为先行。宣王复古北伐,其制如此。平王东迁,以王人戍申、戍甫,〈扬之水〉始刺之。然春秋之初从王伐郑,犹有陈、蔡、卫人。二百四十年间,王人会伐屡矣,未尝见师之出。唯败绩茅戎,王师自出,《春秋》深讥焉(见〈史记.世家〉)。赧王伐秦,尚从天下锐师,以知畿兵不用,其力常完也(〈豳〉诗周公东征有四国,盖以师从。《春秋》王人子突救卫,不书师。)。 凡王畿千里,车万乘,六军递用千乘。而寰内诸侯各从其国之制:诸侯大国百里,车千乘,三军,用五百乘(《春秋左传》:「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次国七十里,车七百乘,二军,用三百三十乘;小国五十里,车五百乘,一军,用一百六十五乘。率天子用十之一,次国、大国十之五,小国三之一,皆足成军之数。唯无侯作帅,卿帅之以奉天子,诸侯率教卫以赞元侯,伯、子、男帅赋以从诸侯(寰内外所以不征同者,寰内有递征入卫之劳,各从其国制,而寰外共四方之事,劳佚适等也。)。 春秋 春秋诸侯见于传者,虽未尽信,变更王制,略可考也。鲁自禽父三军,《诗》称「公徒三万」,举成数也(实三万七千五百人)。 成公元年,谋伐齐,作丘甲,丘各一甲(《司马法》:四丘出甲士三人。丘甲,丘各出甲士一人。)。明年,战于鞍,四卿于是乎舆尸以出(前此,《春秋》未有累书帅师者。)。 襄公十一年,三桓改作三军,盖三分鲁而各征其一。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无征,不入者倍征。孟氏使其半为臣,若子若弟。叔孙氏使尽为臣,不然不舍。至是,中军削矣。昭公五年,遂舍中军,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季氏专一军,而孟、叔各专一军之半,公无军焉。八年,搜于红,自根牟至于商、卫(根牟,鲁东界。商,宋地,鲁西南境,卫北邻也。),革车千乘。故邾人告吴曰:鲁赋八百乘,邾六百乘。盖竭作也。 哀公十二年,用田赋,始以夫田为赋,大变丘乘之制,民无余力矣。齐桓公相管仲,参国为二十一乡,工、商之乡六,士乡十五。五家之轨为五人之伍,十轨之里为五十之小戎,四里之连为四戎之卒,十连之乡为十卒之旅。五乡一军,公将其一,高、国各将其一,凡三军,教士三万人,车八百乘(参周法,车增三百乘,徒捐三万人。《吴子》云齐桓募士五万,未详。),盖如乡之法。五鄙:三十家为邑,十邑为卒,十卒为乡,三乡为县,十县为属,五属各一大夫。自邑积至于五属,为四十五万家。率九家一兵,得甲十万;九十家一车,得车五千乘。可为三军者四(长勺之战,桓公自谓有带甲十万、车五千乘,盖其斥地甚大,非齐旧封。),盖如遂之法。以通国之数而递征之,率车用六之一,士用十之三,大略仿周,变以轻便(当时地广,参用周畿之制。)。 至郑简公时,公孙舍之,公孙侨帅车七百乘伐陈,始竭作。子产修庐井之法,而兵止丘甲,其后遂兵赋矣(制用甲兵)。楚、吴、越、秦,初无井牧之法。楚自武王始为军政,作荆尸以伐随戎,分二广而为三军(斗伯比曰:我将吾三军。)。成王地方千里,城濮之战,左右师溃,唯中军之卒不败,则犹武之旧。然而东宫之甲,若敖之六卒,申息之子弟,略见于传,往往非古。公子婴齐为简之师,组甲被练,皆创名之。康王为掩始并衍沃,牧皋隰,赋车籍马,而有车兵、徒兵、甲盾之数。灵王斥地益大,陈、蔡、不羹,邑赋千乘,于是有五帅(《左氏传》:吴人败诸豫章,获其五帅。)。 至平王又始为舟师。吴、越不详见。吴王僚伐楚,空国而二将。夫差伐齐(《左氏传》哀公十一年),盖可见者四军。其后益强,带甲之士十有三万,黄池之会,三军皆万人(按:《国语》:「三将军三万人」,《吴越春秋》:「三万六千人,有中校、左右军。」)。勾践栖于会稽,甲盾五千人。其始伐吴,发习流二千,教士四万,君子六千,诸御千人(其名不一,已见其非古制。)。其再伐吴,自将中军而分左右、私卒(《吴越春秋》亦云:中分其师为左右军,安广之人率君子六千以为中阵,为之私卒。)。 战国相并,诸侯斥地益广,而丘乘之法坏。田齐地方二千里,带甲数十万。临甾之中七万户,而卒固已二十一万,一家而三兵矣。愍王创为技击,以兼桀宋五千乘之国,号称东帝。 赵地方二千里,带甲数十万,车千乘,骑万匹。然武灵王变胡服,灭中山五百里,犹三军也。孝成王卒百万矣。赵括长平之败,丧师四十五万;而破燕栗腹,兵二十万。李牧败匈奴,亦车千三百乘,骑万三千匹,百金之士五万人,彀者十五万人。 魏自惠王以武卒奋,凡武士二十万,苍头二十万,厮徒十万,车六百乘,骑五千匹。至安厘王时,秦围大梁,悉比县胜甲以上为戎士三十万。韩地方九百里,带甲数十万。燕地三千里,带甲数十万,车六百乘,骑六千匹。栗腹之败于赵也,二军六十万,车二千乘。楚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顷襄王失鄢、郢,北保于陈,收东地兵尚十余万。大抵战国之制,胜甲以上皆籍为兵。 (案:)齐桓、晋文始为召募、科民之法(《吴子》:齐桓募士五五,晋文召为前行四五。),而是时,秦有陷阵,楚有组甲被练,越有习流君子之军。迨至战国,盖尚骑shè,而技击、武卒、锐士、胡服、百金之习行于中国,后世诈力之兵用矣(技击之法,得一首而受赐金。武卒,衣三属之甲,cāo十二硕之弩,负矢五十个,置戈其上,寇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超百里。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宅。锐士,功赏相长,五甲首而隶五家。胡服,以金铛饰首,前chā貂尾为贵职,武士冠尾之冠、缦胡之缨、短后之衣。百金,禽将赏百金。)。 秦 秦自襄公始列诸侯,有田狩之事,而不能遵周礼。至春秋,缪公霸西戎,作三军(之役,三帅,车三百乘。),置陷阵(《吴子》:秦置陷阵三万。)。哀公救楚,车五百乘(鲁定公五年),为户籍什伍。孝公用商鞅,初为辕田(孟康云:「三年爱土易居,古制也。商鞅爰田,自在其处,不腹易居。或曰爰田与晋作爰田同。」案:杜预云:「分田之税应入公者,爰之所赏之众。」爰、辕古通用。),遂破井田、开阡陌。 以前、后汉参考秦法:五户为伍,十户为什;百户一里,里有魁;五里一邮,邮有督;十里一亭,亭有长,长有两卒,一为亭父,一为求盗;五亭一乡,乡有牧、三老、游徼;小于乡曰聚,聚有啬夫;十亭一县(万户),县有令、丞、尉,不满万户为长。凡亭间之道,南北为阡,东西为陌(司马贞《史记索隐》云:「《风俗通》:南北为阡,东西为陌。河南以东西为阡,南北为陌。」),阡经陌纬。东汉〈光武纪〉有千秋亭、五成陌,而〈地里志〉有华陌、陕陌,〈酷吏传〉有京兆阡、南阳陌,盖即其地名云。曹植诗曰:「东西经七陌,南北越九阡。」,其制犹存云(《唐韵》注「经三里为[土千]」,《玉篇》[土千]通作阡)。以周百步之亩加之,凡二百四十步为亩(通一易、再易、不易之数),听民买卖,随力所及,不限多寡。凡民年二十三傅(音附)之畴官(畴官,田畴之长。),则给公家徭役。给郡县一月而更,谓更卒;已复给中都一岁,谓正卒;已复屯边一岁,谓戍卒。 凡战,得一首,赐爵一级。爵有十八级(后通关内侯、列侯二十级):一曰公士(步卒之有爵者),二曰上造(百卒之长),三曰簪(东御),四曰不更(在车右,不复与凡更卒同。),五曰大夫(在车左),六曰官大夫,七曰公大夫,八曰公乘(虽非临战,得乘公车,故曰公乘。军吏之爵最高者。),九曰五大夫(自公士至不更皆士也,自大夫至五大夫皆军吏也。),十曰左庶长,十一曰右庶长(即左右偏裨将军),十二曰左更,十三曰中更,十四曰右更(庶长、三更,所将皆庶人更卒。),十五曰少上造,十六曰大上造,十七曰驷车庶长,十八曰大庶长(自左庶长至大庶长,皆卿、大夫、军将也。少、大上造言主上造之士也。驷车庶长言乘驷车而为众长也。大庶长,大将军也。)。盖皆以战功相君长。 昭王始有锐士、虎贲八百万,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千乘,骑万匹,而分三军。长平之役,年十五以上悉发,非商鞅之旧矣。始皇并天下,分为三十六郡,置守、尉,尉掌佐守,曲武职、甲卒(即材官之属)。而郡县兵器,聚之咸阳,销为钟;讲武之礼,罢为角抵。自战国时,秦与山东戍卒仅存五百余万,至是杀伤益众。而北筑长城四十余万,南戍五镇五十余万,骊山、阿房之役又七十余万。兵不足用,而后发谪矣。先发弛刑,次诸尝逋亡人、赘婿、贾人,次治狱吏不直者,次隐宫徒刑者(隐宫,宦官。),次以尝有市籍者,次大父母、父母尝有市籍者。凡在里门之左,一切发之,谓之闾左之戍。未及发右而二世立,如始皇计,尽征材士五万人卫咸阳,教shè禽兽,令自赉粮,民不聊生,而胜、广起矣。周章之戏,楚兵百万,秦发近县不及,乃放骊山徒、奴产子受兵以击盗。及周文破关东,盗益起,又发关中卒东击盗,而阿房不罢。章邯将三岁,亡失已十万数;其降楚也,坑新安南又二十余万人。而关下军将皆贾坚,一啖于利,沛公入而秦遂亡。 (案:)商鞅破井田,不过斥大疆理以便耕,聚、亭、邮、乡、县,犹古遗法。然而古人寓兵于农,藏用不示,是以民习于教而无斗狠,上藉其力,下安于义。自鞅始明以战悬为刑赏,以多杀为爵级,以怯斗为役隶,使斯民要利于上,非战无繇。由是秦人之俗,尚武暴,弃礼义,虽能卒至强盛,而楚之衅具起矣。昭襄之际,征调无度,民非商君之旧。至始皇混一,罢讲销兵,意谓士散于天下,而利器专于京师,可以弭患。不知斩木揭竿,无非战具;苍头、厮役,往往皆贾勇豪杰也。养成戎心,困以苛政,彼干赏蹈利而无礼义之习,何有于秦哉!盗遍山东,二世不悟,方且纳赵高之邪计,过为阻深,以示强大。章邯百万之师,势在呼吸;长史欣请事咸阳,留司马门三日不得进。此秦之所以亡也。 西汉 汉大抵依秦制,凡民二十三为正,一岁以为卫士。每立秋斩牲于郊,名曰。兵官皆肄孙、吴兵法六十四阵,名曰乘之。季冬,天子大会飨赐,观以角抵,罢遣(〈王尊传〉:常以季冬或正月行幸曲台,临飨,罢卫士。)。 按:《魏书》曰:「汉承秦制,三时不讲,惟十月车驾幸长安水南门会,五营士为八阵,名曰乘之。」二岁为材官、骑士(材官自秦有之。《志》云:秦置材官于郡国,高帝常命天下选能引关蹶张、才力武猛者,以为轻车、骑士、材官。)。八月,太守、都尉、令长、丞尉会都试课殿最。水处为楼船,边郡太守各将万骑行障塞。年六十五乃免就田。又自十五以至五十六出赋,人百二十为一算,为治库兵车马(秦孝公十四年始为赋,汉兴算赋。)。天下人皆直戍边三日,不人自行,其行者不可往便还,因便往一岁一更。诸不行者出钱三百,入官以给戍者,是为过更(更有三品:每一月一更,谓之卒更。贫者yù得雇更钱,次直者出钱雇之,月二千,谓之践更。繇戍谓之过更也。)。有事以羽檄发材官、骑士,以备军旅(如高祖十一年,发上郡、北地、陇西车骑、巴蜀材官。吕后五年,发河东、上党骑屯北地。宣帝神爵元年,发三河、颍川、沛郡、淮阳、汝南材官诣金城。)。文帝始以铜虎符代檄。当时各因其地,以中都官号将军将之(时以卢卿为上郡将军,魏为北地将军,周灶为陇西将军。),事已则罢。 京师之兵,止南北军及中尉缇骑、郎中令诸郎、城门校尉屯兵。北军属太尉,南军属卫尉。武帝更太尉为大司马、大将军,以宠将帅;而北军分八校尉,以中垒领之(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shè声、虎贲,凡八。);中尉为执金吾,而置三辅都尉属焉;郎中令为光禄勋,而置建章营骑属焉,后更名羽林骑(选陇西、天水、安定、北地、西河、上郡,良家子能骑shè者,期诸殿门,故置期门、羽林。又所从军死事者子孙,养羽林,教以五兵,号羽林孤儿)。元狩间,兵革数动,士物故者动以万数,民多买复,征发之士益少。于是发谪吏,次谪民,次谪戍,次七科谪(吏有罪一,亡命二,赘婿三,贾人四,故有市籍五,父母有市籍六,大父母有市籍七。),而又多赦罪人、亡命、弛刑徒者从军。初,高、文世用兵,中尉兵属卫将军,尚屯关中。至元鼎六年,中卒始发矣。边兵不赡,至出武库。昭帝始元间,始募奔命(应劭曰:常兵不足,权选精勇,闻命奔走,故曰奔命。),及命恶少年、吏有告劾亡者(师古曰:被告劾而逃亡。)。宣帝神爵间击羌,发三辅、中都官徒弛刑及应募飞、shè士、羽林孤儿、胡越骑以益边兵,盖北军亦出矣。 (按:)唐杜佑《通典》云:「兵制可采,惟有汉氏。重兵悉在京师,四边但设亭障。又移天下豪族,辏居三辅陵邑,以为强干弱枝之势。或有四夷侵轶,则从中命将,发五营骑士、六郡良家;二师、楼船、伏波、下濑,咸因事立称,毕事则削。虽卫、霍勋高绩重,身奉朝请,兵皆散归。」案:汉将军置以征伐,吴员职,佑言命将旋罢,是矣。又案:汉兵郎官无员数;虎贲千五百人,而多不过千人;羽林左八百人,右九百人;八校各七百人,至东汉不过三千五百三十六人;执金吾、缇骑五百二十人(或曰三百人),至东汉不过六百人(魏王朗奏:汉金吾骑从六百);卫尉所领诸宫掖门都侯、剑戟之士,至东汉不过二千五百人;十二城兵虽不见数,然亦不过门置一侯,以掖门司马所掌考之,多至百八十人,少或三十八人,则城门领于一校,大略可见。高祖晚征黥布,用留侯计,发关内兵合中尉卒三万人卫太子,军灞上。惠帝末年,陈平、周勃为将相,始以吕氏故屯兵荥阳。文帝备胡以三军。景帝七国之变,太尉周亚夫乘六乘传出击吴、楚,而大将军窦婴间军荥阳。皆因军设屯,事已即罢。武帝虽置关内都尉,领如郡国,亦无营垒。而佑谓重兵悉在京师,非也。 汉制虽曰因秦,然多近古。盖民有常兵而无常征之劳,国有常备而无聚食之费。当是时,故将之家,亦为给赋(见孝惠元年诏);宰相之子,均调戍边。是以繇有复算,有减逋,有更贷,则得为君上之恩。至于将相,废置惟时,或中都公卿,或边郡守、尉。御史大夫出为护军(韩安国),不为左迁;酒泉太守即命破羌(辛武贤),不为异数。而又御军之法简肃精明:云中战士上功幕府,差首虏六级,赏典辄格;屯田上奏以六月戊申,不越旬日,玺书已报;轮台之诏,败亡不掩;卫、霍行封,得丧相除。可以概见,其时无有壅蔽诞谩之患。若乃赏赉虽或无常,廪饩悉皆有量:京师将校比二千石,塞下戍卒月谷二石六斗有奇(东汉艺人日廪米五斗,见〈李固传〉,注云:升少故五升。)。是以终汉之世,上无叛将,下无骄兵。诸侯七国,变生仓卒,备御素具,南征北攘,连兵数年而邦本不摇,诚有以也。 《南北军记》云:南北军,汉制也。古者天子之都必有重兵焉,所以壮根本而严卫翼也。上天之象,以羽林为天军;黄帝之圣,以兵师为营卫。规天摹圣,则爪牙之卫,讵可一日而缺诸?汉高祖皇帝以神武之资,躬持三尺,纠合义旅,虱鏊而污介,其勤五载,缚婴斩羽,而后天下合为一。任罢之兵,佚诸农亩,巴渝、北貉,无勤远人。卧鼓包戈,将与天下安于无事矣。然方是时,猃狁北张,蛮睢南粤,窃壤植大;强宗豪姓,盘互关东。而材官、骑士,散在郡国,虎符与檄召而后来。帝室皇居无武卒、骑士以镇之,殆非所以防未然而窒不轨也,此高帝建军之本意与?夫天下形势,惟地与兵。汉始都洛阳,从娄敬及张良议,即命车驾西都秦故地,左崤右蜀,太华、泾渭,表里而襟带,金城千里,巍然天府之固矣。南北二军,负城环拱,路营巡,棋罗星布。平居无事,虎视眈眈;四征不庭,如火发发。而卫尉藩护,金吾徼巡,武库司兵,司马禁掖,章沟、虎威昼挥夜呵。戎心jiān胆,战栗骇落,无敢弗率于我天威。镇安四方,巩固万世,兵威地利,两兼得之。信乎!高祖贻燕子孙,规模宏远也。 王莽 莽夺民田为王田,仿古井牧,置五威将帅七十二人分镇天下,而命十二将帅偏裨以下百八十人专事北伐。又以七公六卿兼号将军填名都,中郎将、绣衣执法各五十五人分填边郡,而内置司命军正,外设军监十二人。又依《周官》之文,分六乡、六尉、六郊、六队(音遂),乡一帅,尉一大夫,郊一州长,队一大夫、属正。又内置大夫,外置大司马五人。将军至吏士,凡七十三万八千九百人。仍赐州牧及县宰皆兼将军、偏裨、校尉之号,又有猪突、勇、锐卒、虎牙、五威兵、竟(音境)尉、九虎将军、捕盗都尉之属,置辄不罢,盖不可胜数。 (按:)三代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仪礼》:吉、凶、宾、嘉,达于天下,而军礼独载于大司马法。若国有师田之事,则县师始受法于司马,以作民。六官亦惟小司马职掌不悉书,而军司马、舆司马、行司马皆不备官,有事斯置。其不yù观兵盖如是。自秦以战马为爵,卒已自毙,而王莽又滋彰焉。凡公卿至于守宰,皆兼将校之称。一切募兵,号为猪,征天下明兵士六十三家数百人,以备军吏。所以示民,无非逆德凶器。顾方疑天下之轧,已重弩铠之禁。吝虎符之发,求以为安,而绿林、新市群盗已起,海内豪杰皆杀其牧守,自称将军。旬月之间,遍于天下,败亡之祸,速于暴秦,可不戒哉! 莽兵大抵因汉,而纷更其制,不一统属,民不堪扰。又务自揽权,虽遣将不与兵符,必请而后动。其伐边乃yù同时俱出,至久屯者数年,常二十余万人仰给县官,野有暴骨。而京师卫卒,亦三岁不得更代。由是民怨益作,莽遂大败。 案:莽昆阳之战,州郡各选精兵,牧守自将定会者四十二万人,余在道者千里不绝,其它拥众累数十万者通天下。盖汉自武帝征伐之后,数世涵育,不见烟火之警。迨及始、元之间,民户一千三百二十三万有奇,是以郡国甲士所在而足。及寻邑大败,尽弃山东之众,北军精兵号九虎者尚数万人,亦可以见汉家养民强国之制。然自莽扰,干戈竞作。至于光武还定郡县,或空置守长。中元末年,方才四百二十七万,十余一二,无复曩时之盛矣。 东汉 光武中兴,以幽、冀、并州兵克定天下。始于黎阳立营,领骑常千人,以谒者监之,号黎阳兵,而京师南北军如故。北军并胡骑、虎贲二校为五营,置北军中侯,易中垒以监之,领于大将军。光禄勋省户、骑、车三将及羽林令,都尉省旅贲卫士,领于太尉。建武六年,始罢郡国都尉,并职太守,无都试之法,惟京师肄兵如故。明年,罢天下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及军侯吏,尽还民伍,唯更践如故。九年,省关中都尉。十三年,罢左右将军。二十三年,罢诸边郡亭侯吏卒。 案:光武久在兵间,厌武事,且知天下疲耗,思yù息肩,文书调度,一切务从简寡。由是内省营卫之士,外罢徼候之职。又自西都之季,都试或以为患。韩延寿始以试士潜拟不道诛,而翟义之反王莽,隗嚣之劫更始,李通之劝光武,皆以秋试,因勒车骑,诛守长,号令起事。光武惩之,遂罢不讲,自是汉兵法始大变坏。善乎应劭论之曰:「天生五材,谁能去兵?」自郡国罢材官、骑士之后,官无警备,实启寇心。一方有难,三面救之,发兵雷震,一切猝办,黔首嚣然,不及讲其shè御,用其戒警。一旦驱之以即强敌,犹鸠雀补鹰,豚鱼曳豺虎,是以每战常负,王师不振。张角dàng摇,八州并发,牧守枭列,流血成川尔。远征三边殊俗之兵,忿鸷纵横,多僵良喜事,以为己功。不教而战,是谓弃之,迹其祸败,岂虚乎哉! 然终建武之世,已不能遵守前法,罢尉省校,辄复临时补置(七年罢长水、shè声二校,十五年复增屯骑校。九年省关都尉,十九年复置。而边郡亦往往复置尉。)。明帝之初,以为野无风尘,乃悉罢沿边屯兵。其后北方有变,则复置度辽营(明帝永平八年郑众言);南蛮或叛,则置象林兵(和帝永元十四年);羌犯三辅,则置长安、雍二尉(安帝永初四年);鲜卑寇居庸,则置渔阳营(安帝建光元年)。其后盗作,沿边缘海稍稍增兵(顺帝永建元年令缘边郡增置步兵,列屯塞下。)。而令扶风、汉阳筑陇道三百坞(顺帝永和元年),魏郡、赵国、常山、中山六百一十六坞(〈西羌传〉),置屯多矣。始募死罪系狱囚出戍,听从妻子自占边县以为常。自后往往五营缇骑、虎牙之士迭出征戍。 (按:)汉事略循周畿之制,讫于西京,都兵无过一、再出。自中兴郡兵不练,而南北二军jiāo惊于境。安、顺以来,窦宪(永元元年)、邓鸿(永元六年)、何熙(永初三年)三将以击,刘尚(永元九年)、邓骘(永初元年)、任尚、朱宠(永初五年)、马贤(永和五年)、张侨(永和六年)六七将以讨羌,而鲜卑之寇(永和二年),南单于之变(永和八年),亦数移屯,连年暴露。由是王旅无复镇卫之职,而奔命四方之不暇。又方募为陷阵(〈西羌传〉),征为积shè,召为义从。大抵创立名号,皇甫规所为。列屯坐食之兵众矣。卒于中官之诛,结援外将。故夫汉之祸,光武之销兵为之也。 至安帝永初间,募人钱谷,得为虎贲、羽林、缇骑营士,而营卫之选亦衰。当是时,边郡守御之兵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精,内郡五卫之备不修(见陈忠疏),诸羌转盛,二千石守、令并无守战意,皆争徙避寇。于是征兵会众,摇动数州,增赋借奉,费八十余亿,暴露师徒,连年而无所胜。至于顺帝,始令郡举五人,教习战shè。然而有惮远役,而郡兵始叛矣(永和二年)。 (按:)古人调兵,各从其方之便。高宗伐楚,盖裒荆旅;武王克商,实用西土。至于征徐以鲁(〈书.费誓〉),追貊以韩(〈诗.奕〉),平淮以江、汉,略见于经,可考也。齐桓东讨陈涛,唯及江黄,北入山戎,亦因燕威众,盖犹有节制者。自晋文城濮之役,以秦师从诸侯力征,唯党是与,无复先王之旧矣。汉氏独得古意,役民以法。大帅征师,其备胡则上郡、陇西、北地,事越则会稽、豫章,击朝鲜则举辽东,开西南夷则巴蜀。移兵赴远,不过一、再。自东都兵不能继,然后盗起一方,而羽檄被于三边(魏王朗曰:一隅驰羽檄,则三边被荒扰,此亦汉氏近世之失。)民不堪命,至于背叛。此兴荆、扬、兖、豫四州之卒,击象林万里之蛮,李固所以愤惋也(《通鉴》顺帝永和三年)。 虽改领以步骑五千,费用四十四万亿,凡一年百八十战,羌寇略定,黄巾遂作(建宁二年,羌平。中平元年,黄巾张角反。)。所在盗贼,不可胜数,朝廷不能讨,于是置八关都尉(中平元年)、十三州牧、西园八校尉,以小黄门蹇硕统之,虽大将军亦属焉。帝亦自留心戎事,乃大发四方兵,讲武于平乐观,躬擐介胄,称无上将军。 (按:)三代而上,兵权散主。有扈之师,六事咸在;牧野之战,三卿同出。《书》称太保命仲桓、南宫毛俾爰齐侯吕,以二干戈、虎贲百人逆子钊。而〈常武〉诗亦曰:「王命卿士,南仲大祖,大师皇父,整我六师。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父左右陈行,戒我师旅。」夫太保,相也,非南宫毛之使不能专令兵师;齐侯,将也,非太保之命不敢擅兴禁旅。且以二兵百士,而二三大臣参互职掌。至于皇父整师,尹氏播令,程父出征,则兵无专主,将无重权,大略可考。是以兵满天下,居然无患。迨及叔季,司马世官,爰以命氏。驯至诸侯更霸,大夫藏甲。孔子作《春秋》,凡书帅师,讥臣专也。自后兵多常聚,帅多世守,文武异途,将相争长。吴起与田文论功,而廉颇之贤,耻居蔺卿之下。兵之所在,权实归之,是以在外则外重,在内则内重。汉氏兵制,庶几乎古。南北二军,不能兼属,而握兵之臣,辄重于时。太尉、相国,列为三公;城门领兵,得如五府。是故诸吕谋难,必先监军;平、勃jiāo欢,势不相下。孝文入继大统,不俟移日,夺绛侯之柄,归代邸之臣,盖忌之也。武帝留意边功,增设营校,卒置大司马官,尊宠将帅,以寇诸军。大臣之权,尤偏重于将矣。托孤霍光,丞相不与,而霍光亲戚分典兵卫,往往诸奴视相府乌有也。宣帝不堪,至赤其族。惜乎!亦出一切矫枉之计,悉易诸屯,付之所亲子弟。权臣稍削而宦官、外戚始用矣。厥后董贤、王凤代为元戎,以基王莽篡夺之祸。光武中兴,益制前事,内省校士,外罢郡兵,yù以销患,而良法dàng然。当时荥阳不过千骑,公掾监领,超迁牧守,其任不轻。自后令出房帷,政归台阁,戚宦迭将,更相倾夺。然五营畏服中人,公卿就戮,为之扫地。何进、袁绍不胜其忿,于是内置园校,阳尊黄门;外重州牧,实召边将。阉竖虽剪,而董卓之祸以成。义军四起,群牧争政,汉遂三分。由此观之,外内轻重,一系于兵。三代之制,为不可易矣。 三国 魏制略如东汉,南北军如故。有中、左、右、前军各一师,又有中护、中领军、领、护军将军各一人,其它杂号无常数。初,曹公自置武卫营于相府,以领军主之。及文帝增置中营,于是有武卫、中垒二营,以领军将军并五校之。京师讲武亦如汉,唯改乘之曰治兵,然讫魏,一、再讲而已(文帝延康元年、明帝太和元年)。自纳司马朗之言,复令州郡典兵,然未置尉,盖太守或刺史兼师(朗为丞相主簿,言「天下土崩,由秦灭五等之制,而郡国无搜狩习战之备故也。今虽五等未可复行,可令州郡并置兵,外备四夷,内威不轨,于策为长。」)。 文帝初,王朗因请寄军政于农(朗奏云:旧时虎贲、羽林五营兵及卫士并合,虽且万人,或商贾惰游子弟,或农野谨钝之人,虽有乘制之处,不讲戎阵。既不简练,又希更寇,名实不副,难以备急。或兵既久屯而不务营佃,不修器械,无有贮聚,一隅驰羽檄则三面并荒扰。当今诸夏已安,虽未得偃武戢兵,宜因年之大丰,寄军政于农事。)。时方外事吴、蜀,内兴土木,未暇也。 黄初三年,特置都督诸州军事,寻加四征、四镇将军之号;又置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位太尉上(事见曹爽〈让司马懿表〉)。而当时宗室诸王藩兵,大数才不过残老二百人,复时时征调之(魏大发士息及取诸国士,曹植以近前诸国士息已见发,其遗孤稚弱,在者无几而复被取,乃奏曰:臣初受封,得兵百五十人,士息前后三送,兼人已竭。尚有小儿七、八岁已上,十六、七已还三十余人。今部曲皆年耆,卧在床席、气息裁属者凡三十七人,疲瘵风靡、疣盲聋聩者二十三人。)。盖兵权外聚于州牧,内归于大将军及太尉。 司马懿与大将军曹爽争政,诛爽,而兵柄世在司马氏。于是潜消方面,并营以二于己(毋丘俭、文钦矫诏讨司马师,共上表云:三方之守,一朝缺废,多选精兵,以自营卫。五营领兵,缺而不补。多载器械,充聚本营。)。是时天下亲兵,唯殿中苍头、黄门,是以高贵乡公徒手遇祸。然司马师惮四征,遂以司空召还诸葛诞,以夺其兵。会诞以叛诛,魏祚遂移矣。吴、蜀兵不详见。蜀置五军,其左、右,将军、督、护一人;其中师,监、护、典、参军各一人;其前师,将军、监、护、督军各一人;其后,督、将军兼一人。其将校略如汉。而兵有突将、无前、宾叟、青羌、散骑、武骑之别,盖不全用蜀人也。是时户籍,士民异号,往往充兵之家,已非民伍。然诸葛治军之法,师十二更下。张合之战,在者八万,去者愿留。亮卒后,士卒亡命,更相重冒,jiān巧非一(见〈吕传〉)。由是蜀兵矣。 吴多舟师,营校略异于汉。而兵有解烦、敢死两部(见〈胡综传〉),车下虎士(见〈甘宁传〉)、丹阳青巾(见〈沉莹传〉)、jiāo州义士(见〈步骘传〉)及健儿、武shè之名非一,调度亦最无法。大率强者为兵,羸者补户(见〈陆逊传〉)。至有六百余家辄皆料取,以他郡羸民迁补其处(见〈陈表传〉)。然孙权时,兵不给他役,惟春耕秋刈、死事江渚而已。亮、皓以后,始以战士兼充众役(见〈陆逊传〉)。于是家有五人,三人为役,父兄在都,子弟给役州县,民怨叛者成行矣。其后悉封子为十一王,王给兵三千,而黄门宦官亦开召募。陆抗都督,yù足兵百万,而守者因循,莫肯差赴。抗卒以其五子分将,而吴遂亡。 (按:)凡天下户口,才一百四十余万耳。曹公案冀州籍,自喜得兵三十万,盖有夫皆兵也。赤壁之败,兵八十万,濡须之屯,兵四十万,而蜀兵十万二千,吴兵二十三万。通三国之兵,仅视有户之数以供三帝之用,斯民盖已病矣。又况三辅流人,收入蜀郡(刘璋时,三辅流人数万,收以为兵,号东州兵,事见《英雄记》);江淮商旅,募为吴卒。而魏武制错役之法,分离天下,使人役户各居一方(见晋刘颂奏)。其离逖转徙之患,又可胜言哉! 八阵图赞(并序) 夫八阵图者,蜀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之所作也。图之可见者三:一在沔阳之高平旧垒,一在广都之八阵乡,一在鱼腹永安宫南江滩水上。在高平者,自郦道元已言倾圯难识。在广都者,隆土为魁基,四门、二首、六十四魁,八八成行,两阵俱立,阵周四百七十二步,其魁百有三十。在鱼腹者,因江为势,积石凭流,前蔽壁门,后却郄月。纵横皆八魁,间二丈。郄月内面,九六鳞差。广都旧无闻焉,惟见于李膺《益州记》,其言魁行皆八,裁举其半。赵《成都记》,称耆老之说,以为江石数魁,应六十四卦,则知两阵二道之意,以体乾坤门户法象之所由生也。然其阵居平地,束于门壁,营阵之法具而奇正之道蕴。鱼腹阵于江路,因水成形,七八以为经,九六以为纬,体方八阵,形圆却月。壁门可以观营阵之制,却月可以识奇正之变。故虽长江东注,下流湍驶,轰雷奔马不足以拟其势,回山卷石不足以言其怒。峨峨八阵,实濑其冲。石子如拳,滩沙攸积,而历年千数,未尝回挠。隐若敌国,屹若长城,故桓温以为常山之蛇,杜甫伟其江流而石不转也。若夫四头八尾,隅落钩连,队阵兼容,触处为首,则广都、鱼腹之图,其法皆八阵也。居则修诸营垒,出则备其行阵,虽有奇正之变,一生于正而已。先王寓兵于农,而制之以丘井;折冲樽俎,而舞之以行缀。经国有途轨之制,画地有遂乡之法。文事、武备,未列为二途。民可使知之,故显仁而藏用尔。在《易》先天之象,天圆地方,八卦相重,皆六十四。yīn阳相错,刚柔相jiāo,而天文、地理备焉。先天之文,遇于八阵见之矣。八阵之作,宁武侯私智自营之乎?风后握奇,有天地、风云、龙鸟、蛇虎之名,明八卦之象也。汉法:大司马常以立秋日斩牲,祠白帝,肄孙吴六十四阵,则六十四卦之象。中兴罢郡国都肄,而阵势浸亡。非有王佐之才,明于天人之奥,则八阵之变化,其谁能嗣之?愚以为八阵之施,非徒教战而已。《文中子》曰:「诸葛亮而无死,礼乐其兴乎!」非虚言也。观古怀人,敬为赞曰: 堂堂八阵,法地之经。端如置棋,维纵与横。左右有行,后先有列。错综相成,钩连互设。孰知其首,孰测其端?直道如绳,循之如环。八八相乘,阵间容阵。在翼斯张,在前斯奋。阵虽形八,天七攸存。四辕转队,虚实斯分。亦有握奇,列于阵后。辟阖乾坤,混融六九。风云天地,体则yīn阳。熊骑虎旅,龙旗鸟章。奇正相生,方员递出。混沌纷纭,杳冥恍惚。其辟无方,其阖有仪。幽若鬼神,夫谁知之?辕门之设,实司启闭。无键而关,视之孔易。行而为阵,居则为营。坚重如山,能疾而轻。我则通途,平平坦坦。致敌天罗,莫知遄返。显允武侯,经之营之。可衡天汉,以作六师。君子所谓,众人不识。曰易胜哉!七擒孟获。先王体国,丘甲作兵。干戚之容,万舞于庭。四头八尾,文成井字。旁睐斜窥,孰知其自?易有八卦,洪范九章。天道昭昭,曰惟典常。在帝有熊,其臣风后,爰作握奇,蚩尤是讨。六十四阵,演自孙、吴。岂其妄作,文本河图。三代往矣,汉隳都肄。谁其兴之,天启明智。惟此武侯,器宏管乐。龙隐隆中,云蒸巴蜀。先王遣法,尚克兴之。汉家余业,岂不成之。营头下坠,苍苍叵测。心腹奇才,叹兴敌。广都之垒,云守储胥。匪石凌,神物攸居。甘棠古木,尚云无败。此图之存,其何能坏?率然之蛇,无头无尾。易象先天,于乎不已! 两晋 晋自文王建国,yīn谋倾魏,置二卫(中卫、后卫)、三部司马(前驱、由基、强弩),以中领军领之。武帝代魏,遂分左右各一将军(左卫虎贲,羊为将军;右卫虎贲,赵序为将军。),命中虎贲,骁骑、游击别领。又置虎贲、羽林、上骑、异力四部,并命为五督(皆领于骁骑)。又有左、右、前、后四军,四护军领之。凡二卫、左、右、前、后、骁骑七军,皆中军将军羊祜统之(祜罢改北军中侯,永嘉中改中领军。)。其后更制殿中典兵以宠陈勰,步兵校尉以宠王浚,而东宫亦备三率(初置中卫率。泰始五年,分为左、右卫率,各领一军。惠帝愍怀太子在东宫,又加前、后二卫率。成都王颖为太弟,又置中卫率,凡五率。)。将相诸王,始给兵卫(义阳王望给兵二千人。贾充伐吴,给兵万人、骑二千。杨骏为太尉,给兵三千、骑一千。),或由中领出镇方面,亦将本营兵以行(羊祜以卫将军出,齐王攸以侍中出,皆给出营兵。),遂为后例。凡在权宠必给,多者兵三万、骑二千。及其罢去,亲从如故。故有司徒归第,家兵一千余者(见〈王泽传〉);方镇去官,送兵千余家者(见〈范宁传〉)。由是空校牙门,虚立军府,动以百数(武帝咸宁五年傅咸奏),禁兵外散于四方矣(见〈干宝传〉)。淮南死士才七百人,而赵王lún与战辄败(见〈淮南王允传〉),其弱可见。惠、怀以来,诸王jiāo乱,迭以国兵代去宿卫(永兴元年,成都王颖以国兵代宿卫,悉杀所忌者。永嘉三年,东海王越以国兵代宿卫,悉罢殿中武官。),名将劲卒,咸入私家(见〈东海王越传〉)。 永嘉之乱,长安户不盈百,蒿棘成林,公私有车四乘,宫省无复守卫,府寺营署掘堑自守。愍帝围逼,唯凉州义众千人守死不移而已(见〈索琳传〉)。江东草创,军容寡弱,镇卫营校有名无兵,识者皆议并省(〈温峤传〉)。当时虽优赏投刺(大兴元年熊远谏),贷免僮客(大兴四年刁协议))以充京师,驯至藏获之徒得命守令(孝武帝太元四年许荣疏),然而实不足用。王敦、苏峻之叛,每战辄衄。成帝仅得刘超义兵之众,号君子营。峻众一入,未及成列,而弃甲走矣。 初,武帝深惩魏氏孤立而州镇太盛,大封同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大国三军,兵五千人;次国二军,兵三千人;小国一军,兵千五百人。自始封至子孙,渐减罢,盖yù特强宗盟,以为削弱方州之渐。销锋刃、罢武库之辞,形于贤良之策久矣,以吴存未能(见〈华谭传〉)。吴平之后,即诏天下刺史悉去州兵,大郡才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晚乃并遣诸王假之节,各统方州军事(太康十年用王佑计),都督、监军至于盈十(咸宁五年傅咸奏),参军、司马皆得增置。由此诸王擅兵,动以万数,内相争政,京师数扰。群盗乃起,州县无备,不能擒制(见〈山俦传〉,当时罢兵,惟涛与陶璜以为不可。)。 惠帝之初,戍兵四出,天下遂大乱矣。继以五代之扰,所在牧守,弱者弃地,强者称盟;民间豪杰,亦各推坞主,以寇抄为事;而富家大姓,多藏户口,以为私附(见〈刘遐传〉)。京师以羽檄征天下兵,卒无至者。于是义兵纷然,大者兼为方镇,小者聚为坞壁(〈刘沈诸传〉)。元帝南渡,依以立国;祖逖北讨,藉以为重。因而抚之,未暇更立。往往授以大将军、都督、四镇、四征、四平之号,或兼王者,各自为将。而江东征调不出三吴,中流、上流专于大镇。宿卫大发,毋过三万。每议出讨,率取奴兵(自用刁协议后,皆以奴为兵。会稽王道子发诸郡奴,号曰「乐属」,移置京师,东土嚣然,人不堪命。庾翼发所统六州奴北伐,百姓怨嗟。何充悉发二州编户奴,士庶嗷然。)。百姓怨嗟,临战辄败。是时虽尝从贺循之议,yù严分界,多亭侯,番休以备寇,然竟无成绩(循自元帝时建言)。终东晋世,惟谢玄一战有功,盖北府兵而已(见〈刘牢之传〉。)。 案:晋武帝之制,大抵内强宿卫,领之贵戚;外削州牧,统于宗藩。皆惩魏也。未几,宗王横肆,而宿卫散于司府;禁卫单虚,而州牧转为强镇。是以关门无结草之固,晋阳有屡举之甲,yù强而反弱,将削者滋大。事不师古,急于矫弊,崇私废公,而患生于所偏也。重以士民调度,悉无良法。自错役之制不改魏旧,而东南二方六州郡兵戍守运漕,父南子北,咸更不宁(刘颂疏)。惠帝壬午之诏,驱逐仓遽(〈张昌传〉:太安二年壬午,诏书发武勇赴益州,号壬午兵,人咸不乐。而诏书催促,所过之境留五日者,二千石免。由是郡县官长躬出驱逐,昌遂帅避役者为乱。);三王己亥之格,爵命猥杂(〈陈传〉:永宁元年,三王起义兵。制己亥格以权济难,此自一切之法,非常lún之格也。其起义以来,依格猥杂,金紫佩士卒之身,符册委仆隶之门。)比及江左,方国异制。江州之兵,或至单丁俱上,不得番休。 王敦败后,从卫士三番之制。是时民年十六为全丁,十三为半丁,至有生儿不复举养,鳏寡不敢嫁娶者。或虽上功不与论封(见段灼奏)或缘一愆谪辱累世(见范宁奏)。夫以相倾之将,胥怒之民,上无所统,下无所系,人莫之恤,而又灾寇相仍,公私虚乏,饥有流殍,寒无襦裤,斯民将安归乎?由是宗室诱之,则为八王之乱;远方怀之,则为五代之扰;方镇聚之,则为王、苏、庾、桓之叛。自昔祸变,至晋滋极,职兵之由。终晋之世,惟陈勰、马隆用诸葛亮古阵遗法,略试一二。隆以募兵三千,克平西凉,厥功称着。勰事虽不概见,然徒校标帜,兵之一物耳。更数大乱,京阙围逼,而白虎幡一麾,众皆解甲不斗。麾号数信,收效至此。孰谓古法之不可施于后世,而军政之果无益于人国也? 南朝 初,晋兵不竟,惟北府有功。方桓玄篡窃,高祖之兴不过一千七百人,卒定天下。高祖既代晋,亦惟内弱外强,故首置五校、殿中、东宫诸兵(永初元年,置五校三将,增殿中将军,领员二十人。二年,置东宫三校尉。),而限荆州府置兵不得过二千人。二年,且以扬州本兵不付道怜(长沙王道怜,高祖母弟也。)。未几,自以享国日浅,yù为贻后之业,以荆居上流,甲兵半朝廷,遗诏诸王遍居之。由是崇树襁褓,迭据方岳(裴子野论),而大州率加都督,不可详载。文帝元嘉之政,最为可称,置宣武场校猎讲武。然而,急用其民,猜防智将,杀檀道济而使王玄谟等北伐,再举再败,邑里萧条,武库空虚。当是时,唯荆州尚完,众率十万。帝深忧忌,思所以制之。 案:宋镇荆州者十有一人,为谢晦、朱修之、沉攸之三异姓耳。初,高祖用宜都王义隆,次谢晦。文帝元嘉三年,晦反,诛。次彭城王义康,元嘉二十年入相,诛。次江夏王义恭,费帝永光六年入相,诛。次临川王义庆、南谯王义宣。武帝孝建元年,义宣与江州刺史臧质反,诛。次朱修之。次临海王子顼,以应子勋反,诛。次山阳王休佑,次巴陵王休若,泰始七年皆诛。此沉攸之,反,诛。又竟陵王诞,以南兖州反,诛。晋安王子勋、桂阳王休范,皆以江州反,诛。海陵王休茂以雍州反,诛。义阳王昶以徐州反,诛。子勋、子顼死,皆年十一。乃更益东宫之兵,与羽林相若,至有实甲万人,以为宗室尾大不掉之防立矣。不知一旦议开废立,祸起于父子之间,非独凶忍,亦居势使然也。 孝武起义,削平内难,又谓前日之衅,近在东宫藏甲与禁旅竞强也,乃增多殿阁诸屯(孝建元年,初置殿门及上阁门诸屯兵,及复置卫尉官。),并省太子营卫(省太子步兵翊军校尉、旅贲中郎将、冗众仆shè、左右积弩将军。)。 案:宋杂将军往往贴为寄禄而掌禁兵,则自二卫将军下有队主、仗主、幢主、铠主、细仗、细铠主、军主。自是有直阁将军、防阁将军、阁主、斋帅、直寝、左右捉刀之类,大见宠任,而中郎将、骁骑诸营又为外兵矣(时有中郎将外兵参军、骁骑外兵参军)。 既而南郡、竟陵、海陵诸王相继以反诛,又以藩州太重大,荆、扬别置二州(分扬州五郡置东扬州,分荆州八郡置郢州。),镇王从兵无过六队,而封内官长皆不臣于封君。寻戒刺史、守宰,须手诏乃兴军。且自谓弱主弱臣,庶几略定,而晋人上流中流重镇之意既扫地于此。事归近习,势轻天下,废帝遇害,不出房闼。 泰始之初,晋安传檄寻阳,而徐(薛安都)、冀(崔道固)、青(沈文秀)、益(萧惠开)、湘(何慧文)、广(袁昙远)、梁(柳元怙)、豫(殷琰)、会稽(孔觊)、岷山(薛常宝)诸州郡响应而起,南向之兵凡十余万,朝廷号令不出百里。当是时,十万四出(见〈沉攸之传〉),宫省危惧。吴喜请定东吴,仅配羽林三百。而殷孝祖以伧楚壮三十,黄回以江西快手八百来赴,恃以为安。然则孝建、大明之制,非徒无益,只以滋祸。虽赖建安王及沉攸之悉力勘定,然一时军功当官者众,板不能供,使用黄纸。明帝晚运,益念中外多虞,禁旅方藩,皆不可恃,独亲化近幸。至有仆隶皆获不次之除,捉车人为中郎将,马卒为员外郎,驯使左右御刀专制天下(事见《齐纪》),纪纲法度dàng然矣。世祖二十八子既无孑遗(泰始三年诛尽),未几,嫌隙日深,故亦以有功见疑被诛。而晋平巴陵,次第锄殄,本根既蹶,而萧道成之衅成矣。大抵宋氏之祸,无异于晋而又甚焉。盖皆起于高祖而成于文帝,父子兄弟干戈相寻,无足论者。 案:宋调役一如晋旧。元嘉以来,王宏始议以十五至十六为半丁、十七为全丁。而何承天备边之策亦云:一城千家,勘战之士不下二千。计丁课仗,盖稍稍yù裁制矣。然文帝锐志中原,不暇息民。方其一举,悉六州倩暂行,而白丁不较。轻进易退,卒至败衄。当时徐州五军,仅免九百,余可略见。帝犹不已,于是尽户发丁(二十七年),王公以下子弟皆从役。再举再败,邑里萧然,遂至子勋之乱。丹阳统内男丁既尽,fù女供役。逮于大明,数年兵祸少弭,而孝武不思救时,更为严科,诏士族杂婚皆补将吏,避役必斩。由此奔窜山林,胥为盗贼。子勋之变,曾不旬日,阖境响应,盖有繇然。幸会削平,而明帝浸骄,因yù宣威淮北,一败涂地,枕尸六十余里。至是虚置州县,荒民无几矣。重以将由上御,士无专统。元嘉北伐,帝授成律,jiāo战日时,亦待中诏,将帅趑趄,莫敢自决。而泰始之师,十军络绎,各立姓号,不相禀受。沉攸之以为耕夫、渔父夜相呵叱,便致骇乱,无惑乎斯民之至此极也。 齐、梁、陈,兴亡相及,兵无改制。盖晋末兵祸,不在敌国而日寻于臣子。齐太祖乘衅得位,废诸王屯邸而外断诸众募(泰始元年以来,内外多虞,将帅各募部曲。李安民以为非淮南常备外,余军悉可罢遣。乃诏曰:设募取兵,悬赏购士,盖皆权宜,自今可断众募。)。因yù检括民居,稍立符伍,以王俭谏乃止。更定户籍,虽有其意,无其法(先是,民苦兵役,或托死称疾以避之,簿籍无考。虞玩之议更检定,而吕文度行之过甚:凡上籍被却者充远戍,逃亡益多。贼唐寓之由此起,奔之者三万众。)。永明以来,凡上所宠昵,即付旅师。盖世祖任外监(吕文度),则领军但守虚位;东昏信置阁(徐毋标),则都督实不领兵(崔慧景)。甚者,御刀应敕(茹法珍之徒),用事谓之八要;诛锄旧臣,诸将危不自安,皆为逆党(王敬则、陈显达相继以惧诛叛)。永元之后,dàng然弛备,阅武故场,鞠为苑圃(东昏以阅武场为序乐苑,百姓歌曰:「阅武场,种杨柳。」玩习兵火,昏yín肆虐。于是梁武帝假起义之师,潜谋伐齐。然志事征伐,恢拓境宇,州郡虽多,户口日耗。)。而又调民止于徐、扬二州,三丁取二。自徐州南据于萧勃,惟荆益所部尚完。既而元帝弃益于西(以武陵王纪事),湘、巴兼失,荆、扬号令千里而近,民户着籍不盈三万。陈祖因而取之,盖兵力单微也。比于高宗,江州守长亦仅羁縻,不应征发,镇将屯讨,悉仰禁兵。于是大增六骑游击(大建六年),众建云旗义士(七年),而舟师果修,所向奏捷。然疮痍未复,辄谋彭、汴,清口之歼,将士三万。由是江右寻亡,南师不竞。阅武于大壮之观,陈于玄武之湖,虽曰步骑十万、楼舰五百,仅足缘江防守,台内空虚矣。后主荒怠,责军人之征,以修宫室(旧制军人无关市之征,至是倍责之。);夺故将之兵,以配文吏(时孔范用事,于帝前诽薄诸将,自是将帅微有过失,即夺其兵分配文吏。夺任忠部曲以配范,故章华上书曰:老臣宿将,弃之草莽。)。至祯明末,征兵吴会而边镇遂虚。施文庆赴江州,配兵二千,京师戒严,则恐废其述职。衰弱之积,殆此极矣!隋师大至,江中无一斗船。自谓齐兵三来,周师再来,无不摧败,曾不为备,赋诗饮酒不罢。隋师至而陈亡。 北朝 汉光武始以南庭数万徙入西河,遂讫东都,代有羌患。董卓之乱,汾晋骚然。延及刘汉、石赵、符秦,群雄并扰,至于拓拔魏、宇文周,盛矣。天厌祸乱,及魏稍复;周更兵制,驯至隋唐,庶几于古。虽刘、石之祸,固不足书,然将有其末,不可不录其本。至于得失兴亡,亦可以为世鉴。 刘渊匈奴冒顿之师,五部者也。晋氏弛驭,将发其兵,遂归称号。刘聪入洛阳始盗华江,建营卫,凡有十六军(各配兵二千,以诸子为之。),而列置单于左右辅以主之。夷夏分将,此其始也。既倚重夷落,则中军宿卫皆疲老不足用。故石虎俘汉遗卒,惟氐、羌三千余人悉送襄国,而坑戮其余,盖以汉兵无用云。石勒初以单骑归刘渊,卒代汉称赵,亦以禁兵配世子(五十四营悉配世子),余兵委诸将,别以衣冠人物号君子营(寇巨鹿、常山,集衣冠人物。)。石虎暴乱,重徭晋人,以厌当气者之说。既而东宫卫士皆谪凉州(世子宣杀其弟韬,赵王虎诛之,谪其卫士十余万人戍凉州,谪卒梁犊等至谋作乱。),京邑居守,往往特耆隽之士(姚弋仲谓石遵京师宿卫空虚,及入,耆隽之士逾城而迎之。)。于是冉闵厚抚禁旅以倾石鉴(闵既都督总中外兵权,乃抚循殿中壮士,皆奏为殿中员外将军。),鉴亦私结边兵以图闵(鉴使将军孙伏都等结边兵三千,以诛闵。)。闵既克鉴,乃募召人诛边兵,死者二十余万,北部衰矣。然jiāo错杀掠,中原始无更生者。慕容又以鲜卑乘之,并赵为燕。当时中州丧乱,坑卒子孙,孤茕孑立,十室九然(常伟谏慕容隽)。而隽征发繁扰,户留一丁,民不堪命。自恪死垂奔,将三十万众卖樵鬻水,责以殖贷。贵戚荫户,战士绝廪,秦师来伐,莫有斗志,遂至覆败。符坚之兴,王猛伧人稍为有法。听符融之言,迁羌部之内附,却卫辰之献,归边民之远徙。四禁二卫,悉令就学。十丁一兵,始有羡夫,当时未之有也。 案:刘曜河上之役,戎卒二十八万五千,自以为畏威而来者居三之二,其调民可见。石虎五丁取三,四丁取二,凡士五人出车一乘、牛二头、米十五斛、绢十匹,不办者腰斩。又括民马四万余匹,敢匿者斩。百姓穷窘,鬻妻子以供军须,犹不能给。盖合邺中旧兵,常五十余万,州郡造甲者称是,船夫十有七万不与焉。西魏之兴,边兵略尽,然有戍卒三十余万,石氏殆不能过。燕yù经营秦、晋,精核隐漏,户留一丁,余悉发为兵,使步卒满一百五十万。虽以刘贵极为陈说,复用三五。然秦师之入,拒兵四十余万,视魏人为多焉。后燕略有齐岱,步兵二十七万,车一万七千乘,铁骑五万三千。率是以观诸边之兵,大抵空国而作,败亡之祸,特不相远。王猛用秦,而十丁一兵之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犹见忠厚。王通以为有静中原之功,岂不信然。惜乎!坚之骤战亡也! 然灭燕之日,鲜卑四万余户纳之长安,而又处乌桓于冯翊,徙丁零于渑池。关右编户,大抵殊类。而远配氐种,散居方镇,盖已为分崩离析之渐矣。既而国强气盛,略计士卒九十余万骑,遂谋江南,自谓投鞭足断江流。发卒六十余万、骑二十七万,鼓行而东,为慕容垂所误,败于谢玄。五年之众,全关之地,复为燕有矣。后燕参合之败,积骸如山;滹沱之役,士卒万寸刃不返。残民以逞,失律滋甚,凉、夏而下,抑无讥焉。至于利鹿南凉,率意改作,耕战之民始判然离失。崛强一方,遗患万世。利鹿孤自以为抗衡中夏,建都立邑难以避患,于是处晋民于城郭,劝课农桑,以供资储;帅国人以习战shè,弱则乘之,强则避之。盖居者专耕,出者专战,自此始矣。厥后高欢入魏,每令军士,其语鲜卑则曰:「汉民是汝奴,夫为汝耕,fù为汝绩,输汝粟帛,令汝温饱,何为陵之?」其语华人则曰:「鲜卑是汝作客,得汝一斛粟、一匹绢,为汝击贼,令汝安宁,汝何为疾之?」夫惟兵农之不相入,则其患至于相令且相疾也。先王之法,其为虑患详矣哉! 比及魏氏,山东杂夷始徙代北,江淮诸蛮满伊阙之南矣。寻任崔浩关掌军国。伐夏之役,爰有前驱、后继之目;其讨柔然,分道并出,各列什伍,将帅粗有纪号。然而征卒南侵,士马亡失过半,初未有以宽民力也。自阖门之谪除于崔挺(初制:一人逋亡,合门充役。光州刺史崔挺上书谏,太和二十年除其制。),三长之制立于李冲(太和十年)。魏无乡党之制,唯立宗主督护,民多隐冒,三五十家始一户(案:韩淖疏:百姓迭相荫冒,或百室合户,或千丁共藉。盖当时通然也。)。李冲上言:宜准古法,五家立邻长,五邻立里长,五里立党长,取乡人强谨者为之;邻长复一夫,里长二夫,党长三夫,三载无过,则升一等。既而课调省费,上下安之。至孝静兴和二年,临淮王孝友表曰:「令制:百家为族,二十五家为闾,五家为比。百家之内,有帅二十五,征发皆免,苦乐不均,羊少狼多,复有蚕食。京师诸坊,或七八百家唯一里正、二史,庶事无缺,而况外州乎?诸依旧置,三正之名不改,而每闾止为二比,计族省十一丁。」事下尚书,寝不行。屯田兴于薛虎子,而戍兵资绢自随之困省(太和五年。初,州镇戍兵,资绢自随。薛虎子上表以为:在镇之兵不减数万,资粮之绢人十二匹,未及代下,不免饥寒,公私损费,宜置屯田。);世业定于李安世,而豪强荫附逃役之弊均(初,民多荫附,荫附者无官役。李安世议均田,由是均给天下之田,皆为世业,终身不易。)。 定都中洛,增减宿卫(十九年,选武勇之士十五万为羽林、虎贲,以充宿卫。),分建六镇,优复府户。初,魏都平城,以北边为重,盛简亲贤,拥麾作镇,配以高门子弟,以死防遏,独得复除,当时人物忻慕为之(据广阳王深疏。又魏兰根说李崇曰:昔缘边初置诸镇,地广人稀,或征发中原强宗子弟,或国之肺腑,寄以爪牙。中年号为府户,后同厮养。)。既迁洛阳后,往往边任始重,置官颇众。源怀所谓沃野一镇,自将以下八百余人者也。中年以来,有司号为府户,役同厮养,自非得罪当世,莫肯与伍。本镇驱使,但为虞侯、白直,一生推迁,不过军主。于是少年不得从师,长者不得游宦。边任一轻,惟孱弱凡材,乃出为镇将,专事聚敛,边人无不切齿。永平之后,良法浸坏,外则镇将选举,官不择人。任城王澄以北边镇将选举弥轻,奏重其选。袁翻亦以为缘边州郡官不择人,惟论资级,或置贪污之人,广开戍逻,多置帅领,皆无防寇之心,惟有聚敛之意。其勇力之兵,驱令抄掠;羸弱之卒,苦役百端。收其实绢,给其虚粟,绵冬历夏,死什七八。内则勋书窃阶至数百(卢同检括冒军者三百余人),而又痛施排抑。武人选格不预清流(张仲上封事,言铨削选格,排抑武人,不使预清流。),边方子弟悉同厮养。由是羽林虎贲,屠害省郎(仲兄始均);活野镇民,执戮长帅于景。朝廷不能讨,为之还选以抚之,改州以悦之。 盖识者知魏之将乱,高欢始倾财结客矣。当时六镇俱没,群盗充斥。贵宠子弟衔马,以攻战自许,及临大敌,锐气顿尽。羸弱当寇,强壮卫身(路思令疏)。由是河洛之间,沦为战地矣!高氏初基,不用周礼,百保鲜卑,自树种落,顾以华人简备边要,别内外之领二曹(以唐邕典外兵曹,白建典内兵曹。)。虽厥后十八受田,二十充兵,六十免役,颇追古意;此法之行,齐乱已兆。后主之际,政以贿成,一时领军二十人,无谓甚矣。宇文泰相魏,辅以苏绰经济之略,于军尤详。六军百府,始仿周典而稍还兵农不分之旧(文帝大统八年初置六军)。泰始藉民之才力者为府兵,身租庸调一切蠲之,以农隙讲战阵,马畜粮备,六家供之,合为百府。每府一郎将主之,分属二十四军。泰督中外诸军,六人各督二大将军,凡十二大将军。每大将军各统开府二人,开府各领一军。盖至是而广州、山南、北山皆劲兵矣。克济之后,并相各置六府,而东北别为七总管。自隶户有还,奴虏有免,隐丁有诛,府兵有复,丁以十二取,役以一月代,粮畜以家备,民力日以裕矣。惜乎自太祖争政,志移魏室,六卿分命,冢宰专兵。既以此始,无以贻后。初,太祖为魏相,立左右十二军,总属相府。太祖殂,皆受宇文护处分。护第屯兵侍卫盛于宫阙,武帝患之,密谋诛护。其后杨坚秉政,都督诸军,势倾中外,卒以篡周。 隋 隋高祖继周统,其兵制大抵仍周、齐府兵之旧,而特加润饰焉。自今考之,其十二卫之制,则曰翊卫、曰骁骑卫、曰武卫、曰屯卫、曰御卫、曰侯卫,各分左右。而置将军以统诸府之兵,故当时之兵互相统摄而权不分。诸府之兵,有郎将、副郎将、坊主、团主之属以相统治;其外又有骠骑、车骑之军,折冲、果毅之军。虽增易不常(唐兵制云:骠骑、车骑二府皆有将军,后更骠骑曰鹰扬郎将,车骑曰副郎将,别置折冲、果毅。),而要其大概,则周家井田之遗制也。故隋之兵威,视南北之国为尤强。是征伐四克,而成一统之业,皆府兵之政也。 案:魏、周、齐之世,已行租调之法,而府兵之制由是而始基(〈通鉴.陈纪〉:齐显祖令民十八受田,输租调,二十充兵,六十免力役,六十六还田,免租调。周、魏见前。)。加以宇文泰之贤,专意法古,当时兵制,增损尤详。然未易遽成也。故其制虽始于周、齐,而其效则渐见于隋,彰灼于唐。以此知先王之制,其废既久,则复之必以渐欤。 隋取江南之役,凡总管兵合五十一万八千,而散之于要害之地,凡八所:或出于六合(晋王广),或出于襄阳(秦王俊),或出于永安(清河公杨素),以至江陵(刘仁恩)、春(王世积)、庐州(韩擒虎)、广陵(贺若弼)、东海(燕荣),皆列兵分戍,旌旗舟楫数千里。然其节度则总之晋王,其元帅则归之高,各相统摄焉。此高祖御兵之意,亦有所寓也。故擒叔宝,取金陵,不啻如振槁之易。自炀帝不纲,府兵之制不讲。至伐高丽之役,四方兵集平壤,凡一百一十三万三千八百人。是以远近骚动,士卒死亡,耕稼失时,田畴荒芜。加之饥馑,谷价踊贵,挽运劳弊(大业七年,发鹿车夫六十余万,二人其推米三石。道涂远,不足以充糇粮,至镇无可输,皆惧罪亡命。),而辽东浪死之歌作矣(邹平民王薄拥众据长白山,自称知世郎,言事可知矣。又作《无向辽东浪死歌》以相感劝,避征役者多归之。)。隋遂以亡。 案:炀帝大业八年,兵集平壤,驱督烦扰,所取之兵,皆非府卫之制。故其间老癃羸弱殆居其半,而训练之制寂焉不闻,况系而置之坚城之下乎!遂使堂堂之众,尽没辽东(炀帝凡九军度辽,及还至辽东城,惟二千七百人。资储器械巨万计,失之dàng尽。),狼狈而归。而黎阳、江都之盗已炽矣。 唐 唐高祖初兴,兵事属之于子(高祖起太原,开大将军府,以建成为左领大都督,领左三军;太宗为右领大都督,领右三军;元吉统中军。),庶事草创,兵制未暇讲。及天下略定,始置军府,以骠骑、车骑两府统之。分关中为十二道(万年道、长安道、富平道、醴泉道、同州道、华州道、宁州道、岐州道、幽州道、西麟州道、泾州道、宜州道,皆置府。)。虽稍有更易(武德三年,更以万年道为参旗军,长安道为鼓旗军,富平道为玄戈军,醴泉道为井钺军,同州道为羽林军,华州道为骑官军,宁州道为折威军,岐州道为平道军,幽州道为招摇军,西麟州道为苑游军,泾州道为天纪军,宜州道为天节军。置将、副各一人,以督耕战,以车骑统之。六年,以天下既定,遂废十二军,改骠骑曰统军,车骑曰别将。居岁余,复十二军,军置将军一人。军有坊,置主一人,以劝课农桑。),然每更而辄善。迨太宗贞观初,而其制遂一定焉。 案:唐之兵制,虽因隋旧,而与隋亦异,贞观又与武德大异。隋制:每府有郎将、副将、坊主、团主,以相统治。始皆隶于十二卫之将军,为骠骑、车骑二府各自有将军。其后以将军为郎将,而别置折冲、果毅。高祖之兴,有兵二十万。武德初,始置军府,以关中骠骑、车骑镇之,折关中之道为十二。未几,改为十道,并置府焉,凡六百三十四。而又统军为折冲都尉,别将为果毅都尉,每府各置之,而皆隶于诸卫,谓之诸卫折冲府。左右卫皆领六十府,诸卫领五十至四十,其余以隶东宫十帅。凡府三等:兵一千二百人为上,千人为中,八百人为下。士以三百人为团,五十人为队,十人为火。备骆驼、驴马、甲、器械、戎器、米麦,藏之库,有所征行则视其入而出给之。其番上者,惟给弓刀而已。凡民年二十而为兵,六十而免。故兵制至此益善。比之于隋,则大备矣。 武德三年,初置十二军,分关中诸府隶焉,皆取天星为名,以车骑府统之。每军将、副各一人,取威名素重者为之,督耕战之务。由是士马精强,所向无敌。贞观更置十道,置府六百三十四,而关中二百六十一,皆隶折冲及东宫十帅。其能骑shè者为越骑,其余为步兵,而番上者又有骠骑、豹骑、熊骑、渠羽、shè声、飞之名。 按:唐本志:置府六百三十四,关内二百六十一。苏勉《会要》:府六百三十四,关内二百六十一。《通鉴》从此数。而陆贽奏议诸府八百余所,而在关内殆五百。杜牧〈罪言〉:外开果毅、折冲府五百七十四。《通典》:折冲府五百九十三,镇二百,戍三百九十三。此其数之不同也。 唐府兵当宿卫者番上,兵部以远近给番:五百里五番,千里七番,一千五百里八番,二千里十番,二千里外为十二番。于是诸卫将军受其名簿而配以职焉。夫府兵虽散在诸道,然折冲都尉并遥隶于诸尉,乃内任官也。故官制系之于诸卫之后,不与外官同。 按:〈兵志〉述唐制之美曰:「府兵之制,居无事则耕于野,其番上者,宿卫京师而已。若四方有事,则命将以出,事解辄罢,兵散于府,将归于朝。故士不失业而将帅无握兵之重,所以防微杜渐,绝祸乱之萌也。」自井田不复,兵制之善,莫出于此。惜乎!后人之不能遵也。 三卫五府之制:亲卫之府一,勋卫之府二,翊卫之府二,此三卫五府也。武德、贞观,世重资荫:二品、三品子补亲卫,三品孙、四品子补勋卫,四品孙、五品及上柱国子补翊卫。每月番上,宿卫内府及城门。其后入官路艰,三卫非权势子弟辄退番,柱国子有白首不得进者。流外虽鄙,不数年给廪禄。故三卫益贱,人罕趋之。 案:《通鉴》:唐之募置[弓广]骑,府兵日益隳坏。死及逃亡者有不复点补,其骆驼、马牛、器械、糗粮耗散略尽。府兵入宿卫者谓之侍官,言其为天子侍卫者。其后,本卫多以假人,役使如奴隶,人长羞之,至相诟病。其戍边者又多为边将所苦,利其死而没其财。其折冲、果毅,又历年不迁,士大夫亦耻为之。夫岂立法之初有不善也?其节目次第,非可预为之图,亦在夫继之者有以维持而润色也。高、玄之君,何足以知之! 唐有南北衙:南衙,诸卫兵也:北衙,禁军也。南衙领于金吾,北衙统于羽林。李揆曰:「朝廷置南北衙,文武区别,以相伺察也。」北衙之制,其后虽增易不常,名号不一,然皆天子宿卫之兵(说见后)。而南衙之制,布之中外,纲维统摄,实为尽善。其发府兵,皆下符契,刺史与折冲勘契乃发。若全府发,则折冲都尉以下皆行;不尽,则果毅行。每岁季冬,折冲都尉率五校兵马之在府者,置左右校尉位,习战阵之仪。是日也,因纵猎获,各入其人(每岁季冬,折冲都尉率五校兵马之在府者,置左右二校尉位,相距百步。每校为步队十、骑队一,皆卷幡,展刃旗,散立以侯。角手吹大角一通,诸校皆敛人骑为队;二通,偃旗,解幡;三通,旗举,左右校击鼓,二校之人合噪而起。右校击钲,队少?,左校进逐。至右校立所,左校击钲,队少?,右校进逐。至左校立所,右校复击钲,队还。左校复薄战,皆击钲,队各还。大角复鸣一通,皆卷幡摄矢,施弓匣刃;二通,旗举,队皆进;三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左右校皆引还。)。 案:唐之兵制与汉之兵制大抵略同:唐有南北衙领于金吾,北衙领于羽林,而汉则羽林为南,金吾为北耳;唐折冲府皆有木契、铜马,朝廷征发下敕书、鱼契,都督、郡府参验皆合,然后遣之,汉则有铜虎符之制矣;唐每岁孟冬习战阵之仪,汉则亦以每岁八月都试;唐惟折冲都尉自教,而汉都试之日则郡县之官尽会也;唐以民兵隶折冲府,府至折冲、果毅、长史、校尉,汉之丞相则唐之长史也;唐有越骑、步兵、骠骑、豹骑、熊骑、渠羽、shè声、飞之名,而汉则有轻车、骑士、材官、楼船之别;唐府兵宿卫以近给番,汉之为材官者亦为卫士,统于卫尉,故与唐类;唐之给番,虽在千里外者亦不免,而汉之淮南地远数千里,吏民往来徭役长安道者甚苦,贾谊尝言之矣。是yù远近均一,终恐病民也。唐之府兵居关中者多,说者以为固本。以汉〈地理志〉考之,天下郡国凡百有三,至都尉者九十,三辅至于山西之五原,才二郡耳。唐之亲卫、勋卫,皆以品官子弟为之。汉之期门、羽林,亦宿卫也,而以良家子弟为之。此其所以同也。然其所异者:唐置十六卫,各有上将军、大将军、将军,其属若郎将、长史之类尤多,汉则光禄勋、卫尉二卿尔,其属吏亦少;汉有楼船之制,而唐不讲。然观荆湘兼统水陆(〈河间元王孝恭传〉:萧铣据江陵,孝恭数进策图铣,帝嘉纳,进王赵郡,以信州为夔州。乃大治舟舰,肄水战。俄进荆湘道总管,统水陆十二军,发夷陵,破铣二镇,纵战舰放江中。诸将曰:「得舟当济吾用,弃之反资贼,奈何?」孝恭曰:「铣濒江镇戍,见舻蔽江中,必谓铣败,不即进。」已而,救兵到巴陵,见船,疑,不进。铣内外阻绝,遂降。),亦必有法矣,而兵制不述,惜哉! 东宫有五率府,各有左右,其十率府:左右卫、左右司御、左右清道、左右监门、左右内率府。每府有率,有副,犹天子之十六卫也。亲卫府以三品、五品子补,勋卫府以四品孙、五品子补,翊卫府以勋官二品、散官五品子补,犹天子之五府三卫也。其番上宿卫之制略同。折冲亦有番上于东宫者,如所谓外府旅贲、外府直dàng之类是也。 案:唐东宫有十率府,而折冲亦皆隶焉,则太子主兵矣。太子不宜有兵,古制也。春秋之际,惟楚有东宫卒(僖公二十八年)。其后,太子商臣卒以宫甲成王。故汉皇太子并无兵官,惟有中盾主周卫徼道,卫卒主门卫而已。则唐制非古也。唐初,秦王、诸王各有左右护军府、左右帐内府、左右亲事府,皆有护军、统军之官。其后,此制废止,有亲事府、帐内府,各有典军。而汉诸侯王则置中尉以掌其兵,不得擅发。若淮南、济北之称兵叛逆,盖封建之弊也。 高宗以后,府兵之法浸坏,番役更代多不时,卫士稍稍亡匿。至开元间,宿卫不能给,张说乃请一切募士。宿卫取京兆、蒲、同、岐、华府兵及白丁,而益以潞州长从兵,共十二万,号长从宿卫,岁一番。明年,更号曰[弓广]骑,入隶十二卫,为六番,每卫万人。而诸府士益多不补,折冲将又积岁不迁,士人皆耻为之,而府兵益废。[弓广]骑之制,皆择下丁、白丁、宗丁、品子强壮之民而为四籍,又别为番头、羽林、飞骑之目。其初亦足以霸弭外患,自天宝后,其法寝以废弛。士失拊循,往往流散,而折冲诸府至无兵可校。六军、诸卫皆市人,禄山反,不能受甲矣。 案:开元十年,沿边戍兵六十余万,张说以时无强寇,奏罢二十余万,使还农。上从之。旬日得精兵十三万,隶诸卫,更番上下。兵农之分。自此始矣。十一年,命尚书萧嵩与蒲、同、岐、华州长官选府兵、白丁一十二万,谓之长从宿卫,分隶十二卫,而为六番。十三年,更命曰[弓广]骑。天宝之后,复稍变废,应募者皆市井无赖,未尝习兵。承平日久,议者谓兵可稍减。是时民间挟兵者有禁,子弟为武官,父兄摈而不齿。猛将精兵皆聚于西北边,中国益无武备。路山潜窥中国,祸心一萌,陷河朔二十四郡,若入无人之境,唐祚之不绝者如缕。倘非天命不替,讵能振中兴之业乎? 夫所谓方镇者,节度使之兵也,其原皆起于边将之屯防者。唐初,兵之戍边者,大曰军,小曰守捉,曰城,曰镇,而总之曰道。故通天下十二道,为军八十,为守捉六十有七,为城三十有八,为镇三十有九。自武德至天宝以前,守之不易,其军、城、镇、守捉皆有使,而道有大将一人,曰大总管,已而更曰大都督。在太宗时,行军征讨曰大总管,在本道曰大都督。自高宗永徽已后至景云初,而节度使之名兴矣(高宗永徽已后,都督带使持节者谓之节度使,然犹未以名官。景云二年,以贺拔延嗣为凉州都督、河西节度使。自是而后,接乎开元,朔方、陇右、河东、河西诸镇,皆置节度使。)。开元之际,府兵之制既坏,迨天宝而[弓广]骑之制又坏。天子所恃,节度、方镇之兵;而安禄山正以范阳道节度使反。天子之兵弱不能抗,而诸镇之兵共起诛之,当时号九节度使之师。大盗既灭,武夫战卒有功者皆除节度使。由是方镇相望于内地,将骄兵悍,天子无以制,而卒以基乱。 案:唐杜佑云:「国朝李靖平突厥,李绩灭高丽,侯君集覆高昌,苏定方夷百济,李敬、娄师德、刘审礼皆以卿相率兵御戎,戎平师还,兵无久镇。」此李唐之初,所以上无叛降,下无叛兵者,职此之由也。自[弓广]骑之制坏,天子倚方镇之兵。方镇强,天子弱矣。禄山叛逆,遽陷两京。肃宗即位灵武,而诸镇之兵共起诛贼。其后,禄山子庆绪及史思明父子继起,肃宗命李光弼等讨之,号九节度之师。大盗既灭,以功起行阵,列为侯王者,大者连州十余,小者犹兼三四。故兵骄则逐帅,帅强则叛上。或父死,子握其兵而不肯代;或取舍由于士卒,往往自择将吏,号为留后,以邀于朝。天子顾力不能制,因而抚之,谓之姑息之政。由是号令自出,以相侵击,虏其将帅,并其土地,天子反为和解之。始时为朝廷患者,号河朔三镇。及其末,朱全忠以梁兵,李克用以晋兵更犯京师,而李茂贞、韩建近据岐、华,妄一喜怒,兵已至国门。昭宗用崔胤,召梁兵以诛宦官,而宦官劫天子奔岐,梁兵围之逾年。当此之时,天下之兵无复勤王者。向所谓三镇,徒能始祸而已。其它大镇,南则吴、浙、荆、湖、闽、广,西则巴、蜀,北则燕、晋,而梁盗据其中。自国门以外,皆分裂于方镇,而唐遂亡。史臣谓措置之势使然,宁不信欤! 唐之北衙诸军者,禁军也。高祖定天下,以太原初起之兵三万人留宿卫,号元从禁军,后谓之父子军(高祖以义兵起太原,已定天下,悉罢遣归。其愿留者三万人,高祖以渭北白渠旁民弃田分给之,号元从禁军。后老不任事,以其子弟代,谓之父子军。)。贞观初,太宗择善shè者百人,曰百骑;又择有材勇者,置北衙七营(太宗贞观初,择善shè百人为二番,于北门长上,曰百骑,以从田猎。又置北衙七营,选材力骁壮,月以一营番上。)。至十二年,更置左右屯营于玄武门,领以诸卫将军,号飞骑。及高宗龙朔初,更置左右羽林军(高宗龙朔二年,始取府兵、越骑、步shè置左右羽林军,大朝会则执杖以卫阶陛,行幸则夹驰道为内杖。),而禁军日益炽矣。至于虎后,改百骑曰千骑,睿宗改千骑曰万骑,玄宗改万骑为左右龙虎军(玄宗以万骑平韦氏,改为左右龙武军,皆用功臣子弟,制若宿兵也。)。而印臂之法,遂行于开元之初(玄宗开元十二年,左右羽林军飞骑阙,取京旁州府士,以户部印印其臂,为二籍,羽林、兵部分掌之。)。迨天宝末,禁军浸耗。入蜀之役,从者才千人。肃宗赴灵武,士不满百。至德二载,始置左右神武军,亦曰神武天骑,制如羽林,总曰北衙六军(至德二载,置左右神武军,补元从扈从官子弟,不足则取他色带品者,同四军。)。又择便骑shè生手千人(至德初,择便骑shè者置衙前shè生手千人,亦曰供奉shè生官,又曰殿前shè生,分左右厢。),总号曰左右英武军。逮代宗以shè生军清内难,而宝应之名立矣(代宗即位,以shè生军入禁中清内难,皆赐名宝应功臣,故shè生军又号宝应军。)。 广德以后,吐蕃屡入寇,天子不能自立,而陕州神策之军遂为禁军之道(上元中,以卫伯玉为神策节度使,镇陕州。初,哥舒翰破吐蕃,即其地置神策军,以成如为军使。及安禄山反,如以伯玉将千人赴难,伯玉与鱼朝恩皆屯于陕。时边土限蹙,神策故地沦没,诏伯玉所部兵号神策军。广德元年,代宗避吐蕃,幸陕。朝恩举在陕兵迎扈,悉号神策军。及京师平,朝恩遂以兵归禁中。永泰元年,吐蕃复入寇,朝恩又以神策军屯苑中。自是浸盛,遂为天子禁军,非他军比。)。然而朝恩贪肆无极,自凤翔、京兆、抚风等郡皆属其节度(大历四年,朝恩请以京兆之好、凤翔之麟游、普润并隶神策军。明年,复以兴平、武功、抚风、天兴隶之。),卒之军政不立。逮建中之初,神策耗散略尽,白志贞遂补之以市人。一旦泾原叛卒一呼,而天子无从卫之兵(建中四年,下诏募兵,以白志贞为使,志贞yīn以市人补之,名隶籍而身居市肆。及泾卒溃叛,皆戢伏不出,帝遂出奔。)。非李晟持军赴难,则唐事去矣(德宗出奔,李晟与其军人他将皆自飞孤道西兵赴难,遂为神策行营节度,屯渭北,军遂振。)。 自后虽更易不常,其权大率归之阉寺(贞元二年,改神策左右厢为左右神策军,特置监勾当左右神策军以宠中官,而益置大将军以下。又改殿前shè生左右厢曰殿前左右shè生军,亦置大将军以下。三年,俄改殿前左右shè生军曰左右神威军,置监左右神威军使。左右神策军皆加将军二员,左右龙武军加将军一员,以待诸道大将军有功者。自肃宗以后,北军增置威武、长兴等军,名类颇多,而废置不一,惟羽林、龙武、神策、神威最盛,总曰左右十军。德宗兴元十二年,窦文为左神策护军中尉,霍仙鸣为右神策护军中尉,张尚进为右神威军中护军,焦希望为左神威军中护军。十四年,又诏左右神策置统军,以崇亲卫。由是塞上往往称神策行营,皆内统于中人矣。)。顺宗即位,王叔文虽yù收神策兵权,而事卒不克(顺宗即位,王叔文用事,yù取神策兵柄,乃用故将范希朝为左右神策京西诸城镇行营兵马节度使,以夺宦者权而不克。)。 至昭宗,以藩臣跋扈,而有宗室典禁之谋,可谓良策矣。特嗣覃诸王,虽迭居阃外之寄,皆不足以支难(景福二年,昭宗以藩臣跋扈,天子孤弱,议以宗室典禁兵。及伐李茂贞,乃用嗣覃王允为京西招讨使、神策诸都指挥使,李副之,悉发五十四军屯兴平。已而,兵自溃。茂贞逼京师,昭宗为斩神策中尉西门重遂、李周[言童],乃引去。干宁元年,王行瑜、韩建及茂贞连兵犯阙,天子又杀宰相韦昭度、李,乃去太原。)。驾于朱温,可不戒夫! 五代 梁祖以宛、朐群盗之党而附黄巢为盗,后归命于王重荣,遂秉旄宣武(巢陷京师,以朱温为东南面行营先锋。天子在蜀,诸镇会兵讨贼,贼势日蹙,温乃就王重荣以降,天子赐名全忠,拜宣武军节度使。)。已而,挟听命之唐,鞭笞天下,卒收神器。其用兵嗜杀,且言天怒我杀人少,而杀降卒三千(太祖攻朱瑾,贺环驰救,击败之,降其卒三千。是日大风扬沙蔽天,太祖曰:「天怒我杀人少耶?」尽杀降卒)。李存孝出兵窥山东三州,赤地数千里,而不相救(孟方立以邢、、磁三州自为昭义军,晋数遣李存孝出兵以窥山东,三州之人俘掠殆尽,赤地数千里,无复耕桑者累年。方立以孤城自守,求救于梁。梁方东事兖、郓,不能救也。)。然精于兵算,遣将受略,五日而下山东三州(晋兵出山东,攻相、卫。太祖遣从周略地山东,五日而下三州:州、邢州、磁州。)。置银qiāng效节军(太祖与晋战河北,乃以杨师厚为招讨使,悉领梁之劲兵,矜倨难制,复置银qiāng效节军。),置落雁都(梁攻兖、郓,郓州朱瑾募骁勇,黔双手号燕子都;太祖勇士数百人,号落雁都。)。又选富家子之材武者,置帐前,号厅子都。干戈日寻,负大恶,逆民心,携二弱子与庄宗为敌,此其所以亡也。 案:梁起于盗贼,值时之乱扰窃神器,幸以有成。当是之时,环境之外,皆其至仇敌。李克用居河东,与之鏖战,盖三十余年;李茂贞居凤翔,被围经岁,而不得食;朱瑾以劲骑奔淮南,杨行密据强兵王吴,王王赵,罗绍威王魏,刘仁恭王燕,王师范节度青州。使合谋并力,连山东之卒以击其东,率关陇之众以攻其西,吴以江、淮、荆、襄之兵挫其南,赵以燕上之骑夺其北,四面并合,为梁者盖束手就虏耳!虽仅免于身,而失之于子矣。 唐李克用以沙陀(唐德宗时,有朱邪尽忠者,居于北庭之金满州,其子执宜归唐,号沙陀军,执宜子国昌,国昌子克用。),因黄巢之乱,有功于王室(巢陷京师。中和二年,克用以步兵万七千来赴,败巢,横尸三十里。京师平,克用功第一。)。至张浚之战,杀戮酷矣(大顺元年,朱全忠及宰相张浚等请讨克用,战于yīn地。浚军三战三败,克用掠至河中,赤地千里。)。天复初,为梁所困,锋锐亦衰,仅保一隅。比庄宗嗣位,当时之兵,杨行密号黑云都(杨行密据庐州,收兵数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以皂衣蒙身,号黑云都。),刘仁恭号定霸郡(梁攻沧州,刘仁恭调其境内凡年十五以上、七十以下,皆文其面,曰定霸郡。)。而麾下诸将,皆老于行阵,与武皇齐驾并驱之人,庄宗皆能养之以恩、折之以气。遂服其心,从定山东,取渔阳,兼魏博,置帐前银qiāng都(杨师厚卒,梁以魏博兵强,yù分为两镇。魏兵不愿,纵火大掠,效节军校张彦逼贺德lún求援于晋。晋王军于临清,张彦选效节银qiāng军五百人自卫谒晋王。王以其陵胁主帅,诛之,即以其卒为帐前银qiāng都。)。 然杨刘短兵之战,不其危乎(王彦章破德胜唐军,东保杨刘。彦章围之,庄宗引短兵出战,为彦章伏兵所shè,大败。)。遣继岌伐蜀,凡七十五日,蜀王衍降,兵不血刃,诚用兵之最易也。弃郓之举,非郭崇韬几失之。从郓入汴,八日而灭梁焉(唐自失德胜,梁兵日掠澶、相。诸将皆曰:「不若弃郓与梁,西取黎阳,以河为界。」庄宗问崇韬,曰:「臣自康延孝来,尽得梁之虚实矣。此天亡之时,愿陛下分兵守魏固、杨刘,而自郓长驱捣其巢穴,不出半月,天下定矣!」庄宗夜度杨刘,从郓入,袭汴,八日而灭梁。)。明宗以所将骑五百号横冲都(进击葛从周,由是李横冲名重四方。),以「肥战马,瘠吾人。」为愧(明宗问范延光:「马数几何?」对曰:「三万五千。」明宗叹曰:「太祖在太原时,不过七千;庄宗取河北,与梁战河上,马才万匹。今有三万五千,马多奈何!」延光曰:「一马之费,可养步卒五人;三万五千匹马,十五万人之食也。」明宗曰:「肥战马而瘠吾人,吾所愧也!」)。而败契丹,杀戍军之暴,何其甚耶(定州王都反,晏球为招讨使,契丹遣托诺将万骑救都,晏球败之,横尸弃甲六十余里。明宗遣鸟震往代房知温,知温诱杀之。军乱,知温又以骑兵尽杀乱者。明宗诏悉诛其家属,魏州九指挥三千余家数万口驱至漳水上,杀之,漳小为之变色。)! 案:欧阳公史论云:朱邪,部族之号耳;沙陀者,大碛也。至尽忠孙始赐姓李氏,后代遂以沙陀为贵。然克用以朱邪之裔,奄践汾、晋。庄宗袭位,与梁对垒河上,卒之朱氏失国。既登大位,日与群伶俳戏。刘后喜聚敛而饥其师,郭崇韬以勋旧见戮。曾未三年,遽取颠覆。清泰间,吕琦言:「石敬瑭必以契丹为援,卒立晋者,契丹也。」使帝能从其言,亦可以纾祸。惜其莫之能用,才十年而易四姓,祸乱极矣。 晋高祖初隶明宗帐下,号左shè军。废帝立,徙镇天平而不受命,求援契丹,以窃帝位(天福元年,徙镇天平,敬瑭不受命,谓其属曰:「先帝授吾太原,使老焉;今无故而易,疑吾反也。太原地险而粟多,吾当内檄诸镇,外求援于契丹。」桑维翰、刘智远等以为然,乃上表论。废帝遣张敬达讨之,敬瑭求援于契丹,约为父子。契丹将兵至晋阳,陈于汾北之虎北口,与唐兵战,大败之。十一月,立敬瑭为晋皇帝)。安重荣反,为偃月阵,以杜重威击破之(安重荣反,杜重威逆战于宗城。重荣为偃月阵,重威击之,不动。yù少却以伺之,王重胤曰:「两军方jiāo,退者先败。」乃分兵为三,重威先以左右队击其两翼,战酣,重胤以精兵击中军,重荣大败。)。出帝籍民为武定军,与契丹绝盟。虽连战败之,及梁汉璋、清继以败绩,而晋卒灭。 案:石敬瑭父臬捩鸡出于西夷,自朱邪归唐,明宗妻之以女。及地尊势重,猜贰既生,乘隙而奋,求援契丹。自非耶律德光之师,不足以亡唐立晋。然彼虽有德于我,其遂可无以弭其后患耶?暨再传而为其所灭,桑维翰辈可谓失谋矣。 汉祖乘契丹蹂践之余,神器未有所归,视天下无复英雄,乃建大号以应之,天下亦帖然莫或与之争。及幼小嗣立,强臣夺而取之,势使然也,况五代之君臣乎! 周祖之讨李守贞也,居军中,褒衣博带;至河中,立三栅以自持重(自栅其城西,常思栅其城南,白文珂栅其河西,调五县丁三万,筑垒以护三栅。守贞数出兵击坏,辄补之。守贞每出必有亡失,兵食但尽。周祖四面攻之,守贞与妻子自焚死。)。及守贞之死,赵思绾、王景崇继降,挟不赏之功,乘危而发,虽履大位而宗族先戮矣。世宗高平之役,首诛樊、何,以振军法。于是南割江、淮,西克秦、凤,北开关南。乃兴礼乐,审法令,修政事,收贤才,于五代之君亦可为贤矣。遭圣人之兴,天命有归,不能自立。干旋坤转,否极泰来,亦自然之数欤! 案:欧阳公史论云:世宗区区五六年间,函秦、陇(显德二年,克秦、成、阶、凤四州),平淮右(五年,克淮南十四州。)复三关(益津关、瓦桥关、游口关),震慑夷夏。英武之材,可谓雄杰。其北取三关,兵不血刃,史家犹讥其轻社稷之重。殊不知料强弱,较彼我,而乘述律之殆,得不可失之机。此非明于决胜者,熟能至哉?然则,世宗亦贤主也。 宋 窃闻祖宗兵制之善者,盖能深鉴唐末五代之弊也。唐自盗起山陵,藩镇窃据,外抗王命,内擅一方。其末流至朱温以编户残寇,挟宣武之师,睥睨王室,必俟天子禁卫神策之兵屠戮俱尽,劫迁洛阳,乃可得志。如李克用、王建、杨行密非不忠义,徒以遐方孤镇,同盟yù救王室,皆悲咤愤懑,坐视凶逆,终不能出一兵内向。昭宗亲兵既尽,朱温羽翼已就。行密辈崎岖于一邦,初务养练,不能遽成。此内外俱轻,盗臣得志之患也。后唐庄宗萃名将,握精兵,父子转战二十余年,仅能灭梁。恃功而骄,兵制不立,弗知内外之患。一夫奋呼,内外瓦解。故李嗣源以退将养私第,起提大兵,与赵在礼合于耳陵。返用庄宗直捣大梁之术,径袭洛阳,乘内轻外重之势,数日而济大事。其后,耳陵卒恃功狂肆,邀求无穷,至一军尽诛,血膏原野,而明宗为治少定。如李从珂、刘智远、郭威,皆提本镇之兵,直入中原,而内外拱手听命者,循用庄宗、明宗之意也。 周世宗知其弊,始募壮士于帐下,立亲卫之兵,为腹心肘腋之用。未及期年,兵威大振,败泽、潞,取淮南,内外兼济,莫之能御。当是时,艺祖皇帝历试诸艰,亲总戎旅。逮应天顺人,历数有归,则躬定军制,纪律详尽。其军,制亲卫殿禁之名;其营,立龙虎日月之号。功臣勋爵,优视公卿,官至检校、仆shè、台宪之长,封父祖,荫妻子,荣名崇品,悉以与之。郊祀赦宥,先务赡军飨士,金币绢钱无所爱惜。然令以威驾,峻其等为一阶一级之法;动如行师,俾各服其长,待之尽善矣。为更戍法,使更出迭入,无顾恋家室之意。殊方异邦,不能萌其非心。仅及三年,已复更戍。为转员之制,定其功实,超转资级,以彼易此,不使上下人情习熟。又其下凛凛,每见事亲之惧。枢府大臣侍便殿,专主簿员,三日毕事。命出之后,一日迁徙,不得少留。此祖宗制兵垂法作则大指也。 器甲坚良,日课其艺,而怠惰无矣。选其教首,严其军号,精其服饰,而骁锐出矣。中都二方,制造兵器,旬一进视,谓之旬课。岁输所造于五库,故械器精劲,盈充积,前世所不逮。至纤至悉,举自宸断,臣下奉行,惟恐不及。其最大者,召前朝慢令恃功藩镇大臣,一日而列于环卫,皆俯伏骇汗,听命不暇。更用侍从、馆殿、郎官、拾遗、补阙代为守臣,消累朝跋扈偃蹇之患于呼吸俄顷之际。每召藩臣,朝令夕至,破百年难制之弊。使民享安泰于无穷者,盖宸心已定,利害素分,刚断必行故也。其定荆、湖,取巴、蜀,俘二广,平江南者,前后精兵不过二十余万。京师屯十万,足以制外变;外郡屯十万,足以制内患。京师天下无内外之患者,此也。京城之内有亲卫诸兵,而京城之外诸营列峙相望,此京城内外相制之兵也。府畿之营,云屯数十万众,其将副视三路者,以虞京城与天下之兵,此府畿内外之制也。非特此也,凡天下之兵皆内外相制也。以勇悍忠实之臣,分控西北边孔道:何继筠守沧、景,李汉超守关南,以备北藩;郭进在邢州,以御太原;姚内斌守庆州,董遵诲守通远军,以遏西戎。倾心委之,谗谤弗入。来朝必升殿赐坐,对御饮食,锡赉殊渥,事事精丰。使边境无事,得以尽力削平东南僭伪诸国者,此也。州郡节、察、防、团、刺史虽召居京师,谓之遥授。至于一郡,则尽行军制:守臣、通判,名衔必带军州,其佐书佥书军事。及节度、观察、军事,惟帑库独推曰军资库。盖税赋本以赡军,着其实于一州官吏与帑库者,使知一州以兵为重,咸知所先也。置转运使于逐路,专一飞挽刍粮饷军为职。不务科敛,不抑兼并,曰:富室连我阡陌,为国守财耳。缓急盗贼窃发,边境扰动,兼并之财乐于输纳,皆我之物。所以赋税不增,元元无愁叹之声,兵卒营于州郡,民庶安于田闾。外之租赋足以赡军,内之甲兵足以卫民。城郭与村乡相资,无内外之患者,此也。一州钱解之出入,士卒之役使,尽委二郡者当其事。一兵之寡,一米之微,守臣不得独预,其防微杜渐深矣。 出铜虎符以发兵,验其机括,不得擅兴,以革伪冒。节度、观察、州三印:节度印随本使所在,阙则纳于有司;观察使印则长吏用之;州印则昼付录事掌用,至暮归于长吏。凡节度使在镇,兵杖、田赋之属,则属官用本使印签状焉。故命师必曰某军节度、某州军管内观察等使、某州刺史,必具此三者。言军则专制兵旅,言管内则总察风俗,言刺史则治其州军。此祖宗损益唐制,军民之务,职分之守,俾得各归得屯。逐县置尉,捕盗贼,济以县巡检之兵。不足则会合数州巡检使之兵,又不足则资诸守臣兼兵马钤辖者。故兵威强盛,鼠偷草窃,寻即除dàng。盖内外相维,上下相制,若臂运指,如尾应中,麾不相资也。 凡统驭施设、制度号令,人不敢慢者,功过必行,明赏罚而已。明于赏罚,则上下奋励,知所耸动,而jiān究不少逾绳墨之外,事则必立,功则必就也。怒征蜀大将之贪暴也,曹彬独无所污,自客省使随军都监,超授宣徽南院使、义成军节度使以赏之。御便殿阅武,赏其艺能,连营俱令转资。至于荆罕儒战死,责部将不效命,斩石进等二十九人。雄武兵白昼掠人于市,至斩百辈乃止。川班殿直诉赏,则尽戮其将校而废其班。太祖尝曰:「抚养士卒,不吝爵赏。苟犯吾法,惟有剑耳!」然神机所照,及物无遗。察人心之所yù,而人尽死力。班太原之师,则谓将士曰:「尔辈吾腹心爪牙,吾宁不得太原,岂忍令害尔辈也。」或诉郭进修第同筒瓦,如诸王之制,则曰:「吾于郭进,岂减儿女耶?」祖宗赏罚虽明,诚必及物,故天下用命,兵虽少而至精也。逮咸平西北边境之役,兵增至六十万;皇佑之初,兵已一百四十一万。故翰林学士孙朱,号善论本朝兵者,其言:「古者兵足而已,今内外之兵百余万,而别为三四,又离为六七也。别而为三四者,禁兵也,厢兵也,蕃兵也;离而为六七者,谓之兵而不知战者也:给漕挽者兵也,服工役者兵也,缮河防者兵也,供寝庙者兵也,养国马者兵也,疲老而坐食者兵也。前世之兵,未有猥多如今日者也;前世之制,未有烦于今日者也。盖尝计天下之户口,千有余万,自皇佑一岁之入一亿二千六百余万,而耗于兵者常什八,而留州以供军者又数百万也。总户口岁入之数,而以百万之兵计之,无虑十户而资一厢兵,十万而给一散卒矣。其卫士之给,又浮费数倍,何得而不大蹙也?以积习弊,又数十年教习不精,士气不振。拣兵则点数而已,宣借则重迭妄滥。逃亡已久,而衣粮自如;疲癃无堪,而虚名具数。」元丰中,神宗谓宰相吴充曰:「祖宗以来,制军有意。凡领在京殿前马步军司所统诸指挥,置都指挥使、都虞侯分领之。凡军中之事,止责分领节制之人,则众军自齐。责之既严,遇之亦优。故军校转员,有由行伍不久,已转至团练使者。诸路则军校不过各领一营耳。本朝太平百余年,由祖宗法度具在,岂可轻改。」盖祖宗相承,其爱民之实,若出一心。谓民之作兵者多,与兵之抑民者不少,而民不可重困也。故张齐贤yù聚益民兵,吕蒙正曰:「兵非取于民不可。」而真宗深念扰动边人,遂止。河东、北既置义勇军,韩琦急于备边,又yù刺陕西民为义勇。谏官司马光抗章数十万言,论其不可。熙宁中,命天下教阅保甲,盛于元丰,本《周官》寓兵于农之意,旋废置。盖兵虽可练而重扰也。恭惟祖宗以圣神文武,斡运六合,鞭笞四夷,悉本于兵。其精神心术之微,盖不在迹。然则效法祖宗重规迭矩之成,在本圣心,而其迹顾岂能书?今日之浅拙,虽yù抽绎传载,有所不能知也! 美芹十论 辛弃疾 序 臣闻事未至而预图,则处之常有于;事既至而后计,则应之常不足。虏人凭陵中夏,臣子思酬国耻,普天率土,此心未尝一日忘。臣之家世,受廛济南,代膺阃寄荷国厚恩。大父臣赞,以族众拙于脱身,被污虏官,留京师,历宿毫,涉沂海,非其志也。每退食,辄引臣辈登高望远,指画山河,思投衅而起,以纾君父所不共戴天之愤。常令臣两随计利抵燕山,谛观形势,谋未及遂,大父臣赞下世。粤辛巳岁,逆亮南寇,中原之民屯聚蜂起,臣常鸠众二千,逮耿京,为掌书记,与图恢夏,共籍兵二十五万,纳款于朝。不幸变生肘腋,事乃大谬。负抱愚忠,填郁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官闲心定,窃伏思念:今日之事,朝廷一于持重以为成谋,虏人利于尝试以为得计,故和战之权常出于敌,而我特从而应之。是以燕山之和未几而京城之围急,城下之盟方成而两宫之狩远。秦桧之和反以滋逆亮之狂。彼利则战,倦则和,诡谲狙诈,我实何有。惟是张浚符离之师粗有生气,虽胜不虑败,事非十全,然计其所丧,方诸既和之后,投闲蹂躏,由未若是之酷。而不识兵者,徒见胜不可保之为害,而不悟夫和而不可恃为膏肓之大病,亟遂[齿乍]舌以为深戒。臣窃谓恢复自有定谋,非符离小胜负之可惩,而朝廷公卿过虑、不言兵之可惜也。古人言不以小挫而沮吾大计,正以此耳。 恭惟皇帝陛下。聪明神武,灼见事机,虽光武明谋,宪宗果断,所难比拟。一介丑虏尚劳宵旰,此正天下之士献谋效命之秋。臣虽至陋,何能有知,徒以忠愤所激,不能自已。以为今日虏人实有弊之可乘,而朝廷上策惟预备乃为无患。故罄竭精恳,不自忖量,撰成御戎十论,名曰美芹。其三言虏人之弊,其七言朝廷之所当行。先审其势,次察其情,复观其衅,则敌人之虚实吾既详之矣;然后以其七说次第而用之,虏故在吾目中。惟陛下留乙夜之神,臣先物之机,志在必行,无惑群议,庶乎“雪耻酬百王,除凶报千古”之烈无逊于唐太宗。典冠举衣以复韩侯,虽越职之罪难逃;野人美芹而献于君,亦爱主之诚可取。惟陛下赦其狂僭而怜其愚忠,斧质余生实不胜万幸万幸之至。 《审势》第一 用兵之道,形与势二。不知而一之,则沮于形、于势,而胜不可图,且坐受毙矣。何谓形?小大是也。何谓势?虚实是也。土地之广,财赋之多,士马之众,此形也,非势也。形可举以示威,不可用以必胜。譬如转嵌岩于千仞之山,轰然其声,巍然其形,非不大可畏也;然而堑留木柜,未容于直,遂有能迂回而避御之,至力杀形禁,则人得跨而逾之矣。若夫势则不然,有器必可用,有用必可济。譬如注矢石于高墉之上,cāo纵自我,不系于人,有轶而过者,抨击中shè惟意所向,此实之可虑也。自今论之:虏人虽有嵌岩可畏之形,而无矢石必可用之势,其举以示吾者,特以威而疑我也;未yù用以求胜者,固知其未必能也。彼yù致疑,吾且信之以为可疑;彼未必能,吾且意其或能;是亦未详夫形、势之辨耳。臣请得而条陈之: 虏人之地,东薄于海,西控于夏,南抵于淮,北极于蒙,地非不广也;虏人之财,签兵于民而无养兵之费,靳恩于郊而无泛恩之赏,又辅之以岁币之相仍,横敛之不恤,则财非不多也;沙漠之地,马所生焉;shè御长技,人皆习焉,则其兵又可谓之众矣。以此之形,时出而震我,亦在所可虑,而臣独以为不足恤者,盖虏人之地虽名为广,其实易攻,惟其无事,兵劫形制,若可纠合,一有惊扰,则忿怒纷争,割据蜂起。辛巳之变,萧鹧巴反于辽,开赵反于密,魏胜反于海,王友直反于魏,耿京反于齐、鲁,亲而葛王反于燕,其余纷纷所在而是,此则已然之明验,是一不足虑也。 虏人之财虽名为多,其实难恃,得吾岁币惟金与帛,可以备赏而不可以养士;中原廪窖,可以养士,而不能保其无失。盖虏政庞而官吏横,常赋供亿民粗可支,意外而有需,公实取一而吏七八之,民不堪而叛;叛则财不可得而反丧其资,是二不足虑也。 若其为兵,名之曰多,又实难调而易溃。且如中原所签,谓之大汉军者,皆其父祖残于蹂践之余,田宅罄于捶剥之酷,怨忿所积,其心不一;而沙漠所签者越在万里之外,虽其数可以百万计,而道里辽绝,资粮器甲一切取办于民,赋输调发非一岁而不可至。始逆亮南寇之时,皆是诛胁酋长、破灭资产,人乃肯从,未几中道窜归者已不容制,则又三不足虑也。 又况虏廷今日用事之人,杂以契丹、中原、江南之士,上下猜防。议论龃龉,非如前日粘军、兀辈之叶。且骨ròu间僭杀成风,如闻伪许王以庶长出守于汴,私收民心,而嫡少尝暴之于其父,此岂能终以无事者哉。我有三不足虑,彼有三无能为,而重之以有腹心之疾,是殆自保之不暇,何以谋人? 臣亦闻古之善觇人国者,如良医之切脉,知其受病之处而逆其必殒之期,初不为肥瘠而易其智。官渡之师,袁绍未遽弱也,曹cāo见之以为终且自毙者,以嫡庶不定而知之也。咸阳之都,会稽之游,秦尚自强也,高祖见之以为当如是矣,项籍见之以为可取而代之者,以民怨已深而知之。盖国之亡,未有如民怨、嫡庶不定之酷,虏今并有之,yù不亡何待!臣故曰:“形与势异”。为陛下实深察之。 《察情》第二 两敌相持,无以得其情则疑,疑故易骇,骇而应之必不能详;有以得其情则定,定故不可惑,不可惑而听彼之自扰,则权常在我而敌实受其弊矣。古之善用兵者,非能务为必胜,而能谋为不可胜。盖不可胜者乃所以徐图必胜之功也。我yù胜彼,彼亦志于胜,谁肯处其败?胜败之情战于中,而胜败之机未有所决。彼或以兵来,吾敢谓其非张虚声以耀我乎?彼或以兵遁,吾敢谓其非匿形以诱我乎?是皆未敢也。然则如之何?曰:“权然后知轻重,度而后知长短”,定故也。“他人有心,与忖度之”,审故也。能定而审,敌情虽万里之远可定察矣。今吾藏战于守,未战而长为必战之待;寓胜于战,未胜而常有必胜之理。彼诚虚声以耀我,我以静应而不轻动;彼诚匿形以诱我,我有素备而不可乘;胜败既不能为吾乱,则故神闲而气定矣。然后徐以吾之心度彼之情,吾犹是彼亦犹是,南北虽有异虑,休戚岂有异趣哉! 虏人情伪,臣尝熟论之矣:譬如狩狗焉,心不肯自闲,击不则吠,吠而后却;呼之则驯,驯必致啮。盖吠我者忌我也,驯我者狎我也。彼何尝不yù战,又何尝不言和,为其实yù战而乃以和狎我,为其实yù和而乃以战要我,此所以和无定论而战无常势也,犹不可以不察。曩者兀之死,固尝嘱其徒使入我和,曰:“韩、张、刘、岳,近皆习兵,恐非若辈所敌。”则是其情意yù和矣。然而未尝不进而求战者,计出于忌我而要我也。刘豫之废,尝虑无以守中原,则请割三京;之,亮尝惧我有问罪之师,则又谋割三京而还梓宫;亮之殒,褒又尝缓我追北之师,则复谋割白沟河、以丈人行事我;是其情亦真yù和矣,非诈也。未几,之所割,视我守之人非其敌,则不旋踵而复取之;亮之所谋,窥我遣贺之使,知其无能为,则中辍而萌辛巳之逆;褒之所谋,悟吾有班师之失,无意于袭,则反复而有意外之请。夫既云和矣而复中辍者,盖用其狎而谋胜于我也。 今日之事,揆诸虏情,是有三不敢必战,二必yù尝试。何以言之?空国之师,商鉴不远,彼必不肯再用危道,万一猖獗,特不过调沿边戍卒而已,戍卒岂能必其胜,此一不敢必战也。海、泗、唐、邓等州,吾既得之,彼用兵三年而无成,则我有攻守之士,而虏人已非前日之比,此二不敢必战也。契丹诸胡侧目于其后,中原之士扼腕于其前,令之虽不得不从,从之未必不反,此三不敢战也。 有三不敢必战之形,惧吾之窥其弱而绝岁币,则其势不得不张大以要我,此一yù尝试也。贪而志yù得,求不能充其所yù,心惟务干侥幸,谋不暇于万全,此二yù尝试也。 且彼诚yù战耶,则必不肯张皇以速我之备。且如逆亮始谋南寇之时,刘麟、蔡松年一探其意而导之,则麟逐而松年鸩,恶其露机也。今诚必战,岂yù人遂知之乎!彼诚不敢必战耶,贪残无义,忿不顾败,彼何所恤?以母之亲、兄之长,一忤其意,一利其位,亮犹之,何有于我?况今沿海造舰,沿淮治具,包藏祸心,有隙皆可投,敢谓之终遂不战乎?大抵今彼虽无必敢战之心,而吾亦不可不防其yù尝试之举。彼于高丽、西夏,气足以吞之,故于其使之至也,坦然待之而无他;惟吾使命之去,则多方腆鲜,曲意防备。如人见牛羊未尝作色,而遇虎豹则厉声奋臂以加之,此又足以见其深有忌于我也。彼知有忌,我独无忌哉!我之所忌不在于虏yù必战,而在于虏幸胜以逾淮,而遂守淮以困我,则吾受其疾矣。(御之之术,臣具于《守淮》篇。) 昔者,黥布之心,为身而不顾后,必出下策,薛公知之以告高祖,而布遂成擒。先零之心,恐汉而疑罕,解仇结约,充国知之以告宣帝,而先零自速败。薛公、充国非有风角写占之胜、枯茎朽骨之技,亦惟心定而虑审耳。朝廷心定而虑审,何情不可得,何功不可成。不求敌情之知,而观彼虚声诡势以为进退者,非特在困吾力,且失夫致胜之机为可惜。臣故曰:“知敌之情而为之处者,绰绰乎其有余矣。” 《观衅》第三 自古天下离合之势常系乎民心,民心叛服之由实基于喜怒。喜怒之方形,视之若未有休戚;喜怒之积,离合始决而不可制矣。何则?喜怒之情有血气者皆有之:饱而愉,暖而适,遽使之饥寒则怨;仰而事,俯而育,遽使之捐弃则痛;冤而求伸,愤而求泄,至于无所控告则怒;怨深痛巨而怒盈,服则合,叛则离。秦汉之际,离合之变,于此可以观矣。秦人之法惨刻凝密,而汉则破觚为圜,与民休息,天下不得不喜汉而怒秦。怒之方形,秦自若也;怒之既积,则喜而有所属,秦始不得自保,遂离而合于汉矣。 方今中原之民,其心果何如哉?二百年为朝廷赤子,耕而食,蚕而衣,富者安,贫者济,赋轻役寡,求得而yù遂,一染腥膻,彼视吾民如晚妾之御嫡子,爱憎自殊,不复顾惜。方僭割之时,彼守未固,此未定,犹勉强姑息以示恩,时肆诛戮以贾威;既久稍玩,真情遂出,分布州县,半是胡奴,分朋植党,仇灭中华。民有不平,讼之于官,则胡人胜而华民则饮气以茹屈;田畴相邻,胡人则强而夺之;孽畜相杂,胡人则盗而有之;民之至爱者子孙,签军之令下,则贫富不问而丁壮必行;民之所惜者财力,营筑馈饷之役兴则空室以往而休息无期;有常产者困,无置锥者冻馁。民初未敢遽叛者,犹徇于苟且之安,而于积威之末。辛巳之岁相挺以兴,矫首南望、思恋旧主者,怨已深、痛已巨,而怒已盈也。逆亮自知形禁势格,巢穴迥遥,恐狂谋无成窜身无所,故疾趣淮上,侥幸一胜,以谋溃中原之心而求归也。此机不一再,而朝廷虑不及此,中原义兵寻亦溃散。吁!甚可追惜也。 今而观之,中原之民业尝叛虏,虏人必不能释然于其心,而无民意岂能自安而无疑乎!疑则臣患深,cāo心危,是以易动而轻叛。朝廷未有意于恢复则已;诚有意焉,莫若于其无事之时,张大声势以耸之,使知朝廷偃然有可恃之资;存抚新附以诱之,使知朝廷有不忘中原之心。如是,则一旦缓急。彼将转相告谕,翕然而起,争为吾之应矣。 又况今日中原之民,非昔日中原之民。曩者民习于治而不知兵,不意之祸如蜂虿作于杯袖,智者不暇谋,勇者不及怒。自乱离以来,心安于斩伐而力闲于攻守,虏人虽暴,有王师为之援,民心坚矣。冯fù虽攮臂,其为士笑之。孟子曰:“为汤武驱民者,桀与纣也。”臣亦谓今之中原离合之衅已开,虏人不动则已,诚动焉,是特为陛下驱民而已。惟静以待之,彼不亡何待! 《自治》第四 臣闻今之论天下者皆曰:“南北有定势,吴楚之脆弱不足以争衡于中原。”臣之说曰:“古今有常理,夷狄之腥秽不可以久安于华夏。” 夫所谓南北定势者,粤自汉鼎之亡,天下离而为南北,吴不能以取魏,而晋足以并吴;晋不能以取中原,而陈亦终于毙于隋;与夫艺祖皇帝之取南唐、取吴越,天下之士遂以为东南地薄兵脆,将非命世之雄,其势固至于此。而蔡谟亦谓:“度今诸人,必不能辨此。吾见韩庐东郭俱毙而已。” 臣亦谓吴不能以取魏者,盖孙氏之割据,曹氏之猜雄,其德本无以相过,而西蜀之地又分于刘备,虽愿以兵窥魏,势不可得也。晋之不能取中原者,一时诸戎皆有豪杰之风,晋之强臣方内自专制,拥兵上流,动辄问鼎,自治如此,何暇谋人?宋、齐、梁、陈之间其君臣又皆以一战之胜蔑其君而夺之位,其心盖侥幸于人之不我攻,而所以攻人者皆其自固也。至于南唐吴越之时,适当圣人之兴,理固应耳,无足怪者。由此观之,所遭者然,非定势也。 且方今南北之势,较之彼时亦大异矣。地方万里而劫于夷狄之一姓,彼其国大而上下jiāo征,政庞而华夷相怨,平居无事,亦规规然模仿古圣贤太平之事以诳乱其耳目,事以其国可以言静而不可以言动,其民可与共安而不可与共危,非如晋末诸戎四分五裂,若周秦之战国,唐季之藩镇,皆家自为国,国自为敌,而贪残吞噬、剽悍劲勇之习纯用而不杂也。且六朝之君,其祖宗德泽涵养浸渍之难忘,而中原民心眷恋依依而不去者,又非得为今日比。臣故曰:“较之彼时,南北之势大异矣。” 当秦之时,关东强国末楚若也,而秦楚相遇,动以数十万之众见屠于秦,君为秦虏而地为秦虚。自当时言之,是南北勇怯不敌之明验,而项梁乃能以吴楚子弟驱而之赵,就钜鹿,破章邯,诸侯之军十余壁者皆莫敢动。观楚之战士无不一当十,诸侯之兵皆人人惴恐。卒以坑秦军,入函谷,焚咸阳,杀子婴,是又可以南北勇怯论哉? 方怀王入秦时,楚人之言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夫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彼能逆知其势之必至于此耶?盖天道好还,亦以其理而推之耳。固臣直取古今常理而论之。夫所谓古今常理者:逆顺之相形,盛衰之相寻,如符契之必同,寒暑之必至。今夷狄所以取之者至逆也,然其所居者亦盛矣。以顺居盛,犹有衰焉;以逆居盛,固为衰乎?臣之所谓理者此也。不然,裔夷之长而据有中夏,子孙有泰山万世之安,古今岂有是事哉!今之议者皆痛惩往者之事,而劫于积威之后,不推项籍之亡秦,而威以蔡谟之论晋者以借口,是犹怀千金之璧,不能斡营低昂,而摇尾于贩夫;惩蝮蛇之dú,不能祥核真伪,而褫魄于雕弓。亦已过矣。故臣愿陛下姑以光复旧物而自期,不以六朝之势而自卑,精心强力,日语二三大臣讲求古今南北之势,知其不侔而不为之惑,则臣固当为陛下言自治之策。 今之所以自治者不胜其多也:官吏之盛否,民力之优困,财用之半耗,士卒之强弱,器械之良窳,边备之废置,此数者皆有司之事,陛下亦次第而行之,臣不能悉举也。顾今有大者二,陛下知之而未果行、大臣难之而不敢发者,一曰:绝岁币,二曰都金陵。臣闻今之所以待虏,以缗计者二百余万,以天下之大而为生灵社稷计,曾何二百余万之足云,臣不为二百余万缗惜也。钱塘金陵俱在大江之南,而其形势相去亦无几矣,岂以为是数百里之远而遽有强弱之辨哉!臣不为数百里计也。然而绝岁币则财用未可以遽富,都金陵则中原未可以遽复,是三尺童子之所知,臣之区区以是为言者,盖古之英雄拨乱之君,必先内有以作三军之气,外有以破敌人之心,故曰:“未战,养其气。”又曰:“先人有夺人之心”。今则不然:待敌则恃欢好于金帛之间,立国则借形势于山湖之险,望实俱丧,莫此为甚。使吾内之三军习知其上之人畏怯退避之如此,以为夷狄必不可敌,战守必不可恃,虽有刚心勇气亦销铄委靡而不振,臣不知缓急将谁使之战哉!借使战,其能必胜乎?外之中原民心以为朝廷置我于度外,谓吾无事则知自备而已,有事则将自救之不暇,向之袒臂疾呼而促逆亮之毙、为吾响应者,它日必无若是之捷也。如是则敌人将安意肆志而为吾患。今绝岁币、都金陵,其形必至于战。天下有战形矣,然后三军有所怒而思奋,中原有所恃而思乱,陛下间取其二百余万缗者以资吾养兵赏劳之费,岂不为朝廷之利乎!然此二者在今日未可遽行。臣观虏人之情,玩吾之重战,而所求未能充其yù,不过一二年必以战而要我,苟因其要我而遂绝之,则彼亦将自沮,而权固在我矣。 议者必曰:“朝廷全盛时,西、北二虏亦不免于赂。今我有天下之半,而虏倍西、北之势,虽yù不赂,得乎?”臣应之曰:“是赵之所以待秦也。”昔者秦攻邯郸而去,赵将割六县而与之和,虞卿曰:“秦之攻赵也,倦而归乎?抑其力尚能进,且爱我而不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不遗余力矣。必以倦而归矣。”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力所不能取,倦而归;王又以其力之所不能攻以资之,是助秦自攻也。”臣以为虞卿之所以谋赵者,是今日之势也。且今日之势,议者固以东晋自卑矣。求之于晋,彼亦何尝退金陵、输岁币乎? 臣窃观陛下圣文神武同符祖宗,必将凌跨汉唐、鞭笞异类,然后为称,岂能郁郁久居此者乎?臣愿陛下酌古以御今,无惑于纷纭之论,则恢复之功可必其有成。 古人云:“谋及卿士,谋及庶人。”又曰:“作屋道边,三年不成。”盖谋贵众、断贵独,惟陛下深察之。 《守淮》第五 臣闻用兵之道,无所不备则有所必分,知所必守则不必皆备。何则?精兵骁骑,十万之屯,山峙雷动,其势自雄,以此为备则其谁敢乘?离屯为十,屯不过万,力寡气沮,以此为备则备不足恃。此聚屯分屯之利害也。臣尝观两淮之战,皆以备多而力寡,兵慑而气沮,奔走于不必守之地,而撄虏人远斗之锋,故十战而九败。其所以得画江而守者,幸也。且今虏人之情,臣固以论之矣,要不过以戍兵而入寇,幸成功而无内祸;使之逾淮,将有民而扰之,有城而守之,则始足以为吾患。夫守江而丧淮,吴、陈、南唐之事可见也。且我入彼出,我出彼入,况日持久,何事不生?曩者兀之将曰韩常,刘豫之相曰冯长宁者,皆尝以是导之,讵知其它日之计终不出于此乎?故臣以为守淮之道,无惧其必来,当使之兵jiāo而亟去;无幸其必去,当使之他日必不敢犯也。为是策者,在于彼能入吾之地,而不能得吾之战;彼能攻吾之城,吾能出彼之地。然而非备寡力专则不能也。 且环淮为郡凡几?为郡之屯又几?退淮而江为重镇,曰鄂渚、曰金陵、曰京口,以至于行都扈跸之兵,其将皆有定营,其营皆有定数,此不可省也。环淮必yù皆备,则是以有限之兵而用无所不备之策。兵分势弱,必不可以折其冲。以臣策之,不若聚兵为屯,以守为战,庶乎虏来不足以为吾忧,而我进乃可以为彼患也。 聚兵之说如何?虏人之来,自淮而东必道楚以趣扬;自淮而悉必道濠以趣真,与道寿以趣和;自荆襄而来,必道襄阳以趣荆。今吾择精骑十万,分屯于山阳、濠梁、襄阳三处,而于扬或和置一大府以督之。虏攻山阳,则坚壁勿战,而虚盱眙高邮以饵之,使濠梁分其半与督府之兵横击之,或绝饷道,或要归途。虏并力于山阳,则襄阳之师出唐、邓以扰之。虏攻濠梁,则坚壁勿战,而虚庐寿以饵之,使山阳分其半与督府之兵亦横击之。虏并力于濠梁,而襄阳之师亦然。虏攻襄阳,则坚壁勿战,而虚郢复以饵之,虏无所获,亦将聚淮北之兵以并力于此,我则以濠梁之兵制其归,而山阳之兵自沐阳以扰沂海。此政所谓:不恃敌之不敢攻,而恃吾能攻彼之所必救也。 臣窃谓解杂乱纷纠者不控拳,救斗者不搏戟,批亢捣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矣。昔人用兵多出于此,故魏赵相攻,齐师救赵,田忌引兵疾走大梁,则魏兵释赵而自救,齐师因大破之于桂陵。后唐庄宗与梁相持于杨刘德胜之间,盖尝蹙而不胜,其后用郭崇韬之策,七日入汴而梁亡。兵家形势,从古已然。议者必曰:“我如捣虚以进,彼亦将调兵以拒进;遇其实未见其虚。”是大不然。彼沿边为守,其兵不过数万,既已屯于三城之冲,其余不容复多。兵少而力不足,未能当我全师者,又非其所虑也。又况彼纵得淮,而民不服,且有江为之阻,则犹未足以为利。我得中原,而箪壶迎降,民心自固,且将不为吾守乎?如此则在我者甚坚,而在彼者甚瑕。全吾所甚坚,攻彼所甚瑕,此臣所谓兵jiāo而必亟去,兵去而不敢复犯者此也。呜呼!安得斯人而与之论天下之哉! 《屯田》第六 赵充国论备边之计曰:“湟中积三百万斛则羌人不敢动。”李广武为成安君谋曰:“要其辎重,十日不至,则二将之头可致者。”此言用兵制胜以粮为先,转饷给军以通为利也。必yù使粮足而饷无间绝之忧,惟屯田为善。而屯田盖亦难行:国家经画,于今几年,而曾未睹夫实效者,所以驱而使之耕者非其人,所以为之任其责者非其吏,故利未十百而害已千万矣。名曰屯田,其实重费以敛怨也。何以言之?市井无赖小人,为其懒而不事事,而迫于饥寒,故甘捐躯于军伍,以就衣食而苟闲纵,一旦警急,擐甲cāo戈以当矢石,其心固偃然自分曰:“向者吾无事而幸饱暖于官,今焉官有事而责死力于我。”且战胜犹有累资补秩之望,故安之而不辞;今遽而使之屯田,是则无事而不免耕耘之苦,有事而又履夫攻守之危,彼必曰:“吾能耕以食,岂不能从富民租佃以为生,而轻失身于黥戮?上驱我于万死,岂不能捐帛以养我,而重役我以辛勤?”不平之气无所发泄,再畎亩则邀夺民田、胁掠酒ròu,以肆无稽,践行阵则呼愤扼腕、疾视长上,而不可为用。且曰:“吾自耕自食,官何用我焉。”是诚未睹夫享成之利也。鲁莽灭裂,徒费粮种,只见有害,未闻获利,此未为策之善。 如臣之说则曰:向者之兵怠惰而不尽力,向者之吏苟且而应故事。不如籍归正军民厘为保伍,则归正不厘务官擢为长贰,使之专董其事。且彼自虏中被签而来,耒耨之事盖所素习。且其生同乡井,其情相得,上令下从,不至生事。惟官为之计其闲田顷亩之数、与夫归正军民之目,土人以占之田不更动摇,以重惊扰。归正之人家给百亩而分为二等;为之兵者,田之所以尽以予之;危之民者,十分税一则以为凶荒赈济之储。室庐、器具、粮种之法一切遵旧,使得植桑麻、蓄鸡豚,以为岁时伏腊婚嫁之资。彼必忘其流徙,便于生养。无事则长贰为劝农之官,有事则长贰为主兵之将,许其理为资考,久于其任,使得悉心于教劝。而委守臣监司核其劳绩,奏与迁秩而不限举主。人熟不更相劝勉以赴功名之会哉。且今归正军民散在江淮,而此方之人例以异壤视之。不幸而主将亦以其归正,则求自释于庙堂,又痛事行迹,愈不加恤。间有挟不平,出怨语,重典已絷其足矣。所谓小名目者仰俸给为话,胥吏泪抑,何尝以时得?呜呼!此诚可悯也,诚非朝廷所以怀诱中原忠义之术也。 闻之曰:“因其不足而利之,利未四、五而恩逾九、十。”此正屯田非特为国家便,而且亦为归正军民之福。议者必曰:“归正之人常怀异心,群而聚之,虑复生变。”是大不然也。且和亲之后沿江归正军民,官吏失所以抚摩之惠,相扳北归者莫计,当时边吏亦皆听之而莫为制,此岂独归正军人之罪?今之留者既少安矣,更为屯田以处之,则人有常产而上无重敛,彼何苦叛去以甘虏人横暴之诛求哉!若又曰:“恐其窃发”,且人惟不自聊赖乃攮夺以苟生,诚丰沃矣!何苦如是?饥者易为食,必不然也。诚使果耳,疏而远之于江外,不犹愈于聚乎内而重惊扰乎?且天下之事,逆虑其害而不敢求其利,亦不可言智矣。 盖今所谓御前诸军者,待之素厚而仰之素优,故骄。骄则不可复使,此甚易晓也。若夫州郡之卒异于是。彼非天子爪牙之故,可以劳之而不怨,而其大半出于农桑失业之徒,故狎于野而不怨。往年尝猎其丁壮劲勇者为一军矣,臣以为可辈徒此军,视归正军民之数倍而发之,使阡陌相连,庐舍相望,并耕乎两淮之间。彼其名素贱,必不敢倨视归正军民而媒怨;而归正军民视之,犹江南之兵也,亦必有所忌而不敢逞。势足以禁归正军民之变,力足以禁屯田之利,计有出于此者乎? 昔商之顽民相率为乱,周公不诛而迁之洛邑,曰:“商之臣工,乃湎于酒,勿庸杀之,姑惟教之。”其后康王命毕公,又曰:“不臧厥臧,民罔攸劝。”始则迁其顽而教之,终则择其善而用之。圣人治天下未尝绝物固如此。今归正军人聚于两淮而屯田以居之,核其劳绩而禄秩以诱之,内以节冗食之费,外以省转饷之劳,以销桀骜之变,此正周人待商民之法,秦使人自为战之术,而井田兵农之遗制也。况皆吾旧赤子,非如商民在周之有异念,术而使之,天下岂有不济之事哉! 《致勇》第七 臣闻行阵无死命之士则将虽勇而战不能必胜,边陲无死事之将则相虽贤而功不能必成。将骄卒惰,无事则已,有事而其弊犹耳,则望贼先遁,临敌遂奔,几何而不败国家事。人君责成于宰相,宰相身任乎天下,可不有以深探其情而逆为之处乎!盖人莫不重死,惟有以致其勇,则惰者奋、骄者耸,而死有所不敢避。呜呼!此正鼓舞天下之至术也。致之如何?曰:“将帅之情与士卒之情异,而所以致之之术亦不可得而同。”和则?致将帅之勇在于均任而投其所忌,贵爵而激其所慕;致士卒之勇,在于寡使而纾其不平,素赏而恤其已亡。臣请得而备陈之: 今之天下,其弊在于儒臣不知兵而武臣有以要其上,故阃外之事朝廷所知者胜与负而已,所谓当进而退、可攻而守者,则朝廷有不及知也。彼其意盖曰:“平时清要,儒臣任之;一旦扰攘,而使我履矢石!吾且幸富贵矣。岂不能逡巡自爱而留贼以固位乎!”向者淮上之师有迁延而避虏者,是其事也。臣今yù乞朝廷于文臣之中择其廉重通敏者,每军置参谋一员,使之得以陪计议、观形势而不相统摄。非如唐所谓监军之比。彼为将者心有所忌,而文臣亦因之识行阵、谙战守,缓急均可以备边城之寄;而将帅临敌,有可进而攻之之便,彼知缙绅之士亦识兵家利害,必不敢依违养贼以自封而遗国家之患。此之谓均任而投其所忌。 凡人之情,未得志则冒死以求富贵,已得志则保富贵而重其生。古人论御将者以才之大小为辨,谓御大才者如养骐骥,御小才者如养鹰犬。然今之将帅岂皆其才大者,要之饱则飞去亦有如鹰者焉!向者虹县海道之师,有得一邑、破数舰而遽以节钺,使相与之者,是其事也。臣yù乞朝廷靳重爵命,齐量其功,等第而予之。非谓无予之谓,徐以予之,且yù使之常然,有歆慕未足之意以要其后效。而戒谕文吏,非有节制相临者必以资级为礼,予左选人均,无使如正使遥郡者间有趋伏堂下之辱,如唐以金紫而执役之类。彼被介胄者知一爵一命之可重,而朝廷无左右选贵贱之别,则亦矜持奋励、尽心于朝廷而希尊容之宠。此之谓贵爵而激其所慕。 营幕之间饱暖有不充,而主将歌舞无休时,锋镝之下肝脑不敢保,而主将雍容于帐中,此亦危且矣。而平时又不予之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息以养其力,至使于舁土运甓以营私室而肆鞭鞑,彼之心怀愤挟怨,惟恐天下之无事、以求所谓快意肆志者而邀其上,谁肯挺身效命以求胜敌哉!兵法曰:“视卒如爱子”,故古之贤将有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而分劳苦。臣今yù乞朝廷明敕将帅,自教阅外,非修营治栅、名公家事者不得私有役使,以收士卒之心。此之谓寡使而纾其不平。 人莫不恶死,亦莫不有父母妻拿之爱,冒万死、幸一生,所谓奇功斩获者有一资半级之望,朝廷较其毫厘而裁抑之,赏定而付之于军,则胥吏轧之、主将邀之,不得利不与。敌去师捷,主将享大富贵,而士卒有一命又复沮格如此,不幸而死,妻离子散,香火萧然,万事瓦解;未死者见之,谁不生心?兵法曰:“军赏不逾时”,而古之贤将盖有为士卒裹创恤孤者。臣今yù乞朝廷遇有赏命,特与差官携至军中,呼名给付;而死事之家,申敕主将曲加抚劳,以结士卒之欢。此之谓速赏而恤其已亡。如此则骄者化而为锐,惰者化而为力。有不守矣,守之而无不固;有不攻矣,攻之而无不克。 凡兹数事,非有难行重费,朝廷何惜而不举、已收将卒他日之用哉!臣窃观陛下向尝训百官以宠武臣,隆恩数以优战伐,是诚有意于激励将卒矣,然其间尚有行之而未及详,已行而旋复驰之事。yù望陛下察臣所以得于行伍之说如此,而明付之宰相,使之审处而力行之,庶几有以得上下之欢心,而急难不至于误国,此实天下之至计也。 《防微》第八 古之为国者,其虑敌深,其防患密。故常不吝爵赏以笼络天下智勇辩力之士,而不yù一夫有忧愁怨怼亡聊不平之心以败吾事。盖人之有智勇辩力者,士皆天民之秀杰者,类不肯自己,大而不得见用于世,小而又饥寒于其身,则其求逞之志果于毁名败节,凡可以纾忿充yù者无所不至矣。是以敌国相持,胜负未决;一夫不平,输情于敌,则吾之所忌彼知而投之,吾之所长彼习而用之;投吾所忌,用吾所长,是殆益敌资而遗敌胜耳,不可不察。传曰:“谨备于其外,患生于其内。”正圣人所以深致意而庸人以为不足虑也。 昔者,楚公子巫臣尝教吴乘车shè御,而吴得以逞。汉中行说尝教单于无爱汉物,而汉有匈奴之忧。史传所载,此类甚多。臣之为今日虑者,非以匹夫去就可以为朝廷重轻,盖以为泄吾之机足以增虏人之颉颃耳。何则?科举不足以尽笼天下之士,而爵赏亦不足以尽縻归附之人,与夫逋寇穷民之所归、茹冤抱恨之无所泄者,天下亦不能尽无,窃计其中亦有杰然自异而不徇小节者矣,彼将甘心俯首、守死于吾土地乎?抑亦坏垣越栅而求释于他域乎?是未可知也。臣之为是说者,非yù以耸陛下之听而行己之言,盖亦有见焉耳。请试言其大者: 逆亮之南寇也,海道舟楫则平江之匠实为之;淮南惟秋之防,而盛夏入寇,则无锡之士实之;克敌弓努虏兵所不支,今已为之;殿司之兵比他卒为骄,今已知之。此数者岂小事哉!如闻皆其非归之人、叛军之长教之使然。且归正军民,或激于忠义,或迫于虐政,故相扳来归,其心诚有所慕也,前此陛下尝许以不遣矣。自去年以来,虏人间以文牒请索,朝廷亦时有曲从,其间有知诗书识义分者,如解元振辈,上章请留,陛下既已旌赏之矣。若俗所谓泗州王等辈既行之后,得之道理,皆言yīn通伪地,教其亲戚诉诸虏庭移牒来请,此必其心有所不乐于朝廷者。若此槽虽[冗辱]无能,累千百万举发以归之固不足恤,然人之度量相越、智愚不同,或其中亦有所谓杰然自异者。患生所忽,渐不可长。臣愿陛下广含弘之量,开言事之路,许之陈说利害,官其可采,以收拾江南之士;明昭有司,时散俸廪,以优恤归明归正之人。外而敕州县吏,使之蠲除科敛,平亭狱讼,以抒其逃死蓄愤无所伸诉之心。其归正军民,或有再索而犹言愿行者,此必yīn通伪地,情不可测。朝廷既无负于此辈,而犹反复若是,陛下赫然诛其一、二,亦可以绝其jiān望。不然,则纵之而不加制,玩之而不加恤,恐他日万一有如先朝张源、吴昊之西奔,近日施宜生之北走,或能驯致边陲意外之扰,不可不加意焉! 臣闻之:鲁公甫文伯死,有fù人自杀于房者二人,其母闻之不哭,曰:“孔子贤人也。逐于鲁而是人不随,今死而fù人为自杀,是必于其长者薄、于其fù人厚。”议者曰:“从母之言则是为贤母,从妻之言则不免为妒妻。”今臣之论归正归明军民,诚恐不悦臣之说者以臣为妒妻也。惟陛下深察之。 《久任》第九 臣闻天下无难能不可为之事,而有能为必可成之人。人诚能也,任之不专则不可以有成。故孟子曰:“五谷种之美者也,苟为不熟,不如稗。”何则?事有cāo纵自我,而谋之已审,则一举而可以遂成;事有服叛在人,而谋之虽审,亦必持久而后可就。盖自古夷狄为中国患,彼皆有争胜之心,圣人方调兵以正天诛,任宰相以责成功,非如政刑礼乐发之自己,收之亦自己之易也。朝而用兵,夕而遂胜,公卿大夫jiāo口归之,曰:“此宰相之贤也。”明日而临敌,后日而闻不利,则群起而媒孽之,曰:“宰相不足与折冲也。”乍贤乍佞,其说不一,于是人君亦不能自信,yù求之立事,难矣哉! 臣读史,尝窃深加越句践、汉高祖之能任人,而种、蠡、良、平之能处事:骤而胜,遽而败,皆不足以动其心,而信之专,期之成,皆如其所料也。观夫公稽之栖,五年而吴伐齐,虚可乘也,种、蠡如不闻;又四年,吴伐齐,虚可乘也,种、蠡反发兵助之;又二年,吴伐齐不胜,而种、蠡始袭破之,可以取之,种、蠡不取;又九年而始一举灭之。盖历二十又三年,而句践未尝以为迟而夺其权。丰沛之兴,秦二年,汉败于薛;汉元年,高帝厄于鸿门;又二年衅于彭城;又三年,困于荥阳;又五年不利于夏南。良、平何尝一日不从之计议,然未免于龃龉者,盖历五年而始蹶项立刘,高帝亦未尝以为疏而夺其权。诚以一胜一败兵家常势,惩败狃胜,非策之上。故古之人君,其信任大臣也,不间于谗说;其图回大功也,不恤于小节;所以能责难能不可为之事于能为必可成之人而收其效也。 虏人为朝廷患,如病疽焉。病根不去,终不可以为身安。然其决之也,必加炷刃,则痛亟而无后悔;而其销之也,止于傅饵,则痛迟而终为大患。病而用医,不一其言,至炷刃方施而传饵移之,傅饵未几而炷刃夺之;病不已而乃咎医。吁!亦自惑也。 且御戎有二道,惟和与战。和固非常策,然太上皇帝用秦桧一十九年而无异论者,太上皇帝信之之笃而秦桧守之之坚也。今日之事,以和为可以安,而臣不敢必其盟之可保;以为战为不可讲,而臣亦不敢必其兵之可休。惟陛下推至诚,疏谗慝,以天下之事尽付之宰相,使得优游无疑以悉力于图回,则可和与战之机宰相其任之矣。 唐人视相府如传舍,其所成者果何事?淮蔡之功,裴度用而李师道遣刺客以缓师,高霞寓败而钱微萧俯以为言,宪宗信之深、任之笃,令狐楚之罢为中舍,李逢吉之出为节度,皆以沮谋而见疏。故君以断、臣以忠,而能成中兴之功。 而顷者张浚虽未有大捷,亦未至大败,符离一挫,召还揆路,遂以罪去,恐非越句践、汉高帝、唐宪宗所以任宰相之道。非特此也,内而户部出纳之源,外而全曹总司之计,与夫边郡守臣、屯戍守将,皆非朝夕可以责其成功者。臣愿陛下要成功于宰相,而使宰相责成功于计臣、守将,俾其各得专于职治,而以禄秩旌其劳绩,不必轻移遽迁,则人无苟且之心,乐于奋激以自见其才。一网既举,众目自张,天下之事犹有不办者,臣不敢信其然也。 《详战》第十 臣闻鸱枭不鸣,要非祥禽;豺狼不噬,要非仁兽。此虏人吴未动而臣固将以论战。何则?我无尔诈,尔无我虞。然后两国可恃以定盟,而生灵可恃以弭兵。今彼尝有诈我之情,而我亦有虞彼之备,一诈一虞,谓天下不至于战者,惑也。明知天下之必战,则出兵以攻人与坐而待人之攻也,孰为利?战人之地与退而自战其地者,孰为得?均之不免于战,莫若先出兵以战人之地,此固天下之至权、兵家之上策而微臣之所以敢妄论也。 详战之说奈何?详其所战之地也。兵法有九地,皆因地而为之势。不详其地、不知其势者谓之“浪战”。故地有险易、有轻重。先其易者,险有所不攻;破其重者,轻有所不取。今日中原之地,其形易、其势重者,果安在哉?曰:山东是也。不得山东则河北不可取,不得河北则中原不可复。此定势,非臆说也。古人谓用兵如常山之蛇,击其首则尾应,击其尾则首应,击其身则首尾俱应。臣窃笑之,夫击其尾则首应、击其身则首尾俱应,固也;若击其首则死矣,尾虽应,其庸有济乎?方今山东者,虏人之首,而京洛关则其身其尾也。由泰山而北,不千二百里而至燕,燕者虏人之巢穴也。自河失故道,河朔无浊流之阻,所谓千二百里者从枕席上过师也。山东之民劲勇而喜乱,虏人有事常先穷山东之民,天下有变而山东亦常首天下之祸。至其所谓备边之兵,较之他处,山东号为简略。且其地于燕为近,而其民素喜乱,彼方穷其民、简其备,岂真识天下之势也哉。今夫二人相搏,痛其心则手足无强力;两阵相持,噪其营则士卒无斗心。固臣以为兵出沐阳(海州属县)则山东指日可下,山东已下则河朔必望风而震,河朔已震则燕山者臣将使之塞南门而守。请试言其说: 虏人列屯置戍,自淮阳以西,至于陇(海州防御去处,故此不论),杂女真、渤海、契丹之兵不满十万。关中、洛阳、京师三处,彼以为形势最重之地。防之为甚深,备之不甚密,可因其为重,大为之名以信之。扬兵于川蜀,则曰:“关陇秦汉故都,百二之险。吾不可以不争。”扬兵于襄阳,则曰:“洛阳吾祖宗陵寝之旧,废祀久矣,吾不可以不取。”扬兵于淮西,则曰:“京师吾宗庙社稷基本于此,吾不可以不复。”多为旌旗金鼓之形,佯为志在必取之势,已震关中,又骇洛阳;以骇洛阳,又声京师。彼见吾形、忌吾势,必以十万之兵而聚三地,且沿边郡县亦必皆守而后可,是谓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如此则燕山之卫兵、山东之户民(女真山东之屯田者不满三万,此兵不俱可用。)、中原之签军,精甲锐兵必举以至,吾乃以形耸之使不得遽去,以势留之使不得遂休,则山东之地固虚邑也。山东虽虚,切计青、密、沂、海之兵犹有数千,我以沿海战舰驰突于登莱沂密淄淮之境,彼数千兵者尽分于屯守矣。山东诚虚,盗贼必起,吾诱群盗之兵使之溃裂皿出;而陛下徐择一骁将,以兵五万,步骑相半,鼓形而前,不三日而至兖郓之郊,臣不知山东诸郡将谁为王师敌哉!山东已定,则休士秣马,号召忠义,教以战守,然后传檄河朔诸郡,徐以兵蹑其后,此乃韩信所以破赵而举燕也。天下之人知王师恢复之意坚,虏人破灭之形着,则契丹诸国如窝斡、鹧巴之事必有相轧而起者。此臣所以使燕山塞南门而守也。彼虏人三路备边之兵将北归以自卫耶?吾已制其归路,彼又虞淮西、襄阳、川蜀之兵,未可释而去也。抑为战与守耶?腹心已溃,人自解体,吾又半途出其背而夹击之。当此之时,陛下筑城而降其兵亦可;驱而之北,反用其锋亦可;纵之使归,不虞,而后击之亦可。臣知天下不足定也。 然海道与三路之兵,将不必皆勇,士不必皆锐。盖臣将以海道三路之兵为正,而以山东为奇;奇者以强,正者以弱;弱者牵制之师,而强者必取之兵也。古之用兵者,唐太宗其知此矣,尝曰:“吾观行阵形势,每战必使弱常遇强、强常遇弱。敌遇吾弱,追奔不过数十百步;吾击敌弱,常突出自背反攻之,以是必胜。”然此特太宗用之于一阵间耳。臣以为天下之势,避实击虚,不过如是。苟曰不然,以将驱坚悉锐由三路以进,寸攮尺取为恢复之谋,则吾兵为虏弱久矣,骤而用之未尝不败。近日符离之战是也。假设陛下一举而取京洛,再举而复关,彼将南绝大河下燕蓟之甲,东于泗水漕山东之粟,陛下之将帅谁与守此?曩者三京之役是也。借能守之,则河北犹未病;河北未病,则雌雄犹未决也。以是策之,陛下其知之矣。 昔韩信请于高祖,愿以三万人北举燕赵,东击齐,南绝楚之粮道,而西会于荥阳。耿言于光武,yù先定渔阳,取涿郡,还收富平,而东下齐。皆越人之都而谋人之国,二子不以为难能,而高祖光武不以为可疑,卒藉之以取天下者,见之明而策之熟也。由今观之,使高祖光武不信其言,则二子未免为狂。何者?落落而难合也。如臣之论,焉知不有谓臣为狂者乎!虽然,臣又有一说焉。为陛下终言之: 臣前所谓兵出山东则山东之民必叛虏以为我应,是不战而可定也。议者必曰:“辛巳之岁,山东之变已大矣,然终无一人为朝廷守尺寸土以基中兴者,何也?”臣之说曰:“北方郡县,可使为兵者皆锄犁之民,可使以用此兵而成事者,非军府之黥卒则县邑之弓兵也。”何则?锄犁之民,寡谋而易聚,惧败而轻敌,使之坚战而持久则败矣。若夫黥卒之与弓兵,彼皆居行伍,走官府,皆知指呼号令之不可犯,而为之长者更战守,其部曲亦稔熟于其赏罚进退之权。建炎之初,如孔彦舟、李成辈,杀长吏,驱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民,胶固而不散者皆此辈也。然辛巳之岁何以不变?曰:“东北之俗尚气而耻下人。当是时,耿京王友直辈奋臂陇亩,已先之而起,彼不肯俯首听命以为农夫下,故宁撄城而守,以须王师而自为功也。”臣常揣量此曹间有豪杰可与立事者,然虏人薄之而不以战,自非土木之兴筑、官吏之呵卫,皆不复用。彼其思一旦之变以逞夫平昔悒快勇悍之气,抑甚于锄犁之民。然而计深虑远,非见王师则未肯轻发。陛下诚以兵入其境,彼将开门迎降,惟恐后耳。得民而可以使之将,得城而可以使之守,非于此焉择之,未见其可也。故臣于详战之未而备论之。 何博士备论 何去非 六国论 秦得所以并天下之形,而天下遂至于必可并,六国有可以拒秦之势,而秦遂至于不可拒者,岂秦为工于毙六国耶?其祸在乎六国之君,自战其所可亲,而记其所可仇故也。秦之为国一而已矣,而关东之国六焉。计秦之地,居六国五之一;校秦之兵,当六国十之一。以五一之地、十一之兵,而常擅其雄强以制天下之命者,由其据形便之居,俯扼天下之吭,而蹈其膺背于足股之下故也。使六国之君知夫社稷之实祸在秦,而相与致诚缔jiāo,戮力以摈秦,即秦诚巧于攻斗,则亦何能鞭笞六国,使之骈首西向而事秦哉?又况得以一一而夷灭之也?盖其不知虑此,凡所以早朝而晏罢者,皆其自相屠毙之谋。此秦所以得收其敝而终为所擒也。 盖六国之势,莫利于为从,莫害于为衡。从合则安,衡成则危,必然之势也。方其为从于苏秦也,秦人不敢窥兵函谷关者十五年。已而为衡于张仪,而山东诸侯岁被秦祸,日割地以求事秦之欢,卒至于地尽而国为墟。六国固尝收合从之利矣,然而终败于为衡之害者,其祸在乎自战其所可亲,而忘其所可仇故也。所谓战所可亲、忘所可仇者,秦人稍蚕食六国而并夷之,则关东诸侯皆与国也,宜情亲势合以谋抗秦。然而,齐、楚自恃其强,有并吞燕、赵、韩、魏之志而缓秦之祸;燕、赵、韩、魏自惩其弱,有疑恶齐、楚之心而胁秦之威。是以衡人得而因之,散败从约,秦以气恐而势喝之,故人人震迫,争入购秦,唯恐其独后之也。曾不知齐、楚虽强,不足以致秦之畏,而其所甚忌者,独在乎韩、魏也。韩、魏者,实诸侯之西蔽也,势能限秦而使之无东。秦苟有以越之,我得以制其后,此秦之所忌。使齐、楚、燕、赵审夫社稷之实祸在秦,而知韩、魏之为蔽于我,委国重而收亲之,固守从约,并力一志,以仇虎狼之秦。使其一下兵于六国,则六国之师悉合而从之,则秦甲不敢轻越函谷,而山东安矣! 或曰:韩、魏者,秦之错壤也。秦兵之加韩、魏也,战于百里之内;其加于四国也,战于千里之外。韩、魏之致秦兵,近在乎一日之间;而其待诸侯之救,乃在乎三月之外。秦攻韩、魏既归而休兵,则四国之乘徼者尚未及知也。今徒执虚契以役韩、魏,则秦人固将疾攻而力蹶之。是使三国速被灾祸,而齐、楚、燕、赵反居齿寒之忧,非至计也。噫!齐、楚、燕、赵之民,裹粮荷戟以应秦敌者无虚岁也,然终不能纾秦患于一日。四国诚能岁更各国之一军,命一偏将提之,以合戍韩、魏而佐其势,则是六国之师日萃于韩、魏之郊,仰关而伺秦。秦诚勇者,虽日辱而招之,固不轻出,而以腹背支敌矣。夫苏秦、张仪,虽其为术生于揣摩辨说之巧,人皆贱之,然其策画之所出,皆足以为诸侯之利害而成败之。盖苏秦不获终见信于六国,而张仪之志独行于秦。此六国之所以见并于秦也。嗟乎!使关东之国裂而为六者,岂天所以终相秦乎?向使关东之地合而为一,以与秦人决机于韩、魏之郊,则胜负之势盖未可知。使齐能因其资而遂并燕、赵,楚能因其资而遂并韩、魏,则鼎足之势可成。以其为国者六,是以秦人得以间其欢而离其jiāo,终于一一而夷灭之。悲夫! 秦论 兵,有攻有守,善为兵者必知夫攻守之所宜。故以攻则克,以守则固。当攻而守,当守而攻,均败之道也。方天下jiāo臂相与而事秦之强也,秦人出甲以攻诸侯,盖将取之也。图攻以取人之国者,所谓兼敌之师也。及天下攘袂相率而叛秦之乱也,秦人合卒以拒诸侯,盖将 之也。图拒以 人之兵者,所谓救败之师也。兼敌之师利于转战,救败之师利于固守,兵之常势也。 秦人据崤、函之阻以临山东,自缪公以来常雄诸侯,卒至于并天下而王之,岂其君世贤耶?亦以得乎形便之居故也。二世之乱,天下相与起而亡秦,不三岁而为墟。以二世之不道,顾秦亦足以亡。然而,使其知捐背叛之山东,严兵拒关为自救之计,虽以无道行之,而山西千里之区犹可岁月保也。不知虑此,乃空国之师以属章邯、李由之徒,越关千里以搏寇,而为乡日堂堂兼敌之师,亦已悖矣。方陈胜之首事,而天下豪杰争西向而诛秦也。盖振臂一呼而带甲者百万,举麾一号而下城者数十。又类皆山林倔起之匹夫,其存亡胜败之机取决于一战,其锋至锐也。而章邯之徒不知固守其所以老其师,乃提孤军、弃大险,渡漳逾洛、左驰右鹜,以婴其四合之锋,卒至于败。而沛公之众,扬袖而下控函关。虽二世之乱足以覆宗,天下之势足以夷秦,而其亡遂至于如此之亟者,用兵之罪也。夫秦役其民以从事于天下之日久矣。而其民被二世之dú未深,其勇于公斗,乐于卫上之风声气俗犹在也。而章邯之为兵也,以攻则不足,以守则有余。周文常率百万之师傅于城下矣,章邯三击而三走之,卒杀周文。使其不遂纵以搏敌,而坐关固守为救败之师,关东之土虽已分裂,而全秦未溃也。 或曰:七国之反汉也,议者归罪于吴、楚,以为不知杜成皋之口,而汉将一日过成皋者数十辈,遂至于败亡。今豪杰之叛秦,而罪二世之越关转战何也?嗟夫!务论兵者,不论其逆顺之情与夫利害之势,则为兵亦疏矣。夫秦有亡之形,而天下之众亦锐于亡秦,是以豪杰之起者因民志也,关东非为秦役矣。汉无可叛之衅,而天下之民无志于负汉,则七国之起非民志矣,天下皆为汉役者也。以不为秦役之关东,则二世安得即其地而疾战其民;以方为汉役之天下,则汉安得不趋其地而疾诛其君。此战守之所以异术也。昔者贾谊、司马迁皆谓:使子婴有庸主之材,仅得中佐,则山西之地可全。而有卒取失言之讥于后世。彼二子者,固非愚于事机者也,亦惜夫秦有可全之势耳。虽然,彼徒知秦有可全之势,而不知至于子婴而秦之事去矣,虽有太公之佐,其如秦何哉? 楚汉论 王天下者,其资有三:有以德得之,有以力并之,有以智取之。得之以德者,三代是也;并之以力者,秦人是也;取之以智者,刘汉是也。盖以力则不若智之胜,以智则不若德之全。 至于项羽之争天下也,其所执者为何资耶?德非羽之所得言者矣,其于智、力之资又皆两亡焉。而后世之议乃曰:项羽其亦不幸遇敌于汉而遂失之。嗟夫!虽微汉高帝,而羽之于天下固将失之也。汉王之于智盖疏矣,以其能得真智之所在,此所以王;项羽之于力尝强矣,以其不知真力之所在,此所以亡。彼项羽以百战百胜之气盖于一时,手袭天下以王豪杰而宰制之,自以天下莫能抗也。观其所赖以为资,盖有类乎力者矣。虽然,彼之所谓力者,内恃其身之勇,叱咤震怒足以威匹夫;外恃其众之劲,搏ㄏ决战足以吞敌人而已。至于阻河山,据形便,俯首东瞰,临制天下,保王业之固,遗后世之强,所谓真力者,彼固莫或之知也。是以轻指关中天险之势,燔烧屠戮以逞其暴,卒举而遗之二三降虏,反怀区区之故楚而甚荣。其归乃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能知者?”此特浅丈夫之量,安足为志天下者道哉!后之数羽之罪者,皆曰:夺汉王之关中,负信义于天下,此所以亡。嗟夫!使项氏无意于王,而徒夺汉王之关中,则谓其得罪于区区之信义可也。如其有意于王而夺之,是得计也。惟其知夺而不知其有,此所以亡耳。 古者创业造邦之君而为是之为者,可胜罪哉?韩信未释垓下之甲,而高祖夺其兵,不旋踵而又夺其齐。然而智者不非而义者不罪者,以其为天下者重,而负人者轻故也。是以不顾意气之微恩,而全社稷之大计也。汉高祖挟其在己之智术,固无足以定天下而王之。然天下卒归之者,盖能收人之智而任之不疑也。夫能因人之智而任之不疑,则天下之智皆其资也,此所谓真智者也。又其所负者,帝王之度,故于其西迁也则曰:“吾亦yù东耳,安能悒悒久居此乎?”此其与项羽异矣。虽然,使无智术之士以主其谋,则天下之事亦去矣。方其入关,乃封秦府藏,还军霸上。其画婉矣。乃怵于妄议,一旦拒关无纳东兵以逆其众集之锋,几不免于项氏之暴。使遂卑而骄之,当能舒徐拱揖以得项王之欢心,奠枕而王关中,抚循其众,徐为后图,则天下不足定矣。幸而复获汉中之迁,因思归之士,并三秦定齐、赵,收信、越,以与项王亲角者数岁,仅乃得之。向使项羽据关而王,驱以东出,使与韩、彭、田、黥之徒分疆错壤,以弱其势,则关东之土尚可得兼哉?信乎!王者之兴固有所谓驱除者也。 晁错论 古者,持国任事有四臣焉:杜患于未兆,弭于未形者,贤臣也;祸结而排之使安,难立而戡之使平者,功臣也;国安矣挈而错之危,世治矣汩而属之乱者,非愚臣即jiān臣也。盖jiān臣之不足者忠,愚臣之不足者知。忠、知不足而持国任事,祸之府也。 昔者,晁错尝忠于汉矣,而其知不足以任天下之大权也,是以轻发七国之难,而其身先戮于一人之言。可不谓愚乎?彼错者,为申、韩之学,锐气而寡恩,好谋而喜功之臣也。自孝景之居东宫,而错说之以人主之术数也,固以知宠之矣。及其即位,而以天下听之。彼挟其君之以天下听之也,yù就其所谓术数之效。是以轻为而不疑,决发而不顾,卒以忧君危国,几成刘氏之大变。而后世之士,犹或知之,独子云乃谓之愚。子云之愚错也,非以其知不足以卫身而愚之也,亦以其不能杜七国未发之祸而故趣之于乱也。东诸侯之势诚强矣。强而骄,骄而反,其理也。然而,束之而使无骄,御之而使无反者,岂固无术耶?而错之策曰:“削之、不削,皆且反也。削之,则反速而祸小;不削,则反迟而祸大。”是错之术无他,趣之以速反而已。错之所谓祸小者,以吾朝削其地,而暮得其民故也。安有数十年拊循之民,一旦而遂不为之役也?吴王所发五十万之众者,皆其削郡之民也。连七国百万之师西向而图危关中,乃曰祸小者,真愚也。 夫七国之王,独吴少尝军旅,为宿jiān故恶。其六王皆骄夫孱稚,非有高材绝器、挟智任术,足以就大计者。其谋又非前缔而宿合之也。今一旦徜徉相视而起,皆吴实迫之,yù并以为东帝之资耳。当孝文之世,濞之不朝发于死子之隙,而反端着矣。贾谊固尝为之痛哭矣。然而孝文一切包匿,不究其jiān,而以恩礼羁之。是以迄孝文之世三十余年,而濞无他变也。濞之反于孝景之三年,而其王吴者四十三稔矣。齿发固已就衰,而乡之勇决之气与夫骄悍之情、窥觊之jiān,皆已沮释矣。今一旦奋然空国西向,计不反顾者,濞岂得已哉?有错之鞭趣其后以起之也。昔高帝之王濞者三郡,且南面而抚其国者四十余年。错之任事,一旦而削其二郡。楚、赵、诸齐,皆以暗隐微慝夺其封国之半。彼固知其地尽而要领随之,是以出于计之无聊为一决耳。向使景帝袭孝文之宽杀而恩礼有加焉,而错出于主父偃之策,使诸侯皆得以其封地分侯支庶,以弱其势,则濞亦何事乎白首称兵,冀所非望,而楚、赵、诸齐不安南面之乐而安甘为濞役也? 吴王反虏也,固天人之所共弃,未有不至于败灭者。然亦幸其未为晓兵者也,使其诚晓兵,则关东非汉有,而错之罪可胜戮哉?方濞之起也,其谋于宿将,则曰“必先取梁”;其谋于新将,则曰“必先据洛”。二策者,皆胜策也。而吴王昧于所用,故败亡随之。其曰必先取梁者,梁王,景帝之亲母弟,国大而强,北距泰山,西界高阳。今释梁不下,而兵遂西,则汉冲其膺,梁捣其吭,不战而成擒矣。此宿将以先取梁为功者,图全之策也,所谓以正合者也。洛阳阻山河之固,扼西兵之冲,积武库之械,丰敖仓之粟。今不疾据而徐行留攻,而汉骑腾入梁、楚之郊以蹙之,败可立待也。此新将以先据洛为功者,立奇之策也,所谓以奇胜者也。二策者,皆胜策也。虽反国之虏无所恃之,亦兵家之至数也。幸其当时无以双举而并施之以教之也。是以吴王用其攻梁,而不用其据洛,此所以亟败也。所谓双举而并施者,锐师卷甲以趣洛阳,重兵疾攻以覆梁都,虽无能入关,而山东举矣。知取梁而不知取洛,则汉兵得以东下;知据洛而不知取梁,则梁兵得以蹑后。使锐师据洛而重兵攻梁,洛已据,则汉兵不能即东。汉兵不东,则必举梁,梁举而山东定矣。幸其不出于此,乃屯聚而不分,以压梁壁。梁未及下,而亚夫之辈驰入荥阳而壁昌邑矣。求战不得,yù去不可,彷徨无所之而坐成擒。故曰:幸其未为晓兵者也。向使吴王两用其策,而又假田禄伯以偏师提之以趋武关,周兵长驱,遂历阳城之北,反虽不迟,而祸实大矣。呜呼!孰谓晁错非真愚者哉! 汉武帝论 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有所必用,虽虞舜、太王之不yù,固常举之;有所不必用,虽蚩尤、秦皇之不厌,固当戢之。古之人君,有忘战而恶兵,其敝天下皆得以陵之,故其势蹙于弱而不能振;有乐战而穷兵,其敝天下皆得以乘之,故其势蹙于强而不知屈。然则,兵于人之国也,有以用而危,亦有以不用而殆矣。 西汉之兴,历五君而至于孝武。自高帝之起匹夫,诛强秦、蹙暴楚,已而平反乱,征不服,迄终其世,而天下伏尸流血者二十余年。吕后、惠、文,乘天下初定,与民休息,深持柔仁不拔之德。其于兵也,固惮言而厌用之也,可谓知天下之势矣。孝景之于汉也,盖威可抗而兵可形之时也。然而,即位未几,卒然警于七国之变。故其志气创艾,亦姑安天下之无事,未暇为天下之势虑也。然其为汉之势,亦浸以趋弱矣。孝武帝以雄才大略,承三世涵育之泽,知夫天下之势将就弱而不振,所当济之以威强而抗武节之时也。方是时也,内无jiān变之臣,外无强逼之国,而世为汉患者独匈奴耳。 夫匈奴自楚、汉之起,乘秦之乱,复践河南之地,而其势始强。高帝曾以三十万之众困于白登之围,盖士不食者七日,已解而归,不思有以复之,而和亲始议矣。高后被其 书之辱,临朝而震怒矣,终之以婉辞顺礼慰适其桀骜之情。凡此者,皆yù与民息肩,姑置外之而不校也。孝文之立,其所以顺悦输遗者甚,至饰遣宗女以固其欢。盖送车未返,而彼已大举深入,候骑达于甘泉、雍梁矣。其后乍亲乍绝,盖为寇患至于近,严霸上、棘门、细柳之屯以卫京都。以孝文之宽仁镇静,摄衣发奋,亲驾而驱之者再,乃至乎辍饭搏髀而思颇、牧之良能也。孝景之世,其所以悦奉之情与夫遗给之数又加至矣。然其寇侵之暴,纷然其不止也。由是观之,汉之于匈奴,非深惩而大治之,则其为后患也,可胜备哉?是以孝武抗其英特之气,选待习骑,择命将帅,先发而昌诛之。盖师行十年,斩刈殆尽,名王贵人俘获百数,单于捧首穷遁漠北,遂收两河之地而郡属之。刷四世之侵辱,遗后嗣之安强。至于宣、元、成、哀之世,单于顿颡臣顺,谒期听令以朝,位次比内诸侯。虽曰劳师匮财,而功烈之被远矣。使微孝武,则汉之所以世被边患,其戍役转饷以忧累县官者,可得而预计哉?甚矣!味者之议,不知求夫天下之势、强弱之任所当然者,而猥曰:“文、景为是慈俭爱民,而武帝黩于兵师祈祀。”至与秦皇同日而非诋之,岂不痛哉!使孝武不溺于文成、五利之jiān以重耗天下,攘敌之役止于卫、霍之既死,而不穷贰师之兵,则其功烈与周宣比隆矣。 李广论 先王之政,不求徇人之私情,而求当天下之正义。正义之立,在国为法制,在军为纪律。治国而缓法制者亡,理军而废纪律者败。法制非人情之所安,然吾必驱之使就者,所以齐万民也;纪律非士心之所乐,然吾必督之使循者,所以严三军也。昔者,李广之为将军,其材气超绝,汉之边将无出其右者,自汉师之加匈奴,广未尝不任其事。盖以兵居郡者四十余年,以将军出塞者岁相继也,而大小之战七十余。遇以汉武之厚于赏功,自卫、霍之出,克敌而取侯封者数十百人,广之吏士侯者亦且数辈,而广每至于败衄废罪,无尺寸之功以取封爵,卒以失律自裁以当幕府之责。当时、后世之士,莫不共惜其材,而深哀其不偶也。窃尝究之,以广之能而遂至于此者,由其治军不用纪律,此所以勋烈、爵赏皆所不与,而又继之以死也。 夫士有死将之恩,有死将之令。知死恩而不知死令,常至于骄;知死令而不知死恩,常至于怨。善于将者,使有以死吾之恩,又有以死吾之令,可百战而百胜也。虽然,死恩者私也,死令者职也。士未有以致其私,而有以致其职者,可战也。未有以致其职,而有以致其私者,未可战也。盖私者在士,而职者在将。在士者难恃,在将者可必故也。夫部曲行阵、屯营顿舍,与夫昼夜之警严、符籍之管摄,皆所谓军之纪律。虽百夫之率,不可一日辄废而缓于申严约束者也。故以守则整而不犯,以战则肃而用命。今广之治军,yù其人人之自安利也。至于部曲、顿舍、警严、管摄一切弛略,以便其私而专为恩,所谓军之纪律者,未尝用也。故当时称其宽缓不苛,士皆爱乐,而程不识乃谓:“士虽佚,乐为之死敌,然敌卒犯之,无以禁也。”此其恩不加令,而功之难必也。士诚乐死之矣,然其纪律之不戒也,亦所以取败也。故曰:厚而不能令,譬如骄子,不可用也。 昔者,司马穰苴卒然擢于闾伍之间而将齐军,一申令于庄贾,而三军之士莫不奋争为之赴战,遂一举而摧燕、晋之师。彭越起于群盗百人之聚,其所率者皆平日之等夷,一旦号令,斩其后期,众皆莫敢仰视,遂以其兵起为侯王,卒佐高祖平一天下。二人者,岂复所谓素抚循之师者哉!以其得治军之纪律,能使夫三军之士必死于令故也。广不求诸此,乃从妄人之谈,而深自罪悔于杀已降,以为祸盖莫大于此者,亦已疏矣。 李陵论 善将将者,不以其将予敌;善为将者,不以其身予敌。主以其将予敌,而将不辞,是制将也;将以其身予敌,而主不禁,是听主也。故听主无断,而制将无权,二者之失均焉。 汉武召陵yù为贰师将辎重也,而陵恶于属人,自以所将皆荆楚勇士、奇才、剑客,愿得自当一队,以步卒五千涉单于庭,而无所事骑也。夫所谓骑者,匈奴剑客,愿得自当一队,以步卒五千涉单于庭,而无所事骑也。夫所谓骑者,匈奴之胜兵长技也。广泽平野,奔突驰践,出没千里,非中国步兵所能敌也。以匈奴之强,兵骑之众,居安待佚,为制敌之主。而吾yù以五千之士,擐甲负粮,徒步深入,策劳麾惫,为赴敌之客。是陵轻委其身以予敌矣。而汉武不之禁也,乃甚壮之,而听其行。上无统帅,而旁无援师,使之穷数十日之力,涉数千里之地,以与敌角而冀其成功。陵诚勇矣,虽其所以摧败,足以暴于天下。卒以众寡不敌,身为降虏,辱国败家,为天下笑者,是汉武以陵与敌也。故曰:二者之失均焉。法曰:“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陵提五千之士,孤军独出,当单于十万之师,转斗万里,安得不为其所擒也?是以古之善战者无幸胜而有常功。计必胜而后战,是胜不可以幸得也;度有功而后动,是功可以常期也。秦将取荆,问其将李信曰:“度兵几何而足?”信曰:“二十万足矣。”以问王翦,翦曰:“非六十万不可。”秦君甚壮信而怯翦也,遂以二十万众,信将而行,大丧其师而还。秦君大怒,自驾以请王翦,翦曰:“必yù用臣,顾非六十万人不可也。”秦君曰:“谨受命。”翦遂将之,卒破荆而灭之焉。冒顿单于 辱吕后,汉之君臣廷议,yù斩其使,遂举兵击之。樊哙请曰:“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季布曰:“哙可斩也。昔高祖以四十万众困于平城,哙奈何yù以十万众横行匈奴也?”吕后大悟,遂罢其议。向使王翦徇秦君以将予敌而不辞,吕后听樊哙以身予敌而不禁,则二将之祸可胜悔哉? 夫李广、李陵皆山西之英将也,材武善战,能得士死力。然轻暴易敌,可以属人,难以专将。世主者苟能因其材而任之,使奋励气节,霆击鸷搏,则前无坚敌,而功烈可期矣。汉武皆乖其所任,二人者终偾蹶而不济,身辱名败,可不惜哉! 大将军卫青之大击匈奴也,以广为前将军。青徙广出东道,少回远,乏水草。广请于上曰:“臣部为前将军,令臣出东道,臣结发与匈奴战,乃今一得当单于,臣愿居前,先死单于。”而青yīn受上旨,以广数奇,无令当单于,恐不得所yù。广遂出东道,卒以失期自杀。夫以广之材勇,得从大将军全师之出,其胜气已倍矣。又获居前以当单于,此其志得所逞,宜有以自效,无复平日之不偶也。奈何独摧摈之,使其枉道他出,遂死于悒悒,而天下皆深哀焉?至若陵也,又听其以身予敌而弃之匈奴,侥幸于或胜。及其以败闻,徒延首倾耳望其死敌而已,无他悔惜也。嗟夫!汉武之于李氏不得为无负也。盖用广者失于难,而用陵者失于易,其所以丧之者一也。贾复,中兴之名将也。世祖以其壮勇轻敌而敢深入,不令别将远征,常自从之,故复卒以勋名自终。盖壮勇轻敌者可以自从,而别将远征之所深忌也。观贾复之所以为将,无以异于陵、广也。而世祖不令别将远征,常以自从者,是明于知复,而得所以驭之之术也,故卒收其效而全其躯。不然,则复也亦殒于敌矣。呜呼,任人若世祖者,几希矣! 霍去病论 天之所与,不可强而甚高者,材也;xìng之所受,不可习而甚明者,智也。以天下无可强之材、可习之智,则凡材、智有以大过于人者,皆天之所以私被之也。天下之事莫神于兵,天下之能莫巧于战。以其神也,故温恭信厚盛德之君子有所不能知;以其巧也,而桀恶欺谲不羁之小人常有以独办。由是观之,凡材智之高明而自得于兵之妙用者,皆天之所资也。 昔者,汉武之有事于匈奴也,其世家宿将jiāo于塞下。而卫青起于贱隶,去病奋于骄童,转战万里,无向不克,声威功烈震于天下,虽古之名将无以过之。二人者之能,岂出于素习耶?亦天之所资也。是以汉武yù教去病以孙、吴之书,乃曰:“顾方略何如耳,不求学古兵法。”信哉,兵之不可以法传也。昔之人无言焉,而去病发之。此足知其为晓兵矣。 夫以兵可以无法,而人可以无学也。盖兵未尝不出于法,而法未尝能尽于兵。以其必出于法,故人不可以不学。然法之所得而传者,其粗也。以其不尽于兵,故人不可以专守。盖法之无得而传者,其妙也。法有定论,而兵无常形。一日之内,一阵之间,离合取舍,其变无穷,一移踵、瞬目,而兵形易矣。守一定之书,而应无穷之敌,则胜负之数戾矣。是以古之善为兵者,不以法为守,而以法为用。常能缘法而生法,与夫离法而会法。顺求之于古,而逆施之于今;仰取之于人,而俯变之于己。人以之死,而我以之生;人以之败,而我以之胜。视之若拙,而卒为工;察之若愚,而适为智。运奇合变,既胜而不以语人,则人亦莫知其所以然者。此去病之不求深学,而自顾方略之如何也。夫“归师勿追”,曹公所以败张绣也,皇甫嵩犯之而破王国。“穷寇勿迫”,赵充国所以缓先零也,唐太宗犯之而降薛仁杲。“百里而争利者蹶上将”,孙膑所以杀庞涓也,赵奢犯之而破秦军,贾诩犯之而破叛羌。“强而避之”,周亚夫所以不击吴军之锐也,光武犯之而破寻、邑,石勒犯之而败箕澹。“兵少而势分者败”,黥布所以覆楚军也,曹公用之,拒袁绍而斩颜良。“临敌而易将者危”,骑劫所以丧燕师也,秦君用之,将白起而破赵括。薛公策黥布以三计,知其必弃上、中而用其下。贾诩策张绣以精兵追退军而败,以败军击胜卒而胜。宋武先料谯纵我之出其不意,然后攻彼之所不意。李光弼暂出野次,忽焉而归,即降思明之二将。凡此者,皆非法之所得胶而书之所能教也。然而,善者用之,其巧如是。此果不在乎祖其绪余而专守也。赵括之能读父书详矣,而蔺相如谓徒能读之而不知合变也。故其于论兵,虽父奢无以难之,然奢不以为能,而逆知其必败赵军者,以书之无益于括。而妙之在我者,不特非书之所不能传,而亦非吾心之能逆定于未战之日也。 昔之以兵为书者,无若孙武。武之所可以教人者备矣,其所不可者,虽武亦无得而预言之,而唯人之所自求也。故其言曰:“兵家之胜,不可先传。”又曰:“奇正之变,不可胜穷。”又曰:“人皆知我所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善学武者,因诸此而自求之,乃所谓方略也。去病之不求深学者,亦在乎此而已。嗟乎!执孙、吴之遗言,以程人之空言,求合乎其所以教,而不求其所不可教,乃因谓之善者,亦已妄矣。 刘伯升论 古之豪杰,遭天下之变乱,慨然而起,皆有拯民拨乱之志。其兵力威势,亦足以就功成业业者。已而,一旦肝脑屠溃于庸夫、孺子之手,曾不少悟,为天下笑者,何也?怙气而易人,矜众而忽祸,卒然而发于心意之所不及故也。 昔者,王莽之盗汉也,而刘氏宗属诛夷废锢,救死不暇,幸而存者,皆孱驽不肖、习为佞媚苟生而已。独伯升愤然有兴复绝绪之志,收结轻侠,起以诛莽,虽莽亦深惮之。方其起也,独舂陵子弟八千人,乃诱合新市、平林数千之兵以助其势,而光武之师亦倡于宛,是以斩甄阜、梁邱赐,而破严尤、陈茂之师。不数月,而众至十万,其势振矣。于是豪杰相与议立汉宗,以从人望,其意固在乎伯升也。而新市、平林惮其威明,且乐更始之懦弛也,遂定策立之,伯升争之而不得也。已而,伯升拔宛,光武大破寻、邑百万之众。更始君臣愈不自安,遂诛伯升。嗟乎!伯升之志固大矣,而其死也,愚夫且及知之,而伯升之不悟也。夫新市、平林之将帅,故群盗耳。方吾之起而借其兵,已而连却大敌而拥众十万者,功在我也。人以其功,而yù崇立之。新市、平林之不乐也,举而属之驽弱之更始,则三军之权不在伯升,而在乎新市、平林矣。权分于人,而又固争,更始之立,宜其不旋踵而诛矣。昔者,吕后之yù王诸吕也,以问其相王陵、陈平。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陵力争,而陈平可之。夫王陵之争,将yù以安汉而摧诸吕也,不知陈平之可者,乃所以安汉而摧诸吕也。伯升所拒更始之立者,王陵之争也,未所以自安矣。虽然,伯升之心固未尝忘新市、平林之与更始也。惜其抚机而不知发,而为人发之,此其死而不悟也。 宋义之令军中曰:“猛如虎,狠如羊,贪如狼,强不可使者,斩之。”其意固在乎项羽也。羽知其意之在我也,是以先发而诛之。使其不先发,即羽亦诛矣。伯升以新市、平林之为附我,是以德之而未忍负之耶,孰若蜀先主之于刘璋、李密之于翟氏也?璋举全蜀倚先主,先主遂取之,以为鼎足之资。人不非其负璋,而与其得取蜀之机也。密始臣于翟氏,翟自以其才之不逮密也,推而主之。已而,微有间言,密即诛之,其权遂一,而兵以大振。使伯升乘举宛之威,而又因世祖破寻、邑之势,勒兵誓师,以戮新市、平林之骄将,而黜更始,则中兴之业不在世祖矣。 嗟乎!伯升之不忍者,亦fù人之仁耳。古之求集大事者,常不忍于负人而终为人之所负者,以其相伺之机,间不容发故也。世祖之连兵决战不及伯升,而深谋至计乃甚过之。盖伯升类项羽,而世祖类高皇,此所以定天下而复大业也。始伯升之见杀,而世祖驰诣更始,逡巡引过,深自咎谢,不为戚伤。是以更始信而任之,卒至摧王郎、定河北,其资成矣。乃徐正其位号,遂以其兵西加更始而定长安。使其遂形愤怏不平于伯升之祸,则亦并诛而已矣。 汉光武论 师不必众也,而效命者克;士无皆勇也,而致死者胜。古之人有以众而败,有以寡而胜者,王寻、王邑以百万而败于三千之光武,曹公以八十万而败于三万之周瑜,苻坚以百万而败于八千之谢玄是也。夫率师百万以临数千之军者,必胜之军也。然有时而至于败者,骄吾所以必胜而以轻敌败也。提卒数千以当百万之众者,必败之道也。然有时而至于胜者,奋吾所以必败而以致死胜也。夫兵多在敌者,智将之所贪,而愚将之所惧也。兵寡在我者,愚将之所危,而智将之所安也。多固可惧,而我贪之,恃吾有以覆其骄也。少固可危,而我安之,恃吾有以激其奋也。提数千之兵以抗大敌,使人人自致其死,而忘其为数千之弱者,易能也。连百万之众以临小敌,使人人各效其命,而忘其为百万之强者,难能也。何者?弱则思奋,而强则易懈故也。弱而奋,则奋者其气也;强而懈,则懈者其情也。于气则易乘,于情则难率。因易乘之气而激之,故有以寡而胜者矣;就难率之情而驱之,故有以多而败者矣。是以古之善论将者,必知其所以胜任之多寡。苟非所胜任,虽多而累矣。韩信以高祖之所胜将者,十万耳;而其自谓,则虽多而益办也。是以古之善将者,其用百万如役一人,分数既定,形名既饰,节制素明,威赏素着,有术以用其锋故也。赵括一用赵人四十万,束手而就长平之坑者,败于众也。王翦必用秦军六十万然后取胜于荆者,办于多也。汉高祖尝一大用其军矣,劫五诸侯之兵,合六十万,以攻楚也。而项羽逡巡以三万之锐,起而覆之,濉水为之不流。此将逾其分,而韩信之所忧也。曹公之于兵也,巧谲奇变,离合出没,其应无穷,白首于兵,未尝不以少敌众也。卒丧赤壁之师,而成刘备、周瑜之名者,骄荆州之胜,恃水陆之众,而败于懈也。 方寻、邑百众之众以压昆阳,其视孤城之内外者皆几上ròu也。然而光武合数千之卒,申之以必死之誓,激之以求生之奋,身先而搏之,则其反视寻、邑之众者皆几上ròu也,是以胜。虽然,是役也,人以其为光武之能事,而莫知其所以为能事也。唯诸将观其生平见小敌怯,见大敌勇也,皆窃怪之。而不知光武为是勇、怯者,乃所谓能事而皆以求胜也。夫怯于小敌者,其真情也;勇于大敌者,其权术也。敌小而怯,怯而戒,戒而励,胜之道也。敌大而勇,勇而决,决而奋,亦胜之道也。于敌之小而示之真情,是以不易胜之也;于敌之大而用其权术,是以不畏胜之也。光武非特能以少败众也,固又至于多而益办也。呜呼!光武之于取天下者,亦何独不出于真情之与权术欤?顾人莫之测耳。始伯升之结宾客喜士,规以诛莽以复刘氏,而世祖乃独事田业勤稼穑而已。故伯升比之高祖兄仲,而人亦以谨厚目之,不意其有他也。及其部勒宾客,绛衣大冠而起于宛,则勇决之气又有过于伯升者焉。夫光武意之所以在莽者,岂一日之间邪?然于莽之世,而为伯升之所为者,固亦危矣。是以光武之独事田业,为谨厚者,其权术也;卒然而起,绛衣大冠者,其真情也。故伯升首事,而光武收之。呜呼!英雄若世祖者,为难及也。 魏论上 昔者,东汉之微,豪杰并起而争天下,人各cāo其所争之资。盖二袁以势,吕布以勇,而曹公以智,刘备、孙权各挟乎智勇之微而不全者也。夫兵以势举者,势倾则溃;战以勇合者,勇竭则擒。唯能应之以智,则常以全强而制其二者之弊。是以袁、吕皆失,而曹公收之,刘备、孙权仅获自全于区区之一隅也。 方二袁之起,借其世资以撼天下。绍举四州之众,南向而逼官渡;术据南阳,以扰江淮,遂窃大号;吕布骁勇,转斗无前而争衮州。方是之时,天下之窥曹公,疑不复振。而人之所以争附而乐赴者,袁、吕而已。而曹公逡巡独以其智起而应之,奋盈万之旅,北摧袁绍而定燕、冀;合三县之众,东擒吕布而收济衮;蹙袁术于淮左,彷徨无归,遂以奔死。而曹公智画之出,常若有余,而不少困。彼之所谓势与勇者,一旦溃败,皆不胜支。然后天下始服曹公之为无敌,而以袁、吕为不足恃也。至于彼之任势与力,及夫各挟智勇之不全者,亦皆知曹公之独以智强而未易敌也,故常内惮而共蹙之。唯曹公自恃其智之足以鞭笞天下而服役之也,故常视敌甚轻,为无足虞。于其东征刘备也,袁绍yù蹑之;于其官渡之相持也,孙权yù袭之;于其北征乌桓也,刘备yù乘之。三役者皆所以致兵招寇,而窥伺间隙者所起之时也。然而曹公晏然,不为之深忧而易计者,亦失于负智轻敌之已甚,是以数乘危而侥幸也。虽然,于势不得不起者,盖刘备在所必征,袁绍在所必拒,然又其近在于徐州之与官渡。使其人之谋我,而我亦将有以应之,未有乎颠沛也。至于乌桓之役,则其轻敌速寇,而苟免祸败者,固无殆于此时也。夫袁绍虽非曹公之敌,亦所谓一时之豪杰,横大河之北,奄四州之土,南向而争天下,一旦摧败,卒以忧死。而其二子孱驽不肖,曹公折棰而驱之,北走乌桓,苟延岁月之命,虽未就枭戮,亦可知其无能为矣。方是之时,中土未安,幽冀新附,而孙权、刘备觇伺其后,独未得其机以发之耳。而cāo方穷其兵力,远即塞北,以从事于三郡乌桓为不急之役,侥幸于一决。呜呼,可谓至危矣!使刘表少辨事机,而备之谋得逞,举荆州之众,卷甲而乘许下之虚,则魏之本根拨矣。曹公虽还,而大河之南非复魏有矣。然则cāo之数为此举而蔑复顾者,恃其智之足以逆制于人而易之也。夫官渡、徐州之役,在势有不得不应,虽易之可也。今提兵万里,后皆寇仇,而前向劲敌,且甚易之而不顾者,亦已大失计矣。刘备之不得举者,天所以相魏耳。 嗟乎!人唯智之难能。苟惟获乎难能之智,加审处而慎用之,则无所不济。今乃恃之以易人,则其与不智者何异?曹公所以屡蹈祸机而幸免者,天实全之耳。后之人无求祖乎曹公,而谓天下之可易也矣。 魏论下 言兵无若孙武,用兵无若韩信、曹公。武虽以兵为书,而不甚见于其所自用。韩信不自为书,曹公虽为而不见于后世。然而传称二人者之学皆出于武,是以能神于用而不穷。窃尝究之,武之十三篇,天下之学失者所通诵也。使其皆知所以用之,则天下孰不为韩、曹也?以韩、曹未有继于后世,则凡得武之书伏而读之者,未必皆能办于战也。武之书,韩、曹之术皆在焉。使武之书不传,则二人者之为兵固不戾乎。武之所yù言者,至其所以因事设奇,用而不穷者,虽武之言有所未能尽也。驱市人白徒而置之死地,惟韩信者然后能斩陈馀;遏其归师而与之死地,惟若曹公者然后能克张绣。此武之所以寓其妙,固有待乎韩、曹之俦也。谲众图胜,而人莫之能知;既胜而复谲以语人,人亦从而信之不疑。此韩信、曹公无穷之变诈不独用于敌,而亦自用于其军也。 盖军之所恃者将,将之所恃者气。以屡胜之将,持必胜之气以临三军,则三军之士气定而情安,虽有大敌,故尝吞而胜之。韩信以数万之众,当赵之二十万,非脆敌也,乃令裨将传食曰:“破赵而后会食。”信策赵为必败可也,而曰必破而后会食者,可预期哉?使诚有以破赵,虽食而战,未为失赵之败也。然而韩信为此者,以至寡而当至众,危道也。故示之以必胜之气,与夫至暇之情,所以宁士心而作之战也。曹公之征关中,马超、韩遂之所纠合以拒公者,皆剧贼也。每贼一部至,公辄有喜色。贼既破,诸将问其故,答曰:“关中长远,若贼各据险,征之不一二年不可定也。今其皆集,可一举而灭之,是以喜耳。”袁绍追公于延津,公使登垒而望之曰:“可五六百骑。”有顷,复白骑积多,步兵不可胜计。公曰:“勿复白。”乃令解鞍纵马待焉。有顷,纵兵击之,遂大破绍,斩其二将。夫敌多而惧者,人之情也。以曹公之勇,而形之以惧,则其下震矣,故以伪喜、伪安示之。众恃公之所喜与安也,则畏心不生,而勇亦自倍,此所以胜之也。故用兵之妙,不独以诈敌,而又以愚吾士卒之耳目也。 昔者创业造邦之君,盖莫盛于汉之高皇。考其平日之智勇,实无以逮其良、平、信、越之佐。然其崛起,曾不累年诛秦、覆楚,遂奄天下而王之。曹公之资机警,挟汉以令天下,其行兵用师、决机合变,当日无与其俪也。然卒老于军,不能平一吴、蜀,此其故何也?议者以其持法严忍,诸将计画有出于己右者,皆以法夷之,故人旧怨无一免者,此所以不济。嗟夫!曹公残刻少恩,必报睚眦之怨,真有之矣。至若谋夫策士,收揽听任,固亦不遗,未尝深负之也。盖尝自诡以帝王之志业,期有以欺眩后世。然稽其才,盖亦韩信之等夷。而其遇天下之变,无以异于刘、项之际。刘备、孙权皆以人豪,因时乘变,保据一隅,而公之诸将皆非其敌。至于鞭笞中原,以基大业,皆公自为之。而老期迫矣,此其为烈与汉异也。 司马仲达论 昔之君臣,相择相遇天下扰攘之日,君未尝不yù其臣之才,臣未尝不yù其君之明。臣既才矣,而其君常至于甚忌;君既明矣,而其臣常至于甚惮者,何也?君非有恶于臣而忌之也,忌其权略之足以贰于我也;臣非有外于君而惮之也,惮其刚忍之足以不容于我也。此忌、惮之所由生也。虽然君固有所不忌,以其得无所当忌之臣;臣固有所不惮,以其得无所当惮之君。昔者蜀先主之与诸葛孔明,苻坚之与王猛是也。 至于曹公之与司马仲达,则忌惮之情不得不生矣。非仲达不足以致曹公之忌,非曹公不足以致仲达惮。天下之士,不应曹公之命者多矣,而仲达一不起,已将收而治之矣。仲达之不起,固疑其不为己容;曹公之yù治,固疑其不为己用。此相期于其始者,固已不尽君臣之诚矣,则忌、惮何从而不生也?虽然仲达处之,卒至乎曹公无所甚忌,仲达无所甚惮者,此所以为人豪以成乎取魏之资也。人之挟数任术若荀文若者几希矣,盖曹公之策士而倚之为蓍龟者也。公之yù迁汉祚也,于其始萌诸心,而仲达启之以中其yù;于其既形于迹,而文若沮之以悴其情。已而,文若出于直言,而不能救其诛;仲达卒为之腹心,而遂去其惮。方曹公之鞭笞天下,求集大业也,将师四出,无一日而释甲。而仲达独以其身雍容治务而已,未尝一求将其兵,虽公亦不以为能而yù使之。迨公之亡,始制其兵,出奇应变,奄忽若神,无往不殄,虽曹公有所不逮焉。魏文固已无忌,仲达固已无惮,天下始甚畏之,犹公之不亡也。由是观之,仲达之以术略自将其身者,可得而窥哉。奈何诸葛孔明yù以其至诚大义之怀,数出其兵求与之决于一战以定魏、蜀之存亡哉? 仲达、孔明皆所谓人杰者也。渭南之役,人皆惜亮之死,以为不见夫二人者决胜负于此举也。亮之侨军利在速战,仲达持重不应以老其师,而求乘其弊。亮以巾帼遗之,yù激其应。仲达表求决战,魏君乃遣辛毗杖节制之。亮以仲达无意于战,其请于君,徒示武于众耳。嗟夫!谓仲达之请战以示武于众者,则或有之;谓其有所终畏,而无意于一决者,亦非也。虽然,使辛毗不至,则仲达固将不战也。仲达之所求者,克敌而已。今以一辱,不待其可战之机,乃悻然轻用其众为忿愤之师,安足为仲达也?晋之朱伺号为善战,人或问之,伺曰:“人不能忍,而我能忍,是以胜之。”岂以仲达而无朱伺之量耶?察其所以诛曹爽者,足见其能忍而待也。故其策亮曰:“亮志大而不见机,多谋而少决,好兵而无权,虽提卒十万,已堕吾画中,破之必矣。”此仲达之志也。亮之始出也,仲达语诸将曰:“亮若勇者,当出武功,依山而东;若西上五丈原,则诸军无事矣。”昔曹公攻邺,袁尚以兵救之,诸将皆以归师勿遏,当避之。公曰:“尚从大道来且避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若循西山则成擒耳。”尚果循西山,一战擒之。卢循反攻建邺,宋武策之曰:“贼若新亭直上,且当避之;回泊蔡州,则成擒耳。”循果泊蔡州,一战而走之。亮之趋原,与袁尚之循西山、卢循之泊蔡州等耳。盖锐气已夺,固将畏而避人,不足为人之所畏避。此三君者,所以易而吞之也。亮常岁之出,其兵不过数万,不以败还,辄以饥退。今千里负粮,饷师十万,坐而求战者,十旬矣。仲达提秦、雍之劲卒,以不应而老其师者,岂徒然哉!将求全于一胜也。然而,孔明既死,蜀师引还,而仲达不穷追之者,盖不虞孔明之死,其士尚饱而军未有变,蜀道阻而易伏,疑其伪退以诱我也。向使孔明之不死,而弊于相持,则仲达之志得矣。或者谓仲达之权诡,不足以当孔明之节制,此腐懦守经之谈,不足为晓机者道也。 邓艾论 事物之理,可以情通,而不可以迹系。通之以情,则有以适变,而应乎圣人所与之权;系之以迹,则无以制宜,而入乎圣人所疾之固。是以天下事功之成,常出于权;而其不济,常主于固。夫以人为是而求践之,不知所以践者,于今为非;以人为非而求矫之,不知所以矫者,于今为是。是皆不求通之以今日之情,而系之以既往之迹,故其所以践与矫者,适足以为祸悔之资也。 昔卫青之击匈奴,其裨将苏建尽亡其军,于令当斩。青以不敢专诛于外,囚建送之。人皆多青之不擅权,得所以为臣与帅之顺道也。皇甫嵩讨贼梁州,董卓副之,贼平,诏卓以兵属嵩,卓不受诏,挟兵睥睨。人皆劝嵩诛之,嵩不yù其专诛于外也,而以状闻。卓因遂其凶逆,卒以不制。夫嵩之舍卓者,非出于他也,盖以卫青不戮苏建,获恭厚之誉,遂系迹而求践之。不知所以舍卓者,于今为纵寇也。邓艾之伐蜀也,出于万死不顾一生之计,乘危决命,卒俘刘禅,可谓功矣。然其心气阔略,以为阃外之任,当制威赏。乃大专拜假,至yù擅王刘禅,留西不遣。虽司马文王以顺谕之,犹不见听。是以钟会得入其间,以及于诛而不悟也。夫艾之专制者,非出于他也,盖以皇甫嵩常要誉求全而失于董卓,故蹈后悔,遂系迹而求矫之。不知所以矫嵩者,于今为召祸也。是皆不求通之以今日之情,而专系乎既往之迹。此所以不自知夫祸悔之集也。 观艾之为将也,急于智名而锐于勇功喜激前利而忘顾后患者也。艾常以是胜敌矣,而卒结祸于其身者,亦以此也。始钟会以十万之劲而趋剑阁。姜维以摧折之师,惫于奔命,虽能拒扼,而终非坚敌也。艾为主帅,不务以全策縻之,乃独以其兵万人,自yīn平邪径而趋江油,以袭刘禅。盖出其不意,而行无人之境七百余里,凿山险,治桥阁,岩谷峻绝,士皆攀缘崖木,投堕而下。又粮运不继,而艾至于以毡自裹,转运而下。呜乎!可谓危矣。士皆殊死决战,仅获破诸葛瞻之师,而刘禅悸迫,即时束手。使禅独忍数日之不降,以待援师之集,则艾为以ròu齿饿虎矣。艾一不济,则钟会十万之师,可传呼而溃矣。艾以其身为侥幸之举者,乃求生救则之计,非所谓取乱侮亡之师,而亦非大将自任之至数也。是役也,非艾无以取胜于速,而其胜也有出于幸。使其不幸而至于溃败者,亦艾致也。夫奇道之兵,将以掩覆于其外,必有以应听于其内,然后可与胜期而功会也。唐李 之入蔡以取吴元济也,以其有李 之为乡道故也。使其无应听之主,则 亦何能乘危而侥幸也?西汉中兴之名将,无若赵充国,史称其沉勇有大略。观其为兵,期于克敌而已,每以全师保胜为策,未尝苟竞于一战。故其居军无显赫歼灭之效,卒至胜敌于股掌之上。安边定寇,皆出其画,而独收其成勋,他将无与焉,几于所谓无智名勇功之善者也。由是观之,艾之所以不免者,亦其cāo术之致然也! 吴论 古之豪杰,有功业之大志,其才力虽足有以取济,而无谋夫策士合奇集智以更转其不迨,使无失乎事机之会,则往往功败业去而为徒发者皆是也。 昔东汉董卓之变,豪杰相视而起于中州者,若袁、曹、刘、吕,皆负其jiān豪之资,求因时乘变以济所yù。特孙坚激于忠勇,投袂特起于区区之下郡,奋以诛卓,虽卓亦独惮而避之。惜乎!三失大机而功业不就,卒以轻敌遂殒其身,由无谋夫策士以发其智虑之所不及故也。始坚以义从之士起于长沙,北至南阳,众已数万。南阳太守不时调给,坚责以稽停义师,按军律而诛之,人大震服。南阳民籍且数百万,兵强食阜,而坚不遂据之以治军整卒,命一偏将西趋武关以震三辅,身扼成皋而定巩、洛,迎天子而奉之,仗顺讨逆,以济其志,乃反弃去。而袁术得以起而收于羁旅之中,以为己资,遂以骄肆。此坚之一失也。夫董卓之强,天下畏之。袁绍、曹公相与歃血而起者凡十一将,皆拥据州郡,众合数万,然无敢先发以向卓者,独曹公与其偏将遇,遂以败北。而坚独以其兵趋之,合战阳人,大破其军,集其锐将。卓深震惮,乃遣腹心诣坚和亲,咸令疏其子弟胜刺史郡守者,悉表用之。向使坚阳合而yīn伺之,差其宗亲苟胜军事者皆列疏与焉,使得各据土握兵以大其势,徐四起以蹙之,则其取卓易于反掌。不知出此,乃怒辱其使,誓必诛卓,使之愤惧,遂残污洛阳,劫持天子,西引入关以避其锋而穷其dú。此坚之二失也。夫兵以义动者,其势足以特立,则何至于附人?苟唯不能而有所附,必其德义足以为天下之所归往者,然后从之。袁术徒膺藉世资以役天下,其骄豪不武,非托身之主也。坚已驱卓而收复雒阳之残坏,不能阻山河之固,因形势之便,以观天下之变。乃还军鲁阳听役于术,为之崎岖转战以搏黄祖,卒殒其身于襄、汉之间,无异士伍。此坚之三失也。夫一举事而三失随之,则其功业违矣。孙策壮武,术略过于其父,又有周瑜、鲁肃之俦以辅其起。惜乎,坚之不善基也,使其不得奋于中原以竞天下。然策一举而遂收江东,为鼎足之资,使之不死,当为魏之大患。策之不得起于中原,非其智力之不逮,盖袁绍已据河北,曹公已收河南,独无隙以投之故也。以刘备之间关转战,至于白首,不获中州一块之壤以寓其足。而策乃能以敝兵千馀渡江转斗,不数岁而席卷江东,此其过备远矣。权之勇决进取,无以逮其父兄,然审机察变,持保江东,于权有焉。 夫三国之形,虽号鼎足,而其雌雄、强弱固有所在:魏虽不能遂并天下,盖不失其为雄强;吴、蜀虽能各据其国,然不免为雌弱。权惟能知乎此,是以内加抚循,而外加备御而已。时有出师动众,以示武警敌者,北不逾合淝,而西不过襄阳,未尝大举轻发,以求侥幸于魏。而魏人之加于我,亦尝有以拒之,未尝困折,是以终权之世而江东安。由是观之,则权之为谋,审于诸葛武侯之用蜀矣。 蜀论 或曰:刘备之争天下也,不因中原而西人巴蜀,此所以据非其地,而卒以不振欤?曰:有之也。备非特委中原而趋巴蜀也,亦争之不可得,然后委之而西入耳。备之西者,由智穷力惫,盖晚而后出,于其势之不得已也。 方其豪杰并起,而备已与之周旋于中原矣。始得徐州而吕布夺之,中得豫州而曹公夺之,晚得荆州而孙权夺之。备将兴复刘氏之大业,其志未尝一日而忘中州也。然卒无以暂寓其足,委而西入者,有曹cāo、孙权之兵轧之也。备之既失豫州而南依刘表也,始得孔明于羁穷困蹙之际,而孔明始导之以取荆、取益而自为资。孔明岂以中州为不足起,而以区区荆、益之一隅足以有为耶?亦以魏制中原,吴擅江左,天下之未为吴、魏者,荆、益而已,顾备不取此,则无所归者故也。是以一败曹公而遂收荆州,继逐刘璋而遂取益州者,孔明之略也。虽然,孔明之于二州也,得所以取之,而失所以用之。至于遂亡荆州,而劳用蜀民,功业亦以不就,良有以也。夫荆州之壤,界于吴蜀之间,而二国之所必争者也。自其势而言之,以吴而取荆,则近而顺;以蜀而争荆,则远而艰。蜀之不能有荆,犹魏之不能有汉中也。是以先主朝得益州,而孙权暮求其荆州。权之求之也,非以备之得蜀而无事乎荆也,亦以其自蜀而争下,不若乎吴之顺故也。故直求之者,所以示吾有以收之也。盖备一不听而权已夺其三郡,备无以争,而中分畀之。以分裂不全之荆州,而有孙权之窥听其后,为之镇抚则安,动复则危。亮不察此,而恃关侯之勇,使举其众以北侵魏之襄阳。故孙权起蹑其后,杀关侯而尽争其荆州。此孔明失于所以用荆也。然后备之所有,独岷益耳。虽然,地僻人固,魏人不敢轻加之兵,而鼎足之形遂成。使备之不西,而唯徘徊于中州,则亦不知所以税驾矣。备之既死,举国而属之孔明。孔明有立功之志,而无成功之量;有合众之仁,而无用众之智。故尝数动其众而亟于立功,功每不就而众已疲。此孔明失于所以用蜀也。 夫蜀之为国,岩僻而固,非图天下者之所必争。然亦未尝不忌其动,以其有以窥天下之变,出而乘之也。虽然,蜀之与魏,其为大小强弱之势,盖可见也。曹公虽死,而魏未有变,又有司马仲达以制其兵。孔明于此,不能因备之亡,深自抑弱,以盈怠共心,使其无意于我。励兵储粟,伺其一旦之变,因河、渭之上流,裹粮卷甲,起而乘之,则莫不得志。乃以区区新造之蜀,倡为仁义之师,强天下以思汉,日引而北,以求吞魏而复刘氏。故常千里负粮以邀一日之战,不以败还,即以饥退。此其亟于有功,而亡其量以待之也。善为兵者,攻其所必应,击其所不备而取胜也,皆出于奇。孔明连岁之出,而魏人每雍容不应以老其师,遂至于徒归。而不以吾小弱而向强大,未尝出于可胜之奇。蜀师每出,魏延常请万兵趋他道以为奇,亮每拒之,而延深以愤惋。孔明之出者六,盖尝一用其奇矣。声言由斜谷而遂攻祁山,以出魏人之不意,一旦而降其三郡,关辅大震,卒以失律自丧其师。奇之不可废于兵也如此,而孔明之不务此也。此锐于动众而无其智以用之也。呜乎!非汤、武之师而恶夫出奇,卒以丧败其众者,可屡为哉?虽然,孔明不可谓其非贤者也。要之,黠数无方,以当司马仲达则非敌故也。范蠡之谓勾践曰:“兵甲之事,种不如蠡;镇抚国家,亲附百姓,蠡不如种。”范蠡自知其所长,而亦不强于其所短,是以能济。孔明之于蜀,大夫种之任也。今以种、蠡之事一身而二任之,此其所以不获两济者也。 陆机论 扫境内之众而属人以将,持疏远之身而将人之兵,于君臣授受之际,皆危机也。善任将者,不以其兵轻属于人;善为将者,不以其身轻任其寄。君必有以深得于臣而使之将,臣必有以深得于君而为其将,故武事可立而战功可收,君臣皆获令名于天下。古之人有行之者,孙武之于吴王阖闾,田穰苴之于齐景公,周亚夫之于汉文帝是也。始武以兵法干吴王也,王试之以fù人。武即因其所以试我者,探其心而占之,其意已在乎二姬之首也。二姬,王之所甚爱者。武固知夫深宫之fù人且安王之宠,岂尝知桴鼓之约束,而严将军之令哉?然必斩之而不释者,非有怨夫二姬者也,且藉其首以探王之诚心,所以信我者固与不固也。吴王果不恤二姬之死,而知孙武之善兵,遂卒将之。武亦知王之所以任我者固,而安为其将。故能西破强楚,北威齐晋,而吴以强霸。齐景公以田穰苴之为将军也,受钺之始,因请其宠臣庄贾以监其军。穰苴岂真以人微权轻,而有赖于贾哉?其意固已在乎贾之戮也。贾虽差顷刻之约,可以情免也。然卒不置其诛者,非有忍于贾也,姑借其死以探齐君之诚心,而占其所以任我者笃与否也。景公果贤其人,而任之不疑。故能大却燕、晋之师,而还其所侵。汉文严三将军之屯以备边,躬劳其军。至于细柳之亚夫,虽天子之诏,而屈于将军之令。方是之时,细柳之士徒知亚夫之威,而不知汉文之尊也。岂亚夫于此悖君臣之分,而为是不可犯哉?亦以探孝文之诚心,以占其待我者至与未至也。汉文果高其才,属于景帝,以为可以重任,而亚夫亦以阃外之事自专。故七国之反,总制其军,遂能固拒救梁之诏,而平关东之变。世之浅者,徒见夫三人得徇众立威之道,曾不知其为术也微,非特主乎徇众立威而已也。至于君臣所以相得之始,固结其心,不可以间离毁败,而以勋名自全者,皆出乎此故也。 甚矣!陆生之不讲乎为将之术也。机以亡国羁旅之身委质上国,于术无所持,于气无所养,徒矜才傲物,犯怒于众。司马颍强肆不君,举犯顺之师,岂足为托身之主哉?机以怨仇之府,一朝身先群士,都督其军,而众至数十万,汉魏以来,出师之盛,未尝有也。彼既失所任矣,而机内无术以探其所以任我者之心,外无权以济其所以属我者之事,乃方掀然自拟管、乐。临戎之始,孟超以偏校干其令,而辱之若遇仆虏,而机不以为戮而舍之。以是而将,用是而战,虽提师百万,孰救其败哉?故鹿苑之溃,死者如积,众毁因之,遂致其诛,为天下笑。才不足胜其所寄,智不足酬其所知,一投足举踵,则颠踣随之。乃归祸于三代之将,岂不缪欤?或曰:机虽世将而儒者也,军旅之事,非其素所长者,遂丧其师。此王衍、房 之徒皆以招败也。嗟乎!以儒而将至乎丧师者,才不足以任将故也。必曰儒果不可以将,将果不可用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者,非也。才之所在,无恶其儒也。使儒而知将,则世将有所不能窥也。至若机者,适足以杀其躯而已,何足道哉? 晋论上 神器之重,有以自归而后收之,有以力取而后得之。自归而后收之者,三代之上是也;力取而后得之者,秦、汉而下是也。夫归我而收之,与夫我取而得之,固有间矣。而其所以取之之道,又有甚异者焉!然则享天下者,亦观夫所取之道如何耳。 魏之取汉,异于汉之所以取秦;晋之取魏,异于魏之所以取汉。魏示晋以所取汉之迹,晋袭魏以所取魏之权。是晋之取魏者,魏启之也。晋将蹈迹而取魏也,是以汲汲而求执魏之权。魏徒见权之去我而在晋,犹昔之去汉而在魏也。是以安其所取,而以天下输之,乃自谓所当然者。故晋于得魏之迹,无以异于魏得汉。而于所以取魏之道,最为无名,盖有类夫王莽之盗汉也。虽然,晋室之祸,亦魏有以遗之。呜呼!岂亦天意者耶? 昔者秦为无道,天下之民唯恐秦之不亡也,是以豪杰相与起而诛秦。秦亡而汉得之,是汉无所负于秦也。东汉自董卓之乱,天下痛其祸汉之深,相与建议歃血起而诛卓者,凡以为汉也。卓既诛矣,而曹cāo、二袁乃始连兵相噬,以争天下而求代汉。曹cāo先得挟汉之策以令天下,终于汉不自亡而cāo取之,是魏犹有负于汉也。汉之亡也,非天下亡之,是cāo取之也。虽然,微曹cāo则汉之天下不得不亡,以其有二袁之窃取之也。cāo收天下于二袁窃取之中,是汉尝亡天下矣,而cāo收之,则魏犹为有名也。故曰:魏之取汉,异乎汉之取秦也。至于晋也,则不然。自司马仲达已韬藏祸jiān于cāo之世,cāo尝悟之而不自决也,以授之于丕。而丕昏弱,加全佑而倚任之。故其于cāo之亡,乃稍 以立其盗权之功,遂收其权而私制之。所谓盗权之功者,盖东定辽东而取孟达,南摧王凌而内诛曹爽耳。非有存其既亡,续其既绝之大勋,若魏之于汉也。盖知夫魏之取汉,其道由此也。是以汲汲求蹈其迹,而窃收其权,更四世而固执之。至于一旦取魏于偃然无事之间,而天下之人亦安之于无可奈何,是最为无名,而有类夫王莽之盗汉也。及夫晋之宗室内叛,烽烟外起,至于陵夷而不可胜叹者,亦魏有以遗之。魏亡公族之恩,虽号加侯王,而无尺土一民之奉。晋人取而代之,矫其无枝叶之庇,于是大殖宗室,假之制兵专国之权。一旦八王内相屠噬,至于祸结不可胜解,而群盗乘之关右、秦川帝王之宅也。魏武大徙西北之众而错居之,以捍蜀寇。至于近发肘腋,不可胜救,以成永嘉之祸。由是观之,则凡晋室之大变,皆魏有以遗之。呜呼!岂亦天意者耶? 晋论下 天下之祸,不患其有可睹之迹而发于近,而患其无可窥之形而发于迟。有迹之可睹,虽甚愚怯,必加所警备。而发于近者,其dú常浅,无形之可窥,虽甚智勇亦忽于防闲。而发于迟者,其dú常深。 昔者五胡之祸晋室,其起非一朝之故也。探其基而积之,乃在于数百岁之淹缓。国更三世,而历君者数十。平居常日,不见其有可窥之形,是以一发而莫之能支。夫非无形也,盖为祸之形常隐于福,为福之形常隐于祸。人见其为今日之祸福而已,不就其所隐而逆窥之。是以于其未发,皆莫睹其昭然之形。此其为祸至于不可胜救之也。先王之世,侯甸要荒,各以其职来贡。故周公朝诸侯于明堂,四国之君立于四门之外,使得与夫备物盛礼之观,而隐寓其羁縻勿纵之义,甚深远也。后世之君,幸其衰敝而悦其向服也,因内徙而亲之。其事肇于汉之孝宣,渐于世祖,而盛于魏武。或空其国而罢徼塞之警,或籍其兵而为寇敌之捍。夫既去其侮而又役其力,可谓世主之大yù,国家之盛福矣。不知积之既久,而大祸之所伏,一旦汹然若决防水,莫之能遏。晋为不幸而适当之,以其平居常日不睹其昭然之形故也。昔者孝宣乘武帝攘击匈奴之威,令五单于内争,始纳呼韩邪之朝。元帝时请罢边备,赖侯应之策,以为:“自孝武攘之漠北,夺其yīn山,匈奴失所蔽隐,每过yīn山,未尝不哭其丧亡也。今罢备塞,则示之大利。”元帝虽报谢焉,自是北人亦浸而南顾,汉亦甚悦其来而不之却也。世祖因匈奴日逐之至,遂建南庭以安纳之。稍内居之西河美稷,而其诸部因遂屯守北地、朔方、五原、代郡、云中、定襄、雁门之七郡。而河西之地,悉为彼有。加徙叛羌,错置三辅。魏武复大徙武都之氐以实关畿,用御蜀寇。而匈奴五部,皆居汾晋而近在肘腋矣。于晋之兴,大率中原半为敌国。元海,匈奴也,而居晋阳;石勒,羯也,而居上党;姚氏,羌也,而居扶风;苻氏,氐也,而居临渭;慕容,鲜卑也,而居昌黎。种族日蕃,其居处饮食皆趋华美;而其逞暴贪悍、乐斗喜乱之志态,则亦无时而变也。是以元海一倡,而并、雍之众乘时四起,自长淮之北,无复晋土,而为战国者几二百年。所谓发于迟而为dú深者也。虽然,彼之内徙而听役也,亦迫于制服之威。而其情未尝不怀土而思返,固甚怨夫中国羁拘而贱侮之也。是以刘猛发愤而反于晋,事虽不济,而刘氏诸部未尝一日而忘之也。自魏而上,其间非无明智之主,足以察究微渐,为子孙后世之虑。然皆安其内附,或乐用其力,惟恐其不能鸠合而收役之。虽有失为祸之形,皆不为之深思远虑,就其所伏而消厌之。由晋而下,自武帝之平一吴会,遍抚天下,固无藉乎夷狄之助矣。苟于此时,有能探其所伏之祸而逆制焉,因其怀返之情,加之恩意以导其行,为之假建名号而廪资之,使各以其种族而还之旧土,彼将乐引轻去而惟恐其后也。然后严斥障塞,使截然有内外之限,后虽有警,则无至发于肘腋之间,而被不可胜言之祸矣。虽然,自非明智英果之主为子孙后世之虑,则不能决于有为以救其未发之深祸。彼晋武自平一吴会,方以侈yù形于天下,其能有及于此耶?虽郭钦抗疏,江统着论,其言反复切至,皆恬不为省,方抱虎而熟寐尔。嗟乎!为天下者,无恃其为平日之福,而忽所隐之祸也哉! 苻坚论上 兵以义举,而以智克;战以顺合,而以奇胜。坚之为是役也,质于义顺则犯,考于奇智则诎。悖于其所兴者三,玩于其所用者二,此其所以败亡而不救也。所谓悖于其所兴者三者:不惩魏人再举之退败,而求济其yù于天命未改之晋,一也;逞其桀驽之雄心,求袭正统而干授天命,二也;溺于鲜卑中我以祸,而忘其为社稷之仇,三也。三者悖矣,而又玩于所以用者二焉:势重不分而趋一道,首尾相失,无他奇变,一也;骄其盛强足以必胜,弃其大军,易敌轻进,二也。此兵家之深忌也。吴王劫七国百万之师而西,不用田禄伯之言,乃专力于梁,以至于败者,恶其权之分也。禄山举范阳数十万之众而南,不用何千牛之画,乃并兵徐行,卒以不济者,惜其势之分也。虽假息反虏,败亡随之,亦昧于兵之至数也。赵括之论兵工矣,虽其父奢无以难之,然独忧其当败赵军者,以其言于易也。王邑耻不生缚其敌,而徒过昆阳,卒以大败者,以其用于易也。恶其权之分,则不以其兵属人;无属人以兵,是自疑之也。惜其势之分,则不以其兵假人;无假人以兵,是自孤之也。以易言之者,有所不将,而将必败也;以易用之者,有所不战,而战必溃也。盖众而恶分,则与寡同;强而易敌,则与弱同。出于众强之名,而居寡弱之实者,其将皆可覆而取也。 夫东南之所恃以为固而抗衡中原者,以其有长淮大江千里之险也。然而吴亡于前而陈灭于后者,彼之动者义与顺,所出者智与奇也。晋之取吴也,二十万耳,而所出之道六;隋之取陈也,五十万耳,而所出之道八。惟其所出之道多,则彼之所受敌者众,是其千里之江淮,固与我共之矣。今坚之所率者百万之强,而前后千里,其为前锋者惟二十五万,而专向寿春。坚尝自恃其众之盛,谓投鞭于江,足断其流,乃自向项城,弃其大军而以轻骑八千赴之。是以晋人乘其未集而急击之。及其既败,而后至之兵皆死于躏践,恶在其为百万之卒也。使坚之师离为十道,偕发并至,分压其境,轻骑游卒营其要害,将自为敌,士自为战,虽主客之势殊,攻守之形异,晋诚善距而却我之二三,则吾所用以取胜者盖亦六七。虽未足以亡晋,而亦以胜还也。嗟夫!坚之于诸国也,固所谓铁中之铮铮者矣,然至此而大悖者,益信乎兵多之难办也。盖兵有众寡,势有分合。以寡而遇众,其势宜合;以众而遇众,其势宜分。黥布反攻楚,楚为三军以御之,而又自战于其地,布大破其一军,而二军溃散。吴汉之讨公孙述,以兵二万,自将而逼成都;授其裨将刘尚万人,使别停禄山举范阳数十万之众而南,不用何千牛之画,乃并兵徐行,卒以不济者,惜其势之分也。虽假息反虏,败亡随之,亦昧于兵之至数也。赵括之论兵工矣,虽其父奢无以难之,然独忧其当败赵军者,以其言于易也。王邑耻不生缚其敌,而徒过昆阳,卒以大败者,以其用于易也。恶其权之分,则不以其兵属人;无属人以兵,是自疑之也。惜其势之分,则不以其兵假人;无假人以兵,是自孤之也。以易言之者,有所不将,而将必败也;以易用之者,有所不战,而战必溃也。盖众而恶分,则与寡同;强而易敌,则与弱同。出于众强之名,而居寡弱之实者,其将皆可覆而取也。 夫东南之所恃以为固而抗衡中原者,以其有长淮大江千里之险也。然而吴亡于前而陈灭于后者,彼之动者义与顺,所出者智与奇也。晋之取吴也,二十万耳,而所出之道六;隋之取陈也,五十万耳,而所出之道八。惟其所出之道多,则彼之所受敌者众,是其千里之江淮,固与我共之矣。今坚之所率者百万之强,而前后千里,其为前锋者惟二十五万,而专向寿春。坚尝自恃其众之盛,谓投鞭于江,足断其流,乃自向项城,弃其大军而以轻骑八千赴之。是以晋人乘其未集而急击之。及其既败,而后至之兵皆死于躏践,恶在其为百万之卒也。使坚之师离为十道,偕发并至,分压其境,轻骑游卒营其要害,将自为敌,士自为战,虽主客之势殊,攻守之形异,晋诚善距而却我之二三,则吾所用以取胜者盖亦六七。虽未足以亡晋,而亦以胜还也。嗟夫!坚之于诸国也,固所谓铁中之铮铮者矣,然至此而大悖者,益信乎兵多之难办也。盖兵有众寡,势有分合。以寡而遇众,其势宜合;以众而遇众,其势宜分。黥布反攻楚,楚为三军以御之,而又自战于其地,布大破其一军,而二军溃散。吴汉之讨公孙述,以兵二万,自将而逼成都;授其裨将刘尚万人,使别屯江南,相距者二十里。述分将攻之,汉、尚俱败,此兵少而分之患也。然而知其妙者,虽少犹将分之,以兵必出于奇,而奇常在于分故也。项羽之二十八骑而分之为四,会之为三是也。至于兵大势重而致溃败者,未尝不在乎不分之过也。 法曰:“故善用兵者,譬如率然。率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身则首尾俱至。”此言其阵之分也。以阵而必分,则凡兵之大势者可知也。盖兵大势重,分之则所趋者广,足以出奇而人自为战。不分则所应者独,难以合变而身萃其敌。将以其身萃敌,而士不自为战,求其无败,不可得也。嗟呼!人常乐乎大众之率,苟唯不知其所用而用之,虽至死而不悟者,岂特为苻坚也哉? 苻坚论下 荆、阳虽居天下之一隅,而有长淮大江之阻,其俗轻易劲悍,喜事争乱。自周之微,为吴、越、楚之僭强,常以其兵服役天下。然其为形势,非图天下者之所先事而必争。故后世豪杰,多乘中州之扰,趋而据之。自其为孙氏之吴,已而为晋、宋、齐、梁、陈之代兴,虽不能遍抚二州之境,然皆以帝号自娱,抗衡北方而不为下。自非中州大定,而其国失政,虽以重师临之,鲜有得志。故魏武乘举荆之势,以数十万之众困于乌林。魏文继之大举,独临江叹息而返。苻坚以秦雍百万之强而临淮淝,一战而溃。唯其后世孱昏骄虐,上下携叛,而中州之主为伐罪吊民之师,则虽江淮之阻,亦无足以凭负矣。然而陈叔宝犹谓周师之众,尝退败于五至,而不以为虞。是以晋武之俘孙皓,隋文之俘叔宝,皆易于拾遗也。而苻坚不惩魏人之不济,乃yù申其威于天命未改之晋,此其所以败也。虽然,自古边徼之强,未有遂能并集天下之一统者,此姚弋仲所以重训其子孙,使必无忘于归晋。而苻融倦倦致戒于坚者,凡以此也。而坚昧于自度,常以正朔不被四海为愧,而锐于东南之并。违忠智之言,收jiān幸之计,一举而大丧其师,寇仇因之,遂亡其国。不惟失天之所相,亦其自取之速也。 始坚以豪壮之资,奋于俦伍,获王猛之材,以辅成其志业。遂能自三秦之强,平殄燕代,吞灭梁、蜀九州之壤而制其七,可谓盛矣。然而东晋虽微,众材任事,主无失德。而坚乃 弗众图之,其廷臣戚属相与力争,而不得也。独慕容垂以失国之仇,yù以其祸中之,求乘其弊而复燕祀,乃力赞其起。坚甚悦而不疑,以为独与己合。遂空国大举,而偾于一战;返未及境,而鲜卑、叛羌共起而乘之,身为俘虏,遂亡其国。呜呼!可不谓其非昏悖欤?夫昔之智者,多能中人以祸,使之悦赴而不以为疑;而昧者,常安投其祸,虽死而不悟。汉世祖方安集河北,更始之将谢躬,以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数万来屯于邺。光武忌之,乃好谓之曰:“吾行击青犊必破,而尤来在山阳者,势当溃走。若以君之威力击之,则成擒耳。”躬善其言,遂以其兵去邺而趋尤来。世祖即命吴汉袭夺其城,躬败还邺,而汉杀之。孙策之渡江也,庐江太守刘勋新得袁术之众而贰于策,策深恶之。时预章、上缭宗民万家保于江东,策语勋曰;“上缭,吾之疾也,然yù取之而路非便,以公之威临之,无不克也。”勋信之而行。策遂以其轻锐袭拔庐江,而尽降刘勋之众。政慕容垂所以用之弊秦,而复燕祀于既亡也。夫与人为敌,乃受其甘言而从其所役,未有不堕其画中者也。法曰:“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传曰;“成败之机,在于善察人之言。”坚于垂之言也,虑其所以为利,而不虑其所以为害。一失其机于无以察人之言,而遂至于丧败。人之于虑察也,可得而忽哉?嗟夫!以坚之晚而昏悖自用,虽景略尚在,固将不用其言,而亦无以救秦之亡矣。 宋武帝论 天下之事,日至而无穷。而吾有以应之,莫不中理者,在乎善用其机。况乎争天下之利,处两军之jiāo,不得其机以决之,则事亦随去矣。盖机之为物,不可以期待,不能以巧致者也。卒然而会,迅忽眇微;及其去之,疾不容瞬。先机而起,于机为妄赴;后机而发,于机为失应。是以御天下之事于一己而权不移,制天下之变于无穷而智不诎。夫机有待之百年而不至者,有居之一日而数至者。待之百年而无可乘之机,则吾未尝迟之而求于先发;居之一日而机数至,则吾未尝厌之而怠于必应。呜呼!人能知此,然后可与济天下之大业矣。 昔者越王勾践辱于会稽之栖,迨其返国,苦身焦思,拊循其民,求有以报于吴也。盖七年而民求奋于吴,其臣逢同、大夫种、范蠡之徒止之,以为未睹其可乘之机以发之也。于是乎敛形匿迹以伺其隙者,凡十八年。一旦吴王空国,北从黄池之会,遂一举而败吴,再举而亡之。西晋自永嘉之乱,群雄四起而分中原。元帝窜身南渡,收区区之江左以续宗祀。而群雄自相搏噬,骤兴聚灭,百年之久。至于苻坚,并兼略尽,乃空国大举而图江南,遂及淝水百万之败。反未及国,而慕容亡燕之裔并起而乘之,垂收陕东而冲乱关右。苻丕坐困邺城,求我粮援。既而垂以幽冀之民馑死殆尽,其党溃叛,退保中山。坚、冲相持,其势俱惫。于斯时也,可谓千载一至之机也。晋人有能乘燕、秦相弊之馀,因淝水克敌之势,选师择将而命二军:一军北收邺城以举燕代,一军西趋咸阳而定关陇。据旧都之固,复七庙之坠,镇抚士民,以殄馀党,则武帝之业一朝可复,而大耻刷矣。晋人抚机而不知发,乃方出师漕粟以慰其既来,而尺土不获,而师以丧败。此谢安以气怯而失机也。 宋武帝以英特之姿,攘袂而起,平灵宝于旧楚,定刘毅于荆豫,灭南燕于二齐,克谯纵于庸蜀,殄卢循于jiāo广,西执姚泓而灭后秦,盖举无遗策而天下惮服矣。北方之寇,独关东之拓跋,陇北之赫连耳。方其入关,魏人虽强,不敢南指西顾以议其后。而秦民大悦,以谓百年愤辱去于一朝,相与涕泣而留之,以其为汉室之裔,乃以长安十陵、咸阳宫室以动其情。使武帝因三秦悦附之民,治兵搜骑而留拊之,通江淮之漕,下巴蜀之粟,举荆豫之师,发青齐之甲以拔赵魏,从事于中原,则天下之势,不劳而遂一矣。然其席不暇暖,举千里之秦,属之rǔ褓之儿,引兵遽还,无复顾虑,大违秦民之望。盖一举足而赫连蹑踵以收关中,如探物于怀间。此宋武以志卑而失机也。察夫宋武之心,非以秦雍为当捐,而赵魏为足惮也。然其亟去而不顾者,盖以其艰难百战,凡所以造宋之基业者,皆在乎江左故也。往日南燕之役,卢循乘虚而下,几失建业。今之速返者,畏人之议其后而为卢循之举也。此所以轻捐关中而不顾也。又其起于渔樵匹夫之微,崎岖转战以经略江左者,凡三十年。今之西师者,徒yù成败晋之资,而其志虑之所在,亦曰代晋而已,未暇为王业万世虑也。使司马氏卒不复见中州之定,而群敌遂为不讨之仇者,由再失天下之大机也。嗟夫!集大事者,恶夫志卑而失机,宋武兼之矣。 杨素论 战必胜、攻必取者,将之良能也。良将之所挟,亦曰智、勇而已。徒智而无勇,则遇勇而挫;徒勇而无智,则遇智而蹶。智足以役勇,勇足以济智,然后以战必胜,以攻必取,天下其孰能当之! 昔者杨素之于隋,可谓一代之名将矣。而贺若弼评之,谓其特猛将耳,非所谓谋将也。甚哉!弼之过于自负而轻于议人也。隋自平陈之后,素已为统帅矣。其克敌斩将,攻策为多。既俘陈主,而江湖海岱群盗蜂起,大者数万,小者数千,而素专阃外之权,转战万里,穷越岭海,无向不灭。已而突厥犯塞,宗室称兵,而社稷危矣。素之授钺专征,其所摧陷者不可胜计,遂靖边氛,而清内难。然素之兵未尝小衄,隋功臣无与比肩者,其为烈亦至矣。而弼犹不以谋将处之,特曰猛而已。夫目之以猛,而不许之以谋,盖所谓徒勇而无智者矣。考素之功烈如此,苟其智之不逮,则凡所以决机取胜者,其谁之谋也?自隋文平一天下,所谓名将者,独韩擒虎、贺若弼、史万岁与素耳。擒、弼自平陈之后,不获立尺寸之效,独史万岁从素征讨,以骁勇称。而弼乃以大将自处,而目是三人者皆不能尽其材,亦见其不知量,而务以其私言动世主也。 素之驭戎,严整而喜诛。每战必求士之过失者斩之以令,常至百辈。而先以数百人赴敌陷阵,不能而还却者悉斩之。复进以数百人,期必陷阵而止。是以士皆必死,前无坚敌。此弼之所以得目之为猛也。嗟乎!素非有忍于士也,以为士之必死者乃所以决生,必生者乃所以决死故也。唐之善于兵者,无若李靖,其为书曰:“畏我者不畏敌,畏敌者不畏我。是以古之名将,十卒而杀其三者,威振于敌国;杀其一者,令行于三军。”靖岂以卒为不足爱哉?以为杀一而百奋,则奋者可期于胜也;纵一而百惰,则惰者可期于败也。奋而克敌,与夫惰而为敌所克,则是杀者乃所以生之,爱者乃所以害之也。善为将者,能审乎此,则无恶乎其苟忍也。虽然,在素之术,有足以致胜,未足以为胜之工也。法曰:“兵无选锋曰北。”诗曰:“元戎十乘,以先启行。”其启行者,选锋之谓也。越王勾践之伐吴,其为士者数万,而又有君子六千人。所谓君子者,其选锋也。素之所使以陷阵者,其选锋之谓欤。然至有不克而还不免于诛者,疑其非选之特精,而养之素厚之士也。又尝观唐太守之将,未尝先以其身亲搏战也,必以骁骑、劲旅而经营于其傍,或瞰临于其高,常若无意于战。其兵既jiāo,其斗皆力而未决也,卒然率之而奋,士皆殊死,突贯其敌之阵而出其背,凡所婴者无不摧败。犹之二人之相搏也,材钧而力偶,方相持而未决也,卒然一夫起其旁而助之,则夫受助者蔑不胜矣。此法所谓以正合,以奇胜者也。使素之所用以为锋者,皆精其选,而又量敌之坚脆以遣之,其必足以陷敌,无至乎不克而还又加之诛,而常出于唐太宗之奇。则如弼者,亦何得而妄议矣? 唐论 据天下之势,必有所以制天下之权。盖权待势而立,势待权而固。有是之势,而其权不足以固之,则其势日就倾弱,而天下莫能安强。是以主之于权也,不可一日使之去己而分于人。凡物之去己者犹可收,分者犹可全也。至于权也,一去而不可复收,一分而不可复全。而所据之势随之,可不慎哉? 昔者唐之太宗,以神武之略起定祸乱,以王天下,威加四海矣。然所谓固天下之势,以遗诸子孙者,盖未立也。于是乎藉兵于府,置将于卫,据关而临制之。处兵于府,则将无内专之权;处将于卫,则兵无外擅之患。然犹以为未也,乃大诛四夷之侵侮者:破突厥,夷吐浑,平高昌,灭焉耆,皆俘其王,亲驾辽左而残其国。凡此者,非以黩武也,皆所以立权而固天下之势者也。武后以女主专制,挟唐以令天下图移神器。天下之人莫不屏息重足,从其制命。彼得天下之权而逆持之,然犹若此,况以顺守者哉? 明皇以英果之气,起平内难,遂袭大统,可谓谊主矣。然狃于承平晏安之久,府卫之制一切废坏,尽推其权以假边将。禄山虎视幽蓟,横制千里,而军中之吏凡三千人。故范阳之变一起,天下大震,徒驱市人以婴其锋。使微肃宗召号忠义,驾驭豪武,奋不顾身,与之从事,则两都不复矣。虽能再造王室,然其所赖以收天下者,皆为方镇矣。天下之权已分于下而不全矣。至于代宗仅夷残盗,乃瓜裂河朔以输寇党,遂相为背腹,世袭不禁。陵夷至于大历、贞元之间,两河方镇日以强肆。而当时之君,畏缩摧抑,常若抱虎包羞,含垢媚妩不暇,以苟旦暮之无事。而陵犯益至,虽内设禁军,统以阉尹,然亦不足以待天下之变。故泾师之乱,而神策六军,召之无一至者,从奉天之幸者四百士耳。及章武之兴,天下之为方镇者五十,县官赋入止于东南八道而已。而章武乃能振激武烈,期于不赦,排斥众议而大治之。于是擒刘辟于剑南,执李 于浙西,缚卢从史于昭义,服王承宗于镇冀,诛李师道淄青五世之袭,平吴元济淮西三世之叛,可谓盛烈矣。然其至于后世,益以不振。在内之权而阉尹执之,在外之权而方镇执之,浸微、浸削而遂至于亡焉。 盖唐以权夺势倾而亡天下。然其亡不在乎僖、昭之世,而在乎天宝之载焉。以其丧所以制天下之权者,实兆乎此故也。故其后世之君若章武者,仅能自立,不为之深屈而已。况其非章武者乎?嗟夫!后之为天下者,苟无意于所执之权而为人执之,则视唐可知也矣。 郭崇韬论 人谓汉高祖以布衣之微,召号豪杰,起定祸乱,乃瓜裂天下以王。勋将韩、彭、英布,皆连城数十,南面称孤,举天下之籍而据其半。及夫释甲就封,创血未干,皆相视诛灭。盖由高祖封赏过制,陷之骄逆,其于功臣不能无负。光武率义从之士,平夷盗逆,收还神器。天下既定,遂鉴高祖之失,第功行封,爵为通侯,大者不过数县,而不任以吏事。是以元勋故将,皆能自全。李靖,谈兵之雄者也,亦以谓光武得将将之道,贤于高祖远甚。嗟乎!是皆不深求高祖、光祖之事者也。天下之事有所必然者,虽圣智不能迁而避之。高皇以宽仁大度,役天下之智力而集大业。岂所谓yīn忮暴忍,而喜忌人之功者耶?秦为无道,天下高材疾足争起而竞搏之,皆有代秦之心也。彭越、黥布皆以人杰cāo兵特起,未以其身轻属于人者也。韩信挟百战百胜之略,择主而附,亦有大志,故身定全齐而自王之。方汉王大败于彭城,随何不能缓颊于淮南,则黥布不至。及困于固陵,诸侯弃约不会,微张良之画,则彭越、韩信不从。方是时,汉王不捐数千里之地,数以充三人者之yù而致其兵,则楚不亡。汉之待此三人者,譬若养虎,饱则不动,饥则噬人。由是观之,封赏过制,岂得已哉?yù就大业于须臾之顷故也。虽然,大业就矣,而三人者之逼,天下之所共寒心也。以天下之皆寒心,则彼持是而安归,且高祖亦得安枕而卧乎?故疑似之衅一发,而大祸集矣。此其势必至于夷灭而后定也。光武痛宗社之祸,收率怀汉之民投袂而起,凡所攀附者多南阳故人,其尤伟杰者,寇、邓数人而已。然较其材略,徒足以供光武指顾之役,非有骄桀难制,若韩、彭之与高祖也。天下既定,封以数千之户,莫不志yù盈足,唯恐持保之不获。为光武者,独何隙以诛除之哉?而曰光武独得保全勋旧之术,高祖于功臣有不容之忍,此不求二主所遇之不同,与夫势理有所必至者也。 后唐庄宗,承武皇之遗业,假大义、挟世仇,以与梁人百战而夷之,乃有天下。可谓难且劳矣。然有二臣焉:其为韩、彭者,李嗣源;为寇、邓者,郭崇韬也。嗣源居不赏之功,挟震主之威,得国兵之权,执之而不释也。庄宗无以夺之,而稍忌其逼。崇韬常有大功于国,忠而可倚,而嗣源之所畏者也。庄宗苟能挟所可倚而制所可忌,则嗣源虽怀不自安,而有顾惮,非敢辄发也。庄宗知其所忌,而不知其所倚,故崇韬以忠见疏谗疾日急。使其营自救之计,乃求将其征蜀之兵。庄宗归国中之师,属之而西。崇韬虽已举蜀,捷奏才上,而以谗死矣。庄宗知得蜀足以资其盛强,而不知崇韬之死已去嗣源之畏。故邺下之变,嗣源以一旅之众,西趋洛阳,如蹈无人之境,其迁大器易若反掌。且内有权臣窥伺间隙,乃空国之师勤于远役,固已大失计矣。而又去我之所与与彼之所畏者,则大祸之集,可胜救哉?虽得百蜀,无救其失国也。使崇韬之不死,举全蜀之众,因东归之士,拥继岌,檄方镇,以讨君父之仇,虽嗣源之强,亦何以御之?盖嗣源有韩、彭之逼而不践其祸者,庄宗无高祖之略故也。崇韬有寇、邓之烈,而不全其宗者,庄宗无光武之明故也。嗟乎!人臣之祸,起于cāo权,而速祸之权,莫重于制兵。崇韬谋逭祸自全,而方求执其兵,此于抱薪救火者何异也? 五代论 唐以陵夷蹙弱,遂亡天下,而真主未兴,五代之君遂相攘取,朝获暮失,合其世祀,不数十年。自古有国,成败得丧,未有如此之亟者。然窃观之,莫不皆有所以必至之理也。 梁祖起于宛朐群盗之党,已而挟听命之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鞭笞天下,以收神器,亦可谓一时之jiān雄。然及其衰暮,而河、汾李氏基业已大,固当气吞而志灭之矣。借使不遂及于子祸,则其后嗣有足以为庄宗之抗哉?此梁之亡不待旋踵也。后唐武皇假平仇之忠义,发迹yīn山,转战千里,奄践汾晋。及其子庄宗,以兵威霸业,遂夷梁室而王天下,可谓壮矣。然天下略定,强臣骄卒遂至不制,一倡而叛之。不及反顾,而天下遂归于明宗。至于末帝所以失天下者,犹庄宗也。夫以新造未安之业,而有强臣骄兵以乘其失政,其能自立于天下乎?晋人挟震主之威,乘衅而起,君父契丹,假其兵力以收天下,易若反掌。一朝嗣主孱昏肆虐,而北人骄功恃强,殚耗天下不足以充其要取之yù,乃负反之。及其所以蒙祸辱者,不可胜言。观其所以自托而起者如此,则晋安得而后亡哉?汉祖承兵戈扰践之馀、生灵无所制命起,视天下复无英雄,慨然投袂而作者,乃建号而应之。而天下之人无所归往,亦皆俯首听役于汉。然一旦委裘,而强臣世室已不为幼子下矣。故不胜其忿,起而图之,侥幸于一决。而周人抗命,卒无以御之,而至于亡。周之太祖、世宗,皆所谓一时之雄。而世宗英特之姿,有足以居天下而自立者。然降年不永,孺子不足当天之眷命。而zhēn rén德业日隆,已为天下之所归戴,则其重负安得而不释哉?由是观之,自梁以迄于周,其兴亡得丧,世祀如此,安足怪哉?皆有所以必至之理也。 又尝究之,若唐之庄宗与夫末帝,皆以雄武壮决转斗无前,摧夷强敌,卒收天下而王之,非夫孱昏不肖者也。然明宗之旅变于邺下,晋祖之甲倡于并门。彼二王者,乃低摧悸迫,儿女悲涕,垂颐拱手,以需死期,无复平日万分之一者,何也?有强臣骄兵以制其命。唯至乎此,始悟其身之孤弱,无以自救之也。 夫以功就天下者,常有强臣;以力致天下者,常有骄兵。臣非故强也,恃勋赏之积而卒至于强;兵非故骄也,恃战役之勤而卒至于骄。故古者拔乱定倾之主,不忧天下大计之不集,而深虞大臣之或强,战士之或骄。故常先事而董治之,使其cāo制常在于我。是以天下既集,而国家安强;举而遗之冲人弱息,而变故不作。彼以乱继乱者则不然:方其图天下之即集也,日责功于将,而责战于士。责功之亟,则凡所以酬将者未尝恤,其或至于强;责战之切,则凡所以抚士者未尝病,其或至于骄。是以天下略定,强臣倚骄兵而睥睨,骄兵挟强臣而冀望。一旦相与起而迫之,反视其身,彷徨孤立,而大事且去。则虽有平日壮决之气,持是而安归哉?此唐之庄宗、末帝所以失天下者,由此故也。嗟乎!图天下于亟集,而不计其既集之利害者,终亦亟亡而已矣。 武经总要 曾公亮、丁度 后集 卷一 上兵伐谋 前汉韩信击败楚将龙且,遂平齐。使人言汉王曰:“齐夸诈多变,反复之国,南边楚,不为假王以镇之,其势不定。今权轻,不足以安之。臣请自立为假王。” 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使者至,发书,汉王大怒,骂曰:“吾困于此,日暮望而来佐我,乃yù自立为王。”张良、陈平伏后蹑汉王足,因附耳语曰:“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立,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 汉王亦悟,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遣张良立信为齐王,召其兵使击楚。 高帝时,人有上书,告楚王韩信反。高帝问诸将,诸将曰:“亟发兵坑儒子耳。”高帝默然。以问陈平,平固辞谢曰:“诸将云何?”上具告之。平曰:“人之上书言信反,人有闻知者乎?”曰:“未有。”曰:“信知之乎?”曰:“弗知。”平曰:“陛下兵精孰与楚?”王曰:“不能过也。”平曰:“陛下恃用兵有能敌韩信者乎?”王曰:“莫及也。”平曰:“窃为陛下危之。”王曰:“为之奈何?”平曰:“古者天子巡狩,会诸侯。”南方有云梦,陛下第出伪游云梦,会诸侯于陈。陈,楚之西界。信闻天子以好出游,其势必郊迎谒,而陛下因擒之,特一力士之事耳。”高帝以为然,乃发使告诸侯会陈:“吾将南游云梦。”上因随以行。行至陈,楚王信果郊迎道中。高帝预具武士,见信即执缚之。 唐冯行袭,武当人。僖宗在蜀,有贼首孙喜者,聚徒数千人yù入武当。刺史吕烨煌骇,无营。行袭伏勇士于江南,乘小舟迎喜,谓喜曰:“郡人今得良牧,众心归矣,但缘兵多,民惧虏掠,若驻军江北,领肘腋以赴之,使某前导以慰安士民,可立定也。”喜然之。既渡江,军吏迎谒,伏甲奋起,行袭击喜仆地,拔剑斩之,其党尽殪。贼众在江北者,悉奔溃。 本朝夏帅赵保忠叛逆,命李继隆率师问罪,秦翰监护其军。次延州,翰虑保忠遁逸,即乘驿先往,矫诏安抚,以绥其yīn计。王师至,翰又讽保忠以地主之礼郊迎,因并驱而出,保忠遂就擒。 不战屈人之师 前汉七国反,周亚夫为太尉击之,因谓上曰:“楚兵剽轻,难与争锋,愿以梁委之,绝其食道,乃可制也。”上许之。楚方攻梁,梁急请救。亚夫引兵东北,走昌邑,深壁而守,不出,使轻骑绝吴楚兵后食道,吴楚饥,方引而去。 后汉王霸讨周建、苏茂,既战归营,贼复聚众挑战,霸坚卧不出。方飨士作倡乐,茂雨shè营中,中霸前酒樽,霸安坐不动。军吏曰:“茂已破,今易击。”霸曰:“不然,茂客兵远来,粮食不足,故挑战以缴一时之势。今闭营休士,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茂不得战,乃引还。 魏杨州剌史毋丘俭反,文钦在外为游兵,司马宣王自将兵五六万渡淮进讨之,使诸葛诞督豫州诸军,从安凤津拟寿春,胡遵督青、徐军出谯、宋,绝其归路,王基督前锋诸军,据南顿以待之,皆坚壁勿战。俭、钦进不得斗,退恐见袭,不得归,计穷不知所为,弃众宵遁,追俭斩之。 蜀将姜维依曲山筑二城,聚羌胡等寇逼魏诸城,魏雍州剌史陈泰与郭淮谋所以御之。泰曰:“曲城虽固,去蜀险远,当须运粮,羌夷患维劳役,必未肯附。围而取之,可不血刃拔其城。虽有救,山道险阻,非行兵之地。”淮进兵讨之,维果来救,自牛头山。泰曰:“兵法贵不战而屈人之兵,今绝牛头,维无返路,我之禽也。”yù坚垒不战,绝维归路,维遁去。 用间 春秋时,楚师伐宋,九月不服。将去宋,楚大夫申叔时仆曰:“筑室反耕者,宋必听命。”楚子从之(筑室于宋,分兵归田,示无去志。王听其言)。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兵法:因其乡人而用之,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因以利道之。华元盖用此术,得自通矣)。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而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宁以国毙,不从城下盟)。去我三十里,惟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华元若不因间谍,无由得入楚军)。 春秋时,楚子反命军吏察夷伤(夷,亦伤也),补卒乘(补,善也),缮甲兵(缮,治也),展军驾(展,陈也),鸡鸣而食,惟命是听(复yù战)。晋人患之,苗贲皇犭旬曰:“ 乘补卒,秣马利兵,修陈固列,蓐食申祷(申,重也),明日复战。”乃逸楚囚。王闻之,召子反谋。谷阳竖献饮于子反,醉而不能见(谷阳子反,内臣)。王曰:“天败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 战国郑武公yù伐胡,先以其子妻胡。因问群臣曰:“吾yù用兵,谁可伐者?”大夫关思期曰:“胡可伐。”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国,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己,不备。袭胡,取之。 燕使乐毅伐破齐,齐氵 王出奔,已而保莒城。燕师长驱平齐,田单东走保即墨,即墨大夫出战败死,城中相与推田单为将军,以即墨拒燕。顷之,燕昭王卒,惠王与乐毅有隙。单闻之,乃纵反间于燕,宣言曰:“齐王已死,城之不拔者二耳。乐毅畏诛而不敢归,以伐齐为名,实yù连兵南面而王齐。齐人未附,故且缓攻即墨,以待其事。齐人所惧,惟恐他将之来,即墨残矣。”燕王以为然,使骑劫代乐毅。乐毅因归赵。单又宣言曰:“吾惟惧燕军之劓所得齐卒,置之前行,与我战。”燕人闻之,如其言。城中人见齐诸降者尽劓,皆怒,坚守,惟恐见得。又纵反间曰:“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辱先人。”燕军尽掘垄墓,烧死人。即墨人从城望见,皆涕泣。单又收民金,得千镒,令即墨富豪遗燕将曰:“即墨即降,愿无掳掠吾族家妻妾,令安堵。”燕将大喜,许之。燕军由此益懈。单乃凿城,夜纵火牛,壮士鼓噪出击,燕军大骇败走,所亡七十馀城皆复。 赵奢为赵将,秦伐韩,军于阏与。赵王令赵奢将兵救之,兵去邯郸三十里,而令军中曰:“有以军事谏者,死!”秦军武安西,秦军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振。军中侯有一人言必救武安,赵奢立斩之。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复益增垒,秦间来,奢善食而遣之。间以报秦将。秦将大喜曰:“夫去国三十里,而将不行,乃增垒,阏与非赵地也。”奢既已遣秦间,乃卷甲而趋之,大破秦军,解而走,遂解阏与之围而归。 范雎为秦昭王相,使右庶长王 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军长平, 因攻赵。赵使廉颇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赵王数以为让,而雎使人行千金于赵,为反间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子赵括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赵王既怒廉颇军多失亡,军数败,又反坚壁不敢战,而又闻秦反间之言,因使赵括代廉颇将以击秦。秦闻马服子将,乃以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秦军shè杀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武安军乃挟诈而尽坑杀之。 王翦为秦将,攻赵,赵使李牧、司马尚御之。李牧数破走秦军,杀秦将亘骑。翦恶之,乃多遣赵王宠臣郭开等金,使为反间曰:“李牧、司马尚yù与秦反赵,以多取封于秦。”赵王疑之,使赵葱及颜聚代将,斩李牧,废司马尚。后三月,翦因急击赵,大破杀赵葱,虏王迁及其将颜聚,遂灭赵。 前汉陈平初为汉王护军中尉,项羽围汉王于荥阳城,汉王患之,请割荥阳以求和,项王弗听。平曰:“顾楚有可乱者,彼项王骨鲠之臣亚父、钟离昧、龙且、周殷之属,不过数人耳。大王能出捐数万斤金,行反间,间其君臣,以疑其心,项王为人意忌信谗,必内相诛。汉因举兵而攻之,破楚必矣。”汉王以为然,乃出黄金四万斤与平,恣所为,不问出入。平既多以金纵反间于楚军,宣言诸将钟离昧等为项王将,功多矣,然终不得裂地而王,yù与汉为一,以灭项氏,分王其地。项王果疑之,使使至汉,汉为太牢之具,举进,见楚使,即阳惊曰:“吾以为亚父使,乃项王使也。”复持去,以恶草具进楚使(去肴ròu,更以恶草之具)。使归,具以报,项王果大疑。亚父yù急击下荥阳,项王不信,不肯听亚父。亚父闻项王疑之,乃大怒,疽发背而死。卒用陈平计灭楚。 后汉坚镡为杨化将军,与诸将攻洛阳,而朱鲔别将守东城者,为反间,私约镡晨开上东门,镡与建义大将军朱 乘朝而入,与鲔大战武库下(建始殿东有太仓,太仓东有武库,藏兵之所也),杀伤甚众,至旦食乃罢,朱鲔遂降。 魏贾诩为执金吾,参太祖司空军事。太祖后与韩遂、马超战于渭南,超等索割地以和,并求任子。诩以为可伪许之,太祖乃用诩谋,离间超、遂,更相猜疑,军乃大败。 蒋济为丹阳太守,为魏太祖丞相主簿。初,蜀将关羽既降于禁,斩庞德,威震华夏。曹公议徙许都,以避其锐。司马宣王及济以为:“关羽得志,孙权必不愿也,可遣人劝权蹑其后,许割江南以封权,则楚围自解。”太祖如其言。权闻之,即引兵据江陵,羽遂见擒。 蜀将孟达降魏,魏朝遇之甚厚。司马宣王以达言行倾巧,乃以达为新城太守。达于是连吴固蜀,潜图中国。亮恶其反复,又虑其为患,达与魏吴兴太守申仪有隙,亮yù促其事,乃遣郭谟诈降,过仪,因漏泄其谋。达闻其谋漏泄,乃yù举兵。 吴陆逊为大将军、右都护,镇荆州。时魏江夏太守逯式兼领兵马,颇作边害,而与北旧将文聘子休宿不协。逊闻其然,即假作答式书,云:“得报恳恻,知与休久结嫌隙,势不两存,yù来归附,辄以密呈来书表闻,撰众相迎。宜潜速严,更示定期。”以书置界上,式兵得书以见式,式惶惶,遂自送妻子还洛。由是吏士不相亲附,遂以免罢。 周鲂为鄱阳太守,加昭义校尉,被命密求山中旧族名帅为北敌所闻知者,令诡挑魏大司马杨州牧曹休。鲂答恐民帅小丑不足仗任,事或漏泄,不能致休,乞遣亲人赍笺七条以诱休,且曰:“今使君若从皖道进住江上,鲂当从南对岸历口为应。若未径到江岸,可住百里上,令此间民知北军在彼,即自善也。此间民非苦饥寒而甘兵寇,苦于征讨,乐得北属,但穷困举事,不时见应,寻受其祸耳。如使淮杨及青徐诸军首尾相衔,牵缀彼兵,使得不速退者,则善之善也。鲂生于江淮,长于时事,见其便利,百举百捷,时不再来,敢布腹心。”休果信鲂,帅步骑十万,辎重满道,径来入皖。鲂亦合众,随陆逊横截休,休幅裂瓦解,所获万计。鲂初建密计时,频有郎奉诏诰问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鲂乃诣部郡门下,因下发谢,故休闻之不复疑虑。事捷军旋,帝大会诸将欢饮,酒酣,谓鲂曰:“郡下发载义,成孤大事,君之功名当书之竹帛。”加裨将军,赐爵关内侯。 贼帅董嗣负阻劫抄,豫章、临川并受其害。吴粲、唐咨尝以三千兵攻守,连月不能拔。周鲂表乞罢兵,得以便宜从事。鲂遣间谍,授以方策,诱狙杀嗣。嗣弟怖惧,诣武昌降陆逊,乞出平地,自改为善,由是数郡无后忧惕。 晋卫 为征北大将军,都督幽州,护乌桓校尉。于时,幽并东有务桓,西有力微,并为边害。 离间二虏,遂至嫌隙。于是务桓降,而力微以忧死。朝廷加其功,赐爵子亭侯。 杜预为镇南大将军,督荆州。至镇,缮兵甲,耀威武,乃简精锐,袭吴西陵督张政,大败之。政,吴之名将也,据要害之地,耻以无备取败,不以所丧之实告于孙皓。预yù间吴边将,乃表还其所获之众于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故大军临至,使其将帅移易,以成倾dàng之势。 刘琨为并州刺史,领外域中郎将。刘元海时在离石,相去三百里许。琨密遣离间其所部杂虏,降者万余落。元海甚惧,遂城蒲子而居之。 李矩为冠将军,领河东平阳太守。刘聪遣从弟畅讨矩,矩选勇敢千人,夜掩畅营,仅以身免。先是,聪使其将赵固镇洛阳,长史周镇与固不协,密陈固罪。矩之破畅也,帐中得聪书,敕畅平矩讫,过洛阳,收固斩之,便以振代固。矩送以示固,固即斩振父子,遂率骑一千来降,矩还令守洛。 益州牧罗尚遣将隗伯攻蜀贼李雄于郫城,互有胜负。雄乃募武都人朴泰,鞭之见血,使谲罗尚,yù为内应,以火为期。尚信之,悉出精兵,遣隗伯等率兵从泰击雄。雄将李让于道设伏,泰以长梯倚城而举火,伯军见火起而争缘梯,泰又以绳汲上尚军百余人,皆斩之。雄因放兵,内外击之,大破尚军(此内间之势)。 后凉吕光将吕延伐乞伏干归,大破之。乃纵反间,称众溃,东奔成纪。延信而追之。延司马耿雅曰:“告者视高而色动,必有jiān计,不可。”延不从,相遇,战败,死之。 后周杨 剽为太祖太行台左丞,仍率夷徒,更为经略,于是遣谍人诱说东魏城堡。旬月之间,正平、河北、南分、绛、建二州、大宁等诸城,并有请为内应者,大军因攻而拔之。 剽行正平郡事、左丞如故。 韦孝宽为南兖州刺史,东魏时段琛尧杰据宜阳,遣其杨州刺史牛道常扇诱边民。孝宽深患之,遣谍人访获道常与孝宽书,论归款意。又为落烬烧迹,若火下书者。还令谍人送于琛营。琛得书,果疑道常。其所yù经略,皆不见用。孝宽知其离阻,日出奇兵掩袭,擒道常及琛等,崤渑遂清。后孝宽为骠骑大将军,镇玉壁。孝宽善于抚御,能得人心,所遣间谍,入齐者皆为尽力,亦有齐人得孝宽金货,遥通书疏,故齐动静,朝廷皆先知。时有主帅许盆,孝宽托以心膂,令守一戍。盆乃以城东入。孝宽怒,遣谍取之,俄而斩首而还。其能致人情如此。 韦孝宽为后周将军,北齐将斛律光在汾北,孝宽忌光英勇,乃作谣言,令间谍漏其文于邺曰:“百胜飞上天,明月照长安(光字明月)。”又曰:“高山不推自摧,槲木不扶自立。”齐臣祖 、穆提婆与光有隙,因续之曰:“盲老翁背上下大斧,饶舌老母不得语。”令小儿歌之于路。提婆闻之,以告后主rǔ母陆命萱,以饶舌斥己,盲老翁谓祖 也,遂相与协谋,以谣言启后主谋诛。光武帝闻之,始有灭齐之意,竟平其国。 达奚武为东魏秦州刺史,时齐神武趋沙宛,太祖遣武觇之。武后三骑皆衣敌人衣服,至日暮,去营数百步,下马潜听,得其军号,因上马历营,若警夜者,有不如法者,往往挞之。具知敌之情状,以告太祖。太祖深嘉焉,遂破之。 李达为都督义州、弘农等二十一州诸军事,每厚抚境外之人,使为间谍,敌中动静必先知。至有事泄被诛戮者,亦不以为悔。其得人心如此。 隋yīn寿为幽州总管,宝宁举兵反,寿讨之。宝宁奔于碛北,寿班师,留开府成道昂镇之。宝宁遣其子僧迦率轻骑,掠城下而去,寻引契丹  之众来攻道昂,苦战连日乃退。寿患之,于是重求宝宁,又遣人yīn间其所亲任者赵世谟、王威等。月余,世谟率其众降。宝宁复走契丹,为其麾下赵修罗所杀。北边遂安。 唐长孙晟为奉车都尉,以突厥摄图、玷厥、阿波、突利等各以强兵,数姓尚和,难以力任,易可离间,因上书陈突厥强弱形势。高祖皆纳用。乃遣大仆元晖出伊吾道,使诣玷厥,赐以狼头纛,谬为钦敬礼甚优。玷厥使来,引居摄图使上。反间既行,果相猜二。授晟车骑将军,出黄龙道,赍币赐奚虏契丹等,遣为乡导,得至处罗侯所,深布心腹,诱令内附。三年,摄图四十万骑自兰州入,至于周盘,破走奚长儒军,更yù南入,玷厥不从,引兵而去。 裴矩为黄门侍郎,大业中,以始毕可汗强盛渐生怒隙,言于帝曰:“突厥本淳易,可离间,但由其内多有群胡尽皆桀黠教导之耳。臣闻史蜀胡悉兀多jiān计,幸于始毕,请诱杀之。”帝曰:“善。”矩因遣人告胡悉曰:“天子出珍物,今在马邑,yù共蕃内多作jiāo关。若前来者,即得好物。”胡悉贪而信之,不告始毕,率其部,尽驱六畜,星驰争进,冀先互市。矩伏兵马邑下,诱而斩之,诏报始毕曰:“史蜀胡悉忽领部落走来至此,云背可汗,请我容纳。突厥既是我臣,彼有背叛,我当兵杀。今已斩之,故令往报。” 太宗讨窦建德,入武牢,进薄其营,多所伤杀。凌敬进说曰:“宜悉兵济河,攻败怀州、河阳,使重将居守。更率众鸣鼓建旗,逾太行,入上党,先声后实,傅檄而定。渐趋壶口,稍骇蒲津,收河东之地,此策之上也。行必有三利,一则入无人之境,师有万全;二则拓土得兵;三则郑围自解。”建德将从之,而世充之使长孙安世yīn贵金王,啖其诸将,以乱其谋。众咸进谏曰:“凌敬书生耳,岂可与言战乎?”建德从之,退而谢敬曰:“今众心甚锐,此天赞我耳,因此决战,必将大捷。已依众议,不得从公言也。”敬固争,建德怒,扶出焉。于是,悉众进逼武牢,官军按甲挫其锐,建德中抢,窜于牛口渚,车骑将军杨武威生获之。 刘世让拜广州总管,将之任,高祖问以备边之策。世让答曰:“突厥南寇,徒以马邑为其中路耳。如臣所计,请于哼城置一智勇之将,多储金帛,有来降者,厚赏赐之;数出奇兵,略其城下,芟践禾稼,败其生业。不出岁余,彼当无食,马邑不足图也。”高祖以无可任者,乃使世让驰驿往经略之。突厥惧其威名,乃纵反间,言世让与可汗通谋,将为乱。高祖不知察,遂诛世让。 曹王皋大历中镇江西,先是牙将伊慎讨梁崇义,摧锋陷敌,李希烈意yù縻之,慎以计遁归。皋始至钟陵,大集将吏,得慎而壮之,拔为大将,缮理舟师。希烈惧慎为曹王所任,乃遗慎七属之甲,诈为慎书行间。为德宗遣中使即军以诰之。皋乃抗疏论雪,上章未报,会贼兵浙江来寇,皋乃召慎,勉之令战,大破三千余众。朝廷始信其不二。 五代梁帝以岐人坚壁不战,且虑师老,思yù旋旆以归河中,因密召上将数人语其事。时亲从指挥使高季昌独前出抗言曰:“天下雄杰窥此举者一岁矣,今岐人已困,愿少俟之。”帝嘉其言,因曰:“兵法以正合,以奇胜。奇者,诈也。乘机集事,必由是乎?”乃命季昌密募人入岐以绐之。寻有骑士马景坚愿应命,且曰:“是行也,必无生理,愿录其孥。”帝凄然,立止其行。景固请,乃许之。明日军出,诸寨屏匿如无人,景因跃马西走,直叩岐 ,诈以梁军悉东遁为告,且言列寨尚留万余人,俟夕将遁矣,宜速掩之。茂真信其言,遽启二扉,悉众来寇。时诸军已介马待之,中军一鼓,百营俱进;又分遣数百骑以据其 。岐人进不能驻其趾,退不能入其垒,杀戮蹂践,不知其数。茂真由是丧胆,但闭垒而已。 用谍 春秋时,楚子元为楚令尹(子元楚文王弟也),以车六百乘伐郑,入桔秩之门(桔秩,郑远郊三门也)。诸侯救郑,楚师夜遁。郑人将奔桐丘,谍告曰:楚幕有乌。乃止(幕,帐也)。 唐朱Г反,将吏自贼中逃来者言Г众携离,可灭之状。会贼将姚令言、伪中丞崔宣咸使谍觇我军,为游骑所得,拘送于李晟。晟解缚,食而遣之,诫之曰:“尔报宣,善为贼守,诸将勉力自固,勿不忠于贼也。” 李朔讨淮西,旧军令:有舍贼谍者,屠其家。朔除其令,因使厚之。谍反以情告朔,朔益知贼中虚实。 觇国 春秋时,子罕为宋司城(宋以武公讳,司马为司城),阳门之介夭死(阳门,宋国门名。介夭,卫甲士),子罕入而哭之哀。晋人之觇宋者反报于晋侯,曰:“阳门之介夭死,而子罕哭之哀,而民说,殆不可伐也。”孔子闻之,曰:“善哉,觇国乎(善知其微)!《诗》云:凡民有丧,扶服救之(救犹助也)。虽微晋而已,天下孰能当之(微,犹无也)?” 晋与秦战,晋侯逆秦师,使韩简视师(韩简,晋大夫),复曰:“师少于我,斗士倍我。”公曰:“何故?”对曰:“出因其资(谓奔梁求秦),入用其宠(为秦所纳),饥食其粟,三施而无报,是以来也。今又击之,我怠秦奋,倍犹未也。”公曰:“一夫不可狃,况国乎(狃,忧也。言辟秦则使忧来)!”遂使请战。秦伯获晋侯以归。 晋侯将伐郑,郑人闻有晋师,使告于楚,姚句耳与往(句耳,郑大夫)。楚子救郑,司马将中军,令尹将左,右尹子辛将右(公子任夫)。姚句耳先归,子驷问焉,对曰:“其行速,过险而不整。速则失志(不思虑也),不整丧列。志失列丧,将何以战?楚可败。” 魏无忌安 王时为信陵君,不以富贵骄人。公子与魏王博,而北境传举烽,言赵寇至,且入界。王释博,yù召大臣谋。公子曰:“赵王田猎耳,非为寇也。”复博如故。王心不在博。居顷,复从北方来言:“王猎耳,非为寇也。”王大惊,问公子:“何以知之?”公子曰:“臣之客,有能探得赵王yīn事者。赵王所为,客辄以报臣,臣以此知之。” 后魏镇北将军封沓亡入蠕蠕,说令击司马楚芝以绝粮运。蠕蠕乃遣觇楚之军,截驴耳去。而有告失驴耳者,楚芝曰:“必觇贼截之为验耳。”贼将至,乃伐柳为城,灌水冷冻。城立而贼至,不可攻逼,乃散走。 后周韩果xìng强记,兼有权略,善伺敌虚实,揣知情状。有潜匿溪谷yù为间隙者,果登高望之,所疑处,往必有获。周文由是以果为虞侯都督,每从征行,常领侯骑昼夜巡察,略不眠寝。从大将军破稽胡于北山,胡地险阻,人迹罕至,果进兵穷讨,散其种落。稽胡惮果劲通勇し捷,号为着翅人。 用敌人以为谋主 春秋时,楚声子通使于晋,还如楚。令尹子木与之语,问晋故焉,且曰:“晋大夫与楚孰贤?”对曰:“晋卿不如楚,其大夫则贤,皆卿材也。如杞梓(杞梓,皆木名)皮革,自楚往也,虽楚有材,晋实用之(言楚有亡臣多在晋)。今楚多yín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而为之谋主,以害楚国,不可救疗,所谓不能也。子仪之乱,析公奔晋(在文十四年),晋人 诸戎车之殿,以为谋主(殿,后军)。绕角之役,晋将遁矣,析公曰:楚师轻窕,易震dàng也。若多鼓钧声,以夜军之(钧,同声也),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沉,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获申丽而还(咸六年,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楚师还,晋侵沉,获子。复侵楚,败申息,获申丽)。郑于是不敢南面,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雍子奔晋,晋人与之畜阝(畜阝,晋邑),以为谋主。彭城之役,晋楚遇于靡角之谷,晋将遁矣,雍子发命于军曰:归老幼,反孤疾,二人役归一人。简兵 乘(简择 关)秣马蓐食,师陈楚次(次,舍也。楚舍,示必死)。明日将战,行归者而逸楚囚(yù楚知之),楚师宵溃。晋降彭城而归诸宋,以鱼石归。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子反与子灵争夏姬(子灵,巫臣),而雍害其事(子反亦雍害巫臣,使不得取复姬)。子灵奔晋,晋人与之邢(邢,晋邑),以为谋主。捍御北狄,通吴于晋,教吴叛楚,教之乘车、shè御、驱侵,使其子孤庸为吴行人焉。吴于是伐巢,取驾,克[B16F],入州来(驾、棘皆楚邑,樵国郑邑东北有棘亭)。楚罢于奔命,至今为患,则子灵之为也(见成七军)。 若敖之乱,伯贲之子贲皇奔晋,晋人与之苗(若敖乱在宣四年。苗,晋邑),以为谋主。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军而阵,晋将遁矣,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言楚之精卒惟在中军),若塞井夷灶,成陈以当之(塞井夷灶以为陈),栾、范易行以诱之(栾书时将中军,范燮佐之。易行,谓简易兵备,yù令楚贪已不复顾二穆之兵,中行二 必克二穆( 骑时将上军,中行偃佐之; 至佐新军。令此三人分良以攻二穆之兵。楚子重子辛皆出于穆王,故曰二穆),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败之。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  (夷,伤也。吴楚之间以火灭为 ),子反死之,郑叛吴兴,楚失诸侯,则苗贲皇之为也。” 子木曰:“是皆然矣。”声子曰:“今又有甚于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椒举娶于申公子牟,子牟得戾而亡,君大夫谓椒举女实遣之,惧而奔郑,引领南望曰:庶几赦余。亦弗图也(言楚亦不以为意)。今在晋矣,晋人将与之县,以比叔向(以举才能比叔向也)。彼若谋害楚国,岂不为患?”子木惧,言诸王,益其爵禄而复之,声子使椒鸣逆之。 唐李 讨吴元济,初贼将吴秀琳之降, 单骑至栅下,与之语,亲释其缚,以为衙将。秀琳感恩,期于效报,谓 曰:“若yù破贼,须得李 。某无能为也。”  者,贼之骑将,有胆略,守兴桥棚,尝侮易官军,去来不可备。 召其将史用诚诫之曰:“令 以众获麦于张柴,尔可以三百骑伏傍林中,又使摇旆于前,示将焚麦者。 素易我军,必轻而来,遂尔以轻骑搏获之。用诚等如其言,果擒 而还。官军常苦 ,皆请杀之。” 不听,解缚而客礼之,乘间常召 及李忠义,屏人而语,或至夜分。忠义亦降将也, 致之,军中多谏 , 益宠 。始募敢死者三千人以为突将, 自教习之。 乃拜 为散兵马使,令佩刀巡警,出入帐中,略无猜间。李光颜节制陈许,贼悉以精卒抗光颜。先是, 乘其无略,夜以李 率突将三千为先锋,李忠义副之; 自帅中军三千,田进诚以后军三千殿而行。初出文成栅,众请所向, 曰:“东六十里止。”至贼境曰张柴,尽杀其戍卒。苦寒抱戈僵仆者,道路相望。其川泽险夷,张柴已东,师人未尝蹈其境,皆谓必不生还。既至张柴,诸将请所止, 曰:“入蔡州取吴元济也!”诸将皆失色,监军使哭而言曰:“果落李 计中。” 不听,速令进军。 道分五百人,断洄曲路桥;又分五百人,断郎山路。至悬瓠城夜半,雪逾甚。近城有鹅鸭池, 令惊击之,以乱军声。贼恃吴房朗山之固,晏然无一人知者。李 、李忠义坎庸而先登,敢锐者从之,尽杀守门卒,而发其关,留击柝者。黎明,雪亦止, 入止元济外宅。蔡吏告元济曰:“城已陷矣。”元济犹望董仲质来救, 乃令访仲质家安恤之,使其家人持书召仲质。仲质单骑而归 , 以客礼待之。田进诚焚子城南门,元济城上请罪,进诚绳梯而下之,乃槛送京师。 纵生口 后汉光武初遣耿 征张步,步闻之,使其大将费邑军历下,分兵屯祝阿,别于太山钟城列营数十,以待 。 兵先击祝阿,自旦攻城,未中而拔之。故开一角,令其众得奔归钟城。钟城闻祝阿已溃,空壁亡去。费邑遣弟守巨里, 进军先胁巨里,使杨言多伐林木以填塞厄堑。数日,有降者,言邑闻 yù攻巨里,谋来救之。严令军中,趣修攻具,后三日当悉力攻巨里。yīn纵生口,令亡归。归者告邑,邑将精兵三万来救。 曰:“吾修攻具者,yù诱致邑耳,今适其所求也。” 大败之。 班超初在西域,发于阗诸国兵击莎车,而龟兹王遣兵五万,令温宿王救之。超召将校及于阗王议曰:“今兵少不敌,其计莫若散去。于阗从是而东,超亦于此西归,可须夜鼓而发。”yīn纵所得生口归,以超言告龟兹王。王闻之大喜,自以万骑于西界遮超;温宿王将八千骑于东界,邀于阗。超知二虏已出,密召诸部勒兵,鸡鸣,驰赴莎车营,胡大惊乱奔走,追斩五千级。自是威震西域。 唐元和中,魏博义成军送擒获逆贼李师道下,都知兵马使夏侯澄等四十七人并从释放,仍却递送军前驱使。如缘父母犹在贼中,或羸老疾病情切归还者,仍量事优给放去。及澄等至行营,贼觇知之,潜相传告,由是叛徒皆感朝廷恩,继有降者。 卷二 明赏罚 晋文公既立,从亡贱臣壶叔曰:“君行赏不及臣,臣不yù请罪。”文公报曰:“夫导我以仁义,防我以德惠,此受上赏;辅我以行,卒以成立,此受次赏;矢石之难,汗马之劳,此复受次赏。三赏之后,故且及子矣。”晋人闻之,皆悦。郑人赂晋侯歌钟之乐,晋文侯以乐之半赐魏绛曰:“子教寡人和诸戎狄,以正诸华,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谐,亦和也)。请与子乐之。”辞曰:“夫和戎狄,国之福也。八年之中,九合诸侯,诸侯无慝,君之灵也,二三子之劳也,臣何力之有焉?抑臣愿君安其乐而思其终也。《诗》曰:乐止君子,殿天子之邦。乐止君子,福禄攸同。便蕃左右,亦是帅从(便蕃,数也。言达人相率来伏从,便蕃然在左右)。夫乐以安德,义以处之,礼以行之,信以守之,仁以厉之,而后可以殿邦国,同福禄,来远人,所谓乐也。《书》曰: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敢以此规(规,正也)”。公曰:“子之教,敢不承命?抑微子,寡人无以待戎(待遇楼约),不能济河(渡河南服郑)。” 卫献公出奔,反于卫,及郊,将班邑于从者而后入。柳庄曰:“如皆守社稷,孰执羁 勺而从?如皆从,则熟守社稷?君反其国,而有私也,无乃不可乎?”不果班。 卫孙良夫帅师侵齐,师战于新筑,败绩。新筑人仲叔于奚救孙桓子,桓子是以免(于奚,守新筑大夫。新筑,卫之地)。既卫人赏之以邑,辞,请曲县繁缨以朝,许之。仲尼闻之曰:“惜也,不如多与之邑。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若以假人,与人政也,政亡则国家从之,不可不止也(此滥赏以惰军志)。” 晋文公与楚战于城濮,晋中军风于泽,亡大旆之左旃。祈瞒jiān命,司马杀之,以徇于诸侯,使茅{艹伐}代之。师还,壬午济河,舟之侨先归,士会摄右(权代舟之侨也)。秋七月丙申,振旅凯以入于晋,献俘授馘,饮至大赏,召会计贰,杀舟之侨以徇于国,民于是大服。君子谓“文公其能刑矣,三罪而人服(三罪,颠颉、祈瞒、舟之侨)。《诗》云:惠此中国,以绥四方。不失赏刑之谓也。” 赵宣子言韩献子于晋灵公,以为司马。河曲之役,赵孟使人以其乘车干行,献子执而戮之。众咸曰:“韩厥必不没矣,其主朝升之,而暮戮其车,其谁安之?”宣子召而礼之,曰:“吾闻事君者,比而不党。夫周以举义,比也;举以其私,党也。夫军事无犯,犯而不隐,义也。吾言汝于君,惧汝不能也,举而不能,党孰大焉?事君以党,吾何以从政?吾故以是观汝,汝勉之!苟从是行也,长临晋国者,非汝其谁?”皆告诸大夫曰:“二三子可以贺我矣,吾举厥也而中,吾乃今知免于罪矣。” 晋侯之弟杨干乱行干曲梁,魏绛戮其仆(仆,卿也)。晋侯怒谓羊舌赤曰:“合诸侯以为荣也,杨干为戮,何辱如之?必杀魏绛,无失也。”对曰:“绛无二志,事君不避难,有罪不逃刑,其将来辞,何辱命焉?”言终,魏绛至,授仆人书(仆人,晋侯之御仆也),将伏剑,士鲂、张老止之。读其书曰:“日君乏使,斯臣司马(斯,此也)。臣闻师众以顺为武,军事有死无犯为敬。君合诸侯,臣敢不敬?君师不武,执事不敬,罪莫大焉。臣惧其死,以及杨子,无所逃罪,不能致训,至于用钺(用钺,斩杨干之仆也)。臣之罪重,敢有不从,以怒君心?请归死于司寇(致尸于司寇,使戮之)。”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亲爱也;吾子之讨,军礼也。寡人有弟,弗能教训,使干大命,寡人之过也。子无重寡人之过,敢以为请。”晋侯以魏绛为能以刑佐民矣,反役,与之礼食,使佐亲军。 司马穰苴,田完之苗裔,齐景公以为将军,捍晋燕之师。苴曰:“臣素卑贱,君擢之,加大夫之上,权轻,愿得君之宠臣以监军乃可。”景公乃使庄贾往。苴既辞,与贾约曰:“日中会于军门。”穰苴先驰至军,立表下漏,待贾至。苴曰:“何后期?”贾曰:“亲戚送之,故留。”穰苴曰:“将授命之,则忘其家;临军约束,则亡其亲;授桴鼓之急,则亡其身。今邻国深侵,君不安席,百姓之命皆县于君,何为相送?”召军正问曰:“军法期而后到者,云何?”对曰:“当斩。”遂斩贾以徇三军,三军皆震 。于是遂击燕,燕师遁,遂取所亡之地而归。 宋王师征蜀,刘光人下遂州,入城安抚,尽出府库钱帛以给军士。初诸将入辞,太祖谓曰:“所破郡县,当倾帑藏为朕赏战士。国用所取,惟土疆尔。”故人皆效命,所至成功,如席卷之易。 军政不一必败 春秋时,楚伐郑,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先 佐之;士会将上军, 克佐之;赵朔将下军,栾书佐之;赵括、赵婴齐为中军大夫;巩朔、韩穿为上军大夫;荀首、赵同为下军大夫;韩厥为司马。及河,闻郑既及楚平,桓子yù还,曰:“无及于郑,而剿民,焉用之(桓子,林父。剿,劳也)?”楚归而动,不后(勒兵伐郑)。随武子曰:“善(武子,士会)。”彘子曰:“不可(彘子,先 )。晋所以霸,师武臣力也。今臣诸侯,不可谓力;有敌而不从,不可谓武;由我失霸,不如死。我弗为也。”以中军佐济。韩献子谓桓子(献子,韩厥)曰:“彘子以偏师陷,子罪已甚。子为元帅,师不用命,谁之罪也?失属亡师,为罪已甚。不如进也(令郑属楚,故曰失属。彘子以偏师陷,故曰亡师)。事之不捷,恶有所分,与其专罪,六 人同之,不犹愈乎?”晋师济河。楚子yù还,伍参言于楚子曰:“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 ,刚愎不仁,未肯用命(愎,狠也,皮逼反)。其三师者,专行不获,听而无上,众谁适从?此行也,晋师必败。”楚少宰如晋师,曰:“寡君少遭闵凶,不能文(闵,忧也)。闻二先君之出入此行也(楚成王、穆王也),将郑是训定,岂敢求罪于晋?二三子无淹久(淹,留也)。随季对曰:“昔平王东迁,命我先君文侯曰:与郑夹辅周室,毋废王命。今郑不率(率,遵也),寡君使群臣问诸郑,岂敢辱侯人(侯人,伺侯望敌者)?敢拜君命之辱。”彘子以为谄,使赵括从而更之曰:“行人失辞(言误对也)。寡君使群臣迁大国之迹于郑(迁,徙也),曰:无辟敌。群臣无所逃命。”晋终为楚人所败。 吴师伐楚州来,楚救之,吴人御诸钟离。楚将子瑕卒,楚师  (音安,吴楚之间谓火灭为  。军之重主丧亡,其军无复气势)。吴将公子光曰:“诸侯从于楚者众,而皆小国也,畏楚而不获已,是以来。吾闻之曰:作事威克其爱,虽小必济(克,胜也。事尚威)。胡、沉之君幼而狂(xìng无定),陈大夫啮壮而顽,顿与许蔡疾楚政,楚令尹死,其师  , 越为师,贱而多宠,政令不一( 越非正卿也。军多宠人,政令人不一于越),七国同役而不同心(七国,楚、顿、胡、沈、陈、蔡、许),师贱而不能整,无大威命,楚可败也。”从之,楚师大奔。 后汉末,曹公击马超,始贼每一部到,公辄有喜色。贼破之后,诸将问其故,答曰:“关中长远,若贼各依险阻,征之不一二年,不可定也。今皆来集,其众虽多,莫相归服,军无酌适(音的),故一举可灭。为功差易,吾是以喜也。” 军无政令必败 后魏末,原州人豆卢狼害都督大野木儿等,据州城反。州人李贤乃召集豪杰谋曰:“贼起仓卒,便诛二将。其势虽盛,其志已骄,然其政令莫施,惟以残剥为业。夫以羁旅之贼,而御乌合之众,势自离畔。今若从中击之,贼必丧胆。如吾计者,指日取之。”众皆从焉。乃率敢死士三百人,分为两道,乘夜鼓噪而出,群贼大惊,一战而败,遂追斩之。 将帅和必有功 春秋时,秦桓公既与晋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与楚,yù道以伐晋,诸侯是以睦于晋。晋栾书将中军,荀庚佐之;士燮将上军, 骑佐之;韩厥将下军,荀佐之;赵旃将新军, 至佐之。 毅御式,栾针为右。孟献子曰:“晋师乘和,师必有大功。”五月丁亥,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晋之军师和,而蔡积怨于诸侯,是以克也)。 魏中山元英攻北徐州,围刺史昌义之于钟离,众兵百万。武帝遣征北将军曹景宗拒之,次邵杨洲,筑垒相守,未敢进。帝怒,诏韦 会焉,赐以龙环御刀曰:“诸将有不用命者,斩之。” 自合肥轻趋yīn陵大泽,过涧谷,造飞桥以济。师人畏魏军盛,多缓缓行。 曰:“钟离令凿穴而处,负户而汲;车驰卒奔,犹恐其后,而况缓乎?”旬日而至邵阳洲。初,帝敕景宗曰:“韦 ,卿之乡望,宜善敬之。”景宗见 甚谨。帝闻曰:“二将和,师济矣。” 于景宗营前二十里,夜掘长堑,立鹿角,截洲为城,比晓而营立。元英大惊,以杖击地曰:“是何神也!”遂克之。 梁武景略与前军赵祖悦同军jiāo恶,志相陷害。景略一怒,自啮其齿,皆流血。韦 以将师不和,将至祸患,酌酒自观景略曰:“且愿两虎勿复私斗。”故略于此役得无害焉。 将帅不和必败 唐初,刘黑闼引突厥寇河北,淮阳王道玄授山东道行军总管,师次下博,与贼军遇。道玄师骑先登,命副将史万宝督军继进。万宝与之不协,及道玄深入,而拥兵不进,谓所亲曰:“吾奉手诏,言淮阳小儿辈,虽名为将,而军之进止皆委于吾。今其轻锐越泥泞jiāo战,大军若动,必陷泥溺。莫如结阵以待之,虽不利于王,而利于国。”道玄遂为贼所擒。 左卫大将军程知节征贺鲁,为前军总管,至鹰娑川,突厥有二万骑来拒,总管苏海政与战,互有前却。既而突厥别部鼠尼施等又领三万余骑续至,苏定方正歇马,隔一小岭,去知节十许里,望见尘起,率五百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往击之,贼众大溃,追奔二十里,杀千五百余人,获马二千疋,死马及所弃甲仗绵亘山野,不可胜计。副大总管王文度害其功,谓知节曰:“虽云破贼,官军亦有死伤,盖决成败法耳,何为此事?自今正可结为方阵,辎重并纳腹中,四面布队,人马披甲,贼来即战,自保万全;无为轻脱,致有伤损。”又矫称别奉圣旨,以知节恃勇轻敌,使文度为其节制。遂收军不许深入,终日跨马披甲结阵,由是马多瘦死,士卒疲劳,无有斗志。定方谓知节曰:“本来讨贼,今乃坐守,马饿兵疲,逢贼即败,怯懦如此。公为大将,阃外之事不许自专,别遣军副专其号令,理必不然。须囚系文度,飞表奏之。”知节不从。至怛笃城,有降胡附,文度又曰:“比我兵回,彼还作贼,不如尽杀,取其资材。”定方曰:“如此,则自作贼耳,何名伐叛?”文度不从。师还,竟无功,文度坐处死。 宋银夏李继迁逆命,至道初,命将部送粮草于灵武。时会州观察使田绍斌治裨将,皇甫继明、白守荣皆在阵中。至浦洛河,与虏角斗,大败之。绍斌语诸将军曰:“蕃戎轻挑,勿弃辎重,但按辔结阵徐行。”守荣忿曰:“我不受君节度。”乃率兵去辎重四五里。继迁初见绍斌旌旗,不敢击。守荣等yù邀奇功,遂与战。贼先伏兵,以羸骑挑战,既而伏发,守荣等败走。 法贵必行 前汉胡建守军正丞时,监军御史为jiān,穿北军垒垣以为贾区。建斩之,奏曰:“军法立武以威众,诛恶以禁邪。今有穿军垣以求贾利,私买卖以为市,无以帅先士大夫。法曰:壁垒已定,穿窬不由路,是谓jiān人。jiān人者,杀。臣昧死以闻。”制曰:“司马法: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三王戒誓于军中,yù民先成其虑也。建又何疑?”建由是显名。 后汉祭遵从光武征河北,舍中儿犯法,遵格杀之。光武怒,命收之。主簿陈嗣谏曰:“明公常yù众军整齐,今遵奉法不避,是教令所行也。”乃以为刺jiān将军,谓诸将曰:“当备遵。吾舍中儿犯法,尚杀之,必不私诸卿也。” 吴将吕蒙为汉昌太守,围关羽,定南郡,尽得羽将士家属,皆抚慰之,约令军中不得干历人家有所求取。蒙麾下士汝南人,取民家一笠,以覆官铠。官铠虽公物,蒙犹以为犯军令,不可以乡里故而废法,遂垂涕斩之。 隋樊子盖东都留守,属杨玄感作逆逼城,子盖遣河南赞务裴弘荣逆击之,反为所败,遂斩弘荣以徇。国子祭酒杨汪小不恭,子盖将斩之,汪拜谢顿首流血,久乃释免。于是三军莫不战栗,将吏无敢仰视。玄感每尽锐攻城,子盖徐设备御,至辄摧破。 唐高崇文献宗初为右神策行营节度,统诸镇兵,讨四川刘辟。至兴元,中军有折逆旅之匕箸者,斩以徇。初,辟陷东川,擒节度使李康。及崇文克梓州,乃归康,求雪己之罪。崇文以康败军失律,斩之。 韦云起,契丹入寇营州,诏护突厥兵往讨之,启民可汗发骑二万,受其处分。云起分为二十营,四道俱引,营相去各一里,不得jiāo杂,闻鼓声而行,闻角声而止,自非公使不得走马。三令五申之后,击鼓而发。军中有犯约者,斩纥干一人,持首以徇。于是,突厥将帅来入谒之,绵膝行股战,莫敢仰视。终立功焉。 王智兴,元和中王师追吴元济战,贼令姚海率劲兵二万围丰,攻城甚急。智兴复击败之,于贼壁获美妾。智兴惧军士争之,乃曰:“军中有女子,安得不败?此虽无罪,违军法也。”即斩之以徇。 邓士美讨王丞宗,士美遣兵马使王献领劲兵一万为前锋。献凶恶恃乱,逗挠不进。遽令召至,数其罪斩之,下令曰:“敢后出者,斩。”士美亲鼓之,兵既合,贼军大败。上大悦,曰:“吾故知士美能办吾事。” 高仙芝每出征讨令封常清知留后事。常清有才学,果决,知留后时,仙芝rǔ母子郑德诠以为郎将,威望动三军。常清出回,诸将皆引前,德诠自后走马突常清而去。常清至使院,命左右密引至厅,凡经数重门,德诠既过,命随后闭之。常清离席谓曰:“常清起自细微,中丞过听,以常清为留后使,郎将何无礼?对中使相凌!”因叱之曰:“郎将须暂死以肃军容。”因令勒回,杖六十,面仆地,拽出。仙芝妻及rǔ母于门外号哭救之,不得,因以其状上仙芝。览之,惊曰:“已死矣!”及见常清,遂无一言。常清亦不谢。于是军中股栗。 宋云州观察使郭进在石岭关,干敏有材,善听断,以钩距得其情,御下有方略,军政严肃。然天xìng喜杀,士卒少有违令,必置于法。每有讨伐,皆奋不顾死,多致克捷。在西山,宋太祖每遣戍卒,必谕之曰:“汝辈当谨奉法,我犹赦汝,郭进杀汝矣。”其为将严肃如此。 马知节徙知定远军时,部民入堡,卒有盗fù人首饰者,护军止笞而遣之。知节曰:“民避外虞而来,反为内寇所掠,此而可恕,何以肃下?”即斩之。又虏众犯塞,民相携入城。知节与之约:有盗一钱者,斩。俄有窃童儿钱二百者,即戮之。自是无敢犯者。 兵道尚严 汉文帝时,贼兵入边,以周亚夫军细柳营。帝至军,吏被甲,锐金刃,控弓弩,持满。天子先驱至,不得入。曰:“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帝使持节诏曰:“吾yù劳军。”亚夫传言开壁门,士请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天子按辔徐行,至营中,为动容,式车曰:“真将军也。” 魏平寇将军徐晃既破关羽,诸军皆集,太祖按行诸营,士卒咸离阵而观,独晃营齐整,将士驻阵不动。太祖曰:“徐将军可谓有周亚夫之风也。”宋龙骧将军蒯恩伐鲁余之,其子轨乘胜击恩,矢下如雨,呼声震天地。恩整厉将士,置阵坚严,屡衡之,不少动,乃退。 隋杨素为灵州行军总管,讨突厥,驮戎严整,有犯军令者立斩之,无所宽贷。战无不胜,称为名将。 杜伏威聚众,自称总管,有敢死之士五千人,号为上募,宠之甚厚,与同甘苦。有攻战,辄令上募击之。及战罢,闲视,有疮在背者便斩之,以其退而被击也。所获赀财,皆以赏军士。及战死者,以其妻妾徇葬。故人自为战,所向无敌。 唐文德皇后之葬也,段志玄与宇文士及分统士马,出肃章门。太宗夜使宦官至二将军所,士及开营纳使者。至志玄,闭门不纳,曰:“军门不可夜开。”使者曰:“此有手敕。”志玄曰:“夜中不辨真伪。”竟停使者。至晓,太宗闻而叹曰:“此真将军也,周亚夫无以加焉。” 李晟与李怀光同讨朱Г,怀光军辄虏掠驱牛马,百姓苦之。晟军无所侵犯,收复京城,告谕于众百姓安堵,秋毫不犯。后其子 克复蔡州,市不改肆,复踵其美。长武城使高崇文统神策军讨刘辟,崇文在长武练卒五千人,常若寇至。及中使至,卯时宣命,辰时出师,兵仗军须,无不备具。 五代周韩令坤平杨州,吴人遣孟俊率众数万来逼城,世宗遽命宋太祖皇帝领兵二千援之。帝所领多天武禁兵,有临阵逗挠不用命者,帝必奋剑斫其皮笠,阳为趣战,其实识之。明日尽索皮笠,视有剑迹者,得数千人,立斩以徇。自是人皆死战。 临敌不顾亲 后汉邳肜从光武于河北,时王郎所置信都王捕击肜父弟及妻子,使为书呼肜曰:“降者封爵,不降灭族。”肜涕泣报曰:“事君者不得顾家,肜亲属所以至今得于信都者,刘公之恩也。公方争国事,肜不得复念私也。”会更始将攻拔信都,郎兵败走,肜家属得免。 梁羊侃为都官尚书,侯景叛,逼城。侃长子 为景所获,执来城下视侃。侃谓曰:“我倾宗报主,犹恨不足,岂复计此一子?幸汝早能杀之!”数日复持来,侃谓曰:“久以汝为死,犹复在耶?吾以身许国,誓死行之,终不以汝而生进退。”因引弓shè之。贼感其忠义,亦弗之害。 唐肃宗即位于灵武,仆固怀恩从郭子仪赴行在所。时同罗部落自西京叛,北寇朔方,子仪与怀恩击之,恩子汾领徒击贼,兵败而降,寻又自拔而归。怀恩叱而斩之。将士慑骇,无不一当百,遂破同罗。 仁爱 晋羊祜为平南将军,增修德信以怀。吴初附,每于吴人jiāo兵,克日方战,不为掩袭之计。将帅有yù进谲诈之策者,饮以醇酒,使不得言。人有略吴二儿为俘者,祜遣送还其家。后吴将夏详、邵ダ等来降,二儿之父亦率其属与俱。吴将陈尚、潘景来寇祜,追斩之,美其死节而厚加殡殓,景、尚子弟迎丧, 以礼遣还。 吴将邓香掠夏口,祜募生缚香,既至,宥之。香感其恩,率部曲面降。祜出军行吴境,刈谷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每会众江沔游猎,常止晋地,若禽兽先为吴人所伤,而为晋兵所得者,皆封还之。于是吴人翕然悦服,吴将陆抗告其戍曰:“彼专为德,我专为暴。”是不战而自服也。 宋檀道济为高祖北伐前锋,至洛阳,凡拔城破垒,俘四十余人。议者谓应戮以为京观,道济曰:“伐罪吊民,正在今日。”皆释而遣之。于是戎夷感悦,相率归之者众。 刘π为宁朔将军,会预州刺史商琰反,诏π辅国将军讨之。及琰开门请降,π令三军不得妄动,城内秋毫无所失。百姓感曰来苏。百姓生为立碑。 唐程名振,武德初遥授永年令,率兵经略河北。名振夜袭邺,俘其男女千余人。去邺八十里,闻fù女有rǔ汁者九十余人,悉放遣之。邺感其仁。 唐刘仁轨检校带方州刺史,勒兵镇守。初百姓经福信之乱,合境凋残,僵尸相属。仁轨始令收敛骸骨,瘗埋吊祭之,赈贷贫乏,存问孤老,条录户口,人怀其惠。 宋开宝中,江南李煜违诏,称疾不朝,治城垒,缮甲兵,渐失藩臣礼。诏曹彬、李汉琼、田钦 橐率兵先赴荆南,发舟舰;又命潘美发骑士共十余万,水陆齐进。太祖语彬曰:“南方之事,一以委卿。切勿暴掠生民,惟示威令使自归顺,不须急击。”彬等率士卒晨夜攻城,长围中。彬每缓师,冀煜之归服。煜常为左右所惑,及凿城将陷,彬又使人入谕曰:“事势如此,所惜者一城生聚,生能归命,策之上也。”煜犹豫不决,翌日城陷。彬申严禁暴之令,兵不血刃。煜与其臣百余人诣军门请罪,彬慰安之,待以宾礼,请煜入宫治装,尽以其礼归京师。彬殿数骑待于宫门外,煜既入,左右密启彬曰:“纵煜入宫,或致不测,为之奈何?”彬笑曰:“煜甚懦,素无断,既已降,必不能自引决。”果如彬言。伪朝文武官吏赖彬保全,各得其所,亲属为军士所掠者即遣还之。因大搜军中,无得匿人妻女。仓廪府库委转运使按籍检视,彬一不问。 士卒同甘苦 齐田穰苴为将,阅士卒次舍井灶饮食,问疾医yào,身自抚循之。悉取将军之资粮享士卒,平分粮食,比其羸弱者。三日而后勒兵。病者皆求行,争奋出为之赴战。晋师败走。 汉耿秉击贼寇,休止不结营部,然远斥侯,明要誓。有警,军阵立成。士卒皆乐为之死。 唐朱Г之乱,李晟于畿甸率聚征贼,吏民乐输守,御益固,由是军不乏食。神策军家族多陷于Г,晟家亦百口在贼中。左右或有言及家者,晟因泣下曰:“乘舆何在,而敢恤家乎?”Г又使晟小吏王无忌之婿诣晟军,且曰:“公家无恙,城中有书问。”晟曰:“尔敢与贼为间!”遽命斩之。时供输不至,盛夏,军士或衣裘褐,晟以同甘苦,每以大义奋激士心,士卒无离叛者。 五代王晏球围贼城既久,帝遣使督攻城。晏球曰:“贼垒坚峻,但食三州租税,抚恤黎民,爱养军士,彼自当鱼溃。”帝然其言。晏球能与将士同其甘苦,所得禄赐、私财尽以飨士,日具饮馔,与将校宴饮。待军士有礼,军中无不敬伏。其年冬,平贼。自初至于城拔,不戮一士,上下欢心。物议以为有将帅之略。 亲受矢石 春秋时,晋师伐Τ阳,荀偃、士モ帅师攻Τ阳,亲受矢石(躬在矢石间)。 唐崔义元为婺州刺史,属睦州女子陈硕真举兵,及其遣党童文宝领徒四千人掩袭婺州,义元将督兵拒战。时百姓讹言:“硕真当升天,犯其兵马者无不灭门。”众皆忄匈惧。司功参军崔元籍言于义元曰:“起兵仗顺,犹且不成,此乃妖诳,岂能得久?”义元以为然,因命元籍为先锋,义元率兵继进。至下淮戍,擒其间谍二十余人。诘朝进击,身先士卒,左右以盾蔽箭,义元曰:“刺史尚yù避箭,谁肯致死?”由是士卒戮力,斩首数百级,余悉许其归首。进兵至睦州界,归降万计。 宋游瑰以德宗出幸奉天,卫兵未集,与庆州刺史俞惟明合兵三千赴难,自干陵北过赴醴泉,以拒Г。会有人自京城来,言贼信宿当至,上遽令追游瑰等军。才入壁,Г党果至,乃出斗城下,小不利,乃退入城。贼急夺门,游瑰与贼隔门血战。贼日攻城,游瑰等惟守,躬当矢石,不暇寝食。赴难之功,游瑰首焉。 宋初征河东,太宗每躬擐甲胄,蒙犯矢石,指挥戎旅。左右有谏者,上曰:“将士争效命于锋镝之下,朕岂忍坐观?”士卒闻之,人百其勇,皆冒白刃,争为先登。凡控弦之士数十万,列陈于乘舆首,蹲甲jiāoshè,矢集于贼城上如猬毛。每给诸军矢数百万,必顷刻而尽。捕得生口云:“继元城中募市所shè之箭,以十钱易一支,凡得百余万,集聚而贮之。”太宗闻之,笑曰:“此箭为我畜也。”及城降,尽得之。时又以牛革为洞屋,猛士数百蒙以攻城,上yù亲至其中,慰劳士卒。彰德军节度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汉琼法请曰:“晋阳孤垒,危若累卵,诸军用命,战士贾勇,堞城之下,矢石如雨,陛下奈何以万乘之尊,yù亲临之?若不听臣言,臣愿先死!”上甚嘉之。 抚士 春秋时,楚师伐宋,围萧,萧溃。楚大夫申公巫臣曰:“师人多寒。”楚子于是巡三军,抚而勉之。三军之士皆如挟纩(纩,绵也。言其亡寒也)。 魏吴起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乘骑,亲果粮,与士分劳。卒有病疽者,吴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或谓其母曰:“子,卒也,而将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父战不旋踵,遂死于敌。 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于是击秦,拔其五城。 后汉段 为破羌将军,以征西羌。行军仁爱士卒,疾病者亲自瞻省,争为裹创。在边十余年,未尝一日蓐寝。与士同甘苦,故皆乐为死战。 皇甫规为中郎将,持节监讨零吾等羌。会军中大疾,死者十三四。规亲入庵庐,巡视将士,三军感悦,东羌遂使乞降。 唐太宗亲征高丽,驾次定州城北门,亲慰抚之。有徒卒一人病不能起,太宗自至床前问其所苦,仍勒州县厚加供给。凡在征人忻然,纵有病者,悦以忘疲。师次白岩城,将军李思摩中弩矢,太宗亲为之吮血。由是,从行文武竞思奋励。及军回,行次柳城,招集战亡人骸骨,设大牢以祭之。太宗恸哭尽哀,军人无不洒泣。兵士观者,归家以告,其父母曰:“吾儿之死,天子哭之,死无所恨!” 司空李 每将兵在军,识某臧否,闻人片善,扼腕而从。事捷之日,多推功于下。前后在军所得金帛,皆散之将士。以是人皆为用,所向皆克捷。及薨,哭之或有呕血者。 宋王超为将,善统部分,御下有恩,与高琼同典禁旅。常休假地,适遇营垒军校不时伺知者,琼即棰罚。超阻之,以为非公行,不当加罪。得士心 齐田横为韩信袭击,走归彭越。汉灭项籍后,横与其徒属五百人入海,居岛中。帝使使招横,赦罪而召之曰:“横来,大者王,小者侯。不来,发兵加诛。”横乃与其客二人乘传诣洛阳,至尸乡厩置,谓其客曰:“陛下所以yù见我,不过yù一见我面貌耳。陛下在洛阳,今斩吾头,驰三十里间,形容尚未能改,犹可知也。”遂自刎,令客奉其头,从使者驰奏之。帝以王者礼葬之。横既葬,二客穿其冢旁,皆自刎。馀五百人在海岛间,闻横死,亦皆自杀。于是乃知田横之兄弟能得士心也。 汉将军李广,得赏赐辄分麾下,饮食与士卒共之。将兵乏绝处,见水,士卒不尽饮,不近水;不尽餐,不尝食。士卒以此皆乐为用。及死之日,皆为垂涕。 魏将诸葛诞守寿春,以司马氏累代擅权,遂举兵,以辅魏室为辞。司马文王率师讨之,寿春城陷。诞死,文王招其徒,不降。且招且战,数百人拱手为列,每斩一人,辄yù降之,皆曰:“为诸葛公死,不恨。”以至于尽,无一人降。时人比之田横耳。戍将于铨叹曰:“大丈夫受命其主,以兵救人,既不能克,又束手于敌,吾所不取。”乃免胄冒阵而死。其得士心如此。 曹真每征行,与将士同劳苦。军赏不足,辄以家财颁赐士卒,皆愿为用。 晋王 为巴郡太守,郡边吴境,兵士苦役,生男多不养。 仍严其科条,宽其徭课,其产育者皆与休复,所全活者数千人。及伐吴,先在巴郡之所全育者皆堪徭役供军。其父母戎之曰:“王府君生尔,尔必勉之,无爱死也。” 唐乌重胤为河阳节度,讨蔡州,贼将有李端者,过氵殷河降重胤。其妻为贼束缚于木,脔ròu至死,将绝,犹谓其夫曰:“善事乌重胤。”其得人心如此。 得士死力 西魏将王思政守颍川郡,东魏帅师十万攻之,备尽攻击之术,以颍水灌城陷之。思政知事不济,率左右谓曰:“义士受恩,遂辱王命,力屈道穷,计无所出,惟当效死以谢朝恩耳。”因仰天大哭。左右皆号恸。思政向西再拜,便yù自刎。众共止之,不得引决。及城陷日,颍川士卒八千,存者才三千人,终无叛者。贵先见 春秋时,秦师袭郑,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兵车,非大将,御者在中,故左右下御),超乘者三百。王孙满尚幼,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谓过天子门不卷甲束兵,而起乘示勇也),必败。轻则寡谋,无礼则脱(脱,易也),入险而脱,又不能谋,能无败乎?”晋人败秦师于ゾ。.. 魏师诸葛诞据寿春反,魏将王基讨之。吴遣朱异来救诞于安城。诏王基引诸军转据北山。基谓诸将曰:“今围垒转固,兵马向集,但当精修守备,以待越逸。而更移兵守险,使当放纵,虽有智者,不能善后矣。”遂守,便宜上疏曰:“今与贼家对敌,当不动如山。若迁移依险,人心摇dàng,于势大损。诸军并据深沟高垒,众心皆定,不可倾动,此御兵之要也。”书奏,报许。寿春竟拔。司马文王与基书曰:将军上违诏命,下拒众议,终至制敌擒贼,虽古人所述,不过也。” 后魏薛永宗叛,帝西巡,进军围之。永宗出兵yù战,帝问崔浩曰:“今日可击否?”浩曰:“永宗未知陛下自来,人心安固。北风迅疾,宜急击之,须臾必避。若等明日,恐见官军盛大,必夜遁走。”帝从之,永宗溃灭。车驾济河,前驱告贼在渭北,帝至洛水桥,贼已夜遁。诏问浩曰:“盖吴在长安北九十里,渭水北谷草不备,yù渡渭南西行何如?”浩曰:“盖吴营去此六十里,贼魁所右。击蛇之法,当先破头,头破则尾岂能动?宜乘势先击吴,今军往一日便到,吴平之后,回向长安,亦一日而至。一日之乏,未便损伤。臣愚请宜从北道,若从南道,则盖吴徐入北山,卒未可平。”帝不从,乃渡渭南。吴闻帝至,尽散入山林,果如浩言。军无所克,帝悔之。 知己知彼 前汉高帝筑坛拜韩信为大将军,问曰:“将军何以教寡人策?”信曰:“今东乡争权天下,岂非项王耶?”上曰:“然。”信曰:“大王自料勇悍仁强孰与项王?”曰:“弗如也。”信拜贺曰:“惟信亦以为大王弗如也。然臣尝事项王,请言项王为人也。喑鸣猝嗟,千人皆废(猝嗟,犹言出嗟也。言羽一出嗟,千人皆失气也),然不能任属贤将,此特匹夫之勇也。大王之入武关,秋毫无所害,除秦苛法,与民约法三章,秦民亡不yù得大王王秦者。于诸侯之约,大王当王关中,关中民户知之。而失职之蜀,民亡不恨者。今王举而东,三秦可传檄而定也。”于是汉王听信计,举兵东出。 项羽围汉王于荥阳,汉王患之,请割荥阳以西以和。项王不听。汉王谓陈平曰:“天下纷纷,何时定乎?”平曰:“然!项王为人,恭敬爱人,士之廉节好礼者多归之。至于行赏功爵邑重之(言爱惜之),士亦以此不附。今大王 人少礼,士廉节者不来,然大王能饶人以爵邑,士之顽顿嗜利无耻者,亦多归汉。诚各去两短,集两长,天下指麾即定矣。” 高帝时,黥布反,帝召薛公,以问,对曰:“使布出于上计,东取吴,西取楚,并齐取鲁,传檄燕赵,固守其所,山东非汉之有也。出中计,东取吴,西取楚,并韩取魏,据敖仓之粟,塞城皋之险,胜败之数未可知也。出下计,东取下蔡,归重于越,身归长沙,陛下高枕而卧,汉无事矣。”上曰:“是计将安出?” 对曰:“必出下计。布,故郦山之徒也,自致万乘之主,此皆为身不顾后,为百姓万世虑者也。故出下计。”果如薛公揣之,东击荆,荆王刘贾败死(时贾都丹徒),汉终破布。 后汉末,曹公征荆州,刘琮降,得其水军及步兵,遂遗书孙权云:“今将水军八十万,当于将军会猎于长洲之苑。”将士闻之,恐。权延见群下,问以计策,咸曰:“曹cāo托名汉相,挟天子以征四方,动以朝廷为辞。今日拒之,事更不顺。且将军大势可以拒cāo者,长江也。刘表治水军,蒙冲斗舰千数,cāo悉浮以沿江,兼有步兵,水陆俱下,此为长江之险已与我共之矣,而势力众寡又不可论。愚谓大计不如迎之。”权将周瑜曰:“不然。cāo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将军以神武雄材,兼仗父兄遗烈,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cāo自送死而可迎之耶?请为将军筹之:今使北土已安,cāo无内忧,能旷日持久来争疆场,又能与我校胜负于舟楫可乎?今北土既未安,加以马超、韩遂在关西,为cāo后患。且舍鞍马,仗舟楫,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cāo皆冒行之。瑜请得精兵三万人,进往夏口,保为将军破之。”权曰:“君言当击,甚与孤合。”权拔刃斫前奏按曰:“诸将吏敢复言迎曹cāo者,此按同。”果有赤壁之捷焉。 蜀大将诸葛亮悉大众十万,由斜谷出始平,据武功五丈原。魏将司马宣王帅师拒之,与亮对于渭南。亮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屡使jiāo书及致巾帼(音虢,fù人之饰),以怒宣王。宣王亦屡表请战,魏使卫尉辛毗杖节而到,贼不复出矣。亮曰:“彼本无战心,所以固请者,示武于众矣。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苟能制吾,岂千里请战耶?”宣王使二千余人就军营东南角,大声称“万岁”。亮使问之。答曰:“吴朝有使至,请降。”亮谓曰:“计吴朝必无降法。卿是六十老翁,何烦诡诳如此?”懿与亮相持百余日,亮卒于军中。及军退,宣王乃行其营垒,曰:天下奇才也。 陈将吴明彻进逼寿阳,北齐将王琳拒守,又遣大将皮景和率兵数十万来援,去寿阳三十里,顿军不进。诸将咸曰:“坚城未拔,大援在近,不审明公计将安出?”明彻曰:“兵贵在速,而彼结营不进,自挫其锋,吾知其不敢战明矣。”于是躬擐甲胄疾攻,一鼓而克寿阳。 料敌主将 春秋时,楚伐郑,晋师救之,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yù战, 至曰:“楚有六间,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恶(子重、子反),王卒以旧(罢老不代),郑陈而不整,蛮军而不陈(蛮夷人楚者不结陈),陈不违晦(晦月终yīn之尽,故兵家以为忌),在陈而嚣,合而加嚣(陈合宜静,而楚有声)。各顾其后,莫有斗心(人恤其所底)。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巢车,车上为木鲁),子重使太宰伯州犁侍于王后(州犁,晋伯宗子,前年奔楚),王曰:“骋而左右,何也?”曰:“召军吏也。”“皆聚于中军矣。”曰:“合谋也。”“张幕矣。”曰:“虔卜于先君也。”“彻幕矣。”曰:“将发命也。”“甚嚣且尘上矣。”曰:“将塞井夷灶而为行也。”“皆乘矣,左右执兵而下矣。”曰:“听誓也(左将师右军右)。”“战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战祷也(祷请于鬼神)。”伯州黎以王卒告王(公晋侯)。苗贲皇在晋侯之侧,亦以王卒告(贲皇,楚斗椒子)。皆曰:“国士在,且厚,不可当也(晋侯左右皆以伯州犁在楚,知晋之情,且谓楚众多,故惮合战,与苗贲皇意异)。”苗贲皇言于晋侯曰:“楚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请分良以击其左右,而三军萃于王卒,必大败之。”终如其言,败楚师于鄢陵。 必阝之战,楚子北师次于延阝(北地),沈尹将中军,子重将左,子反将右,饮马于河而归(子反,公子侧)。闻晋师既济,王yù还,伍参言于王曰:“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 刚愎不仁,莫肯用命(愎,很也),其三帅者,专行不获(yù专其所行而不得)。听而无上,众谁适从?此行也,晋师必败。且君而逃臣,若社稷何?”王病之,告令尹改乘辕而北之,次于管以待之。晋师在敖、高阝之间,郑皇戌使如晋师,曰:“楚师骤胜而骄,其师老矣,而不设备。子击之,郑师为承,楚师必败。”栾武子曰(栾书):“楚自克庸以来,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在军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军实,军器)。先大夫子犯有言曰:师直为壮,曲为老。我则不德,以徼怨于楚,我曲楚直,不可谓老。其君之戎分为二广(君之亲兵),广有一卒,卒偏之两(十三乘为一广。《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三人为两,车十五乘为大偏。今广十五乘,亦用善偏法,复以二十五人为承副)。右广初驾,数及日中,左则受之,以至于昏。内官序当其夜(内官,近官,以次序也),以待不虞。不可谓无备。”晋终为楚人所败。 秦为令狐之役,故冬秦伯伐晋取羁马(晋邑)。晋人御之,赵盾将中军,荀林父佐之; 缺将上军,臾骈佐之;栾盈将下军,胥申佐之;范无恤御戎,以从秦师于河曲。臾骈曰:“秦不能久,请深垒固军以待之。”从之。秦人yù战,秦伯谓士会曰:“若何而战?”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臾骈,赵盾属大夫,新出上军)。赵有侧室曰穿,晋君之婿也(侧室,支子),有宠而弱,不在军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骈之佐上军也,若使轻者肆焉,其可(肆,暂往而退也)。”乃皆出战,jiāo绥而退。 蔡侯、吴子、唐侯伐楚,舍舟于淮 ,自豫章与楚夹汉,二师陈于柏举。阖庐之弟夫概王晨请于阖庐曰:“楚大夫囊瓦不仁,其臣莫有死志,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后大师继之,必克。”不许。夫概王曰:“所为臣义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行不待命者,其此之谓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以其属五千击子常之卒,奔,楚师乱,吴师大败之。吴入郢。 汉高祖如荥阳,谓郦食其曰:“缓颊往说魏王豹。豹不听,以韩信、曹参、灌婴俱击魏。食其还,汉王问:“魏大将谁也?”对曰:“柏直”。王曰:“是口尚rǔ臭,不能当韩信。骑将谁也?”曰:“冯敬。”曰:“是秦将冯无择子也,虽贤,不能当灌婴。步卒将谁也?”曰:“项它。”曰:“不能当曹参。吾无患矣。”遂克之。 陈 友,赵代地皆 有。高祖闻 将皆故贾人,上曰:“吾知与之矣。”乃多以金赂 将, 将多降。 后汉曹公征张绣于穰,一朝引军退,绣自追之。贾诩曰:“不可追,追必败。”绣不从,大败而还。诩谓绣曰:“更追之,必胜。”绣曰:“不用公言,以至于此。今已败,禁何复追?”诩曰:“兵势有变,亟往必利。”绣信之,遂收散卒追战,果以胜还。问诩曰:“绣以精兵追退军,而公曰必败;以败卒击胜兵,而公曰必克。悉如公言,何其皆验?”诩曰:“此易知耳!将军虽善用兵,非曹公敌也。军虽新退,曹公必自断后。追兵虽精,将既不敌,彼士亦锐,故知必败。曹公攻将军无失策,力未尽而退,必国内有故。已破将军,必轻军速进,纵留诸将断后,诸将虽勇,亦非将军敌。故虽用败兵,而战必胜也。”绣大服。 魏张辽围昌 于东海,数月粮尽,议引军还。辽曰:“数月以来,每行诸围,辄属目视辽,又shè矢更稀,此必 计犹豫,故不力战。辽yù挑与语,倘可诱也。”乃使谓 曰:“公有命,使辽传之。” 果下与辽语。辽曰:“太祖神武,先附者受大赏。” 乃降,辽入 家,拜妻子。 欢喜,随诣太祖。 太祖征吕布至下邳,布败退固守,攻之不下。连战,士卒疲。太祖yù还,荀攸曰:“吕布勇而无谋,今三战皆北,锐气衰矣。三军以将为主,主衰则军无奋意。夫陈宫有智而迟,今及布气之未复,宫谋之未定,进急攻之,布可拔也。”遂生擒布。 料敌制胜 春秋时,秦康公送公子雍于晋,晋人乃背先蔑而立灵公(晋使先蔑如秦逆公子雍),以御秦师。箕郑居守,赵盾将中军,先克佐之;荀林父将上军,先蔑将下军,先都佐之;步招御戎,戎津为右。及董yīn,宣子曰:“我若受秦,秦则宾也;不受寇也,既不受矣,而复缓师,秦将生心。先人有夺人之心(夺敌人之战心也),军之善谋也。逐寇如追逃,军之善政也。”训卒利兵,秣马蓐食,潜师夜起(蓐食,早食于寝蓐也)。戊子,败秦师于令狐,至于刳首。 楚子与若敖氏战于皋浒(楚地)。伯棼shè王,汰舟,及鼓跗,着于丁宁(伯棼,越椒也。 ,车辕汰过也,箭过车辕上。丁宁,钲也)。又shè,汰 ,以贯笠毂(兵车无盖,尊者则边人执笠,毂。此言箭过车辕及王之盖)。师惧,退。王使巡师曰:“吾先君文王克息,获三矢焉,伯棼窃其二,尽于是矣。”鼓而进之,遂灭若敖氏。 魏司马宣王征公孙文懿,贼保襄平,宣王进军围之。会霖潦大水,平地数尺,三军恐惧,yù移营。宣王令:“军中有言徙者,斩!”令史张静犯令,斩之,军中乃定。贼恃水,樵牧自若。诸将yù取之,皆不听。司马陈 曰:“昔攻上庸,八部并进,昼夜不息,故一旬之半,拔坚城,斩孟达。今者远来,而更安绥,愚窃惑焉。”宣王曰:“孟达众少而食支一年,吾将士四倍于达而粮不淹月,以一月图一年,安可不速?今贼众我寡,贼饥我饱,雨水乃尔,功力不设,虽当促之,亦何所为?但恐贼粮尽而围络未合。掠其牛马,采其樵采,此故驱之走也。夫兵者,诡道。贼凭众恃雨,故虽饥困,安肯束手?当示无能以安之。取小利以惊之,非计也。”既而雨止,遂合围,起土山地道,矢石雨下,攻而拔之。 赵刘曜举军攻洛阳,石勒将亲救之,其长史程遐等以为不可,谏勒。勒大怒,按剑叱遐等,出,召徐光而谓之曰:“刘曜 敌,乘高候之势围守洛阳。庸人之情,皆谓其锋不可当。然曜带甲十万,攻一城而百日不克,师老卒殆,以我初锐击之,可一战而擒。若洛阳不守,曜必送死冀川,自河以北,席卷南向,吾事去矣。程遐等不yù吾亲行,卿以为何如?”光对曰:“刘曜乘高侯之势,而不能进临襄国,更守金墉,此其无能为也。县军三时,亡攻战之利。若鸾旗亲驾,必望风奔败。定天下之计,在今一举。”勒笑曰:“光之言是也。”使内外戒严,有谏者斩。命石堪等各统见众会荥阳,使石季龙进据石门,以左卫石邃都督中军事,勒统步骑四万赴金墉。勒顾谓徐光曰:“曜盛兵成皋关,上计也;阻洛水,其次也;坐守洛阳者,成擒也。”诸军集于成皋,勒见曜无守军,大悦,乃卷甲衔枚,出于巩訾之间。曜陈其军十余万人于城之西,勒自宣阳门升故太极前殿,季龙步卒三万,自城之北而西,攻其中军;石堪、石聪等各以精骑八千,自城西而北,击其前锋,太战于西阳门。勒躬擐甲胄,出自阊阖,夹击之。曜军大溃,于阵擒曜,以徇军前。 秦姚苌与苻登相持未解,登将魏褐飞自称大将军、冲天王,率氐胡数万人攻安北姚当城于杏城,雷恶地应之,攻镇东姚汉得于李润。苌议将讨之,群臣咸曰:“陛下不忧六十里苻登,乃忧六百里褐飞?”苌曰:“登非可卒殄,吾城亦非登所可卒图。恶地多智,非常人。已南引褐飞,东结党成,甘言美说,以成jiān谋,若得杏城、李润,恶地据之,控制远近,相为羽翼,长安东北非复吾有。”于是潜军赴之。苌时众不满二千,褐飞、恶地众至数万,氐胡赴之,首尾不绝。苌每一见军至,辄有喜色。群下怪而问之,曰:“今同恶相济,皆来会集,吾得乘势席卷,一举而覆其巢穴,东北无复余也。”褐飞等以苌兵少,尽众来攻。苌固垒不战,示之以弱,潜遣子崇率骑数百,出其不意,以乘其后。褐飞兵扰乱,苌遣将王起等步骑击之,褐飞众大溃,斩褐飞。恶地请降。 东魏荆州刺史辛纂据穰地,西魏将杨忠从独孤信讨之。纂迎战,败退走。信与忠为前驱,驰至其城,令门者曰:“今大军已至,城中有应,尔等求活,何不避走?”门者尽散。忠乘城而入,弯弓大呼,纂兵卫百余人莫之敢御,遂斩纂以徇,城中慑伏。 唐高祖率众攻屈突通于河东,士卒登城南面者已千余人,高祖在东原望之不见,会雨暴至,鸣角止军,由是不克。或劝遂攻之,高祖曰:“屈突通习兵而无勇,若决战,非其所长;婴城,难以必胜。此自守虏耳,不足为虞。”遂收军。 吐蕃大将曲莽布支率骑数万寇凉州,入自洪源谷,将围昌松县。唐休琼以数千人往击之,临阵,登高望见贼衣甲鲜盛,谓麾下曰:“自饮陵死,赞婆降,曲莽布支新知贼兵,yù曜威武,故其国中贵臣酋豪子弟皆从之。人马虽精,不习战事。吾为诸军取之。”乃被甲先登,于贼六战六克,大破之,斩其副将二人,首二千五百级,筑京观而还。 辅公┙于丹阳反,诏赵郡王孝恭为元帅,李靖为副以讨之。李 、任怀、张镇州、黄君汉等七总管并受节度。师次舒州。公┙遣将冯惠亮率舟师三万屯当涂,陈正通、徐绍宗领步骑二万屯青林山,仍于梁山连铁锁以断江路;筑知月城,延袤十余里,与惠亮等为掎角之势。孝恭集诸将会议,皆云:“惠亮、正通并握强兵,为不战之计。城栅既固,卒不可攻,请直指丹阳,掩其巢穴。丹阳既破,惠亮自降。”孝恭yù从其议,靖曰:“公┙精锐虽在水陆二军,然其所统之兵亦皆劲勇,惠亮等城栅尚不可攻,公┙既保石头,岂应易拔?若我师至丹阳,留停旬月,进则公┙未平,退则惠亮为患,此便背腹受敌,恐非万全之计。惠亮、正通皆是百战余贼,必不惮于野战,止为公┙立计,令其持重,但yù不战以老我师。今若攻其城栅,乃是出其不意,灭贼之机惟在此举。”孝恭然之。靖乃率黄君汉等先击惠亮,苦战破之,杀伤及溺死者万余人,惠亮奔走。靖率轻兵先至丹阳,公┙大惧,先遣伪将左游仙领兵守会稽以为声援,公┙拥兵东走。 武后时,徐敬业据杨州乱,以李孝逸讨之,诏魏元忠监其军事。孝逸至临淮,为敬业先锋雷仁智所败。敬业先陷润州,回兵以拒孝逸。孝逸惧其锋,按甲不敢进。元忠促之,乃进击。时敬业屯下阿溪,其弟敬猷率偏师逼淮yīn,元忠请先击敬猷,诸将曰:“不如先攻敬业。引兵救之,是腹背受敌也。”元忠曰:“贼劲兵尽在下阿,利在一决。若不捷,则大事去矣。敬猷本博徒,不习战斗,其众寡弱,人情易摇,其势可克。既克敬猷,我军乘胜而进,彼若引救淮yīn,计程则不及,又恐我军进掩江都,必邀我于中路。彼则劳倦,我以逸待之,破之必矣。”孝逸从之,一战而破敬猷。乃进军,与敬业隔溪相拒,前军为贼所破,孝逸又惧,yù退。元忠曰:“风顺获干,火攻之利。”固请决战。乃平敬业。 宋至道中,府州观察使柳御卿受本州节度使,而兵不满数千。太宗戒之曰:“北贼尝以西兵为小蕃,必轻敌而深入,或引众入境。尔可先令近下蕃族,以羸师诱之,伏精兵以击之,必在吾掌中矣。”至北,御卿虔遵圣略,果成克捷。 马知节为益汉九州都巡检使,会韩景 帐下卒刘旰胁牙兵为乱,自怀安军连下数州,众逾三千。知节领兵三百,追至蜀州,与之力战,自未至亥。贼惧,奔邛州。招安使上官正飞书召知节还成都计议,知节曰:“贼党已逾三千,若破邛州,必越新津。大江去我九十里,官军虽倍,制之亦劳。不如出兵迎击,破之必矣。”即率所部夜渡江,屯方井镇,与贼遇,悉屠之。 景德中,知宣州刘永规在郡严酷,会澄海卒伐木葺州廨,数不中程,即杖之。虽甚风雨,不停其役。众咸怨焉。故澄海军校陈进率所部害永规,泊监押国钧,拥判官卢成均为谋主,婴城拒命。诏东上ト门使、忠州刺史曹利用等发兵讨之。初奏至,真宗谓王旦等曰:“司天屡言当有兵,方忧远地牧守不得其人,今果有是。当速使翦除。”廷议择官,旦言:“利用精于方略,悉心王事,张照尤熟用兵,张从古颇知岭外山川险厄,张继能勇敢可用。此贼不出三策,保其家属,据城拒守,一也;掠城中赀,以趋山林,二也;用此二策,不足为虑。若选募骁果,立谋主,直趣广州,贼之上策。然其智识必不及此,犹虑为人诱教尔。”及闻贼分据柳州洛曹县,帝曰:“此不能离窟穴,枉自弃耳。”不久遂平。 料敌形势 晋刘裕征慕容超,时议者yù分兵屯守诸津,对曰:“贼众我寡,分其兵则人测虚实,一处失利则阻三军之心。若聚众石头,则众力不分。”帝移镇石城,贼大至。帝曰:“贼若新亭直上,且将避之。若回泊蔡州,成禽耳。”徐道覆yù自新亭焚舟而战,卢循多疑少决,每求万全,乃泊蔡州,以待军溃。帝登石头,望见之,大悦。十二月,大军次大雷。贼方江而下,帝躬提潘鼓,命众军齐力击之。军中多万钩神弩,所至莫不摧陷。帝自于中流蹙之,因风水之势,贼舰悉薄西岸,岸上军先备火具,焚之,大败。循还寻阳,遂走豫章。 梁侯景作乱,遣宋子山袭陷郢州。景乘胜西上,号二千万,联旗千里。江左以来,水军之盛,未之有也。武帝闻之,谓御史中丞宗栗曰:“若贼分守巴陵,鼓行西上,荆郢殆危,此上策也。身顿长沙,徇地零桂,运粮以至,洞庭非吾有,此中策也。拥众江口,连攻巴陵,锐气尽于坚城,士卒饥于半椒,此下策也。吾安枕而卧,无所多忧。及次巴陵,王僧辨沉船卧鼓,若将已遁,景遂围城。元帝遣平北将军胡僧 与居士陆法和大破之。 西魏边将于谨讨梁元帝于江陵,长孙俭问谨曰:“为萧绎之计,将yù如何?”谨曰:“耀兵汉沔,席卷渡江,直据丹阳,是其上策。移郭内居人退保子城,峻其陴揲,以待援至,是其中策。若难于移动,据守罗郭,是其下策。”俭曰:“揣绎定出何策?”谨曰:“必用其下。”俭曰:“彼弃上,而用下,何也?”对曰:“萧氏保据东南,绵历数纪,属中原多故,未遑外略。又以我有齐氏之患,必谓力不能分,且绎懦而无谋,多疑少断。愚人难与虑始,皆恋城邑,既恶迁移,当保罗郭。所以用下策也。”谨乃令中山公护及大将军杨忠等,率精骑先下江津,断其走路。梁人立木栅于外城,广轮六十里。寻而谨至,众悉围之。梁主屡遣兵于城南出战,辄为谨所破。旬有六日,外城遂陷,梁主退保子城。翌日,率其太子以下面缚出降,寻杀之。 晋王与梁军相持,周德威言于晋王曰:“贼势甚盛,宜缓兵以待其衰。”王曰:“吾孤军远来,救人之急,三镇乌合,利于速战。公乃yù按兵持重,何也?”德威曰:“镇定之兵,长于守城,短于野战。且吾所恃者骑兵,利于平原广野,可以驰突。今压贼垒门,骑无所展其足。且使彼知吾虚实,则事危矣。”王不悦,退卧帐中,诸将莫敢言。德威往见张承业曰:“大王骤胜而轻敌,不量力而务速战。今去贼咫尺,所限者一水耳,彼若造桥以薄我,我众立尽矣。不若回军高邑,诱贼离营。彼出则归,彼归则出;别以轻骑掠其馈饷,不过逾月,破之必矣。”承业入褰帐,抚王曰:“此岂王安寝时邪?德威老将,知兵,其言不可忽也。”王蹶然而兴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予方思之。”时梁兵闭垒不出,有降者,诘之,曰:方多造浮桥。王谓德威曰:“果如公言。”是日拔营,退保高邑。 晋王进兵趣大梁,至胡柳陂。诘旦,侯者言梁兵自后至矣,周德威曰:“贼倍道而来,未有所舍。我营栅已固,守备有余。既深入敌境,动须万全,不可轻发。此去大梁至近,梁兵各念其家,内怀愤激,不以方略制之,恐难得志。王宜按兵勿战,德威请以骑兵扰之,使彼不得休息。至暮,营垒未立,樵爨未具,乘其疲乏,可一举灭之。”王曰:“前在河上,恨不见贼。今贼至不击,尚复何待?”即以亲军先出。德威不得已,引幽州兵从之,谓其子曰:“吾无死所矣。”贺{杀米}结陈而至,横亘数十里。王师银qiāng都陷其陈,冲dàng击斩,往返十余里。王彦章军先败,西走趣濮阳。晋辎重在陈西,望见梁旗帜,惊溃入幽州陈,幽州兵亦扰乱,自相蹈籍,周德威不能制,父子皆战死。晋兵无复部伍,梁兵四集,势甚盛,晋王据高丘收散兵。 卷三 方略 元徽中,桂阳王休范举兵于浔阳,朝廷惶骇,时与楮渊等集中书省议,莫有言者。道成曰:“昔上流谋逆,皆因淹缓以败。休范必远惩前失,轻兵急下,乘我无备。请顿新亭以当其锋。”因索笔下议,馀皆注同。中书舍人孙千龄与休范有密契,独曰:“宜依旧遣军据梁山。”道成正色曰:“贼今已近,梁山岂可得至?新亭既是兵卫,所yù以死报国耳。”乃单车白服至新亭。筑城垒未毕,贼前军已至。道成方解衣高卧,以安众心。乃索白虎幡登西垣,使宁朔将军高道庆等浮舸与贼水战,大破之,斩休范首。馀贼进至杜姥宅,车骑典签茅恬开东府纳贼,冠军将军沈怀明于石头奔散,张永溃于白下,宫内传新亭亦陷,太后执苍梧王手泣曰:“天下事败矣!”道成遣军主陈显达等从石头济淮,间道自承明门入卫宫阙。时休范典签许公与诈称休范在新亭,士庶惶惑,诣垒期赴休范投名者千数。及至,乃是道成,随得辄烧之,登城北谓曰:“刘休范父子皆已死,戮尸在南冈下。观汝等名皆已焚除,勿惧也。”乃遣众军击平贼党,道成振旅凯入,百姓缘道聚观曰:“全国家者,此人也。” 唐郭虔 为北庭都护,突厥默啜遣其子移涅可汗及同俄特勒率精骑围逼北庭,虔 率众固守,同俄特勒单骑亲逼城下,虔 使勇士伏于路左,突起斩之。贼众既至,失同俄,相率于城下乞降,请尽军中衣资器仗以赎同俄。及闻其死,三军恸哭,便引退。默啜女婿火校颉利发石阿失毕将与同俄偕领兵,以其死,惧不敢归,遂将其妻归降。 马燧镇太原,燧以晋阳王业所起,度都城东西平易,受敌时天下骚动,北边数有警急,乃引晋水,架汾而注城之东潴以为池。寇至,计省守陴者万人。又决汾水环城,多为池沼,植柳以固堤。太原承前政鲍防百井败军之后,兵甲寡弱,燧乃悉 召将吏牧马厮役,得数千人,悉补骑卒。教之数月,为精骑。造甲者必令长短二等,称其所衣,以便进趋。 田悦与淄青、恒冀通谋,自将兵三万围邢州,次临氵名,筑重城,绝其内外,以拒救兵。邢州将李洪、临氵名张亻不皆坚守不拔,昭义军告急。乃诏燧将步骑二万,与昭义节度使李抱真、神策行营兵马使李晟合军救临氵名。燧军出崞口,未过险,乃遣持书谕悦为好语,悦谓燧畏之。十一月,师次邯郸,悦遣使至,燧皆斩之以徇。遣兵击破其支军,shè杀其将成兹之。悦自攻临氵名,遣大将杨朝光将兵万人,于临氵名南双冈东西列二栅以御燧。燧乃率李抱真、李晟进军,营于二栅中。其夜,东栅走归悦。明日,燧进军营明山,取其弃栅置辎重。悦谓将吏曰:“朝光坚栅不下万人,假令燧等尽锐攻之,比数日,计不能下,杀伤必甚。吾必已拔临氵名,赏劳军士,而与之战,必胜之术也。”悦乃分恒州李惟岳救兵五千以助朝光,燧率军攻朝光,田悦将万余人救之。燧乃令大将李自良、李奉国将骑兵合神策军于双冈御之,令曰:“令悦得过者,斩。”自良等击却悦。燧乃令推火车以焚其栅,斩朝光及大将卢子昌,斩首五千余级,生虏八百余人。居五日,进军至临氵名,田悦悉军复战。燧自将锐兵扼其冲口,凡百余合,士皆死战,悦兵大败。 曲环镇许州,刘昌裔为营田副使,有兵马使安国宁与留后上官氵兑不善,谋反,以城降蔡贼。事泄,昌裔密计斩之。即召其麾下千余人,人赏缣二疋。伏兵诸要巷,令持缣者悉斩之,无一人得脱。 史思明之乱,王师败绩,乘胜而西。李光弼整众徐行,至洛,谓留守韦陟曰:“贼乘邺下之胜,再犯王畿,宜按甲以挫其锋锐,不利速战。洛城非御备之所,公计若何?”陟曰:“兵加陕州,退守潼关,据险以待之,足挫其锐矣。”光弼曰:“此盖兵之常势,非用骑之策也。夫两军相寇,贵进尺寸之间。今尔委五百里而不顾,是张贼势也。若移军河阳,北阻泽潞、三城以抗,胜即擒之,败则自守,表里相应, 使贼不敢西侵,此则猿臂之势也。”判官韦捐曰:“东京帝宅,侍中何不守之?”光弼曰:“若守洛城,汜水、 蜀岭皆须人守,子为兵马判官,能守之乎?”遂移牒留守及河南尹并司宫徒,坊市居人出城避寇,空其城,率军士运油铁诸物,以为战守之备。时史思明已至偃师,光弼军方至石桥。日暮,令秉烛徐行,与贼相随,而不敢来犯。一夜,入河阳三城,排门守备。贼惮光弼威略,顿兵白马寺,南不出百里,而不敢犯宫阙。 李 为隋唐邓节度使,以讨吴元济。 当兵士摧败之余,气势伤沮, 揣知其情,乃不肃军阵,不齐部伍。或以不肃为言, 曰:“贼方安袁尚书之宽易,吾不yù使其改备。”乃绐告三军曰:“天子知 柔而忍耻,故令抚养尔辈,战者,非吾事也。”军众信而乐之。 士卒伤夷者,亲自抚之。其贼既败高、袁二帅,且轻 名位无所畏惮,颇懈备。居半岁,知人可用,乃谋袭蔡,表请济师。诏河中、鹿阝坊奇兵二千人益之。由是修葺器械,yīn计戎事,谍知贼中虚实。陈许节度使李光颜勇冠诸军,贼悉以精卒拒光颜。由是 乘其无备,遂袭蔡州,取元济以献。 李抱真领昭义军留后,密揣山东当有变,上党且当兵冲。是时乘战余之地,土清贼重,人民益贫困,无以养军。乃籍户丁男三选其一有材力者,免其租徭,给弓矢,令之曰:“农之隙,则分曹角shè。岁终,吾当会试。”及期,按簿而试之,以示赏罚。复命之如初。比三年,皆善shè。抱真曰:“军可用矣。”于是举部内之乡丁,得成卒二万,不仰衣食于官府,而仓库益实。乃缮甲兵,为战具,遂雄视山东,天下称昭义步军冠诸军。乃遣门客贾林说王武俊合从击朱Г,武俊许之。时两军尚相疑,抱真乃以数骑诣武俊营。武俊设备甚严,抱真曰:“朱Г、李希烈<冗辱>窃大位,朱滔攻围具州,此辈尝yù凌驾吾属,足下既不能自振于数贼之间,乃舍九叶天子而北面臣反虏乎?乃者圣上奉天下罪已之诏,可谓禹汤之主也。”因言及播越,持武俊哭,涕泗jiāo下。武俊亦哭,感动左右。因退卧武俊帐中,酣寝久之。武俊感其不疑,待之益恭,指心仰天曰:“此身已许公死敌矣。”饭讫,结为兄弟而别,约明日合战。遂击破朱滔于泾城。 五代后唐李存进,时王师据德胜渡;汴军据阳材渡,在上流。汴人取洛阳竹林,造浮梁以济军士。王师以舡渡,缓急难济。存进率意yù造浮桥。军使曰:“河桥须竹笮大め,两岸石仓铁牛以为固,今无竹木,窃虑难成。”存进曰:“成算在心,必有所立。”乃课军造苇笮,维大舰数十艘,作土山巨木于岸以系之。初,军中以为戏,月余桥成,制度余直,人皆伏其勤智。 符存审初为蕃汉马步军都指挥使,梁太祖北伐,至枣强,存审以骑兵三千屯于赵州。初,梁军声言五十万,存审以兵少不敌,心颇忧之,谓裨将赵行实曰:“但得老贼在东,别将西来,尚可从容画策。”不旬日,杨师厚攻枣强,贺德lún寇莜县,攻城甚急。存审谓赵行实曰:“吾王方事北面,南鄙之事付我等数人,今西道无兵,莜县危急,我等坐观其敝,何以自安?”老贼既不下莜城,必寇西淙。若不预为方略,则滋蔓难图。与公等轻骑而行,观其所向。乃选精骑八百,急趣信都,扼下博桥道。存审令史建瑭、李嗣肱分兵拒守。建瑭分麾下五百骑为五军,一军之衡水,一军之南宫,一军之信都,一军之阜城,自将一军深入,各命俘贼讨刍粮者,十日而会于下博桥。明日,诸军所至,遇梁军之樵刍者每数百人,皆杀之;留数人,断臂纵去,曰:“为我语米公,晋王大军至矣。”时梁祖引师厚兵就德lún,共攻莜县,始至县西,未及置营,嗣肱、建瑭各领百余骑,为贼旗帜服色,与刍粮者相杂而行。至暮,及贺德lún营门,杀其门者,纵火大呼,俘斩而旋。其刍荛者,断手臂得归,皆言我兵大至。梁祖大骇,速命夜遁。 宋初,孚纵迁陷清远军,以王超为西面行营都部署,秦翰为钤辖,领步骑六万拔灵州。上问以策略,超上二图,其一置资粮在军中,布兵周援,贼无以钞略其资。一遇贼即变而为阵形,以外即分列游兵,持劲弩,遇贼则易聚而可并力。 上甚奖之。 五路讨李继迁,以李重贵为麟府州浊轮寨路都部署,得对便殿,因言:“贼居沙碛中,逐水草牧畜,无定居,便于战斗,利则进,不利则走。今五路齐入,彼闻兵势大,或不来接战,且谋远遁。yù追,则人马乏食;将守,则地无坚垒。贼辈未平,臣辈何颜以见陛下?”太宗善之,出御剑以赐。又累遣使抚劳,至则诸将果无大功。 权奇 春秋时,齐师、宋师次于郎,鲁侯御之。公子偃曰:“宋师不整,可败也(偃,鲁大夫)。宋败,齐必还。请击之。”公弗许。自雩门窃出,蒙皋比而先犯之(雩门,鲁南城门。皋比,虎皮)。公从之,大败宋师于乘丘。齐师乃还。 晋楚相持,城濮之战,晋师陈于莘北,胥臣以下军之佐当陈蔡。楚子王以若敖之六卒将中军,曰:“今日必无晋矣。”子西将左,子上将右(子西,斗宜申。子上,斗执)。胥臣蒙马以虎皮,先犯陈蔡。陈蔡奔,楚右师溃(陈蔡属楚右师)。狐毛设贰旆而退之(旆,大旗也。又见二旆而退,使若大将稍却),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曳柴起尘,诈为众走),楚师驰之。原轸、却溱以中军公族横击之(公族,公所率之军),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子西,楚左师溃,楚师败绩。 齐侯执阳虎,将东之。阳虎愿东(阳虎yù西奔晋,知齐必反,故诈以东为愿也),乃囚诸西鄙。尽借邑人之车,锲其轴,麻约而归之(锲,刻也,yù绝追者)。载葱灵,寝于其中而逃(葱灵,辎车名)。 吴伐越,越子勾践御之,陈于携李。勾践患吴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动;使罪人三行,属剑于颈,而辞曰:“二君有治,臣jiān旗鼓,不敏于君之行前,不敢逃刑,敢归死。”遂自刎。师属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败之。 华登帅吴师以败宋师,公yù出,厨人濮曰:“吾小人可藉死(可借使死难),而不能送亡君,请待之(请君待复战决胜负)。”乃徇曰:“杨徽者,公徒也(徽者,识也)。”众从之。公自杨门见之,下而巡之曰:“国亡君死,二三子之耻也,岂专孤之罪也。”齐乌枝鸣曰:“用少莫如齐致死(见国人皆徽。睢阳门,正东门名),齐致死莫如去备(备,长兵也)。彼多兵矣,请皆用剑。”从之。华氏北,复即之。厨人濮以裳裹首,而荷以走,曰:“得华登矣!”遂败华氏于新里。 晋师伐秦,秦人dú泾上流,师人多死(饮dú水故)。楚师伐吴,铁尹固与王同舟,王执燧象以奔吴师(烧火燧击象尾,使赴吴师,攻败之)。 战国燕师伐齐,已下七十余城,围即墨未下。齐将田单乃入城中,得千余牛,为绛缯衣,画以五彩龙文,束兵刃于其角,而灌脂束苇于尾,烧其端;凿城数千穴,夜纵火牛,壮士五千人随其后。牛尾热,怒而奔,燕军大惊。牛尾炬火光明炫耀,燕军视之皆龙文,尽触死,伤五千人,因衔枚击之,而城中鼓噪从之,老弱皆击铜器为声,动天地。燕军大骇,败走。复收齐七十余城。 宋将宗悫征林邑,迳入象浦,有大渠南来注浦,宋阻渠置阵。林邑王倾国来逆,限渠不得渡,以具装被象。诸将惮之,请待前后军进然后击。悫曰:“不然。吾已屠其坚城,破其锐众,我气方属,彼已破胆。一与可定,何疑焉?”悫以为外国有狮子,威服百兽,乃制其形,与象相御,象果惊奔,众因此溃乱。悫率兵直渡渠奋击,其众奔散,遂克林邑。 宋檀越为广陵相,亡命司马国潘兄弟自北徐州界聚众数百,潜过淮,因天yīn暗,夜率百许人缘广陵城得入,叫唤直上听事。越惊起出门,jiāo处分,贼shè之伤。却入,抵密语左右曰:“贼乘暗得入,掩我不备,但打五更,贼惧晓,必逸。”贼闻鼓鸣,将谓晓,于是奔散。追讨,尽获之。 武帝谋讨刘毅,王镇恶曰:“公若有事西楚,请给百舸为前驱。”及西讨,转镇恶参军事,使率龙骧将军蒯恩领百舸前发。镇恶受命,使昼夜兼行,杨声刘兖州上,毅谓为信,不知见袭。镇恶去江陵城二十里,舍舡步上,蒯恩军在前,镇恶次之。舸留一二人,对舸岸上立旗安鼓。语所留人曰:“计我将至城,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长严,令后有大军状。”又分队在后,令烧江津舡。镇恶径前袭城,津戍百姓皆言刘藩实上,宴然不疑。将至城,逢毅要将朱显之,驰前问藩所在,军人答云:在后。及至军后,不见藩,又望见江津舡舰被烧甚盛,知非藩上,便跃马告毅令闭城门。镇恶亦驰进,得入城。便因风放火,烧大城门、南门及东门,而袭破之。 吴将周瑜使甘宁据夷陵,魏将曹仁围宁,吕蒙往救之。乃分遣三百人,截断险道,贼走可得其马。军到夷陵,即jiāo战,所杀过半。贼夜遁去,截道,骑皆舍马步走,蒙兵追蹙击,获马三百疋,方舡载还。 东晋将刘裕北征广固,岭南贼将徐道覆说其帅卢循曰:“今日之机,万不可失。既克都邑,刘裕虽还,无能为也。”循从之。初,道覆密yù装舟船,仍使人伐船材于南康山,云:将下都货之。”称力少不能得致,即贱卖之,价减数倍,居人贫贱卖衣物而市之。赣石水急,出船甚难,皆储之。如是者数四,故舡板大积,而百姓弗之疑。及道覆举兵,案卖券而取之,无得匿者。乃并装之,旬日而办。遂举众寇南康、卢陵、豫章诸郡,守将皆委任奔走。 晋刘裕为东晋相,率兵伐后秦姚泓。后魏遣将鹅青等步骑十万屯河北,常有数千骑缘河随晋军进止。时晋军人缘河南岸,牵百丈,河流迅急,有漂渡北岸者,辄为魏人所杀掠。遣军才过岸即退,军还复来。宋武乃遣白直队主丁昨,率七百人、车七百乘,于河北岸,上去水百余步,为却月阵。两头抱河,车置弓弩毕,使立一白 毛(乃使反羽毛饰)。魏人初不解其意,并未动。宋武先命将朱超石戒严曰:“ 毛既举,超石驰往赴之。”并赍大弩百张,一车益二十人,设栅排于辕。魏人见营阵立,乃进围营。超石先以软弓小箭shè之,魏军四面俱至,攻营,于是百弩俱发,又遣善shè者丛shè之。魏众既多,弩不能制,超石初行,别赍大锤并千余张槊,乃断槊长三四尺赍以锤之,一槊辄洞贯三四人,魏众不能当,遂奔溃。 韦云起讨契丹,以其于突厥相通,素无猜忌。云起既入其界,使突厥诈云:“向柳城郡yù共高丽jiāo易,勿言营中有隋使,敢漏泄者斩。”契丹不备。去贼营百里,诈引南渡,夜复退还,去营五十里结阵而宿。契丹弗知之也。既明,俱发驰骑袭之,尽获其男女四万口,女工及畜产以半赐突厥,余将入朝,男子皆杀之。炀帝大喜,集百官曰:“云起用突厥,而平契丹。” 五代梁太祖屯军于岐下,晋军潜袭绛州,前军不利。晋军恃势而攻临汾,叔宗严备御,乃于军中选壮士二人深目虬须、貌如沙陀者,令就襄阳县,牧马于道侧。蕃寇见之不疑,二人因杂其行间,俄而伺隙,各擒一虏而来。晋军大惊,且疑有伏兵,遂退据蒲城。 葛从周围兖州,兖人不出。从周诈阳言并人郸人来救,即引军趋高吴。夜半,潜却归寨。朱谨果出兵攻外壕,我军士突出,掩杀千余人,生擒都将孙汉筠。 奇计 春秋时,吴伐楚,吴公子光丧其乘舟余皇,光请于其众而鼓曰:“丧先王之乘舟,岂惟光之罪?众亦有焉。请藉收之以救死(藉众力以取舟)。”众许之,使长鬣者三人(长鬣名髭须,与吴人异形状,诈为其人)潜伏于舟侧曰:“我呼余皇,则对。师夜从之。三呼,皆迭对,楚人从而杀之。楚师乱,吴人大败之,取余皇以归。 后周将贺若敦率骑六千渡江,取陈湘州,陈将侯 讨之,江路遂断,粮援饥绝,人怀危惧。敦于是分兵钞掠,以充资费。恐 等知其粮少,乃于营内聚土,覆之以米,因召侧近村人,佯有所访问,令于营外遥见,遂即遣之。 等闻以为实,乃据守要险,yù旷日老之。敦又增修营垒,造庐舍,示以持久。敦军数有叛人乘马投 ,遂纳之。敦又别取一马,牵以趣船,令船中逆以鞭鞭之。如是者再三,马便畏船不上。后伏兵于江岸,遣人乘畏船马以招 军,诈称投附。 便遣兵迎接,竟来牵马。马既畏船不上,敦发伏掩之,尽殪。又湘罗之人乘轻船,载米粟及笼鸡鸭以饷军,敦患之,乃伪使人装船伏甲士于中, 兵见之,谓饷船之至,逆来争取。敦甲士出而擒之。此后实有馈饷,及亡命奔填者,犹谓之设诈,逆遣 击,并不敢受。相待岁余, 不能制。 隋开皇中,文帝大议伐陈,诸将皆去大江阔远,兵不习水,以为疑。若一登南岸,秦兵一可当百。襄邑公贺若弼献十策,其一请多造船,须船既多,贼必防碍更甚。今南地无马,请付傍江诸州二十岁已上老马令饲,以平陈为名。贼心惧,求马拟战,密敕刺史令私卖博大舡。江南下湿,特不宜马,不逾周年,并当死尽,终不为彼用。陈叔宝果大造船,输船市马。输既多,方觉不便而止。高颍请所博得船运诸州米为贮寿阳,穿大池,以鱼莲游遨为名。造船放水战,仍以贺若弼为寿州总管。终以此平陈。 檀道济都督征讨诸军事,与魏军三十余战,多捷。军至历城,以资运竭,乃还。卒有降魏者,具说粮食已罄。于是士卒忧惧,莫有固志。道济夜唱筹量沙,以所余少米散其上,及旦,魏军知资粮有余,故不复追。以降者诳,斩以徇。时道济兵寡弱,军中大惧,道济乃命军士悉去甲,身白服,乘舆徐出外围。魏军惧有伏,不敢逼,乃归。道济虽不克定河南,全军而返。 后魏方侯丑奴称乱关右,魏将贺拔岳讨之,军于 渭之间,宣言远近曰:“今气候渐热,非征讨之时,待至秋凉,更图进取。”丑奴闻之,遂以为实,分遣诸将散营,农于岐山之北百里。纳川使大尉侯元进领兵五千,据险立棚,其千人以下为栅者,亦有数处,且田且守。岳知其势分,乃密严备。晡时,潜遣轻骑先行断诸路,然后诸军尽发,昧朝攻围元进栅,拔之。诸所俘执,皆放之。自余栅悉降。岳宣言径取泾州,其刺史侯长贵亦以城降,丑奴乃弃平亭而走。 齐王宪大举东讨,宪为前锋,守雀鼠谷,大将军永昌公椿屯鸡栖原,宇文盛守汾水关,并受宪节度。宪密谓椿曰:“兵者,诡道。汝今为营,不须张幕,可伐柏为庵,示有处所。令兵去之后,贼犹致疑。”时齐王分军万人向千里径,又令其众出汾水关,自率大兵与椿对。宇文盛驰告急,宪自救之,齐人遽退。盛与桂国侯莫陈芮逐之,多有斩获。俄而椿告齐众稍逼,宪又救之,会被敕追还,卒兵夜返,齐人果谓柏庵为帐幕,不疑军退,翌日始悟。 诡道 后汉初,冯异将数万人,与贼约期会战。使壮士变服,与赤眉同,伏于道侧。明日,赤眉使万人攻异前部,异裁出兵以救之(裁,少出兵,所以视弱)。贼见势弱,遂悉众攻异,异乃纵兵大战。日昃,贼气甚乏。兵猝起,衣服相乱,赤眉不复识别,众遂惊溃,追击大破于崤底。 后汉末,袁尚出军于平原,使其将审配守邺。太祖攻邺,时袁尚闻邺急,弃平原而来救,yù入城计事。至暮,李孚请行,尚曰:“何当所办?”孚曰:“今邺围甚坚,多人则不可。”孚乃自选温信者三人,不示其谋,各给骏马,令释戎器。孚自着平上愤,将三骑,投暮直邸邺下,自称曹公都督,巡历围垒,所过呵责,失侯者辄捶之。自东历西,径入曹公营。当城门,复怒守围者,缚之,因开围驰入城下,配以缒引之,孚得入城中,鼓噪,皆呼万岁。守围者以状闻,太祖笑曰:“此非徒入,方且复出。”孚计事讫,yù还,而外围益急。谓配曰:“城中谷少,无用老弱为也,不如驱出之以省谷也。配从之。乃夜简得一千人,皆令持白幡,秉脂烛,从三门而出请降。孚将所乘骑随降人而出。时守围吏闻城中悉降,火光照曜,但共观火,不复视围,孚乃归尚。明日,曹公闻孚已得去,曰:“果如吾言。” 魏曹公征马超于关中,军于渭南,为贼冲突,营不得立。地又纯沙,不胜版筑。其将娄伯子说曰:“今天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可须臾成冰,坚如铁石。功不达晓,百堵斯立。虽金汤之固,未能过也。”公从之,比明而就。 仁宗朝,契丹入寇,诏赵延进与崔翰、李继隆率兵八万御之。时诏赐阵图,分为八队,师浦城。虏骑至,延进乘高望之,东西亘野。翰等方按图布阵,阵相去百步,延进曰:主上委吾等以边事,期于克敌。今贼众若此,不如合而击之,可以决胜。违令而获利,不犹愈于辱国乎?傥有丧败,则延进独当其责。”于是改为二阵,前后相副,士众皆喜,三战咸捷。 太平兴国一年,梅山洞蛮叛,命田绍斌、翟守素分路掩击。至邵州,闻蛮酋苞汉阳死,去其居十里为阵,大败之,擒蛮二万,令军中取利剑二百斩之;留五千余人,遣归晓谕诸洞,自是蛮人不扰。三年,梅山洞蛮恃险又叛,诏遣翟守素率诸州屯兵往击之。值霖雨弥旬,弓弩解弛,不堪挽。明日将接战,守素一夕令削木为弩,及旦,贼奄至,jiāoshè之,贼遂败。乘胜逐北,尽平其巢穴。先是,数郡大吏富人多与贼帅苞汉阳jiāo通,既而得其书讯数百封,守素并焚之,反侧以定。 端拱初,李继隆为定州部署。朝议有寇至,令坚壁清野,勿与战。一日,虏众寇蒲城,至唐河,护军表继忠慷慨请出师,中黄门林延寿等五人以诏书之,继隆曰:“阃外之事,将军得专。”乃与继忠出兵,战数合,击走之。 大历中,城泾州,段秀实当留后,马 诏徙镇泾州,其士众尝自四镇北庭赴难中原,居侨骤移,颇为劳怨。刀斧将王童之因人心动摇,遂以为乱。或告其事,且曰:“侯严警鼓为约矣。”秀实乃召鼓人,阳怒失节,且戒曰:“每更筹尽,必来报。每更振,辄延数刻。四更毕,而晓。既差误,乱不能作。”告者复曰:“今夜将焚草场,期救火者同作乱。”秀实严警备,夜半火发,令于军中曰:“救火者斩之!”童之居外营,请入救火,不许。明日斩之。 王 为河中少尹,有悍将凌正者,横暴扰军政,约至夜鼓噪斩关以逐 。有告者, 缩夜漏数刻,以差其期。贼惊远遁,遂诛正军,城又安。 王甫,代宗时武将也。广德元年十月,吐蕃犯长安,甫诱长安恶少数百人,集六街鼓、朱雀街太鼓之。吐蕃闻之,慑振,乘夜而道。初,吐蕃既立广武王承き,将劫京城,士女工匠整队伍还番,及是,闻鼓声,谓有变,遂俱奔溃。 宋初,王师平成都,虎捷都校吕翰与绵州都校全师雄谋叛,贼约以三鼓攻城。裨将曹翰谍知之,戒掌漏者但击二鼓,贼众不集。至明而遁,我师袭破之。 宋祖朝,剑外初平,冯瓒知梓州,视事才数日,蜀军校上官进啸聚士卒三千余众,劫村民数万人,夜攻州城。瓒曰:“贼乘夜奄至此,乌合之众,以棰梃相挞击,必无固志,正可持重以镇之。待旦,自溃矣。”躬自率师众巡城,密令促其更筹。未夜分,击五鼓,贼悉遁去,因纵兵追之,擒上官进,斩于市。招诱余党,得千余人,并赦其罪,令复业。郡境以安。 临事制宜 春秋时,晋阳处父侵蔡,楚子上救之,与晋师夹氵氐(水名)而军。阳子患之,使谓子上曰:“吾闻之,文不犯顺,武不违敌。子若yù战,则吾退舍,子济而陈(yù辟楚使渡,成阵而后战),迟速惟命。不然,纾我,老师费财,亦无益矣。”乃驾以待。子上yù涉,大孙伯曰:“不可。晋人无信,半涉而薄我,悔败何及?不如纾之。”乃退舍(楚退,yù使晋渡)。阳子宣言曰:“楚师遁矣。”遂归。楚师亦归。 东晋卢循寇冠福建邺,刘道规遣司马王镇之及将军檀道济、倒彦之等赴援朝廷。至寻阳,镇之为循党荀林所破,林乘胜伐江陵,声言徐道覆已克建邺。而桓谦自长安入蜀,谯纵以谦为荆州刺史,于其大将谯道福俱寇江陵。道规乃会将士戒之曰:“吾东来,文武足以济事,yù去者不禁。”因夜开城门,众咸惮服,莫有去者。 唐张守 为瓜州刺史、墨离军使,领众筑州城。板堞才立,贼暴至城下。军城中相顾失色,虽相率登埤,率无守御之意。守 曰:“彼众我寡,创夷之后,不可以矢石相持,须以权道制之。”乃于城上置酒作乐。贼徒疑城中有备,而退。因纵兵击败之。 王镇恶与武帝期克洛阳,既而镇恶至潼关,请率水军自河入渭,直至渭桥。镇恶所乘皆蒙冲小舰,行船者悉在舰内,沂渭而进,舰外不见行船人。北土素无舟楫,莫不惊以为神。镇恶既至,令将士食毕,便弃船登岸,渭水流急,诸舰悉遂流去。镇恶抚慰士卒曰:“去家万里,而舫乘粮衣遂流去,岂复有求生之计?惟死战可立大功。”士卒莫不争先,遂陷长安。 秦苻坚陷襄阳,晋将桓冲攻之。坚将慕容垂等率步骑五万救襄阳,以石越为前锋,次于沔水。垂、越夜命三军,人持十炬火,系炬于木枝,光照数十里。冲惧,退还上明。 永王 拒命,肃宗使中官啖延琮招讨之,判官李铣、裴茂以广陵步卒三千同出于瓜步州,广张旗识,耀乎江津。登埤望之,竟日,始有惧色。其夕,铣等多烧火,人报两炬以疑之,隔江望者,兼水中之影,一皆为二。 军人以火应之, 惧以为官军悉济矣,遂以儿女及麾下宵遁。 朱滔帅幽州,建中初,成德军季宝臣死,其子惟岳谋袭父位,滔与张孝忠征之,大破惟岳于束鹿。滔命偏师,守束鹿,进围深州。惟岳统万余众及田悦援兵围束鹿,惟岳将王武俊以骑三千方阵横进。滔绘帛为狻猊象,使猛士百人蒙之,鼓噪奋驰,贼马惊乱,随击,大破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6 章 惟岳焚营而遁。 东昏侯遣辅国将军刘山阳就荆州萧颖胄兵袭萧衍,衍时为雍州刺史,将起兵,虑颖胄不同,遣颖胄亲人三军王天虎诣江陵,声云:“山阳西上,并袭荆雍。”书与颖胄,劝同举兵。颖胄意犹未决,山阳至巴陵。衍复令天虎赍书与颖胄及其弟颖达,且设奇略以疑之。是时或云:“山阳谋杀颖胄,以荆州同举。”及至江安,迟回十日余不上。颖胄大惧,计无所出,夜呼三军席阐文、柳沉闭阁定议。阐文曰:“萧雍州蓄养士马非复一日,江陵素畏襄阳人,又众寡不敌,取之必不可制。就能制之,岁寒复不为朝廷所容。今若杀山阳,与雍州举事,立天子以令诸侯,霸业成矣。山阳迟疑不进,是不信我。今斩送天虎,则彼疑可释。至而图之,罔不济矣。”诘旦,颖胄谓天虎曰:“天下之事,县在于卿。今就卿借头以诈山阳,昔樊于期亦以头借荆轲。”乃斩天虎,以示山阳。山阳大喜,至江津,单车白服,从左右数十人,诣颖胄。颖胄使刘孝庆等伏兵城内,山阳入门,即于军中斩之。 侯景攻宣城,王大器都督城内诸军事,羊侃副之,军旅指 一决于侃。景乘胜至阙下,城中忄匈惧。侃诈称得shè书云:“邵陵王、西昌侯援兵已至近路。”众乃少安。景纵火烧诸门,侃使凿门上为窍,下水氵炙火。景作木驴数百攻城,城上投石碎之。景更作尖头木驴攻城,矢石所不能制。侃作雉尾炬,灌以膏蜡,丛掷焚之,俄尽。景又作登城数,高十二丈,yù临shè城中,侃曰:“车高堑虚,彼来必倒。可卧观之。”车动果倒。景又东西起土山以临城,侃命为地道,潜引其土山,不能立;及于城内筑土以应之。会大雨,城内土山崩,贼乘之垂入,苦战不能禁。侃令火掷多为火城,以断其路。徐于内筑城,不能进。 葛荣率众将向洛阳,众号百万。魏将尔朱荣自太原讨之,率精骑七千,马皆有副,倍道兼行,东出滏口。葛荣自邺以北,列阵数十里,箕张而进。荣潜军山谷,为奇兵,分督将以上三人为一处,处有数百骑。令在所处杨尘鼓噪,使贼不测多少。又以人马逼战,刀不如棒,密勒军士马上各赍棒一枚,置于马侧。至战时,虑废腾逐,不听斩级,使以棒棒之而巳。乃分命壮士勇者当冲突,号令严明,将士同奋。荣身自陷阵,出于贼后,表里合击,大破之于陈,擒葛荣。 东魏高仲密反,魏宇文泰帅诸军应之。至洛阳,围河桥南城。东魏兵十万至河北,泰纵火舡于上流,以烧河桥。东魏将斛律金使张亮以小艇不余,载长锁,伺火船将至,以钉钉之,引锁向岸,桥遂获全。 魏将于谨尝帅轻骑出塞觇侯,属铁勒数千骑奄至,谨以众寡不敌,退必不免,乃散众骑,使匿丛薄间。又遣人升山指麾,若部分军众者。铁勒望见,疑有伏兵,既恃其众,不以为虑,乃进军逼谨。谨常乘骏马名紫 (音爪),贼先所识,乃使二人各乘一马,突阵而出。贼以为谨也,皆争逐之。谨乃率余军击迫,骑贼遂奔走,因得入塞。 南齐将鲁康祖、赵公政帅众万余,侵魏豫州太仓口,魏将傅永率三千人击之。时康祖等军于淮南,永舍于淮北十有余里,永量吴楚之兵好斫营,即夜分兵为二部,出于营外。又以贼若夜来,必于渡淮之所以火记其浅处。永既设伏,乃密令人以<麦瓜>盛火渡南岸,当深处置之。教云:“若有火起,即亦然之。”其夜,康祖等果亲领兵来斫营,东西二伏夹击之。康祖等奔趋淮水,火即竞起,不能记其本济处,遂望永所置火争渡。水深溺死,斩首千级,生擒公政,康祖人马堕淮,及晓获其尸,斩首,并公政送京师。 后赵将石虎领兵救陈州,为祖逖所败。收兵掠豫州,留将桃豹守川故城,居西台。逖遣将韩潜等镇东台。同一大城,贼从南门出入放牧,逖军开东门,相守四旬。逖以布囊盛土如米状,使千余人运上台,又令人真运米,伪为疲极而息于道,贼果逐,运米者弃走。贼获米,谓逖士众丰饱,而胡戍饥久,益惧,无复胆气。 后周末,杨坚为丞相,辅政,尉迟迥住河北,拒命。河南州县多从迥。丞相坚遣将于仲文讨之。迥将檀让屯城武,别将高士儒以万人屯永昌。仲文诈移书州县曰:“大将军至,可多积粟。”让谓仲文未能卒至,方椎牛享士。仲文知其怠,选精骑袭之,一日便至,遂拔城武。迥将席毗罗众十万屯于沛县,将攻徐州。其妻子在金乡,仲文遣人诈为毗罗使者,谓金乡城主徐善净曰:“檀让明日午时到金乡,将宣蜀公令(即尉迟迥),赏赐将士。”金乡人谓为信然,皆喜。仲文简精兵,伪建迥旗帜,倍道而进。善净遥见仲文军且至,以为檀让,乃出迎谒,仲文执之,遂取金乡。诸将多劫屠之,仲文曰:“此地是毗罗起兵之所,当宽其妻子,其兵可自归。如即屠之,彼望绝矣。”众皆称善。于是毗罗恃众来簿官军,仲文背城结阵,出军数里,设伏于麻田中。两阵才合,伏兵具发,曳柴鼓噪,尘埃张天。毗罗军大溃。仲文乘之,贼皆投洙水而死,水为之不流。获檀让,槛送京师。江南悉平。 韩雄除徐州刺史,东魏雍州刺史郭叔略接境,颇为边患。雄密图之,将十轻骑夜入其境,伏于道侧。遣都督韩士于略城东,服东魏人衣服,诈若自河阳叛投关西者,略出驰之,雄自后shè之,再发咸中,遂斩略首。 隋达奚长儒与乌丸轨围陈将吴明彻于吕梁,陈援军至,轨令长儒拒之。长儒取车轮数百,系以大石,沉之清水,连毂相次以待之。船舰碍轮不得进,长儒纵奇兵大破之,获吴明彻。 刘方授瞿州道行库总管,征林邑,至海口。林邑王梵志遣兵守险,方击走之,师次 黎江。贼据南岸立栅,方盛陈旗帜,击金鼓,贼惧而溃。既渡江,行三十里,贼乘巨象四面崦至,方战不利,乃多掘小坑,草覆其上,因以兵挑之。梵志率众而阵,方与战,伪奔北。梵志逐之,象多陷地颠蹶,转相惊骇,军遂乱。方又以弩shè象,象中疮却走,蹂其阵,因以锐师继之,梵志大败,奔于栅,俘馘万计。于是济区粟渡六里,前后逢战,每战必捷。进至大绿江,贼据险,又击破之。经马援铜柱南行八日,至其国都。梵志弃城奔海,方入城,获其庙主十八,皆铸金为之,污其宫室,刻石纪功而还。 汉王谅据并州反,代州总管李景发兵拒谅,谅遣乔钟馗围景,炀帝诏杨义臣率兵救之。义臣自以兵少,悉取军中牛驴,得数千头。复令兵数百人,人持一鼓,潜驱之,匿于山谷间。晡后,复于钟馗战,兵初合,驱牛驴者疾进,一时鸣谷,尘埃涨天。钟馗军不知,以为伏兵发,因而奔溃,纵击大破之。 唐北狄铁勒薛延陀发同罗、仆骨、回纥等众,合二十万,渡漠,屯白道川,据善阳岭,以击突厥可汗李斯摩之部。思摩引其种落走朔州,留精骑以拒战。薛延陀乘之,及塞。太宗乃令张俭、李 等军率兵数道击之。太宗戒之曰:“延陀负其兵力,逾漠而来,经途数千里,马已疲瘦。夫用兵之道,先利速进,不利速退。吾先敕思摩,烧 秋草。延陀粮ròu日尽,野无所获。顷有侦者来云:其马畜啮啖林木,皮革略尽。卿等掎角思摩,不须前战。俟其将退,一将奋激,制胜之举也。”先是,延陀击沙钵罗及阿史那社尔等,皆以步战而胜。及其将来寇也,先讲武于国中,教习步战,每五人,以一人经习战阵者使执马,而四人前战,克胜即援马以追奔;失于应接,罪至于死,没其家口,以赏战人。至是,遂行其法。突厥兵先合辄退,延陀乘胜而逐之。 兵拒击,而延陀弓矢俱发,伤我战马。李 乃令去马步战,率长槊数百为队,齐奋以冲之,其众溃散。副总管薛万彻率数千骑收其执马者,其众失马,大败。 高宗遣将军裴行俭讨突厥于黑山,至朔州,谓其下曰:“用兵之道,抚士贵诚,制敌尚诈。前日萧嗣业粮运为突厥所掠,士卒冻馁,故败。今突厥必复为此谋,宜有以诈之。”乃诈为粮车三百乘,每车伏壮士五人,各持陌刀劲弩,以羸兵数百为之援,且伏精兵于隘要以待之。贼果至,羸兵弃车散走,贼驱车就水草,解鞍牧马,方拟取粮,壮士自车中跃出,击之,贼惊走,复为伏兵所邀,杀获几尽。自是粮运无敢近者。 雍熙初,张齐贤知代州,寇骑自胡谷入寇,薄城下。神卫都部马正以所部列南门外,众寡不敌。副都署卢汉斌畏懦,保壁自固。张齐贤选厢军三千,出正之右,誓众感慨,一以当百,贼遂却走,循胡卢河南而西。先是,约都部署潘美以并师来会战。至河间,使为贼所得。齐贤以师期既漏,且虞美之众为贼所乘。俄而美有使至,大师出并州,行四十里,至柏井,忽得密诏,东路王师衄于君子馆,有诏并之全军不得出战,已还州矣。于时,寇骑塞川,齐贤曰:“寇知美之来,而未知美之退。”乃闭其使密室中,夜发兵二万,人持一帜,负一束刍,距州城西南三十里,列帜燃刍。贼遥见火光中有旗帜,意谓并师至矣,骇而北走。齐贤先伏步卒二千于土磴寨,掩击大败之,擒其北大王之子一人、帐前舍利一人,斩数百级,获马千余,器甲甚众。齐贤归功汉斌。捷奏至,太宗嘉之,优诏褒美。 卷四 将贵轻财 汉李广历七郡太守,前后四十余年,赏赐辄分其麾下,饮食与士卒共之,家无余财,终不言生产事。将兵乏绝处,见水,士卒不尽饮,不近水;士卒不尽餐,不尝食。士卒以此爱乐为用也。 窦婴为大将军,婴言袁盎、栾布诸名将贤士在家者,进之所得金,陈廊庑下,军吏过辄令裁量其用,金无入家者。 后汉祭遵为人廉约小心,克己奉公,光武以为刺jiān将军,赏赐辄尽与士卒,家无私财。 魏曹真累迁大司马,每征行,与将士同甘苦。军赏不足,辄以家财班赐,士卒皆愿为用。 魏田豫为护乌丸鲜卑校尉,后为护贼寇中郎将、并州刺史。豫清约俭素,赏赐皆散之将士。每胡狄私遗,悉簿藏官,不入家,家常贫匮。虽殊类,咸高豫节。 西魏将梁椿xìng果毅,善于抚纳,所获赏物,分赐麾下。故每践敌境,咸得其力。 唐李 为行军总管,前后战胜所得金帛,皆散之将士。 萧 出为河池郡守,即日遣之。既至郡,有山贼万余人寇暴纵横。 潜募敢勇之士,设奇而击之,当阵而降。其众所获财畜,咸赏有功,由是人竭其力。 马燧讨田悦,先战,燧誓军中曰:“战胜,请以家财行赏。”既胜,尽出其私财,以颁将士。德宗嘉之,诏度支出钱五万贯行赏,还燧家财。 石雄为丰州刺史,雄临财甚廉,每破贼立功,朝廷时有赐予,皆不入私室,置于军门首,取一分,馀并分给。以此,军士感义思奋发。 将贪必败 晋张燕为巴西太守,时秦州人邓定等二千余家饥饿流入汉中,保于城固,渐为抄盗。梁州刺史张殷遣燕讨之,定窘急,伪乞降于燕,并馈燕金银,燕喜为之缓师。定密结李雄,雄遣众救之。燕退,定遂进逼汉中,太守杜正冲东奔魏,燕亦弃官而遁。 前秦苻坚遣王猛伐前燕慕容 ,师次潞州。燕将慕容评率兵十万御之,以时久制之。猛乃遣其将郭度率骑五千,夜从间道,起火于高山,因烧评辎重,火见邺中。评xìng贪鄙,固山川,卖樵鬻水,积钱绢如丘陵,三军莫有斗志,因而大败。 王玄谟为宁朔将军北征,将士多离恐。元谟又营货利,一疋布责人入百钱,以此倍失人心。及魏太武军至,乃奔退麾下,散亡略尽。唐独孤怀恩武德中为工部尚书,率兵讨贼,素无筹略,贪冒货财,频为贼所败,高祖屡下诏责之。 王亻必为灵盐节度使,先是,吐蕃yù成乌兰桥,每于河 Й先贮材木。朔方节度使每遣人潜载之,委于急流,终莫能成。蕃人知亻必贪而无谋,先厚遗之,然后并役城桥,仍筑月城围守之。自是,朔方御寇不暇,由亻必赎货,边上至今患焉。 李象古为安南都护,为土贼杨清所杀。象古贪纵,人心不附。安南数日城陷,古反被害。 李泳为河阳节度,泳本以市人发迹禁军,以贿赂jiāo通,遂至方镇。初任镇武节度,转为河阳。所至,以贪残为务,恃所jiāo结,不畏宪章。犒宴所陈果实,以木刻彩绘之。聚敛无已,人不堪命,遂至于乱,数月方止。文宗贬泳丰州长史。 临敌易将 战国燕昭王使将乐毅下齐七十余城,惟莒、即墨二城未下。惠王嗣立,听齐间,以骑劫代毅,遂为齐将田单所败。 晋镇南将军杜元凯都督荆州诸军事,袭吴西陵督张政,大破之。政,吴之名将,据要害之地,耻以无备取败,不以实闻于孙皓。元凯yù间吴边将,乃请还其所获之众于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放晋军将,至使其将帅移易,以成倾dàng之势,竟殄灭焉。皓不悟,致败。 后周杨坚为相,尉迟迥据相州举兵。坚命上柱国韦孝宽为东道元帅,师次永桥,军于沁东。会沁水涨,未得渡。长史李询密启坚云:梁士彦、宇文忻、崔弘度等并受尉迟迥饷金,军中忄蚤忄蚤,人情大异。坚深以为忧,谋代此三人。李德林独进计云:“公与诸将并是国家贵臣,未相伏从,前所遣者疑其乖异,后所遣者安知其能尽复心耶?又取金之事,虚实难明,临敌代将,自古所难,乐毅所以辞燕,赵奢之子所以致败。如愚所见,但遣公一腹心,明于智略,为诸将旧来所信伏者,速至军所,观其情伪。纵以异志,必不敢动。”坚大悟,即令高颖驰驿往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7 章 为诸将节度,进成大功。 将骄必败 春秋,楚大饥,庸人率群蛮以叛楚(庸人,楚之小国也)。楚使卢戢利侵庸,庸人逐之,囚于杨窗(窗,戢梨官属也)。三宿而逸,曰:“庸师众,群蛮聚焉,不如且起王卒,合而后进。”楚将潘 曰:“不可。姑又与之遇以骄之。彼骄我怒,而后可克。”又与之遇,七遇皆北,惟裨、 、鱼人实逐之(裨、 、鱼,庸三邑也。轻楚,故但三邑人逐之)。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楚子乘ㄞ,会师于临品(ㄞ,传车也。临品,地名),分为二队(队,部也,两道攻),楚将子越自石溪,子具自仞,伐庸,遂灭之。 秦末,项梁起兵吴中,北至定陶,再破秦军,项羽等又斩秦三川守李由,益轻秦,有骄色。宋义谏曰:“战胜而将骄卒惰者,必败。今少惰矣,秦兵日益,臣为君畏之。”梁不听,乃使宋义于济。路逢高陵君,曰:“公将见项梁乎?”曰:“然。”义曰:“臣谕武信君军必败,公徐行,则免。疾行,则及祸。”秦果悉起兵,益其将。章邯夜衔枚击梁,大破之定陶,梁败而死。 后魏崔延伯既破秦贼,乃于萧宝寅率众会于安定,甲卒十二万,铁马八千疋,军威甚盛。时万俟丑奴置营泾州西北七里当原城,时或轻骑暂来挑战,大兵未jiāo,便尔奔北。延伯有功负胜,遂唱议先驱。伐木别造大排,内为锁柱,教习强兵,负而趋走,号为排城,战士在外,辎重居中,自泾州缘原北上。众军将出,未战之间,有贼数百骑诈持文书,云是降簿,乞缓师。宝寅、延伯谓其事实,逡巡未斗。俄而宿勒明达率众自东北而至,乞降之贼从西竞下,诸军前后受敌。延伯上马突阵,贼势摧挫,便尔逐北,迳造其营。贼本轻骑,延伯军兼步卒,兵力疲怠,贼乃乘间得入排城。延伯军大败。 后周末,丞相坚辅,故周大将尉迟迥在河北,举兵拒命,遣将略地,河南州县多下之。丞相坚遣将于仲文率兵讨之。仲文军至氵乍州之东倪坞(乌古反),与迥将刘子昂、刘德裕等相遇,进击破之。军次蓼堤,迥将擅让拥众数万,仲文以羸师排战,让悉众来拒,仲文伪伯,让军颇骄,于是遣精兵左右翼击之,大败让军,生获五千余人。 隋末,翟让、李密起兵于河南荥阳郡,通守张须陀以兵攻让,让数为须陀所败,闻其来,大惧,将远避之。密曰:“须陀勇而无谋,兵又骤胜,骄狠,可一战而擒之。公但列阵以待,保为公败之。”让不得已,勒兵将战,密分兵千余人于林木间,诈与战不利,军稍却,密发伏自后掩之,让合击须陀,众大败,遂斩须陀。 矜伐致败 春秋时,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子曰:“必济师!”楚子辞焉。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楚子使赖人追之,不及。莫敖使徇于师曰:“犯者有刑!”及鄢,乱次以济,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盗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 前秦苻坚议伐吴,石越曰:“吴人国有长江之险,朝无昏二之衅臣。愚以为利用修德,未宜动师。”坚曰:“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遂兴师。苻融攻陷寿春,乃驰使白坚曰:“贼少易俘,但惧其越逸,宜速进。众军掎角,禽贼帅必矣。”坚大悦,恐谢石等遁去,乃舍大军于顿城,以轻骑八千兼道赴之,遂为谢玄所败。 不矜伐 后汉冯异为偏将军,从光武破王郎,封应侯。异为人谦退,不伐行。与诸将相逢,辄引军避道。进止皆有表识,军号为整齐。每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 晋朱伺为陶侃骑督将,时西阳夷贼抄掠江夏,守杨珉每请督将议拒贼之计,伺独不言。珉曰:“诸将军何以不言?”伺答曰:“诸人以口击贼,伺以力耳。”珉又问:“将军前后击贼,何以每得胜耶?”伺曰:“两敌共对,惟当忍之。彼不能忍,是以胜矣。” 将帅自表异致败 春秋时,狄人伐卫师荥泽,卫师败绩。卫侯不去其旗,是以甚败。遂灭卫。 东晋末,桓玄篡晋,刘裕起义师讨之。玄败,溯流奔荆州,留其将何澹之、郭铨、郭杲之守湓口。刘裕将何无忌等次桑落洲,澹之等率军来战。澹之常所乘舫旌旗甚盛,无忌谓诸将曰:“贼帅必不居此,yù诈我耳,宜亟攻之。”众曰:“澹之不在其中,纵得无益。”无忌曰:“今众寡不敌,战无全胜。澹之虽不居此舫,取之则获。但纵兵攻之,可一鼓而败也。”遂进攻,获舫。因传呼曰:“得何澹之矣!”贼中惊扰,无忌之众亦溃。然因乘胜势继进,无忌鼓噪赴之,澹之遂溃。 宋晋安公子勋举兵浔阳,宋将殷孝祖讨之。时贼据赭圻,孝祖将进,与贼合战,常以鼓盖自随。军中相谓曰:“殷统军可谓死矣!今与贼jiāo锋,而以羽仪自标异,若善shè者,十人共shè,yù不毙,得乎?”是日,于阵为矢所中,而死。 东魏大将高欢与西魏大将宇文泰战邙山,其时,泰见欢出旗鼓,识之,乃募敢勇三千人,令贺技胜总之,以犯其军。适与欢相遇,时募士皆用短兵接战,乘胜逐欢数十里。刃垂及之,会胜马为流矢所中死,比副骑至,欢已逸去矣。 高敖曹与侯景等攻魏将独孤信于金墉城,大将宇文泰率众救之,战于邙山。敖曹心轻敌,建旗盖以凌阵。国人尽锐击之,一军皆没。敖曹轻骑走河阳城,仰呼求绳不得,拔刃剜门,未彻,而追至,敖曹奋头诟曰:“来!吾与汝斗!”国人追者斩之。 将帅自表异以夺敌心 唐朱Г之乱,李怀光自河北赴难。李晟每将合战,必自异衣锦裘绣帽前行,亲自指导。怀光望见,恶之,乃谓晟曰:“将帅当持重,岂宜自表饰以蹈贼也?”晟曰:“晟久在泾原,军士颇相畏服,故yù令先识以夺其心耳。”怀光益不悦。 均服 后周河桥之战,王思政下马用长槊左右扩击,一击踣数人。时陷阵既深,从者死尽,思政被重创,闷绝。会日暮,敌亦收军。思政久经军旅,每战唯着破衣弊甲,敌人疑非将师,故得免。有帐下督雷五安于战处哭求思政,会已苏,遂相得。乃割衣裹创,扶思政上马,夜久方得还军。 隐语(军中急难不可使众知,因假物号隐语以喻之) 春秋时,楚师傅于萧,还无社与司马卯言,号申叔展(还无社,萧大夫。司马卯、申叔展,皆楚大夫也。无社素识叔展,故因以卯呼之)。叔展曰:“有麦曲乎?”曰:“无。”“有山曲穷乎?”曰:“无(麦曲,曲穷,所以御湿,yù使无社逃泥水中。无社不解,故曰无。军中不敢正言,故谬语)。”“河鱼腹疾奈何(叔展言无社御湿yào将无疾也)?”曰:“目于眢井而拯之(无社意解,yù入井,故使叔展视虚废井而求也。出溺为拯也)。”“若为茅经,哭井则已矣(叔展又教结茅以表,并须哭,应以为信)。”明日,萧溃,申叔视其井,则茅经存焉,号而出之。 申叔仪乞粮于公孙有山氏(申叔仪,吴大夫,公孙有山氏,鲁大夫,旧相识),曰:“佩玉蕊兮,余无所系之(蕊,服饰备也。己独无以系佩,言吴王不恤下者矣)。旨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一盛,一器也。睨,视也。凡寒贱之人,言但得视,不得饮)。”对曰:“梁则无矣,粗则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 唐许钦明尝出按部,突厥默啜率众数万奄至城下。钦明拒战久之,力屈被执。贼将钦明至灵州城下,令说城中早降。钦明大呼曰:“贼中都无饮食,城内有美酱乞二升,梁米乞二斗,墨乞一梃。”是时贼营处四面阻泥河,惟路得入。钦明乞此物,以喻城中,冀其简兵练将,侯夜掩袭。城中无悟其旨者。 先锋后殿 魏于禁、张辽、乐进、张 、徐晃俱为名将,太祖每征伐,咸进为军锋,还为后拒,故军严整。 晋大将谢玄北镇广陵,时苻坚强盛,元多募劲勇。刘宇之、何谦、诸葛侃、高衡、刘轨、田恪、孙元忠等以骁猛应募,领骁锐为前锋,百战百胜,时号北府兵。敌人畏之,所向必先。 隋大将杨素驭戎整严,每对阵,先令一二百人赴敌,陷阵则已,如不陷阵而还者,斩之。又令三五百人复进,复如向法。将士恐悚,有必死之心,战无不胜。从素征伐者,微功必录,虽严忍,士亦愿从。 梁韦 为辅国将军,魏军败,讨合肥。既平,高祖诏班师。去贼既近,惧为所蹑, 悉遣辎重居前,乘小舆殿后。魏人服 威名,望之不敢逼,全军而还。 后周齐王宪从文帝与齐人相拒,帝已去晋州,留宪后拒。宪阻水为阵。齐领军段畅至桥,宪隔水问畅姓名,畅曰:“领军段畅也。公复为谁?”宪曰:“我虞侯大都督耳。”畅曰:“观公言语,不是凡人,何用隐名位?”宪乃曰:“我齐王也。”遍指陈王纯已下,并以告之。畅鞭马去,宪即命旋军。齐人遽追之,戈甲甚锐。宪与开府宇文忻为殿拒之,斩其骁将贺兰豹三人,齐众乃退。 禄山反,诏关内节度使李嗣业与郭子仪、仆固怀恩等掎角。广平王ㄈ收长安,陈于香积寺北,澧水之东,嗣业以北庭军为前锋,王思礼为后军,戈 鼓な,震曜山野,列长阵待之。贼将李归仁初以锐师数来挑战,因攒矢逐之。贼军大至,我师嚣乱,嗣业曰:“今若不以身啖寇,决战于阵,万死冀一生,我军无孓遗矣。”乃脱衣执长刀,立阵前大呼,当者人马死碎,阵复整。嗣业帅前军,各执长刀而进,所向摧靡。 苏定方正观初为匡道府折冲,随李靖袭突厥颉利于碛石。靖使定方率二百骑为前锋,乘雾而行,去贼一里许。忽然雾歇,望见其牙帐,撩杀数十百人,颉利及隋公王狼狈散走,余众傍伏。靖军既至,遂悉降。 代宗幸陕,避吐蕃,雍王为中军先锋,以仆固怀恩为副,领河东朔方节度行营,及镇西、回纥兵马赴陕州,并令诸道节度一时齐进。怀恩与回纥左杀为先锋,观军 容使鱼朝恩、陕州节度郭英又为后殿,自渑池入。怀恩等师至广水,贼徒数万,坚栅自固。怀恩阵于西原上,广张旗帜以当之,命骁骑及回纥之众傍南山,出于东北,两军举旗内应,表里击之,一鼓而进,贼死者数万。 五代梁牛存节大举以伐淮南,至濠州东,闻前军失利于清口,诸军退至淠河,无复队伍。存节遏其后,与诸将释骑步斗。诸军稍得齐,收拾所部兵并败兵共八千余人,至于淮 。时不食已四五日矣,存节训励部分,以御追寇,遂得旋师。 王景仁伐寿州,至霍丘接战,擒贼将袁丛、王彦威、王蕃等,送京师。俄而朱瑾以大军至,景仁力战不屈,常以数骑身先奋击。寇不敢逼,乃引兵还。及济淮,复后殿,军故不甚衄,谨亦不敢北渡。 击其后 春秋时,楚子为舟师以略吴疆(略,行也。行吴界,将侵之),沈尹戍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抚民而劳之,吴不动而速之(速,召也),吴踵楚(蹑楚踵迹),而疆场无备,邑能无亡乎?”越大夫胥jiān劳王于豫章之 ( ,水西曲),越公子仓归王乘舟(归,遗也),仓及寿梦帅师从王(寿梦,越大夫也),王及圉阳而还(楚地),吴人踵楚,而边人不备,遂灭巢及钟离而还。 后汉,赤眉青犊十余万众并在shè犬(汉野王县有shè犬聚),光武引兵将击之,耿纯军在前,去营数里。贼忽夜攻,绝两军,营中士多伤。纯勒部曲,坚立不动。选敢死士二千人,俱持强弩,各傅三矢,使衔枚间行,纯出贼后,齐声呼噪,强弩并发,贼众惊走,追击遂破之。 宋柳元景为随郡太守,既至,而蛮反断驿道,yù攻郡。郡虚粮,仗又乏,元景设方略,得六七百人,乃分五百人屯驿道。或曰:“蛮将逼城,不宜分众。”元景曰:“蛮闻郡遗重戍,岂悟城内兵少?且退,表里合势,于计为长。”会蛮垂至,乃使驿道潜出其后,戒曰:“火举驰进。”前后俱发,蛮众惊扰,投郧水死者千余人,斩获数百,郡境肃然。 南齐末,萧衍举兵发雍州东下(雍州,今襄阳郡),大军已次江宁,衍使吕僧珍与王茂率精兵先登,移顿于越城。僧珍守白板,齐王东昏将李居士知城中兵少,率锐兵千人直来薄城。僧珍谓将士曰:“今既力不敌,不可与战,亦勿遥shè,须至堑里,当并力破之。”俄而,皆越堑拔栅。僧珍分人上城,矢石俱发,自率马步三百人出后,守阵者复逾城而下,内外齐击,居士等应时奔散。 陈将周炅镇安靳等州,北齐遣将陆骞,以众二万,出自巴靳,与炅相遇。炅留羸弱辎重,鼓疑兵以当之,身率精骑,由间道邀其后,大败之。 后魏于谨,邙山之战,大军不利,谨率麾下伪降,立于路左。神武乘胜逐北,不以为虞,谨自后击之,敌人大骇,独孤信又收兵于后奋击,神武军乱,以此大军得全。 唐吐谷浑寇边,诏右仆shè李靖为昆丘道行军大总管,江夏王道宗与吏部尚书侯君集副之。贼闻兵至,走入嶂山。已行数千里,诸将议息兵,道宗固请讨,李靖然之,君集不从。道宗遂帅偏师,兼行倍道,去大军十日,追及之。贼据险苦战,道宗潜遣千余骑,逾山,袭其后,表里受敌,一时奔溃。 吐谷浑、党项俱来寇边,诏霍国公柴绍讨之。贼据高临下,sh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8 章 军中,矢下如雨。绍乃遣人弹胡琵琶,二女子对舞。贼异之,驻弓矢而相与聚观。绍见虏阵不整,密使精骑自后击之,贼大溃,斩首五百余级。 王君 为陇右节度使,吐蕃大将悉诺逻率众入寇大斗谷,又移攻邯州,焚烧市里而去。君 以其兵疲,遂整士马,以掩其后。君 先令人潜入贼境,于归路烧草。悉诺逻还至大非川,将悉甲牧马,而野草皆尽,马死过半。君 袭其后,至青海,时海水冰合,君 率将士并乘冰而渡。悉诺逻已渡大非川,辎重及疲兵尚在青海之侧,君 纵兵尽俘获之,及羊马万数。 梁师都作乱,高祖遣延州总管段德cāo讨之。师都与突厥之众数千骑来寇延安,营于野猪岭。德cāo以众寡不敌,按甲以挫其锐。后伺师都稍怠,遣副总管梁礼率众 击之,德cāo以轻骑出其不意。师都与礼酣战久之,德cāo多张旗帜,奄至其后,师都惊溃,虏男女二百余人。 元和中,西戎频岁犯边。史奉敬白节度杜叔良,请兵三千,备一月粮,深入蕃界。叔良以二千五百人授之。敬奉既行十余日,人莫知其所向,皆谓吐蕃尽杀之矣。乃由他道深入,突出蕃众之后。戎人惊溃,敬奉率众大破之,杀戮不可胜纪。 唐元帅广平王率蕃汉之师十五万,进收长安,回纥遣叶护太子领四千骑助国讨贼,郭子仪与叶护宴狎修好,相与誓平国难。子仪奉元帅为中军,与贼将安守忠、李归仁战于京西香积寺之北。王师结阵且三十里,贼众十万余,陈于北。归仁先薄我,军乱。李嗣业奋命驰突,禽贼十余骑,乃定。回纥以奇兵出贼阵之后,夹攻之,贼军大溃,斩首六万级。贼将张通余守长安,闻败奔陕。翌日,广平王入京师。 宋太平兴国中,北虏至定州,夺唐河桥,李重进召李继宣洎田绍ど赴援。绍ど为贼所败,继宣独按部,转间入定州。贼北去,重进命将五千骑蹑其后,抵拒马河。及贼据杨疃,继宣径掩击之,贼焚庐舍而遁。 刘延翰四年从征太原,刘继元降。车驾北伐,俄班师,命延翰、李汉琼率兵屯真定,崔彦进屯关南,崔翰屯定州。上谓延翰等曰:“戎人必来寇边,当会兵设伏夹击之,必大捷。”是冬,贼果纵兵南牧。延翰先阵于徐河,彦进率师出黑芦堤北,缘长城西行,南下长城口,衔枚蹑贼后,摧翰、李汉琼兵亦至,合击之,大败贼众于蒲城。 端拱中,威贼军粮馈不继,贼yù窥取之,上遂遣大将李继隆发真定屯兵万余人,护送辎重数千乘。贼将于越谍知之,率精锐数万骑,将邀王师。边将尹继lún领步骑千余,缴巡塞上,正当贼所入道。贼不击而过,径袭大军。继lún谓麾下曰:“贼视我犹鱼ròu,南出而捷,回日乘胜驱我北去;不捷,亦泄怒于我,将无遗类矣。今可卷甲衔枚,袭其后。贼锐气前去,其心轻我,不虞我之至。力战而死,犹不失忠义,岂能为胡地鬼乎?”众皆愤激从命。继lún因令军中秣马,侯夜,遣人持短兵,潜发 蹑其后,行数十里,至唐河、徐河。天未明,贼去大军四五里,方会饮食讫,将战,继隆列阵以待之,继lún出其不意,从其后急击,杀贼将一人号皮室(皮室者,贼相也)。众遂惊乱。于越方食,失匕箸,为短兵中其臂,创伤,乘善马先遁。贼望见大将奔北,因大溃,自相蹂践死者无数,馀党皆引去。自是贼兵不敢窥边。以继lún面黧,相戒曰:当避黑大王。 景德元年,契丹南牧,真宗与之继好,戎人请盟。北归,所过犹侵劫未已。遂以张疑为缘边安抚使,提兵蹑其后,贼乃出境不敢略夺。 退师 前汉高帝,匈奴围于平城七日,高帝使使间厚遗阏氏,乃开围一角。于是高帝令士皆持满,傅矢外向,从解角直出,得与大军合。冒顿引兵去。 后周大将晋公护伐齐,遣将尉迟迥围洛阳,为敌所败。周将达奚武与齐王宪于部山御之,至夜收军。宪yù待明更战,武yù还,固争未决。武曰:“洛阳军散,人情骇动,若不因夜速还,明目yù归不得。武在军旅久矣,备见形势。大王少年,未经军事,岂可将数营士众一朝弃之乎?”宪遂从之,全军而返。齐人弗悟,而不追,若追之,必克也。 五代黄文靖佐葛从周送朱崇节入潞,会晋军十余万俯外垣寨。文靖虑孤军难守,乃与葛从周启 出师,文靖为殿后,命矢刃皆外向,持重而还。晋人不敢逼。 卷五 出奇 战国廉颇为赵将,秦使间曰:“秦独畏赵括耳,廉颇易与,且降矣。”会颇军多亡失,数败,坚壁不敢战。又闻秦反间之言,使括代颇。括至,则出军击秦。秦军佯败而走,张二奇兵以劫之。赵军遂胜追,造壁不得入,而秦奇兵二万五千绝赵军后,又五千骑绝赵壁。赵兵分为二,粮道绝,括卒败。 突厥犯塞,炀帝令唐高祖与马邑太守王仁恭率众备边。会虏寇马邑,仁恭以众寡不敌,有惧色。高祖谓之曰:“今主上遐远,孤城绝援,若不死战,难以图全。”于是亲选精骑二千,出为游军,居处饮食,随逐水草,一同于突厥。见虏侯,骑但驰骑shè猎,示若轻之。及与虏相遇,则掎角置阵,选善shè者为别队,持满以待之。虏莫能测,不敢决战。因纵奇兵击走之,获其特勒所乘骏马,斩首千万级。 唐太宗尝选精锐千余骑为骑兵,皆皂衣黑甲,分为左右队,队建大旗,令骑将秦叔宝、程咬金、尉迟敬德、翟长孙等分统之。每临寇,太宗躬披黑甲,先锋率之,侯机而进,所向摧靡。常以少击众,贼徒气慑。 开元二年,吐蕃精甲十万寇临洮,王 率所部二千人,卷甲倍程,与临洮两军合势以拒之。贼营于大来谷口,吐蕃将坌达延文率兵继至。 乃出奇兵七百人,衣之蕃服,夜袭之。相去五里置鼓角,令前者遇寇大呼,后者击鼓以应之。贼众大惧,疑有伏兵,自相杀伤,死者万计。俄而摄右羽林将军薛讷率众邀击吐蕃至武衡谷,去大来谷二十里,为贼所隔。 率兵迎讷之军,贼置兵两军之间,连亘数十里。夜出壮士,衔枚击之,贼又大溃。乃与讷合军掩其余众,迫奔至洮水,杀获不可胜数。 元帅广平王率蕃汉之师十五万进取长安,战于香积寺北,结阵三十里。贼将李归仁先薄我军,我军乱。李嗣业奋命驰,业禽十余骑,乃定回讫。奇兵出贼背夹攻之,斩首六万级。 王忠嗣少勇敢自负,及为节将,以持重安边为务。尝谓人云:“国家升平之时,为将者在抚其众而已,吾不yù疲中国之力,以徼功名。”但训练士卒,缺则补之。有漆弓百五十张,常贮之袋中,示无所用。军中皆日夜思战,因多纵间谋,以伺虏之隙,时以奇兵袭之,故士乐为用,师出必胜。每军出,即各召本将付其兵器,令其士卒虽一弓一箭必书其姓名于上以记之,军罢而纳。若遗矢,即验其名罪之。故人人自劝,甲仗充 刃。 五代汉高祖在晋阳,郭进往依之,汉祖壮其材。会北寇屠安阳城,因遣进攻拔之。戎人遁去。授方州刺史。寇王道毙,高祖出兵井陉,进以奇兵,间道先入氵名州,因定河北。 伏兵 春秋时,必阝之战,晋士季使巩朔、韩穿帅七覆于敖前(帅,将也。覆为伏兵七处),故上军不败。 北戎侵郑,郑伯御之。公子突曰:“使勇而无刚者,尝寇而速去之(尝,试也。勇则能往,无刚不耻退)君三覆以待之(覆,伏兵)。戎人之前遇覆者奔,郑将祝时逐之,衷戎师,前后击之,尽殪。 吴侵楚,楚将养由基奔命,楚司马子庚以师继之。养由基曰:“吴乘我丧,谓我不能师也,必易我而不戒。子为三覆以待,我请诱之。”子庚从之,战于庸浦(楚地),大败吴师。 汉景帝时,吴楚反,以周亚夫击之,至霸上。赵涉说亚夫:“吴王素富,辑死士久矣。此知将军且行,必置人于ゾ渑之间。然兵事上神密,将军何不从右去,走蓝田,出武关,抵洛阳,间不过差一二日,直入武库,击钟鸣鼓。诸侯闻之,以为将军从天而下也。”如其计,至洛阳,使吏搜ゾ渑间,果得吴伏兵。 后汉荆州刘表遣刘备北侵,至叶,曹公遣将李典与夏侯 拒之。备一朝烧屯去,夏侯率诸军追击之。典曰:“贼无故退,疑必有伏。南道窄狭,草木深,不可追也。”夏侯不听,与于禁追之。禁与夏侯等果入贼伏里。典往救,备见救至,乃退。 后魏万俟丑奴作乱关中,魏将贺拔岳率兵讨之。岳以轻骑八百北渡渭,杀掠其人以挑之。丑奴大将尉迟菩萨果率步骑二万至渭北。岳以轻骑数十余,与菩萨隔水jiāo言,兵称阳国威,菩萨自言强盛,往覆数返,时以逼暮,于是各还。岳密于渭南傍水,分精骑数十处,随地形便置之。明日,自将百余骑,隔水与贼相见。 岳渐前进,先所置骑随岳而集。骑既渐增,贼不测其多少。行二十里,至水浅可济之处,岳使驰马东出,似yù奔遁。贼谓岳走,乃弃兵南渡渭水,轻骑追岳。东行十余里,依横岗设伏兵待之。贼各以路险不得齐进,前后继至,半渡江东。岳乃回与战,身先士卒,急击之。贼便退走。岳号令所部:“贼下马者,皆不听杀。”贼顾见之,便悉下马。俄而获虏三千人,马亦无遗。遂擒菩萨。仍渡渭北,降步卒万余。 魏傅永为豫州刺史,南齐将裴叔业来侵楚王戍(地名)。永令戍填塞外堑,夜伏战士一千人于城外。及晓,而叔业等至,顿于城东列阵将,置长围。永所伏兵于道左,击其后军破之。叔业乃令将佐守所列之阵,自率精甲数千人救之。永上门楼,观叔业南行五六里许,便开门奋击,遂摧破之。叔业奔走,左右yù追之,永曰:“弱卒不满三千,彼精甲犹盛,非力屈而败,直堕吾计中耳。既不测我之虚实,足丧其胆。俘此足矣,何暇追之?” 十六国后赵将石季龙攻晋将刘演于景庭,兖州豪右张平等起兵救演。季龙夜弃营,设伏于外,扬声将归河北张。平以为信然,入于空营。季龙回击,败之,遂陷廪丘。 夏赫连勃勃进屯依力川,后秦姚兴来伐,至三城,勃勃率骑御之。兴遣其将姚文崇拒战,勃勃伪退,伏以待之。姚兴、文崇等追之,伏兵夹击,皆擒之。 后周时,尉迟迥作乱,以宗文忻、韦孝宽击之。迥遣子 盛兵武涉,忻击走之,进临相州。迥遣甲兵三千,伏野马岗。忻以五百骑袭之,斩获略尽。进至草桥,迥又拒守。忻以奇兵破之,直趋邺下。迥背城结阵,大战,官军不利。时邺城士庶观战者数万人,忻谓左右曰:“事急矣,吾当以权道破之。”于是shè观者,走之,转相腾藉,声如雷霆。忻乃传呼曰:“贼败矣!”众复振齐力急击之,迥军大败。 韩褒为汾州刺史,先是齐寇数入,人家废耕桑,前后刺史莫能防捍。褒至,适会寇来,褒乃下令属县。人既不及备,以故多被抄掠。齐人喜于不觉,以为州先未集,兵今还,必不能追蹑。由是益懈,不为营垒。褒已先勒精锐,伏兵北山中,分据险阻,邀其归路。乘其众怠,纵伏击之,尽获其众。 隋初,周将尉迟迥河北拒命,文帝遣将于仲文讨之。迥将檀让屯成武,仲文简精兵,伪建迥旗帜,倍道而进。檀让出谒,仲文执之。仲文背城结阵,出军数里,设伏于麻田中。迥将 比罗恃众而来,两阵才合,伏兵俱发,曳柴鼓噪,尘埃涨天,毗罗兵溃,皆投水死。 王世充yù击李密,密屯偃师北山上,时新破敌,有轻世充心,不设壁垒。世充夜遣二百余骑,潜入北山,伏溪谷中。令军人秣马蓐食,迟明而薄密。密出兵应之,阵未成列,而两军合战,其伏兵发,乘高而下,驰压密营,又纵火焚其庐舍。密军溃,降其将张童仁、陈智略,进拔偃师,密走保洛口。 唐太宗讨窦建德,至武牢。建德自荥阳西上,太宗以数百骑,出武牢东二十余里以挑之,往往设伏。北至贼营,才四骑而已。谓左右曰:“贼初见骑少,疑为斥候。”语未毕,忽贼奄至,因引弓shè之,毙其一将。贼以五六千骑并拔qiāng而进,从者咸失色。太宗谓之曰:“尔但前去,我自殿后。”于是按辔徐行,贼至辄引弓shè之,毙一贼,贼惧而止,止而复来,如此再三,每至必毙,贼乃不敢复逼。太宗引贼入伏内,伏兵相次而发,合击破之,获其大将殷秋、石瓒,斩首数百级。 李密之叛,将出山南,史万宝惧密威名,不敢拒,谓盛彦师曰:“密,骁贼也,又辅以王伯当,决策而叛,其下兵亡思yù东归,若非计出万全,则不为也。兵在死地,殆不可当。”彦师笑曰:“请以数千之众邀之,必枭其首。”万宝曰:“计将安出?”对曰:“军法尚诈,不可为公说之。”便领众逾熊耳山南,傍道而止,令弓弩者挟路乘高,刀盾者伏于溪谷。令曰:“待贼半渡,一时齐发弓弩,据高纵火,刀盾即乱出薄之。”或问之曰:“闻李密yù向洛州,而公入山,何也?”彦师曰:“密声言往洛,实走襄邑城就张善相耳,必当出人不意。若贼入谷口,我自后追之,山路险隘,无所展力,一夫殿后,必自能制。令吾先得入谷口,擒之必矣。”李密既渡陕州,以为馀不足虑,遂拥众徐行,果逾山南。彦师击之,密众首尾断绝,不得相救,遂斩李密。 封常清为安南节度,讨大勃律,师次贺隆劳城,一战而胜。常清逐之,判官段秀实曰:“贼兵赢弱,饵我也。请备左右,搜其山林。”遂歼其伏。 郭子仪自杏国渡河,围卫州。安庆绪与其骁将安雄俊、崔干 、薛嵩、田承嗣悉其众来援,分为三军。子仪阵以待之,预选shè者三千人,伏于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9 章 内,诫之曰:“俟吾小却,贼必争进,则登城鼓噪,弓弩齐发以迫之。”既战,子仪伪遁,贼果乘之。及垒门,遽闻鼓噪,俄而弓弩齐发,矢注如雨,贼徒惊骇。子仪整阵追之,贼众大败。 郭子仪赴凤翔,将李归仁以锐卒五千邀之于三原北。子仪窘急,使仆固怀恩及王升、陈回光、浑释之、李国正等五将伏兵于白渠留运桥以待之。贼至,伏发,归仁大败而走。又从子仪战于清渠,不利,归于风翔,及回纥来赴国难,肃宗乃遣广平王为元帅,以子仪为副,而怀恩领回纥兵从之汶水。贼伏兵于营东,怀恩引回纥驰往杀之,匹马不归,贼乃大溃。 史朝义叛,至贝州,与伪大将薛忠义两节度合。仆固 至临清县,惧贼气盛,驻军以俟变。朝义领众三万,并攻具来攻。 令高彦嵩、浑月进、李光逸等设三伏以待之,贼半渡,伏发,合击而走之。其时回纥又至,军益振, 卷甲驰之,大战于下博县东南。贼背水而阵,大军冲击而推之,积尸拥流而下,朝义走莫州。 唐哥舒翰充陇右节度副使,先是吐蕃每至麦熟时,即率部众至积石军获取之,共呼为吐蕃麦庄,前后无敢拒之者。至是,翰使王难得、杨景珲等潜引兵至积石军设伏以待之。吐蕃以五十骑至,翰于城中率骁勇驰击,杀之略尽。余或走,伏兵邀击,匹马不还。 吐蕃北寇灵朔,陷麟州。德宗遣使至成都府,令韦皋出兵深入,蜀师万人据险设伏以待之。先出千人挑战,论莽热见我师之少,悉众追之。发伏掩击,鼓噪震骇,蕃兵自溃,生擒莽热,虏众十万歼夷者半。 五代梁将戴思远攻德胜北城,庄宗命李嗣源设伏于戚城,令骑军挑战。梁军大至,庄宗御中军以御之。时李从珂伪为梁帜,奔入梁垒,斧其望楼,持级而还。梁军愈恐。步骑渐至,李嗣源以铁骑三千乘之,梁军大败,俘斩二万计。 宋雍熙中,王师北征,以田重进为定州路行营马步军都部署,兵薄飞狐城下。贼遣其将大鹏翼等来援。监军袁继忠谓重进曰:“贼多骑兵,利于平地,不如乘险逆击之。”重进率兵伏飞狐南口,贼兵方出,乃麾兵击之,遂擒鹏翼。 至道中,以李孝隆护送刍粟入威寇军,贼将干越率骑八万来邀王师。李继隆所领步骑才一万,先命千人设伏于城北十里,继隆与尹继lún列阵以待。贼众方食,继lún出其不意,击走之。继lún道奔,过徐河十余里,俘获甚众。 多方以误之 春秋时,吴子阖庐问于伍员曰:“楚如何?”对曰:“楚执政众而乖,莫适(音的)任患。若为三师以隶焉(隶,犹劳也),一师至,彼必皆出。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罢敝于道)。亟隶以罢之(亟,数也,音器),多方以误之,既罢,而后以三军继之,必大克之。”阖庐从之。楚于是乎始病。吴遂入郢。 后汉末,曹公征关中,进军渡渭。马超及韩遂数请战,不许;因请割地,求任子。公用贾诩计,伪许之。韩遂请与公相见,与遂jiāo为语,移时,不及军事,但说京都故旧,拊手欢笑。既罢,超等问遂公何言,遂曰:“无言也。”超等疑之。他日公又与遂书,多所点抹,如遂改定者。超等愈疑遂。公乃克日会战,先以轻兵挑之,战良久,乃纵骁骑夹击,大破之,遂、超等走凉州。 魏将田豫率兵进击鲜卑河比能,单将锐卒,深入虏庭。胡人众多,钞军前后,断绝归路。豫乃进军,去虏众十余里结屯营,多聚牛马粪燃之,从它道引去。胡见烟火不绝,以为尚在,行数十里乃知之。 魏末,诸葛诞、文钦反,据寿春,投吴请援。司马文王总兵讨之。王谓诸将曰:“诞当突围,决一朝之命。”或谓:“大军势不能久,省食减口,冀有它变。料贼之情,不出此二者。今当多方以乱之,备其越逸,此胜计也。”因命合围,分遣羸疾就谷淮北廪,军士给大豆,人三升。钦闻之,果喜。文王愈羸形以示之,多纵反间,扬言吴救方至。诞等益冗食,俄而城中乏粮。诸将并请攻之,文王曰:“诞聚粮固守,外结吴人,自谓足据淮南,必不便走。今与我合。后贼果食尽,夜遁。追及介休,一战败之。 武德中,太宗领兵征薛仁杲,攻析 庶(上思力反,下之之怒反)城。贼有十余万,兵锋甚锐,数来挑战。诸将咸请战,太宗曰:“我士卒新经挫衄,彼锐气犹盛,必轻敌好斗。我且闭壁以折之,待其气衰而后奋击,可一战而破。此万全计也。”因令军中曰:“敢言战者,斩!”相持者久之。贼粮尽,军中颇携二,其将相继来降。太宗知仁杲人心内离,谓诸将曰:“可以战矣!”行军总管梁实营于浅水原,以诱之。贼大将宗罗 自恃骁悍,求战不得,气愤者久之,乃是尽锐攻梁实,冀逞其志。梁实固险不出,以挫其锋。罗 攻之愈急。太宗度贼已疲,复谓诸将曰:“彼气将衰,吾当取之,必矣。”申令诸军,迟明合战。令将军庞玉阵于浅水原南,出贼之右,以先饵之。罗 并军共战,王军几败。太宗亲御大军,奄自原北,出其不意,罗回师相拒,我师表里齐奋呼,声动天地,罗 气夺,于是大溃。 太宗讨刘黑闼,阻水列营以逼之,分遣奇兵断其粮道。黑闼又数挑战,太宗坚壁不应,以挫其锋。黑闼城中粮尽,太宗度其必来决战,预壅洛水上流,谓守堤吏曰:“我击贼之日,侯贼半渡而决堰。”黑闼果率步骑二万,渡洛水而阵,与官军大战。贼众大溃,水又大至,黑闼众不得渡,斩首万余级,溺死者数千人。黑闼与范愿等以千余人奔于突厥。 仆固怀恩引吐蕃、回纥、党项数十万南下,京师大恐。郭子仪出镇奉天,帝召子仪问御戎之计,子仪曰:“以臣所见,怀恩无能为也。”帝问其故,答曰:“怀恩虽称骁勇,素失士心。今所以能为乱者,引思归之人耳。怀恩本臣偏裨,其下皆臣之部曲,恩信常及之,今臣为大将,必不忍以锋刃相向,以此知其无能为也。”贼寇州,子仪在泾阳,子仪令长男、朔方兵马使曜率师拔之,与 宁节度使白孝德闭城拒守。怀恩前锋至奉天,近城挑战,诸将请击之,子仪止之曰:“夫客深入,利在速战,不可争锋。彼皆吾之部曲,缓之自当携二。若追之,是速其战,战则胜负未可知。敢言战者斩。”坚壁待之,果不战而退。 本朝征高平,付藩美精卒数千,扼江猪岭。贼果由其路来援,美坚壁不与战,贼遁去。 避锐 春秋时,城濮之战,楚子使子玉去宋,曰:“无从晋师。”曰:“晋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晋国。险阻艰难,备尝之矣;人之情伪,尽知之矣。天假之年,而除其害,所置其可废乎?”子玉不从,而败。 后汉末,袁尚据邺,率兵围击兄谭于南皮。留苏由、审配守邺。曹公围邺,尚还救邺,诸将皆以为此归师,人自为陈兵挑战,法尚先伏轻船于浦中,又伏精锐于古村之北,自张旗帜,逆流拒之。战数合,伪退,登岸,投古村。猛舍舟逐之,法尚又疾走,行数里,与村北军合,复前击猛。猛退走赴船,既而浦中伏发,船取其楫,建周旗帜,猛于是大败,仅以身免。 隋高颖献取陈之策,曰:“江北地寒,田收差晚。江南土热,水田早熟。量彼收获之际,颖集士马,声言掩袭,必屯兵御守,足得废其农时。彼既聚兵,我便解甲。再三若此,贼以为常,后虽集兵,彼必不信。犹豫之顷,我乃济师,登陆而战,兵气益倍。”文帝行其策,陈人益惧。 贺若弼镇淮南,请船江防人,每jiāo代之际,必集历阳。于是大列旗帜,营幕被野。陈人以为大兵至,悉发国中士马。既知防人jiāo代,其众复散。后以为常,不复设备。其后弼以大军济江,陈人弗之觉,遂灭陈。声言yù退诱敌破之 东晋末,妖贼孙恩北出海盐,时刘裕拒之,筑城于海盐故治。贼日来攻城,城内兵力甚弱。裕深虑之,乃一夜偃旗匿众,若已遁者。明早开门,使羸疾数人登城。贼遥问刘裕所在,曰:“夜已走矣。”贼信之,乃率兵众先入城。宋武帝乘其懈怠,奋击大破之。 后凉吕光遣将吕延伐西秦,大败之。乞伏干归泣叹曰:“死中求生,正在今日。”乃纵反间,称干归东奔成纪。吕延信之,引师轻进。司马耿稚谏曰:“干归雄勇过人,权略难测,破王广,克杨定,皆羸师以诱之。虽蕞尔小国,不可轻也。困兽犹斗,况干归乎?今宜布阵而前,步骑相接,徐侯诸军大集,可一举灭之。”延不从,而战败。 北凉主沮渠蒙逊伐西凉李歆于酒泉,先攻(音闻)浩 (音门)。蛇盘于帐前,蒙逊笑曰:“前一为 蛇,今盖在吾帐。天意yù吾回师,先定酒泉。”乃烧攻具而还,次于川岩。闻歆集兵,yù攻张掖,蒙逊曰:“入吾计矣,但恐闻吾回军,不敢前也。兵事尚权。”乃露布西境,称得浩 ,将进军黄谷。歆闻而大悦,进入都渎间。蒙逊逆之,败歆于怀城,遂进克酒泉。 五代梁杨师厚率步骑屯于临朐,而声言yù东拔密州,留辎重于临朐。王师范果出兵来击。师厚设伏于野,追击至圣王山,杀万余众,擒都将八十人。 声言怠敌取之 唐吐蕃叛,诏裴行俭为洮州道总管。行俭建议曰:“吐蕃皆叛,干戈未息。敬玄、审礼,失律丧元。安可更为西方生事?今波斯王身没,其子泥涅帅师充质在京,望差使往波斯册立,即路由二蕃部落,便宜从事,必可有功。”高祖从之,因命行俭册送波斯王,仍为安抚大食使。行至西州,人吏郊迎,行俭召其豪杰子弟千余人随己而西。乃杨言绐其下曰:“天时方熟,未可涉远。须凉秋之后,方可渐行。”都支觇知之,遂不设备。行俭仍召四镇诸蕃兵长豪杰谓曰:“忆昔此游,未尝厌倦,虽还京辇,无时暂忘。今因是行,yù寻旧赏,谁能从吾猎也?”时蕃酋子弟请从者仅万人。行俭阳为略游,教度部伍。数日,遂倍道而进,去 都支部落十余里。先遗都支所亲问其安否,外示闲暇,似非讨袭。续次使人趣召相见。都支先与遮匐通谋,秋中拟拒汉使,卒闻军到,计无所出,自率儿侄首领等五百余骑就营来谒,遂擒之。是日,传其契箭,诸部贼长悉来请命,并执送碎叶城,简其精骑,轻赍晓夜前进,将贼遮匐。途中果获都支还使,与遮匐使同来。行俭释遮匐使者,令先往晓谕其主,兼述都支已擒。遮匐寻复来降。 称降及和因懈败之 秦未,天下兵起,沛公西入武关,yù以二万人击秦 关下军。张良曰:“秦兵尚强,未可轻也。臣闻其将屠者子,贾竖易动以利。愿王且留壁,使人行,为五万人具食,益张旗帜诸山之上,为疑兵。”令郦食其持重宝啖秦将。秦将果yù连和,俱西袭咸阳。沛公yù听之,良曰:“此独其将yù叛,士卒恐不从,必危,不如因其懈怠击之。”沛公乃引兵击之,秦军大破。 晋将李矩守荥阳城,前赵刘聪将刘畅步骑三万讨矩,屯于韩王故垒,相去七里。遣使招矩。时畅卒至,矩未暇为备,遣使奉牛酒诈降于畅,潜匿精勇,见其老弱。畅不以为虞,大飨渠帅,师人皆醉。矩谋夜袭之,畅仅以身免。 贞观初,突厥颉利可汗退保铁山,遣使入朝谢罪,请为蕃臣。太宗遣唐俭、安修仁持节出塞,以安抚之。以李靖为定襄赵总管,往迎颉利。颉利不肯朝觐,请待草青马肥,将逾砂碛。靖与其副将张公谨谋曰:“制使到彼,虏必自宽率。精骑赍二十日粮,乘间掩袭。”诸将皆曰:“诏许其降,行人在彼,奈何攻之?”靖曰:“此兵机也。如唐俭等辈,何足惜?”督军疾进,自白道袭之。至yīn山,遇其斥侯十余帐,皆俘以随军。颉利见使者,甚悦,不虞官兵之至。靖军奄到,纵击之,遂灭其国。 卑辞怠敌取之 单于冒顿初立,东境方强,遣使谓冒顿,yù得千里马。冒顿以问群臣,皆曰:“千里马,国之宝,勿与。”冒顿曰:“奈何与人邻国,爱一马乎?”遂与之。居顷,东胡遣使来曰:“愿得单于一阏氏。冒顿问群臣,皆怒曰:“东境无道,乃求阏氏。”冒顿曰:“与人邻国,爱一女子乎?”与之。居项之,东境复曰:“贼兵有弃地千余里,吾yù有之。”冒顿问群臣,或曰:“与之。”冒顿大怒,曰:“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与之?”诸言与之者,皆斩之。冒顿上马,令国中:“有后至者斩!”遂往袭之。东胡轻冒顿,不为之备,冒顿灭之。 魏初,马超屯潼关,曹公大破之。诸将或问公曰:“初贼守潼关渭北道,公不从河东击冯翊,而反守潼关,引军而后北渡,何也?”公曰:“贼守潼关,若吾入河东,贼必引守诸津,则西河未可渡也。吾yù盛兵向汉关,贼众悉南守,西河之备虚,故徐晃等得掩取河西,然后引军北渡,贼不能与吾争河西者,以有二将之军也。连车植栅,为甬道而南,既为不可胜,且以示弱。渡渭为坚垒,虏至不出,所以矫之也。故贼不为营垒,而求割地。吾顺言许之,所以纵逸其意,使自安而不为备,因蓄士卒之力,一朝击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 隋末,阳玄感反,攻东都。刑部尚书卫玄与玄感战,兵始会,玄感诈令人大呼曰:“官军已得玄感矣!”官军稍怠,玄感与数千骑乘之,玄于是大败。 甘言怠敌以击之 东晋初,石勒伪推奉晋幽州刺史王浚,浚不疑勒。勒于是轻骑袭幽州,以火宵行,至易水,浚督护逊绕驰遣白浚,引军拒勒。浚将佐咸请出击勒,浚怒曰:“石公来,正yù奉戴我者也,敢言击者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0 章 乃命设飨以待之。勒晨至蓟北,门者开门,疑有伏兵,先驱牛羊千头,声言上礼,实yù填诸街巷,使兵不得发。浚乃惧,或坐或起。勒入城,升其听事,命甲士执浚立之于前,数其罪恶而诛之,遂取幽州。 梁末,侯景反,陷建邺,高州刺史李迁仕据大景,图逆,召高凉太守冯宝。宝yù往,其妻沈氏止之,曰:“刺史无故,不合召太守。此诈君,yù为反耳。顷者京师危迫,羽檄召兵,遍于郡县。刺史称疾不赴,缮甲训兵,今已备矣,而更召君,往见留,愿且勿行。遣使谲之曰:身疾而笃,谨遣传意。并送土物以省之。彼闻必无所防,为君取之,如反掌耳。”宝从之,于是沉氏自将千人,皆藏短兵,步担杂物,唱言琛货,先书报迁仕曰:“太守冯宝疾笃,谨令妻沈氏传启,并奉土贡,以资军费。”迁仕大悦,迎沉氏。因释担出刃,大破之。迁仕脱身而遁,沉氏入据其城,尽收其众。 捣虚 后汉将军耿秉,与窦固合兵一万四千骑,击车师。有后王、前王,前王即后王之子,其庭相去五百余里。秉议先赴后王,以为并力取根本,则前王自服。固计未决,秉奋身上马,众军不得已遂进,并纵兵抄掠,斩首数千,及牛马羊十余万头。后王安得震怖,将数百骑出迎秉降。 袁绍、曹公相持于官渡,沮(侧居反)授说绍:“可遣将奇别为支军于外,以绝曹公之援。”绍不从。许攸进曰:“曹公兵少,而悉师拒我,许下其势必空弱。若公遣轻军,星夜袭许,则cāo为我擒。如其未溃,可着首尾奔命,破之必也。” 绍又不用,竟为曹公所败。 魏武征河北,师次顿丘。黑山贼于dú等攻东武阳,魏武引兵入西山,攻dú等本屯。dú闻之,弃东武阳。魏武要之于内,大破之。 梁同州刺史陈庆之率众围东魏南荆州,东魏将尧雄与行台使侯景救之。雄曰:“白狗堆,梁之北面重镇,因其空处攻之,必克。彼若闻难,荆围自解。此所谓机不可失也。”遂率众攻之,庆之果弃荆州来。未至,雄陷城,擒梁镇将苟求广。 东魏大将高欢率兵伐西魏,济河,集诸将议进趣之计。斛律羌举曰:“宇文黑獭虽聚凶党,强弱可知。今固守,无粮援可恃,有同困兽。若不与其战,而径趣长安,长安空虚,可不战而克,拔其根本。彼无所归,则黑獭之首悬于军门矣。”诸将议有异同,遂战于渭,大败而归。 隋赵 于江南岸置安蜀城,以御陈。属霖雨数旬,城颓者百余步。蛮酋郑南乡叛,引陈将吴明彻yù掩安蜀。议者皆劝 益修守御, 不从,乃遣使说诱江外生蛮向武阳,令乘虚掩袭南乡所居,获其父母妻子。南乡闻之,其党各散,陈兵亦遁。 王世充与李密相持于东都,世充夜渡,阵于洛水之北。其时密已渡洛水,陈兵,与世充相对,东接月城,西至石窟。密多骑兵长qiāng,宜平宽放纵;世充兵多戈矛槊,宜隘险。然南逼洛水,北阻太山,地形偏促,骑不成列。世充纵<矛非> 蹙之,密军失利。密与数子登船南济,自馀兵马皆东走月城。世充乘胜长驱,直至月城下。密既渡南岸,即策马西上,直向世充本营,左右麾旗,相继而至。世充营内见密兵来逼急,连举六烽。世充乃舍月城之围,收兵西退。自洛北达于黑石,中间四十余里,奔赴颠狈,大丧师徒。密之行也,东北之围不救而自解,西南之寇不战而成功,世充伏其权奇,不复轻出。 击东南备西北 前汉景帝时,七国反,吴楚兵乏粮,饥,yù退,数挑战,终不出。夜军中惊,内相攻击,扰乱至于帐下,周亚夫坚卧不起,顷之复定。吴奔壁东南陬,亚夫使备西北,已而精兵果奔西北,不得入。 后汉末,黄巾贼起,汉将朱隽率兵讨之,贼帅韩忠据宛拒隽。隽兵少,不敌,乃长围结垒,起土山以临城内,鸣鼓攻其西南,贼悉众赴之,隽自将精兵五千,掩其东北,乘城而入。乃退保小城,惶恐乞降。 西魏末,凉州刺史宇文仲和据州不受代,魏将独孤信率兵讨之。仲和婴城固守。信夜令诸将以冲梯攻东北,信亲帅壮士袭其西南,迟明克之。 声言击东其实击西 后汉耿 攻张步于剧,步遣弟蓝屯西安,分诸将守临淄,相去四十里。 进军画,居二城之间。 视西安城小而坚,蓝兵又精;临淄名虽大,而实易攻。乃敕诸校曰:“后五日攻西安。”蓝闻之,晨夜儆守。至期,夜半, 敕诸将皆蓐食。会明,至临淄城。荀梁等争之,以为宜速攻西安。 曰:“西安闻吾yù攻之,日夜为备;临淄出不意而至,必惊扰,攻之可拔也。临淄若下,西安自溃,所谓击一而得二者也。若攻西安,卒不能拔,屯兵坚城之下,深入敌境,后绝转输,敌制吾弊。”遂攻临淄,半日而拔。蓝弃西安而遁。 岑彭将兵三万余人,南击秦丰,拔黄邮。丰与其大将蔡宏拒彭等于邓,数月不得进。彭夜勒兵马,申令军中,使明且西击山都。乃纵所获虏,令得逃亡,归以告丰,丰即悉其军西邀彭。彭乃潜兵渡沔水,击其将张扬于阿头山,大破之。 从山谷间伐木开道,直袭黎丘,击破诸屯兵。丰闻大惊,驰归救之。彭依东山为营,丰与蔡宏夜攻彭,彭先为之备,出兵逆击之,丰败走。 曹公与袁绍相持官渡,绍遣将郭图、淳于仁、颜良等攻东郡太守刘延于台马,绍引兵至黎阳,将渡河。公北救延,荀攸说曰:“今兵少不敌,分其势乃可。公到延津,若将渡兵向其后,必西应之,然后轻兵袭白马,掩其不备,颜良可擒也。公从之。绍闻兵渡,帅分兵西应。公乃引军兼行趣白马,未至十余里,良大惊,来逆战,使张辽、关羽前登,击破,斩良,遂解白马之围。 唐嗣曹王皋讨李希烈之叛,贼立堡栅于蔡山。皋度峻险不可攻,乃声言西取蕲州,理战舰,公兵傍南涯与舟师溯江而上。贼以老弱守栅,引军循江随战舰,南北与皋兵相去。直蔡山三百余里,皋令步兵登舟,顺流东下,不日拔蔡山。贼还救,间一日方至,大破之。因进拔蕲州,降其将。 示形在彼而攻于此 春秋时,秋楚囊瓦伐吴师于豫章(从舒鸠言),吴人见舟于豫章(伪将兴楚伐桐),而潜师于巢(实yù击楚)。以冬十月,吴军、楚师战于豫章,败之(楚不忌故也)。遂围巢,克之,获楚公子繁。 越伐吴,吴子御之笠泽,夹水而阵。越子为左右句卒(钩五相着,别为左右也。句音钩。),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以三军潜涉,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遂败之(左右勾卒为声势,以分吴军而三。越军于伐吴,越江南,乃其左右将军,有私卒六千人为中军。日昏乃令左军衔枚溯江五里,右军衔枚沿江五里。夜斗鸣鼓,吴师闻之,大骇曰:“人来攻我乎?因分其军为二阵拒越。越王乃以其中军衔枚以袭之,吴师大败。此《国语》与《左氏传》其语小异,故附于注末)。 汉王遣将韩信击魏,魏盛兵蒲坂,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舡yù渡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罂缶渡军(木为器,如罂罐,以度军,无船且尚密),袭安邑,据魏王豹。 后汉将吴汉、岑彭讨公孙述,述使其将延岑等悉兵拒广汉及资中,又遣将侯丹率众万余人拒黄石。彭乃多张疑兵,使护军杨翕与臧宫拒延岑,自分兵浮江下还江州(今南平郡,即汉江州),溯都江而上(都江,成都江),袭击侯丹,大破之。因晨夜倍道兼行二千余里,径拔武阳。使精骑广都,去成都数十里,势若风雨,所至皆奔散。初,述闻汉军在平曲,故遣大兵逆之。及彭至武阳,绕出延岑军后,蜀地震骇。 魏田豫到马城,鲜卑攻围之千重。豫密使司马建旌旗,鸣鼓吹,将步兵从南门出。胡人皆属目,征赴之。豫将精锐自北门出,鼓噪而起,两头俱发,出贼不意。贼众散乱,皆无弓马,步走追三十余里,僵尸积地。 魏将司马宣王征公孙渊,师次于辽水东。渊遣将军卑衍、杨柞等步骑数万阻辽水以拒之,围堑二十余里。宣王令其军穿围,盛兵多张旗帜,出其东西,贼尽锐赴之,乃泛舟潜济,急赴东北,斜趣襄平。衍等恐襄平无备,夜遁走。 郭淮讨叛羌,其羌遮塞等屯河关、白王故城,据河拒官军。淮见兵上流,密于下渡兵,据白王城,击,大破之。 蜀诸葛亮领兵出斜谷,魏将司马懿屯北源。后数日,亮盛兵西行,诸将皆谓yù攻西围,郭进独以为此见形于西,yù使官军重应之,必攻阳遂耳。其夜果攻阳遂,有备不得上。 义熙八年,刘裕遣将诸龄石伐谯纵于蜀,裕谋曰:“往年刘敬宣出黄虎,无功而退。贼谓我今应从外水往,而料我出其不意,犹从内水来也。必以重兵守涪城,以备内道。若向黄虎,正堕其计中。今以大众自外水取成都,疑兵出内水,此制敌之奇也。”而虑此声先驰,贼审虚实,别有函封付龄石,署曰:“至白帝乃开。”诸军虽进,未知处分。至白帝,发函,曰:“众军悉从外水取成都。” 臧熹、朱枚从中水取广汉,使羸弱乘高舰十余,由内水向黄虎。众军乃倍道兼行,谯纵果备内水,使其大将谯道福以重兵戍涪城,遣刺史侯辉、谯诜等率众万余屯彭模,夹水为城。龄石至彭模,诸将以贼水北城险众多,咸yù先攻其南城。龄石曰:不然。虽寇在北,今屠南城,不足以破北。若尽锐以攻北垒,南城不麾而自散也。遂攻北城。诘朝战至日暮,焚其楼橹,四面并登,斩侯辉、谯诜,仍引军回趣南城,即时溃散。 宋刘道济为益州刺史,州政失中,群盗蜂起,攻围州城。道济将裴方明出东门,破贼三营,斩首数万级。贼虽败,已复还合。方明复伪出北门,回击城东大营,杀千余人。时天大雾,方明等复扬声出东门,而潜自北门出,攻城北、城西诸营,贼众大溃,于是奔散。 西魏末,岷州羌据州城反,魏将独孤信讨之。信乃勒兵向万年,顿三jiāo谷口。贼并力拒守,信因诡道趋绸松领。贼不虞信兵之至,睹风奔溃。承胜遂北,径至城下,贼并出降。 前燕将慕容垂讨丁零翟钊于滑台,次于黎阳津,钊于南岸拒守。垂徙营就西津,为牛皮船百余艘,载疑兵列伏,溯流而上,钊先以大众备黎阳,见垂向西津,乃弃营西拒。垂潜遣桂林王慕容国于黎阳津,夜济壁于河南。钊闻而奔还,士众疲竭,走归滑台,钊携妻子率数百骑北趣白鹿。垂遣追击之,尽擒其众。 隋汉王谅作乱,遣其将余公理自太行下河内。隋将史祥讨之,军于河yīn,久不得济。谓军吏曰:“余公理轻而无谋,才用素不足称,又新得志,谓其众可恃。恃众必骄,且河北人先不习兵,所谓拥市人而战,不足图也。”乃令军中修攻具,攻河阳公理使谍知之,果屯兵于河阳内城以拒祥。祥于是舣船河南,公理聚甲以当之。祥乃简精锐于下流,潜渡,公理率众拒之。祥至 (占闻反)水,两军相对,公理未成列,祥纵大破之。 雍熙中,知雄州贺令图与大将孙怀浦、薛继昭、刘文裕、侯莫、陈利用相继上言:“虏母专政,宠幸用事,请乘其衅,以取幽蓟。”遂遣曹彬、崔彦进与米信自雄州,田重进趣飞孤,潘美出雁门,克期齐举。将发,太宗谓之曰:“潘美之师,但先趣云应,卿等以十万众声言取幽州,且持重缓行,不得贪利。虏闻大兵且至,必悉众救范阳,不暇援山后矣。”既而美之师先下寰、朔、云、应等州,重进之师又取飞狐、灵丘、蔚州,多得山后要害之地,而曹彬之大军亦连下州县,军势大振。每捷奏至,太宗每讶彬进兵之速,且忧虏断粮道。彬次涿州,旬日食尽,因退师以援饷馈。太宗闻之曰:“岂有敌人在前,而退军以援刍粟,何失策之甚也。”亟遣使止彬勿前,急引师缘白沟河与米信军会集,按兵养锐,以张西师之势。待美等尽略山后之地,会重进之师东下,合势以取幽州。时彬部下诸将闻潘美、重进攻城野战,累获其利,以为已握重兵,不能有所攻取,谋画锋起,更相矛盾。彬不能制,乃裹五十日粮,再往攻涿州。虏大众当其前,且战且行,去城裁百里,二十日始至焉。虽频克捷,而时方炎暑,军士困乏,粮且尽,彬退军无得,行伍为虏所蹑,遂至于败。 卷六 张大声势 春秋时,诸侯伐楚,楚子使屈元如师。齐侯陈诸侯之师,使与屈元乘而观之。齐侯曰:“若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对曰:“君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屈元及诸侯盟。 诸侯伐郑(郑从楚也),季武子、齐崔杼、宋皇郧从荀莹、士モ门于 门(郑城门也,二国从中军)。卫卫宫括、曹人、邾人从荀偃、韩起门于师之梁(师之梁,亦郧城门,三国从上军),滕人、薛人从栾 、士鲂门于北门(三国从下军),杞人、 阝人从赵武、魏绛斩行粟(三国从待军行。粟,表道)。甲戌,师旋于汜(众军还聚汜。汜,郑地东汜)。令于诸侯曰:修器备,盛糇粮,归老幼(示将久师),居疾于虎牢(诸侯已取郑虎牢,故使军疾病悉其中),肆眚,围郑(肆,缓也。眚,过也)。郑人恐,乃行成。 晋侯伐齐,登巫山以望师。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旆而疏陈之(斥,侯也。疏建旌旗以为阵,示众)。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旆先(以求拘为人形也。建旆以为驱),舆曳柴而后之(以杨尘)。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脱,不张旗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1 章 后汉虞诩为武郡太守,讨叛羌。羌率众数千,遮诩于陈仓崤谷。诩停军不进,宣言上书请兵,须到乃发。羌闻之,乃分掠旁县。诩因其兵散,日夜进道,兼行百余里,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增倍之,羌不敢逼。既到,因设伏于浅水,掩击大破之。 隋扬义臣为朔州总管,炀帝即位,汉王谅作乱并州,代州总管李景为汉王将乔钟葵所围,诏义臣救之。义臣自以兵少,悉取军中牛驴,得数千头,复令兵数百人,人持一鼓,潜驱之,出其不意。义臣晡后与钟葵战,兵初合,驱牛驴者疾进,一时鸣鼓,尘埃涨天,钟葵军不知所为,伏兵发,因而大溃,纵击破之。 炀帝为突厥所围,郡县皆发兵赴援。时唐太宗年未弱冠,召募从军,隶屯卫将军云定兴。师将发,太宗劝之多赍鼓旗,设疑兵以威突厥。定兴不纳。太宗谓之曰:“始毕扫其境内,敢围天子,本疑国家仓卒无援,忽见旗鼓之盛,必谓救兵云集。今者进师,可前后相次,数十里间连亘不绝,昼则幡旗相续,夜则钲鼓相应,以张形势,则必见惧,望尘而退,此计之上也。不然,为彼所轻,悉军来战,公必不能支矣。定兴从焉。”将次崞县,突厥侯骑驰告始毕曰:兵大至矣。遂解围而退,果如所料。 先声后实 春秋,晋侯伐齐,齐侯御诸平yīn,堑防门而守之广里。晋将范宣子告齐大夫析文子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鲁人、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入,既许之矣。若入,君必失国。子盍图之?”子家以告公,公恐。晏婴闻之,曰:“君固无勇,而又闻是,弗能久矣(不能久敌)。”齐师夜遁。 汉王遣韩信破陈余后,信募致广武军李左车,师事之。韩信曰:“仆yù北攻燕,东伐齐,若何而有功?”对曰:“今将军涉西河,虏魏王,禽夏说于阏与,一举而下井陉,不旬朝破赵二十万众,诛成安军。名闻海内,威振天下,此将军之所长也。然而众劳卒疲(音疲),其实难用。今将军yù举倦敝之兵,顿之燕坚城之下,yù战恐力不能支,情见势屈,旷日粮竭,而弱燕不服,齐必拒境以自强。 燕齐相持而不下,刘项之权未有所分也。若此者,将军之所短也。臣闻善用兵者,不以短击长,而以长击短。为将军计,莫如案甲休兵,镇抚其孤弱,百里之内,牛酒日至,以飨士大夫 幸兵(《魏都赋》曰:“ 幸者顺呼。刘逵曰: 幸,酒也),北首燕路,而后遣辩士奉咫尺之书,暴所长于燕,燕必不敢不听从。燕已从,使者东告齐,齐必从风而服。虽有智者,亦难为齐计矣。如是,则天下事可图也。兵故有先声而后实者,此之谓也。”韩信并从之,燕齐从风而靡。 疑兵 春秋时,晋声子聘楚,谓令尹屈建曰:“子仪之乱,析公奔晋,以为谋主。绕角之役,析公曰:楚师轻窕,易震dàng也,若多鼓钧声,以夜军之(钧同其声),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 前汉沛公yù击秦,张良曰:“秦兵尚强,未可轻。愿先遣人多张旗帜于山上为疑兵,郦食其、陆贾往说秦将,啖以利。”秦将果yù连和。 后汉廉范为云中太守,会兵寇大入塞,范自率士卒拒之。虏众盛不敌,会日暮,令士各jiāo缚两炬,三头然火。贼遥见火多,谓汉救兵至,待朝将退。范乃令军中蓐食,晨往击之,斩首数百级。贼自此不敢兵向云中。 陈登守广陵,孙策遣军攻登于康琦城,登使人求救于曹公,而密去城十里军。营处多取柴薪,两束一聚,相去十步,纵兵成行,令俱起火,井然其聚。城中称庆,若大军到。贼睹火,惊溃,登勒兵追奔,斩首万级。 吴孙坚少时,与父共载船至钱塘,会海贼胡王等从匏里上,掠取贾人财物,方于岸上分之,行旅皆住舡不敢进。坚谓父曰:“此贼可击,请讨之。”父曰:“非尔所图也。”坚行cāo刀上岸,以手东西指麾,若分部大兵以逻遮贼状。贼望见,以为官兵捕之,即委财物散走。坚追斩得一级以还。 魏文帝至广陵,吴人大骇,乃临江为疑城,自石头至于江,乘驾以木干,衣以苇席,加采饰焉,一夕而城。魏人自江西望,甚惮之,遂退军。 曹休与孙权兵战,休败。权遣兵断夹石,诸将不知所出。贾逵曰:“休败于外,进不能战,退不能还,安危之机,不及终日。贼以军无后断,故至此。今疾进,出其不意,所谓先人以夺其心。贼见吾兵必走。”乃兼道进军,多设旗鼓为疑兵,贼见遂退。 大将军曹爽袭蜀,蜀将刘敏、王平镇汉中拒之。或谓但可守城,不出拒敌,必自引退。敏以为男女布野、余粮栖亩,若听敌人入,则大事去矣。遂帅所领,与平据形势多张旗帜,弥亘百里。会费 至,军退。 东晋末,桓玄篡晋,刘裕起义兵讨之。玄使将钟谦、何澹之屯覆舟山。裕先使羸弱登蒋山,多张旗帜,以油帔冠诸木杪,遍满山谷。玄不之测,大惧。裕乃与刘毅等分数队进,突谦阵,皆殊死战,无不以一当百。时东北风急,毅军放火,烟尘涨天,鼓噪之声震骇京邑,谦等诸军一时奔散。 宋晋安王子勋举兵反,邓琬因遣临川内史张淹自鄱阳峤道入三吴,明帝命将讨之。时朝廷器甲悉克南讨,故军容寡阙。乃编棕皮为马具装,折竹为旗qiāng,夜举火进军,贼望见恐惧,未战而走。蠕蠕侵西魏,大将于谨率二千骑追之,因领轻骑出塞觇贼。属虏骑奄至,谨以众寡不敌,退必不免,乃散其众骑,使匿丛薄间;又遣人升山指麾,若分部军众者。贼遥见,疑有伏兵,乃退。 西魏将宇文测行缓州事,每岁河水合后,突厥即来冠掠。先是,常先遣居人入城堡以避之。测至,皆令安堵如旧,乃于要路数百处并多积柴,仍远斥侯,伺其动静。是年十二月,突厥从连谷入寇,去界数十里。测命积柴之处一时纵火,突厥谓有大军至,惧而遁走,自相蹂践,委弃杂畜及辎重不可胜数。测徐率所部收之,分给百姓。自是突厥不敢复至。 南齐将冯道根守阜陵,理城,仍远斥侯,有如敌将至者。众颇笑之,道根曰:“怯防勇战,此之谓也。”理城未毕,会魏将党法宗、傅竖眼率兵二万,奄至城下。道根堑垒未固,城中众少,皆失色。道根命开门,缓服登城,选精锐二百人,出与魏将战,败之。 刘寻阝围晋阳,诫众曰:有病者,杀而焚之。三军咸称不病。乃退,因选精卒殿后,徐而退之。至石会关,留数马及旌旗,虚设于高岗之上。晋人疑有伏兵,遂不敢追。时服其谋。 宋朝开宝中伐金陵,王师自荆渚乘战舰而下,以黄州刺史王明领战舰,为池岳州江路巡检。伪将先令ど自上江领兵五十万,连大舰,沿流而下,将焚采石浮梁,直抵金陵为援。明请益舟师以袭令ど,上曰:“非应急之策也,令ど朝夕至,金陵之围解矣。”乃密遣人谕明,于洲浦间多立长木,若帆樯之状。令ど望见,果疑我师袭其后,逗留不进。移檄诸军,生擒令ど。.. 威塞军节度使曹翰为幽州东路行营都部署,受诏开河,自雄州至莫州,通漕运。翰遣夫数万人,抵贼境伐木,以给用。先用骏骑为斥侯,以五色旗授之,人执旗,前有林木,举青旗;有火,举赤旗;虏寇,举白旗;水潦,举黑旗;陵阜,举黄旗,以为验。凡贼之将至也,必举狼烟为侯,翰命大举烟于境上,贼众疑有伏兵,引去不敢近塞,得巨木数万。 察虚声 后汉末,刘备遣将吴兰屯下邳,曹公遣曹洪征之。备遣张飞屯固山,yù断军后。众议狐疑,洪曰:“贼实断道,当伏兵潜行,今反张虚声,此其不能也。宜及未集,从击兰,兰破,则飞必走。”乃集兵击兰,大破之,飞果走。 刘裕率兵伐南燕,慕容超走广固,且乞师于秦。裕筑围守之。秦王姚兴遣使告裕云:“慕容氏相与邻好,又以穷告急,今当遣铁骑十万,径据洛阳。晋军若不退者,便当长驱而进。”裕乃呼兴使者谓曰:“汝语姚兴:我定燕之后,息甲三年,当平关洛。今能自送,便可速来。”刘穆之闻兴使,驰入见裕,而秦使已去。裕以兴所送并答语示穆之,穆之尤之曰:“常日事无大小,必同与谋。此宜善详,云何率尔便答此语?未能威敌,适促彼怒耳。若燕未可拔,兴救奄至,不审何以待之?”裕笑曰:“此是兵机,非卿所解,故不语耳。夫兵贵神速,彼若审能遣救,必畏我知,宁容先遣信命?此是其见我伐燕,内已怀惧,自强之辞耳。”兴果不出师,广固终拔,擒慕容超,平齐地。 避实击虚 春秋时,桓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人、卫人属焉;周公黑肩将左军,陈人属焉。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拒,方阵),为右拒以当陈人,曰:“陈乱,人莫有斗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顾之,必乱。蔡卫不枝,固将先奔(不能支持也)。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从之(萃,聚。集,成)。曼伯为右拒,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阵,先偏后伍,伍承弥缝(司马法:车战,二十五乘为偏,以车居前,以伍次之,承偏之隙,而弥缝阙漏也。五人为伍,此盖鱼丽阵法)。战于 葛(郑地)。令二拒曰: 动而鼓( ,旃也,通帛为之,盖今大将之麾也,执以为号令。,占外反)。蔡卫陈皆奔乱,郑师合以攻之,王卒大败之。 楚伐随,军于淮汉之间。随将季梁曰:“楚人尚左,君必左,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偏败,众乃携矣(离也)。”少师曰:“不当王,非敌也。”弗从(不从季良谋)。战于速杞,随师败绩。 吴人伐州来,楚 越帅师及诸侯之师奔命救州来。吴人御诸钟离。吴公子光曰:“诸侯从于楚者众,而皆小国也,畏楚而不获已,是以来。吾闻之曰:作事威克其爱,虽小必济(克,胜也。军事尚威)。胡、沉之君幼而狂(xìng无常),陈大夫啮壮而顽,顿与许、蔡疾楚政。楚令尹使其师潜,帅贱多宠,政令不一(帅贱, 越非正卿也。军多宠人,政令不一),七国同役而不同心(七国,楚,顿,胡,沈,蔡,陈,许)。帅贱而不能整,无大威命,楚可败也。若分师先以犯胡、沈与陈,必先奔。三国败,诸侯之师乃摇心矣。诸侯乖乱,楚必大奔。请先者去备薄威(示之不整以诱之),后者敦陈整旅。”吴子从之。戊辰晦,战于鸡父(违兵忌晦战,击楚所不意)。吴子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与陈(囚徒不习战,以示不整),三国争之。吴为三军以击于后,中军从王,光帅右,掩余(吴王子)帅左。吴之罪人或奔或止,三国乱,吴师击之,三国败,获胡、沉之君及陈大夫。舍胡、沉之囚,使奔许、蔡、顿,曰:吾君死矣!师噪而后之,三国奔,楚师大奔。 吴楚二师阵于柏举,阖庐之弟夫概王晨请于阖庐曰:“楚瓦不仁,其臣莫有死志,先伐其卒,必奔。而后大师继之,必克。”以其属五千先击子常之卒,楚师乱,吴师大败之(楚瓦,楚令尹囊瓦也)。 魏文帝问司马懿曰:“吴蜀宜讨,何者为先?”对曰:“吴以中国不习水战,故散居东关。且攻敌必扼其喉,椿其心。夏口、东关,贼之心喉,若为陆军以向皖城,引权军东下为水战,军向夏口,乘其虚而击之,此神兵从天而下,破之必矣。” 东晋将王敦反,兵寇石头城,yù攻晋将刘隗(五罪反)。其将杜弘曰:“刘隗死士众多,未易可克。不如攻石头,其守将周礼少恩,兵不为之用,必败。礼败,隗自走。”敦从之。礼果开城门纳弘,诸将与敦战,晋师大败。 以寡击众 后汉更始初,王莽闻汉帝立,大惧,遣大司徒王寻等将兵百万、甲士四十二万人趣昆阳,搜天下能为兵法者六十三家数百人,以为军吏;选练武卫,招募猛士,旌旗辎重千里不绝。又驱猛兽虎象之属,以助威武。光武将数千兵,徼之于阳关。诸将见寻之兵盛,反走,驰入昆阳,惶怖,yù散归诸城。光武曰:“今兵谷既少,外寇强大,并力御之,功庶可立。如yù分散,势无俱全。”诸将怒曰:“刘将军何敢如是!”光武笑而起。会大兵至城北,军陈数百里,不见其后。诸将遽相谓曰:“更请刘将军计之。”光武复为图画成败。诸将忧迫,皆曰诺。时寻兵围数十里,列营数百,云车十余丈,埃尘连天,钲鼓闻数百里。矢下如雨,城中负户而汲。王凤等乞降,寻、邑自以功在漏刻,不许。光武遂与营部俱进,自将步骑千余为阵。寻、邑亦遣兵数千合战。光武奔之,斩首数十级。光武复进,寻兵却,诸部共乘之,斩首千级。连胜,遂前。光武乃与敢死者三千人从城西而上,冲其中坚。寻阵乱,乘锐崩之,遂杀寻。城中亦鼓噪而出,莽兵大溃。 魏太祖征张鲁,孙权率十万众围合肥。魏护军薛悌谓张辽曰:“公远征在外,北救至彼,破我必矣。及其未合,逆击之,折其盛势,以安众心,然后可守也。成败之机,在此一战。”于是辽夜募敢从之士,得八百人,椎牛飨将士,明日大战。平旦,辽披甲持戟,先登陷阵,杀数十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权大惊,众不知所为,走登高冢,以长戟自守。辽叱权下战,权不敢动,望见辽所将众少,乃聚围辽数重。辽左右麾围,直前急击,围开。辽将麾下数十人得出,余众号呼曰:“将军弃我乎?”辽复还突围拔出余众,权人马皆披靡,无敢当者。自旦战至日中,吴人夺气。还修守备,众心乃安,诸将降服。权引退,辽率诸军追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2 章 几获权。 后魏葛荣举兵向京师,众号百万。相州刺史李神隽闭门自守。尔朱荣率精骑七千人,马皆有副,倍道兼行,东出金口,与葛荣遇,众寡非敌。葛荣闻之,喜,乃令其众办长绳,曰:“至便缚取之。”自邺以北,列阵数十里,旗张而进。荣潜军山谷,为奇兵,分督诸将。上三人为一处,处有数百骑,令所在扬尘鼓噪,使贼不测多少。又以人马逼战,刀不如棒,密勒军士马上各赍神棒一枚,至战时,不听斩级,以棒击之而已。乃分命壮勇所当冲突,荣身自陷阵出于贼后,表里合击,大破之,擒葛荣,余众悉降。 河北贼葛荣别帅韩娄、郝长等,有众数万人,屯据蓟城。魏将侯渊率骑七百讨之,去蓟百余里,值贼帅陈周马步万余众,遂潜伏,以乘其背,大破之,掳其卒五千余人。寻还其马仗,纵令入贼城。左右谏曰:“既获,何为当更资遣之?”渊曰:“我兵既少,不可力战,事须为计以离间之。”渊度其已至,遂帅师夜进。昧朝,攻其城门。韩娄果疑降卒为之内应,遂遁走,追擒之。 唐高祖为山西河东道抚慰大使,率兵以击群盗。行至太平关,遇贼数千人。时所将兵少,左右皆惧。高祖谓之曰:“此乌合之众,易与耳。”因率精骑十二人出击之,所向皆靡,众情始定,并力奋击,遂大破之。 窦建德率众十万来寇范阳,罗艺逆拒之。薛万均谓艺曰:“众寡不敌,今若出门,百战百败。当以计取之。可令羸兵弱马阻水背城为阵,以诱之。观贼之势,必渡水jiāo兵。万均请骑百人,伏于城侧,得其半渡击之,贼破必矣。”从其言。建德果引军渡水,万均邀击,大破之。明年,建德率众二十万,复攻幽州。贼已攀堞,万均与万彻率敢死士百人,从地道而出,直掩贼背击之,贼遂溃奔。 薛仁贵从征辽东,乘胜领二千人,进攻扶余城。诸将咸言兵少,仁贵曰:“在主将善用耳,不在多也。”遂先锋而行。贼众来拒,逆击大破之,杀获万余人,遂拔扶余城。扶余州四十余城,乘风震慑,一时送款。 大历中,吐蕃围灵州,大将李抱玉遣右军都将李晟将兵五千,以击吐蕃。晟辞曰:“以众则不足,以谋则太多。”乃请将兵千人,疾出大震关,至临洮,屠定秦堡,焚其积聚,虏堡帅慕容谷种而还。吐蕃因解灵州之围而去。 王 为朔方副总管,开元初,吐蕃精甲十万寇临洮, 率步兵二千,卷甲倍程,与临洮军合。 出奇兵七百人,在蕃后夜袭之,去贼五里,置鼓角,令前者遇贼大呼,后者击鼓。贼大惧,疑有伏兵,自相杀者万计。 攻其必救 春秋时,楚子及诸侯围宋。宋公孙固如晋告急,先轸曰:“报施救患,取威定霸,于是乎在(先轸,晋下军之佐,原轸也。报宋赠马之施)。”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婚于卫。若伐曹卫,楚必救之,则齐宋免矣(前年楚使申叔时戍下以福齐)。”宋人使门尹般如晋师告急(门尹般,宋大夫),公曰:“宋人告急,舍之则绝(与晋绝),告楚不许;我yù战矣,齐秦未可,若之何(未肯盲战)?”先轸曰:“使宋舍我而赂齐秦(求救于齐秦),藉之告楚(假齐秦使为宋请)。我执曹君,而分曹卫之田以赐宋人,楚受曹卫,必不许也(不许齐秦之请)。喜赂怒顽,能无击乎(言齐秦喜得宋赂,而怒楚之顽,必自战也。不可告请故曰顽)?”公说,执曹伯,而分曹卫之田以畀宋人,遂与楚人战,大败之。 魏伐赵,赵请救于齐。田忌引兵救赵,孙膑曰:“夫解杂乱纷纠者不控卷(丘员反),救战者不搏扌戟,扼吭捣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今魏赵相攻,轻兵锐卒必竭于外,老弱罢于内。君不若引兵疾走大梁,据其街路,冲其方虚,彼必释赵而自救。是我一举解赵之围,而收敝于魏也。”田忌从之,直走大梁,魏解邯郸。 汉先零(音邻)罕、开(音 )二种羌解仇,合党为寇。汉将赵充国讨之,上书曰:“先零羌寇yù为背叛,故与罕、开解仇。然私心恐汉兵至而Ш、开背之,当yù赴罕、开之急,以坚其约。若先击罕羌,先零必助之。今寇马肥,粮食方饶,击之恐不能伤害,适使先零得施德于罕羌也,坚其约,合其党。虏jiāo坚党合,诛之用力数倍,臣恐国家忧累犹十年数,不二三岁而已。先诛先零,则罕、开之属不烦兵服矣。”宣帝从之,果如其策。 王莽末,光武起兵据昆阳。时城中惟有八九千人,莽遣将王邑、严尤讨之,军到城下者且十万。光武留王凤等守城,与李轶等十余骑夜出。既至郾、定陵,悉发诸营兵。严尤说王邑曰:“昆阳城小而坚,今假号者在宛,急进大兵,彼必奔走,则昆阳自服。”邑曰:“吾昔以虎牙将军围翟义,坐不生得以见责。今将百万之众,遇贼而不能下,何谓耶?”遂围之,卒为光武所败。 光武东围钜鹿,王郎守将王饶坚守,月余不下,连攻不克。耿纯曰:“久守钜鹿,士众疲敝,不如引大兵精锐进攻邯郸。若王郎已诛,钜鹿不战自服矣。”从之。乃留将军卿满守钜鹿,进军邯郸,连战破之。郎少傅李立开门纳汉兵,遂拔邯郸。 司马懿征公孙渊,渊遣步骑数万阻辽隧,拒懿。懿盛兵出南,贼尽赴之,乃泛舟潜济以出其北,傍水作长围,弃贼而向襄平。诸将言:“不攻贼而作围,非所以示众也。”懿曰:“贼坚营高垒,yù以老吾兵也。古人言:敌虽高垒,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贼大众在此,巢窟虚矣。我直指襄平,必人怀内惧,惧而求战,破之必矣。”遂整阵而过。贼见兵出其后,果邀之。懿因谓诸将曰:“所以不攻其营,正yù致此,不可失也。”乃纵兵逆击,大破之,三战皆捷。 东晋末,刘裕进伐南燕慕容超。超留羸老守广固,使其广宁王贺刺卢及公孙五楼悉力据临朐。大军分车四千两为二翼,方轨徐行,车张 ,御者执槊,以骑为游军,军令严肃。比及临朐,贼骑jiāo至。帝命兖州刺史刘藩、并州刺史刘道邻等陷其陈。日向昃,战犹酣。帝用参军胡藩策,袭克临朐,贼乃大奔,超遁还广固。 唐马燧讨田悦,军中乏粮,悦深壁不战。燧令诸军持十日粮,进次仓口,与悦夹洹水而军。李抱真与李 问曰:“粮少而深入,何也?”燧曰:“粮少利速战。兵法善于致人,不致于人。今田悦与淄青恒三州为首尾,计yù不战,以老我师。若分军击其左右,悦必救之,则我腹背受敌,战必不利。故进军逼悦,所谓攻其所必救也。彼苟出战,必为诸军破之。”燧乃造三桥道逾洹水,日挑战,悦不敢出。恒州兵以 军少,惧为燧所并,乃引军合于悦。悦谓燧明日复挑战,乃伏兵万人,yù邀燧。燧乃令诸军半夜皆食,先鸡鸣时击鼓吹角,潜傍洹水径趋魏州,令曰:闻贼至,则止为阵。又令百骑鸣鼓吹角,皆留于后,仍抱薪持火,待军毕发,止鼓角,匿其旁,伺悦毕渡,焚其桥。军行十数里,悦乃率淄青恒州步骑四万人逾桥掩其后,乘风纵火,鼓噪而进。燧乃坐申令无动,命前军除斩荆棘,广百步,以为阵。燧出阵,募勇士得五千余人,分为前列,以侯贼至。比悦军至,则火止之,气力少衰,乃纵兵击之,悦军大败。悦走桥,桥已焚矣。悦军乱,赴水,斩首二万,淄青殆尽。 五代汉除赵晖凤翔节度,属王景崇叛,据岐山,及期不受代,朝廷命晖统兵讨之。时李守正叛于蒲,赵思绾据于雍,与景崇遥相为援。乃引蜀军出大散关,势不可遏。晖数战而胜,然后堑而围之。晖屡使人挑战,贼终不出。晖乃潜使千余人于城南一舍之外,擐甲执兵,伪为蜀兵旗帜,循南山而下,诈令诸军声言川军至矣。景崇令数千人溃围而出,以为应援。晖设伏而待,一鼓尽殪之。自是景崇胆破,无复敢出。明年春,降之。 夜击 春秋时,楚屈瑕将盟贰、轸(贰、轸,二国名)。郧人军于蒲骚,将与隋、绞、州、蓼伐楚师(郧、隋、绞、州、蓼,皆国名)。莫敖患之(莫敖,楚官名,即屈瑕)。斗廉曰:“郧人军其郊,必不诫。且日虞四邑之至也(虞,度也。四邑,隋、绞、州、蓼,邑亦国也)。君次于郊郢,以御四邑(君,谓屈瑕也。郊郢,楚也);以锐师宵加于郧,郧有虞心而恃其城(恃近其城),莫有斗志。若败郧师,四邑必离。”莫敖曰:“盍请济师于王(盍,何不也。济,益也)?”对曰:“师克在和,不在众。商、周之不敌,君之所闻也(商,纣也。周武王也。 传曰:武王有乱臣十人,纣有亿兆夷人)。成军以出,又何济焉?”莫敖曰:“卜之。”对曰:“卜以决疑,不疑何卜?”遂败郧师于蒲骚,卒盟而还。 越子伐吴,吴子御之笠泽,夹水而阵。越子为左右句卒(句卒,句伍相着,别为左右也)。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子以三军潜涉,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遂败之。 后汉马援为陇西太守,发步骑三千人击先零羌,羌将其妻子辎重移阻于允吾谷(允吾音锐牙)。援乃潜行间道,掩赴其营。羌人大惊,复远徙唐翼谷中。援复追讨之。羌引精兵聚北山上,援阵军向山,而分遣数百骑绕袭其后,乘夜放火,击鼓叫噪,贼遂大溃。 魏曹公征张鲁,至阳平,张鲁据横山筑城,绵亘十余里,攻之不拔,乃引军还。贼见大军退,其守备稍懈。公密遣骁将乘险夜袭,大破之。 武德中,突厥突利、颉利二可汗寇原州。太宗率兵拒之,曰:“今yù先令劲兵乱其阵,乃率突骑驱其后。贼俗进不相救,自此以北,涧谷深长,惟有一道,鱼贯以渡,因而迫之,彼数十万骑,坑井中物耳。追至黄河,纵不尽擒,必当十获八九。此晓兵者所解,诸君勿疑。”于是师夜出,冒雨而进,丑徒震骇。因纵反间于突利,悦而归心焉,遂不yù战,因而请和。 刘迦谕举兵反,屈突通发关中兵击之。通侯其无备,简精甲,夜袭之,贼众大溃,遂斩迦谕。 杜伏威令辅公 击李子通于江都,使王雄诞为副,战于溧水。子通大败,公乘胜追之,却为子通所破,军士皆坚壁不敢出。雄诞谓公 曰:“子通军无营垒,且狃于初胜而不设备,若击之,必克。”公 不从。雄诞以其私属数百人,衔枚夜击之,因顺风纵火,子通大败,走渡太湖。 后唐李嗣源袭郓州,高行周为前军。会日暮yīn雨,人无进志。行周曰:“此天赞也,彼必无备。”是夜,涉河至城下,郓人不知。李从珂先登,启关纳外兵,旦拔牙城。 五代周李谦溥知隰州,并人来围其城,议者皆请速救,杨廷璋曰:“隰州壁垒甚固,敌人掩至,未能为攻城具,当出奇以破之。”乃募敢死七百人,许以重赏,使人与谦溥潜为之期。既至,则果不为备。遂与城中相应,衔枚夜击,并人惊溃,逐数十里,斩首万级,获铠甲万计。 李谦溥知隰州,与太原接境。谦溥至,则浚城隍,严兵备。不旬日,并人果以数千骑来寇城。时盛暑,谦溥服  ,摇羽扇,引二小吏登城,徐步案视。贼知是谦溥,勒兵不敢动。谦溥遣敢死士百人,短兵坚甲,夜缒而出,薄贼营鼓噪,营中大扰,遁去。 潜兵袭营 汉王遣将韩信击赵,师拒于井陉。信与赵军战,良久,弃旗鼓走,赵空壁来逐信。信先遣奇兵二千骑,持汉赤帜,从间道依山潜伏,候赵壁空,驰入,乃拔赵帜,立汉帜二千。赵军既攻信不克,yù归还壁,见汉帜大惊,遂乱遁走,赵将斩之不能禁。汉兵来击,大破之。 涿郡贼帅卢明月众十余万,军祝阿。隋河南道讨捕使张须陀邀之,所将才万人,去贼六七里,立栅相持。经十余日,粮尽将退,谓将士曰:“贼见兵却,必轻来追我。其众既出,营内即虚。yù以千人袭营,可有大利。此诚危险,谁能去者?”人皆莫对,惟秦叔宝与罗士信愿行。于是须陀委栅而遁,使二人分领千兵,潜伏于草莽。既而明月悉兵追之,叔宝、士信驰至栅,栅门闭,不得入,二人超升其楼,拔贼帜,各杀数人,营中大乱,叔宝斩关而纳外兵,因散放火,焚其三十余栅,烟焰涨天。明月奔还,须陀却逐之,大破贼众。明月以数百骑遁去,余皆掳之。 李密击宇文化及,精兵良将多有死伤。王世充在东都,乘其敝而击之,率步骑二万,营于洛南。李密军于偃师北。世充潜遣二百骑,夜伏于邙山,自统其众,迟明渡水,人奔马驰,以袭密营。密出兵以拒之,阵未成,两军已合,伏兵于北山中乘高而下,驰入密营,烧其庐舍。密见营中火发,因而遁走。 李希烈将兵五万围宁陵,刘昌守宁陵,四十五日不释甲。浙西节度韩 所遣别将王栖耀以强弩数千夜入宁陵,希烈不知之。晨朝,弩矢及希烈坐幄,希烈惊曰:此江淮弩士入矣。遂不至东去。 横击 春秋时,城濮之战,晋师陈于莘北,胥臣以下军之佐当陈、蔡。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将中军,曰:“今日必无晋矣!”子西将左,子上将右。胥臣蒙马以虎皮,先犯陈蔡。陈蔡奔,楚右师溃(陈蔡属楚右师)。狐毛设二旆而退之(旆,大旗也。又建二旆而退,使若大将稍却),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曳柴起尘,诈为奔走),楚师驰之,原轸、 溱以中军公族横击之(公族,公所卒之军)。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子西,楚左师溃。楚师败绩。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败(三军惟中军全,不大崩)。晋师三日馆谷(馆,舍也。食楚军三日)。 高欢拔邺,尔朱兆等众二十万会于邺。欢出,将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3 章 于韩陵。土豪陈昂自领乡里部曲王桃汤、东方老等三千人,高欢将鲜卑十余万人,共相参合。昂对曰:“昂所将部曲,练习已久,不烦更配也。”欢从之。及战,欢军小不利,兆等方乘之,昂与蔡隽以千骑自突围出,横击兆军,大破之。是日,微昂等,欢几殆矣。 魏宇文泰六军与东魏高欢合战沙苑,李弼为右拒军,为敌所乘,因帅铁骑横击之。东魏兵中绝,分为二,遂大破之。 唐高祖初,率兵击群盗至龙门县,有贼母端儿众数千人掩至城下,时诸军无备,为贼所乘。高祖亲率十余骑,横出击之,所shè应弦而倒。贼大溃,逐北数十里,伏尸相枕于道。 干封初,高丽大将泉男生率众内附,高宗遣将军庞同、高侃等迎接之。男生弟男建率国人逆击同、侃等。诏薛仁贵统兵马为后援。同、侃等至新城,夜为贼所袭,仁贵遣骁勇赴救,斩首数百级。同、侃等又进至今山,为贼所败。高丽乘胜而进,仁贵横击之,贼大败,斩首五万余级,遂拔其南苏、木底、苍岩等三城。 掩袭 后汉,赤眉青犊众十万并在shè犬,光武将击之,耿纯军在前,贼忽夜攻纯,两军多伤。纯勒部曲不动,选敢死士二千,俱持强弩,各傅三矢,衔枚间行出贼后,齐声呼噪,强弩并发,追击破之。 后汉末,庐江太守刘勋理皖城,恃兵强士勇,横于江淮之间,无出其右者,孙策恶之。时已有江左,自领会稽太守,使人卑辞厚币而说之曰:“海昏上缭宗人数败下国,患之有年矣,击之路由不便,幸因将军神武而临之。且上缭国富廪实,吴娃越姬充于后廷,明珠大贝被于帑藏,取之可以资军,虽蜀郡成都金碧之府未能过。策愿举敝邑,躬率士卒,以为外援。”勋允之。刘晔谏曰:“上缭虽小,而城坚池深,守之则易,攻之则难,不可旬日而拔也。且兵见疲于外,而国虚于内,孙策多谋而善用兵,乘虚袭我,将何御之?而将军进屈于敌,退无所归,羝羊触藩,其在兹乎?”勋不从。遂大兴师伐上缭,策果袭庐江,破之,勋穷蹙,遂奔曹公。 袁绍将许攸降曹公,因说曰:“袁氏辎重有万余骑,屯军无严备,今轻兵袭之,不虞而至,燔其积聚,不过三日,袁氏自败矣。”公大喜,选锐步骑,皆用袁氏旗帜,衔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把束荛薪。所历道有问者,应曰:“袁公恐曹cāo掠钞后军,还兵以益备。”闻者信以为然,皆自若。既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大破之,尽燔其粮谷及宝货。 蜀将关羽遣麋芳守南郡,羽领兵围楚。吴主遣将吕蒙屯陆口,厚与关羽结好。羽多留兵备南郡,恐蒙有变。蒙上疏曰:“羽讨樊而多留兵,必恐蒙图其后故也。 蒙常有病,乞分众还建邺,以理病为名。羽闻之,必撤备。徐以大军溯江驰上,袭其空虚,则南郡可下,而羽易擒矣。”吴主然之。蒙遂称病,而还建邺。羽稍撤备,而悉众赴樊城。蒙遂发兵,逆流而上,伏甲于舟,使更衣为商人,以理棹,达旦兼行,过羽所置屯戍辄缚之,羽遂大惊。师次于南郡,袭夺其城。羽吏士攻樊城未下,闻城已陷,而家属无恙,见待甚于平时,无复斗心,稍稍分散。羽竟为吴师所擒,荆州遂平。 魏初,曹公征张鲁至阳平,鲁使弟卫据阳平关,横山筑城十余里。魏兵攻之不拔,引军还。贼见大军还,其守备遂懈。公乃密遣骁将乘险夜袭,大破之。 曹公北征乌桓,谋臣郭嘉曰:“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难以趋利。且彼闻之,得以为备。不如留辎重,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意。”公乃密出卢龙塞,直指单于庭。虏闻公至,惶怖合战,大破之,斩蹋顿及名王以下。 后魏幽州刺史孙定儿据州不下,众数万,宇文泰令刘亮袭之。定儿以义兵犹远,未为备。亮乃将三十骑,先植一纛于近城高岭,即驰入城。定儿方高会,卒见亮至,众皆骇愕。亮乃麾兵斩定儿,县首州门,号令贼党。仍遥指城外纛,命二骑曰:出追大军。贼党忄匈惧,一时降服。 唐高宗遣将薛仁贵、郭待封等伐吐蕃,次大非川,将趋乌海,仁贵谓待封曰:“乌海险远,军行艰涩,若引辎重,将失事机。又破贼即回,不烦转运。彼多瘴疬,无宜久留。大非川岭上宽平,足堪置栅。可留二万人,作两栅,辎重并留栅内。吾等轻锐倍道,掩其未整,即扑灭之矣。”仁贵遂率众先行,至河口,遇贼,击破之,斩获甚众,收其牛羊万余头。 思结阙俟斥都曼拥诸胡及疏勒、朱俱谒、盘陀三国叛,诏苏定方为安抚大使,率兵讨之。至业叶水,而贼保马头川,于是选精卒万人,马三千匹,驰掩袭之。一日一夜,行三百里,诘朝至城西十里。都曼大惊,率兵拒战于城门之外,贼师败绩,退保马头城。王师进屯其门。入夜,诸军渐至,四面围之,伐木为攻具,布列城下。都曼自知不免,面缚开门出降。 胡贼康待宾率众反,据长原县,自称叶护,陷兰池等六州。诏王 率兵讨之,乃令张说知经略事。时叛胡与党项连结,攻银城、连谷,以据仓粮。说统马步万人,出合河关,掩击大破之。追至骆驰揠,胡及党项自相杀。阻夜,胡乃西遁,入铁建山,余党溃散。说招集党项,复其居业。 伪退掩袭 魏太和三年,孙权扬声yù向合肥。征东将军满宠表召兖豫诸军皆集。权寻退诏罢兵。宠以为:“今贼大举而还,非本意也。此必yù伪退以罢吾兵,而倒还乘虚掩不备也。表不罢兵。后十余日,权果再到合肥城下,不克而还。 后魏将慕容白曜南征,以郦范为副,师次无监。宋将申纂凭城拒守。议者佥以攻具未周,不宜便进,范曰:“轻军远袭,深入敌境,无宜淹留,以失机侯。且纂必以我军来速,不在攻守,谓狐城可凭,弱卒可恃。今若外潜威形,内整戎旅,密励将士,出其不意,可一攻而克之。”白曜遂潜军伪退,示以不攻,纂果不设备。于是,即夜部分,晨便攻城,崇朝而克。 后魏末,幽州刺史刘灵助以庄帝被尔朱兆所弑,遂举兵倡义,诸州豪右咸相通结。灵助进屯于定州之安固,魏遣将叱列延庆讨之。诸将谓延庆曰:“灵助善卜筮,百姓信惑,所在响应,未易可图。若万一战有利钝,则大事去矣。未若还师,西入据关,拒险以待其变。”延庆曰:“刘灵助,庸人也。天道深远,岂其所识?大兵一临,且彼皆恃其妖术,坐看符厌,宁肯戮力致死,与吾争胜负哉?如吾计者,正yù出营城外,诡言西归。灵助闻之,必信而自宽,潜军往袭,可一举而擒。”乃出顿城西,扬声将还。简精骑一千,夜发,诘朝造灵助垒,战于北城,遂破擒之。 西魏宕昌羌獠甘作乱,逐其王弥定。魏遣将史宁讨破之。甘将百骑,走投生羌巩廉王,弥定遂得复位。宁未获獠甘,密yù图之,乃扬声yù还。甘闻之,复招引叛羌,依山起栅,yù攻弥定。宁谓诸将曰:“此羌入吾术中,当进兵擒之耳。”遂进。獠甘众至,与战,大破之,并获巩廉王。 隋隽州乌蛮反,遣周法尚讨之。军将至,贼弃州城走散出谷间,法尚捕不能得。于是遣使慰谕,假以官号,伪班师,日行二十里。军再合,潜遣人觇之,知其首领尽归栅,聚饮相欢。法尚遣步骑数千人,袭击破之。 卷七 持重 秦王翦将兵六十万伐李信,击荆。荆闻王翦益军而来,乃悉国中兵以拒秦。王翦至,坚壁而守之,不有战。荆兵数出挑战,终不出。王翦日休士洗沐而善饮食,抚循之,亲与士卒同食。久之,王翦使人问:“军中戏乎?”对曰:“方投石起距。”于是,王翦曰:“士卒可用矣!”荆数挑战而秦不出,乃引而东。翦因举兵追之,令壮士击之,大破荆军。 汉赵充国击西羌,至金城,yù渡河,恐为寇所遮,夜遣三校衔枚先渡。会明,以次尽渡。寇数千百骑出入军傍,充国曰:“吾士马新倦,不可驱驰。此皆骁骑,难制,恐诱我也。且击寇以殄灭为期,小利不足贪。”令军勿击,遣骑侯四望陕中,亡寇。召诸校司马曰:“吾知羌寇不能为兵矣。”充国常以远斥侯为务,行必为战备,止必为坚壁,尤能持重,爱士卒,先计而后战。寇豪相责曰:“语汝亡反,今赵将军来,善为兵,yù一斗而死,可得耶!”寇人屯聚懈弛,望见大军,弃车重,yù渡湟水。道厄狭,充国徐行驱之。或曰逐利行迟,充国曰:“此穷寇,不可迫也。缓之,则走不顾;急之,则还故死。”诸校曰:“善”。寇赴水溺死者数百,后竟降之。 曹公西征马超,韩遂与超等夹淮而军,遣信讲和,公不许;数挑战,又不许。固请割地,求送任子,公用贾诩计,伪许之。遂请与公相见,于是jiāo马语,公又与遂书。克日会战,超等走,诸将问公,公曰:“吾与马超、韩遂战,既为不可胜,且以示弱渡渭为坚垒,贼至不出,所以骄之也。故贼不为营垒,而求割地。吾顺言许之,所以从其意,使自安而不为备。因蓄士卒之力,一旦击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 蜀诸葛亮率众出渭南,魏大将军司马懿拒之。亮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使致巾帼fù人之饰,以激怒懿。懿屡表请战,魏使辛毗持节,不许出战,六军皆肃,准毗节度,莫敢犯违。 梁韦 进讨合肥,堰肥水,使军主王怀静筑城于岸守之。魏攻陷其城,乘胜至堤下,其势甚盛。监军潘灵 劝 退还巢湖,诸将又请走保三叉, 怒曰:“宁有此邪?将军死绥,有前无却。”因令取伞扇麾幢植之堤下,示无动志。 素羸,每战未尝骑马,以板舆自载。 厉众军,贼却城溃,合肥既平,高祖诏班师。去贼既近,惧为所蹑, 悉遣辎重在前,身乘小舆殿后。魏人服 威名,望之不敢逼,全军而还。 后唐李嗣昭守潞州,尝飨诸将,登城张乐,为梁军矢中其足,嗣昭密拔之,坐客不之觉,酣饮如故,以安士心。 轻敌必败 战国时,公子 为魏将,秦孝公使卫鞅将而伐魏,魏使击之。军既相距,卫鞅遗 书曰:“吾始与公子欢,今俱为两国将,不忍相攻,可与公子相见,盟,乐饮而罢兵,以安秦魏。”公子 以为然。会盟已饮,而卫鞅伏甲士袭虏公子 ,因攻其军,尽破之以归秦。 晋陶侃为荆州刺史,镇武昌。时新破杜韬,乘胜击杜曾,有轻曾之色。侃司马鲁恬言于侃曰:“古人战争,先料其将。今使君诸将无及曾者,未易可逼也。”侃不从,进军围之于石城。时曾军多骑,而侃兵无马,曾密开门出侃阵后,反击其背,侃师遂败,投水死者数百人。 朱序镇襄阳,符坚遣符丕、石越攻之,次沔北。序以秦无舟楫,不以为虞。石越遂游马以渡,序大惧,守中城。越攻陷外郭,获船百余艘,以济军。后屡战,秦兵引退,序不设备。督护季伯护密送款于秦,为内应,丕遂克襄阳,执序送长安。 谢琰为会稽太守时,孙恩作乱,琰不设备。恩淹至浃口,入余姚,破上虞,进邢浦。琰遣参军刘宣之击破之。少日,官军失利,恩乘胜往进,人情震骇。咸以宜持重严备,且设水军于南湖,分兵设伏以待之。琰不听。贼既至,尚未食,琰曰:“要当先灭此寇而后食也。”跨马而出。广武将军旦宝为前锋,摧锋陷阵,杀贼甚多。而塘路窄狭,琰军鱼贯而前,贼于舰中傍shè之,前后断绝,琰至千秋亭败绩。琰帐下都督张猛于后斫琰马,琰堕地,与二子肇、峻俱被害,宝亦死之。 后燕慕容翰骁武有才,为弟 所忌,奔段辽。辽弟兰与翰寇柳城, 遣慕容汗及对奕等救之。 戒汗曰:“贼众气锐,难与争锋,宜顾万全,谨勿轻进。必须兵集阵整,然后击之。”汗xìng骁锐,遣千余骑为前锐锋而进,对奕止之,汗不从,为兰所败,死者太半。 西秦乞伏益州,干归之弟也。时天水姜rǔ袭据上わ,遣益州讨之。边芮、王松寿言于干归曰:“益州以懿弟之亲,屡有战功,狃于累胜,常有骄色。若其遇寇,必将易之。未宜专任,示有所先。”干归曰:“益州骁勇,善御众,诸将莫及之,但恐其专擅耳。若辅之以重臣,当无虑也。”于是以韦虔为长史,务和为司马。至大寒岭,益州恃胜自矜,不为部阵,令将士解甲游畋纵饮,令曰:敢言军事者斩。虔等谏,不听。rǔ率众拒战,益州果败。干归曰:“孤违蹇叔,以至于此,将士何为?孤之罪也。”皆赦之。 东魏莫多娄贷文为南道大都督,与行台侯景攻独孤如顾于金墉城。宇文泰军出幽谷,景与高昂议整旅厉卒,以待其至。贷文请率所部击其前锋,景等固不许。贷文xìng勇而专,不肯受命,以轻骑一千,军前斥堠,西遇 涧,遇周军,战没。 王则,太原人,初以军功除给事中,爵白水子。从元天穆讨邢果,轻骑深入,为果所擒。 后周贺若 为骠骑大将军,陈将侯 贞、安都等围逼湘州,遏绝粮援,乃令率步兵六千渡江赴救。 贞等以 孤军深入,yù窥取之。每设奇伏,连战破 贞。乘胜径进,遂次湘州。因此轻敌,不以为虞。俄而霖雨不已,秋水泛溢,陈人济师,江路遂断而败。 隋薛世雄为右翊卫将军,窦建德僭称长乐王,遣世雄率兵三万讨之。至河涧城南,营于七里井。建德闻世雄至,精兵数千人伏河涧南界泽中,悉拔诸城,伪遁去,入亘子<齿兄>中。世雄以为建德果亡,乃不设备。建德觇知之,自率敢死二千人,袭击世雄。会云雾昼晦,而两军不辨,隋军大溃,自相腾藉,死者万余。世雄以数百骑而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4 章 唐姜宝谊武德初为右武卫将军,时刘武周将黄子英往来雀鼠谷,高祖令宝谊击之。子英数以轻兵挑战,宝谊兵才接,子英轻遁。如此者再三。宝谊悉众以逐之,伏兵发,军遂大败,宝谊为贼所擒。 赵景慈武德初领行军总管,与独孤怀恩击蒲州。时尧君素兵锋甚锐,前后遣将皆不能克。景慈谓将士曰:“君素小盗,何足经营?但诸君不武耳。”因将兵至城下。君素出甲拒之,景慈跃马突进,从者十余人,直趋南门,断贼归路,遂入其壕内。贼于地道中出兵掩之,怀恩不能救,诸军皆走。景慈被伤堕马,为贼所执。 郭孝恪为安西都护,贞观中阿史那社尔既禽龟兹王,孝恪守之。龟兹相那利潜引西突厥之众,并其国兵万余人,来袭孝恪。时营于城外,有龟兹人来谓孝恪曰:“那利,我之国相,人心素归。今亡在野,必思为变,城中之人颇有异志。公其备之。”孝恪不以为意。那利率兵掩至,孝恪始觉,乃领部下千余人,将入城,而那利之徒已登城矣。城中降贼与那利表里以击,孝恪自为前锋,力战而入。既失部分,则为贼之所蹂躏,流矢及钺斧乱下。孝恪旋顾所部,犹有数十人随之,孝恪复将出城,既至西门,为贼寇所杀。 程千里有勇力,为上党郡长史。天宝中,贼将葵希德数以骑挑战,千里开城门,独将麾下百余骑逐希德,yù生得之。渡横桥坏,坠坑中,为贼所执。 李仁矩,胡宗时为阆州节度。董璋反,率凶党以攻其城。仁矩召军校谋守战利害,皆曰:“璋久图反计,以赂诱士心。凶气方盛,未可与战,宜坚壁以老之。倘旬浃之间,大军东至,贼必自退。”仁矩曰:“蜀兵懦,安能当我精甲?”即驱之出战。兵未jiāo,为贼所败,既而城陷,仁矩被擒。 后唐伐蜀班师,副招讨使任圜至利州,会康延孝叛,据莫州,掌书记张砺献策于圜,请伏精兵于后,先以羸师诱之。圜深以为然。延孝,骁将也;任圜,儒生也。延孝睹其羸师,殊不介意。及战酣,圜发精兵击之,遂擒延孝。 戒轻举 春秋时,吴子诣楚伐谋,以报舟师之役,门于巢(攻巢门)。巢牛臣曰:“吴王勇而轻,若启之,将亲门(启,开门也)。我获shè之,必殪(殪也)。是君也死,疆其少安。”从之。吴子门焉,牛臣隐伏短墙以shè之,卒。 楚伐绞,军其南门。莫敖屈瑕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 采樵者以诱之( ,卫也。樵,薪也)。”从之。绞人获三十人(获楚人也)。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役徒于山中。楚人坐其北门,而覆诸山下(坐犹守也。覆,设伏兵而待之),大败之,为城下之盟而还(城下盟,诸侯所耻)。 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趾,足也)。”及鄢,乱次以济,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戎两军之(卢戎是南蛮)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 隋炀帝征吐谷浑,至覆袁川,时吐谷军主与数骑而遁,其名王诈为浑主保车师于真山。帝令将张定和率师击之。定和既与贼遇,轻其众少,呼之命降。贼不肯下。定和不被甲,挺登山,贼伏兵于岩石之下,发矢中之而毙。 唐王世充移营洛北,造浮桥,悉众以击李密。密与千余骑拒之,不利,而退。世充因薄其城下。密简锐卒数百人以邀之,世充大溃,争趋浮桥,溺死者数万人。 太宗命皇甫继明、白守荣、马绍忠护送军粮于灵州,韶发军乘,分为三辈护送,则寇至为御。仍命田绍斌率兵援接转运,便遣绍并为一。李继迁知之,邀于洛浦河。守荣等yù击之,绍斌曰:“蕃兵轻佻,勿弃辎重与战,但按辔结阵徐行。”守荣等忿曰:“我不受若节度,若但率兵来迎耳,勿预吾事。”绍斌因率所部,去辎重四五里。继迁望见绍斌旌旗,不敢击。守荣等自yù邀功,遂与战。贼先以羸骑挑战,既而伏发,守荣败于贼,溃走,蹂践死者无数。绍斌振旅徐还,所部不失一人。至青远与张延州会食,见濠中luǒ而呼之曰:“我白守荣也。”以绳引上,解衣遗之。 坚壁挫锐 春秋时,晋将栾书伐楚,将战,楚晨压晋军而阵(压,窄其未备也)。军吏患之。裨将范モ趋进曰:“塞井夷灶,阵于军中,而疏行首(疏行首者,当阵而前决开营垒为战道。モ音盖;行,户郎反)。书曰:楚师轻窕,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击之,必获胜焉。终败楚师。 后汉更始初,光武在河北,击铜马贼于鄢,吴汉将突骑来会清阳。贼数挑战,光武坚营自守,有出掳掠者,辄击取之,绝其粮道。积月余日,贼夜遁去。追至馆陶,大破之。 蜀先主率大众东伐吴,吴将陆逊拒之。蜀主从建平连围至夷陵,南立数十屯,以金帛爵赏诱动诸夷。先遣将吴班以数千人为平地立营,yù以挑战。诸将皆yù击之,逊曰:“备举军东下,锐气始盛,且乘高守险,难可卒攻。攻之纵下,犹难尽克。若有不利,损我大势,非小故也。今但奖励将士,广施方略,以观其变。若此间是平原广野,当恐有焱沛jiāo驰之忧(焱音标)。今缘山行军,势不得展,自当疲于木石之间,徐制其弊耳。”备知其计不行,乃引伏兵八千人,从谷中出。逊曰:“所以不听诸军击班者,揣之必有巧故也。”诸将并曰:“攻备当在初,今乃令入五六百里,相御持经七八月,其诸要害已固守,击之必无利矣。”逊曰:“备是猾寇,其军始集,思虑精专,未可干也。今住已久,不得我便,兵疲意沮,计不复生。掎角此寇,正在今日。”乃先攻一营,不利。逊曰:“吾已晓破之之术。”乃令各持一把茅,以火攻之。俄而势成,遂率诸军同时俱攻,战四十余营。备升马鞍山,陈兵自绕,逊督促诸军四面蹙之,土崩而瓦解,死者万数。备因夜遁。 魏末吴将诸葛恪围合肥新城,司马师使镇东将军 丘俭、扬州刺史文钦等拒之。俭、钦请战,师曰:“恪卷甲深入,授兵死地,其锋未易当。且新城小而固,攻之未可拔。”遂令诸将高垒以蔽之。相持数月,恪攻城力屈,死伤者太半。师乃令钦督锐卒趣合榆,断其归路,俭帅兵以为后继。恪惧而遁。钦逆击,大破之,斩首万余级。 前赵刘曜遣将讨羌,大酋权渠率众保险阻,曜将游子远频败之。权渠yù降,其子伊馀大言于众中曰:“往刘曜自来,犹若无人。”晨压子远垒门。左右劝出战,子远曰:“吾闻伊馀有专诸之勇、庆忌之捷,其父新败,怒气甚盛。且西兵劲悍,其锋不可拟也。不如缓之,使气竭而击之。”乃坚壁不战。伊馀有骄色,子远侯其无备,夜分,誓众秣马蓐食;先晨,具甲扫垒而出;迟明,设覆而战。擒伊馀,尽俘其众。 唐武德中,太宗率师往河东讨刘武周,江夏王道宗从军。太宗登玉壁城睹贼,顾谓道宗曰:“贼恃其众,来邀我战,汝谓如何?”对曰:“群贼锋不可当,易以计屈,难与力争。令众深壁高垒,以挫其锋。乌合之徒,莫能持久,粮运致竭,自当离散,可不战而擒。”太宗曰:“汝意见暗与我合。”若急攻之,损游军之力。外寇卒至,表里受敌。此危道也。但坚守三面,若贼陆逆而来,军粮必少。吾以游兵轻骑绝其转输,可不战而破。外贼破,钦等必为我擒矣。诞、钦等出攻长围,诸军逆击,走之。初,诞、钦内不相协,及至穷蹙,转相疑二,诞杀钦,钦子鸯逾城降,以为将军,封侯。使鸯巡城而呼,文王见城士持弓者不发,因令攻而拔之。 东晋平州刺史崔毖yīn结高句丽及宇文、段国等同灭慕容 ,以分其地。 闻之曰:“彼信崔毖虚说,邀一时之利,乌合而来耳。既无统一,莫相归服,吾今破之必矣。然彼军初合,其锋甚锐,幸我速战。若逆击之,落其计矣。不若静以待之,必怀疑二,迭相猜防,一则疑吾与毖谲而覆之,二则自疑三国之中与吾有韩魏之谋者。待其人情沮惑,然后取之。于是三国攻 , 闭门不战,遣使送牛酒以犒宇文,大言于众曰:“崔毖昨有使至。”于是二国果疑宇文同于 也,引兵而归。宇文悉独官曰:“二国虽归,吾当独兼其国。”尽众逼城,连营三十里。 简精锐士配子 音晃 ,推锋于前;子轮领精骑为奇兵,从傍出,且冲其营;方阵而进。悉独官自恃其众,不设备,见 军之至,方率兵拒之。前锋始jiāo,翰已入其营,继大焚之,众遂大败。 东魏初,齐高欢每阳声云:yù讨尔朱兆。复出复止,如此者数四。神武揣兆岁首必应会饮,使将窦奉率精骑先驱,一朝一夜行三百里。兆军人因宴休惰,忽见奉军,莫不夺气,因而克之。 后燕慕容盛据辽东,辽西太守李朗yīn引后魏军,上表请发兵以拒寇。盛曰:“此必诈也。”召其使而诘之,果验。尽灭其族。遣将李旱率骑讨之,师次建安,召旱旋师。朗闻其家被诛也,拥二千余户以自固。及闻旱中路而还,谓有内变,不复为备,留其子养守令支,迎魏师于北平。旱侯知之,袭克令支,遣裨将追朗,及于无终,斩之。盛谓群臣曰:“前以追旱还者,朗新为叛逆,必忌官威,一则鸠合同类,劫害良善;二则亡窜山泽,未可卒平,故非意而还,以盈怠其志,卒然掩之,必克之理也。”群臣皆曰:“非所及也”。 后魏陵州木笼獠恃险,每行抄劫,大将陆腾讨之。獠因山为城,攻之不可拔。腾于城下多设声乐及诸杂妓,示无战心。诸獠果弃其兵仗,或携妻子临城观乐。知其无备,密令众军俱上。诸贼惶惧,不知所为,遂纵兵讨击,尽破之。 周法尚初自陈来归周,陈将樊猛济江讨之。法尚遣部曲督韩即诈为背己,奔于陈,伪告猛曰:“法尚步兵不愿降此。若得军来,未必无斗者,自当于陈倒戈耳。”猛以为然,引师急进。法尚乃佯为畏惧,自保于江曲。猛战不如避之。公曰:“尚从大道来,当避之。若循西山来者,此成禽耳。”尚果循西山来,临滏水为营。夜遣兵犯围,公逆击,破走之,城中崩溃。 陈安州刺史吴明彻江中夜上,将袭湓城,齐王琳遣巴陵太守任忠大败之,明彻仅以身免。琳兵因东下。陈遣太尉侯 、司空侯安都等拒之。 等以琳军方盛,引军入芜湖避之。时西南风至急,琳谓得天道,将直取扬州。侯 等徐出芜湖蹑之,而击败之。 隋来护高志慧据江南叛,杨素讨之,贼据浙江岸为营,周亘百余里,船舰初渡,鼓噪而进。护言于素曰:“吴人轻锐,利在舟揖。必死之贼,难与争锋。公且严阵以待之,勿与接刃。请假奇兵数千,潜渡江,掩破其壁,使退无所归,进不得战,此韩信破赵之策也。”素以为然。护乃以轻舸数百,直登江岸,袭破其营。因纵火,烟焰涨天。贼顾火而惧,素因是一鼓破之。 李靖从河间王孝恭讨萧铣,兵至夷陵。铣将文士弘率精兵数万屯清江,孝恭yù击之,靖曰:“士弘,铣之健将,士卒骁勇。今新失荆门,尽兵出战,此是救败之师,恐不可当也。宜且泊南岸,勿与争锋。待其气衰,然后奋击,破之必矣。孝恭不从,留靖守营,自举师与贼合战。孝恭果败,奔于南岸。 以逸待劳 梁司州刺史柳仲礼留长史马岫守安陆,自率步骑一万寇襄阳。西魏将杨忠帅众南伐,攻梁隋郡,克之,进围安陆。仲礼闻隋郡陷,恐安陆不守,遂驰归赴援。诸将恐仲礼至则安陆难下,请急攻之。忠曰:“攻守势殊,未可卒援。若引日劳师,表里受敌,非计也。南人多习水军,不闲野战。仲礼回师,已在近路,吾出其不意,以奇兵袭之,彼怠我奋,一举必克,则安陆不攻自拔,诸城可传檄而定也。”于是选精骑二千,衔枚夜进,遇仲礼于氵崇。忠亲自陷阵,擒仲礼,悉俘吴众。安陆及竟陵郡皆降,如忠所策。 后周遣将,率突厥之众,逼齐晋阳。齐将段韶御之。时大雪之后,周人以步卒为前锋,从西山下,去城二里。诸将yù逆击之,韶曰:“步人气力有限,今积雪降凝厚,逆战非便,不如阵以待之。彼劳我逸,破之必矣。”既而jiāo战,大败之,贼前锋尽殪,无复孑遗,其余通宵奔遁。 唐武德中,太宗战窦建德于汜水东。建德列阵,弥亘数里。太宗将数骑,登高而观之,谓诸将曰:“贼渡险而嚣,是军无政令;逼城而阵,有轻我心;阵久卒饥,必将自退。退而击之,何往不克?”建德列阵,自卯至午,兵士饥倦,皆列坐,又争饮水。太宗曰:“可击之矣!”遂战,大破之,生擒建德。 矫情安众 楚汉相持,汉王与项羽临广武之间而语。汉王数羽十罪,羽大怒,伏弩shè中汉王,伤胸,乃扪足曰:“贼中吾指(伤胸而扪足者,以安众也)。”汉王病创,卧,张良强请汉王起,行劳军以安士卒,毋令楚乘胜。汉王出行军,疾甚,因驰入成皋。 后汉耿 征张步,飞矢中 股, 以佩刀截之,左右无知者,至暮罢。 吴汉征苏茂,迎与之战,堕马伤膝,还营。诸将曰:大敌在前,而公伤卧,众心惧矣。汉乃勃然裹创而起,椎牛飨士。军士激怒,人倍其气。 萧衍举兵指建康,至新林。杨公则自越城移屯领军府垒北楼,与南掖门相对。尝登楼望贼,城中遥见麾盖,纵神锋弩shè之,矢贯胡床,左右皆失色。公则曰:“虏几中吾脚。”谈笑如初。东昏夜选勇士攻公则,栅中军惊扰,公则坚卧不起,徐命击之,东昏军乃退。公则所领皆湘州人,素号怯懦,城中轻之,每出dàng,辄先犯公则垒。公则奖厉士卒,克获更多。 武帝遣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5 章 仲宗等攻魏涡阳,又以韦放为明威将军,总兵会之。魏大将费穆师众掩至,放军营未立,麾下止有二百余人,放从弟洵骁杲有勇力,单骑击刺,屡折魏军。洵马亦被伤,不能进,放胄又三贯矢,众失色,请放突去。放厉声叱之曰:“今日惟有死耳。”乃免胄下马,据胡林处分,士卒皆殊死战,莫不一当百,遂而大破之,诸营垒一时奔溃。 宋安守忠淳化中徙知雄州,方与寮佐宴饮,有军校谋变,裹甲及门,阍吏狼狈入白,守忠言笑自若,徐顾坐客曰:“此辈酒狂耳。”即时擒获。人颇服其量。 驸马都尉王承衍知天雄军,时契丹寇镇阳,侯骑至冀州,去魏二百里,邻境戒严,城中大恐。属上元节,承衍独下令市中及佛寺然灯设乐,与宾佐游宴达旦,人赖以安。 雍熙中,王师大举北伐,幽州道行营前军都监郭守文与虏遇,为流矢所中,气色不挠,督战益急。左右骑从莫之知也。 景德中,契丹入寇,车驾幸澶渊,以向敏中为鹿阝延部署,知延州,赐密谥,尽付西鄙,许以便宜从事。敏中得诏藏之,视政如常日,边潜以安。车驾远,乃纳前诏。 少府少监雷有终讨蜀贼李顺,进至广安军。军垒濒江,三面立栅,会夜yīn晦,贼众奄至,鼓噪举火,士伍恐惧,有终安坐栉发,气貌自若。贼既合围,有终引奇兵出其后击之,贼众惊扰,赴水死者无算。 军中虚惊 汉景帝时吴楚反,周亚夫将兵击之。吴楚乏粮,yù退,数挑战,不出。夜军中惊,内相攻击,扰乱至于帐下,亚夫坚卧不起,顷之复定。 魏将张辽以荆州未定,屯长社。临发,军中有谋反者,夜惊乱,起火,一军尽扰。辽谓左右曰:“勿动,否则一营尽反。必有造变者,yù以动乱众人耳。”乃令军中:“其不反者,安坐。”辽亲将兵,中阵而立。有顷,即定,得首谋者,并杀之。 克敌安众心 后汉诛王郎,收文书,得吏人与郎jiāo关谤毁者数千章。光武不省,会诸将毕烧之,曰:“令反侧子自安。” 东晋末,寇逼建邺。荆州都督刘道规遣别将檀道济、刘彦之赴援朝廷,为贼所破。时雍州刺史鲁宗之自襄阳来赴,或谓宗之未可测。道规乃单车迎之,众咸感悦。众议yù使檀道济、刘彦之共击荀林等,道规曰:“非吾自行不决。”乃使宗之居守,委以心腹,率诸将破贼。时蜀谯纵又以桓谦寇江陵,建为荆州刺史。道规击败之,斩谦及荀林。初谦至被江,江陵士庶皆与谦书,言城内虚实。道规一皆焚烧,众乃大安。江汉士庶感其焚书之恩,无二志。 唐李晟军入京师,勤兵屯于含元殿,号令诸军曰:“长安士庶,多陷贼庭,若小有震惊,则非伐罪吊人之义也。晟与公等各有家室,离别数年,今已成功,相见非晚,五日内不得辄通家信。违命者斩。”乃遣京兆尹李齐运告谕百姓:居人安堵,秋毫无所犯。尚可孤军人有擅取贼马者,晟大将高明曜虏贼女妓一人,司马亻由取贼马二匹,晟皆立斩之,莫敢仰视。士庶无不感悦,咸 欷流涕,远方居人亦有经宿方知者。 辨诈伪 宋太平兴国中,马知节领兵戍秦州清水。时李飞雄矫乘驿称诏使至境,召知节泊刘文裕等縻系之,将加害。知节辨其诈,因语文裕,反执飞雄,案其jiān而族之。 裴济知镇州,立春日出土牛以祭。酌奠始毕,有卒扶牛去。济察其举止,知yù为变,亟命擒之,果有窃发者数千人,已劫ㄩ闭矣。悉搜捕腰斩之,军民肃焉。裴济监戍兵于威虏军,途次镇州。夜有贼骑扣城门,大呼曰:“官军至矣。”州将然之,促守吏开关。济遽止之,曰:“此必妄也。”及旦,果有贼兵遁去。太宗嘉之。 卷八 御士推诚 后汉更始初,光武为萧王,定河北诸贼,铜马余众降,对其渠帅为列侯,降者犹不自安。光武知其意,敕令各归营勒兵,乃自乘轻骑,按行部阵。降者皆相语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由是皆服。 东晋末,刘道规为荆州刺史,叛臣桓玄余党荀林屯江津,桓谦军屯枝江,二寇jiāo通,久绝都邑之间。荆楚既破,桓氏义旧并怀异心,道规乃会将士告之曰:“桓谦今在近畿,闻诸军颇有去就之计,吾东来文武足以济事,若yù去者,本不相禁。”因夜开城门,达晓不闭。众咸惮服,莫有去者。 西魏王罴守华(今冯翊郡)州,时西魏师与东魏师战于河桥,不利。东魏降卒赵青据长安城,所在莫有固志。而罴闻之,乃大开州门,召军人谓之曰:“如闻天子败绩,不知凶吉。诸人相惊,咸有异志。王罴受恩于此,以死报恩。诸人若有异图,可来见杀;必恐城陷没者,亦任出城。如有忠诚,能与王罴同心者,可共固守。”军人见其诚信,皆无异志。 与敌推诚 唐将郭元振在京州时,西突厥首领乌质勒部落强盛,款塞通和。元振就其牙帐,计会军事。时天大雪,元振立于帐前,与乌质勒言议。须臾雪深风冻,元振未尝移足。乌质勒年老,不胜寒苦,会罢而死。其子娑葛以元振故杀其父,谋勒兵攻之。副使解琬知其谋,劝元振夜遁。元振曰:“吾以诚信待人,何所疑惧?且深在寇庭,遁将安适?”乃安卧帐中。明日亲入虏帐,哭之其哀,行弗赠之礼。娑葛乃感其义,复与元振通好。 郭子仪屯于泾阳,仆固怀恩率蕃兵来寇。子仪一军万余人,而杂兵围之数重。子仪使李国臣拒其东,魏楚玉当其南,陈回光当其西,朱元琮当其北,子仪率甲骑二千出没左右前后。虏见而问曰:“此谁也?”报曰:“郭令公也。”回纥惊曰:“令公存乎?仆固怀恩言天可汗已弃四海,令公亦谢世,中国无主,故我从其来。今令公存,天可汗存乎?”对曰:“皇帝万寿无疆。”回纥皆曰:“怀恩欺我。”子仪又使谕之曰:“公等顷岁远涉万里,翦除凶逆,恢复二京。是时子仪与公等周旋艰难,何日忘之?今一旦弃旧好,助一叛臣,何其愚也!且怀恩背主弃亲,于公等何有?”回纥曰:“为令公亡矣!不然,何以至此?令公诚存,安得而见之?”子仪将出,诸将谏曰:“贼寇之心,不可信也,请无往。”子仪曰:“贼有数十倍之众,今力固不敌。且至诚感神,况贼辈乎?”诸将曰:“请选铁骑五百卫从。”子仪曰:“适足以为害也。”乃传呼曰:“令公来!”贼初疑,持矢持之。子仪以数十骑免胄徐出,而劳之曰:“安乎?公等久同忠义,又何至于是?”回纥皆舍兵下马,齐拜曰:“果吾父也!”子仪召其首领,各饮之酒,与之佳锦,欢好如初。 德宗时,朱Г、朱滔、王武俊联兵反,Г既污宫阙,群贼附李希烈,希烈僭号,yù臣制诸叛,众心稍离。自奉天下罪己诏,赦群贼,昭义帅李抱真先遣门客贾林以大义说武俊,合从击Г。武俊虽许之,然尚犹豫。抱真乃以数骑径入武俊营,谓曰:“朱Г、希烈僭窃大位,足下不能自振于数贼之间,乃舍九叶天子而臣反虏乎?”因言及播越,抱武俊哭,涕泗jiāo下。武俊亦哭,感动左右。又于武俊帐中酣寝久之。武俊感其不疑,结为兄弟而别。明日合战,大破朱滔。 淮西既平,裴度为节度招抚使,蔡人大悦。旧令:途无偶语,夜不然烛。人或以酒食相过从者,以军法论。度乃约法:惟盗斗杀,外余尽除,其往来者,不复以昼夜为限。蔡之遗黎,始知有生人之乐。度以蔡卒为牙兵,或以为反侧者其心未安,不可自去其备。度笑而答曰:“吾受命为帅,元恶就擒,蔡人即吾人也。”父老无不感泣。 贾耽为义成军帅,时淄清李纳虽外奉朝命,而心常蓄并吞之谋,纳兵士数千人,自行营归,路由滑州。大将请城外馆之,耽曰:“与人邻道,奈何野处其兵士?”因馆之城内。淄青将士心服之。 令狐楚为河阳节度使,时乌重胤移镇沧州,以河阳锐卒三千人为牙兵,士卒不愿出乡,至中路,溃散,不敢归,屯于境上。时楚未至,闻之,即疾驰赴镇。溃卒亦已至城北,将大寇掠。楚单车出迎,谕以逆顺,咸令兵士弛弓释甲,用之为先驱以归。仍斩其首恶,众遂定。 五代李茂贞为凤翔节度,xìng至宽。有部将符昭者,人或告其谋变,茂贞亲至其家,去爪牙,熟寝,经宿而还。上下遂服之。 以恩信结敌人 唐苏定方之讨贺鲁,薛仁贵上疏曰:“臣闻兵出无名,事故不成。明其为贼,敌乃可服。今泥熟杖素悍,不服贺鲁,为贺鲁所破,掳其妻子。汉兵有于贺鲁诸部落得泥熟等家口,将充贱者,宜括取送还,仍加赐赉。即是明其枉破,使百姓知贺鲁是贼,知陛下德泽广及也。”高宗然其言,使括泥熟家口悉送还之,于是泥熟等请随军效其死节。 张俭前在朔州,属李靖。平突厥之后,有思结都落贫穷离散,俭招慰安集之。其不来者,或居碛北,既亲属分住,私相往还。俭并不拘贵贱,但存纪纲羁縻而已。及俭移任州司,谓其将叛,遽以奏闻朝廷。议发兵进讨,仍起俭为使,就观动静。俭单将推诚入其部落,召诸首领,布以腹心,咸稽颡而至。便移就代州,即令检校代州都督。俭遂劝其营田,每年丰熟,虑其私蓄,富实骄侈,表请和籴,拟充贮备。蕃人喜悦,边军大收其利。 隋末,义兵起,屈突通镇长安,兵败势蹙。或说通归降,通泣曰:“吾蒙国重恩,历事两主,受人厚禄,安可避难?有死而已!”每自摩其颈曰:“要当为国家,受人一刀耳。”劳勉将士,未尝不流涕,人亦以此怀之。 宋至道中,jiāo趾酋长黎桓不顺,海贼频年剽劫。朝廷加恩于桓,以转运使陈尧叟为国信使。先是,将命jiāo趾者,必赠遗数千缗,桓所赋敛,往往断民手足。尧叟召其子,授以朝命,却其私觌。及jiāo趾民卜文勇等,先杀人亡命,为如昔镇将藏匿,凡百余人。尧叟皆搜获付之,且戒之勿加酷法。jiāo趾感恩,桓乃捕送海贼为谢,且言已勒溪洞,不得搔动。 知人 后汉光武任使诸将,多访于邓禹。禹每有所举,皆当其才,光武以为知人。 吴汉为人质厚少文,造次不能以词自达。光武将发幽州兵,夜召禹问可使行者,禹曰:“数与吴汉言,其人勇鸷有智谋,诸将鲜及。”即拜大将军。果立大功。 蜀将诸葛亮率诸军驻汉中,以魏延领司马,杨仪为长史司。延善养士卒,勇猛过人,又xìng矜高,当时皆避下之,惟仪不假借延。延以为忿,有如水火。仪常视画分部,筹度粮谷,不稽思虑,斯须便了,军戎节度取办于仪。亮深惜仪之才干,延之骁勇。常恨二人之不平,不忍有所偏废也(延、仪才有所偏,孔明任人各取所长)。 晋羊祜为征南将军,时王 参军事,祜深知之。或曰: 为人志大,奢侈不节,不可专任,宜有以裁之。祜曰:“ 大有将才,若济其所yù,必可用也。”识者谓祜能举善焉。 后为益州刺史,祜以 有奇略,密表留 。伐吴之役,举杜预自代,遂建大功。 陈武帝尝与诸将宴,杜僧明、周文育、侯安都为寿,各称功伐。帝曰:“卿等悉良将也,而并有所短:杜公志大而识暗,狎于下而骄于尊,矜其功,不知其拙;周、侯jiāo不择人,而推心过差,居危履险,猜防不设,侯即傲诞而无厌,轻挑而肆志,并非全身之道。”卒如其言。 隋代州总管汉王谅作乱,李景发兵拒之,谅频遣刘嵩、乔钟旭等攻之,景帅士卒殊死战,屡挫贼锋。司马冯孝慈、司法参军吕玉并骁勇善战,仪同三司侯莫陈颖多谋画,工拒守之术。景推诚此三人,无所关预,惟务待重,时出抚循而已。 唐裴行俭晓用兵奇术,兼负知人之鉴,尝所引偏裨程务挺、张虔勖、崔智 、王方翼、党金毗、刘敬同、郭待封、李多祚、黑齿常之,尽为名将,至刺史者十数人。 西川刘辟反,杜黄裳以为独任高崇文可以成功,遂拜神策行营节度使,兼统左右神策、奉天麟游诸镇兵以讨辟。时宿将专征者甚众,人人自谓当选,及诏出,大惊。崇文在长武城,练卒五千,常若寇至。及是,中使至长武,卯时宣命,而辰时出师,五千卒器用无阙者。至兴元,有折逆旅之匕著者,斩之以徇。西从阆中入,遂却剑门之师,解梓潼之围。黄裳又奏请:不以中官为监军,只委高崇文为使。崇文素惮刘氵雍,黄裳使人谓崇文曰:“若不奋命,当以刘氵雍代汝。”由是得崇文死力。既平辟,宰臣入贺,帝目黄裳曰:“此卿之功也。” 宋朝曹彬为枢密使,太宗诏举材堪将帅者,久之,彬曰:“知人不易,朝廷虽多士,未见其能。臣有子玮,好谋而断,谓堪试用。”太宗喜其内举,乃自ト门..侯,擢知渭州。时年十九,至部,腾檄区落,告以丹青之信,寇人皆泣下,康贼羌举族内附。李继迁寇西凉,次石门,玮率兵邀败之。城笼竿川,灭章族,破 角厮罗,以功累历方镇。 善用人 前汉陈平事魏王,说不听,去归项羽。羽久不任,平乃就汉。因魏无知求见汉王,拜平为都尉,使骖乘舆,护军。诸将及绛、灌等毁平曰:“平居家时,盗嫂;事魏王不容,而亡归楚;楚不中,又亡归汉。伏愿大王察之。”汉王疑之,以诘无知曰:“有之乎?”无知曰:“有之。臣所言者,能也;陛下所问者,行也。今有尾生、孝己之行,而无益于胜负之数,陛下何暇用之乎?今楚汉相拒,臣进奇谋之士,顾其计诚可以利国家耳,盗嫂安足疑乎?”汉王召平问曰:“吾闻先生事魏不遂,事楚亦然,今又从吾游,信者固多心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6 章 ?”平曰:“臣事魏,魏不能用臣说,故去事项王。项王不信人,是以归大王。诚臣计画有可采者,愿大王用之;使无可用者,大王所赐金具在,请封付官,得请骸骨。”汉王乃谢,厚加赐,拜以为护军中尉,尽护诸将。诸将乃不敢复言。卒用平计,灭楚。封户牖侯,世世勿绝。平辞曰:“非臣之功也。”上曰:“吾用先生计谋,战胜克敌,非功而何?”平曰:“非魏无知,臣安得进?”上曰:“若子者,可谓不背本矣。”乃并赏无知。 唐尉迟敬德举城来降,太宗大悦,引为右一府统军。屈突通、殷开山咸谏,太宗引入卧内,赐以金宝,谓曰:“丈夫以意气相期,勿以小疑介意。寡人终不听谗言以害忠良,公宜体之。心意yù去,今以此物相资,表一时共事之情也。”是日,因从猎于榆窠,遇王世充领步骑数万来战。世充骁将单雄信领骑直趋太宗,敬德跃马大呼,横刺雄信坠马。贼徒稍却,敬德翼太宗以出贼围,更率步骑兵与世充jiāo战,数合,其众大溃,擒伪将陈智路,获排稍兵六千人。太宗谓敬德曰:“众人证公必叛,天诱我意,独保明之,福善有凭,何相报之速也。” 郑从谠知人善任,xìng不骄矜,故所至有声绩。在大原时,大将张彦球强杰难制,前后帅守以疑间贻衅,故军旅不宁。及从谠抚封四年,知其才用可委,开怀任遇,得其死力,故抗虏全城,多彦球之助也。 郭孝恪唐初拜宋州刺史,令与徐 经营武牢以东所得州县,委以选补。其后窦建德率众来援王世充,孝恪于青城宫进策于太宗曰:“世充日蹴月迫,力尽计穷,县首面缚,翘足可持。建德远来助虐,粮道阻绝,此天丧之时。请固武牢,屯军汜水,随机应变,则易为克殄。”太宗然其计。及破建德,平世充,太宗于洛阳置酒高会诸将曰:“郭孝恪谋擒建德之策,王长先龙门下米之功,皆出诸人之右也。” 颜真卿为平原太守,禄山遣其将李钦凑、高邈、何千年等守土门。真卿从父兄常山守杲卿与长史袁履谦谋杀凑、邈,擒千年,送京师。土门既开,十七郡同日归顺,共推真卿为帅,得兵二十余万,横绝燕、赵。诏加真卿户部侍郎,依前平原太守。清河客李萼,年二十余,与郡人来乞师,谓真卿曰:“闻公义烈,首倡大顺,河朔诸郡恃公为长城。方今清河,实公之西邻也,仆幸寓家,得其虚实,知可为长者用。今计其蓄积,足以三平原之富,士卒可以二平原之强。因而抚之,以为腹心辅车之郡,其它小城,运之如臂使指,惟公所命,谁敢不从?”真卿借兵千人,令萼将之。真卿谓曰:“兵出也,吾子何以教我?”萼曰:“今闻朝廷使程千里统众十万,自太行东下,将出崞阝口,为贼所厄,兵不得前。今若伐魏郡,斩袁知泰,太守司马垂使为西南主,分兵开崞阝口之路,出千里之兵使讨邺、幽陵;平原、清河合力同志,十万之众徇河阳,分兵而制其冲。计王师不下十万,公当坚壁,无与挑战,不数十日,贼必溃而相图矣。”真卿然之。乃移牒清河等郡,遣其大将李择jiāo、副将范冬馥、裨将和琳、徐浩等进兵,与清河四千人合势,而博平以千人来,三郡之师屯于博平,去堂邑县西南十里。袁知泰遣其将白嗣深、乙舒蒙等以二万人来拒战,贼人大败,斩首万余级。 解仇用人 春秋时,狄师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鲍叔帅师来言曰:“子纠,亲也,请君讨之(鲍叔乘胜而进军,志在生得管仲,故托不忍之辞也)。管仲,仇也,请受而甘心焉(管仲shè桓公,故曰甘心,言yù快意戮杀之)。”乃杀子纠于生窦(鲁地),召忽死之。管仲请囚,鲍叔受之,及堂阜而脱之(堂阜,齐地)。归而以告曰:“夷吾治于高 ,(高 ,齐卿高敬仲也。言管仲政事之才多于敬仲),使相可也。从之。初,臼季使过冀,见 缺耨,其妻饣盍之(臼季,胥臣边。冀,晋邑。耨,锄边。野馈曰饣盍。)敬,相待如宾。与之归,言诸文公曰:“臣闻之,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请用之。”公曰:“其父有罪,可乎(缺父冀芮yù杀文公)?”对曰:“舜之罪也,殛鲧;其举也,与禹。管敬仲,威之贼也,实相以济。”文公以为下军大夫。及自箕,桓公以三命命先且居将中军(且居,先轸之子。父死适,故进之也),以再命命先茅之县赏胥臣曰:“举 缺,子之功也(先茅绝后,故取其县,以赏胥臣)。”以一命命 缺为卿,复与之冀(还其父故邑)。 前汉韩信击败赵军,令军中无斩广武君(李左车),有生得之者,赏千金。顷之,有缚而至戏下者。信解其缚,东向坐而师事之,得平燕之策焉。 周德威与李嗣昭有私憾,李克用临终顾谓其子存勖曰:“进通忠孝,不负我(嗣昭小名进通)。重围累年,似与德威有隙。以吾命谕之:若不解重围,殁有遗恨。”存勖达遗旨,德威感泣,由是励力坚战,竟破强敌,与嗣昭欢爱如初。 使过 春秋时,ゾ之役,晋人既归秦帅,大夫及左右皆言于秦伯曰:“是败也,孟明之罪也,必杀之。”秦伯曰:“是孤之罪也,夫子何罪?”复使为政。其后秦伯伐晋,济河焚舟(示必死也),取王官及 。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ゾ尸而还,遂霸西戎。用孟明也。 晋侯入曹,令无入僖负羁之宫,而免其族,报施也(报昔餐璧之施)。魏 、颠颉怒曰:“劳之不图,报于何有?” 僖负羁氏。魏 伤于胸,公yù杀之,而爱其材,使问且视之病。将杀之,魏 束胸见使者曰:“以君之灵,不有宁也。”距跃三百,曲踊三百(距跃,超越也。曲踊,跳踊也。百犹万也)。乃舍之。杀颠颉,徇于师。 必阝之战,晋中军元帅荀林父败绩,晋师归,请死。晋侯yù许之,士贞子谏曰:“不可(贞子,士渥浊)。城濮之役,晋师三日馆谷,文公犹有忧色。左右曰:有喜而忧,如有忧而喜乎(言忧喜失时也)?公曰:得臣犹在,忧未歇也。困兽犹斗,况国相乎?及楚杀子玉(子玉,得臣),公喜曰:莫荼dú也。已是,晋再克而楚再败也,楚是以再世不兢。今天或者大警晋也,而又杀林父以重楚胜,其无乃久不兢乎?林父,社稷之卫也,若之何杀之?夫其败也,如日月之蚀焉,何损于明?”晋侯使复其位。 唐萧铣据荆州,遣李靖安辑之。至峡州,阻水涨,久不得进。高祖怒其迟留,yīn使峡州都督许绍斩之。绍惜其才,为之请命,于是获免。会开州蛮首再肇则反,率众寇夔州,赵郡王孝恭与战不利。靖率兵八百,袭破其营,后又要除设伏,临阵斩肇则,俘获五千人。高祖甚悦,谓公卿曰:“朕闻使功不如使过,李靖果展其效。” 嗣曹王皋为江西节度,其将伊慎尝将江西兵,从李希烈平襄州。及希烈反,惧皋用伊慎,乃yīn遗之锁甲,又诈为慎书往复,置于境上。上闻,即遣中使斩慎。皋表请舍,令自效。会与贼夹江为军,中使又至,皋乃免令以功自赎,赐之以所乘马及器甲,令推锋而先,皋率军继之,责其有功。果大破贼,斩首数百级,慎方得免罪。 高崇文伐蜀,次万胜堆。大将阿跌光颜与崇文约,到行营愆一日,惧诛,请深入以自赎,乃军于鹿头西大河之口,以断贼粮道。贼大骇。是日,贼锦江栅将李文悦以兵三千归顺,寻而鹿头将仇良辅举众二万及以城降。 宋初,西山巡检郭进善以权道任人。尝有军校,自西山来诣阙,讼进不法事。太祖谓近臣曰:“所诉事多非实。盖进御下严毅,必是此人有过,畏惧而诬罔之耳。”遣中使送与进,令诘而杀之。进方奉表称谢,会并人入寇,进因谓曰:汝敢论我,信有胆气。今舍汝罪,令汝掩杀并寇。如得胜,即侍汝于朝;如败,便可自杀河东。”其人踊跃听命,果大致克捷。进即以闻,乞还其职。太祖悦而从之。 田绍斌尝盗官马数匹,贸直尽偿搏。事发,狱具,有司领见讲武殿,绍斌称死罪。太祖知其骁勇,yù宥之,执于门外,遣内侍私谓之曰:“汝今死有余责。”绍斌曰:“若恩贷其死,必能尽节上报。”俄再领见,特释之,密赐百金。会征江南,择诸军借事得五百人,为步斗军,令绍斌领之,及率云骑二千,抵升州城下,多所克捷。 示信 春秋时,晋文公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谍,间也)曰:“原将降矣。”军吏请待之。公曰:“信,国之宝也,人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 晋文公伐楚,归国行赏,狐偃为首。或曰:“城濮之事,先轸之谋。”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说我无失信,不背三舍之约。先轸所谋军事,吾用之以胜。然此一时之说,偃言万代之政,奈何以一时之利而加万世功乎?是以先之。”众人悦服。 魏明帝自征蜀,至长安,遣张 领军劲卒四十余万向剑阁。诸葛亮有战士万二千,更番归者八千。时魏军始阵,番兵适jiāo,亮参佐咸以敌众强多,非力所制,请留下兵,以并声势。亮曰:“吾闻用武行师,以大信为本,得原失信,古人所惜。去者束装以待期,妻子企踵而计日。”乃敕速遣。于是去者咸悦,愿留一战;住者愤踊,咸思致命。临阵之日,莫不拔刃争先,以一当十,杀张 ,却司马宣王,一战大克之,由信也夫。 示义 春秋时,晋将荀吴伐鲜虞,围鼓(鼓,白狄之别种)。鼓人或请以城叛,吴曰:“闻诸叔向:好恶不愆,民知所适,事无不济。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恶也。人以城来,吾独何好焉?赏所甚恶,如所好何(无复以如所好)?若其弗赏,是失信也,何庇民?”使鼓人杀叛人而缮守备。围鼓三月,鼓人或请降,使其民见,曰:“犹有食邑,始修而城。”军吏曰:“获城而不取,勒人而顿兵,何以事君?”吴曰:“所以事君也,获一邑而教人怠,将焉用邑?好恶不愆,可城获而民知义所(知义所在也。荀吴必其能获,故因以示义),有死而无二心,不亦可乎?”鼓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克鼓而返,不戮一人。 晋羊祜都督荆州诸军,率营兵出镇南夏,开设庠序,绥怀远近,甚得江汉之心。与吴人开布大信,降者yù去皆听之。吴石城守去襄阳七百余里,每为边害,祜患之,竟以诡计令吴罢守。于是戍逻减半,分以垦田八百余顷,大获其利。祜之始至也,军无百日之粮,及至季年,有十年之积。祜以孟献营武牢,而郑人惧;晏弱城东阳,而莱子服。乃进据险要,开建五城,收膏腴之地,夺吴人之资,石城以西尽为晋有。自是降者,前后不绝。乃增修德信,以怀柔初附。将帅有yù进谲诈之策者,辄饮以醇酒,使不得言。吴将陈尚、潘景来寇,祜追斩之,羡其死节而哭之,厚加殡敛。景、尚子弟迎丧,祜以礼遣还。吴将邓香掠夏口,祜募生缚香,既至,宥之。香感其恩,咸率部曲而降。祜出军行吴境,刈谷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每会众江沔游猎,尝止晋地,若禽兽先为吴人所伤,而为晋兵所得者,皆封还之。于是吴人翕然悦服,称为羊公,不之名。吴将陆抗尝病,祜馈之yào,抗服之无疑。左右多谏抗,抗曰:“羊祜岂  人者!”抗每告其戍曰:“彼专为德,我专为暴,是不战而自屈也。” 隋绛郡贼柴保昌等有众八万,炀帝令户部尚书樊子盖击之。子盖深沟高垒,不敢决战。有来归首者,不问多少,必坑之。由是莫敢降。贼徒日盛,连年不能克。炀帝乃令唐高祖代之。贼有来降者,皆引致左右,推赤心以待之,人人自安,愿效死力。其党相谓曰:“我辈本无逆心,徒以政令严酷,惧死为盗耳。前后首者皆为子盖所杀,穷无所归。今唐公与人无隔,恩意如此,我辈知不死矣。”遂相率归,前后至者数万人。余贼散走他郡。 以义感人 唐嗣曹王李皇迁湖南观察使,前使辛京果贪残,有将王国良镇郡州武岗县,豪富,京果以死罪加之,国良危惧,遂散财聚众,据县以叛。诸道同讨,连岁不能下。皇受命,乃曰:“驱疲毗诛反侧,非所以奉圣朝事。”遣使遗国良书曰:“观将军非敢大逆,盖遭谗嫉。将军遇我,何不速降?我与将军同为辛京果所构,我已蒙圣朝昭雪,使我何必持刃杀将军耶?将军以为不然,我以阵术破将军阵,以攻法屠将军城,非将军所度也。”国良且忧且喜,遣使请降,亦未决。皇即日赴县受降,中道有侯骑驰告曰:“国良军中有变,言降是诈也。”皇曰:“非尔辈所知。”遂留麾下兵,单骑假称使者,径入国良垒中。国良召使者入,皇遂大叫军中曰:“有人识曹王否?只是我!国良何不速降?”一军愕然,不敢动。适有识者走至,传呼曰:“是!”国良匍匐叩头请罪,皇执手约为兄弟,尽焚攻取之备,散仓库,给兵士,令复农桑焉。 刘昌初至平凉劫盟之所,收聚亡殁将士骸骨,坎瘗。久因感梦于昌,有愧谢之意。昌上闻,德宗下诏深自刻责,遣秘书少监孔述睿及中使以御馔、内造衣服数百袭,令昌收其骸,大将三十人,将士百人,各具棺柩衣服,葬于浅水原。分建二冢,大将曰旌义冢,将士曰怀忠冢。诏翰林学士撰铭志祭文。昌盛陈兵设幕次,具牢馔祭之。昌及大将皆素服临之,焚其衣服纸钱,别立二石,标题以冢名。诸道师徒,莫不感泣。昌在西边仅十五年,强本节用,军储丰羡。 朔方大使王 诛河曲降虏附布忠等千余人,时并州大同、横野等军有九姓同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7 章 拔曳固等部落,皆怀震惧。张说率轻骑二十人,持旌节直诣其部落,宿于帐下,召寇帅以慰抚之。副使李宪以为外国难信,不宜轻涉不测,驰状以谏。说报书曰:“吾ròu非黄羊,必不畏吃;血非野马,必不畏刺。士见危致命,是吾效死之秋也。”于是九姓感义,其心乃安。 淮安王孝恭讨萧铣,铣将帅与官军拒战,死者罪状既重,当籍没其家,以赏将士。孝靖曰:“王者之师,义存吊伐。百姓既受驱逼,拒战岂其所愿?今新定荆郢,宜弘宽大,以慰远近之心。降而籍之,恐非救焚拯溺之义,但恐自此以南城镇坚守不下,非计之善。”遂止。江汉城邑闻之,莫不争下。 激怒士心 燕围齐即墨,田单宣言曰:吾惧燕军劓所得齐卒。燕人如其言。齐人皆怒,愈坚守。田单又纵反间,言曰:“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戮辱先人,可为寒心。”燕军尽掘冢墓,烧死人。齐人于城上望见,皆涕泣,甚yù出战,怒自十倍。单知士卒可用,遂破燕师。 后汉班超使西域,至鄯善,会其吏士三十六人与共饮。酒酣,因激怒曰:“今俱在绝域,yù立大功,以求富贵。贼使到才数日,而王广礼貌即废,如收吾属送贼兵,骸骨长为豺狼食矣。”官属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从司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独有因夜以火攻贼营,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尽也。灭此寇,则功成事立矣。”众曰:善。初夜,将吏士奔贼营,会大风,超令十人持鼓藏虏舍后,约曰:“见火然,皆鸣鼓大呼。余人悉持兵弩,夹门而伏。”超顺风纵火,前后鼓噪,贼众惊乱,超手格杀三人,馀众烧死。 蜀庞统劝刘备袭益州,收刘璋。备曰:“此大事,不可仓卒。”及璋使备击张鲁,乃从璋求万兵及资宝,yù以东行。璋但许兵四千,其余皆给半。备因激怒其众曰:“吾为益州征强敌,师徒劳瘁,不遑宁居。今积帑藏之财,而吝于赏功,望士夫为出死力战,其可得乎?”由是相与破璋。 唐安禄山反,常山郡尽为贼伤,死人蔽野。大将李光弼帅本镇兵来援,亲酹其尸而哭之,为贼幽闭者出之,誓平寇难,以慰其心。众遂感动。 李 受魏博节度,时幽镇复乱,田弘正遇害(弘正累世为魏帅), 闻之,素服以令三军曰:“魏人所以富庶而能通圣化者,由田公也。天子以其仁爱,使治镇州。且田公出于魏,抚师七年,一旦镇州不道,敢兹残害,以魏无人也。若父兄子弟受田公恩者,其何以报?”众皆大哭,愿效用焉。 后唐柏乡之役,两军既成列,庄宗以梁军甚盛,虑师人之怯,yù激壮之,手持白金巨钟,赐李嗣源酒,谓之曰:“卿见南军白马、赤马都否?观之令人胆破。”嗣源曰:“彼虚有其表耳,翌日当归吾厩中。”庄宗抚髀大笑曰:“卿已气吞之矣。”嗣源引钟尽 ,即属 挥弦,跃马挺身,与其部下百人直犯白马、赤马都,奋挝舞槊,生挟二骑校而远,飞矢丽其甲如猬毛焉。由是三军增气,自辰及未,骑军百战,嗣源往来冲击,执讯获丑,不可胜计。是日,梁军大败。 威棱复众 前汉郅都为雁门太守,贼兵素闻郅都守节,举边为引军去,竟都死不近雁门。贼兵至于偶人象都(以木为人,象都之形也),令骑驰shè,莫能中,其见惮如此。 魏司马懿讨公孙渊,渊保襄平,懿进军围之。会霖潦大水,平地数尺,三军恐,yù移营。帝令军中:“敢有言徙者,斩!”都督令史张静犯令,斩之,军中乃定。既破城,兵士寒冻,乞襦。或曰:“幸多故襦,可赐之。”帝曰:“襦者,官物,人臣无私施。”不与。 唐范希朝为振武节度,界上有党项,室常jiāo居。蕃落之俗,有长帅至,必效奇骑名马。虽廉者,犹曰当从俗,以致其欢。希朝一无所受。积十四年,皆保塞,不敢横暴。蕃虽狗窃鼠偷,必杀无赦。 朔方总管张仁愿筑三受降城,表留年满镇兵以助其功。时咸阳兵二百余人逃归,仁愿尽擒之,斩于城下,军中股栗,役者无不尽力,六旬而三城俱就。 卷九 绝艺 梁大同初,魏军复围南郑,杜怀宝命第三子嶷帅二百人与魏前锋战于光道寺。流矢中其目,失马,敌人jiāo槊将至,嶷斩其一骑而上,骑以归。嶷膂力绝人,便马善shè,一日中战七八合,所佩霜明朱弓四石,每出杀伤数百人,敌人惮之,号为杜彪。 陈众军北伐,萧摩诃随都督吴明彻济江攻秦郡。时齐遣大将尉破胡等率众十万来援,其前队有苍头、犀角、大力之号,皆身长八尺,膂力绝lún,其锋甚锐。又有西试胡,妙于弓矢,弦无虚发,众军犹惮之。及将战,明彻谓摩诃曰:“若殪此胡,则彼军夺气。”摩诃曰:“愿得识其形状。”明彻乃召降人,有识胡者云:“绛衣,桦皮装弓,两端骨弥。”明彻遣人觇伺,知胡在阵,仍自酌酒饮摩诃。摩诃饮讫,驰马冲齐军。胡挺身出阵前十余步,彀弓未发,摩诃遥掷铣钅见,正中其额,应手而仆。齐军大力十余人出战,摩诃又斩之。于是齐师退走。 陈吴明彻追军吕梁,与齐大战,摩诃率七骑先入,手夺齐军大旗,齐众大溃。以功授谯州刺史。及周武帝灭齐,遣其将宇文忻争吕梁。忻时有精骑数千,摩诃领十二骑,深入周军,纵横奋击,斩馘甚众。及周遣大将王轨来赴,结长围,连锁于吕梁下流,断大军还路。摩诃谓明彻曰:“闻轨始锁下流,其两头筑城,今尚未立,公若见遣击之,彼必不敢相拒。彼城若立,则吾属贼矣。”明彻不从,水路遂断,周兵益至。摩诃又请曰:“今求战不得,进退无路,若潜军突围,未足为耻。愿公率步卒乘马舆徐行,摩诃驱驰前后,必使公安达京邑。”明彻曰:“吾为总督,必须身居其后,相率兼行,第马军宜须在前。”摩诃因夜发,选精骑八千,率先冲突,自后众骑继焉。比旦,达淮南。 隋窦荣定击突厥,史万岁诣辕门,请自效。荣定素闻其名,见而大悦,因遣人谓突厥曰:“当各遣一壮士决胜负。”突厥许诺,因遣一骑挑战。荣定使万岁出应之。万岁驰,斩其首而还。突厥大惊,遂引军去。 唐高祖率兵击群盗,至龙门县,贼母端儿众数千人至城下,高祖亲率十余骑击之。高祖连shè七十发,贼大败,皆应弦而倒。明日斩首,筑为京观。于尸上尽得所shè箭,其妙如此。 太祖讨刘黑闼,尝于肥乡列阵,太宗亲率左右击之。有一突厥,勇壮绝人,直冲太宗。两将接,太宗以天策上将大箭shè之,中心,洞背,应弦而毙,遂传此箭于北蕃。突厥见而惊叹。又尝轻骑近出,遇三骑,皆贼中骁勇有名者,举qiāng而进。左右请避之,太宗不从,待其将至,连发三矢,相次皆毙,敌人慑气焉。 尉迟敬德善解避槊,每战,单骑入阵,贼槊攒刺,终不能伤。又能夺贼槊,还以刺之。出入重围,往返无碍。齐王元吉亦善马槊,闻而轻之,yù亲自试。命去槊,两以竿相刺。敬德曰:“纵加刃,终不能伤,请勿除之。”敬德槊谨当却刃,元吉竟不能中。太宗问曰:“夺槊避槊,何者难易?”对曰:“夺槊难。”乃令敬德夺元吉槊。元吉执槊跃马,志在刺之,敬德俄顷三夺其槊。元吉素骁勇,虽相叹异,甚以为耻。王世充领步骑数万来战,世充骑将单雄信领骑直赴太宗,敬德跃马大呼,横刺雄信坠马。贼徒稍却,敬德翼太宗以出贼围。 薛仁贵领兵击九姓突厥于天山,将行,高宗内出甲,令薛仁贵试之。上曰:“古之善shè有穿七重者,卿且shè五重。”仁贵shè而洞之。高宗大惊,更取坚甲以赐之。时九姓有众十余万,令骁健数十人来挑战,仁贵发三矢,shè杀三人,自余一时下马请降。仁贵恐为后患,并坑杀之。便就碛北安拊余众,擒其伪主叶护兄第三人而还。军中歌曰:“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九姓自此衰弱,不复更为边患。 哥舒翰有家奴曰左车,年十五六,有膂力,翰善传抢,每追贼及之,以抢搭其背而喝之,贼惊顾,翰从而刺其喉,皆剔高三五尺而堕,无不死者。左车辄下马斩首,率以为常。 史敬奉形甚短少,若不能胜衣。至于野外驰逐,能擒奔马,自执鞍勒,随鞍跃上,然后羁带。矛矢在手,前无强敌。甥侄及僮使仅二百人,每以自随。临入敌,辄分其队为四五,随逐水草。每数日,各相遇,已而皆有获虏。 逆贼史思明攻河阳,使骁将刘龙仙率铁骑五千临城挑战。龙仙健勇自恃,攀右足加马鬃上,谩骂李光弼。光弼登城顾望,谓诸将曰:“孰可取者?”仆固怀恩请行,光弼曰:“此非大将所为。”历选其次,左右曰:“白孝德可。”光弼问:“所要几何兵?”孝德曰:“可独往耳。”光弼壮之,终问所yù,对曰:“愿选五十骑,于军门为继。兼请大军鼓噪以增气势,他无所用。”光弼抚其背以遣之。孝德挟二矛,策马截流而渡。龙仙见其独来,甚易之,足不降鬃。稍近,将动,孝德摇手示之,若使其不动。龙仙不之测,乃止。孝德呼曰:“待中使余致辞,非他也。”龙仙去十步与之言,亵骂如初。孝德息马伺便,因嗔目曰:“贼识我乎?”龙仙曰:“谁耶?”曰:“我,国之大将白孝德也!”龙仙曰:“是何猪狗?”孝德发声  敢,持矛跃马而搏。城上鼓噪,五十骑继进。龙仙矢不暇发,环走堤上。孝德追及,斩首,携之而归。 王敬荛魁杰沉勇,多力善战。所用qiāng矢,皆以钝铁煅就,抢重三十余斤,摧降破阵率以此胜。 宋太宗幸太原城西,督诸将麾兵发机石攻城。初,帝选诸军勇士数百人,教以剑舞,皆能掷剑空中,跃其身,左右承之,妙绝无比,见者无不恐惧。会北戎遣使修贡,赐宴便殿,因出剑士示之,袒裼鼓噪,挥刃而入,跳掷承接,霜锋雪刃飞舞满空。戎使见之,惧形于色。及是,每巡城耀武,必令剑舞前导,各呈其技。贼众乘城望之,破胆。 挑战 春秋时,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单车挑战,示不yù崇和,以疑晋之群师)。许伯曰:“吾闻致师者,御靡旌摩垒而还(靡旌,疾驱)。”乐伯曰:“吾闻致师者,左shè以 (左,车左也。 ,矢之善也),代御执辔,御下,两马,掉鞅而还(两,饰也。掉,正也。示闲暇)。”摄叔曰:“吾闻致师者,右入垒,折馘(折馘,断耳)、执将而还。”皆行其所闻而复。晋人逐之,左右角之(张两角,从旁夹攻之)。乐伯左shè马而右shè人,角不能进。 楚汉相持,彭越数绝楚粮道。项羽yù讨越,谓其将曹咎曰:“谨守成皋,yù挑战,谨勿与战。无令得东。我十五日必诛彭越,定梁地。”汉果数挑战,楚军不出,使人辱之,五六日,曹咎怒,渡兵汜水,汉击之,大破楚军,尽得楚货贿。曹咎自刭汜水上。 前秦符坚遣将黄眉、邓羌等率步骑讨姚襄,据黄落,深沟高垒,固守不战。邓羌说黄眉曰:“伤弓之鸟,落于虚发。襄频为晋将桓温、张平所败,锐气衰矣。今固垒不战,是穷寇也。襄xìng刚狼,易以刚动。若长驱鼓行,且压其垒,襄必忿而出师,可一战而擒也。”黄眉从之,遣羌率骑三千军,于襄垒以挑之。果怒,尽锐出战。羌伪不胜,引骑而退。襄追之,至于三原,羌回骑拒襄。俄而黄眉至,大战,斩之,尽俘其众。 宋苍梧王遇弑,沉攸之自江陵举兵东下,分兵出夏口,据鲁山。既至,有骄色,以郢城弱小,不足攻,遣人告行郢州事柳世隆曰:“被太后令,当暂还都。既相与奉国,想得此意。”世隆答曰:“东下之师,久承声闻。郢城小镇,自守而已。”攸之将去,世隆遣军于西渚挑战,攸之果怒,令诸军登岸,烧郭邑,筑长围,攻之。世隆随宜拒应,乘间屡破之。 武德四年,太宗围王世充于东都,窦建德自河北率兵十余万来援,太宗自率步骑三千五百人趣武牢。建德自荥阳西上,筑垒于板渚。太宗以五百骑出武牢东二十余里,将挑战。先是,李 、程咬金、秦叔宝令尉迟敬德执槊,造建德垒下,大呼致师,贼众大惊挠,出兵数千骑。太宗逡巡渐却,遂引贼以入伏内。李 等奋击大破之,获其大将殷秋、石瓒,斩首数百级。 势宜决战 太祖围王世充于洛阳,旬余不克,将士皆思归,总管刘弘基等请班师。太宗曰:“今者兴兵,正yù一劳永逸,东道诸州望风归附,洛阳孤城何能支久?功在垂成,何乃弃之而去?”乃令诸军曰:“王世充未破,师必不还。更有言班师者,斩!”众心乃定。高祖知士卒有归志,恐众心离,不堪持久,密敕旋军。太宗抗表固请,克日当定。高祖喜而从之。果平世充。 五代梁将刘寻阝攻同州,朱友谦求援于晋。晋遣将符存审、李嗣昭赴之,次河中。进营朝邑。时河中久臣于梁,衷持两端。及诸军大集,刍栗暴贵。嗣昭惧其翻覆,将急战以定胜负。居旬日,梁军逼我营,会望气者言西南有黑气,如斗鸡之状,当有战阵。存审曰:“我方yù决战,而形于气象,得非天赞欤?”是夜,阅其众;诘旦,进军。梁军逆战,大败之,追斩二千余级。自是梁军保垒不出。 晋王存勖进兵至胡柳陂,梁将贺环结陈而至,引兵据陂中土山。晋兵望之,有惧色,诸将yù领兵还营,诘朝复战。阎宝曰:“王彦章骑军已入汉阳山下,惟列步兵,向晚皆有归志,我尽锐击之,败走必矣。今若引退,必为所乘。我军未集,更闻贼胜,即不战而自溃也。凡决胜料情,情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8 章 已得,断在不疑。今王之成败在此一战,若不决战,设使余众渡河,河朔非王有也。王其勉之!”晋王闻之,愕然曰:“微公,几失计矣。”即引骑大噪,奋槊登山,大败梁兵。 临危决战 春秋时,孟明帅师伐晋,战于彭衙,秦师败绩。秦伯犹用孟明,增修国政,重施于民。明年,秦伯伐晋,济河焚舟(示必死也),取王官及郊(王官、郊,晋地也。),遂霸西戎,用孟明也。 隋末,稽胡五万余人掠宜春,窦轨讨之,行次黄钦山,与贼相遇。贼乘高纵火,王师稍却。轨斩其部将十四人,拔队中小帅以代之,勒兵复战。轨自率百骑殿于军后,令之曰:“闻鼓声,有不进者,自后斩之。”既而鼓之,士卒争赴敌,贼shè之不能止,因大破之。 昭宗时,幽州刘仁恭率军士十万寇魏州,屠其郡。梁将葛从周自形台驰入魏州,燕军突之上水关,攻馆陶门。从周与贺德lún率五百骑出战,谓门者曰:“前有敌,不可返顾!”命阖其门。从周等极力死战,大败燕人,擒都将薛突厥、王曾阝郎等。翊日,破其八寨,追击至临清。 戳力必战 春秋时,晋师伐齐。阵于鞍。晋解张御 克,郑丘缓为右。及战, 克伤矢,流血及屦,未绝鼓音(执旗鼓,故虽伤而击鼓不息),曰:“余病矣!”张侯曰:“自始合,而矢贯余手,及肘,余折以御,左轮朱殷(乌闲反),岂敢言病?吾子忍之。”缓曰:“自始合,苟有险,余必下推车。子岂识之?然子病矣(以其不识己推车)。”张侯曰:“师之耳目,在吾旗鼓,进退从之。此车一人殿之,可以集事(殿,镇也。集,成也)。若之何其以病败君之大事也?擐甲执兵,固即死也(擐音患,即,就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左并(必正反)辔,右援χ而鼓。马逸不能止,师从之(晋师从 克军)。齐师败绩,逐之,三周华不注(山名)。 晋元帝时,贼率杜曾聚兵数万,命周访击之。访有众八千,曾锐气甚盛,访曰:“先人有夺人之心,军之善谋也。”使将军李常督左甄,许朝督右甄,访自领中军,高张旗帜。曾畏访,先攻左右甄。曾勇冠三军,访甚恶之,自于阵后shè雉以安众心。令赵胤领其父诱余兵属左甄,力战,败而复合。胤驰马告急,访怒叱,今更进。胤号哭还,自辰至申,两甄皆败。访选精锐八百人,自行酒饮之,敕不得辄动,闻鼓音乃进。未至三十步,访亲鸣鼓,将士皆腾跃奔赴,曾遂大溃,杀千余人。遂定汉沔。 隋突厥沙钵略可汗并弟叶护及藩那可汗寇掠而南,诏以达奚长儒为行军总管,击之。遇于周 ,众寡不敌,军中大惧。长儒慷慨,神色愈烈。为虏所冲突,散而复聚,且战且行。转斗三日,五兵咸尽,士卒以拳殴之,手皆见骨,杀伤万计,寇气稍夺,于是解去。突厥本yù大掠秦陇,既逢长儒,兵皆刀战,寇意大沮。明日,于战处焚尸,恸哭而去。 杜伏威聚徒数万屯六合,炀帝遣其护卫将军陈棱以兵八千讨之。棱不敢战,伏威遗棱fù人之服以激怒之,并致书号为陈姥。棱大怒,悉众而来。伏威逆拒,自出阵前挑战。棱部将shè中其额,伏威怒指之曰:“不杀汝,我终不拔箭。”遂驰之。棱俯伏走奔其阵,伏威因入棱阵,大呼冲击,所向披靡。复获所shè者,使其拔箭,然后斩之。携其首复入,棱军大溃,仅以身免。 唐太宗从唐高祖破突厥于马邑,太宗手shè杀特勒一人,由是贼退。 高祖拒历山飞,深入贼阵重围数匝。太宗望见之,将轻骑突围而进,弓矢乱发,殪数十人,既接短兵,所向必溃,拔高祖于万刃之中。时骑兵已散,高祖气愦将战,太宗苦谏方止。适会步兵至,太宗奋击大破之(历山飞,魏刀儿自号也)。 李光弼驻军河阳,自将于中氵单城,外置栅,栅外掘堑,阔二丈,深亦如之。贼将周挚舍南城,并力攻中氵单。光弼命荔非元礼出劲卒于羊马城以拒贼。光弼于城东北角植小红旗,下望贼军。贼恃众直逼其城,以车千乘载木鹅、蒙冲、斗楼、ㄅ车随其后,督兵填城下堑,三面各八道过其兵,又当堑开栅,各置一门。光弼遥望贼逼城,使人语荔非元礼曰:“中丞看贼填堑开栅过兵,居然不顾,何也?”元礼报曰:“太尉拟守乎,拟战乎?”光弼曰:“战。”元礼曰:“若战,贼为我填堑,复何嫌也?”光弼曰:“吾智不及公,公其勉之!”元礼候栅开,率其勇敢出战,一逼贼军,走退数百步。元礼料敌阵坚,虽出入驰突,不足破贼,收军稍退,以怠其寇而攻之。光弼望其收军,大怒,使人唤元礼,yù按军令。元礼云:“战正忙,唤作何物?”良久,令军中鼓噪出寨门,徒搏齐进,贼大溃。 后晋时,契丹大举入寇,以杜重威为都招讨使。至阳城,遇虏,围晋师数重。军中乏水,凿井辄坏,人马渴死甚众。时晋师居下风,将阵,弓弩无所施。符彦卿曰:“与其束手受擒,曷若力战?战未必死。”乃与张彦泽、乐元福等引精骑击贼众,大败,虏主乘橐驼以遁,获车仗器械数万计。贼自阳城之败,大畏彦卿,或马病不饮 ,必唾而咒曰:“此中岂有符王耶?” 骁勇敢前 西魏将王罴为华州刺史,尝修城,未毕,梯在城外。时高欢遣将韩轨从河东宵济,袭罴,罴不知觉,比晓,轨众已乘梯入城。罴尚卧未起,闻ト外淘淘有声,罴便起身,露髻徒跣,持一白挺,大呼而出。敌见之惊退,遂至东门,左右稍集,合战破之,轨众遂遁。 后魏中山王英征义阳,傅永为统军,当长围其南门。齐将马仙埤连营稍进,yù解城围。永乃分兵付长吏贾思祖,令守营垒,自将马步骑千人,南逆仙埤。贼俯shè永,洞其左右股。永出箭,复入,遂大破之。仙埤烧营卷甲而遁。英曰:“公伤矣,且还营。”永曰:“莫汉祖扪足,不yù人知。虽国家一帅,奈何使虏有伤将之名!”遂与诸军追之,极夜而返。 后周河桥之战,诸将退走,窦炽时独从两骑为敌人追至芒山。炽乃下马,背山抗之。俄而,敌众渐多,矢下如雨。炽骑士所执弓,并为敌人所shè破。炽乃总收其箭以shè之,所中人马应弦而倒。敌乃相谓曰:“得此三人,未足为功。”乃稍引退。炽未其怠,突围而出。 唐马 从李光弼攻贼洛阳,贼将史朝义自领精兵拒王师于北邙,营垒如山,旌甲耀日,诸将愕然不敢动。 独率所部横戈而出,入贼阵者数日,贼因披靡溃去。副元师李光弼壮之曰:“吾用兵三十年,未见以少击众,有雄健如马将军者。” 唐广德初,仆固怀恩诱吐蕃入寇,代宗避狄陕州。马 即日自河右转斗戎虏间,至于凤翔。时蕃军云合,凤翔节度使孙志直方闭城自守, 乃持满外向,突入悬门,不解甲,背城出战,吐蕃奔溃。 以劲骑追击,斩俘数千计,血流于野,由是雄名益振。代宗还宫,召见慰劳之。 李靖击吐谷浑,请薛万彻同行。及至贼境,与诸将各率百余骑先行,卒与贼数千相遇,万彻单骑驰击之,贼无敢当者。还谓诸将曰:“贼易与耳!”跃马复进。诸将随之,斩数千级,人马流血,勇冠三军。 宋魏能咸平中为镇、定、高阳关三路前阵钤辖,贼骑三万余复来寇。能率州军阵于南关门,又令其子正与都监刘知训间道断贼行势。邀战数十合,贼退,薄西山。追击走之,获其器械十八万。戎人常谋入抄,能伺知,即发兵逆击之,生擒首帅,斩杀殆尽。 马知节平剑州还,及三泉,诏与王继恩讨贼。继恩责势自任,恶知节不附己,遣守彭州,配以羸兵三百,彭之旧卒悉召还成都。知节累乞师,继恩不之听。贼十万众攻城,知节率兵力战,自寅至申,众寡不敌,士多死者。逮暮,退守州廨,慨然叹曰:“死贼手,非壮夫也。”即横槊溃围而出,休于郊外。黎明,救兵至,遂鼓噪以入,贼党败去。 耿全斌从征太原还,遇虏于蒲yīn,追击至徐河,因据水口要害。迁补车骑副兵马使,又改云骑军使,屯瀛州。与虏战,所乘马两中流矢死,凡易三乘,战不却,贼为引去。 陷阵摧坚 晋襄公以狼 覃为右,箕之役,先轸黜之,而立续简伯。 覃怒,其友曰:“盍死之?” 覃曰:“吾未获死所。”其友曰:“吾与汝为难(yù共杀先轸)”。覃曰:“周志有之,勇则害上,不登于明堂(周志,周书也。明堂,庙也,所以策功序德,故不义之士不得升)。死而不义,非勇也。子姑待之。”及彭衙之役,既陈,以其属驰秦师,死焉(属,属己病)。晋师从之,大败秦师。 吴伐楚,阳モ为令尹,卜战不吉(阳モ,穆王曾孙,令尹子瑕)。司马子鱼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子鱼,公子鲂也。顺流而下,易用胜敌)?且楚故,司马令龟,我请改卜。”令曰:“鲂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吉(得吉兆)。”战于长岸,子鱼先死,楚师继之,大败吴师,获其乘舟余皇(余皇,舟名)。 唐初,段志玄从刘文静拒屈突通于潼关,文静为通将桑显和所败,军营已溃。志玄率二十骑赴之,击杀数十人而还。为流矢中足,虑众心动,忍而不言,更入战阵者再三。显和军乱,大军因此复振击,大败之。 薛仁贵、梁建方、契 何力于辽东与高丽大将温沙门战于横山,仁贵疋马先入,莫不应弦而倒。高丽有善shè者,于石城下shè杀十余人,仁贵单骑直往冲之,其贼弓矢俱失手,不能举,便生擒之。 契 何力与梁州都督李大亮、将军薛万均同征吐谷浑,军次赤川。万均率骑先行,为贼所攻,兄弟皆中qiāng堕马,徒步而斗,死者兵士十六七。何力闻之,将数百骑驰往,突围而前,纵横奋击,贼兵披靡,万均兄弟由是获免。 天宝之乱,贼将史朝义领铁骑十万阵于昭觉寺,贼皆殊死决战,短兵既接,相杀甚众。官军骤击之,贼阵不动。鱼朝恩令shè生五百人下马,弓弩乱发,多中贼而死,阵亦如初。镇西节度使马 曰:“事急矣。”遂援旗而进,单骑奔击,夺贼两牌,突入万众之中,左右披靡。大军乘之而入,朝义大败,斩首一万六千级,生擒四千六百人,降其三万二千人。转战于石榴园、老君庙,贼党又败,人马躁践,填于尚书谷。朝义轻骑而走。 天宝末,吐蕃入寇,报新城之役。晨压官军,众寡不敌。王忠嗣单马进,左右驰突,当者无不辟易,出而复合,杀数百人,贼众遂乱。三军翼而击之,吐蕃大败。 五代晋皇甫遇拜滑州节度使,贼率众屯邯郸,遇与安审琦、慕容彦超等御之。遇将渡漳河,则前锋大至。遇引退,转斗二十里,至邺南榆林店。遇谓审琦等曰:“彼众我寡,走无生路,不如血战。”遂自辰及未,战百余合,所伤甚众。遇所乘马中镝而毙,遇有亲仆杜知敏以马授遇,遇得马复战,久之稍解。顾杜知敏已为贼获,遇谓彦超曰:“知敏仓皇之中以马授我,义也!安可使陷于贼中?”遂与彦超跃马取知敏而还。寇骑壮之。俄而率军复合,遇不能解。时审琦已至安阳河,谓首将张从恩曰:“皇甫遇等未至,必为轻骑所围,若不急救,则成擒矣。” 从恩曰:“贼势甚盛,无以抵捂,将军独往何益?”审琦曰:“成败,命也。设若不济,则与之俱死。若失此二将,将何面目以见天子?”遂率铁骑北渡赴之。虏见尘起,谓救军并至,乃引去。遇与彦超中数qiāng,得还。时诸军叹曰:此三人皆猛将也。 晋王存勖举兵击梁救赵,进军柏乡五里,遣周德威先以胡骑进薄梁营。梁将韩等精兵三万,铠甲皆被缯绮,金银炫耀,晋人望之惧形于色。德威谓李存璋曰:“贼志在不战,yù以兵甲耀威耳。”乃遣存璋谕诸军曰:“尔见此贼军否?是汴州天武健儿,皆屠沽佣贩,虚有其表,徒被精甲,十不当一,擒获足以为货。”德威自率精骑,击其两偏,左驰右决,出没数四。是日,获百余人,贼遂渡河而退。 宋咸平初,契丹入寇,张凝率部兵设伏于瀛州西,出其不意,腹背奋击,挺身陷虏阵,凝子昭远从行,才十六岁,即单骑疾呼,突入阵中,掖凝而出,左右披靡不敢动。 表里夹攻 春秋时,卫人以燕师伐郑。郑祭足、原繁、泄驾以三军军其前,使曼伯与子原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北制,郑邑,今河南成皋县,一名虎牢)。六月,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 北戎侵郑,郑伯御之,患戎师,曰:“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徒,步兵也。轶,突也)。”公子突曰:“使勇而无刚者尝寇而速去之(尝,试也。勇则能往,无刚不耻退)君为三覆而待之(覆,是覆兵也)。戎轻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乃可以逞。”从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遂之(祝聃,郑大夫),衷戎师。前后击之,尽殪(为三部兵,祝聃使勇而无刚者先犯戎而速奔,以遇二覆兵至,后覆兵起,戎还走,祝聃反逐之,戎前人及中二处受敌,故曰衷戎师。殪,死也)。 楚使斗廉帅师及巴师围 (廉,楚大夫)。邓养甥、聃甥帅师救 。三逐巴师,不克(三生皆郑大夫)。斗廉衡陈其师于巴师之中,以战,而北(衡,横也。 分巴师为二部,斗廉横陈于其间,以与邓师战,而伪北)。邓人逐之,背巴师,而夹攻之(楚师伪走,郑师逐之,背巴师,巴师攻之,楚师自前还与战)。邓师大败。 人霄溃。 后汉初,光武遣王霸、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9 章 武击河南贼周建于垂惠。贼帅苏茂将五校兵四千余人救建,而先遣精骑遮击马武军粮。武往救之,建从城中出兵夹击武。武恃霸之援,战不甚力,为茂、建所败。武军奔过霸营,大呼求救。霸曰:“贼兵盛,出必两败,努力而已。”闭营坚壁。军吏皆争之,霸曰:“茂兵精锐,其众人多,吾吏士心恐而捕虏(马武也)。与吾相恃,两军不一,此败道也。今闭营固守,示不相援,贼必乘胜轻进。捕虏无救,其战自倍。如此,茂众疲劳,吾承其弊,乃可克也。”茂、建果悉兵攻武。合战良久,霸军中壮士路润等数十人断发请战,霸知士心锐,乃开营后,出军精骑袭其背。茂、建前后受敌,惊败乱走。 武德三年七月,诏秦王世民督诸军击王世充。世民移屯青城宫。营垒未立,王世充率众二万自方诸门出,凭故马坊垣堑,临谷水以御大军。诸将甚惧。秦王以精骑陈于北邙山,亲登魏宣武陵以望之,谓左右曰:“贼势迫矣!悉众而出,利在一战。今日破之,其后不能出兵。”乃令屈突通率步兵五千渡水以击之,诫通曰:“待兵jiāo,即放烟,吾当率骑军南下。”兵才接,烟作,秦王以骑冲之,挺身先进,与通表里合击,俘斩七十。 武德三年十月,罗士信取千金堡,秦王令屈突通守之。王世充自来攻堡,通惧,举烽请救。太宗度通力堪自守,且缓救以骄世充。通举三烽,已急,秦王方出援之。左右未获从,以两骑而进,遇贼骑将葛彦璋,shè之,应强而坠,擒之于阵。后军亦继至。通军复振,表里奋击,世充大败。几获世充。 秦王讨薛仁杲,营中无水,人马不饮者数日,贼将宗罗 攻之愈争。太宗度贼已疲,复谓诸将曰:“彼气将衰,吾当取之必矣。”申令诸军迟明合战,复令将军靡玉阵于浅水原南,出贼之右,以先饵之。贼将宗罗 并军共战,玉军将败,既而太宗亲御大军奄自原北,出其不意。罗 望见,复回师相拒。我师表里齐奋,呼声动天地,罗 气夺,于是大溃,斩首数千级,投涧谷而死者不可胜计。 肃宗初,逆贼安庆绪遣严庄悉其众十万来赴陕,以抗官军。贼闻官军至,悉其众屯于陕西,负山为阵。郭子仪以大军击其前,回纥登山乘其背,遇贼,潜师于山中,与斗过期,大军稍却,子仪麾回纥令进,尽杀之。师驰至其后,于黄埃中发数十箭,贼惊顾曰:“回纥来!”即时大败,僵尸遍山泽。 至德六年,贼安庆绪遣严庄助张通儒拒官军于陕。李嗣业、郭子仪讨贼,遇于新店,力战数合,我师初胜而后败,嗣业遂急应接。回纥从南山望见官军败,曳白旗而下,径抵贼背,穿贼阵过,贼阵西北角先陷。嗣业又率精骑前击,表里齐进,贼众大败,走河北。 乘胜破敌 晋杜预袭吴乐乡,虏都督孙歆,州郡皆望风归命,奉送印绶。时众军会议,或曰:“百年之寇,未可尽克。今向暑,水潦方降,疾疫将起,宜候来冬更为大举。”预曰:“昔燕乐毅藉济西一战,以并强齐。今王师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数节之后,迎刃而解也。”遂指授群帅,直指抹陵。所过城邑,莫不束手,遂平吴。先议者惭而谢焉。 东晋将周访讨贼杜曾,曾大溃,杀千余人。访夜追之,诸将请待明,访曰:“曾骁勇能战,向之败也,彼劳我逸,是以克之。宜及其衰,乘之,可灭。”鼓行而进,遂定汉沔。 十六国蜀李特攻晋将张征,军溃。特议yù释征还涪,诸将进曰:“征军速战,士卒伤残,智勇俱竭,宜因其敝遂擒之。若舍而宽之,征养病,收亡余众,更合图之,未易也。”特从之,复追攻征,溃围走。特遣将水陆追之,遂害征,生擒征子存,以征丧还之。 唐武德初,刘武周据太原,使其将宋金刚屯河东。太宗往征,金刚遁走。太宗追击大破之,乘胜逐北,一日一夜行二百余里,转战十合,士卒疲敝。至高壁岭,总管刘弘基执马谏曰:“粮已竭,士卒疲顿,顾且停营,待兵粮咸集而后战。”太宗曰:“功者难成而易败,机者难得而易失。金刚走到汾州,众心已沮,我及其未定,当承其势击之,此破竹之义也。如是更迟留,贼必生计,此失机之道也。”遂策马去,诸军乃进,莫敢以饥乏为辞。夜宿于雀鼠谷之西原,太宗不食二日,不解甲三日,军中苦饥,此夕惟有一羊,太宗抚将士与之同食,三军感恩,皆饥而思奋。明日,趋汾州,金刚列阵南北七里,以抗官军。太宗遣总管李 等当其北,长孙等当其南,亲御大军以临之。诸军战,小却,为贼所乘。太宗率精骑三千,直趋金刚,贼人太溃,遂破之。 太宗破薛仁杲将宗罗 于高摭,乘胜帅二千余骑追之。窦轨苦谏曰:“仁杲犹据坚城,虽破罗 ,未可轻进。请按兵以俟其变。”太宗曰:“虑之久矣,破竹之势,不可失也。贼大军已散,余众何足为虞?凶魁之计,尽于此矣。”遂率众而进。至夜半,军临贼城,守垣者皆乱,争自投而下。仁杲穷蹙,开门请降。 郭子仪、仆固怀恩击贼将李归仁,大破之。日暮,怀恩谓子仪曰:“贼必弃城走,请以二百骑追之,缚取李归仁、白干真、安守忠、张通儒。”子仪曰:“将军战亦疲矣,且休,迨明而图之。”怀恩曰:“归仁、守忠,天下骁贼也。骤胜而败,此天与我也,奈何纵之不取?若使得众,复为我患,虽悔无及!夫战尚速,何明日为!”子仪固止之,令还营。怀恩又固请,往而复返,一夕四五起。迟明,谍至,守忠等果遁。 朱Г之乱,贼骁将张庭芝逼栅求战。李晟谓诸将曰:“吾恐贼不出,今冒死而来,天赞我也。”勒诸将纵兵击之。时骆元光领华州兵营在于此,兵少,贼并力攻。晟遣李演、孟华以精卒救之,中军鼓噪,演力战,大破之,遂入光泰门。再战,又败之,僵尸满地。翌日,将复出师,诸将请待西军至,则左右夹攻。晟曰:“贼既伤败,须乘胜扑灭。若俟其有备,岂王师之利耶?”晟乃号令誓师,毕阵于光泰门外,使王亻必、李演率骑军,史万顷领步卒,直抵苑墙。先是,夜使人开苑墙二百余步,至是,贼已立木栅。贼倚栅拒战,晟叱军士曰:“安得纵贼如此?当先斩公等!”万顷惧,先登,拔栅而入。王亻必骑军继进,贼奔溃。大军分道并入,驱蹙至于白华。忽有贼骑千余,出于官军之背,晟以麾下百余骑驰入,左右呼曰:“相公来!”贼闻之惊溃,官军追斩,不可胜计。朱Г、姚令言遁走,其余凶党相率来降。 乘机破敌 蜀将孟达降魏,以达领新城太守。达连吴固蜀,潜图中国。谋泄,将举兵,司马懿乃潜军进讨。诸将皆言:“达与二贼jiāo结,审察而后动。”懿曰:“孟达无信义,此其相疑之时也。及其未定,往决之。”倍道兼行,八日到城下。吴、蜀各遣将救达,分兵拒之。初达与诸葛亮书曰:“宛去洛八百里,去吴二千里,闻吾举事,当表上天子,此相反复,一月间也,则吾已固,诸军足办,吾无患矣。”及兵到,达曰:“吾举事八日,兵至城下,何神速也!”懿八道攻之,寻斩达。 唐高祖讨宋老生,太宗亲与公子建成分路追兵。时方中夜,太宗驰入深谷,遂失道,下马步上,久而得路。及兵回,高祖乃令太宗自为武侯,将轻骑夜发,行前。迟明,至霍邑城下,恐宋老生不出战,遂大言激怒之。及兵至,高祖曰:“兵疲未食,恐不可战。”甚yù停营。太宗曰:“机不可失,未破赵会食,岂得下营先食乎?”高祖乃与公子建成当东面,令太宗当南面。部分才定,老生出兵jiāo战,左军遂败。太宗与军头段志玄跃马先登,深入贼阵。敌人矢下如雨,太宗为流矢所中,拔而复战,冲突其阵;后愤气弥厉,手杀数十人,两刃尽缺,血流入袖,洒而复战。老生遂大败。 太宗讨薛仁杲,既克,诸将奉贺,因问曰:“始大王野战破贼,其主尚保坚城,王无攻具,轻骑腾逐,不待步兵,径薄城下,咸疑不克而竟下之,何也?”太宗曰:“此以权道迫之,使其计不暇发,以故克也。宗罗 恃往之胜,兼复养锐,日久,见吾不出,意在相轻。今喜吾出,悉兵来战。虽击破之,擒杀盖少,若不急蹑,还走投城,仁杲收而抚之,则便未可得矣。且其兵众皆陇西人,一败披退,不及回顾,散归陇外,则析 庶自虚,我军随而迫之,所以惧而降也。此可谓成算,诸君尽不见耶?”诸将曰:“此非凡人所能及也。” 乘风雨破敌 后汉杨璇为零陵太守,时苍梧贼攻劫州县,贼众多而璇力弱,吏人忧恐。璇乃特制马车数十乘,以排囊盛石灰于车上(排满拜反),系布索于马尾;及为兵车,专控弓弩。及战,乃令马车居前,顺风鼓灰,贼不得视,因火烧布,然马惊奔贼阵,因使后车弓弩乱发,钲鼓鸣震,群寇大骇破散,追逐伤斩无数,郡境以清。 永平中,贼兵杀后部王安得,攻金满城。戊己,校尉耿恭乘城转战,会天大风雨,随而击战,杀伤甚众。贼兵震怖,相谓曰:“汉兵有神,真可畏也。”遂解去。唐苏定方骁悍多力,为折冲,随李靖袭突厥颉利于碛口。定方率二百骑为前锋,乘雾而行。去贼一里,忽然雾歇,见牙帐,遂掩袭之,颉利狼狈散走。 梁将王琳大治舟舰,引兵东下,时攻陈霸先,遣侯 拒之。 以琳军威方盛,乃引军入芜湖避之。是时西南风急,琳自谓得天助,直趋建康。侯 等引兵徐出芜湖,以蹑其后。比及兵jiāo,西南风翻为 用,琳兵掷火炬以烧陈船者,则皆返烧其船。琳兵溃乱,投水死者十二三,其余皆弃船上岸,为陈军所杀殆尽。 后魏太武征赫连昌,师次城下,收众伪退,昌鼓噪而前。会风雨从东南来,沙尘昏冥,宦者赵倪进曰:“今风雨从贼后来,我向彼背,天不助人,将士饥渴,顾且避之,更待后日。”崔浩曰:“不可!千里制胜,一日之中,岂得变易?贼前行不止,后已离绝。宜分军隐山,掩击不意,风道人在,岂有常也?”从之。分骑奋击,昌军大溃。 隋将皇甫绾屯兵一万在抱罕,薛举选精锐二千人袭之,与绾军遇于赤岸。陈兵未战,俄而风雨暴至,初风逆举阵,而绾军遇不击之;忽返风,正逆绾阵,气色昏昧,军中扰乱。举策马先登,众军从之,隋军大溃,陷抱罕。 后晋时,契丹入寇,杜重威领大兵至白团卫村下营。贼骑环绕之,奇兵出寨后,断粮道。是夜东北风大起,至旦犹甚,破屋折木,营中掘井辄坏,人马俱歇。契丹主令其众曰:“晋军止此耳,当尽擒之。”命铁鹞四面下马,拔鹿角而入,奋短兵以击晋军。又顺风纵火,扬尘以助其势。晋军愤怒,大呼曰:“招讨使何不用军,而令士卒徒死!”诸将咸请战,重威曰:“俟风稍缓,徐观可否。”李守真曰:“此风助我也!彼众我寡,风沙之内,莫测多少,奋命格斗,强者必胜。如俟风止,我无噍类矣。”即呼曰:“诸军齐力击贼!”又谓重威曰:“令公善守御,守真以中军决死矣。”张彦泽召诸将问计,yào元福曰:“军中饥渴已甚,若俟风反出战,吾属为寇矣。虏谓我不能逆风以战,宜出其不意以击之,此亦兵家诡道也。”符彦卿曰:“与其束手就擒,曷若以身徇国?”乃与元福等引精骑出西门击贼,诸将继至,契丹却数百步。彦卿谓守真曰:“其曳队往来乎,直前奋击以胜为度乎?”守真曰:“事势如此,安可回 ?宜长驱取胜耳!”彦卿等跃马而去。风势益甚,昏晦如夜,乃拥万余骑横击契丹,呼声动天地,契丹大败而走。 散众 后汉初,河南贼张步据齐地,汉将耿 讨败之。步ròu袒负斧 于军门, 传步诣行在所,勒兵入据其城,树十二郡旗( 凡平城阳、琅琊、高密、胶东、东莱、北海、齐、千乘、济南、平原、泰山、临淄)。时步众尚十余万,辎重七十余两,令降军各以郡人诣旗下,皆罢遣军人,令归乡里,齐地悉平。 后魏末,河北贼葛荣为魏将尔朱荣所擒,余众悉降。以贼徒既众,若即分割,恐其疑惧,或更结聚,乃下令各从所乐,亲属相随,任所居止。于是群情喜悦,兵即四散,数十万众一时散尽。待出百里之外,乃始分道押领,随便安置,咸得其宜。擢其渠帅,量才授用,亲附者咸安,时人服其处分机速。 卷十 兵贵有继(兵无继必败附) 后汉初,张步据齐地十二郡。汉将耿 讨之,壁于临淄。步与第三篮弘寿及大彤渠帅重异等兵(重姓,异名也),号二十万,至临淄大城,东将攻 。 先出淄水上,与重异遇,突骑yù纵。 恐挫其锋,令步不敢进,故示弱以盛其气,乃引归,水城陈兵于内。步气盛,直攻 营,与 裨将刘歆等合战。 升王宫怀台望之,(临淄本齐国所都,即齐王宫中之怀台也,《东观记》作怀台),视歆等锋jiāo,乃自引精兵以横突步阵于东城下,大破之。 吕布从东缗与陈宫将万余人来与曹公战。时兵皆出取麦,在者不能千人,屯营不固。曹公乃令fù人守陴,悉将兵距之。屯西有大堤,其南林木幽深。布疑有伏兵,乃相谓曰:“曹公多诈,勿入伏中。”引军南屯十余里。明日复来,曹公隐兵堤里,出半兵堤外。布益进,乃令轻兵挑战。既合,伏兵乘堤,步骑并进,大败之。 魏大将军曹休从皖口深入与贼战。贾逵度贼无东关之备,必并军于皖,乃部署诸将水陆并进,行三百里,得生贼,言“休战败,孙权遣兵断夹石”。诸将不知所出,或yù待后军。逵曰:“休军败于外,路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0 章 于内,进不能战,退不得还,安危之机,不及终日。贼以军无后继,故至此。合疾进,出其不意,所谓先人以夺其心,贼见吾兵必矣。若待后军,贼已断险,兵多何益?”乃兼道进军,多设旗鼓为疑兵,贼见逵军遂退。 蜀将姜维围狄道。魏将陈泰等进军,度高城岭潜行,夜至狄道西南高山之上,多举烽火鸣鼓角。城中见救者至,皆愤勇。维谓:“救兵当须集众乃发。”而卒闻已至,谓有奇变宿谋,上下震惧而去。 兵无计必败 唐契丹李尽忠、孙万荣叛,有诏王孝杰起白衣为清边总管,统兵十八万讨之。孝杰军至于夹石谷遇贼,道险虏甚众。孝杰率精锐之士为先锋,且战且行。及出谷,布方阵以捍贼。后军总管苏冗晖畏贼众,弃甲而遁。孝杰既无后继,为贼所乘,营中溃乱,孝杰堕谷而死,兵士被杀殆尽。时张说为节度管书记,驰奏其事。则天问孝杰败亡之状,说曰:“孝杰忠勇敢死,深入贼境,以少御众。但为后援不至,所以致败。” 兵多宜分军相继 东魏大将高欢大举以伐西魏,将度蒲津,其将薛 叔曰:“西贼连年饥馑,但宜分兵诸道,勿与野战。比及来年,麦秋人众,尽应饥死,西贼自然归降,愿无渡河也。”侯景亦曰:“今者兵众极大,万一不提,卒难收敛。不如分为二军相继而进,前军若胜,后军全力;前军若败,后军承之。”高欢皆弗听,遂有沙苑之败。 救兵 春秋时,楚伍员与申包胥友(包胥,楚大夫)。其亡也,谓申包胥曰:“我必复楚国(复,报也)。”申包胥曰:“勉之,子能复之,我必能兴之。”及昭王在随,申包胥如秦乞师曰:“吴为封豕、长蛇,以荐食上国(荐,数也。言吴贪害如蛇、豕)。”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七日,秦师乃出。申包胥以秦师至,秦子蒲、子虎帅车五百乘以救楚(五百乘,三万七千五百人)。子蒲曰:“吾未知吴道(道由去术)。”使楚人先与吴人战,而自稷会之,大败夫概王于沂(稷、沂,皆楚地)。 力少分军必败 汉初,黥布反,渡淮击楚,楚发军与战徐僮间。楚为三军,yù以相救为奇兵。或说楚将曰:“布善用兵,人素畏之。且兵法:自战其地为散地。今别为三军,彼败吾一军,馀皆走,安能相救?”楚将不听,布破其一军,二军散走,遂西与高帝兵遇于蕲西,大战,帝军散走。 后汉初,渔阳太守彭宠反,自将一万余人攻幽州剌史朱浮于蓟。光武使将军邓隆军路南,浮军雍奴,遣吏奏状,帝读檄怒谓使者曰:“营相去百里,其势岂得相及?比若还,此军必败矣。”宠果盛兵临河以拒隆,又别发轻骑二千袭其后,大破之。隆军去朱浮远,遂不能救,引而去。 吴汉讨公孙述,乃进军攻广都,拔之。光武戒汉曰:“成都十余万众,不可轻也。但坚据广都,待其来攻,勿与争锋。若不敢来攻,公转营迫之。须其力疲,乃可击也。”汉乘利逐,自将步骑二万余进逼成都,去城十里,阻江北为营,作浮桥;使副将刘尚将万余人,屯于江南,相去二十余里。帝闻大惊,使责汉曰:“公既轻敌深入,又与尚别营,事有缓急,不复相及。贼若出兵缀公,而以大众攻尚,尚破,公即败矣。急引兵还广都!”诏书未到,述果使其将谢丰、袁吉攻汉,使别将攻尚。汉败入壁,丰围之。汉乃召诸将励之曰:“今与刘尚二处受围,其祸难量,yù潜师就尚于江南,并兵御之。若能同心一力,人自为战,大功可立。如其不然,败以无余。”于是飨士秣马,闲营三日不出,乃多立幡旗,使烟火不绝。夜衔枚引兵,与尚合军。丰等不觉,明日分兵拒水北,自将攻江南。汉悉兵迎战,自辰至脯,遂大破之,斩谢丰、袁吉。于是引还广都,留刘尚拒述。帝报曰:“公还广都,甚得其宜,述必不敢略尚而击公也。若先攻尚,公从广都悉步骑赴之,破之必矣。”自是汉与述战于成都、广都之间,八战八克。 蜀先主引兵东下伐吴。魏文帝闻备立栅连营七百余里,谓群臣曰:“备不晓兵权,岂有七百里营可以拒敌者乎?包原隰险,阻而为军者,为敌所擒。此兵家之忌也。缓急不相救,一军溃则众心恐矣。”数日,果闻备败。 梁将王僧辨讨侯景,与陈霸先会于白矛湾,进克姑熟,次蔡洲。景登石头城,望官军之盛,不悦,密谓左右曰:“彼军上者如是紫气,不易可当。”因率铁骑万人,声鼓而进。霸先谓僧辨曰:“善用兵者,如常山之蛇,首尾相应。贼今送死,yù为一战,我众彼寡,宜分其势。”僧辨然之,乃以强兵劲弩攻其前,轻锐躁其后,大兵冲其中。景遂夜溃,弃城而遁。 魏末,贼莫折后帜所在寇掠郡县。州人李贤率乡兵,与泾州剌史史宁讨之。后帜列阵以待,贤谓宁曰:“贼结聚岁久,徒众甚多,数州之人皆为其用。我若总为一军,并力击之,彼既同恶相济,理必总卒于我。势既不分众,其莫敌我。便究首尾,无以制之。今若令诸军分为数队,多设旗鼓,掎角而前,以胁诸栅;公既统精兵直指后帜,披甲而待,莫与jiāo锋。后帜yù前则惮公之锐,诸栅yù出则惧我疑兵。令其进不得战,退不得走,以待其懈而击之,必破。后帜一败,则众栅不攻自拔矣。”宁不从,屡战类北。贤方率数百骑经后帜营,收其妻子童仆五百余人,并辎重等属。后帜与宁战,胜,方yù追奔,忽遇贤,方弃宁而与贤接战,遂大败,后帜单骑奔走。 前秦苻坚遣将吕光领兵伐龟兹。光军其城南五里为营,深沟高垒,广设疑兵,以木为人,被之以甲,罗之垒土。龟兹王帛纯婴城自守,乃倾国资宝请诸国来救。温宿尉须等国,互合七十余万众以救之。胡便弓马,善矛槊铠如连锁,shè不可入。众甚惮之,诸将咸yù每营结阵,按兵拒之。光曰:“彼众我寡,营又相远,势分力散,非良策也。”于是迁营相接阵,为勾锁之法,精骑为游军,弥缝其阙,战于城西,败之。帛纯遁走,王侯降者三十余国。 分敌势破之 项籍围汉王于营阳,汉将纪信诈降,而汉王得出走入关,收兵yù复东。辕生说汉王曰:“汉与楚相距荣阳数岁,汉常屡困。愿君王出武关,项羽必领兵南走。王深壁冷守荣阳、成皋间,且得体息使韩信等辑河北赵地,连燕、齐,君王乃复走荣阳,未晚也。如此则楚所备者多而力分,汉得休息,复与之战,破楚必矣。”汉王从其计,出军宛、叶间。项羽闻汉王在宛,果引兵南,汉王深壁不战(纳以此弊楚也)。 晋武帝yù灭吴,以羊祜都督荆州诸军事。祜上疏曰:“蜀平之时,天下皆谓吴当并之。自此来十三年,是谓一周。今不于此平吴而更阻兵相守,不可长久。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陆具下,荆楚之众进临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扬、青、兖并向秣陵,鼓旆以疑之,多方以误之。以一隅之吴,当天下之众,势危形散,所备皆急。巴汉奇兵出其空虚,一处倾坏,则上下震dàng。吴缘江为国,无有内外,东西数千里,以藩篱自持,所敌者大,无有宁息。孙皓与下多忌,将疑于朝,士困于野,无有保世之计,一定之心。平常之日犹怀去就,终不能齐力致死,已可知也。军不逾时,必可勉矣。”帝纳之,终以此胜吴。 后魏贺拔岳讨方侯,贼兵寻弃岐州,北走安定。尔朱天光方自雍至,天光与岳合势,宣言:“今气候已热,非征讨之时。至秋凉,更图进取。”贼寇闻之,遂以为实,分遣诸军,散营众于岐州北百里,使太尉侯元进据险设栅。岳知其势分,密与天光严备,昧旦攻围元进栅,拔之,即擒元进,自馀缓抚悉降。又轻骑追配寇,及之,于平凉一战擒之。 贞元九年,朝廷筑盐州城,虑为吐蕃掩袭,诏剑南节度使韦皋发兵深入吐蕃,以分其势。皋命大将董π、张芬出西山及南道,破峨和城、通鹤军,焚定廉城,凡平堡栅五十余所,城之,二旬而毕。其后赞普北寇灵朔,又令皋出兵深入。乃令陈泊等出三奇路,崔尧臣出龙溪石门路,仇冕等趋吐蕃维州城,邢耻等趋鸡栖老翁城,高倜等趋故松州,韦良金等出雅功黎 路,王有道等过大渡河入蕃界,陈孝孙等进攻昆明城、诺齐城。自八月出军齐入,至十月破蕃兵十六万,生擒六千,斩首万余级,转战千里,蕃军连败。 唐末,朱全忠遣氏叔琮等将兵五万攻李克用,入自太行,魏博都将张文恭入自磁州新口,葛从周以兖郓兵会成德兵入自土门,氵名州剌史张归厚入自马岭,义武节度使王处直入自飞孤,权知晋州侯言以慈隰、晋、绛兵入自yīn地。叔琮入天井关,进兵昂车,沁州剌史蔡训以城降。河东都将盖璋诸侯言降。叔琮拔泽州,剌史李存璋弃城走。叔琮进攻潞州,昭义节度使孟迁降之。河东屯将李审违、王周将步军一万骑二千诣叔琮降。叔琮进趣晋阳,出石会关,营于洞氵高驿。张归厚引兵至辽州,辽州剌史张鄂降。别将白奉国会成德兵自井陉入(陉音刑,又名属镇州),拔承天军,与叔琮烽火相应。叔琮等引兵抵晋阳城下,数挑战。城中大恐,李克用登城备御,不遑饮食。时汴军既众,刍粮不给,久雨,士卒虐病,全忠乃召兵还。 上速 春秋时,舒鸠人叛楚,令尹子木伐之。及离城(舒鸠城),吴人救之。子木遽以右师先(先至舒鸠)、子扌崩、息桓、子捷、子骈、子孟帅左帅以退(五人不及,子木与吴相遇而退)。吴人居其间七日(居是两军之间)。子扌崩曰:“久将垫隘,隘乃擒也,不如速战(垫隘虑水雨)。请以其私卒诱之,简师陈以待我(简后精兵驻后为阵)。我克则进,奔则亦视之(视其形势而救助之),乃可以免。不然,必为吴擒。”从之。五人以其私卒先击吴师,吴师奔,登山以望见楚师不继,复逐之,传诸其军(吴还逐五子至其本军)。简师会之,吴师大败,遂围舒鸠,灭之。 宋华登以吴师救华氏(登前军奔吴),齐乌枝鸣戍宋(乌枝鸣,齐大夫)。厨人濮曰(濮,宋厨邑大夫):“军志有之: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有待其衰。盍及其劳且未定也,我请军。君入而固,则华氏众矣,悔无及也。”从之,齐师、宋师败吴师于鸿口(宋地)。 蜀将孟达降魏,魏朝以达领新城太守。达复连吴固蜀,潜图中国。谋泄。时司马懿秉政,恐达速发,为书给以安之。达得书,犹豫不决。懿乃且潜军进讨,诸将皆言:“达与二贼jiāo结,宜审察而后动。”懿答曰:“达无信义,此其相疑之时也,当及其未定,促讨之。”乃倍道兼行,八日到其城下。吴、蜀各遣其将向西城、安桥、木兰寨以救达,懿分诸将拒之。初,达与诸葛亮书曰:“宛去洛八百里,去吴二千里,闻吾举事,当表上天子,比相反复,一月间也。则吾城已固,诸军足办。吴所在深险,司马公必不自来,诸将来,吾无患矣。”及兵到,达又告亮曰:“吾举事八日而兵至城下,何其神速也!”懿造城下,八道攻之。 旬有六日,达甥刘贤、将李辅等开门出降,遂斩达。 后秦姚苌与苻登相持,苌将荀曜有众万人,密引符登。苌与登战败于马头原,收众复战。姚硕德谓诸将曰:“上谨于轻敌,每yù以计取之,今战既失利而更逼贼,必有由也。”苌闻而谓硕德曰:“登用兵迟缓,不识虚实,今轻兵直进,遥据吾东,必荀曜儒子与之连结也。事久庶成,其福难测。所以速战者,yù使儒子谋之未就,好之未深,散败其事耳。”进战,大败之。 武后初,徐敬业举兵于江都,称康复皇家。以  尉魏思温为谋主,问计于思温,对曰:“明公既以太后幽絷少主,志在康复。兵贵掘速,宜早渡淮北,亲率大众,直入东都。山东将士知公有勤王之举,必以死从。此则指日刻期,天下必定。”敬业yù从其策,薛璋又诉曰:“金陵之地王气见矣,宜早应之。兼有大江,其险足以自固。请且收取常润等州,以为王霸之业。然后率兵北上,鼓行而前,北则退有所归,进无不利。实为良算也。”敬业以为然,乃自率兵四千人南渡,以击润州。思温密谓社永仁曰:“无势,宜合不可分。今敬业不知并力渡淮,率山东之众以合洛阳,无能为也。”果败。 李靖征萧铣,集兵于夔州。铣以时属秋潦,江水泛涨,三峡路险,必谓靖不能进,遂休兵不设备。九月,靖乃率师而进,将下峡。诸将皆请停兵待水退,靖曰:“兵贵神速,机不可失。今兵始集,铣尚未知,若乘水涨之势,倏忽至城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此兵家上策。纵彼知我,仓促召兵,无以应敌。此兵家上策。”铣果大惧而降。 唐庄宗命将征蜀,以康延孝为先锋,排阵斩砍,使破凤州,收固镇,克兴州,取蜀三招讨兵于三泉,所俘皆谕而释之。自是昼夜兼行。王衍自利州奔归成都,断桔柏津以绝追军。延孝复造浮梁以渡,进收绵州。王衍复断绵江,浮梁而去。水泛无舟楫可渡,延孝谓招讨使李严曰:“吾悬军深入,利在速战。乘王衍破胆之时,人心离沮,但得百骑过鹿头关,彼即迎降不暇。如俟修缮津梁,便留数日。若王衍坚闭近关,析吾兵势,倘延旬浃,则胜负莫可知也。宜促骑渡江。”因与李严乘马浮江,于时得济者仅千人,步军溺死者千余人。延孝既济,长驱过鹿头关,进据汉州,遂平蜀。 后唐明宗将如汴州,至荥阳,宣武节度使朱守殷疑惧。孙晟劝守殷反,守殷遂乘城拒守。帝遣范延光谕之,延光曰:“若不急攻,则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1 章 城坚矣。愿得骑兵五百,臣先赴之,则人心必骇。”明宗从其请。延光自酉时至夜半,驰二百余里,奄至城下,与贼jiāo斗。翌日,守陴者望见乘舆,乃相率开门。延光乃入,与贼巷战,尽歼其党。 建隆元年,李筠反谋已决,枢密使吴延祚曰太祖曰:“潞城岩险,且有太行之阻,贼若保之,未可以岁月破。筠素轻锐,若速举兵击之,彼必出关,但离巢穴,即成禽矣。”上从其言,遂亲往次荣阳。西京留守向拱劝上:“济决河逾太行,乘其未集诛之。倘稽旬浃,恐贼愈滋,攻之难为力矣。”赵普亦曰:“兵尚拙速,不贵巧迟。倍道兼行,掩其未备,可一战而克也。若使坚壁固守,老我师徒,馈运险艰,则胜负未决。”上纳之。六月己巳朔,上至泽州,召控鹤左相都指挥使马全义问计策,全义请并力急攻,且曰:“缓之,恐生变。”上命诸军奋击,亲帅卫兵继之。辛巳,克其城。 示缓(攻敌有缓急) 秦伐韩,赵令赵奢将救之。去邯郸三十里,而令军中曰:“有以军事谏者,死。”秦军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震。军中候有一人言急救武安,奢立斩之。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复益增垒。秦间来,奢善食遣之。间以报秦将,秦将大喜,曰:“夫去国三十里而军不行,乃增垒,阏与非赵地也必矣。”奢既已遣秦间,乃卷甲而趋之,二日一夜至,令善shè者去阏与五十里而军。军垒成,秦人斗之,悉甲而至。奢纵兵击破之,遂解阏与之围。 曹cāo征张绣,荀攸曰:“绣以游军仰食于刘表,表不能供也,势必离。不如缓以待之,可诱而致。若急之势必相救。”cāo不从,遂进军,与绣战,表来救之,cāo败。曹cāo既克邺,袁尚、袁熙遂奔辽东,有众数千。时辽东太守公孙康恃远不服。曹公破乌桓,或说公遂征之,尚、熙可擒。公曰:“吾方使康斩送其首,不烦兵矣。”公引兵还,康果斩尚、熙,传送其首。诸将惑,问公还而斩熙、尚何也?公曰:“彼素畏尚、熙,吾急之,则并力;缓之,则相图。其势然也。” 示弱 春秋时,楚武王侵随(随国,今义阳隋县),使 章求成焉( 章,楚大夫也),军于瑕以待之(瑕,随地)。随人使少师董成(少师,随大夫董正也),斗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斗伯比,楚大夫令尹子文之父)。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羸,弱也)。王毁军而纳少师(从伯比之)。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信楚弱也),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于难。”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楚师次于句筮(楚西界也),使庐戢黎侵庸(戢黎,卢大夫)及庸方城(方城,庸地,庸县东有方城亭)。庸人逐之,囚子杨{窗心}({窗心},戢黎官属)。三宿而逸,曰:“庸帅众,群蛮聚焉,不如复大师(还复句筮师),且起王卒,合而后进。”师叔曰:“不可,姑又与之遇,以骄之。彼骄我怒,而后可克。先君分冒所以服陉隰也( 冒,楚武王父)。”又与之遇,七遇皆北(军走曰北)。惟裨、 、鱼人实逐之(裨、 、鱼,庸三邑。轻楚,故但使三邑人逐之也)。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楚子乘ㄞ会师于临品(ㄞ,传车也。临品,地名),分为二队(队,部也。两道攻之),子越自石溪,子具自仞,以伐庸(子越,斗ㄈ)。秦人、巴人从师楚盟(蛮见楚强故),遂灭庸(传言楚有谋臣,所以兴)。 战国赵将李牧常居代郡雁门备贼兵,以便宜置吏市,租皆输入幕府,为士卒费,日击数牛飨士,习骑shè,谨烽火,多设间谍,厚遇战士,为约曰:“单于为盗,入堡。有敢捕盗者,斩。”贼兵每入,烽火谨,辄入堡,不敢战。如是数岁,亦不亡失。然贼兵谓牧为怯。赵王让牧,牧如故。王怒,使人代将。岁余,败兵每来,出战,数不利,失亡多。复遣牧,牧至,如故约。匈奴数岁无所得,终以为怯。边士日得赏赐,皆愿一战。于是乃具选兵车得千三百乘,骑万三千匹,百金之士五万,控弓弩者十万人悉勒习战,大纵畜牧,人众满野。匈奴小入,佯走不胜,以数千人委之。单于闻之,大率众而来。牧多为奇阵,张左右翼击之,破杀贼兵十余万骑。单于奔走,十余岁不敢近边。 韩、魏相攻,齐相田忌率兵伐魏。魏将庞涓闻之,释韩而归。齐孙子谓田忌曰:“彼三晋之兵素皆悍勇而轻齐,号为怯。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百里趣利者蹶上将(蹶犹挫也),五十里趣利者半至。”乃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三万灶。庞涓行三日,大喜曰:“我固知齐卒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者过半矣。”乃弃其步兵,与其轻锐倍日并行逐之。孙子度其行,暮当至马陵。马陵道挟而旁多阻隘,可伏兵。乃砍大树,白而书之曰:“庞涓死此树下。”于是令万弩夹道而伏,其日暮见火举而俱发。庞涓夜至,砍树下见白书,乃举火烛之,读书未毕,齐军弩俱发,军大乱,庞涓乃自刎。 前汉韩王信反,亡走败兵,与贼兵谋攻汉。高帝自往击之,至晋阳,使人觇贼兵。冒顿匿其壮士肥牛马(匿,藏),但是异弱及羸畜。使者十辈来,皆言贼败可击。帝使刘敬复往使贼寇,还报曰:“两国相击,此宜夸矜见所长(见,示也)。今臣往,徒见羸 老弱( ,音贵,谓死者之ròu也,一说 读瘠瘦)。此必yù见短,伏奇兵以争利。愚以为贼兵不可击也。”是时汉兵已逾句汪,三十余万众兵已行。帝怒,以为沮吾军,械击敬广武。遂往至平城,贼兵果出奇兵,围高帝白登七日,然后得解。 后汉末,孙策攻陈登于匡琦城。贼初到,旌甲覆水,群下咸yù引军避之。登乃闭门自守,示弱不战,将士衔枚,寂若无人。登城观形势,知其可击,乃申命士卒众,整兵器,昧爽开南门,引军指贼营,步骑抄其后。贼周章方结阵不得还船,登纵兵乘之,遂大败。 陈霸先讨杜龛,以侯安都君守。齐军乘虚入,据石头,游骑至于关下。安都闭门兵旗职,示之以弱,且令城中曰:“有登陴看贼者,斩。”及夕,贼收军还石头。安都夜令士卒密营御敌之具。明晨,贼骑又至,安都率甲士三百人开东西掖门与战,大败之。贼乃退,不敢逼台城。 后周末,杨坚作相,尉迟迥拒命。坚遣将于仲文率兵定关东,次蓼堤。迥将檀让拥众数万人,仲文以羸师出战,让悉众来拒。仲文伪北,让军颇骄。于是遣精兵左右翼击之,大败让军。进攻梁郡,迥守将刘子宽乘城遁走。 晋末,妖贼孙恩作乱,出海盐。刘裕筑城于故海盐,贼日来攻,城内兵少,裕乃选敢死士击走之。时虽连胜,裕深虑众寡不敌,乃一夜偃旗,示以羸弱,观其懈乃奋击,大破之。 隋末,贼师孟让众十余万屯旰贻。炀帝遣王世充拒之,保都梁山,不与战。乃宣言士卒亡叛,使贼中闻之。让果大笑曰:“王世充文法吏,何能为将?吾当生缚之。”于是进攻其栅,世允与战,佯不胜。让益轻之,乃分兵虏掠。世充知其可击,令军中夷灶散幕,设方阵,四面而出战,大破之,虏男女十万余口,让仅以身免。 五代,周世宗伐江南,大将张永德请行效命。师至寿春,刘仁赡坚壁,不下。永德出疲兵居前饵之,伏精兵于便地,每战佯不利,北退三十里,伏兵悉起,前后夹攻,大败之,仁赡仅免。 本朝太宗时,契丹与西贼相结窥边,上密授成算于府州折御卿,使为之备。至是,虏将韩德城万余众,诱党项、勒浪等族,自振武入寇。御卿大败之于子河仪,勒浪等族乘败之乱,诈为府州兵蹑其后,虏众死者十六七。奏至,上召其使问状,因笑谓左右曰:“北寇小丑,轻进易退,常戒边将,勿与争锋,待其深入,即分奇兵断其归路,从而击之,必无遗类。果如我言。”左右呼万岁。因遣内侍往图地形观之。勒浪等族既与虏有隙,悉款塞内附。 示强 春秋,楚将子元以车六百乘伐郑,师于桔扶之门(桔扶,郑远郊之门也。桔,胡结反。扶,徒结反)。又自纯门,及逵市(纯门,郑外郭门也。逵市,郭门道上市)。县门不发,效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焉(县门施于内城门,郑示楚以闲门,故不闭城门,出兵而效楚言,故子元畏之不敢者)。”诸侯救郑,楚夜遁。郑人将奔桐丘,谍告曰:“楚幕有乌。”乃止(谍,间也。幕,帐也)。 楚大饥,戎伐其西南(戎,山夷也)。庸人帅群蛮以叛楚(庸,属楚之小国),麋人率百濮将以伐楚(百濮,夷也。麋,居钩也)。于是,申息之北门不启(备中国也)。楚人谋徙于阪高(楚陵北), 贾曰:“不可。我能往,寇亦能往,不如伐庸。夫麋与百濮为我饥,不能师,故伐我也。若我出师,必惧。百濮离居,将各走其邑,谁暇谋人?”乃出师。旬有五日,百濮乃罢。自庐以往,振廪同食(往伐庸廪仓也,同仓,上下无异也)。 后汉虞翊为武都太守,以讨叛羌。羌乃率众数千,遮诩于陈仓崤谷。诩即停军不进,而上书请兵。羌闻之,乃分抄旁县。诩因其兵散,日夜进道行兼百余里,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增倍之,羌不逼。或问:“孙膑减灶,而君增之。兵法:日行不过三十里,以戒不虞。而今日且二百里,何也?”诩曰:“贼众多,吾兵少,徐行则易为所及,速进则彼所不测。贼见吾灶日增,必谓郡兵来迎,众多行速,必惮追我。孙子见弱,吾今示强,势不同故也。”到郡兵不满三千,而羌众万余攻围赤亭数十日。诩乃令军中,使强弩勿发,而潜发小弩。羌以为矢力弱不能至,并力急攻。诩于是使二十强弩共shè一人,发无不中,羌大震退。诩因出城奋击,多所杀伤。明日,悉陈其众,令从东郭门出北郭门入,贸易衣服,回转数周。羌不知其数,便相恐动。诩计贼当退,乃潜遣五百余人于浅水设伏,候其走路。贼果奔,因掩而大破之。 赵石勒以荆州监军郭敬寇晋襄阳。勒令敬退屯樊城,戒之使偃藏旗帜,寂若无人,彼若使人观察,则告之曰:“自受坚守,后七八日大旗将至,相禁不复得走。敬使人浴马于津,周而复始,昼夜不绝。伺谍还告晋南中郎将周抚,以为勒大军至,惧而奔于武昌。敬遂入襄阳。 示闲暇 汉景帝时,贼人大入上郡,天子使中贵人从李广勒兵击贼兵。贵人将十骑出猎,见shè调三人,与战,被shè伤。中贵人走广,广曰:“必是贼兵shè周 者也(周 善飞,故使善shè者shè周 )。”广乃从百骑往驰三人,令其骑张左右翼,而广身shè彼三人,杀其二人,生得一人,果shè周 者也。遥见贼兵有数千骑,见广,以为诱骑,惊,上山阵。广所从百骑皆大恐,yù还驰走。广曰:“吾去大军数十里,今若走,寇兵追shè我立尽。今我留,贼兵必以我为大军之诱,必不敢击我。”广令诸骑曰:“前!”未到匈奴阵二里所止,皆下马解鞍,其骑曰:“贼多且近,即有急,奈何?”广曰:“彼阵以我为走,今皆解鞍示不走,用坚其意。”寇骑遂不敢击。有白马将出护其兵,于是广上马与十余骑奔shè杀之,复还其骑中,解鞍,令士皆纵马卧。是时会暮,贼兵终怪之,卒不敢击。向夜半时,贼兵以为汉有伏军于旁,皆引兵去。诘朝,广乃归其大军。 曹cāo军临汉中,蜀将赵云将数十骑轻行,猝与cāo大军遇。遂前突其阵,且斗且却,cāo军追至营,云更大开门,偃旗息鼓。cāo兵疑有伏,引去。 蜀诸葛亮屯阳平,遣魏延并兵东下,亮惟留万人守城。魏将司马懿率二十万众拒亮,亮在城中兵力弱,将士失色。亮是时意气自若,勒军中皆偃旗卧鼓,不得出幔,开四门扫地却洒。懿疑其有伏,于是引军北趣山。亮谓参佐曰:“司马懿谓吾有强伏,循山走矣。”候进还,白如亮所言。宣王后知,深以为恨。 前凉张重华以谢艾为军师,率骑三万进军临河。后赵石季龙将麻秋以三万众拒之。艾乘轺车,冠白 合,鸣鼓而行。秋望而怒曰:“艾年少书生,冠服如此,轻我也。”命黑稍龙骧三千人驰击之。艾左右大扰,或劝艾乘马,艾不从,乃下车据胡床指麾处分。贼以为有伏发也,惧不敢进。又遣将缘河截其后,秋军乃退。艾乘胜奔击,遂大败之。 东魏高仲密叛,以北豫州附魏,宇文泰帅军应之,至洛阳,与东魏高欢战于招山,赵贵为左军,若干惠为右军。欢兵萃左军,赵贵等战不利。会日暮,欢进兵攻惠,惠击之,皆披靡。至夜,惠引去,欢骑复来追之。惠徐下马,顾命厨人营食,食讫,谓左右曰:“长安死,此中死,有以异乎?”乃建旗鸣角,收败军,徐还。欢追骑惮惠,疑有伏兵,不敢逼。 唐吐蕃陷瓜州,王君[B16G]死,河西[B214]惧。以张守 为瓜州剌史,领余众方复筑州城,贼又暴至,略无守御之具。守 曰:“彼众我寡,又创痍之后,不可以矢石相持,须以权道制之也。”乃于城上置酒作乐,以会将士。贼疑城中有备,不敢攻城而退。守 总兵击败之。 本朝李谦溥初事周,为闲厩,使知隰州,与太原接境。谦溥至则设城隍,严兵备。不旬日,并人果以数十骑来寇城。时盛暑,谦溥服  ,摇羽扇,引二小吏登城,徐步按视。贼知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2 章 谦溥,勒兵不敢动。谦溥遣死士百人,短兵坚甲,夜缒而出,薄贼营鼓噪,营中夭扰遁去。 素教 春秋时,晋侯将伐虢。大夫士 曰:“不可。虢公骄,若骤得胜于我,必弃其民。无众而后伐之,yù御我谁与?夫礼乐慈爱,战所蓄也。夫人让事乐和,爱亲哀丧,而后可用也(上之所教,以义让、哀乐为大,不可以力强之)。虢勿蓄也,亟战将饥。”后为晋所灭(言虢不蓄义让而力战也)。 晋文公 于被庐(晋常以春 。礼,改政令贵其始也。被庐,晋地),作三军,谋元帅。赵衰曰:“ 谷可,臣亟闻其言矣,说礼乐而敦诗书。诗书,义之府也;礼乐,德之则也。德、义,利之本也。夏书曰:敷纳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敷纳以言观其志,明试以功考其事,车服以庸报其劳)。君其试之。”乃使 谷将中军, 溱佐之。使狐偃将上军,让于狐毛而佐之(狐毛,偃之兄也)。命赵衰为卿,让于栾枝、先轸。使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荀林父御戎,魏为右。晋侯始入,而教其民二年,yù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义,未安其居。”于是乎出定襄王(定王室,以示事君之义),入务利民,民怀生矣。将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信,未宣其用。”于是乎伐原,以示之信;民易资者,求不丰焉(不诈以求多),明征其辞。公曰:“可乎?”子犯曰:“民未知礼,未生其共。”于是大 以示之礼,作执秩以正其官(执秩,至爵禄之官),民听不惑而后用之,出谷戍释宋围,一战而霸,文之教也。 素备 萧衍为雍州剌史,日招聚骁勇以万数。因命按行城西空地,将起数十间屋为止舍,多伐材竹沉于檀溪,积茅若山阜,皆未之用。中兵三军吕僧珍独悟其旨,因私具橹数百张。及兵起,悉取檀溪材竹装为船舰,葺之以茅,并立办众军。将发,诸将须橹甚多,僧珍乃出先所具,每船付二张,争者乃息。武帝以僧珍为辅国将军,出入卧内。 唐王忠嗣在朔方,每至jiāo市时,即高估马债以诱之。诸蕃闻之,竞来求市,来辄买之。故蕃马益少,而汉军益壮。及在河陇,又奏请朔方、河东戎马九千匹以实之,其军又壮。迄于天宝末,战马蕃悉,赖其用焉。 端拱初,虏自大石路南侵。张齐贤预简厢军千人为五部,分屯繁 及崞县,下令曰:“代西有寇则崞县之师应之,代东有寇则繁 之师应之。比接战,则郡兵集矣。”至是,果为繁 兵所败,复降诏褒美。 先设备取胜 春秋时,城濮之役(在僖二十八年),晋无楚备,以败于必阝。必阝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君臣和),是以楚不能报。 吴子yù因楚丧而伐之,使公子掩余、公子烛庸帅师围潜(潜,楚邑),使延州来季子聘于上国(季子本封延陵,后复封州来,故曰延州来),遂聘于晋以观诸侯(观强弱)。楚莠尹然、工尹糜帅师救潜(二尹,楚官。然、糜,其名),左司马沈尹戍帅都君子与王马之属以济师(都君子,在都邑之士。王马之属,王之养马官属),与吴师遇于穷,令尹子常以舟师及沙 而还(沙,水名),左尹 宛、工尹寿帅师至于潜,吴师不能退(楚师强,故吴不得退)。楚师济于罗 ,沈尹赤会楚子次于菜山。 shè帅繁杨之师先入南怀,楚师从之,及汝清(南怀、汝清皆楚界),吴不可入(有备)。楚子遂观兵于抵箕之山(观,示也)。是行也,吴甲设备楚,无功而还。 周末,荆人伐陈,吴救之。军行三十里,夜不见星。左史倚相谓大将子期曰:“雨十日,夜甲辑兵聚,吴人必至,不如备之。”乃为阵。吴人至,见荆有备而返。左史曰:“其返覆六十里,其君子休,小人为食。我行三十里,击之必克。”从之,遂破吴军。 魏大军南征吴,到精湖,大将满宠帅诸军在前,与敌隔水相对。宠令诸将曰:“今夕风甚猛,贼必来烧营,宜为之备。”诸军皆警。夜半,贼果遣十部来烧营。宠掩击破之。 晋将罗尚遣广汉都尉曾元、牙门张显等,潜率步骑三万袭蜀贼李特营。特素知之,乃缮甲砺兵,戒严以待之。元等至,特安卧不动,待其众半入,发伏击之,杀伤者甚众,遂害曾元、张显等。 北燕冯跋据辽东,其弟方泥阻兵以叛。跋遣将冯弘与将军张兴讨之,克期出战。弘曰:“贼明日出战,今夜必来惊营,宜备之。”乃戒严,仍人课草十束,伏兵以待之。是夜,方泥果遣壮士千余人斫营。众火俱起,伏兵邀击,俘斩无遗,遂平方泥等。 戒不备附 贞元初,诏李元谅从浑 与吐蕃愈盟于平凉。元谅谓 曰:“本奉诏令营于潘原堡,以应援侍中。窃思潘原去平凉六、七十里,蕃情多诈、倘有急变,何由应赴?请次侍中为营。” 以违诏,固止之。元谅竟与 进, 营距盟所二十里,元谅营次之,壕栅深固。及 赴会,乃戒严部伍,结阵营中。是日,虏果伏甲,乘 无备窃发。时士大夫皆朝服就执,军士死者十七八。 单马奔还郡,虏追蹑。营将李朝彩不能整众,多已奔散。 至,空营而已,赖元谅之军严固。 既入营,虏皆散去。是日无元谅军, 几不免。元谅乃整军,先遣辎重,次与 俱申号令,严其部伍而还。时谓元谅有将帅之风。 卷十一 新集可击(击未集附) 蜀刘备遣吴兰屯下辨,魏太祖遣厉锋将军曹洪征之,以曹休为骑都尉。备遣张飞屯固山,yù断军后。众议狐疑,休曰:“贼实断道,宜及未集击兰,兰破,飞自走矣。”洪从之,进兵击兰,破之,飞果走。 后汉曹公征张鲁,定汉中,刘晔进说曰:“今举汉中,蜀人望风破胆矣。刘备,人杰也。新得蜀人犹未附。今破汉中,蜀人振恐,其势自倾。以公之神明,因其倾而压之,无不克也。若小缓之,诸葛亮明于理而为相,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为将,蜀人既定,据险守要,则不可犯也。今不取,必为后日患,当急图之。”数日,蜀降者说蜀中一日数十惊,备斩之而不禁也。曹公又问晔曰:“今尚可击否?”晔曰:“今已小定,未可击也。” 齐高欢伐西魏,至许原西,宇文泰拒之。至渭南,召其兵,皆未至。诸将以众寡不敌,请待欢更西以观之。泰曰:“若至咸阳,人情转搔扰。今及其新至,便可击之。”即造浮桥于渭,令军人赍三日粮,轻骑渡渭,辎重自渭南夹渭而军。李弼谓泰曰:“彼众我寡,不可平地置阵。此东十里有渭曲,可先据以待之。”遂进至渭,背水为阵,李弼为左拒,赵贵为右拒,命将士皆偃戈于葭芦中。日晡,齐师至,望见军少,竞萃于左,军乱不成列。泰乃鸣鼓,士皆奋起合战,李弼率铁骑横击之,绝其车为二,遂大败之。 太宗时,命李靖为西征行军大总管,讨吐谷浑伏充,以侯君集及任成王道宗并为之副,师次鄯州。君集言于靖曰:“大军已至,贼兵尚未走险,宜简精锐,长驱疾进,后不我虞,必有大利。若此策不行,潜遁必远,山障为阻,讨之实难。”靖然其计,乃简精锐,轻赍深入。道宗追及伏充之众于库山,破之。伏充轻兵入碛,以避官军。靖乃中分士马为两道并入:靖与薛万均、李大亮趣北路,且使君集、道宗趣南路。历破逻真谷,逾汉哭山,经途二千余里,行空虚之地,盛夏降霜,山多积雪,转战过星宿川,至于柏海,频与贼过,皆大克获。北望积石山,观河源之所出焉,乃旋师与李靖会于大非川。 本朝太宗征大原时,节度使何继筠把石岭关。大戎来援,继筠率数千骑御之。虏至,乘其未成列,遽麾兵击之,败众大溃,追奔数十里。 太祖亲征泽潞,车驾次荥阳,西京留守向拱朝于行征。召拱,与语,拱曰:“李筠逆节,久露,兵势渐成。陛下宜速济大河,历太行,乘其未集而击之,平之必矣。或稽浃旬,恐贼锋益锐,难为力矣。”筠在泽州,五月戊辰,王师传傅其城下,癸酉拔其城。 半济可击 春秋时,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济(未尽渡泓水),司马曰(子鱼也):“彼众我寡,及其未济也,请击之。”公曰:“不可。”既济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陈而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歼焉(门官,守门者,师行军在君左右。歼,尽也。宋公违之,故败)。 吴伐楚,楚师败。及清发(水名也),将击之夫概王曰:“困兽犹斗,况人乎?若知不免而致死,必败我。若使先济者知免,后者慕之,蔑有心矣。半济而后可击也。”从之,又败之。楚人为食,吴人及之,奔食而从之,败诸雍ㄛ(音示),五战及郢(奔食,食者奔不阵)。 项羽引兵东击吴越,令大司马曹咎谨守成皋,即汉王yù挑战,慎勿与战。汉兵数挑成皋战,楚军不出。乃使人辱之,咎怒,渡兵汜水。半渡,汉击之,大破楚军。 后汉末,黄巾贼三十万众入渤海界,yù与黑山合。公孙瓒率步骑二万人逆击于东光南,大破之,斩首二万余级,弃重车数万两。奔走渡河,瓒曰:“因其半济,薄之。”贼徒大破,死者三万。 魏将郭淮在汉中,刘备yù渡汉水来攻。时诸将以众寡不敌,yù作依水为阵以拒之。淮曰:“此则示弱而不足以挫敌,非算也。不如远水为阵,引而致之,半济而后可击,备可破也。”既阵,备疑不敢渡。 魏钟繇都督关中,贼兵单于作乱平阳。繇率诸军图之,未拔,而袁尚所置河东大守郭援到。河东兵众甚盛,诸将议yù释之去,繇曰:“袁氏方强,援之来关中,yīn与之通。所以未悉叛者,顾吾威名故耳。若弃而去,示之以弱,所在之民谁非寇仇?纵吾yù归,其得至乎?此为未战先自败也。援刚愎好胜,必易吾军。若渡汾为营,及其未济击之,可大克也。”援果轻渡汾,众止之不从。济水未半,击大破之。 隋炀帝征高丽,将军宇文述与九军过鸭绿水,又东济萨水,去高丽平壤城三十里,因山为营。高丽国相乙支文德伪降,请述还师,奉其王高元朝行在所。述见士卒疲弊,不可复战,又平壤险固,卒难致力,遂因其诈而还。半济,贼击后军。于是大溃,不可禁止。将士奔还,一日一夜至鸭绿水,行四百五十里。初,渡辽九军三十万五千人,还至辽东城惟二千七百人矣。 唐武德初,罗艺为幽州总管,窦建德率众十万来寇。艺将逆战,薛万均曰:“众寡不敌,今若出战,百战百败。当以计取之。可令羸师弱马,阻水背城为阵而诱之。贼若渡水jiāo兵,请公精锐骑百人伏于城侧,待其半渡而击之,必败矣。”从之。建德引兵渡水,万均邀击,大破之。 本朝石保兴为银夏都巡检使,尝巡黑水河。戎人知之,以数千骑邀战。保兴所部不满二千,贼恃众据险,渡河求战。保兴分短兵伏于河浒,俟戎师半渡,即发之疾战,大有斩获。 饥渴可击 蜀诸葛亮出祁山,魏将张 督诸军拒之。亮将马谡于街亭依南山下据城, 绝其汲道,大破之。 隋初,突厥寇兰州,大将贺楼子干率众拒之。至洛 亥山,与贼相遇,贼众甚盛。子干阻川为营,贼军不得水,数日人马饥弊,纵击,大破之。 唐太宗围王世充于东都,窦建德率众来救。太宗顿兵武牢,登高丘观之,谓诸将曰:“贼未见大敌,今渡险而来,料其兵众急于援救而速于进战。我按兵不出,待彼气衰、阵久、卒饥,必将自退。追而击之,何往不克。”建德列阵,自辰至午,兵士饥倦。太宗曰:“可击矣。”乃帅轻骑先进,大军继之,所向披靡,生擒建德。 心怖可击 晋侯围曹,门焉多死(攻曹城门)。曹人尸诸城上(碟晋死人于城上),晋侯恶之,听舆人之谋,称舍于墓,师迁焉。曹人凶惧(至曹人墓也。凶惧,恐惧声也,音吁勇反),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因其凶也攻之,遂入曹。 邓艾既平蜀,言于司马昭曰:“兵有先声后实者,今因平蜀以乘吴,吴人震恐,席卷之时也。然大举之后,将士疲劳,不可便用,且徐缓之。煮盐兴治,为军农要用,并作舟船。然后发使告以利害,吴必归化。可不征而定也。”会艾诛,不果行。 晋师伐吴,杜预遣牙门周旨等率奇兵八百,泛舟夜渡江,袭乐乡,多张旗帜,起火巴山,出要害之地,以夺贼心。吴督将孙歆震恐,与伍延书曰:“北来诸军,皆飞渡江也。”吴之男女降者万余口。 朱龄石伐蜀贼谯纵,纵将谯道福重兵守涪。龄石师次彭模,夹岸连城立栅。龄石谓裨将刘锺曰:“天方署热,贼今固险,攻之难拔,只困我师。吾yù蓄锐息兵,伺隙而进,卿以为何如?”锺曰:“不然。前扬声言大众由内江,yù谯道福不敢舍涪。今重军逼之,出其不意,侯晖之徒已破胆矣。只可因其恐惧而攻之,势当必克。克彭模之后,自可鼓行而前,成都必不能守。若缓兵相持,彼知虚实,涪军复来,难为敌也。进不能战,退无所资,二万余人适为蜀子虏耳。”从之。翌日,进攻皆克,斩侯晖等,纵之城守相次瓦解。 唐贞观中,突厥离叛,将图进取。以李靖为代州道总管,靖率骁骑三千,自马邑出其不意,直趋恶阳岭逼之。突利可汗不虞于靖,见官军奄至,大惧,相谓曰:“唐兵若不倾国而来,靖岂敢孤军而至?”一日数惊。靖知之,令间谍离其腹心,进击之,部落并走碛北。 奔走可击 吴孙权拒曹公于赤壁,诸葛亮说权云:“曹cāo之众远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3 章 ,闻追刘豫州,一日一夜行三百里。此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也,兵法忌之曰:“必厥上将。”从之,遂败曹公。 晋刘琨守太原,遣将姬澹率众十余万讨石勒。勒将拒之,或谏曰:“澹兵马精盛,其锋不可当,宜深沟高垒以挫其锐,攻守之势,必获万全。”勒曰:“澹大众远来,体疲力竭,贼兵乌合,号令不齐,可一战擒之。何强之有?寇已垂至,胡可舍去?大军一动,岂易中还!若澹乘我之退,顾走乃无暇,焉得深沟高垒乎?此为不战而自灭之道也。”立斩谏者,以孔苌为前锋都督,令三军后出者斩。设疑兵于山下,分为二伏。勒轻骑与澹战,伪收众而北,澹纵兵追之。勒前后伏发夹击,澹军大败。 魏孝武帝将图高欢,欢勒兵南出,以高敖曹为前锋,稍逼京师。魏帝亲总六军屯河桥,宇文泰谓左右曰:“高欢数日行八九百里,晓兵者所忌,正须乘便击之,而主上以万乘之重,不能渡河决战,方缘津据守。且长河万里,捍御为难,若一处得渡,大事去矣。”果如其言,帝西奔长安。 梁将陈庆之伐后魏,之<身 >阳。魏遣将元昭等率兵来援,前军至驼涧,去<身 >阳四十里。庆之谓诸将曰:“魏人远来皆已疲倦,去我既远必不见疑。及其未集,须挫其气,出其不意,必无败理。且闻贼所据营,林木甚盛,必不夜出。诸君若皆疑惑,庆之请独取之。”于是与麾下五百骑奔击,破其前军,魏人震恐。 东魏大将高欢伐西魏,军至许原西。宇文泰至渭南,召诸州兵皆未会。乃召诸将,谓之曰:“高欢越山渡河,远来至此,失亡之时也。及其新至,便可击之耶。”造浮桥于渭,令军人赍三日粮,轻骑渡渭南,夹渭而军,至沙宛,距欢军六十余里。欢闻泰至,引军来会,见泰军少,竞驰而进,不为行列。泰鸣鼓,士皆奋起,其将李弼等率铁骑横击之,绝其军为二,遂大败之,斩六千余级,降者二万余人。欢夜遁,弃铠仗十有八万。 唐铁勒、薛延陀等合众二十万,度汉屯白道川。太宗遣李 、张俭率兵数道击之,戒之曰:“延陀负其兵力,逾漠而来,经途数千里,马已疲瘦。夫用兵之道,先利速进,不利速退。吾已敕李思摩烧雉荻草,延陀粮ròu日尽,野无所获,因一时奋击,其众溃散。” 唐贞观中,大军讨高丽,令江夏王道宗与李靖为前锋,济辽水,克高牟城。逢贼兵大至,军中佥yù深沟保险,待太宗至徐进。道宗曰:“不可。贼赴急远来,大兵实疲顿恃众轻我,一战必摧。昔者景 不以贼遗君父,我既职在前军,当头清道以待舆驾。”李靖然之。乃与壮士数千骑直冲贼阵,左右出入,靖合击,大破之。 安禄山反,郭子仪、李光弼率师下井陉,拔常山。贼将史思明以数万人踵其后,我行亦行,我止亦止。子仪选骁骑五百挑之,三日至行唐,贼疲乃退。我军乘之,又败于沙河。禄山闻思明败,益以精兵。我军至恒阳,贼亦随至。子仪坚壁自固,贼来则守,贼去则追获,昼扬其兵,夜袭其幕,贼人不及息。数日,光弼曰:“贼怠矣,可以战。”战于嘉山,斩首四百级。 气衰可击 春秋时,齐师伐鲁。庄公将战,曹刿请从,公与之同乘。战于长勺,公将鼓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也。” 后汉梁州贼王国围陈仓,不拔而去。将军皇甫嵩进兵击之,董卓曰:“不可。兵法穷寇勿遏,归众勿追。今我追国,是迫归众、追穷寇也。困兽犹斗,蜂虿有dú,况大众乎?”嵩曰:“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也;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遂独进击之,使卓为后拒,连战,大破之,斩首万余级,国走而死。 荀攸从曹公征吕布,至下邳。布败固守,攻之不拔,连战士卒疲,曹公yù还。攸与郭嘉说公曰:“吕布勇而无谋,今三战皆北,其锐气衰。三军以将为主,主衰则军无奋意,且布之谋主陈宫有智而迟。今及布气衰而未复,宫谋而未定,进急攻之,可拔也。”乃引沂、泗灌城,众溃,生擒布。 魏将 丘俭、文钦反,司马师遣邓艾督大山诸军进屯乐嘉。钦军将攻,艾师衔枚径造乐嘉。钦子鸯年十八勇寇三军,谓钦曰:“及其未定,诸将登城鼓噪击之,可破也。”既谋而行,鼓噪而钦不能应,鸯退,相与引而东。师谓将曰:“钦走矣。”命发锐军以追之,诸将曰:“鸯少而锐,引军内入,未有失利,必不走也。”师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鸯三鼓而钦不应,其势已屈,不走何待?钦将遁矣。”乃与骁骑千余摧锋陷阵,所向皆披靡,遂引去。师遣骁骑八千翼而追之,钦父子与麾下走。俭闻钦败,弃众宵遁,追俭斩之。 唐太宗讨薛仁杲,相持于圻 庶城者六十余日,兵锋甚锐。太宗按甲以挫之,贼粮尽,太宗曰:“彼气衰矣,吾当取之。”亲御大军奋击,斩首数千级。粮尽可击(粮道不继必遁附) 汉王与项籍约,中分天下。汉yù西归,张良、陈平说曰:“汉有天下大半而诸侯皆附,楚兵疲食尽,此天亡之时也。宜因其机而取之。今释不取,所谓养虎自遗患也。”从之,会诸侯兵于垓下,终灭羽。 后汉初,河南贼董宪、刘纡悉共兵数万人,屯昌虑,招诱五校余贼,与之拒守建阳。光武亲征之,去宪百里,诸将请进,帝不听,曰:“五校乏食,当退。”敕各坚壁,以待其弊。顷之,五校果引去。帝乃亲临,四面攻宪,三日,大破之。 汉末,青州黄巾众百万,入兖州界。剌史刘岱yù击之,鲍信谏曰:“今贼众百万,百姓皆震恐,士卒无斗志,不可击也。观贼众群辈相随,军无辎重,惟以抄掠为资。今不若蓄士众之力,先为固守,使彼yù战不得,攻又不能,其势必离散。然后遣将先据要害,击之可破也。”岱不从,遂与贼战,果大败。 曹cāo征张绣,荀攸曰:“贼兵若来讨战,我当先发,以游军食表,表不能供也,势必离。不如缓军以待之,可诱致也。若急之,其势必相救。”cāo不从,表果救之,进战,不利,谓攸曰:“不用君言至是。” 蜀诸葛亮急攻陈仓,魏帝驿召张 ,问计曰:“亮无已得陈仓乎?” 知亮孤军无谷,不能久攻,对曰:“比臣未到,亮已走矣。屈指计,亮不致十日。” 日夜进至南郑,亮退。 姜维破王继军,进围狄道。邓艾等以为兵锋宜避之,不如据险自保,观衅待弊,然后进救,计之得者也。陈泰曰:“维提轻兵深入,正yù与我争锋原野,求一战之利。孤军远桥,粮谷不继,破贼之时也。”果遁去。 隋末,宇文化及作乱,复率兵来攻李密于黎阳。密知化及粮且尽,因伪降以弊其众。化及勿之悟,大喜,恣其兵食,冀密馈之。会密下有人获罪,亡投化及,具以密情告。化及大怒,其食又尽,乃渡水济渠与密战于童山之下。其将陈智略、张童仁等率所部兵归于密,前后相继。 唐武德初,刘武周据太原,其将朱金刚屯于河东。太宗往征之,谓诸将曰:“金刚持军千里,深入吾地,精兵骁将,皆在于此。武周自据太原,专以金刚以为 蔽。金刚虽众,内实空虚,虏掠为资,意在速战。我坚壁蓄锐,以挫其锋,分兵汾湿,冲其心腹。彼粮尽计穷,自当遁走。必待此机,未宜速战。”于是遣刘弘等绝其粮道,其众锾,金刚乃遁。 窦建德以兵十万,来援王世充于酸枣。太宗将拒之,诸将进谏曰:“腹背受敌,恐非万全。请班师,且据谷州以观胜负。”太宗不许,曰:“世充粮尽,内外忿嫉,当不劳攻击,坐收其弊耳。建德新破海西公将骁卒堕,今我进据武牢,扼其襟要。若贼恃胜冒险争锋,吾当破之必矣。贼若不战,旬月之间,世充自溃。”终如其言。 穆宗用裴度代镇魏。时诸道兵十五万既深入,辇运艰阻,刍薪不继。诸军分番樵采,度支转运。车六百乘,尽为迁凑,邀而虏之,兵食益困,遂休兵。不得地利可击 韩信击赵,赵王聚兵井陉口,称二十万。李左车说王曰:“韩信乘胜去国远斗,其锋不可当。臣闻千里馈粮,士有饥色,樵苏后炊,师不宿饱。今井陉之道,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行数百里,其势粮食必在后。愿假奇兵三万人,从间路绝其辎重。足下深沟高垒,勿与战。彼前不得斗,退不得还。吾奇兵绝其后,野无所掠卤,不至十日,两将之头可致麾下。”赵王不从。信使间人伺知之,大喜,乃敢引兵遂下。未至井陉三十里,止舍。夜半,传发,选轻骑二千人,各持一赤帜从间道草山而望赵军,戒曰:“赵见我走,必空壁逐我。汝疾入壁拔赵帜,立汉帜。”信又谓诸军吏曰:“赵已先据便地壁,且彼未见大将旗鼓,未肯击前行(相郎反),恐吾阻险而还。”乃使万人先行出背水阵,赵兵望见,大笑。平旦,信建大将鼓旗行,出井陉口。赵开壁击之,大战良久,信弃旗鼓走水上军。赵空壁争汉旗,信已入水上军,皆殊死战。信所出奇兵二千见赵空壁逐利,即驰入赵壁,立汉赤帜。赵军已不能得信,yù还归壁,壁皆汉帜,遂乱遁走,虏赵王。 晋王存勖与梁军战于胡柳,陂中有土山,梁军先据之。帝曰:“今日之战,得土山者胜。贼已据山,吾与汝等率军先登。”遂夺其山,诸军继集,梁军大败。时元城令吴琼等各部役徒万人于中山曳柴,扬尘鼓噪,助其势。梁军不之测,自相腾籍,弃甲如山积。 天时不顺可击 唐武德中,突厥颉利二可汗到原州,太宗率兵拒之,值雨连月。太宗召诸将,谓之曰:“虏控弦鸣镝,弓马是凭。今雨连时,弧矢俱弊,突厥人众,如鸟铩羽,我屋宿火食qiāng槊犀利。料我之逸,揣敌之劳,此而不乘,夫复何待!今先以劲兵乱其阵,突骑蹑其后,贼进不相逊,退不相救,纵不尽擒,必获十八九。此晓兵者所解。”因潜师夜出,冒雨而进,丑徒惊骇,请和而去。 张公谨副李靖经略突厥,因言突厥可取之状曰:“颉利纵yù肆情,穷凶极暴,塞地霜早,饣侯粮乏绝。若师出塞垣,自然有应者。”太宗深纳之。果破定襄,败颉利。 五代,梁将刘寻阝趣黄泽关路归,后唐庄宗遣兵追之。时霖雨积旬,寻阝倍道兼行,皆腹疾足 重,颠坠岩坂,陷于泥泞,死者十二三。 后唐,契丹寇望都,庄宗追击之,毡裘毳幕不可胜纪。时大雪平地五尺,虏乏刍粮,人马毙踣于道,累累不绝。乘胜追袭,大破之。 不暇可击 曹cāo征北白擅,历平刚,指柳城,登白狼山,卒与贼遇。左右皆惧,公登高望虏阵不整,乃以张辽为先锋,纵兵击之,寇众大溃。 凉沮渠蒙逊率兵伐南凉秃发亻辱(内沐反)檀至显美,徙数千户而还。亻辱擅追及蒙逊于穷泉,蒙逊将击之,诸将皆曰:“贼已安营,不可犯也。”蒙逊曰:“亻辱擅谓吾远来疲弊,必轻而无备。及其垒望未成,可一鼓而灭。”进击之,果败,乘胜至于姑臧,夷夏降者万数。亻辱擅惧,请和而归。 周尉迟迥起兵反,杨坚遣韦孝宽讨之。迥子 率众十万人沿水东拒之,与孝宽隔水相持。乃布兵二十里,麾军小却,yù待孝宽军半济而击之。孝宽因其小却,鸣鼓齐进,大破之。 魏晖为小校尉,会征北寇,晖率众卒百万,趁其无备,贼人方解鞍卸马,晖出其不意,擒杀贼兵将几无遗类。 不戒可击 春秋时,卫人以燕师伐郑(南燕国,今东郡燕县)。郑祭足、原繁、拽驾以三军军其前,使漫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北制,郑邑,今河南成皋县也,一名虎牢)。六月,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于北制(二公子,漫伯子原也)。君子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 吴侵楚,养由基奔命,子庚以师继之(子庚,楚司马)。养叔曰:“吴乘我丧,谓我不能师也(养叔,养由基也),必易我而不戒(戒,备也)。子为三覆以待我(覆,伏兵),我请诱之。”子庚从之,战于庸浦(庸浦,楚地),大败吴师。 高祖时,齐王田广军历下以距汉。使郦食其往说之,与连和。广然之,乃罢历下守备,纵酒,且遣使与汉平。韩信渡平原,袭破齐。后汉曹公征张鲁,至平阳。张鲁使弟据阳平关,横山筑城十里。征之不拔,乃引军还。贼见大军退,其守备懈。公密遣骁骑等乘险夜袭,大破之。 晋妖贼孙恩北出海盐,刘裕为将,筑城于故海盐。贼来攻城,城内兵力甚苦,裕深虑之。一夜偃旗匿众,若已遁。明日,开门,使羸疾数人登城。贼遥问所在,曰:“夜已走矣。信之,乃率众进向港渎。裕乘其懈怠,奋击,大破之。 将离部伍可击 燕昭王使乐毅伐齐,齐 王出奔莒城,燕师长驱平齐。昭王卒,惠王立,与毅有隙。田单纵反间于燕曰:“燕王已死,城之不拔者二。乐毅畏诛而不敢归,以伐齐为名,实yù南面而王齐。齐人所惧,惟恐他将之来。”燕王使骑劫代毅,燕士卒忿,齐师遂败之。 后汉中郎将朱隽击黄巾贼,贼据宛城,自六月至八月不拔。有司奏召隽,司空张温上疏曰:“秦用白起,燕用乐毅,皆旷年历载乃能克敌。今隽方略已设,临军易将,兵家所忌。”乃止。隽击贼帅赵弘,斩之。 太宗征高丽,筑土山逼其城,山顶数丈,下临城中,使杲毅、傅伏爱领队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4 章 山顶以防敌。会伏爱私离所部,高丽出城而战,据有山土。攻之不能克,遂班师。 挠乱可击 春秋时,鲁庄公与齐师战于长勺。公将鼓之,曹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刿曰:“未可。”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齐师。既克,公问其故,曰:“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克之。” 后汉皇甫 因贼兵营垒不整,着令徐隽前与贼战。战败贼军,隽追贼数十里之外,将抵其营。贼军中皆恐惧,悉为奔北败走。因天气将暮,各遂收兵,贼结营于绿崖城。我军号令将士不许与贼众jiāo锋,着四面俱令我兵围困。风雪不通,贼兵无计可施,乘城使锐士间出重围。隽从其请,一面整顿我军,三鼓而奔其阵,贼惊乱奔走,大破之。 阵久力疲必败 唐武德中,太宗围王世充于东都。窦建德悉众来援,太宗顿武牢拒之。建德阵于汜水东,弥亘数里。诸将有惧色,太宗将数骑登高丘以望之,谓诸将曰:“贼起山东,未见大敌,今度险而嚣,是军无政令;逼城而阵,有轻我心。我按甲不出,待彼气衰、阵久、卒饥,必将自退,追击之,何往不克?”建德列阵,自卯至午,卒伍饥倦,皆列坐,又争饮水。太宗令宇文士及率三百骑经贼阵之西南,诫之曰:“贼若不动,宜归引。如其觉动,即引东出。”士及才过,贼众果动。太宗曰:“可击矣。”乃命骑将建旗列队,自武牢乘高入南山,循谷而东,以掩贼背。建德遂引,阵却,上东原,未及整列,太宗率轻骑击之,所向披靡。程咬金等众骑缠幡而入,(咬音咬),直突出贼阵后,齐张旗帜,内外表里俱奋,贼徒大溃,生擒建德。 则天时,李敬业起兵扬州,称匡复府。后令将军李孝逸讨之,敬业拒于高邮之下阿溪。敬业置阵既久,士卒多疲怠胆顾目,不能整。孝逸遂率众击之,因风纵火,敬业惧火而退,孝逸进击,大破之。 后梁遣王景仁将兵七万人击赵,至柏乡,赵告急于晋,晋王存勖遣周德威先屯赵州,而自将会之。梁兵马铠胄光彩炫熠,晋人望之夺气。晋王yù速战,德威请待其衰乃进。军高阝邑,久之,德威将精骑三千压梁垒门诟之。景仁怒,悉军以出,横亘六、七里,汴宋之军居西,魏滑之军居东。晋王谓威德曰:“我为公先,公可继进。”德威曰:“观梁兵之势,可以劳逸制之,末易以力较也。彼轻出而远来、与吾转战,虽挟糗粮,亦不暇食。日 失之后,饥渴内迫,矢刃jiāo列,士卒劳倦,必有退志。当是时,我以精骑乘,必大捷,于今未可也。”王乃止。至日晡,梁军未食,士无斗志,景仁等引兵稍却。德威鼓噪而进,麾其西偏曰:“魏滑军走矣。”又麾其东偏曰:“梁军走矣。”晋兵争进,梁兵互相惊怖,遂大败,自高阝追至柏乡,横尸数十里。 攻不整 春秋时,齐师、宋师次于郎。公子偃曰:“宋师不整,可败也(公子偃,鲁大夫),宋败,齐师必还。请击之。”公弗许。自雩门窃出,蒙皋比而先犯之(雩门,鲁南城。皋比,虎皮),公从之,大败宋师于乘丘,齐师乃还。 晋伐楚,晋大夫 至曰:“楚有六间,其二卿相恶(子重、子反),王卒以旧(罢老),郑陈而不整,蛮军而不阵。阵不违晦,在阵而嚣,合而加嚣,各顾其后,莫有斗心,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败于鄢陵。 曹公讨乌桓,引军出庐龙塞外,道不通,乃堑山堙谷五百余里,经白檀,历峻刚,涉鲜卑庭,东陷柳城。未至二百里,虏乃知之,将数万骑逆。军登白狼山,卒与庐遇,众甚盛。公登高观虏阵不整,纵兵击之,使张辽为先锋,虏大败。 东晋时,苻坚率众号百万进屯寿阳,列阵临淝水。谢玄使谓苻融曰:“若远涉吾境而临水为阵,是不yù速战。诸将稍却,令吾士得周旋,仆与将军缓辔而观之,不亦乐乎?”坚众皆曰:“宜阻淝水,莫令得上。我众彼寡,势必万全。”坚曰:“但却,军令得过,而我以铁骑数十万向水逼而杀之。”融亦以为然,遂麾使却阵,众因乱不能止。于是玄等以精锐八千涉渡淝水,谢石军距张蚝小退,玄、淡仍进决战淝水南。坚中流矢,融驰骑略阵,yù以帅退者,马倒,为晋兵所杀。秦兵奔溃,自相籍蹈,投水而死者不可胜计,淝水为之不流,馀众弃甲宵遁。获坚乘舆器械、军资珍宝山积。 唐垂拱二年,突厥犯边,命黑齿常之率兵拒之。蹑至两井,忽逢贼三千余众。常之见贼徒争下马着甲,遂领二百余骑,身当先锋直冲之,贼遂弃甲而散。俄顷,贼众大至,及日将暮,常之令伐木营中然火如烽燧。时东南忽有大风起,贼疑有救兵相应狼狈夜遁。 敌无固志可击 春秋时,晋侯伐齐。齐侯驾将走邮棠(邮棠,齐邑),太子与郭荣扣马(太子,光也。荣,齐大夫)曰:“师速而疾,略也(言yù行其略地,无久攻意),将退矣,君何惧焉?且社稷之主轻则失众,君必待之。”将犯之,太子抽剑断鞅,乃止。于是晋师东侵至潍,南及沂(齐侯太子)。 晋将刘毅溯江追桓玄,战于峥嵘洲。时官军止数千,玄兵甚盛。而玄惧有败衄,常添轻舸于船侧,故其众莫有斗志。官军乘风纵火,锐尽争先,玄众大溃。 击不备 春秋时,卫人以燕师伐郑。郑祭足、原繁、氵曳驾以三军军其前,使曼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六月,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 楚大夫子囊帅子崇以伐吴,吴不出而还。子囊殿(殿军后),以吴为不能而弗儆。吴人自皋舟之隘要而击之(皋舟,吴险厄之道),楚人不能救。吴人败之,获楚公子宜谷。 楚子重自陈伐莒,围渠丘。渠丘城恶,众溃奔莒,楚入渠丘。莒人囚楚公子平。楚人曰:“勿杀,吾归而俘。”莒人杀之,楚师围莒。莒城亦恶,庚申,莒溃,楚遂入郓,莒无备故也。君子曰:“恃豫而不备,罪之大者也。备豫不虞,善之大者也。莒恃其陋而不备城郭,浃辰之间而楚克其三都,无备也夫!” 曹cāo征乌桓,诸子多惧,郭嘉曰:“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cāo行至易水,嘉又曰:“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难以趋利,不如轻以出,掩其意。”乃密出庐龙塞,直指单于庭,合战,大破之。 曹cāo击袁谭、袁尚于黎阳,使李典与程昱等以船运粮。会尚遣高藩将兵屯河上绝水道,典与诸将议曰:“藩军少甲而恃水,有懈怠之心,击之必克。”昱亦以为然。遂北渡河攻藩,破之,水道得通。 隋末,李密攻宇文化及还,其劲兵良马多死。隋将王世充守东都,yù乘弊击之。简练精锐,得二万余人、马二千余匹,至偃师,营于通济渠南。是时,密新得志于化及,有轻世充之心,不设垒。世充夜遣二百余骑潜入北山伏溪谷中,命军士秣马蓐食。既而宵济,人奔马驰,逞明而薄密。密出兵应之,阵未成列而两军合战。其伏兵蔽山而上,潜登北原,乘高而下驰压之,密营遂乱,无能拒之者。即入,纵火,军大惊溃。 唐李靖陈图萧铣十策,有诏拜行军总管,军政一委焉。靖阅兵夔州。铣以时属秋潦,江水泛涨,三夹路危,必谓靖不能进,遂休兵不设备。靖率师而进,曰:“兵贵神速,机不可失。今兵始集,铣尚未知,乘水涨之势,倏忽至城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纵使知我,仓卒无以应敌,此必成擒也。”进兵至夷陵,铣始惧,召兵江南,果不能至。勒兵围城,铣遂降。 会昌中,回鹘寇天德,诏刘沔为招抚使,以太原师屯云州。沔谓大将石雄曰:“黠贼离散,不足驱除。今观其所为势凌我军,若禀朝肯,或恐依违。我辈捍边,但能除患,专之可也。公可选骁健,乘其不意,径趋贼帐。彼以疾雷之势不暇支吾,必弃公主远窜。苟不能捷,吾自继进,亦无患也。”雄自选劲骑并杂虏三千骑,月暗夜发马邑,径趋乌介之牙帐,逼振武。雄入城登埤,视其众寡,见毡帐车数十,从者朱碧。谍者曰:“此公主帐也。”因进兵斩万余级,迎公主还太原。 刘迦论举兵反叛,据雕yīn郡,有众十余万。屈突通发关中兵击之,师临安定。初不与战,军中以通为怯。乃扬声,施师而潜入上郡,迦论不知觉,遂进兵。南寇去通七十里而舍,分兵掠诸城邑。通候其无备,简精甲夜袭之,贼众大溃,斩迦论。 契 何力从征吐谷浑。时吐谷浑主在突lún川,何力复yù袭之,薛万均惩其前败,固言不可。何力曰:“贼非有城郭,逐水草以为生。若不袭其不虞,便恐鸟惊鱼散。一失机会,安可倾其巢穴耶?”乃自选骁兵千余骑,直入突lún川,袭破吐谷浑牙帐,斩首数千级,获驼马牛羊二十余万头,吐谷浑主脱身而免。 李元平大言好论兵,宰相关播奇重之,荐于上以为将相之器。时李希烈反,朝廷以汝州与贼接境,剌史韦光裔懦弱,以元平代之。既至,部募工徒缮理郛郭。希烈乃使勇士应募执役板筑,凡入数百人,元平不之觉。希烈遣伪将李克诚以数百骑突至其城,先应募执役者应于内,缚元平驰去。既见希烈,遗下溲溺。希烈见之曰:“盲宰相使汝当我,何待我者浅耶!” 梁兵攻潞州,会晋王克用死,太祖以为援兵不能复来,不复设备。存勖与诸将谋曰:“朱温所惮者先王耳,闻吾新立,以为童子未闲军旅,必有骄怠之心。若简精兵倍道趣之,出其不意,破之必矣。取威定霸,在此一举,不可失也。”乃大阅士卒,发晋阳军于黄碾,伏兵三垂冈。诘旦,大雾,进兵直抵夹寨。梁军无斥堠,不意晋兵之至,将士尚未起,军中惊扰。晋兵烧寨鼓噪而入,梁兵大溃,失亡将校士卒以万计。 李嗣源袭郓,高行周为前军。会夜分大雨,人进无志,行周曰:“此天赞我,彼必无备,直出其不意。”是夜涉河入东城,比明平之。 后周李谦溥知隰州,北汉兵来围其城。议者皆请速救,节度使杨廷璋曰:“隰州壁垒甚固,敌人掩至,未能为攻城具,当出奇以破之。”乃募敢死士百人,许以重赏,使人潜与谦溥约,夜袭其营,俾城中相应。北汉兵惊溃,逐数十里,斩首千级,获铠甲万计。未几,谦溥击北汉石会关,拔其六寨。 出不意 魏遣末将钟会、邓艾伐蜀,蜀将姜维守剑阁。钟会攻维,未能克,艾上言:“请从yīn平由料径出剑西入成都,奇兵冲其腹心,剑阁之军必还赴涪,则会方轨而进。剑阁之军不还,则应涪之兵寡矣。军志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今掩其空虚,破之必矣。”冬十月,艾自yīn平行无人之地七百余里,凿山信道,造作桥阁。山高谷深,至为艰险,又粮运将匮,濒于危殆。艾以毡自裹,推转而下,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先登至江曲,蜀守将马邈降。诸葛瞻自涪还绵竹,列阵相拒,大败之,斩瞻及尚书张遵等。军进至成都,蜀主刘禅面缚舁衬诣军请降。 晋王浑领豫州剌史,与吴接境,宣布威信,前后降附甚多。吴将薛茔、鲁淑,众号十万,淑向弋阳,茔向新息。时州兵并放休息,众统一旅。浮淮潜济,出其不意,茔等不虞晋师之至,浑击破之。 石勒据襄国,晋将王 遣督护王昌及鲜卑段就六眷、末扌丕等部众五万余以讨勒。时城廓未修,乃筑隔城重栅以待之。就六眷屯于渚阳,勒分遣诸将连出挑战,频为六眷所败。勒曰:“吾将士卒大阵于野以决之,何如?”张宾曰:“今段氏精勇悉在末扌丕所,可勿复出战,示之以弱,速凿北垒为突门二十余道。候贼列守未定,出其不意,直冲末扌丕帐。敌必震恐,计不及设,所谓迅雷不及掩耳。末扌丕之众既奔,人自摧散。擒末扌丕之后,王 指日而定。”勒纳,即以孔苌为攻战都督,造诣突门于北城。鲜卑人屯北垒。勒候其阵未定,躬率将士鼓噪于城,会孔苌督诸突门伏兵俱出战,击之,生擒末扌丕,就六眷等遂众奔走。 晋刘裕与朱龄石密谋取蜀,曰:“刘敬宣往年出黄虎,无功而退。贼谓我今应从外水往,而料我当出其不意犹从内水来也,必重兵守涪城以备内道。若向黄虎,正堕其计。今以大众自外水取成都,疑兵出内水,此制敌之奇也。”而虑此声先驰,贼审虚实,别有函封付龄石,题曰:“至白帝乃开。”诸军虽进,未知处分。至白帝,发书曰:“众军息从外水取成都,臧焘、朱牧从中水取广汉,使羸弱乘高槛十余由内水向黄虎。”谯从果备内水,使其大将谯道福戍涪城,遣其秦州剌史侯晖、仆shè谯诜等屯彭模,夹水为城,以拒晋军。诸将多yù先攻南城,龄石帅诸军急攻北城,克之,斩侯晖、谯诜、朱牧。至广汉,复破谯道福别军。 东魏西京为梁将曹义宗所围,东魏召人赴救,幕容俨应募赴之。时东魏北氵育太守宋带剑谋叛,俨乃帅骑出其不意,直至城下,语云:“大军已到,太守何不出迎?”带剑惶恐,不知所为,便出迎。俨即执之,一部遂定。 东魏丞相高欢将率兵伐西魏,屯军蒲坂,造三道浮桥渡河;又遣其将窦泰趣潼关,高敖曹围洛州。西魏将宇文泰出军广阳,召诸将谓曰:“贼今掎吾三面,又造桥于河,示yù必渡,yù结吾军,使窦泰得西入耳。久与相持,其计得行,非良策也。且高欢用兵,常以泰为先驱,其下多锐卒,屡胜而骄。今出其不意袭之,必克。克泰,则欢不战而自走矣。”诸将咸曰:“贼今在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5 章 ,拾而远袭,事若差跌(徒结反),悔将何及也?”泰曰:“欢前再袭潼关,吾军不过霸上。今者大来,兵未出郊,贼顾谓吾自守耳,无远斗意,又狃于得志,有轻我心。乘此击之,何往不克?贼虽造桥,未能径至。比五日中,吾取窦泰必矣。幸公等勿疑。”泰遂率骑六千还长安,声言yù往陇右。既而潜军东出晨兴,至小关。窦泰卒闻军至,惶惧,依山为阵,未及成列,泰乃纵兵击破之,斩泰,传首长安。高敖曹适陷洛州,闻泰死,焚辎重,弃城而走。 后周隋公坚为丞相,益州总管王谦举兵反。坚命梁睿为元帅讨之,进至龙门。谦将赵俨拥众十万,据险为营,周亘三十里。睿令将军卸枚出自间道,四面奋击,破之。谦令高阿那环、达奚甚整顿,盛兵攻利州。闻睿将至,甚分兵据关。睿顾谓将士曰:“此虏寇yù过龙门,吾当出其不意,破之必矣。”遣一将赴剑阁,一将诣巴西,一将水军入嘉陵,及遣将分道进,自午及申,破之。甚奔于谦,睿进逼成都。谦令达奚甚守城,亲率精兵五万背城结阵。睿击之,谦不利,将入城,甚以城降,谦将麾下三十骑遁走。 魏正光末,贼元伯圭西自崤潼,东至巩洛,屠陷坞壁,所在为患。孝武遣京畿都督匹娄昭讨之,昭请以五千人行,段永曰:“此贼无城栅,惟以寇钞为资,取之在速,不在众也。若星驰电发,出其不虞,精骑三百足矣。”帝然其计,于是命永代昭,以五百骑倍道兼进,遂平之。 东魏北豫州剌史高仲密叛降魏,宇文泰以仲密所据辽远,难为应接。诸将皆惮此行,李达独曰:“北豫远在贼境,高欢又屯兵河上,以常理而论,实难救援。但不入兽穴,不得兽子。若奇兵出其不意,事或可济。脱有利钝,固是兵家之常。 如其顾望不行,便无克定之日。”泰大喜曰:“李万岁所言差强人意。”乃授行台尚书,前驱东出。泰率大军继进,远乃潜师而往,拔仲密以归。 唐贞观中,吐谷浑寇边,以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统侯君集、任城王道宗等五总管征之。军次伏侯城,吐谷浑烧去野草以饿我师,退保大非川。诸将咸言春草未生,马已羸瘦,不可赴。惟靖决计而进,出其不意,深入敌境,遂逾积石山,前后战数十合,杀伤甚众,大破其国。 唐光启中,秦宗权数为朱全忠所败,耻之,悉力以攻汴州。其将张 至屯于北郊,秦贤屯于板桥,各有众数万,列三十六寨,连延二十余里。全忠谓诸将曰;“贼蓄锐休兵,方来击我。谓吾兵少畏惧,止于坚守而已。今出其不意,先击之。”乃亲引兵攻秦贤寨,将士踊跃争先,贼果不备,连拔四寨,斩首万余级,贼众以为神助。 本朝初征伪蜀,蜀人退守剑门,断阁道。王全斌遣裨将分兵趋来苏小路,渡江出剑关南,因起浮桥于江上。蜀人见桥成,弃寨而遁。全斌等以锐兵击破剑关,生擒将王昭远、赵宗韬。 大阵动可败 春秋时,吴伐越。勾践御之,阵于 李。勾践患吴之整也,使死士再擒焉,不动(使敢死之士往辄为吴所擒,yù使吴师乱取之而吴不动)。使罪人三行,属剑于颈(以剑注颈)而辞曰:“二君有治(治,军政),臣jiān旗鼓(犯军令),不敏于君之行前,不敢逃刑,敢归死。”遂自刭也。师属之日,越子因而伐之,大败之。 蔡侯、吴子、唐侯伐楚,陈于柏举。阖庐之弟夫概王晨请于阖庐曰:“楚瓦不仁(瓦,子常名),其臣莫有死志。先伐之,其卒必奔,奔而后大师继之,必克。”弗许。夫概王曰:“所谓臣义而行,不待命者,此之谓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以其属五千先击子常,子常之卒奔,楚师乱,吴师大败之。 武后废中宗,徐敬业在扬州谋乱,以匡复为辞。旬日间得胜,兵十余万。太后遣将军李孝逸讨之。敬业屯高邮之下阿溪,勒兵拒守。孝逸战,数不利,yù引退,魏元忠固请决战。敬业置阵既久,士卒多疲倦,顾望,阵不能整。孝逸进击之,敬业大败。 击未成列 春秋时,晋中行穆子败无终及群狄于太原(即太卤也,无终山戎也)。崇卒也(崇,众也),将战,魏舒曰:“彼徒我车,所遇又隘(地隘不便车),以什共车必克(更增十人以当一车之用)。困诸 厄,又克(车每困于 厄道,今去车,故为必克),请皆卒(去车为步卒),自我始。”乃毁车以为行(魏舒先自毁其属车为步阵),五乘为三伍(乘车者三人五乘十五人,今改去车,更以五人为伍,分为三分)。荀吴之嬖人不肯即卒,斩以殉(魏舒辄斩之,荀吴不恨,所以能立功)。为五阵以相离,两于前,伍于后。专为右角,参为左角,偏为前拒(皆临时处置之名),以诱之,翟人笑之(笑其失常),未陈而薄之,大败之。 后魏侯莫、陈崇从贺拔岳力战破万俟丑奴,与轻骑遂北至州长坑,及之。贼未成列,崇单骑入贼中,于马上生擒丑奴,遂大破之。 隋汉王谅作乱,遣其将綦母良自滏中徇黎阳塞、白马津,余公理自太行下河内。朝廷以史祥为行军总管讨之,于河yīn久不得济,祥谓军吏曰:“余公理轻而无谋,又新得志,谓其众得恃,恃众必骄。且河谍北人先不习兵,所谓拥市人而战,不足图也。乃令军中修攻具,公理使谍知之,果屯兵于河阳内城以备。祥于是舣船南岸,公理聚甲当之。祥乃简精锐,于下流潜渡。公理拒之,未成列,祥纵击,大破之。唐李希烈反,已屠汴州,又遣骑将杜少诚将步骑万余来寇蕲黄,将绝江道。嗣曹王皋遣尹慎将七千余众御之,遇于永安戍。慎列三栅,相去才四里,列鼓角中栅。少诚至,分兵围之,部队未严,而声鼓发,三栅齐出奋击,不为行阵,贼乱,少诚败走,斩首万级,封尸为京观。 卷十二 饵兵勿食 春秋时。楚伐绞,军其南门,莫敖屈瑕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采樵者以诱之(卫也。樵,薪也)。”从之。绞人获三十人(获楚也)。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役徒于山中。楚人坐其北门,而覆诸山下(坐,犹守也。覆设伏兵以待之),大败之,为城下之盟而还。 后汉光武初,冯异与邓禹率车骑将军邓弘等,议攻赤眉。异曰:“贼余众尚多,可稍以恩信倾,难卒以用兵破之也。上令使诸将屯渑池邀其东,而异击其西,一举取之,此万成计也。”禹、弘不从,遂大战。赤眉佯败,弃辎重走,车载土,以豆覆其上。兵士饥,争取之。赤眉引还击弘,弘军溃乱。 魏曹公西征马超,与超夹出关而军。公急持之,而潜遣徐晃、朱灵等夜渡蒲坂津,据河西为营。公自潼关北渡未济,超赴船急战。公放牛马以饵贼,贼乱,取牛马。公乃得渡,循河为甬道而南。贼退距渭口。公乃多设疑兵,潜以舟载兵入渭,为浮桥,夜分兵结营于渭南。贼夜攻营,伏兵击破之。 曹公与袁绍相持官渡,既乃循河而西,绍于是渡河追公。军至延津南,公勒兵驻营南坂下,使登垒视之,曰:“可五六百骑。”有顷,复曰:“骑稍多,步兵不可胜数。”公曰:“勿复白。”乃令骑解鞍放马。是时,辎重就道,诸将以为敌骑众,不如还保营。公曰:“此所以饵敌也,如何去之?”绍骑将文丑与刘备将兵五千骑前后至,诸将复白可上马,公曰:“未也。”有顷,骑至稍多,或分取辎重,公曰:“可矣。”乃皆上马,时骑不满六百,遂纵击,大破之。 晋将刘牢之讨妖贼孙恩。恩败走,虏男女二十余万,一时入海,惧官军蹑其后,乃缘道多弃宝物子女。时东土殷实,莫不粲丽盈目,牢之等遽于收敛。故恩复得逃去。 李矩守荣阳,后赵石勒亲率兵袭矩。矩遣老弱入山,令所在放牛马,因设伏以待之。贼争取牛马,伏发齐呼,声动山谷,遂大破之,斩获甚众。勒乃退。 南凉秃发亻辱擅守姑藏,秦姚与遣将姚弼等至于城下。亻辱擅驱牛羊于野,弼众抄掠,亻辱擅因分击,大破之。 后魏末,大将广阳王元深伐北狄,使于谨单骑入贼中,示以恩信。于是西部铁勒酋长也列河等五万余户并款附,相率南迁。广阳yù与至折敷岭迎接之,谨曰:“陆汗拔陵兵众不少,闻也列河等归附,必来要击。彼若先据险要,则难与争锋。今以列河等饵之,当竞来抄掠。然后设伏而待,必指掌破之。”广阳然其计。拔陵果来击,破也列河于岭上,部众皆没。谨伏兵发,贼遂大败,悉收也列河之众。隋炀帝征高丽,于仲文率军从乐浪道,军次乌骨城。仲文简羸马驴数千,置于军后,既而率众东过。高丽出兵掩袭辎重,仲文回击,大败之。 唐薛万均为将,会窦建德率众十万来寇范阳,万均曰:“众寡不敌,今若出门,百战百败,当以计取之。可令羸兵弱马,背城为阵以诱之。观贼之势,必渡水jiāo兵,万均请精兵伏于城侧,待其半渡击之。”从其言。建德果引兵渡水,因邀击,大破之。 防dú附 后魏时,库莫奚乱,诏济阳王率众讨之。乃为dú酒,贼既逼,弃营而走。贼至,竞饮,dú作,王以轻骑纵击,俘获万计。 围敌勿周 后汉初,张步据齐地,汉将耿 总兵讨之。步使其大将费邑军历下,又分守祝阿、钟城。 先击祝阿,自旦攻城,未日中而拔之。故开围一角,令其众得奔归钟城。钟城人闻祝已溃,大恐惧,遂空壁亡去。 建武中,妖贼单臣、傅镇等相聚入原武,劫掠吏民,自称将军。臧宫将数千人围之,贼众多,数攻不下,士卒死伤。帝召公卿诸侯问方略,明帝时为东海王,对曰:“妖巫相劫,势无久立,其中必有悔yù亡者,但外围急,不得出耳。小缓之,令得逃亡,则一亭长足以擒矣。”帝然之,即勒令撤围缓守。贼众分散,遂拔原武,斩单臣等。 将军朱隽与荆州剌吏徐ギ。共讨黄巾,余贼韩忠据宛乞降,不许。因急攻之,连战不克。隽登土山视之,顾谓张超曰:“吾知之矣:贼今外围周固,内营迫急,乞降不受,yù出不得,所以死战也。万人一心,犹不可当,况十万乎!其害甚矣。今不如撤围,并兵入城。忠见解围,势必自出,出则意散,易破之道也。”既而解围,忠果出战。隽因击,大破之,忠等并降。 曹cāo围壶关,下令曰:“城拔,皆坑之。”连月不下,曹仁言于cāo曰:“围城必示之以活门,所以开其生路也。今公告之必死,将人自为守。且城固而粮多,攻之则士卒伤,守之则引日久。今频兵坚城之下,攻必死之寇,非良计也。”太祖从之,城遂降。 后魏末,高欢起义兵于河北。尔朱兆、天光、度律、仲远等四将,同会邺南,士马精强,号二十万,围欢于延陵山。是时,欢马二千,步卒不满三万人。兆等设围不合,欢连系牛马自塞之,于是将士死战,四面奋击,大破兆等。 穷寇勿逼 汉赵充国讨先零羌。羌睹大军,弃辎重,yù渡湟水。道 厄狭,充国徐徐驱之,或曰:“逐利行迟。”充国曰:“穷寇也,不可迫。缓之则走不顾,急之则还致死。”诸将皆曰:“善。”贼众果赴水,溺死者百数,于是大破贼众。 前燕大司马慕容恪围段龛于广固,诸将请急攻之,恪曰:“军势有宜缓以克敌,有宜急而取之。若彼我势均,且有强援,虑腹背之患者,宜急攻之,以速大利。如我强彼弱,外无救援,力足制之者,常羁縻守之,以待其弊。兵法十围五攻,此之谓也。龛恩结贼党,众未离心,今凭天险,上下同心。攻守势倍,军之常法。若其促攻,不过数旬,克之必矣。但恐伤吾士众,当持久以取耳。”乃筑室返耕,严固围垒,终克广固。 吕护据野王、yīn通晋,事觉,燕将慕容恪等率众讨之。将军傅颜言之恪曰:“护穷寇,假合王师既临,则上下丧气。殿下前以广固天险,守易攻难,故为长久之策。今贼形不与往同,宜急攻之,以省千金之费。恪曰:“护老贼,经变多矣。观其为备之道,未易卒图。今围之穷城,樵采路绝,内无蓄积,外无强援,不过十旬,弊之必矣。何必残士卒之命,而趣一时之利哉!此谓兵不血刃,坐以制胜也。”遂列长围守之,凡经六月而野王溃,护南奔于晋,悉降其众。 后晋开运中,契丹拥众南向,约八万余骑。晋将杜重威惧,退保泰州,契丹踵之。晋军至阳城,契丹大至,晋军与战,逐北十余里,契丹逾白沟而去,晋军结阵而南。胡骑四合如山,诸军力战拒之。是日,才行十余里,人马饥乏,晋军至白围卫村,埋鹿角为行寨。契丹围之数重,奇兵出寨后断粮道。是夕,东北风大起,破屋折树。营中掘井,方及水辄崩,士卒取其泥,帛绞而饮之(绞,古巧切,缢也),人马俱渴。至曙,风尤甚。符彦卿曰:“与其束手就擒,曷若以身徇国!”乃与彦泽、元福及左厢都排陈使皇甫遇,引精骑出西门击之,诸将继至,契丹却数百步。彦卿等拥万余骑横击契丹,呼声动天地,契丹大败而走,势如崩山。李守真亦令步兵尽拔鹿角出斗,步骑俱进,逐北二十余里。铁鹞既下马,苍黄不能复上,皆委弃马及铠仗蔽地。杜重威曰:“贼已破胆,不宜更令成列。” 遣精骑击之,皆渡水去。 高陵勿向 秦伐韩,赵王令赵奢救之。秦人闻之,悉甲而至。军士许历请以军事谏曰:“秦人不意赵师至此,其来气盛,将军必厚集其阵以待之。不然,必败。”奢曰:“请受令。”历又曰:“今先据北山上者胜,后至者败。”奢许诺,即发万人趋之。秦兵后至,争山不得上,奢纵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6 章 击之,大败秦军。 周人遣尉迟迥等袭洛阳,齐召段韶赴洛阳围,仍令督精骑一千发晋阳。五日济河,诏帅帐下三百骑与诸将登邙阪,观周军形势。至大和谷,与周军遇,即驰告诸营追集骑士,结阵以待之。韶为左军,兰陵王长恭为中军,解律光为右军。周人以步兵在前,上山逆战。韶且战且却,以诱之。待其力敝,然后下马击之,周师大败,一时瓦解,投堕溪谷,殂者甚众。 佯北勿从 战国,秦师伐赵,赵奢之子括代廉颇将,拒秦于长平。秦yīn使白起为上将军。赵出兵攻秦军,秦军佯败而走,张二奇兵以劫之。赵军逐胜,追造秦壁,坚不得入。而秦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后,又一军五千骑绝赵壁间,赵军分而为二,粮道绝。而秦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待救。秦王闻赵食道绝,自之河内,发卒遮绝救兵,赵卒食绝四十六日,yīn相杀食。括与锐卒自转战,秦军shè杀之,赵军大败,坑卒二十余万人。 蜀刘表遣刘备北侵至邺,曹公遣夏侯 、李典拒之。一朝,备烧屯退兵, 遣诸军追击之,典曰:“贼无故退,疑必有伏。南道窄狭,草木深,不可追也。”不听, 等果入贼伏里,战不利,典往救。备见救至,乃退。 西魏末,大将军史宁与突厥木杵可汗同伐吐谷浑,遂至树敦。树敦即吐谷浑之旧都,多诸珍藏。而其主光已奔贺真城,留其征南王及数千人固守。宁进攻之,伪退。吐谷浑人果开门逐之,因回兵夺门,门未及阖,宁兵遂得入,生擒其征南王,俘虏男女,财宝尽归诸突厥。 东魏侯景叛高澄归梁,围彭城,澄遣慕容绍宗讨之。将战,绍宗以梁人剽悍,恐其众不能支,召诸将帅语之曰:“我当佯退,诱吴儿使前,汝可击背。”其初,景戒梁人曰:“逐北不过一里。”会战。绍宗实败走,梁人不用景言,乘胜深入。魏人以绍宗之言为信,掩击,遂大败之。 郭子仪讨安庆绪,渡河围卫州。庆绪率众来援,分三军。子仪阵以待之,预选shè者三千人伏于壁内,诫之曰:“候吾小却,贼必争进,则登城鼓噪,弓弩齐发以逼之。”既战,子仪伪退,贼果乘之。乃开垒门,遂闻鼓噪,弓弩齐发,矢注如雨,贼徒震骇。因整众追之,贼众大败。 察敌进止 春秋时,齐师伐鲁,公将战,曹刿曰:“可以一战,战则请从。”公与之乘,战于长勺。公将鼓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刿曰:“未可。”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齐师。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大国难测也,惧有伏兵焉(恐诈奔)。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 东晋末,刘裕自京口举义兵讨桓玄。玄将桓谦屯于东陵,卞范之屯覆舟山西,以拒之。裕疑贼有伏兵,顾左右,见刘钟曰:“此山下当有伏兵,卿可率部下往索之。”钟应声驰进,果有伏兵数百,一时奔走。 宋雍州剌史袁ダ举兵反,沿流入鹊尾,与官军相持既久,军士张兴世越鹊尾上据钱溪。刘胡攻之不下,遣人传唱钱溪已下。官军并惧,沉攸之曰:“不然。若钱溪实败,万人中要应有逃亡得还者。必是彼战失利,唱空声而以惑众心耳。”勒军中不得 取动。钱溪捷报寻至,果大破贼。攸之悉以钱溪所送胡军耳鼻示之,觊骇惧,急追胡还,遂败之。 后魏将司马楚之讨蠕蠕。蠕蠕潜遣jiān觇入楚之军,截驴耳而去。有告失驴耳者,诸将莫能察,楚之曰:“必是觇贼截之以为验,贼将至矣。”即使军人伐柳为城,灌水令冻,城立而贼至,冰凝城固,不可攻逼,贼乃走散。 西魏将韩果xìng强记,更有谋略所行之处,能记山川形势。兼善伺敌虚实,揣知情状,有潜匿溪谷为间侦者,果登高视之,所拟之处,搜必获焉。 周大将军永昌公椿帅师东讨,屯鸡栖原,受齐王宪节度,宪密谓椿曰:“兵者诡道,去留不定,见机而作,不得遵常。汝今为营,不须张幕,可伐柏为庵,示有处所。令兵去之后,贼犹致疑。”会被勒追还,率兵夜反。齐人果谓柏庵为帐幕,不疑军退,翌日始悟。 察敌逃遁 春秋时,秦伐晋,取羁马。晋师御之,出战,jiāo绥。秦行人夜戒晋师曰:“两军之士皆未 也,明日请相见也。”晋大夫臾骈曰:“使者目动而言肆,惧我也,将遁矣。薄诸河必败之。”胥申、赵穿当军门呼曰:“死伤未收而弃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于隘,无勇也。”乃止。秦师夜遁。 晋师伐齐,齐侯畏众,齐师夜遁。师旷曰:“乌鸟之声乐,齐师其遁(乌鸟得空营,故乐也)。”邢伯曰:“有班马之声(夜遁,马不相及故鸣也。班,别也)齐师其遁。”叔向曰:“城上有乌,齐师其遁。 魏司马懿帅师拒诸葛亮于渭南,相持百余日。亮卒于军中,及军退,百姓奔告,懿追焉。亮长史杨仪结阵反旗鸣鼓,若将向懿者。懿乃退,不敢逼。经二日,行其营垒,曰:“天下奇才也。”乃急追之。关中多蒺藜,懿使军士二千人着软材平底木履前行,蒺藜悉着履,然后马步俱进。退至赤岸,方知亮死审闻。百姓为之谚曰:“死诸葛走生仲达。”懿笑曰:“吾便料生,不便料死故也。”后周齐王宪伐齐,将班师。乃烧粪壤而去。高齐视之,二日乃知其空营。 梁将刘寻阝拒晋,以晋兵尽在魏州,晋阳必虚,yù以奇计取之,乃潜引兵自黄泽西去。晋人怪寻阝军数日不出寂无声迹,遣骑觇之,无斥堠者,城中亦无烟火,但有鸟止于垒上,时见旗帜循堞往来。晋王曰:“我闻刘寻阝用兵,一步百计,必诈也。”更使觇之,乃伏旗于刍偶之上,使驴负之,循堞而行。得城中羸老者诘之,云军去已二日矣。既而有人自寻阝军至者,兵已趣黄泽。晋王发骑追之。 归师勿遏 曹cāo围张绣于穰,刘表遣兵救绣,以绝军后。cāo将引还,绣兵来,cāo军不得进,连营稍前,到安众。绣与表兵合守险,cāo军前后受敌。cāo乃夜凿险为地道,悉过辎重,设奇兵。会明,绣谓cāo为遁也,悉军来追。乃纵奇兵,步骑夹攻,大破之。cāo谓荀 曰:“虏遏吾归师,与吾死地战,是以知胜。” 宋建武初,魏围钟离。张欣泰为军主,随崔慧景救援。及魏军退于 阳洲上,余兵万人,求输马五百匹假道。慧景yù断路攻之,欣泰说慧景曰:“归师勿遏,古人畏之。兵在死地,不可轻也。”慧景乃听之过。 前秦苻坚征晋至寿春,兵败,还长安。慕容泓起兵于华泽,坚命苻 讨之。勇果轻敌,不恤士。晋人闻其至也,惧率众将奔关东。 驱兵邀之,姚苌谏曰:“鲜卑有思归之心,宜驱令出关,不可遏也。” 弗从,战于华泽, 败绩被收。 夏赫连勃勃伐秃发亻辱檀,大败之,驱掠二万馀口、牛马羊数十万而还。亻辱檀率众追之,其将焦别曰:“勃勃御军齐肃,未可轻也。今因抄掠之资,率思归之士,人自为战,难与争锋。不如从温关北渡,趣万斛堆,阻水结营,制其咽喉,百战百胜之术也。”亻辱檀不从。勃勃闻而大喜,乃于阳武下峡凿陵埋军以塞路,勒众逆击亻辱檀,大败之,杀伤万计。 后凉吕弘攻段业于张掖,不胜,将东走。业议yù追击之,其将沮渠蒙逊谏曰:“归师勿遏,穷寇勿追,此兵家之戒。不如纵之,以为后图。”业曰:“一日纵敌,悔将无及。”遂率众追之,为弘所败。 死地勿攻 汉韩信击赵,使万人先行,出背水阵。赵军望见大笑。平明,信建大将旗鼓,行出井陉口。赵开壁击之,良久,信走水上,军皆殊死战,不可败。遂破赵军,擒赵王歇。诸将因问信曰:“兵法:右背山陵,前左水泽。今者将军令臣等反背水阵,此何术也?”信曰:“此在兵法,顾诸君不察耳。兵法不曰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乎?且信非得素附循士大夫,此所谓驱市人而战之也。其势非置死地,使人人自为战。即与之生地,皆走,宁尚得而用之乎?”诸将皆曰:“非所及也。” 后凉吕光遣二子绍纂伐段业,南凉秃发乌孤遣其将鹿孤及杨轨救业。绍以业等军盛,yù从三门关挟山而东。纂曰:“挟山示弱,取败之道。不如结阵冲之,彼必惮我而不战也。”绍乃引军而南,业将击之,其将沮渠蒙逊谏曰:“杨轨恃寇骑之强,有窥伺之心。绍、纂兵死地,必决战求生。不战则有太山之安,战则有累卵之危。”业曰:“卿言是也。”乃按其兵不战,绍亦难之,各引兵归。 梁将陈庆之守濡阳城,与后魏将相持。自春至冬,数百战,师老气衰,魏之援兵复yù筑垒于军后,诸将恐腹背受敌,议退师。庆之曰:“兵来至此,涉历一岁縻费粮仗,其数极多。诸军并无斗志,皆谋退缩,岂是yù立功名,直聚为钞暴耳!”吾闻置兵死地,乃可求生。须贼围合,然后与战。”诸将壮其计,从之。 魏人犄角作十三城,庆之衔枚夜出,陷其四垒。所馀九城,兵甲犹盛,乃陈其俘馘,鼓噪而攻,魏师遂大奔溃,斩获略尽。 高齐北豫州剌史司马消难请降于周,周遣杨忠、达奚武等率骑兵五千迎之。从间道驰入齐境五百里,前后三遣使报,消难皆不应。去虎牢三十里,武疑有变,yù还。忠曰:“有进死,无退生。”独以千骑夜聚城下,城四面峭绝,但闻柝击声。武亲来麾数百骑西去,忠勒馀骑不动,候门开而入,驰遣召武齐镇城。伏敬远勒甲士二千人据东城,举烽严警。武惮之,不yù保城,乃多取财帛以饵消难,及其属先归,忠以二千骑为殿。到洛南,皆解鞍而卧,齐众来追至洛北,忠谓将士曰:“但饱食,今在死地,贼必不敢渡水当吾锋。”食毕,齐师佯若渡水,忠骑将击之。齐兵不敢逼,遂引而还。 立奇功 前汉傅介子以骏马监求使大宛,因诏令责楼兰、龟兹国。介子至楼兰,责其王教贼兵遮杀汉使:“大兵方至,王苟不教贼兵,贼兵使过至诸国,何为不言?”王谢服言:“贼兵使属过(属,近也,近始过去,之yù反),当至乌孙,道过龟兹。”介子复责其王,王亦服罪。介子从大宛还到龟兹,龟兹言贼兵使从乌孙还在此,介子因率其吏士共诛斩贼兵使者。还奏事,诏拜介子为中郎,迁平乐监。介子谓大将军霍光曰:“楼兰、龟兹数反复而不诛,无所惩艾。介子过龟兹时,其王近就人,易得也(附近而亲就,言不相猜阻也)。愿往剌之,以威示诸国。”大将曰:“龟兹道远,且验之于楼兰。”于是白遣之。介子与士卒俱赍金币,扬言以赐外国为名。至楼兰,楼兰王意不亲介子。介子阳引去,至其西界,使译谓曰:“汉使者持黄金锦绣行赐诸国,王不来受,我去之西国矣。”即出金币以示译,译还报王。王贪汉物,来见汉使者。介子与坐饮,陈物示之,饮酒皆醉。介子谓王曰:“天子使者私报王(谓密有所论)。”王起随介子入帐中屏语(屏人而坐共语),壮士二人从后剌之,刃jiāo胸,立死,其贵人左右皆散走。介子告谕以:“王负汉罪,天子遣我来诛王,当更立太子质在汉者。汉兵方至,毋动,动灭国矣。”遂持王首还诣阙。 唐契丹及奚连年为边患。契丹衙官可突千骁勇有谋略,颇为夷人所服。张守到官,频出击之,每战皆捷。契丹首领屈剌与可突千恐惧,遣使许降。守 察知其伪,遣管记右卫骑曹王悔诣其部落就谋之。悔至屈剌帐,贼徒初无降意,密遣使引突厥将杀悔以叛。会契丹别帅李过折与可突千争权不叶,悔潜诱之,夜斩屈剌及可突千。尽诛其党,率余烬以降。守 因出师次于紫蒙川,大阅军实,犒赏将士,传屈剌、可突千首于东都。 高仙芝为安西副都护,小勃律国王为吐蕃所招,妻以公主,西北二十余国皆为吐蕃所制,贡献不通。节度使田仁琬、盍嘉运累讨不捷。玄宗敕仙芝以马步万人为行营节度使,往计之。时步军皆有私马,自安西行十五日,至拨换城,又十余日至据瑟德,又十余日至疏勒,又二十余日至葱岭守捉,又行二十余日至播寮川,又二十余日至特勒沟川,即五识匿国也。仙芝乃分为三军,使疏勒守捉赵崇 比统三千骑趣吐蕃连云堡直北谷入,使拨换守捉使贾崇璀自赤佛堂路入,仙芝与中使迁令诚自护密国入,约七月十三日辰时会于吐蕃连云堡中。又兵千人于城南十五里因山为栅,又兵八九千人屯城下。自娑勒川水涨不可渡,仙芝以三牲祭河,命诸将选兵马人赍三日干粮,早集河次。水既难渡,将士皆以为狂。既至,人不湿旗,马不湿羁,已济而成列矣,仙芝喜曰:“苟吾半渡贼来,吾属败矣。今既济成列,是天以此贼赐我也。”遂登山排击,从辰至巳,大破之。至夜,奔逐杀五千人,生擒千人,余并散走,得马千余匹,军资器械不可胜数。仙芝留令诚等以羸病 弱三千余人守其城。仙芝遂进,三日至坦驹岭,直下峭峻四十余里。仙芝料之曰:“阿弩越胡若速迎,即是好心。”又恐兵士不下,乃先令二十余骑诈作阿弩越城胡服上岭来迎。既至坦驹岭,兵士果不肯下,云:“大使将我yù何处去?”言未毕,其仙芝使二十人来迎,云何弩越城胡并好心奉迎,婆夷河藤桥已斫讫。仙芝佯喜,以号令兵十尽下。娑夷河,即古之弱水也,不胜草芥毛发。下岭三日,城胡果来迎。明日至阿弩越城,当令将军席元庆、贺娄余润先修桥路,仙芝明日进军。又令元庆以一千骑先谓勒律王曰:“吾取汝城,亦不斫汝桥,但借汝路过向大勃律去。”城中有首领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7 章 六人,皆赤心为吐蕃。仙芝先约元庆云:“军到,首领、百姓必走入山谷,招呼取以敕命赐练物。首领至,齐缚之以待我。”元庆既至,一如仙芝所教,缚诸首领。王及公主走入石窟,取不可得。仙芝至,斩其为吐蕃者五、六人,急令元庆斫藤桥。去勃律犹六十里,及暮,才斫了,吐蕃兵马大至,已无及矣。藤桥阔一箭道,修之一年方成。勃律先为吐蕃所诈借路,遂成此桥。至是,仙芝徐自招谕,勃律及公主出降,并平其国。 大历中,擢王栩为容管经略使。自安禄山之变,溪洞夷僚相继为乱,陷城邑,遂据容州。前经略使陈仁 、元结、长孙全绪等,皆侨治滕梧。栩至,言于众曰:“我容州剌史,安可客治它所?必得容乃止。”即出私财募士,有功者许署吏。于是人自奋,不数月斩贼帅欧阳 。因至广州,请节度使李勉出兵并力。勉不许,曰:“容陷贼久,獠方扌崩,今远攻,只自败耳。”栩曰:“大夫即不出师,愿下书州县,扬言以兵为助,冀藉此声成万一功。”勉许诺,栩乃移书义、滕二州剌史,约皆进讨,引兵三千与贼鏖战数日。遇勉檄止之,辄匿不发。战愈力,卒破贼,禽崇牵,悉复容州故地。捷书闻,诏更置顺州,以定余乱。栩凡百余战,禽首领七十。 军师伐国若中路遇大城须下而过 秦末,沛公破南阳,守 (鱼绮反)走保城守宛。沛公引兵过而西,张良谏曰:“沛公虽yù急入关,秦兵尚众拒险。今不下宛,宛从后击,强秦在前,此危道也。”于是沛公乃夜引军从他道还,更旗帜,黎明围宛城三匝(黎,未也,又黎黑也,亦未明候也)。南阳守yù自刭,其舍人陈恢曰:“死未晚也。”乃逾城见沛公曰:“臣闻足下约,先入咸阳者王之。今足下留守宛。宛,大都也,连城数十,人民众,积蓄多,吏民自以为降必死。为足下计,莫若约降,封其守,因使其守引其甲卒与之西。诸城未下者,闻声争开门而待足下矣。”沛公曰:“善”。乃以宛守为殷侯,封陈恢千户,引兵而西,无不下者。 武德中,李靖随河间王孝恭讨辅公┙。公┙遣将冯惠亮率舟师三万屯当涂,陈正通、徐绍宗领步骑二万屯青林山。仍于梁山连铁锁以断江路,筑却月城,延袤十余里,与惠亮为掎角之势。孝恭集诸将会议,皆云:“惠亮、正通并据强兵为不战之计,城栅既固,卒不可攻,请直指丹阳,掩其巢穴。丹阳既破,惠亮自降。”孝恭yù从其议,靖曰:“公┙精锐虽在水陆二军,然其自统之兵亦皆劲勇。 惠亮等城栅尚不可攻,公┙既保石头,岂应易拔?若我师至丹阳,留停旬月,进则公┙未平,退则惠亮为患。此便腹背受敌,恐非万全之计。惠亮、正通皆是百战余贼,必不惮于野战,止为公┙立计令其持重,但yù不战以老我师。今若攻其城栅,乃是出其不意,灭贼之机须在此举。”孝恭然之。靖乃率黄君汉等先击惠亮,苦战破之,杀伤及溺死者万余人,惠亮奔走。靖率轻兵先至丹阳。公┙大惧,先遣伪将左游仙领兵守会稽,以为声援。公┙先拥先东走以趋游仙,至吴郡,与惠亮、正通并相次擒获,江南悉平。 舍小图大 春秋时,晋荀偃、士モ请伐Τ阳,而封宋向戌焉(以宋尝事晋而向戌有贤行,故yù封之为附庸焉)。荀营曰:“城小而固,胜之不武。弗胜,为笑。”固请,丙寅围之,弗克。 后周时,诏发关中兵,以韦孝宽为元帅,东讨尉迟迥,军次河阳。迥所置仪同薛公礼等,围逼怀州。遣兵击破之,进次怀县永桥城之东南。其城既在要冲,雉堞牢固,迥已遣兵据之。诸将士以此城当路,请先攻取,孝宽曰:“城小而固,若攻而不拔,损我兵威。今破其大军,此亦何能为也?”于是引军次于武陟,因大破迥子 , 轻骑奔邺西门豹祠之南。迥自出战,又破之,迥穷迫自杀。 师不袭远 春秋时,秦伯使杞子、逢孙戍郑。杞子自郑使告于秦伯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曰:“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劳师力竭,远人备之,无乃不可乎。且行千里,其谁不知?”公辞(辞不受其言)。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于东门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蹇叔之子与师,哭而送之曰:“晋人御师必于ゾ,ゾ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皋,夏桀之祖父),其北陵文王之所避风雨也。必死是间,余收尔骨焉。”秦师遂东。晋原轸曰:“秦违蹇叔而以贪勤民,天奉我也。奉不可失,敌不可纵,纵敌患生,违天不祥,必伐秦师。”栾技曰:“未报秦施而伐其师,其为死君乎。”先轸曰:“秦不哀吾丧而伐吾同姓,秦则无礼,何施之为?吾闻之:一日纵敌,数世之患,谋及子孙,可为死君乎(言不可谓背君)!”遂发命,遽兴羌戎,子墨  (晋文未葬,故襄公称子,以凶服从戎,故墨之)。遂败秦师于ゾ,获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以归。 曹cāo定荆州,将顺江东下,遗孙权书,yù以水军八十万会猎于吴。诸葛亮见权于柴桑,说权曰:“曹cāo之众远来疲敝,闻追豫州(刘备也),轻骑一日一夜行三百余里。此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也,兵法忌之。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荆民附cāo者逼兵势耳,非心服也。今将军能命将统兵数万,与豫州协规同力,cāo破必矣。”权遂发兵拒战,cāo败于赤壁。 军胜重掠伏袭必败 南凉秃发亻辱檀伐沮渠蒙逊于姑臧,至蕃禾苕ワ,掠五千余户。其将屈古进曰:“陛下转战千里无完陈,徙户资财盈溢衢路,宜倍道旋师,早渡峻险。蒙逊善于用兵,士众习战,若轻军卒至,出吾虑表,大敌外逼,徙户内攻,危道也。”卫尉伊方延曰:“我军势方盛,将士勇气自倍,彼徒我骑,势不相及。若倍道旋师,必捐弃资财,示人以弱,非计也。”俄而昏雾风雨,蒙逊军大至, 檀大败而还。 唐武德中,李靖随河间王孝恭讨萧铣于江陵。铣悉见兵出拒战,孝恭将击之,李靖止之曰:“彼救败之师,策非素立,势不能久。不若且治南岸,缓之一日,彼必分其兵,或留拒我,或归自守。兵分势弱,我乘其懈而击之,蔑不胜矣。今若急之,彼则并力死战。楚兵剽锐,未易当也(剽,匹妙反,勇利也)。”孝恭不从。留靖守营,自帅锐师出战,果败走趣南岸。铣众委舟收掠军资,人皆负重。靖见其众乱,纵兵奋击,大破之,乘胜直抵江陵,入其外郭。又攻水城,拔之,大获舟舰。李靖使孝恭尽散之江中,诸将皆曰:“破敌所获,当籍其用,奈何弃以资敌?”靖曰:“萧铣之地,南出岭表,东距洞庭。吾悬军深入,若攻城未拔,援兵四集,吾表里受敌,进退不获。虽有舟楫,将安用之?今弃舟舰,使塞江而下,援兵见之,必谓江陵已破,未敢轻进。往来觇伺,动淹旬月,吾取之必矣。”铣援兵见舟舰,果疑不进,铣降。 击归堕 襄公九年,晋人不得志于郑,以诸侯复伐之。十二月癸亥,攻其三门(三门专阝门师之梁北门也,晋果三分其军各攻一门)。闰月戊寅,济于yīn坂,侵郑,次于yīn口而还(yīn口郑地名也)。子孔曰:“晋师可击也。师老而劳,且有归志,必大克。” 地有所不争 晋陶侃镇武昌,议者以武昌北岸有邾城,宜分兵镇之。侃每不答,而言者不已。侃乃渡水猎,引将佐语之曰:“所以设险而御寇,正以长江耳。邾城隔在江北,内无所亲,外接群贼。寇中利深,晋人贪利,贼不堪命,必引寇贼。乃致祸之由,斯待寇也。今纵以兵守之,亦无益于江南。若寇贼有可乘之势,此又非所资也。”后庾亮伐之,果大败。 卷十三 察敌降附料降诈降 项羽围汉荣阳,汉王请和,割荣阳以西者为汉。亚父劝项王急攻荥阳,汉王患之。陈平反间既行,羽果疑,亚父大怒而去,疽发病死。纪信曰:“事急矣,臣请诳楚,可以间出。”于是陈平夜出女子,东门二千余人,楚因击之。纪信乃乘王车黄屋,左右纛,曰:“食尽,汉王降楚。”楚皆呼万岁,之城东观之,以故汉王得与数十骑出西门逃遁。 曹公入荆州,刘琮降,得水军步兵十万。孙权与曹公遇于赤壁,部将黄盖曰:“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观cāo方连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去也。”乃先书报yù降曹军,吏士引颈相望,指言盖降。盖放诸船,同时发火,时风猛,烟焰涨天,人马烧溺死者甚众。 晋将李矩守荣阳城,刘聪遣从弟畅帅骑三万讨矩,屯于韩王故垒,相去七里,遣使招矩。时畅卒至,矩未暇为备,遣使奉牛酒,诈降于畅,潜匿精勇,见在老弱。畅不以为虞,大飨渠帅,皆醉。矩选勇敢千人,夜掩畅营,斩首数千级,畅仅以身免。 后魏万俟丑奴、宿勒明达等叛,寇掠泾州,魏将崔延伯率众讨之。丑奴时或轻骑 来挑战,大兵未jiāo,便示奔北。延伯伐木,别造大排,内为镇桩,教强兵负而趋走,号排城。战士在外,辎重居中。众军将出,未战之间,有贼数百骑,诈持文书云:“是降簿,乞缓师。”延伯谓其事实,逡巡未斗。俄而宿勒明达率众自东北而至,乞降之贼从西竞下,诸军前后受敌。贼本轻骑,延伯军兼步卒,兵力疲怠,贼乃乘间得入排城,延伯军大败,死伤者数万。 西魏宇文泰与东魏高欢战于邙山。泰军不利,裨将于谨率其麾下伪降,立于路左。欢乘胜逐北,不以为虞。追骑过尽,谨乃自后击之,敌人大骇;独孤信又收兵于后突击,欢军乱。以此西魏军得全而退。 唐调露中,突厥阿史德温博反,与阿史那伏念合。诏裴行俭总诸军讨之。行俭乃纵反间,使相猜贰。伏念恐惧,密送降款,仍请自效。行俭不泄其事,而密表以闻,数日有烟尘涨天而至,斥堠惶惑来白,行俭召三军谓曰:“此是伏念执温博来降,非他。然受降如受敌,但须严备。”遣军使迎前劳。少间,伏念果率其属缚温博诣军门请罪,尽平突厥余党。 唐史思明陷洛阳,贼锋甚盛,副元帅李光弼守河阳,谓李抱玉曰:“将军能为我守南城二日乎?”抱玉曰:“过期若何?”光弼曰:“过期而救不至,任弃城也。”贼帅周挚领安太清、徐黄玉等先攻南城,将陷之,抱玉乃绐之曰:“吾粮尽,明日当降。”贼众大喜,敛军以候之。抱玉因得缮完设备,明日坚壁请战,贼怒欺绐,急攻之。抱玉出奇兵,表里夹攻,杀伤甚众,挚军退。光弼自将于中滩城,挚赞南城攻中滩,不胜,乃整军将攻北城。光弼以兵出战,大败之。 唐贞元三年,吐蕃入寇,为李晟邀击之,又袭破其推沙堡。深恨晟及浑 、马燧,yùyīn计图之。乃卑词厚礼告马燧,请重立盟誓,则蕃军引去。德宗不许,燧自入朝言之。上令崔翰入蕃报结赞言:“还我盐、夏二州,则同盟。”结赞曰:“清水之会,同盟人少,是以和好轻慢不成。今蕃相及,元帅已下凡二十一人赴盟,灵州节度杜希全、泾源李观皆和善守信,境外重之,此时须令预盟。”翰约盟于清水,结赞曰:“清水非吉地,请盟于源州土梨树。盟毕,则归二州。”翰归,备奏其事。神策将马有麟奏曰:“土梨树地多险阻,恐蕃军隐伏不利。不如于平凉,其地坦平,且迩泾州为便。”帝从之。诏报以希全只在灵州,李观又以改官,今遣侍中浑 统充盟会。使崔汉衡副之,郑叔矩为判官。 统兵二万,又诏华州节度骆元光以本镇兵从 。 与结赞初约,以兵三千列于坛之东西。是时蕃军精骑数万列坛西,结赞又请 已下具衣冠剑 。 等入幕次,坦无他虑。结赞伐鼓三通,其众呼噪而进,遽出,自幕后偶得他马,跨而奔驰。追骑云合,流矢雨集,崔汉衡已下六十余人皆陷于贼。 宋知夏州尹宪、同知李继迁遁在斤泽,乃与都巡检曹光实选精骑袭之,继迁仅以身免,获其母妻。于是继迁复结婚于豪酋,转徙匿浸。以强盛,使人绐光实曰:“我数奔北势窘,不能自存矣。公许我降乎?”因陈舅甥之礼,期某日于葭芦州降。光实信之,且yù擅其功,故不与人谋。至期,继迁设伏,止领十数人近城迎,光实从百骑赴之。继迁前导,北行至其地,忽举手挥鞭伏兵尽起,光实被害。 张煦为西路行营都监,朝廷讨灵武,煦与张凝入戎境清远故城。有戎首请以甲骑三万来降,煦语凝曰:“此必诈也,亟严兵以待之。”果然,凝按部归环州,道为虏所邀。煦闻之,领所部锐兵自庆州赴之,与凝会,shè杀戎帅,与凝同还。 招降 昭公十三年,鲁叔兮帅师围费,弗克败焉(为费人所败)。平子怒,令见费人,执之以为囚俘。冶区夫曰:“非也(区夫,鲁大夫)。若见费人,寒者衣之,饥者食之,为之令主而供其乏困。费来如归,南氏亡矣。民将叛之,谁与居邑?若惮之以威,惧之以怒,民疾而叛,为之聚也。若诸侯皆然,费人无归,不亲南氏,将焉入矣?”平子从之,费人叛南氏。 前汉高帝时,陈 反于代。帝自往击之,至邯郸,喜曰:“ 不南据邯郸而阻漳水,吾知其无能为矣。”上令周昌选赵壮士可令将者,昌见四人,帝慢骂曰:“子能为将乎?”四人惭,皆伏地,帝封之各千户,以为将。左右谏曰:“从入蜀汉伐楚,功赏未遍行,今此何功而封?”上曰:“非汝所知。陈 反,赵代地皆 有。吾以羽檄召天下兵,未有至者。今计惟独邯郸中兵耳,吾胡爱四千户封此四人,以慰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8 章 子弟?”皆曰:“善。”遂平犭希。 吴孙权命吕蒙西取长沙、零、桂三郡。蒙遗书二郡,望风归服,惟零陵太守郝普城守不降。蒙既定长沙,当之零陵,过酃,载南阳邓玄之。玄之者,郝普之旧也,yù令诱普。乃被书当还,蒙秘之,夜召诸将,援以方略。晨当攻城,顾谓玄之曰:“郝子太闻世有忠义事,亦yù为之,而不知时也。今吾士卒精锐,人思致命,至尊遣兵相继于道,鲁不移日而城必破。城破之后,身死何益于事?而令百岁老母戴白受诛,岂不痛哉!我度此家不得外问,谓援可恃,故至于此耳。君可见之,为陈祸福。”玄之见普,具宣蒙意普惧听之。玄之先出报蒙,普寻后当至。蒙豫敕四将,各选百人,普出便入守城门。须臾普出,蒙迎执其手,与俱下船。语毕,出书示之,因拊手大笑。普见书,知备在公安,而羽在益阳,惭恨入地。及到南郡,士仁、糜芳皆降。蒙入据城尽得羽及将士家属,皆抚尉,约令军中不得干历人家,有所求取。旦暮使亲近存恤耆老,问所不足,疾痛者给医yào,饥寒者赐衣粮。羽府藏财宝,皆封闭以待权至。羽还在道路,数使人与蒙相闻,蒙辄厚遇其使,周游城中,家家致问,或手书示信。羽人还,私相参讯,咸知家门无恙,见待过于平时,故羽吏士无斗心。会权寻至,羽自知孤穷,乃走麦城,西至璋乡,众皆委羽而降权。 隋山獠作逆,以卫玄为资州剌史以镇抚之。玄既到官,时獠攻围太平镇,玄单骑造其营,谓群獠曰:“我是剌史,衔天子诏安养汝等,汝等勿惊。”诸贼莫敢动,于是说以利害,渠帅感悦,解兵归服者十万余口。 唐将丘行恭,大业末与兄师利聚兵,有众二万,保故郡城,百姓多附之。原州奴贼数万人围扶风郡,太守窦 坚守。经数月,贼中食尽,野无所掠,众多离散,投行恭者千余骑。行恭遣其酋渠,说诸寇贼共迎义军。行恭又率五百人,皆负米麦,持牛酒,自诣贼营。寇帅长揖,行恭呼斩之,谓其众曰:“汝等并是好人,何因事贼为主,使天下号为强贼?”众皆俯伏曰:“愿改事公。”行恭率其众共谒太宗于渭北。 马燧与浑 、骆元光、韩游环合军,讨李怀光于长春宫。怀光将徐庭光以兵六千守宫城,御备甚严。燧度长春不下,则怀光自固,攻之旷日持久,所伤必甚,乃挺身至城下呼庭光。庭光素惮燧威名,则拜于城下。燧度庭光心已屈,乃徐谓之曰:“我来自朝廷,可西面受命。”庭光复拜,燧乃谕之曰:“公等皆朔方将士,禄山已来首建大勋,四十余年功伐最高,奈何弃祖父之勋力,背君上为灭族之计耶?从吾,非止免祸,富贵可图也。”贼徒皆不对,燧又曰:“尔以吾言不诚,今相去不远数步尔,当shè我。”乃被襟示之,庭光感泣俯伏,军士亦泣下。先一日,贼焦篱堡守将尉 以兵二千因堡降燧,庭光东道既绝,乃率众出降。燧以数骑径入城,处之不疑,莫不畏服。 论以祸福 春秋时,齐孝公伐鲁北鄙。僖公使展喜犒师(齐劳师),使受命于展禽(柳下惠)。齐侯未入境,展喜从之曰:“寡君闻君亲举玉趾,将辱于敝邑,使下臣犒执事。”齐侯曰:“鲁人恐乎?”对曰:“小人恐矣,君子则否。”齐侯曰:“室如悬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对曰:“恃先王之命。昔周公太公股肱周室,夹辅成王。成王劳之,而赐之盟曰:“世世子孙,无相害也。”载在盟府,太师职之(太公为太师兼主师司盟之官)。威公是以纠合诸侯而谋其不协,弥缝其缺而匡救其灾,昭旧职也。及君即位,诸侯之望曰:“其率威之功(率,循也),我敝邑用不敢保聚(用此旧盟故不敢保聚)?曰:“岂其嗣世九年而弃命废职,其若先君何?君必不然。恃此以不恐。”齐侯乃还(此展禽以大论论齐义,遂奔师)。 唐太宗讨薛仁杲,乘胜逼其城下,仁杲婴城自守。太宗具知贼中虎虚实,将领大军继至,四面合围。因继辨士谕以祸福,城中震骇,计无所出。诘朝,仁杲率其将士开门请降,得其精兵万余人。 李大亮为杜门令,胡寇入境。大亮众少不敌,遂单马诣贼营,召其豪师,谕以祸福。群胡感悟,相率请降。大亮又杀所乘马以与之宴乐,徒涉而归。前后降者千余人,县境以清。 张长逊除为丰州总管时,梁师都薛举请兵于突厥,yù令渡河。长逊知之,诈为诏书,谕以逆顺,与莫贺咄设示知其谋。突厥乃拒师都等使,高祖嘉之。 纵舍 春秋时,楚子围郑,旬有七日。郑人卜行成不吉,卜临于大宫(临,哭也。大宫,郑祖庙)。且巷出车,吉(出车于巷,示将见迁不得安居)。国人大临,守陴者皆哭(陴,贼上睥 尼。皆哭,所以告楚穷也)。楚子退师。郑人修城。进复围之,三月克之(哀其穷哭,故为退师。为犹不服,故复围之九十日),入自皇门,至于逵路(涂方九轨曰逵)。郑伯ròu袒牵羊以逆(ròu袒牵羊,示服为臣仆),曰:“孤不天(不为天 ),不能事君,使君怀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惟命是听。”左右曰:“不可许也,得国而赦。”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庸可几乎!”退三十里,而许之平。 蜀诸葛亮南征,所在战捷。闻孟获者,为夷汉所服,募生致之。既得之,使观营阵之间,问曰:“此军何如?”对曰:“向者不知虚实,故败。今蒙赐观营阵,若只如此,即定易胜耳。”亮笑纵,使更战。七纵七擒,而亮犹遣获,获不去,曰:“公天威也,南人不复反矣。”遂至滇池,南中皆平。 陈祯明三年,隋师济江。宜黄侯慧纪率将士三万余艘yù趣台城,遣南康太守吕肃将兵据巫峡,肃竭私财以充军用。隋将杨素奋兵击之,四十余战,争马鞍山及磨刀涧守隘。隋军死者五千余人,陈人尽取其鼻以求功。既而隋军屡捷,获陈之士,三纵之,肃乃遁走。 唐太宗讨薛仁杲,率左右二千余骑,追奔直趣圻 庶以乘之。仁杲列阵城下,太宗据泾水以临贼阵。贼徒气沮,无敢进战,其骁将浑干等数人临阵来降,请还取马。太宗遣之,于是各乘良马,须臾并至。 占候 春秋时,八月甲午,晋侯围上阳(上阳,虢国都,在弘农陕县东南),问于卜偃曰:“吾其济乎?”对曰:“克之。”公曰:“何时?”对曰:“童谣曰:丙之辰,龙尾伏(龙尾,尾星也。日月之会曰辰,日在尾,故尾星伏不见),均服振振,取虢之(戎事上下曰服。振振,盛貌。 ,军之旌旗)。鹑之贲贲,天策 享々,火中成军,虢公其奔(鹑鹑,火星也。贲贲,鸟星之体也。天策,传说星时近日星微享々无光曜。言丙子平旦、鹑中,军事有功也。此已上童谣言也。童龀之子未有念虑之感而会成嘻戏之言,似若有凭者。其言或中或不中,博览之士、能推思之人兼而志之,以为鉴戒,以为将来之验,有益于世教)。其九月、十月之jiāo乎(以星验推之,知九月十月之jiāo,谓冬之九月、十月也。jiāo,晦望jiāo食)。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是夜日月合朔于尾,月行疾,故至旦而过在策),鹑火中,必是时也。”冬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虢公丑奔京师。 鄢陵之战,晋吕 梦shè月,中之,退入于泥。占之曰:“姬姓日也,异姓月也,必楚王也。shè而中之退入于泥,亦必死矣。”及战,shè楚王中目。王召养由基,与之两矢,使shè吕钅奇,中项伏 。...城濮之战,晋侯梦与楚子搏,楚子伏己而其辎,是以惧。子犯曰:“吉。我得天,楚伏其罪,吾且柔之矣(晋侯上向,故得天。楚子下向地,故伏其罪。辎,所以柔物。子犯审见事故,宜惟言以答梦)。 后魏议击蠕蠕,朝臣内外尽不yù行,太后亦固止,帝皆不听,惟崔浩劝之。尚书令刘洁。左仆shè安原等,乃使黄门侍郎郭仇齐推赫连昌太史张深渊、徐辨说帝曰:“今年己巳,三yīn之岁,岁星袭月,太白在西方,不可举兵北伐,必败。虽克,不利于上。”群臣共赞深等,云:“深少时常谏苻坚不可南征,坚不从而败。今天时人事都不利协。如何举动?”帝意不决,乃召浩与深辨等论之,浩难渊曰:“阳为德,yīn为刑,故日食修德,月食修刑。夫王者之用刑,大则陈之原野,小则肆之朝市。战伐,用刑之大者也。以此言之,三yīn用兵,盖得其类,修刑之义也。岁星袭月,年饥人流,应在他国,远期十二年。太白行苍龙宿,于天文为东,不妨北伐。深等俗生,志意浅近,牵于术数,不远大体,难与远图。臣观天文,比年以来,月行掩昂,至今犹然。其占:三年,大破旄头之国;蠕蠕,高车旄头之象也。夫圣明御时,能行非常之事。故人语曰:“非常之原,黎人惧焉。及其成功,天下晏然。愿陛下勿疑。蠕蠕恃远谓国家力不能至,自宽来久。故夏则散众放畜,秋肥乃聚,背寒向温,南来寇抄。今掩其不备,大军卒至,必惊骇望尘奔走。牡马护牝,牝马恋驹,驱驰难制,不得水草。不过数日,朋聚而困弊,可一举而灭也。斩劳永逸,时不可失。”遂行。及军将入其境,蠕蠕先不设备,于是分军搜东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所虏及获畜产、车庐数百万高车杀蠕蠕种类,归降者三千余万落,虏散乱。帝沿溺水西至涿邯山,诸大将军虑深入,恐有伏兵,劝帝止。后有降人言:“蠕蠕大檀先被疾,不知所为,乃焚穹庐,舍料车,自载将百人入山南走。人畜窘聚,方六十里无人统领。相去百八十里,追军不至,乃徐西遁,唯此得免。若复前行二日,则尽之矣。”帝恨之。 隋寿元年,长孙晟在朔州大利城,安抚新附,表奏曰:“臣夜登城楼,望见碛北有赤气,长百余里,皆如两足下乘被地。谨按兵书,此名洒血,其下之国必且破亡。yù灭贼兵,宜在今日。”诏杨素为行军元帅,晟为受降使者,北伐,遂败贼兵。 齐建武中,魏将王肃、刘昶攻同州。剌史萧诞甚急,明帝遣左卫将军王广之赴救,萧衍为偏师隶广之。一旦,有风从西北起,阵云从之来逼肃营,寻而风回云转,还向西北。衍曰:“此所谓归气,魏师遁矣。”令军中曰:“望麾而进,听鼓而动。”肃乃倾壁十万,阵于水北。衍杨麾鼓噪,响震山谷,敢死之士执短兵先登,长戟翼之。城中见援至,因出军攻魏栅。魏军表里受敌,因大败,肃、昶单马走,斩获千计,血流绛野。 至诚获神助 后汉耿恭为戊己校尉,击贼兵。恭以疏勒城傍有涧水可固,乃引兵据之。贼兵复来攻恭,募先登数十人直驰之,胡骑散走,贼兵遂于城下拥绝涧水。恭于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笮马粪汁而饮之。恭仰叹曰:“闻昔贰师将军拔佩刀刺山,飞泉涌出,今汉得神明,岂有穷哉!”乃整衣服,向井再拜,为吏士祷。有顷,水泉奔出,众皆称万岁。乃令吏士扬水以示虏,虏出不意,以为神明,遂引去。 唐裴行俭讨吐蕃,且作安抚大食使,途经莫贺延碛属,风沙晦暝,导者益迷。行俭命下营虔诚致祭,令告将吏井泉非遥。俄而云收风静,行数百步,水草甚丰。后来之人莫知其处,众皆悦服,比之贰师将军。 开元初,突厥降者复叛,敕王 帅并州兵西济河以讨之。 乃间行倍道,以夜继昼,卷甲舍募而趋之。夜于山中,或遇风雪甚盛, 恐失期,仰天誓曰:“ 若事君不忠,不讨有罪,明灵所殛,固自当之。今士众何辜,令其难苦。若诚心忠烈,天监孔明,当止雪回风,以济戎事。”言讫,风回而雪止。时叛者分为两道,其在东者, 进及之,杀一千五百余人、生获一千四百余人,驼马牛羊甚众。 建中十三年,杨朝晟筑木波城以捍吐蕃。初,军次方渠无水,师徒嚣然。遽有青蛇乘高而下,视其迹,水随而流。朝晟命筑防环之,遂为氵亭泉,军人仰饮,以足图其事,上闻,诏置祠焉。 推人事破灾异 周武王代纣,师至汜水牛头山,风甚雷疾,鼓旗毁折,王之骖乘惶震而死。太公曰:“用兵者顺天之道未必吉,逆之未必凶。若失人事,则三军败亡。且天道鬼神之道,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智将不怯而愚将拘之。若乃好贤而用能、举事而得胜时,此则不拘时日而事利,不假卜筮而事吉,不祷祀而福从。”遂命驱之而前,周公曰:“今时逆太岁龟灼吉凶,卜筮不吉,星变为灾,请还师。”太公怒曰:“今纣剖比干、囚箕子,以飞廉为政,伐之有何不可?枯草朽骨,安可知乎!”乃焚龟析蓍,援抱而鼓,率众先涉河,武王从之,遂伐纣(此事《六韬》说与《荀子》异)。 后赵石勒伐张重华,将谢艾帅兵往击之。夜有二枭鸣于牙中,艾曰:“枭,邀也。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克敌之兆。”于是进战,大破之。 唐初辅公┙据江东反,赵郡王孝恭为元帅讨之。将发,与诸将宴集,命取水,忽变为血,在座者皆失色,孝恭举止自若,论之曰:“祸福无门,唯人所召。自顾无负于物,诸公何见忧之深?公┙积恶祸盈,今承庙算以致讨,碗中之血乃公┙授首之兆。”遂尽饮而罢。时人服其识度而能安众,遂平公┙。 李晟以朱Г之叛,屯于渭桥。时荧惑守岁,久之方退,宾介或劝曰:“今荧惑已退,皇家之利也,可速用兵。”晟曰:“天子外次人臣,但当死节,垂象高远。吾安知天道耶?”及平贼后,晟谓参佐曰:“前者士大夫劝晟出军,非敢拒也。且军可用之,不可使知之。尝闻五星盈缩无准,惧复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9 章 守岁,则我军不战而自溃。”参佐皆叹服。 李朔攻蔡州吴房,军吏曰:“今日往亡,请速避之。”朔曰:“贼以往亡,谓吾不来,正可击也。”及战,遂捷而归。 假托安众 春秋时,晋文公卒,将殡于曲沃,出绛,柩有声如牛(如牛吼声)。卜偃使大夫拜曰:“君命大事,将有西师过轶,我击之,必大捷焉。”秦伯使孟明视等三将袭郑,晋御于ゾ而败之(声自柩出,故曰君命也。大事,戎事也。偃闻秦密谋,故因柩鸣以正众心)。 燕将骑劫攻齐即墨,齐将田单拒守,乃令城中人食必祭其先祖于中庭。飞鸟悉翔舞城中而下食,燕人怪之。单复宣言曰:“神来下教我。”又曰:“当有神人为我师者。”有卒曰:“臣可以为师乎?”因返走。田单起,引东向事之。卒曰:“臣欺君,诚无能。”单曰:“子勿复言也。”因师之。每出入约束,必称神师。众心乃安,终击破燕。 秦二世初,天下乱,陈胜、吴广起兵于蕲,yù收人心,谋曰:“项燕为楚将,数有功,爱士,楚人怜之,或以为在。诚以吾众为天下唱,宜多应者(谓首号令)。”广以为然,乃行卜,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皆成功,然足下卜之鬼乎(卜者云事成有功,然须假托鬼神乃可兴起耳。故胜、广晓其意,则为鱼书、狐鸣以惑众也)!”胜、广喜,佥曰:“此教我先威众耳。”乃书帛曰:“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买鱼烹食得书,已怪之矣。又间令广之次所旁丛祠中,夜构大狐呜呼曰:“大楚兴,陈胜王(间谓窃令人行也,密于广所次舍处旁侧祠中为之。丛,谓草木之岑蔚者也。祠,神祠也。构,谓结处也)。卒皆夜惊恐。朝日,卒中往往指目。广、胜因而号令,众遂从之。 魏曹cāo军行失道,三军皆渴,公令曰:“前者有大梅林,饶子酸,可以解渴。”士卒闻之,皆口出水,遂及前水。 晋将李矩守荣阳城,刘畅讨矩,矩奉牛酒诈降,谋夜袭之。兵士以贼众,皆有惧色,矩令郭诵祷于郑子产祠曰:“君昔相郑,恶鸟不鸣,外国贼寇何得过庭?”使巫杨言曰:“东里有教:当遣神兵相助。将士闻之,皆踊跃争进。乃使精选勇敢千人,夜掩畅营,获铠甲、马匹甚多,斩首数千级,畅仅身免。 岭南贼庐循寇建邺,宋武帝击破之。贼徒至彭蠡湖,乃悉力栅断左里,大军至,左里,将战,宋武帝所执麾竿折幡沉水,众并怪惧。公欢笑曰:“往年覆舟之战,幡竿已折。今日复然,贼必破矣。”即攻栅而进。循兵虽殊死战,弗能禁。诸军乘胜奔之,循军舸走,所杀及投水者万余人。 梁庾城为华阳太守,后魏军攻围南郡。时粮储寡少,人怀忄匈惧。州有空仓数十所,城手自封题,指示将士:“此中粟皆满,足支二年,但努力坚守。”众心安,虏退。 后魏皇始二年,慕容宝将慕容贺鳞帅三万余人寇新市。甲子晦,道武帝进军讨之,太史令晁崇奏曰:“不吉。”帝曰:“何也?”对曰:“昔纣以甲子亡,兵家忌之。”帝曰:“周武王不以甲子日兵胜乎?”崇无以对,帝遂进兵新市。贺ら退沮派水,依渐沮泽以自固。甲戌,帝临其营,战于义台坞,大破之。 隋末李密破宇文化及还,士卒皆疲倦。王世充yù因其敝击之,恐众心不一,乃假托鬼神,言梦见周公,遂立祠于潞水之上。遣巫宣言:“周公yù令仆shè急讨李密,当有大功,不则兵皆疲死。”世充兵多楚人,信妖言,故以惑之。众皆请战,遂破密。 下营择地 唐裴行俭讨突厥,军至单于都护府之北际,晓营壕堑既周,遽令移就崇冈。众谓已就安堵,不可劳扰,行俭不从,促徙之。比夜,风雨暴至,前设营所水深丈余。将吏惊服,问行俭何以知之,行俭曰:“自今第如我节制,毋问我所以知也。” 五代朱温遣庞师古与葛从周,分统大军渡淮以伐杨行密。师古营清口,其地卑下,或请就高为栅。师古以非太祖命,弗听。淮人决水浸之,请者告曰:“淮人决河上流,水至矣。”师古怒其惑众,斩之。已而,水至,军不战,遂见杀。 据险 春秋时,蔡侯、吴子、唐侯伐楚,会舟于淮 ,约自豫章与楚夹汉水而阵。楚左司马沈尹戌谓子常曰:“子沿汉而与之上下(沿汉上下,遮勿使渡也),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以方城外人毁吴所舍舟),还塞大隧、直辕、宜 厄(三者,汉东三 厄狭道也,yù塞之也)。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击,必大败之。”既谋而行,楚大夫武城墨谓子常曰:“吴用水,我用革,不可久也,不如速战。”大夫史皇曰:“楚人恶子,而好司马?若司马毁吴舟于淮,塞城口而入(城口,三 厄道之总名),是独克吴也。子必速战,不然,不免。”乃济汉而阵,自小别至于大别(《禹贡》:汉水至大别而南入江),三战,子常知不可,遂奔。 后汉末,曹cāo使夏侯渊、张 屯汉中。先主进兵汉中,屯于阳平关,南渡沔水,沿山稍前,于定军山作营垒。渊自将大军来争其地。先主乃命黄忠乘高鼓噪攻之,大败渊军,遂斩渊。曹公自长安南征,先主遥策之曰:“曹公虽来,无能为也,我必有汉川矣。”及曹公至,先主敛众拒险,终不jiāo锋。积日不战,兵士亡者多,曹公果引退,先主遂有汉中。 晋羊 都督荆州,以孟献筑武牢而郑人惧,晏弱城东阳而莱子服,乃进据险要,开建五城,收膏腴之地,夺吴人之资,石城以西尽为晋有。自是前后降者不绝。 刘裕讨南燕。慕容超召群臣议拒晋师,大将公孙五楼曰:“吴兵轻果利在速战,初锋勇锐,不可争也。宜据大岘,使不得入,旷日延时,沮其锐气,徐简精骑,循海而南,绝其粮道,别敕段晖率兖州之众,缘山东下,腹背击之,上策也。各命守宰依险自固,收其资储之外,余悉焚芟,使敌无所资,坚壁清野,以待其衅,中策也。纵贼入岘,出城逆战,下策也。”超曰:“京都殷盛,户口众多,非可一时入守;青苗布野,非可卒芟。设使芟苗守城,以全xìng命,朕所不能。今据五州之强,带山河之固,战车万乘,铁骑万群,纵令过岘,至于平地,徐以精骑践之,此成擒也。”慕容镇曰:“若如圣旨,必须平原用马为便。宜出岘逆战,战而不胜,犹可退守。不宜纵敌入岘,自贻窘迫固也。昔成安公不守井陉之险,终屈于韩信;诸葛瞻不据束马之险,卒擒于邓艾。以为天时不如地利,阻守大岘,策之上也。”超又不从。乃缉吕、梁父二戌,修城隍,简士马,蓄锐以待之。其夏,晋师度自东莞。超遣命其左军段晖等,步骑五万,进据临煦。俄而晋师过岘,超率四万兵就段晖等于临煦,谓公孙五楼曰:“宜进据川源。”晋军至川源,五楼战败而返。裕遣咨议参军檀韶率锐兵攻破临煦,超大惧,单骑奔段晖,众又战败,斩晖。超又奔还广固,徙郭内人入保小城。后超出亡,为裕军所执。 后魏遣将伐后燕。慕容宝已平并州,宝在中山,引群臣议之,中山尹符谟曰:“魏军强胜,千里转斗,乘胜而来,勇气兼倍。若逸骑平源。形势弥盛,殆难为敌。宜杜险拒之。”中书令眭邃曰:“魏军多骑,师行剽锐,马上赍粮,不过旬日。宜令郡县聚千家为一堡,深沟高垒,清野待之。至无所掠,资食既尽,不过六旬,自然穷困。”尚书封懿曰:“今魏师十万,天下之劲敌也。百姓虽yù营聚,不足自固。是徒聚粮集兵,以资强寇,且动众心,示之以弱。阻关拒战,计之上也。”慕容麟曰:“魏今乘胜气锐,其锋不可当。宜完守设备,待其敝而乘之。”于是修城积粟,为持久之备。魏攻中山不克,进据博陵鲁口,诸将望风奔退,悉降于魏。 后周遣韦孝宽率众攻寿阳,并拔之。初,孝宽到淮南,所在皆密送诚款。然彼五门犹为险要,陈人若开塘放水,即津济路绝。孝宽遽令分兵据守之。陈州剌史吴父立果遣决堰,已无及。于是陈人退奔,江北悉平。 唐武德四年,秦王世民围洛宫城,遗王世充书,谕以祸福,世充不报。窦建德悉发众西救洛阳,水陆兼进。世充弟世辨遣其将郭世衡,将兵会之,合十余万,号三十万,军于成皋之东原,筑宫版渚,遣使与世充相闻。秦王集将佐议之,皆请避其锋,郭孝恪曰:“世充穷蹙,垂将面缚。建德远来助之,此天意yù两亡之也。宜据武牢之险以拒之,伺间而动,破之必矣。”记室薛收曰:“世充保据东都,府库充实,所将之兵皆江淮精锐,致死于我,即日之患,但乏粮食耳。以是之故,为我所持。求战不得,守则难久。后建德亲帅大众远来赴援,亦当极其精锐,致死于我。若纵之,至此两寇合纵,转河北之粟以馈洛阳,则战争方始,偃兵无日,混一之期殊有未涯。今宜分兵守洛阳,深沟高垒。世充出兵,慎勿与战。大王亲帅骁锐,先据成皋,厉兵训士,以待其至。以逸待劳,决可克也。建德既破,世充自下。不过二日,两主就缚矣。”世民善之。收,道冲之子也。萧 、屈突通、封德彝皆曰:“吾兵疲老,世充凭守坚城,未易猝拔。建德席卷而来,锋锐气盛,吾腹背受敌,非完策也。不若退保新安,以承其敝。”秦王曰:“世充兵摧食尽,上下离心,不烦力攻,可以坐克。建德新破海公,将骄卒精、吾据武牢,扼其咽喉(扼为言扼其要害,如扼其咽喉)。彼若冒险争锋,吾取之甚易。若狐疑不战,旬日之间,世充自溃。城破兵强,气势自倍,一举西克,在此行矣。若不速进,贼入武牢,诸城新附,必不能守。两贼并力,其势必强,何弊之承?吾计决矣。”通等又请解围据险,以观其变。秦王不许,中分麾下,使通等副齐王元吉围守东都,世民将骁勇三千五百人东趣武牢。时正昼,出兵历北邙,抵河阳,超巩而去。世充登城而望,莫之测也,竟不敢出。建德迫于虎牢,不得进,留屯累月,战数不利,将士思归。秦王遣轻骑千余,抄其粮运,又破之。谍者告曰:“建德伺唐军刍尽,牧马河北,将袭虎牢。”秦王固留马千余匹,牧于河渚以诱之,夕还武牢。建德果悉众而自版渚出牛口置阵,北距大河,西薄汜水,南属鹊山(薄,迫也。汜音凡,又音祀,县名,属孟州。属之yù<辶歹>连也),亘二十里,鼓行而进。诸将皆惧,世民将数骑升高丘以望之,谓诸将曰:“贼起山东,未尝见大敌。今度险而嚣,是无纪律;逼城而阵,有轻我心。我按兵不出,彼勇气自衰,阵久卒饥,势将自退。进而击之,无不克者。与公等约甫过日中,必破之矣。”建德列阵,自辰至午,士卒饥倦,皆坐列,又争饮水,逡巡yù退。秦王命宇文士及将三百骑经建德阵,西驰而南,上戒之曰:“贼若不动,尔宜引归,动则引兵东出。”士及至阵前,阵果动,秦王曰:“可击矣。”时河渚马亦至,乃命战。秦王帅轻骑先进,大军继之,东涉汜水,直薄其阵。建德群臣方朝谒,唐骑继来,朝臣趋就,建德召骑兵拒唐兵,阻朝臣不得过,建德挥朝臣令却。进退之间,唐兵已至,建德窘迫,退依东陂。窦抗引兵击之,战小不利。秦王帅骑赴之,所向皆靡,于是诸军大战,尘埃涨天。秦王帅史大奈、程知节、秦叔宝抗引兵击之,战小不利。秦王帅骑赴之,所向皆靡,于是诸军大战,鹿埃涨天。秦王帅史大奈、程知节、秦叔宝、宇文歆卷旆而入,出其阵后,张唐旗帜。建德将士顾见,大溃。追奔三十里,斩首三千余级。建德中槊,窜匿于牛回渚。车骑将军白士让、杨武威逐之,建德坠马,武威下而擒之。 李怀光为宁、庆、晋、绛、慈、隰等州节度使,引众城长武,据原首。临泾水,以扼吐蕃空道,自是不敢南侵。 五代晋王存[B16H]起师趋汴,至胡柳陂,梁北面行营招讨使贺环结阵而至,横亘数十里,王师银钅仓都蹈其阵。王彦章军先败走,晋辎重在阵西,望见梁旗帜,惊溃入幽州阵。幽州兵亦扰乱,自相蹈籍,晋兵无复部。梁兵四集,势甚盛。陂中有土山,贺环引兵据之。晋王谓将士曰:“今日得此山者胜,吾与汝曹夺之。”即引骑兵先登,李从珂与王建极以步卒继之。梁兵纷纷而下,遂夺其山。日向晡,环阵于山西。晋兵望之,有惧色,诸将以为不若敛兵还营,诰朝复战。阎、宝曰:“王彦章骑兵已入濮阳,山下惟步卒,向晚皆有归志。我乘高赴下击之,破之必矣。”王建极擐甲横槊而进曰:“王但登山,观臣为王破贼。”乃以骑兵大呼陷阵,诸军继之,梁兵大败,弃甲山积,死亡者几三万人。 先据要地 秦师伐韩,围阏与。赵遣将赵奢救之,军士许历曰:“秦人不意赵师至此,其来气盛,将军必厚集其阵以待之。不然,必败。”又曰:“先据北山上者胜,后至者败。”奢即发万人趋之。秦人后至,争山不得上。奢纵兵击之,大破秦军,遂解阏与之围。 光武遣诸将上陇,为隗嚣所败,乃诏冯异军 邑( ,音询)。未至,隗嚣乘胜使其将王元行巡,将二万余人下陇,因分遣巡取 邑。异即驰兵,yù先据之,诸将皆曰:“贼兵盛而新乘胜,不可与争,宜止军便地,徐思方略。”异曰:“虏兵临境,忸伏小利(忸伏,犹惯习也,谓惯习前事而复为之也),遂yù深入。若得 邑,三辅动摇,是吾忧也。夫攻者不足,守者有余。今先据城,以逸待劳,非所以争也。”潜往闭城,偃旗鼓,行巡不知。驰赴之,异乘其不意,卒击鼓进旗而出,巡军惊乱奔走,追击数十里,大破之。 蜀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0 章 葛亮领师十万出斜谷,垒于 之渭水南原。魏司马懿曰:“百姓积众皆在渭南,此必争之地也。”遂引军而济,背水为垒,因谓诸将曰:“亮若勇者,当出武功,依山而东。若西止五丈原,则无事矣。”亮果上原。是时懿比渭南,郭淮策亮必争北原,宜先据之,议者多谓不然。淮曰:“若亮跨渭登原北,隔绝陇道,摇dàng民夷,此非国家之利也。”懿使淮遂屯北原,堑垒未成,蜀兵大至,淮逆击却之。 东魏高欢伐魏,军过蒲津,涉洛至许原。西魏将宇文泰军至沙苑。欢闻泰至,引军来会。候骑告欢军至,泰召诸将谋,李弼曰:“彼众我寡,不可平地置阵。此东十里有渭曲,可先据以待之。”遂进军至渭曲,背水东西为阵,合战,大破之,欢夜遁。 据水草 后汉建武十三年,武都参狼羌与塞外诸种为寇,杀长吏。马援将四千余人往击之。羌在山上,援军据便地,夺其水草,不与战。羌遂穷困,诸种万人悉降。 晋末刘裕领师伐慕容超。晋师度岘,超惧,率卒四万就其将段晖等于临煦,谓其将公孙五楼曰:“宜进据川源,晋师至而失水,亦不能战矣。”临煦有巨浅水,去城四十里,五楼急驰据之。比至,为晋将孟龙符所保。五楼乃退,因而大败。 后秦姚兴率众伐前秦苻登,登自六陌向废桥。兴乃自将精骑迫登,遣长史尹纬领步卒据废桥以抗登。登因急攻纬,纬与战,大破之,登众渴死者十二三,其夜大溃。 绝水泉 蜀诸葛亮出祁山,魏遣张 督诸军,拒亮将马谡于街亭。谡依旁阻南山,不下据城。 绝其汲,击,大破之。 赫连勃勃屯依力川,后秦姚兴将王奚聚羌胡三千余户于勃奇堡,勃勃进攻之。奚骁悍有膂力,拒兵接战,勃勃之众多为所伤。于是偃断其水,堡人窘迫,执奚出降。 隋开皇初,突厥寇兰州。贺楼子干率众拒之,至河洛 亥山,与贼相遇,贼众甚盛,子干阻水为营。贼军不得水,数日人马甚敝,纵击,大破之。 据仓廪 汉王屯荥阳,韩信收兵与汉王会,与楚战荥阳南京索间,破之,筑甬道属于河,以取敖仓粟。项羽数侵汉甬道,汉军乏食。羽围成皋。汉王逃,独与滕公共车出成皋玉门,驰入张耳、韩信壁,夺之军,使庐绾、刘贾将卒二万人、骑数百入楚地,佐彭越烧楚积聚。汉王数挑成皋战,大破楚军。汉王引兵渡河,复取成皋,军广武,就敖仓食。 隋大业末,翟让等奉李密为主。是时河南、山东大水,死者将半。密将李 言于密曰:“在下大乱,本是为饥。今若得黎阳一仓,大事济矣。”密乃令 领麾下五千人,自原武济河掩袭,即日克之,开仓恣食。一旬之间,得兵二十余万人。 断敌粮道 秦攻赵,赵使赵括将军长平。秦乃yīn使白起为上将军。括至,则出兵击秦。秦军佯败而走,张二奇兵以劫之。赵军遂胜,追造秦璧,坚拒不得入。秦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后,又一军五千骑绝赵璧间,赵军为二,粮道绝。秦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以待救至。秦王闻赵食道绝,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兵及粮食。赵军不得食四十六日,人相食。赵括出搏战,秦军shè杀括,赵卒四十万人皆降。 汉王遣将韩信与张耳,以兵数万,yù东下井陉击赵。赵王与成安君陈馀聚兵井陉口,称二十万。时李左车说馀曰:“闻汉将韩信涉西河贼魏王豹,擒夏说,新喋血阏与。今乃辅以张耳,议yù下赵。此乘胜而去国远斗,其锋不可当。臣闻千里馈粮,士有饥色,樵苏后炊,师不宿饱。井陉之道,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行数百里,其势粮食必在后。愿足下假臣奇兵三万人,从间路绝其辎重。足下深沟高垒,坚壁勿与战。彼前不得斗,退不得还,吾奇兵绝其后,野无所掠,不十日而两将之头可致于麾下。不然,则必为所擒矣。”馀尝自称义兵,不用诈谋奇计。左车曰:“今韩信之兵号数万,千里而袭我,亦已罢极,今如避之不击,后有大者,何以加之?”不听。信使人间视,知其不用,还报大喜,乃敢引兵进破赵军。 吴楚反,周亚夫以中尉为太尉,东击吴、楚。因自请上曰:“楚兵剽轻,难与争锋。愿以梁委之,绝其粮道,乃可制。”上许之。亚夫会兵荥阳。吴攻梁,梁急,请救。亚夫引兵东北走昌邑,深坚而守,使轻骑绝吴楚后食道。吴兵乏食饥,数战,终不出,乃引而去。 王莽篡汉,光武兄纟寅起兵,yù进攻宛,与莽将甄皋、梁丘赐战,败。皋、赐乘胜,先留辎重于篮乡,引精兵十万南渡滟水,阻两川间为营,绝后桥,示无还心。纟寅于是大飨军士,设盟约,休卒三日,分为六部,潜师夜起,袭取篮乡,昼获其辎重。明日,与下江兵共攻皋、赐,斩之。 光武在河北,击铜马贼于枭阝。贼数挑战,光武坚营自守,有出卤掠者辄击败之,绝其粮道。积月余日,贼食尽,夜遁去,追至馆陶,大破之(枭阝,音jiāo,县名)。 后汉末,曹cāo与袁绍相持官渡。沮授言于绍曰:“北兵虽众,劲果不及南;南军虽精,而资储不及北。南利于急战,北利于缓师。宜徐持久,旷以日月。”绍不从,连营稍前,cāo亦分营相当。合战,cāo不利,复还坚壁。绍为高楼,起土山,shè营中。营中时蒙 而行,众大惧,cāo乃以霹雳车发石以击,绍楼皆破。绍为地道攻cāo,cāo辄于内为长堑以拒之。绍运毂车数千乘至官渡,cāo遣徐晃击走之,烧其辎重。绍复遣军运粮,淳于琼等率兵万余送之。沮授说绍:“可别为支军于表,以绝曹cāo之钞。”绍又不从。琼宿于故市乌巢,去绍军营四十里。会绍谋士许攸家犯法,审配收系之。攸怒,遂奔于cāo,谓cāo曰:“公孤军独守,外无救援,危急之时也。袁氏辎重有万余两,军无严备,可轻兵袭之,不虞而至,燔其积聚。不过二日,袁氏自败也。”cāo乃自将步骑五千人,皆用袁氏旗帜,夜衔枚缚马口,从间道出,人抱束薪。时有问者,绐曰:“袁公恐曹公钞掠后军,遣兵以益备。”闻者信之。既至围屯,火放,营中惊,执琼等,悉斩之,数日,绍弃甲而遁。 蜀将姜维率众侵魏,依曲山,筑二城,使牙门将勾安、李歆等守之,聚羌胡质仁等寇逼诸郡。魏将郭淮与陈泰谋所以御之,泰曰:“曲城虽固,去蜀险远,当须运粮。羌夷患维劳后,未必肯附。今围而取之,可不血刃而拔其城。虽其有救,山道险阻,非行兵之道。”乃使邓艾等进兵围之,断其运道及城外流水。安等挑战,不许。将士困窘,分粮聚雪,以稽岁月。维果来救,自牛头山与泰相对,泰曰:“兵法贵在不战而屈人。”敕诸军坚壁勿与战,使淮截其道路,进军洮水。维惧遁走,安等降魏。 祖逖将韩潜与后赵将姚豹分据陈川故城,豹居西台,潜居东台。豹兵久饥,后赵将刘夜堂以驴千头运粮以馈豹。逖遣韩潜、冯铁等邀击于汴水,尽获之,豹霄遁。 咸亨元年,吐蕃入寇,以薛仁贵为行军大总管,郭待封副之。军至大非川,将发趋乌海,仁贵谓待封曰:“乌海险远,辎重自随,难以趋利。若引辎重,将失事机,破贼即回,又烦转运。彼多瘴气,无宜久留。大非岭上足堪置栅,可留二万人作两栅,辎重并留栅内。吾等率轻锐倍道,掩其未备,破之必矣。”仁贵率所部先行,至河口逆贼,击破之。进兵乌海,获略,尽收其牛羊万余头。回至乌海,以待后援。待封遂自谓仁贵并列,不肯受其节度,领辎重徐进,遇吐蕃二十余万,大败之,待封败走趋山,辎重被贼所虏。仁贵退屯大非川,吐蕃又益众四十万拒战,官军大败。 武德中,辅公┙反,命河间王孝恭为行军元帅击之,公祜遣其伪将冯惠亮、陈当时领水军屯于博望山,陈正通、徐绍宗率步骑军于青林山。孝恭至,坚壁不与斗,使奇兵断其粮道。贼渐馁,夜薄我营,孝恭安卧不动。明日,纵羸兵以攻贼垒,使庐祖尚率精骑列阵以待之。俄而攻垒者败走,贼出奔数里,遇祖尚军,与战,大败之,正通弃营而走。 伏归路败之 武平二年,周遣将攻边,高齐将斛律光率师御之。段韶请行周人于姚襄城南更起城镇,诸将咸yù攻其新城,韶曰:“地险不可攻,不如更作一城,壅其要路。”遂围定阳,屠其外城。韶谓光曰:“此城三面重涧,并无走路,惟虑东南一处耳。 贼若突围,必从此出。但简精兵专守,自是成擒。”光乃令千余人设伏于东南涧口。其夜,果如所策。贼出城,伏兵击之,大溃。 唐天复二年,河东李嗣昭等攻慈、隰,下之,进逼晋、绛。朱全忠遣兄子友宁将兵,会晋州剌史氏叔琮击之。嗣昭等袭取绛州,汴将康怀英复取之。嗣昭屯浦县,汴军十万营于蒲南。叔琮夜帅众断其归路,而攻其垒,破之,杀获万余人。 卷十四 水战 晋武帝谋伐吴,诏王 修舟舰。乃作大船,连船方百二十步,受二千余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来往。又画 首怪兽于船首,以惧江神。舟楫之盛,自古未有。 造船于蜀,其木柿蔽江而下。建平太守吴彦取柿以呈孙皓曰:“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增建平兵。建平不下,终不敢渡。”皓不从。发自成都,率巴东监军广武将军唐彬攻吴丹阳,克之,擒其丹阳监盛纪。吴人于江险碛要害之处,并以铁锁横截之,又作铁锥长丈余,暗置江中,以逆距船。先是,羊祜获吴间谍,具知情状。 乃作大筏数十,亦方百余步,缚草为人,被甲持杖,令善水者以筏先行。筏遇铁锥,其锥辄着筏去。又作火炬,长十余丈,大数十围,灌以麻油在船前。遇锁燃炬烧之,须臾融液断绝。于是船无所碍,顺流鼓棹,径造三山。皓遣游击将军张象率舟车万人御 ,象军望 旗而降。 东晋末,卢循率众数万,塞江而下。刘裕率兵拒之,出轻利斗舰,躬提幡鼓,命众军齐力击之。又分步骑屯于西岸,右军参军庾乐生乘舰不进,斩而徇之。于是众军腾勇争先。军中多万钧神弩,所至莫不推陷。裕自于中流蹙之,因风水之势,贼舰悉泊西岸,岸上军先备火(具乃投火焚之烟焰)翳天,贼众大败。追奔,至夜乃归。循等单舸走。 晋刘裕讨关中王镇恶,请率水军,自河入渭,直至渭桥。镇恶所乘,皆蒙冲大舰。行船者悉在舰内,溯渭而进,舰外不见有行船人。北土素无舟楫,莫不惊以为神。 顺帝初,四方反叛。张兴世为龙骧将军,领水军拒战。南贼屯在鹊尾。既相持,久不决,兴世建议曰:“贼据上流,兵张地胜。今以奇兵潜出其上,使其首尾周惶、进退疑阻、粮运艰碍,乃制胜之术。”沈攸之、吴喜并赞其计,分战士七千配之。兴世轻舸溯流而旋复回还。一二日中辄复如此,使贼不为之防。贼帅刘胡闻兴世yù上,笑之曰:“我尚不敢越彼下取扬州,兴世何人,yù据我上?”兴世谓攸之等曰:“上流唯有钱溪可据。”乃往据之。及刘胡来攻,将士yù迎击之,兴世曰:“贼来尚远,而气骤盛矣。夫骤盛力尽,盛亦易衰,此曹刿所以破齐也。将士不得妄动!”贼来转近,兴世乃命寿寂之、任农大率壮士击走之。 宋桓护之为钟离太守,随王玄谟攻滑台。护之以百舸为前锋,进据石济。及魏救将至,驰书劝玄谟急攻之,不见从。玄谟败退,不暇报护之。而魏军悉牵去玄谟水军大艚,连以铁锁三重断河,以绝护之还路。河水迅急,护之中流而下,每至铁锁,以长柯斧断之,魏人不能禁。唯失一舸,馀舸并在。 梁天监初,魏围司州。时城中众不满五千人,食裁半岁。魏军攻之,昼夜不息,乃作大车载土,四面俱前,yù以填堑。剌史蔡道恭于堑内作蒙冲斗舰以待之。魏人不得进,又潜作大道以决堑水。道恭载土堙塞之。相持百余日,前后斩获不可胜计。魏大造冲梯,攻围日急。道恭用乌漆四石大弓shè,所中皆洞甲饮羽,一发或贯两人,敌人望弓皆靡。又于城内作土山,多作大槊,长二丈五尺,施长刃,使壮士执以剌魏人。魏军甚惮之。 魏中山王英与将军杨大眼等,众数十万,攻梁钟离城。于邵阳洲南岸为桥树栅数百步,跨淮信道,英据南岸攻城,大眼据北岸立城以通粮运。梁高祖令 将兵救钟离,命豫装高舰使与魏桥等,为大攻之计,令景宗与 攻二桥, 攻其南,景宗攻其北。会淮水暴涨六七尺, 使马道根与庐江太守裴邃、泰郡太守李文钊(止遥反)乘斗舰,竞发击魏洲上军尽殆别以小船载草灌之以膏从而焚其桥,风怒火盛,烟尘晦暝,敢死之士拔栅斫桥,水又剽疾,倏忽之间桥栅俱尽道根等皆身自搏战军人奋勇呼声动天地无不一当百,魏军大败。英见桥绝,脱身弃城走,大眼亦烧营去。诸垒相次土崩,悉弃器甲,争投水死者十余万,斩首亦如之。 梁末,谯、秦二州剌史徐嗣徽以州入于齐,引齐人渡江,据芜湖。陈霸先召周文育还都。嗣徽等列舰于青墩至于七矶,以断周文育归路。文育鼓噪而发,嗣徽等不能制。至旦反攻,嗣徽将鲍砰独以小舰殿军,文育乘单舴舰与战,跳入舰中,斩砰,乃牵其舰而还。嗣徽众大骇。 后梁王琳yù攻陈,文帝命侯 督诸军出屯芜湖。琳引合肥巢湖之众,舳舻相次而下,军势甚盛。 进军虎槛州,琳亦出船列于江西,隔州而泊。明日,合战,琳军少却,退保西岸。及夕,东北风大起,吹其舟舰,并坏没于沙中,浪大不得还浦。及旦,风静,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1 章 浦治船, 等亦引军退入芜湖。周人闻琳东下,遣都督荆襄等五十二州诸军事。剌史史宁将兵数万,乘虚袭郢州,孙 婴城自守。琳闻之,恐其众溃,乃帅舟师东下,去芜湖十里而泊,击折闻于陈军,齐仪同三司刘伯球将兵万余人且助琳水战。 令军中,晨炊蓐食以待之。时西南风急,琳自谓得天助,引兵直趣建康。 等徐出芜湖,蹑其后。西南风反为 用。琳掷火炬以烧陈船,皆反烧其船。 发拍以击琳舰,又以牛皮冒蒙冲小船以触其舰,并 铁洒之。琳军大败,军士溺死者什二三,馀皆弃船登岸走,为陈军所杀殆尽。 闽中守陈宝应举兵反,据建安、晋江二郡,界水陆为栅。陈将章昭达讨之,据其上流,命军士伐木带枝叶为筏,施拍其上,继以大索相次连营夹两岸。宝应挑战,昭达乃按甲不动。俄而天暴雨,江水大涨,昭达放筏冲突,水栅尽破。又出兵攻其步营,宝应大溃,遂克定闽中。 欧阳统据岭南反,陈将章昭达督众军讨之。统闻昭达奄至,出顿淮口,多聚沙石,盛以竹笼置于木栅之外,用遏船舰。昭达居其上流,装舰造拍以临贼栅,又令人衔刀潜行水中以斫竹笼,笼、筏皆解。因纵大舰随流突之,贼众大败,因而擒统。 刘异据东阳叛,陈将侯安都奉诏讨。异本谓台军自钱塘江上,安都乃步由会稽之诸暨,出永康。异大恐,奔桃枝岭,处岩谷间,坚栅以拒守。安都躬自接战,为流矢所中,血流至踝,安都乘舆麾军,容止不变,因其山陇为堰,属夏,潦水涨,安都引船入堰,楼舰与异城等,发拍碎其楼堞,异与其子脱身奔晋安。 唐李靖随河间王孝恭讨萧锐,属江水泛涨,诸将皆请停兵以待水退。靖谓孝恭曰:“兵贵神速,机不可失。今君乘水涨之势,倏忽至城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铣必成擒也。”孝恭从之。进兵至夷陵,铣将文士弘屯清江,靖与之决战,大破贼军。 五代梁贞明中,诏吴越王钱Α大举伐吴。Α以其子元 为水战诸军都指挥使,帅战舰五百艘,自东州击吴。吴遣舒州剌史彭彦章及神将陈汾拒之。元 与彦章遇,元 令每船皆载灰沙。及斗战于狼山江,吴船乘风而进,元 引舟避之,既过,自后随之。吴回船与战,元 使顺风扬灰,吴人不得开目。及船舷相傍,元 使撒沙于己船,而撒豆于吴船。豆为战血所渍,吴人践之皆僵仆。元 因纵火焚吴船,吴兵大败。彦章战甚力,兵尽继之以木,身被数十创。陈汾按兵不救,彦章知不免,舰杀。元 俘吴裨将七十人,斩首千余级,焚战舰四百艘。 梁贺瑰攻晋得胜南城,百道俱进,以竹笮联艨艟十余艘,蒙以牛革,设陴睨战格如城状,横于河流,以断晋之救兵,使不得度。王自引兵驰往救之,陈于北岸,不能进。遣善游者马破龙入南城,见守将氏延赏,延赏言矢石将尽,陷在顷刻。晋王积金帛于军门,募能破艨艟者,众莫知为计,亲将李建及曰:“贺瑰悉众而来,冀此一举。若我军不据,则彼为得计。今日之事,建及请之死战。”乃选效节敢死之士三百余人,披铠cāo斧,帅之乘舟而进。将至艨艟,流矢雨集,建及使cāo斧者入艨艟间,斧其竹笮,又以水罂载薪沃油,然火于上流纵之,随以巨舰,实甲士鼓噪攻之。艨艟既断,随流而下,梁兵焚溺殆半。晋兵乃得度,瑰解围走。 周师攻吴寿州,吴人大发楼船蔽川而下,泊于濠泗,周师颇不利。吴将林仁肇以水陆军齐进,又以船载薪蒸,乘风纵火,焚周所为浮梁。周将张永德使习水者没其船下,系以铁锁,急引轻舫击,吴人船不得进退,溺者甚众,夺巨舰数十。永德解金带赏习水者。 济水 魏正光五年,莫折念生兄天生下陇东寇,征西将军元志为天生所擒,贼众甚盛,进屯黑水。诏崔延伯为西道都督,行台萧宝寅与延伯结垒马嵬南北,相去百余步。延伯选精骑数千,下渡黑水,列阵而进,以向贼营。宝寅率骑于水东,寻原西北,以示后继。于时贼众大盛,水西一里营营相接。延伯径至贼垒,扬威胁之,徐而还退。贼以延伯众少,开营竞追。众过十倍,临水逼蹙,宝寅亲视之,恐有亏损。延伯不与之战,身自殿后,抽众东渡,转运如神,须臾济尽徐乃自济。贼徒夺气,相率还营。 唐马燧讨田悦,悦求救于淄青、恒冀。淄青军东,恒冀军西,首尾相应。马燧率诸军进屯于邺,奏请益河阳兵,诏河阳节度李艽将兵会之,军次于漳。悦遣将王光进以兵守长桥,筑月城以为固。军不得渡,燧乃于下流,以车数百乘维以铁锁绝中流,实以土囊,水稍浅,诸军渡。乃造三桥,道逾洹水,与悦挑战。悦率骑四万人逾桥,鼓噪而进,燧纵兵击之,悦军大败。 梁王彦章为北面招讨使,问以破敌之期。彦章对曰:“三日。”左右皆笑。彦章出,两日驰至滑州,置酒大会,yīn遣人具舟于扬村,夜命甲士六百皆持巨斧,载治者皆具鞲火,乘流而下。会饮尚未散,彦章阳起入更衣,引精兵数千,循河南岸趋德胜。天微雨,朱守殷不为备。舟中兵举锁烧断之,因以巨斧斩浮桥,而彦章引兵急击南城,浮桥断,南城遂破,斩首数千级。时受命适三日。守殷以小舟载甲士济河救之,不及。彦章进攻景店诸寨,皆拔之,声势大震。帝遣宦者焦彦宾急趋杨刘,与镇使李周固守,命守殷弃德胜北城。撤屋材为筏,载兵械浮河东下助杨刘守备,徙其刍粮薪炭于澶州,所耗失殆半。彦章亦撤南城屋材,浮河而下。各行一岸,每遇湾回,辄于中流jiāo斗,矢石雨集,或全舟覆没,一日百战,互有胜负。比及杨刘,殆亡士卒之半。彦章、段凝以十万之众攻杨刘,百道俱进,昼夜不息,连巨舰九艘,横亘河津以绝援兵。城垂陷者数四,赖李周悉力拒之,与士卒同甘苦。彦章不能克,退屯城南为连营以守之。会晋王大军来援,彦章乃退。 周世宗亲征淮南,至濠州城西。濠州东北十八里有滩,唐人栅于上,环水自固,谓周兵必不能涉。帝自攻之,命内殿直康保裔帅甲士数百乘橐驼涉水,太祖皇帝帅骑兵继之,遂拔之。李重进破濠州南关城,帝自攻濠州,王审琦拔其水寨。 唐人屯战船数百于城北,植巨木于淮水,以限周兵。帝命水军攻之,拔其木,焚战船七十余艘,斩首二千余级,又收其羊马,城中震恐。 断船路 梁将赵祖悦率水军偷据峡石,后魏将崔延伯率兵讨之。延伯夹淮为营,遂取车轮,去辋削锐,其辐两两接对,揉竹为ㄌ,贯联相属,并十余道,横水为桥,两头施大辘轳,出没任情,不可烧斫。既断祖悦走路,又令舟舸不通。梁武援兵不能赴救,祖悦全军咸见俘虏。 陈将吴明彻军至吕梁州,徐州总管王士彦频战不利,婴城自守。明彻遂堰清水以灌之,列船舰于城下以图攻取。诏以王轨为行军总管,率诸军赴救。轨引兵轻行据淮口,令违奚长儒多竖大木,以铁锁贯车轮系以大石沉之清水,横断陈船归路。方yù密决其堰以毙之,明彻知之,乃破堰遽退,异乘决水以得入淮。比至清口,川流已阔,水势亦衰,船并碍于车轮,不得复过。轨因率兵围而蹙之,唯有骑将萧摩诃以二十骑先走得免,明彻及将士三万余人并器械辎重,并就俘获。 引水灌城 汉末,曹公进军攻袁尚将审配于邺,先为地道,配亦于内作堑以当之。配将冯礼开突门内太祖兵三万余人,配觉之,从城上以大石击突中栅门,栅门开,入者皆没。太祖遂围之,为堑周四十里,初令浅,示若可越。配望而笑之,不出争利。公一夜掘之,广深二丈,决漳水以灌之。自五月至八月,城中饿死者过半。尚将兵还救,公逆击之,败还。尚惧,遣yīn夔陈琳乞降。 后魏将刘昶攻宋寿春,宋将垣崇祖乃于城西北立堰塞肥水,堰北起小城,遣数十人守之。谓长史封延伯曰:“虏必悉力攻小城,若破此堰,放水一激,急逾三峡,自然沉溺,岂非小劳而大制耶!”及魏军由西道集堰南,分军东路内薄攻小城,崇祖着白纱帽,肩舆上城巡视。日晡时,决小埭水势奔下,魏攻城之众溺水千数,众退走。 梁韦 讨合肥,案行山川,曰:“吾闻汾水可以灌平阳,即此是也。”乃堰肥水,顷之堰成水通,舟舰继至。魏初筑东西小城,夹肥水。 先攻二城,既而魏援将杨灵胤帅师五万奄至,众恐不敌,表请益兵, 曰:“贼已至城下,方复求军,且吾求济师,彼亦征众。师克在和,古人之义也。”因战破之,军人少安。 陈将吴明彻进逼寿阳,齐遣王琳拒守。明彻乘夜攻之。中宵而溃,齐兵退据相国城。明彻令军中益修攻具,又遏肥水灌城,城中苦湿多腹疾,手足皆肿,死者十六七。会齐遣将皮景和率兵十万来援,去寿春三十里,顿军不进。诸将咸曰:“计将安出?”明撤曰:“兵贵在速,而彼结营不进,自挫其锋。吾知其不敢战明矣。”于是躬擐甲胄,四面疾攻,城中震恐,一鼓擒王琳等。 大顺二年,朱全忠遣丁会攻宿州,剌史张筠坚守。会乃率众于州东筑堰,壅汴水以浸城。筠乃降,宿州平。帝大举南伐,命庞师古以徐、宿、宋、滑之师直趋清口,葛从周以兖、郓、曹、濮之众往赴安丰。淮人遣朱瑾领兵以拒师古,因决水以浸军,梁兵败,师古没焉。 宋太祖北征,王师薄太原,命筑长堤壅汾水灌其城,决晋祠水注城下,置寨于城四面。李继勋军于南,赵普军于西,曹彬军于北,党进军于东以逼之。太祖幸城北,引汾水入堤灌城内,又幸城东南,命水军乘小舟载强弩进攻其城。时殿前指挥使赵廷翰上白,以城垒未下诸班卫咸愿登城死力以图攻取。太祖曰:“汝等皆吾躬自训练,一以当百,所以备肘腋,同休戚也。一旦以小寇未平,yù先登陷敌,吾宁不得太原城,不yù汝辈蹈必死之地。”左右皆感激,再拜呼万岁。其后北汉主决城下水注之,台骀泽水已落而城多摧汜。契丹使者韩知 犹在太原,叹曰:“王师之引水浸城也,知其一不知其二。若知先浸而后涸,则并人无类矣。” 拥水误敌 汉高祖遣韩信定齐临淄,遂东追齐王田广至高密。请兵项羽,使龙沮将二十万人救广,与信夹淮水阵。信乃令人用囊盛沙,壅水上流,引军半渡击龙沮。信佯不胜,退走,龙沮喜曰:“固知信怯也。”乃自逐信渡水。信使决壅囊,水大至,沮军大半不得渡,击杀沮水东,军遂败,广走。 后汉董卓将兵万人讨先零羌,为羌胡所图,粮食乏绝,进退逼急。乃于所渡水中,伪立鄢以为捕鱼,而潜鄢(音堰)下渡过。比贼追之,决水已深,贼不得渡。时军众退败,惟卓全师而还。 唐初刘黑闼据氵名州,太宗统兵进讨,阻氵名水列营以遇之,分遣奇兵断其粮道。黑闼数挑战,太宗坚壁不应,以挫其锋。黑闼城中粮尽,太宗度其必来决战,预壅氵名水上流,谓守堤吏曰:“我击贼之日,候贼半渡而决水堰。”黑闼果率步骑二万渡氵名水而阵,与官军大战,贼众大溃,水又大至,黑闼众不得渡,斩首万余级,溺死者数千人。 火攻 李陵与贼兵战,斩首三千余级。引兵东南,循故龙城道行四五日,抵大泽葭苇中。贼兵于上风纵火,陵亦令军中纵火以自救。 后汉班超使西域,到鄯善。初夜,将吏士奔贼营。会天大风,超令十人持鼓藏贼舍后,约曰:“见火燃,皆当鸣鼓大呼。”余人悉持兵弩,夹门而伏。超乃顺风纵火,前后鼓噪,贼众惊乱,超手格杀三人,馀众悉烧死。 皇甫嵩率兵讨黄巾贼张角,嵩保长社,贼引大众围城。嵩兵少,军中皆恐,召军吏谓曰:“兵有奇变,不在众寡。今贼依草结营,易为风火。若因夜纵火,必大惊乱。吾出兵击之,其功可成。”其夕大风,嵩乃敕兵士,皆束苣乘城,使锐士间出围外,纵火大呼,城上举火应之。嵩因鼓而奔其阵,贼惊乱奔走,大破之。嵩进兵与角弟张梁大战于广中,梁众精勇,嵩不能克。明日,乃闭营休士,以观其变。知贼意稍懈,乃潜夜勒兵,鸡鸣驰赴其阵,战至晡时,大破之,焚烧车三万余辆。 曹公克荆州,得刘琮水军,沿流东下。吴王孙权遣将周瑜领兵逆曹公,遇于赤壁。曹公在江北,瑜等在江南,周瑜部将黄盖曰:“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然观曹军方连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乃取蒙艟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灌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书以报曹公yù降,又先备走舸,各系于大船之后。因风相次前,曹公军士皆延颈观望,指言盖降。盖放诸船,同时发火,风盛狂,悉烧岸上营垒。顷之烟焰涨天,人马被烧溺死者甚众,cāo军遂败退。 曹cāo出兵与袁绍战,许攸曰:“曹cāo兵少而悉师拒我,弱兵馀守,势必空虚。若分遣轻军星夜掩袭,而许可拔也,乘以讨cāo,cāo成擒也。如其未溃,可令首尾奔命,破之必矣。”绍不从,曰:“吾要当先取cāo。”会攸家犯法,审配收击之,攸怒,遂奔cāo。cāo闻攸来,跣出迎之,抚掌笑曰:“子卿远来,吾事济矣。”既入坐,谓cāo曰:“袁氏军盛,何以待之?馀有几粮乎?”cāo曰:“尚可支一岁。”攸曰:“无是。”更言,又曰:“可支半岁。”攸曰:“足下不yù破袁氏邪?”何言之不实也?”cāo曰:“向言戏之耳,其实可一月,为之奈何?”攸曰:“公孤军独守,外无救援,而粮谷已尽,此危急之日也。袁氏辎重万余,来在故市为巢屯,军无严备。若以轻兵袭,不意而至,燔其积聚,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2 章 过三日,袁氏自败也。”cāo大喜,乃留曹洪、荀攸守营,自将步骑五千人,皆用袁军旗帜,衔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抱束薪。所历道有问者,语曰:“袁公恐曹cāo抄略后军,遣兵以益备。”闻者信以为然。cāo兵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尽燔其粮谷。杀士卒千余人,皆取其耳鼻,牛马割唇舌,以示绍军,绍军皆大溃。 先主兵自巫峡至夷陵界,立数十屯,自正月与吴相拒,至六月不决。陆逊将攻,诸将曰:“攻备当在初。今乃令入五六百里,相守经七八月,其诸要害皆已固守,击之必无利。”逊曰:“备是猾虏、更尝事多。其军始集,思虑精专,未可干也。”今住已久,不得我便,兵疲意沮,计不复生,掎角此寇,正在今日。”乃先攻一营,不利,诸将曰:“空杀兵耳。”逊曰:“吾已晓破之之术。乃敕各持一把茅,以火攻之一营,遂乘势率诸军同时俱攻,斩张南、冯习及胡王沙摩诃等首,破其四十余营。 殷浩北伐,请江 为咨议参军。姚襄结营以逼浩,浩令 击之。 进军至襄营,谓将校曰:“今兵非不精而众少于羌,且堑栅固,难与校力。吾当以计破之。”乃取鸡数百,以长绳连之,系火于足,群鸡骇散,飞集襄营,火发,因其乱随而击之,襄遂败。 侯景反,举兵趋建康,彭文粲以石头城降,景列兵攻台城,于城东西起土山,城中亦筑土山以应之。会大雨,城内土山崩,贼乘之垂入,苦战不能禁。羊侃令多掷火,为火城以断其路,徐于内筑城,贼不能进。 陈章昭达为都督江州剌史,征江陵。时梁明帝与周军大蓄舟舰于青泥中,昭达分遣偏将钱道戢、程文季乘轻舟焚之。 秦王坚遣王猛伐燕,屯于潞州,与慕容评相持。猛笑曰:“评真奴才,虽亿兆之众,不足畏,况数十万乎?吾今破之必矣。”乃遣游击将军郭庆帅骑五千,夜从间道出评营后烧评辎重,火见邺中,燕王 趋评使战,猛众踊跃,燕败。 隋文帝尝问高 取陈之策,高 曰:“江南土薄舍多竹茅,所有储积皆非地窖,密遣行人因风纵火。待彼修立,复更烧之。不出数年,自可财力俱尽。”上行其策,自是陈人益弊。 干宁中,朱全忠亲领大军自郓州东路北次于鱼山,攻朱 。方整军出塞, 与弟瑾已阵于前,须臾东南风大起,汴军旌旗失次,甚有惧色。全忠即令骑士扬鞭呼啸,俄而西北风骤发,时两军皆在草莽中,全忠因令纵火,烟焰亘天,乘势以攻贼阵。 、瑾大败,杀万余人,余众壅入清河,因筑京观于鱼山下。 唐兵平蜀,康延孝自剑州拥兵西还,自称西川节度,三川制置使,诏谕蜀人,三日间众至五万。董璋将兵会任圜讨之,追及延孝于汉州。延孝出兵逆战,圜使璋以羸兵先战而却,伏精兵于后击破之。延孝入汉州闭城不出,汉州无城堑,树竹木为栅。圜帅诸军鼓噪而进,四面纵火,风焰亘空。延孝急引骑出阵,又败,与十余骑奔绵竹,追擒之。 开宝八年,王师征江南,军次秦淮。江南人水陆十万,阵于城下。时舟楫未具,潘美下令曰:“美提骁果数万人,战必胜,攻必取,岂限此一衣带水而不径渡乎!”遂率所部先渡,王师随之。行营马军都指挥使李汉琼率所部渡淮南,取巨舰,实以葭苇,顺风纵火,攻其水寨,拔之,斩首数千级。 用车 元狩四年春,大将军卫青等军数十万出定襄。翕侯赵信者,故贼人,后与单于战,兵尽奔降单于,为单于谋曰:“汉兵即度幕,人马罢困,而可坐收虏耳。”乃悉远其辎重,皆以精兵待幕北。而适直青军出塞千余里,见单于兵陈而待,于是青令武刚车自环为营,而纵五千骑往当贼兵,贼兵亦纵万骑会战。时大风起,沙砾击面,两军不相见。汉益纵左右翼绕单于,单于视汉兵多而士马皆强战,而匈奴不利。薄暮,单于遂乘六羸,壮骑数百,直冲汉围西北而去。 后汉光武尝造战军,可驾数牛,上施楼橹。置于塞上,以拒贼兵。寇皆遁去,却北狄,拓地千里。 魏邬陵侯彰征代郡,以弋阳太守田豫为左军,次易北。虏伏骑击之,军人扰乱,莫知所为。豫因地形,回车结圜阵,弓弩持满于内,短兵塞其隙,胡不敢进,散去。追击,大破之。 魏将杨大眼将万余骑来攻钟离,勇冠三军,所向皆靡。梁帝诏韦 会曹景宗拒之。 结车为阵,大眼聚骑围之。 以强弩二千,一时俱发,洞穿甲胸,杀伤者众,矢贯大眼右臂而走。明旦,魏中山王元英自率众来战。 乘素木舆,执白角如意以麾军,一日数合,元英甚惮其强。 宋景德初,契丹寇河朔,车驾亲征,大将李继隆为驾前排阵使,赴澶州,陈兵城北。澶州城壁不足守,无敌栅战格之具。继隆计度州之三面距大河,毁车为营,(去车之一轮也),先命士卒掘重濠堑,埋鹿角数十里(今谓之硬寨),以大车数千乘重迭环之,步骑处其中。戎马数万来犯,急攻其营,御之,遁去。 用骑 后汉安帝时,以任尚为中郎将,代班雄屯三辅。怀令虞诩说尚曰:“兵法弱不攻强,走不逐飞,自然之势也。今虏皆马骑,日行数百里,来如风雨,去似绝弦。以步追之,势不相及。所以虽屯兵三十余万,旷日无功。为使君计者,莫如罢诸郡兵,各令出钱数千,二十人共市一马,以万骑之众逐数千之贼,追尾掩截(追尾如字,尾犹寻也),其道自穷,便民利事,大功立矣。”尚即上言,用其计,遣轻骑击杜季贡于丁奚城,破之。 魏武泰初,以尔朱荣为柱国大将军。时葛荣向京师,众号百万,相州剌史李神售闭门自守。荣率精骑七千,马皆有副,倍道兼行,东出滏口,而与葛荣众寡非敌。葛荣闻之,喜见于色,乃令其众办长绳,至使缚取,自邺以北列阵数十里,旗张而进。荣军山谷为奇兵,分督将已上三人为一处,处有数百骑,令所在扬尘鼓噪,使贼不测多少。又以人马逼战,刀不如棒,密勒军士马上各赍袖棒一枝,至战时驰逐不限斩级,使以棒之而已。乃分命壮勇所当冲突,号令严明,将士同奋,荣身自陷阵,出于贼后,表里合击,大破之,于阵擒葛荣,馀众悉降。 隋开皇中,突厥达可突犯塞。以杨素为灵州行军总管,出塞讨之。先是,诸将与贼战,每胡骑奔突,皆以戎车步骑相参,舆鹿角为方阵,骑在其内。素谓人曰:“此乃自固之道,非取胜之方也。”于是悉除旧法,令诸军为骑阵。达头闻之,大喜曰:“此天赐我也。”因下马仰天而拜,率精骑十余万而至。素奋击,大破之,达头被重创而遁,杀伤不可胜计,群贼号哭而灭。 五代符彦卿遇贼寇于阳城,彦卿以拒马为行寨,因大风出其不意,开拒马出骑兵以掩贼,乃大败。 游骑 后汉光武击铜马贼于枭阝,吴汉将突骑来会。清阳贼数挑战,光武坚营自守,有出卤掠者辄击取之,绝其粮道。积月余日,贼食尽,夜遁走,追至馆陶,大破之。 晋末,刘道规都督荆州。卢循党徐道覆掩至破冢,道规使刘遵而为游军拒之,前军失利。道规壮气愈厉,刘遵自外横击,大破之。初,使遵为游军,众咸言不宜割见力置无用之地。及破道覆,果得游军之方,众乃服焉。 卷十五 修城栅 后周韦孝宽在汾州,属生胡抄掠居人,阻断河路,孝宽深患之。而地入于齐,无方诛剪。yù当要处,置一大城,乃于河西征役徒十万、甲士百人,遣开府姚岳监筑之。岳色惧,以兵少为难,孝宽曰:“计成此城,十日即毕。既去晋州四百余里,一日创守,二日伪境始知。设令晋州征兵,二日方集;谋议之间,自稽三日;计其军行,三日不到。我之城隍,足得辨矣。”乃令筑之。齐人果至南首,疑有大军,乃停留不进。其夜,又令汾州以南,傍介山、稷山诸村所在纵火。齐人谓是军营,遂收兵自固。版筑克就,卒如其言。 刘昌为四镇北庭泾源节度营田使,躬率士众,力耕三年,军食丰羡,复筑连云堡。受诏筑城平凉,以扼弹筝峡口。昌命徒庀事,旬余而毕。又于平凉西,别筑胡谷堡,名曰彰信。平凉当四会之冲,居北地之要,分兵援城,遏其要冲。筑神威军于青海中龙驹岛,名神龙城。吐蕃屏迹,不敢近青海。 范希朝为振武节度使,有党项、室韦jiāo居川阜,凌犯为盗,日入慝作,谓之刮城门。居人惧骇,鲜有宁日。希朝于要害处置堡栅。斥堠严密,人遂获安。异蕃虽鼠窃狗盗,必杀无赦。戎虏惮之曰:“有张光晟苦我久矣。”闻是,乃更姓名而来。其见畏如此。 贞元中,杨朝晟奏方渠、合道、木波皆吐蕃要路,请城其地以备之。诏问所须几何?朝晟奏曰:“臣部下兵自可集事,不烦外助。”复问前筑盐州凡兴师七万,今何其易也?朝晟曰:“盐州之役,诸军蕃戎尽知之。今臣境边虏,若大兴兵,即戎蕃来寇,寇则战,战则无暇城矣。今请密发军士,不十日至塞下,未三旬而功毕。蕃人始知,已无奈何。”上从之。已事军还,吐蕃始来,数日退。 张仁愿为朔方军总管。先是,朔方军北至突厥,以河为界。河北岸有拂云神祠,突厥将入寇,必先诣洞祭酹求福,因牧马料兵而后渡河。时突厥嘿啜尽众西击突厥施葛娑,仁愿请乘虚夺取汉南之地,于河北筑三受降城,首尾相应,以绝南寇之路。太子少师唐休 以为两汉已来,皆北守黄河,今于寇境筑城,恐劳人费功,终为贼虏所有,建议以为不便。仁愿固请不已,中宗竟从之。六旬而三城俱就,以拂云祠为中城,与东西两城相去各四百余里,皆据津济,遥相应接,北拓地三百余里,于牛头朝那出北置烽堠一千八百所。自是突厥不得度山放马,朔方无复寇掠,减镇兵数万人。仁愿初建三城,不置壅门及曲敌战格之具,或问曰:“此边城御贼之所,不为守备何也?”仁愿曰:“兵贵在攻取,不宜退守。寇若至,则当并力出战。回顾望城,犹须斩之。何用守备,生其退恧之心也。”其后常元揩为朔方军总管,始筑壅门以备寇。议者以此重仁愿,而轻元楷焉。 宋三jiāo西北三百里,地名固军,溪谷绝险,戎虏之所保,多由此入寇。潘美潜师袭之,虏弃城遁,军使安庆以其族降。因积粟屯兵以守之,自是虏不敢侵轶,居民以安。 攻城 春秋时,齐侯、郑伯伐许,傅于许(傅于许城下)。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蝥孤,旗名)。子都自下shè之,颠(颠坠而死)。瑕叔盈又以蝥弧登(瑕叔盈郑大夫),周麾而呼曰:“君登矣(周,偏也。麾,招也)。”郑师毕登,遂入许。 齐侯伐鲁北鄙,围龙(龙,鲁邑)。顷公之嬖人卢蒲就魁门焉,龙人囚之。齐侯曰:“勿杀,吾与而盟,无入而封(封境)。”弗听,杀而膊诸城上(膊,磔也)。齐侯亲鼓士凌城,三日取龙,遂南侵及巢丘。齐武平中,周师来寇,以段韶、斛律光拒之。行达西境,有柏谷城者,敌之绝险,诸将莫肯攻围,韶曰:“汾北河东,世为国之有。若不去柏谷,事同痼疾。计彼兵会于南道,今断其要路,救不能来,城势虽高,其中甚狭,大弩shè之,一旦可尽。”遂攻之,城溃。仍城华谷,置戍而还,是月,周又遣将攻边。斛律光先率军御之,韶亦请行。五月,到服秦城西,仍于姚襄城南更起城镇。韶抽壮士袭之,使人潜渡河告姚襄城中,内外相应。进战,大破之。诸将yù攻其新城,韶曰:“此城一面阻河,三面地险,不可攻。不如更作一城,壅其要道,破服秦,并力图之。”从之。徙围定阳,屠其外城。时韶病在军中,谓兰陵王长恭曰:“此城三面重涧,并无走路,唯虑东面一处耳。贼若突围,必从此出。”长恭乃设伏。其夜,果如策,伏兵击之,大溃。 唐侯君集伐高昌,率兵至柳谷,候骑言其国王文泰克日将葬,国人咸集。诸将请袭之,君集曰:“不可。天子以高昌骄慢无礼,使吾恭行天罚。今袭人于灵墓之间,非问罪之师也。”于是鼓行而前,贼婴城自守。先是,大军之发也,上召山东善为攻城器械者,悉遣从军。君集遂刊木填隍,推撞车撞其睥睨,抛车飞石击其城中。其所当者,无不糜碎。咸张毡被,用障抛石,城上守陴者不复得立。遂拔之,虏其男女七千余口,仍进兵围其东都。 代宗时,吐蕃与诸杂羌戎寇陷西山、柘静等州,诏严武收复。武遣崔旰统兵西山,旰善抚,士卒皆愿致死命。始次贼城,周围皆石砾,攻具无所设,惟东南隅环丈之地壤土可冗。谍知之,以告,旰昼夜穿地道以攻之,再宿而拔其城。因拓地数百里,下城寨数四,蕃众相语曰:“崔旰,神兵也。”将更前进,以粮尽还。武大悦,装七宝舆迎旰入成都,以夸士众。 晋王存[B16H]入魏州,视河冰已坚,引步骑稍度。梁甲士三千戍杨刘城,缘河数十里,列栅相望。晋王急攻,皆陷之,进攻杨刘城,使步卒斩其鹿角,负葭苇塞堑,四面进攻。即日拔之,获其守将安彦之。 守城 梁侯景反,浮江西寇,军次夏首。王僧辩为大都督,军次巴陵。景既陷郢城,将进寇荆州,于是沿江屯戍望风请服。僧辩并沉公私船于水,分命众军乘城固守,偃旗卧鼓,安若无人,翌日,贼众济江,轻骑至城下,谓城中曰:“语王领军,何不早降。”僧辩使答曰:“大军但向荆州,此城自当非碍。僧辩百口在人掌握,岂得便降?”顷之,景军内薄苦攻,城内同时鼓噪,矢石雨下,贼乃引退。元帝又令平北将胡僧 率兵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3 章 僧辩。是日,贼复攻城,不克。又为火舰烧栅,风不便,自焚而退。有流星堕其营中,贼徒大骇,相顾失色。贼帅任约又为陆法和所擒,景乃烧营夜遁。 侯景反,攻陷历阳,至新林。帝使羊侃入副宣城王,都督城内诸军。景卒既至,百姓竞入,公私混乱,无复次序。侃乃区分防碍,皆以宗室间之。军人争入武库,自取器甲,所司不能禁。侃命斩数人,方得止。及贼逼城,众皆忄匈惧,侃伪称得外shè书,云邵陵西昌侯已至近路,众乃少安。贼攻东掖门,纵火甚盛,侃以水沃灭火,shè杀数人,贼乃退。有诏送金五千两、银五千两、绢万匹,赐战士,侃辞不受。部曲千余人,并私加赏赍。贼为尖头木驴攻城,矢石所不能制。侃作雉尾炬,施铁碹以油灌之,掷驴上焚之俄尽。贼人以东西起二土山以临城,城中震骇,侃命为地道潜引,其土山不能立。贼又作登城楼,高十余丈,yù临shè城中。侃曰:“车高堑虚,彼来必倒,可卧而观之。”及车动果倒,众皆服焉。贼既频攻不捷,乃筑长围。朱异、张绾议出击之,帝以问侃,曰:“不可。贼多日攻城不能下,故立长围,yù引城中降者耳。今击之,出人若少,不足破贼,若多,则一旦失利,门隘桥小,必大致挫衄。”不从。遂使千余人出战,未及jiāo锋,望风退走,果以争桥赴水,死者大半。 西魏将韦孝宽守玉璧。时东魏大将高欢倾山东之众,志图西入,以玉璧冲要,先命攻之,连营数十里。乃于城南起土山,yù乘之以入。当其山处,城上先有两高楼,孝宽更缚木接之,令极高峻,多积战具以御之。欢使谓城中曰:“纵尔缚楼至天,我会穿城取雨。”遂于城南凿地道,又于城北起土山,且作且攻,昼夜不息。孝宽复掘长堑截其地道,仍简战士屯城外堑上,每穿至堑,战士即擒杀之。又于堑外积薪贮火,敌人有在地道内者,便下柴火,以皮鞴吹之,火气一冲,咸即灼烂。城外又造攻车,车之所及,莫不推毁,虽有排 ,莫之能挠。孝宽乃缝布为幔,随其所向则张设之,布既悬于空中,其车竟不能坏。城外又缚松于竿,灌油加火,规以烧布,并yù焚楼。孝宽复作长铁钩,利其锋刃,火竿既来,以钩遥割之,松麻俱落。城外又于城西面穿地作二十一道,分为四路,于其中各施梁柱,作讫,以油灌柱,放火烧之,柱折城并崩坏。孝宽又随崩处竖木栅以捍之,敌不能入。城外尽其攻击之术,孝宽咸拒破之。欢无如之何,乃遣仓曹参军祖孝征谓曰:“未闻救兵,何不降也?”孝宽报云:“我城池严固,兵食有余。攻者自劳,守者常逸,岂有旬朔之间,已须救援?适忧尔众有不反之危。我关西男子,必不为降将军也。”孝征乃shè募格于城中,云:“能斩城主降者,拜太尉,封郡公,邑万户,赏帛万匹。”孝宽手题书背,反shè城外,云:“若有斩高欢者,一依此赏。”孝弟子先迁在山东,又锁至城下,临以白刃,云:“若不早降,便行大戮。”孝宽慷慨激扬,略无顾意,士卒莫不感励。欢苦战六旬,伤及病死者十四五,智力俱困,因而发疾,夜遁去。 魏王罴为荆州剌史,梁遣曹义宗围荆州,偃水灌城,不没者数版。于时内外多虞,未遑救援,乃遗一铁券云:“城全当受本州剌史。”城中粮尽,罴乃煮粥,与将士均令食之。每出战,常不擐甲胄,大呼告天曰:“荆州城,孝文皇帝所置。天若不佑国家,使箭中王罴额。不尔,王罴须破贼兵。”屡经战阵,亦不被伤。弥历三年,义宗方退。 魏王思政守颍川,东魏太尉高岳来攻,筑土山以临城,飞梯、火车,尽攻击之法。思政亦作火攒,因迅风便投之土山,又shè以火箭,烧其攻具。乃募勇士缒而出战,据其两土山,置楼堞以助防守。高澄更益兵,引洧水以灌城。时虽有怪兽每冲坏其堰,然城被灌已久,多亦崩颓。岳悉众苦攻。思政身当矢石,与士卒同劳苦。岳乃更修堰,作铁龙杂兽,用厌水神,堰成水大至城中,泉涌溢,悬釜而炊,粮力俱竭。慕容绍宗、刘丰生及其将慕容永珍,意以为闲,共乘楼船以望城内,令善shè人俯shè城中。俄而大风暴起,船乃飘至城下,城上人以长钩牵船,弓弩乱发,绍宗穷迫,赴水而死;丰生浮向土山,复中矢而毙,擒永珍,并获船中器械。思政谓永珍曰:“仆之破亡,在于咎漏,诚知杀卿无益。然人臣之节,守之以死。”乃流涕斩之。思政初入颍川,士卒八千人;被围既久,城中无盐,肿死者十六七;及城陷之日,存者才三千人。虽外无救援,亦无叛者。 后周梁士彦为晋州剌史,齐后主亲率兵攻围之。楼堞皆尽,短兵相接,士彦慷慨自若,谓将士曰:“死在今日,吾为尔先。”于是勇烈齐奋,呼声动地,无不一当百,齐师少却。乃令妻妾及军人子女,昼夜修城,三日而就,武帝大军亦至,齐师围解。士彦见帝,持帝须泣,帝亦为之流涕。时帝yù班师,士彦扣马谏,帝从之,执其手曰:“朕有晋州,为平齐之基,宜善守之。” 唐朱Г乱,德宗幸奉天。数日,贼军至,造云桥成,阔数十丈,以巨轮为脚椎之,使前施湿毡生牛革,多悬水囊以为障,直指城东北隅。两傍构木为庐,冒以牛皮,回环相属,负土运薪于其下,以填壕堑,矢石不能伤。城中忄匈惧,相顾失色,帝召浑 勉谕之,令赍空名诰身,自御史大失、实封五百户巳下者千余轴,募诸军突将敢死之士以当之;兼赐 御笔一管,当战胜量其功伐,即着其名,授之不足者笔书其身。因命以位,抚 背而遣之。前一日, 与防城使侯仲庄揣云桥来路,先凿地道下深丈余,上积马粪深五六尺。次二日,即令 火。次一日,复下柴薪,夜烧之。平明,火焰高于城垒,是时北风正急,贼乃随风推桥以薄城下,贼三千余人相继而登。城上士卒皆大寒馁,又少甲胄, 但感激戒厉之,以饥弱之众当剧贼之锋,虽力战应敌,人忧不济,公卿已下仰首祝天。贼徒至地道所,桥脚偏陷不能进。须臾风回焰转,云桥焚为灰烬,贼焚死者数千,城中欢噪振地。时 中流矢,遽自拔之,血流沾沭,格斗不已,不言疮痛,以激士心。既而李怀光大军至,贼解围去。 吴少诚攻许州,上官[A115]知节度留后,yù弃城走,判官刘昌裔追止之曰:“留后既授诏,宜以死守城。况城中士马足以破贼,但坚壁不战,不过五、七日,贼势必衰,我以全制之,可也。”[A115]然之。贼日夕攻急,堞坏不得修,昌裔令造战棚木栅以待之。募壮士破营,得突将千人,凿城分出,大破之。因立战棚木栅于城上,以故不陷。 五代梁军败于上党,晋人乘胜进迫泽州,州城陷。河南留守张全义召牛存节谋,遂以本军及右龙武羽林等军,往接应上党。师至天井关,存节谓诸将曰:“是行也虽不奉诏旨,然泽州要地,不可失也,当救之。”时晋人新胜,其锋甚盛,存节引众而前,衔枚夜至泽州。适遇守陴者已纵火鼓噪以应,外军剌史王班保牙城不知所为,存节至,乃定。晋军寻至,乃分布守御。晋军四面攻斗,开地道以入城,存节亦以隧道应之,逆战于地中,晋军不能进,又以劲弩shè之,中者人马皆洞,经十三日,晋军死伤甚众,焚营而退,郡以获全。 黄巢陷长安,赵 为陈州剌史,谓诸将吏曰:“以吾计,巢不为长安市人所诛,必驱其众东走,吾州适当其冲矣。”乃治城池为守备,迁民六十里内者皆入城中,选其子弟,配以兵甲,以其弟昶琳为将。巢败,果东走。先遣孟楷据项城,昶击破之,执楷归。巢从后至,闻楷被执,大怒。既而秦宗权以蔡州附巢,巢势甚盛,乃悉众围 ,置舂磨麋人之ròu以为食。陈人恐, 语其下曰:“吾家三世陈将,必能保此,尔曹男子当急于死中求生。建功立业,未必不因此时。”陈人皆踊跃。巢栅城三里,为八仙营,起宫间,置百官,聚粮饷,yù以久弊之,其兵号二十万。陈人旧有巨弩数百,皆废坏,后生弩工皆不识其器。 创意理之,弩矢击五百步,人马皆洞,以故巢不敢近围。凡三百日, 食将尽,乃乞兵于梁。梁大祖与李克用皆自将会击,败巢将黄邺于西华。西华有积粟,巢恃以为饷,又败,巢乃解围去。 晋将李嗣昭守潞州,汴将李思安将兵十万攻之。嗣昭乃筑夹城,深沟高垒,内外重复,飞走路绝,抚循士众,登城拒守。尝享诸将登城张乐,贼矢中足,密拔之,坐客不之觉,酣饮如故,以安士心。梁祖驰书,说诱百端,嗣昭焚其书,斩其使者。城中固守经年,晋王率周德威等来攻梁军,梁兵大溃,嗣昭方开门。 屯田 汉赵充国击先零羌,充国yù罢骑兵,屯田以待其弊,奏曰:“臣闻兵者,所以明德除害也,故举得于外,其福生于内,不可不慎。臣所将吏士马牛,月食粮谷十九万九千六百三十斛、盐千六百九十三斛、茭藁二十五万二百八十六石。难久不解,徭役不息。又恐它夷卒有不虞之变,相因并起,为明主忧,诚非素定庙胜之策。且羌虏易以计破,难用兵辟也,故臣愚以为击之不便。计度临羌,东至浩 ,羌虏故田及公田,民所未垦,可二千顷以上。其间邮亭多坏败者,臣前部士入山林伐木,大小六万余枚,皆在水次。愿罢骑兵,留弛刑应募,及淮阳、汝南步兵与吏私从者,合凡万二百八十二人,用谷月二万七千三百六十三斛、盐三百八斛,分屯要害处,水解漕下,缮乡亭,浚沟渠,治隍以西道桥七十所,令可至鲜水。左右田事,出赋人二十亩。至四月草生,发郡骑及属国胡骑伉健各千,卒马什二,就草,为田者游兵,以充入金城郡,益积畜,省大费。今大司农转谷至者,足支万人一岁食。谨上田处及器用簿,唯陆下裁许。”上报曰:“皇帝问将军,言yù罢骑兵万人留田,即如将军之计,虏当何时伏诛?兵当何时得决?熟计其便,复奏。”充国上状,又曰:“班师罢兵,万人留田,此坐支解羌虏之具也。臣谨条不出兵留田便宜十二事。步兵九校,吏士万人,留屯以为武备,因田致谷,威德并行,一也。又因排折羌虏,令不得肥饶之地,贫破其众,以成羌虏相畔之渐,二也。居民得并田作,不失农业,三也。军马一月之食,度支田士一岁,罢骑兵以省大农,四也。至春省甲士卒,循河隍漕谷至临羌,以视羌虏,扬威武,传世折冲之具,五也。以闲暇时,下所伐材,缮治邮亭,充入金城,六也。兵出乘危徼幸,不出,令反畔之虏窜于风寒之地,离霜露疾疫瘃堕之患,坐得必胜之道,七也。亡经阻远追死伤之害,八也。内不损威武之重,外不令虏得乘间之势,九也。又亡惊动河南大开、小开使生它变之忧,十也。治隍中道桥,令可至鲜水,以制西域,信威千里,从枕席上过师,十一也。大费既省,繇役豫息,以戒不虞,十二也。留屯田得十二便,出兵失十二利。”遂诏罢兵,独充国留屯田。明年五月,充国奏言:“羌本可五万人军,凡斩首七千六百级,降者三万一千二百人,溺河隍饥饿死者五、六千人,定计遗脱与煎巩黄羝俱亡者不过四千人。羌靡忘等自诡必得(诡,责也,自为忧责,言必能得之),请罢屯兵。奏可。”充国振旅而还。 曹cāo既破黄巾,yù经略四方,而苦军食不足,羽林监枣祗建置屯田。于是以任峻为兴农中郎将,募百姓屯田于许下(今颍川郡许昌邑也),得谷百万斛。郡国例置田官。数年之中,所在积粟,仓廪皆满。 正始中,司马懿督诸军伐吴,因yù广田积谷为兼并之计,乃使邓艾行陈项以东至寿春。艾以为田良水少,不足以尽地利,宜开河渠,可以大积军粮,又通漕运之道,乃着《济河论》以喻其旨。又以为:“昔破黄巾,因为屯田积谷许都,以制四方,今三隅已定,事在淮南,每大军征举,运兵遇半,功费巨亿。以为大役陈蔡之间,上下田粮可省许昌左右诸稻田,并水东下,令淮北二万人、淮南三万人十二分休,且田且守,永丰常收,三倍于西。计除众费,岁克五百万斛,以为军资。六、七年间,可积三千万斛于淮上。此则十万之众,五年食也。以此乘敌,无不克矣。”懿善之,皆如艾计。乃大兴屯守,广开淮阳、百尺二渠。又修诸陂于颍之南北万余顷。自是淮北仓廪相望,寿阳至于京师,农官、屯兵连属焉。 唐郭元振迁凉州都督、陇右诸军州大使。先是,凉州封界东北不过四百余里,既逼突厥、吐蕃,二寇频岁奄至城下,百姓苦之。元振始于南境峡口置和戎城,北界碛中置白亭军,挫其要路,乃拓州境一千五百里。自是寇虏不复更至城下。元振又令甘州剌史李汉通开置屯田,尽其水陆之利。旧凉州粟麦斛至数千,及汉通收率之后,数年丰稔,乃至一匹绢纟翟数十斛,积军粮支数十年。 唐黑齿常之充河源军副使,以河源军正当贼冲,yù加兵镇守,恐有飞 免之费,遂远置烽戍七十余所,度开营田五千余顷,岁收百余万石。 后唐张希崇迁灵州节度使。先是,灵州地接戎狄,戍兵饷道常苦抄掠。希崇乃开屯田,教士耕种,军以足食,而省转馈。明宗下诏褒美。 让功 后汉冯异为人谦退不伐,与诸将相逢,辄引车避道。每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独屏树下。光武以此多之。隗嚣降,异上书言状,不敢自伐。诸yù分其功,帝下玺书曰:“征西功若丘山,而自以为不足,孟之反奔而殿,亦何异哉!” 建安二十三年,代郡乌桓反,曹cāo以子璋为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4 章 入涿郡界,叛兵数千骑卒至,璋身自搏战,shè贼骑应弦而倒者,前后相属。战过半日,璋铠中数箭,意气益厉,乘胜逐北,至于桑干,一日一夜,与贼相及,击,大破之,斩首获生以万数。璋乃倍常科大赐将士,将士无不悦喜。时cāo在长安,召璋诣行在所。璋自代过邺,太子谓璋曰:“卿新有功,今面见上,宜勿自伐,应对常若不足者。”璋到如太子言,归功诸将,太祖喜,持璋须曰:“黄须儿竟大奇也!” 晋唐彬监巴东诸军事,加广武将军,上征吴之策,甚合武帝意。彬后与王 共伐吴,彬屯据冲要。为众军前驱,每设疑兵,应机制胜,陷西陵乐卿,多所擒获。自巴陵、沔口以东,诸贼所聚,莫不震慑,倒戈ròu袒。彬知贼寇已殄,孙浩将降,未至建业二百里,称疾迟留,以示不竞。果有先到者争物,后到者争功。于时有识,莫不高彬。 隋高 为左领军大将军,伐陈,为元帅长史。陈平,以功授上柱国。高祖尝从容命 与贺若弼言及陈平事, 曰:“贺若弼先献十策,后于蒋山苦战破贼。臣文吏耳,焉敢与大将军论功!”帝大笑,时嘉其有让。 辞赏 魏公叔座为魏将,而与赵韩战。会北禽乐作,魏王说,郊迎,以赏田百万禄之。公叔座反走,再拜而辞曰:“夫使士卒不崩,直而不倚,挠陟而不辟者,此吴起馀教也,臣不能为也。前察地形之险阻,决利害之便,使三军之士不迷惑者,巴宁、爨襄之力也。悬赏罚于前,使民昭然信之于后者,王之明法。克敌之可也,鼓之不敢怠倦者,臣也。王以为臣不敢怠倦,赏臣可也。若以臣之有功,臣何力之有乎?”王曰:“善。”于索吴起之后,赐之田二十顷,巴宁、爨襄田各十顷。王曰:“公叔座岂非良者哉!既为寡人胜强敌也,又不遗贤者之后,不扌 能上之迹,公叔座何可无益乎。”故又与田四十顷,加之百顷之上,使百四十顷。故老子曰:“圣人无积,尽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公叔当之矣。 楚昭王失国,屠羊说走而从王。王反国,将赏从者,及屠羊说,说曰:“大王失国,臣失屠羊。大王反国,说亦反屠羊。臣之爵禄已复矣,又何赏之有?”王曰:“强之。”屠羊说曰:“大王失国,非臣之罪也,故不敢伏其诛。”大王反国,非臣之功也,故不敢当其赏。”王曰:“见之。”屠羊说曰:“楚国之法,必有重赏大功,而后得见。今臣之智不足以存国,而勇不足以死寇。吴军入郢,说畏难而避寇。非故随大王也。今大王yù废法毁约而见说,此非臣之所以闻于天下者也。”王谓司马子綦曰:“屠羊说居处卑贱,而臣义甚高,子綦为我延之以三旌之位。”屠羊说曰:“夫三旌之位,君之贵于屠羊之利也。然岂可以贪禄,而使吾君有妄施之名乎?说不敢当,愿反吾屠羊之肆。”遂不受之。 卷十六 占候六 叙曰:仰观天文,着在图籍,昭昭可验者也。七曜所行,经星常宿,次舍陵犯,飞流斗蚀,晕  背冗,抱珥虹蚬,迅雷妖风,怪云变气,背yīn阳之精。其本在地,而上发于天。犹影之象形,响之应声。使拘者为之,则牵于禁忌,泥小数,舍人事,任鬼神。凡誓军旅履行阵,制胜决于人事,参以天变,则亏衄者鲜。今以司天少监杨惟德等编纂天地、日月星辰、风云气候、三式占候诀分为五卷,列于左云。 天占 凡天裂。刘向曰:天裂,阳不足,地动,yīn有余。武密曰:天裂者,主地yù分裂。五行传曰:天鸣有声,万姓劳形。刘向曰:春秋之前,天鸣地坼,灾咎并臻,其主不知警惧,终于降祸之灾。此皆乱国之所生。晋元帝大兴二年八月戊戌,天鸣东南有声,如风水相扑。京房曰:天有声,主忧。三年十月壬辰,天又鸣,甲午止。其后王师败绩。 雨血。传曰:天雨血,是谓天妖。不出三年,其起兵乱。 雨石。甘德曰:天雨石坠地,大可一尺,或如鸡子,两头尖锐,名曰天鼓。所下之邦,必有大战伏尸。隋开皇七年五月己卯,雨石于武安、滏阳间十里。 雨草。《五行传》曰:君吝爵禄,厥妖天雨草。京房曰:火失其姓,则有草妖,其岁民兵死。 雨鱼。《五行传》曰:天雨鱼,国有兵。鱼介虫,本于水。天鱼者,水失其姓。汉成帝时,天雨鱼。 无云而雨。《五行传》曰: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夫雨者,从龙而作。无云而雨,故世多灾。隋开皇末,天无云而雨,寻汉王谅反伏诛,杀其党数千家。 无云而雷。《五行传》曰:雷者,天鼓也。无云而雷,当有暴兵。隋高祖开皇二十年二月丁丑,天无云而雷。三月辛卯,熙州人李英林反,遣行军总管张衡讨平之。四月壬戌,突厥犯塞兵损。 雨毛。《五行传》曰:金失其xìng,则天雨毛。隋开皇六年,京师天雨毛,如马骏尾,长者二尺馀,短者六五寸。其月,梁士彦、宇文忻、刘 谋反伏诛。明年,发十万人筑长城,役繁灾兴,兵革不息。 雨骨。《五行传》曰:“天雨骨,是谓阳消。王者德丧,政令不行,主有内兵。梁惠成王八年,天雨骨于赤な,其后国废,兵役并起。 雨金。《五行传》曰:天雨金铁,是谓刑馀。国君残酷,好杀无辜,不出一年,主兵灾。秦献公十八年,雨金栎阳。二十一年,与晋战于石门;斩首六万级。隋文帝仁寿四年,诸州造舍利塔。时陕州天雨金银花,人以为佛家祥瑞,卒有汉王谅之乱。 雨灰。《五行传》曰:上暴虐无道,则雨灰。梁武帝大同三年,天雨灰,色黄,终有侯景之乱。 雨水银。《五行传》曰:天雨水银,兵将兴。失道之君昏臣<娄页>,故水失其xìng也。 大雾。《五行传》曰:雾者,百邪之气。yīn来冒阳,邪臣谋上,擅窃主威。在天为蒙,在人为雾。李淳风曰:雾气不顺为yīn阳错乱,积yīn不解,天下分离。陈后主三年正月朝会,大雾四塞,入人鼻,皆辛酸。隋伐陈。 苍云经天。传曰:苍云经天,下有拔城。后周武帝天 六年正月丁卯夜,有苍云广三丈许经天,自戌加辰。三月己酉,齐国公宪自龙门济河,斛律明月退保华谷。宪攻拔其新筑五城。 雨釜。传曰:天雨釜,人相食。春秋晋惠公二年,天雨釜。至六年,秦穆公伐晋。是岁天下饥荒,人民相食。 非时降雪。传曰:凡雨yīn也,雪又雨之yīn也。出非其时,迫近之象。京房《易传》曰:夏雪,贼臣为乱。晋成帝咸和九年八月,成都大雪,是岁李雄死乱。非时雷。传曰:非时而雷者,贼臣起也。 雨木。传曰:上阳弛不下通,下yīn弛不上达,故雨如木,为水上塞无曲直也。刘向曰:水者少yīn威,木者少阳贵,臣卿大夫象也。此人将有害则yīn气齐木,未雨而木先寒,故得雨而木也。一说木水为木介。介者,甲兵之象。 雨鳖,国有兵。 雨膏如虫,将帅败。 雨絮,主有兵。 雨墨,多yīn谋。 雨物非人所见者,皆主大兵。 雨谷麦豆等类,臣妄民灾,多寇兵起。所见者籴贵,不三年主换。 昼夜yīn晦。传曰:天昼夜yīn晦,下有yīndú谋。汉夏侯胜曰:天久yīn不雨,下必有谋上者。 地占 地震。《五行传》曰:地者,积yīn主静。若震动者,yīn伏而不能出,yīn迫而不能入,yīn阳相击,地故震动。或曰:高者为谷,下者为陵,此用小人之咎。李国曰:地yīn也,法当安静。越yīn之职,专阳之政,故应以震。又曰:yīn乘阳,弱乘强。又曰:yīn背阳则地裂,羌夷叛。刘向《洪范传》曰:地动yīn有余,皆下之强盛。梁武帝大清二年九月戊辰地震,江左右甚惧,屋倒杀人,地生白毛二尺。时侯景叛逆,内外骚动,民困岁歉。 地裂。《五行传》曰:地坼裂者,士庶分离。若裂而有声,天下不宁,四方兵众,其主失国。三苗yù灭,地坼及泉。《河图秘征篇》曰:地之裂,有臣叛。汉孝和元兴二年五月癸酉,古扶风地裂,其后西羌寇凉州。 名谶。岑彭伐蜀,去成都四十里下营,有地名彭亡。闻之,yù移营,会日暮。是夜彭为公孙述剌客杀。魏太祖围吕布,大司马杨张救之,为其将杨丑所杀。杨丑将睦固天杀丑,屯兵shè犬。有巫诫之曰:“将军字白兔,而邑名shè犬,兔见犬必惊,宜急去。”固不从,明日战死。 山鸣。传曰:山鸣,其下大乱。商纣末年,山鸣,为武王所伐。汉献帝建安八年,长沙醴陵县有大山大鸣,如牛吼声,积数年,后豫章贼攻陷醴陵,杀掠吏民。 五行占 木行占。水非时枯落,是谓金刑木。不出三年,有暴兵从外国来。枯木冬生,是谓yīn阳易位。木生一夜盈尺,凶。木卒生道中,木忽自鸣作金声,地将分裂。军垒中草木自死,凶。军中地忽生五谷,一军受赏,天助之兆。龙饮军中水,国虚。龙冬见于道,或斗邑中,其地有争战。雷声不发,君当振威武。攻城过旬不雷不雨,城有天助。军中尤多迅雷者,其军即罢。凡行军将军马前忽见大蛇拦道,便宜住军,不可进。亦不可攻战,不利所往,有邻人来惊我军。军行忽见蛇jiāo者,主将凶。军行前见大赤蛇者,急警备,必有jiāo战。军行见蛇道中入水者,得敌便利,吉。军营既成,有蛇入营求食者,营yù荒,急移营,吉。在军队中,有yīn谋。蛇集道上及郡邑中,主急兵。军营中多蛇,散败之兆。军行见蛇在地,前有伏兵。 火行占。星坠为乌,有兵。野鸟飞入营府,其军将去。鹳鹊鸦鹆巢军营宫室,不出三年外国来侵。鸿雁之属来翔营府之上,或三日群谋将起,大兵且至。鸟巢城上城下,不出年其城被围。鸟不巢木多在屋室上,此谓失常。众鸟集水上,有兵革。蝗虫飞从他处来忽死,不出三日兵大起。春秋时雨螽下,兵灭宋。军住,野蜂众集营垒,军散败。蜂蝶冲军,贼有冲突。若军行逢蜂蝶赤色,必有战并伏兵。军营中卒见蜂鸣多聚者,急移营,主士卒延散。军在野,有飞鸟不知名,入军幕中,凶。宜移军,无灾。众鸟集将军旗上,有忧。鸟集鼓上,将军病死。群鸟夜鸣,郡邑有忧。大鸟杀物于军前,后有大功。众鸟徘徊于军上,必有暴兵,不出三日。群鸟相迎于军中,有暴兵起,若战有功。众鸟在军营上jiāo飞相击,其下有兵战。众鸟翔起障日,群下有谋,宜警备之。众鸟宿城上,头向内,其城被围。军出郊野,有鸟迎之,是谓受福,敌人降伏。两军相向,有飞鸟来而渐高,有锐兵来攻,宜备之。群鸟集城上及军营中鸣噪,其地流血。白鹊白鸽,此是兵灾,不宜攻战。群鸟集于军营前后,凶。有鸟来逆遇军,凶。有群鹊所向,随鹊攻之,大胜。众鸟起军左,还泊军右,贼有伏兵,宜候之。凡野禽入营,敌来杀将,宜备之。众鸟飞舞于市邑,有兵。鸟鹊自死于屋上或军营内,其下地皆凶。有大鸟逆行阵上,主兵至。众鸟四向鸣军上,有暴战。野鹊众多,先水后旱,冬有兵。雉相戏军中及斗,其将忧。鸡下卵而生子及异其形,皆主有兵。鸡聚鸣,主大兵。 土行。石自移,主分野乱。军中地生 石,其地吉,可久居,养士卒。星坠为人言,善恶如其言。fù人好为小服,兵革动。人衣服尚宽,时平人吉。食器中有血,宜弃之。衣服无故臭者,宜弃之,勿服。衣服无故裂有声者,宜弃毁之。人死复生者,兵起。人生牛马,兵起。小儿里巷相戏,以土自壅,是为荧惑不守。 不出一年,有兵攻城。小儿为旗幡戏者,不出二年戎马兴。小儿作兵马战斗,不出一年兵起。小儿聚土为城,有兵起。小儿以土壅车辙者,四夷侵扰。凡为歌谣戏语,善恶如其言。人尚胡服,戎虏相侵。人尚彩色衣服,主兵起。国城郭门府寺门无故自开,不出二年兵从城郭起。凡城邑开及人家门户忽夜鸣者,有兵。鼓忽自鸣,主敌人来。 金行。星坠为金铁,天下有兵。钟鼓自鸣,不出三年有兵。金鼓鸣,将有功。刀自鸣兼出血,战胜。戈戟锋有火光,主兵。军中釜鸣,将有功。六畜能言,善恶如其言,亦为大水。军行忽有豺狼之类猖獗来冲,军凶。熊罴及害人兽入营中,贼yù至。狐狸叫鸣回走军垒中,军败将辱。猿猴入军垒中,内有邪谋,兵起。狐狸走入军营中作窠,其营主罕。野兽突入我军旅中生,其军分。猛兽在军前如引军,主有城降。獭入人家及屋上,主忧兵。獐鹿入军营,兵败散,急去之,无害。狐狸向彼军鸣者,彼军败,宜急击之。若鸣于我军,宜抚士卒。兔上城邑,必空。 军行卒有白兔,破军杀将。牛马能言,善恶如其言。牛生两头,其军分。牛生犊人面兽身,起兵。牛夜鸣,有暴兵。犬群会于街中,有大贼将起。群犬会于街衢上,有贼兵。犬能言,善恶如其言。军在野及营中,马食砂石,战胜。军中安营毕,忽有牛马入我军中戏,军败。骡马相追戏于军门,兵罢。军行路见赤鼠(鼠者贼也在子位xìng贪盗)在军前良久不去,必有伏兵,须警备。野行野宿,鼠咬旗鼓者,贼yù来斫营。军行营阵未罢,有鼠作雄鸡声,行营凶。军中夜被鼠穿地作孔者,移营吉。营垒中昼夜见鼠走者,五日内主水灾。鼠巢于木,主大水。鼠众舞于道,主兵。鼠无故皆夜去邑,有兵。鼠咬兵仗,主被伤。鼠啮人足,有亡败。鼠群行不畏人,昼为饥,夜为兵。鼠聚于军营,军破,移营无灾。数小鼠聚见军中,将有反者。 水行。星坠于水,有兵。陂泽忽自竭,主城邑虚。秋水涨江,臣下有忧,主兵起。井忽自沸溢或浊及有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5 章 主将帅亡。井中气直上,兵起。军在野营中忽见龟,兵散亡。 凡举兵行师,兵强将勇,必见吉祥。将怯士懦,必见妖异。审而用之,宜乎趋避,不至败亡。 太阳占 日旁云气。云气近日,黄润,皆为吉祥。日黄光大,傍有云气经抱者,《孝经援神契》曰:黄气抱日,气曲向日为抱,主邻国臣佐来降。日有一珥者,李淳风曰:为喜。两军相当,军yù和解,所临者喜。日有二黄人守日中,《孝经雌雄图》曰:外国人来降。日有戴气者,《瑞气图》曰:人君德至于天,则日有戴气,戴有德也,国有喜。日有缨气者,谓气小而在日下曲向上者为缨。《晋书天文志》曰:得地为喜。日有负气者,谓气小如半军状,在日上为负。《晋书天文志》曰:得地为喜。日有承气者,谓气如半晕在日下,名曰承气。《晋书天文志》曰:承者,臣承君之象也。日下有黄气三重若抱,名曰福人,主有喜得地。《天文总论》曰:赤气如布席掩日,为大战。白气如席,万人战。黑气如龙来日旁,及如人卧背日旁者,下有叛臣。白虹贯日,其下有谋乱者,赤气尤甚。气如青蛇贯日,主疾疫。气如白蛇贯日,起兵。气如赤蛇贯日,主叛臣。气如黄蛇贯日,下有jiāo兵。 气如黑蛇贯日,有雨水。气如人头旌旗,皆为有兵流血。日出入有黑云贯之,不出三日有暴雨。日中有云如人状,其下有叛臣。日旁有赤云曲如车轮,此名曰日提,其下有兵亡地。有气如青龙守日,主有谋。赤气如牛守日,其下有兵。日下有气如人守日,天子之气。如马守日,苦战,有兵伤。日旁有气如蛇,其下有贼,可防之。日旁有气相jiāo穿贯于日,将不和,有破军者。云如赤鸟啄日,兵起。日旁有赤云相jiāo,其下不宜先起兵。日下漠漠,气如车马驰走之状,其下有破军。 日下有云如虎躅者,大将叛。日有青气在上下者,吉,可出军。日下有气如箭如弓外向,军出勇力。旁有赤气如冬木者,有兵起,客胜。日下有气如人所持者,主其下臣叛。青云扶日者,其分野臣下有谋。白云广二尺在日左右,其分野有兵起,国忧。日上下有黑气如蛟龙者,主风雨。日出有黑云如隔,主其下有兵,有雨即解之。日始出有云如车盖,必雨。日出没时有黑气横截之,主惊恐,三日内有雨即解。日旁有赤气两端锐,其下不宜先举兵。赤云如雄鸡在日上,不出三月其下分野有兵。赤云扶日,其下有兵起,失也。赤云掩日,其下战亡地。赤白青黄气剌日,其分野有兵。日下有云如青赤马者,主敌敌人相谋,宜警备之。有赤云如鸟夹日而飞,其分野忧。有气在日旁去疾者,军无功。停半日者小胜,终日者大胜。赤云如虹与日俱出,所临国分野有兵。 日晕。甘德曰:日晕七日无风雨,主兵。日晕而不冠,天下有立侯王,日晕而珥,主有谋,军在外。日有jiāo晕贯日者,其下破军死将。日有jiāo晕抱日,有争晕者,先衰后盛者败。日晕有气如人居晕中不出,三日寇入城。日晕不合,有云如人在晕外,似相就者,不胜。京房曰:日晕,有兵在外者,客胜。日晕而明,有兵兵罢,无兵兵起。日有黄晕,主风雨时若国安。日有黑晕,灾在用事臣。日两旁飞晕不合,主谋不成。日上有半晕如鼎盖,有yù请和亲者。日有半晕两角锐者,有战必胜。日半晕再重,主国民蕃息,岁太和,以日宿占分野。日晕再重,有德之君得天下。日有青晕再重,其下有兵,谷贵。日有赤晕再重,其灾在下,所见之国蝗旱多盗。日有黄晕再重,其灾岁中兵起。日有白晕再重,所见之国多风雨,百姓不安,有兵,谷贵。日有黑晕不重,不出三年,其下大水,民流散。 日晕有赤云如车轮凹向日为内提,内臣叛其主,曲背向日为外提,外臣叛其主。 背气在晕。中青外赤,臣背主命。日晕上下有两背  ,无兵起,有兵兵罢。日晕有众云如毛羽临日不去,其下国有忧。《孝经雌雄图》曰:日晕庚辛,将帅不利。《夏氏占》曰:日有半晕一背  ,臣有邪谋不成。日晕中见马,军败,期三年。日晕珥,两背  在晕,外臣叛。日晕有直珥为破军,贯中为杀将。日晕重晕中有两  ,有叛徒,兵起不成。日晕有四背  在晕中,臣不和;四背  在晕外,臣叛。日晕外有一直晕,外臣yù自立其邑,青外赤不成。日晕有三直气,有谋者不成。日晕有虹贯从虹所贯,战胜。日晕有聚云在外不去者,兵起。 又云聚云在外,不出三日围城。日晕有青云贯,有围城。日晕有赤气如战临之,其下兵起。《高宗占》曰:日有方晕二背,将败民散。日晕有两直气,有叛臣。 日晕有四锐气如锋四出者,其下亡地。日晕气如蛇大,军忧。《天下总论》曰:日有重晕,有立王者。日晕三重,主兵起。有赤云贯之,其下失地。日晕有四重,败于野,其下有叛臣。一曰:攻城围邑不拔,军败。日晕五重,不出一年主兵。日晕六重,其下国失政忧兵。日晕七重,主戎狄强盛。日晕八重,民乱军忧。日晕九重,主岁荒,夷人jiāo侵。日晕十重,天下丧乱,不期年大凶。各以星宿辰及日辰占之。 日并出。武密曰:两日并出,天下用兵,无道者亡。又曰:两军相当,数日并出,有大战拔城,各以分野言之。 日斗。武密曰:两日相斗,其下国乱。 日陨地,其下失政。 日中见鸟,主其下国分。若是三足鸟见,其地受殃。出军遇之,军败。 日中黑子黑气。京房《易传》曰:天不顺,兹谓逆。厥异黑者yīn也,臣不掩君恶,令下见。百姓恶君,则有此变。《河图占》曰:日中黑气,日薄也。其说曰:凡日蚀,皆于晦朔者为日薄。虽非日月同宿,时yīn气盛掩日光也。其占类日蚀。 无光。京房《易传》曰:日出东方,二竿停停无光,曰日病。日未入西方,二竿停停无肖,曰日死。占云:日病、日死,其地分王侯灾。又云:jiān臣盛,病日昼昧。甘德曰:日无光昼昏,到暮不解,有大水。日失光,所临之处不昌,又主臣逆君。 赤。日赤如赭色,大将军野战。《感精符》曰:日赤如大炭,主兵急。《考灵异》曰:日有赤足,有举兵者。郗明曰:日有赤足,则其国谋叛。武密曰:赤日如血,主其下君忧臣背,灾疠盗贼并起。 日夜出。《广古占》曰:日夜出,主兵起。日生牙。《广古占》曰:日生牙,其下有贼臣yù相残害。虹白气贯日。《天文志》曰:虹贯日,诸侯有叛。白气贯日,主其下君忧。晋武帝大康元年正月己丑朔,白气贯日。占曰:君道失明。丑为斗牛,主吴越分。是时吴主孙皓暴虐,至四月降晋。 日蚀皆从西缺,若中央黑,名曰黑子。日蚀者,yīn气盛,阳不克也。《夏氏占》曰:日蚀而出军者,军伤亡,后有疾病,有军必战。日蚀而从中者,内有伏谋。色青则谋者上,色赤则其事成,色黄则谋者诛,色白则其事觉,色黑则逆谋成。李淳风占曰:日始出而蚀,有兵失地。日午时已后蚀者,有兵兵罢。日蚀而晕珥,白云来去掩映,王兵起。日蚀而旁有云似兔如鹿守之者,不出其年,其分野兵起。凡秋有日蚀者,兵战客胜。八月日蚀,兵起。《京房占》曰:若十二月蚀,主有兵。日蚀既,夷兵起,既者,尽也。当严号令,以止其灾。日以甲乙见,有二珥四珥,而蚀有白云从中出,有兵。日以丙丁见,有二珥四珥,而蚀有黑云从中出,兵起,疾疫。日以戊己日有二珥四珥,而蚀青云从中出,有兵。庚辛壬癸日不占兵。武密曰:日蚀大寒者,夷兵动。《行军占》曰:日从下蚀,将有忧。凡日蚀从亏处击之,胜。 太yīn占 《荆州占》曰:月有戴气,不出百日,人主有忧。月终岁不晕,主天下偃兵,邻国来和。月下有气如人相随者,是谓恶成,其下分野侯王主之。月中有如人行者,有两主争,客胜。有赤云黑云相jiāo临月,当其国有亡军。月旁有白云大如杵抵月者,期六十日外有战破军死将。若月旁多赤云如人头,大战。多白为兵,多黑为兵败。月旁有白云一,黑云二,苍云三,其大如厚布抵月贯月,围城拔邑。 月始生而复没者,乱。月角各一星,有军在外者败。月生瓜,其下军忧。《河图帝览嬉》曰:月有两珥,国喜,兵在外胜。月有四珥,主喜。月大而无光,其城不降;月小而无光,其城降。月始出时有云居其中,似禽兽状,甲乙日见东方受其害,丙丁日见南方受其害,戊己日见中央受其害,庚辛日见西方受其害,壬癸日见北方受其害。《天文总论》曰:月晕无光,是谓大dàng,其下有兵。王者以德令除之,无咎。星入月中,其下起兵,破军杀将。武密曰:白虹贯月,大兵将起,主野战。《春秋运斗枢》曰:月垂芒剌,国昏乱,其地弱。《春秋》曰:月赤足,臣有过。《考异邮》曰:诸侯谋叛,则月生足。《高宗占》曰:月昼明,yīn国兵强。 珥背  。《河图帝览嬉》曰:月晕而珥,六十日兵起。不晕而珥,有喜,兵在外亦喜。月珥青华有兵,黄有喜,白有丧,黑失地,皆期以三年。月不晕而有四 者,臣下有谋不成。《高宗占》曰:月有两珥三珥,主国喜。《荆州占》曰:月晕而珥者,有半喜。夜半而珥者,边地有恐。月珥且戴,不出百日主喜。 李淳风曰:月有抱珥在晕外赤者,外人胜。武密曰:月有白珥,其下城降。《春秋感精符》曰:月有背  ,臣下弛纵,yù相残贼。 月晕。李淳风曰:经岁不晕,天下平。《河图帝览嬉》曰:晕再重,大风起;晕三重,主兵;晕四重,其下亡国;五重,贵女忧;六重,其国失政;七重,其下易主;八重,其下国亡;九重,其下起兵,流血亡地。月晕有 云垂之,有战,从所击者大胜。月晕有云如厚布若三若四贯月者,以战勿当,当者破军。《荆州占》曰:孟月十一日、仲月八日、季月九日,皆当月有晕。若不晕,不出三日,主暴风雨。一月五晕至九晕者,失地。月晕如连环有白虹于外不及月者,主女人yīn谋。月晕有云横贯之,起兵者胜。月晕三重,赤云贯之,其下国亡。月晕有光,主兵降。《高宗占》曰:月jiāo晕赤光,其国不二年遇兵。月晕多白气从外入城,攻城拔,得大将。月晕再重,背在外者,私成于外;背在内者,私成于内。月晕不合,外有四背  ,外有谋不成。武密曰:军在外,月晕者主战胜。一曰:先起兵者战胜。月春晕岁星,夏晕荧惑,秋晕大白,冬晕辰星,四季晕填星,皆主其下有兵。月晕五星,各以分野言之。五星色不明主胜,五星色明客胜。 月蚀。《河图帝览嬉》曰:所宿国,其下有大战,拔城。兵在内而月蚀者,其国受殃。兵未起而月蚀者,所当之国兵战不胜。月满而蚀者,两国相当,若无兵,主将死于野。月蚀从上始谓之失道,国君当之;月蚀从旁始谓之失令,相臣当之;月蚀从下始谓之失法,将军当之。月春蚀东方,夏蚀南方,秋蚀西方,冬蚀北方,其下军忧。月犯荧惑而蚀者,其下破军亡地,大将忧,近一年远三年。 《夏氏占》曰:月蚀出军所伤,后有失地。月蚀东方,其月恶风。月蚀西方,主兵利。《荆州占》曰:月蚀,有大战,破军死将,拔邑亡地。月蚀不尽,军破将忧。月蚀青色,五谷贵。月蚀赤色,宜利客兵,不出一年。月蚀黄色,有立诸侯国王者。月蚀白色,其国失地,或有丧。月蚀尽者,籴贵,各以其下宿国占之。 月已蚀而青者为忧,月已蚀而赤者为兵,月已蚀而黄者为财,月已蚀而白者为丧,月已蚀而黑者为水。月秋蚀西方,起兵。月晕岁星而蚀者,天下大战。月晕太白而蚀者,其国兵强,若战,大将有二心。巫咸曰:月犯填星而蚀者,主将亡功。 武密占曰:军在外,月蚀自下而上者,将军当之。月蚀而斗有军必战,无军兵起,随所蚀战利。两月并蚀,天下乱。月蚀有气从外来入月中者,主忧;气从中出者,客忧;气从南行,南军忧。东、西、北亦然。气所向者败。月蚀后三日有雨,则事解。月蚀有彗星入月者,其下有兵。 陵犯杂占 月犯岁星。其宿国饥民流,主边兵。《晋书》曰:月蚀岁星,其宿国有兵叛逆之象。月与岁星同宿而蚀,粟贵。 月犯荧惑。巫咸曰:荧惑与月同光,以其月蚀,有叛民饥。月犯荧惑,小战。《河图帝览嬉》曰:荧惑入月中,忧在内,非兵乃盗。荧惑入月中,有兵,以战不胜。京房《易传》曰:月与荧惑会,其宿国主死。《海中占》曰:月与荧惑会,其宿臣乱起兵。月犯荧惑,战胜之国大将死。月啮荧惑,其师破败。《天官书》曰:月蚀荧惑,其国地乱。 月犯填星。巫咸曰:填星与月同光,其月月蚀。若星摇徙,其下亡地。《荆州占》曰:月与填星合,其下国饥,先举事者败。月晕填星不明,主胜,星明客胜。《天文志》曰:月蚀填星,民流千里。《高宗占》曰:月晕填星,所在之国兵起,不胜。《河图帝览嬉》曰:月晕填星,所守之国有德。 月犯太白。《天文录》曰:太白与月同光,其月月蚀,其下有兵。《荆州占》曰:月与太白皆出,有城守,军宜更城守吉。太白蚀月,军出主将死。月晕太白星入晕月中者,星色不明则客败,星色明而有角,客胜。太白与月并明,主大战。相去五寸,有城拔;二寸,忧兵。太白与月合,其分野主忧兵。月犯太白,天下民靡散。月戴太白,有卒兵,期五日。八月三日,太白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6 章 行而居月北,兵战不胜。 秋冬入月三日,太白出西方成月北者强,居月南者弱。入月三日剌太白,阳大yīn拔,yīn小邑驱掠出。南方为阳,北方为yīn。《海中占》曰:太白居月中无光,名月蚀太白,强国君死。太白有光,名太白蚀月,臣叛主,期三年。太白出月右,yīn国有谋;太白出月左,阳国有谋。《天官书》曰:月犯太白,强国以战败。郗萌曰:相去五寸,天下忧兵。又曰:太白入月中,国失政。《河图帝览嬉》曰:月犯太白,强侯作难,战不胜。太白贯月,期不出六年,国有兵,战败亡地。月晕太白,其野受兵,战不胜,所守之国兵起。太白入月中,将军死,臣谋主不成。 又曰:必有内恶,战不胜。月与太白相遇者,月出其南,阳国受兵;月出其北,yīn国受兵。巫咸曰:月未尽三日侯太白出东方,在月北中国不胜,负海国不胜。《天文总论》曰:月未尽三日侯太白出东方,与月相并举,指准之间容一指,入月三日有破军死将,主人不胜;容二指,入月九日军政败。主人亡地;容三指,入月十五日有破军,主亡地;容四指,入月二十日,客军大败;容五指,入月二十五日有兵不战。并出则占,不并出则不占。 月犯辰星。巫咸曰:辰星与月同光,其月月蚀。《海中占》曰:月与辰星相遇,所合宿主雨水。《河图帝览嬉》曰:辰星入月中,臣yù叛。月与辰星合宿,其国亡地。月犯辰星,兵大起。月蚀辰星,其国忧水,饥。兵未起而蚀,所当之国战不胜。《荆州占》曰:辰星入月复出,其国分野主死。入不出,其而国君臣忧。又曰:月与辰合,所宿国兵起。《海中占》曰:月晕辰星,春王大旱,秋主大水,又兵起。 慧星犯月。《海中占》曰:慧星入月中,主兵大起,期二十年大饥。若慧星入月无光,不出其年有亡国。《荆州占》曰:慧星贯月,有臣谋主。慧星在月上,有大兵起,将死,四夷来侵。《河图帝览嬉》曰:慧星在月中,兵大起。 流星犯月。《河图帝览嬉》曰:大星流入月中无光者,有兵;有光者,亡国。《荆州占》曰:月晕有流星出入中,青色主忧主城拔,黄色主益地,白色主丰熟,黑色主军败。 月犯列星。《河图帝览嬉》曰:列星贯月,yīn国可伐。甘德曰:月犯列宿,其国受兵。《荆州占》曰:月犯列星,其下有兵。月蚀列星不见者,国亡。京房《妖异占》曰:月中有星,天下盗贼,星多者盗贼多。《荆州占》曰:列星居月中不见,其国饥。其国以二十八宿所属十二分野而言之。 卷十七 日辰占 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凡厥灾变,籍日辰以辨之。有岁有月有日有时,所主吉凶在焉。 甲为齐,乙为东夷,丙为楚,丁为江淮、南蛮,戊为中国,己为韩、魏,庚为秦,辛为华山以西西夷之地,壬为燕、赵,癸为常山北北燕、赵之国。子为周,丑为翟,亦主辽东,寅为赵、楚,卯为郑,辰为晋,巳为卫,午为秦,未为中山、梁、宋,申为齐、晋魏,酉为鲁,戌为赵,亥为燕、代。 岁月日辰时及见灾临所在之地,皆同用也。假令丙辰年七月丁卯日午时,灾见于未也,太岁在丙为楚,辰为晋,七月申又为郑,又午时为秦,灾见未地,复为中山、梁、宋,即是其地各有灾也。他不言,仿此。 五星占 岁星曰东方春木,于人五常仁也,五事貌也。仁亏貌失,逆春令,伤木气,则罚见岁星。岁星缩,以其舍命国。其星居位,其国有德厚,五谷丰昌,不可伐。 其对为冲,岁乃有殃。岁星安静中度,吉盈缩失次,国有忧,不可举事用兵。 荧惑曰南方夏火,礼也,视也。礼亏视失,逆夏令,伤火气,罚见荧惑。法使行无常。出则有兵,入则兵散。以舍命国有乱,为贼为疾为丧为饥为兵,所居国受殃。环绕钩巳,芒角动摇变色,乍前乍后,乍左乍右,其为殃愈甚,其南丈夫、北女子丧。周旋止息,乃为死丧寇乱,其野亡地。其失行而速,兵聚其下,顺之战胜。 填星曰中央季夏土,信也,思也。仁义礼智以信为主,貌言视听以思为正。 故四星皆失,填乃为之动。动而盈,侯王不宁;缩,有军不利。所居之宿,国吉得地,及女子有福,不可伐,去之失地而有女忧。居宿不移,国有厚福。 太白曰西方秋金,义也,言也。义亏言失,逆秋令,伤金气罚见太白。太白进退以侯兵,高卑迟速,静躁见伏用兵,皆象之吉。其出西方失行,夷狄败;出东方失行,中国败。若经天,是谓乱纪,人众流亡。昼见与日争明,强国弱小国强,女主昌。 辰星曰北方冬水,智也,听也。智亏听失,逆冬令,伤水气,罚见辰星。辰星见则主刑,主燕赵以北,宰相之象,亦为杀伐之气、战斗之象。又曰:军于野,辰星为偏将之象,无军为刑事。 凡五星:木与金合,有破军;火与金合,为烁为丧,不可用兵;金与水合,为北军用兵,举事大败;火与水合,为壅,不可举事用兵;土与水合,为壅沮,不可举事用兵,有覆军;与金合,亡地;与木合,主饥;水与金合,为变谋,为兵忧。入太白中而上出,破军杀将,客胜;下出,客亡地。视其所止,以命破军。环绕太白,若与火战,客胜。 凡木火土金与水斗,皆为战,兵不在外。凡同舍为合,相陵为斗。二星相近,其殃大;相远,毋伤;七寸以内,忌之。 凡五星分天之中,积于东方,中国利;积于西方,外国用兵者利。辰星不出,太白为客;其出,太白为主。出而与太白不相从,及各出一方,为格,野虽有军不战。 凡五星见伏留行逆顺迟速应历度者,为得其行,政合于常;违历错度而失路盈缩者,为乱行。乱行则为天矢慧孛,而有亡国革政兵饥丧乱之祸。 凡五星合是谓易行,有德受庆,王者奄有四方。五星皆大,其事亦大;皆小,其事亦小。四星合,是谓大dàng,其下兵丧并起。三星合,是谓警立绝行,其国外兵内丧主饥。 填星、太白、辰星合宿,为国亡地,战不胜。岁星、荧惑同舍,相去三尺,相守七日至四十日,其国外有叛臣。填星所在,岁星从之,伐者不利。 《天文总论》曰:太白、辰星同日出于东方,东方有兵;同日出于西方,西方有兵。太白辰星俱出东方,皆赤而角,濒海之国大败。太白、辰星俱出西方,皆赤而角,中国大败。太白、辰星色皆黑,外国利。辰星色黑而出,于太白不相从,其野虽有军,不战。辰星与太白不相近,出东方,若二十日至三十日不入东,南国有军不战,至春夏有兵。辰星与太白不相近,出西方,二十日至三十日不入西方,北国有兵。辰星与太白相近三四尺于西方,二十日至三十日,有军战。辰星相去远,不战。辰星随太白于东方,天下无兵,兵起期六十日。太白出辰星北,客利。太白出辰星南,主人利。若并出东,利以西伐,东军胜;若出西方,利以东伐,西军胜。 太白、辰星俱出东方,太白先出辰星后出,辰星上过太白而去,其下有臣背,不出一年。辰星过太白间,可容剑,小战,客胜。居太白前,上旬三日,军罢。若出太白左,小战;压太白右,有数万人战,主人吏死。辰星来抵太白,不去,将死,有旗出上,破军杀将,客胜。太白出东方,辰星居其前而不去,十五日若二十日而入,yīn国兵灭,不大战,客去兵罢。辰星出西方,居太白前,十五日而入阳国,天下有兵。辰星在西方,居太白前,辰星入而兵罢一云天下无兵。辰星在东方,居太白前,利主。辰星与大白俱在西方,居太白前,相近,其间可容剑,在酉北,yīn国有兵;在酉南,阳国有兵。太白、辰星在酉南,南国之事;在酉北,北国之事;在酉中,则中国之事。太白、辰星相遇,太白迫之,主人不利。太白出辰星之右,居其前,主人利。辰星入太白中,五日而出,破军杀将,客胜;不出,客亡地三百里。视旗所指,以命破军。辰星、太白会,为兵为变谋。辰星随太白于西方环绕,若抵太白居,酉北则yīn国兵起;居酉南,则阳国兵起。期半年。太白自晕,天下有赦有兵有喜,不出二十日,其国失兵。辰星自晕,有兵有水。太白、辰星俱晕而又云掩荧惑,必有覆军死将。 二十八宿次舍占 (凡二十八舍五星干犯之言备者同占之,以星列舍犯之事反分野主之言其灾变) 东方七宿七十四度 角宿二星,十三度为天关,其内天庭。黄道经其中七曜之所,行左为天田主刑,右为将主兵月晕左角,主兵左将军忧。月晕右角,主兵右将军忧。填星犯左角,大战。太白犯左角,不可战。 亢宿四星,九度半,天子内朝也。月晕亢,多雨。月晕亢,外有兵革之事。犯距星军将死。岁星凌犯,有小兵。荧惑入亢,主兵。太白入亢,主边兵。 氐宿四星,十六度(四度二十分,宋之分野),王者之宿宫也。月晕,大将忧。月犯,兵起。太白入氐,主兵疫。辰星守氐,主兵。 房宿四星,五度,为明堂,天子布政之宫。其四星四辅也,下一星上将,次星次将,第三星次相,上星上相,中间为天门,黄道之所经。日晕,主兵。月晕,主大风。岁星、太白守犯,将相忧。 心宿三星,五度,天王正位。中星曰:明堂,为大辰,主天下赏罚。荧惑、太白凌犯,战不胜。填星守,光明赤黄,主庆赐之事。尾宿九星,十七度(八度五十三燕分之分野),后妃之府。太yīn凌犯,yīn国将军死。日晕,yīn国弱。岁星守犯,主旱。太白犯之,人民不安。 箕宿四星,十度,后宫妃后之府也。月从箕星,多风雨,又主客蛮夷胡貊。故蛮胡将动,必先占此。日蚀,主疾风雨,飞石折木。月晕西北,兵不胜。月蚀,主饥车骑满野。月并岁星犯守,谷贵。北方七宿九十七度半二十五分 斗宿六星,二十三度(九度九十二分吴之分野),丞相太宰之位,亦主兵。一曰天机。南二星,天楼库也天梁也;北二星,天府庭也。月晕,大将刑。月凌犯,占风雨之变。太白、辰星犯守,有兵。填星犯守,臣下不轨。 牛宿六星,七度,天之关梁。一曰天鼓。又上一星主道路,次星主关梁,次三星主南粤。动摇变色,则占之。日晕,yīn国主死。日月蚀,兵起。月凌犯,大水。填星居宿度三十日以上,天下和平,四时来服。太白入,主兵革。 女宿四星,十一度(六度六十三分齐之分野),主fù之卑者。太白犯之,布帛贵,亦主兵。 虚宿二星,十度二十五分半,主北方城邑庙堂。日晕,齐地主兵。月晕,主兵。日月蚀,军旅饥。岁星入,齐地饥。 危宿三星,十八度(十五度六十九分卫之分野)。 室宿二星,十七度,为军旅粮之府,主上功。一星为官,一星为三军之廪,故置羽林之卫。无芒角动,天下安。离宫六星在侧,日蚀,卫地有忧。月蚀,民乏食。月晕,蛮夷来。荧惑逆行凌犯,臣下有谋,主兵起。填星,主关不通,斧越用。 璧宿二星,九度,主文章。日晕,风雨,主大水。西北七宿八十二度半少 奎宿十六星,十七度(四度四十分鲁之分野),天之武库。一曰天象又曰封豕。所以禁暴横也,又主沟渎。岁星守之,北狄怀服。荧惑填星入分野,凶。 娄宿三星,十三度,大为天狱。月晕并守犯,有兵在外,不战。日蚀,鲁饥。岁星守之,天下安。荧惑守犯,主兵起。 胃宿三星,十四度(大六度三十一分赵之分野),天之藏库,主食廪五谷府也。一曰主诛捕杀。日晕,年谷不熟。月蚀,将军忧。月犯之,赵地兵。岁星犯之,五谷不实。荧惑守之,旱饥。填星留舍三月,客军散。太白犯之,兵起。辰星犯之,吉。 昴宿七星,十一度,天耳也,主西方毕昴间,为天街黄道之所经。七星皆黄,兵大起。星动若跳跃,胡兵起。日晕yīn国,胡主死。日蚀,臣下忧。月犯,将军死,胡不安。岁星乘昴出北,yīn国有忧胡王死。荧惑守犯,胡人病疫。填星守犯,国安。太白守犯,赵地旱。辰星,主疫。 毕宿八星,十六度(十度四十六分晋之分野)。其星太白天高,主边兵。日月晕蚀五星守犯,主yīn国忧,胡主死。 觜宿三星,一度,为军之候,行军之府藏也,主师旅收敛万物。日晕,yīn国弱,夷狄多疾疫。日蚀,边兵忧。月犯,主小战。岁星、荧惑、填星、辰星守犯,魏地兵起。 参宿十星,九度少。一曰参伐,一曰 钺,主斩刈,所以斩伐万物取yīn也。日晕,鲜毕死,又曰边将忧。月蚀,兵起晋地。荧惑犯之,兵火。填星、太白、辰星犯之,主兵。 南方七宿一百一十度大 井宿八星,三十度(一十度五十五分秦之分野),天之南门。黄道之所经,天之亭候,主水衡,法令所取平也。王者用法平,则明而端列。钺一星,附井之前,主伺yín奢。不yù其明,明与井齐,钺斧用。日晕,主风雨。日蚀,秦地凶。月蚀年谷不登。月犯之,斧钺用。岁星、太白犯守,主秦地兵。辰星入井,在外星进,主兵。星退守井,若角动,色赤主兵,黑主水,黄润主喜。五星犯井钺,悉为兵灾。 鬼宿五星,二度,大天目也,主视明察jiān谋。东北星主积布帛,西南星主积金王,随变占之。中央为积尸,一曰铁 ,主诛斩。鬼星明,五谷不成,不明则民流散。yù其忽忽不明,明则起兵。日蚀月晕,秦地有兵粟贵人民忧。填星荧惑犯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7 章 斧 用。太白、辰星守犯,主兵起。犯积尸,贵臣忧。 柳宿八星,十四度少(七度五十六分周之分野)天之厨宰,又主雷雨。日晕,主兵。月晕,周地不安。填星守犯,周地旱太白、辰星守犯,主兵。 星宿七星,七度,一名天都,主兵急盗贼。星明,王道昌。日晕,周地忧。月蚀,其地饥。月犯守,兵在外,战,主民饥。岁星守犯,主盗贼起。 张宿六星,十八度(十六度七十一分楚之分野),主珍宝宗庙天厨及赏赉之事。日晕,将相忧。岁星入内,外兵起。荧惑、填星、太白守犯,主兵起。辰星,主水。 翼宿一十二星,十九度少,天之乐府,又主夷狄远客负海之滨。星明大,则礼乐兴,四夷来。动,则夷狄使来。离徙,则天下举兵。月晕,主士卒逃遁。荧惑、太白、辰星守,兵起。 轸宿四星,十八度半(十二度十二分郑之分野),主车骑。凡军出,皆占于轸。日蚀,楚地灾。日晕,楚地兵。荧惑填星、辰星、太白犯守,楚地兵起。 诸星占 大角一星,在摄提间,赤为兵。梗河三星,在帝座北,天矛也,主矛锋,以备不虞。一曰天锋,主胡兵。招摇一星,在梗河,北,主胡兵。占其星,芒角变动,则主兵革。天门二星,在左角南,不见则大兵至。日晕天门,关梁不通,兵起。库楼十星,在角宿南,为天库之府。其六大星库也,南四星楼也,旁十五星。三三而聚者柱也,中央四小星街也。星明大。芒角云气流星客星干犯,则兵起。折威七星,在亢南,主断军狱。月犯折威,边将有弃叛阵。车三星,在氐南,天之革车也。金火守犯,兵革满野。骑官二十七星,在氐宿南,天子宿卫骑士之象。五星守犯,主兵。骑阵将军一星,骑将也。车骑三星,在骑官南,总车骑之将,主部阵行列。西咸四星,在房宿北,东咸四星在心宿北,月日五星之道也。月犯东西咸,有yīn谋事。五星犯,有兵起。积卒十二星,在房宿西南,五营军士之象。五星入守,天下兵起。月犯天江,有兵强,河津不通。天鸡二星,在狗国北。金星入守,兵大起。狗国四星,在建星东,主三韩、鲜卑、乌桓、猃狁之属。五星守犯狗国,外夷有忧。火守,东夷兵起。左右旗九星,在牵牛北,天之鼓旗,为旌表,主设险备知敌谋。天垒城十三星,形如贯索,在哭泣南,主鬼方、北夷、丁零、匈奴类,所以候兴败存亡。斧钺三星,在八魁西北,主行诛拒难,斩伐jiān谋。明若明动,皆为斧钺角。北落师门一星,在羽林星西南,主北方蕃落,亦主候兵垒。壁阵十二星,在室宿南,是羽林之垣垒,主天军营阵。五星入垒、壁阵,大兵起。 羽林四十五星,三三而聚散,在垒璧之南,主天军营阵翊卫之象。月犯羽林,兵戈起。五星入羽林,关梁不通,兵起。天将军十一星,在娄宿北。中央大星天之大将也,外星吏士也。动摇,主兵起。旗直扬者,随所击胜。左右更五星,在娄宿西,秦爵名也,主牧师之官,牧养牛马之属。金火犯守左右更,山泽有兵起。天街二星,在昴毕间,为yīn阳之所分。月犯天街,兵塞道路。金火犯守,兵起。参旗九星,在参宿西,天弓也。弓弩之候,如弓张则兵起,旗星偃曲也。五星犯参旗,主兵起弓弩用。狼一星,在参东南,为野将,主侵掠。弧矢九星,在狼星东南,天弓也。主行yīn谋,以备盗贼,常属天而向狼。凡诸星不言兵者,不具之,皆以星名所主占之。云气彗孛客星流星有干犯诸星,以其五色星名分野言其祸福。 星变占 ○瑞星四条景星。传曰:景星者,德星也。《符瑞图》曰:景星者,大星也,状如半月,生于晦朔,助月为明。巫咸曰:景星见,其国昌,文士出。周伯星。《晋书》曰:周伯星,黄色煌然,所见之国大昌。含誉星。《孝经援神契》曰:含誉,光曜似彗,其国喜则含誉shè之,蛮夷奉贡则含誉shè之。天保星。《晋书》曰:天保星者,流星之类,有音如炬火下野雉鸣天保也,所坠之国有喜。隋开皇元年十一月己巳,有流星如炬火烛地:占曰:流星有声者名曰天保,所坠之处,其国有喜。后九年陈平,天下一统。 ○妖星十三条 天  星。传曰:天  ,一名觉星,本类彗星,末锐,长四丈或出东北方,主奋争。《运斗枢》曰:彗星出东方,名天  。甘德曰:天  出,其国凶,不可举事用兵,必有破军拔城。《天官书》曰:岁星失次,进而东北,三月主天长四丈,馀主锐钺动。 蚩尤旗星。传曰:蚩尤旗,类彗,而后曲象旗。或曰赤云独见,或曰其色上黄下白。所见之方,下有兵大起。《天官书》曰:蚩尤旗见,则王者讨罚四方。孟康曰:蚩尤旗者,荧惑之积也。唐中宗景龙二年七月,有赤气亘天,其光烛地,经三日不见。占曰:蚩尤旗也,主暴兵。十一月庚辛,突厥首领婆葛犯塞。国皇星。传曰:国皇大而赤,类南极老人星。或曰去地三丈,如炬火,主内寇内难。或曰其下兵起兵强,或曰内外有兵。《春秋考异邮》曰:国皇见,东南兵起。昭明星。《天官书》曰:照明星,大而白无角,乍上乍下,所出国起兵多变。孟康曰:昭明星形如三尺机,机上有九彗上向,荧惑之积也。 司危星。《天官书》曰:司危,如太白有角。或曰出西方之野,星去地可六丈,大而白。司危出,其下主兵冲不利。孟康曰:星大而有毛,两角,荧惑之积也。天谗星。巫咸曰:彗出西北,如剑,长可四五丈,名天谗。《运斗枢》曰:彗出西,如剑,长可四丈,名曰天谗,见则兵起。 五残星。巫咸曰:五残星出东方,星状类辰星,可去地六七丈。《春秋合成图》曰:苍彗散为五残,如辰星出角。五残者,五分也,为毁败之兆。《荆州占》曰:大而赤数动,察之而青,为五残,见则兵起。 六贼星。巫咸曰:六贼星出正南方,其星去地六丈,大而赤动有光。《天官书》曰:六贼星所出非其方,皆为其下主兵冲不用。天锋星。宋均曰:天锋彗象而形似矛锋,若见则天下兵起。长庚星。《天官书》曰:长庚如一匹布着天,见兵起。枉矢星。《晋书》曰:枉矢,类流星,色苍黑蛇行,望之如有毛角,长数丈。见则谋反之兵合shè所诛,亦为以乱伐乱。又曰:枉矢黑,军士不勇:《汉书》曰:秦将亡,项羽救钜鹿,枉矢西流。枉矢所触,天下之所伐shè灭亡象也。物莫直于矢,令蛇行不能直,枉而不正,以象项羽执政乱也。 天狗星。巫咸曰:天狗状如犬奔,星色黄有声,其止地类狗所坠,望之如火光焰冲天,其上锐其下圆,如数顷田。孟康曰:星有毛,旁有短彗,下有狗形。郄萌曰:星出,其状色赤白有光下,即为天狗。《荆州占》曰:流星有光,见人白坠无音,若有足,名天狗。其色白,其中黄,如遗犬状,主候兵讨贼,破军杀将。 营头星。司马彪曰:营头星者,有云如环山坠,所谓营头之星所堕,其下覆军,流血千里。一曰:流星昼陨为营头。 ○客星 《天文总论》曰:客星者,非其常有,偶见于天,此天皇大帝之使,以告休咎也。一曰:客星见无常所,或出西,或守东。日多者,事大而祸深;日少者,事微而祸浅。或见而变色芒角,必有谋杀之兆。其色微小,即有yīn谋兵乱之事。 各以星色占之。色白者,其分野兵起。有芒角者,其下破军杀将,侵城夺邑。魏文帝黄初三年九月甲辰,客星见太微左门内。占曰:客星出太微,国有兵。十月,帝南讨孙权。是后累有兵杀。 ○流星 流星,天之使也。自上而降曰流,自下而升曰飞。大者曰奔,奔亦流星也。星大者使大,星小者使小。星声隆隆者,怒之象也。行疾者期速。行迟者期缓。大而无光者,众人之事。小而有光者,贵人之事。大而有光者,其人贵且众也。乍明且灭者,成败也。前大后小者。恐忧也。前小反大者,喜事也。蛇行者,jiān也。往疾者,往而不返也。长者,其事长久也。短者,事疾也。流星所坠,其下有兵。无风云有流星见,良久间乃入,为大风发屋折木。小流星数百,四面行者,众庚移流之象。流星如瓮大者,为有发谋起事。凡围城而有流星来往,过城或坠城内营垒之中者,军旅败散之象。流星从彼敌出来吾军止,必当有间谍来说吾士卒,夜半或寅时使至。流星有流不止者,不出百八十日,动众离散。若坠吾军营中大凶,可以速退军避之,一云易将而禳之。流星色青赤,名曰地雁,其所坠者起兵。流星有光青赤长二三丈,名曰天雁,阵中之精华也。其国起兵,将军,当从星之所向,吉。流星有芒或有声。 《天文总论》曰:此为怒气,各以分野占之。色青为忧为饥,赤为兵为旱,黄为喜为土功之事,白为兵为刑罚,黑为疾疫为死为水灾。先看休王而占之,各以日辰宿分所属之国分野论之。流星有光,尾状如匹布,苍白色为使,色赤论兵,色黑论死丧。流星甚大,其光照地,色青赤流四傍者,五谷不登。流星犯日,映日而赤色向日而流者,天下不安。唐太宗大历二年九月乙丑,昼有流星出午没丑,浔桂州山僚陷州城,逐剌史。众星流者,yīn阳之精、五行之气形体在下,精曜在上。众星流者,万人不安之象。凡众星并流,将军举兵,随流星所向击之,胜。 后魏文帝和平元年三月,有流星数十万西行。三月六日,诏将军陆真讨雍州叛民,破之。 流星犯岁星,《天文总论》曰:其地辱主。 流星犯荧惑。《天文总论》曰:流星冲荧惑,其下君有福庆。若光映荧惑者,邻国国有jiān谋之意,宜谨防之。 流星犯填星,《天文总论》曰:外邦有jiān人入国。流星来冲填星,其填星光润,其分野有福。流星犯填星而色赤,其分野有兵;色黑,其分野有水。 流星犯太白。《天文总论》曰:流星来犯大白,其分野军弱,无兵起兵。流星来冲太白,太白无光,其军师有忧。流星润泽,前后有光,而锐来穿太白,其下君有德令盛行,外若有军师即还。 飞星。《天文总论》曰:飞星类流星,自下而上曰飞星。《晋书》曰:飞星大如缶,或有星如瓮,复皎然白,前卑后高,此谓顿顽。其所从者,多死亡。 奔星。《天文总论》曰:有大流星曰奔,其星所坠,其下有大兵。光迹相连曰流,绝迹而去曰奔。 陨星。《天文总论》曰:陨星如雨,有兵乱起。 彗星。传曰:彗星所以除秽布新也。《晋书》曰:彗星,所谓扫星,本类星,末类彗,小者类数寸长,或亘大。见则兵起,水火扫除也,除旧布新。有五色,各依五行本精所生。按彗无光,假日而为。先夕见则东指,晨见则西指,在日南北皆随日光而指。顿挫其芒,或长或短光芒所及为灾。《天文总论》曰:两军相对,有彗星见,随彗所指击之者胜。彗星有行有止,若行者事小,止者事大,各以其分野占之。《荆州占》曰:诸彗出,长三丈以上期一年,四丈以上期三年,十丈以上期五年。凡彗星所干历,百日以上期三年,百五十日以上期五年,二百日以上期七年。彗星见则敌国兵起,得本者胜。彗星昏见,其国受灾。彗星见久,其灾深;见短,其灾浅。彗星出,有叛者兵起。其国一日不出一岁,天下大水,其邦尤甚,运斗枢曰彗星见后曲象旗则王者讨伐四方。 孛星。传曰:孛星者,恶气所生,为乱兵。以分野言之,主兵灭。 虹霓。武密占曰:虹霓,yīn阳之气,和则为雨露,怒则为风雷,散则为虹霓。 虹者攻也,yīn气攻阳气也。 者啮也,灾气伤害于物,如有所啮。一曰:枢星之气散为虹霓者,斗之乱精也,斗失度为之。一曰:yīn阳不和jiāo错之气,雄曰虹,雌曰霓。双出色鲜者为虹。暗者为 。若攻城,有虹从外入饮城中水城中,主喜;青黑凶,赤白,城陷,大战流血。虹霓有指者,从外顺虹攻之,胜。屈虹入城中,其城可屠。若城上有黄虹贯者,从所指击之,胜。二屈虹东出,其下有大战,亡城破军将死。五虹俱出,兵起,期三年。虹霓似日月晕者,必有破军,先起者胜。 虹从井中出,或饮井水者,主兵起。 风角占(凡四十条) 凡候风之法:选高迥之地,立五丈竿首,作木 , 书八卦,分四维十二辰,上安三足木鸟。机开转运,使鸟口衔花,视花摇动,即占之。又法:以鸡羽八两,为葆系于竿首,候羽葆平直,即占之。 ○灾祥 吉祥之风:日色清明,风气和缓,从岁月日时德并德合,或乘生气而来,人心悦顺,是为吉祥,主德令下施之应。德者阳德自处,谓丙戌庚子为阳。假如甲日巳德在甲也。yīn德在阳,谓乙德在庚,丁德在壬,己德在甲,辛德在丙,癸德在戊,为德合。其有王气者,随四时王方也。 凶灭之风:日色白浊,天气昏寒,共耳叫怒而扬沙,秉刑杀而暴至,发屋折木,详五音而定凶灾,起止刑冲定八方而知善恶,后皆明格矣。 五音之法:一言土,三言火,五言水,七言金,九言木。子午庚,丑未辛,寅申戊,卯酉己,辰戌丙,巳亥丁。假令甲子金从甲数至庚得七,即纳音是金也。 假令乙数至辛得七,即纳音是金也。此乃大挠五音,配五行之音。它仿此以求之。 地有配十二辰属五音之法:子为阳宫,午为yīn宫,丑寅为阳征,未申为yīn征,卯为阳羽,酉为yīn羽,辰为阳商,戌为yīn商,巳为阳角,亥为yīn角。 鸣条以上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8 章 风起止,皆详其五音,与日辰刑杀,五墓五行相生相克,而言吉凶。其下主客之法:即以日辰所得纳音五行是客,时下十二辰与风所来方为主人,则可定主客胜负。假令甲子日,纳音是金,商为客也,时加巳时亥时,此时是木角,为主人。金克木,客胜主人。馀皆仿此。 凡年月日时,四杀五墓上,天气白浊昏塞,皆为凶风。其日三刑最急,坐不及起,有贼暴至。若行,即防有伏兵。岁月日时三刑者:寅刑巳,巳刑申,申刑寅,未刑丑,丑刑戌,戌刑未,子刑卯,卯刑子。己上为三刑。寅午戌杀在丑,亥卯未杀在戌,申子辰杀在未,己酉丑杀在辰。己上为四杀。木墓在未,火墓在戌,水土墓在辰,金墓在丑。己上为五墓。 凡年月日时,三刑四杀五墓之风,天色白浊昏寒,兴兵动众。见此须急准备贼兵奔冲侵掠,严整武备。 ○八节日占 八节之日,风乘王卦而来为吉风。立春日风从艮来,春分日风从震来,立夏日风从巽来,夏至日风从离来,立秋日风从坤来,秋分日风从兑来,立冬日风从干来,冬至日风从坎来,皆乘王卦。 ○六情之日 申子日贪狼。北方水,水生于申,盛于子。xìng触地而行,触物而润,多所好而贪,故曰贪狼。亥卯日yīn贼。东方木,木生于亥,盛于卯。木xìng受水气而生,贯地而出,故为怒;以yīn贼气害木,故为yīn贼。贪狼必待yīn贼而后动,yīn贼必待贪狼而后用。二yīn并行,故王者忌子卯也。寅午日廉正。南方火,火生于寅,盛于午。火xìng猛烈,无所容受,故为恶。其气精勇严整,故日廉正。巳酉日宽大。西方金,金生于巳,盛于酉。金之为物,喜以利刃加万物刃,所加无不宽大,故曰宽大。 辰未日jiān邪。上方之情,乐东与北也。阳气所萌,故为上方。辰穷水也,未穷木也。木落归本,水流末,故木利在未,水利在辰,盛衰各得其所也。水穷则无隙不入,木穷则旁行,故曰jiān邪。 戌丑日公正。下方南与西也。yīn气所萌,故为下方。戌穷火也,丑穷金也。金刚火强,各归其乡,故火利午,金利酉。酉午,金火之盛也。盛时受利,至穷无所归,故曰衰也。火xìng无形,金xìng方刚,故曰公正。凡寅午己酉丑戌日,风和缓而来,日色清明,皆为吉风,主恩令庆贺。申子亥卯辰未日,皆为凶风,主贪掠yīn谋jiān诈。又看风来地位,以日时支干五行数言之,王相贼多,休囚贼少。 ○观风察将 凡风势隆隆,如车如雷如击鼓声者,谓之宫风,其将宽和而有信。风势如金如石相敌,如击金声杂佩和响者,谓之商风,其将威猛而好杀。风势肃肃习习,如动林木者,谓之角风,其将仁恕,不可诈欺。风势如奔马,大焱掣裂者,谓之征风,其将猛烈难与争。风势如流水扬波激气相杂者,谓之羽风,其将贪暴,多jiān诈。 ○主客 虑氏曰:两军相当,陈师原野,未知主客胜负如何者,以先举为客,后应为主。常以所占时与来方为主,其日纳音为客。若时与来方能制纳音,主胜。若纳音制师与来方者,客胜。若相生者,为比和,不战。常以地十二位分之。 子为阳宫,午为yīn宫,属土。丑寅为阳征,未申为yīn征,属火。卯为阳羽,酉为yīn羽,属水。辰为阳商,戍为yīn商,属金。巳为阳角,亥为yīn角,属木。王时亦然,皆属主命。假令壬子、癸丑、壬午、癸未、戊辰、己巳、戊戌、己亥、庚寅、辛卯、庚申、辛酉木,皆属角日,为客,军命在木。若风从辰戌,商位上来,时加辰戌者,谓辰戌金能制木,皆主军胜,客军散。若风从子午宫上来,时加子午宫属土,时与风来方属土。纳音是木,能制土,客军胜,主军败,攻城得捷,边城陷。若纳音是木,风从卯酉羽上来,或从丑未寅申征上来,皆为相生,两军和解。 李淳风曰:两敌相当,先分八卦,以察主客胜负。若风从西北干上或正北坎上或东北艮上来,宜先举为客胜,后应为主败。若从正东震上或东南巽上或正南离上来者,利后举主胜,先举为客败。若从西南坤上来者,主有谋不成,两不利。 若从正西兑上来者,客有伏兵,主宜设备,否则大败。 ○用兵胜负 谢临曰:初出军日,风从后来,冲雾决云,人雄马嘶,旌旗如举势指敌方,鼓角声清而震响,君臣对问以调和,必获全胜,以建大功。若从傍来,而前向者得天人之助,获敌粮储,敌来降我。若初出军日,风从五音相生位上来,天色清明,人马奔逸,上下欢心,风气调畅,军行胜健捷,将成大功。 假令巳亥角日,风从卯酉羽上来,此名母来翊子。风从丑未寅申征上来,此名子来扶母。出军当胜,有功。须天色清明,风势和缓者,兵捷。天气昏浊,风势寒色,尘土蓬勃者,即有战伤。 若入敌境经要害过城垒之处,三日内有风雨雷霆从我军上去入贼境,有威怒之势,为天助我军,行克城池,获金玉,盖得龙虎助军之象,谓云从龙风从虎也。 若平安之时,风云相jiāo,即雨至。若用兵之时,龙虎相jiāo,即急战。风为主,云为客。若风势紧大,云气小薄者,主胜客负。若云色浓厚,来势且急,风势微弱,不能震怒者,客胜主负。 谢临曰:初出军,及三日内行,次风势蓬勃逆来冲我旗难举,人声怯马不嘶,从后或从傍起,吹沙触尘,人马行过步回视无迹者,此名鬼风,军必败。若出军三日内,急风甚雨,威不能振者,军必大败。若天气沉昏,风声错乱,或久yīn不雨,皆为下谋上,宜设画以顺天意。若出军日顿无风,草木不动者,贼不可得。 若初立牙旗日,飘风骤来,牙旗摧折,旗幡绕竿者,此为不顺天时,上将死。若军行旗幡指后者,三军败,战将死。若半道逢贼分军两向,或战或往,风来逆吹旗幡却飞不进者,大败。若旗帜绕竿或下垂者,jiāo战将死。若营阵既成,旗鼓初张,有暴风卒来相掩,军慕倾、旗幡折、林木推倒者,此为恶兆,主将失位,军人叛散。若风雨逆来不沾衣者,此名泣军,师徒大败。若jiāo战,风雨骤来者,此名洗尸,战士大败。 ○中国伐夷 张衡曰:yù知中国将伐四夷者,当候四季受角之日戊辰、戊戌、癸丑、癸未,为角日。日中、半夜,风势急紧,从四季上来,谓四季属土。土畏木,今日角,木克土,故知中国将伐四夷也。当以风止之处知所伐之地。 假令风止辰,伐东夷;止未,伐南蛮;止戌,伐西戎;止丑,伐北狄。若风止,有雨。景色温和,即不行。若四季受宫之日,丙辰、丙戌、辛未、辛丑未受宫日,风从巳酉上来,或四季上来,皆外兵yù降,不为恶。若四季日,风从巳酉上来,皆贼兵解散。若风势和缓,天色温和,为不来;寒克,即来。 ○风攻旋shè 虑氏曰:若敌城相近,攻击未克,风从敌上shè我军,经日不绝,止而复起,数日如此者,贼有伏兵yù来袭我,或贼救兵将至。宜整兵戈,待便克之,当得贼城池财宝。若军行敌境,下营才定,未逢战者,昼夜有急风来shè我军,云气奔速,乍西乍东,急防贼兵过我营寨。宜按队屯兵,攻其不意。若旋风入营,昏尘蔽天,弋倒幕倾者,宜急设备,以防不虞。若旋风吹物上天,人皆恐怖,宜防军中有人与贼连谋,顺天时,抚将校,犒士卒,则祸去灾除。若与敌相守,营寨相近,旋风历城者,随其所有贼宜设兵备之。或云气旋风从外入敌城者,从入处宜攻,必克。 ○营寨警悉 李淳风曰:两军相近,各有城寨相守,经时胜负未决者,当以风势察之。若风从岁月日时刑上来(假令子年十一月子日夜半有风从卯上来者是。仿此),势迟缓者,宜秣马利兵,急设警备,以防贼至,必有大战;若势急速,乍起乍止当有狂贼,逢小战。若两军相守未击,忽有风从贼方上来初则起尘蓬勃,及至我军之上,势低小高索不紧者,其贼住十里外,兵不jiāo锋,各无相战。 ○敌城相陷 李淳风曰:角日风从子午上来,时jiāo日中、夜半,其势迅烈至寒克者,城必陷;若从角上来,势号怒发折木者,敌兵将至,宜避;若从亥子上来,夜发昼止,大寒,夜必有贼攻其城寨。凡羽日大风寒克,日色昏沉,宜有兵围城寨、客胜主不利。若贪狼jiān邪日风从yīn贼上来,或商角日天气昏寒,与岁月日时刑相会者,急贼至角日宫时大风击怒者,其城破。 京房曰:宽大廉正之日,风从巳酉上来,天气温和者,敌兵退散;四激上来者,敌兵自退。四激者,春戌夏丑秋辰冬未是也。宽大受商之日,风从丑未上来连三日者,主客军退散。商风起墓中来,不利客,客退。一曰:受商之日,风从酉上来,连三日天色清明,大军皆起。又宽大之日,时加宽大,风从巳酉上来,止于巳酉时,群贼皆散。若宽大日,风从巳酉上来,夜起昼止者,主众贼皆未散。若昼风夜止,天气温和,上下同心解散。若天色yīn寒,亦未解。 ○夷兵犯塞 京房曰:yù知夷兵犯塞,当视四季受羽受宫之日。时当日中、夜半,风势号怒兼带刑杀者,当有夷兵犯塞。乙丑、乙未、庚辰、庚戌,为受商之日。壬辰、壬戌丁未、丁丑,为受羽之日。丙戌、丙辰、辛未、辛丑,为受宫之日。其日风从四季辰戌丑未上来,时加日中、夜半,或申子亥卯上来,其势急速者,有夷兵侵界。昼伏夜行,风势寒浊者,必成也。 李淳风曰:壬辰为夷,乙未为蛮,壬戌为戎,乙丑为狄。其日若风从申子亥卯辰未上来,势寒克者,当有寇入境。若壬辰、壬子、壬戌、壬申日风从申子亥卯上来,其势急者,有外寇与夷狄兵同侵中国。若四季上来,发屋折木,北及三日,主客军入界。若商日,风从yīn贼上来,主贼自杀其主。若yīn贼日,风从亥卯上来,其势寒克,贼自杀。 ○军城吉凶 李淳风曰:yù知军城吉凶,当视诸角日有风折木,从丑寅阳征上来,连三日者,城中主军胜,客军散,其将死。城中人力少者,客军退,城中苏息。又五音逐日风起时及地位五音克日辰纳音者,主军胜,客军败。如纯有征风起,在征月宽大时,则客军急退之象。 假令甲子日属土为客,时加寅申,风从阳征上来者,火为主,火起制金,为主制客,则主军胜,客军败若甲子受金之日,风从巳亥上来,时加巳亥属木,金能制木,为客制主,则客军胜,主军败。又寅日风起于寅,此名纯征日,时加巳酉为宽大时,有风卒起,为客军急退之象。 李淳风曰:凡军营久相固守。及初下营后拟为攻却未定,或有八难风生者,亟须回避。若贼攻城,城必下风起时其状偏历八方,周旋不定,折木发屋,吹尘不解蔽天,城可屠,宜预设备防之。其风止,则令弱兵先退,奇兵渐进,以强马向敌,作陈而回之。若城内忽有强风起,势大恶,倒弋惊人,宜严警备。若旋风入营,天色昏暗,吹帛向空,人皆见之者,其军不利,宜祭天地,良将预知,故顺天时,抚士卒,劳军伍,则灾消。 ○风来知贼数 李淳风曰:yù知贼数多少者,视风所来之门为月期所乘,辰为黑道,以止发时支干为人数,乘王相则数倍,乘休囚则减数。假令风从坎上来,起夜半止日中者,坎居子位,建子为十一月,子数九,其贼当以十一月来,住九百里或九十里,内贼九人或九十人九百人。王气十倍,相气五倍,休废如数。支干数甲己子午各九,乙庚丑未各八,丙辛寅申各七,丁壬卯酉各六,戊癸辰戌各五,巳亥各四。日辰王相十倍,休废如数,囚死减半。若大国兵临未阵则言万数,中邦言千数,边寇言百数,各以大小论之也。 ○伏兵 京房曰:暴风忽起,昏尘蔽天,坚叶茂条皆落起于三刑五墓之上者,宜防前后,当有伏兵。 卷十八 云气占 将军气象。将军气上达于天,主名将多谋。猛将之气如龙,两军相当。若发其上,则其将猛锐。如虎在杀气中,猛将yù行动。发虎气中赤,主有暴兵起,吉凶以日辰决之。又猛将之气,或如火烟状,或如山林竹木,或紫黑色,或上黑下赤,或似黑旗,或如张弓弩或如尘埃,头锐本大,住于营垒军上者,皆猛将气也。 军上气如 仓,日见而益明者,此猛将之气,不可击。军上气黄白而转泽者,将有盛谋,不可击。气青白而高者,将勇。若大战,观气前白后青而高者,将弱士勇;前大后小者,将怯。敌气上黑下赤,气在前者,将精悍不可当。气清而 束散者,将怯弱。军上气发,渐渐如云变作山形者,将有深谋,不可击。若在吾军上,速战,必大胜。敌上气如蛟蛇向人,此猛将气,不可当。若在吾军,战必太胜。凡赤气上与天连,军中有名将,一云贤将。 军胜气象。凡将帅士卒勇锐者,则为胜气,可察而行之五色云。凡气上与天连,此军士强盛,不可击。若在吾军,可战,必胜。军上气如火光,将帅勇,士卒猛,此气不可击。在我军上,速战,大胜。军上气形如山,或如林木,将士骁勇,不可与战。若在我军上,战必大胜。军上气如尘埃粉沸,其色黄白,如旗旌无风而 ,此军yù胜,不可击。两军相当,敌上有气如粉沸赤色者,兵说不可击。 在吾军上,战必大胜。营上气黄白色,光润重厚者,勿与战。两军相当,上有气如持斧,外向敌,战必大胜;向我,主凶。两军相当,上有气如蛇举首向敌者,战必胜。敌上气如匹帛者,此雄军之气,不可攻。若在我军上,战必大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9 章 敌上有云如牵牛,未可击。遥望军上气为斗鸡,赤白相随,在他军上,主得天助,不可击;若在吾军上,可战,大胜。军营上有黄赤气,上达于天,亦不可攻。凡军上有五色气,上与天连,此天应之,军不可击。其气上尖下大,其军旅日增,主兵卒锐。其军上气似堤覆,前后白,必胜。若覆吾军上者,急往击之,大胜。军上气锐色黄白,团圆而润泽者,敌将勇猛,其士能强战,不可击。云如日月,而赤气绕之,如日月晕状有光者,所见之地大胜,不可攻。敌上气如云,下如中天而至,及吾军上常有气不变者,坚固难攻。凡云气如虎踞在军上者,胜。军上气如尘埃,前后高者,将士精锐,不可击。敌上气如虎伏者,其兵锐难攻。军上气如华盖,勿与战。有云其状如飞鸟,所见国战胜。云如旌旗,如锋刃向我者,勿与战。两军相当,敌有气如飞鸟徘徊在军上,或来而高者,兵精锐不可击。黑气出上,有赤气临我军上,敌强我弱。军上气如马,首低尾昂者,勿与战。军上云如杵,勿与战。望四方,有赤气如赤鸟在黑气中,如黑人在赤气中,如赤杵在黑气中,如人拾拾五五,及状如旌旗在黑气中,有赤气在前者,敌人精悍不可当。 敌上有云如山岳,不可击。有云长如引索在阵前后或一或四,黑色者,主有yīn谋,青赤黄色者,急去。月晕有黑云气入晕中者,随所入击之,胜。晕有抱,所临者胜。日晕相jiāo者,居上胜。虹直指,顺之而击,可胜。晕有抱,如虹顺绕抱者,胜。日旁伴晕,两头尖,有大战者随所指击之。 ○城吉气象 凡白气从城中南北出者,兵不可攻,城不可居。城中有黑云如星,名曰军精,急解围去,有突军出,客败。城中有白气如旌旗者,胜。若赤界其边精锐不可当。赤云临城,有大喜庆。黄云临城,亦有大喜庆。青色从城中南北出者,城不可攻。 青云如牛头触人者,城不可攻。城中有气出于东,其色黄,此天城,不可攻。白气从中出,青气从北入及回旋者,军不得入城。诸攻城围邑,过旬不雷不雨者,为城有贤辅,疾去之勿攻。城中气出于外,如火烟者,主人yù出战。其气若如无极大极者,不可攻。城中气如双蛇者,难攻。若前高后卑,攻之可拔、后高前卑者,不可攻。赤气如杵形,从城下出向外者,内兵突出,主人胜。城上有云分为两彗状,攻不可得。城上之气不见于外者,不可攻。有赤气从城上出者,兵内胜,宜避之。凡城中有诸气从城中出入吾军上者,敌家气也。蒙气绕城不入者,外兵不入。日晕有青气从城中起四出者,中胜,勿攻。 ○战阵气象 气青白而高者,将勇,大战。气如人无头,如死人卧敌上,气如舟蛇,赤气随之,必大战损将。四望无云,独见赤气如狗入营,其下有流血。四望无云,独见赤云如立蛇,其下有流血。四望无云,独见赤云如覆船者,其下有战。初出军日,天昏溟漠,云气yīn沉寒者,必战。若清畅晴和,风尘不动者,不见敌,亦不战。有青气,战军之旺相方上有者,当成jiāo战;不见者,不战。若白蛇赤蛇见敌上,其下必大战流血。赤气屈盘停住者,其下有兵流血。白气如军入北斗中转移者,其下有流血,大将死。云如农夫耕垅者,兵必大战。日傍有气相jiāo贯穿,或相背,军中不和。日有白气若虹jiāo见者,从上击下,胜。无军而见者,下必流血。 两军相当,必jiāo战。有白虹四五六见者,亦必大战。日旁有一缺,主万人死。其下两军相当,不利先举。月初满而蚀,有军必战。日月有赤云截之,如大杵,军在外,万人死。其下两军相当,不利先举。 ○yīn谋气象 白气群行徘徊结阵来者,为他国人来,yù图人不可,视其所往随而击之,可得。日月蒙蒙无光,士卒内乱。将军宜循法度,察有功,以自明。及有兵内发,用严刑而伺jiān人者,胜。天气yīn沉不雨,昼不见日,夜不见星月,三日巳上,yīn谋也将军宜谨左右及敌人。五日至日,有谋拥蔽,将夺其权,主刑杀事。连yīn十日,乱风四起,yù雨不雨,名日蒙臣谋上。天yīn沉,日月俱无光,昼不见日,夜不见星月,云蒙而不雨,此谓君臣有yīn谋,两敌相当,共图议事。若昼yīn夜月出,上谋下;若夜yīn昼日出,下谋上。黑气如憧出。于营中,上黑下黄,敌yù来战,无诚实之言,九日内宜警备之。黑气yóu xing中含五色临我军上,敌必合谋来伐,及谋军自败。 ○攻城气象 凡城上有赤气黄气四面绕之,城中大将死,城降。城上赤气如飞鸟,城可急攻,必破。城上有赤气有如破阵,城可攻。城上无云气,士卒败散。城上营中有赤黑气,状如狸皮班,及正赤者,军破。城上气如死灰色,及上不出者,城可攻。 攻城围邑,其气如灰,气出而覆其军上,士卒多病,城可屠。城上气出复入城中者,人yù逃遁。城上气聚如楼见外者攻之可得城中气起而上赤者,城可屠。城上有云如众人头,赤色,下多流血死丧。气出南北,城可克。其气出而东,城可攻。 其气出而西高,城可降。其气出而覆其军上者,士卒多病。其气出而高,无所止,用日久长。有气从城外而来者,兵yù盗攻。凡攻城,黑云临城者,积土固险之象。 黑者,水之气,城池之象。我据城敌不可攻;敌据城,我不可攻。有白气如蛇来止敌城上者,急攻之,小缓则失。若从其城来指我营者,宜急固守。凡攻城,有见白气绕城而入者,随所入急攻之,小缓则失。凡攻城,若雨蒙雾黑日光无色者,主胜勿攻。云气如雄雉临阵,其下必有降者。蒙雾围城而入城者,外兵得入。有云如立人之状,或如立牛围城上者,气如jiāo虹向内者,城可攻。若有云内屈,虹从外入城中,三日内城可屠。日重晕而白虹贯日,围城客胜。 ○暴兵气象 白气如瓜蔓连结、部队相逐,须臾罢而复出至八九者,急兵至。白气如仙人衣,千万连结、部队相逐,罢而复出者,当有千里兵来。黑气从敌方来我军上,敌yù袭我,敌人必至,宜备不宜战。敌回,从而击之,小胜天色苍茫,有此黑气,依日支干数内推之,无风雨则此气发之方必有暴兵。日克时则凶,时克日自消散。 此气所发之方,当有使人告急。一人来则气一条,二人来则气二条,三人来则气三条。若满散一方,则有众来。期至依干支数而算,有风雨则伏。壬子侯兵四望无云,独见赤云如旌旗,下有兵起。若遍四方者,天下尽有兵。若望四方无云,独见黑云极大,天下兵起。云半天,兵半起,名曰天沟,三日内有雨灾解。敌yù来者,其黑气上有赤云,其下敌必至。云气如旌旗,贼兵暴起。气如人色,赤白而悴至者,是暴兵起。气如人持刀盾,有云如人坐,赤色,临我城邑,有卒兵至,惊恐,须臾去。赤气如人持刀节,兵未息。云如赤虹,有暴兵。白虹长出,皆有暴兵流血。有云如人行止不定,有暴兵。赤云如火者,所向之处有兵。天有白气,状如白布,经为丑未者,天下多兵,赤者尤甚。有云如胡人列阵,天下兵起。白气起,广六丈,东西亘天下,有兵起。有云如布匹亘天下,有兵起。有云如狗四五相聚围者,兵起。四方晴明,独有赤云赫然者,所见之地有兵。 ○伏兵气象 军上有黑气浑浑圆长,赤云在其中,其下必有伏兵,不可击。两军营yù战,或对垒相守,望彼军上有白气粉沸起如楼阁状,其下伏兵万人,不可轻举。军行近山林坑谷间,当善防。既是伏之地而止有气者,不疑。云气纷纷相连,及似蒿草数尺,此以车骑为伏兵。云如布庐之状,及似蒿菜盈尺许,此以步卒为伏兵。 伏兵之气如幢节状在黑云中,或如赤杵在云中,或如黑人在赤云中,勿先动。黑气出营南,贼逃,我后有伏兵,谨候察之。两军相当,有赤气者,乃伏兵之气。若前有赤气,前有伏兵,后有赤气,后有伏兵。左右亦如之。审察则知伏兵所在。军上有气黑色,黑色中有赤气,必有伏兵,不可攻。前有黑气,后有白气,必有伏兵,不可攻。有云如山林在外者,有伏兵。 ○军败气象 敌气上黄下白,名曰善气,所临之军yù求和退。敌上有气囚废枯散如马肝色,如或死灰色,或类偃鱼,皆为将败。敌上气乍见不见,乍聚乍散,如雾始起,此败气,可击。若上大下小,士卒日减。凡军营上十日无气发,此军必败。有赤白气乍出即灭,外声yù战,其宝yù退散。黑气如坏山随军上者,名日营头之气其军必败。军上气如火光夜照人,军士散乱。军上白气出而半绝者,军yù败走。一绝一败,再绝再败,三绝三败。在东发白气者,灾深。军上气如羊形,或如猪形,此是瓦解之气,军必败。敌上有气如双蛇疾往,攻之大胜。军上有气,中似双蛇守日,急往攻之,大胜。军上气如粉如尘如勃如烟,军yù散。军上气五色杂乱,东西南北不定者,其军yù败。军上气如群猪在气中,此衰气,击之大胜。军上赤气炎炎降于天,士众乱,将死。赤气如火光从天上来,流下入军中,军乱将死。 彼军上有气苍苍须臾而散,击之必胜。在我军上,宜固守。军上有黑气如牛形,或如马形,从气雾中下,渐渐入军,名曰天狗下食血,主军散败敌上气如群鸟飞乱衰气也伐之则我军胜。望彼军上气如垂衣如人相随,击之可得。望彼军上气纷纷如转蓬者,急击之。彼军上气色如扬灰,敌退去。其气苍黑,形如纷乱者,士卒饥。两军相去十里内三里外,望彼军上气高而前后青白散,此败军之气,可击。 云如覆船如车盖者,其军必败。云气如人头临军营中,战不胜,主流血。敌上云如群差羊如惊鹿,必退走,宜急击之。云如卷席如布匹乱坏者,皆为丧败之兆,可攻而擒。云气盖道,蔽蒙昼宜者,饭不暇食,炊不及熟,可急去也。云如鸡兔临营者,军败走。军上气黑而卑,如倒楼状,军移必败。云气如击牛,凶败之象。 敌上气如双兔,如飞鸟,如缺堤,如坏屋,如人相指,如人无头,如惊鹿相逐,如两鸡相斗,皆为将败之气。凡降人之气,如人皆叉手低头拜踞,又如人叉手相向而立。又白气如鸟聚入屯营,连结百余里不绝而须臾下者,当有他兵来降。气如黑山,以黄云为缘者,yù降伏之象。气青而渐黑者,将yù死。云气如人头者,是将军失兵之象。散军之气如燔生草之烟,前虽锐后必退,得岁月利,便击之,必胜。黑气临营,或聚或散,如鸟将宿,主敌人畏我,心意下营不定,终必逃遁,必有大胜。若在吾军,善抚士卒。日晕中有气如死蛇者,将死。两军相当,不利先举。日旁有赤气如垂钟,其下有将死。日月晕,有青气,所临者败。军上有白虹及 屈者,败。军上有白虹及 入营者,败。日晕气后至,军先去者,败。凡日月晕与气亦晕,以先至者为发,以先去者为败。军上若日旁虹 及犯逆之,战者败。日晕有四缺在外,军尽散败。 气象杂占 星有两彗,上似有盖,下连星,名归斜。归斜见,主有归国者。日晕有黄花色,抱珥直光戴覆黄色,皆庆喜之事。 京房占曰:赤气如撤盖覆于军上,千里内,战有庆;千里外,战有忧。黄气临营西向东战,并凶;北向吉。赤气随日出,军必有忧;随日没,外必告急。 赤气漫血色者,流血之象。赤气如火形见者,臣叛其君,不过三朔。 赤气如龙蛇在山头上,又夜光见者,王臣离其君,为客所伤,人民流移之象。 黑气如死人头在他营上,主敌人有所献,且求降,许之。不许,必战切,虽戒士卒,主多死。黑气如牛头龙马蛇变化,当审而察之,夷兵yù败中国,宜达伺侯谗言为恶。凡出向东伐而有白云从西来,随而击之,胜。若有赤云从东来逆军者,敌胜,我军当败,急宜守。他仿此。 黑云如积土在我军上,来敌袭我,我必坚守,经月敌心离而后战,大胜。凡对敌在东方,白云东去而有云又东来相迎须臾过者,云己去而有风随之,所望如龙虎之状,若在我军,皆大胜。虽云从而风逆者,亦不可战。凡有云气横来者两军未合,急先伏止,当有遁将。若黄气在吾军者,急令举兵,不速战,主士卒惧,人心有随必罢军,吉。凡两军相当,彼上有赤气状如匹帛,广长数十丈,其下色黄白,必有背叛之军。昼见在臣位,夜见在兵,宜备之。凡被围,平旦视围上气郁郁如火光芒势翕翕然者,其方有救至,无者无救。军行有白气如虹者,军大惊,宜备之。若黑气南北如阵,国将有忧。不然,有大水为害。白云白气极天南北如阵,有忧;黑云东西如阵,有忧。若天气苍苍而东西极天移日不动者,为忧深。此气以戊己日出为灾。赤云临围上东西如阵者,败。 凡雾,春以甲乙寅卯日气色青出东方向季者,客胜。凡雾夏以丙丁巳午日气色赤出西行,为利客,主人凶。凡雾四季以戊己辰戌丑未日色气黄行向北利客,主人内乱。凡雾秋以庚辛申酉日气色白东行,利为客,先举兵胜,后举兵败。凡雾冬以壬癸亥子日气色黑,利南行。 凡兴军动众,云气乱坏,大风将至,视所从来避之。云甚润厚,大雨必暴至。四始之日,有黑气如阵后重大而多雨。气若雾非雾,着衣冠而濡见,则其城带甲而趋日出没时,有云横截之,白者丧,黑者惊。三日内有雨,其灾解。 云气如兔临军营中,其军士死亡。天有青气入营者,兵弱惊恐。天有赤气入营者,暴兵惊。天有黄气入营者,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0 章 兵和解。天有白气入营者,兵强。天有黑气入营者,大主疾病。一云主兵相残,宜急移营。有云如蛟龙,所见处将军失魄。 有云如日月晕,赤色,其国凶;青白色,有大水。有云状如龙行,国大水流亡。 凡遇四方盛气,勿向之战。甲乙日青气在东方,丙丁日赤气在南方,庚辛日白气在西方,壬癸日黑气在北方,戊己日黄气在中央。四季之战,当避此,吉。逆之,必败。甲乙日,平旦所向有白云,不可攻。丙丁日,日中所向有黑云,皆为坚敌,不可攻。他放此。赤气如火者,叛其君。赤气加西方,客胜;加北方者,客败;加东方者,和解,不斗,加南方进,军还,天下安。他仿此。 凡天见五色云气,望东西南北至子午卯酉。若百步千步十丈百丈而来如车道行者,若与日辰相克者,大斗;不相克者,不战。若临生气方,有天命至,为兵强相气,若战必胜。若临死气,为丧败之气,军在丧败之上,大凶。若在贼上,主拔围降敌。若在休囚之方,宜罢兵谨守之,吉。 行军灾异杂占 将帅床上及棹无故自动者,主远行。如无远行,下yù谋之。将帅衣服无故血汗,下yù谋上宜施恩警备。将帅qiāng刀剑箭无故出匣者,主斗。 凡军马旗纛无故倒折,主大将失位。鼓角刀剑自鸣者,yīn谋之应。将军眼睑目动,耳鸣忽聋,及无故自惊,不觉咄嗟眼泪者,并是下人起念生谋,宜防。 军中马生角,下谋上。将帅骑马之次无故回头,啮人靴 登,触人衣裳者,主下有yīn谋已成,防之。大将门厅自鸣者,下谋上将。鸦鹊禽雉等飞入帐幕中无声者,必有下伤害。大将军食次,其匙箸自动者,其下行dú。狗无故上床,主下谋上。蛇入厅及帐幕中屈盘者,勿损之,有yīn谋相助。将帅睡中高语,自觉惊,寝计谋,必有神助之应。 凡城郭中及营寨中木上有鸟作巢,忽树巢折卸鸟去者,兵大凶,宜别下城寨。 若梦得大鱼者,战大胜。若梦闻雷劈破贼,急进兵,大胜。梦见日晕,有下入谋上。梦见霜雪,军将失势。夏月大凶,士卒逃散。梦见捶鼓大鸣,大胜;小鸣,小胜;不鸣,不胜。林见食泥土,必收城郭。梦鸣,见大水泛涨,军阵必胜。 梦见自身病,必加爵。困者甚吉,傍有哭声者大凶。梦见吐呕者,有病出也。梦见水干得小鱼半生半死,主口舌,五日内当战,主胜。梦见牙旗倒折,军威失利。 梦见走马得快,利战,胜,行迟者,凶。梦见身入井者,被牢狱厄,宜抚士卒。梦见人遗刀剑,利战,必胜。梦见身飞扬者,战胜名闻千里。梦见大道中走,及大战者,有战。 凡为将帅,领士卒,察渊奥,测成败,参诸天道,不可不知常视神光,可见吉凶。yùjiāo战之时,当以手拥眼角,则见光色。若见光色,各以五行言之。黄光,必护敌人;金帛赤光者,大喜;白光者,兵刀相jiāo,主流血;青光者,主有忧;黑光者,主大忧。 凡出军,忽见虎狼在军前后吼哮,及入军营中者,不出五七日有战,先冲突者大胜。又云虎豹熊入军营中者,及伤害人者,主大贼。至獐鹿之类入军营者,皆主营空,急移营,吉。军行营幕己成,忽有虎从外入我营走过军中者,急移,必败。凡猛兽至军营中,敌人必勇,必有突入我营之机,或有jiān觇我军,宜慎之。 凡两军相当,有飞鸟入我城垒营阵者,大凶,急移营阵,吉。两军相当,有虎狼豹狸走入其中,或走围绕军营悲鸣者,将有凶,必大败。宜抚军士,翼日而战,吉。若从彼军中鸣,急宜进兵攻战。若有猛兽横入军营中者,急宜备战,主必败。 凡军中或有豹狼及雉飞入军者,皆凶,急修德杨武,吉营阵前后左右,有狐狸向军四面鸣者,战必败,宜固守。军营城垒往往捉得狐狸者,敌入来战,必破败。 凡狐狸獐鹿之类入军营不出,五日,主军惊将,可移军侯防,必得敌人,另建营寨,吉。凡野兽入军,皆与主将为应,兆两军相当,应。禽兽从将军命德土来,或岁日月德上来,皆吉庆若从将军命刑及岁月日刑上来者,主失位,大凶之兆。 凡军行,马无故食砂石者,决应兵强战胜也。凡军中众马晨夜鸣叫不息者,当有暴兵至,防急去,主士兵战败之兆。 太乙占 太乙者,天帝之神也。其星在天乙之南,总十六神。知风雨水旱,金革凶馑之应,立yīn阳二局,存诸秘式,列星文之次舍,分野之灾祥,贵乎先知为之备。用军行师,主客胜负,盖天人之际,应可察焉。 出军太乙主客胜负占 经求年月日时四季太乙,入七十二局,立成得七局之数。乃用其局凶吉岁计小游积年一百九十三万七千六百一,以周纪三百六十除之,庆历甲申岁用第二丙子元九局。月计,甲申年前十一月建甲子,立五纪第四庚子元二十五局。求月计三元六纪法,日计与时纪同。甲子甲午年十一月建甲子,月计第一纪也己亥、己巳,第二纪甲戌、甲辰,第三纪己酉、己卯,第四纪甲申、甲寅,第五纪己未、己丑,第六纪从第一元通数数之。求纪法六十除,求元法七十二除之,有余者为入局。求日计太乙入局之法,至所求积年,以章月八千一百二十六乘之,章岁六百五十二而一为积月又以月法一千四百四十七乘之,日法四十九而一为所求。天正十一月朔,大小余每日加一算,其积日即以三百六十除之,以纪法六十去之,馀为八纪日。又以局法七十二去之,馀为日局之数。依法求之。求时计,于日计甲子上取之,与月计六纪法同。求太乙四计用法行宫法三,每二十四行一周天,月行十六神,乾坤重一算,yīn局取其冲,艮巽重留计神,子岁计起寅退行。日月时同从天月命算,至太乙之宫前止,得主算之数,三之为参将命算。乾坤艮巽八宫二宫四宫六宫为六神,正起宫数,数之间辰有八节,戌亥丑寅辰己未申是也。 天目在此起一,馀依宫数数之。客算以计神加和德宫,天上十六神加临地下十六神于主天目之下,是始击将所临依前命算数年得之算,即得客大将所在宫,三因为参将。计目以岁日月时计,合神加岁月日时天目下为定。计日所临命算数得定,计大将所在,助客之算也。即看与太乙同宫之时,主名曰囚,在太一前后一宫或一辰名迫,始击同宫名掩,在太一前后名击。大小将在客主目或太乙宫前后为挟。 大小将自相同宫为关,则有客关、主人关。客当相关之时,若一林二虎、一泉二蛟,气有盛衰、势不两立,则以主客目所临之神五行决之,胜负可见。若主客得五。并十五、二十五、三十五者,名八门杜塞,不利兴师。若算得二,名略地。 经云:出兵略地,并用其二,客得则客利,主得则主利。凡客算以长多为胜,短少为负。若算长多,利深入;若算短少,利浅入。凡出军宜向算,战阵利背算。 凡伏兵,必有掩迫之时。凡奇兵,必各置于客主大杀之地,天目始击将也。奇兵者,百人用三十为之。皆依此为则。侯得敌人之便,鸣鼓高旗鼓噪之,令窃发而取胜。故曰能知奇伏,转祸为福。将若不知分合,不可以语奇。 太乙有用兵举旗之法,难求精妙,今采其指归。若算得一八,即用曲阵,举黑旗。算得三十,用直阵,举青旗。算得四九,宜用锐,举赤旗。算得二五,用圆阵、举黄旗。算得七六,用方阵,举白旗。若算三门具,五将发,利以兴兵动众。但文昌主目不囚迫,始击客目无掩击,即是三门具,五将发。不在所直,入门之下吉。入门算法繁而无用,今更不录。 凡太乙天目在阳,算得偶为和。太乙天目在yīn,算得奇为和。阳者谓太乙在八三四九宫也,yīn者太乙在二七六一宫也。天目在正宫为阳,间神为yīn。凡算得yīn阳和,利以兴兵。 凡言主客者,先后之礼,动静之义也。陈兵原野,旗鼓相望,先动为客,后动为主人。安居之伐,先举事者为主人,后应者为客。yù明天道,审逆顺,先作主人岁计,次推客计。若客主俱得善计,三门具,五将发,yīn阳和,利以称兵,所向必克,先起则胜,后起则败。若客主俱得恶计,三门不具,五将不发,yīn阳不和,先起者败,后起者胜。若客主计一吉一凶,则利客,客胜。吉凶等则算长者胜,算短者败。 凡占外国动静,皆以时之客计占之算将八门杜,贼不来。若三门具,五将发,yīn阳和,不关格掩迫,客主俱会太乙前,所闻见为实。占贼来降不为盗:若天目数转而北行者,为不来。 凡占敌使可信,当视太乙所制。假令时计,太乙在二宫属火,始击将临武德属金,火制金,敌使来不敢有他意。 凡占间牒有无,当视贼目。假令太一在一宫,则六七宫为前外,八三四宫为后内,若客目临戊yīn主,为贼来窥觇间牒。 凡占shè贼来多少,名客算。十六已上yīn阳顺,有虏必多,有将。若十五已下,虏少,无将。天目临左,虏从东方来。临右,从西方来。八门杜,不来。若天子巡狩,太乙天目在四维之岁。若举方正,必在亥卯木之岁,及太乙岁计三门具五将发之年。 凡占闻事虚实,占天目掩迫太乙,闻不善事实,善事虚。若三门具五将发,闻吉则吉,闻凶不凶。若三门不具五将不发,闻凶则凶,闻吉不吉。 凡对敌常须观风云之势,察飞鸟之情。若太乙所在风云飞鸟从冲对上来,急须准备。假令太一在九宫巽属木,风云飞鸟从一宫来属金制太一,大凶。若风云飞鸟从主人太乙德上来,急击其冲,主人胜。若从客自大将宫来,则主人急宜备敌。 凡太乙算得一至四,步卒在前,车骑次之;算得五至九,车骑在前,步卒次之。 凡云风气随日干五行在我军上往敌,我利。假令壬癸日黑气在我军上,自北之南,随云气攻南,必胜。 凡择日择时,当审日时之计所利兴兵吉。 太乙神名凡十六神,其年月日时计命起武德侯时计有yīn阳。冬至气应后用阳局,夏至气应后用yīn局。其阳局皆以阳局所命之,对冲则yīn局太乙所在也。 十六神名:申为武德,酉为太族,戌为yīn主,干为阳德,亥为太义,子为地主,丑为yīn德,艮为和德,寅为吕申,卯为高丛,辰为太阳,巽为太昊,巳为太神,午为太威,未为天道,坤为太武。 辨九宫太乙有蹉宫之义,即一宫在西北,二宫正南,三宫东北,四宫正东,五宫居中,六宫正西,七宫西南,八宫正北,九宫东南。十精太乙皆以七十二局之数除之年月日时。 十精太乙同候风雨灾变,军行不可不知:一曰天皇,以小周法二十除之,不尽者,命武德,顺行十六神,至yīn德和德太昊太灵太武重留一算,即天皇所在。yīn起吕申逆行。 二曰帝符,小周二十除之,不尽者,命起yīn主,顺行十六神,至地主高丛太成太族重留一算外卯,即帝符所在。yīn起太阳行逆。三曰天时,以小周十二除之,不尽者,命起吕申,顺行十二辰算外,即是天时所在。yīn起武德。四曰太尊,以小周四除之,不尽者,命八宫坎六宫次二宫次四宫,逆行四正宫算外,即太尊所在。yīn起二宫四八六。五曰飞鸟,决飞鸟小周九除之,不尽者,命起一宫,顺行九宫算外,即飞鸟所在。yīn逆行。六曰五行,以五行小周法五除之,不尽者,命起一宫次八宫三九七算外,即五行所在。yīn起九宫二七一三。七曰八风,以小周九除之,不尽者命起二宫,顺行九宫算外,即八风所在也。yīn起八七六五四三二一九。八曰五风,以五风小周九除之,不尽者,命起一宫次三宫五七九二四六八算外,即五风所在。yīn起九七五三一八六四二。九曰三风,以三风小周九除之,不尽者,命起三宫次七二六一五九四八算外,即三风所在。yīn起七三八四九五一六二。十曰太乙数,以太乙局法七十二除之,不尽者,命起一宫数次二数顺行算外,即太乙数所在。yīn起九宫逆行也。十精与太乙诸神相合主风雨,以休望消息用之。 经曰:天皇太乙者,在紫微垣勾陈口中。《星赞》曰:天皇上帝,秉万国神图。天皇若与太乙合,则日晕大风。合于旺相之地,风遍天下。合在东方,日晕大风。合在西方,日晕有云气。合南方,大昏。合在北方,yīn昏。天皇若与天尊合,有大yīn雨,日月为变。天皇若与飞鸟合,天小yīn雨。天皇若与天时合,有小yīn昏。天皇若与五风合,有疾风起。天皇若与太乙计数合,有大风雨。 经曰:帝符太乙者,天节之所使也。《星赞》曰:天节奉使,专对无疑。帝符若与太乙合,则日昏大风。若合在太乙旺相之地,小雨小yīn云,有狂风卒起。帝符若与天目合,当小yīn疾风,或日月有变。经曰:天时太乙者,鸡星之使也。《星赞》曰:鸡鸣伺晓,审候察时。天时与太乙合于旺相之地。有风云卒起,或则yīn雨。 经曰:太尊,黄生之长。若与太乙合旺相之地,有大yīn雨寒。若合在八宫,日晕。合在六宫,yīn昏。合在二宫,大yīn寒。合在四宫,日昏。太尊与飞鸟合,天温有水雨。太尊与帝符合,天有yīn与大昏。太尊与天目合,天有yīn雨。 经曰:飞鸟太乙者,土星之使,朱雀之体也。则主天星有变。飞鸟若与太乙合,有大风。飞鸟若与天时合,有yīn风。 经曰:五行太乙者,五星之使也。其变犹影向之与形色也。五行与太乙合在旺相之地,暴风大寒,云气昏暗,或则有雨。五行与天目合,有大风yīn,日月有变。五行与八风合,有小风yīn雨。五行与五风合,有小yīn,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1 章 为变。五行与帝符合,风昏小yīn。五行与太尊合,日月变色,小yīn。五行与天符合,有大yīn,昏风云起。 经曰:八风太乙者,毕星之使也。谓毕有八星,故曰八风。八风与太乙合在旺相之地,小雨八风与五行合,有风昏。八风与天时合,yīn,日月有变。八风与帝符合,yīn雨。八风与天星合,有大yīn疾风,日月为变。八风与太乙合yīn宫,有雨;合阳宫,有风。八风与帝符合,阳雨。八风雨天星合,有大风疾,日月为变。 经曰:五风太乙者,箕星有五,故曰五风。五风与太乙合在旺相之地,日月有变,连yīn不见天,暴风疾雨并作五风与太尊合,天小yīn雨,日月有变。五风与飞鸟合,疾风起。五风与天帝符合,有大风雨。五风与天时合,大风。五风与天目合,天yīn小风,日月为变。 经曰:三风者,心星之使也。心有三星,故曰三风。三风与太乙合在旺相之地,日月无光,寒云四起。三风与天将合,有小yīn风。三风与鸟飞合,有疾风云yīn,日月变色。三风与太尊合,小yīn风。三风与帝符合,小yīn。三风与五风合,日月有变色,有小yīn。三风与天星合,天温小风yīn,日月有变。三风与天目合,有大yīn雨。 经曰:太乙数者,五子九七十二局之数也。数与太乙合,日晕大风起。数若与太乙冲者,日晕风起。数得三十,日晕大风。数得四十,yīn雨黄雾。数得五十,日晕大风。数得天目旺相合,日晕。数与太乙挟天目,yīn雨日晕大风。数与飞鸟合六八九宫者,日晕。数与天地并,日晕。天十地九数与主计八合,日晕。数与天地相当,大风数与太乙飞鸟合,疾风。 推侯十精太乙云气 经曰:常以太乙初移宫,日出、日午、日脯侯日旁、馀二日不侯也;及时计初移宫时,馀二时亦不占,当侯日之上下左右。若云气色青,而日时计三四,则变发在寅卯时。若云气色赤,而日时计得九二,则变发在巳午时。若云气色白,而日时计得得六,则变发在申酉时。若云气色黑,而日时计得一八,则变发在亥子时。 经曰:帝符、太尊、天时、五行、八风、五风、三风,与太乙合在阳宫,则为晴为旱;合在yīn宫,则为yīn为雨。合阳者阳位,yīn者yīn位也。天皇与太乙合在阳宫,则日晕昼冥;合在yīn宫,则日月晕夜昏。飞鸟与太乙合,则从风从其下来:天气纯厚则雨,天气华薄则风,天气黄雾则晕,天气黑赤则风,天气青白则寒,天气凝润则雾雨。云气如归则晴,云色文彩轮困萧索,则天文大晴。若天旱则以常阳占之,若大雨则以常yīn占之。若得旺相气,则其变疾而速也。 卷十九 太乙定主客胜负阳局立成 △第一局甲子丙子戊子庚子壬子 太乙在一宫,天目武德。主算七,主大将七宫客目掩,主参将一宫囚,始击将大武掩主大将。客算十三和,客大将三宫发,客参将九宫发,计神寅。 此局客算长和,门具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东北,战利西南,利直阵,举青旗,云气东北来客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戌亥时。太乙虽助主,主大将为客目掩之,算短不和,不利为主,闻贼备西南。 △第二局乙丑丁丑己丑辛丑癸丑 太乙在一宫,天目大族。主算六不和,主大将六宫内迫,主参将八宫外迫,始击将yīn主击。客算一不和,客大将一宫囚主挟,客参将三宫格利,计伸丑。此局主大小将挟客大将,客大将囚,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正西,客闻贼备西北。 △第三局丙寅戊寅庚寅壬寅甲寅 太乙在一宫天目yīn主神追。主算单一不和,主大将一宫囚,主参将三宫发,始击将大义辰迫。客算四十不和,客大将四宫发,客参将三宫发,计神子。 此局客算长,门具、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亦客,云气从东来客胜,闻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戌亥时。主目辰迫不和,算短大将囚,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正东。 △第四局丁卯己卯辛卯癸卯乙卯 太乙在二宫,天目yīn德。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阳德。客算十七不和,客大将七宫囚迫,客参将二宫发,计神亥。此局主人杜塞无门,客算不和,大将迫,主客俱不利主,闻贼备西北,客闻贼备东北。 △第五局戊辰庚辰壬辰甲辰丙辰 太乙在二宫,天目yīn德。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吕申。客算十四不和,大将四宫发,客参将二宫因,计神戌。 此局太乙助客,客算不和,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来客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巳午未时。主人杜塞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北正东。 △第六局己巳辛巳癸巳乙巳丁巳 太乙在二宫,天目大义。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太阳。客算十孤阳,客大将一宫发,客参将三宫发,计神酉。此局太乙助客,客大小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西北,战利东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西北来客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巳午未时。主人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七局庚午壬午甲午丙午戊午 太乙在三宫,天目地主。主算八不和,主大将八宫内迫,主参将四宫外迫,始击将大神。客算二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申。此局主人大小将迫,客杜塞无门,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正北,客闻贼备东南。 △第八局辛未癸未乙未丁未己未 太乙在三宫,天目阳德辰迫。主算单二和,主大将一宫发,主参将三宫囚,始击将临大武。客算二十二,长和,客大将二宫发,客参将六宫发,计神未。此局客算长和,门具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用圆阵,举黄旗,云气从正南来客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丑寅时。主目迫算短,参将囚,主人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九局壬申甲申丙申戊申庚申 太乙在三宫,天目和德囚。主算三不和,主大将三宫囚,主参将九宫发,始击将大族。客算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午。此局主目,大将囚,客杜塞无门,主客俱不利,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正西。 △第十局癸酉乙酉丁酉己酉辛酉 太乙在四宫,天目吕申辰迫。主算一和,主大将一宫发,主参将三宫内迫,始击将yīn德。客算十二长和,客大将二宫发,客参将六宫格,计神巳。此局客算长和,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用圆阵,举黄旗,云气从南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寅卯辰时。主目参将迫,太乙虽助主,主人算短,不利,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十一局甲戌丙戌戊戌庚戌壬戌 太乙在四宫,天目高丛囚。主算四不和,主大将四宫囚,主参将二宫发,始击将阳德。客算四不和,客大将四宫囚,客参将二宫发,计神辰。此局主客大将囚关,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正东,客闻贼备东北。 △第十二局乙亥丁亥己亥辛亥癸亥 太乙在四宫,天目大阳辰迫。主算三十七长和,主大将七宫发,主参将一宫发,始击将吕申辰击。客算一,客大将一宫发,将参将三宫内迫,计神卯。 此局太乙助主,主人算长和,大小将门具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西南,战利东北,用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南来主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寅卯辰时。客算短,不和,客自辰击,参将内迫,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十三局丙子戊子庚子壬子甲子 六纪甲子太乙在六宫,天目天昊。主算十八短和,主大将八宫发,主参将四宫格,始击将太阳宫。客算十九长和,客大将九宫发,客主参将七宫发,计神寅。 此局太乙助客,大小将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北,战利正南,战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北来主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申酉戍时。客见阵利先行动、出军宜东南,战利西北,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南来客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申酉戌时。 △第十四局丁丑己丑辛丑癸丑乙丑 太乙在六宫,天目大神。 主算十孤阳,主大将一宫发,主参将三宫发,始击将大胜。客算九和,客大将九宫发,客参将七宫内迫,计神丑。此局太乙助客,算常和,大将发,利为阵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东南,战利西北,锐利阵,举赤旗,云气从东南来客胜,闻贼备正南,奇兵正南,伏兵。利申酉戌时。主大将迫,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十五局戊寅庚寅壬寅甲寅丙寅 太乙在六宫,天目大城胜。主算九和,主大将九宫发,主参将七宫内迫,始击将大武击。客算七不和,客大将七宫内迫,客参将一宫外迫,计神子。 此局主人门具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东南,战利西北,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南来主胜,闻贼备正南,奇兵正南,伏兵利申酉戌时。客目击太乙,主目击客大将,客大小将迫,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正南。 △第十六局己卯辛卯癸卯乙卯丁卯 太乙在七宫,天目天道辰迫。主算一和,主大将二宫发,主参将三宫格,始击将大族。客算三十三长和,客大将三宫格,客参将九宫发,计神亥。 此局太乙助客,虽大将格参将发,客算长和,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东北,战利西南,利直阵,举青旗,云气从东北来客胜,闻贼备正西,奇兵正西,伏兵利酉时。主日辰迫,算短,参将格,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南东北。 △第十七局庚辰壬辰甲辰丙辰戊辰 太乙在七宫,天目大武囚。主算七不和,主大将七宫囚,主参将一宫发,始击将大义。客算二十七不和,客大将七宫囚,客参将一宫发,计神戌。此局文昌将囚,主客大将囚,主客大将相关,客主人关客,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人闻贼备西南,客闻贼备正西。 △第十八局辛巳癸巳乙巳丁巳己巳 太乙在七宫,天目大武囚。主算七不和,主大将七宫囚,主参将一宫发客挟,始击将地主。客算二十六不和,客大将六宫外迫,参将八宫发,计神酉。此局主人大小将挟,客大小将又挟主人参将,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人闻贼备正西,客闻贼备西南。 △第十九局壬午甲午丙午戊午庚午 太乙在八宫,天目武德客挟。主算八不和,主大将八宫囚,主参将四宫发,始击将和德。客算一十二长和,客大将二宫格,客参将六宫发,计神申。 此局客大将虽格,算长和,大小将挟文昌将,依依利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南来客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亥子丑时。主人算短,主算短,主目为客挟之,大将囚,太乙虽助主,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二十局癸未乙未丁未己未辛未 太乙在八宫,天目大族。主算七不和,主大将七宫发,主参将一宫内迫,始击将太阳。客算二十六,客大将六宫主挟,客参将八宫囚,计神未。 此局太乙助主,主大小将挟客,主算和,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西南,战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南方来主胜,闻贼备正西南,奇兵正西南,伏兵利亥子丑时。客大将为主人大小将挟之,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二十一局甲申丙申戊申庚申壬申 太乙在八宫,天目yīn主。主算二,算短,主大将二宫格,主参将六宫发,始击将大神。客算十七长和,客大将十宫发,客参将一宫内迫计神午。此局主人大小将挟客大将,客不利。主大将格,算短。主客势均,各宜固守。主人闻贼备西南,客闻贼备正南。 △第二十二局乙酉丁酉己酉辛酉癸酉 太乙在九宫,天目yīn德。主算十六和,主大将六宫发,主参将八宫发,始击将天道。客算三十孤阳不和,客大将三宫发,客参将九宫囚,计神巳。 此局主人大小将门具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主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从西来主人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辰巳时。客算孤阳不和,参将囚,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西南北。 △第二十三局丙戌戊戌庚戌壬戌甲戌 太乙在九宫,天目yīn德。主算十六和,主大将六宫发,主参将八宫发,始击将武德。客算二十三长和,客大将三宫发,客参将九宫囚,计神辰。 此局主客俱利。主人算和,门具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主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辰巳时。客算长,太乙助客,参将虽囚,大将发,依依利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东北,战利西南,利直战,举青旗,云气从东北来客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辰巳时。 △第二十四局丁亥己亥辛亥癸亥乙亥 太乙在九宫,天目大义。主算十六短,主大将六宫发,主参将八宫发,始击将yīn主。客算十七长和,客大将七宫发,客参将一宫格,计神卯。 此局客大小将挟主。大将,太乙助客,算长和,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西南,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2 章 利东北,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南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南,伏兵利辰巳时。主人算短,客大小将挟主大将,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二十五局戊子庚子壬子五纪甲子丙子 太乙在一宫,天目地主。主算三十九,主大将九宫格客挟,主参将七宫发,始击将大义辰击。客算四十孤yīn,客大将四宫发,客参将三宫发,计神寅。此局客算长,大小将门具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戌亥时。主人大将格,太乙虽助主,大将为客大小将挟之,主人不利,宜固守,贼备东北。 △第二十六局己丑辛丑癸丑乙丑丁丑 太乙在一宫,天目阳德。主算三十二长,主大将一宫发,主参将六宫内迫,始击将和德。客算三十一长,客大将一宫囚,客参将三宫发,计神丑。 此局太乙助主,主算长,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得圆阵,举黄旗,云气从正南来主人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戌亥时。客大将囚,算短,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二十七局庚寅壬寅甲寅丙寅戊寅 太乙在一宫,天目和德。主算三十一,主大将一宫囚,主参将三宫与天目囚,始击将高丛。客算二十八和,客大将八宫主挟宫,参将四宫发,计神子。此局太乙虽助主,主人大将囚,参将又与天月囚;主大小将挟客大将,客大小将挟主参将,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正东。 △第二十八局辛卯癸卯乙卯丁卯己卯 太乙在二宫,天目吕申。主算十四长,主大将四宫发,主参将二宫囚,始击将太昊。客算九宫,大将九宫内迫主挟,客参将七宫外迫,计神亥。此局太乙虽助客,主人大小将与太乙俱挟客大将,客大小将挟太乙并主参将,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东南。 △第二十九局壬辰甲辰丙辰戊辰庚辰 太乙在二宫,天目高丛。主算十三,主大将三宫发,主参将九宫内迫,始击将天道击。客算三十九,客大将九宫内迫,客参将七宫外迫,计神戌。 此局主算和,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东北,战利西南,利直阵,举青旗,云气从东北来主胜,闻贼备正东,奇兵正东,伏兵利巳午未时。客目击,大小将迫,太乙虽助客击宫,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三十局癸巳乙巳丁巳己巳辛巳 太乙在二宫,天目太阳。主算十孤阳,主大将一宫发,主参将三宫发,始击将武德。客算三十二,客大将二宫囚,客参将六宫发,计神酉。此局主人门具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西北战,见阵利东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西北来主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巳午未时。太乙虽助客,大将囚,各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三十一局甲午丙午戊午庚午壬午 太乙在三宫,天目太昊。主算三十三,主大将三宫囚,主参将九宫与主目囚,始击将yīn主。客算十和孤阳,客大将一宫发,客参将三宫囚,计神申。 此局客算和,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向西北,战利东南,用曲阵,举黑旗,云气从西北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丑寅时。太乙虽助主,主算不和,大将囚,参将与主目囚,主大不利,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三十二局乙未丁未己未辛未癸未 太乙在三宫,天目大神。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地主宫击。客算八短,客大将八宫内迫,客参将四宫外迫,计神未。此局主人杜塞无门,不利。客大小将迫,算短。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正北。 △第三十三局丙申戊申庚申壬申甲申 太乙在三宫,天目大威。主算二十四长,主大将四宫外迫,客挟,主参将二宫发,始击将和德掩击。客算,大将三宫囚,客参将九宫主挟,计神午。此局太乙虽助主,主算不和,大将迫,客大将囚,大小将挟主人大将,主大小将挟客参将,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正南,客闻贼备东北。 △第三十四局丁酉己酉辛酉癸酉乙酉 太乙在四宫,天目天道。主算二十六长和,主大将六宫格,主参将八宫发,始击将高丛。客算四宫,客大将四宫囚,客参将二宫发,计神巳。 此局太乙助主,大将虽格,算长和,参将发,依依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正西来主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客目利戌亥辰时。客大将囚,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正东。 △第三十五局戊戌庚戌壬戌甲戌丙戌 太乙在四宫,天目大武。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大神。客算二十八长,客大将八宫发,客参将四宫囚,计神辰。 此局客算长,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北,战利正南,用曲阵,举黑旗,云气从正北来客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寅卯辰时。主人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三十六局己亥辛亥癸亥乙亥丁亥 太乙在四宫,天目大武。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大威。客算二十七长和,客大将七宫发,客参将一宫发,计神卯。此局客算长和、大小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西南,战利东北,用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南来客胜,闻贼备正南,奇兵正南,伏兵利寅卯辰时。主人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三十七局庚子壬子甲子丙子戊子 太乙在六宫客挟,天目武德神辰迫。主算一,主大将一宫外迫,主参将三宫发,始击将大武击。客算七,客大将七宫内迫,客参将一宫外迫,计神寅。此局主大将迫,与客参将并,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西南,客闻贼备西南。 △第三十八局辛丑癸丑乙丑丁丑己丑 太乙在六宫,天目大族囚。主算六,主大将六宫囚,主参将八宫,始击将yīn主。客算二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丑。此局主目,主大将囚,客杜塞无门,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正西,客闻贼备西北。 △第三十九局壬寅甲寅丙寅戊寅庚寅 太乙在六宫,天目yīn主辰迫。主算三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大义。客算三十四长和,客大将四宫格,客参将二宫发,计神子。此局客大将虽格,客算和,太乙助客,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向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南来客胜,闻贼备西北,伏兵利申酉戌时。主人杜塞无门,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四十局癸卯乙卯丁卯己卯辛卯 太乙在七宫,天目yīn德。主算二十七不和,主大将七宫囚,主参将一宫发,始击将临yīn德。客算十九长和,客大将九宫发,客参将七宫囚,计神亥。此局太乙助客,算长和,大将发,依依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东南,战利西北,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正东南来客胜,闻贼备东北,奇兵利未申时。主人算不和,大将囚,不利为主,闻败备西北。 △第四十一局甲辰丙辰戊辰庚辰壬辰 太乙在七宫,天目yīn德客挟。主算二十七不和,主大将七宫囚,主参将宫客挟,始击将吕申。客算十六不和,客大将六宫外迫主挟,客参将八宫发,计神戌。此局主大将囚,主人大小将挟客大将,客大小将又挟主目及参将,主客皆不利,客宜固守。主闻贼备西北,客闻贼备东北。 △第四十二局乙巳丁巳己巳辛巳癸巳 太乙在七宫客挟,天目大义。主算二十七,主大将七宫客挟囚,主参将一宫发,始击将太阳。客算十二宫,大小将二宫内迫,客参将六宫外迫主挟,计神酉。此局客大将挟太乙,主大将囚,客大小将二挟主大将,客大小将迫,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西北,客闻贼备东南。 △第四十三局丙午戊午庚午壬午甲午 太乙在八宫,天目地主囚。主算八不和,主大将八宫囚,主参将四宫发,始击将大神。客算十七长和,客大将七宫发,客参将一宫内迫,计神申。此局客算长和,客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西南,战利东北,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南来客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亥子丑时。主人算短,主目大将囚,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正北。 △第四十四局丁未己未辛未癸未乙未 太乙在八宫,天目阳德辰迫。主算三十三长,主大将三宫外迫,主参将九宫客挟,始击将大武。客算十四,客大将四宫发主挟,客参将二宫格,计神未。此局主目大将迫,参将为客挟,不利为主。客大将为主大小将挟之,参将格,不利为客。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西南。 △第四十五局戊申庚申壬申甲申丙申 太乙在八宫,天目和德宫迫。主算三十二长和,主大将一宫格,主参将六宫发,始击将临大族。客算七短,客大将七宫主挟,客参将一宫内迫,计神午。 此局主大将虽格,参将发,主算长和,依依利,太乙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正南来主人胜,闻贼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亥子丑时。客大将为主大小将挟之,参将内迫,算短,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正西。 △第四十六局己酉辛酉癸酉乙酉丁酉 太乙在九宫,天目吕申。主算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yīn德。客算十六长和,客大将六宫发,客参将八宫发,计神巳。 此局客算长和,大小将门具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辰巳时。主人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四十七局庚戌壬戌甲戌丙戌戊戌 太乙在九宫主挟,天目高丛宫迫。主算四不和,主大将四宫内迫,主参将二宫外迫,始击将阳德。客算八不和算长,客大将八宫发,客参将四宫内迫,计神辰。 此局客算长,大将发,太乙助客,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北,战利正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北来客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辰巳时。主人大小将迫,挟太乙,算短不和,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正东。 △第四十八局辛亥癸亥乙亥丁亥己亥 太乙在九宫,天目太阳辰迫。主算一,主大将一宫格,主参将三宫发,始击将吕申。客算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卯。此局主目迫,大将格,客大小将杜塞无门,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西北。 △第四十九局壬子甲子丙子戊子庚子 太乙在一宫,天目大昊。主算二十四长和,主大将四宫发,主参将二宫发,始击将太阳。客算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辰寅。此局太乙助主,算长和,大小将门具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来主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戌亥时。客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五十局癸丑乙丑丁丑己丑辛丑 太乙在一宫,天目大神。主算十六长和,主大将六宫内迫,主参将八宫外迫,始击将大威。客算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丑。此局太乙虽助,大小将迫,客杜塞无门,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西南。 △第五十一局甲寅丙寅戊寅庚寅壬寅 太乙在一宫,天目大威。主算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大武。客算十三和,客大将三宫发,客参将九宫格,计神子。 此局客算长和,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东北,战利西南,利直阵,举青旗,云气从东北来客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戌亥时。主人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正南。 △第五十二局乙卯丁卯己卯辛卯癸卯 太乙在二宫主挟,天目天道辰迫。主算三十九,主大将九宫内迫,主参将七宫外迫,始击将大族。客算三十一和,客大将一宫发,客参将三宫发,计神亥。此局太乙助客,算和,门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北,战利东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西北来客胜,闻贼备正西,奇兵正西,伏兵利巳午未时。主人大小将迫,不利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五十三局丙辰戊辰庚辰壬辰甲辰 太乙在二宫,天目大武宫迫。主算三十八长,主大将八宫格,主参将四宫发,始击将大义。客算二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戌。 此局主算长,大将虽格,参将发,依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北,战利正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北来主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巳午未时。客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五十四局丁巳己巳辛巳癸巳乙巳 太乙在二宫,天目大武宫迫。主算三十八,主大将八宫格,主参将四宫发,始击将地主。客算二十四和,客大将四宫发,客参将二宫囚,计神酉。 此局太乙助客,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3 章 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来客胜,闻贼备正北,奇兵正北,伏兵利巳午未时。主人大将格,主目迫,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五十五局戊午庚午壬午甲午丙午 太乙在三宫,天目武德。主算十六长和,主大将六宫发,主参将八宫内迫,始击和德掩击。客算三不和,客大将三宫囚,客参将九宫发,计神申。 此局太乙助主,主算长和,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主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寅卯辰时。客目掩击,大将囚,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五十六局己未辛未癸未乙未丁未 太乙在三宫,天目大族。主算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太阳。客算三十四长,客大将四宫外迫,客参将二宫发,计神未。此局主人杜塞无门,客大将迫,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正东,客闻贼备东南。 △第五十七局庚申壬申甲申丙申戊申 太乙在三宫,天目yīn主。主算十孤阳和,主大将一宫发,主参将三宫,始击将大神。客算二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午。 此局太乙助主,算和,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西北,战利东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西北来主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丑寅时。客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五十八局辛酉癸酉乙酉丁酉己酉 太乙在四宫,天目yīn德。主算十二和,主大将二宫发,主参将二格与客大将关,始击将天道。客算二十六宫,大将六宫格与主参将关,参将八宫发,计神巳。 此局太乙助主,主算和,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南来主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寅卯辰时。客大将格,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五十九局壬戌甲戌丙戌戊戌庚戌 太乙在四宫,天目yīn德。主算十二短,主大将二宫客挟,主参将六宫格,始击将武德。客算十九长,客大将九宫外迫,客参将七宫主挟,计神辰。此局太乙虽助主,主人大将为客大小将挟之,客大将迫,主大小将挟客参将,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西南。 △第六十局癸亥乙亥丁亥己亥辛亥 太乙在四宫客挟,天目大义。主算十二和,主大将二宫发,主参将六宫格,始击将yīn主。客算十三不和,客大将三宫内迫,参将九宫外迫,计神卯。 此局太乙助主,主人算和,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南来主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寅卯辰时。客算不和,大小将迫,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六十一局甲子丙子戊子庚子壬子 太乙在六宫,天目地主。主算三十三长和,主大将三宫发,主参将九宫挟,始击将大义。客算三十四,客大将四宫格主挟,客参将二宫发,计神寅。 此局主算和,主将、参将虽为客挟之,主大小将挟客大将,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东北,战利西南,利直阵,举青旗,云气从东北来主胜,闻贼备正北,奇兵正北,伏兵利申酉戌时。客大将格,太乙虽助客,客不利,闻贼备西北。 △第六十二局乙丑丁丑己丑辛丑癸丑 太乙在六宫,天目阳德。主算二十六,主大将六宫囚,主参将八宫发,始击将和德。客算二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丑。此局主大将囚,客杜塞无门,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正北。 △第六十三局丙寅戊寅庚寅壬寅甲寅 太乙在六宫,天目和德。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高丛。客算二十二,客大将二宫发,客参将六宫囚,计神子。 此局太乙助客,客大将发,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南来客胜,闻贼备正东,奇兵正东,伏兵利申酉戌时。主人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六十四局丁卯己卯辛卯癸卯乙卯 太乙在七宫,天目吕申。主算十六不和,主大将六宫外迫,主参将八宫发,始击将太昊。客算十一,客大将一宫主挟,客参将三宫格,计神亥。此局主人大小将挟客大将,主算不和,大将迫,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东南。 △第六十五局戊辰庚辰壬辰甲辰丙辰 太乙在七宫,天目高丛。主算十五,八门杜,主大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天道辰击。客算一,客大将一宫发,客参将三宫格,计神戌。 此局虽客目击,太乙助客,大将发,依依利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西北,战利东南,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东西北来客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未申时。主人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正东。 △第六十六局己巳辛巳癸巳乙巳丁巳 太乙在七宫。主挟,天目太阳。主算十二,主大将二宫内迫,主参将六宫外迫,始击将武德辰击。客算三十四长和,客大将四宫发,客参将二宫内迫,计神酉。 此局太乙助客,客算长,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来客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未申时。主人大小将迫,不利,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六十七局庚午壬午甲午丙午戊午 太乙在八宫,天目大昊。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击将yīn。主客算二和,客大将二宫格,客参将六宫发,计神申。此局太乙助客,算和,大将虽格,参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东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利亥子时。主人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六十八局辛未癸未乙未丁未己未 太乙在八宫,天目大神。主算十七长和,主大将七宫发,主参将一宫内迫,始击将地主掩。客算八不和,客大将八宫囚,客参将四宫发,计神未。 此局太乙助主,主人算长和,大将发,参将虽迫,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西南,战利东北,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主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于子丑时。客目掩,算短不和,大将囚,不利,宜固守,闻贼备正北。 △第六十九局壬申甲申丙申戊申庚申 太乙在八宫,天目武昌将临大威。主算十六和,主大将六宫发,主参将八宫囚,始击将和德宫击。客算二十二,客大将二宫格,客参将六宫发,计神午。此局太乙助主,主大将发,依依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主胜,闻贼备正南,奇兵正南,伏兵利亥子丑时。客目击,大将格,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七十局癸酉乙酉丁酉己酉辛酉 太乙在九宫,天目天道。主算三十长,主大将三宫发,主参将九宫内,始击将高丛宫击。客算四不和,客大将四宫内迫主挟,客参将二宫外迫,计神巳。 此局主大将发,算长,大小将挟各目大将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东北,战利西南,利直阵,举青旗,云气从东北来主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辰巳时。客目击,大小将迫,主挟客大将,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正东。 △第七十一局甲戌丙戌戊戌庚戌壬戌 太乙在九宫,天目大武。主算二十九,主大将九宫囚,主参将七宫客挟,始击将大神辰击。客算三十二,客大将二宫外迫,太乙天目主挟,客参将六宫发,计神辰。此局太乙天目,主人大小将挟客大将,客大小将挟主参将,客主人大将囚,客大将迫,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西南,客闻贼备东南。 △第七十二局乙亥丁亥己亥辛亥癸亥 太乙在九宫,天目大武。主算二十九,主大将九宫囚,主参将七宫与主目囚,始击将大威宫击。客算二十二,客大将一宫格,客参将三宫发,计神卯。 此局太乙助客,客算长和,大将虽格,参将发,依依利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西北,战利东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西北来客胜,闻贼备正南,奇兵正南,伏兵利辰巳时。主目主大小将囚,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卷二十 太乙定主客胜负yīn局立成。 △第一局甲子丙子戊子庚子壬子 太乙在九宫,天目文昌将临吕申。主算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大武。客算二十九不和,客大将九宫囚,客参将七宫发,计神申。此局主人杜塞无门,客大将囚,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西南。 △第二局乙丑丁丑己丑辛丑癸丑 太乙在九宫,天目高丛。主算四不和,主大将四宫内迫,主参将二宫外迫,始击将临yīn主。客算十七长和,客大将七宫发,客参将一宫格,计神未。 此局太乙助客,客算长和,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向西南,战利东北,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南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辰巳时。主人大小将迫,算短不和,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正东。 △第三局丙寅戊寅庚寅壬寅甲寅 太乙在九宫,天目太阳辰迫。主算一,主大将一宫格,主参将三宫发,始击将太义。客算十六长和,客大将六宫发,客参将八宫发,计神午。 此局客算长和,大小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辰巳时。主目辰迫,虽太乙助主,大将格,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四局丁卯己卯辛卯癸卯乙卯 太乙在八宫,天目太昊。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阳德辰击。客算三十三,客大将三宫外迫,客参将九宫发,计神巳。此局主人杜塞无门,客目击,大将外迫,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东北。 △第五局戊辰庚辰壬辰甲辰丙辰 太乙在八宫,天目太昊。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吕申。客算三十孤阳不和,客大将三宫外迫,客参将九宫发,计神辰。此局主人杜塞无门,不利,客算孤阳,不利,大将迫,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东北。 △第六局己巳辛巳癸巳乙巳丁巳 太乙在八宫,天目太神。主算十七和,主大将七宫发,主参将一宫客挟,始击将太阳。客算二十六长和,大将六宫主挟,客参将八宫囚,计神卯。 此局太乙助主,算长和,大小将挟客大将,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西南,战利东北,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南来主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亥子丑时。客算虽长和,大将为主人大小将挟之,参将囚,不利为客,各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七局庚午壬午甲午丙午戊午 太乙在七宫主将挟,天目太威。主算二不和,主大将二宫内迫,主参将六宫外迫,始击将大神。客算三长和,客大将三宫格,客参将九宫发,计神寅。 此局太乙助客,客算长和,大将虽格,参将发,依依利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东北,战利西南,利直阵,举青旗,云气从东来客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申未时。主人算不和,大小将迫,挟太乙,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正南。 △第八局辛未癸未乙未丁未己未 太乙在七宫,天目天道辰迫。主算一短不利,主大将一宫与客参将关,主参将三宫格,始击将大武掩。客算七不和,客大将七宫囚,客参将一宫与主大将关,计神丑。此局主人算短,不利,主目青迫,大将与客参将相关,参将格,客目掩,算不和,大将囚,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西南,客闻贼备西南。 △第九局壬申甲申丙申戊申庚申 太乙在七宫,天目太武囚。主算七短不和,主大将七宫囚,主参将一宫发,始击将太簇宫击。客算三十四长和,客大将四宫发,客参将一宫内迫,计神子。此局太乙助客,算长和,大将发,参将虽迫,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东,战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来客胜,闻贼备正西,奇兵正西,伏兵利未申时。主目大将囚,算短不和,参将虽发,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十局癸酉乙酉丁酉己酉辛酉 太乙在六宫,天目武德辰迫。主算一短,主大将一宫外迫,主参将三宫发,始击将yīn德宫击。客算二十四长和,大将四宫格,客参将二宫发,计神亥。 此局太乙助客,客算长和,大将虽格,参将发,依依利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申酉戌时。主算短,主目大将迫,参将虽发,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十一局甲戌丙戌戊戌庚戌壬戌 太乙在六宫,天目太族囚。主算六,主大将六宫囚,主参将八宫与客参将关,始击将阳德。客算二十六不和,客大将六宫囚,客参将八宫与主参将关,计神戌。此局主目囚,主客参将相关,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正西南,客闻贼备正东北。 △第十二局乙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4 章 丁亥己亥辛亥癸亥 太乙在六宫,天目yīn主辰迫。主算三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吕申。客算二十三长和,客大将三宫发,客参将九宫发,计神酉。此局太乙助客,客算长和,大小将门具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东北,战利西南,利直阵,举青旗,云气从东北来客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申酉戌时。主人杜塞无门,宜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十三局丙子戊子庚子壬子甲了 太乙在四宫,天目yīn德。主算十二短,主大将六宫发,主参将六宫客挟,始击将太阳辰击。客算三十七长和,客大将七宫主挟,客参将一宫发,计神申。此局主人算短,大将虽发,参将为客挟之,客目击,参将虽发,大将为主挟之,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西南,客闻贼备东北。 △第十四局丁丑己丑辛丑癸丑乙丑 太乙在四宫,天目大义。主算十二算短和,主大将二宫发,参将六宫客挟格,始击将大威。客算二十七长和,大将七宫主挟,客参将一宫发,计神未。此局主算短,主人大小将挟客在将,客大小将挟主参将,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西南,客闻贼备正南。 △第十五局戊寅庚寅壬寅甲寅丙寅 太乙在四宫,天目地主。主算十一,主大将一宫发,主参将三宫内迫,始击将大武。客算二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午。此局主参将虽迫,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西北,战利东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西北来主胜,闻贼备正北,奇兵正北,伏兵利寅卯辰时。客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十六局己卯辛卯癸卯乙卯丁卯 太乙在三宫,天目阳德辰迫。主算一,主大将一宫发,主参将三宫囚,始击将太族。客算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巳。此局主参将虽囚,太乙助主,大将发,依依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西北,战利东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西北来主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丑寅时。客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客闻贼备正西。 △第十七局庚辰壬辰甲辰丙辰戊辰 太乙在三宫,天目和德囚。主算三短,主在将三宫囚,主参将九宫与客大将关,始击将大义。客算九和,客大将九宫与主参将关,客参将七宫格,计神辰。此局主参将与客大将关,主大将囚,主客将相关,主人关客,客算不和,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西北。 △第十八局辛巳癸巳乙巳丁巳己巳 太乙在三宫,天目和德囚。主算三,主大将三宫客挟囚,主参将九宫发,始击将地主宫击。客算八不和,客大将八宫内迫,客参将四宫外迫主挟,计神卯。此局主目大将囚,客挟之,客目迫,大将击参将主挟迫,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正北,客闻贼备东北。 △第十九局壬午甲午丙午戊午庚午 太乙在二宫,天目吕申。主算十四短和,主大将四宫发,主参将二宫格,始击将和德。客算十六长不和,客大将六宫发,客参将八宫格,计神寅。此局主客俱利。太乙助客,客算长不和,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客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巳午未时。主算和,参将虽格,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来主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巳午未时。 △第二十局癸未乙未丁未己未辛未 太乙在二宫,天目高丛关客。主算十三长和,主大将三宫与客参将关,参将九宫内迫,始击将太yīn。客算十孤阳,客大将一宫发,客参将三宫与主大将关,计神丑。此局算长和,主大将与客参将相关,主人关客,客败主人胜。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北,战利西南,利直阵举青旗,云气从东北来主胜,闻贼备正东,奇兵正东,伏兵利巳午未时。客算短,参将与主大将相关,主人关客,客不利,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二十一局甲申丙申戊申庚申壬申 太乙在二宫,天目太阳。主算十孤阳,主大将一宫客大将关,主参将三宫与客参将关,始击将大神。客算一,客大将一宫与主大将关,客参将关,计神子。此局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东北。 △第二十二局乙酉丁酉己酉辛酉癸酉 太乙在一宫,天目天灵关客。主算二十四长,主大将四宫与客宫大将关,主参将二宫与客参将关,始击将天道。客算十四,客大将四宫与主大将关,客参将二宫与主参将关,计神亥。此局太乙助主,主人关客,客败主胜,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来主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戌亥时。客为主人关,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二十三局丙戌戊戌庚戌壬戌甲戌 太乙在一宫,天目太昊。主算二十长,主大将四宫发,主参将二宫发,始击将武德。客算七算短和,客大将七宫发,客参将一宫囚,计神戌。此局太一助主,算长,大小将门具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来主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戌亥时。客算短,参将囚,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正南。 △第二十四局丁亥己亥辛亥癸亥乙亥 太乙在一宫,天目大神。主算十六长和,主大将六宫内迫,主参将八宫客挟,始击将yīn主。客算一,客大将一宫主挟,客参将三宫发,计卯酉。此局太乙虽助主,算虽长和,但大将既内迫,参将又为客所挟不发,主人不利。客算短,大将迫,主挟之,参将虽发,不利为客。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西北。 △第二十五局戊子庚子壬子甲子丙子 太乙在九宫,天目大威迫宫。主算三十一长和,主大将一宫客挟格,主参将三宫发,始击将大义。客算十六宫,客大将六宫发,客参将八宫主挟,计神申。此局太乙助客,大将发,大小将挟,主败客胜,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辰巳时。主大将为客挟之,天目迫,大将格,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正南。 △第二十六局己丑辛丑癸丑乙丑丁丑 太乙在六宫,天目天道。主算三十孤阳不和,主大将三宫客目掩之,主参将九宫发,始击将和德掩主大将。客算七和,大将七宫发,客参将一宫格,计神未。 此局太乙助客,客目掩主大将,客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西南,战利东北,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南来客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辰巳时。主算孤阳不和,主大将为客目掩之,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二十七局庚寅壬寅甲寅丙寅戊寅 太乙在九宫,天目大武。主算二十九宫长不和,主大将九宫囚客挟,主参将七宫发,始击将高丛掩大将。客算四,客大将四宫客目掩击,客参将二宫主挟,计神午。此局太乙助客,客目大将掩,参将为主挟,客大小将挟,主大将囚,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西南,客闻贼备正东。 △第二十八局辛卯癸卯乙卯丁卯己卯 太乙在八宫,天目武德。主算八不和,主大将八宫囚,主参将四宫发,始击将太昊。客算二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巳。此局主大将囚,客杜塞无门,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 △第二十九局壬辰甲辰丙辰戊辰庚辰 太乙在八宫,天目大族。主算七和,主大将七宫发,主参将一宫内迫,始击将天道。客算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辰。 此局太乙助主,主算和,参将虽迫,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西南,战利东北,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南来主胜,闻贼备正西,奇兵正西,伏兵利亥子丑时。客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三十局癸巳乙巳丁巳己巳辛巳 太乙在八宫,天目yīn主。主算二,主大将二宫格,主参将六宫发,始击将武德。客算八,客大将八宫囚,客参将四宫发,计神卯。 此局太乙助主,大将虽格,参将发,依依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向正南,战利正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南来主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亥子丑时。客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三十一局甲午丙午戊午庚午壬午 太乙在七宫,天目yīn德。主算二十七,主大将七宫囚,主参将一宫与主目囚,始击将yīn主。客算二十八长和,客大将八宫发,客参将四宫发,计神寅。 此局太乙助客,客算长和,大小将门具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北,战利正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北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未申时。主大将囚,参将与主目囚,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三十二局乙未丁未己未辛未癸未 太乙在七宫,天目大义。主算二十七不和,主大将七宫囚,主参将一宫客挟,始击将大地。客算二十六不和,客大将六宫外迫主挟,客参将八宫客目掩,计神丑。此局太乙助客,客大将迫主挟之,客目掩,不利,为主将囚,主大将挟之,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西北,客闻贼备正北。 △第三十三局丙申戊申庚申壬申甲申 太乙在七宫,天目地主。主算二十六不和,主大将六宫外迫,主参将八宫与客大将关,始击将和德。客算三十八和,客在将八宫与主参将关,客参将四宫发,计神子。此局太乙助客,客大将主参将相关,主大将内迫,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正北,客闻贼备东北。 △第三十四局丁酉己酉辛酉癸酉乙酉 太乙在六宫,天目阳德。主算二十六不和,主大将六宫囚与客参将关,主参将八宫发,始击将高丛。客算二十二和,客大将二宫发,客参将六宫与主大将关,计神亥。此局太乙助客,参将与主大将相关,客关主人,客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南来客胜,闻贼备正东,奇兵正东,伏兵利申酉戌时。主大将囚,客关主人,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三十五局戊戌庚戌壬戌甲戌丙戌 太乙在六宫,天目yīn德。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大神。客算十孤阳,客大将一宫外迫,客参将三宫发,计神戌时。此局主算杜塞无门,客算孤阳,参将虽发,大将外迫,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东南。 △第三十六局己亥辛亥癸亥乙亥丁亥 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大威。客算九,客大将九宫发,客参将七宫内迫,计神酉。此局太乙助客,客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东南,战利西北,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南来主胜,闻贼备正南,奇兵正南,伏兵利申酉戌时。主人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三十七局庚子壬子甲子丙子戊子 太乙在四宫,天目吕申辰迫。主算一,主大将一宫发,主参将,三宫内迫,始击将大武。客算二十,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申。 此局太乙助主,主大将发,参将虽迫,依依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西北,战利东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西北来客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寅卯辰时。客杜塞无门,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三十八局辛丑癸丑乙丑丁丑己丑 太乙在四宫,天目高丛囚。主算四,主大将四宫客挟囚,主参将二宫发,始击将yīn主。客算十二,客大将二宫内迫,客参将九宫主挟,计神未。此局太乙助主,主大将囚,为客挟主目,客大将、参将为主挟,主客俱不利,各宜因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西北。 △第三十九局壬寅甲寅丙寅戊寅庚寅 太乙在四宫,天目大阳辰迫。主算三十七长和,主大将七宫客挟,主参将一宫发,始击将大义。客算十二短和,客大将二宫内迫,客参将六宫挟主大将,计神午。此局太乙虽助主,大将为客挟,客算短大将内迫,参将为主挟,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西北。 △第四十局癸卯乙卯丁卯己卯辛卯 太乙在三宫,天目大昊。主算三十三长不和,主大将三宫囚,主参将九宫发,始击将阳德。客算一,客大将一宫发,客参将三宫囚,计神巳。此局太乙助主,主算不和,参将虽发,大将囚;客目辰击,算短,参将囚。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东北。 △第四十一局甲辰丙辰戊辰庚辰壬辰 太乙在三宫,天目大昊。主算三十三,主大将三宫客挟囚,主参将九宫,始击将吕申。客算三十八,客大将八宫内迫,客参将四宫主挟,计神辰。此局主大将囚,客挟之;客大将迫,参将为主挟之。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东北。 △第四十二局乙巳丁巳己巳辛巳癸巳 太乙在二宫,天目太神。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五宫,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太阳。客算三十四。客大将四宫外迫,客参将二宫发,计神卯。此局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5 章 算短,杜塞无门,客大将迫,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南北。 △第四十三局丙午戊午庚午壬午甲午 太乙在二宫,天目大威囚。主算二不和,主大将二宫囚,主参将六宫发,始击将大神。客算一,客大将一宫发,客参将三宫发,计神寅。 此局太乙助客,客大小将门具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西北,战利东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西北来客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巳午未时。主目、主大将囚,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正南。 △第四十四局丁未己未辛未癸未 太乙在二宫,天目天道辰迫。主算三十九,主大将九宫内迫,主参将七宫外迫,始击将大武。客算三十八客大将八宫格,客参将四宫发,计神丑。 此局太乙助客,客大将虽格,参将发,依依利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北,战利正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北来客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午未时。主目大小将迫,不利,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四十五局戊申庚申壬申甲申丙申 太乙在二宫,天目大武宫迫。主算三十八,主大将八宫格客挟,主参将四宫发,始击将大族。客算三十一,客大将一宫发,客参将三宫主挟,计神子。 此局太乙助客,客大将发,大小将挟,主败客胜,见阵利先动,出军宜西北,战利东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西北来客胜,闻贼备正西,奇兵正西伏兵利巳午未时。主目迫,大将格,客挟之,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四十六局己酉辛酉癸酉乙酉丁酉 太乙在一宫,天目武德。主算七,主大将七宫发,主参将一宫囚,始击将yīn德。客算一,客大将一宫囚,客参将三宫发,计神亥。 此局太乙助主,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西南,战利东北,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南来主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北,伏兵利戌亥时。客参将虽发,大将囚,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四十七局庚戌壬戌甲戌丙戌戊戌 太乙在一宫,天目大族宫迫。主算六,主大将六宫内迫,主参将八宫外迫,始击将阳德。客算三十二长,客大将二宫发,客参将六宫内迫,计神戌。 此局客算长,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西,战利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南来客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戌亥时。主目大小将迫,太乙虽助主,不利,宜固守,闻贼备正西。 △第四十八局辛亥癸亥乙亥丁亥巳亥 太乙在一宫,天目yīn德辰迫。主算一,主大将一宫囚,主参将二宫发,始击将吕申。客算十九长和,客大将九宫格,客参将七宫发,计神酉。 此局太乙助客,客算长和,客大将虽格,参将发,依依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东南,战利西北,利锐阵,举赤旗,去气从东南来客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戌亥时。主大将囚,算短,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四十九局壬子甲子丙子戊子庚子 太乙在九宫,天目yīn德。主算十六长和,主大将六宫发,主参将八宫客挟,始击将太阳。客算一,客大将一宫主挟格,客参将三宫发,计神申。 此局主算长和,大将发,参将虽为客挟,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辰巳时。客算短,大将格,为主挟,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五十局癸丑乙丑丁丑己丑辛丑 太乙在九宫,天目大义。主算十六长和,主大将六宫发,主参将八宫客挟,始击将大威。客算三十一,客大将一宫主挟格,客参将三宫发,计神未。 此局主算长和,大小将门具,将发,挟客大将,客败主胜,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主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辰巳时。客目击,参将虽发,大将为主挟,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正南。 △第五十一局甲寅丙寅戊寅庚寅壬寅 太乙在九宫,天目地主。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大武。客算二十九,客大将九宫囚,客参将七宫发,计神午。此局主算,杜塞无门,客大将囚,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正北,客闻贼备西南。 △第五十二局乙卯丁卯巳卯辛卯癸卯 太乙在八宫,天目阳辰击。主算三十三长不和,主大将三宫内迫,主参将九宫与客大将关,始击将大族。客算九,客大将九宫与主参将关,客参将七宫发,计神巳。此局主目辰迫,客相关,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大将与主参将相关,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正西。 △第五十三局丙辰戊辰庚辰壬辰甲辰 太乙在八宫,天目和德宫迫。主算三十二长,主大将二宫格,主参将六宫发,始击将大义辰击。客算一,客大将一宫内迫,客参将三宫发,计神辰。 此局大乙助主,主算长,大将虽格,参将发,依依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南来主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亥子丑时。客算短,大将迫,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五十四局丁巳己巳辛巳癸巳乙巳 太乙在八宫,天目和德辰迫。主算三十二长,主大将二宫格,主参将六宫发,始击将地主掩。客算八,客大将八宫囚,参将四宫发,计神卯。 此局太乙助主,主算长,大将虽格,参将发,依依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南来主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亥子丑时。客目掩,大将囚,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正北。 △第五十五局戊午庚午壬午甲午丙午 太乙在七宫,天目吕申。主算十六,主大将六宫外迫,主参将八宫与客大将关,始击将和德。客算十八,客大将八宫与主参将关,客参将四宫发,计神寅。此局主大将迫,参将与客大将关,主人关客,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西北。 △第五十六局己未辛未癸未乙未丁未 太乙在七宫,天目高丛。主算十五,八门杜,主大小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太阳。客算十二,客大将二宫内迫,参将六宫外迫,计神丑。 此局主算短,大将内外杜塞无门,客大小将迫,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正北,客闻贼备东北。 △第五十七局庚申壬申甲申丙申戊申 太乙在七宫,天目太阳。主算十二不和,主大将二宫内迫,主参将六宫外迫,始击将大神。客算三和,客大将三宫格,客参将九宫发,计神子。 此局客算和,太乙助客,大将虽格,参将发,依依利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东南,战利西南,利直阵,举青旗,云气从东北来客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未申时。主算不和,大小将迫,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五十八局辛酉癸酉乙酉丁酉巳酉 太乙在六宫,天目大昊。主算十八,主大将八宫与客在将关,主参将四宫与客参将关,始击将天道。客算八,客大将八宫与主大将关,客参将四宫与主参将关,计神亥。此局主人关客,客败主人胜,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北,战利正南,利曲阵,举黑旗,云气从北来主胜,闻贼备东南,奇兵东南,伏兵利申酉戌时。客大将为主关,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西南。 △第五十九局壬戌甲戌丙戌戊戌庚戌 太乙在六宫,天目大昊。主算十八,主大将八宫客挟,主参将四宫格,始击将武德。客算一,客大将一宫外迫,客参将三宫主挟,计神戌。此局主客大小将相关,主人败。客大将迫,参将主挟之,客亦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西南。 △第六十局癸亥乙亥丁亥己亥辛亥 太乙在六宫,天目大神。主算十,主大将一宫外迫,主参将三宫发将,始击将yīn主。客算二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酉。此局主大将迫,客杜塞无门,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南,客闻贼备西北。 △第六十一局甲子丙子戊子庚子壬子 太乙在四宫,天目大威。主算二十七,主大将七宫客,主参将一宫发,始击将大义。客算十二,客大将二宫击主目,客参将六宫主挟,计神申。此局主大将客挟,客大将主挟,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西南,客闻贼备西北。 △第六十二局乙丑丁丑己丑辛丑癸丑 太乙在四宫,天目天道。主算二十六,主大将六宫格,主参将八宫发,始击将和德宫击。客算三十,客大将三宫内迫,客参将九宫外迫,计神未。 此局太乙助主,大将虽格参将发,依依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主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寅卯辰时。客大小将迫,客目击,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六十三局丙寅戊寅庚寅壬寅甲寅 太乙在四宫,天目大武。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临高丛掩。客算四,客大将四宫击,客参将二宫发,计神午。此局主杜塞无门,客目掩大将击,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西南,客闻贼备正东。 △第六十四局丁卯己卯辛卯癸卯乙卯 太乙在三宫,天目武德。主算十六和,大将六宫发,主参将八宫内迫,始击将大昊。客算三不和,客大将三宫囚,客参将九宫发,计神巳。 此局太乙助主,大将发算和,利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主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利丑寅时。客算不和,大将囚,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东南。 △第六十五局戊辰庚辰壬辰甲辰丙辰 太乙在三宫,天目大族。主算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天道。客算二十三不和,客大将三宫囚,客参将九宫发,计神辰。主闻贼备正西,客闻贼备西南。 △第六十六局己巳辛巳癸巳乙巳丁巳 太乙在四宫,天目yīn主。主算十孤阳,主大将一宫客挟,主参将三宫囚,始击将临武德。客算十六长和,客大将六宫发,客参将八宫主挟,计神卯。 此局客算长和,参将虽为主挟,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客胜,闻贼备西南,奇兵西南,伏兵处丑寅时。主大将为客主参将囚,不利为主,宜因守,闻贼备西北。 △第六十七局庚午壬午甲午丙午戊午 太乙在二宫,天目yīn德,客目掩。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yīn主掩主目。客算二十六,客大将六宫发,客参将八宫格,计神寅。 此局太乙助客,客目掩主目,参将虽格,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西,战利正东,利方阵,举白旗,云气从西来客胜,闻贼备西北,奇兵西北,伏兵利巳午未时。主算杜塞无门,主目为客目掩,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六十八局辛未癸未乙未丁未己未 太乙在二宫,天目大义。主算二十五八门杜,主大将、参将不出中宫,始击将临地主。客算二十四和,客大将四宫发,客参将二宫囚,计神丑。 此局客算和,参将虽囚,大将发,利为客,见阵利先动,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北来客胜,闻贼备正东,奇兵正东,伏兵利巳午未时。主算杜塞无门不利为主,宜固守,闻贼备西北。 △第六十九局壬申甲申丙申戊申庚申 太乙在二宫,天目地主。主算二十四长和,主大将四宫发,主参将二宫囚,始击将临和德。客算十六不和,算短,客大将六宫发,客参将八宫格,计神子。此局主算长和,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东,战利正西,利锐阵,举赤旗,云气从东北来主胜,闻贼备正北,奇兵正北,伏兵利巳午未时。客算短,不和,参将格,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东北。 △第七十局癸酉乙酉丁酉己酉辛酉 太乙在一宫,天目阳德。主算十,算长,主大将二宫发,主参将六宫外迫,始击将临高丛。客算二十八,算短,客大将八宫外迫,客参将四宫发,计神亥。 此局主算长和,大将发,利为主,见阵利后动,出军宜正南,战利正北,利圆阵,举黄旗,云气从正南来主胜,闻贼备东北,奇兵东北,伏兵利戌亥时。客算短,大将外迫,不利为客,宜固守,闻贼备正东。 △第七十一局甲戌丙戌戊戌庚戌壬戌 太乙在一宫,天目和德。主算三十一,主大将一宫客挟囚,主参将三宫发,始击将临大神。客算十六,客大将六宫外迫,客参将八宫主挟,计神戌。此局主大将客挟之,客大将外迫,参将主挟之,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东南。 △第七十二局乙亥丁亥己亥辛亥癸亥 太乙在一宫,天目和德。主算三十一,主大将一宫囚,主参将三宫发,始击将临大义。客算二十五八门杜,客大将、参将不出中宫,计神酉。此局主大将囚,客杜塞无门,主客俱不利,各宜固守。主闻贼备东北,客闻贼备正南。 卷二十一 六壬占法 六壬之说,出于yīn阳家流。按太衍数云,天一生水,始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6 章 北方。许慎《说文》曰:水者,准也,生数一,成数五。以水数配之,为六壬也。又曰:昔轩辕帝,受式于玄女,离为三品,以法三才,率以五行灾祥言之。夫临戎对敌,洞究术数,辨休生而去拘忌,则天人之际,有以相助欤。 ○出军决胜杂占 凡六壬之法,先求日宿之宫而为将,次取于日辰。其日辰yīn阳,共为四课。将者亥为登明,古书皆云为正月将,今引而证之。昔后汉太元初年,丁丑冬至之日,日在斗宿二十度。至宋度历,甲申,崇天历冬至之日,日在斗宿五度八十四分。比验可以知之,经一十九甲子一千一百四十八年,太阳行度退缩不及者,十四度有奇零。每八十五年退一度,每年不及者一分差矣。今即不指定亥为登明,正月将值太阳,行黄道八宫,则为其将皆无差失也。自庆历四年甲申岁逐月中气后太阳黄道八宫,所用神将,列之如左:雨水正月中,日在危十五度四十九分,后一日入双鱼宫,其神登明。春分,二月中,日在奎二度四分,后三日入白羊宫,其神天魁。谷雨,三月中,日在胃一度五十三分,后五日入金牛宫,其神从魁。小满,四月中,日在毕五度九十六分,后五日入yīn阳宫,其神传送。夏至,五月中,日在井八度四十分,后六日入巨蟹宫,其神小吉。大暑,六月中,日在柳五度二十八分,后三十日入狮子宫,其神胜光。处暑,七月中,日在张十二度二十三分,后四日入双女宫,其神太乙。秋分,八月中,日在轸四度九十三分,后八日入天秤宫,其神大冲。小雪,十月中,日在尾初度五十分,后八日入人马宫,其神功曹。冬至,十一月中,日在斗五度八十四分,后四日入磨蝎宫,其神大吉。大寒,十二月中,在井五度九十二分,后一日入宝瓶宫,其神神后。凡言日辰者,即五音之yīn阳,而为十干日也。辰者六律以其阳律吕配之,为十二辰。 八式明相生相克等例 甲乙寅卯木,丙丁巳午火,庚申辛酉金,壬癸亥子水,戊己 辰戌 丑未土。 ○相课例 甲课寅,乙课辰,丙戌课巳,丁巳课午,庚课申,辛课戌,壬课亥,癸课丑。 ○相生例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相克例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相刑例 寅刑巳,巳刑申,申刑寅,丑刑戌,戌刑未,未刑丑,子刑卯,卯刑子,辰刑午,酉亥自刑。 ○相冲例 子午冲,卯酉冲,辰戌冲,丑未冲,寅申冲,巳亥冲。 ○入式课加临月例 凡用式之法,以太阳黄道宫神加占事之时。四课之中,以下克上为用。如无下克上,始以上克下为用。若二三四上克或下克,当以此为用。俱比俱不比,以涉害深为用。用为初传,传之为次传、末传。 无相克取日辰遥克例 四课无相克,先取日辰遥克。日如无,即取日遥克辰为用,而传之为三传。 ○昴目例 四课无遥相克,刚日仰视酉上,柔日伏视从魁所临为用。刚日先辰后日,柔日先日后辰为三传。若昴星不备,为无四课,当别责一神为用。刚日以天干合上神,柔日以支合上神为用。次传日上,末与初传同。 ○伏吟例 十二神各归本位,刚用日,柔用辰为用,尽刑及冲为三传。六乙日伏吟有克为用,先冲后刑为中未用,起辰午酉亥自制之辰。刚日先传日,后传辰,柔日先传辰;后传日。以刑及冲为末。 ○反吟例 子午相加是也。十二辰各易其位,如常课再冲,为中不传无相克,有是四名四柔,己丑、辛丑、丁丑、辛未是也。当以神冲为用,次辰上,未日上为三传。冲五日冲巳巳上为用,未日冲亥亥上为用。丁未己未日反吟属八专。依八专神上yīn神逆数,三辰为用,次传未传日上重之。 ○八专例 庚申、丁未、己未、甲寅、癸丑五日八专,为yīn阳共处相克如常课之。若无相克,刚日从日上阳神顺数三辰为用,柔日从辰上yīn神逆数三辰为用。第二课是辰之yīn神,次传末传皆日辰之上重临之,以上门例各得用起三传。 ○求天乙十二将 天乙居中,而前尽于五,后尽于六。其前也,皆背天门,而向地户。数至用起之辰,所临递传,尽于二传,而各得其将。各求天乙贵神所临日宿所临之神,加时分日之昼夜。凡星隐为昼,星出为夜。甲戊庚日昼丑,乙未乙巳之日昼子夜申,丙丁之日昼亥夜酉,壬癸之日昼巳夜卯,六辛之日昼午夜寅。天乙贵神前一腾蛇二朱雀三六合四勾陈五青龙天乙贵神后一天后二太yīn三玄武四太常五白虎六天罡出军行师起课十二将吉凶用起天乙,将兵大捷,开地千里,敌人畏服。用起腾蛇,兵数惊骇,上下相克,士卒损伤。用起朱雀,士卒惊恐,妄作口舌。用起六合,将兵战胜,得女子金帛。用起勾陈,士卒战死车折马伤。用起青龙,将兵大胜,得敌人邦国、营寨府库。用起天后,不战自败。用起太yīn,士卒怯弱。用起玄武,移遗失战不利。用起太常,将兵大胜,又主衣服华饰事。用起白虎,将帅卒死。用起天罡,士卒不利,自防欺诈。鬼神与将比和,相生。王相吉相克,休囚。若神与将相克则为内战,皆不比和。神者,登明、神后以下十二神也。将者,天乙前五后六是也。 ○内外战法 黄帝曰:神将内战,祸害难解,神将外战,祸害易解。神克将为内战,将克神为外战。 ○释卦名 凡以上克下为用,卦名元首。主臣忠子孝,事用男子,闻事皆实。此时行军,利先不利后,利客不利主。 凡以下克上为用,卦名重审。事起,女人下陵于上,事多不顺。此时行军,利后不利先,利主不利客。 凡此用者,为与日辰相类也,卦名知一。比者近,盗贼不出邑里,占贼占人皆在近也。 凡涉害深为用,卦名见机,谓察其微也。占之所作稽留,忧患难解。 ○占出军主损伤 凡辰遥克日,名蒿矢。日遥克神,名弹shè。如拆蒿为矢,以弹当弓,皆无所中。当此之时,闻事皆无所中。 凡用起昴星,名曰虎视。刚日动行,稽留于关梁,男子远行外优;柔日伏藏,不yù见人。凡出军,刚日防忌关梁,柔日利于伏藏。若攻讨,彼亦潜伏。 凡天地伏吟,诸神各归其位。刚日yù行中止,柔日伏藏不起,逃亡不出邑里,盗贼不越其境,天地六合不容须臾。合者将离,居者将移。关梁杜塞,出军此时,皆此象也。 凡时值返吟,天地返覆,十二神各易其位。祸从外来,父有不顺之子,君有逆节之臣。内阳外yīn,占事多灾,若出军尤宜审忌。 凡八专之日,谓甲寅、丁未、己未、庚申、癸丑之日是也。谓一神二神,yīn阳共焉,卦名惟箔不修,邪乱不正之象。出军战敌,遇此日尤宜谨忌之。右已上九卦为式门之宗首,其馀如枝叶之类也。引之为例,当审以明之。 ○出军战敌 凡出战敌,审候十一曜,见行所在之言,看所临消息祸患福气,神禽直进退休旺,兼而用之,此为微妙。 ○择岁月日时法 凡出军攻伐,当择岁月日时为先,忌冲太岁金神。若为主,候太白辰星东见之月。若为客,候太白辰星西见之月。其月即避冲旺方。 凡择日诸家,六壬各有择日篇,多与月内凶辰、六壬神杀相犯,忌之叶吉,犯之有殃。诸家旧法,亦皆存之于后,凶神合避,今录之于前。 凡出军,忌月建之日,损大将。其次应行军避忌凶恶之日,不可用兵。 凡天大狼籍日凶不可用:正、五、九月在子,二、六、十月在卯,三、七、十一月在午,四、八、十二月在酉。 凡八龙、七鸟、九蛇、十虎日凶:春甲子、乙亥为八龙,夏丙子、丁亥为七鸟,秋庚子、辛亥为九蛇,冬壬子、癸丑为十虎。 凡九丑之日忌行军:乙戊己辛壬之日,临子午卯酉之辰,此是九丑。若时更遇杀神临支干,主大凶。 凡往亡及日月蚀,并不可出军,归忌亦不宜用。 凡平日、收日、天罡、天魁,不可用。 凡兵禁日不可出军:正月起寅,逆行六阳辰。 凡大败日与咸池同,不宜出军:正月起卯,逆行四仲。 凡四离日不可用:春分、秋分、夏至、冬至前一日,不可用。占时月宿更临四离之辰,名日天寇,凶。 凡四绝日。《玉门经》月四立前一日,名曰绝辰,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前一日是,不可用也。占时日干临四绝之辰,名为天祸,凶。 凡月厌冲对之辰皆凶。月厌:正月起戍,逆行十二辰。 凡受死日凶:正月戌,二辰,三亥,四巳,五子,六午,七丑,八未,九寅,十申,十一月卯,十二月酉是。 凡龙虎日凶:正巳,二亥,三午,四子,五未,六丑,七申,八寅、九酉,十卯,十一月戌,十二月辰。 凡罪至日凶:正月午,二子,三未,四丑,五申,六寅,七酉,八卯,九戌,十辰,十一亥,十二巳。 凡伐日切忌攻讨:支克干日是也。 凡飞廉太杀日凶,不可用:正戌,二巳,三午,四未,五寅,六卯,七辰,八亥,九子,十丑,十一申,十二酉。右己上之日,不可出军,最为凶,并须避之。 凡择日取其旺相日辰制克所攻之方,吉。若休废无气,皆凶。 《神枢经》曰:yù出军择日,常以天罡加月建,传送、从魁下为岁前,天魁下为天府,登明、神后下为岁对,大吉下为天仓,功曹下为岁后。已上日辰皆吉。大冲下为夹卑,天罡下为负冲,太乙下为折冲,胜光下为掩冲,小吉下为致死。以上日皆凶。 七十二占日法:辰巳日再见青龙,故曰辰巳利行赏赐;戌亥日再见白虎,故曰戌亥利行刑罚以顺天心;辰巳日再见腾蛇,宜动内财;戌亥日再见天后,宜静内财。午日终不见大yīn,子日终不见六合,故子午为经,不可逃亡,是yīn阳之始也;卯日终不见玄武,酉日终不见朱雀,故卯酉为纬,不可攻盗,是yīn阳之中也。虽有吉辰良将,犹不可用。 黄帝占曰:反支不可出军。戌亥为月朔,则一日、七日是,十三日、十九日、二十五是;申酉为月朔,则二日、八日、十四日、二十日、一十六日是;午未为月朔,则三日、九日、十五日、二十一日、二十七日是;辰巳为月朔,则四日、十日、十六日、二十二日、二十八日是;寅卯为月朔,则五日、十一日、十七日、二十三日、二十九日是;子丑为月朔,则六日、十二日、十八日、二十四日是。 《曾门经》曰:六穷日不可出军,每月四日、十九日、二十八日是。 《玉门经》曰:天乙绝气日,不可出军:正月六日,二月七日,三月八日,四月九日,五月十日,六月十一日,七月十二日,八月十三日,九月十四日,十月十五日,十一月十六日,十二月十七日。 ○占用兵应日 《神枢经》曰:将yù出兵,假令以木日闻惊急事,谓四方举兵及攻仇怨,必以火命人用火日火时从火门出兵,大胜,此名为子孙父母报仇。勿令金命上将以金日金时出门,必败,言金克其木日也。假令三月甲子日闻惊急事,例以丙子月巳午时出火门太乙胜光下,大胜。馀仿此。 择时择六凶神藏吉时 谨按:《六壬灵匣经》云:甲庚戊日,善能用者,使前一腾蛇坠水,二朱雀头破,后三玄武拆足,四勾陈入岳,五白虎烧身,六天空被剥。假令三月庚申,坤时天魁为将,加坤即天乙,庚日昼治在大吉而临干,前一腾蛇火神临壬水,故曰坠水。前二朱雀火神临坤土,故曰拆足。后五白虎金神临丙火,故曰烧身。后六天空土神临巽木,故曰被剥。为吉时,利于此时出军攻讨、兴动土工,皆吉。 十二月用将加课之时,凡甲戊庚日,昼即昼治,贵神在丑;夜即夜治,贵神在未。 若临干之时,即得六凶神藏,四恶杀没于四维,此时最吉。自余七日,乙己丙丁壬癸六辛日,各依日夜贵神临之时,六凶神藏。若辰戌丑未临乾坤艮巽四维之上,即为四杀没。皆为吉时。 ○择四杀没吉时 按诸家yīn阳书云:孟月甲丙庚壬,仲月乾坤艮巽,季月乙丁辛癸,为四杀没时。为缘太阳每岁退一分,悉退缩不及者,八十五年而退一度差殊,浸多用之有失,今证之。但太阳入宫,以其宫神言之,候太阳至双角宫,其神登明,方可用。 用丙庚壬,为四杀没于四维吉时。四杀者,辰戌丑未,为五墓四杀凶神。四维者,乾坤艮巽是也。其太阳黄道入宫度分己备释在前,今具孟仲季月中气候太阳入宫,用持法则如后。雨水后一日,小满后五日,处暑后七日,小雪后八日,右用甲丙庚壬时为四杀没时。春分后三日,夏至后六日,秋分后八日,冬至后四日,右用乾坤艮巽时为四杀没时。谷雨后五日,大暑后三日,霜降后十日,大寒后一日,右用乙丁辛癸时为四杀没。 已上四恶杀没为四维之上为吉时,利为百事。每三日六十五分随日东行移用一刻,即一岁三百六十五日移用百刻周矣。此说得其微妙,前后诸家yīn阳书未尝明。 ○衅鼓法 凡出军攻敌,有衅鼓之法压伏敌人。军临敌境,使游弈捉敌一人,立于大纛之前,祝曰:败寇不道,敢干天常,皇天授我旗鼓摧剪凶渠。见吾旗纛者目眩,闻吾鼓鼙者魂散。令敌人跪纛下,乃腰斩之,首横路之左,足横路之右,取血以衅鼓鼙,乃持六纛从首足间过,兵马六军从之而出,往必胜敌。亦名六纛法。 ○衔枚法 凡出军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7 章 敌,六壬宜为主,后动有衔枚之法,待彼先动。yù战之时,令军中人卧旗并衔枚,坐阵待敌先发,乃擂鼓大呼,进击必胜。 ○雷公式 六壬有用雷公式:取其敌将姓名生年月日时辰朱书,乃一气书之,安岁杀之下,左手捻式鬼门,右手转式天罡压之,以天罡令敌畏服自败。其法具于《玄女降囊经》。 ○出军神道 《神枢经》曰:出军有神道之法:阳岁用大吉,yīn岁用小吉,加岁建之辰,天上丙壬下为天道,天上甲庚下为人道,天上乙辛下为兵道,天上丁癸下为鬼道。出军乘天道,上吉;人道,次吉,见血;鬼道疾病。假令太岁在寅,阳辰以大吉加寅,天上甲寅临地下乙辛,为天道;天上丙壬临地下丁癸,为人道;天上乙辛临地下干巽,为兵道;天上丁癸临地下坤艮,为鬼道。他皆仿此。 月中神道即用大、小吉加月建,同此例推之。 ○出军权道 《龙首经》曰:蓍龟能知吉凶,而不能变吉凶。用式则能变吉凶。故有权道。 一曰:讨捕贼盗,视日辰行年上神能制玄武则攻之,贼不敢格斗。 一曰:今日之辰起后二攻前四,贼不敢格斗。又曰子日后二在戌,前四在辰,仿此。 一曰:不可以囚、对、相、死当王,谓秋甲乙向西攻盗是死当王。 一曰:宜以yīn攻阳,谓背亥子击巳午。 一曰:将攻盗贼,以胜尤加四仲王神,春小王加卯也,出勾陈下必克。 一曰:兵四面围守者,以月将加时出天上丁癸下,吉。 一曰:有急往者,以天魁加正时,天魁加孟可入。如加仲神在门,宜固守。加季,可出。 一曰:避危难出奔者,当从从开星下去,吉。以月将加时,春三月出卯,夏三月出午,秋三月出戌,冬三月出亥。已上为开星下。 一曰:奔亡者,须避太乙直符下,犯之为吏执缚。直符者,正月起天罡,逆行十二时。 一曰:不可以青抵白,言甲乙日不可西攻。不可以黑向黄,言壬癸日不攻西围。他皆仿此。 ○出军分主客 《曾门经》曰:诸yù战斗,先分主客,然后方明胜负。主客先起为客,后为主人。先起者无令下克上,后起者无令上克下。详勾陈所临之辰,若神胜将则主人胜,将胜神则客胜。 ○野宿安营寨 《玉门经》曰:出军日暮将下营寨者,以神加正时,若遇三刑加日辰,必不可住。三刑者,太冲、天罡、太乙也。假令二月甲子日时加未,yù下营寨,便以月将天罡加正时,则太冲加子、太乙加甲,日辰并在三刑之下,夜有贼来,急宜移营寨。 《神枢经》曰:若有安营止宿,以月将加正时:魁罡加日辰军夜惊;腾蛇、白虎加日辰,军再惊;天罡加日,大将死;加辰,小将死。假令三月甲申日时加丑,占下营寨,便以将神从魁加丑,则天魁加甲、天罡加申,则日辰在天魁、天罡之下,主其军夜惊。魁、罡皆临日辰,主大、小将死。 《曾门经》云:大吉加日上,宜急去,不可住。一曰:日辰上见太冲,夜必有风雨;若神后太乙加日辰,夜有盗贼至。若带王相气,今夜必来,若带死囚气,不来。 《灵匣经》曰:怖不怖,视五墓。谓用五墓,皆恐怖。墓加日辰,亦不安宁。假令小吉时以甲申日时加寅,占下营寨,以小吉加寅,则小吉为日之墓,加甲上当有恐怖,此名墓加日辰,必不安。 《曾门经》曰:绛宫时下营利中,明堂时利前,玉堂时利后。敌兵相守战与不战 《龙首经》曰:两军相当,视勾陈:若上下相克,必战;若上下相生,为不战;若勾陈与刑并或临日辰,亦战,故曰战不战视勾陈。若军出时,大、小吉临日辰,则两军相解不战。又曰:斗加孟,神在内,宜止;斗加仲,神在门,战必伤;斗加季,神在外,宜出战,大胜。 《玉门经》曰:用起战雄者胜,用起战雌者败。战雄者,春寅、夏巳、秋申、冬亥。战雌者,春申、夏亥、秋寅、冬巳。 《神枢经》曰:上将行军,年若克勾陈、白虎,大胜。不尔勾陈克玄武,必胜。又曰:勾陈所居神能制所攻之辰,方胜。所攻之神与勾陈并,则天乙下神能制,所临之辰是为敌降,必有大勋。 一曰:神胜将,主人败;将胜神,客败。干克支,客胜;支克干,主人胜。 《曾门经》曰:上将军本命与六害并,大败。故曰:败不败,视六害。兼之白虎,即死。若天乙临上将行年,及在有气之乡,玄武在囚死之地,大胜。若玄武临日辰遥克时上十神,勿战。 一曰:对敌当视天罡:加孟,可劳赐士众;加仲,两相伤;加季,战大胜。 ○闻贼来否 《金匮经》云:贼来不来,审视游都所临。游都临日辰,贼今日至;临前一辰,贼后一日至;临前二辰,贼后二日至;临前三辰,贼三日至;临前四辰,贼已过,不来。游都王相克日辰,甚凶;囚死不克日辰,无患。游都临所好之乡,不战,有降兵;临所畏之乡,大战,中外不相信。临东方,兵凶;临南方,威不可当;临西方,宜劳士卒;临北方,利胜捷。游都加孟,贼不来;加仲,半路;加季,即至。推游都法:甲己日在丑,乙庚日在子,丙辛日在寅,丁壬日在巳,戊癸日在申。 《龙首经》曰:宁与人马奴,不示人游都。 《灵匣经》曰:闻贼yù知所在,以月将加正时,视大吉所临之方,贼在其下。若大吉加子午,贼在太冲下;加丑未,贼在传送下;加卯酉,贼在从魁下;加辰戌,贼在登明下;加巳亥,贼在大吉下。 《神枢经》曰:闻有贼,不知在何处,正时视天目所临方,贼在其下。天目者,春在氐,氐乙下;夏在柳,柳丁下;秋在胃,胃辛下;冬在女,女癸下。 《灵匣经》曰:闻贼来不来,正时以庚为太白,丙为荧惑,太白入荧惑,贼来;荧惑入太白,贼不来。 ○闻贼不去 《神枢经》曰:闻有贼,未知去否,专视斗罡。若斗罡未去加仲,yù去;加季,贼已去。 一曰:闻贼,未知出界,当视大吉。若大吉过干,贼已出界;大吉未过干,贼未出界,贼在前后。 ○占贼所在方 《玉门经》曰:yù知贼在前后者,正时视子卯巳三辰所临。若临日,贼在前;加辰,贼在后。一曰:太乙加日,贼在前;加辰及人年,贼在后。 《龙首经》曰:yù求盗贼所在,当于天目下求之。天目者,胜光下是。假令胜光临酉,贼在正西。一曰:正时日辰加前,有贼;日辰加后,无贼。一曰:神后登明加日,贼在大路;加辰,贼在小路。 一曰:贼卒至,宜往房星下避之。房星,大冲下。假令日星加午,宜以正南避之。 ○被兵围 《灵匣经》曰:或在野被兵围,yù求出者,当破青龙下,所谓八极俱张,利如锋芒。青龙者,天罡下是。又曰:绛宫时出传送、从魁下,明堂时出大冲下,玉堂时出天罡下。月将加时登明临仲为绛宫,神后临仲为明堂,大吉临仲为玉堂。 《曾门经》曰:忽被兵围,未知伤与不伤,当视日辰。若日辰上下神将相生,为不伤;相克,为伤。假令今日乙丑,神后加乙为不伤,将得天后为重伤。若神后加丑,天魁加乙为作神后,又为前二为重伤。故曰:伤不伤,视yīn阳。 一曰:吉神与吉将并而临日辰,及行年勾陈所居神制所出之辰,又用起yīn得传出阳者,必免难。 ○疑有伏兵 《金匮》云:出军行师,前后疑有伏兵者:正时若遇巳申子卯四辰临支干。此神王相,与杀并,必大战。此神休废,不与杀并,伏兵不敢起。 《金匮经》曰:斗加季,必有伏兵。干伤支,吉,有伏兵在前。支伤干,凶,有伏兵在后。支干俱伤,有伏兵,战不胜。 ○涉险前后占 《黄帝占》曰:险隘处,知忧惧。谓行险隘,恐有恶人相拒者,当视日辰上而决之。日伤勿在前,辰伤勿在后,时下伤勿在中,日辰俱伤亦不在中。又曰:斗加孟勿在前,加仲勿在中,加季勿在后。若天罡加日辰,必有恶人蹑踪,宜急去。 《曾门经》曰:天罡、太冲、神光、登明加日辰者,前有贼;天罡、太乙加日辰者,后有贼。 ○度关觇贼 《曾门经》曰:度关觇贼者,当视行年。若在岁月日辰冲破一下者,皆凶。故曰:凶不凶,视破冲。若日辰上神王相有气,上下相生,宜进返,此宜退。一曰:日辰上得登明、天罡、胜光,宜急去。 ○出军吉路 《神枢经》曰:出军择路者,当视玄武。若玄武能制所往之方,大胜,若玄武畏所往之方,不利出军。假令胜光为玄武,不可北行袭人,谓火畏水也。若木神为玄武,则庚辛申酉日勿战,及不得向西攻伐。馀仿此。 ○yù避寇难 《神枢经》曰:闻贼来追yù避难者,神在内宜右避,神在前宜中避,神在外宜左避。一曰:月将加时出大冲、从魁下去,吉。又宜从天上甲下去,吉。若有须至逃匿者,忌抵王方。王方者,春东夏南秋西冬北。 ○军出迷路 《黄帝占》曰:军出忽迷道路者,当视天罡。若天罡加孟,左道通;加仲,中道通;加季,右道通。一曰:斗加阳,左道通;加yīn,右道通。 《黄帝占》曰:军行迷路者,正时若遇功曹、传送临日辰,则前道通;若遇蛇虎、魁罡临日辰者,则前道不通。 ○出军见异人 《黄帝占》曰:备不备,见人异。谓军历危险,忽逢异人者,正时小吉临卯,此时来伺侯,宜防备之。若被围危急yù突围出者,当从天罡下出吉,此为八极俱张,无有豪强,人不敢当。 ○使来虚实占 《黄帝占》曰:对敌有使来言可信否,当以日辰而决之。罡时时胜日上神者,其言实;日胜时者,其言不实;辰上神克日,其言诚信;日上神制辰,其言虚诞。若将与朱雀、天罡并加日辰者,其言反复,来为jiān诈。若太yīn、天空加日辰,言皆不可信。若辰上神为日神相生,yù来求和。 ○用奇伏 以奇用兵,谓与敌相近,当出奇兵以决胜。奇兵者,百人用三十,千人用三百,万人用三千,皆选骁雄勇锐之人,伏于要路,仍以太岁、太yīn、月建、大将军下伏之。上将于亭亭下候时至,出攻敌之不意,万胜。太岁为阳神,常以建子,从子顺行十二辰。太yīn天之贵神岁之后,常在太岁后二辰。月建者,正月起寅,顺行十二次。 大将军三年一位推移之法 孟岁以胜光,仲岁以小吉,季岁以传送,加太岁、天罡下,为大将军。亭亭者,常以月将加正时神后下是。 ○入敌境安营 《玉帐》曰:军入敌境,当下营寨,善择地者,上将宜居太岁、太yīn、大将军、月建下。一曰:豹尾之下,九天之上,宜下营寨。豹尾者,申子辰在戌,亥卯未在丑,巳酉丑在未,寅午戌在辰,其冲名黄幡。九天者,春功曹,夏太乙,秋传送,冬登明。 ○探贼兵 《玉帐》曰:yù令人探贼兵宜出何方,以月将加时出天上太冲下,则人鬼不见。又曰:宜往太yīn之上探之,其道深矣。 ○六壬用禽法 六壬气神用禽以日宿宫加时,视日下天乙贵人神昼夜在何神,依昼夜用之。审天上二十八宿,地下布二十八宿,将日值宿以加时宿消息以定吉凶。忌奎娄角亢为魁罡,金神凶,首尾月孛宿凶。若用太阳火木直日吉时,亦吉祥,进退休王用之。 ○看游都虏法 看游都虏都所在,有气无气,将军行年本命日辰何神而临,何神以天禽地兽食啖,王相休囚并在消息,用天时地利人事以相参会。 遁甲法 昔大挠造甲子,推天地之数;风后演遁甲,究鬼神之奥。极天幽隐,遁之谓欤。以六甲仪为直符,以二十四气为式局。六戊之下,贵神攸处。凡王师讨伐,料敌制胜,不离掌握之内,参合天人之理,则亏衄者鲜矣。因择其指要,别加编次,庶开卷而易晓也。 二十四气布局立成 上中下上中下 冬至天元一七四立春天元八五二 坎小寒地元二八五艮雨水地元九六三 大寒人元三九六惊蛰人元一七四 上中下上中下 春分天元三九六立夏天元四一七 震清明地元四一七巽小满地元五二八 谷雨人元五二八芒种人元六三九 上中下上中下 夏至天元九三六立秋天元二五八 离小暑地元八五二坤处暑地元一四七 大暑人元七一四白露人元九三六 上中下上中下 秋分天元七一四立冬天元六九三 兑寒露地元六九三干小雪地元五八二 霜降人元五八二大雪人元四七一 凡一节三气八节,各起主卦。冬至后阳遁,顺数,自一至九。夏至后yīn遁,逆数,自九至一。冬至后顺布六仪,逆布三奇;夏至后顺布三奇,逆布六仪。 凡六甲为直符直事,乙为日奇,丙为月奇,丁为星奇,戊己庚辛壬癸为六仪。 凡常以直事加时宫,即知开、休、生三门所临。又以直符加时干,天上三奇与开、休、生三门合,则为吉道。有奇之门,可以出军行师吉,无不利。 凡九宫之法,盖天有九星,以镇九宫;地有九州,以应九土。其式托以灵龟。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宫而奇于二。九星者,从正北一宫顺数,天蓬一宫正北,天任八宫东北,天冲三宫正东,天辅四宫东南,天英九宫正南,天内二宫西南,天桂七宫正西,天心六宫西北,天禽中五寄坤二宫。八门者,自西北起开门顺数休、生、伤、杜、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8 章 死、惊、开六宫,休一宫,生八宫,伤三宫,杜四宫,景九宫,死二宫,惊七宫。 凡用局法,甲己加仲为上元,加孟为中元,加季为下元。甲己仲者,甲子、甲午、己卯、己酉为甲己仲,各终五日为上元。甲己孟者,甲寅、甲申、己巳、己亥为甲己孟,各终五日为中元。甲己季者,甲辰、甲戌、己未、己丑为甲己季,各终五日为下元。以上甲己之日,看在是何节气之中,即知合用何局。但甲己日夜半生甲子,是甲子宫至黄昏甲戌,其六甲为直符直事也。假令冬至后甲子日寅时,用上元一局,夜半生甲子一,即休门直事,天蓬直符。逆布三奇六乙,日奇在九六丙,月奇在八六丁,星奇在七,便以休门直事加三宫,即开门在东北,休门在正东,生门在东南。又以直符在天蓬,加时干六丙八宫,即天任丙月奇与休门合,正东为有奇之门,吉。此时可以举兵行师,出其门吉。他皆仿此。假令夏至后用yīn遁九局,甲子日卯时,为丁卯夜半生甲子,景门为直使、天英为直符,丁卯时六宫,顺布三奇六乙,日奇一六丙,月奇在二六丁,星奇在三,便以景门直使加时下六宫,即开门在正东,休门在东南,生门在正南。又以直符天英加时干六丁,日奇在东南,为有奇之门,可以出军行师,出奇门吉。 凡五日六十时周而复始。甲己之日,夜半生甲子。乙庚之日,夜半生丙子。丙辛之日,夜半生戊子。丁壬之日,夜半生庚子。戊癸之日,夜半生壬子。若得天地人遁之时,出军最吉。生门合月奇,临六丁,为天遁,华盖日精所蔽。开门合日奇,加六己为地遁,紫微华盖所敌。休门与星奇合太yīn,为人遁,后太yīn所蔽。 凡时逢五不遇,即损其明,不可出兵行师。为时下之干克日干是也。假令甲日,庚时是也。 凡阳遁后一九,地二,凡地前二太阳,yīn三六合。yīn遁前一九天,二九地,后二太yīn三六合。即陈于九天之上,伏藏于九地之下,伏兵于太yīn之中,逃于六合之地。又曰:六甲为九天,六癸为九地,六丁为太yīn,六己为六合。 凡地有三胜五不击。三胜者,一胜天乙宫,二胜九大宫,三胜居生门。五不击者,一不击天乙宫,二不击九天宫,三不击生门宫,四不击九地宫,五不击直使宫。 凡三甲明主客胜负。时逢上局,仲甲之时,关格,刑德在门,不可以出战。上局甲子、甲午时是也。中局孟甲之时,刑气在内,德气在外,主客俱不利。 中局甲寅、甲申时是也。下局季甲之时,阳气在外,yīn气在内,此时显赫,利以出军,利为客,吉。又曰三甲之时,阳星加时吉,yīn星加时凶。阳星者,天蓬、天壬、天冲、天辅、天禽也。yīn星者,天英、天芮、天柱、天心是也。 凡时有五阳。若得甲乙丙丁戊为五阳时,善神治事。甲为德,丙为威,皆利客不利主。客宜先举,则高旗鸣鼓大喊,扬威武。主宜低旗待敌,以候天时。若得己庚辛壬癸时,为五yīn时,恶神治事,利主不利客。见阵利后动,惟宜设谋,秘密偷寨研营。 凡天网四张之时,不可以出。当看天乙居何宫。若在一二三四宫,尺寸低人,即可扬声而出。若天上直符居六七八九宫,尺寸过人,为天网四张,不可举兵。 凡十干相加凶时,纵有吉宿奇门,不可兴师举众。 凡青龙反首之时,六甲加六丙是也。飞鸟跌穴之时,六丙加六甲。以上二时,百战百胜。 凡六丁加六癸,名朱雀入水。六癸加六乙,名滕蛇 夭 乔。此时不可举兵。六辛加六乙,名白虎猖强。六乙加六辛,名青龙避走。此时凶。 凡六癸所加,名之为格。六丙加临,名之为勃。遇勃紊乱纪纲,值格则斗伤主客。六丁加日干,名为伏干格。日干加六庚,名飞干格。六庚加值符,名伏宫格。直符加六庚,名飞宫格。 凡六丙加今日干,名之为勃。此时防下有勃乱者。 凡太白入荧惑,谓六庚加六丙是也。若荧惑入太白,谓六丙加六庚是也。经曰:金入火而贼来,火入金而贼退。 凡六庚加六己,名刑格。此时凶,勿斗敌。贼若奔亡,亦不可袭逐。 凡六庚加六癸,名大格时,凶。逃者不可追。 凡子加午为伏吟。 凡午加子为反吟,不可举兵行师,凶。 凡六仪击刑,不可用。今日甲子直符时,加卯加三宫是也。甲戌直符时,加未加二宫。甲申直符时,加寅加八宫。甲午直符时,加午加九宫。甲辰直符时,加辰加四宫。甲寅直符时,加巳加四宫。己上是六仪击刑是也。 凡三奇入墓凶,不可用。乙为日奇临于坤,丙为月奇,丁为星奇临六宫天门。已上是三奇入墓。乙未丙戌时,亦为奇入墓。六宫,天门戊也。 凡言向三避五之时,谓三宫震发,生而为吉;五象中宫无门户,死气而为凶。 凡时下宫三为吉,五为凶也。生气利为百事,如甲子用丙寅时之类。五为害气,百事皆凶,如甲子日用戊辰时之类。 凡三奇得使最为吉良。谓甲戌、甲午乙为使,甲子、甲申丙为使,甲寅、甲辰丁为使。假令阳五局,乙庚之日,人定为丁亥时,此时六乙日奇下临九宫,甲午是为乙奇得使。假令阳五局,丁壬之日,日中为丙午时,此时六丙月奇下临一宫,甲子是为丙奇得使。假令阳五局,丙之日,人定为己亥时,此六丁星奇下临四宫,甲辰是为丁奇得使。 凡地有八门。开门万事通达,利以将兵远出,显赫扬兵。休门利选练军旅,和合众情。生门阳气盛,宜贡献上书,兴兵举众。伤门主伤杀血光,惟宜弋猎。杜门不可出行,惟宜诛凶讨逆。景门宜上书贡献。死门宜shè猎祭祀。惊门出入不安,惟宜擒jiān捕盗。 凡时下得九星之名:天任、天冲、天辅、天禽、天心,宿吉;时下得天蓬、天英、天内、天桂,凶也。 凡宿山野yù屯营自固,或藏刑潜伏,有zhēn rén闭六戊之法。当于当旬戊上掘土,六斗于中央,分置六戊之上,持刀从鬼门左行一周,大小以六为法。安刀于取土之处,持刀念咒曰:泰山之阳,常山之yīn,盗贼不起,虎狼不行。城 郭不完,闭以金关。千凶万祸,莫之敢干。于其中宿,不复出也。一说云,凡置营垒讫,取有犊牛,系母于营中,置犊于外,依法闭六戊咒讫,即犊终不敢入,是验。 凡对敌制胜,有六甲yīn符之术。经曰:为上将御敌者,须作六甲yīn符法,令敌人自诛。故曰宁与人千金,不教人六甲之yīn符。天地之间,此道最禁。藏之金柜,贯之于心。不传非人,勿泄。盗视者盲,盗读者痖。若作六甲yīn符,必须斋戒。若污犯,则无验矣。六甲之yīn者,甲子旬yīn在丁卯,其神兔头人身。甲戌旬yīn在丁丑,其神牛头人身。甲申旬yīn在丁亥,其神猪头人身。甲午旬yīn在丁酉,其神鸡头人身。甲辰旬yīn在丁未,其神羊头人身。甲寅旬yīn在丁巳,其神蛇头人身。 凡作符法,常以月蚀之时,伐杜荆及梧桐等木yīn枝,亦可以柏心,悉长九寸广二寸厚二寸,用雌黄色图画之,作像拜书其神名著像下。丁卯神名孔林旋,丁丑神名梁丘叔,丁亥神名陵盛陵,丁酉神名费阳明,丁未神名王屈奇,丁己神明许咸池是也。凡画符,以锦绛为囊盛之,大将自随身,用兵时便出其六甲旬六甲之符于囊外,以指,敌人自散,不敢及兵也。 凡取木之时,必先斋戒。取酒一斗,鹿脯三斤,盐一盏,祝文祭,以白茅为{艹席},北向再拜,祝曰:杜荆之先,百鬼之神,曾孙某甲yù与子俱游六甲之yīn,百鬼之神与子俱游,某变化某身,以子所指,莫不服者。谨奉清酌美脯香盐,愿歆享之。咒讫,再拜,凡三咒之。事毕,乃伐取木,勿令秽污,亦勿令人近污物及鸡犬见之。先受持之法,斋戒五日,沐浴兰汤,食香洁净饭,无食五辛之物。 及画符毕,以六甲之日夜半,醮之于方坛之上。置方坛一丈二尺外垠方一十二丈,门十二辰门,以竹为算,长二尺或九尺,随地宿列之在四向。六yīn之符置坛上,依位也。以色缯采各三尺五寸,上安酒三杯、脯三斤、盐一盏,白茆为{艹席},北向北拜,跪呼其四方堂之长、六甲六yīn神。假令甲子日,yīn在丁卯,再拜呼其神而咒,以绛帛为囊盛之。yīn符常随己身,则百鬼不能侵。以yīn符指敌,则敌人自灭。如仓卒无坛者,但于庭中或野外画地为之,亦可。 凡能履yīn阳符者,令敌人兵不起。为术之法:甲乙日平旦南向,丙丁日食时西向,戊己日日中北向,庚辛日日 失东向,壬癸日日入南向。以此日所向取方寸桃枝,画敌师姓名,着左履下,求者必得。履敌人之名,兵不起者,谓书敌人恐贼姓名着左履下讫,咒曰:敌人某甲不善大逆,轻毁天地日月,伐名木杜树,使神不得血食。神但持之,吾自与神诛击。yīn阳神理,共来剪灭。先于符下画作人之像,从月建上来呼其人名,而随六甲之神所在灭之,则敌人死,仇自消亡矣。 凡亭亭白jiān者。王章曰:亭亭者,天之贵神。背之而击其冲,为胜。推此之法,以月将加时神后下是亭亭所在。假令正月登明为月将,时加午,即亭亭所居。白jiān者,天之jiān神,常与亭亭合于巳亥,格于寅申,当合之时皆格之,当格之时俱合之。宜背亭亭向白jiān。推此之法,以月将加时,寅午戌上见孟神,即是白jiān之位。常行亥寅巳申四孟。假令正月登明为月将,时加午登明孟神临,即白jiān在亥。 凡六甲下营法。《三元经》曰:大将兵四出,统众屯营,必取其法则。其法以六甲为首,十时十日一移。圆车曰:以岁旬而为伏,或依岁月,或取六甲旬首,而排布之。大将居青龙,六甲为青龙;旗鼓居蓬星,六乙为蓬星;士卒居明堂,六丙为明堂;伏兵居太yīn,六丁为太yīn;军门居天门,六戊为天门;小将居地户;斩罚居天狱,六庚为天狱;判断居天庭,六辛为天庭;囚系粮储居天牢,六壬为天牢;府库甲仗居天藏,六癸为天藏。仿此。假令甲己之日,青龙在子,大将居之。蓬星在丑,旗鼓居之。明堂在寅,士卒居之。大yīn在卯,伏兵居之。天门在辰,军门居之。地伏在巳,小将居之。天狱在午,斩伐居之。天庭在未,判断居之。天牢在申,囚系粮储居之。天藏在酉,府藏甲伏居之。 凡yù行千里,禹步,咒曰:六甲九章,天圆地方。四时五行,日月为光。禹为治道,蚩尤为兵,苍龙挟毂,白虎持衡。荧惑前引,辟除不祥。北斗诛伐,除去凶殃。五祥从我,周旋四方。当我者死,向我者亡。左社右稷,寇贼伏匿。行者有善,求者有福。五神 我,所愿者得。急急如律令。 凡出天门,入地户,过太yīn,居青龙法。经曰:初兵出天门,六戊也;人地户,六己也;过太yīn,六丁也;居青龙,六甲也。居其下,百战百胜。假令冬至上元甲巳之日半夜生甲子,初起兵出天门辰地,入地户巳地,过太yīn卯地,居青龙子地,即百战百胜。又一法曰:出天门者,出天上,六戊在一宫;入地上,地户在九宫;过天上,太yīn在七宫;居天上,青龙在一宫。他仿此。 凡yù伏匿藏刑法。伍子胥曰:当乘青龙六甲也,历蓬星六乙也,过明堂六丙也,出天门六戊也,入地户六巳也,还太yīn六丁也,取草折半障人中半,入天藏六癸也。假令六甲日半夜生甲子,yù伏匿者,初从子地六甲也,历丑六乙也,过寅六丙,出辰六戊,入巳六己,还卯六丁,取草折半障人半,置卯地六丁,而入酉六癸。去人无见者,过太yīn时,咒曰:天翻地覆,凡道皆塞,有来追我,至此而极。径入天藏,慎勿反顾。庚为天狱,辛为天庭,壬为天牢,宜避之,向之即被束缚。 凡涉于险厄之中。经曰:山河水涧之际,兵不复移转,若敌从利方上来,即视天时。若阳时者,令士卒皆前袒左肩,引声大呼,鸣钟击鼓,先举而击之。若yīn时,令士卒衔枚驻马桴鼓不鸣,静以待之。若敌四面围之者,当分兵为三部,一居月建之上,一居日德或月德之上,一居生神之上,监军大将居亭亭之上,引兵而击之,则大胜。 凡三奇六仪。《三元经》曰:三奇游于六甲,利以宴乐欢悦,此时惟宜宴会为喜乐之事。六仪者,六甲也。三奇者,乙丙丁也。谓丙乙丁游于六仪之上。甲子旬有庚午,甲戌旬有己卯,甲申旬有戊子,甲午旬有丁酉,甲辰旬有丙午,甲寅旬有乙卯。此为三奇游六仪,又名玉女守门之时。假令甲己之日夜半生甲子,即日中庚午时,是玉女守门也。 凡天辅之时。《三元经》曰:天辅之时,有罚勿疑。斧锁在前,天犹救之。谓甲己之日时下得己,乙庚丙辛丁壬癸日时下得甲。假令甲己之日禺中,乙庚之日晡时,丙辛之日日中,丁壬日食时,戊癸日平旦,是天辅之时也。凡此时有罪者,皆可消释矣。 凡遁甲择日。葛洪曰:遁甲择出军征讨兴造百事者,其中有宝日、义日、制日、伐日也。宝日者为上吉,谓日干生支也:甲午、乙巳、丙戌、丁丑、丁未、戊申、己酉、庚子、辛亥、壬寅、癸卯。义日者为次吉,谓其日支生干也:甲子、乙亥、丙寅、丁卯、戊午、己巳、壬申、庚辰、癸酉、庚戌、辛未、辛丑是也。制日者为中平,谓上制于下,谓干克支也:甲辰、甲戌乙、未、乙丑、丙申、丁酉、戊子、己亥、庚寅、辛卯、壬午、癸巳,中平也。伐日者下伐于上也,谓支克干也,为凶日:甲申、乙酉、丙子、丁亥、戊寅、乙卯、庚午、辛巳、壬辰、壬戌、癸未、癸丑。已上日不宜出军。 凡急则从神,缓则从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9 章 三元经》曰:谓有急难事不得择日时并三奇吉门者,当于太乙所居宫及直符之神所临而出。若缓,则可待三奇吉门而去。凡天乙居直符宫天上六戊所在,出其方并吉,为六戊常为天门故也。假令冬至上元阳一局,甲己之日,平旦为丙寅时,此时天一加六丙为八宫,直符在一宫,六戊在一宫,若有急 事,可于东北天一正北直符六戊下,皆吉也。 玉女局法。玉女经门闭局之法:空庭巷野以六数为法,或六尺六步六丈,郊野二百四十步尺皆可也。十二日从干入,然乃下算,得筹为室中六尺为局,庭中六丈为方,巷野六十步画地。玉女行筹法:子日取子止筹投于戊上,以丑筹投于卯日,依颂文次第行筹。法曰:鼠行失穴入狗市,牛向兔园食甘草,猛虎耽耽来到巳,兔向牛栏伏不起,龙来马厩因留止,腾蛇宛转归申里,马入龙泉饮甘水,羊厩易处来其酉,猿猴击攫北奔亥,鸡飞落泊牛栏里,犬向子地捕其鼠,猪投虎次窟自求死。度算行筹呼神次第,一青龙移第一算,仰天大呼青龙下地。皆仿此。二朱雀,三勾陈,四白虎,五玄武,六六合。每行一数第呼一神,行六算毕,即从地户上出。 凡地户所在立成:子丑日在乙,寅在庚,卯辰日在丁,巳日在壬,午未日在辛,申日在甲,酉日在巽,戌日在癸,亥日在丙也。 凡天门所在立成:子丑寅日在丙,卯辰巳日在庚,午未申日在壬,酉戌亥日在申。 凡玉女所在立成:子日在庚,丑日在辛,寅日在干,卯日在壬,辰日在癸,巳日在艮,午日在甲,未日在乙,申日在巽,酉日在丙,戊日在丁,亥日在坤。 凡出军不得三奇吉门,或遇敌临事不得己者,当须变机乃作。 玉女反闭局用算行筹,取天门地户玉女所在,依法为之。上将军入地户出天门,统兵破敌得玉女所助,无不决胜。玄女诀曰:当敌安营深入敌境,或被奇伏强暴掩袭,当是时又课遁无门,军师主将以为法,呼神投算,先成为天门,后成为地户。yīn呼六旬中玉女祝之出天门,破敌亿万之众,莫之敢当。若兵努不利yù退军,呼玉女祝而去地户,以左手把刀,背手而画断地脉,为闭地户。仍以左手取寸草障人中半,勿反顾而去,人鬼不觉去踪矣。 步局法。室中六步,野外营中六十步四尺,表四维十二辰甲乙丙丁庚辛壬癸布列以定。用左手持尺二等六筮,甲日从甲入,乙日从乙入丙丁庚辛壬癸皆从西北东南入,戊己日从坤艮入,次从今日日辰布下六算之。假如子日先布第一算置子上,第二算置丑上,画六算置巳上,毕,乃投算呼六神,并皆yīn诵咒文,大呼六辰。依日辰起,第一算投之于子上,先于子上投第一算,yīn诵“鼠行失穴入狗市”,便以算转安戌上,大呼青龙下。次于丑上取第二算,yīn诵“牛入兔园食甘草”,即投算转安卯上,大呼朱雀下。次到寅上取第三算,yīn诵“猛虎耽耽来到巳”,即投算转安巳上,大呼腾蛇下。即于卯上取第四算,yīn诵“兔入牛栏伏不起”,即投算转安丑上,大呼勾陈下。以次辰于辰上取第五算,yīn诵“龙入马厩因留止”,即便投算转安午上,大呼白虎下。次于巳上取第六算,yīn诵“腾蛇宛转归申里”,即投算转安申上,大呼玄武下。次子日四孟之日,地户不成,将初筹成上算安午位,投于辰,yīn诵“马入龙泉饮甘水”,地户便成。乃出地户乙,入天门丙,取丑上算,开天门取申上算,闭地户。仍出地户,入天门。时左手提刀,画地闭之,乘玉女庚上去。他皆仿此。 右伴十二次并随日辰为投算之首,晓达之士秘而行之。 (完) 百战奇略 刘基 卷一 1.计战 凡用兵之道,以计为首。未战之时,先料将之贤愚,敌之强弱,兵之众寡,地之险易,粮之虚实。计料已审,然后出兵,无有不胜。法曰:“料敌制胜,计险远近,上将之道也”。① 汉末,刘先主②在新野③,三往求计于诸葛亮④。亮曰:“自董卓⑤以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曹cāo⑥比于袁绍⑦,则名微众寡,然cāo遂能克绍,以弱为强者⑧,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今cāo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⑨以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⑩据有江东⑾,已历三世⑿,国险民附,贤能为之辅,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⒀北据汉、淝⒁,利尽南海⒂,东连吴、会⒃,西通巴、蜀⒄、此用武之国,而其主⒅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⒆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⒇因之以成帝业。刘璋(21)暗弱,张鲁(22)在北,民阜(23)国(24)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着于四海,总览(25)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26),南抚夷越(27),外结好孙权,内修政治;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28),将军身帅益州之众出于秦川(29),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30)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先主曰:“善。”后果如其计(31)。 「注释」 ①料敌制胜,计险远近,上将之道也:语出《孙子兵法。地形篇》。“计险远近”句,马本、唐本皆脱“计”,今从王本。 ②刘先主:即三国蜀汉的建立者刘备,东汉远支皇族,字玄德。谥昭烈皇帝,史称“先主”。 ③新野:诸本皆作“襄阳”,与史载相违,今据《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校改。 ④诸葛亮:三国著名政治家、军事家。琅邪阳都(今山东沂南南)人,字孔明。 ⑤董卓:东汉陇西临洮(今甘肃岷县)人,字仲颖。汉灵帝时,任并州牧。灵帝死后,他率兵进入洛阳,废少帝,立献帝,自为太师,把持朝政,无恶不作。后为司徒王允等人设计所杀。 ⑥曹cāo:三国著名政治家、军事家、诗人。谯县(今安徽毫县)人,字孟德,小名阿瞒。 ⑦袁绍:东汉末封建地方割据势力之一。汝南汝阳(今河南商水西南)人,字本初。 ⑧以弱为强者:马本脱“强”,今从唐本。 ⑨天子:古称统治天下的帝王。这里指汉献帝刘协。 ⑩孙权:三国时吴国的建立者。吴郡富春(今属浙江)人,字仲谋。 ⑾江东:长江在芜湖、南京间作西南南、东北北流向,隋唐以前,是南北往来的主要渡口所在,习惯上称自此以下的长江岸地区为江东。 ⑿三世:指孙坚(孙权父)、孙策(权兄)、孙权三世。 ⒀荆州:汉武帝时所置的十三刺史部之一。辖境约当今湖北、湖南两省及河南、贵州、广东、广西一部。东汉因之,治所在汉寿(今湖南常德东北)。 ⒁汉、淝:即今之汉水,古代通称汉水为淝水。据《水经注》载称:其北源出自今陕西留坝西名为沮水者称淝,西源出自今宁强北者称汉,二源会流后通称淝水或汉水。 ⒂南海:泛指南方沿海一带,即今广东、广西一带。 ⒃吴、会:东汉时分会稽郡为吴郡、会稽二郡,合称“吴会”,其地辖今江苏、浙江地区。 ⒄巴、蜀:即巴郡、蜀郡,辖境当今四川地区。 ⒅其主:指荆州统治者刘表。 ⒆益州:汉武帝时所置十三刺史部之一。辖境约当今四川全境以及云南、甘肃、湖北、贵州部分地区。 ⒇高祖:指汉高祖刘邦。 (21)刘璋:汉光武帝刘秀之子中山王刘焉的后代,字季玉,继其父职为益州牧。后刘备率军入川,刘璋出降。 (22)张鲁:东汉末天师道首领。 (23)阜:据《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原作“殷”;《百战奇法》原作者因讳宋太祖赵匡胤父名(弘殷)而援引时改“殷”为“阜”。 (24)国:马本及唐本皆作“固”,形近误,今从王本、汪本。 (25)览:通“揽”,采摘、收取的意思。 (26)戎:我国古代中原人对西北少数民族的泛称之一。 (27)越:我国古代对长江中下游以南地区少数民族的总称。 (28)宛、洛:即今河南南阳、洛阳地区。 (29)秦川:古地区名。泛指今陕西、甘肃秦岭以北平原地区,因战国时地属秦国而得名。 (30)箪食壶浆:语出《孟子。梁惠王下》,意思是民众慰劳所爱戴军队时用以犒献的酒饭食物。 (31)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 2.谋战 凡敌始有谋,我从而攻之,使彼计衰而屈服。法曰:“上兵伐谋。”① 春秋时,晋平公②yù伐齐,使范昭③往观齐国之政。齐景公④觞⑤之。酒酣,范昭请君之樽酌⑥。公曰:“寡人之樽进客。”范昭已饮,晏子⑦彻⑧樽,更为酌。范昭佯醉,不悦而起舞,谓太师⑨曰:“能为我奏成周之乐⑩乎?吾为舞之。”太师曰:“瞑臣⑾不习。”范昭出。景公曰:“晋,大国也。来观吾政,今子怒大国之使者,将奈何?”晏子曰:“范昭非陋于礼者,且yù惭吾国,臣故不从也。”太师曰:“夫成周之乐,天子之乐也,惟人主舞之。今范昭人臣,而yù舞天子之乐,臣故不为也。”范昭归报晋平公曰:“齐未可伐,臣yù辱其君,晏子知之;臣yù犯其礼,太师识之。”仲尼⑿〔闻之〕曰:“不越樽俎⒀之间,而折冲千里之外,晏子之谓也。”⒁ 「注释」 ①上兵伐谋:语出《孙子兵法。谋攻篇》。 ②晋平公:春秋晋国国君,悼公之子,名彪,在位二十六年。 ③范昭:春秋晋国大夫。 ④齐景公:春秋齐国国君,庄公之弟,名杵臼,在位五十八年。 ⑤觞(shāng):古代盛酒器。这里作动词,以酒招待的意思。 ⑥樽酌:樽(z ǔn ),本作“尊”,酒杯;酌,斟酒、饮酒的意思。 ⑦晏子:即晏婴。春秋齐国大夫,夷维(今山东高密)人,字平仲。 ⑧彻:通“撤”。 ⑨太师:同“大师”中国古代乐官名。 ⑩成周之乐:马本及诸本皆作“成周公之乐”,与史载不符,故据《晏子春秋。内篇杂上第五》校改。成周,古地名,即西周的东都。成周之乐,谓周天子之乐曲。 ⑾瞑臣:谓眼睛失明之臣。春秋晋国著名乐师师旷生而目盲,善辨声乐。齐国乐官太师以“瞑臣”自称,自谦之意,未必也是盲人。 ⑿仲尼:即孔子。春秋鲁国陬邑(今山东曲阜东南)人,名丘,字仲尼。春秋末著名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儒家学说创始者。 ⒀樽俎:俎(z ǔ),古代祭祀时用以载牲的礼器。樽俎,即盛酒ròu的器具,这里指筵席。 ⒁本篇史例出自《晏子春秋。内篇杂上第五》。 3.间战 凡yù征伐,先用间谍,觇敌之众寡、虚实、动静,然后兴师,则大功可立,战无不胜。法曰:“无所不用间也。”① 周将韦叔裕②,字孝宽,以德行守镇玉壁③。孝宽善于抚御,能得④人心,所遣间谍入齐⑤者,皆为尽力。亦有齐人得孝宽金货者⑥,遥通书疏⑦。故齐动静,朝廷皆知之。齐相斛律光⑧,字明月,贤而有勇,孝宽深忌之。参军曲严颇知卜筮⑨,谓孝宽曰:“来年东朝⑩必大相杀戮。”孝宽因令严作谣歌曰:“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⑾百升,斛也。又言:“高山不推自,槲木不扶自立。”⑿令谍人多赍此文,遗之于邺⒀。祖孝正⒁与光有隙,既闻更润色之,明月卒以此诛。周武帝⒂闻光死,赦其境内,后大举兵,遂灭齐⒃。 「注释」 ①无所不用间也:语出《孙子兵法。用间篇》。 ②韦叔裕:北周杜陵(今陕西长安县东南)人,字孝宽。善用兵,有战功。北周武帝时,官至大司空、上柱国。 ③玉壁:北周军事重镇,故址在今山西稷山西南。 ④得:马本作“将”,显误;今从唐本及王本、汪本。 ⑤齐:即北朝之一。公元550 年,高欢之子高洋取代东魏自立为帝,改国号为齐,史称“北齐”。 ⑥金货者:马本作“金贺还”,显误。今从汪本;唐本作“金币”,亦通。 ⑦书疏:即“书翰”,书札之类;这里指书面情报。 ⑧斛律光:北齐朔州(今山西朔县)人,高车族,字明月。出生将门,善骑shè,长期从事对北周的战争。官至左丞相。后因周将韦叔裕施离间计,为齐后主高纬疑忌所杀。 ⑨卜筮:古时一种占卜的迷信活动,以龟甲占卜吉凶的称“卜”,以蓍草占卜吉凶的称“筮”。 ⑩东朝:指北齐。因北齐位于北周之东,故称。 ⑾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百升(计十斗)为一斛,影shè斛律光之“斛”;明月,即斛律光的字;长安,即北周的都城。这两句话的意思是:斛律光要当皇帝,并将归顺北周。 ⑿高山不推自,槲木不扶自立:“槲木不扶自立”句,《周书。韦孝宽传》原作“槲树不扶自竖”,《百战奇法》原作者因讳宋英宗嫌名(曙)而援引时改“树”为“木”,改“竖”为“立”。高山,喻指北齐高氏政权;槲木,喻指斛律光。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北齐高氏统治即将垮台,斛律光就要取而代之。 ⒀邺:北齐都城,位于今河北临漳县西南。 ⒁祖孝正:《周书。韦孝宽传》原作“祖孝征”,《百战奇法》原作者援引时因讳宋仁宗嫌名(祯)而改“征”为“正”。 ⒂周武帝:即宇文邕,宇文泰的第四子。公元577 年,他乘北齐国势衰微,出兵一举灭齐,统一了黄河以北地区,为其后隋朝统一全国奠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0 章 了基础。 ⒃本篇史例出自《周书。韦孝宽传》。 4.选战 凡与敌战,须要选拣勇将、锐卒,使为先锋,一则壮其志,一则挫敌威。法曰:“兵无选锋曰北。”① 建安十二年,袁尚、熙②奔上谷郡③,〔引〕乌桓④数入塞为害。曹cāo征之。夏五月,至无终⑤;秋七月,大水,傍海道路不通。田畴⑥请为乡导,公从之,率兵出卢龙塞⑦,水潦,道不通,乃堑山堙谷⑧五百余里,经白檀⑨,历平刚⑩、鲜卑庭⑾,东陷柳城⑿。未至二百里,虏方知之。尚、熙与蹋顿⒀、辽西单于⒁楼班、右北平⒂单于能臣抵之等将数万骑逆军。八月,登白狼山⒃,卒⒄与虏遇,众甚盛。公辎重在后,被甲者少,左右皆惧。公登高,望虏阵不整,乃纵兵击之,使张辽⒅为先锋,虏众大溃,斩蹋顿及名王以下,胡、汉降者⒆二十余万口。⒇ 「注释」 ①兵无选锋曰北:语出《孙子兵法。地形篇》。 ②袁尚、熙:即袁绍之子袁尚、袁熙。 ③上谷郡:古郡名,战国燕置。东汉时治所在沮阳(今河北怀来东南),该郡辖境相当今河北张家口、小五台山以东,赤城、北京市延庆县以四,以及内长城和昌平县以北地区。 ④乌桓:古族名。亦作“乌丸”。属东胡族一支。秦末,东胡被匈奴击败后,部分迁乌桓山,因以为名。汉武帝后,依附汉朝,迁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等郡。 ⑤无终:古县名,秦置。治所在今天津市蓟县。 ⑥田畴:东汉无终人,字子泰。好读书,善击剑。曹cāo北征乌桓,他随军任司空户曹掾。 ⑦卢龙塞:古关塞名,故址在今河北喜峰口一带。 ⑧堑山堙谷:谓开山填谷。 ⑨白檀:古县名,西汉置。故城在今河北承德西。 ⑩平刚:马本作“刚平”,互乙,故改。汉时为右北平郡郡治,故址在今辽宁凌源西南。 ⑾鲜卑庭:即鲜卑人管辖地区。秦汉时。其辖地在今东北西喇木lún河与洮儿河之间。 ⑿柳城:古县名,西汉置。故址在今辽宁朝阳南。 ⒀蹋顿:东汉辽西郡乌桓族首领。 ⒁单于(chán y ú):即匈奴、鲜卑、乌桓等胡族最高首领的称号。 ⒂右北平:马本及唐本皆作“比之”,显误,今据史校改。 ⒃白狼山:亦名白鹿山或布祜图山,位于今辽宁凌源东南。 ⒄卒(c ù):同“猝”,意谓突然。 ⒅张辽:曹cāo的大将。雁门马邑(今山西朔县)人,字文远。先从吕布,后归曹cāo。作战勇敢,数有战功。官至征东将军,封晋阳侯。 ⒆胡、汉降者:马本作“降汉者”,唐本及王本、汪本皆作“胡降汉者”。皆误,今据史载校改。 ⒇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第一》。 5.步战 凡步兵与车骑战者,必依丘陵、险阻、林木而战则胜。若遇平易①之道,须用拒马qiāng②为方阵,步兵在内。马军、步兵中分为驻队、战队。驻队守阵,战队出战;战队守阵,驻队出战。敌攻我一面,则我两哨出兵,从旁以掩之;敌攻我两面,我分兵从后以捣之;敌攻我四面,我为圆阵,分兵四出以奋击之。敌若败走,以骑兵追之,步兵随其后,乃必胜之方。法曰:“步兵与车骑战者,必依丘陵、险阻,如无险阻,令我士卒为行马、蒺藜。”③ 《五代史》:晋将周德威④为卢龙节度使,恃勇不修边备,遂失榆关⑤之险。契丹⑥每刍牧于营、平⑦之间,陷新州⑧,德威复取不克,奔归幽州⑨。契丹围之二百日,城中危困。李嗣源⑩闻之,约李存审⑾步骑七万,会于易州⑿救之,乃自易州北行,逾大房岭⒀,循涧而东。嗣源与养子从珂将三千骑为先锋,进至山口,契丹以万骑遮其前,将士失色;嗣源以百骑先进,免胄扬鞭,胡语谓契丹:“汝无故犯我疆场,晋王⒁命我将百万骑众,直抵西楼⒂,灭汝种族。”因跃马奋挝,三人其阵,斩契丹酋长一人。后军齐进,契丹兵却,晋兵始得出。李存审命步兵伐木为鹿角阵⒃,人持一枝以成寨。契丹环寨而过,寨中发万弩齐shè之,流矢蔽日,契丹人马死伤塞路。将至幽州,契丹列阵待之。存审命步兵阵于后,戒勿先动,令羸兵曳柴、燃草而进,烟尘蔽天,契丹莫测其多少;因鼓入战,存审乃趋后阵,起而乘之,契丹大败,席卷其众自北山口遁去,俘斩万计,遂解幽州之围。⒄ 「注释」 ①平易:马本及唐本作“平阳”,但与下篇《骑战》对照,以“平易”为好,故从王本及汪本。 ②拒马qiāng:古代作战中使用的一种能移动的障碍物,系以木材做chéng rén字架,将qiāng头穿在横木上,使qiāng尖向外,设于要害处,主要用以防御骑兵突击,故名拒马qiāng。 ③“步兵与车骑战者”以下诸句:语出《六韬。犬韬。战步第六十》。但本篇是摘要引证,并非全文。引文中提到的“行马”、“蒺藜”均系古代作战中使用的防御工具。 ④周德威:五代后唐前身晋的名将,官至节度使。公元918 年在与后梁军作战中阵亡。 ⑤榆关:亦称“渝关”,即今之山海关。 ⑥契丹:中国古族名兼政权名。 ⑦营、平:即营州、平州;前者治所在今辽宁朝阳,后者治所在今河北卢龙。 ⑧新州:治所在今河北涿鹿。 ⑨幽州:治蓟县,位于今北京城西南。 ⑩李嗣源:代北应州(今山西应县)人、沙陀族。本名邈佶烈,后为李克用收为养子,赐姓名李嗣源。曾任蕃汉内外马步军总管。后唐同光四年(公元926年),庄宗李存勖在洛阳兵变中被杀,李嗣源乘乱进入洛阳称帝,是为明宗,改名曰,成为五代后唐的第二个皇帝。 ⑾李存审:马本及诸本皆误作“李存勖”,今据史载校改。李存审,后唐名将,本姓符,晋王李克用收为养子,赐姓李。从李存勖破后梁军,与大将周德威齐名,官至节度使。 ⑿易州:治易县,今属河北。 ⒀大房岭:今北京市房山县西北的大房山。 ⒁晋王:这里指李存勖,沙陀族首领李克用之子。唐僖宗中和二年(公元882年)后,李克用因助唐镇压黄巢起义,被封为晋王。后梁开平二年(公元908 年),李克用病死,李存勖即王位,龙德三年(公元923 年)称帝,是为庄宗,都洛阳,国号大唐,史称“后唐”。 ⒂西楼:契丹之都城,故址在今辽宁巴林左旗之波罗和屯。 ⒃鹿角阵:即以形似鹿角的树枝设置的阵地,以阻挡敌人前进。 ⒄本篇史例出自《旧五代史。唐书。庄宗本纪第二》,又见《资治通鉴》卷270 《后梁纪五。均王贞明三年》。 6.骑战 凡骑兵与步兵战者,若遇山林、险阻、陂①泽之地,疾行急去,是必败之地,勿得与战。yù战者,须得平易之地,进退无碍,战则必胜。法曰:“易地则用骑。”② 《五代史》:唐庄宗③救赵④,与梁军⑤相拒于柏乡⑥五里,营于野河⑦北。晋兵少,梁将王景仁⑧所将兵虽多,而精锐者亦少。晋军望之色动。周德威勉其众曰:“此汴、宋佣贩⑨耳。”退而告之〔庄宗曰:“梁兵甚锐,未可与争,宜少退以待之。”〕庄宗曰:“吾提孤兵出千里,利在速战,今不乘势而急击之,使敌知我众寡,则计无所施矣。”德威曰:“不然,赵人皆能城守而不能野战;吾之取胜,利在骑兵,平原旷野,骑兵之所长也。今吾军于河上,迫近营门,非吾用长之地也。”庄宗不悦,退卧帐中,诸将无敢入见者。德威乃谓监军张承业⑩曰:“王怒老将。不速战者,非怯也。且吾兵少而临贼营门,所恃者一水隔耳。使梁得舟筏渡河,吾无类⑾矣。不如退军邑⑿,诱敌出营,扰而劳之,可以策胜也。“承业入言曰:”德威老将知兵,愿无忽其言。“庄宗遽起曰:”吾方思之尔。“已而,德威获梁游兵,问景仁何为?曰:”治舟数百,将以为浮梁。“德威乃与俱见。庄宗笑曰:”果如公所料。“乃退军邑。德威乃遣骑三百扣梁营挑战,自以劲兵三千继之。景仁怒,悉以其军出,与德威转斗数十里,至于南,两军皆阵。梁军横亘六、七里。庄宗策马登高望而喜曰:”平原浅草,可前可却,真吾制胜之地也。“乃使人告德威曰:”吾当为公〔先,公可继进。〕“德威谏曰:”梁军轻出而远来,与吾转战,其来既速,必不暇赍粮糗⒀;纵其能赍,有不暇食,不及日午,人马饥渴,其军必退。退而击之,必获胜焉。“至申⒁时,梁军中尘起,德威鼓噪而进,梁军大败。⒂ 「注释」 ①陂(b ēi ):山坡。 ②易地则用骑:语出《通典。兵十二》引李靖语;但这里是摘要引证。 ③唐庄宗:即五代后唐皇帝李存勖。他率兵救赵是在后梁开平四年(公元910年),此时尚未称帝,仍为晋王。 ④赵:五代初河北的割据势力之一,由成德节度使王为赵正,据守镇州(治今河北正定),初事后梁朱温,后事晋王李克用父子。 ⑤梁军:即后梁朱温的军队。 ⑥柏乡:今属河北。 ⑦野河:即槐河的别名。源于今河北赞皇县西南之赞皇山。 ⑧王景仁:后梁合肥(今属安徽)人,初从吴王杨行密起兵于淮南,后归后梁,官至淮南招讨使。为将骁勇刚悍。 ⑨汴、宋佣贩:汴、宋,即汴州(治今河南开封)、宋州(治今河南商丘)。佣贩,即雇佣来的商贩,马本及唐本、汪本皆误作“佣败”,今据史载校改;王本作“佣奴”似亦可。 ⑩张承业:唐僖宗时宦官,本姓康,为内常侍张泰养子,改姓张。唐昭宗时被派往晋王李克用处任河东监军,克用病亡后,仍为李存勖的监军。 ⑾无类:谓无遗类,即无一幸免之意。 ⑿邑:古县名,汉置。故址在今河北柏乡之北。 ⒀糗(qiǔ):炒熟的米麦等食物,即干粮。 ⒁申:旧历十二时辰之一,即十五时至十七时。 ⒂本篇史例出自《新五代史。唐书。周德威传》。 7.舟战 凡与敌战于江湖之间,必有舟楫①,须居上风、上流。上风者,顺风,用火以焚之;上流者,随势,使战舰以冲之,则战无不胜。法曰:“yù战者,无迎水流。”② 春秋,吴子③伐楚。楚令尹④卜战,不吉。司马子鱼⑤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遂战,吴师败绩。⑥ 「注释」 ①舟楫:船只。楫(j í),划船的桨。 ②yù战者,无迎水流:语出《孙子兵法。行军篇》,但这里是摘要引录。 ③吴子:即春秋时吴国公子光,亦即后来指使专诸刺杀吴王僚而自立为君的吴王阖闾。 ④令尹:职官名。春秋战国时期楚国所设,为楚国的最高行政长官。这里具体指阳,即楚穆王曾孙子瑕。 ⑤司马子鱼:司马,官名,西周始置,主管军政和军赋。春秋、战国时仍沿用未变。子鱼,即楚公子鲂。 ⑥本篇史例出自《左传。昭公十七年》,又见《史记。吴太伯世家第一》。 8.车战 凡与步、骑战于平原旷野,必须用偏箱、鹿角车①为方阵,以战则胜。所谓一则治力,一则前拒,一则整束部伍也。法曰:“广地则用军车。”②。 晋凉州③刺史杨欣失羌戎④之和,为虏所没。河西断绝,帝⑤每有西顾之忧,临朝而叹曰:“谁能为我通凉州讨此虏者乎?”朝臣莫对。司马督马隆⑥进曰:“陛下若能任臣,臣能平之。”帝曰:“若能灭贼,何为不任,顾卿方略如何耳!”隆曰:“陛下若能任臣,当听臣自任。”帝曰:“云何?”对曰⑦:“臣请募勇士三千人,无问所从来,率之鼓行而西,禀陛下威德,丑类何足灭者!”帝许之,乃以隆为武威太守。隆募〔限〕腰开弩三十六钧⑧,立标拣式,自旦至日中,得三千五百人。隆曰:“足矣。”隆于是率其众西渡温水⑨,虏木机能⑩等以众万骑,或乘险以遏隆前,或设伏以截隆后。隆依八阵图⑾作偏箱车,地广用鹿角车,路狭则为木屋⑿施于车上,且战且前,弓矢所及,应弦而倒。转战千里,杀伤以千数。隆到武威,虏大人猝跋韩、且万能⒀等率万金众归,隆前后诛杀及降附者数万。又率善戎没骨能⒁等与木机能等战,斩之,凉州遂平。⒂ 「注释」 ①偏箱、鹿角车:皆为中国古代的作战兵车。偏箱车的车箱系木板制成,置放兵器于其上。作战时,车与车相连,前后相接,连成方阵,可用于平原旷野上作战。鹿角车,则是用削尖的树枝chā在偏箱车前后,以防敌接近。 ②广地则用军车:语出《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但与原文略异,原文作“地广则用鹿角车营”。 ③凉州:治所在今甘肃武威。 ④羌戎:古族名。羌,主要分布在今甘肃、青海、四川一带。戎,旧时中原人对西北少数民族的泛称。 ⑤帝:指西晋武帝司马炎。 ⑥马隆:西晋名将。平陆(今山东汶上北)人,字孝兴。少而智勇。晋武帝时,任东羌校尉,封奉高县侯。 ⑦对曰:马本及唐本、王本皆脱,今从汪本补。 ⑧钧:中国古代重量单位之一。一钧为三十斤。 ⑨温水:即武威东之温围水。 ⑩木机能:羌族的一个部落首领。史载原作“树机能”,《百战奇法》原作者因避讳宋英宗嫌名(曙)而援引时改“树”为“木”。 ⑾八阵图:中国古代作战的一种阵法。 ⑿木屋:即用木料制成,四面开孔,置于车上,既便于观察敌情,又可抵御矢石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1 章 伤。 ⒀猝跋韩、且万能:皆为羌族的部落首领,但《资治通鉴》卷80《晋纪二》称其为鲜卑人。 ⒁没骨能:羌族的一个部落首领。 ⒂本篇史例出自《晋书。马隆传》。 9.信战 凡与敌战,士卒蹈万死一生之地,而无悔惧之心者,皆信令使然也。上好信以任诚,则下用情而无疑,故战无不胜。法曰:“信则不欺。”① 三国魏明帝②自征蜀,归长安③,遣司马懿④督张合⑤诸军,雍、凉劲卒三十万⑥,潜军密进,窥向剑阁⑦。蜀相诸葛亮时在祁山,旌旗利器、守在险要,十二更下⑧,在⑨者八万。时魏军始阵,幡兵⑩适jiāo,参佐咸⑾以贼众强盛,非力不制⑿,宜权停下兵一月,以并声势。亮曰:“吾统武行师,以大信为本,得原失信⒀,古人所惜;去者束装以待期,妻子鹄立⒁而计日,虽临征难,义所不废。”皆催令去。于是,去者皆悦,愿留一战;住者奋勇,思致死命。相谓曰:“诸葛公之恩,死犹未报也。”临战之日,莫不拔剑争先,以一当十,杀张合,却司马懿,一战大克,信之由也。⒂ 「注释」 ①信则不欺:语出《六韬。龙韬。论将第十九》。 ②魏明帝:即魏国皇帝曹睿,魏文帝曹丕之子。 ③长安:古都城,汉惠帝时筑。故址在今陕西西安西北。 ④司马懿:三国魏名将。河内温县(今属河南)人,字仲达。初为曹cāo主簿。魏明帝时,官至大将军,多次率军对抗诸葛亮,以其功着,封宣王。后其孙司马炎代魏称帝,建立晋朝,追尊司马懿为晋宣帝。 ⑤张合:三国河间义县(今河北任丘北)人,字俊. 初随韩馥镇压黄巾起义,馥败,合以兵附袁绍;官渡之战后归曹cāo,官至左将军。 ⑥三十万:马本及诸本皆误作“二十万”,今据史载校改。 ⑦剑阁:关隘名。位于今四川剑阁县北,所处之剑门关,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 ⑧十二更下:谓十分之二的人换防休息。 ⑨在:马本及诸本皆脱,今据史载补正。 ⑩幡兵:马本及诸本皆作“代兵”,不尽原意,今据史载校改。幡,同“”,旌旗;幡兵,指正在换防的部队,因不同部队有不同旗号,故部队换防,所持旗号也随之变换。 ⑾参佐咸:马本及唐本皆误作“秦佐成”,今从王本及汪本。 ⑿非力不制:马本及诸本皆误作“非力所制”,一字之差,其义完全不同。今据史载校改。 ⒀得原失信:典出《左传。僖公二十五年》:公元前635 年冬,晋文公率兵围攻原国,预定三天攻下,但届期未克,晋文公即下令退兵。 ⒁鹄立:鹄颈长,能远望,因喻引领切盼之意。 ⒂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裴松之注引“郭冲五事”。 10. 教战 凡yù①兴师,必先教战。三军②之士,素习离、合、聚、散之法,备谙③坐、作、进、退之令,使之遇敌,视旌麾④以应变,听金鼓而进退。如此,则战无不胜。法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⑤ 战国时,魏将吴起⑥曰:“夫人常死其所不能,败其所不便。故用兵之法,教戒为先。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人学战,教成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千人;千人学战,教成万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圆而方之,坐而起之⑦,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前而后之,分而合之,结而解之。每变教习,乃授其兵,是为将事。”⑧ 「注释」 ①yù:马本及唐本、王本皆误作“与”,今从汪本。 ②三军:春秋时期,大国多设三军,如晋设上、中、下三军,以中军之将为三军之统帅。楚则设左、中、右三军。本篇所称“三军”,是对全军的统称。 ③谙(ān ):熟记,熟悉。 ④旌麾(j īnghuī):谓古时用羽毛装饰的军旗,主将用以指挥军队作战。 ⑤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语出《论语。子路第十三》。 ⑥吴起:战国初期著名军事家。着有《吴子》流传后世。 ⑦坐而起之:马本及唐本、汪本皆作“坐而进之”,不符《吴子》原义,今从王本。 ⑧本篇史例出自《吴子。治兵第三》。 11. 众战 凡战,若我众敌寡,不可战于险阻之间,须要平易宽广之地。闻鼓则进①,闻金则止,无有不胜。法曰:“用众进止。”② 晋太元③时,秦苻坚④进屯寿阳⑤,列阵淝水⑥,与晋将谢元⑦相拒。元使谓苻坚⑧曰:“君远涉吾境,而临水为阵,是不yù速战。请君少却,令将士得周旋,仆与诸君缓辔而观之,不亦乐乎!”坚众皆曰:“宜阻淝水,莫令得上。我众彼寡,势必万全。”坚曰:“但却军,令得过⑨,而我以铁骑数十万⑩向水,逼而杀之。”融亦以为然。遂麾兵却,众因乱而不能止。于是,元与谢琰⑾、桓伊⑿等,以精锐八千渡淝水,石军⒀拒张蚝⒁,小退。元、琰仍进兵大战淝水南,坚众大溃。⒂ 「注释」 ①闻鼓则进:王本及汪本皆作“闻鼓则战”。 ②用众进止:语出《司马法。用众第五》。 ③晋太元:马本及诸本皆脱“太”,今据史补。太元,东晋孝武帝年号。秦音淝水之战,即发生在太元八年(公元383 年)。 ④苻坚:十六国时期的前秦皇帝。氏族,略阳临渭(今甘肃秦安东南)人。在淝水作战失败后,为羌族首领姚苌所擒杀。 ⑤寿阳:今安徽寿县。 ⑥淝水:在今安徽合肥境内。 ⑦谢元:史载本作“谢玄”,因《百战奇法》原作者避宋太祖赵匡胤始祖名讳(“玄朗”之“玄”)而援引时改“玄”为“元”。谢玄,东晋名将,宰相谢安之侄。曾受命组织北府兵以御前秦。淝水战后,他率军收复了徐、兖、青、豫等州大片土地。 ⑧苻坚:马本及诸本皆误作“苻融”,今据史载校改。 ⑨但却军,令得过:马本及诸本皆作“但却,无令得过”,显与原意相悖,故据史校改。 ⑩数十万:马本及诸本皆误作“数万”,今据史校改。 ⑾谢琰:东晋宰相谢安之子,淝水之战时任辅国将军。 ⑿桓伊:东晋谯国e 县(今安徽宿县西)人,字叔夏。初任淮南太守,后迁豫州刺史。淝水之战后,因功升任江州、荆州十郡、豫州四郡都督。 ⒀石军:即谢安之弟谢石所率之军。 ⒁张蚝:马本及诸本皆误作“张耗”,今据史校改。 ⒂本篇史例出自《晋书。谢玄传》。 12. 寡战 凡战,若以寡敌众,必以日暮,或伏于深草,或邀于隘路,战则必胜。法曰:“用少者务隘。”① 《北史》:西魏大统三年,东魏将高欢②渡河③,逼华州④,刺史王罴⑤严守,乃涉洛,军于许原⑥西。西魏遣将宇文泰⑦拒之。泰至渭南,集诸州兵,未会⑧。诸将以众寡不敌,请且待欢更西以观之。泰曰:“欢若至咸阳⑨,人皆转搔扰。今其新至,可击之。”即造浮桥于渭南,军士赍三日粮,轻骑渡渭,辎重自渭南夹渭而西。十月壬辰⑩,至沙苑⑾,距齐军六十余里。高欢率兵来会。候骑告齐兵至,泰召诸将议。李弼⑿曰:“彼众我寡,不可平地置阵⒀。此东十里,有渭曲⒁,可〔先〕据以待之。”遂进至渭曲,背水东西为阵,李弼为右拒,赵贵⒂为左拒。命将士皆偃戈于葭芦之中,闻鼓声而起。日晡⒃,齐军至,望见军少,争进,卒乱而不成列。兵将jiāo,泰鸣鼓,士卒皆起。于谨⒄等以大军与之合战,李弼等率铁骑横击之,绝其军为二,遂犬破之。“⒅ 「注释」 ①用少者务隘:语出《吴子。应变第五》。 ②高欢:一名贺六浑。世居怀朔镇(今内蒙古包头东北),为鲜卑化的汉人。初参加杜洛周起义军,继归葛荣,后叛降尔朱荣。荣死后,他依靠鲜卑武力,联络山东士族势力,拥立北魏孝武帝。永熙三年(公元534 年),他迫孝武帝西奔长安,别立元善见(孝文帝曾孙)为帝(孝静帝),迁都邺城,是为东魏。至此北魏分裂为东、西魏。高欢执魏政十六年,死后,其子高洋代东魏称帝,改国号为齐,史称“北齐”,追尊欢为神武帝。 ③河:古代黄河的专称。南北朝以前,称“河”或“河水”,隋唐以后称“黄河”。 ④华州:治所在今陕西大荔县。 ⑤王罴:马本及诸本皆误作“王霸”,今据史校改。 ⑥许原:故址在今陕西大荔西北五十里。 ⑦宇文泰:一名黑獭,鲜卑族,代郡武川(今属内蒙古)人。曾参加鲜于修礼起义军,继归葛荣,后降尔朱荣。北魏孝武帝被高欢所逼西奔长安,他拥帝与高欢相对抗,为大丞相,执掌西魏朝政。死后,其子宇文觉代魏称帝,改国号为周,史称“北周”,追尊泰为文帝。 ⑧未会:马本及诸本皆误作“来会”,今据史校改。 ⑨咸阳:治所在今陕西泾阳。 ⑩十月壬辰:即西魏大统三年(公元537 年)的十月初一。 ⑾沙苑:故址在今陕西大荔南。 ⑿李弼:北周襄平(今辽宁辽阳)人。北魏永安初,从尔朱天光西讨,以功拜征虏将军,后隶侯莫陈悦为大都督。西魏文帝时,他归附文帝,官至太师,封赵国公。 ⒀不可平地置阵:马本及诸本皆误作“不可争也,宜置阵”,今据史校改。 ⒁渭曲:即渭水之一弯曲处。 ⒂赵贵:北魏孝明帝时,任镇北将平。西魏时,被宇文泰任为大都督。北周闵帝时,封楚国公。 ⒃日晡:即午后申时,亦即十五至十七时。 ⒄于谨:北周洛阳(今属河南)人,字思敬,小名巨弥。北魏永熙三年(公元534 年),他向宇文泰献都关中之策,为泰赏识,被任为大丞相府长史。大统元年(公元535 年),任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宇文觉代西魏称帝后,晋封燕国公。 ⒅本篇史例出自《北史。周太祖本纪》。 13. 爱战 凡与敌战,士卒宁进死,而不肯退生者,皆将恩惠使然也。三军知在上之人爱我如子之至,则我之爱上也如父之极。故陷危亡之地,而无不愿死以报上之德。法曰:“视民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① 战国②魏将吴起为西河守,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乘骑,亲裹赢粮③,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或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也?”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④,遂死于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文侯⑤以吴起用兵廉平,得士卒心,使守西河⑥,与诸侯⑦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⑧。 「注释」 ①视民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语出《孙子兵法。地形篇》。但“民”字原作“卒”。 ②战国:马本及诸本皆误作“春秋”,今据史校改。 ③赢粮:赢,通“盈”;赢粮,谓装满粮食。 ④旋踵:旋转脚跟,引申为转身后退之意。 ⑤文侯:即战国时期魏国建立者魏文侯,名斯。他任用李悝为相、吴起为将、西门豹为邺令,实行改革,奖励耕战,兴修水利,发展生产,使魏国成为当时强国。 ⑥西河:郡名。战国魏置。辖境当今陕西东部的黄河西岸地区。 ⑦诸侯:西周、春秋时期分封的各国国君。在其封疆之内,世代掌握统治大权,形成各自为政的许多诸侯国。 ⑧本篇史例出自《史记。孙子吴起列传》。 14. 威战 凡与敌战,士卒前进而不敢退后,是畏我而不畏敌也。若敢退而不敢进者,是畏敌而不畏我也。将使士卒赴汤蹈火而不违者,是威严使然也。法曰:“威克厥爱允济。”① 春秋齐景公时,晋伐阿、鄄②,而燕侵河上③,齐师败绩。〔景公患之〕。晏婴乃荐田穰苴④,曰:“穰苴虽田氏庶孽⑤,然其人文能附众,武能威敌,愿君试之。”景公乃召穰苴,与语兵事,大悦之,以为将军,将兵捍燕、晋之师。穰苴曰:“臣素卑贱,君擢之闾伍之中,加之大夫之上,士卒未附,百姓不亲,人微权轻,愿得君之宠臣,国之所尊,以监军,乃可。”于是,景公许之,使庄贾⑥往。穰苴既辞,与庄贾约:“旦日日中会军门。”穰苴先驰至军中,立表下漏⑦待贾。贾素骄贵,以为将己之军而己为监,不甚急,亲戚左右送之,留饮。日中而贾不至。穰苴则仆表决漏,入,行军勒兵,申明约束。〔约束〕既定,夕时,贾乃至。穰苴曰:“何为后期?”贾对曰:“不佞⑧,大夫亲戚送之,故留。”穰苴曰:“将受命之日则忘其家,临阵约束则忘其亲,援桴鼓⑨之急则忘其身。今敌国深侵,邦内骚动,士卒暴露于境,君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百姓之命皆垂于君,何谓相送乎?”召军正⑩问曰:“军法期而后至者云何?”对曰:“当斩。”贾惧,使人驰报景公,请救。既往,未及返,于是遂斩庄贾以徇三军。三军皆震栗。久之,景公遣使持节⑾救贾,驰入军中。穰苴曰:“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问军正曰:“军中不驰,今使者云何?”对曰:“当斩。”使者大惧。穰苴曰:“君之使不可杀之。”乃杀其仆、车之左驸⑿、马之左骖⒀,以徇三军。遣使者还报,然后行事。士卒次舍⒁、井灶、饮食、问疾、医yào、身自拊循⒂之。悉取将军之资粮,以享士卒,〔身与士卒〕平分粮食,最比⒃其羸弱者。三日而后勒兵。病者皆求行,争奋出为之赴战。晋师闻之,〔为罢去;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2 章 师闻之〕,渡河而解。于是,穰苴乃率众追击之,遂取所亡邦内故境,率兵而归。⒄ 「注释」 ①威克厥爱允济:语出《尚书。胤政篇》。 ②鄄(juàn ):史载原作“甄”,《百战奇法》原作者援引时因避讳宋仁宗嫌名(“祯”)而改“甄”为“鄄”。鄄,今山东鄄城北。 ③河上:指黄河南岸之沧、德二州北界。 ④田穰苴:春秋齐国人,本姓田,为大司马,故又称司马穰苴,善于治军,深通兵法。 ⑤庶孽:即庶子,旧时指妾所生之子。 ⑥庄贾:春秋齐国大夫,景公之宠臣。 ⑦立表下漏:谓立标竿以测日影,设漏壶以记时间。表,古代测日影时所立的标竿;漏,古代记时用的漏壶。 ⑧不佞:犹言“不才”,自谦之词。 ⑨援桴鼓:谓拿起鼓槌敲鼓。桴( e ū),鼓槌。 ⑩军正:军中执法之官。 ⑾持节:古代使者所拿作为凭证之物,节,符节。 ⑿左驸:即车之左面的夹车木。驸,通“辅”,夹车木。 ⒀左骖:即左面驾车的马。骖(c ān ),一车驾三马为骖。 ⒁次舍:即宿营。次,古代行军停驻一地谓之“次”。 ⒂拊循:安抚,抚慰。拊,同“抚”。 ⒃最比:谓尤其照顾到。最,尤其,极为;比,及,到。 ⒄本篇史例出自《史记。司马穰苴列传》。 15. 赏战 凡高城深池,矢石繁下,士卒争先登;白刃始合,士卒争先赴者,必诱之以重赏,则敌无不克焉。法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① 汉末大将曹cāo,每攻城破邑,得靡丽②之物,则悉以赏有功者。若勋劳宜赏,不吝千金。无功妄施,分毫不与。故能每战必胜。③ 「注释」 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语出《三略。上略》。 ②靡丽:谓华丽贵重。 ③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第一》裴松之注引《魏书》。 16. 罚战 凡战,使士卒遇敌敢进而不敢退,退一寸者①,必惩之以重刑,故可以取胜也。法曰:“罚不迁列。”② 隋大将杨素③,御戎严整,有犯军令者,立斩之,无所宽贷。每将对敌,辄求人过失而斩之,多者百余人,少者不下十数人。流血盈前,言笑自若。及其对阵,先令三百人赴敌,陷阵则已,如不能陷阵而还者,无问多少,悉斩之。又令二三百人复进,还如向者。将士股栗,有必死之心,由是战无不胜。④ 「注释」 ①退一寸者:马本及诸本均无“退”字,根据前后文义,疑脱,故补。 ②罚不迁列:语出《司马法。天子之义第二》。 ③杨素:隋代名将。弘农华yīn(今属陕西)人,字处道。士族出身。初事北周武帝,官至车骑大将军。后从隋文帝灭陈作战有功,官至上柱国,封越国公。他与晋王杨广jiāo厚,曾参予杨广谋篡活动。杨广即帝位后,改封其为楚国公,官至尚书令、司徒。 ④本篇史例出自《隋书。杨素传》。 17. 主战 凡战①,若彼为客、我为主②,不可轻战。为吾兵安,士卒顾家,当集人聚谷,保城备险,绝其粮道。彼挑战不得,转输不至,候其困敝击之,必胜。法曰:“自战其地为散地。”③ 《晋书》④:后魏武帝⑤,亲征后燕慕容德⑥于邺城⑦,前军⑧大败绩。德又yù攻之,别驾韩 进曰:“古人先决胜庙堂⑨,然后攻战。今魏不可⑩击者四,燕不宜动者三。”德曰:“何故?”曰:“魏垂军⑾远入,利在野战,一不可击也。深入近畿,致其死地,二不可击也。前锋既败,后阵必固,三不可击也。彼众我寡,四不可击也。官军自战其地,一不宜动。动而不胜⑿,众心难固,二不宜动。城隍⒀未修,敌来无备,三不宜动。此皆兵家所忌,不如深沟高垒,以佚待劳。彼千里馈粮,野无所掠,久则三军靡费⒁,则士卒多毙,师老衅生,起而图之,可以捷也。”德曰:“别驾之言,真良、平⒂策也。”⒃ 「注释」 ①凡战:马本及诸本皆作“凡敌”。从前后文义看,且对照下篇《客战》起句,当为“凡战”,故改。 ②若彼为客、我为主:这里所说的“主”与“客”,乃是中国古代常用的军事术语,一般指在本国实施防御作战的军队为“主军”,而深入敌国实施进攻作战的军队为“客军”。 ③自战其地为散地:语出《孙子兵法。九地篇》。所谓“散地”,是指在本国境内作战的地区,由于官兵思乡恋土,易于逃散,故称此种作战地区为“散地”。 ④《晋书》:马本及诸本皆误作《北史》,今据史校改。 ⑤后魏武帝:即北魏太祖道武帝拓跋。 ⑥慕容德:十六国时期南燕国的建立者。鲜卑族,慕容垂之弟。慕容垂建立后燕,封他为范阳王。其后北魏攻占河北,后燕被截成南北两部。慕容德率众南迁至滑台(今河南滑县东南)称王,后又东取广固(今山东益都东北),占有今山东一带称帝立国,史称“南燕”。 ⑦邺城:十六国时属后燕地,位于今河南安阳东北。 ⑧前军:指北魏将领拓跋章所率进攻邺城的前锋部队。 ⑨庙堂:古代帝王祭祀和商议军国大事的地方。出战之前,必先议决于庙堂之上,然后出兵攻战,因之又称谋划战事为“庙算”。 ⑩不可:马本及诸本皆作“不宜”,既与下文四个“不可”不一致,又与史载原义不符,故据史校改。 ⑾垂军:史载原作“悬军”,《百战奇法》原作者因避讳宋太祖赵匡胤始祖嫌名(“玄朗”之“玄”)而援引时改“悬”为“垂”。 ⑿动而不胜:马本脱“动”,今从唐本。 ⒀城隍:即护城壕。 ⒁靡费:耗费。 ⒂良、平:指汉高祖刘邦的重要谋臣张良、陈平。 ⒃本篇史例出自《晋书。慕容德记》。 18. 客战 凡战,若彼为主、我为客,唯务深入。深入,则为主者不能胜也。谓客在重地①,主在散地②故耳。法曰:“深入则专。”③ 汉韩信④、张耳⑤以兵数万,yù东下井陉⑥击赵。赵王⑦及成安君陈馀⑧聚兵井陉口,众号二十万。广武君李左车⑨说成安君曰:“闻汉韩信涉西河⑩,虏魏豹⑾,擒夏悦⑿,新喋血阏与⒀。今乃辅以张耳,议yù以下赵,此乘胜而去国远斗⒁,其锋不可当。臣闻千里馈粮,士有饥色,樵苏后爨⒂,师不宿饱。今井陉之道,车不得方轨⒃,骑不得成列,〔行数百里〕,其势粮食必在其后。愿足下假臣奇兵三万人,从间道⒄绝其辎重,足下深沟高垒勿与战。彼前不能斗⒅,退不能还,〔吾奇兵绝其后,使〕野无所掠,不十日,两将之头可悬麾下。愿君留意〔臣之计〕。否则,必为所擒。“成安君自以为义兵〔不用诈谋奇计〕,不听,果被杀。⒆ 「注释」 ①重地:《孙子兵法》所使用的军事术语。谓深入敌境,背后有许多敌人城邑的地区。 ②散地:《孙子兵法》军事术语。马本及诸本皆误作“轻地”。据《孙子兵法。九地篇》称:“主军”乃是“自战其地”,而“自战其地为散地”,故改。 ③深入则专:语出《孙子兵法。九地篇》。 ④韩信:西汉初名将。淮yīn(今江苏清江西南)人。初从项羽,后归刘邦,被任为大将。楚汉战争中,刘邦采其策,攻占了关中。刘邦在荥阳、成皋间与项羽相持时,派韩信抄袭项羽后路,破赵取齐,占据黄河下游地区,被封为齐王;不久率军与刘邦会合击灭项羽于垓下(今安徽灵壁南)。汉朝建立,改封其为楚王。后因被告谋反,为吕后所杀。 ⑤张耳:秦末大梁(今河南开封)人。陈胜起义时,他与陈馀从武臣北定赵地,武臣为赵王,他为丞相。陈胜起义失败后,他受项羽分封为常山王。后因与陈馀有隙,弃项投刘邦,改封赵王。 ⑥井陉:故址在今河北井陉西北。 ⑦赵王:即赵王歇。 ⑧陈馀:秦末大梁人。陈胜起义后,奉命与张耳从武臣进占赵地。武臣被杀后,他与张耳共立旧贵族赵歇为王;后迫走张耳,自为代王。在韩信破赵之战中兵败被杀。 ⑨李左车:西汉初赵王歇之谋士。 ⑩西河:指黄河。 ⑾魏豹:战国时魏国贵族。秦末陈胜起义时立其兄咎为魏王。秦将章邯攻魏,咎被迫自杀,豹逃至楚,借兵攻下魏地二十余城,自立为魏王。项羽大封诸侯,改封豹为西魏正,后为韩信所虏杀。 ⑿夏悦:西汉高帝元年(公元前206 年)七月,夏悦奉陈馀命与张同往说齐王田荣共击常山王张耳,大破之。其它事迹不详。 ⒀阏与:古邑名。战国韩地,后属赵。故址在今山西和顺。 ⒁远斗:马本及唐本皆误作“远阏”,今从王本、汪本。 ⒂樵苏后爨:谓打柴烧饭。樵苏,打柴割草;爨(cuàn ),烧火煮饭。 ⒃方轨:两车并行谓之方轨。 ⒄间道:偏僻小路。 ⒅斗:马本及诸本皆作“进”,不尽原义,故据史校改。 ⒆本篇史例出自《史记。淮yīn侯列传》。 19. 强战 凡与敌战,若我众强,可伪示怯弱以诱之,敌必轻来与我战,吾以锐卒击之,其军必败。法曰:“能而示之不能。”① 战国赵将李牧②,常居代、雁门③,备匈奴。以便宜置吏,市租④皆输入幕府⑤,为士卒费。日击数牛享士,习骑shè,谨烽火⑥,多间谍,厚⑦遇战士,约曰:“匈奴入盗,急入收保,有敢捕虏者斩。”匈奴每入盗,辄入收保,不与战。如是数岁,无所亡失。然匈奴以李牧为怯,虽赵边兵亦以为吾将怯。赵王谓⑧李牧,李牧如故。赵王召之,使人代牧将。岁余,匈奴来,每出战,数不利,失亡多,边不得田畜。于是,复请牧。牧称疾,杜门不出,赵王乃复强起使将兵。牧曰:“若用臣,臣如前,乃敢奉命。”王许之。李牧遂往,至,如故约。匈奴来无所得,终以为怯。边士日得赏赐不用,皆愿一战。于是,乃具选车得一千三百乘,选骑得一万三千匹、百金之士⑨五万人、控弦者⑩十万人,悉勒兵习战,大纵畜牧,人民满野。匈奴来,佯败不胜,以数千人委之。单于闻之,大率众来入。李牧多为奇阵,张左右翼以击之,大破之,杀匈奴十万余骑,单于奔走。其后十余岁,匈奴不敢犯赵边。⑾ 「注释」 ①能而示之不能:语出《孙子兵法。计篇》。 ②李牧:战国末赵国名将。长期驻守赵国北部边境,甚得军心,曾率军打败东胡、林胡、匈奴。赵王迁三年(公元前233 年),因率军击败秦军有功,被封为武安君,后因赵王中秦国反间计被杀。 ③代、雁门:代,郡名,地处今河北蔚县一带;雁门,郡名,地处今山西河曲、五寨、宁武以北,恒山以西,内蒙古黄旗海、岱海以南地区。 ④市租:马本及唐本皆作“下租”,今从王本和汪本。市租,谓收取租税。 ⑤幕府:古代将帅出征,所设府署以帐幕搭设而成,故称将帅之府署为“幕府”。后世地方军政大吏的府署,如明清的督抚衙门,也称“幕府”。 ⑥烽火:马本及唐本、汪本皆误为“风火”,今从王本。烽火,古代边防报警设施。当敌人入侵时,即在边境所筑的高台(烽火台)上烧柴或点燃狼粪以传报敌情。 ⑦厚:马本及诸本皆误作“后”,今据史校改。 ⑧谓:史籍原作“让”,《百战奇法》原作者因避讳宋英宗父名(“允让”之“让”)援引时改“让”为“谓”。 ⑨百金之士:指敢于冲锋陷阵而获得重金奖赏的勇士。 ⑩控弦者:指会拉弓shè箭的shè手。 ⑾本篇史例出自《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 20. 弱战 凡战①,若敌众我寡,敌强我弱,须多设旌旗,倍增火灶,示强于敌,使彼莫能测我众寡、强弱之势,则敌必不轻与我战,我可速去,则全军远害。法曰:“强弱,形也。”② 后汉③,羌胡反,寇武都④,邓太后⑤以虞诩⑥有将帅之略,迁武都太守。羌乃率众数千,遮诩于陈仓⑦、崤谷⑧,诩即停军不进,而宣言上书请兵,须到当发。羌闻之,乃分抄傍县。诩因其兵散,日夜进道,兼行百余里⑨。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增倍之,羌不敢逼。或问曰:“孙膑减灶而君增之。兵法日行不过三十里,〔以戒不虞〕,而今日且行二百里,何也?”诩曰:“虏众多,吾兵少。虏见吾灶日增,必谓郡兵来迎。众多行速,必惮追我。孙膑见弱,吾今示强,势有不同故也。”⑩ 「注释」 ①凡战:王本和汪本皆作“凡与敌战”。 ②强弱,形也:语出《孙子兵法。势篇》。 ③后汉:指东汉。 ④武都:郡名。汉武帝时置。东汉时郡治在下辨(今甘肃徽县西)。 ⑤邓太后:即东汉和帝刘肇之皇后,名绥。和帝死后,她先后立殇帝刘隆(和帝少子)、安帝刘祜(章帝孙),临朝执政十余年。 ⑥虞诩:东汉陈国武平(今河南鹿邑西北)人,字升卿。安帝时,始为朝歌(今河南汤yīn西南)长,后任武都太守。顺帝时,官至尚书仆shè。 ⑦陈仓:古县名,秦置。因山而得名,治所在今陕西宝鸡东。 ⑧崤谷:即散关,亦称大散关。位于今陕西宝鸡西南大散岭上,当秦岭咽喉,是自陈仓出陕入川的jiāo通要道,向为兵争要地。 ⑨兼行百余里:马本及唐本“兼行”后有“日行”,显系衍文,今据史载删除。兼行,谓两倍行程,故“兼行百余里”,实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3 章 行程当为二百余里。 ⑩本篇史例出自《后汉书。虞傅盖臧列传》。 21. 骄战 凡敌人强盛,未能必取,须当卑词厚礼,以骄其志,候其有衅隙可乘,一举可破。法曰:“卑而骄之。”① 蜀将关羽②北伐,擒魏将于禁③,围曹仁④于樊⑤。吴将吕蒙⑥在陆口⑦称疾,诣建业⑧,陆逊⑨往见之,谓曰:“关羽接境,如何远下⑩,后不堪忧也!”蒙曰:“诚如来言,然我病笃。”逊曰:“羽矜其骁气,凌轹⑾于人。始有大功,意骄志逸⑿,〔但务北进,无嫌于我。〕又相闻病,必益无备。今出其不意,自可擒制。下见至尊⒀,宜好为计。”蒙曰:“羽素勇猛,既难与敌,且已据荆州,恩信大布,兼始有功,胆气益壮,未易图也。”蒙至都,权问:“卿病,谁可代者?”蒙对曰:“陆逊虑思深长,才堪负重,观其规虑⒁,终可大任。而未有远名,非羽所忌,无复是过⒂。若用之,当今外自韬隐⒃,内察形便,然后可克。”权乃召逊,拜偏将军右部督⒄代蒙。逊至陆口,书与羽曰:“前承观衅而动,以律行师⒅,小举大克,一何巍巍!敌国败绩,利在同盟,闻庆抚节⒆,想遂席卷,共奖王纲⒇。某不敏,受任来西,延慕光尘(21),思禀良规(22)。“又曰:”于禁等见获,遐迩欣叹,以为将军之勋足以长世,虽昔晋文城濮之师(23),淮yīn拔赵之略(24),蔑以尚之(25)。闻徐晃(26)等步骑驻旌(27),窥望麾葆(28)。cāo猾虏也,忿不思难,恐潜增众,以逞其心。虽云师老,犹有骁悍。且战捷之后,常苦轻敌,古术军胜弥警,愿将军广为方针,以全独克。仆书生疏迟,忝所不堪(29),嘉邻威德,乐自倾尽,虽未合策,犹可怀也。〔傥明注仰(30),有以察之。〕“羽览书有谦下自托之意,遂大安,无复所嫌。逊具启状,陈其可擒之要。权乃潜军而上,使逊与吕蒙为前部,至即克公安、南郡。(31) 「注释」 ①卑而骄之:语出《孙子兵法。计篇》。 ②关羽:三国蜀汉大将。河东解县(今山西临猗西南)人,字云长。东汉末,从刘备起兵于涿郡。建安五年(公元200 年),刘备为曹cāo所败,羽被俘后受封汉寿亭侯,后仍归刘备。建安十九年(公元214 年)镇守荆州;二十四年率军北进,围攻曹cāo部将曹仁于樊城,大破于禁所领七军。不久,因后方空虚无备,孙权派兵袭占公安(今湖北公安西北)、南郡(治今湖北江陵),荆州完全丢失,关羽父子兵败被俘杀。 ③于禁:三国魏钜平(今山东泰安南)人,字文则。初从济北鲍信镇压黄巾起义,后归曹cāo,官至虎威将军,封益寿亭侯。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 年),奉命率军赴樊城援救曹仁,兵败投降关羽。后孙权军袭占荆州,禁被放还魏,惭恨而死。 ④曹仁:曹cāo堂弟,字子孝。东汉末随曹cāo起兵,官至征南将军,屯兵江陵,以御东吴。曹丕称帝后,他任大将军。 ⑤樊:即樊城,今属湖北襄樊市。 ⑥吕蒙:三国东吴名将。汝南富陂(今安徽阜南东南)人,字子明。从孙权征战有功,任横野中郎将。赤壁战后,任偏将军;袭取荆州后,任南郡太守,封孱陵侯,不久病死。 ⑦陆口:俗称陆溪口,在今湖北嘉鱼县西南之陆水入江处。三国时为东吴军事重镇。 ⑧建业:东吴都城,今江苏南京。 ⑨陆逊:东吴名将。吴县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字伯言。孙策之婿,出身士族家庭,善于谋略,为吕蒙所荐,任偏将军右部督代蒙屯陆口。袭取荆州后,升任大都督,掌东吴兵权,督军先后败刘备于亭(今湖北宜都北),破曹休于石亭(今安徽怀宁、桐城间),官至丞相。 ⑩远下:谓吕蒙称病离陆口而东下回建业。建业对陆口而言相距既远目又在长江下游,故谓“远下”。 ⑾凌轹:亦称“陵轹”、“轹”,谓倾轧,欺压。 ⑿始有大功,意骄屯逸:马本和唐本皆作“禁等为水所没,非战守之所失,于国家大计未有所损”。经查,此非陆逊对吕蒙所讲之话,而是司马懿建议曹cāo不要迁都河北时所讲的话(原文见《晋书。宣帝纪》),这里显系张冠李戴。今从王本。 ⒀至尊:谓至高无上的地位,古代多指皇位,故用作皇帝的代称。这里系指孙权。 ⒁规虑:谓器识,谋划,思虑。 ⒂无复是过:意思是,没有再能超过陆逊的。是,代指陆逊。 ⒃韬隐:隐藏谋略企图。 ⒄偏将军右部督:右部督,系偏将军之属官;马本及各本皆误作“都督”,今据史校改。 ⒅以律行师:用法制来治军打仗。语出《周易。师卦》初六爻辞“师出以律。” ⒆闻庆抚节:马本及唐本将“庆”误作“爱”,今从王本。庆,即可纪念庆贺的事情,这里指关羽围曹仁于樊、败于禁七军。抚节,以手击节,表示祝贺之意。整个句意是,听到这个喜庆的消息,我们就击节祝贺。 ⒇共奖王纲:奖,奖助,辅助也;王纲,谓朝廷之法度,这里指东汉朝廷。谓共扶汉室之意。 (21)延慕光尘:延慕,延颈倾慕;光尘,光照尘世。句意谓引颈仰慕你光照尘世的业绩。 (22)思禀良规:意思是渴望接受你对我的良好教诲。 (23)晋文城濮之师:即指春秋时期晋楚城濮之战。周襄王二十年(公元前632 年),晋文公率军与楚将子玉军在城濮(今山东范县西)jiāo战,晋军大败楚军,从此确立了晋国的霸主地位。事见《左传。僖公二十八年》。 (24)淮yīn拔赵之略:马本及唐本将“拔”误作“授”,今从王本。淮yīn,指汉初名将淮yīn侯韩信。汉高帝三年(公元前204 年)十月,韩信率兵攻赵,采用出奇制胜之略,以少胜多,大破赵军,攻占赵地。事见《史记。淮yīn侯列传》又见《汉书。韩信传》。 (25)蔑以尚之:蔑,无;尚,超过。句意是没有超过你(指关羽)的。 (26)徐晃:三国魏名将。河东杨县(今山西洪桐县东南)人,字公明。先从车骑将军杨奉镇压黄巾起义,后归曹cāo,任右将军,封阳平侯。 (27)驻旌:旌,旗帜,代指军队。驻旌,谓驻扎军队。 (28)麾葆:即古代将帅指挥军队作战的旗帜。这里代指关羽。 (29)忝所不堪:忝(tiǎn ),谓有愧于,羞于,自谦之词。句意谓有愧于自己不能胜任的职位。 (30)傥明注仰:傥,倘若;注仰,仰目注视。句意谓倘能明白我对你的仰慕之忱。 (31)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吴书。陆逊传》。 22. jiāo战 凡与敌战,傍与邻国①,当卑词厚赂结之,以为己援。若我攻敌人之前,彼犄②其后,则敌人必败。法曰:“衢地则合jiāo。”③ 三国蜀将关羽,围魏曹仁于樊,魏遣左将军于禁等救之,会汉水暴起,羽以舟兵虏禁等步骑三万送江陵④。是时,汉帝都许昌⑤,魏武⑥以为近贼,yù徙河北,以避其锋。司马懿谏曰:“禁等为水所没,非战守之所失,于国家大计未有损失,而便迁都,既示敌以弱,又淮、淝之人俱不安矣。孙权、刘备,外亲而内疏,羽今得意,权必不愿也。可谕权,令犄其后,则樊围自解。”魏武从之,遣使结权,遂遣吕蒙西袭公安,拔之,羽果弃樊而去。⑦ 「注释」 ①傍与邻国:王本作“傍有邻国”。 ②犄(j ì):牵制。 ③衢地则合jiāo:语出《孙子兵法。九地篇》。 ④江陵:今属湖北。 ⑤汉帝都许昌:汉帝,即东汉献帝刘协。建安元年(公元196 年)九月,曹cāo奉献帝自洛阳迁都于许昌(今河南许昌东)。 ⑥魏武:即曹cāo。曹cāo死后,其子曹丕代汉称帝,是为文帝,建国号魏,追尊曹cāo为武皇帝,故史称曹cāo为魏武帝。 ⑦本篇史例出自《晋书。宣帝纪》,又见《三国志。魏书。蒋济传》。 23. 形战 凡与敌战,若彼众多,则设虚形以分其势,彼不敢不分兵以备我。敌势既分,其兵必寡;我专为一,其卒自众。以众击寡,无有不胜。法曰:“形人而我无形。”① 汉末,建安五年,曹cāo与袁绍相拒于官渡②。绍遣郭图③、淳十琼、颜良攻曹将东郡太守刘延于白马④,绍率兵至黎阳⑤,将渡河。夏四月,曹cāo北救延。荀攸⑥说cāo曰:“今兵少不可敌,若分其势乃可。公到延津⑦,若将渡河向其后,绍必西应之。然后轻兵袭白马,掩其不备,颜良可擒也。”cāo从之。绍闻兵渡,即分兵西应之。cāo乃率军兼行趋白马,未至十余里,良大惊,来迎战。cāo使张辽、关羽前登,击破之,斩良,遂解白马之围。⑧ 「注释」 ①形人而我无形:语出《孙子兵法。虚实篇》。 ②官渡:古地名。位于今河南中牟东北,临古官渡水。东汉建安五年(公元200 年),曹cāo以劣势兵力歼灭袁绍主力于此,为统一北方奠定了基础。今尚存上垒遗迹,称中牟台,又名曹公台。 ③郭图:东汉颍川(今河南禹县)人,字公则。为袁绍谋士,曾劝绍乘汉献帝东迁,将其挟持于邺,但不为绍从。 ④白马:古县名。位于今河南滑县东。 ⑤黎阳:汉置县。位于今河南浚县东。《汉书。地理志》注引“晋灼曰:”黎山在其南,河水经其东。其山上碑云县取山之名,取水之阳以为名。‘“ ⑥荀攸:东汉颍yīn(今河南许昌)人,字公达。东汉末,曾任黄门侍郎,后为曹cāo军师,从征屡献计谋,被任为尚书令。后随曹cāo攻孙权,病死于途中。 ⑦延津:古津渡名。位于今河南汲县东之古黄河渡口。 ⑧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第一》。 24. 势战 凡战,所谓势者,乘势也。因敌有破灭之势,则我从而迫之,其军必溃。法曰:“因势破之。”① 晋武帝②密有灭吴之计,而朝议多违,惟羊祜③、杜预④、张华⑤与帝意合。祜病,举预自代。及祜卒,拜预镇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既至镇,缮兵甲,耀威武,遂拣精锐,袭破吴西陵都督张政,乃启请伐吴之期。帝报待明年方yù大举。预上表曰:“凡事当以利害相较,今此举十有八九之利,而其害一二,止于无功耳。朝臣言破败之形,亦不可得,直是计不出己,功不在身,各耻其前言之失,故守之耳。昔汉宣帝议赵充国所上事⑥效之后,责诸议者,皆叩头而谢,以塞异端也。自秋以来,讨贼之形颇露之。若今中止,孙皓⑦怖而生计,或徙都武昌⑧,更添修江南诸城,远居其人,城不可攻,野无所掠,积大船于夏口⑨,则明年之计或无所及矣。“时帝与张华围棋,而预表适至。华推枰⑩敛手曰:”陛下圣明神武,国富兵强,吴王yín虐,诛杀贤能,当今讨之,可不劳而定。“帝乃许之。预陈兵江陵,遣周旨、伍巢等率兵泛舟夜渡,以袭乐乡⑾,多张旗帜,起火巴山,出于要害之地,以夺贼心,遂虏吴都督孙歆。既平上流,于是湘江以南,至于jiāo、广⑿,吴之州郡,望风归附,预仗节宣诏而抚绥之。时诸将会议,或曰:”百年之寇,未能尽克。今大暑,水潦方降,疾疫将起,宜伺来冬,更为大举。“预曰:”昔乐毅藉济西一战⒀,以并强齐。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数节之后,皆迎刃而解,无复着手处也。“遂指授群帅⒁,径造⒂秣陵⒃,所过城邑,莫不束手,遂平孙皓。⒄ 「注释」 ①因势破之:语出《三略。上略》。 ②晋武帝:即司马炎。魏咸熙二年(公元265 年),他取代曹魏称帝,改国号为晋,史称“西晋”。 ③羊祜:西晋大臣。泰山南城(今山东费县西南)人,字叔子。晋武帝时任尚书左仆shè,曾参与谋划灭吴。他出镇襄阳十年,都督荆州诸军事,开屯田,修兵甲,储军粮,为其后一举灭吴打下了基础。 ④杜预:西晋大将,著名学者。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人,字符凯。晋武帝时,为羊祜所举,祜卒后,代镇襄阳,任镇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因灭吴有功,封当阳县侯。他博学多才,尤善谋略,时有“杜武库”之称。着有《春秋左氏经传集解》、《孙子兵法注》等。 ⑤张华:西晋大臣。范阳方城(今河北固安南)人,字茂先。晋初任中书令,力排异议,支持武帝司马炎灭吴计划。灭吴后,受封广武县侯。 ⑥赵充国所上事:赵充国,西汉大将,陇西上(今甘肃天水西南)人,字翁孙。熟悉匈奴和羌族情况。武帝、昭帝时,率军反击匈奴贵族袭扰,勇敢善战,因战功卓著而任后将军。宣帝神爵元年(公元前61年),在与羌族先零部贵族斗争中,曾多次上书提出屯垦戍边的建议,所谓“赵充国所上事”即指此。赵充国每次上书,宣帝都召集大臣讨论,开始,赞成者只有十分之三;中间,增至十分之五;最后,增至十分之八。对此,宣帝下诏责问原先持反对意见的人,迫使他们叩头请罪。事见《汉书。赵充国传》。 ⑦孙皓:三国时吴国最后一个皇帝。魏咸熙元年(公元264 年)即帝位后,专横暴虐,奢侈荒yín。西晋咸宁五年(公元279 年),晋武帝六路出兵攻吴,翌年三月,晋军攻入吴都建业,孙皓投降称臣。 ⑧武昌:吴江夏郡治所,位于今湖北鄂城。 ⑨夏口:古地名。位于今湖北武汉对面。 ⑩枰(p íng):棋盘。 ⑾乐乡:位于今湖北江陵西南。⑿jiāo、广:即jiāo州、广州,相当于今广西、广东大部。 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4 章 乐毅藉济西一战:周赧王三十一年(公元前284 年),燕将乐毅统率燕、秦、楚、韩、赵、魏六国军队攻打齐国,于济西(古济水之西,今山东高唐、聊城一带),大败齐军,并乘胜追击,攻占了齐都临淄。事见《史记。乐毅列传》。 ⒁群帅:马本及唐本皆误作“郡帅”,今从王本。 ⒂径造:直往。 ⒃秣陵:晋以建业(今江苏南京)为“秣陵”。 ⒄本篇史例出自《晋书。杜预传》。 25. 昼战 凡与敌昼战,须多设旌旗以为疑兵①,使敌莫能测其众寡,则胜。法曰:“昼战多旌旗。”② 春秋晋侯伐齐③,齐侯登山④以望晋师。晋人使〔司马〕斥⑤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旆而疏陈之⑥“,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旆先,舆曳柴而从之。齐侯见之,畏其众也,遂逃归。⑦ 「注释」 ①疑兵:即以伪装或佯动手段所布设的兵阵,主要用以迷惑敌人,以达到诱敌就范。 ②昼战多旌旗: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 ③春秋晋侯伐齐:此战发生在周灵王十七年(公元前555 年),以晋胜齐败而结束。晋侯,即晋平公。 ④齐侯登山:齐侯(灵公)所登之山为巫山,位于今山东长清西南。 ⑤斥:侦察,探测。 ⑥必旆而疏陈之:旆(p èi ),大旗;陈,同“阵”。此句意谓:(山泽险要地方,尽管部队不到达),也一定树立大旗而稀疏地布设假目标作为疑兵以迷惑敌人。 ⑦本篇史例出自《左传。襄公十八年》。 26. 夜战 凡与敌夜战,须多用火鼓,所以变乱敌之耳目,使其不知所以备我之计,则胜。法曰:“夜战多火鼓。”① 春秋越伐吴②,吴人御之笠泽③,夹水而阵。越为左右二军④,乘夜⑤或左或右,鼓噪而进;吴分兵御之。越为中军潜涉⑥,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遂败之。⑦ 「注释」 ①夜战多火鼓:语山《孙子兵法。军争篇》。 ②越伐吴:即春秋时期周敬王四十二年(公元前478 年),越王勾践率军进攻吴国的笠泽之战。 ③笠泽:古水名。位于今江苏苏州南,自太湖东流至海,与今吴淞江平行。 ④越为左右二军:《左传》作“越子为左右句卒”。句卒,亦作“勾卒”,即担任出击吴军左右两翼的分队,以此扰乱和分散吴军兵力,而以主力偷渡笠泽,攻击吴军主力。 ⑤乘夜:马本及唐本作“使夜”,今从王本和汪本。 ⑥越为中军潜涉:王本作“越率军潜涉”。 ⑦本篇史例出自《左传。哀公十七年》。 27. 备战 凡出师征讨①,行则备其邀截,止则御其掩袭,营则防其偷盗、风则恐其火攻。若此设备,有胜而无败。法曰:“有备不败。”② 三国魏大军南征吴③,兵到精湖④,魏将满宠⑤帅诸军在前,与敌夹水相对。宠谓诸将曰:“今夕风甚猛,敌必来烧营,宜为之备。”诸将皆警。夜半,敌果遣十部〔伏〕来烧营,宠掩击破之。⑥ 「注释」 ①征讨:王本及汪本皆作“征伐”。 ②有备不败:语出《左传。宣公十二年》。 ③魏大军南征吴:马本及诸本皆作“魏大将吴鳞征南”,但史载魏将并无“吴鳞”一名。又据《三国志。魏书。满宠传》记载文字,此句当为“魏大军南征吴”,故改。 ④精湖:地名。位于今江苏高邮北。 ⑤满宠:三国魏将。山阳昌邑(今山东巨野南)人,字伯宁。从曹cāo征战功着,官至奋威将军。曹丕即帝位后,官拜伏波将军。据卢弼《三国志集解》卷二十六载称,满宠随魏文帝曹丕南征东吴“为黄初六年(公元225 年)事。” ⑦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满宠传》。 28. 粮战 凡与敌垒相对持,两兵①胜负未决,有粮则胜。若我之粮道,必须严加守护,恐为敌人所抄。若敌人饷道,可分遣锐兵以绝之。敌既无粮,其兵必走,击之则胜。法曰:“军无粮食则亡。”② 汉末,曹cāo与袁绍相持于官渡,〔绍遣车运谷〕,使军粮使淳于琼等五人将兵万余人送之,宿绍营北四十里。绍谋臣许攸③贪财,绍不能足,奔归cāo,因说cāo曰:“今袁绍有辎重万余乘,而乏严备,今以轻兵袭之,燔其积聚,不过三日,袁氏自败矣。”左右〔疑之〕,荀攸、贾诩④劝cāo。〔cāo〕乃留曹洪⑤守,自将步骑五千人,皆用袁军旗帜,衔枚⑥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负束薪,所历道有问者,语之曰:“袁公恐曹cāo抄掠后军,遣兵以益备。”闻者信以为然,皆自若。既至,围屯,大放火,营中大乱,大败之,绍弃甲而遁。⑦ 「注释」 ①两兵:指敌对双方的军队。马本及唐本皆脱“两”,今从王本及汪本。 ②军无粮食则亡: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但这里是摘要引录,并非全文。 ③许攸:东汉南阳(今属河南)人,字子远。初随袁绍,官渡之战时,弃绍投cāo,并献袭烧袁军乌巢(今河南延津东南)粮屯之策,为cāo采纳,成为曹军官渡之战获胜的重要战略一着。其后,许攸因恃功自傲被杀。 ④贾诩:马本作“考诩”,唐本作“荀翊”,王本作“关某”,汪本作“关羽”,皆误。今据史校改。贾诩,东汉武威姑臧(今甘肃武威)人,字文和。董卓入据洛阳,诩任讨虏校尉。卓败,诩先后依附李、段煨。官渡之战前,诩说服张绣一并归附曹cāo,封都亭侯。曹丕称帝后,官至太尉。 ⑤曹洪:曹cāo堂弟,字子廉。东汉末,从曹cāo起兵征战,官至都护将军。曹丕时,任骠骑将军,封野王侯。 ⑥衔枚:枚,一种形如筷子,两端有带,可系在颈上的一种装具。古时行军,为奇袭敌人成功,常令士卒衔枚于口中,以防喧哗惊动敌人。 ⑦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第一》。 29. 导战 凡与敌战,山川之夷险,道路之迂直,必用乡人引而导之,乃知其利,而战则胜。法曰:“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① 汉武帝时,匈奴比岁②入寇,所杀掠甚众。元朔五年春,今卫青③将三万骑出塞,匈奴右贤王④以为汉兵不能至此,遂醉卧帐中。汉兵夜至,围右贤王,虏大惊,独与其爱妾一人、骑兵数百,溃围夜逃北去。汉遣轻骑校尉⑤郭成等追四百里,弗及,得虏裨将十余人,男女万五千余口⑥,畜数十百万。于是,青率兵而还。至塞,天子使使者持大将军印,即军中拜青为大将,诸将皆以兵属,立号而归。皆用校尉张骞⑦以尝使大夏⑧留匈奴久,导军,善知水草处,军得以无饥渴。⑨ 「注释」 ①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又见同书《九地篇》。 ②比岁:每年,连年。 ③卫青:西汉名将。河东平阳(今山西临汾西南)人,字仲卿。汉武帝的卫皇后之弟。本为平阳公主家骑,因其姐子夫得选入宫,为汉武帝所重用,官至大将军,封长平侯。多次率军击败匈奴贵族对汉朝北部边境的攻掠,战功卓著。 ④右贤王:本谓“右屠耆王”,匈奴官名。冒顿单于时,他除自领中部外,又设左、右屠耆王,分领东、西二部,由单于子弟担任。“屠耆”,匈奴语,意谓汉语“贤”,故汉族称其左、右屠耆王为左、右贤王。 ⑤轻骑校尉:即统率骑兵的武官。校尉,汉代军中官职,略次于将军。 ⑥万五千余口:马本及诸本皆误作“五千余口”。今据史校改。 ⑦张骞:西汉杰出外jiāo家。汉中城固(今属陕西)人。官至大行(掌礼宾),封博望侯。曾奉汉武帝之命两次出使西域,为加强中原和西域少数民族的联系,发展同中亚各国友好往来,促进经济文化jiāo流,作出了积极贡献。其中第一次出使西域大月氏、大夏等地,历时十三年,途中被匈奴扣留达十一年之久,因此他对匈奴的风物人情、地理状况比较熟悉,为其后卫青率军反击匈奴的作战,提供了不少当地的自然地理情况。 ⑧大夏:中亚古国,所辖地区当今阿富汗北部。 ⑨本篇史例出自《汉书。卫青传》,又见于《史记。卫青列传》和《史记。大宛传》。 30. 知战 凡兴兵伐敌,所战之地,必预知之;师至之日,能使敌人如期而来,与战则胜。知战地,知战日,则所备者专,所守者固。法曰:“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① 战国魏与赵攻韩②,韩告急于齐。齐③用田忌④将而往,直走大梁⑤。魏将庞涓⑥闻之,去韩而归魏。孙膑⑦谓田忌曰:“彼三晋⑧之兵,素悍勇而轻齐,齐号为怯。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⑨,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三万灶⑩。“涓追三日,大喜,曰:”我固知齐军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者过半矣。“乃弃其步军,与精锐骑兵倍道兼行逐之。孙膑度其行,暮当至马陵⑾。〔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隘,可伏兵,乃斫大木⑿白而书之曰“庞涓死此树下”。于是,齐军善shè者万弩,夹道而伏斫木下,期曰:“暮见举火即万弩俱发。”⒀涓果夜至,立木下见白书⒁,乃钻火烛之⒂。读其书未毕,齐军万弩俱发,魏军大乱〔相失〕⒃。涓自知智穷,兵败乃自刎。⒄ 「注释」 ①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语出《孙子兵法。虚实篇》。 ②魏与赵攻韩:此战发生在周显王二十九年(公元前340 年)。韩向齐求救,齐派将田忌和军师孙膑率军往救,这便是齐魏马陵之战的直接起因。 ③齐:马本及唐本皆脱,今从王本及汪本。 ④田忌:又作“田期”或“田思期”。战国初齐国名将。曾率军先后于桂陵(位于今河南长垣西北)、马陵大败魏军。后因与齐相邹忌不睦,被诬告而一度去齐投楚,楚封之于江南。 ⑤大梁:魏国都城,位于今河南开封西北。 ⑥庞涓:战国魏将。周显王十五年(公元前354 年)率军进围赵都邯郸;次年,齐将田忌采用孙膑“围魏救赵”之谋,大破庞涓军于桂陵。周显王二十九年(公元前340 年),庞涓率军攻韩,又为孙膑“减灶设伏”之谋所败,于马陵自杀而死。 ⑦孙膑:战国时代著名军事家。齐国阿(今山东阳谷东北)人,兵圣孙武的后裔。曾与庞涓同学兵法于鬼谷子。后庞涓出任魏将,因忌孙膑才能过己,将其骗至魏国,处以膑刑(即剜去膝盖骨),故称孙膑。后经齐国使者淳于髡秘密救回,齐威王任他为军师。他设谋先后大败魏军于桂陵、马陵。着有《孙膑兵法》传世。 ⑧三晋:春秋末期,晋国之卿韩、赵、魏三家分晋,成为战国时期韩、赵、魏三国,故史称此三家为“三晋”。这里是指魏、赵两国。 ⑨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但因词句有变化,故含义与孙子原文不尽相同。《孙子兵法》原文是:“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军将;劲者先,罢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军将,其法半至。”蹶(jué),损折。 ⑩三万灶:马本及唐本皆作“二万灶”,不符史载。今从王本及汪本。 ⑾马陵:地名。其地理位置有二说:一说在今河北大名东南:一说在今河南范县西南十五里的马陵集。 ⑿大木:史载原作“大树”,《百战奇法》原作者因讳宋英宗嫌名(“曙”)援引时改“树”为“木”。其下文“庞涓死此树下”之“树”未改,若从《百战奇法》全书避讳规律看,此似属漏讳。 ⒀期曰:“暮见火举即万弩俱发”:马本及唐本皆脱,今从王本。期,约定。 ⒁涓果夜至,立木下见白书:马本及唐本皆作“涓追至,见白书”,与史载原义不尽同,故从王本。 ⒂烛之:照亮树上的字。烛,这里作动词,谓照亮。 ⒃相失:谓相互失掉联系。 ⒄本篇史例出自《史记。孙子吴起列传》。 31. 斥战 凡行兵之法,斥堠①为先。平易用骑,险阻用步。每五人为甲②,人持一白旗③,远则军前后左右④,接续候望⑤。若见贼兵⑥,以次递转,告白主将,令众预为之备。法曰:“以虞待不虞者胜。”⑦ 汉宣帝时,先零诸羌叛,犯边塞,攻城邑,杀长吏。时后将军赵充国,年七十余,上老之,使〔御史大夫丙吉〕问谁可将者,〔充国对曰:“亡逾于老臣者。”上遣问焉,曰:“将军度羌虏何如,当用几人?”〕充国曰:“百闻不如一见。兵难度⑧,臣愿驰至金城⑨,图上方略⑩。然羌戎小夷,逆天背叛,灭亡不久,愿陛下属之老臣,勿以为忧。”上笑曰:“诺。”充国至金城,须兵满万骑,yù渡河,恐为虏所遮。即夜遣三校⑾衔枚先渡,渡辄营阵,会明,遂以次尽渡。虏数十百骑来,出入军傍。充国曰:“吾士马新至,困倦不可驰逐⑿。此皆骁骑难制,又恐其为诱兵也。击虏以殄灭为期,小利不足贪。”令军中勿击。遣骑候望四望狭⒀中,亡虏。夜半兵至落都⒁,召诸校司马,谓曰:“吾知羌虏不能为〔兵〕矣。使虏发数千人守杜四望狭中,兵众岂得入来!”充国常以远斥堠为务,行必为战备,止必坚营垒,尤能持重,爱士卒,先计而后战。遂平先零。⒂ 「注释」 ①斥堠:亦作“斥候”。谓侦察,候望;亦指侦察人员。 ②为甲:王本及汪本作“为一甲”。 ③人持一白旗:王本及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5 章 本作“持以白旗”。 ④远则军前后左右:王本及汪本作“军行前后左右”。 ⑤候望:王本及汪本作“望”。 ⑥贼兵:马本及唐本作“贼马”,今从王本及汪本。 ⑦以虞待不虞者胜:语出《孙子兵法。谋攻篇》。 ⑧度:谓在远处估计。,通“遥”,遥远;度(duó),推测,估计。 ⑨金城:郡名。治所允吾,位于今甘肃永靖西北。 ⑩图上方略:据唐颜师古云:“图其地形,并为攻讨方略,俱奏上也。” ⑾三校:校,古代军队编制单位。汉武帝时设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shè声、虎贲等八校,每校兵数不等,少者七百人,多者一千二百人。统带一校的军官称校尉。三校,这里也可理解为三支部队。 ⑿驰逐:马本及唐本皆作“骑逐”,今从王本及汪本。 ⒀四望狭:狭谷名。位于今青海乐都西。 ⒁落都:山谷名。即落都谷,位于今青海乐都北。马本及各本皆作“洛都”,今据史校改。 ⒂本篇史例出自《汉书。赵充国传》。 32. 泽战 凡出军行师,或遇沮泽、圮毁之地①,宜倍道兼行速过,不可稽留也。若不得已,与不能出其地,道远日暮,宿师于其中,必就地形之环龟②,都中高③四下为圆营,四面受敌。一则防水潦之厄,一则备四周之寇。法曰:“历沛圮,坚环龟。”④ 唐调露元年⑤,突厥⑥阿史德温傅⑦反,诏礼部尚书、检校右卫大将军裴行俭为定襄道行军大总管讨之。军次⑧单于⑨界北,暮已立营,堑壕既周,行俭更命徙营高冈。吏曰:“吏士安堵,不可扰。”不听,徙之。比夜,风雨雷霆暴至,前设营所,水深丈余,莫不骇叹,因问何以知风雨也,行俭笑曰:“自今但依我节制,毋问我所由知也。”⑩ 「注释」 ①沮泽、圮毁之地:沮泽,即沼泽之地,圮毁,即被水冲毁的坍塌之地。圮(p ì),马本及唐本皆作“北”,今从王本和汪本。 ②环龟:即四周低中间高的形似龟背之地。 ③都中高:意即居于四周低中间高之地。 ④历沛圮,坚环龟:语出《司马法。用众第五》,但与原文略异,原文为“历沛历圮,兼舍环龟”。王本及汪本作“历沛历圮,坚舍环龟。”沛(p ǐ),有水草的低洼地。此句意思是:部队经过沼泽低洼地或被水冲毁的坍塌地时,要选择四周低中间高的地形宿营。 ⑤调露元年:调露,唐高宗年号,马本及各本皆误作“甘露”,今据史校改。调露元年,‘即公元679 年;是年十月,东突厥阿史德温傅举兵反唐,次年三月,裴行俭率军抵达单于都护府界北。 ⑥突厥:我国古代北方地区的一个游牧民族,兴于金山(今阿尔泰山)南部,初属柔然统治,六世纪中叶,击败柔然,建政权于今鄂尔浑河流域,占有东至辽河,西抵里海(一说咸海),南到阿姆河南,北越贝加尔湖的辽阔地区。隋初,分裂为东突厥和西突厥两部分。本篇所称“突厥”,是指东突厥。 ⑦阿史德温傅:东突厥一部落酋长。马本及各本皆误作“阿史德湿傅”,今据史校改。 ⑧次:停留,驻扎。 ⑨单于:这里指“单于都护府”。唐高宗麟德元年(公元664 年)改云中都护府置,治云中古城(今内蒙古和林格尔西北),统漠南突厥部落诸州事,辖境当今内蒙古yīn山、河套一带。 ⑩本篇史例出自《新唐书。裴仁俭传》。 33. 争战 凡与敌战,若有形势便利之处,宜争先据之,以战则胜。若敌人先至,我不可攻,候其有变则击之,乃利。法曰:“争地勿攻。”① 三国魏青龙二年,蜀将诸葛亮出斜谷②,并田③于兰坑④。是时,魏将司马懿屯渭南,郭淮⑤策亮必争北原⑥,宜先据之,议者多谓不然。淮曰:“若亮跨渭登原,连兵北山,隔绝陇道,摇dàng民心,此非国之利也。”懿善之,淮遂屯北原。堑垒未成,蜀兵大至,淮遂逆击之。后数日,亮盛兵西行,淮将皆以为yù攻西围⑦,淮独以亮见形于西,yù使兵众应之,必攻东耳。其夜,果攻阳遂⑧,有备不败。⑨ 「注释」 ①争地勿攻:语出《孙子兵法。九地篇》,但与原文略异,原文是:“争地则无攻。” ②斜谷:山谷名。位于今陕西县西南终南山,谷呈南北走向,南口曰褒,北口曰斜,故又名“褒斜道”。 ③田:马本及诸本皆误作“由”,今据史校改。田,这里作动词,意谓屯田。 ④兰坑:地名。位于今陕西县西之渭水南。 ⑤郭淮。三国魏将。阳曲(今山西太原北)人,字伯济。魏文帝时,任雍州刺史,封shè阳亭侯。明帝时,任征西将军,都督雍凉诸军事,长期驻守关右,后任车骑将军,封阳曲侯。 ⑥北原:地名。位于今陕西宝鸡与县之间的渭水北岸,军事要地。 ⑦西围:马本及诸本皆误作“西国”,今据史校改。西围,乃魏军营垒之称。 ⑧阳遂:地名。故址在北原东,即今陕西县西之渭水北。 ⑨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郭淮传》。 34. 地战 凡与敌战,三军必要得其地利,则可以寡敌众,以弱胜强。所谓知敌之可击,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地利,胜之半也。此言既知彼又知己,但不得地利之助,则亦不全胜。法曰:“天时不如地利。”① 晋安帝②讨南燕③,慕容超④召群臣议拒晋师。公孙五楼⑤曰:“晋师劲果,所利在速战,初锋勇锐,不可击也。宜据大岘⑥,使不得入,旷日延时,沮其锐气。可徐拣精兵二千骑,循海而南,绝其粮道;别遣段晖率诸州之军,缘山东下。腹背击之,此上策也。各命守宰依险自固,较其资储之外,余悉焚dàng,苍除⑦粟苗,使敌来无所资,坚壁清野,以待其衅,中策也。纵贼入岘,出城迎战,下策也。“超曰:”京都富盛,户口众多,非可以一时入守。青苗布野,非可卒芟。设使芟苗守城,以全xìng命,朕所不能。〔今〕据五州⑧之强,带山河之固,战车万乘,铁马万群,纵令过岘,至于平地,徐以精骑蹂之,必成擒也。“慕容镇⑨曰:”若如圣旨,必须平原十里而军,军垒成,用马为便,宜出岘逆战,〔战〕而不胜,犹可退守。不宜纵敌人岘,自贻窘逼。昔成安君不守井陉之险⑩,终屈于韩信;诸葛瞻不守马阁之险⑾,卒擒于邓艾。臣以天时不如地利也,阻守大岘,策之上也。“超又不从。而摄莒、梁父⑿二戍,修城隍⒀,拣士马,蓄锐以待之。其夏,晋师已次〔东莞⒁〕,超遣其左军段晖等步骑五万,进据临朐⒂。俄而⒃,晋师渡岘,慕容超惧,率兵四万就段晖等于临朐,战败,超奔广固⒄,数日而拔,燕地悉平。⒅ 「注释」 ①天时不如地利:语出《孟子。公孙丑下》又见于《尉缭子。战威第四》。 ②晋安帝:马本及诸本皆误作“晋武帝”,今据史校改。晋安帝,即东晋皇帝司马德宗。义熙五年(公元409 年),他派刘裕为将率兵十万灭亡了南燕。 ③南燕:十六国之一。东晋隆安元年(公元397 年),北魏拓跋率兵击败后燕,燕相慕容德率众从邺城迁至滑台(今河南滑县)称燕王,后又迁至广固称帝,占有今山东和河南一部分,史称其政权为“南燕”。 ④慕容超:慕容德之侄。晋义熙元年(公元405 年)即帝位。他不恤政事,信用jiān佞,丧失民心。义熙六年(公元410 年)二月,被东晋大将刘裕军所俘获,送至建康(今南京)斩首。在位仅六年。 ⑤公孙五楼:南燕将领,官至征虏将军。 ⑥大岘:即大岘山,位于今山东临朐东南。此山险峻路狭,其上有穆陵关,向称“齐南天险”。 ⑦芟除:谓铲除,除掉。芟(shān ),除草为芟。 ⑧五州:南燕分其地为幽、并、青、徐、兖五州。 ⑨慕容镇:南燕将领。曾任车骑将军。慕容超称帝后,加任其为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 ⑩昔成安君不守井陉之险:即汉高帝三年(公元前204 年)赵军主帅成安君陈馀因弃守井陉之险,而遭兵败被杀之祸。此战例详见本书《客战》篇。 ⑾诸葛瞻不守马阁之险:此战例详见本书《奇战》篇。马阁,即马阁山。马本及诸本皆误作“剑阁”,今据史校改。《十六国春秋》和《晋书。慕容超记》则作“束马”,亦不确。马阁山,位于今四川平武县东南,据《资治通鉴》卷七十八胡三省注云:此山“峻峭。,极为艰险。邓艾军行至此,路不得通,乃悬车束马,造作栈阁,始通江油,因名马阁。”可见,“束马”当为“马阁”。 ⑿莒、梁父:均为地名。莒,今山东莒县;梁父,位于今山东泰安东南。 ⒀隍(huáng):无水的护城壕为隍。 ⒁东莞:地名。今山东沂水。 ⒂临朐: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临衢”,今据史校改。该地今属山东。 ⒃俄而:不久,旋即。 ⒄广固:南燕都城,位于今山东淄博东。 ⒅本篇史例出自《晋书。慕容超记》。 35. 山战 凡与敌战,或居山林,或在平陆,须居高阜,恃于形势,顺于击刺,便于奔冲,以战则胜。法曰:“山陵之战,不仰其高。”① 战国秦伐韩,〔军于阏与〕。韩求救于赵,王②召廉颇③而问曰:“可救否?”曰:“道远险狭,难救。”又召乐乘④而问曰:“可救否?”乐乘对如颇言。又召赵奢⑤问,奢曰:“道远路狭,譬如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王乃令奢将,救之。兵去赵国都三十里,垒不进,而令军中曰:“有以军事谏者死。”秦军武安⑥〔西〕。有一人谏,奢立斩之。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复益增垒。秦间来入,赵奢善食而遣之。间以报秦将,秦将大喜,曰:“夫去国三十里而军不行,乃增垒,非赵地也。”赵奢既遣秦间,乃卷甲而趋之,二日一夜至⑦,〔令善shè者去阏与五十里而军。军垒成〕,秦人闻之,悉甲而至。军士许历请〔以军事〕入谏,赵奢内之⑧。许历曰:“秦人不意赵师至此,其来气盛,将军必厚集其阵以待之。不然,必败。”奢曰:“请受教⑨。”历曰:“请受刑⑩。”奢曰:“须后令⑾至邯郸。”历复请〔谏〕曰:“先据北山者胜,后至者败。”赵奢曰:“诺。”即发万人趋之。秦兵后至,争山不得上,奢纵兵击之,大破秦军,遂解其围。⑿ 「注释」 ①山陵之战,不仰其高:语出诸葛亮《便宜十六策。治军第九》。山陵之“陵”,马本及诸本皆作“上”,与原义不尽同,故据原著校改。 ②王:指赵惠文王。 ③廉颇:赵国名将。赵惠文王拜其为上卿。作战勇敢,屡败齐、魏等国。赵孝成王时,任相国,封信平君。 ④乐乘:战国赵将。本燕国将领乐毅之后,因燕王不听其计,出兵攻赵失败被俘而留于赵国,封为武襄君。 ⑤赵奢:战国赵将。初任田部吏,主治国赋;后任将军,善于用兵,因率军救韩大破秦军有功,被封为马服君。 ⑥武安:赵国城邑。位于今河北武安西南。 ⑦二日一夜至:马本及诸本皆误作“一昼夜至”,今据史校改。 ⑧内之:谓请许历进来。内,同“纳”,使进入;之,指许历。 ⑨请受教:史载原文作“请受令”,义同,不改。 ⑩请受刑:史载原文作“请就质之诛”,义同,不改。质,即古代腰斩人的用具。,通“斧”,质,垫在下面的砧板。 ⑾须后令:史载原文作“胥后令”。古人“胥”“须”通用。须者,待也。须后令,谓待后令。“后令”是对前令“有以军事谏者死”而言。赵奢率军离开邯郸三十里后止军不进,乃是用以麻痹秦军的一种计谋,因恐人谏而破坏此谋,故出前令。现在即将jiāo战,须得新谋策,不能再用前令,故云“须后令”。赵奢采纳军士许历“先据北山”的建议打败秦军,回到都城邯郸后,不但未治其罪,相反,赵惠文王还授任许历为国尉(执掌全国军政的长官)。 ⑿本篇史例出自《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 36. 谷战 凡行军越过山险而阵,必依附山谷,一则利水草,一则附险固,以战则胜。法曰:“绝山依谷。”① 后汉②将马援③为陇西太守,三降羌④与塞外诸种为寇,杀长吏。援将四千余人击之,至氐道县⑤。羌在山上,援军据便地⑥,夺其水草,不与战,羌遂穷困,豪帅数十万户亡出塞外,诸种万余人悉降。羌不知依谷之利,而取败焉。⑦ 「注释」 ①绝山依谷:语出《孙子兵法。行军篇》。意思是:沿着山地行进,依傍溪谷设阵。绝,横渡,穿越;依,依傍,凭借。 ②后汉:即东汉。 ③马援:东汉名将。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东北)人,字文渊。本战国时期赵国名将赵奢后裔,其先世以奢封号“马服君”而改赵姓为马姓。王莽执政时期,曾任新城太尹(太守),莽败,依附于割据陇西的隗嚣,后归刘秀。他在东汉朝廷任将二十二年,曾参加北击匈奴、乌桓,西平隗嚣、先零羌,南定jiāo趾、武陵等战争,因功累官伏波将军,封新息侯。 ④三降羌:史载原作“参狼羌”,《百战奇法》原作者因避讳宋太祖赵匡胤始祖嫌名(“玄朗”之“朗”),援引时而改“狼”为“降”。参,同“三”。参狼羌,即汉代时羌族的一种,主要分布于武都郡(今甘肃武都地区),故又称武都羌。 ⑤氏道县:西汉置。故址在今甘肃礼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6 章 西北。 ⑥便地:谓便利之地,亦即有利地形。 ⑦本篇史例出自《后汉书。马援传》。 37. 攻战 凡战,所谓攻者,知彼者也。知彼有可破之理,则出兵以攻之,无有不胜。法曰:“可胜者,攻也。”① 三国魏曹公②遣朱光③为庐江太守,屯皖④,大开稻田,又令间人⑤招诱鄱阳⑥贼帅⑦,使作内应。吴将吕蒙曰:“野田肥美,若一收熟,彼众必增,如是数岁,cāo态见矣,宜早除之。”乃具陈其状。于是,孙权亲征〔皖〕,一朝夜至⑧,问诸将计策,诸将皆劝作高垒⑨。蒙曰:“治垒必历日乃成⑩,彼城备已修,外救必至,不可图也。且乘雨水以入,若淹留经日⑾,水必向尽⑿,还道艰难,蒙窃⒀危之。今⒁观此城,不甚固,以三军锐气,四面攻之,不移时可拔,及水以归,全胜之术也。”吴主权从之。蒙乃荐甘宁⒂为升城都督⒃,率兵攻其前,蒙以精锐继之。侵晨⒄进攻,蒙手执鼓⒅,士卒皆腾踊自升,食时破之。既而张辽至夹石⒆,闻城已拔,乃退。权嘉蒙功,即拜庐江太守。⒇ 「注释」 ①可胜者,攻也:语出《孙子兵法。形篇》。 ②曹公:即曹cāo。 ③朱光:马本及唐本皆误作“朱公”,今从王本及汪本。 ④皖:即皖县,庐江郡治,位于今安徽潜山。 ⑤间人:即间谍。 ⑥鄱阳:郡名。三国吴置。治所在今江西波阳。 ⑦贼帅:马本作“败归”,唐本作“叛归”,汪本作“贼师”,皆与史载不符,今从王本。贼帅,旧史对人民起义首领的诬称。 ⑧一朝夜至:犹言一昼夜至。 ⑨作高垒:王本及汪本作“作土山攻具”,义同。 ⑩治垒必历日乃成:马本及唐本皆将此句置于“蒙曰”之前,但据史载,此句实为吕蒙向孙权进言的话,故应置于“蒙曰”之后。 ⑾淹留经日:谓停留数日。经日,一日或数日之谓,这里指数日。 ⑿水必向尽:马本及唐本皆误作“必须尽还”,今据史校改。此句意为上涨的江水必然退尽。 ⒀窃:马本及诸本皆误作“切”,今据史校改。窃,犹私,这里用作表示个人意见的谦词。 ⒁今:马本及唐本误作“徐”,今从王本及汪本。 ⒂甘宁:巴郡临江(今四川忠县)人,字兴霸。初附刘表,后归孙权。作战勇敢,为孙权所推重,官至西陵太守、折冲将军。 ⒃升城都督:马本及诸本皆误作“外城都督”,今据史校改。升城都督,系作战临时任命的统兵攻城的长官。 ⒄侵晨:天刚亮。 ⒅鼓:谓以槌击鼓。,同“桴”,鼓槌,这里作动词。 ⒆夹石:地名。位于今安徽桐城北。 ⒇本篇史倒出自《三国志。吴书。吕蒙传》及裴松之注引《吴书》。 38. 守战 凡战,所谓守者,知己者也。知己有未可胜之理,则我且固守,待敌有可胜之理,则出兵以击之,无有不胜。法曰:“知不可胜,则守。”① 汉景帝时,吴、楚七国反②,以周亚夫③为太尉,东击吴、楚七国。因自请于上曰:“楚兵剽轻④,难与争锋,愿以梁⑤委之、绝其食道,乃可制也。”上许之。亚夫率兵既会兵荥阳⑥,吴方攻梁,梁急,请救于亚夫。亚夫率兵东北走昌邑⑦,坚壁而守。梁王使使请亚夫,亚夫守便宜,不往救。梁上书于景帝,帝诏亚夫救梁。亚夫不奉诏,坚壁不出,而使弓高侯⑧等将轻骑绝吴、楚兵后食道。吴、楚兵乏粮,饥,yù退,数挑战,终不出。夜,亚夫军中惊乱,自相攻击至于帐下。亚夫坚卧不起,顷之,自定。后吴奔壁东南陬⑨,亚夫使备西北。已而,吴兵果奔西北,不得入。吴、楚兵饥,乃引兵退。亚夫出精兵追击,大破之。吴王濞弃其军,与壮士数千人亡走,保于江南丹徒⑩。汉兵因乘胜追击,尽虏之,降其郡县。亚夫下令曰:“有得吴王者,赏千金。”月余,越人斩〔吴王〕首以告。凡相攻守三月⑾,而吴、楚悉平。⑿ 「注释」 ①知不可胜,则守:语出《孙子兵法。形篇》,但与孙子原文略异,原文是:“不可胜者,守也。” ②吴、楚七国反:西汉初年,高祖刘邦为巩固刘氏家族的最高封建统治地位,大封同姓子弟为王。受封的诸侯王,在其封国之内,有自行收取租赋、煮盐铸钱的权力,因而逐渐形成与中央政权相抗衡的独立王国。到文、景二帝时,先后采纳贾谊、晁错建议,实行削弱王国封地的措施,以加强中央集权。这就激起诸侯王的严重不满。景帝前元三年(公元前154 年)吴王刘濞联合楚王刘戊、赵王刘遂、胶东王刘雄渠、胶西王刘卯、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等,以诛晁错为名,发动大规模武装叛乱。后为中央政府先后平定。 ③周亚夫:西汉名将。汉初大将周勃之子,初封条侯,文帝时受命驻军细柳(今陕西咸阳西南),在防御匈奴贵族进攻的斗争中,军功卓著,治军严整。景帝时因率军平定吴、楚七国叛乱有功,升任丞相。 ④剽轻:谓勇猛轻捷。 ⑤梁:即梁国,西汉初所封诸侯国之一。 ⑥荥阳:地名。位于今河南荥阳东北。 ⑦昌邑:属梁地,位于今山东金乡西北。 ⑧弓高侯:马本及诸本皆脱“弓”,今据史补。弓高侯,即韩王信之子颓当。汉文帝十四年(公元前166 年),颓当自匈奴归汉,被封为弓高侯。弓高,县名,位于今河北阜城南。 ⑨陬(z ōu ):意同隅,角落。 ⑩丹徒:地名。位于今江苏镇江东南。 ⑾三月:马本及诸本皆误作“七月”,今据史校改。 ⑿本篇史例出自《史记。绛侯周勃世家》,又见于《汉书。周勃传附周亚夫》。 39. 先战 凡与敌战,若敌人初来,阵势未定,行阵未整,先以兵急击之,则胜。法曰:“先人有夺人之心。”① 春秋,宋襄公②及楚人战于泓③,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济。司马子鱼④曰:“彼众我寡,及其未既济,请急击之。”公弗许。既济未成列,子鱼复请。公复未之许。及成列而战,宋师败绩。⑤ 「注释」 ①先人有夺人之心:语出《左传。昭公二十一年》引自《军志》。 ②宋襄公:春秋时宋国国君,名兹父。齐桓公死后,他与楚国争夺霸主,一度为楚所拘。其后,与楚军战于泓水,因其不听劝谏,空讲“仁义”而屡失有利战机,结果被楚军打败受伤,不久因伤重而死。 ③泓:即泓水,位于今河南柘城西北。 ④司马子鱼:司马,官职名,掌管军政和军赋。西周始置,春秋、战国仍沿用。子鱼,人名,即宋襄公庶兄公子目夷,与前《舟战》所引史例中的“司马子鱼”非一人。 ⑤本篇史例出自《左传。僖公二十二年》。 40. 后战 凡战,若敌人行阵整而且锐,未可与战,宜坚壁待之,候其阵久气衰,起而击之,无有不胜。法曰:“后于人以待其衰。”① 唐武德②中,太宗③围王世充④于东都⑤,窦建德⑥悉众来救。太宗守武牢⑦以拒之。建德阵汜水⑧东,弥亘数里,诸将皆有惧色。太宗将数骑登高以观之,谓诸将曰:“贼起山东⑨,未见大敌。今渡险而嚣,是军无政令;逼城而阵者,有轻我之心也。我按兵不动,待彼气衰,阵久卒饥,必将自退,退而击之,何往不克!”建德列阵,自辰至午时⑩,卒饥倦,皆列坐,又争饮水。太宗令宇文士及⑾率三百骑,经贼阵之西,驰而南,戒曰:“贼若不动,正宜退归;如觉其动,宜率东出。”士及才过,贼众果动。太宗曰:“可击矣。”乃命骑将建旗列阵,自武牢乘高入南山,循谷而东,以掩贼背。建德遽率其阵,却止东原,未及整列,太宗轻骑击之,所向披靡。程咬金⑿等众骑缠幡⒀而入,直突出贼阵后,齐张旗帜,表里俱奋,贼众大溃,生擒建德。⒁ 「注释」 ①后于人以待其衰:语出《左传。昭公二十一年》引自《军志》。但与原文略异,原文为:“后人有待其衰”。 ②武德:唐高祖李渊的年号。 ③太宗:即唐太宗李世民。李世民率军围攻王世充、抗击窦建德之战发生在唐高祖武德四年(公元621 年),此时李世民为秦王,尚未即帝位。 ④王世充:隋代官吏。新封(今陕西临潼东北)人,字行满。隋炀帝时任江都通守等职,镇压过隋末农民起义。大业十四年(公元618 年)三月,隋炀帝于江都被杀后,他在洛阳拥立越王杨侗为帝,次年废侗,自称皇帝,国号郑。唐武德四年被李世民打败降唐。 ⑤东都:即洛阳(位于今河南洛阳东)。隋大业五年(公元609 年)改称“东都”。 ⑥窦建德:隋末河北农民起义军首领。大业七年(公元611 年)率众起义,投高士达处任军司马。士达牺牲后,他继为领袖,称将军,拥兵十余万。大业十三年(公元617 年),在河间作战中,歼灭隋将薛世雄部三万余人,声势大振。次年,称夏王,建都乐寿(今河北献县),国号夏,据有今河北大部地区。唐武德四年(公元621 年),在虎牢作战中被李世民军所俘,后被害于长安。 ⑦武牢:本为“虎牢”,因唐讳“虎”(唐太宗曾祖李虎),故写史者改“虎”为“武”。虎牢,故址在今河南荥阳县汜水镇。该处地势险要,向为军事要地。 ⑧汜水:古县名。位于今河南荥阳西北。 ⑨山东:古代指太行山以东地区为“山东”,即今河北地区。 ⑩自辰至午时:马本及各本皆将“辰”误作“卯”,今据史校改。自辰至午时,即从七时至十三时,亦即上午时间。 ⑾宇文士及:武川(今河南南阳北)人,字仁人。隋炀帝之婿。炀帝死后,他归附李渊父子,因从讨王世充有功,封郢国公,官拜中书令。 ⑿程咬金:唐初大将,后改名知节。济州东阿(今属山东)人。隋末从李密参加瓦岗军,任内军骠骑。密败,归王世充;后归唐任秦王府左三统军,后又任左领军大将军,封卢国公。 ⒀缠幡:谓卷起旗帜。缠,扎束,卷起;幡,旗帜。 ⒁本篇史例出自《旧唐书。太宗纪上》和《资治通鉴。唐纪五》。 41. 奇战 凡战,所谓奇①者,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也。jiāo战之际,惊前掩后,冲东击西,使敌莫知所备。如此,则胜。法曰:“敌虚,则我必为奇。”② 三国魏景元四年③,诏诸军征蜀,大将军司马文王④指授节度,使邓艾⑤与蜀将姜维⑥相缀连⑦;雍州刺史诸葛绪邀维,令不得归。艾遣天水太守王颀等直攻维营,陇西太守牵洪⑧邀其前,金城太守杨欣诣甘松⑨。维闻钟会⑩诸军已入汉中⑾,退还。欣等蹑于强川口⑿,大战,维败走。闻雍州⒀已塞道,屯桥头⒁,从孔函谷⒂入北道,yù出雍州后。诸葛绪闻之,却还三十里。维入北道三十里,闻绪军却,〔寻〕还,从桥头过,绪趣⒃截维,较一日不及。维遂东还守剑阁。钟会攻维,未能克。艾上言:“今贼摧折,宜遂从yīn平⒄由邪径⒅经汉德阳亭⒆趣涪⒇,去剑阁西百里,去成都(21)三百里,奇兵冲其腹心。剑阁之守必还赴涪,则会方轨(22)而进;剑阁之军不还,则应涪之兵寡矣。军志(23)曰:“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今掩其空虚,破之必矣。”〔冬十月〕,艾自yīn平道行无人之地七百余里,凿山信道,造作桥阁(24),山高谷深,至为艰难,粮运将匮(25),频至危殆。艾以毡自裹,推转而下(26),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27)而进,先登至江油(28),蜀守将马邈降。蜀卫将军诸葛瞻(29)自涪还绵竹(30),列阵待艾。艾遣其子惠唐亭侯忠等出其右,司马师纂等出其左。忠、纂战不利,并退还,曰:“贼未可胜。”艾怒曰:“存亡之分,在此一举,何不可之有?”乃叱忠、纂等,将斩之。忠、纂驰还更战,大破〔之〕,斩瞻〔及尚书张遵等首〕,进军到雒(31)。刘禅(32)遣使请降,遂灭蜀。(33) 「注释」 ①奇:与下篇《正战》之“正”构成一对相反相成的军事术语。“奇正”论,乃是我国古代兵家研究克敌制胜的一种军事辩证理论。“奇正”之说虽最早见于《老子》的“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但作为完全意义上的军事理论则始见于《孙子兵法。势篇》:“三军之众,可使毕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孙子这里虽然既强调了奇正二者相区别的一面,也肯定了它们之间相互联系的一面,但对奇正概念的内涵却未展开论述。战国时期的军事家孙膑在继承其先世孙武的军事思想基础上,对“奇正”论有了创新xìng的阐发。他在《孙膑兵法。奇正篇》明确指出:“同,不是以相胜也,故以异为奇。”又说:“发而为正,其未发者奇也。”可见,“正”是指一般的、正常的,“奇”是指特殊的、变化的;在正常情况下是“正”者,在特殊情况下可变为“奇”,反之亦然。“奇正”理论在战争中的广泛应用,大体上可以包括以下方面:在兵力部署上,担任警戒守备任务的部队为正,担任机动出击的部队为奇;箝制敌人的部队为正,突出敌人的部队为奇。在作战方式上,正面进攻为正,侧翼迂回为奇;明攻为正,暗袭为奇。在战术变换上,一般战法为正,特殊战法为奇;常法为正,变法为奇,等等。本篇所讲的“奇”,是就战术战法而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7 章 。 ②敌虚,则我必为奇:语出《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中。意思是,发现敌人有虚弱之点,我就采用出奇制胜战法袭击它。 ③魏景元四年:即公元263 年。景元,是魏元帝曹奂的年号。 ④司马文王:即魏将司马懿之子司马昭。马本及诸本皆作“司马宣王”(即司马懿),显误。魏火蜀之战是在景元四年(公元263 年),此时,宣王司马懿已故去十二年(即亡于魏嘉平三年,公元251 年)。故据史校改。 ⑤邓艾:三国魏将。义阳棘阳(今河南新野东北)人,字士载。初为司马懿掾属,建议屯田两淮,广开漕渠,发展生产。后升任征西将军,与蜀将姜维相拒。景元四年同钟会分军灭蜀。后为钟会诬告以谋叛罪被杀。 ⑥姜维:三国蜀将。原为魏将,后归蜀汉,为诸葛亮所器重,授任具为征西将军。亮死后,他继领其军,官至人将军,率师多次攻魏无功。魏攻蜀之战,他坚守剑阁抗击魏军主力。蜀主刘禅出降,他被迫降于魏将钟会。后钟会叛魏,他伪与联结,企图乘机复蜀,事败被杀。 ⑦缀连:本谓连结,这里指保持接触以吸引对方。 ⑧牵洪:人名,原作“牵弘”,《百战奇法》原作者因避宋太祖赵匡胤父讳(“弘殷”之“弘”)而援引时改“弘”为“洪”。 ⑨甘松:即甘松岭,位于今甘肃迭部东南。 ⑩钟会:三国魏将。颖川长社(今河南长葛东)人,字士季。魏大将军司马昭的重要谋士,官至司徒,封东武亭侯。魏火蜀之战时,他任镇西将军,率主力十二万进攻汉中,继攻剑阁受阻。灭蜀后,因叛魏被杀。 ⑾汉中:郡名。秦置。三国时属蜀,后为魏攻占,治所南郑(今陕西汉中东)。 ⑿强川口:因强水出yīn平西北之强山,故名强川。 ⒀雍州:即雍州刺史诸葛绪的代称。 ⒁桥头:地名。位于今甘肃文县东南。 ⒂孔函谷:山谷名。位于今甘肃舟曲东,亦即白龙江谷。 ⒃趣(c ù):谓急速,赶快。 ⒄yīn平:古县名。西汉置。位于今甘肃文县西北。因其地处摩天岭之yīn而得名,是陇南入蜀的必经之路,东经阳安关可通汉中,南出江油、涪县可达成都。 ⒅邪径:谓险僻小路。 ⒆汉德阳亭:西汉时的故亭,东汉时因亭置县。位于今四川剑阁西北。 ⒇涪:即涪县,位于今四川绵阳东北。 (21)成都:马本及唐本作“城都”,今从王本和汪本。成都,三国蜀都,今属四川。 (22)方轨:谓平坦的大道。 (23)军志:犹言兵书。这里指《孙子兵法》。 (24)桥阁:亦称栈图,谓栈道,即在险绝之处,凿崖架木,以为信道。 (25)匮(kuì):缺乏,困难。 (26)推转而下:外力助推使之滚动而下。 (27)鱼贯:像水中鱼游一样先后接续不断。 (28)江油:地名。位于今四川江油北。 (29)诸葛瞻:诸葛亮之子,字思远。蜀后主时,任骑都尉、行都护卫将军平尚书事等职。邓艾率军自yīn平入蜀,瞻督军进至涪县不前,致艾军得以越过马阁山险,直趋成都。瞻自涪退军绵竹后,与艾军jiāo战中兵败被杀。 (30)绵竹:位于今四川绵竹东南。 (31)雒:马本及唐本皆误作“汉中”,今据史校改。雒,即雒县,广汉郡治所,位于今四川成都北。 (32)刘禅:三国蜀后主。刘备之子,字公嗣,小字阿斗。初由诸葛亮辅政,亮卒后,他任用宦官黄皓,朝政日趋腐败。炎兴元年(公元263 年)魏军迫近成都,他被迫出降,后被封为安乐公。 (33)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邓艾传》。 42. 正战 凡与敌战,若道路不能通,粮饷不能进,推计①不能诱,利害不能惑,须用正兵②。正兵者,拣士卒,利器械,明赏罚,信号令,且战且前,则胜矣。法曰:“非正兵,安能致远?”③ 宋檀道济④为高祖⑤北伐前锋,至洛阳,凡拔城破垒,俘四千余人⑥。议者谓应戮以为京观⑦。道济曰:“伐罪吊民,正在今日。王师以正为律,何必杀人?”皆释而遣之。于是戎夷⑧感悦,相率归之者众。⑨ 「注释」 ①推计:谓行以计谋。唐本作“计谋”,王本及汪本作“诡计”,皆可。 ②正兵:本篇这里是指经过选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采取“且战目前”、步步推进的正面进攻的大部队。 ③非正兵,安能致远:语出《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但与原文略异,原文是:“若非正兵,安能致远。” ④檀道济:南朝宋将领。高平金乡(今山东金乡北)人。世居京口(今江苏镇江)。东晋安帝元兴三年(公元404 年)从刘裕讨桓玄入建康(今南京),官至冠军将军。义熙十二年(公元416 年)又从刘裕北伐后秦担任前锋,以正兵战法“长驱而进”,迅速攻占洛阳。晋恭帝元熙二年(公元420 年),刘裕代晋称帝建宋后,进位司空,镇守寻阳(今江西九江)。后为宋文帝(刘裕第三子刘义隆)所疑忌被杀。 ⑤高祖:指南朝宋武帝刘裕。但刘裕统兵北伐后秦之时,尚未代晋称帝,官至太尉,封宋王。 ⑥四千余人:汪本误作“四十余人”,今据史校改。 ⑦京观:亦称“京丘”。古代战争,胜利者为炫耀其武功,常常将敌尸收集一起封土作高冢,称为“京观”。⑧戎夷:这里是对后秦人的诬称。 ⑨本《正战》篇,马本及唐本、王本均无史例原文,仅在《正战》篇目下注有“与前《车战》同断”字样。据清咸丰三年(1853年)麟桂刊本《水陆攻守战略秘书七种》之《百战奇略。正战》篇下注文,所谓“与前《车战》同断”,是指《正战》史例与前《车战》史例相同。为保持《百战奇略》一书具有百战百例这一特点的完整xìng,故据汪本《百战奇法。正战》篇史例补入,该史例系出自《宋书。檀道济传》。本篇之后的《重战》、《佚战》、《乱战》、《合战》四篇与《正战》情况相同,所缺史例皆据汪本补入,这里一并说明,以下各篇不再详注。 43. 虚战 凡与敌战,若我势虚,当伪示以实形,使敌莫能测其虚实所在,必不敢轻与我战,则我可以全师保军。法曰:“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① 三国蜀将诸葛亮在阳平道②,魏延③诸将并兵东下,亮惟留万余守城。魏司马懿率二十万众拒亮,与延军错道,径前,当亮军六十里,候还白懿云亮城中兵少力弱。亮亦知懿军垂至,恐与己相逼,yù赴延军,相去又远,势不能及,将士失色,莫知其计。亮意气自若,敕命军中皆偃旗息鼓,不得妄出;又令大开四门,扫地却洒。懿尝谓亮持重,而复见以弱势,疑其有伏兵。于是,率众北趋山。明日食时,亮与参佐④拊手大笑曰:“司马必谓吾怯,将有强伏,循山走矣。”候还白,如亮言。懿后知之,深以为恨。⑤ 「注释」 ①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语出《孙子兵法。虚实篇》。马本及诸本皆将“得”字误作“敢”,不符原义,故改。 ②阳平道:即阳平关。故址在今陕西勉县西。 ③魏延:三国蜀将。义阳(今河南桐柏东)人,字文长。初以部曲随刘备人蜀,以勇着称,屡有军功,累官至征西大将军。诸葛亮死后,他与长史杨仪争权,兵败被杀。 ④参佐:谓僚属,助手。 ⑤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裴松之注引“郭冲三事”。 44. 实战 凡与敌战,若敌人势实,我当严兵以备之,则敌人必不轻动。法曰:“实而备之。”① 三国蜀先主为汉中王,拜关羽为前将军,假节钺,屯江陵。是岁,羽留兵屯公安、南郡,以备吴,而率兵攻魏将曹仁于樊。曹公遣于禁等救仁。秋,大雨,汉水泛滥,禁所督七军皆没,禁降羽,庞德②被诛。梁、郏、陆浑群盗③或遥受羽印号,为支党,羽威震华夏。④ 「注释」 ①实而备之:语出《孙子兵法。计篇》。 ②庞德:南安道(今甘肃陇西东南)人,字令明。初随马腾、马超,后归曹cāo,官至立义将军。 ③群盗:指梁县、郏县和陆浑等地的起义民众。 ④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蜀书。关羽传》。 45. 轻战 凡与敌战,必须料敌详审而后出兵。若不计而进,不谋而战,则必为敌人所败矣。法曰:“勇者必轻合,轻合而不知利。”① 春秋晋文公与楚战②,知楚将子玉③刚忿褊急,文公遂执其使者宛春以挠之。子玉怒,遂乘晋军,楚军大败。④ 「注释」 ①勇者必轻合,轻合而不知利:语出《吴子。论将第四》。 ②晋文公与楚战:即春秋时期的晋楚城濮之战。 ③子玉:即楚国贵族成得臣。楚成王时,因其伐陈有功,而继子文为令尹。城濮之战后因兵败而自杀。 ④本篇史例出自《左传。僖公二十八年》。 46. 重战 凡与敌战,须务持重,见利则动,不见利则止,慎不可轻举也。若此,则必不陷于死地①。法曰:“不动如山。”② 春秋晋将栾书③伐楚,将战,楚晨压晋军而阵,军吏患之。裨将范④趋进,曰:“塞井夷灶,陈于军中,而疏行首⑤。〔晋、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⑥执戈逐之,曰:“国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栾书曰:“楚师轻佻,吾持重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击之,必获全胜。”〔郄至⑦曰:“楚有六间,不可失也。其二卿⑧相恶,王卒以旧,郑陈而不整,蛮军而不陈,陈不违晦,在陈而嚣,合而更嚣,各顾其后,莫有斗心;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公说⑨。于是败楚师于鄢陵。⑩ 「注释」 ①死地:谓危亡之境地。其义与《孙子兵法。九地篇》所讲之“死地”(即“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为死地”)不尽相同。 ②不动如山: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 ③栾书:春秋晋国将领。晋文公时下军主将栾枝之孙。晋厉公六年(周简王十一年,公元前575 年),在晋楚鄢陵(位于今河南鄢陵北)之战中,他任中军主将。 ④范:即士,晋国大夫士燮(亦称范文子)之子,卒后谥宣子,故又称“范宣子”。 ⑤疏行首:谓拉宽行阵间战道的距离,以利出战、击刺。行首,即行道,战道也。 ⑥文子。即范文子。 ⑦郄至:春秋晋景公时为温大夫,故又称温季。厉公时晋楚战于鄢陵,他任新军副将,以“楚有六间”为据,力主速战勿失良机,为晋厉公所采纳,遂败楚军。 ⑧二卿:指楚公子子反、子重,二人矛盾甚深。 ⑨公说:自此以下句,汪本作“终败楚师”,因其不尽史载原文,故据《国语。晋语六》补。公说,谓晋厉公欣然采纳郄至的建议。公,即晋厉公;说,通“悦”,高兴。 ⑩本篇《重战》,马本及唐本、王本均无史例引文,今据汪本补入。此篇史例出自《左传。成公十六年》及《国语。晋语六》。 47. 利战 凡与敌战,其将愚而不知变,可诱之以利。彼贪利而不知害,可设伏兵以击之,其军可败。法曰:“利而诱之。”① 春秋楚伐绞②,〔军其南门〕。莫敖③屈瑕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捍采樵者④以诱之。”从之。绞获三十人。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徒于山中。楚人坐其北门,而伏〔诸〕山下,大败之。〔为城下之盟而还〕。⑤ 「注释」 ①利而诱之:语出《孙子兵法。计篇》。 ②绞:春秋时期诸侯国之一,位于今湖北郧县西北。 ③莫敖:马本及唐本皆误作“莫数”,今据史校改。莫敖,春秋战国时期楚国掌军政大权之官,相当于别国的司马。 ④请无捍采樵者:马本及唐本皆作“请无行采樵者”;王本及汪本则作“请行采樵者”,都与原义不符,故据史校改。此句意思是:请派出不设保卫的砍柴人。捍,保卫;采樵者,砍柴人。 ⑤本篇史例出自《左传。桓公十二年》。 48. 害战 凡与敌各守疆界,若敌人寇抄我境,以扰边民,可于要害处设伏兵,或筑障塞以邀之,敌必不敢轻来。法曰:“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① 唐时,朔方军总管沙吁忠义②为突厥③所败,诏张仁愿④摄御史大夫代之。既至,贼已出,率兵蹑击,夜掩其营,破之。始,朔方军与突厥以河为界,北崖有拂云祠,突厥每犯边,必先谒祠祷祀,然后引兵渡而南。时默啜⑤悉兵西击突骑施⑥,张仁愿请乘虚取漠南⑦,〔于〕河北筑三受降城⑧,绝虏南寇路。唐休⑨以为:“两汉以来,皆北守河,今筑城虏腹中,终为〔贼虏〕所有。”仁愿固请,中宗许之。表留岁满〔兵〕以助其功。时咸阳兵二百人逃归,仁愿擒之尽斩城下,军中股栗,役者尽力,六旬而三城就。以拂云为中城,南直朔方;西城南直灵武,东城南直榆林,三垒相距各四百余里,其北皆大碛也,斥地三百里远。又于牛头朝那山⑩北置烽堠千八百所。自是突厥不敢逾山牧马,朔方复无寇。岁省费亿计,减镇兵数万。⑾ 「注释」 ①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语出《孙子兵法。虚实篇》。 ②沙咤忠义:唐中宗时少数民族将领。 ③突厥:指东突厥。 ④张仁愿:唐代将领。华州下(今陕西华县西北)人。初为洛州长史,后为朔方军大总管。因其对突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8 章 作战有功,官至左卫大将军,同中书门下三品,封韩国公。 ⑤默啜:亦作“墨啜”。东突厥可汗,亦即阿波干可汗,名环。自唐武后至玄宗间,屡扰边境,四出扩张,拓地万余里,有兵四十万,成为颉利可汗之后最强盛的时代。 ⑥突骑施:马本及诸本皆作“突厥”,不确,今据史校改。突骑施,古族名,原属西突厥,唐武后时逐渐强大,建政权于碎叶川(位于今吉尔吉斯共和国之楚河流域),统治地区至伊丽水(即今新疆伊犁河)流域。 ⑦漠南: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汉南”,今据史校改。漠南,指蒙古高原大沙漠以南地区,自汉代后称之为“漠南”,亦作“幕南”,今属我国内蒙古地区。 ⑧三受降城:即东、中、西三座受降城。东城位于今内蒙古托克托东南,中城位于今内藏古包头西之黄河北岸;西城位于今内蒙古乌拉特中后联合旗西南之黄河北。 ⑨唐休:唐京兆始平(今陕西兴平东南)人。唐中宗时,官至尚书右仆shè,同中书门下三品,封宋国公。 ⑩牛头朝那山:马本及诸本皆误作“牛头庙那山”,今据史校改。该山位于今内蒙古固阳东。 ⑾本篇史例出自《新唐书。张仁愿传》,又见于《旧唐书。张仁愿传》。 49. 安战 凡敌人远来气锐,利于速战;我深沟高垒,安守勿应,以待其敝。若彼以事挠我求战,亦不可动。法曰:“安则静。”① 三国蜀将诸葛亮率众十余万出斜谷,垒于渭水之南。魏遣大将司马懿拒之,诸将yù往渭北以待之,懿曰:“百姓积聚皆在渭南,此必争之地也。”遂率军而济,背水为垒。因谓诸将曰:“亮若勇者,当出武功②,依山而东。若西上五丈原③,则诸军无事矣。”亮果上五丈原。会有长星坠亮之垒,懿知其必败。时朝廷以亮率军远入,利在急战,每命懿持重,以俟其变。亮数挑战,懿不出,因遗懿以巾帼fù人之饰。懿终不出。懿弟孚书问军事,懿复曰:“亮志大而不见机,多谋少决,好兵而无权,虽持兵十万,已堕吾画中,破之必矣。”与之对垒百余日,会亮病卒,诸将烧营遁走,百姓奔告,懿出兵追之。亮长史杨仪反旗鸣鼓,若将向懿者。懿以归师不之迫,于是杨仪结阵而去。经日,行其营垒,观其遗事,获其图书、粮食甚众。懿审其必死,曰:“天才奇才也!”辛毗⑤以为尚未可知。懿曰:“军家所重,军书密计、兵马粮食,今皆弃之,岂有人损五脏而可以生乎?宜急追之。”关中多蒺藜⑥,懿使军士二千人⑦着软材平底木屐前行,蒺藜着屐,然后马步俱进。追到赤岸⑧,乃知亮已死。时百姓为之谚曰:“死诸葛走生仲达。”懿笑曰:“吾能料生,不能料死故也。”⑨ 「注释」 ①安则静:语出《孙子兵法。势篇》。王本及汪本作“不动如山”,与前《重战》引文重。 ②武功:汉置县。故址在今陕西武功西。 ③五丈原:古地名。位于今陕西宝鸡东南之斜谷口西侧,渭水经其北自西向东流。 ④杨仪:襄阳(今湖北襄樊),人,字威公。诸葛亮以其为长史,协助处理军务和筹划粮秣。亮死后,自恃其诛杀魏延功高,因职低不满,与尚书令蒋琬争权而获罪入狱自杀身死。 ⑤辛毗:阳翟(今河南禹县)人,字佐治。初从袁绍,后归曹cāo,任丞相长史。魏文帝时任侍中,明帝时封颖乡侯。 ⑥蒺黎:一种果被带刺的草本植物,部队经此丛生之地,影响行军作战。 ⑦二千人:马本及诸本皆误作“三千人”,今据史校改。 ⑧赤岸:马本及唐本皆误作“亦岸”,今从王本。赤岸,位于今陕西留坝东北。 ⑨本篇史例出自《晋书。宣帝纪》。 50. 危战 凡与敌战,若陷在危亡之地,当激励将士决死而战,不可怀生,则胜。法曰:“兵士甚陷,则不惧。”① 后汉将吴汉②讨公孙述③,进入犍为④界。诸县皆城守。汉攻广都⑤,拔之。遣轻骑烧成都⑥市桥,武阳以东诸小城皆降。帝⑦戒汉曰:“成都十余万众,不可轻也。但坚据广都,待其来攻,勿与争锋。若不敢来,公须转营迫之,须其力疲,乃可击也。”汉不听,乘利遂自将步骑二万余人进逼成都,去城十余里,阻江⑧北为营,作浮桥,使别将刘尚将万余人⑨屯于江南,相去二十余里。帝大惊,责汉曰:“比敕公千条万端,何意临事悖乱?既轻敌深入,又与尚别营,事有缓急,不复相及。贼若出兵缀公,以大众攻尚,尚破,公即败矣。幸无他者,急率兵还广都。”诏书未到,述果遣其将谢丰、袁吉将众十余万出攻汉;使别将〔将〕万金人劫刘尚,今不得相救。汉与大战一日,兵败走入壁,丰围之。汉召诸将厉⑩之曰:“吾与诸将逾越险阻,转战千里,所在斩获,遂深入敌地,今至城下,而与尚二处受围,势既不接,其祸难量。yù潜师⑾就尚于江南御之。若能同心协力,人自为战,大功可立,如其不然,败必无余。成败之机,在此一举。”诸将皆曰:“诺。”于是,飨士秣马,闭营三日不出,乃多立幡旗,使烟火不绝,夜衔枚引兵与尚合军。丰等不觉,明日,乃分兵拒江北,自将攻江南。汉悉兵迎战,自旦至哺,遂大败之,斩谢丰、袁吉。于是,率兵还广都,留刘尚拒述,具以状闻,而深自谴责。帝报曰:“公还广都,甚得其宜,述必不敢略尚而击公。若先攻尚,公从广都五十里悉步骑赴之,适当值其危困,破之必矣。”于是,汉与述战于广都、成都之间,八战八克,遂军于郭中。述自将数万人出城大战,汉使护军高午、唐邯将锐卒数万击之。述兵败走,高午奔阵刺述,杀之。旦日城降,斩述首传送洛阳。蜀遂平。⑿ 「注释」 ①兵士甚陷,则不惧:语出《孙子兵法。九地篇》。 ②吴汉:东汉大将。南阳宛县(今河南南阳)人,字子颜。王莽末年,亡命渔阳(今北京密云西南),以贩马为业。后归刘秀,任偏将军、大将军。刘秀称帝后,升任大司马,封舞阳侯。 ③公逊述: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东北)人,字子阳。王莽时期,任蜀郡太守。东汉初,起兵据益州称帝,成为反对东汉中央政权的地方割据势力。建武十二年(公元36年)被吴汉率军平定。 ④犍为:郡名,西汉冒。东汉时,郡治在武阳(今四川彭山东)。 ⑤广都:汉置县。位于今四川成都南。 ⑥成都:今属四川。 ⑦帝:指东汉光武帝刘秀。 ⑧江:西晋以前长江的专称,凡称“江”或“江水”者,皆指“长江”。本篇这里指今长江的支流“岷江”。 ⑨万余人:马本及唐本皆误作“十余万人”,今据史校改。 ⑩厉:通“励”,激励,勉励。 ⑾立:史载原作“树”,《百战奇法》原作者因避讳宋英宗嫌名(“曙”)而援引时改“树”为“立”。 ⑿本篇史例出自《后汉书。吴汉传》。 51. 死战 凡敌人强盛,吾士卒疑惑,未肯用命,须置之死地①,告令三军,示不获已。杀牛燔车,以享战士,烧弃粮食,填夷井灶,焚舟破釜,绝去其生虑,则必胜。法曰:“必死则生。”② 秦将章邯③已破楚将项梁④军,以为楚地兵不足忧,乃渡河击赵,大破之。当此时,赵歇为王,陈馀为将,张耳为相,兵败皆走入巨鹿城。章邯令王离⑤、涉间⑥围巨鹿,章邯军其南,筑甬道⑦而输之粟。楚怀王以宋义⑧为上将,项羽⑨为次将,范增⑩为裨将,救赵。诸别将皆属焉。宋义行至安阳⑾,留四十余日不进,遣其子宋襄相齐,自送之无盐⑿,饮酒高会。项羽曰:“今国兵新破,王坐不安席,扫境内而专诸将军,国家安危,在此一举。今不恤士卒而徇其私,非社稷之臣。”项羽晨朝宋义,即其帐中,斩之,下令军中曰:“宋义与齐谋反,楚王yīn令羽诛之。”是时,诸将皆慑服,莫敢支吾⒀,皆曰:“首立楚者,将军家也。今将军诛叛乱。”即共立羽为假上将军⒁。使人追宋义子襄,及之齐,杀之。使桓楚⒂报命于楚怀王,因命项羽为上将军。当阳君、蒲将军皆属焉。项羽以杀宋义,威震楚国,名闻诸侯。乃遣当阳君、蒲将军率二万众渡河⒃救巨鹿。战少利⒄,陈馀复请兵,项羽乃悉兵渡河,沉舟,破釜甑⒅,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还心。〔于是至〕则围王离,与秦军遇,九战,绝其甬道,大破之,杀苏角,虏王离。当是时,〔楚兵冠诸侯〕,诸侯救巨鹿下者十余壁,莫敢纵兵。〔及〕楚兵击秦军,诸将皆从壁上观。楚战士无不以一当十,楚兵呼声动天地,诸侯〔军无不〕人人惴恐。于是,大破秦军。⒆ 「注释」 ①死地:《孙子兵法》术语。意即迅速奋战就能生存,不迅速奋战就只有死亡的地区,叫做“死地”。 ②必死则生:语出《吴子。治兵第三》。 ③章邯:秦将,官至少府。秦末,曾率兵镇压过陈胜、项梁领导的起义军。后在巨鹿兵败投降项羽,被封为雍王。楚汉战争中,被刘邦围攻,兵败而自杀。 ④项梁:马本及唐本皆误作“项良”,今从汪本。项梁,秦末起义军领袖之一。下相(今江苏宿迁西南)人,楚国贵族出身,楚将项燕之子。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 年),他响应陈胜起义,与其侄项羽率兵八千于吴(今江苏苏州)起义。陈胜失败后,他拥立楚怀王之孙熊心为王,仍称楚怀王,梁自号武信君。后在定陶(今山东定陶北)与秦军作战中战死。 ⑤王离:秦将王翦之孙。 ⑥涉间:马本及诸本皆误作“涉涧”,今据史校改。 ⑦甬道:谓两旁筑有墙坦的信道,以保证运输的安全。 ⑧宋义:故楚令尹。秦末农民起义bào发后,从项梁起义。后楚怀王熊心以其为上将军,号卿子冠军。率军北上救赵时滞留安阳不进,为项羽所杀。 ⑨项羽:名籍,字羽。秦末从叔父项梁起义。梁战死后,他与宋义等率军北上救赵,于安阳杀死宋义,被楚怀王任为上将军,率军北进于巨鹿打败秦军主力。秦亡后,自立为西楚霸王。后在楚汉战争中,于垓下(今安徽灵壁南),被刘邦击败,突围至乌江(今安徽和县东北)自杀身死。 ⑩范增:项羽谋士。参加秦末农民起义时,年已七十,初从项梁,后佐项羽,颇有谋略,被羽尊为亚父。他屡劝项羽杀掉刘邦,未被采纳。后因刘邦施反间计,为项羽怀疑而忿离死于归乡途中。 ⑾安阳:地名。位于今山东曹县东北。 ⑿无盐:地名。位于今山东东平东南。 ⒀支吾:亦作“枝梧”,意谓抵触,抗拒。 ⒁假上将军:因尚未得到正式任命而暂署上将军之职,故称“假上将军”。 ⒂桓楚: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旦”,今据史校改。 ⒃河:这里指“漳河”。 ⒄战少利: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战不利”,今据史校改。 ⒅釜甑:均为炊具。釜,一种敛口圆底,或有两耳的锅,有金属制和陶制两种。甑,类似现代的蒸锅,底部有许多透蒸气的孔格。 ⒆本篇史例出自《史记。项羽本纪》。 52. 生战 凡与敌战,若地利已得,士卒已阵,法令已行,奇兵已设,要当割弃xìng命而战,则胜。若为将临阵畏怯,yù要生,反为所杀。法曰:“幸生则死。”① 春秋时,楚子伐郑,晋师救之,与战于敖、②之间。晋赵婴齐③使其徒先具舟于河,yù败而先济,故将士懈,卒不可胜。④ 「注释」 ①幸生则死:语出《吴子。治兵第三》。 ②敖、:马本及各本皆于“敖、”后有“若高”二字,显系衍文,故据史删。 ③赵婴齐:晋军中军大夫。 ④本篇史例出自《左传。宣公十二年》。 53. 饥战 凡兴兵征讨,深入敌地,刍粮乏阙,必须分兵抄掠,据其仓廪,夺其蓄积,以继军饷,则胜。法曰:“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① 《北史》:北周将贺若敦②率兵渡江取陈湘州③。陈将侯④讨之。秋水泛滥,江路遂断。粮援既绝,人怀危惧。敦于是分兵抄掠,以充资费。恐等知其粮少,乃于营内多聚土,覆之以米。召侧近村人,佯有访问,随即遣之。等闻之,以粮为实。敦又增修营垒,造庐舍,示以持久。湘、罗⑤之间,遂废农业。等无如之何。初,土人乘轻船,载米粟及笼鸡鸭以饷军。敦患之,乃伪为土人船,伏兵甲于中。军望见,谓饷船至,逆水争取。敦甲士遂擒之。又敦军数有叛者乘马投,辄纳之。敦乃取一马,牵以趣船,令船中人以鞭鞭之。如是者再〔三〕,马畏船不敢上。后伏兵于江岸,使人乘畏船马诈投军,即遣兵迎接,争来牵马。马既畏船不上,伏兵发,尽杀之。后实有馈饷及亡奔者,犹恐敦设诈,兵不敢受。相持岁余,不能制。⑥ 「注释」 ①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语出《孙子兵法。作战篇》。 ②贺若敦:北周将领。河南洛阳(今河南洛阳东北)人。善骑shè,多计谋。官至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后恃功怀怨为丞相宇文护所不容,而被逼自杀。 ③湘州: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湘川”,今据史校改。湘州,南朝陈长沙郡治所,位于今湖南长沙。 ④侯:马本及唐本皆误作“侯琪”,今从汪本。侯,陈朝将领。巴西充国(今四川南充西北)人,字伯玉。作战勇敢,在梁朝时因平定侯景叛乱有功,任豫州刺史。陈文帝时,官至太尉。 ⑤罗:即罗州,位于今湖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9 章 房县西北。 ⑥本篇史例出自《北史。贺若敦传》,又见《周书。贺若敦传》。 54. 饱战 凡敌人远来,粮食不继,敌饥我饱,可坚壁不战,持久以敝之,绝其粮道。彼退走,密遣奇兵,邀其归路,纵兵追击,破之必矣。法曰:“以饱待饥。”① 唐武德初,刘武周②据太原③,使其将宋金刚④屯于河东⑤。太宗⑥往征之,谓诸将曰:“金刚垂⑦军千里入吾地,精兵骁将皆在于此。武周自据太原,专寄金刚以为捍蔽⑧。金刚虽众,内实空虚,虏掠为资,意在速战。我当坚营待其饥,未宜速战。”于是,遣刘洪⑨等绝其粮道,其众遂馁,金刚乃遁。⑩ 「注释」 ①以饱待饥: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 ②刘武周:唐初地方割据势力之一。河间景城(今河北沧州西)人,后徙居马邑郡(治今山西朔县)。隋炀帝时,任鹰扬府校尉。隋末,乘乱杀死马邑太守王仁恭,自称太守,遣使北附突厥,被立为定杨可汗,不久称帝。唐初,与宋金刚等率兵南下,入据太原,以拒唐军。后被李世民击败,北走突厥被杀。 ③太原:郡名。治所晋阳,位于今山西太原西南。 ④宋金刚:原为隋末河北农民起义力量之一,活动于易州(治今河北易县)。后被窦建德击败,归附刘武周,号称宋王,谋与刘武周人据太原,企图南下与唐争天下。其后为唐军击败,与刘武周同逃突厥被杀。 ⑤河东:郡名。治所在今山西永济西。 ⑥太宗:即唐太宗李世民。但此时尚未称帝而为秦王。 ⑦垂:史载原作“悬”、《百战奇法》原作者因避讳宋太祖赵匡胤始祖嫌名(“玄朗”之“玄”)而援引时改“悬”为“垂”。 ⑧捍蔽:谓保障,屏蔽。 ⑨刘洪:史载并无其人,据新、旧《唐书。刘弘基传》所载内容,疑刘洪为“刘弘基”之误。 ⑩本篇史例出自《旧唐书。太宗本纪上》。 55. 劳战 凡与敌战,若便利之地,敌先结阵而据之,我后去趋战,则我劳而为敌所胜。法曰:“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① 晋司空刘琨②遣将军姬澹③率兵十余万④讨石勒⑤。勒将拒之,或谏曰:“澹兵马精盛,其锋不可当,且深沟高垒以挫其锐,攻守势异,必获万全。”勒曰:“澹军远来,体疲力竭,犬马乌合,号令不齐,一战可擒也,何强之有!寇已垂至⑥,胡可舍去,大军一动,岂易中还⑦!若澹乘我之退,顾乃无暇,焉得深沟高垒乎!此谓不战而自取灭亡之道。“遂斩谏者。以孔苌为前锋都督,令三军后出者斩。设疑兵于山下,分为二伏。勒率兵与澹战,伪收众而北。澹纵兵追之,〔勒前后〕伏发,夹击,澹大败而退。⑧ 「注释」 ①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语出《孙子兵法。虚实篇》。 ②刘琨:晋将。魏昌(今河北定县南)人,字越石。西晋惠帝时,因其平定东平王司马懋有功,封广武侯,官至振威将军。愍帝即位后,拜司空,任大将军,都督并、冀、幽三州诸军事。 ③姬澹:亦称“箕澹”。北魏代县(今河北蔚县东北)人,字世雄。官至信义将军。后率众归晋。刘琨以其为前锋讨石勒,兵败被杀。 ④(姬澹)率兵十余万:此姬澹所率兵力数,出自《晋书。石勒记上》。但《晋书。刘琨传》则称:刘琨“悉发其众,命澹领步骑二万为前驱,琨自为后继”。据此可见,本篇所说的“刘琨遣将军姬澹率兵十余万”之数,当为晋北伐的总兵力数,而非姬澹前锋军的兵力数。 ⑤石勒:十六国时期后赵建立者。羯族,上党武乡(今山西榆社北)人,字世龙。青年时被掠卖到山东为奴,与汲桑等人聚众起义。后投汉刘渊为大将。晋元帝大兴二年(公元319 年)自称赵王,建立政权,史称“后赵”。石勒败晋刘琨军时,仍为汉之大将。 ⑥寇已垂至: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援又垂至”,今据史校改。 ⑦岂易中还: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不宜易远”,今据史校改。此句意谓怎幺容易中途退还。 ⑧本篇史例出自《晋书。石勒记上》;又见《晋书。刘琨传》。 56. 佚战 凡与敌战,不可恃己胜而放佚,当益加严厉以待敌,佚而犹劳。法曰:“有备无患。”① 秦王翦②将兵六十万代李信③击荆④,荆闻王翦益军而来,乃悉国中兵以拒秦。王翦至,坚壁而守之,不肯战。荆兵数出挑战,终不出。王翦日休士洗沐,而善饮食抚循之,亲与士卒同食。久之,王翦使人问:“军中戏乎?”对曰:“方投石超距。”于是,王翦曰:“士卒可用。”荆兵数挑战而秦不出,〔乃引而东。翦因举兵追之,令壮士击,大破荆军。〕⑤ 「注释」 ①有备无患:语出《左传。襄公十一年》。 ②王翦:战国时秦国名将。频阳(今陕西富平东北)人。曾先后率兵攻破赵国、燕国和攻灭楚国,因功着而晋封武成侯。 ③李信:战国秦将。曾率兵击败燕军,俘虏燕太子丹。 ④荆:古代楚国之别称。因其原建国于荆山(今湖北南漳西)一带,故名。另一说,秦称楚为荆是因避秦庄襄王子楚之讳。 ⑤本篇《佚战》,马本及唐本均无史例引文,今据汪本《佚战》补人。此篇史例出自《史记。白起王翦列传》。 57. 胜战 凡与敌战,若我胜彼负,不可骄惰,当日夜严备以待之。敌人虽来,有备无害。法曰:“既胜若否。”① 秦二世②时,项梁使沛公③、项羽别攻城阳④,屠之。西破秦军濮阳⑤东,秦收兵入濮阳。沛公、项羽乃攻定陶⑥,因西略地至雍丘⑦,大破秦军,斩李由⑧,还攻外黄⑨。项梁益轻秦,有骄色。宋义进谏于梁曰“战胜而将骄卒惰者败,今兵少惰矣,而秦兵日益,臣为君畏之。”梁弗听。而使宋义〔使〕于齐。道遇齐使者高陵君显⑩,曰:“公将见武信君乎?”曰:“然。”曰:“今武信君必败,公徐行即免死,疾行则及祸。”秦果悉兵益章邯击楚军,大败之,项梁死。⑾ 「注释」 ①既胜若否:语出《司马法。严位第四》。 ②秦二世:即秦始皇的次子,名胡亥。公元前210 年即帝位,至公元前207年秦灭亡,在位仅三年。 ③沛公:即刘邦。沛县(今属江苏)人。秦末农民起义后,他于沛县起兵响应,故史称其为“沛公”。 ④城阳:马本及各本皆误作“襄城”、今据史校改。该地故址在今山东鄄城东南。 ⑤濮阳: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汉阳”,今据史校改。该地位于今河南濮阳西南。 ⑥定陶:地名。位于今山东定陶西北。 ⑦雍丘:地名,位于今河南杞县。 ⑧李由:即秦朝丞相李斯之子,时任三川郡守。 ⑨外黄:地名。位于今河南兰考东南。 ⑩高陵君显:显,人名,姓氏不详;高陵君是封号。 ⑾本篇史例出自《史记。项羽本纪》。 58. 败战 凡与敌战,若彼胜我负,未可畏怯,须思害中之利,当整励器械,激扬士卒,候彼懈怠而击之,则胜。法曰:“因害而患可解也。”① 晋末,河间王②在关中,遣张方③讨长沙王④,率众自函谷⑤人屯河南⑥。惠帝⑦遣左将军皇甫商拒之,方潜军破商,遂入洛阳。⑧奉命讨方于城内,方军望见乘舆⑨,于是少却,方止之不可得,众遂大败,杀伤满衢巷。方退壁于十三里桥⑩,人情挫衄,无复固志,多劝方夜遁。方曰:“兵之利钝⑾是常事,贵因败以为成耳。我更前作垒,出其不意,此兵法之奇也。”乃夜潜进逼洛阳城七里。又既新捷,不以为意,忽闻方垒成,乃出战,遂大败而还。⑿ 「注释」 ①因害而患可解也:语出《孙子兵法。九变篇》。但与原文略异,原文是:“杂于害,而患可解也。” ②河间王:即司马,司马懿之侄孙,字文载,封河间王。晋惠帝时,镇守关中,官至侍中、太尉。太安二年(公元303 年),为争夺政权,他派张方等率军攻入洛阳。 ③张方:晋河间(今河北献县东南)人。以材勇得幸于河间王司马,曾率兵攻入洛阳,劫持惠帝去长安。官至中领军、录尚书事,领京兆太守。后为司马所杀。 ④长沙王:即司马,晋武帝司马炎第六子,字士度,封长沙厉王。惠帝时,任抚军大将军,后于洛阳被张方所杀。 ⑤函谷:即函谷关。古函谷关在今河南灵宝东北,战国秦置。新函谷关在今河南新安东,西汉元鼎三年(公元前114 年)移此,去故关三百里,故名新关,今遗址尚存。本篇指新函谷关。 ⑥河南:指河南郡,汉置,西晋因之。治所洛阳。 ⑦惠帝:即司马衷,晋武帝司马炎之第二子。公元290 306 年在位。 ⑧:此“”及此后之“”,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商”,今据史校改。 ⑨乘舆:旧指帝王乘坐的车子。这里指晋惠帝所乘之车。 ⑩十三里桥: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三十里桥”,今据史校改。该桥在洛阳城西,距城十三里,故名。 ⑾利钝:谓顺利与不顺利。这里可作“胜败”解。 ⑿本篇史例出自《晋书。张方传》。 59. 进战 凡与敌战,若审知敌人有可胜之理,则宜速进兵以捣之,无有不胜。法曰:“见可则进。”① 唐李靖②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击破突厥,颉利可汗③走保铁山④,遣使入朝谢罪,请举国归附。以靖往迎之。颉利虽外请朝谒,而内怀迟疑。靖揣知其意。时诏鸿胪卿唐俭等慰谕之。靖谓副将张公谨曰:“诏使到彼,虏必自安。若万骑赍二十日⑤粮,自白道⑥袭之,必得所yù。”公谨曰:“上已与约降,行人在彼,奈何?”靖曰:“机不可失,韩信所以破齐也⑦。如唐俭辈何足惜哉!”督兵疾进,行至yīn山⑧,遇其斥候千余,皆俘以随军⑨。颉利见使者大悦,不虞官兵〔至也〕。靖前锋乘雾而行,去其牙帐⑩七里,虏始觉,列兵未及阵,靖纵兵击之,斩⑾首万余级,俘男女十余万,擒其子迭罗施⑿,杀义成公主⒀。颉利亡去,为大同道行军总管张宝相擒之以献。于是,斥地自yīn山北至大漠矣。⒁ 「注释」 ①见可则进:语出《左传。宣公十二年》。但与原文略异,原文为:“见可而进。” ②李靖:唐代著名军事家。本名yào师,京兆三原(今陕西三原东北)人。精兵法,善谋略。唐太宗时,任兵部尚书、尚书右仆shè等职。曾先后指挥唐军南灭萧铣、东平辅公、北击东突厥、西讨吐谷浑等重大作战,因其战功卓著而晋封卫国公。 史载其一生撰着的兵书多达10余种,但大都失传了,现在仅有清人汪宗沂根据唐代杜佑《通典》等存录的部分内容而辑成的三卷本《李卫公兵法》流传于世。 ③颉利可汗:东突厥最高统治者。名咄芯,启民可汗少子。在位期间(公元620 630 年),屡扰唐朝边境,贞观四年(公元630 年),被唐将张宝相俘送长安。 ④铁山:位于yīn山之北,在今内蒙古白云鄂博境内。 ⑤二十日: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三日”,今据史校改。 ⑥白道:即yīn山南北的重要信道,位于今内蒙古呼和浩特西北。 ⑦韩信所以破齐也:即汉高祖三年(公元前204 年),刘邦派郦食其说齐归汉,齐王为之所动,撤除屯守历城(今山东济南)防御汉军进攻的兵力。这时,韩信听从辩士蒯彻建议,乘齐无备一举袭破历城,进至临淄(今山东临淄北),齐王败走高密(今山东高密西南)。事见《史记。淮yīn侯列传》。 ⑧yīn山:即今内蒙古境内之yīn山。 ⑨随军:马本作“随车”,与史载不符,今从唐本。 ⑩牙帐:即突厥颉利可汗官署处所。 ⑾斩:马本及各本皆误作“辕”,今据史校改。 ⑿迭罗施:马本及汪本作“盅罗施”,唐本作“垒罗施”,皆误,今据史校改。 ⒀义成公主:即隋义成公主,本为突厥处罗可汗之妻,处罗死后,其弟颉利可汗纳之为妻。 ⒁本篇史例出自《旧唐书。李靖传》和《新唐书。李靖传》。 60. 退战 凡与敌战,若敌众我寡,地形不利,力不可争,当急退以避之,可以全军。法曰:“知难而退。”① 三国魏将曹爽②伐蜀,司马昭③同行出骆谷④,次于兴势⑤。蜀将王平⑥乘夜袭击,昭令坚卧不动,平退。昭谓诸将曰:“费⑦据险拒守,进不获战,攻之不可,宜急旋军,以为后图。”爽等遂退,果驰兵趋三岭⑧争险,爽等潜师越险,乃得过。⑨ 「注释」 ①知难而退:语出《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引自《军志》;又见于《左传。宣公十二年》。 ②曹爽:曹cāo之侄孙。字昭伯。魏明帝时,官至武卫将军。明帝病重之时,拜其为大将军,假节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与司马懿受遗诏同辅齐王曹芳。后因与司马懿争权被杀。 ③司马昭:马本及各本皆作“司马懿”,显误,据《晋书。宣帝纪》和《三国志》之《魏书。三少帝纪》、《魏书。曹爽传》、《蜀书。后主传》、《蜀书。王平传》等书记载,此次曹爽率军伐蜀,不但皆无“司马懿同行”之说,相反,却称司马懿对此次攻蜀始终持劝阻态度,但结果是“止之,不可”(见《晋书。宣帝纪》;又见《三国志。魏书。曹爽传》:“宣王止之不能止”)。又据《晋书。文帝纪》载称:“大将军曹爽之伐蜀也,以帝(指司马昭)为征蜀将军,副夏侯玄,出骆谷,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0 章 兴势。”可见,随爽攻蜀者并非是司马懿,而是懿子司吴昭。故据《晋书。文帝纪》校改。 ④骆谷:狭谷名。位于今陕西周至县西南,谷长四百余里,地势险要,是关中通往汉中的jiāo通要道。 ⑤兴势: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兴元”,今据史校改。兴势,即兴势山,位于今陕西洋县北。 ⑥王平:蜀将。马本及各本作“王琳”,《晋书。文帝纪》作“王林”,皆误。今据《三国志。蜀书。王平传》和《资治通鉴。魏纪六》校改。 ⑦费:蜀将。江夏县(今河南信阳东北)人,字文伟。蜀后主时,任黄门侍郎,为诸葛亮所推重,拜为参军、司马。亮卒,为后军师。蒋琬秉政后,任大将军,录尚书事。 ⑧三岭:即沉岭、衙岭、分水岭。均在今陕西周至西南之骆谷中。 ⑨本篇史例出自《晋书。文帝纪》。 61. 挑战 凡与敌战,营垒相远,势力相均,可轻骑挑攻之,伏兵以待之,其军可破。若敌用此谋,我不可以全气击之。法曰:“〔敌〕远而挑战〔者〕,yù人之进也。”① 十六国②,姚襄③据黄落④,苻生⑤遣将苻黄眉⑥、邓羌⑦等率步骑〔万五千〕讨襄。襄深沟高垒,固守不战。邓羌曰:“襄xìng刚愎,易以挠动。若长驱一行,直压其垒,襄必忿而出战,可一战而擒也。”黄眉从之,遣羌率骑三千军于垒门,襄怒,尽锐出战。羌伪不胜,率骑而退,襄追之于三原⑧,羌回〔骑〕拒襄,〔俄〕而黄眉至,大战,斩之,〔尽〕俘其众,〔黄眉等振旅⑨而归。〕⑩ 「注释」 ①敌远而挑战者,yù人之进也:语出《孙子兵法。行军篇》。 ②十六国:西晋末年,各少数民族的上层人物乘各族人民起义之机,纷纷起兵建立政权,从西晋惠帝永安元年(公元304 年)匈奴族刘渊称王,到北魏太武帝太延五年(公元439 年)统一北方的135 年间,各族统治者先后在北方和巴蜀建立政权,主要有:成汉、二赵(前、后)、三秦(前、后、西)、四燕(前、后、南、北)、五凉(前、后、南、北、西)和夏十六国,史称此时期为“十六国时期”。另有冉魏、西燕和代(北魏前身)不包括在内。 ③姚襄:羌族首领姚弋仲的第五子。南安赤亭(今甘肃陇西西)人,字景国。东晋穆帝永和八年(公元352 年),其父死,他率众归附东晋,驻谯城(今河南夏邑北)。次年叛晋,进屯盱眙(今江苏盱眙北),自称大将军、大单于。后移驻许昌(今河南许昌东),yù谋取关中。晋升平元年(公元357 年)被前秦苻黄眉所杀。 ④黄落:即黄落镇,亦称“黄堡镇”,位于今陕西铜川西南。 ⑤苻生:前秦苻健的第三子,字子长。东晋永和十一年(公元355 年),健卒,苻生即帝位,改元寿光。在位二年,为苻坚所杀。 ⑥苻黄眉:前秦苻健之兄子,初仕健为卫大将军。苻生即位后,封广平王。后因谋杀苻生事泄被杀。 ⑦邓羌:马本及各本皆误作“邓差”,今据史校改。邓羌,前秦将领,苻生时任建节将军,苻坚时任车骑将军。 ⑧三原:地名。位于今陕西淳化东北。 ⑨振旅:谓整队而还。 ⑩本篇史例出自《晋书。苻生记》。 62. 致战 凡致敌来战,则彼势常虚;不能赴战,则我势常实。多方以致敌之来,我据便地而待之,无有不胜。法曰:“致人而不致于人。”① 后汉建武五年,光武②诏耿③,悉收集降附,结部曲④,置将吏,帅骑都尉刘歆、泰山太守陈俊将兵而东。张步⑤闻之,使其将费邑军历下⑥,又令兵屯祝阿⑦,别于泰山⑧、钟城⑨列营数十以待之。渡河先击祝阿,拔之,故开围一角,令其众得奔归钟城。〔钟城〕人闻祝阿已溃,大恐,遂空壁亡去。费邑分兵遣其弟费敢守巨里⑩,进兵先胁巨里,严令军中趣修攻具,〔宣敕诸部〕:后三日〔当〕悉力攻巨里城。yīn缓生口,〔令得〕亡归,以期告邑。邑至日果自将精兵〔三万余人〕来救〔之〕。〔喜〕谓诸将曰:“吾所以修攻具者,yù诱致⑾之耳。野兵不击,何以城为?⑿”则分兵守巨里,自帅精锐上冈阪⒀,乘高合战,大破之,斩邑。既而取首级以示巨里,城中惧,费敢〔悉众〕亡归张步。悉收其积聚,纵兵攻诸未下者,平四十余营,遂定济南。⒁ 「注释」 ①致人而不致于人:语出《孙子兵法。虚实篇》。 ②光武:即东汉光武帝刘秀。 ③耿东汉名将。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东北)人,字伯昭。西汉末,从刘秀起兵,任大将军。刘秀称帝后,任建威大将军,封好侯。建武五年(公元29年),奉诏率军击灭称雄于济南郡地的割据势力张步。 ④部曲:本谓中国古代军队编制之称,后又为家仆之称。本篇这里指军队编制。 ⑤张步:东汉初地方分裂割据势力。琅邪不其(今山东即墨西南)人,字文公。新莽末,刘秀起兵,张步亦乘机拥众据济南郡地,自称五威将军。刘秀建立东汉政权后,曾派使持节授步为东莱太守,但步杀使自立齐王,成为东汉初盘据山东济南一带的地方割据势力。建武五年为耿击败投降,后因谋叛被杀。 ⑥历下:亦作“历城”,济南郡治,位于今山东济南。 ⑦祝阿:县名。故址在今山东济南西。 ⑧泰山:郡名。治所奉高,位于今山东泰安东。 ⑨钟城:故址在今山东济南南。 ⑩巨里:故址在今山东章丘西。 ⑾诱致: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又致”,今据史校改。 ⑿野兵不击,何以城为:此两句出自《资治通鉴。汉纪三十三》耿语,而《后汉书。耿传》则为“今来,适其所求也。” ⒀冈阪:据《尔雅》释义称:山脊为冈,山坡为阪。冈阪,在这里可作“山顶”或“制高点”解。 ⒁本篇史例出自《后汉书。耿传》和《资治通鉴。汉纪三十三》。 63. 远战 凡与敌阻水相拒,我yù远渡,可多设舟楫,示之若近济,则敌必并众应之,我出其空虚以济。如无舟楫,可用竹木、蒲苇、罂①、瓮囊②、qiāng杆之属,缀为排筏,皆可济渡。法曰:“远而示之近。”③ 汉初,魏王豹④初降汉,复以亲疾请归,至国,即绝其河关⑤反〔汉〕,与楚约和。汉王遣郦生⑥往说豹,不听。汉王以韩信为左丞相击豹。〔魏王〕盛兵蒲坂⑦,塞临晋⑧;信乃益为疑兵,陈船yù渡临晋,而伏兵从夏阳⑨以木罂〔〕⑩渡军,袭安邑⑾。魏王豹惊,帅兵迎战,信遂虏豹,定魏〔为河东郡〕。⑿ 「注释」 ①罂(y īng e ǒu ):罂,一种陶制的盛酒器;,同“缶”,一种陶制的炊具。此两种器具,其形状均为小口大腹,在渡河无舟的情况下,可以将其与竹木、蒲苇连缀在一起,作为渡河用的飘浮工具。 ②瓮囊:也是一种形如罂状的盛器。 ③远而示之近:语出《孙子兵法。计篇》。 ④魏王豹:即魏豹,战国时魏国贵族子弟。秦灭魏后,与其兄咎皆被贬为庶人。秦末,陈胜起义攻下魏地,立咎为魏王。后咎被秦将章邯击败而自杀,豹逃往楚,楚怀王予以援兵收复魏地,被立为魏王。后从项羽入关,被徙至河东郡,封为西魏王。刘邦定三秦,豹叛楚归汉,不久又叛汉归楚。汉高祖二年(公元前205 年)八月,为韩信击败被俘,后在荥阳被杀。 ⑤河关:指黄河渡口临晋关,后改名蒲津关,故址在今陕西大荔东的黄河西岸。 ⑥郦生:即郦食其,刘邦的谋士。 ⑦蒲坂:邑名。即今山西永济西之黄河东岸的蒲州镇。 ⑧临晋:县名。故址在今陕西大荔东,与旧关相对。 ⑨夏阳:县名。故址在今陕西韩城西南之黄河西岸。⑩木罂:即以木押缚罂作为渡河工具。一说以木为器如罂。 ⑾安邑:战国魏都,汉置为县。位于今山西夏县西。魏豹据此反汉。 ⑿本篇史例出自《史记。淮yīn侯列传》;又见《汉书。淮yīn侯传》。 64. 近战 凡与敌夹水为阵,我yù攻近,反示以远,须多设疑兵,上下远渡,敌必分兵来应,我可以潜师近袭之,其军可破。法曰:“近而示之远。”① 春秋,越人伐吴,吴人御之笠泽,夹水而阵。越人②为左右阵、夜鼓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子以三军潜涉,当〕吴中兵而鼓之,吴军大败,遂至灭亡。③ 「注释」 ①近而示之远:语出《孙子兵法。计篇》。 ②越人: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楚人”,今据史校改。 ③本篇史例同《夜战》,出自《左传。哀公十七年》。 65. 水战 凡与敌战,或岸边为阵,或水上泊舟,皆谓之水战。若近水为战,须去水稍远,一则诱敌使渡,一则示敌无疑。我yù必战,勿近水迎敌,恐其不得渡。我yù不战,则拒水阻之,使敌不能济。若敌率兵渡水来战,可于水边伺其半济而击之,则利。法曰:“涉水半渡可击。”① 汉郦生说齐下之,齐王②日与生纵酒为乐,而罢守备。蒯通③说信,遂渡河,袭破齐。齐下以郦生卖己,烹之,而走高密④,请救于楚。楚遣龙且将兵〔号称二十万〕救齐。或〔说龙且〕曰:“汉兵远来,其锋难当,齐、楚自居其地〔战〕,兵易败散。不如深壁,令齐王使其信臣招所亡城,闻其王在,楚来救,必反汉。⑤。汉兵客居,其势无所食,可不战而擒也。“龙且曰:”吾知韩信为人,易与耳。今若救齐不战而降之,有何功?若战而胜,齐半可得。“遂进兵与汉军夹潍水⑥而阵。信夜使人〔为〕囊〔盛〕沙壅水上流,旦渡击且,佯败走。龙且喜曰:“吾固知信怯。”遂追之〔渡水〕。信使人决壅囊,水大至,且军大半不得渡,即击,杀且。〔龙且〕水东军散走,〔齐王广〕亡去。〔信遂追北至城阳⑦,皆虏楚卒〕,遂平齐。⑧ 「注释」 ①涉水半渡可击:语出《吴子。料敌第二》。 ②齐王:即田广。 ③蒯通:本名彻,因与汉武帝刘彻同讳,故史家改“彻”为“通”。蒯通,范阳(今河北徐水北)人。陈胜起兵反秦后,派武臣进取赵地,通说范阳令徐公归降,武臣不战而得赵地三十余城。后又劝韩信袭取赵地,成为汉初重要谋士和说客。 ④高密:郡名。故址在今山东高密西南。 ⑤反汉: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及汉”,今据史校改。 ⑥潍水:今称潍河,在山东省东部。 ⑦城阳:古地名。故址在今山东荷泽东北。 ⑧本篇史例出自《史记。淮yīn侯列传》。 66. 火战 凡战,若敌人居近草莽,营舍茅竹,积刍聚粮,天时燥旱,因风纵火以焚之,选精兵以击之,其军可破。法曰:“行火必有因。”① 汉灵帝②中平元年,皇甫嵩③讨黄巾④,汉将朱⑤与贼波才⑥战,败,贼遂围嵩于长社⑦。贼依草结营,会大风。嵩敕军束苣⑧乘城,使锐卒间出围外,纵火大呼,城上举燎应之,嵩因鼓而奔其阵,贼惊乱奔走。会帝遣曹cāo将兵适至,合战大破之,斩首数万级。⑨ 「注释」 ①行火必有因:语出《孙子兵法。火攻篇》。 ②汉灵帝:即东汉皇帝刘宏。公元168 189 年在位。 ③皇甫嵩:东汉安定朝那(今甘肃平凉西北)人,字义真。灵帝时为北地太守。黄巾起义bào发时,任左中郎将,与朱率军镇压起义军,后官至太尉,封槐里侯。 ④黄巾:即黄巾起义军,因起义者以黄巾裹头,故名。 ⑤朱:东汉会稽上虞(今属浙江)人,字公伟,曾任刺史、谏议大夫等职。与皇甫嵩镇压黄巾军时任右中郎将,后封为西乡侯。 ⑥波才:黄巾起义军一支部队的首领。 ⑦长社:县名。故址在今河南长葛东北。 ⑧束苣:即用苇秆扎成的火把。 ⑨本篇史例出自《后汉书。皇甫嵩朱列传》。 67. 缓战 凡攻城之法,最为下策,不得已而为之。所谓三月修器152 白话百战奇略械,三月成距堙①者,六月也。谓戒为己者,忿躁不得攻具而令士卒蚁附,恐伤人之多故也。若彼城高池深,多人而少粮,外无救援,可羁縻②取之,则利。法曰:“其徐如林。”③ 十六国前燕将慕容恪④击段龛⑤于广固,围之。诸将请恪急攻,恪曰:“军势有宜缓以克敌,〔有宜急而取之〕。若彼我势均,外有强援,恐有腹背之患,则攻之不得不速。若我强彼弱,外无救援,当羁縻守之,以待其敝。兵法‘十围五攻’⑥,正谓此也。龛党尚众,未有离心。今凭阻坚城,上下戮力⑦,尽锐攻之,数旬可拔,然杀吾士卒必多矣。当持久以取耳⑧。”乃为壁垒以守之,终克广固。⑨ 「注释」 ①距堙:堙(yin ),又作“”。距堙,即古代在攻城作战中环城而堆筑的土山,以为窥察敌人城内情况或登城之用。 ②羁縻:犹言束缚,牵制;这里可作“围困”解。 ③其徐如林: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 ④慕容恪:前燕王慕容的第四子。鲜卑族,字玄恭。从父征伐,镇守辽东。后辅兄及炜,封太原王,累官大司马,总摄朝政,量才授任,颇有政绩。 ⑤段龛:辽西鲜卑族,段兰之子。东晋穆帝永和七年(公元351 年),龛以青州归降东晋,被授任镇北将军,封齐公,镇守广固。后为前燕将慕容恪所执杀。 ⑥十围五攻:语出《孙子兵法。谋攻篇》的“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⑦戮力:谓努力,尽力。 ⑧当持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1 章 以取耳:马本及各本皆作“要在取耳”,不符史载原意,故据史校改。 ⑨本篇史例出自《晋书。慕容记》。 68. 速战 凡攻城围邑,若敌粮多人少,外有救援,可以速攻,则胜。法曰:“兵贵拙速。”① 三国蜀将孟达②降魏,遂领新城太守,未几,复连吴附蜀以叛魏。司马懿潜军进讨,诸将言达与蜀jiāo结,宜观望而后可。懿曰:“达无信义,此其相疑之时,当及其未定③,促④而决之。”乃倍道兼行,〔八日〕至其城下。吴、蜀各遣将救达,懿乃分兵拒之。初,达与诸葛亮书曰:“宛⑤去洛⑥八百里,去吾⑦一千二百里⑧,闻吾举事,表上天子,比相往反时,一月间也,则吾城已固,诸将足办。吾所在深险,司马公必不自来;诸将来,吾无患矣。”及兵到,达又告亮曰:“吾举事八日,而兵至城下,何其神速也。”上庸⑨城三面阻水,达于外为木栅以自固。懿渡水,破其栅,直造城下,〔八道攻之〕,旬有六日⑩,李辅⑾等斩达首,开门以降。⑿ 「注释」 ①兵贵拙速:语出《孙子兵法。作战篇》,但与原文略异,原文是:“兵闻拙速。” ②孟达:字子度,一字子敬。初事刘璋,后归刘备,为宜都太守。后叛蜀降魏,被任为新城太守驻兵于上庸城。蜀建兴五年(公元227 年),诸葛亮伐魏,曾致书诱达为援,为魏所疑,达惧复叛魏,不久在司马懿率军进攻下,为其部下所杀。 ②未定:马本误作“未足”,今从唐本。 ④促:马本及唐本误作“”,汪本误作“堤”,今据史校改。促,通“趋”,急速之意。 ⑤宛:即宛县。三国时魏南阳郡治,位于今河南南阳。当时,司马懿镇守此地,都督荆豫诸州军事。 ⑥洛:即洛阳,魏国都城,今属河南。 ⑦吾: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吴”,今据史校改。吾,为孟达自言其驻地上庸城。 ⑧一千二百里: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一百二十里”,今据史校改。 ⑨上庸:县名。故城位于今湖北竹山西南。 ⑩旬有六日: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旬月”,今据史校改。 ⑾李辅:孟达部将。司马懿率军围攻上庸时,他与达甥邓贤斩达首后开城投降。 ⑿本篇史例出自《晋书。宣帝纪》。 69. 整战 凡与敌战,若敌人行阵整齐,士卒安静,未可轻战,伺其变动击之,则利。法曰:“无邀正正之旗。”① 三国魏司马懿征公孙渊②,〔次于辽水③。渊遣步骑数万,阻辽隧④,坚壁而守,以距帝⑤。〕懿泛舟潜济辽水,〔傍辽水〕作〔长〕围,弃城而向襄平⑥。诸将曰:“不攻城而作围,非所以示众也。”懿曰:“贼坚营高垒,yù以老吾军也。攻之,正堕其计。贼大众在此,其巢穴虚失,我直指襄平,必人怀内惧,惧而求战,破之必矣。”遂整阵而过。贼见兵出其后,果邀之,乃纵兵逆击,大破之,〔三战皆捷。贼保襄平,进军围之。〕⑦ 「注释」 ①无邀正正之旗: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 ②公孙渊:《晋书》称之“公孙文懿”,三国时襄平(今辽宁辽阳)人。魏明帝时,任辽东太守、大司马,封乐浪公。景初元年(公元237 年)叛魏自立为燕王。次年,被司马懿率军所攻杀。 ③辽水:今辽宁之辽河。 ④辽隧:地名。故址在今辽宁鞍山西之辽河东岸。 ⑤帝:指司马懿。魏元帝咸熙二年(公元265 年),懿孙司马炎代魏称帝建立西晋后,追尊其为宣皇帝。 ⑥襄平:三国魏辽东郡治。公孙渊叛魏后据此自称燕王。 ⑦本篇史例出自《晋书。宣帝纪》。 70. 乱战 凡与敌战,若敌人行阵不整,十卒喧哗,宜急出兵以击之,则利。法曰:“乱而取之。”① 唐段志玄②从刘文静③拒屈突通④于潼关⑤,文静为通将桑显和所败,军营已溃,志玄率二十骑赴之,击杀数十人而还;还为流矢中足,虑众心动,忍而不言,更入贼阵者再三。显和军乱,大军因而复振,击大破之。〔及屈突通之遁,志玄与诸将追而擒之。〕⑥ 「注释」 ①乱而取之:语出《孙子兵法。计篇》。 ②段志玄:唐将。齐州临淄(今山东淄博东北)人。隋末从李渊起兵,官至郢州刺史。唐朝建立后,随李世民讨王世充、破窦建德等作战有功,升任左骁卫大将军、镇军大将军,封褒国公。 ③刘文静:彭城(今江苏徐州)人,字肇仁。隋末为晋阳令。李渊于太原起兵,他参与定计。唐朝建立后,任民部尚书,领陕东道行台左仆shè。后因不满位居裴寂之下,李渊听信裴寂谗言而将其杀害。 ④屈突通:雍州长安(今陕西西安)人,隋朝时任右武候车骑将军、左骁卫大将军。大业十三年(公元617 年)在潼关与李渊部队作战中,被段志玄所俘。唐建国后,任兵部尚书,封蒋国公。 ⑤潼关:关隘名。位于今陕西潼关县北,当陕西、山西、河南三省要冲。 ⑥本篇《乱战》,马本及唐本均无史例引文,今据汪本《乱战》补入,其史例出自《旧唐书。段志玄传》,又见《新唐书。段志玄传》。 71. 分战 凡与敌战,若我众敌寡,当择戍平易宽广之地以胜之。若五倍于敌,则三术为正,二术为奇;三倍于敌,二术为正,一术为奇。所谓一以当其前,一以攻其后。法曰:“分不分为縻军。”① 梁将陈霸先②、王僧辩③讨侯景④,军于张公洲⑤。高旗巨舰,截江蔽空,乘潮顺流。景登石头⑥,望之不悦,曰:“彼军士有如是之气,不可易也。”帅铁骑万人,鸣鼓而前。霸先谓僧辩曰:“善用兵者,如常山之蛇,首尾相应。贼今送死,yù为一战。我众彼寡,宜分其势。”僧辩从之,以劲弩当其前,轻锐蹂其后,大阵冲其中。景遂大溃,弃城而走。⑦ 「注释」 ①分不分为縻军:语出《唐太宗李卫公问对》(或称《唐李问对》)卷下。 ②陈霸先:即陈武帝,南朝陈的建立者。梁时曾任太守、刺史等职。梁元帝承圣元年(公元552 年),率兵与王僧辩讨平侯景叛乱后,镇守京口(今江苏镇江),不久杀僧辩,迎梁敬帝复位,自为相国,封陈王。后代梁称帝,国号陈。 ③王僧辩:南朝梁将。梁右卫将军王神念之子。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人,字君才。侯景叛乱时,受诏入朝,以大都督讨景,与陈霸先破景于石头城,累功任太尉,封永宁郡公。后因从此齐主高洋谋立贞阳侯萧渊明为帝,被陈霸先袭杀。 ④侯景:怀朔镇(今内蒙古包头东北)人,字万景。先属北魏尔朱荣,继归东魏高次,拥众十万,镇守河南。梁中大同二年(公元547 年)降梁,封河南王。 次年,勾结梁宗室萧正德举兵叛乱,攻入建康(今南京),自立为汉帝。所部到处烧杀抢掠,使长江下游地区遭到极大破坏。后被陈霸先、王僧辩等消灭。 ⑤张公洲:长江中的小洲,位于今南京西南的长江中。 ⑥石头:即石头城,又名石首城。故址在今南京市清凉山。该城背山面江,南临淮口,当jiāo通要冲,六朝时为建康的军事重镇。 ⑦本篇史例出自《陈书。高祖本纪》。 72. 合战 凡兵散则势弱,聚则势强,兵家之常情也。若我兵分屯数处,敌若以众攻我,当合军以击之。法曰:“聚不聚为孤旅。”① 开元②时,吐善③入寇,报新城④之役,晨压官军,众寡不敌,(师人皆惧焉)。王忠嗣⑤策马而进,左右驰突,如此无不辟易⑥,出而复合,杀数百人,贼众遂乱。三军翼而击之,吐蕃大败。⑦ 「注释」 ①聚不聚为孤旅:语出《唐太宗李卫公问对》。 ②开元:唐玄宗的年号。 ③吐蕃:中国古代藏族政权名。公元七至九世纪,建立于青藏高原。 ④新城:地名。故址在今青海门源。 ⑤王忠嗣:唐将。太原祁县(今属山西)人。本名训,九岁时,因其父在对吐蕃作战中阵亡,为唐玄宗收养于宫中,并赐名忠嗣。及长,从军守卫西北边防,因战功卓著,任河西陇右节度使,佩四将印。 ⑥辟易:惊退。 ⑦本篇《合战》,马本及唐本均无史例引文,今据汪本《合战》补入,其史例出自《旧唐书。王忠嗣传》。 73. 怒战 凡与敌战,须激励士卒,使忿怒而后出战。法曰:“杀敌者,怒也。”① 汉光武建武四年,诏将军王霸②、马武②讨周建④于垂惠⑤。苏茂将兵四千余救建,先遣精骑遮击马武军粮,武往救之。建于城中出兵夹击武,武恃霸援,战不甚力,为茂、建所败,过霸营,大呼求救。霸曰:“贼兵势盛,出必两败,努力而已。”乃闭营坚壁。军吏皆争之。霸曰:“茂兵精锐,其众又多,吾吏士心恐,而〔捕虏〕⑥与吾相恃,两军不一,败道也,今闭营坚守,示不相救,彼必乘势轻进;武恨无救,则其战当自倍。如此,茂众疲劳,吾乘其敝,乃可克也。”茂、建果悉兵出攻武,合战良久,霸军中壮士数十人断发请战。霸乃开营后,出精骑袭其背。茂、建前后受敌,遂败走之。⑦ 「注释」 ①杀敌者,怒也:语出《孙子兵法。作战篇》。 ②王霸:东汉将领。颍阳(今河南许昌西南)人,字符伯。新莽末,从刘秀起兵,破王邑、王寻,累功拜上谷太守,长期戍守北部边疆,后封淮陵侯。讨周建时任偏将军。 ③马武:湖阳(今河南唐河湖阳镇)人,字子张。新莽末从刘秀破王寻等,刘秀称帝后,任捕虏将军,封杨虚侯。 ④周建:东汉初地方割据势力。 ⑤垂惠:地名。故址在今安徽蒙城北。 ⑥捕虏:指捕虏将军马武。 ⑦本篇史例出自《后汉书。王霸传》。 74. 气战 夫将之所以战者,兵也;兵之所以战者,气也;气之所以盛①者,鼓也。能作士卒之气,则不可太频,太频则气易衰;不可太远,太远则力易竭。须度敌人之至六七十步之内,乃可以鼓,令士卒进战。彼衰我盛,败之必矣。法曰:“气实则斗,气夺则走。”② 春秋,齐师伐鲁,庄公将战,曹刿③请从,公与之同乘,战于长勺④。公将鼓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鼓之,齐师败绩。〔公将驰之,刿曰:“未可。”下,视其辙,登轼⑤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齐师。既克,〕公问其故。刿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是以败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⑥,故逐之。〕⑦ 「注释」 ①盛:马本及各本皆作“胜”,从文义和下文“彼衰我盛”来看,当为“盛”,故改。 ②气实则斗,气夺则走:语出《尉缭子。战威第四》。 ③曹刿(guì):春秋时期鲁国武士。齐鲁长勺之战中,他辅佐鲁庄公打败齐军进攻。 ④长勺:古地名。春秋鲁地。因商遗民长勺氏居此而得名。故址在今山东莱芜东北。 ⑤轼(shì):设在车箱前面供人凭倚的横木,其形如半框,有三面。 ⑥靡:披靡,倒下。 ⑦本篇史例出自《左传。庄公十年》。 75. 逐战 凡追奔逐北,须审真伪。若旗齐鼓应,号令如一,纷纷纭纭,虽退走,非败也,必有奇也,须当虑之。若旗参差而不齐,鼓大小而不应,号令喧嚣而不一,此真败却也,可以力逐。法曰:“凡从勿怠,敌人或止于路,则虑之。”① 唐武德元年,太宗征薛仁杲②,其将宗罗拒之,大破于浅水原③。太宗帅骑追之,直趋折④围之。仁杲将多临阵来降,复还取马,太宗纵遣之。须臾,各乘马至。太宗具知仁杲虚实,乃进兵合围。纵辨士⑤喻以祸福,仁杲遂降。诸将皆贺,因问曰:“大王破敌,乃舍步兵,又无攻具,径薄城下,咸疑不克,而卒下之,何也?”太宗曰:“此权道〔迫之,使其计不暇发,以故克〕也。且罗所将皆陇外人,吾虽破之,然斩获不多。若缓之,则皆入城,仁杲收而抚之,未易克也;迫之,则兵散陇外,折自虚,仁杲破胆,不暇为谋,所以惧而降也。”⑥ 「注释」 ①凡从勿怠,敌人或止于路,则虑之:语出《司马法。用众第五》;但“凡从勿怠”句原文作“凡从奔勿息”。 ②薛仁杲:一作“薛仁杲”。 ③浅水原:一名“鹑觚原”。故址在今陕西长武西北。 ④折: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圻”,今据史校改。故址在今甘肃泾川东北。 ⑤辨士:谓能言善辨之士。辨,通“辩”。 ⑥本篇史例出自《旧唐书。太宗本纪上》。 76. 归战 凡与敌相攻,若敌无故退归,必须审察,果力疲粮竭,可选轻锐蹑之。若是归师,则不可遏也。法曰:“归师勿遏。”① 汉献帝建安三年,曹cāo围张绣②于穰③。刘表④遣兵救之,绣yù安众⑤守险,以绝军后。cāo军不得进,前后受敌,夜乃凿险〔为地道〕伪遁,伏兵以待。绣悉兵来追,cāo纵奇兵〔步骑〕夹攻,大败之。谓荀⑥曰:“虏遏我归师,而与吾死地〔战〕,吾是以〔知〕胜矣。”⑦ 「注释」 ①归师勿遏: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 ②张绣:东汉武威祖厉(今甘肃靖远西南)人。董卓部将张济之侄。济死,继领其众,屯据宛城,后降曹cāo,不久复叛。建安三年(公元198 年)五月,于安众被曹cāo打败;次年,曹cāo征袁绍时,他再度降cāo,任扬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2 章 将军。后从攻乌桓而死于途中。 ③穰:县名。故址在今河南邓县城外东南隅。 ④刘表:东汉山阳高平(今山东鱼台东北)人,字景升。汉室远支皇族。官至荆州牧。死后,其子刘琮归顺曹cāo。 ⑤安众:县名。故址在今河南邓县东北。 ⑥荀:曹cāo谋士。颍川颍yīn(今河南许昌)人,字文若。出身士族,初附袁绍,后归曹cāo。官至尚书令,参与军国大事。后因反对曹cāo称魏公而失宠,被迫自杀身亡。 ⑦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第一》。 77. 不战 凡战,若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兵势不利;彼或远来,粮饷不绝,皆不可与战,宜坚壁持久以敝之,则敌可破。法曰:“不战在我。”① 唐武德中,太宗帅兵渡河东讨刘武周。江夏王李道宗②时年十七,从军,与太宗登玉壁城③观贼阵,顾谓道宗曰:“贼恃其众,来邀我战,汝谓如何?”对曰:“群贼锋不可当,易以计屈,难以力争。今深沟高垒,以挫其锋,乌合之徒,莫难持久,粮运将竭,当自离散,可不战而擒也。”太宗曰:“汝见识与我相合。”后果食尽夜遁,追入介州④,一战败之。⑥ 「注释」 ①不战在我:语出《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下,但与原文略异。原文为:“夫不战者,在我。” ②李道宗:唐宗室东平王李韶之子。武德元年(公元618 年)封略阳郡公;次年,从李世民讨刘武周有功,拜为灵州总管。贞观初,从李靖破突厥功着,升任礼部尚书,改封江夏王。 ③玉壁城:军事重镇。故址在今山西稷山西南。 ④介州:州名。故址在今山西介休。 ⑤本篇史例出自《旧唐书。李道宗传》;又见《新唐书。李道宗传》。 78. 必战 凡兴师深入敌境,若彼坚壁不与我战,yù老我师,当攻其君主,捣其巢穴,截其归路,断其粮草,彼必不得已而须战,我以锐卒击之,可败。法曰:“我yù战,敌虽深沟高垒,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① 三国魏明帝景初二年,召司马懿于长安诣京师,使将兵往辽东讨公孙渊。帝曰:“四千里征伐,虽云用奇②,亦当任力,不当稍计役费③。度渊以何计得策?”懿曰:“弃城预走,上计也;〔据辽水以〕拒大军,其次也;坐守襄平,此成擒耳。”曰:“三者何出?”懿曰:“唯明君能量彼我,预有所弃,此非渊所及也。”曰:“往还几日?”对曰:“往百日,还百日,攻百日,以六十日为休息,一年足矣。”遂进兵。渊遣将帅步骑数万屯辽〔隧〕,围堑二十余里。诸将yù击之,懿曰:“此yù老吾兵,攻之正堕其计。此王邑所以耻过昆阳也④。彼大众在此,巢穴空虚。直抵襄平,出其不意,破之必矣。”乃多张旗帜,yù出其南,贼尽锐赴之。懿潜济以出其北⑤,弃贼直趋襄平;贼将战败,懿围襄平。诸将请攻之,懿不听。陈⑥曰:“昔攻上庸,旬日之半破坚城,斩孟达。今日远来,而更安缓,愚窃惑之。”懿曰:“达众少而食支一年;吾将士⑦四倍于达而粮不淹月⑧,以一月较一年,安可不速⑨?以四击一,正令失半而克,犹当为之。是以不计死伤,而计粮也。今贼众我寡,贼饥我饱,而雨水乃尔,攻具不设,促之何为?自发京师,不忧贼攻,但忧贼走。今贼粮垂尽,而围落未合,掠其牛马,抄其樵采,此故驱之走也。夫兵者诡道,善因事变。贼凭恃其众,故虽饥困,不肯束手,当示无能以安之。若求小利而惊之,非计也。“既而雨霁,造攻具攻之,矢石如雨,粮尽窘急,人相食,乃使其将王建、柳甫〔乞降〕请解围,当君臣面缚,懿〔不许〕皆斩之。渊突围而走,懿复追及梁水⑩上杀之,辽地悉平。⑾ 「注释」 ①“我yù战”四句:语出《孙子兵法。虚实篇》;但“敌虽深沟高垒”句,原文作“敌虽高垒深沟”。 ②奇:马本及各本皆误作“骑”,今据史校改。 ③不当稍计役费: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不当计要后费也”,今据史校改。 ④此王邑所以耻过昆阳也:西汉更始元年(公元23年),绿林起义军攻打宛城,王莽派大司空王邑会同严尤等率军四十二万往救宛城。绿林军根据刘秀建议,采取坚守昆阳(今河南叶县),迟滞、消耗南下之王邑军,掩护主力攻取宛城,然后伺机内外夹击歼灭敌人的作战方针。王邑凭借其优势兵力,拒绝严尤“亟进大兵”绕过昆阳坚城、先救宛城的正确建议,指挥数十万大军强攻昆阳,结果在绿林军内外夹击之下,几乎全军覆没,实由王邑耻过昆阳而强攻之所致。其史例详见《后汉书。光武帝纪上》和《汉书。王莽传下》。 ⑤其北: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其地门”,今据史校改。 ⑥陈:东汉灵帝时光禄大夫陈球弟之子,字汉瑜。少与袁术jiāo游,后因觉术有纂汉yīn谋,而离术归附曹cāo。 ⑦吾将士: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渊军”,今据史校改。 ⑧淹月:滞留一月,或经历一月。 ⑨安可不速: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安事速为”,今据史校改。 ⑩梁水:马本及诸本皆误作“水”,今据史校改。今名不详。 ⑾本篇史例出自《晋书。宣帝纪》、《资治通鉴。魏纪六》和《三国志。魏书。明帝纪》及裴松之注。 79. 避战 凡战,若敌强我弱,敌初来气锐,且当避之,伺其疲敝而击之,则胜。法曰:“避其锐气,击其情归。”① 汉灵帝中平五年,凉州②贼王国③围陈仓④,以皇甫嵩讨之。董卓请速进,嵩曰:“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之。是以善用兵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陈仓虽小,城〔守〕固备,未易拔。王国虽强,攻陈仓不下,其众必疲,疲而击之,全胜之道也。“国攻之终不拔,其众疲敝解去。嵩进兵追击之。卓曰:”〔不可。兵法⑤〕,穷寇勿追,归众勿迫。〔今我追国,是迫归众,追穷寇也。〕“嵩曰:”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也。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遂独追击而破之。卓由是有惭色。⑥ 「注释」 ①避其锐气,击其惰归: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 ②凉州:西汉元始二年(公元2 年)所置刺史部之一,辖境相当今甘肃省。东汉时治所在陇县(今甘肃张家川回族自治县)。 ③王国:东汉汉阳(今甘肃天水西北)人。汉灵帝中平三年(公元186 年)起兵反汉,自号“合众将军”,为静遂、马腾等人共推为主,后在围攻陈仓作战中为皇甫嵩击败逃走而死。 ④陈仓:县名。治所在今陕西宝鸡东,当关中、汉中之冲,向为兵争要地。 ⑤兵法:这里指《孙子兵法》。 ⑥本篇史例出自《后汉书。皇甫嵩朱列传》。 80. 围战 凡围战之道,围其四面,须开一角,以示生路,使敌战不坚,则城可拔,军可破。法曰:“围师必缺。”① 汉末,曹cāo围壶关②,攻之不拔。cāo曰:“城拔,皆坑之。”连月③不下。曹仁言于曹cāo曰:“围城必示活门,所以开其生路也。今公告之必死,使人人自为守。且城固而粮多,攻之则士卒伤,守之则延日久。今钝兵坚城下〔以〕攻必死之虏,非良策〔也〕。”cāo从仁言,乃拔其城。④ 「注释」 ①围师必缺: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但“缺”原文作“阙”。 ②壶关:汉置县。东汉末为上党郡治,位于今山西长治北。 ③连月:马本及各本皆误作“连日”,今据史校改。据《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第一》。称:“公围壶关三月,拔之。” ④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曹仁传》。 81. 声战 凡战,所谓声者,张虚声也。声东而击西,声彼而击此,使敌人不知其所备,则我所攻者,乃敌人所不守也。法曰:“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① 后汉建武五年,耿与张步相拒,步使其弟蓝将精兵二万守西安②,诸郡太守合万余人守临淄③,相去四十余里。进兵画中④,居二城之间。视西安城小而坚,且蓝兵又精;临淄虽大而易攻,乃敕诸将会,俟五日攻西安。蓝闻之,日夜为备。至期,敕诸将夜半皆蓐食⑤,会明至临淄。护军荀梁等争之,以为宜速攻西安。曰:“〔不然〕。西安闻吾yù攻之,日夜备守;临淄出其不意,至必惊扰,攻之则一日可拔。拔临淄则西安孤,张蓝与步隔绝,必复亡去,所谓击一而得二者也。若〔先〕攻西安,不卒⑥下,顿兵坚城,死伤必多。纵能拔之,蓝帅兵奔还临淄,并兵合势,观人虚实,吾深入敌地,后无转输⑦,旬日之间,不战而困。诸君之言,未见其宜。”遂攻临淄,半日拔之,入据其城。张蓝闻之,果将兵亡去。⑧ 「注释」 ①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语出《孙子兵法。虚实篇》。 ②西安:县名。故址在今山东桓台东。 ③临淄:县名。故址在今山东临淄北。 ④画中:邑名。东汉时又称“棘里亭”,位于今山东临淄西。 ⑤蓐食:据《方言》云:“蓐,厚也。”蓐食,谓丰厚饮食。这里指战前令士卒饱餐。 ⑥卒(c ù):同“猝”,谓突然、急促,引申为马上、立即之意。 ⑦转输:谓转运输送物资。这里指后勤供应。 ⑧本篇史例出自《后汉书。耿传》。 82. 和战 凡与敌战,必先遣使约和。敌虽许诺,言语不一。因其懈怠,选锐卒击之,其军可败。法曰:“无约而请和者,谋也。”① 秦末,天下兵起。沛公西入武关②,yù以二万人击关②,张良④曰:“秦兵尚强,未可轻。闻其将多屠、贾子⑤,易以利动。愿〔沛公〕且留壁,使人先行,为五万人⑥〔具食〕,且日益张旗帜为疑兵,而使郦生〔持重宝啖秦将⑦。〕”秦将果yù连和〔俱西袭咸阳⑧〕,沛公yù听之。良曰:“此独其将yù叛,恐士卒不从。〔不从必危〕,不如因其懈怠击之。“沛公乃引兵出击秦军,大破之。⑨ 「注释」 ①无约而请和者,谋也:语出《孙子兵法。行军篇》。 ②武关:关隘名。故址在今陕西商南东南。 ③关:关隘名,故址在今陕西商县西北,因临山而得名。自古为关中平原通往南阳盆地的jiāo通要道。 ④张良:西汉开国功臣。字子房。先世为韩国贵族。秦灭韩后,他图谋复韩,曾于博浪沙(今河南原阳东南)狙击秦始皇未中。秦末农民战争中,他聚众归附刘邦。其后,在灭秦和楚汉战争中,多所献策,成为刘邦的重要谋士。汉建立后,封留侯。 ⑤屠、贾子:即屠夫、商人子弟。贾(g ǔ),古指设肆售货的商人,亦称“坐商”。 ⑥五万人: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万人”,今据史校改。 ⑦持重宝啖秦将:马本及各本皆误作“陆贾”,今据史校改。啖(d àn ),引诱,利诱。 ⑧咸阳:秦朝都城。位于今陕西咸阳东北。 ⑨本篇史例出自《史记。留侯世家》;又见《汉书。张良传》。 83. 受战 凡战,若敌众我寡,暴来围我,须相察众寡虚实之形,不可轻易遁去,恐为尾击。当圆阵外向,受敌之围,虽有缺处,我自塞之,以坚士卒心。四面奋击,必获其利。法曰:“敌若众,则相众而受敌。”① 《北史》:魏普泰元年,高欢讨并州刺史②尔朱兆③。孝武帝永熙元年春,拔邺④。尔朱光⑤自长安,兆自并州⑥,度律⑦自洛阳,仲远⑧自东郡⑨,同会于邺,众二十万,挟洹水⑩而军。欢出顿紫陌⑾,马不满二千⑿,步不满三万,〔众寡不敌〕。乃于韩陵⒀为圆阵,连牛驴以塞归路。〔于是〕将士皆为死志,选精锐步骑从中出,四面击之,大破兆等。⒁ 「注释」 ①敌若众,则相众而受敌:语出《司马法。用众第五》。但“受敌”原文作“受裹”,义同不改。 ②并州刺史: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信都校尉”,今据史校改。 ③尔朱兆:鲜卑族。北魏秀容部落首领尔朱荣从子,曾任平远将军。荣死后,他据晋阳叛魏进攻洛阳,俘虏了孝庄帝元子攸。后为高欢击败自杀。 ④邺:即邺城。故址在今河南安阳。 ⑤尔朱光:即尔朱天光,尔朱荣从祖兄之子,官至左卫将军。后在攻邺作战中被高欢执杀。 ⑥并州:州名。治所晋阳,位于今山西太原西南。 ⑦度律:即尔朱度律,尔朱荣从父之弟。高欢率军进攻尔朱兆时,他虽引兵赴援,但因与尔朱兆有矛盾,故不战先退,为高欢所追杀。 ⑧仲远:即尔朱仲远,尔朱荣的从弟。在其配合尔朱兆进攻高欢作战中,为欢击败,逃往南朝梁,死于江南。 ⑨东郡:郡名。治所在今河南滑县东南。 ⑩洹水:亦称“安阳河”,源于今河南林县北,东向流经安阳。 ⑾紫陌:地名。原名“祭陌”。故址在今河南临漳西。 ⑿二千: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三千”,今据史校改。 ⒀韩陵:即韩陵山,位于今河南安阳东北。 ⒁本篇史例出自《北史。齐本纪上》。 84. 降战 凡战,若敌人来降,必要察其真伪。远明斥堠,日夜设备,不可怠忽。严令偏裨①,整兵以待之,则胜,不然则败。法曰:“受降如受敌。”② 后汉建安二年,曹cāo讨张绣于宛,降之。〔绣〕既而悔恨复叛,袭击曹cāo军,杀曹cāo长子昂③、〔弟子安民〕,cāo中流矢,师还舞yīn④。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3 章 将骑来〔抄〕,cāo击破之。绣奔穰,与刘表合。cāo谓诸将曰:“吾降⑤绣,失在不便取〔其〕质,以致如此。〔吾知所以败〕。诸将观之,自今以后不复败类。“⑥ 「注释」 ①偏裨:指偏将、裨将,皆为副将。 ②受降如受敌:语出《旧唐书。裴行俭传》。 ③长子昂:马本及各本皆作“长吏及子昂”,但史无“长吏”之说,故改。 ④舞yīn:县名。故址在今河南泌阳北。 ⑤降: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强”,今据史校改。 ⑥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第一》。 85. 天战 凡yù兴师动众,伐罪吊民,必在天时①,非孤虚向背②也。乃君暗政乱,兵骄民困,放逐贤人,诛杀无辜,旱蝗冰雹,敌国有此,举兵攻之,无有不胜。法曰:“顺天时而制征讨。”③ 东齐④后主纬隆化元年,擢用邪佞,陆令萱⑤、和士开⑥、高阿那肱⑦、穆提婆⑧、韩长鸾⑨等宰制天下,陈德信⑩、邓长、何洪珍⑾参预机权。各领亲党,升擢非次,官由财进,狱以赂成,乱政害人,使旱蝗、水潦、寇盗并起;又猜嫌诸王,皆无罪受损,丞相斛律光及弟荆山公羡,并无罪受诛。渐见伏弱之萌,俄观土崩之势。周武帝乘此一举而灭之。⑿ 「注释」 ①天时:中国古代著作中常用的一个概念,其含义可因不同著作而各不相同。有指自然变化的时序;有指节气、气候、yīn阳寒暑变化的;有指天命的;有指天灾的,等等。本篇这里是指敌国因天灾人祸而造成的为我所乘的时机。 ②孤虚向背:语见唐李筌《太白yīn经。人谋上。天无yīn阳篇》但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孤虚向于”,故改。孤虚,是古代一种占卜推算日时的迷信,即以天干为日,地支为辰,日辰不全为孤虚,又称“空亡”。如占卜时得孤虚日,则认为不吉利,主事将不成。 ③顺天时而制征讨:语出《贞观政要。畋猎第三十八》,但原文为:“顺天道以杀伐”;又见于宋张预《注孙子。计篇》。 ④东齐:即南北朝时期的北齐。因其地理位置在北周之东,故又称“东齐”。 ⑤陆令萱:北齐天统年间(公元565 575 年)左丞相穆提婆之母。因她为齐后主高纬的rǔ母而得胡太后昵爱,封为郡君,号称“太姬”。自此独擅威福于宫中,并伙同其子等jiān臣把持朝政,卖官鬻爵,聚敛无厌,致使朝政日非,民怨沸腾。 ⑥和士开:齐后主时官至尚书令,封淮阳王。 ⑦高阿那肱:齐后主时官至右丞相,封淮yīn王。 ⑧穆提婆:陆令萱之子,本姓骆,因母为齐后主rǔ母而得宠于皇后穆昭仪,奏引入侍,并赐穆姓,拜官左丞相。 ⑨韩长鸾:齐后主时官至领军大将军,与高阿那肱、穆提婆均为后主宠幸,时号称“三贵”。 ⑩陈德信:马本及各本皆误作“陈德言”,今据史校改。陈等以下三人事迹史无记载。 ⑾何洪珍: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何洪”,今据史校改。 ⑿本篇史例出自《北史。齐本纪下》。 86. 人战 凡战,所谓人者①,推人士②而破妖祥③也。行军之际,或枭④集牙旗,或杯酒变血,或麾竿毁折,唯主将决之。若以顺讨逆,以直伐曲,以贤击愚,皆无疑也。法曰:“禁祥去疑,至死无所之。”⑤ 唐武德六年,辅公⑥反,诏赵郡王李孝恭⑦等讨之。将发,与将士宴集,命取水,水〔忽〕变为血,在座皆失色,孝恭〔举止〕自若,〔徐谕之〕曰:“〔祸福无门,唯人所召〕。毋疑,诸君,此〔杯中血〕乃公授首⑧之征也。”遂饮而尽之,众为安。先是,贼将拒险邀战,孝恭坚壁不出,以奇兵绝其粮道,贼饥,夜薄李孝恭,孝恭坚卧不动。明日,以羸兵扣贼营挑战,别选骑阵以待。俄而羸兵却,贼追北且嚣,遇祖尚⑨,薄战遂败。赵郡王乘胜破其别阵,辅公穷走,追骑生擒之,〔江南悉平〕。⑩ 「注释」 ①所谓人者:此为《人战》篇解题起句。人者,马本及汪本作“夭士者”,唐本作“妖事者”。从前后文义看,皆误。唯作“人者”,才能构成本篇解题立意的正确起句。故据清咸丰本《百战奇略。人战》校改。 ②推人士:谓推举堪当任事的人。人士,唐本作“人事”,亦通。 ③妖祥:本谓吉凶的征兆,这里指妖灾怪异等不吉利现象。 ④枭(xiāo ):鸟名。亦作“”,俗称猫头鹰。旧传枭食其母,故常以喻恶人或不祥之兆。 ⑤禁祥去疑,至死无所之:语出《孙子兵法。九地篇》。祥,马本及各本皆作“邪”,今据原书校改。 ⑥辅公:本为隋末江淮农民起义军首领之一。唐朝建立后,与杜伏威一道降唐,受任为淮南道行台尚书左仆shè。后据丹阳(今江苏南京)称帝反唐,国号曰宋。武德六年(公元623 年)被唐军镇压。 ⑦李孝恭:唐高祖李渊从父兄之子。因辅佐李渊父子定天下有功,于武德三年(公元620 年)封赵郡王,贞观初改封河间王,官至礼部尚书。 ⑧授首:谓被杀。 ⑨祖尚:即卢祖尚,字季良。隋末据扬州起兵称刺史,后归附唐朝,任jiāo州刺史。 ⑩本篇史例出自《旧唐书。李孝恭传》;又见《新唐书。李孝恭传》。 87. 难战 凡为将之道,要在甘苦共众。如遇危险之地,不可舍众而自全,不可临难而苟免,护卫周旋,同其生死。如此,则三军之士岂忘己哉?法曰:“见危难,毋忘其众。”① 魏曹cāo征孙权还,〔使〕张辽、乐进②、李典③将七千④余人屯合肥⑤。cāo征张鲁,教与护军薛悌书,题⑥其函曰:“敌至乃发。”俄而,权帅众围合肥,乃发此教,曰:“若孙权至者,张、李将军出战、乐将军守城,护军勿与战。”诸将皆疑。辽曰:“公远征在外,比救至此,破我必矣。是以指教及其未合逆击之,折其盛势,以安众心,然后可守也。胜负之机,在此一举,诸君何疑?”李典意与辽同。于是,辽夜募敢从〔之士〕,得八百人,椎牛享士,明日大战。平旦,辽披甲出战,先登陷阵,杀数十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击突至权麾下。权大惊,众不知所以,走登高〔冢〕。权以长戟自守,辽叱权下战,权不敢动,〔望见辽所将众少〕,乃聚兵围辽数重,辽左右麾围,直前急击,围解,辽将麾下数十人得出,余众呼号曰:“将军岂舍我耶?”辽复还入围,拔出余众,权军无敢当者。自旦至日中,吴人夺气,辽〔还〕修守备,众心乃安⑦,〔诸将〕悦服。权守合肥旬日,城不得拔,乃退。辽率诸将追击,几复获权。⑧ 「注释」 ①见危难,毋忘其众:语出《司马法。定爵第三》。 ②乐进:阳平卫国(今河南清丰南)人,字文谦。有胆略,从曹cāo征伐,屡建战功。官至右将军,封广昌亭侯。 ③李典:山阳巨野(今山东巨野东北)人,字曼成。从曹cāo征伐,战绩颇着,官至捕虏将军,封都亭侯。 ④七千:马本及汪本皆作“七十”,与史载不符,今从唐本。 ⑤合肥:故城在今安徽合肥西北。 ⑥题:史籍原作“署”,《百战奇法》原作者因讳宋英宗嫌名(“曙”),引录时改“署”为“题”。 ⑦众心乃安:马本及各本皆颠倒为“众乃心安”,今据史复原。 ⑧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张辽传》。 88. 易战 凡攻战之法,从易者始。敌若屯备数处,必有强弱众寡。我可远其强而攻其弱,避其众而击其寡,则无不胜。法曰:“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① 《北史》:周武帝〔将〕伐齐之河阳②,〔谋及臣下〕,宇文 ③〔进策〕曰:“〔今之用兵,须择其地〕。河阳冲要,精兵所聚,尽力攻围,恐难得志。〔如臣所见〕,彼汾之曲④,戍小山平,攻之易拔。”武帝不纳,师竟无功⑤。〔建德五年,大举伐齐,卒用计。后终于平齐。〕⑥ 「注释」 ①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语出《孙子兵法。形篇》。 ②河阳:故址在今河南孟县西。北齐时在此筑南城、北城、中城三城,成为军事重镇。 ③宇文 :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宇文弱”,今据史校改。宇文 ,鲜卑族,字公辅。博学多才。北周时官至内史都上士,隋代任尚书左丞、礼部尚书等职。 ④汾之曲: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分之曲”,今据史校改。汾之曲,即汾水之弯曲处。 ⑤师竟无功:马本及各本皆作“终无成功”,不尽原义,故据史校改。 ⑥本篇史例出自《北史。宇文 传》;又见《隋书。宇文 传》。 89. 离战 凡与敌战,可密候邻国君臣jiāo接有隙,乃遣谍者以间之。彼若猜贰,我以精兵乘之,必得所yù。法曰:“亲而离之。”① 战国周赧王三十一年,燕上将乐毅②并将秦、魏、韩、赵之师伐齐,破之,愍王③出奔于莒④。燕军闻齐王在莒,合兵攻之。楚将淖齿将兵救齐。因为齐相⑤,yù与燕将分齐地,乃执愍王数其罪而诛之。复坚守莒城、即墨⑥以拒燕兵,数年⑦不下。乐毅并围之,即墨大夫战死,城中推田单⑧为将军。顷之,〔燕〕昭王薨,惠王⑨立,为太子时与毅有隙。田单闻之,乃纵反间,曰:“乐毅与燕新王有隙,畏诛yù连兵王齐,齐人未附,故且缓攻即墨以待其事。齐人唯恐他将来,即墨残矣。”燕王以为然,乃使骑劫代毅。毅遂奔赵,燕将士由是不和。单乃诈以卒为神师而出之,列火牛阵⑩大破燕军,复齐七十余城,迎襄王⑾自莒入临淄。⑿ 「注释」 ①亲而离之:语出《孙子兵法。计篇》。 ②乐毅:战国燕名将。燕昭王时,任上将军,封昌国君。昭王死后,惠王轻信谣言,以骑劫取代乐毅为将,乐毅被迫逃往赵国。 ③④莒:周代所封诸侯国名。故址在今山东莒县。 ⑤齐相:马本及各本皆误作“齐祖”,今据史校改。 ⑥即墨:战国齐邑。故址在今山东平度东南。 ⑦数年:马本及诸本皆误作“数月”,今据史校改。 ⑧田单:战国齐名将。 ⑨惠王:即燕惠王,昭王之子。 ⑩火牛阵:即战国齐将田单在即墨防御战中击败燕军围攻时所采用的一种战术。他将千余头牛披上画以五彩龙纹的外衣,在牛角上缚以尖刀,牛尾上捆以浸泡油脂的苇草,乘夜暗点燃苇草,驱赶牛群猛冲燕军阵地,再以五千士卒紧随牛后冲杀,结果大败燕军,收复了失地。此种战法,后人名之曰“火牛阵”。 ⑾襄王:即齐襄王 ⑿本篇史例出自《史记。田单列传》。 90. 饵战 凡战,所谓饵者,非谓兵者置dú于饮食,但以利诱之,皆为饵兵也。如jiāo锋之际,或乘牛马,或委财物,或舍辎重,切不可取之,取之必败。法曰:“饵兵勿食。”① 汉献帝建安五年,袁绍遣兵攻白马,cāo击破之,斩其将颜良。遂解白马之围,徙其民〔循河〕而西。绍渡河追之,军至延津南。cāo勒兵驻营南坡下,令骑解鞍放马。是时,白马辎重就道。诸将以为敌骑多,不如还保营。荀攸曰:“此所谓饵兵,如之何去之!”绍骑将文丑与刘备将五六千②骑前后至。诸将曰:“可上马。”cāo曰:“未也。”有顷,骑至稍多,或分趣辎重。cāo曰:“可矣。”乃皆上马。〔时骑不满六百,遂〕纵〔兵〕击,大破之,〔斩丑〕。③ 「注释」 ①饵兵勿食: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 ②五六千: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五六十”,今据史校改。 ③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第一》。 91. 疑战 凡与敌对垒,我yù袭敌,须丛聚草木,多张旗帜,以为人屯,使敌备东,而我击其西,则必胜。或我yù退,伪为虚阵,设留而退,敌必不敢追我。法曰:“众草多障者,疑也。”① 《北史》:周武帝东讨,以宇文宪②为前锋,守雀鼠谷③。帝亲临围晋州④,〔齐主闻晋州〕被围,亦自来援。时陈王纯⑤屯千里径⑥,大将军永昌公椿⑦屯鸡栖原⑧,大将军宇文盛⑨守汾水关⑩,并受宪节度。〔宪〕密谓椿曰:“兵者,诡道。汝今为营,不须张幕,可伐柏为庵,示有处所。〔令〕兵去之后,贼犹致疑。”时齐主分兵〔万人〕向千里径,又遣众出汾水关,自帅大军与椿对。椿告齐兵急,宪自往救之。会椿被敕追还,率兵夜反⑾。齐人果以柏庵为帐幕之备,遂不敢进。翌日始悟。⑿ 「注释」 ①众草多障者,疑也:语出《孙子兵法。行军篇》。 ②宇文宪:宇文泰之第五子。累功封齐王。 ③雀鼠谷:山谷名。位于今山西介休西南。 ④晋州: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晋周”,今据史校改。晋州,治所在今山西临汾。 ⑤陈王纯:即北周宇文纯,宇文泰之第九子。官至上柱国。 ⑥千里径:马本误作“十里径”,今从汪本。该地位于今山西临汾北,是通往太原的要隘之一。 ⑦永昌公椿:即宇文椿,宇文泰之侄孙,周武帝时任大将军,封永昌公。 ⑧鸡栖原:地名。位于今山西霍县东北。 ⑨宇文盛:宇文泰之第十子。周武帝时任大将军,封越国公。 ⑩汾水关:故址在今山西灵石西南的汾水东畔。 ⑾会椿被敕追还,率兵夜反:马本及各本皆作“会军败,齐追还师,夜引还”,不尽原义,故据史校改。 ⑿本篇史例出自《北史。宇文宪传》。 92. 穷战 凡战,如我众敌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4 章 彼必畏我军势,不战而遁,切勿追之,盖物极则反也。宜整兵缓追,则胜。法曰:“穷寇勿迫。”① 汉赵充国讨先零羌。充国兵至羌虏所,〔虏〕久屯聚,懈弛,望见大军,弃辎重,渡湟水②。道隘狭,充国徐行驱之。或曰:“逐利行迟③。”充国曰:“此穷寇不可迫也。缓之则走不顾,急之则还死战。”诸校曰:“善。”虏赴水溺死者数百,余皆奔溃。④ 「注释」 ①穷寇勿迫: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 ②湟水: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泾水”,今据史校改。 ③逐利行迟:颜师古注云:“逐利宜疾,今行太迟。”意思是,追逐敌人利于行动迅速,现在行动太迟缓了。 ④本篇史例出自《汉书。赵充国传》。 93. 风战 凡与敌战,若遇风顺,致势而击之;若遇风逆,出不意而捣之,则无有不胜。法曰:“风顺致呼而从之,风逆坚阵以待之。”① 《五代史》:晋②北面行营都招讨使③杜重威④等,与契丹战于阳城⑤,为虏所困,而军中无水,穿井辄崩;又东北风大起,虏顺风纵火扬尘以助其势。军士皆愤怒大呼曰:“都招讨何以用兵,令士卒枉死?”诸将请战,杜重威曰:“俟风少缓,徐观可否。”〔马步都监〕李守贞曰:“风沙之内,彼众我寡,莫测多少,但力战者胜,此风力助我也。”即呼曰:“诸军齐击贼!”〔马军左厢都排阵使〕张彦泽召诸将问计,或曰:“虏得风势,宜待风回〔与战〕。”彦泽⑥亦以为然。〔马军〕右厢副〔阵〕使yào元福⑦谓曰:“今军饥渴已甚,待风回,吾属为虏矣!且敌谓我不能逆风以战,宜出其不意急击之。此诡道也。”〔马步左右厢都排阵使〕符彦卿等乃〔以〕精骑击之,逐北二十余里,契丹主〔乘〕奚⑧车走十余里,追兵击之,得一橐驼⑨乘之遁去。晋军乃〔退保〕定〔州〕。⑩ 「注释」 ①风顺致呼而从之,风逆坚阵以待之:语出《吴子。治兵第三》。但“呼”字,马本及各本皆作“势”,今据《吴子》校改。 ②晋:即五代时期的后晋,为石敬瑭所建。 ③北面行营都招讨使:马本及各本皆误作“都排阵招讨使”,今据史校改。 ④杜重威:马本及各本皆误作“符彦卿”,今据史校改。杜重威,后晋高祖石敬瑭妹丈。 ⑤阳城:县名。故址在今河北保定西南。 ⑥彦泽:即张彦泽。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彦卿”,今据史校改。 ⑦yào元福:马本及各本皆误作“乐元福”,今据史校改。 ⑧奚:古族名。南北朝时称“库莫奚”,分布于饶乐水(今辽宁昭乌达盟境内的西拉木lún河)流域,以游牧为生。唐代,其首领李大被封为饶乐郡王。五代时归附契丹。 ⑨橐驼(tuó):即骆驼。 ⑩本篇史例出自《旧五代史。汉书。杜重威传》和《资治通鉴。后晋纪五》。 94. 雪战 凡与敌人相攻,若雨雪①不止,觇敌不备,可潜兵击之,其势可破。法曰:“攻其所不戒。”② 唐遣唐邓节度使李③讨吴元济④。先是遣将将千余骑巡逻,遇贼将丁士良,与战,擒之。士良,元济骁将,常为东边患,众请刳其心,许之。士良无惧色,遂命解其缚,士良请尽死以报其德,置为捉生将。士良言于曰:“吴秀琳据文城栅⑤,为贼左臂,官军不敢进者,有陈光洽为之主谋也。然光洽勇而轻,好自出战,请为擒之,则秀琳自降矣。”铁文及光洽被执,秀琳果降。延秀琳⑥问计,秀琳答曰:“将军必yù破贼,非得李不可。”,贼健将也,有勇略,守兴桥栅⑦,每战常轻官军。时率众割麦于野,遣史用诚以壮士三百伏林中,用诚⑧擒之以归。将士争请杀之,独待以客礼,时复与语,诸将不悦。力不能独完,乃械送之京师,先密表曰:“若杀,则无成功。”诏以还,见大喜,署为兵马使,令佩刀出入帐中,始定破蔡之计。令以突将三千⑨为前锋,李忠义副之;与监军将三千为中军;李进诚以三千殿为后军,令曰:“但东行!”〔行〕六十里,夜,至张柴村⑩,尽杀其戍卒,敕士少休,令士卒食干糗⑾,整羁⑿、鞍铠、弓刃。时大雪,旗施折裂,人马冻死者相望,人人自谓必死。诸校请所之,想曰:“入蔡州⒀取吴元济。”众皆失色,相泣曰“果落李jiān计。”然畏,莫敢违。夜半,雪愈盛。分轻兵断贼朗山⒁之援;又断洄曲⒂及诸道桥梁。行七十里至悬瓠城⒃。城旁皆鹅鹜池,令击之以乱〔军〕声。初,蔡人拒命,官军三十余年⒄不能至其城下,故蔡人皆不为备。等坎城先登,众从之,杀守门者,而留击柝⒅者,纳其众城中。鸡鸣雪止,遂执元济,监送京师,而淮西⒆悉平。⒇ 「注释」 ①雨雪:谓下雪。雨(y ù),这里作动词,降下之意。 ②攻其所不戒:语出《孙子兵法。九地篇》。 ③李:唐朝名将。洮州临潭(今属甘肃)人,字符直。唐宪宗时,官至节度使,因平吴元济有功,封凉国公。 ④吴元济:沧州清池(今河北沧州东南)人。唐淮西节度使吴少阳之子。其父死后,因袭父官位未获批准,遂割据蔡州对抗朝廷。后为李所俘。 ⑤文城栅:地名。故址在今河南遂平西南。 ⑥秀琳: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光洽”,今据史校改。 ⑦兴桥栅:地名。故址在今河南遂平东南。 ⑧用诚:马本及各本皆误作“秀琳”,今据史校改。 ⑨突将三千:马本及各本皆误作“突骑三十”,今据史校改。 ⑩张柴村:地名。故址在今河南遂平东。 ⑾糗(qiǔ):炒熟的米麦粉,即干粮。 ⑿羁(j īd í):即马笼头和马缰绳。 ⒀蔡州:州名。治所在今河南汝南。 ⒁朗山:即今河南确山。 ⒂洄曲:河名。一名“时曲”。位于今河南商水西南。 ⒃悬瓠城:又作“悬壶”,故城在今河南汝南,因城北汝水屈曲如垂瓠(瓠,通“壶”)而得名。 ⒄三十余年:马本及各本皆误作“几五十年”,今据史校改。 ⒅柝(tuò):旧时巡夜用的报更木梆。 ⒆淮西:唐代方镇名,全称淮南西道,辖蔡、陈、许、光、申五州之地。 ⒇本篇史例出自《旧唐书。李传》,又见《新唐书。李传》和《资治通鉴。唐纪五十六》。 95. 养战 凡与敌战,若我军曾经挫衄①,须审察士卒之气,气盛而激励再战;气衰则且养锐,待其可用而使之。法曰:“谨养〔而〕勿劳,并气积力。”② 秦始皇③问李信曰:“吾yù取荆,度用几何人?”对曰:“不过二十万人。”及问王翦,曰:“非六十万人不可。”王曰:“王将军老矣,何怯也!”乃命信及蒙恬④将二十万人伐荆。翦因不用,遂谢病归频阳⑤。信〔攻平舆⑥〕,蒙恬〔攻寝⑦〕,大破之。〔信又攻鄢郢⑧,破之〕,乃引兵西,与蒙恬会城父⑨。荆人因随之,三日不顿舍,大败信军,入两壁⑩,杀七都尉,信奔还。王怒,自至频阳见王翦,强起之。对曰:“老臣〔罢病⑾〕悖乱,大王必不得已用臣,非六十万人不可。”王从之。翦遂将兵,王送至灞上⑿。荆人闻之,悉兵以御翦。翦坚壁不战,日休士卒洗沐,而善饮食抚循之,与士卒同甘苦。久之,问军中戏乎?对曰:“方投石超距。”翦曰:“可用矣。”荆人既不得战,乃引而东。翦追击大破之。至蕲⒀南,杀其将军项燕,荆兵遂败走,翦乘胜略定城邑。⒁ 「注释」 ①衄(n ù):谓损伤、挫败也。 ②谨养而勿劳,并气积力:语出《孙子兵法。九地篇》。 ③秦始皇:秦国封建王朝的建立者。名嬴政,秦庄襄王之子。战国末,他先后兼并韩、赵、燕、魏、楚、齐六国,于公元前221 年称帝。秦对楚战争时,嬴政尚为秦王。 ④蒙恬:秦国名将。 ⑤频阳:县名。故址在今陕西富平东北。 ⑥平舆:县名。故址在今河南平舆北。 ⑦寝:邑名。故址在今安徽临泉。 ⑧鄢郢:战国楚都。故址在今湖北宜城东南。 ⑨城父:邑名。故址在今河南宝丰东。 ⑩两壁:马本及各本皆误作“西壁”,今据史校改。壁,壁垒也,指李信军的两个营垒。 ⑾罢病:谓体弱多病。罢,通“疲”,软弱无力。 ⑿灞上:一作“霸上”,又名“霸头”。故址在今陕西西安东。因其地处灞水西的高原上而得名。 ⒀蕲:地名。故址在今江苏宿县南。 ⒁本篇史例出自《史记。白起王翦列传》。 96. 畏战 凡与敌战,军中有畏怯者,鼓之不进,未闻金先退,须择而杀之,以戒其众。若三军之士,人人皆惧,则不可加诛戮,重壮①军威。须假之以颜色,示以不畏,说以利害,喻以不死,则众心自安。法曰:“执戮禁畏,太畏则勿杀戮,示之以颜色,告之以所生。”② 《南史》:陈武帝③讨王僧辩,先召文帝④与谋。时僧辩婿杜龛据吴兴⑤,兵甚众,武帝密令文帝速还长城⑥,立栅备之。龛遣将杜泰乘虚掩至,将士相视失色,帝言谈自若,部分⑦益明,于是众心乃定。 「注释」 ①壮:通“戕”(qiāng),挫伤,伤害。 ②“执戮禁畏”以下四句:出自《司马法。严位第四》,但这里是摘要xìng引录,且“禁畏”原文作“禁顾”。 ③陈武帝:即南朝陈开国皇帝陈霸先。本篇所述陈武帝讨王僧辩之战,是在梁敬帝绍泰元年(公元555 年),此时陈霸先是为梁将,尚未得国称帝。 ④文帝: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文章”,今据史校改。文帝,即陈文帝陈,陈霸先之兄子。他参加讨平王僧辩之战时,任梁吴兴太守。 ⑤吴兴:郡名。治所在今浙江吴兴南。 ⑥长城:县名。故址在今浙江长兴。 ⑦部分:对兵力进行部署。 ⑧本篇史例出自《南史。陈本纪上。文帝纪》。 97. 书战 凡与敌对垒,不可令军士通家书,亲戚往来,恐言语不一,众心疑惑。法曰:“信问通,则心有所恐;亲戚往来,则心有所恋。”① 蜀将关羽屯江陵,吴以吕蒙代鲁肃②屯陆口。蒙初至,外倍修恩德,与羽厚结好。后蒙③袭收公安、南郡,而蜀将〔士仁、糜芳〕皆降于蒙。蒙入据城,得羽及将士家属,皆抚慰,令军卒不得干历④人家,有所取求。蒙麾下士,与蒙同汝南⑤人,取民一笠,以覆官铠,虽公,蒙犹以为犯军令,不可以乡里故废法,乃泣而斩之。于是,军中震栗,道不拾遗。蒙旦暮使亲近存恤耆老⑥,问所不足,疾病者给医yào,饥寒者与衣粮。羽还,在道路,每使人相问,蒙则厚遇之,周游城中,家家致问,〔或手书示信〕。羽人还,私相参问,咸贺家门无恙,相待过于平时,故羽士卒无斗志。会权又至,羽〔自知孤穷,乃走麦城⑦〕,西至漳乡⑧,众皆降,羽被杀。⑨ 「注释」 ①“信问通”四句:出处不详待查。 ②鲁肃:三国吴名将。临淮东城(今安徽定远东南)人,字子敬。初随周瑜到江南,任孙权之赞军校尉。在曹刘吴三家鼎立纷争局势中,独肃力主联合刘备以抗曹cāo的战略,为孙权采纳,因而取得赤壁败曹的作战胜利。瑜死后,肃先后任奋武校尉、横江将军,督领全军,并继续推行联刘抗曹之策。东汉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 年),肃病死后,孙权派吕蒙袭取荆州,自此,孙刘联盟完全破裂。 ③蒙:即吕蒙。马本及各本皆误作“羽”,今据史校改。 ④干历:谓侵犯,扰乱。 ⑤汝南:郡名。治所在今河南新息。 ⑥耆老:泛指老年人。 ⑦麦城:古城名。相传战国楚昭王所筑。故址在今湖北当阳东南。 ⑧漳乡:地名。位于今湖北当阳东北。 ⑨本篇史例出自《三国志。吴书。吕蒙传》。 98. 变战 凡兵家之法,要在应变。好古知兵,举动必先料敌。敌无变动,则待之;乘其有变,随而应之,乃利。法曰:“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① 五代梁②末,魏博③兵乱,〔囚〕贺德lún降晋④。庄宗⑤人魏〔州〕,梁将刘⑥乃军于莘县⑦,增垒浚池,自莘至河,筑甬道⑧〔以通〕饷。梁帝⑨诏出战。〔奏〕曰:“晋兵未易击,俟彼进取,苟得机便,岂敢坐滋患害?”帝遣使问以决胜之策,对曰:“臣无奇谋,但人给十斛⑩粮,尽乃破敌。”帝怒曰:“将军留米疗饥耶?”又遣中使督战。谓诸校曰:“大将专征,君命有所不受,临敌制变,安可预谋。今揣彼自气盛,难可轻克,诸君以为如何?”众皆yù战,默然。〔他日〕,乃复召诸将列军门,人给河水一杯,因命饮之,众未测其意,或饮或辞。曰:“一杯之难若是,滔滔河流,可胜既乎?”众皆失色。时庄宗以兵压营,亦不出。帝又数遣人促之,以万人薄其营,俘获甚众。少顷,晋兵继至,退。后战于故元城⑾,庄宗与李嗣源⑿、李存审⒀夹击,兵大败。⒁ 「注释」 ①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语出《孙子兵法。虚实篇》。 ②梁:即五代时期的后梁。朱温所建。 ③魏博:即魏博镇,治魏州(位于今河北大名北)。 ④晋:即五代时期后唐的前身。唐僖宗年间,沙陀族首领李克用因率兵助唐镇压黄巢起义,被任命为河东节度使,封晋王,坐镇晋阳(今山西太原西南)。后其子李存勖即王位,仍称晋。 ⑤庄宗:指后唐皇帝李存勖。但在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5 章 夺魏州之战时,尚未称帝建唐,仍为晋王。 ⑥刘:后梁大将。密州安丘(今属山东)人。官至镇南节度使。因与晋军争夺魏州作战失败,被梁末帝朱友贞杀害。 ⑦莘县:今属山东。 ⑧甬道:即两旁筑有墙垣的信道。 ⑨梁帝:即后梁末帝朱友贞。 ⑩斛:量器名,亦为容量单位,中国古代南宋以前,一斛为十斗;十斛当为百斗。 ⑾故元城:地名。故址在今河北大名北。 ⑿李嗣源:马本及各本皆误作“符彦卿”,今据史校改。其事迹详见《步战》注。 ⒀李存审:马本及各本皆误作“李存勖”,今据史校改。其事迹详见《步战》注。 ⒁本篇史例出自《旧五代史。梁书。刘传》和《资治通鉴。后梁纪四》。 99. 好战 夫兵者,凶器也;战者,逆德也,实不获已而用之。不可以国之大,民之众,尽锐征伐,争战不止,终致败亡,悔无所追。然兵犹火也,弗戢,将有自焚之患;黩武穷兵,祸不旋踵①。法曰:“国虽大,好战必亡。”② 隋之炀帝③,国非不大,民非不众,嗜武好战,日寻干戈,征伐不休,及事变兵败辽城④,祸起萧墙⑤,岂不为后世笑乎?吁,为人君者⑥,可不⑦慎哉!⑧ 「注释」 ①祸不旋踵:旋踵,旋转脚跟,亦即向后转身;不旋踵,谓来不及转身。全句意思是,祸患产生于来不及转身的瞬间。 ②国虽大,好战必亡:语出《司马法。仁本第一》。 ③炀帝:即隋炀帝杨广。隋文帝杨坚之第二子。自仁寿四年(公元604 年) 即帝位,至大业十四年(公元618 年)三月被杀,在位仅十四年。 ④兵败辽城:指隋大业八年至十年(公元612 ~614 年),隋炀帝连续三次进攻高丽之战,隋军皆大败而归。因高丽地处辽东方向,故称兵败辽城。 ⑤祸起萧墙:语出《论语。季氏篇》。萧墙,即门屏,古代宫室用以分隔内外的当门小墙。祸起萧墙,喻指起于内部的祸乱。本篇这里所指,一是国内各地不断bào发的农民起义,二是统治阶级内部的杨玄感起兵反隋和宇文化及等人杀死炀帝之举。 ⑥为人君者:马本及唐本无,今从汪本。 ⑦可不:马本及唐本无,今从汪本。 ⑧本篇史例出自《隋书。炀帝纪》和《资治通鉴。隋纪五》。 100.忘战 凡安不忘危,治不忘乱,圣人之深诫也。天下无事,不可废武,虑有弗庭①,无以捍御。必须内修文德,外严武备,怀柔远人,戒不虞也。四时讲武之礼,所以示国不忘战。不忘战者,教民不离乎习兵也。法曰:“天下虽安,忘战必危。”② 唐玄宗时,承平日久,毁戈牧马,罢将销兵,国不知备,民不知战。及安史之乱,仓卒变生于不图,文士不足以为将,市人不足以为战,而神器③几危,旧物④几失。吁,战岂可忘乎哉!⑤ 「注释」 ①弗庭:谓不归顺朝廷。这里指与我不友好,处于敌对状态的邻国。弗,不;庭,通“廷”,指朝廷。 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语出《司马法。仁本第一》。但“安”、“危”,马本及各本皆作“平”、“倾”,今据原书校改。 ③神器:古代指帝位、政权。 ④旧物:指先代遗物。这里喻指江山。 ⑤本篇史例出自《旧唐书。玄宗本纪》和《资治通鉴。唐纪三十二》。 练兵实纪 戚继光 卷一 练伍法第一 骑兵 第一。选骑兵预日先将部下官生夙守军令、习知束伍之教者,各分执事,填于白牌或纸上。其填营伍次第者为一号牌,填年貌籍贯者为二号牌,填疤记武艺者为三号牌,总填队伍姓名者为四号牌,抄队伍清册者即随之为五号牌。每一牌用桌一张,缚竖一号,即守主将之傍,余号各于空地分设,挨号而下,又一面将腰牌队册,照各种式样,预日刊刷齐备,式开于后。次日早,将投募见在军事人等以次唤进,如一千先定千总一员,令千总选部下把总几员,验中,又令各把总选百总几员,验中。又令各百总选旗总三名,先以一百总下一旗总,令选队总三名。先以一队总自行拣兵十一名,一字向上立定,主者与之辨验堪否,以有力伶俐者二名,为一伍、二伍长,充鸟铳手,以鸟铳为长兵,仍习双手刀为短兵。以有力伶俐者二名,为第三、第四,充快qiāng手,各执长柄快qiāng为长兵,近用柄代棍为短兵。以有杀气者二名,为第五、第六,各充钯手,以钯为短兵,兼火箭为长兵。以有杀气能shè者二名,为第七、第八,充刀棍手,以刀棍为短兵,以shè为长兵。以有力习shè者二名,为第九、第十,充大棒手,以大棒为短兵,弓矢为长兵。以庸碌可役者一名,为第十一名,充火兵,听队长管束,此马营左右二部也。 中部轻骑,每司第一局俱铳手,为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钯手,兼火箭为第九、十;二局、三局俱杀手,第一、二、三、四俱弓矢腰刀,第五、六、七、八俱弓矢钩qiāng,第九、十俱钯并火箭,以上俱听队总管束。凡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俱横列为偶,一伍在左连,兵五名,一、三、五、七、九是也。二伍在右连,兵五名,二、四、六、八、十是也。先填队总牌,连人送一号填营伍次第讫,连人传与第二号,填籍贯年貌毕,连人传与第三号,填疤记武艺华,连人传与第四号,填全队姓名于腰牌,将牌送填清册。又以一名与腰牌纸一张,连人挨次挨填如式。又唤一队,如此三队毕,即唤一旗总照此填完,领于空地,将队伍摆个式样。 一面即将预日做就如式方色认旗一面付执,以辨行伍。三旗总俱完,付与一百总。军足三千二百以上,每把四百总。军止三千以下,每把三百总,俱完。 即命本把总领于空所摆明,申明约束领回。如此,每一营将官下既完,一面照腰牌造册五本,有式在后,出示于第二日点名,随即均给马匹,凡战兵俱与上等马。系火器差使,不属前锋者,与第二等马,其下等马汰去不用,每营三部,虽同一体,而骁健伶俐好汉,须多归各头司,即暗寓选锋法矣。束伍事竟,又约日于教埸,公同再三订谕,宣明德意,即取各官挨次呈递无有不堪甘结状,式开于后。 第二。骑旗鼓每营旗牌六名,号铳手二名,门旗三名,金鼓旗二名,执五方旗五名,执号带五名,角旗四名,认旗二名,巡视旗八名,吹鼓手十六名,夜不收五十名,火yào匠二名,铁锃匠二名,弓箭匠二名,医士一名,家丁一名,医兽一名,家丁一名。 第三。骑杂流每营将官下识字三名,家丁不拘数。务要同死生,可抵好汉,听自设法募养,伴当八名,军牢二十四名,厨役二名,俱马军;军伴十八名,养马三名,薪水三名,俱步军。中军官每员下识字二名,军牢八名,俱马军;军伴四名,俱步军。千总每员下识字一名,军牢六名,俱马军。军伴四名,俱步军。把总每员下识字一名,军牢四名,俱马军。军伴四名,俱步军。百总每名下旗丁马军一名。 第四。骑队牌右册式解(图删去--编者注)。 夫册式行位有限,悉填不全,故减其文。恐读之不得其详,复加解说如此。用者先于此辨之,俾知册内字眼,即尽知各军所习技艺,然后考较为便。 夫刀铳者,鸟qiāng长刀也,鸟铳远shè极准,长刀近用先及,qiāng棒者,qiāng亦铳,北方呼为快qiāng。痼不可变,今加长柄,远则用火yào、铅子举放,近则以柄代棒击之。习则用木棒,但铳yào子数制,原粗谬多,致不准中。今有新法,可谓详尽。钯箭者,义与火箭也。火箭远发,钯近用。因钯有股,可架火箭而放之,故并为一卒。棍矢者,夹刀棍兼弓矢也。夹刀棍即白棒加刃。远则用弓矢,近则用夹刀棍,可刺可击,棒矢者,白棒兼弓矢也。马上不敢用击,且一击必一刺,故又加短锋于顶,以便马上刺之。步下击刺兼用棒,即梃也。 孟子曰:“执梃可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非真言梃之可御坚利也,盖言人心齐一,即梃非可与坚甲利兵敌者,用之亦取胜。今夫敌甲诚坚矣,兵诚利矣,而我人心何如?乃以白棒当敌为长技,迷而不悟,即孙、吴复起,毋能转移,何其谬讹入人之深也。弓矢远不如火器,命中不如鸟铳,而敌以坚甲当之,每每shè不能入,亦明知而不肯变其习者,缘上司抄阅偏于此耳。火器不精,不如无,今知以火器当敌而不知精,亦无埒也。火担者,火兵也。担,扁挑也。用铁尖扁担,便于肩挑,又可击刺,亦农中战器也。 第五。骑旗号每一大营,将官分五色。每营将官下各部伍,又分五色。在将官以旗心定本营方色,以边生旗而以黄应德;千总以心坐本方,以边应主将,以带应德;把总以心坐本方,以边应千总,以带应主将;百总以心坐本方,以边应把总,以带应千总;旗总以心转应本营不用边带。军士盔有缨而无旗。队总盔旗长六寸,上书队哨分数字样,方色照营将旗。旗总背旗一面,身方二尺五寸,斜角用边,旗杆长三尺六寸。百总认旗一面,身方二尺,斜角用边,杆用qiāng头,长九尺,上书字。一局书“振勇”,二局书“扬勇”,三局书“威勇”,四局书“武勇”。把总认旗,长三尺,斜角有边,杆高一丈一尺,用缨头号带一条,长五尺。千总认旗,长四尺,斜角有边,杆高一丈三尺,号带一条,长七尺。营将认旗,长六尺,斜角有边,杆用缨头雉尾,高一丈五尺。号带一条,长八尺五寸(以上俱小尺)。 前营将官认旗,红心、蓝边、黄带、珠缨、雉尾、书“前军司命”。中部千总旗,黄心、红边、黄带。中左司把总旗,蓝心、黄边、红带。百总旗,蓝心、黄边、红带。旗总旗,红。队总盔旗,红。以后照此:中右司把总旗,白心、黄边、红带。百总旗,白心、黄边、红带。旗总旗,红。队总盔旗,红。左部千总旗,蓝心、红边、黄带。左左司把总旗,蓝心、蓝边、红带。百总旗,蓝心、蓝边、红带。旗总旗,红。队总盔旗,红。左右司把总旗,白心、蓝边、红带。百总旗,白心、蓝边、红带。旗总旗,红。队总盔旗,红。右部千总旗,白心、红边、黄带。右左司把总旗,蓝心、白边、红带。百总旗,蓝心、白边、红带。旗总旗,红。队总盔旗,红。右右司把总旗。白心、白边、红带。百总旗,白心、白边、红带。旗总旗,红。队总盔旗,红。后营将官认旗,黑心、白边、黄带、珠缨、雉尾,书“后军司命”。中部千总旗,黄心、黑边、黄带。中左司把总旗,蓝心、黄边、黑带。百总旗,蓝心、黄边、黑带。旗总旗,黑。队总盔旗,黑。中右司把总旗,白心、黄边、黑带。百总旗,白心、黄边、黑带。旗总旗,黑。队总盔旗,黑。左部千总旗,蓝心、黑边、黄带。左左司把总旗,蓝心、蓝边、黑带。百总旗,蓝心、蓝边、黑带。旗总旗,黑。队总盔旗,黑。左右司把总旗,白心、蓝边、黑带。百总旗,白心、蓝边、黑带。旗总旗,黑。队总盔旗,黑。右部千总旗,白心、黑边、黄带。右左司把总旗,蓝心、白边、黑带。百总旗,蓝心、白边、黑带。旗总旗,黑。队总盔旗,黑。右右司把总旗,白心、白边、黑带。百总旗,白心、白边、黑带。旗总旗,黑。队总盔旗,黑。左营将官认旗,蓝心、黑边、黄带、珠缨、雉尾,书“左军司命”。中部千总旗,黄心、蓝边、黄带。中左司把总旗,蓝心、黄边、蓝带。百总旗,蓝心、黄边、蓝带。旗总旗,蓝。队总盔旗,蓝。中右司把总旗,白心、蓝边、蓝带。百总旗,白心、黄边、蓝带。旗总旗,蓝。队总盔旗,蓝。左部千总旗,蓝心、蓝边、黄带。左右司把总旗,蓝心、蓝边、黄带。百总旗,蓝心、蓝边、蓝带。旗总旗,蓝。队总盔旗,蓝。左右司把总旗,白心、蓝边、蓝带。百总旗,白心、蓝边、蓝带。旗总旗,蓝。队总盔旗,蓝。右部千总旗,白心、蓝边、黄带。左右司把总旗,蓝心、白边、蓝带。百总旗,蓝心、白边、蓝带。旗总旗,蓝。队总盔旗,蓝。右右司把总旗,白心、白边、蓝带。百总旗,白心、白边、蓝带。旗总旗,蓝。队总盔旗,蓝。右营将官认旗,白心、黄边、黄带、珠缨、雉尾,书“右军司命”。中部千总旗,黄心、白边、黄带。中左司把总旗,蓝心、黄边、白带。百总旗,蓝心、黄边、白带。旗总旗,白。队总盔旗,白。中右司把总旗,白心、黄边、白带。百总旗,白心、黄边、白带。旗总旗,白。队总盔旗,白。左部千总旗,蓝心、白边、黄带。左左司把总旗,蓝心、蓝边、白带。百总旗,蓝心、蓝边、白带。旗总旗,白。队总盔旗,白。左右司把总旗,白心、蓝边、白带。百总旗,白心、蓝边、白带。旗总旗,白。队总盔旗,白。右部千总旗,白心、白边、黄带。左右司把总旗,蓝心、白边、白带。百总旗,蓝心、白边、白带。旗总旗,白。队总盔旗,白。右右司把总旗,白心、白边、白带。百总旗,白心、白边、白带。旗总旗,白。队总盔旗,白。中营将官认旗,黄心、红边、黄带、珠缨、雉尾,书“中军司命”。中部千总旗,黄心、黄边、黄带。中左司把总旗,蓝心、黄边、黄带。百总旗,蓝心、黄边、黄带。旗总旗,黄。队总盔旗,黄。中右司把总旗,白心、黄边、黄带。百总旗,白心、蓝边、黄带。旗总旗,黄。队总盔旗,黄。左部千总旗,蓝心、黄边、黄带。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6 章 左司把总旗,蓝心、蓝边、黄带。百总旗,蓝心、蓝边、黄带。旗总旗,黄。队总盔旗,黄。左右司把总旗,白心、蓝边、黄带。百总旗,白心、黄边、黄带。旗总旗,黄。队总盔旗,黄。右部千总旗,白心、白边、黄带。右左司把总旗,蓝心、白边、黄带。百总旗,蓝心、白边、黄带。旗总旗,黄。队总盔旗,黄。右右司把总旗,白心、白边、黄带。百总旗,白心、白边、黄带。旗总旗,黄。队总盔旗,黄。 第六。骑什器旗总: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臂手一副,背旗一面,旗杆一根,合力弓一张,弓弦二条,大箭三十枝,锋利腰刀一把,双chā一副,带一条,椰瓢一个。 队总: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臂手一副,背旗一面,旗杆一根,合力弓一张,弓弦二条,大箭三十枝,锋利腰刀一把,双chā一副,带一条,椰瓢一个。 鸟铳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带一条,长刀一把,鸟铳一门,搠仗一根,锡鳖一个,yào管三十个,铅子袋一个,铳套一个,备征火yào,每三钱为一出,备三百出。另备空yào六两,通共六斤,铅子三百个,火绳五根,每局铅子模一副,椰瓢一个。铳可以容三钱铅子为合式,yào比铅子分两,每钱加二分,余皆仿此。 快qiāng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带一条,快qiāng一杆,搠杖一根,锥一把,剪一把,yào袋一个,yào管三十个,yào线筒一个,yào线五百根,硫黄蘸两头,铅子袋一个,备征铅子三百个,火yào每出五钱,备三百出,共备yào九斤六两,铳口不同,子yào照鸟铳例加减。火绳三根,锋利腰刀一把,每局铅子模一副,火镰石一副,椰瓢一个。 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带一条,椰瓢一个,一把,火箭自负三十枝,备带三十枝,箭篓一个,油罩一个,火绳三根。 刀棍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带一条,椰瓢一个,刀棍一根,合力弓一张,弦二条,大箭三十枝,双chā一副。 棒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带一条,椰瓢一个,大棒一棍,合力弓一张,弦二条,大箭三十枝,双chā一副。 弓刀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带一条,椰瓢一个,腰刀一把,合力弓一张,弦二条,大箭三十枝,双chā一副。 弓qiāng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带一条,椰瓢一个,钩qiāng一杆,合力弓一张,弦二条,大箭三十枝,双chā一副。 火兵;每名铁尖扁担一根,临时即充棍击之用,铁尖可刺,俱习棍法。 锅一口,椰瓢一个。 马:每匹鞍仗一副,辔头一副,肚带二条,滚肚一条,木绊一副,绊马绳二条,马椿一件,草铡每队一口。 虎蹲pào:每位铁锤一把,剪一把,锥一把,yào线盒一个,yào升一个,木送二根,木榔头一个,火yào每出八两,共备yào三十出,火绳三根,火线四十五根,木马子三十个,合口石子三十个,铅子如重一两者用三十个,重三钱以下者用一百个,分大小轻复位数,合口大铅子十个,每个重五钱,皮篓二个,每二位驮架一副,随二位yào子什物驮架一副。 骡:每头鞍仗一副,辔头一副,肚带二条,滚肚一条,缰绳二条,铁橛一个,木椿一个,驮架一副。 第七。骑神器凡骑兵营有虎蹲pào,各有驮骡,平时仍属一官,名为管神器把总,专为管束cāo练点察,备办什物,喂饲骡头。出征分与各部,每旗一位,专责队总管。放下营时,十部不用,俱贴出外围,每二旗一位,与外围原pào,每二旗合三位。 第八。拒马柞每一旗十二架,每六架一包,每二包一驮,每营左右中三部俱同。下营时,中部拒马俱贴外围。每一旗合三包,共十八架,中层在子营不用,门角间俱下单层,便于出入。 步兵 第一。选步军预日备牌号桌次并刷腰牌册,俱与骑兵束伍同。是日选时,先拟千、把、百、旗、队等总,亦同骑兵例。先以一队总自行检兵十一名,一字向上立定,主者与之辨验堪否,以有力伶俐者二名,为一伍长、二伍长,各为鸟铳手,兼双手长刀一把,第一名在左,第二名在右。又二名为长柄快qiāng手,qiāng柄即代短棍,为第三名、第四名,以便捷骨柔者二名为藤牌手,为第五名、第六名;又以力大貌黑而粗猛者为狼筅手,二艺俱有短无长,为第七名、第八名,以年少有精神杀气者二名,为把手,仍兼火箭,以其钯上可架火箭,便于放也,为第九名、第十名,以庸碌者一名为火兵,横看一伍者,即在左之伍也,所管者三、五、七、九,四名。二伍者,即在右之伍也,所管者四、六、八、十,四名。火兵总于队长,管束列阵照此。凡出战于铳qiāng火箭放过之后,牌为一层,筅为二层,钯为三层,长刀为四层,qiāng棍为五层。 第二。步旗鼓与骑兵同,车兵亦与骑兵同,无马者听。 第三。步杂流俱与骑兵营同,但无医兽。 第四。步队牌俱同骑兵册,只三层用藤牌,四层狼筅,五层钯之异耳。 第五。步旗号同骑兵例。 第六。步什器旗总:每名背旗一面,旗qiāng杆一根,明盔一顶,甲一副,合力弓一张,弦二条,大箭三十枝,双chā一副,锋利腰刀一把,椰瓢一个。 队总:每名色旗一面,长旗杆一根,有刃,明盔一顶,甲一副,合力弓一张,弦二条,大箭三十枝,双chā一副,锋利腰刀一把,椰瓢一个。 鸟铳手:每名长刀一把,鸟铳一门,搠杖一根,锡鳖一个,铳套一个,铅子袋一个。yào管三十个,备征火yào每出三钱,备三百出,另备yào六两,共六斤。铅子三百个,火绳五根,每局铅子模一副,椰瓢一个,子yào合口配搭,照骑铳例。 快qiāng手:每名快qiāng一杆,搠杖一根,锥剪各一件,yào袋一个,yào线筒一个,yào管三十个,铅子袋一个,备征火yào每出五钱,备三百出,共yào九斤六两。铅子三百个,yào线五百根,火绳三根,锋利腰刀一把,火镰火石一副,铅子模一副,椰瓢一 个,子yào合口配搭,照骑铳例。 牌手:每名藤牌一面,锋利长腰刀一把,椰瓢一个,好水光拳石六块。 筅手:每名狼筅一把,椰瓢一个。 手:每名钯一把,火箭三十枝,椰瓢一个。 火兵:每名铜锅一口,铁尖扁担一根,照式。椰瓢一个。 车兵 第一。车兵预日备牌号桌次并刷腰牌册,俱与骑兵束伍同。是日选时,先拟千、把、百总、车正、队长,亦同骑兵例,但骑兵人数,无拘多寡,有大营小营,可以从权。此以车为定额,每营一百二十八乘,方足外围。庶马步入营,不疏不密。中军望竿车一乘,将台车一乘,鼓车二乘,座车一乘,大将军车四乘,子yào什物车四乘,火箭车四乘,共一十六乘。除望竿车在营cāo壮观,出征不用,余俱从征。其编派行伍,若足一车之用,须用四大队,每队十二名,共四十八名。今因额定每营军不过三千,除杂流外,正得二千七百之数。 车人两为所局,势莫由我,姑以二十四名为一车,分奇正二队。先令该管百总,将车正、队长二人选到,俱令坐下,盖不坐不得齐肃也。凡选车正必须伶俐知事有主张者,队长必有胆者。于内,先唤第一车正,就将众军中取二十名前来,内选有力而稍伶俐者一人为舵工,又以有力伶俐者六名,为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俱充佛狼机手。以一、三、五三名在左,管狼机一架,以二、四、六三名在右,管狼机一架。又以力弱伶俐者二名,为第七、第八,管火箭与舵工,车正共十名,此正兵队也。机手仍给有刃大棒各一杆,火箭手给钯一柄,便于放火箭也。又于二十名之内,仍选骑兵一队,将先选到队长给长杆qiāng一根,上用该色队旗,听队长自拣兵九名,内以年纪伶俐有力者四人为鸟铳手,各给长倭刀一把,为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在军内放鸟铳,出车先放鸟铳,贼近用长刀。又选身中年少骨软者二人为藤牌手,为第五名、第六名,在车内放火箭,出车打石块,贼近用藤牌。又以有杀气者二人,充钯手,为第七名、第八名,在车放火箭,出车亦放火箭,贼近用钯。火兵为第九名,专管各队炊饭,共十名,此骑兵队也。 又有新制轻车,利于远出,经过险隘,有时用之。每营二百一十六辆,每面五十四辆,每乘车正一名,即队长也。舵工一名,即火兵也。第一、二、三、四、五、六名俱铳手,第七、八名俱钯箭手,第九、十名俱狼机手,为一队。凡选车正,必须伶俐知事有主张者。于内,先唤第一车正,就将众军中选有力伶俐者六名,为火器手,火器不拘鸟铳快qiāng,第九、十二名为狼机手,肯为人下者一名为火兵,车轻不用舵工,一车完即给方色如式认旗一面,车兵摆列图一张,令车正领在空所,照图摆成二队,车正、队长各领一队,如行伍图式坐定。一把总者俱完放出,其各车正将图用木牌粘悬车上备查,以凭管束,一将官下完足,示日于教场领车给器听演习,派宗城司哨明白。 第二。车旗鼓每营旗牌二班,各三名,号铳手三名,门旗二名,金鼓旗二名,五方旗五名,五方号带五名,角旗四名,认旗二名,巡视旗八名,吹鼓手十六名,火yào匠六名,木匠五名,铁匠五名,医生一名,家丁一名,医兽一名,家丁一名。 第三。车杂流每一营将官下书记三名,家丁无定数,照骑兵例。军伴一十八名,军牢二十四名,伴当八名,养马三名,薪水二名,厨役二名。中军官下识字二名,军牢八名,军伴四名。每千总下识字二名,军牢八名,军伴四名。每一把总下识字一名,军牢四名,军伴四名。每一百总旗丁一名。 第四。车兵牌轻车照大战车一同。但每辆只兵一队,以大战车二队,各分半用二轻车,即是一大战车也。第五。车旗号车兵不用盔甲。车正用盔甲,方旗长二尺。百总旗,长三尺。把总旗,长四尺。千总旗,上角阔三尺,长五尺,带长五尺。营将旗,上角阔四尺,长六尺,号带长七尺。前营将官红旗,蓝边,黄带,凡旗上字与骑兵同。左千总兰旗,红边,黄带。一司把总红旗,蓝边。二司把总蓝旗,蓝边。三司把总白旗,蓝边。四司把总黑旗,蓝边。以上缨头,俱用红色。右千总白旗,红边,黄带。一司把总红旗,白边。二司把总蓝旗,白边。三司把总白旗,白边。四司把总黑旗,白边。以上缨头,俱用红色。百总与本 司把总旗色同。车正旗色与百总同。后营将官黑旗,白边,黄带。左千总蓝旗,黑边,黄带。一司把总红旗,蓝边。 二司把总蓝旗,蓝边。三司把总白旗,蓝边。四司把总黑旗,蓝边。以上缨头俱用黑色。右千总白旗,黑边,黄带。一司把总红旗,白边。二司把总蓝旗,白边。三司把总白旗,白边。四司把总黑旗,白边。以上缨头俱用黑色。百总与本司 把旗色同。车正旗色与百总同。左营将官蓝旗,黑边,黄带。左千总蓝旗,蓝边,黄带。一司把总红旗,蓝边。 二司把总蓝旗,蓝边。三司把总白旗,蓝边。四司把总黑旗,蓝边。以上缨头俱用蓝色。右千总白旗,蓝边,黄带。一司把总红旗,白边。三司把总蓝旗,白边。三司把总白旗,白边。四司把总黑旗,白边。以上缨头俱用蓝色。百总与本司 把总旗色同。车正旗色与百总同。右营将官白旗,黄边,黄带。左千总蓝旗,白边,黄带。一司把总红旗,蓝边。 二司把总蓝旗,蓝边。三司把总白旗,蓝边。四司把总黑旗,蓝边。以上缨头俱用白色。百总与本司把总旗色同。车正旗色与百总同。右千总白旗,白边,黄带。一司把总黄旗,白边。二司把总蓝旗,白边。三司把总白旗,白边。四司把总黑旗,白边。以上缨头俱用白色。百总与本司把总旗色同。车正旗色与百总同。中营将官黄旗,红边,黄带。左千总蓝旗,黄边,黄带。一司把总红旗,蓝边。 二司把总蓝旗,蓝边。三司把总白旗,蓝边。四司把总黑旗,蓝边。以上缨头俱用黄色。右千总白旗,黄边,黄带。一司把总红旗,白边。二司把总蓝旗,白边。三司把总白旗,白边。四司把总黑旗,白边。以上缨头俱用黄色。百总与本司 把总旗色同。车正旗色与百总同。第七。车什器车正:每名旗一面,qiāng杆一根,明盔一顶,甲一副,带一条,锋利腰刀一把,椰瓢一个。狼机手:每名共管佛狼机一架。每架子铳九门,铁闩三根,铁锤、剪、锥、匙、凹心送子各一件。大铅子一百个,火yào三十斤,火绳五根,椰瓢一个。 鸟铳手:每名鸟铳一门,搠杖一根,锡鳖一个,yào管三十个,铅子袋一个,统套一个。备征火yào每出三钱,备三百出,另备yào六两,共六斤。铅子三百个,火绳五根,每局铅子模一副,椰瓢一个。子yào合口配搭,照骑兵铳例。 火箭手:每名火箭六十枝,备三十枝。火绳三根,篓一个,油罩一个,椰瓢一 个。大棍手:每名大棍一根,棍头用刃有式。椰瓢一个。舵工火兵:每名铜锅一口,水桶一只,椰瓢一个。战车:每辆佛狼机二架,子铳一十八门,铁闩四根,铁锤、剪、锥、匙、送各 二件,火yào六十斤,铅子二百个,火绳十根,鸟铳四门,搠杖四根,锡鳖四个,yào管一百二十个,铅子袋四个,铳套四个,细火yào二十四斤。铅子一千二百个,火绳二十根,火箭一百二十枝,火绳六根,火箭篓二个,油罩二个,大棒六根,铜锅一口,水桶一只,围幔一条,大油罩一张。 第八。车神器每大将军一位,子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7 章 三门。每子铳一门,备征子yào十出,共三十出。每出火yào四斤,共一百二十斤。铁子三百六十五个,共一万九百五十个。木马三十个,石子三十个。 第九。计车乘凡用车数目,已在前款选车兵内。但创车之初,营制不一。本府初到,创议用车之时,先用正厢车,随又加以偏厢。四方行俱如墙,又兼以布牌,以防断续不联之患。每yīn阳二乘为一隅,随可为门,随可为壁,缘重赘难运,望亦参差。今改为行阵,抬营向往,只用前后二门。门车用活扇,每门八乘,厢窄者十乘十二乘不等,余俱左右偏厢为隅,在两傍,行如运城然。无丈尺之隙矣。 第十。车分数计二十四人为一车。每一车每一宗,用车正一名。每四宗用百总 一员,是为一局,每四局用把总一员,是为一司。每四司用千总一员,是为一部。每二部用将官一员,是为一营。余多仿此。第十一。车责成每车正通管一车。凡正队、奇队、舵工等兵俱听管束。其正兵 队内机手、舵工、火箭等尤为专管,又奇兵队长,只管本队,出战兵车兵不相干预。 车正与舵工不出车,而专在内管车。恐有倾覆,佛狼机手六名,专备狼机钯。藤牌手专放火箭,鸟铳手专打铳,火兵专备炊煮防火之用。第十二。车战队凡出车迎敌,除正、奇队先在车内各照责成条下供役外,其奇 兵队,仍将鸟铳四名,藤牌二名,狼筅二名,钯二名,听令摆鸳鸯阵备战。详于营阵条款内。第十三。车行营将正、奇二队分为二班,每班一队,轮流拽车。单日骑兵队,双日正兵队。每五里一换,遇有泥水及上坡,全队合力,不许轮班。 第十四。苏骡力每车虽有骡二头,缘车重骡少,运拽不前,必得四头,乃可长行。近因设有骡头车兵,遂尽倚于骡,以致骡力为竭,行不联束,今已将骡革讫,如仍用骡,不过长途一时借力,须是车兵分班轮推,与骡同力,不然,既有骡拽,又用车兵何为哉? 第十五。明战法论战车本不当用骡,近加骡者,为长途苏军之力耳。至于临贼十里之内,虽日cāo军士,尚且仓皇失措,差了号令,无知牲畜,安能周旋,中我规矩,况拗xìng之骡乎?临贼心去骡,只可用驮军士行李,军士二班全力挽运,庶前后各车头尾相联,稀不致断,密不致挤,方合号令,乃保万全。 第十六。严巡车造完车乘,派到营内,取各千、把、百总、车正各管御,不致损坏,收管缴报,一面将车上各兵勇,每日每车轮拨一名,守车。每日轮把总一员,车正每一总一名,巡逻过夜,至次日平明jiāo代与换班之人。赴主将处回话,称云“巡车无事”。如有车什物钉铁之类损失一件,俱该日把总之事,除捆打外,仍责巡风总、正、车兵赔偿。jiāo代之时,接班官兵务要将车细看,如有前项损失,即扭前班之人赴该营查究。如容隐不举,及已代替而方觉举者,只坐见班之罪。仍将此项每一总刊写轮班水牌二面,拨兵填牌,发与遵守,牌到而赴代迟误者,军法治罪。此条与军器通写在牌上。 辎兵 第一。选辎兵预日备牌号桌次并刷腰牌册,俱与骑兵同。是日选时,先拟千、把、百总、车正、队长,俱同骑兵例。计辎重车八十乘,每乘骡十头。鼓车二乘,元戎车一乘,各骡四头,先选正兵一队,将车正一名省令侧立,听该车正将先已领过骡头军兵扯出相认识八名,一面先编车正为首,骡兵八名,挨次为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平列。以舵工一名为第九,内以一、二、三、四、五、六名,放佛狼机二架,以第七、八名,专管骡头。以舵工与车正管车。又选奇兵一队,先选队长一名,责令于各部军中拣出九名,八名给火铳,以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各仍兼长刀,以第五、第六各兼钯兼火箭,以第七、第八名各给藤牌,以老实可役一名充火兵。 一车完即给方色如式认旗一面,车兵摆列图一张,令车正领在空所,照图摆成二队,车正、队长各领一队,如行伍图式坐定,一把总者俱完放出,各车正将图用木牌粘悬车上备查,以凭管束。一将官下完足,示日于教场派宗城司哨明白,领车给器听演习。此车不用正厢,不用门车,俱是左右偏厢,开营两路而行,遇敌合为方营待战,并不移动。 第二。辎旗鼓同车营例。第三。辎杂流同车营例。第四。辎兵牌同车营例。第五。辎旗号同车兵。但每千只有二把,左部一司,即前司,二司即左司,右部一司即右司,二司即后司。 第六。辎什器车正:旗一面,有qiāng头旗杆一根,明盔一顶,甲一副,带一条,椰瓢一个。每车狼机二架,每一架管放兵三名,每架子铳九门、铁闩二根。铁锤、锥、剪、匙、凹心送子各一件。备征火yào每出三两,备三百出,共二十斤。大铅子一百个,火绳五根,椰瓢一个。 鸟铳手:每名鸟铳一门,搠杖一根,锡鳖一个,yào管三十个,铅子袋一个,铳套一个。备征火yào每出三钱,备三百出。另备yào六两,共六斤。铅子三百个,火绳五根,每局铅子模一副,椰瓢一个。子yào合口搭配,同骑铳例。 大棒手:每名大棒一根,棒头用刃有式,椰瓢一个。火兵:每名铁尖扁担一条,铜锅二口,水桶二只,椰瓢一个。每车围幔一条,拔轴绳二条,稍坡绳一条,出索绳六条,撒绳二条,迎撒绳二条,大铁钚二个,小铁钚二个,铁索二条,皮肚带一条,皮后一条,麻拥子十条,麻搭子共二十条,木鞍一座,屉子一个,草铡一口,柳筐一口,水桶二只,载水大篓一个。每车应载煤炒二石五斗,米三石七斗五升,豆六石二斗五升。 第七。计辎乘已在前款选车兵条下。今新立三营,在三屯为中营,在密云为前营,在遵化为后营。即民间大车。每车上加板,平分为左右厢。第八。辎分数计共二十人为一车,每一车为一宗,用车正一名;五宗为一局,用百总一员;四局为一司,用把总一员;二把总为一部,用千总一员;二部用将官一员,是为一营。 第九。辎责成每车正通管一车,凡正队、奇队、舵工等兵俱听管束。其正兵队内骡兵、狼机手、舵工尤为专管,又骑兵队长只管本队,出战兵车兵不相干预,车正与舵工不出手,专在内管车,恐有倾覆。骡兵管骡,恐有跳跃。骡兵内以六名专放佛狼机。奇兵一队鸟铳快qiāng手六名、一、二、三、四名,专执鸟铳长刀,五、六名鸟铳兼藤牌腰刀,七、八名钯兼火箭,在车内藤牌收在车上,俱放鸟铳,钯手专放火箭,出车下作战。以四名远放鸟铳,贼近用长刀。 第五、第六将鸟铳收在车上,执藤牌刀,各仍怀水光石三块,贼近用石,逼身战用牌,第七、第八远放火箭,贼近用钯,俱结鸳鸯阵势。 第十。辎战队同车营例。 第十一。辎行营凡征行军兵各执各艺。遇有坑坎水泥,通为合力推车,以助骡力,速拔出险。 第十二。号令车与车营同。提防火烛,尤为要务。 第十三。辎糇粮每营计该煤炒二百担,米三百石,黑豆五百担,平日于驻札处所建立仓一所,将煤炒、米、豆、查照新定事例于该衙门仓领出,俱用布袋装盛,盖恐一时有事装运不及也。每于夏天晒扬一次,过三年听给军支用,即将各军应得行粮,就于该仓总领委官装备,或收折色籴买以抵辎粮,尤为洁净。 合车步骑营 第一。车骑并营每步兵一枝,马兵一枝,合为一营。其法以选定过骑兵营、车兵营,各预cāo行伍,惯熟听合。将车两行列定,厢俱向外,前后门车俱合,除前门车八乘,左右帮车各二乘,不派骑兵外,左右厢车每两车一联派骑兵一旗,计骑兵凡三局为一司者,照此。若四局为司者,门车俱一体派就。将骑兵旗总与两车车正三人,互相认识,任是纵横轮转,开合进止。三人者不许相离车厢,只是向外车正认定旗总,但若相失,必催相傍。旗总专看二车正之车,但若相失,务要凑近。回转凑合间,只以骑就车,不以车就骑。如致相离,俱责旗总,任是如何行营,内外转折,骑兵只在二车厢里。第一旗总不过第一车之头,第三队火兵不出第二车之尾,紧紧相随,车向何转,骑兵向何转,如此记定。就是一营十营一万十万再不错乱,前亦不耸,后亦不断,亦无车前马后马前车后之误矣。 第二。车骑责成凡战车遇远行,或加骡,或加人,另载车营款内。辎重营每车八头,遇陷亦难各运。配到马兵一旗,遇过泥泞水阻,尽数下马,合力运车过之,此随险从便行事,不在号令之内。设又十分险陷,人力不足,即将各军马匹,就用所带缰绳接起,栓于车桄并力拽过,若车车到险,方才收拾,必误行路,但凡前途险阻,一车收拾,即便转来,各车一齐收拾,及至过险,则如在平地,庶不耽误时光。 车步旗保结式 第一。取保结自上而下,保无不堪。 某参游某人,今当处保结得本哨下千总,并非怯懦不堪,如虚,甘罪,结状是实。 某千总某人,今当处保结得本部下把总,并非怯懦不堪,如虚,甘罪,结状是实。 某司把总某人,今当处保结得本司下百总,并非怯懦不堪,如虚,甘罪,结状是实。 某百总某人,今当处保结得本局下旗总,并非怯懦不堪,及冒名顶替,如虚及有逃走,甘罪,结状是实。 某旗总某人,今当处保结得本宗下队总,并非怯懦老弱,及冒名顶替,如虚及有逃走,甘罪,结状是实。某队总某人,今当处保结得本队下各兵,并无老弱怯懦不堪,及冒名顶替,如虚及有逃走,甘罪,结状是实。第二。取保结自下而上,保本管不致失陷。千总某某等,今当处实保,领过本营将官某,前去上阵,并不致临阵疏失。如有疏失各甘死偿命。把总某某等,今当处实保,领过本管千总,前去上阵,并不致临阵疏失。如有疏失各甘死偿命。旗总某某等,今当处实保,领过本管百总,前去上阵,并不致临阵疏失。如有疏失,各甘死偿命。队总某某等,今当处实保,领过本管旗总,前去上阵,并不致临阵疏失。如有疏失,各甘死偿命。 中军旗鼓一列清道。夫建大将旗鼓,非为美观视。自近世之将,不用旗鼓以战,故遂废而不知讲。乃只用为摆列之虚具,以充瞻视壮威仪而已,此大谬也。 盖无事日,军行则为大将中军,而大将居其下,正行之间有警,即为分札营壁之用、立表之需,所谓行则成阵,止则成营。人见其纷纷纭纭,jiāo杂于途,而不知九军八阵五行六花悉寓其中。一闻号头,变化立成,安营定垒,人见其各有趋附,而不知全凭旗鼓以举措。及其复收,悉依号令,又照图为行营矣。自非知彀者,鲜能得此中之妙,莫不视为赘疣耳。 卷二 练胆气第二第一。辨真cāo夫陈师鞠旅,列众于场,谓之cāo练,尔等知之矣。殊不知教场cāo练,不过明金鼓号金,习shè、打、击、刺手艺之能。此等事不是在人家房门院墙内做得,故设教场cāo练之。平时在各歇家之时,若肯心心在当兵,起念一心,以杀贼为计,蓄养锐气,修治军装,讲明法令,通之以情,结之以心,何尝不是cāo练也。 第二。循士情主将常察士卒饥饱劳逸,强弱勇怯,材技动静之情,使之依如父母。则和气生,气和则心齐。兵虽百万,指呼如一人。 第三。公赏罚凡赏罚,军中要柄。如该赏者,即与。将领有不共戴天之恨,亦要录赏,患难亦须扶持。如犯军令,便是亲子侄亦要依法施行,决不许报施恩仇。有此者以其所报之罪坐之。 第四。信口耳发号施令,预先决定,不可临时反复,使三军疑惑。故云:“将无还令。” 还应行军务,系有文字。事缓者,除通行揭示外,若值紧急军机,虽有文字抄示不及者,主将门上掌号笛,各偏裨传带头目,自百总以上,赴听而谕。 主将无定位。但凡临时在本地方独尊者,便是。如职位相等,则尊其老成年长者一人主之。掌号笛,各同僚、中军、千、把、百旗总以上,俱赴其行,会计遵守。夫主将一人耳,车、步、骑官兵数万,一句说话。如何传得遍知? 但主将号令,只传偏裨。偏裨只传中军、千、把总,千、把总只传百总,百总只传旗总,旗总只传队总,队总口授军兵而止。须要传说明白,叮咛熟记。 若一时听记不全,还挨次再问所传之人,若都问不明,再问主将,不许搀越推挨。若有得令不传,传到不遵,及与传说不明,或忘记不来再问,以致误事者,军法重治。干系偏裨者,事小则治其中军官。其告示文字之类,亦要挨次抄传,互相字字说明,以上二项,传谕口令,抄誊文字,仍要一字一言,不许增减。及别添祸福之说,每传毕,差巡视旗于街上,或歇家,唤二三个军来问之,照不知条内,查治所由。 第五。一号令军中有主将(谓同在军中之尊者,非大将也),而副将以上(非副总兵,乃一时同事位稍次者),辄出号令,乃改易旌旗军号者,重治,若号令未便,须合改易者,先申主将。第六。谨漏泄凡承受到军期密约号令,及关报贼情事宜文字,只可传到将领等人员自知,常作提备,不许漏泄令众人知之。如漏泄,致贼乘我者,军法不贷。第七。定军礼中军、千总见本营主将,两跪一揖,合营主将亦如之。路迎从便。 别营主将官衔拜贴角门庭参,一跪两揖,后堂傍坐待茶。凡千总待中军,以长官礼。阅人马,则并坐于次。凡把总见千总,平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8 章 揖一跪。入营奉台上发放,则跪而听之。私谕旁立受教, 途遇本管千总,下马拱立。遇合营千总,待如本管礼。路迎从便。遇别营千总,让道立马候过。凡队总之于旗总,旗总之于百总,平时与教场,俱照兵士之于队总。其途遇本 管俱下马,倘见迟下马稍误,不必加罪,但终于下马即已。非所管者,道旁侧趋,不许抗礼。 凡议过礼节,定要遵行,谚云:“军中立草为标”。但一字一言出口,就是军令,更易不得。虽卑如队长,所管数人,既知恶属下数人抗违不能行事,即知己身不可,又效属下之人复抗在上头目。夫军机乃国家重务,情难掩法,敢有亲识兼容,故违明抗,容者犯者通以军法重治。 第八。止蓦越队总、旗总文移,只至千、把总。千、把总文移,只至营将。营将只至镇、道、镇、道转达督、抚,督抚转达兵部。偏裨以下,不许擅往都会,说人是非,逞己功劳,如有蓦越各上司径行者,查究参治。甚或有仍前结jiāo京要,私写揭贴,有所倾害人,遇调发临敌腾布功罪者,访出定行重治。明有天道,幽有鬼神,记不佑此jiān心险行之徒。 第九。详责成凡责成之例,不拘平时临阵。小而一切号令有违,作jiān犯科,大而退缩,致误军机。管五名以上者,一名有犯,必连坐之。管二十名以上者,二名有犯,必连坐之。管六十名以上者,六名有犯。必连坐之。管百名以上者,十名有犯,必连坐之。管三百名以上者,二十名有犯,必连坐之,管一部以上者,五十名有犯,必连坐之。管三部以上者,一百五十名有犯,心连坐之。 一万名者,五百名有犯,必连坐之。若先呈举者,免坐。至于赏亦如之。若逃去jiān盗等事不诘首,疾病患难不报官,专罪队总与同队。甲兵器械损坏不充足,专罪旗总。武艺不精习,专责百总。号令不明通,专罪千,把总。所谓专者,特于此等人加重也,非是只罪此项人员,而本管大小头目便不相干。 第十。正名法行伍既定,军士与旗、队总同宿歇一房者,立则傍立,坐则傍坐,所睡床炕,不拘方向。饮食之际,军士候旗、队总,旗、队总务先取其次者,以成揖让之风。凡有当行事体,军士务听旗、队总言语,不许抗违。如旗、队总有过,集本旗并一队之人,合辞谏止。一次不听,再谏。又不听,三谏,禀百总知,若困谏止,旗、队总既不知过,又计害军士以图报复者,军士避之,不可与争,只赴百总处告知。百总亦晓谕旗、队总知过,再不知过,若与军挟怨者,送把总处治。若军士有小过,旗、队总即时口责,三次不听,先将令书供在桌上,无桌则悬于壁,命犯兵跪。旗、队总立傍云:“你这个人所为。今对号令某一款所犯相同,我念同歇处,恕你二次,你又不改,今照令书处治。”多不过五棍,不服者径送本营将官处。凡军士与不系本管旗、队总同歇者,亦让以兄长之礼。凡事逊避,不许冲犯。其余则平处。系百总,则照旗总礼,百总与旗、队总同居者,照依军士共旗、队总同住例。 第十一。连觉察同队之人,即不同住,同住之人,虽不同队,务要互相觉察。彼此jiān弊,三劝不改,即报在本管。如军士犯法,报在队总,队总犯法,报在旗总。旗总犯法,报在百总之类。各先行量处,如处过不悛,报在营将,再处不悛,报在主将,必以军法重治。 第十二。达士情军士若有公事、私事,紧急yù诉本管者,先与旗、队总言之。 径赴应该千、把、百总处,门上即时放入,不许拦阻执辱。把、百总以下,不拘暮夜食寝之时,即穿衣领赴某衙门。或应自往者,谕其自往,务要耐烦待他。如或厌恶作xìng,不与他好好晓谕者,或被访出或问本人得知,定将该管官记过类论。 第十三。清减本管官克减钱粮者,许本属军士及属官告治,此不坐犯上之罪。若系责比武艺,督治遣过,因而怀狠或刁诬者,定以军法从事。 第十四。分军饷军士月粮赏赐出,先将数报知,即时委官。并请主将委官,监錾包封。 包刊印板一方,上书某月粮额该若干。每人以一分为耗,委官某人錾银二日内完足。请主将下教场,或在衙门,通候军士集到,唱名给与。先取一封秤兑。如一封不足,则所包诸封,尽行算数倍偿治罪。军士已散到手,若复情愿送人者,日后告状亦不许扯引在内。如未散到手,而本管官私克,并不禀錾包封而径散者,通坐以边海钱粮论,径听告理。 第十五。苏劳役凡军中除教阅外,将领不得以无要紧事劳扰军士,务令休息。即用一人,如劳自己一般。 第十六。戢滥差凡军称曰军士、战士、力士、勇士、义士、士卒。夫必称曰士者,所以贵之也。朝廷之命名贵士如此,所以望之出力疆场,卫国保民,其责非轻。 今却使之为轿夫厮役,以厮役待士,而yù其出死力,捐命御寇,有是理哉? 缘往曰责实未至,习弊成痼,恣人占用,迎送上司,无不安然顺承。只恐结下怨狠,yīn为訾害,未思将军马累坏失损,复失其心,万一有事,不能战御,利害在谁。即使平日执持得罪于人,比败军失守之罪孰重?况主客将领既定,有杂流以供差用,复以何辞擅役军伍,如有私情应迎送者,准于杂流内差拨。 敢将编定战兵擅遣差使迎送者,各以责成款内分数治罪。坐区副、参、游、守、把等官,除正额应用人役外,凡守垛守墩远哨守口之人,一名不许擅行差遣。凡各处公差人到,亦不许擅作威福,强取跟用。 今置差薄一扇,其顶缺带粮不该轮差者,俱不必开。只将实在军士,逐名一字平列,开在册内。马军另为一起,步军另为一起。该营自置票板一方,印刷差票,发各中军提调收候。凡差一军,必须填票一张,明注为某事见差某人。票收军人之手,差注该簿之内,每半年查比外,仍听不时调票查对。 如票有而册无,或票无而册有者,俱系将领私用及卖放之弊,并不准作数。 其军士买票者,定从重惩治。补差如填某差而却私用者,许各军即时将票赴府陈告,定与查处。审出定将填票官识重治。本告免差半年,决不许各队抽差,致乱行伍。违者,营将而下,通以军法责究。 第十七。励火兵编过火兵,有能奋学武艺精熟者,升为战兵。战兵内懒惰不习武艺,号令生疏者,降改火兵。每季终次月初二日一考,平时听各火兵自首,即与验升。 第十八。恤病伤凡军士有疾病,同伙房即报本管队总,队总报旗总,同到歇处验过,即报百总,径赴本营将官并主将处报知,遣医诊看病形轻重。百总一面再报该管把总,把总报千总,千总报营将知会。所以百总即报主将者,盖病人一时感患,立待救济,若循资挨报七八处衙门,何时报达得遍也。凡报病者,不论大小衙门,启闭冗暇,即时投入。如有把门人阻拦,及将官施行迟误者,罪坐所由。报病迟过一日者,罪在报迟之官。若因迟报致病兵身死者,究其迟误之人。 第十九。视病期凡病兵初病者视之,以后在队总,则时时着视。旗总则一日一看,百总则三日一看,把总则五日一看,千总则十日一看,营将每半月一看,主将惟看病重者存恤之。 第二十。戒居常同伙住歇兵士,入晚则安眠静睡,以养精神。不许枕上呕吟唱曲,以耗精气,勾惹yín念,鼓惑思乡。仍轮流喂马,务要勤起添草。白昼早起,梳洗毕,各团聚一处,将所给号令,逐款听一识字人讲说一遍。早饭毕,各出当差放马买卖等事。午间休息,或坐或睡,务在安闲。日西,各于便处习学武艺,或学弓马,或学披甲,至昏而止。每五日一次,将自己器械,应磨光者磨光,修利者修利,以上俱该管队总、旗总督率行事,百总于磨器械之日一查。 第二十一。遵节制军中惟有号令。宋时人称岳忠武军曰:“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夫军士一人,不过一百斤气力,如何比山难撼?盖山是土石,可以掘取钻挖。军士万人一心,一个百斤力,万个百万力矣,如何撼得动。若人各一心,百万之众各是一个身子,即贼一个,便可冲动之。古者义勇武安王,即今天下庙中关王也。生前曾独马单刀于万众中斩颜良,正是颜良之兵人各一心也。或者又谓万人各俱一个身,如何使得一心,要我一个身子,合得百万斤力气来,不亦难乎?是不然。你只看用人抬巨石大木,万万斤木石,用千数个人便能抬得来。盖数千人虽是力在各人身上,而绳子扛子,则可均在众人身上也。 如今cāo练的赏罚号令节制规矩连坐之法,都是抬木石的绳扛一样。 人人遵守号令,重如xìng命,死便就死,不敢违令,死于贼手,尚有优恤立庙祭祀,犯了军法被杀,空丧了xìng命,又无前项许多恩典,人人只得拣着好处死。且与贼对敌,固恐杀死,所以怕他,却不想见他走了,被他快马赶来,却也是死。走在水里,不免淹死,山上跳下,不免跌死。但愚众不怕死,只是怕贼,若将走了死的念头,肯向前与他厮杀,杀他一个,做个好汉死,也报了我的仇恨,自然万人一心,万身一力。况尔辈与人争竞,一句一言,都要报复他,却被贼杀来,不肯动手,与他一对,低头听他杀死,全不想我若杀死贼,贼必不能又杀我,有功生还,登时富贵,何等是好!尔辈愚人,何不肯万众一心,一齐杀贼?所谓天堂有路不肯往,地狱无门自撞入也。思之思之!今日号令,决要比岳爷爷军。又如一株大木,一块大石,绳子扛子,不拘千万人同抬,都要压到肩头上来,断然不准你们人各异心,如往年儿戏也。 第二十二。思豢养凡你们当兵之日,虽刮风下雨,袖手高坐,少不得行月二粮,这银米都是官府征派地方百姓办纳来的。你在家那个不是耕种的百姓,你肯思量在家种田时办纳的苦楚艰难,即当思量今日食粮容易。又不用你耕种担作,养了一年,不过望你一二阵杀胜。你不肯杀贼保障也,养你何用,就是军法漏网,天也假手于人,定不放过骗食官粮之人也。 第二十三。稽功过各营将立功过总薄一扇,每千各与一扇。凡遇百、旗、队总及兵夫寻常勤劳,例如多差他行了几十里路,多差他干了一件事,纪在功条一次。与人言语之争,不至军法处者,纪在过条一次。兵之功过,队、旗总开送百总,转送把总纪之。凡百、把、千总与中军家丁、夜不收、杂流功过,俱营将纪之附于总薄。每积一季,听吊查一次,类行赏罚。 第二十四。体初犯官兵除犯有行营、野营、对阵、军机、及谋逆、杀人、jiān盗、诈伪、赌博等项军情,不论初犯、二犯必行军法外,其余一切小过,并违犯新出号令,系平时cāo行者,初犯免究,二犯记过于薄,三犯方捆打。 第二十五。省己过凡你们本为立功名报效而集。兵是杀贼的东西,贼是杀百姓的东西。百姓们岂是不要你们去杀贼,官府岂是好为作践轻视你们,设使你们果肯杀贼,守军法,不扰害地方,百姓如何不奉承?官府如何不爱重?只是你们到个地方,百姓不过怕贼抢掳,你们也曾抢掳;百姓怕贼焚毁,你们也曾焚毁;百姓怕贼杀,你们要讨功也曾杀他。这百姓如何不避而远之,如何不关门锁户? 官府为尔粮饷千思百虑,东挪西处,日日只见运粮运草,及至敌人时,却并不见你一人出力,只是任敌纵横?官府如何不作践?如何不恶弃也?今练之后,但凡军行,必是依令抬营,一人不得搀越生事。详见行营款内。 第二十六。劝涵忍他人索我争斗,说是他人理短,亦好好避他,禀赴本管,转达应该上司,定与处分得平。若与争竞,纵是军士十分理长,先打军士不忍之故,然后另与审处。若强买民物亏折价值等项,因而争竞者,不论曲直,只将军士先处,然后听有司剖断。 第二十七。程逃故凡遇有逃故,本伍即刻报队总,队总报旗总,旗总报百总,百总报把总,把总报千说,千总报哨将,即于本日开手本呈递营将,一面行令该管队伍,将故者一切衣装财物点查,并身间有无银两,听详给付本主家属。有敢克留者,以军法论。仍加倍追恤故军之家。 第二十八。补军限凡遇事故顶补,每月初一、十五二次,呈送验发。 第二十九。拟捕拘各营官军,有犯事同一起者,不许擅自拘捕问理。须呈本营将官,转命投营取来。仍令各中军官会问,通详主将定夺,不许一营偏断。违者察治。 第三十。明勾摄军卫有司提取官军,一面留差人等候,一面呈请主将,酌量时势缓急,事体轻重,摘发收问,如不详请,而擅听拘去者,同队同伙,该管官员,把总以下通治。若已呈详,而本总哨将不为留人转详,及迟延者,拿书手治罪。 若差人强拿,不由分说者,先将此令与看。说之不听,一面拘守,一面飞报主将收监,定以打扰军政,阻挠练兵参治。 第三十一。申军纪平时恃强凌弱,酗酒忿争,喧骤无礼,蹂取人果稼,作践人庐器,分别轻重治之,贯耳游营。jiānyín人fù女,偷盗人财物,军法示众。以上有犯,但系同伙同队之人有一举首,余皆免罪。首者行赏,若互相容隐,同伙同队之兵俱以军法连坐。 第三十二。立逃约凡募兵必取保结,若遇逃走,同队之人各连坐。一半送监,一半保拿,革去月粮;一年不获,原保人发哨;三年,本伍军从重捆打,发落收伍,准支半粮,获日乃复。 第三十三。究冒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9 章 凡冒兵顶替入cāo者,正替身俱以军法捆打,所雇之人即充兵。收cāo工食,即将原雇之人分支一半。 第三十四。禁争殴自己军士头目,两相斗殴,不论曲直,各捆打,然后查其所由加治。若军士与非管队总,队总与非管旗总、车正,旗总、车正与非管百总,百总与非管把总,把总与非管千总争殴者,先治其卑者以不守分之罪,然后另剖曲直,若与本管争殴者,以殴父母论,定行军法从事。 第三十五。禁喧哗凡军中要紧,第一件只是不许喧哗说话。每遇动止进退,自有旗帜金鼓,若无令许说话,但开口者,着实重处。夜间尤是切禁。 第三十六。禁窃盗自相窃盗者,不计物多少,在军中以军法从事。非出军临阵,自有常法。 第三十七。禁博奕凡军中除习武艺为戏不禁。若将条约随俗改为唱曲,习学以相戏乐者,有赏。凡别项博戏,俱该禁止,违者照条治。 第三十八。禁妖妄讹言诳惑,妄说yīn阳卜筮,道释鬼神,灾详祸福,摇动众心者,重治。因而误事者,军法从事。 第三十九。禁乖异凡将领官哨队长,不相和协,倾陷妒忌,因而误事者,军法处之。商议兵机,务在平允,即时决定,违与执拗者处治。 第四十。严途令凡军士途遇文武大小官,俱下马让道。若在营中cāo练,奉金鼓号令者,一惟号令是听,不必回避。 第四十一。书器械应有兵器,军士配定随身。虽一弓一箭,须书各行伍在上。或遗失易为检给,或临cāo易为办赏。官器不必书名,以便更代者。 第四十二。整骑什马上鞍辔什伍,每一月营将点验一次,千总点验一次,把总点验一次。 每三cāo过,旗、队总督查一次。仍须身率,以为士倡。况营将、千、把总各有坐马,有家丁马,百骑队总各有骑驮马,必照条约,先将己马逐一点检,然后方可责军以不如式之罪。属下有不自为倡率者,营将查出,轻则自行责治,扣廪粮处办,重则解送主将重治。营将之马,听主将验治。 第四十三。养战马夫国之大事在戎,兵之驰骋在马。西北原野,以马为命,所赖不亦重乎? 但马之饥饱劳佚,湿燥疾病,有口无言,不能自白,必须在我领马官军,时其水草,适其xìng情,节其饥饱劳佚,加意调息。戢其蹄耳,习其驰逐,闲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鞍辔勒御,必令全好,乏绝辄补。冬归深厩,夏人凉庑。今者既无深厩凉庑,可不思所以处之乎?每于盛暑之时,务将马匹拴系就yīn所在。如城市无yīn凉之隙,可牵于城外人家村落林木yīn郁之所,与东西北三面城墙之下拴喂。盛寒则拴于南墙之外,向阳明与近人烟处,入夜将屉用肚带缚在马脊上遮冷,庶堪战阵之用。但各该官军率无敌忾之心,惟是养身之计,克减草料,饮饲不时,再加差役繁多,以致马匹损惫劳伤,不知临时以何为命?况今降罚之例甚严,主将偏裨悉所不免,诚不可不严加稽考。各哨将置立等第循环文薄二本,将该管见在马匹通行查出,逐一躬亲验选。其往时原以超上中下及下下五等比验,近该本府cāo阅三屯标下军马,验得各兵马骡。如头等之内,有十分膘壮,应拟头等之上者,有膘分正合头等者;有膘分稍次难作二等者;二等之内,有膘分出二等之上,次于一等之下者;三等之内,有瘦弱而可骑者,有瘦弱不至狼狈者,有十分瘦弱垂死者;五等不尽其选。临时执笔,犹豫难决,拟之不得其平,何以使人激劝? 近照武艺一体,定为九则:如上等内满膘过当,则注为上之上;满膘而不至溢肥,则为上之中;有膘而不满,则为上之下。膘壮而未至平满,则为中之上;半膘则为中之中;拟下等则稍肥,拟中等则未及,乃为中之下。虽瘦而不至弱,拟属下等,则为下之上;瘦弱而不至不可骑喂,则为下之中;瘦弱不堪骑喂,则为下之下。如此验注,当时流水拟去,人既不枉其劳,马又拟得骑当,无再疑难,颇称得意,合行通遵改拟。自今以后,凡点验马骡膘分,分别上等三则。要见某马为上上等,即旧之超等,某马为上中等,某马为上下等,即旧之上等推广也。中等三,则某为中上等,某马为中中等,某马为中下等,即旧之中等推广也。下等三,则某马为下上等,某马为下中等,即旧之下等推广也。某马为下下等,即旧之下下等也。庶便稽考膘分进退,以凭赏罚。 其上中等六,则马匹省令各军自行取便,用心喂养。下等三,则责委勤慎官一员,专管攒槽喂饲。逐日查验各军草料,仍查夜草,如有不用心及短少草料者,径自责治。将责治过缘由填注簿内,该管将官,每三个月一次点验膘分。如二等喂至头等,三等喂至二等,俱免比责,即于循环内明开,某人原系二等,今入头等,某人原系三等,今入二等,各令自行喂养。如三等喂至头等,亦要明开。某人原系三等,今入头等,免其攒槽,仍具名呈来,以凭犒赏,免工免差,如三等马匹,膘分不加,各捆打二十。其间如有头等反为二等,二等反为三等,责如之。三等反为至瘦弱者,捆打四十,各照旧攒槽喂养。每季一次,将填注循环,责令经管书手齐送赴镇,倒换查考,通以三个月为则。二等者俱要喂至头等,中间如有膘分不增,呈请发落。仍系三等或瘦弱者,各捆打四十,责令变买膘壮好马解烙。若将瘦弱马匹不行明白开报,帮移作弊者,定将作弊人役痛以军法惩治,将领连坐,马军加倍重处,断不轻恕。 凡夏秋,轮队赶就水草牧放,至晚归jiāo各主。如其放牧不以实,致令各马饥饿者,将该日之人送把总处治,登于薄上。各军情愿自出割草喂马者听。 凡春冬,马匹上槽,须多留夜草,每日饮水以时,如无夜草及饮水失误者,队总、旗总查治之。一次责五棍,如事重,仍开送把总,附过于薄。 凡马不伤于末,必伤于始;不伤于饥,必伤于饱。日暮道远,必数上下,宁劳于人,切无劳马。常令有余,备敌之覆我也。凡走骤之时yù住者,看远近缓缓收勒,不可陡然紧收。常自约度,毋至喘损。 凡战马,除本军自驮马草马料之外,若代他人驮物,及雇人骑乘者,雇者与者各罚马一匹,本军以军法捆打一百,枷号示众。凡马军除器甲及饮食外,不得驮物过十五斤。凡马cāo一日,次日必歇cāo。各五更早出放马,采草备马一日之食,以便次日进cāo。 凡马匹草料,本折兼支,本为定例。但各军只将本色三日者,匀作六日喂马,而三日折干遂为己用,是本折兼之。本为体悉便军之意,而今反资克落之jiān,致减马口之食,马安得不瘦损哉?今后三日草准作四日喂养,其余二日须用折银买草买料喂之。若仍再减,不行买料草喂马者,定行军法重治,折银追究下落。以上一法,全在哨将之督责,千、把总之考查,而哨将、总之稽考也。凡关支本色草料出日,该队总一日一查,哨将、千总时常差人缉访。若将草料买借与人者,查举得出,本军军法捆打,旗总免罪。如被拿获,而非该队总检报,一体连坐。卖者买者同罪。 凡马虽畜类,其效汗血之劳,战阵之间,为国家宣力,与官军无异,又为尔辈骑乘代劳,且最有功于尔也。死在出征地方止许割耳蹄回报应该衙门,全体掩埋,不许开剥食用,如违者军法重治。凡官府有责其不以皮张送验者,执此条为证。 凡比较武艺之日,马匹或付火兵出放,或留在槽喂养。火兵看守,不必进cāo,军士亦不必着盔甲。 卷三 练耳目第三 第一。明旗鼓各官兵,耳只听金鼓之声,目只看旗帜之色。不拘何项人员,口来分付,决不许听之。如鼓声不绝。便前面是水火,也须跳入。如鸣金该止,就前面贝财缎帛好马匹,亦不许一回顾。应查令旗、令箭、令票者,便是主将自来,三件物内必有一件方放,无亦不准放。 第二。明笛号吹唢呐谓之掌号笛。要聚各官旗头目,发放军务,必须吹得到齐方止。 第三。明喇叭大小将领门前,及教场内行营处,吹喇叭是掌号。第一次是头号,要人收拾行李,做饭食。再迟半个时辰,又吹第二次喇叭,要人吃饭,收拾出门,询问札营地方取齐。吹第三次喇叭,是要起身。主将自本衙门出,到各兵札营地方,另拟向往。其在营中,或在教场,或正行正cāo之处,及各人饭已吃过,俱已出门,只掌一号。便听令行营或演cāo,不必仍用二号三号也。凡喇叭吹长声一声,谓之天鹅声,是要各兵齐呐喊。凡喇叭吹摆队伍声,是要车、步、骑三兵,就于脚下挨营摆队伍也。凡吹长声喇叭,放铳一个,磨旗,是要转身,各兵俱看旗所指处,俱向某处转身转车。凡摆队已完,喇叭稍歇,复又吹摆伍者,是要车、步、骑三兵一字列开成阵备战也。 第四。明凡吹,是要各兵起身。再吹一次,是要马兵上马,车兵附车,步兵执器械立齐。 第五。明铜锣凡打锣,是要各马兵下马,车兵下车。再打铜锣,是要各项兵俱坐地休息,旗帜俱偃卧。 第六。明羯鼓凡点鼓,是行营点鼓一声,约行二十步。点紧鼓一声,行一步,则将擂鼓jiāo锋矣。但闻擂鼓是jiāo锋,要各兵向前与贼厮杀。 第七。明黄旗下营定,放铳一个,坚黄旗擂鼓,是放各兵出营汲水取柴放马。 第八。明摔钹凡摔钹鸣,是要各兵收队。再鸣成大队,旗帜通回中军。 第九。明pào号每要新起一号令,必放pào一个,使人有耳者先共闻之,然后方用旗帜号头等项示行。凡官军但开pào响后,其已前行过号令进止俱歇,专一看有何旗帜更变,有何号头之声,即速遵照,庶不误事。 一。用pào分数:升帐pào(三举,即鸣金大吹打);升旗pào(一举,即擂鼓,鸣锣升帐);静pào(发放后三举,营中肃静候令);呐喊pào(一举,喇叭吹天鹅声,呐喊一声,三举止);开营pào(一举,即听点鼓,开便营行);分合pào(一营一举,yù分几营几路,为几举无定数,举毕,看旗帜照旗色依数分之,合营同);闭营pào(一举,即大吹打,闭营门);定更pào(遇夜擂鼓毕,一举,喇叭吹天鹅声);变令pào(凡号令正行之间,yù别更号令,人众隔远,一时更变,恐人不知,失于眼视,故先举pào声,一开pào,前令即止,专心侧耳,听新起何令照行)。 第十。明号凡军士一切鼓乐,有音如号笛喇叭鼓钹等类,每yù止,必鸣金一声。其已举者,开金即止。听更令后,即如所更之令行。打金三声,是要退兵。及止吹打,打金二声,是大吹打。及退兵,下方营时鸣金边,是发五方旗,招出营立表。立表营内,所以分别门角,以便出入识认。立表营外,所以分别营盘,防守界限。贼来举之,以应远近缓急。 第十一。明旗次各营队总看本旗总所执旗,旗总看本百总所执旗,百总看本把总号旗,把总看本千总号旗,千总看本哨将号旗,哨将看主将号旗。若主将五方旗招,俱起立点,动则五方之营俱照旗而动。如止于一旗立点,则该应之旗俱立点,别旗照常。若主将五方旗招俱偃,则五方之营俱照旗偃止。若只一旗偃,则该应旗俱偃,别旗照常。某旗磨则该应旗俱磨,别旗照常。某旗向某方点指,该应旗俱向某方,各兵随旗而往。 第十二。明旗应凡主将旗举时,先哨将应之,千总不许先应。哨将旗举,先千总应之,把总不许先应。千总旗举,先把总应之,百总不许先应。把总旗举,先百总应之,旗总不许先应,百总旗举,先旗总应之,队总不许先应。旗总以下,口传身率,不用旗鼓号令,更与旗鼓令同,差错以军法治之。 第十三。明旗色黄旗属土,中营中军所用。但见黄旗,即知为某中营、某中军也。在五营,则为五营之中。在一营,则为一营之中。在一千,则为一千之中。少至五人,则为五人之中。凡人面向者为前,红旗属前,凡营垒所在向前者,则用红旗。但见红旗,俱想向前。凡人就本身之左手为左,蓝旗属左,凡向左者则用蓝旗。但见蓝旗,俱想向左。凡人就本身之右手为右,白旗属右,凡向右者则用白旗。但见白旗,俱想向右。凡人就本身之背为后,黑旗属后,凡向后者则用黑旗。但见黑旗,俱想转身向后。是故旷野,众人若说东西南北认辨不真,凡人该有左右手面向背后,故即以其易知者教之。人人只以大营中军分左右前后,又以本身前后左右为向,再不必论东西南北也。 第十四。明望旗凡常cāo及发兵,于主将未到场之时,先将望杆绳索等项收找停当。侯主将升帐,禀升旗,即放pào擂鼓升旗,旗正着甲执白旗一面上斗听中军号令。 凡掌兵立则旗立,凡打锣兵坐则旗收。旗向前点,官军俱向前行;向左点,俱向左行;向右点,俱向右行;向后点,俱向后行。车、步、骑大小将官旗总、车正,俱视此旗向往。如远行,俟掌头号毕,禀旗pào擂鼓,将望竿眠行。遇报有警,擂鼓,再立望竿。贼从左来,则旗向左磨;贼从右来,则旗向右磨;贼从前来,则旗向前磨;贼从后来,则旗向后磨。贼从两面来,先磨贼近一面,三磨三立,又向一面磨。贼从四面来,将旗绕竿头转递。贼远,则旗头向上磨之。贼来近,则旗头平低磨之。贼近百步来,则旗低垂向下磨之。贼退,则立某方。贼退立在某方,亦如报贼来事例。事定,将旗卷讫。若紧急追贼,无望竿车。此条不用。 第十五。定发放凡cāo期前一日,悬cāo牌各营传知。次日五更不拘时,但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0 章 主将门前掌号,各将官门前皆掌号。各兵做饭,将官亦做饭,以饭熟食毕为期,乃掌二号。 各兵备马,收拾军装,往教场列成行伍,掌三号。主将出至教场,中军官禀放升帐pào。喊堂开辕门。禀升旗,望旗同升。在野则升望旗幕属等官先行参见回还,中军官禀掌号笛,聚官旗,听发放,望旗向左右前后磨转一次。官旗用手旗引于场前,转身向上,挨次先骑兵,次车兵,次步兵。各头目,自队长以上,皆赴。事急只同旗总以上队长守伍至台下立定。笛止,中军传云:“官旗过来”。各旗应一声,以卑而尊,先队长、次旗总、次车正、次百总、把总、千总,俱跪。次营将于台上跪,先起,乃发放众曰:“官旗听着,耳听金鼓,目视旌旗,手熟击刺,步闲进止,马习驰逐,谨戢策辔,车熟分合,严饬火器,万人一心,有进无退,畿辅重寄,军法有常。”每一项人员班内一人,先尊行,后毕行。高声报曰:“某官叩头。”命起至百总止。又发放曰:“车正听着,凡车正进止号令,俱车正之责,临时差误,责有所归。 “车正起去。又曰:“舵工听着,凡左右前后纵横曲直,俱着车旗听命车正,摆营不合,高下失误,责有所归。”次巡视南旗过列,听发放曰:“凡入cāo喧哗不肃,下营行伍不齐,行伍搀前越后,临阵举动违令,斩贼强夺首级,战毕妄杀降人,种种作jiān犯科,俱听尔拿来处治。临阵摘牌,当战破耳,回兵查明,分别轻重,以行军法。若故纵需索,治尔之罪。”发放毕,分付各官旗下地方大吹打得胜鼓乐,听各回营。各哨将一体掌号笛,一照台上发放,即使金鼓班声相闻无妨也。哨将发放毕,千总用旗招把总以下发放,亦照台上。但云奉台上号令毕,把总招百总以下发放,只传台上分付亲口之言,不用耳听金鼓等文。亦云奉台上号令毕,百总招队、旗总发放,先发放所闻把总之言,次发放已意毕。旗总集队总各队兵士发放,亦云奉台上号令,将节奉各上官话头,一一讲说分明毕,队总亦令各兵跪听。分付曰:“奉台上号令。”发放毕。但凡谓发放,系奉台上号令,凡卑一等者,必跪听。敢有违者,即时巡视旗拿送台上,捆打游营。 第十六。稽传令凡发放过话,候大小将领发放毕,主将抽队下一军向前。问今日所发放何事。若能知其大略则已,如全不知,则取队总问之。队总能言之,则治军以不听受之罪;队总不能言,则取本旗总问之。旗总能言之,则治队总以罪,军则免究,是队总传不明也;如旗总不能言,则取本百总问之。百总能言,则治旗总以罪;百总不能言,则取本管把总问之。上至哨将,一体皆然。每次发放过听,哨将于各千总下,取一军千总,于各把总下,取一军把总;于各百总下,取一军百总;于各旗总下,取一军问之。不明者千、把总听营将官发落,百总以下所抽问者,记过一次。即仍于上一等头目,再照发放之法,挨次说谕一遍,通毕赴台报。 卷四 练手足第四 第一。校武艺夫武艺不是答应官府的公事,是你来当兵防身杀贼立功本身上贴骨的勾当。你武艺高,决杀了贼,贼如何又会杀你?你若武艺不如他,他决杀了你。 若不学武艺,是不要xìng命也。况费着官银,又有赏罚,比那费了家私请着教师学武艺的便益多少?想你往日不学武艺,不修器械,不着重甲,只是安心见贼便走。料定不用qiāng刀对手,皆因自来临阵素无纪律,以致当先退后,功罪难辨,故人无战心。今连坐已定,号令已明,进前退后,都有个法子管着(见《战约》条内)。便是十万人临阵,设使有一个当先,一个退缩,都查得你出,决照条内施行。你们既无躲身之法,不想学武艺,都是与xìng命为仇。若身上盔甲坚好,就被他戳砍我一下,不能伤入。我就手艺拙,第二下也杀到他身上。思之思之。 凡哨将通将各兵花名分照见定武艺。造武艺册一本,送印发收。百总每入cāo日比一旗,轮比周而复始。把总每月初六日一比,又比过一人,即打一“把”字小印于中式等第格内。千总每月十六日比,即打一“千”字小印于格内。营将每月二十六日比,即打一“将”字小印于格内。督、抚、镇、道比验无时,遇该比之日,每百总下抽取数人试过,只对比旧册,查其印之高下。相去不远,即凭册以为赏罚。若比较之日该阅cāo,则从cāo而移比,或非cāo期,则从比而免cāo。此在临时酌拟。还遇千、把总比期,预日于本营将领处讨出册本注完,次日送jiāo。册式开后,其赏罚连坐,自旗、百以至将领,查定分数之法,载于《练胆气》条下。兹不重开。 连坐领兵官赏罚例:一部下俱赏无罚者,为超等。赏数十分之九者,为上上等。赏十分之八者,为上中等。赏数十分之七者,为上下等。赏数十分之六者,为中上等。赏数十分之五者,为中中等。赏数十分之四者,为中下等。赏数十分之三者,为下上等。赏数十分之二者,为下中等。赏数十分之一者,为下下等。 超等将官,金缎二匹,缎二匹,台盘一对,银花一对,重一两。中军千总缎一匹,缎一匹,台盘一副,银花一对,重一两。把总缎二匹,银花一对,重一两。百总缎一匹,缎一匹。 上上等将官缎二匹,台盘一副。中军千总缎二匹。把总,缎二匹,银一两。百总,缎一匹,银一两。上中等将官缎二匹,银花一对。中军千总缎一匹。把总,赏缎二匹。百总,赏红细布二匹。上下等将官,缎二匹,银花一对。中军千总,缎一匹。把总,中绢一匹。百总,粗布一匹。中上、中中免究。中下等将官量罚。中军千总,打二板。把总,捆打二十。百总,捆打四十。下上等将官重罚。中军千总,捆打二十。把总捆打四十,百总,捆打六十。下中等将官参降。中军千总捆打二十,降把总。把总,捆打四十、降百总。百总,捆打六十,降台头。下下等将官,以抗违练兵,捆打参革。中军、千、把、百总,俱捆打八十,革回,照例半俸。百总发哨。比较武艺例:弓箭、狼机、鸟铳、快qiāng、俱九发为额。九中者,准超等。八中者,准上上等。 七中者,准上中等。六中者,准上下等。五中者,准中上等。四中三中者,准中中等。二中者,准中下等。一中者,准下上等。不中者,准下中等。不知者,准下下等。 比较各项武艺以九则分。上等三则;上上、上中、上下;中等三则:中上、中中、中下;下等三则;下上、下中、下下。极精、极熟,出乎上上之外,得心应手,自知机彀,可以传教者为超等。舞对二事,全然不通,与未习者为不知。无对俱疾速,力猛不差,正彀者为上中,又稍纯熟者为上上,比上中稍钝弱者为上下。舞对,猛力不差正彀俱稍生涩者,为中中,比中中又稍熟者为中上,比中中再生者为中下。艺虽纯熟,而不知彀者,虽合彀而不熟,与合熟而迟钝者,为下上。能舞而不知对,能对而不知舞,虽精只作下中。或能一事而生,与但舞对俱差正彀者,虽熟亦为下下。 比较马营杂流例:凡杂流武艺,与qiāng铳shè箭,只比一件。官比shè,仍比艺一件,不知shè者听。旗牌比shè,不能者比武艺一件,仍比下cāo号令。吹鼓手比吹打,仍比下cāo号令。五方旗手比磨旗,并用旗号令。号带旗手比磨号带,并用号旗号令。 金鼓旗手比旗号令。门旗手比旗号令。坐纛旗手比旗号令。认旗手比旗号令。角旗手比旗号令。医生考医(家丁一名不考)。医兽考医(家丁一名不考)。火yào匠,凡考各项火箭九枝,火线三条,大将军等pào装放法则。号铳手比铳号令。巡视蓝旗比各武艺一件,巡视号令。随营、摆塘、爪探、夜不收比弓矢,仍各比武艺一件,以shè为主。将官、中军、千、把总:书记比shè,不知者比武艺一件。军牢、伴当比武艺一件,能shè者听。百总执认旗军问旗号令。家丁比武艺一件,能shè得听。驼兵比武艺一件。厨役免比。薪水免比。军伴免比。以上俱随各便益武艺,不拘种色。凡入cāo下营毕,或不下营,各营将、各千、把总俱立私把,分头习学。先尊者shè打舞对起,以尊而卑,不必唱名,不必设鼓,乃私习也。中军把子听调比者唱名等项如常仪。凡武艺,务照示习敌本事,真可搏打者,不许仍学花法。 第二。校远shè北方之习,最重于shè,但shè不在图中。能扯弓shè重箭,又去得平,又去得远,又多中,中必深入,此超等shè手,不可以寻常待也。shè得不远而平,开硬弓发重箭,能中者二等也。shè得远而不平,箭轻弓软多中者,三等也。 倭人之箭,shè皆不远,盖箭重故也。箭重故中人不可当。听主将立蓝旗一面,是调shè手的旗号。各箭手官军攒队把,以八十步为止步,弓以五尺为准,每一千立把四面,每会五名,照把唱名以shè。 凡把材、把衣、步弓,俱各马兵千总做。每总大小把四个,俱用布画人于上,用木杆二根,缝边以绳,四角钉之,以便带行,高七尺,如人骑马状也。阔二尺。 凡shè箭,立身大架,搭箭要快,眼专视贼,前手主定,后手加力,前手把弓如月出,箭稳疾者为上等。其有弯腰骑马等shè已精熟者不必改习,所谓失邯郸之故步也。shè尚生者,务使改从大架shè。 第三。校火器俟shè毕打箭过,将把子再移二十步,听竖红旗,是调铳的旗,虎蹲pào、佛狼机、鸟铳、快qiāng、火箭,俱集中军听候。 凡鸟铳快qiāng手,但点过。先看铳口大小,平日各该管将领曾否将铳通行选较?以铳口相同者各为一旗。曾否置合口铅子模范一个,曾否铸出铅子磨光,逐个称验,是否正合各铳之口。流入稍涩,用杖送下,乃为合格。庶打出有力而正,杖以坚直为式,火门以小为式,火绳以干为式,火yào以燥细xìng急为式。火线点放一、二根,看其缓急长短,务合前式yào管,以铳之大小装yào不多不少为式。什物、线yào、锡鳖、铅子袋,逐一查验合式,大铳不用yào管,用小升一个。上刻几升,为一铳。凡铳把,必以百步为准。每把六人为一班。鸣锣一声,一人举放,大铳以长声喇叭一声举放一位,大铳每人以三发为止。鸟铳快qiāng,每人以六发为止,报名下筹,俱照shè箭例。凡鸟铳手,须眼看两照星,铳去不动手,不转头,又中多者为上,打放如式而中少者次之,转头摇手,虽中而在下等。放完一班,第一铳又装毕,再放为快。 凡边铳手,当俱令一手拿在铳前,铳身夹在腋窝之内,不转头,不摇前手,又中者为上。转头摇手,虽中不取。一班放毕,照鸟铳手,又装起为快。 凡佛狼机,每座提铳九个,三人中以一人定铳管放,以二人装提铳运送。 平时学习,只用三个。提铳点过一架,先看母铳腹内,是否光圆匀净;子铳口周围牙肩,是否齐整;子母二铳合入是否严谨;铅子是否亦合子铳口一半;火yào袋内yào,是否分两火线,是否长短合式;锤剪是否锋利;锤送堪否架机;倏高、倏下、倏左右,是否活便;乃看装yào安位下子,是否如法。一架连放三次,提铳装运速而如式者为上等。又中者超格另论。 凡虎蹲pào,先看pào身,次看yào须细迅,yào线燃之是否疾跃。锤剪是否锋利,yào升有无大小,袋yào称足分两,火绳是否干紧,送子木锤是否坚固,大小铅子是否合口一半,木马子是否松下平口,小铅铁子有无足数。次看装法是否合式。yào至某处,木马至某处,子土至某处,必一一合式,乃令举放。必高下正合远近,安置不致跳跃,又能中把为超等。 第四。校圆牌北方无藤,以柳木加革代之。每人长腰刀一把。北方战马疾速,又有盔甲,不必用标qiāng。听放pào一个。中军竖起黑旗,是集牌手的旗,各牌手俱集中军伺候。习时,二人一排,务要遮得身过为妙。先于界河chā棍四枝,粗五分,高可二尺以上者,约与二人阔狭相等。听各人使牌上前,专砍树枝,砍空者以下等行罚。此即马脚也。临阵时,以牌向头上檠架,遮当敌箭,只是低头下砍马脚,原有退步使法,今不必学。试牌木棍,各牌手自备,每人一次一根。 第五。校腰刀敌专用刀,我兵亦用刀。手力不殊,刀之长短相似,而又顽钝不敌。夫短不接长,自是定论,况我军力不壮于敌,必须比他长了一寸,乃有一寸便益。便砍不着他身上,必须砍着他马头。今除箭手另给腰刀,铳手特给长刀外,凡竖立白旗,是集刀手的旗,各马、步军长短刀手俱集中军听候。每马兵一旗,预备长短棍二根。一根长七尺,一根长三尺五寸。短棍在前,长棍在后,相去二尺。马军各驰马,步军各趋跑向棍来,马军用分鬃箭shè长棍三矣,驰上先砍短棍一刀,如马头。次砍长棍顶头一刀,如敌人步军,长刀俱听令。如原习倭刀,进法,向前低头,下砍短棍根一刀,如马腿,转身上砍长棍一刀,如马头。中式者赏,违式者登薄。三次不中者,比较落马及生疏者,通行责治。 第六。校刀棍正所以比敌马讨一寸便益之物也,俱用大棍。教师之法,一打一戳,余皆花法也。只专刺马腹、人喉、马眼、人面。听中军竖红高招,刀棍手俱集中军听候,亦照前备二项木棍。听擂鼓,骑马飞驰,向短根戳一下,即戳马眼、马腹也。次将长棍截一下,即戳贼喉、面也。先将锋炭染黑,或以灰刷白,中者为止。务要戳入重,拔出速,不然不得戳第二下也。 第七。校大棒听中军立起蓝高招,各棒手俱集听候。每队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1 章 枝一根,长一尺,长枝一根,长四尺。禀安讫。兵以六人为列,听擂鼓,飞跑向前,一齐打去。先打短一下,如打马脚同。又高打长棍一下,如打马头同。赏罚例与刀棍同。 第八。校大钯听中军竖起黑招,各钯手集候。盖北方无长钯,我今器械,件件长过他的。钯法一打一戳,只戳马眼、人眼、人喉。即以棍手所用高棍立起,飞身向前。一戳短棍头如马眼,一戳长棍头如人喉中,中者为上。其平日学使依教师钯法有进无退。 以上shè箭打铳有定数外,其比钯棍刀qiāng牌手,俱以二次为准。凡系大比,其进退坐作俱用临阵金鼓号令以习之。及至cāo演营伍,则举动即合号令而已熟矣。此第一不可废者。 第九。校战队凡各武艺比完,通将各旗先行挨次列定,掌摆队伍喇叭。先鸟铳手为第一层,一字列定。次快qiāng手为第二层,列定。次火箭手为第三层,列定,次shè手为第四层,列定,次大棒手各为第五层,列定。打锣坐息,吹起身,照常cāo号头,鸟铳照令分番打把毕,火箭手照把子放火箭每人三枝毕,shè手照把子一齐shè,各三矢毕,摔钹鸣,收了火器,执起杀器,快抢倒用,照号令一齐向把子,以鸳鸯阵冲向前去,至把而止,听金鸣退回原扎地方立定。候照常收营号令,各旗领各艺回各营。 第十。校呐喊所以壮军威,有不齐者,巡视旗拿来治以军法。 第十一。校磨旗随鼓紧慢行。如磨旗之时,两手托开yīn阳,拿住高举,伏身转腰绕头一遭,方才竖起。 第十二。校打鼓夫打鼓之势,用坚木为锤,起迟下速。两手高举过额,而着鼓沉重,则声齐且远。 第十三。察遗失凡火器装yào竹筒、火绳、火线、匙、锤、刀、剪、油单、火yào,一有不全,入场忘记悬带随身,及yào不干燥,各不如法,队长同罚,本犯加治。 第十四。稽损废凡随带百样军火器械,随坏随治。如力不能私制者,即明禀各总,转报处置给用。 第十五。收火器每放过即行洗晒。yīn雨后初晴之日,即晒一次。平日收架,务要如法,不许湿损。如收架不如法,不行晒凉,致有湿坏者,本役军法重处。旗队连坐,仍罚赔偿。 第十六。小比较不用旗招,不骤军兵,或台上自行换某营某项,或分投委官赴各营内。 一、鸟铳手把子,仍一百步,二人一队,鸣锣一声放一门。每六名放过,又装完又放,则合式矣。其取法已在大比较内,兹不重开。 一、鸟铳本为利器,临阵第一倚赖者也。夫何各军兵不思倚赖之重,其在cāo内并临阵,人众齐发,烟火障蔽,非一目可视。一手可措,俱不平执铳身,贴腮面对照星放打,却垂手抵执,与快qiāng一同,此则何贵于鸟铳。况名为鸟铳,谓其能击飞鸟,以其着准多中也。如此打去,势不由人,不知所向,安得中贼,况求之可中乌乎?查得各队长只管四铳,又分两层,每层二铳,举目可见,稍有差谬,举手可指,相应责成。以后凡放鸟铳、快铳,队总即随铳手监看,若仍前垂手放鸟铳,不贴腮面对照者,及鸟、快等铳,或不点放,或■火门火线,朝天放,向地放者,许队长平时或摘牌,或取yào筒,或取帽,务获随军轻便什物一件为证,随cāo毕送处。如遇真cāo临阵,或割耳或割须发,即送本营,斩首示众。该队长免其连坐。如互相容隐,阅cāo查出,定将队长一体连坐。临阵,队长与军同斩。 一、快qiāng,一、佛狼机,一、虎蹲pào,以上火器弓矢,俱在大比较条内,不拘大小,比俱同。今不重开。 一、火箭车。先数火箭,看堪否,抽放三枝。次看车是否坚固,有无损坏,箭架yào槽联线,逐一合式。然后一架一架,面看装入,将各把凑成五丈阔,如贼拥众之势,于六十步立定举放。 一、大将军。先看子母合口,次看铁门坚壮,榔头送子,查堪木马。试合平口yào线放一条,要迅速长短合格,yào袋斤数相同,子yào什物不欠,先看装置如法,照火箭把打。 以上火箭车,大将军车,大小比较,俱下调集,每防间试比较一次足矣。 一、放火箭。先看火箭如法,以安置火箭于钯上,执拿正直准放。虽放出高下,势不由我,只不回头,不摇手。知以前手主定,以后手高下之,即合式也。 一、藤木牌。二人一排,先自跳舞,能遮身严密活利者为合式。舞过,即用长qiāng手对戳。qiāng到,不慌忙,不先动。qiāng一戳即随qiāng而进,qiāng头缩后则又止。进时步步防qiāng,不必防人,牌向qiāng遮,刀向人砍。只至qiāng手之身为上等,舞生而对熟者为中等,舞熟而对生者为下等。qiāng到先动慌忙者,胆小之故,其人不可用。牌刀乱使,不知防qiāng者,为下下等。 一、钯。共享二人一排平使,至柄颤者乃有力也,舞熟而紧疾者为上等。虽毕即以长qiāng对之,大都短不接长,qiāng十戳九入。第qiāng诱不动,执钯有势,进qiāng时步步以钯头照管qiāng头,一击一戳而入者,为上等。qiāng来手动身摇,进qiāng不知提防,骑qiāng而入者为下等。其舞敌生熟等第,一照藤牌拟之。 一、倭刀。共二人一排,舞路既多,疾速为上等。次以木刀对砍,举落即速,不使人乘隙得犯,为上等。其等第,一照藤牌拟之。 一、长qiāng。共二人一班,舞过柄颤手熟者为上等。二人相对,分qiāng即进者为上等。若qiāng分不知进,歇qiāng等他入者为下等。生熟例一照藤牌拟之。 一、大棒。二人对打,打下声重有力,不做等候相待之套,打合拍位,打下压着他棍而入者,又路多者,为上等。打无力而熟者,与有力而生者,为中等。力怯打迟,缓举待敌者,为下下等。 第十七。练心力凡人之血气,用则坚,怠则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大人且然,况兵乎?不宜过于太甚。是谓练心之力也。 第十八。练手力凡平时各兵所用器械。轻重分两,当重于jiāo锋时所用之器。盖重者既熟,则临阵用轻者自然手捷,不为器所欺矣。是谓练手之力也。 第十九。练足力凡平时各兵须学趋跑,一气跑得一里,不气喘才好。如古人足囊以沙,渐渐加之。临敌去沙自然轻便。是谓练足之力也。 第二十。练身力凡平时习战,人必重甲。荷以重物,勉强加之,庶临阵身轻,进退自速,是谓练身之力也。 卷五 练营阵第五(场cāo) 第一。cāo马兵以一营为例,一营者,一将官所统也。凡入场,自禀放升帐pào以后,至禀堂号下营止,照《练耳目》条内举行。此只从举变令pào起,掌一通,各起身披执,又吹一通,上马。本营看大、中军旗立起是何色,便是何营听候。向何方点,该营亦向本方点。乃点鼓,本营下兵马依营旗所向,架梁马先报前途险隘。一路行营,左部当先,为前路,中军继之,中部为中路,右部为后路。每旗三队。六马平行作一路,围绕教场,行至原起处转角,举变令pào一声,俱立定。打锣,各坐息。中军禀称兵已过险,前途平旷,变三路行营。中军竖旗三杆,举变令pào一声。大众闻pào响,即举首看蓝、白、黄旗三面树起,吹一通,俱立起。再次,俱上马。举变令pào一声,听吹摆队伍喇叭,即变三路。左部立定,候中部趋至中路,右部趋至右路,中路与左右二路相去,空各三十步,点鼓前行。又行周一遍,约至教场中,塘马执小黄旗旋马。 中军举变令pào一声,吹摆队伍喇叭,则左右二部即为外围。中部左右二总前后各收进,中间分开,即为子营,标下人员,两行列于中军。再吹单摆开喇叭,每一小队连人脚中分,横去各一丈。营定,鸣金边,发旗立表。表有内外不同,临时口定旗行,打锣,俱下马。外围兵将马退入队后,仍照鸳鸯阵,二马一列,联络拴绊如式。务要队伍分明,兵俱趋出马前,立成鸳鸯阵势,鸣锣坐定。一面将拒马列如式,虎蹲pào安各旗空前,去人一丈。俟贼在一百步外,举pào一声,吹起身,子围马军上马。再吹,贼至一百步内,掌天鹅声喇叭一遍,外围步战之兵,第一层qiāng铳手,举放一次。又吹天鹅声一遍,第二层qiāng铳手举放一次。但每大cāo,qiāng铳手因其人众难查,多失故态,全不照比较时打把之势,却只以一只手执向上,以一手点火于门,不平不中,是将火器尽置无用,安能中贼而夺魄耶?今须务破此病,贼至亦如官府单名比较一般,不许单手执点,向天放去,亦不许向地倒放,出口不远。凡望烟圈向上,即是向天放者,烟向地冲起土色,即是向下放者,俱拿出重治。且问你放铳的人,有何巧计,又将烟圈同你作弊乎? 又吹天鹅声一次,第三层钯手,就于钯上架放火箭,不拘几枝,毕,放虎蹲pào。又吹天鹅声一次,第四层、五层俱出,将杀器放在地,与队总俱shè箭,贼至三十步以里,摔钹疾响,止各兵收了长器,俱执起短兵,摆鸳鸯阵,钯居第一层,刀棍居第二层,大棒居第三层,快qiāng居第四层,倒用木柄鸟铳居第五层,用长刀俱候厮杀。六层马兵亦听点鼓出,在步兵之后。步兵听点鼓,整队缓步向前,听擂鼓,趋跑向敌。吹喇叭天鹅声,一吹呐喊一声,每一阵姑以三擂、三吹、三喊、三进。于第三进之时,将原摆鸳鸯阵一齐拥上,不拘第几行,不许仍守次数,不救前列,其前列亦不要离了本伍。三擂、三吹、三喊之后,长擂长喊。持夹刀棍之兵,只戳其人面马腹。大棒只打其马头,只是不图他活马,打他马倒,不虑贼不杀死也。各兵只管打砍向上,并不许割取首级,只要打他一个败走,步兵就于战所立定。 中军举变令pào一声,点鼓,中军标旗急率原出马兵,出步兵之前,吹摆开喇叭。铳手又出马兵杀手之前,即下马举pào。但凡举pào,必用下马。放毕立定,马兵间空冲出,再不下马,就于马上shè箭,刀砍qiāng戳,全胜乃止。铳手随即装铳,列立以待。凡马兵冲阵,必听擂鼓。吹天鹅声一次,呐喊一声,三擂、三吹、三喊、三进。 一、二进队伍要清,第三进马兵拥为一列混战,金鸣鼓止。听摔钹响,各认各宗,收小队三队,前后长列。又听摔钹响,每一旗三队,六马平列为一聚。听金鸣大吹打,挨次先马军,由中角三门回,各到信地。吹打止,再鸣金三声,步兵退至一半。贼做复来之状,鸣金二声,各兵即转身,口发虎声,向前立定,贼人不敢逼来。再鸣金三声,照前退至营边信地。仍前鸣金二声,各兵口发虎声而止。退法要鸳鸯阵明白,将执把锋芒俱向前,照依原受教师所传执使之势。人首人身俱何后举行步时,凡遇金二声,立定,只回头,便是出鸳鸯阵矣。此则执把俱在外,人身俱在内,简捷至妙之法也。再听鸣锣,马兵下马,步兵立起器械。再鸣锣,坐地休息。少间,又报如前,又冲一门四门,不许齐冲。其过往上司看cāo,不必单门轮冲,只齐冲四门,此套亦所不可废者。 依令cāo毕,听举pào一声,擂鼓,中军树磨黄旗,开营门,一面先差旗牌官四员,每门一员,数放军马。待官到各营门举变令pào一声,擂鼓,各营火兵通出樵汲完。再树黄招黑旗磨动,夫黄招则司中部,黑旗属水则应饮水。 又擂鼓,中一部马兵出营饮水,中军杂流同去,掌号收回旗招仆。又树蓝旗黑旗磨动,擂鼓,左一部马兵出营饮水,掌号收回旗仆。又树白旗黑旗磨动,又擂鼓,又二部马兵出营饮水,掌号收回旗仆。每饮马,约定去水远近,定以放出收入时候。饮水马收完,再磨黄旗掌号,收樵汲人进营,吹打闭营门。各差出官回中军,报称数出收入军马名匹。 放起火三枝,各军炊火,务要安锅,系应午时,真正煮饭。一面掌号笛,听发放。各头目到中军,人齐,鸣笛止,不必又用台上大发放拟定旧话,就将战阵行过得失,是否应改、应正、应遵、应习事情,与此后应作何举动,军令逐一发放。 凡已前战阵合格违令者,通于此时赏劝发落。若又yù更变何项号令,俱晓谕明白。散归听候,乃禀传锣解甲,锣由营面周行,鸣过俱解甲。传餐毕,又差中军官赴将台,禀称收营回地方。请钧旨讫,放开营pào三个,先掌一号,穿盔甲装束。掌一号,各军收拾执把,吹起身,又吹上马,摔钹响,收各方旗招。其兵马每一旗为一聚,举变令pào一声,点鼓,立中黄、右白、左蓝大旗三面,向前点。喇叭吹摆队伍人马,调哨为三路,金鸣鼓止,放开营pào三声,吹喇叭天鹅声,呐喊三次,听大吹打,回营,金鸣吹打止。各照教场未下营之前,立过地方,打锣一次,下马。再打锣一次,坐地休息。将官赴大台上,回称cāo毕。另听比较军务。以上如仍下车马营,则马兵先,下营时至攻打毕,即收营。其樵采饮马发放等项,俱于车马合营内行之。此不重举。 第二。cāo步兵以一营为例,一营者,一将官所统也。凡入场自禀放升帐pào以后,至禀掌号下营止,照《练耳目》条内举行。此只从举变令pào一声起,就掌一通。各起身,本营看大中军旗立起是何色,便是何营听候。向何方点,亦向本方点,依营旗所向,三部取齐。每路一旗三队头平行,三部为三路平行,中军在中,行至教场,中道听举变令pào一声。吹转身喇叭,转身向上。鸣锣,各于脚下坐定休息。塘马举旗,知有贼至,举变令pào一声,各立起,吹摆队伍喇叭,点鼓。一字摆列,中部居中,左部居左,右部居右。每部一司在前,二司在后,为二迭,旗鼓居中,金鸣鼓止。又喇叭吹单摆开,每一队为一行,每队相去各连人脚,中分各一丈。金鸣,喇叭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2 章 打锣,坐息。 贼在一百步内,听举变令pào一声,吹一通,起立。吹天鹅声喇叭,第一层鸟铳举放,再吹天鹅声,第二层快qiāng举放,着准打贼。禁约之法,亦照骑兵。但每云云等句,号令例行之。再吹天鹅声喇叭,钯手出前,用钯架火箭点放。再吹天鹅声喇叭,qiāng棍手与队长出前shè箭。 贼至三十步,摔钹急响,收放弓矢等器,悉列为鸳鸯阵。藤牌在前为第一层,狼筅为第二层,钯为第三层,快qiāng为第四层,即将qiāng柄倒充棒用。鸟铳为第五层,改用长刀,短兵相接。三擂三吹,三喊三进,第三进不拘鸳鸯阵,尽数拥挤上前血战。只以败贼为功,不许取首级。贼败,鸣金止。摔响,收成一旗一队。再摔钹响,分成小队,鸣金三下,退回战地。约有一半,又扮贼追回之状。鸣金二声,各转身向前,口发虎声,立定。 如贼果追上,照前战杀,如贼不追来,仍鸣金三声,再退。至营前,再鸣金三下,又转身向前,口发虎声,立定,再鸣金,径退入原营垒内。听鸣锣,坐定休息。 禀称贼已败遁,请军令下方营。举变令pào一声,鸣金边,发立表旗,点鼓,吹摆队伍喇叭。各兵照旗色分地方抢成方营,四门应冲之例,俱照马兵施行。中军树黄旗擂鼓,发兵樵汲,有马者即出饮马。本营先差官四门,数兵出入,以至回话,俱照马兵例行。出完仆旗,中军掌号笛听发放,各官旗到中军齐,笛止。不必又用台上大发放拟定旧话,就将战阵行过得失,是否应改、应正、应遵、应习事情,与此后应作何举动,军令逐一发放。 凡以前战阵合格违令者,通于此时赏劝发落。若又yù更变何项号令,俱晓谕明白。散归听候,仍掌号一遍。收樵汲兵完,吹打闭营门。放起火一枝,营中举火,传锣解甲毕,间或照出征实做。饭吃毕,禀收营,军中举变令pào一声,吹一通,各俱鸣金发响收队。每旗为一聚,中军原发旗招收了方营,仍变为二垒立定。放开营pào三个,喇叭吹天鹅声,呐喊三次,中军大吹打,一路行回各信地扎定。 第三。广行营如二营行,则左营先变三路在前,右营变三路在后。如三营行,加中营在中。四营行。则前营变三路在前之左,左营变三路在前之后,右营变三路在右之前,后营变三路在右之后,大中军居中。五营行,则前、左、右、后四营俱照四营行例,惟中营独行于中,大中军又在中营之中。下营之法,已寓其中,每添一营,加放分营pào一个,起火一枝,领队大旗一面,再加一枝,再仿此增,所谓多多益辨也。 第四。广下营如二枝合营,则以各左右二部,共四部为外围,以各中部为子围,自前门平分。又如三枝合营。则以二营俱为外营,一营为子营。四枝合营,则以各左右部为外营,各中部为子营,中军各居中四角,大中军俱中,每营皆自正面中分,各得一角两半面。五枝合营,外四枝各左右部各分一面为外营一层,各中部为二层,中营一枝为子营。计兵三层,各中军居各营角内,中营与大中军俱居中,合为一万五千之营,谓之一小城也。再添几枝,照此加增,所谓多多益辨也。大而十营五营,小而一局一宗,以至一伍五人,一隅三人,平时则在教场,急时则在对垒,学战实战,皆照此。以为攻击进止,一字不易。 第五。谨惊马遇放pào等项,若各官军马匹不行拴拿,有乱营跑走者,治本军,并看马人役之罪。 第六。cāo车兵平日先将推车生兵、车正、舵工,将车推运上下山坂,行使熟利。要两车合推,再两车前后联推,务熟。一面立佛狼机教师,每车取一架,使佛狼机手习放,务熟。一面立鸟铳教师,习鸟铳务熟。一面做无镞小火箭,立教师,火箭手务习熟。然后将各兵派入车,扎于教场东西,听举变令pào一声,掌一遍,装车务要齐肃快便,摆列齐整。再吹,车正上车,各兵俱依车。听举变pào一声,点鼓,望旗向何方点,车正将旗亦向自彼处点,照《练耳目》内“旗鼓”例行。每营以前门正厢车俱平列如堵,左右厢车,各厢向外,俟每车转正,则旗直立,向车之前。点鼓一声,走十步,务要车车头尾相接,一丈之隙不可留。行至前面,金鸣鼓止。举变令pào一声,吹转身喇叭,望旗向贼点,车旗亦点,车转向贼。金鸣鼓止,立定。 看塘报旋马,望旗向贼,高举点鼓,务要从容向贼直行。至六十步,贼以零骑数十冲至车前,以试我者,我兵具静守不可应。又益贼百数前来,我且攒鸟铳,每车照准一贼打放,只用口传,不用pào鼓喇叭等号令。望贼拥众而来,望旗向贼磨下垂,车上旗急点,举变令pào一声,吹天鹅声一次,随车铳手每车四人,作二班,每班二门,齐打一次。又吹天鹅声,又打放,轮打不绝。候放起火一枝,又吹天鹅声一次,火箭放无次,佛狼机一齐举放。鸟、快等少停,又吹天鹅声一次,仍前放铳,与机、箭相轮,周而复始,务使pào声分番络绎不绝,乃为合彀。且行且战,贼败,再举变令pào一声,点鼓再行。 塘报禀称,前途平坦,贼势众大,或称天晚路长,禀下放营。举变令pào一声,树起四方中大旗五面,大招五面,鸣金发旗,立表。俟旗行吹摆队伍喇叭,车皆挨次鱼贯扎方营。营定,鸣金,喇叭止。鸣锣,车正下车,再鸣锣,坐息。贼至五、六十步,中军举变令pào一声,吹,各兵起立。再吹,各车正上车,各兵整军火器。又举变令pào一声,吹天鹅声一次,车兵打铳放火箭等项,俱照行营例。 贼至车前不退,方用火箭车。大将军车,预为推向各营面左右。此时听中军主将号令,传示举放。贼仍作不回之状,势将冲入,再举变令pào一声,点鼓出奇兵。由车门出战,每车一队,每队约自人脚外边起相去一大步,约五尺余,除队长为四层,金鸣鼓止。听举变令pào一声,吹天鹅声喇叭一次,第一层铳打放。吹天鹅声喇叭二次,第二层铳打放。吹天鹅声喇叭三次,钯手放火箭,兼shè手者放箭。贼将近身,摔钹响,整队,藤牌在前,队伍在牌之内,次钯手,次长qiāng手,次鸟铳手,改用长刀,列成鸳鸯队伍,点鼓前行jiāo锋。三擂、三吹,三喊、三进,于第三进尽数向前,一拥厮杀,贼败,鼓止,摔钹响,收整队伍。鸣金三声,器向前,身面向后,退步若有一半路,鸣金二下,各转头执器,口发虎声,立定。又听鸣金,又退。至车前,仍听鸣金二声。如前转头执器,口发虎声立定,云云。 照马兵内步战退回例行。再听鸣金,退入车坐息,禀发樵汲。举变令pào一声,树黄旗擂鼓,发樵汲。各门发官数军,以至回报。验放出入军数,俱照马兵例行。又树黄招举黑旗,尽放马骡饮水,俱照骑兵例。一面掌号笛聚官旗听发放,到齐,笛止。发放于骑兵内,不必又用大台上发放话头云云。 大吹打,各回信地。听举变令pào一声,掌号磨旗,收樵汲饮水军马,依法收回。大吹打闭营门,起火炊煮,传锣解甲,食毕,禀收营回地方。举变令pào一声,吹一次,起身。再吹,车正上车。摔钹响,收队。再摔钹响,收回旗帜。又举变令pào一声,吹天鹅声,三呐喊三点鼓,吹摆队伍喇叭,仍旧收回行营,放开营pào三声。大吹打,由旧路回旧地,候车尾收至中军。倏报贼有伏起,仍照行营冲打一阵,毕,禀称敌贼尽败,四面无警,营归信地。大吹打回营,候毕金鸣,吹打止。鸣锣,下车。又鸣锣,坐地休息。 凡车分合,如一城分而为两城,两城分而为四城号令俱同。但听放分营pào几个,立旗几面,即如之。如出白、蓝二旗,放pào二个,变为二城。夫城即营也。一车营谓之一城,即如一全城也。以一车营分而为二,左右二部,各为一城,每一城把总四员,每总一面,先左部左司,向右手推出三十余步止,前司从右角起移就左司右尾合角,向前一字平列。右司自门起退向左面,来接左前之角,起推与左司对。后司径退来前,合左右二角为一城。其右部左司,亦先向左推出三十余步止,前司从后角移就左司前角合角,向前一字平列,右司自门起退至右面,与前司右角合角,摆与左司对,后司径退来前,合左右二角为一城。一时开合齐变,不可先后。 第七。分车任凡车下出战照图。其后一名,紧在车头之下,不许远离。前一名务要押驻队头,不可离车五步之外,战阵间,一面厮杀,一面顾队伍,不可乱。管将只在车内,固守车城,管放火器,不领兵出战。千总领兵出战,把总管车,百总既管车城,又领兵出战。车正专管车内攻打,队长专领兵出战,在车内俱仍管车上攻打,载《束伍车责成》条下,此与彼一条,并观相济。 第八。cāo车骑听掌号一遍,少间中军官禀称,声息尚远,前路且窄,一路发兵行营,请钧令。举变令pào一声,吹,各兵起身。又吹,马兵上马,车兵附车,中军旗鼓列出。举变令pào一声,点鼓,中军旗鼓由中道趋前,马兵照配到车辆驰入车内。鼓止,放pào一个,再点鼓,两列车营前面,各合门为行营,系有正偏厢者,以一乘正行一乘倒行,两车尾相合,两厢向外。系独厢者,车头俱向前行。有仍负补空之具者,俱行于车内配车。马兵左部在前,两把总兵分为左右,每一旗配车二乘。一旗总与二车正配定,中部在中,按左部之后。两把总亦照左部例配车,右部在中部之后,两把总亦照左部例配车。 空中路,其车兵将官当车之头,居中行后,接主将旗鼓。主将旗鼓接车将后尾望竿,将台粮坐等车,行于主将清道之中,主将行于将台车前,主将从人接骑兵将官之前,骑兵将官接主将从者之后,至车尾止。务要行动相联,若过于延长,彼此不互相敛凑,车车不能包裹,差误不小。人人用心记,省临时攒凑,乃可。 行列既清。听举变令pào一声,吹转身喇叭一次,望旗向上,车马俱转身向上,点鼓行前。俟车行近将台下,约留车骑转身之地,举变令pào一声,如向左行,则行者之右角车头少止。吹转身喇叭,望旗先向左指,右厢车先转身,左厢车亦转身,行至头平。点鼓,齐行至教场,左尽头,照前留转车之地。又举变令pào一声,立定。吹转身喇叭,看望旗先向前指,右厢车先转身,左厢车亦转身,俟行至平头,又听点鼓。行到前面,举变令pào一声,仍留转身之地,吹转身喇叭,望旗先向右指,右厢车先转身,左厢车亦转身。行至平头,又听点鼓,右行至教场中道讫。举变令pào一声,吹转身喇叭,望旗先向上点,直行至教场中半。贼马先伏,倏然突起,不及报警,就于车门,举变令pào一声,打锣下马,各整军器。照cāo车号令,马车兵一体轮班,且行且打,但不出步、骑之兵,贼退休息。差中军官驰马到台下,禀伏贼败退。 敌势益众,径冲我军而来,地势平旷,下方营对敌,请军令。举变令pào一声,鸣金发旗立表。俟旗出,吹摆队伍喇叭,望旗直立。车推向中,以中为门,左部前司前局二车,右部前司前局二车,相合系。有偏正厢者,俱头向外,仍俟各司第二辆车各合本厢,务须每百总四车为二对。如车头不转,则两部头车皆差错矣。系独厢者,只以头相接。摆营之际,要速完而齐,有个便宜妙法。只是一车定,又合一车,且速且整。如诸军一时合来,必致稀密不均。凡不均者,须尽上手之车一角合起,不论已合未合者,皆凑动一遍。 一车移,则一面之车皆移。合营毕,有填空之具者,即塞完。车兵附车,马兵仍分三部,照马兵营分外、子为二层,不必论原配车。去车兵约丈余地,队伍所留空地,即如城下马路一样。中部兵在中,一司居左,二司居右,前后首尾相接,是为子营。子营内近后围,为车、骑二将杂流家丁居之。大将车、神箭、鼓座等车,列于马兵中部之内,为将垣。望竿,居将台之左,将台居中。鸣金,喇叭止。鸣锣,各马兵下马,车兵下车。又鸣锣,坐定休息。 马兵每旗总一名,队总三名,共管虎蹲pào一位。旗将拨每门旗牌一员,家丁一队守门,或余兵亦可,车将亦拨每门旗牌一员护车,该管百总守门。 一面各人收拾军火器,又俟四门探马,一齐报贼已近三百步,望旗四面绕转向上。听举变令pào一声,听吹,马兵下马者,整火器备更番,车兵照责任。再吹,中部马兵上马,车正上车,营将抵车城之下,贼至一百步之内,望旗平磨四绕不止。举变令pào一声,吹天鹅声喇叭一次,车兵鸟铳放一次。再吹又放一次,又吹,马兵各第一伍铳手放一次,又吹又放一次。放完放起火一枝,火箭齐放无次。又吹将佛狼机齐放一次,又吹仍轮鸟铳,放过仍又轮机箭,如此周而复始,更番不歇。若一日贼不退,便轮放一日不歇。 鸟铳快qiāng手速装,专听吹喇叭便放一次,以助大铳之迟也。如打贼不退,贼已通车,用虎蹲pào齐放,塘马又扮作进攻之状,逼近乃放大将军火箭车。其大将军火箭车,初报警,即时运在四门等候,此待贼聚众逼营,别项火器打御不退,临时听主将相机有令方放。无令不放,不在常令之内。 望旗向下垂绕,金鸣铳止,点鼓。外围下马战兵,由各车小门出,中军亦点鼓,车内奇兵随其后,为二层策应。子营马兵急点鼓,即随步兵之后接踵而出,照依车骑各常cāo号令,用鸳鸯阵对敌。任是如何厮杀,步兵不可去车三十步之外。车内喷筒火箭,此时俱出车,惊烧其马。俟贼败退,举变令pào一声,马阵高招急点,即点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3 章 马兵由步兵队空内出前追贼。如cāo马兵战法,收回同,其车、马、步下杀手,照单cāo号令收回。听鸣锣,下马下车。 再鸣锣,坐地休息。此其后,其樵汲发放解甲收营回兵,俱照车、马常cāo号令。挨cāo毕,营中差中军,禀请军令收营。听举变令pào一声,吹,起身。 再吹,马兵上马,车正上车,步兵器械立齐。摔钹鸣,马步兵收队,旗招俱回。中军放开营pào三个,吹天鹅声喇叭,呐喊三声,大吹打,车骑仍调为行营,以车头向原信地而行,俟车尾将至中军,倏报贼有伏起,一照cāo车营例行。俱到原列地方,金鸣止,马兵出,车仍还马兵信地。鸣锣,下马下车,再鸣锣,坐息听比较。其下营时,如要分营,俱如cāo车兵例同,马兵各照配过车数,随半分行,下方营时,地方小马兵不用子营。 第九。正车误夫四面cāo车将来,误人殆甚。盖cāo熟,中军一令,四面齐举,倘贼止一面而来,或一面已近,应该举放铳矢步数。一面尚远,或有车营相对,或本营因地环曲,每每一齐打出,惧伤我军。平时如此,临敌可知。费耗火器,难已相继。令以四面,每面各只听本面号令。本面千、把总看中军所立旗是何方色相,同本面即应作战。如无本方旗者,不许应敌。不拘几司几营,但立向一面者,即听该一面号令。 第十。明用骑凡马兵出战,不过习之使熟,其实临时轻易出不得。贼众临车,岂可放马兵追逐,无是法也。顾在相机用之,未可执方用yào。 第十一。稽差避凡场cāo之日,参游以上,各置红油小圆木牌十面。自收过拦后马与立表之后,若大小将领差人出入,须禀各哨将给牌验放。如无牌即系私出,与后期者都拿送处治。在行营对垒之时,出入须凭令箭旗号。 第十二。正等威凡散cāo各哨,自中军以上,一体摆列。随从人役旗鼓头踏威仪,各随本营骑乘,至中路散出,不许候送主将。 第十三。练行伍凡骑兵虽不离所配之车,但又常将马路分明毋杂,车上诸手,以便缓急shè打。其应下马步战者,又要依令速出,无滞为妙。 第十四。称地形凡遇地势狭窄,各随地制宜。如地可容若干车为一城,大大小小,多多寡寡,长长短短,曲直偏弯,只以地方为准,并不相拘。 第十五。置冲车每营别当有单轮小战车数十辆,平分于前后。行则备补空,止则列于车城之内为子营,以卫中军,贼至则驰出车城之外,专备冲锋。 第十六。cāo辎管平日照依战车营束伍已定,即将各军逐车学习,稍成,将车平时量载土石亦约千斤以上之物,临时则用完全辎重之属。 先于教场分与地方,两行平列,车正上车,骡兵执骡,狼机手管狼机,骑兵附车之内,听本营,亦照战车、马、步搭配,车正、旗总认讫。举变令pào一声,掌一遍,点鼓,只有两分。分行相去,不过十五丈,但容得马兵一路而已。行至路尽,再听举变令pào一声,鼓止,听吹转身喇叭,转身。 点鼓,行至场中,举变令pào一声,吹转身喇叭,点鼓,向上行。至扎营地方,举变令pào一声,鸣金,发旗立表。俟旗行吹摆队伍喇叭,就扎方营。如遇警不及,或地势不便,就将两路车合了门,不拘几辆,宽窄若干丈步,就随方随圆,随地为营,将车联齐,急收骡在车内,各车厢俱向外。举变令pào一声,打锣,马兵下马,步兵整队,营定。 有贼之方,约贼至百步内,举变令pào一声,吹天鹅声放pào一次,再吹再放,每队pào手一对为一层,每天鹅一声放一层,放尽。约贼至六十步上下,狼机、大pào、火箭一齐举放,将鸟、快qiāng铳装完,又轮,放过又装,务使pào声不绝,即终日达夜不止,乃为万全。贼至二十步内,奇兵听放pào一个,点鼓整队,速由车下出战,战法俱照车营例行。步战行伍号令,贼败退收回,亦如之。贼返,听打锣,下马整队。锣再鸣,坐地休息。其发放以下,禀行营下营,人自贼近起,以至樵汲、饮骡、闭营、解甲、炊煮、守夜、传更等项,前后通如战车大营法例。 第十七。分辎责该营车大负重,每行必在战车、马、步营之后,而敌势重大,散漫百数里,必有攻围之虞,尤当严备战御。惟以自保为主,不责力战,不责首级,贼自不苦苦索敌,只是辎重无失,便为奇兵。第十八。马辎合营一照车骑合cāo例。 卷六 练营阵第六(行营) 第一.练启行将领自己并家丁,与各兵士,行李什物,军火器具,时时备办.如将行状,听主将示以出行之期.至期,主将辕门前掌头号喇叭,各将门首俱掌头号.各官军做饭吃,骑兵将官,预夜先将塘马、探马、架梁马派定.于未掌号之先,预行吃饭,收拾停当.俟掌头号,俱到骑将门首取齐,依令前去哨探架梁.掌二号,各官军出在空地扎营.将完,掌三号.主将出至扎营所在,以下马为始,分投委官数兵拦后马于总路,专拿后期者,拿有后期之人,送发落,无故而迟者,捆打一百,割耳.有故者,令从征有功免,无功仍补捆打.各偏裨俱听号旗麾招,到主将前,会约今日所行向往,贼情缓急,分路事宜.毕,打锣坐息. 少顷,掌号一通,吹站起,再吹,车正上车,马兵上马,放pào三个,呐喊三声,用八方门角旗一副,立四门于前,从吉方点鼓发行.照场cāo三路行营例.每十步少止,整齐一次.但遇窄处,探马报前去路窄,中军鸣金站定,作报声息在三十里之状,请兵过险.报讫,先发骑兵中部并家丁,以健将一员带领驰前,险隘高处,及所出山口,架梁讫,放变令pào一个,点某色旗.某营左右部门车先行出口毕.次左厢车各一对行,配以马兵一旗从之,次右厢车一对行,配到马兵一旗从之.又左厢车一对行,如此左右挨行,但出险丈余地,即依行营挨扎向前,续留后到车地方,过尽营定,金鸣止,鸣锣坐息. 但遇车不得方轨之地,便少止,俟探明贼情乃过.但每过险必扎长营,太平时扎方营,必无径行之理.候探马报前途路宽,约路约车作几路行.但听举令pào一声,吹起身,再吹,上车上马.又举变令pào一声,树某营旗几面,放分营pào几个,即为几路,点鼓行.又至险,仍鸣金营止,前后辏密,照前号令.凡过险隘,必择好将一员,严督后车,专管营尾.马兵恃车为险,而车借马兵为前后拒,此专为临敌行营而言,平日须照此演过. 若贼在百里之外,长驱追贼,远近势殊,俱单车马相配径行,不必防险,不用下营,必去贼六十里乃尔.又照马上临阵踏镫,与时常不同,若稍短则站脚有力,身且出人一头,此即一寸长一寸强之意.但行远路,又须镫皮长,则腿膝不致酸疼,合行立法,仰各该营路将领,即便传谕各马军,将马上镫皮,俱随人腿股长短,各为三、四眼.一、二眼稍长,以为常行远路之用,一、二眼稍短,相去长相一、二寸许.临敌,则听鸣锣下马,将镫皮雀舌改移上眼,庶得便利. 第二.明行禁凡行营之时,将官不许离营先行,亦不许在营尾后行,军马不许错乱行伍.遇警之时,应进应止,应下营,俱听在营主将号令,各军务要凑合,主将方才下营.如闻报而千、把总、军士自在尾后,辄便下营,及将官辄带家丁离营,假称先锋哨探者,并将官一体俱以军法从事.各队长在前领队,各旗总俱在后押队,凡路上行走不齐,前后不分者,俱旗总之责. 第三.清行伍途间行营演cāo,队伍行哨,务要明白清肃.但有紊乱队伍,搀前越后,稀拥不一,紧缓不同,继绝不凑者,队、旗总重治.连坐如例. 第四.遇卒警正行之间,或失探报,或遇埋伏,倏然贼起,或在营前后,或在营腰股,举变令pào一声,点鼓,吹摆队伍喇叭,即于脚下两路车头相合,随地相联. 若中间车凑得及,则凑成一长营,若凑不及,便以断处合为一头一尾.马兵照车所止,各依车在内.贼至,一照常cāo号令,且于车内用火器敌打,勿出马步兵于车外,须看贼势多寡,待我人心已定,临时相机发兵也.战毕,鸣金止,打锣坐地休息.俟贼收去,再发塘马、梁马,再照令行.如贼虽倏起,向在五里外者,亦不下方营,便用长营,照常对敌.此惟相敌缓急,难以定方教授.如平地土阔,预知贼到,仍列方营,营成而战,东西南北,随贼所向.余号令俱同. 第五.请火器凡缺欠军火器械之类,须于出征前三日,请给完足.急行亦于前一日,不许临敌假称放尽讨索,通以畏避论. 第六.定报事前哨差清道官役,给与清道蓝旗令旗.凡遇大小事务,俱要差人传报中军.遇有应该迎候禀事人员,及各处差来赍送紧急公文之人,审实差人,只送号旗下听令,自有人承报,不许面于主将处回复,如有可疑之人,送中军研审.各百总以上,亦许将自己号旗立在信地,以一人守定,凡本官向住,说与守旗人知.属下一应人等要来禀白公私事情,只于号旗下寻守旗之人,守旗之人即代为寻白本将该总候示.其差人并所属官军,不许离营以寻访本将该总禀白为名.违者通治以法. 第七.传号令正行之间,如有言语传报,应该明白晓谕者,务为简约一、二句.俱旗总传声,一旗挨一旗,不许越过,或自前传后,或自后传前.传到之处,仍传回云“知道了”,挨传到原发处止.如有失接传报者,挨查到绝处上一旗总,说传过某语,下旗总说不知,则传过之后,不知之前一旗总不知者,即系他误了,若因而误事,临时军法示众. 第八.防解手凡行途解手官军,下道之时,该管队内即以一人在傍守之,俟毕,追赶入原伍,迟三里不至者,贯耳示众. 第九.病军马遇有乏马病兵,不能前行,登时禀到主将,给与信票,听差人押送近地城、郭、府、卫、州、县、营、寨所、堡巡司调理.病者亲识队伙,仍许留一人看侍汤yào,病痊即遣赴本营.该地方先具痊疴结状申查,如病痊而不赴军行所在者,以后期论.若有死于行军所者,本队伍掘墓瘗之,仍立标记.哨将率头目以随带饮食奠之.违者以故弃论,事后再来取回. 第十.谨途遗凡军行在路,踪落器械什物,见者许即收带,至止宿处,送中军招人认领.失物、得物之人照格赏罚.隐匿不报者治罪,亦不许私相jiāo割. 第十一.渡水阻凡渡水处,先遣哨马百十,各执小旗于四远高处架梁不动,先以一哨扎营于河岸据水,然后依次以一哨照法渡之.渡过一局一旗,即扎成一局一旗之阵.军火器械整列完备,火绳、火器,安置如法,即如贼在面前,就要战杀一般.然后鸣锣坐地休息,等候一局过完,扎成局营;一司过完,扎成司营;一部过完,扎成部营;一营过完,扎成大营,则一营方行.以后照此.如塘马倏然报警,即不必渡,各于两岸候战.临渡而喧,争渡而纵横者,平时捆打,临敌军法从事,连坐听管. 第十二.辨分兵分兵数道,临发时,务要会定记号.昼辨旗帜,夜辨音号. 第十三.过山林临贼遇沮泽、深林、大山,不可擅即暗过,须据形势,一面搜索,一面禀复中军,听令再行. 第十四.逢怪异军行见奇禽异兽、神鬼怪物,入营垒及捕获者,当时报主将,不告而辄传扬,聚众欢呼争竞者,并治以军法. 第十五.严哨法凡行营夜不收不亲见贼,爪探不明,风闻欺诈,架梁、塘报军马,禀报失真,漏下伏贼,因而误事者,登时斩.传调官军迟延后期者,罪减一等,亦必至死. 第十六.拟驻宿所至地方,如系安野营,另见《野营》款下,如当入人家安chā,各兵前行至城外空所,前局第一旗总报云:“已到某处某城外了.”个个旗总挨传回来.中军传云如何扎营,仍挨传到前局第一旗总,仍传回云:“知道了.” 各官兵每一营为一路,一字扎定,每一营兵到齐,放pào一个,打锣坐定休息. 俟到完,吹单,各队总起身执旗进城,寻讨歇家.每一队务在一家,安歇时刻,不许相离,别生事端,互相觉察.若一家难容,即分间壁中,有衙门士夫等家间者,即间一段,亦必挨去一队完,然后再歇一队,不许搀越. 如不随本队住者,队长与各兵以军法治之.一局在一街,本局百长随之.一司在隅,本司把总随之.一部在一方,本部千总随之.一营住处,营将随之. 本营各司不许相混,本部各局不许相混,本司各属不许相混,本旗各队不许相混.将旗chā在各家门上.出城禀云:“歇家讨完.”然后吹双起身,听放pào三个,吹喇叭,呐喊三声,点鼓,抬营入街市,大小将领于各所管兵歇处街面露坐,待各项官军都到人家门首立定,听放pào一个,沿街传锣,各军俱进人家安歇,大小将领方进人家,主将亦如此.若未待寻歇家,而军敢先行,已到门首,未奉军令而先入者,拿出捆打八十,同伍之人连坐.将官先入者,以违令论.其歇家一面先寻讨已定,只是不入耳. 第十七.拨巡视军马行止宿食去处,定委巡视官生旗手.但有干犯军令,即便指挥呈报,不许隐匿,及因而需索诈骗者,各依法究治. 第十八.治贸易军行所至地方,须用粮折工食白银两平jiāo买.宁让毫厘,使市人心悦,不日诸货益集,物价自贱,如有强买争斗,及擅取人田园瓜果,有主薪菜,砍伐人树木,作践人田产,烧毁人房屋,jiānyínfù女,偷盗财物,犯必以军法从事不贷. 卷七 练营阵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4 章 七(野营) 第一.安野营军行至午炊过再行时,主将同前营营将,并车步骑营将,各遣中军一员,同前哨行.至未时,主将领前项各官同响导驰高熟视,探其地形,或守平野,或据险塞,或进退便利之处,牲畜水草方便,形势可观者,立中军旗幡,举变令pào一声,发旗立表,吹摆队伍喇叭,各营接号,照表旗地方安营,如教场cāo同.营定,金鸣,喇叭止,看塘马、夜不收四高望无事,将旗三磨三卷,不放,仍照场cāo号令.放樵汲饮马者,发放如例.收完,如应打马草,每马军三人内,以二军步牵一马出打三马之草,一人在营看马,先传令抽兑停当,依令而出,一体数记如前. 若出多入少,非被伤捕,必系逃走,或有暴病,该哨将官遣的当家丁、夜不收领令箭,出营觅之.若出少入多,非系错数,必有掳回士民,或夹来jiān细,该管便当挨查.一面马兵将官拨远探马,每面二十匹,为四拨.每拨五名,各带灯笼一个,起火三枝,三眼铳一门,驼鼓一面,车将于每车通融,每拨一名备差,四面伏路拨完,俱候樵采饮马者各进毕,即赴中军请令箭,授夜号,谕令遇警,尚缓,放火箭三枝,铳一个,警急则放火箭三枝,铳三个.有警之面准放,无警之面不许轻放.俱出营毕,探马、摆塘马、架梁马望见探伏出讫,各回营至门取齐.请令箭开放,赴中军回话,一面禀放闭营pào三声,落旗吹打,封闭营门. 第二.遇人畜行营之间,行伍之间,与扎定营后,营盘四面,不拘昼夜,但有牲畜近营墙外者,不许轻易差人出外牵取,先报营将,听营将差夜不收由门放出取进.有人径至墙外,渐渐近前者,喝令远避.如系公差人员,喝令到门上候禀.但报营外有人,一面严行整备以待.若十步之内,喝之不退,又不报姓名,及言语不对者,夜间即开矢shè之,甚则开鸟铳打之.日间,差二人请令,由门出缚来送营将,报主将发落. 第三.谨营壁营盘不系有门之处,便是何人何官到彼,要行闯过者,定行拿住,决不许放过.放者容者,俱以军法重处,本车兵士,若要出入,亦要由门.若由车下车傍出入者,一体以军法重治.贼在三十里内,犯者军法,该管头目连坐捆打. 第四.严营门凡营门,每日夜该营内马、步将官轮发两百总把门,亲随家丁执营将蓝旗器械,每门十名.除朝暮吹打开门外,以后闭门时,必有令旗、令箭,方许开门.遇开门时,把门官军披执严阵以待.遇有公差人员到来,止于门外,先将书移可信之物收取,报到号旗下,中军官禀白主将,请令旗领入.其闭门之时,若无令旗、令箭,便是使臣、主将在外,亦须报到守营主将,得有令旗或令箭到门验明.先用小杖敲车三次,分付把门人谨慎.各应讫,大声命云:“有令开门.”方才放入.如主将出营外,则必以一人代主将司令. 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者,正此时耳.昔周亚夫细柳营,可为师鉴也.公差人员马匹,俱在营门外,单身进入.把门人与伊看马,马有疏失,把门人赔偿. 除报警夜不收骑马径入外,主将入营,亦只乘马,从官以下,俱下马步入. 第五.慎启放各营放出放入,各由本营门内,其缨头、衣服、腰牌件件可辨.若别营之军误出营门者,故纵,把门官军俱以军法连坐.如能拿来,犯者军法施行,把门官军记功一次. 第六.稽出营凡官兵无故非时,违令出营者,捆打一百棍,游营示众. 第七.恤病军凡军下营讫,有病马、病人,俱送中军医治,不许遣在外营. 第八.查军器凡下营讫,车骑军火器械,各头目即逐队检校.如破绽损坏,即须修葺磨砺,如有弃遗,申上所由,即为案记,准法科决. 第九.放厕所凡白日登厕员役,由各营门将腰牌悬于门上,方准开门而出,毕即还应腰牌,取带回营. 第十.革抽差行营排阵间,将领敢于行伍中抽一人一骑者,军法从事. 第十一.备火警与敌对垒之时,军中失火,除救火人外,余皆严备各信地,以防飞火.若辄叫呼奔走,擅离队伍者,径听所在官司拿住斩首,及遗火放火烧军营盘者斩首. 第十二.止扰害扎营之处,军士擅发冢墓,焚庐舍,杀老幼及fù女,践禾稼,伐树木,jiān犯人fù,及将fù女入营者,军法从事. 第十三.报机密士众有闻自家变动,闻贼情消息,来报主将,不拘昼夜,即时引报,不得时刻迟滞,亦不许高声大叫,以惑人心,违者治以军法. 第十四.治喧动凡不拘昼夜,遇有贼警,各尽守信地,闭营听令.如有喧言乱走者,军法重治. 第十五.戢透漏漏泄军事乃夜号者斩. 第十六.责jiāo通贼使入军,非主司辄与语者,及擒获敌人与来降者,并领见主帅,不得询问彼中事宜.若违问及因而漏泄者,军法重治. 第十七.惜水草凡军行所至处,有水泉及放牧草地,各将差人监守,不得令浊乱,及非理践蹂. 第十八.处夜解每马军一旗,每车兵二车,各开厕坑一个于本地方,遇夜即于厕中大小解.天明吹打时,遇起行,则埋之.遇久住,则打扫,候开门送出营外远远弃之.夜间不许容一人出营解手. 第十九.教夜巡约黄昏以后,将发鼓时,鸣金吹角,擂鼓,举号登车.步骑俱举毕,发擂三通,各营断灭烟火,巡逻人赴台下跑听发放.发放云:“官兵听着(齐应),夜巡谨慎(齐应),毋得懈惰(齐应),误了事军法不饶(齐应).起去(齐应).”放定更pào一个,吹喇叭一声,打鼓一下,各车以车梁代刁斗,各马兵以甲胄代刁斗,各敲九下,再鼓再敲,车营每车轮一人,火绳点明在手,马兵每队轮一人,各醒坐,一更jiāo换,敲刁斗者即此人也,其余俱听休息. 第二十.申夜号每日暮时,主将先发夜号于各哨,各哨传知各兵.只是一字,随时定拟. 凡兵是夜相遇,先问曰:“何来?”各曰:“某来.”便是同营人,夜间俱不许言名,言名者即行拿.便是本管参游主将,也要守住请令.就是本管将领,即面认已熟,须是取得自己标旗令旗到,方准送回.次早军士赴所犯本官处,扣头谢罪曰:“军令如此,小的冲撞.”将领曰:“我自犯令,足见尔奉法,今后正当如此,每人量赍谕回.” 第二十一.辨巡箭主将发箭传时,不拘何处.起箭过,于车上敲三下,彼车守更之人,接得即传.失误者军法重治,马兵守夜者,不传箭.临贼绝更者斩,无贼时止于捆打.合营内兵足三营,即轮将官一员总巡,各营中军、千总各轮一员各巡本哨,各司把总各轮一员巡本部,一司内各局百总轮一员巡本司,各局下旗总各轮一人巡本局,车正每总之车轮一人巡入车,巡法严于三更、四更、五更. 第二十二.设灯火大吹打毕,发放夜巡,即知其为明更也.每车悬灯一盏,马兵每旗悬灯一盏,务要高下合式,凡夜营俱照定过灯炬为号,各看灯笼遵依.各营视中营之灯,各千、把总视本营之灯,各队视本旗总之灯,各兵视本队总之灯,如视昼旗一般,违者俱比白昼军法加一等.如灯难认,各加记号在上,不许重.每去本营,分三十步,燃火一堆,庶我可望见贼来,贼不得测我也.燃火人,每一旗总拨一名,各请暗号. 第二十三.备雨晦遇风雨晦冥,是夜灯不可点,金鼓不相闻,各百总差的当二人,于各把总处,只听各把总传示的确号令遵守.把总差各二人于千总、营将处听令,千总、营将差人各二,紧随主将听调度.以口传的确为真,而必有令箭、令旗,或自用对象为信,其言方可听凭.传到暗号,务要恪遵. 第二十四.下暗营凡要下暗营,看闭门时不吹打,便知要下暗营.各营灯笼点起,用衣服盖藏于车内.中军先用令箭传营将得知,用两根蓝杆棍缚在一处,传起各队长挨传一遍.复转前哨第一队长,解去一根,jiāo一把司总收查,仍传一根回令.又下暗营,众人俱知,候传长令箭一枝,各人收拾,立起听令.再传小短箭一枝,即挨哨密行,前有预差官军在彼,问他暗号,对着即听他调度.密密下营,即使下营差错,只许一人暗行低声扯改,不许开口大叫.违者斩首. 第二十五.变明暗如正下明营,倏然要改暗营,仍留明营者,看中军双灯摇点.各营灯火通点明亮,俟照前传暗箭,各将灯火盖藏,以便移营.照前下暗营,俟移营既毕,留的当好汉每一营五十名,将灯火各开,仍行传击梆鼓以示之. 第二十六.诘来人遇有人至,不许声问,只以一人向门问是何人,低声令到门前,坐在地上,即差一人报主将知.门上差二人由门隙出门,扭住问他端的,一人守他,一人转报听示. 第二十七.重夜令与贼对垒之时,更铺失候,夜巡失号,止宿失火者斩.无故叫呼,奔走妄言,贼至及夜惊者斩.即贼乘暗攻营,将士辄呼动者,亦斩. 第二十八.出夜奇夜中有贼犯大营,其远设奇伏等兵,各贼与大营jiāo战,即从后鸣鼓大叫以击贼后,乘得机便,必当克捷.而所屯处,预先于树林山石之底,缚大火把,或主将遣人设机械,临时烧起,庶使大营可辨兵贼,以夺贼气,以见伏兵之众也. 第二十九.明再发五更三点,掌号一通,擂鼓一通,各军举炊.发擂毕,掌二号,下号灯,车骑灯俱下,微明,升台放pào,升旗,吹打.各军马、步兵赴各营将处回话,营将、千、把总赴主将处回话,夜巡无事.如有事,营某处惊营、失火、绝更、有警之类,回话讫,掌号收伏路兵.发架梁、塘拨马毕,掌号笛聚官旗发放,或不吹号笛,听用旗号招聚毕.再掌号一通,举变令pào一声,吹,起身,再吹,上马.放开营pào三个,吹天鹅声三,呐喊三,点鼓开营起行. 卷八 练营阵第八(战略) 第一.练战实夫金鼓号令,行伍营阵,皆战事也.必曰实战谓何?只缘往时场cāo,习成虚套,号令金鼓,走阵下营,别是一样家数.及至临战,却又全然不同. 平日所习器技舞打、使跳之术,都是图面前好看花法之类.如至临阵,全用不对,却要真正搏击,近ròu分qiāng,如何得胜?又如平日只用短小竹箭,临时shè大箭,高下如何得中?大pào平日不演习,临时远近如何着对?又如火箭,平日不放过,临时都放高了,或落在眼前,安得实用?便是昼夜在教场不歇手习,一不合式,徒费劳苦,还是不习一般.若是平日教场所cāo练,金鼓号令,行伍营阵,器技手艺,一一都是临阵一般,件件都是对大敌实用之物,便学一日有一日受用,学一件有一件助胆,所谓“艺高人胆大”也.学则便熟,不学便生,学的便会杀贼,保得自己xìng命,立得功,不学便被贼杀.你们知道这个缘故,岂有不学?今凡教场内行一令,举一号,立一旗,排一阵,cāo一技,学一艺,都是临阵时用的实事.临阵行不得的,今便不cāo.器械不是临阵实用的,不做与你领;不是临阵实用的舞打之法,不使你学.到彼时实行出,实用出,尔官军方信之. 第二.谕用命往年将官,多弄虚套,冒功避祸.军士无节制,任其退走,骑马者望风而奔,步行者躲奔山林,挑壕而营者为上等.今番誓用车营,车不能上山,车过不得沟险,凡是平原旷野,明明白白,列为营垒,马兵在内,四面军围,就有快马,亦无处跑去,兵多是步卒,便走亦不能过敌马.车城稍疏,如失城事同,不思拼命与敌砍杀,何处逃避.设若无功偾事,大将自有朝廷典刑,决放不过,一切头目军士,可不凛遵,甚至说谎弥缝之套,必常痛禁,宁拼死,决不合同你们欺心欺国,各宜细思,毋蹈复辙,悔之晚矣. 第三.查火器凡将近贼之时,火器什伍,该管把、百总再行点阅.临时少火线、铳马、铅子并烧火yào者,军法斩首. 第四.作怒气临阵,各人壮起胆来,发起怒来,我与他杀,固怕死.我杀了他,他死我便不死,又有功赏.若被围在内,不誓死战,更有何计?败走时,敌马膘壮追上,都杀了,便逃得回阵,亡了头目,军法连坐,亦不饶我,是走回也免不得死.既食朝廷钱粮,身属戎行,命在人手,何处可避?各各一心发猛,肃肃静静,惟主将号令是听.主将不必大官府,但一营之中第一大者便是. 如一队只有十个人,在彼再无别人,则队总便是主将,以上类此. 第五.申连坐你们自来不知节制,大小不相钤束,以故进前者,徒死而无赏,虽yù赏之,无处查考;退后者,幸生而无罚,虽俗罚之,无查考也.今定有节制,取有甘结矣.如一伍同退,只杀伍长,一队同退,只杀队总;一旗同退,只杀旗总;一局同退,只杀百总;一司同退,只杀把总;一部同退,只杀千总,以上皆然.如此看之,所杀不过三五人,似与你众人无干,还可退走也.你不曾细思,此法一行,便是百万兵一时进前退后,我也都有查考.所杀几个人,不怕你百万人都退不得.听我说其故,且如一部人齐退,必杀千总,千总但见他一部人退时,他决不退,若是他不退,必被贼杀了,我便将他管下把总都杀了,偿千总之命.把总见千总不退,恐阵亡了千总,就该偿命,便是把总,亦不敢退.他所管下百总,见把总不退,恐贼杀了把总,所管下百总怕我杀了,就守着把总不敢退,百总不退,若被阵亡,他部下旗总都该杀. 旗总怕杀,便不敢退,他管下队总怕贼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5 章 旗总,必然官府杀他,他也不敢退,就护着旗总站住了.伍下军恐怕贼杀了队总,其一伍军都该杀,便都护着队总站住.如此,是我所杀止于阵亡的部下三五个人,便是百万人也要同心,那个还敢轻先退走,若一齐上前同力杀贼者,头目至有阵亡,不坐以属下偿命之罪.如有斩获,仍以功论,而以首级先恤死者,然后分与生者. 第六.齐士心杀贼只是万人一心,强者不得先进,弱者不得退后.如临阵敢有一人非令先进,即斩贼首得贼马而还,亦以违令军法从事. 第七.禁贪利法云:“shè人先shè马,马仆贼自败.”往时只因爱他马,要得活获,故难取胜.你们看贼马头有三尺,人在马头高又五尺,我步兵冲在马头,尚有马头、马前足相隔,贼刀三尺,岂能到我身上,我只将众军联作墙般一堵,密密一字向前,用我长刀大棒,砍打马头马腿,马伤跌倒,此时贼被跌落,身方未转,就用大棍劈头打下,无有不死者.你杀得贼败,首级每颗赏银五十两,盔甲衣杖,那件不是便宜,何必要马,况一贼有数马,我yù杀者,贼身下所骑一马也,大势一败,以后马匹,那个不是你的,若临阵不先砍贼马,与牵取贼马者,俱斩首.千、把总以下故纵,同罪.砍伤马匹,战毕即如营前烧熟代饭.生存好马,俱与冲锋之人,以十匹为率,只抽一马与收马者,余皆均散. 第八.治贪级自来北军临阵,专好争功,杀倒一贼,三、五十人互相争夺,却将败贼亡了追杀,每每致贼以数人为饵,诱你上前都去争功,他却大众一拥杀来,一个首级又不得,不知倒被他杀了多少.乘众少却,将营盘冲破,全军没了,迷而不悟.其故何也?此乃将官平日无严制,教场内不曾千言万语说得明白,临时又不曾杀了几个违令的,以此养成夙弊,再不知改.今日比前不同,若杀倒首级、马匹,都不必管他,杀手只管杀向前去.我自另定一班人,割首级,收马匹,但以杀退贼为主,即将级银先赏冲锋,首级以十颗为率,冲锋者六颗,铳手二颗,割首级与扎营者一颗,俱系阵前回营均分.倘若临阵争首级者,首级入官,所争之人理亏者斩首,各官旗、队、百总一体连坐,把总各以分数坐罪. 第九.戒铳手大铳手善能打贼,使狂势少挫,以助杀手之胆.使杀手胆壮,杀得贼败,自可保铳手之命.即各艺虽有不同,均为彼此救获保全,何况挣立功名,通是大家受用.临时打放不如法,故意高放、低放、歪放,畏惧、颤摇、后顾者斩首.jiāo锋时,许杀手队总并本营队总先割去一耳,回兵查斩.若有把总在近,就送斩首. 第十.惩虚铳凡qiāng铳等手,遇贼在远时,因我胆怯,每于数百步外铅子所不到处,大小铳pào只管齐放.或贼来本少,我铳尽放,又打不着他,又可惜了火yào气力.及至贼到近,与拥众冲来,却称火yào铅子都用尽了,束手送死,可乎?今遇贼来,不论远近,只听军中放铳一个,吹天鹅声,就要铳手放铳,照依cāo持之法,轮班点放,看准打贼.若贼成宗来,每人只指定贼宗当中一贼打,不奉军中铳响,不吹天鹅声便是贼进营里来,也不许放铳.先放铳者,便一铳打死二贼,亦不准.定以军法斩首. 第十一.饬铳器火器收放不如法,临时致yào湿线湿,放铳不响者,俱以军法斩首.把总以下,知而不举,及姑息不治者,连坐.因而误事者,一体斩首. 第十二.恋伤害阵上血战之时,遇有我兵战伤,就听在地,勿令呻吟,吾兵只管向前. 便是父子有伤,你只管向前杀去,杀了贼,便可收拾调整,即是与父子报仇了.若因而守顾,不行向前杀贼,致军大败,贼马追来,就守之扶之,向何处去也.自己命不保,如何救人?违者斩. 第十三.罚故避但有诈病,故将军器、马匹、车梁损坏,及预先损失,而临阵方举,希图免战者,斩首示众.仍查治本管旗队人役. 第十四.报私仇将卒有私仇,至临阵互相报者,军法从事. 第十五.处水陷凡军前有水陷,我则据高以待之.候贼至陷中,即击,若贼不来,则设伏退军诱之. 第十六.经山谷凡有山谷处战,必然设伏,佯兵诱之,入伏攻之. 第十七.弃旗鼓凡失旗鼓旌节者,全队斩.或为贼所取者,亦全队斩,有功准赎. 第十八.失战马临阵失马者斩,力战马被伤杀者不坐. 第十九.整追兵凡战胜追贼,约一里远,则听摔钹响,收军整队,恐贼穷返斗.军乱难整,此令俱出于同战将领为主者,不必禀中军.以其去远,不相闻也.俟稍整,又擂鼓追逐,一面分遣骑兵,各处山头林木,都要留人搜,恐贼埋伏佯败,从来如此.果系大败,亦即长驱,不许乘此纵贼得脱,虽有前功不叙. 第二十.给战获凡军中掠获,按条赏士,将领不得辄取,听主将从宜分之. 第二十一.分零功凡雕剿零剿,俱不开世袭纪录,只作赏,听各手下之人自报,不必均论,亦无冲锋之赏.若报功已完,又复报有斩获者,非赶散零贼,必有不明,断然不准.验系真正,亦只报赏,假伪者斩. 第二十二.处阵降凡当阵之时,贼方迎锋而来,若系被掳驱之前向者,今给每哨降旗二面,远远共呼,丢了qiāng刀不杀.若系丢了qiāng刀者,令径向白旗下,听他投附偷生.若妄杀一级,定斩下手之人偿命,各相近队伍头目,不行举首者,同罪.若闻呼不改,径持qiāng刀前来者,听于阵上杀之.仍以取功并论,报功之日,即与开说明白. 第二十三.刑俘jiān凡jiānyín民间fù女,固在不赦.若临阵追获fù女,未奉明文配赏而jiānyín者,以jiān法论.比在南方有此一事.犯者曰:“此fù被贼掳去为妻奴,今某无知收留,尚是兵丁家室人.”本府亦曾折之曰:“他是贼,你也是贼耶?”遂无言可对,斩之. 第二十四.慎妄杀你闻释家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浮屠造塔也.地狱轮回之说,变作生畜,偿他冤债.天道好还,鬼神报应不爽.且你要挣得功来,纪录世袭,子孙辈辈受用,赏的银子,又系百姓膏脂,百姓不幸被贼掳掠,复得到家乡,或一日被贼赶败,室家分离,人人可怜之时,便是外夷人见中国人跪告哀怜亦且慈悲,放了多少.你我是中国乡里人,朝廷设来保障百姓. 今百姓在危地,反杀其首级冒功,与子孙受用,此等无天理之人,天决不宥. 今后战贼既败,所获子女人口即是真冠贼,不许杀取首级,只将生口送官论功给赏,若战后杀取降人报功者,不特记功,官不准.主将临敌时,面见鲜血犹存,验有前弊,查真动手提级来报之人,即时斩首偿命.虽夙有功者不宥.此一节万万叮咛,凡我将士,务要痛改,尽洗此方第一弊也. 战后六条 第一.报战伤凡遇战毕,收兵到营时,一面各营将督据千、把总,即开战伤者为一手本先递.凡弓箭伤系致命处为一等,虽重不开超等.被中三箭以上,虽轻亦开一等.中二箭者虽轻不开三等,凡shè在手足间者为二等,箭入不深再轻者为三等,再轻者为四等止.其刀伤当面者为超等,伤手足重者为一等,轻者为二等,三等止.凡箭、刀伤俱在背后者,不准亦不给医yào,若贼众四面围砍,我军在中,向敌者虽伤背,亦准作等数,须取营将及临阵将官画字于手本末.若众军同败,一齐奔走而伤者,不论面前背后,俱不准恤,即不必开报.若有几人能如众人败走之中,复回身对敌,能阻贼回者,即无伤,俱开头等;伤者原合一、二、三、四等例,俱各进一等开等,超等者开超超等. 第二.报阵亡凡亡者另开手本.其人伤某处,须面前伤,乃坐同队伍偿命之罪.伤于背后,死者不恤,亦不连坐同队伍.若大众败走而亡者不恤,当开坐退缩被杀,但有一伤在前者,即准血战阵亡之数. 第三.报功级凡首级另开手本.本哨共斩若干,冲锋某人某人斩取首级某人某人,听主将照前例均派.愿纪录者约自己该银若干,众人分银若干,除己分外,仍出银与各应赏者,其首级听纪录.冲锋者除分派首级之外,另有特赏. 第四.报人口凡获生另开手本,以凭发,主获者照数赏银. 第五.报军器凡贼器另开手本,解官贮库. 第六.报马匹凡贼马另开手本,以凭议赏冲锋之军,并有功人员. 卷九 练将第九 第一.正心术将有本,心术是也.人之为类,万有不同.所同赋者,此心也.近而四海,远而外域,贵而王侯,贱而匹夫,纷如三军,不言而信,不令而行,不怒而威,古今同辙,万人合一者,皆此心之同相感召之也.是以不待造作而自相孚照.夫为将者上副君父之恩,中契僚之jiāo,下服三军之众,岂奉承阿谀、财帛惠徕而尽能之乎?惟有正此心术,光明正大,以实心行实事,纯忠纯孝,思思念念在于忠君、敬友、爱军、恶敌、强兵,任难上做去,尽其在我.不以死生患难易其念,坚持积久,久则大,大则通,通则化幽,可以感动天地,转移鬼神,君父宠之,僚敬之,三军乐服,莫有异同,众皆尊而亲之.谚云“皇天不负好心人,皇天不负苦心人”是也.书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此非外至皆我心术所作.善与不善祥与殃随之,鬼神亦随之.故称心,曰心神,又曰心之神明不可欺.凡俗语骂人曰“欺心”,语曰,“自作孽不可活”,是鬼神不在庙宇内只在我心上,心神之“神”字即鬼神之“神”字也.善报恶报地狱轮回岂真有哉!轮回亦在我心上,地狱亦在我心上.试问吾人日间作此不好事件,夜间梦寐颠倒,此正欺了心神,故心神就作此模样.譬如一人出外,梦中依然在家夫fù同眠.彼在外之ròu身不曾到家,在家之少fù不曾随行,此正心神所为.缘平日结爱之熟,故俨然生前一个景象.譬如心术不正之人,平日居将位偷生谋利,避难巧为,不干实事,不忠君父,清夜良心发见,思虑惊恐,只怕犯出.久久作成惊恐畏人之态,思思念念于此缠绕解脱不得,恶梦就从这念上生出.是白日为官轰烈,夜里已下地狱,死后即是做梦相似,堕地狱轮回苦恼,再无出期.若能心术光明如前,所存心内无有私曲愁虑相关,其形于梦寐,死于冥府依然还是这等所为.正直无私,扬眉吐气,我不怕人,人皆敬我,就都是天堂快乐之境,此为将之根本,建功立业,光前裕后的一道通天符契也. 第二.立志向此志,即心也.心之体则为神明,心之用则为志向.譬如,花草树木种子,小者如沙如尘,大者如卵如拳,纯然无一物,可谓微寂之甚.一入土中,乘春萌芽,勾甲之细蚁可食而尽之.及其长成参天合抱之术,五色灿烂之华,悉由乎此.为将恨无志,志定即如此种而加真积力行之功,自然取信于上下,大利于施为,为国家贤臣良将,戡难立功,垂名竹帛皆此志.一定条理做出无不收效.但吾方立志之初,未能大通于人,不无困难拂郁阻挠践害之患,即木种初生蚁可食而尽之类也.若于此时以为立志无益,以为做好人行好事无效,便改了初志,其人终如此而已矣,竟亦堕落尘土而已矣.即如种子初出,见其难长遂纵牛羊践害之,生意一尽根种永绝.若爱之护之,不计岁月,待其根脉坚固发荣舒长,尽其种子所有之力而后已.呜乎!世有立志向上而所遭不偶不得亨达者之矣,未有不立志之人便能做得事业为将者.凡于古之忠臣义士,今之名将丈夫,一切为国为民英雄豪杰所为事业,如某人纯心报主百死不回,某人文钱不取,某人爱士如身,某人温恭有礼,某人练兵有法,凡耳目不闻不见则已,但见之闻之必曰:“彼亦人耳如何能,如是吾亦人也如是不能?”如是便奋立志气,凡于艰苦利害死生患难都丢在一边,务要学个相似,岂有不成之理?此所谓立志也,此所谓好种子也. 第三.明死生人之生也,于大块冥冥之中忽有此身;其死生,一去不复再返.是生死之事,可谓大矣.故凡血气之类,莫不爱生畏死.但死生有数,不专在水火兵戈之中.试看城郭之内,富贵之家,既无官事拘摄之难,又无工作行役之苦,不曾当兵不曾上阵,若皆不死,如今该有几千岁之人矣.有朝生而夕死者,有数岁而死者,有二、三十岁而夭死者.彼富贵之家,何yù不遂,微得疾病便请数十医,奇yào盈,几曾不可救.是岂水火兵戈独能夭死人哉,必待受苦上阵才死?天下无有将与士矣.且看那个将领不是自少年为下官上阵杀贼,一级一级挣到大将?果是阵上能死人,如今也无人等得到大将还活在世.又有勇士屡经战阵刀痕遍体披面,尚且享有高年.故谚云:“人是苦虫,我命在天.”况使死得当,立庙祭祀血食百世,是死后还活,地方士女口碑一日相传,是一日活在世间.若生前无闻于世,就活在世间已是死了.尔将士之情临阵只思退缩,乃是见阵上杀伤想说就一个死.焉知不到指望退缩的必生,殊不思一动了脚个个都死,若同心力战,我胜过他,务使他退缩,我如何得死?即死亦有数,何不想说便只有一个活,焉知不是我如何只怕死到身上,再不寻路求活到身上.又有愚之甚者,偷生带罪百计恋此ròu身,却不想神仙、佛、老、圣、贤、王侯那个ròu身于今还在?为将者不必计死生,但要做得个忠臣义士,便此ròu身受苦受难不过数十年之物,丢他去了换得名香万古立像庙庭,哪个便宜?勘破此关便能真心任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6 章 阵不惧矣! 第四.辨利害今之通弊,率以眼前虚套奉承一时喜悦为利为能,却将贼到时一个失机大法置之缓玩,无可奈何似谓哄过一时便可免害,殊不思理yù不并举,实事虚声不同道.平日习弄虚套将军务废坠,一遇贼来失守又不能战,莫说平日奉承的上官,便父为上官子为将官亦免不得参究,亦逃不得公论正法,亦遂不得私恩宿好.便使守正尽职不合时好致怒上官,无事之时不过去官,至重则提问,比之失事问死罪何如?提问不过诬以钱粮侵占,此等必须勘问.若我平日钱粮支销案卷明白,军士实实充伍,岂能尽无公道,成了战守之功不录我功业已矣.舍功业而复加之罪,有是理乎?或不能立功报国,却堂堂血战一番死于马革,即有宿怨不恤荫已矣,顾于一死之后复有罪可加乎?加罪于死后,必是叛逆,世间无阵亡叛夫也!为吾将者,只当以礼义为利害,一观理之是非,毋计人之毁誉,心心念念着实干,当毋干钱粮,毋犯行止,时时点检,事事正大尽其在我,固不可舍己以徇人,亦不可恃己以欺人,分所当为,固不可非理以取容,亦不可失礼以凌驾,人将责我以理外之事所之而已矣,人将我害义不可免者,此身可辱此志不可辱,此命可死此义节不可死.即加我以祸以此命付于数,以公论付天下万世公是公非之口,凡轻于死者皆无足惜.语有曰:“朝闻道夕死可矣!”况未必死,况公论流行于天下乎,审取舍者辨之. 第五.做好人为将者,或立功而不蒙酬录,或行好而人不见知,或有守而人诬以贪,或用心职务而暂被斥逐,或任怨而被谗,或向上而不达,便生怏心,或变其所守,或怨天尤人,遂放肆改节,殊不知好官易做好人难做,官有訾议不过一任改易他方,再能励志向上即称为好官矣.好人变节坏却一生,即晚年再要立德,訾议在人,人不相信,便是苟免利害苟得顺利,还须思量做了一场好人品,一旦尽行改变以前成立之难,何如却将不死之名为易死之身所换耶?不独将官,即缙绅士民恐亦当有之. 凡吾为将者,须学做好人.天之付我原来有善无恶,如此做去,人知也可,不知也可.其见他人坏却心术,图得享一时顺利者,任他快活我只守己,到头来巧伪败露,毕竟有我受用之日.宁要先难后易,毋使先易后难.便到底不亨通亦是命数.夫公论不弃好人,与私情党扶邪小数亦相当,此已试之效,非诳吾徒也. 第六.坚cāo守夫士之廉犹女之洁,此本等修身立己之事.况朝廷奉禄豢养,为官不耕而食,不蚕而衣,正要不贪取军财不克剥粮赏,况将官要军士用命,立功扬名保位免祸必当如此.故廉之一字,全是本等分内所该,军士月粮一石又是他们本等所该,只一不科敛剥削殆见,感之若父母,爱之如骨ròu,即严刑重法受之而不怨,夫以军士应得之财,以将领分内之守,而得军士感服之心、死报之力、何惮而不为之乎?盖有说焉,凡人生在世,父母妻子一个冻饿不得,己身衣服、饮食件件要拔人受用,皆人yù之至愿,且见同僚富家肥马轻裘鲜不动心,而眼前苟且朦胧弥缝,未必刑法动身,以此从yù则易守己却难. 殊不思武牟之利,无非侵落官银,科敛军士,彼军士人众口多,譬如每军科粮几分罚纸一刀,百金之入即出数十人之手,彼岂无朋友父母亲戚邻里相告? 一人之口又chā数十人之口,岂得掩耳偷铃终不可败?即总计一年所取不过数百金,不如有势者一启齿之多.一字之窃,何不坚心忍xìng苦心窒yù?凡粗衣粝食不过饱暖而已,父母妻子不至冻饿足矣.后日实久名著,人人知我为清cāo德人,三军服我为爱士贤将,所成所就功立位高自然足用.官久必富,岂不信然?即不能然,落得个好人品,日后有意外之患人亦怜我.况平时任我令行禁止做了好官,上司到日刮目待我,又无人敢为指告,行动之间扬扬德色,所谓半夜敲门心不惊是也. 贪污之徒,平日轰轰烈烈享用一切,上司按临惟恐仇人告索,半夜敲门惊得魂不附体,披衣而出置酒退赃.跪啼告免其讦发事露之日忘身丧家,彼时披枷带锁坐狱受刑,不知还有往日受用的快活在否?还是羞耻苦难难过也.曾有不才子云:“强如借债要利钱,临时还他便了!”又有甘于事败而死,yù悔无门,乃曰:“该当!该当!” 嗟乎,果是何人遣命,势不由我所致.此不才子之自败也.如此固无足惜,又有cāo如水檗守如处女者,可谓完器矣.但每每恃廉傲物专伺人之短,犯上凌下罔思顾忌,数年以前边将之贤者,率不免有此病竟致名位不终无以善后. 嗟乎、天虽高独于廉官子孙视听甚近,何不返照自己视为本等职分,完全做个德人,天未尝不有厚报于子孙,何用傲物为哉廉而傲物不如不廉者能取容于世可以保身矣. 第七.宽度量事无大小以量为主,量能容一人则一人之长也.一家之主,必度量足以容一家之人.以故父子兄弟亲戚娅莫不称贤,和气致祥,动罔不吉.况为三军之主,驭数千万血气之夫,非度量宽容岂能使之各得其所,各无怨尤也哉?为将者有主帅上司,皆我父师长上,我从他易,他从我难,僚友势位相敌,朋友外至之事多有两不相应之变;三军愚人无知最多,在我当将自己心常清常净,不可先着一毫己意,不可先要望人如何让我.凡僚友之事,便冥目细想,我今日就是他,他的事就是我所当如何而可.至于不通之人,不可就发xìng与之争较,且看下落.常退后一步,常将着数放在后手自然受用,就是行间士卒,有犯公私罪过或凡百情罪亦瞑目坐想,设我是此人遇有此事心下如何而可.即如打人十板打至六、七板且止再思,或者恕去再思之,其待一切有非礼之来必当报复者,犹且思之恐其人言之过也.恐其我发之暴也,或其它人真是,而我之xìng识有偏,再查再省,自然能容不是付之人,是处必当在我,自然度量宽宏,先让一着与人,自然行之不错.无量受用庶免后悔是诚然也.但将道贵严,国是当守,上司虽尊事有必争,不争则不利于下,僚友虽亲法必当执,不执则被挠于中.若一概以宽容含忍处之,所谓萎靡,所谓疲软,此人即为一人之长,一家之长亦且不堪,况驭三军而将将乎! 嗟乎,法果宜民当争则争,此为力量而非抗傲也.令果当行何厌诛戮,此为威严而非狂妄也.中间在吾辈有志向上者,辨而审之,审而力行之,动与道合而功业成,既不失为有容之士,又可免萎靡疲软之祸矣. 第八.声色害yín声美色易以动,人缘血气之躯本以情胜,投情之好岂不易动哉!古今人为此败坏者斗载斗量.夫yín声过耳便如大风吹去随吹随灭.何似看些好书、cāo些武艺、教习士卒,书入心记便不可忘,武艺到手年年得用,士卒一熟便不能生疏,皆为我有用之物.古人尚惜分yīn,听一会yín声误了几个分yīn.美色与人相为终始,缘yīn阳之道实此xìng生,但不思人之精神有限,一着念于此,即责任利害士伍甘苦皆不在心上.疆场之臣一有疏虞罪死,临阵之士不能战亦死,此身死后还有美色受用否?何不兢兢业业跳出此关.迨归休林下谁复我禁?予常见系念于此之人,百事无心一片暮气.夫三军恃我为强弱,岂可以暮气临之,甚至败lún伤化夺军士之妻家丁之色,卒至全家受祸,名丧身亡不可枚举.戒之!戒之! 第九.货利害货利者,财帛珍玩也.此物虽天地生之以给人用,而能资人之乏养人之身,但天地鬼神又忌多取.有聚必有散,且财物与怨相联,利入则怨随,子孙恃此堕志益过.况天地间运气流行,未有富而不贫、盛而不衰者,谚云:“朱门生饿殍,白屋出公卿.”且军之富何所来乎?不是军士身上膏血,必是朝廷帑藏,国朝军士之养,月仅一石,耗于官私,十仅得五.却乃功立名目,敛千万贫乏之资而归之一人身家之奉,饱饫烹宰鼓瑟吹笙,快口体于目前,致使精神淹废,夺有限之年充一朝之yù犹之可也.且以此敛怨失士卒心,败疆场事,身死名丧,求为匹夫而不可得,甚至奴仆害其主,属伍叛其上,乐极悲生,死于刑戮,冥司报应,六道轮回,远则害在子孙,唾骂万世,何若以此易彼哉.惟有知止知足,以淡薄节俭为务则无yù,无yù则心清神爽,智虑生焉.奉职为将,大得人心,周详防御,古人所谓武臣不惜死,文官不爱钱,天下太平矣.是故不惜死由不爱钱中生来,不爱钱由无yù而充之.平居可以延生,为将可以济事,天之加报,子孙盛昌,为万世长久之计也.今吾为将者,勿用心于货利,毋百计以求积.谚曰:“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又云:“天不生无禄之人”.悉当推此念头,加意职任,施恩士卒,使之为我,用命保我艰危,立我功名,为天下大丈夫岂不美乎! 第十.刚愎害坚志而勇为谓之刚,刚生人之德也;恃强而自用不回谓之愎,愎,刚德之贼也.吾人患其不刚,固然矣,刚而愎又不如不刚之为愈也.故为将者一有自用之心,士情不问,人人解体,敌情不得,耳目瞽聩,忘身败家,可立而待矣.善将者,几于古今名将成败之政,一时山川形势之殊,敌情我军微隐之变,必广询博访,集众思,屈群策,虽不挠于非礼,而转环于听纳.人之有技,如己有之,即其不足取,而言可采,略其人而取其言,师其言而不必用其人,使吾之言行固皆尽善当理,岂无一二之讹?宜忘其尽善当理之美,而急急求吾一、二之讹,改过就中,行之以强健不息之志,如此庶刚为吾之德,而通下情,知敌变,来众善,成功业,转凶为福矣. 第十一.胜人害古人训士立志,惟耻不若人.夫耻不若人,正yù胜人也.何在为害?彼耻不若人者,见人好处,敏己以求之,极力以行之,真积力久出于彼上,则彼自让我,我自胜彼.设将自治之功忘却,只存一点不许人胜我之念于胸中,见人有能必思所以忌之,见人有功必思所以没之,便谓人不如我.如此推之僚属之才者,但行事有一长必思所以忌没之而后已,他人有寸能必思所以攘为己有而后已.如此必至损人利己,不顾天理,无所不为,是必树怨,怨厚则祸成.天地鬼神本为福善,而善者为胜人之徒所枉,天地鬼神肯容之乎?故天灾人谴,立足可待.戒之,戒之! 第十二.逢迎害将者,死官也;兵者,危事也.一有处置不宜,安危存亡所系.何今九边之将不顾安危与存亡、是非与利害,凡于上司势要,当面唯唯,不顾事理之通否.即曰:“山可挟乎?”亦且依唯,曰:“我当遵奉挟山.”不惟自己欺心,遗患及将上司,逢迎迷乱.遂为我此举也,可以为千百年之计,可以兴利,可以除害.殊不知非议于背后者已纷纷矣.逢迎之徒更不思他日地方乖张致失军机,祸必逮夫身.夫无责于身而逢迎以取悦己不可也.有责于身而逢迎之,是自卖其身于祸患之中,不亦左乎?吾人有疆场之责,遇上司之命令,当道之咨询,必须是曰是、非曰非,某事不宜行则曰不宜,某事力不能奉行即曰力不能,直以告之,虽一时有拂上官意,终必无失于己.他时功求成,事求可,其上官且感我矣.故忠心有德之将必励謇謇谔谔之风,断不逢迎以为悦. 第十三.萎靡害人之生也直,萎靡者,直之反也.为将而萎靡者,必是平日贪滥询私、虚冒帑饷、临阵偷生怕死、不肯用命之徒,此固无足道者.或守廉志谨而亦萎靡,何也?良以兵凶,战危易于媒孽,而世人公行报复,责其足恭为贤,遂以军务为趋承人情之具,寄耳目于委命,而低昂于颜面之间,柔媚足恭,不顾名分,不思廉耻,互相习效,只于奉承钻刺,一边用尽心机,专事虚套,所谓朝廷不尊官府,尊官府无权,吏有权是也.意者如此可以免祸,可以得誉,殊不思凡官斯土者,岂皆好汝辈奉承之人,一遇豪杰在位,底蕴尽露,平日贱恶甚于粪土,万一地方失事,彼将拾柔媚旧勤而恕之否乎?吾恐畏人议,彼且落井而下之石矣.夫人之所最爱重者,此生也.将官先以舍生为本,生既可舍,复有何事又重于此而故为萎靡之态?萎靡则号令不行,虽赏罚三军,彼且不感不畏,他日偾事如执左券.何其愚耶!何其愚耶! 究而言之,萎靡之徒君可负,国可卖,父母可弃,妻妾可以与人,所不屑计也.呜呼!世有此将,禽兽所羞,尚足齿于人类乎?善为将者刚,不可吐柔,不可茹礼,体吾循旧,果与典章太戾,必不可从者酌中而处之,其人遇我过甚,吾只如是;其人厚以遇我,吾亦只如是.军中名分稍从损益,惟可行则已;如无可损益,亦惟安之和平之中.而有必不可假借之力,持守之下而令人有可亲近之慈,君子之中不过如是,矧将领乎? 第十四.功名害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功名乃太上所与,何谓害?夫功名有分,天地最忌多取.使我实尽此力,实力有十分而功名至七八,则受之不为过,享之不为侈,天地鬼神亦安然付我矣;若只管多方做虚套,求益功名,专事粉饰而实事不继实苦不受,最难瞒是久远,一旦败露,天怨人恶,鬼神yīn为褫夺,甚至寿命且不永.吾人只当尽力以报朝廷,功名之事安命以俟其自至.即有功而不见禄则当曰:“吾命仅止此耳.”有功而禄之过,便当兢兢业业,多加勤苦以副之,免为造物所忌,谚云:“常调官好做,家常饭好吃.”吾人常当使劳苦功业迈于身上之功名,宁发达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7 章 挫抑多,即不受用于身,亦必受用于子孙.他人有功,扬之;他人yù取吾之功,让之.积累既深,屈困既久,自然真迹发见,公论有归.是又在于的知暂饰之非多取之害,然后能不攘功而功属于我,不求人知而无不知矣. 第十五.尚谦德谦者,美德也,不独士君子当力行之,为将者处功伐之间,当危疑之任,非虚不能受益,非谦不能永保终誉全身完名,此为上计.今将之通弊,宁以萎靡为美德而视谦虚为萎靡,第谦虚、萋靡大有不同;夫卑以自牧,有功能忘,有劳不伐谓之谦;取人为善,收服人心谓之虚.凡人有德,我必慕之效之,一言一行之长,我必求之纳之.凡遇上司,僚属必尽礼尽职立功建业,视为职分所该,辛勤劳苦,须知臣子当然,上则爱之,下则戴之,所谓赞念福生,吉人天相.言无怨尤,行无悔吝,即万一疆场之累,人将怜之身死而名存.《大易》惟谦卦无凶辞,古之大将惟谦善终,此之谓也. 第十六.惜官箴箴者,规戒也.明其守官之道而时时有所规戒耳.何世之武弁者,自襁褓时父母溺爱之则曰:“纵不读书有官做.”父母之过已不胜叹.及长有知觉亦自曰:“我有俸禄,可无忧贫矣;我有世官,可无忧位矣.”遂至无所顾惜,不惟不能荣耀门闾,且并其故物而失之.夫朝廷一命之寄,思所以号令乎?一命之上亦必有体,况为将者,三军司命,表率数千万人而yù使之尽力于我,我得假此以报国,期使杀之而不怨,利之而不庸,我不自己爱惜官箴,恪守正道立身行已.凡百点检务可以率下事上,以身为众人之法程,以官为众人之视效,否则人心解体.万法丛脞不知三罚覆之诛,斧钺在前矣,岂止曰不能保此职而已.吾人但居一职,毋问崇卑,务要使此官门面相趁,独处则无愧于神明,自思则无愧于此心,上无愧于上司,中无愧于僚友,升堂无愧于公座,庶几乎! 第十七.勤职业语云:“惟勤有功.”毋论职之崇卑,艺之大小,商贾勤则致富,农夫勤则收获丰,工勤则器精家给,士勤则德进业修,一命之士勤于职则职修名显.况夫为将之道,疆场之安危、三军之死生系焉.譬如农夫种田,春则勤耕,下种以时,粪多力勤,夏耘不失,秋乃有获.尚有天时、虫灾、水旱未卜.若有美田,春仅下种,不耕不耘,不粪不力,到秋来也要与他农同获粮粟,有此理否?兵中事件一一预先勤苦教练,见见成成只是等候待用,还恐备久则损,气久则暮,否则求守固战胜,即与不耕不耘望地内收粮粟之徒何异?为将者,须将所守疆域时时放在心上.军士有病患难、颠连无靠之事,时时访询,随有所闻,即时处之;军器时时辨验,一有不堪,即便修之;行伍时时点检,一有紊乱,即清编之;烽火、哨报、城池、墙垣,稍暇即一巡行,随目所见,即为修缮;文移案牍时时检行,如一事未完,即忘其饥劳,务必终之,不拘夜半久劳之后,必不使军机文案姑待来时.如此行之既熟,自然忘劳;精粗巨细,无不毕举,自然有备无患,若夫百务废驰,且顾眼前妻孥之乐,宴饮之欢,致将事务耽搁,行伍废败,卒然遇变,束手受死而为市曹之鬼,是自取之也. 第十八.辨效法语云:“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乎中,则无足术,斯下矣.”况兵事须求于实际之间,而可无效法之辨乎?为将者何所取材?必于经典中求之.前言往行而史册浩翰,岂武弁所能检习?幸而有《百将传》焉.人品心术事业俱已概见,吾人当熟玩而习之.每一将传中不独习其用兵之事,凡为人存心立行一一细玩,有不二之心、纯忠之行者,我则师其德;长于兵机而短于德行者,我则师其术;某将竟至败坏,属之自取,我则鉴之戒之;某将忠廉智勇无愧于己而无妄得祸,我师其行,苟无彼之祸,是我所遭之时幸也,即有不虞之变,古人已然,我何避何嫌?如此辨法,真心师向,自然完名全节,成古人之事业,有古人之荣遇,而无古人之祸难矣.此可以券取影随,非浪说也. 第十九.习兵法兵之有法,如医之有方,必须读习而后得,但敏智之人自然因而推之,师其意,不泥其迹,乃能百战百胜.率为名将,盖未有不习一法、不识一字、不经一事而辄能开阖变化运用无穷者,即有之亦于实阵上经历闻见,日久乃能,否则吾知其断不能也.但古人兵法,如《七书》之类,就同yào肆,五金八石,草木鳞虫,无所不备,盖不知患者症,所宜何yào耳,必须医诊认病势,真正宜用某yào,即取储肆中yào,无不效.倘误诊病患,取yào肆中,服之不瘳,将归罪曰:“yào之不灵.”呜呼,灵也!《七书》内百法俱备,即yào肆也,为将者要先知士伍之情,山川之形,认察敌人动静,即问病诊脉之医也,稍差误,用法不效也.吾人童儿习之,幼儿学之,又须长壮之日履名将之门,处实境之间,方知兵法为有用,方能变化兵法,以施之行事之际,至于见任将领,付以边场之寄,岁有桴鼓之举,可谓学法于实境之间矣.却恃其骁勇,或因幼年失学,不解文字,或不知兵法之有助于实用,遂又弃之而不讲.夫有资可习者,无实履之地;有实属之地者,无可学之资,如何而得全材为干城之器乎?以后将士识字者,于冬日夜长之时,宜将兵法、将传每夜饭后限看数页,然后或有室家之扰,或庭阶散步以舒其怀,睡则枕上,且细细玩味,内有不省义意者,次日仍复质问于先知之人,自然有得.不识字者,端坐澄心,令书手识字之类,或通文武生、秀才为之高声朗读数页,省其大概,复令讲说数遍,归枕之际,亦如前玩味,自然有得,久则开口议论,谁谓此人不学耶?古人谓“开卷有益”、“学不误人”,况我国家疆场之计,而可以懵然一白丁克济乎?当是任者思之. 第二十.习武艺一物一事,有象有则,况乎五兵制器尚象,自有用使之法.法即彀也,在艺中得法者,谓之入彀.为将者身司统率,似不必以技艺为高,但士卒全以器械为爪牙,古人有言:“器械不利,以卒予敌.”利之一字不专为锋利用之,便利亦此利也.yù用之利,必习之精.习矣,而不得正彀大阵之中,稍有失误,或进退转跳间,前行未动,后行先误.若夫以少击众人疏分击,尤贵于艺精.为将者,己不先学,何以倡人?已不知花法、实法之辨,何以辨别士卒所习之高下?如凭教师而高下之人不服矣.谚云:“艺高人胆大.” 将军者,将军于前,使无技艺在身,安得当前不惧?且身当前行,恃我之技,可当二三人,左右勇健,密密相随,人人胆壮,惟看将军气色.气色系于胆;胆系于我艺,是所关非小小也.yù为全才之将.凡种种武艺,皆精习之,在俱知而不必俱精.再须专习一二种,务使精绝,庶有实用,庶可练兵,肯专心致志,不过一月可熟一种.各种教师置于左右,每日饮食之余,无所消遣,则用一教师习之,以为消遣之地,他功不妨,而武艺自精. 第二十一.正名分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惟皇建极以率诸侯,诸侯以率大夫,大夫率四民,秩然莫可紊也.即如织绵者,千丝万缕,为经为纬,一丝乱不得.况将领统驭千军万马,纵横进退,使非名分平日素定,谁肯甘当诛戮,莫敢仰视乎?孔子论治亦只曰“正名”,名正分定则上下相安,臂指相使,莫敢有违.军中名分须以军礼为始,但军中之政以联情义为首务,恪执名分,情义颇隔,须于名分之间寓以联属之道,尊严之地通以共难之情,如此在下事上则尊而亲之,在上使下则顺而悦之,三军之众,可使赴汤蹈火矣. 第二十二.爱士卒将者,腹心也;士卒者,手足也.将诚勇,以力相敌不过数人极矣.数十万之众,非一人可当,必赖士卒,誓同生死,奋勇当锋.兵法爱士如婴儿,故可以之赴深溪.古人吮士之疽,杀爱妾以飨士,投醪于河以共滋味,此何等作为!如今将领不惟不如此推思,且使之肩舆,使之供爨,使之厮役,死亡不恤,冻馁不问,甚至科敛财物,克减月粮,到处先择好歇处安眠,将领已熟睡而士卒尚有啼饥号寒于通衢者,将士夜卧美榻,甚乃伴以使女,而士卒终夜眠人檐下枵腹而宿者,种种不可枚举,如此而yù人共xìng命,人谁肯哉? 夫士卒虽愚,最易感动,死生虽大,有因一言一缕之恩而甘死不辞者,却是将领头目千思百虑负义忘恩,何也?愚卒心歧尚少,又有军法驱之,易就善路故也.第士卒之众,吾岂能人人而惠之?惟我真有是心,自然人相观感,固不必其人人及之,人人受千金之惠、再生之德,而后谓之爱,而后得其感耳.爱行恩结,力行气奋,万人一心,何敌不克?功成名立,捷如影响. 第二十三.教士卒士卒爱矣,与我同死生而不辞矣,苟不加教习之,亦是以卒予敌耳.语云:“爱而不教,禽犊之爱也.”故凡礼义名分、行伍进退、营阵武艺,不教不能知.徒有亲上死长之心,而无亲上死长之具,所谓rǔ犬犯虎,伏鸡搏狸,虽有斗心,随之死矣.是徒鱼ròu我众.必悬为赏格,辅以刑杖,先正名分,习威仪,上下秩然,然后授以号令,cāo之于场,练以武艺,教之于夙,俾人人有勇智,方人自为战,蔑有不胜敌者. 第二十四.明恩威乌合之众,上下不亲,非有赏罚,孙吴不能以为将,夫赏不专在金帛之惠,罚不专在斧钺之威.有赏千金而不劝者,有不费数金而感深挟纩者,有赏一人而万人喜者,有斩首于前而不畏于后者,有言语之威而畏如刀锯,罚止数人而万人知惧者,此盖有机.机何物也,情也.理兴于心,情通于理,赏之以众情所喜,罚之以众情所恶.或申明晓谕,耳提面命,务俾人人知其所以赏与罚之故.感心发则玩心消,畏心生则怨心止.微乎,微乎!用之正则圣人所谓王道仁者之事也,用不正则圣人所谓五霸智者之事也. 第二十五.严节制兵有二.用数十百人随意野战,风雨之势非罚所加,非法所管,可以一语传呼而止,无节制可也,虽然,此即节制也;若用数万之众堂堂原野之间,法明令审,动止有则,使强者不得独进,弱者不得独退,峙如山岳,不可撼摇,流如江河,不可阻遏,虽乱犹整,百战不殆,握定胜算,以全制敌,舍节制必不能军.节制者何?譬如竹之有节,节而制之,故竹虽虚,抽数丈之笋而直立不屈.故军士虽众,统百万之夫如一人.夫节制工夫始于什伍,以至队哨,队哨而至部曲,部曲而至营阵,营阵而至大将.一节相制一节,节节分明,毫不可干.金鼓各有所用,音不相杂;旗麾各有所用,色不相杂. 人人明习,人人恪守.宁使此身可弃,此令不敢不守;此命可弃,此节不敢不重.视死为易,视令为尊.如此必收万人一心之效,必为堂堂无敌之师,百战百胜.用之塞上则外摧强敌,用之域中则内清叛乱,万里无危,万战无失.岂直曰:“百里趋利”已哉,将见天下莫当此兵矣. 第二十六.明保障天地之道,惟yīn与阳;治世之具,惟文与武.文武者,yīn阳之义也.故治乱相寻,本yīn阳迭运,必文武并用,乃相济有成.粤稽三代而上,井田聿兴,兵农合一,五等封爵,文武不分.故出则为将率,入则为师保,声气既同,绩用有底.迨至春秋战国,民无宁宇,卒有常征,井田寝废,兵农攸分. 顾孙、吴者出,立为一家之言,特设军务,不由民社,以是文武异途,门户渐立.秦开郡县,汉封同姓,唐设藩镇,历代沿革,虽各鉴一时之弊而曲为更张,戍边御侮,官制固有不同.然且文武职衔,互相加授,名义相关,判途未甚,核军实者,犹诘责于事定之后,以故议论事权势常相埒,所以蔡功惟断乃成.迨至宋室立国本弱,儒术歧多,故分者决不可合,而合者亦分.讫于我朝以武功驱除僭乱,恢拓区宇,一时握戎者辄以汗马自骄,纷然多事,以故防微虑重,军政肘掣.承平二百年来,文法日密,不惟分党而治,抑且恶兴而攻,惟驭众临垒为将士之责,而粮饷赏罚cāo纵予夺,纤细之事,悉在有司,即器具行伍教授法令,亦缙绅预其章程,复不关于利害,故文武势分,情格yīn阳之义,判而相成之实堕矣.盖当思之朝廷设官分职,外而百里之令、五百里之守,上而旬宣之司,激扬之位,皆所以保民也.凡我将士跃马食ròu,握符当关,其所统军卒,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民商税课为之供养,毋问风雨,宴安坐糜廪饩,无非用其力于一朝除乱定暴则民生遂,民生遂则国本安.故文武之职不同,所司之政虽异,而其所以保民一也. 顾今反其道者,止知军士是我统驭,其于保民之意漠然不省,率徇情而偏爱之,每到地方,纵容骚扰百姓,不肯克己,当见东南受兵之处,有谣语云:“贼是木梳,兵是竹蓖.”盖言梳还有遗,蓖则无遗矣.及有军卒生事相讦到官,又辄右兵而左民,以致军士纵恣,纪律不整,百姓失望,比临阵时,不惟无以戡定患乱,且杀平民以报馘,劫避寇之家以充食,jiānyín被难女fù,矫诬掩败,设诈冒功,此辈不遭人祸,必受天刑.于是文吏耻武夫之无术,视军士如仇雠,凡军民相干之事,一切肆其克dú,务要军将受亏,曲护小民以为仁爱,而小民亦只顾目前便宜,那管隐祸在后.等而在上,惟以刻抑将士,为得体,为有风力,互相仿效,稍有通念者,众共笑而排之,以为同流合污.遇有警时,即钱粮军器馈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8 章 应付,率不究心,一意只要军士杀贼,要将驱不饲之马、不哺之军,不着人家居宿,无视贼势众寡,机宜何如,一到便杀了贼来,庶才将就,何其不通之甚也!夫平日于凡军伍气势被其摧抑已尽,将官事权被其掣肘莫展,临时又不相济,复加以未谙兵机之人硬强调度,岂能杀贼?是以贼得猖獗,蹂践边关,虔刘子女,损伤国体,不知几何,与平日偏爱私恩,孰为得失?即将士粉身碎骨,何补于民社也哉! 今后为吾将者,须是看定兵马,真为安国保民之物,事事报恩之本,无问文武,分涂展布,难易一心,从保安民社上起念推此而驯之,必以严节制为务,yù严节制必先明恩威,恩威明而教不行,士何由措?故先教士卒.教士之急莫如正名分,必自身率.始而习武艺,知兵法.身率之艺也,非本也. 本不端则万目丛脞矣,必先辨古人而效法之,先勤职业则效法有日进之益,先知谦德之利,则我为官箴惜而人亦为我惜之.但俗知义之所趋者,必先知害之所伏,是而审功名之害.功名之害小,萎靡之害大,故先审萎靡之害. 萎靡自逢迎生,故先审逢迎之害.逢迎之害未若胜人为害足以取祸也.故先审胜人之害.胜人之害生于刚愎,故先审刚愎之害.大都诸偏之为害,未有甚于yù之为害也,而货利声色尤害之大者.货利犹可勉强,无如声色易在惑人,故声色先于货利.能审害之所伏而不为,须知大本大端之所先而定其趋,宽度量焉,德之次也,故先之以坚cāo守.cāo手勉乎外,无若先做好人以立其基.做好人而惕于忧,祸趋难定也.故先辨利害.利害莫大于死生,明死生,利害自辨.死生利害,惟其昧于志向,故为所夺,志向定,虽死生不足以移之.故曰先立志向.然志向起之于心,故以正心术为首. 是故心术正则志向自立而不忒,志向立而死生自明而不畏,死生明而利害自辨,利害辨人品自好,做好人而未有不知坚cāo守者也.cāo守坚而狭隘者有之,故次之以宽度量,心广体胖矣.而最难窒者yù也,yù莫如声色与货利,真能拔除难窒之yù而尚德,不可以不谨,刚愎害,胜人害,逢迎害,萎靡害、功名害,皆以轻重次第而切磋琢磨之可也.夫惟诸害既去乎身,善美已归诸已,于是而骄吝或生焉,非所以受益也.故尚谦虚之德焉,谦而无箴其弊也弱矣.勤职业者官之箴也,辨效法者官之箴也.官箴正矣,或于将之职未尽也.将以戡乱为务,戡乱有具,兵法为要,武艺次之;治军有方,名分为切,教授次之,教授有术,故次之以恩威也,节制也.合而言之,无非以保民为职,故终之以明保障.约之以一言曰:“正心术而已矣.” 于戏!大本既正,百行翼张,贤将汇征,文治广被,王国之庆、邦家之光也. 以上每一款内,多有不尽之意,不出乎《纪效新书》、《练兵实纪》、《储练通论》、互相发明,似为重赘.但略言之,恐无以发扬学者生意,故重其言而不重其意者有之,重其意而不重其言者有之,学者惟自择之。 乾坤大略 王余佑 卷一、兵起先知所向 兵之未起,其说甚长,不必详也。已起矣,贵进取,贵疾速。进取则势张,疾速则机得,呼吸间耳,成败判焉!此不可不知所向也。而所向又以敌之强弱为准:敌弱,或可直冲其腹;敌强,断宜旁翦其支,此定理也。 翦其支者云何?曰:避实而击虚也,乘势而趋利也。避实击虚,则敌骇不及图,如自天而下。乘势趋利,则我义声先大振,而远近向风。不观唐太宗之趋咸阳乎?进乃胜矣。不观黥布之归长沙乎?退乃败矣。微乎!其不可以一瞬失也。 霸王大略,此其首矣!故不惜备录之。知其说者,夫固无余蕴焉耳。若夫一时之利钝,一事之坚瑕,又何足云! 卷二、兵进必有奇道 兵只一道耶?曰:不然。所向既明,则正道在不必言矣。然不得奇道以佐之,则不能取胜。项羽战章邯于巨鹿,而后高祖得以乘虚入关;钟会持姜维于剑阁,而后邓艾得以逾险入蜀。故一阵有一阵之奇道,一国有一国之奇道,天下有天下之奇道。即有时正可为奇,奇亦可为正,而决然断之曰:必有。 夫兵进而不识奇道者,愚主也,黯将也,名之曰“弃师”。不观之苏氏抉门旁户逾垣之喻乎?其论甚精,无以易也。昔刘濞之攻大梁,田禄伯请以五万人别循江、淮,收淮南、长沙,以会武关;岑彭攻公孙述,自江州溯都江破侯丹兵,径拔武阳,绕出延岑军后;曹cāo拒袁绍于官渡,移军yù向延津,而潜以轻兵袭白马,用此道也。然则,用兵慎勿曰:吾兵可以一路直至,而无烦于旁趋曲径为也。是以人国侥幸也,戒之哉! 卷三、初起之兵遇敌以决战为上 兵之进也,固有所过城邑不及下者矣。必以战乎?曰:非我乐战也,不得已而与敌遇,非战无以却之。盖兵既深入,则敌必并力倾国以图蹂dàng我,恐我声势之成;此而不猛战疾斗,一为所乘,鱼散鸟惊,无可救矣!诚能出其不意,一战以挫其锐,则敌众丧胆,我军气倍,志定威立,而后可攻取以图敌。古所谓一战而定天下,其在斯乎!汉光武之于昆阳,唐太宗之于霍邑,可以观也。昔沈田子以千余人遇姚泓数万之众于青泥,其言曰:“兵贵用奇,不必在众。今众寡不敌,势不两立,若彼围既固,则我无所逃,不如击之。”遂败泓兵。此深合机要,百虑不易之道也。 卷四、决战之道在于出奇设伏 战固无疑矣。然不得其道,祸更深于无战。古有百战之说,以吾言之,不啻百也。将从何处说起耶?吾言吾初起之战焉耳。以乌合之市人,当追风之铁骑,列阵广原,堂堂正正,而与之角,不俟智者而知其无幸矣。出奇设伏又何待再计焉。孙膑之破庞涓以怯卒,韩信之破陈余以市人,李密之破张须陀以群盗。用寡以覆众,因弱而为强。善战之术,固不止此;然当其事者,断断乎于此二者求之,则万举万当;不然者,必败。 卷五、乘胜略地莫过于招降 战失其道,未有不败者;战得其道,未有不胜者。胜则破竹之势成,迎刃之机顺矣。自此招揽豪杰,部署长吏,抚辑人民,收按图籍,颁布教章。所谓略地也,顾其策何先?曰:是有机焉!蹈之而动耳,不烦兵也。 昔武信君下赵十余城,余皆城守,乃引兵击范阳,不能下。使非纳蒯彻之说,以侯印授范阳令,而使之朱轮华毂以驱驰燕赵郊,则三十余城乌能不战而服乎?善乎!李左车之对淮yīn也,曰:“将军虏魏王、禽夏说,不终朝而破赵二十余万众,威震天下,此将军之所长也。然众劳卒疲,其实难用。今以罢弊之卒,屯之燕坚城之下,燕若不服,齐拒境以自强,此将军之所短也。为将军计,莫若按甲休兵,北首燕路,而遣辨士奉咫尺之书于燕,暴其所长,燕必不敢不听从。燕已从而东临齐,虽有智者,不知为齐计矣。兵固有先声而后实者,此之谓也。”至今思之,虽孙、吴复生,何以易焉!而要非战胜之后,则断不及此。何也?胜则人慑吾威而庇吾势,利害迫于前而祸福怵其心,故说易行而从者顺。若在我无可恃之形,而徒以虚言嬲众,是犹梦者之堕井,无怪乎疾呼而人不闻也。此又不可不留意也。 卷六、攻取必于要害 《兵法》:“城有所不攻者。”当奉之以为主。至于要害之地,我不得此则进退不能如意,而形相制、势相禁,于是反旗鸣鼓以试吾锋,霍然如探喉骨而拔胸块也。昔高帝长驱入关,已行过宛西,张良云:“今不下宛而西进,前有强敌,宛乘其后。我腹背受敌,此危道也。”乃夜回兵围宛,克之,遂得前进无虑。 夫以深入重地之师,计必制敌之死命,而留中梗以贻后患,岂良图哉?古恒有军既全胜,而一城扼险,制吾首尾,几覆大业者,皆由于谋之不早也。狄青之取昆仑,神矣!不然,屈力殚货,钝兵挫锐之,岂不闻之?吾知有不顾而疾趋焉耳,何必攻? 卷七、据守必审形胜 能取非难,取而能守之为难;汛守非难,守而能得其要之为难。昔项羽委敖仓而不守,弃关中而不居,而卒使汉资之以收天下,此最彰明较著者也。他如陈之不知据邯郸而阻漳水,董卓之不知依旧京而守洛阳,自古及今,坐此患者,不可胜数。而独南宋君臣守江失策,尤为可笑。试取当日诸巨公奏议观之,了然矣。 卷八、立国在有规模 隆中数语,野夫常谈。然亦曾有取其言细求之者乎?今其言曰:“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益州险塞,沃野千里,高祖因之以成帝业。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险,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事,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泰川。”天下规模,孰大于是!所以,当时英雄,所见略同。周瑜既败曹瞒,因言于孙权曰:“今曹cāo既败,方忧在腹心,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事也。乞与奋威俱进,取蜀而并张鲁,因留奋威固守其所,与马超结援。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蹙曹,北方可图也。”江南形胜可以进窥中原者,其论盖本诸此。 厥后,六朝胜败不常,力皆不副。至于南宋诸公,有其言而无其事,然而其言亦精且悉矣。其所云:立都建业,筑行宫于武昌及重镇襄阳,以系中原之望。又云:天下形势,居西北足以控制东南,居东南不足以控制西北等语,具关至极,圣人复起,无以易也。 若夫朝廷之上置中书以综机务,疆埸之外建专阃以总征伐,经理度支,抚驭军民,适宽严之宜,得缓急之序,崇大体,立宏纲,破因循之旧格,布简快之新条,使人人辑志,处处向向,斯立国之初政,又不可以一事不周者也。呜呼!盗贼之与帝王,无俟观其成败,其规模气象,盖已不同矣。 卷九、兵聚必资屯田 干戈屡兴,民不安业,郡县萧条,无鸡犬声。大兵一起,立见此景。语云:“师之所处,荆棘生焉。”信非虚也。如此,而拥大众以征伐,掠无可掠,何况转输乎?古所谓百万之众,无食不可一日支,正此时矣!李密以霸王之才,徒以用粟不节,卒致米尽人散之忧。昔汉之兴也,食敖仓之粟;唐之兴也,资黎阳之利。今天下俱匮,既无秦、隋之富以贻之,何所借以成汉、唐之大业乎? 屯田一着,所谓以人力而补天工也。其法不一,或兵屯,或民屯。大抵创业之屯与守成之屯不同。怀远图者,当于此处求之,无烦详载也。 卷十、克敌在勿yù速 君见博虎者乎?平原广泽,不惮驰骛以逐之。至于虎负隅矣,则当设网罗,掘陷阱,围绕其出路,旁睨而伺之,久将自困。若奋不顾身,径进而与之斗,鲜不伤人矣! 吾之用兵,自初起以至于势成,敌境日蹙而力亦日专,此亦负隅之虎也。吾yù一举而毙之,岂可不厚为之防哉? 昔周世宗既平关南,宴诸将于行营,议取幽州。诸将曰:“陛下离京四十二日,兵不血刃,取燕南之地,此不世之功也。今虏骑皆聚幽州之北,未宜深入。”世宗卒还师。宋曹彬、潘美诸将北伐,陛辞,太宗谓曰:“潘美但先趋云、朔,卿等以十万众,声言取幽州,且持重缓行,不得贪利。”及曹彬等乘胜而前,所至克捷,每捷奏至,帝讶其进军之速。后果以诸将贪利轻进,至涿,竟为耶律休哥所败。非明鉴耶! 故yù克敌者,强其势,厚其力,谨其制,利其器,然后堂堂阵、正正旗,声罪致讨而施戎索,乃全胜之术也。不然,吾宁蓄全力以俟之。经lún庶政,振举远猷,大势既定,彼将焉往哉? 补遗 十卷中,至矣,尽矣。尚须补也与哉?曰:为“十胜”而设也。江南脆弱,谁不闻之。然迹其所以胜,不在强弱也,顾人之运用何如耳!遂并其佐胜之着、编中未录者,偶记于此。此外,仍有王文成公破宸濠始末,兵略最精,不可不一览。 跋 此非谈兵也,谈略也。兵则千百端而不尽,略则三数端而已明矣。十卷挨次而进,各有深意,不可以一丝乱。..至于选将、练兵、安营、布阵、器械、旗鼓、间谍、乡导、地利、赏罚、号令种种诸法,如人之耳目口体,一物不可少者,则各有专书,不在此例矣。 曾胡治兵语录 蔡锷 第一章将材 1.[1] 带兵之人,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急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治兵之才,不外公、明、勤:不公不明,则兵不悦服;不勤,则营务巨细皆废弛不治。故第一要务在此。不怕死,则临阵当先,士卒乃可效命。故次之。为名利而出者,保举稍迟则怨,稍不如意则怨;与同辈争薪水,与士卒争毫厘。故又次之。身体赢弱者,过劳则病;精神短乏者,久用则散。故又次之。四者似过于求备,而苟阙其一,则万不可带兵。故吾谓带兵之人,须智深勇沉、文经武纬之才。数月以来,梦想以求之,焚香以祷之,盖无须臾或忘诸怀。大抵有忠义血xìng,则四者相从以俱至;无忠义血xìng,则貌似四者。终不可恃。 2.带兵之道,勤恕廉明,缺一不可。(以上曾语) 3.求将之道,在有良心,有血xìng,有勇气,有智略。 4.天下强兵在将。上将之道,严明果断,以浩气举事,一片肫诚。其次者,刚而无虚,朴而不欺,好勇而能知大义。要未可误于矜骄虚浮之辈,使得以巧饰取容。真意不存,则成败利钝之间,顾忌太多,而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9 章 避逾熟,必至败乃公事。 5.将材难得。上驷之选,未易猝求,但得朴勇之士,相与讲明大义,不为虚骄之气、夸大之词所中伤,而缓急即云可恃。 6.兵易募而将难求。求勇敢之将易,而求廉正之将难。盖勇敢倡先,是将帅之本分;而廉隅正直,则粮饷不欺,赏罚不滥,乃可固结士心,历久常胜。 7.将以气为主,以志为帅。专尚驯谨之人,则久而必惰;专求悍鸷之士,则久而必骄。兵事毕竟归于豪杰一流,气不盛者,遇事而气先慑,而目先逃,而心先摇。平时一一禀承,奉命惟谨,临大难而中无主,其识力既钝,其胆力必减,固可忧之大矣。(以上胡语) 右论将材之体 8.古来名将,得士卒之心,盖有在于钱财之外者。后世将弁,专恃粮饷重优,为牢笼兵心之具,其本为已浅矣。是以金多则奋勇蚁附,利尽则冷落兽散。 9.军中须得好统领、营官,统领、营官须得好真心实肠,是第一义。算路程之远近,算粮仗之缺乏,算彼己之强弱,是第二义。二者微有把握。此外,良法虽多,调度虽善,有效有不效,尽人事以听天而已。 10. 璞山之志[2] ,久不乐为吾用。且观其过自矜许,亦似宜于剿土匪,而不宜于当大敌。 11. 拣选将材,必求智略深远之人,又须号令严明,能耐辛苦。三者兼全,乃为上选。 12. 李忠武公续宾[3] ,统兵巨万,号令严肃,秋毫无犯。湖南、湖北、安徽、江西、浙江等省官民,无不争思倚重。其临阵安闲肃穆,厚重强固。凡遇事之难为而他人所畏怯者,无不毅然引为己任。其驻营处所,百姓欢忭,耕种不辍,万幕无哗,一尘不惊。非其法令之足以禁制诸军,实其明足以察情伪。一本至诚,勇冠三军,屡救弁兵于危难。处事接人,平和正直,不矜不伐。 13. 乌将军兰泰[4] 遇兵甚厚。雨不张盖,谓众兵均无盖也。囊无余钱,得饷尽以赏兵。 14. 兵事不外奇正二字,而将材不外智勇二字。有正无奇,遇险而覆;有奇无正,势极即阻。智多勇少,实力难言;勇多智少,大事难成。而其要,以得人为主。得人者昌,失人者亡。设五百人之营,无一谋略之士,英达之材,必不成军。千人之营,无六七英达谋略之士,亦不成军。 15. 统将须坐定能勇敢不算本领外[ 注] ,必须智勇足以知兵,器识足以服众,乃可胜任。总须智勇二字相兼。有智无勇,能说而不能行;有勇无智,则兵弱而败,兵强亦败。不明方略,不知布置,不能审势,不能审机,即千万人终必败也。 16. 贪功者,决非大器。 17. 为小将须立功以争胜,为大将戒贪小功而误大局。(以上胡语) 右论将材之用 蔡按:古人论将有五德,曰:智、信、仁、勇、严。取义至精,责望至严。西人之论将,辄曰“天才”。析而言之,则曰天所特赋之智与勇。而曾、胡公之所同唱者,则以为将之道,以奥心血xìng为前提,尤为扼要探本之论,亦即现身之说法。咸、同之际,粤寇[5] 蹂躏十余省,东南半壁,沦陷殆尽。两公均一介书生,出身词林,一清宦,一僚吏,其于兵事一端,素未梦见。所供之役,所事之事,莫不与兵事背道而驰。乃为良心、血xìng二者所驱使,遂使其“可能xìng”发展于绝顶,武功灿然,泽被海内。按其事功言论,足与古今中外名将相颉颃而毫无逊色,得非精诚所感,金石为开者欤?苟曾、胡之良心血xìng而无异于常人也,充其所至,不过为一显宦,否则亦不过薄有时誉之着书家,随风尘以殄瘁已耳!复何能崛起行间,削平大难,建不世之伟绩也哉! [ 注释] [1] 原文中序号为编者所加,下同。 [2] 璞山,王字、湘军名将,着有《练勇刍言》。 [3] 李续宾,字迪庵,谥忠武,湘军名将。 [4] 乌兰泰,满族,官至副都统,谥武壮。 [5] 粤寇:太平军。 第二章用人 1.今日所当讲求,尤在用人一端。人材有转移之道,有培养之力,有考察之法。 2.人材以陶冶而成,不可眼孔太高,动谓无人可用。 3.窃疑古人论将,神明变幻不可方物,几于百长并集,一短难容。恐亦史册追崇之词,初非预定之品。要以衡材不拘一格,论事不求苛细。无因寸朽而弃连抱,无施数罟以失巨鳞。斯先哲之恒言,虽愚蒙而可勉。 4.求人之道,须如白圭之治生,如鹰隼之击物,不得不休。又如蚨之有母,雉之有媒,以类相求,以气相引,庶几得一而可及其余。大抵人才约有两种,一种官气较多,一种乡气较多。官气多者,好讲资格,好问样子,办事无惊世骇俗之象,言语无此妨彼碍之弊。其失也,奄奄无气,凡遇一事,但凭书办家人之口说出,凭文书写出,不能身到、心到、口到、眼到,尤不能苦下身段去事上体察一番。乡气多者,好逞才能,好出新样,行事则知己不知人,言语则顾前不顾后。其失也,一事未成,物议先腾。两者之失,厥咎惟均。人非大贤,亦断难出此两失之外。吾yù以劳、苦、忍、辱四字教人,故且戒官气,而姑用乡气之人。必取遇事体察,身到、心到、口到、眼到者。赵广汉好用新进少年,刘晏好用士人理财,窃愿师之。(以上曾语) 5.一将岂能独理,则协理之文员、武弁在所必需。虽然,软熟者不可用,谄谀者不可用,胸无实际、大言欺人者不可用。 6.营官不得人,一营皆成废物;哨官不得人,一哨皆成废物;什长不得人,十人皆成废物。滥取充数,有兵如无兵也。 7.选哨官、什长,须至勇至廉。不十分勇,不足以倡众人之气;不十分廉,不足以服众人之心。 8.近人贪利冒功。今日求乞差使争先恐后,即异日首先溃散之人。屈指计之,用人不易。 9.人才因求才者之智识而生,亦由用才者之分量而出。用人如用马,得千里马而不识,识矣而不能胜其力,则且乐驽骀之便安,而斥骐骥之伟骏矣。 10. 古之治兵,先求将而后选兵。今之言兵者,先招兵而并不择将。譬之振衣者,不提其领而挚其纲,是棼之也,将自毙矣。(以上胡语) 蔡按:曾谓人才以陶冶而成,胡亦曰人才由用才者之分量而出。可知用人不必拘定一格,而熏陶裁成之术,尤在用人者运之以精心,使人人各得显其所长,去其所短而已。窃谓人才随风气为转移,居上位者,有转移风气之责(所指范围甚广,非仅谓居高位之一二人言。如官长居目兵之上位,中级官居次级官之上位也),因势而利导,对病而下yào,风气虽败劣,自有挽回之一日。今日吾国社会风气败坏极矣,因而感染至于军队。以故人才消乏,不能举练兵之实绩。颓波浩浩,不知所届。惟在多数同心同德之君子,相与提挚维系,激dàng挑拨,障狂澜使西倒,俾善者日趋于善,不善者亦潜移默化,则人皆可用矣。 第三章尚志 1.凡人才高下,视其志趣。卑者安流俗庸陋之规,而日趋污下;高者慕往哲隆盛之轨,而日即高明。贤否智愚,所由区矣。 2.无兵不足深忧,无饷不足痛哭。独举目斯世,求一攘利不先,赴义恐后、忠愤耿耿者;不可亟得。或仅得之,而又屈居卑下,往往抑郁不伸,以挫,以去,以死。而贪饕退缩者,果骧首而上腾,而富贵,而名誉,而老健不死。此其可为浩叹者也。 3.今日百废莫举,千疮并溃,无可收拾。独赖此耿耿精忠之寸衷,与斯民相对于骨岳血渊之中,冀其塞绝横流之人yù,以挽回厌乱之天心,庶几万一有补。不然、但就时局而论之、则滔滔者吾不知其所底也。 4.胸怀广大,须从平淡二字用功。凡人我之际,须看得平。功名之际,须看得淡,庶几胸怀日阔。 5.做好人,做好官,做名将,俱要好师、好友、好榜样。 6.喜誉恶毁之心,即鄙夫患得患失之心也。于此关打不破,则一切学问,才智,实足以欺世盗名。 7.方今天下大乱,人怀苟且之心。出范围之外,无过而问焉者。吾辈当立准绳,自为守之,并约同志共守之,无使吾心之贼,破吾心之墙之。 8.君子有高世独立之志,而不与人以易窥;有藐万乘、却三军之气,而未尝轻于一发。 9.君子yù有所树立,必自不妄求人知始。 10. 古人患难忧虞之际,正是德业长进之时。其功在于胸怀坦夷,其效在于身体康健。圣贤之所以为圣贤,佛家之所以成佛,所争皆在大难磨折之日,将此心放得实,养得灵。有活泼泼之胸襟,有坦dàngdàng之意境。则身体虽有外感,必不至于内伤。(以上曾语) 11. 军中取材,专尚朴勇,尚须由有气概中讲求。特恐讲求不真,则浮气、客气夹杂其中,非真气耳。 12. 人才由磨炼而成,总须志气胜乃有长进。成败原难逆睹,不足以定人才。兵事以人才为根本,人才以志气为根本;兵可挫而气不可挫,气可偶挫而志不可挫。 13. 方今天下之乱,不在强敌,而在人心。不患愚民之难治,而在士大夫之好利忘义而莫之惩。 14. 吾人任事,与正人同死,死亦附于正气之列,是为正命。附非其人,而得不死,亦为千古之玷,况又不能无死耶!处世无远虑,必有危机。一朝失足,则将以熏莸为同臭。而无解于正人之讥评。(以上胡语) 蔡按:右列各节,语多沉痛。悲人心之陷溺,而志节之不振也。今日时局之危殆,祸机之剧烈,殆十倍于咸、同之世。吾侪身膺军职,非大发志愿,以救国为目的,以死为归宿,不足渡同胞于苦海,置国家于坦途。须以耿耿精忠之寸衷,献之骨岳血渊之间,毫不返顾,始能有济。果能拿定主见,百折不磨,则千灾万难,不难迎刃而解。若吾辈军人,将校但以跻高位、享厚禄、安富尊荣为志,目兵则以希虚誉、得饷糈为志,曾、胡两公必痛哭于九原矣。 第四章诚实 1.天地之所以不息,国之所以立,圣贤之德业所以可大可久,皆诚为之也。故曰: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 2.人必虚中不着一物,而后能真实无妄。盖实者不欺之谓也。人之所以欺人者,必心中别着一物。心中别有私心,不敢告人,而后造伪言以欺人。若心中了不着私物,又何必欺人哉!其所以欺人者[1] ,亦以心中别着私物也。所知在好德,而所私在好色。不能去好色之私,则不能欺其好德之知矣。是故诚者,不欺者也。不欺者,心无私着也;无私著者,至虚者也。是故天下之至诚,天下之至虚者也。 3.知己之过失,即自为承认之地,改去毫无吝惜之心,此最难之事,豪杰之所以为豪杰,圣贤之所以为圣贤,便是此等处磊落过人。能透过此一关,寸心便异常安乐,省得多少纠葛,省得多少遮掩装饰丑态。 4.盗虚名者,有不测之祸;负隐匿者,有不测之祸;怀忮心者,有不测之祸。 5.天下惟忘机可以消众机,惟懵懂可以祓不祥。 6.用兵久则骄惰自生,骄惰则未有不败者。勤字所以医惰,慎字所以医骄。二字之先,须有一诚字以为之本。立意要将此事知得透,辨得穿。精诚所至,金石亦开,鬼神亦避,此在己之诚也。人之生也直,与武员之jiāo接,尤贵乎直。文员之心,多曲多歪,多不坦白,往往与武员不相水rǔ。必尽去歪曲私衷,事事推心置腹,使武人粗人,坦然无疑,此接物之诚也。以诚为之本,以勤字、慎字为之用,庶几免于大戾,免于大败。 7.楚军水、陆师之好处,全在无官气而有血xìng。若官气增一分,血xìng必减一分。 8.军营宜多用朴实少心窍之人,则风气易于纯正。今大难之起,无一兵足供一割之用,实以官气太重,心窍太多,漓朴散醇,真意dàng然。湘军之兴,凡官气重、心窍多者,在所必斥。历岁稍久,亦未免沾染习气,应切戒之。 9.观人之道,以朴实廉介为质。有其质而傅以他长,斯为可贵。无其质而长处亦不足恃。甘受和,白受采,古人所谓无本不立,义或在此。 10. 将领之浮滑者,一遇危险之际,其神情之飞越,足以摇惑军心;其言语之圆滑,足以淆乱是非。故楚军历不喜用善说话之将。 11. 今日所说之话,明日勿因小利害而变。 12. 军事是极质之事,二十三史,除班马而外,皆文人以意为之。不知甲仗为何物、战阵为何事。浮词伪语,随意编造,断不可信。 13. 凡正话实话,多说几句,久之人自能共亮其心。即直话亦不妨多说,但不可以讦为直,尤不可背后攻人之短。驭将之道,最贵推诚,不贵权术。 14. 吾辈总以诚心求之,虚心处之。心诚则志专而气足,千磨百折,而不改其常度,终有顺理成章之一日。心虚则不客气,不挟私见,终可为人共谅。 15. 楚军之所以耐久者,亦由于办事结实,敦朴之气,未尽浇散。若奏报虚伪,不特畏遐迩之指摘,亦恐坏桑梓之风气;16. 自古驭外国,或称恩信,或称威信,总不出一信字。非必显违条约,轻弃前诺,而后为失信也。即纤悉之事,颦笑之间,亦须有真意载之以出。心中待他只有七分,外面不必假装十分。既已通和讲好,凡事公平照拂,不使远人吃亏,此恩信也。至于邻人畏敬,全在自立自强,不在装模作样。临难有不屈挠之节,临财有不沾染之廉,此威信也。周易立家之道,尚以有孚之威,归诸反身,况立威于外域,求孚于异族,而可不反求诸己哉!斯二者,似迂远而不切于事情,实则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0 章 而消患于无形。(以上曾语) 17. 破天下之至巧者以拙,驭天下之至纷者以静。 18. 众无大小,推诚相与。咨之以谋,而观其识;告之以祸,而观其勇;临之以利,而观其廉;期之以事,而观其信;知人任人,不外是矣。近日人心,逆亿万端,亦难穷究其所往。惟诚之至,可救欺诈之穷。欺一事不能欺诸事,欺一时不能欺之后时。不可不防其欺,不可因欺而灰心所办之事,所谓贞固足以干事也。 19. 吾辈不必世故太深,天下惟世故深误国事耳。一部《水浒》,教坏天下强有力而思不逞之民;一部《红楼》,教坏天下堂官、掌印司官、督抚、司道、首府及一切红人。专意揣摩迎合,吃醋捣鬼,当痛除此习,独行其志。yīn阳怕懵懂,不必计及一切。 20. 人贵专一。精神所至,金石为开。 21. 军旅之事,胜败无常,总贵确实而戒虚捏。确实则准备周妥,虚饰则有误调度,此治兵之最要关键也。粤逆倡乱以来,其得以肆志猖撅者,实由广西文武欺饰捏报,冒功幸赏,以致蔓延数省。流dú至今,莫能收拾。 22. 事上以诚意感之,实心待之,乃真事上之道。若阿附随声,非敬也。 23. 挟智术以用世,殊不知世间并无愚人。 24. 以权术凌人,可驭不肖之将,而亦仅可取快于一时。本xìng忠良之人,则并不烦督责而自奋也。(以上胡语) 蔡按:吾国人心,断送于“伪”之一字。吾国人心之伪,足以断送国家及其种族而有余。上以伪驱下,下以伪事上,同辈以伪jiāo,驯至习惯于伪。只知伪之利,不知伪之害矣。人xìng本善,何乐于伪?惟以非伪不足以自存,不得不趋于伪之一途。伪者人固莫耻其为伪,诚者群亦莫知其为诚,且转相疑骇,于是由伪生疑,由疑生嫉。嫉心既起,则无数恶德从之俱生,举所谓lún常道德皆可蹴去不顾。呜呼!伪之为害烈矣。军队之为用,全侍万众一心,同袍无间,不容有丝毫芥蒂,此尤在有一诚字为之贯串,为之维系。否则,如一盘散沙,必将不戢自焚。社会以伪相尚,其祸伏而缓;军队以伪相尚,其祸彰而速且烈。吾辈既充军人,则将伪之一字排斥之不遗余力,将此种xìng根拔除净尽,不使稍留萌,乃可以言治兵,乃可以为将,乃可以当兵。惟诚可以破天下之伪,惟实可以破天下之虚。李广疑石为虎,shè之没羽;荆轲赴秦,长虹贯日,精诚之所致也。 [ 注释] [1] 此处应为“自欺者”。 第五章勇毅 1.大抵任事之人,断不能有毁而无誉,有恩而无怨。自修者但求大闲不逾,不可因讥议而馁沉毅之气。衡人者,但求一长而取,不可因微瑕而弃有用之材。苟于者过事苛求,则庸庸者反得幸全。 2.事会相薄,变化乘除,吾当举功业之成败,名誉之优劣,文章之工拙,概以付之运气一囊之中,久而弥自信其说不可易也。然吾辈自信之道,则当与彼赌乾坤于俄顷,较殿最于锱铢,终不令囊独胜而吾独败。 3.国藩昔在江西、湖南,几于通国不能兼容。六七年间,浩然不yù复闻世事。惟以造端过大,本以不顾生死自命,宁当更问毁誉。 4.遇棘手之际,须从耐烦二字痛下工夫。 5.我辈办事,成败听之于天,毁誉听之于人。惟在己之规模气象,则我有可以自立者,亦曰不随众人之喜惧为喜惧耳。 6.军事棘手之际,物议指摘之时,惟有数事最宜把持得定:一曰待民不可骚扰;二曰禀报不可讳饰;三曰调度不可散乱。譬如舟行,遇大风暴发,只要把舵者心明力定,则成败虽未可知,要胜于他舟之慌乱者数倍。 7.若从流俗毁誉上讨消息,必致站脚不牢。(以上曾语) 8.不怕死三字,言之易,行之实难,非真有胆有良心者不可。仅以客气为之,一败即挫矣。 9.天下事只在人力作为,到水尽山穷之时自有路走,只要切实去办。 10. 冒险二字,势不能免。小心之过,则近于葸。语不云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11. 国家委用我辈,既yù稍稍补救于斯民,岂可再避嫌怨。须知祸福有定命,显晦有定时,去留有定数,避嫌怨者未必得,不避嫌怨未必失也。古人忧谗畏讥,非惟求一己之福也。盖身当其事,义无可辞,恐谗谤之飞腾,陷吾君以不明之故。 故俏俏之忧心,致其忠爱之忱耳。至于一身祸福进退,何足动其毫末哉? 12. 胆量人人皆小,只须分别平日胆小、临时胆大耳。今人则平日胆大,临时胆小,可痛也已。 13. 讨寇之志,不可一眚而自挠。而灭寇之功,必须万全而自立。 14. 两军jiāo馁,不能不有所损。固不可因一眚而挠其心,亦不可因大胜而有自骄轻敌之心。纵常打胜仗,亦只算家常便饭,并非奇事。惟心念国家艰难,生民涂炭,勉竭其愚,以求有万一之补救。成败利钝,实关天命,吾尽吾心而已。 15. 侥幸以图难成之功,不如坚忍而规远大之策。 16. 兵事无万全。求万全者,无一全。处处谨慎,处处不能谨慎。历观古今战事,如刘季、光武、唐太宗、魏武帝,均日濒于危。其济,天也。 17. 不当怕而怕,必有当怕而不怕者矣。 18. 战事之要,不战则已,战则须挟全力;不动则已,动则须cāo胜算。如有把握,则坚守一月、二月、三月,自有良方。今日之人,见敌即心动,不能自主,可戒也。 19. 古今战阵之事,其成事皆天也,其败事皆人也。兵事怕不得许多,算到五六分,便须放胆放手,本无万全之策也。(以上胡语) 蔡按:勇有狭义的、广义的及急遽的、持续的之别。暴虎冯河,死而无悔,临难不苟,义无反顾,此狭义的、急遽的者也。成败利钝,非所逆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广义的、持续的者也。前者孟子所谓小勇,后者所谓大勇、所谓浩然之气者也。右章所列,多指大勇而言,所谓勇而毅也。军人之居高位者,除能勇不算外,尤须于毅之一字痛下工夫。挟一往无前之志,具百折不回之气,毁誉、荣辱、死生皆可不必计较,惟求吾良知之所安。以吾之大勇,表率无数之小勇,则其为力也厚,为效也广。至于级居下僚(将校以至目兵),则应以勇为惟一天xìng,以各尽其所职。不独勇于战阵也,即平日一切职务,不宜稍示怯弱,以贻军人之羞。世所谓无名之英雄者,吾辈是也。 第六章严明 1.古人用兵,先明功罪赏罚。 2.救浮华者莫如质。积玩之后,振之以猛。 3.医者之治瘠痈,甚者必剜其腐ròu,而生其新ròu。今日之劣弁羸兵,盖亦当为简汰,以剜其腐ròu者;痛加训练,以生其新者。不循此二道,则武备之弛,殆不知所底止。 4.太史公所谓循吏者,法立令行,能识大体而已。后世专尚慈惠,或以煦煦为仁者当之,失循吏之义矣。为将之道,亦法立令行、整齐严肃为先,不贵煦妪也。 5.立法不难,行法为难。凡立一法,总须实实行之,且常常行之。 6.九弟临别,深言御下宜严,治事宜速。余亦深知驭军驭吏,皆莫先于严,特恐明不傍烛,则严不中礼耳。 7.吕蒙诛取铠之人,魏绛戮乱行之仆。古人处此,岂以为名,非是无以警众耳。 8.近年驭将失之宽厚,又与诸将相距过远,危险之际,弊端百出,然后知古人所云作事威克厥爱,虽少必济,反是乃败道耳。(以上曾语) 9.自来带兵之将,未有不专杀立威者。如魏绛戮仆,穰苴斩庄贾,孙武致法于美人,彭越之诛后至者,皆是也。 10. 世变日移,人心日趋于伪,优容实以酿祸,姑息非以明恩。居今日而为政,非用霹雳手段不能显菩萨心肠。害马既去,伏??龙不惊,则法立知恩。吾辈任事,只尽吾义分之所能为,以求衷诸理之至。是不必故拂乎人情,而任劳任怨,究无容其瞻顾之思。 11. 号令未出,不准勇者独进;号令既出,不准怯者独止。如此则功罪明而心志一矣。 12. 兵,yīn事也,以收敛固啬为主。战,勇气也,以节宣提倡为主。故治军贵执法谨严,能训能练,禁烟禁赌,戒逸乐,戒懒散。 13. 治将乱之国,用重典;治久乱之地,宜予以生路。 14. 行军之际,务须纪律严明,队伍整齐,方为节制之师。如查有骚扰百姓,立即按以军法。吕蒙行师,不能以一笠宽其乡人,严明之谓也。绛侯治兵,不能以先驱犯其垒壁,整齐之谓也。 15. 立法宜严,用法宜宽,显以示之纪律,隐以激其忠良。庶几畏威怀德,可成节制之师。若先宽后严,窃恐始习疲玩,终生怨尤,军政必难整饬。(以上胡语) 蔡按:治军之要,尤在赏罚严明。煦煦为仁,足以隳军纪而误国事,此尽人所皆知者。近年军队风气纪纲太弛,赏罚之宽严每不中程,或姑息以图见好,或故为苛罚以示威,以爱憎为喜怒,凭喜怒以决赏罚。于是赏不知感,罚不知畏。此中消息,由于人心之浇薄者居其半,而由于措施之乖方者亦居其半。当此沓泄成风、委顿疲玩之余,非振之以猛,不足以挽回颓风。与其失之宽,不如失之严。法立然后知恩,威立然后知感。以菩萨心肠,行霹雷手段,此其时矣。是望诸勇健者毅然行之,而无稍馁,则军事其有豸乎。 第七章公明 1.大君以生杀予夺之权授之将帅,犹东家之银钱货物授之店中众伙。若保举太滥,视大君之名器不甚爱惜,犹之贱售浪费,视东家之货财不甚爱惜也。介之推曰:“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功乎?”余则略改之曰:“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假大君之名器,以市一己之私恩乎?”余忝居高位,惟此事不能力挽颓风,深为愧惭。 2.窃观古今大乱之世,必先变乱是非,而后政治颠倒,灾害从之。屈原之所以愤激沉身而不悔者,亦以当日是非淆乱为至痛。放曰:兰芷变而不芳,荃蕙化而为茅。又曰:固时俗之从流,又孰能无变化。伤是非之日移日淆,而几不能自主也。后世如汉、晋、唐、宋之末造,亦由朝廷之是非先紊,而后小人得志,君子有皇皇无依之象。推而至于一省之中,一军之内,亦必其是非不揆于正,而后其政绩少有可观。赏罚之任视乎权位,有得行,有不得行。至于维持是非之公,则吾辈皆有不可辞之责。顾亭林先生所谓匹夫与有责焉者也。 3.大抵莅事以明字为第一要义。明有二:曰高明,曰精明。同一境,而登山者独见其远,乘城者独觉其旷,此高明之说也。同一物,而臆度者不如权衡之审,目巧者不如尺度之精,此精明之说也。凡高明者,yù降心抑志以遽趋于平实,颇不易易。若能事事求精,轻重长短一丝不差,则渐实矣;能实,则渐平矣。 4.凡利之所在,当与人共分之;名之所在,当与人共享之。居高位,以知人、晓事二者为职。知人诚不易学,晓事则可以阅历??电(上口)勉得之。晓事则无论同己、异己,均可徐徐开悟,以冀和衷。不晓事,则挟私固谬,秉公亦谬;小人固谬,君子亦谬;乡愿固谬,狂狷亦谬。重以不知人,则终古相背而驰,决非和协之理。故恒言皆以分别君子、小人为要,而鄙论则谓天下无一成不变之君子,亦无一成不变之小人。今日能知人、能晓事,则为君子;明日不知人、不晓事,则为小人。寅刻公正光明,则为君子;卯刻偏私?掩(日旁,yan )暖,则为小人。故群毁群誉之所在,下走常穆然深念,不能附和。 5.营哨官之权过轻,则不得各行其志。危险之际,爱而从之者或有一二,畏而从之者则无其事也。此中消息,应默察之而默挽之,总揽则不无偏蔽,分寄则多所维系。(以上曾语) 6.举人不能不破格,破格则须循名核实。否则,人即无言,而我心先愧矣。 7.世事无真是非,特有假好恶。然世之循私以任事者,试返而自问,异日又岂能获私利之报于所徇利之人哉!盍亦返其本矣。 8.天下惟左右习近不可不慎。左右习近无正人,即良友直言亦不能进。 9.朝廷爵赏,非我所敢专,尤非我所敢吝,然必积劳乃可得赏。稍有滥予,不仅不能激励人才,实足以败坏风俗。荐贤不受赏,隐德必及子孙。 10. 国家名器,不可滥予。慎重出之,而后军心思奋,可与图后效而速成功。 11. 天下惟不明白人多疑人,明白人不疑人也。(以上胡语) 蔡按:文正公谓居高位以知人、晓事为职,且以能为知人、晓事与否,判别其为君子为小人。虽属有感而发,持论至为正当,并非愤激之谈。用人之当否,视乎知人之明昧;办事之才不才,视乎晓事之透不透。不知人,则不能用人;不晓事,何能办事?君子、小人之别,以能否利人济物为断。苟所用之人不能称职,所办之事措置乖方,以致贻误大局,纵曰其心无他,究难为之宽恕者也。昔贤于用人一端,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其宅心之正大,足以矜式百世。曾公之荐左宗棠,而劾李次青,不以恩怨而废举动,名臣胸襟,自足千古。近世名器名位之滥极矣。幸进之途,纷歧杂出。昔之用人讲资格,固足以屈抑人才;今之不讲资格,尤未足以激扬清浊。赏不必功,惠不必劳,举不必才,劾不必劣。或今贤而昨劣,或今辱而昨荣。扬之则举之九天之上,抑之则置之九渊之下。得之者不为喜,失之者不为歉。所称为cāo纵人才、策励士气之具,其效力竟以全失。yù图挽回补救,其权cāo之自上,非吾侪所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1 章 与闻。惟吾人职居将校,在一小部分内,于用人一端亦非绝无几希之权力。既有此权,则应于用人惟贤、循名核实之义,特加之意。能于一小部分有所裨补,亦为心安理得。 第八章仁爱 1.带兵之道,用恩莫如用仁,用威莫如用礼。仁者,所谓yù立立人、yù达达人是也。待弁兵如待子弟之心,常望其发达,望其成立,则人知恩矣。礼者,所谓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泰而不骄也。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威而不猛也。持之以敬,临之以庄,无形无声之际,常有凛然难犯之象,则人知威矣。守斯二者,虽蛮貊之邦行矣,何兵之不可治哉! 2.吾辈带兵,如父兄之带子弟一般。无银钱,无保举,尚是小事。切不可使之因扰民而坏品行,因嫖赌、洋烟而坏身体。个个学好,人人成材,则兵勇感恩,兵勇之父母亦感恩矣。 3.爱民为治兵第一要义。须日日三令五申,视为xìng命根本之事,毋视为要结粉饰之文。(以上曾语) 4.大将以救大局为主,并以救他人为主。须有嘉善而矜不能之气度,乃可包容一切,觉得胜仗无可骄人,败仗无可尤人。即他人不肯救我,而我必当救人。 5.必须谆嘱将弁,约束兵丁,爱惜百姓,并随时访查,随时董戒,使营团皆行所无事,不扰不惊,戢暴安良,斯为美备。 6.爱人当以大德,不以私惠。 7.军行之处,必须秋毫无犯,固结民心。 8.长官之于属僚,须扬善公庭,规过私室。 9.圣贤、仙佛、英雄、豪杰,无不以济人济物为本,无不以损己利人为正道。 10. 爱人之道,以严为主。宽则心驰而气浮。 11. 自来义士忠臣,于曾经受恩之人,必终身奉事惟谨。韩信为王,而不忘漂母一饭之恩;张苍作相,而退朝即奉事王陵及王陵之妻如父母,终身不改。此其存心正大仁厚,可师可法。(以上胡语) 蔡按:带兵如父兄之带子弟一语,最为慈仁贴切。能以此存心,则古今带兵格言,干言万语,皆可付之一炬。父兄之待子弟,虑其愚蒙无知也,则教之诲之;虑其饥寒苦痛也,则爱之护之;虑其放dàng无行也,则惩戒之;虑其不克发达也,则培养之。无论为宽为严,为爱为憎,为好为恶,为赏为罚,均出之以至诚无伪,行之以至公无私。如此则弁兵爱戴长上,亦必如子弟之爱其父兄矣。军人以军营为第二家庭,此言殊亲切有味。然实而按之,此第二家庭较之固有之家庭,其关系之密切,殆将过之。何以故?长上之教育部下也,如师友,其约束督责爱护之也,如父兄。部下之对长上也,其恪恭将事,与子弟之对于师友父兄,殆无以异耳。及其同征战役也,同患难,共死生,休戚无不相关,利害靡不与共。且一经从戎,由常备而续备,由续备而后备,其间年月正长,不能脱军籍之关系。一有战事,即须荷戈以出,为国宣劳。此以情言之耳。国为家之集合体,卫国亦所以卫家,军人为卫国团体之中坚,则应视此第二家庭为重。此以义言之耳。古今名将用兵,莫不以安民、爱民为本。盖用兵原为安民,若扰之害之,是悖用兵之本旨也。兵者民之所出,饷亦出之自民。索本探源,何忍加以扰害?行师地方,仰给于民者岂止一端;休养军队,采办粮秣,征发夫役,探访敌情,带引道路,何一非借重民力!若修怨于民而招其反抗,是自困也。至于兴师外国,亦不可以无端之祸乱,加之无辜之民,致上干天和,下招怨怼,仁师义旅,决不出此。此海陆战条约所以严掳掠之禁也。 第九章勤劳 1.练兵之道,必须官弁昼夜从事,乃可渐几于熟。如鸡伏卵,如炉炼丹,未可须臾稍离。 2.天下事,未由不由艰苦中得来,而可大可久者也。 3.百种弊端,皆由懒生。懒则弛缓,弛缓则治人不严,而趋功不敏。一处弛,则百处懒矣。 4.治军之道,以勤字为先。身勤则强,逸则病。家勤则兴,懒则衰。国勤则治,怠则乱。军勤则胜,惰则败。惰者,暮气也,当常常提其朝气。 5.治军以勤字为先,由阅历而知其不可易。未有平日不早起,而临敌忽能早起者;未有平日不习劳,面临敌忽能习劳者;未有平日不能忍饥耐寒,而临敌忽能忍饥耐寒者。 6.每日应办之事积搁过多,当于清早单开本日应了之件,日内了之,如农家早起,分派本日之事,无本日不了者,庶几积压较少。 7.养生之道,莫大于惩忿窒yù,多动少食。(以上曾语) 8.军旅之事,非以身先之劳之,事必无补。古今名将,不仅才略异众,亦且精力过人。 9.将不理事,则无不骄纵者;骄纵之兵,无不怯弱者。 10. 凡兵之气,不见仗则弱,常见仗则强。久逸则终无用处,异日则必不可临敌。 11. 兵事如学生功课,不进则退,不战则并不能守。敬姜之言曰:劳则思,逸则yín。设以数万人屯兵境上,无论古今无此办法,且久逸则筋脉皆弛,心胆亦怯,不仅难战,亦必难守。 12. yín佚酒色,取败之媒;征逐嬉娱,治兵所戒。金陵围师之溃,皆由将骄兵惰,终日酣嬉,不以贼匪为念。或乐桑中之嬉,或恋室家之私,或群与纵酒酣歌,或日在赌场烟馆,yín心dàng志,乐极忘疲,以致兵气不扬,御侮无备,全军覆没,皆自宣yín纵yù中来也。夫兵犹火也,不战则焚;兵犹水也,不流则腐。治军之道,必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为典法。(以上胡语) 蔡按:战争之事,或跋涉冰天雪窟之间,或驰驱酷暑恶瘴之乡,或趁雨雪露营,或昼夜趱程行军;寒不得衣,饥不得食,渴不得水。qiāng林弹雨之中,血ròu横飞,极人世所不见之惨,受恒人所不经之苦。其精神、其体力,非于平时养之有素,练之有恒,岂能堪此?练兵之主旨,以能效命于疆场为归宿。yù其效命于疆场,尤宜于平时竭尽手段以修养其精神,锻炼其体魄,娴熟其技艺,临事之际,乃能有恃以不恐。故习劳忍苦,为治军之第一要义。而驭兵之道,亦以使之劳苦为不二法门。盖人xìng似猴,喜动不喜静,宜劳不宜逸。劳则思,逸则yín。闲居无所事事,则为不善。此常人恒态。聚数百千血气方刚之少年于一团,苟无所以范其心志、劳其体肤,其不逾闲dàng检、溃出堤外者,乌可得耶? 第十章和辑 1.祸机之发,莫烈于猜忌,此古今之通病。败国、亡家、丧身皆猜忌之所致。《诗》称:“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忮、求二端,盖妾fù穿窬兼而有之者也。 2.凡两军相处,统将有一分龃龉,则营哨必有三分,兵夫必有六七分。故yù求和衷共济,自统将先办一副平恕之心始。人之好名,谁不如我?同打仗不可讥人之退缩,同行路不可疑人之骚扰,处处严于治己。而薄于责人,则唇舌自省矣。 3.敬以持躬,恕以待人。敬则小心翼翼,事无巨细,皆不敢忽。恕则凡事留余地以处人,功不独居,过不推诿。常常记此二字,则长履大任,福祚无量。 4.湘军之所以无敌者,全赖彼此相顾,彼此相救。虽平日积怨深仇,临阵仍彼此照顾;虽上午口角参商,下午仍彼此救援。(以上曾语) 5.军旅之事,以一而成,以二三败。唐代九节度之师,溃于相州。其时名将如郭子仪、李光弼,亦不能免。盖谋议可资于众人,而决断须归于一将。 6.古来将帅不和,事权不一,以众致败者,不止九节度使相州一役。 7.为大将之道,以肯救人、固大局为主,不宜炫耀己之长处,尤不宜指摘人之短处。 8.兵无论多寡,总以能听号令为上。不奉一将之令,兵多必败;能奉一将之令,兵少必强。(以上胡语) 蔡按:古人相处,有愤争公庭,而言欢私室;有jiāo哄于平昔,而救助于疆场。盖不以公废私,复不以私而害公也。人心之不同如其面,万难强之使同,驱之相合,则睚眦之怨,芥蒂之隙,自所难免。惟于公私之界分得清,认得明,使之划然两途,不相混扰,则善矣。发捻之役,中日之役,中法之役,列将因争意气而致败绩者,不一而足。故老相传,言之凿凿。从前握兵符者,多起自行间,罔知大体,动以意气行事,无怪其然。今后一有战役,用兵必在数十万以上,三十余镇之师。情谊夙不相孚,言语亦多隔阂,统驭调度之难盖可想见。苟非共矢忠诚,无猜无贰,或难免不蹈既往之覆辙。yù求和衷共济,则惟有恪遵先哲遗言,自统将先办一副平恕之心始。功不独居,过不推诿,乃可以言破敌。 第十一章兵机 1.前此为赴鄂救援之行,不妨仓卒成军。近日为东下讨贼之计,必须简练慎出。若不教之卒、窳败之械则何地无之;而必远求之湖南,等于辽东自诩涿(无水旁)。仍同灞上儿戏之军。故此行不可不精选,不可不久练。 2.兵者,yīn事也。哀戚之意,如临亲丧;肃敬之心,如承大祭,故军中不宜有欢悦之象。有欢悦之象者,无论或为和悦,或为骄盈,终归于败而已。田单之在即墨,将军有必死之心,士卒无生还之气,此其所以破燕也。及其攻狄也,黄金横带,有生之乐,无死之心,鲁仲连策其必不胜。兵事之宜惨戚,不宜欢欣,亦明矣。 3.此次由楚省招兵东下,必须选百炼之卒。备精坚之械,舟师则船pào并富。陆路则将卒并愤,作三年不归之想,为百战艰难之行。岂可儿戏成军,仓卒成行?人尽乌合,器多苦窳,船不满二百,pào不满五百,如大海簸豆,黑子着面,纵能速达皖省,究竟于事何补?是以鄙见总须战舰二百号,又补以民船七八百,载大小pào千余位。水军四千,陆军六千,夹江而下,明年成行,始略成气候。否则名为大兴义旅,实等矮人观场,不直方家一晒。 4.夫战,勇气也。再而衰,三而竭。国藩于此数语,常常体念。大约用兵无他巧妙,常存有余不尽之气而已。孙仲谋之攻合肥,受创于张辽;诸葛武侯之攻陈仓,受创于郝昭。皆初气过锐,渐就衰竭之故、惟荀?茵之拔阳,气已竭而复振;陆抗之拔西陵,预料城之不能遽下,而蓄养锐气,先备外援,以待内之自毙。此善用气者也。 5.日中则昃,月盈则亏,故古诗“花未全开月未圆”之句,君子以为知道。故余治兵以来,每介疑胜疑败之际,战兢恐惧,上下惊惧者,其后常得大胜。当志得意满之候,各路云集,狃于屡胜,将卒矜慢,其后常有意外之失。 6.国家之强,以得人为强。所谓无兢惟人也。若不得其人,则羽毛未丰,亦似难以高飞。昔在宣宗皇帝,亦尝切齿发愤,屡悔和议,而主战守,卒以无良将帅,不获大雪国耻。今yù罢和主战,亦必得三数引重致远、折冲御侮之人以拟之。若仅区区楚材,目下知名之数人,则干将莫邪,恐未必不终折。且聚数太少,亦不足以分布海隅。用兵之道,最忌势穷力弱四字。力则指将士之精力言之,势则指大局大计,及粮饷之接续、人才之继否言之。能战虽失算亦胜,不能战虽胜算亦败。 7.悬军深入而无后继,是用兵大忌。 8.危急之际,尤以全军保全士气为主。孤军无助,粮饷不继,奔走疲惫,皆散乱必败之道。(以上曾语) 9.有不可战之将,无不可战之兵。有可胜不可败之将,无必胜必不胜之兵。 10. 古人行师,先审己之强弱,不问敌之强弱。 11. 兵事决于临机,而地势审于平日,非寻常张皇幽渺可比。 12. 军事有先一着而胜者,如险要之地,先发一军据之,此必胜之道也。有最后一着而胜者,待敌有变,乃起而应之,此必胜之道也。至于探报路径,则须先期妥实办理。兵事之妙,古今以来,莫妙于拊其背、冲其腰、抄其尾,惟须审明地势、敌情。 13. 先安排以待敌之求战,然后起而应之,乃必胜之道。盖敌求战,而我以静制动,以逸待劳,以整御散,必胜之道也。此意不可拘执,未必全无可采。 14. 临阵之际,须以万人并力,有前有后,有防抄袭之兵,有按纳不动以应变之兵,乃是胜着。如派某人守后,不应期而进,便是违令;应期而不进,便是怯战。此则必须号令严明者也。徇他人之意,以前为美,以后为非,必不妥矣。 15. 夹击原是上策,但可密计而不可宣露,须并力而不宜单弱。须谋定后战,相机而行,而不可或先或后。 16. 不轻敌而慎思,不怯战而稳打。 17. 兵分则力单,穷进则气散,大胜则变成大挫,非知兵者也,不可不慎。敬则胜,整则胜,和则胜。三胜之机,决于是矣。 18. 我军出战,须层层布置,列阵纵横,以整攻散,以锐蹈瑕,以后劲而防抄袭。临阵切戒散队,得胜尤忌贪财。 19. 熟审地势、敌情,妥谋分击之举。或伺敌之缺点,蹈瑕而入;或挈敌之重处,并力而前。皆在相机斟酌。惟临阵切忌散队,切戒贪财。得胜之时,尤宜整饬队伍,多求痛杀。军务只应以一处合围以致敌,其余尽作战兵、援兵、兜剿之兵。若处处合围,则兵力皆为坚城所牵缀。屯兵坚城之下,则情见势绌。 20. 用兵之道,全军为上策,得土地次之;破敌为上策,得城池次之。古人必四路无敌,然后围城,兵法所谓“十则围之”之义也。 21. 兵事有须先一著者,如险要之地,以兵据之,先发制人,此为扼吭之计,必胜之道也。有须后一著者,愈持久愈神妙,愈老到愈坚定,待敌变计,乃起而乘之,此可为奇兵为拊其背,必胜之道也。 2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2 章 一年不得一城,只要大局无碍,并不为过;一月而得数城,敌来转不能战,则不可为功。 23. 军队分起行走,相隔二日,每起二千人。若前队遇敌先战,非必胜之道也。应于近敌之处,饬前茅、后劲、中权会齐并力,乃可大胜。 24. 临阵分枝,不嫌其散,先期合力,必求其厚。 25. 荀悦之论兵也,曰:“权不可预设,变不可先图。与时迁移,随物变化。”诚为用兵之至要。 26. 战阵之事,恃强者是败机,敬戒者是胜机。 27. 军旅之事,谨慎为先。战阵之事,讲习为上。盖兵机至精,非虚心求教不能领会,矧可是己而非人。兵机至活,非随时谨密,不能防人,矧可粗心而大意。 28. 侦探须确、须勤、须速。博访以资众论,沉思以审敌情。敌如不分枝,我军必从其入境之处,并力迎剿;敌如分枝,则我军必于敌多之处专剿。(以上胡语) 蔡按:曾、胡之论兵,极主主客之说,谓守者为主,攻者为客;主逸而客劳,主胜而客败。尤戒攻坚围城。其说与普法战争前法国兵学家所主张者殆同(其时俄土两国亦盛行此说)。其论出师前之准备,宜十分周到。谓一械不精,不可轻出;势力不厚,不可成行,与近今之动员准备,用意相合。其以全军、破敌为上,不以得土地、城池为意,所见尤为精到卓越,与东西各国兵学家所倡导者如出一辙。临阵分枝宜散,先期合力宜厚,二语尤足以赅战术、战略之精妙处。临阵分枝者,即分主攻、助攻之军及散兵、援队、预备队之配置等是也;先期合力者,即战略上之聚中展开及战术上之开进等是也。所论诸端,皆从实行后经验中得来,与近世各国兵家所论若合符节。吾思先贤,不能不馨香崇拜之矣。 第十二章战守 1.凡出队,有宜速者,有宜迟者。宜速者,我去寻敌,先发制人者也。宜迟者,敌来寻我,以主待客者也。主气常静,客气常动。客气先盛而后衰,主气先微而后壮。故善用兵者,每喜为主,不喜作客。休、祁诸军,但知先发制人一层,不知以主待客一层,加之探报不实,地势不审,敌情不明,徒能先发而不能制人。应研究此两层:或我寻敌,先发制人;或敌寻我,以主待客。总须审定乃行,切不可于两层一无所见,贸然出队。 2.师行所至之处,必须多问、多思。思之于己,问之于人,皆好谋之实迹也。昔王璞山带兵,有名将风,每与敌遇,将接仗之前一夕,传令营官齐集,与之畅论敌情、地势,袖中出地图十余张,每人分给一张,令诸将各抒所见,如何进兵,如何分支,某营埋伏,某营并不接仗,待事毕后专派追剿。诸将一一说毕,璞山乃将自己主意说出,每人发一传单,即议定之主意也。次日战罢,有与初议不符者,虽有功亦必加罚。其平日无事,每三日必传各营官熟论战守之法。 3.一曰扎营宜深沟高垒。虽仅一宿,亦须为坚不可拔之计。但使能守我营垒安如泰山,纵不能进攻,亦无损于大局。一曰哨探严明。离敌既近,时时作敌来扑营之想。敌来之路,应敌之路,埋伏之路,胜仗追击之路,一一探明,切勿孟浪。一曰痛除客气,未经战阵之兵,每好言战,带兵者亦然。若稍有阅历,但觉我军处处瑕隙,无一可恃,不轻言战矣。 4.用兵以渡水为最难。不特渡长江大河为难,即偶渡渐车之水,丈二之沟,亦须再三审慎,恐其半渡而击。背水无归,败兵争舟,人马践溺,种种皆兵家所忌。 5.隘路打胜仗,全在头敌。若头敌站脚不住,后面虽有好手,亦被挤退。(以上曾语) 6.战守机宜;不可纷心;心纷则气不专,神不一。 7.jiāo战宜持重,进兵宜迅速。稳扎猛打,合力分枝,足以括用兵之要。 8.军旅之事,守于境内,不如战于境外。 9.军事之要,必有所忌,乃能有所济;必有所舍,乃能有所全。若处处设备,即十万兵亦无尺寸之效。 10. 防边之要,不可处处设防。若处处设防,兵力必分。不能战,亦不能守。惟择其紧要必争之地,厚集兵力以守之,便是稳固。 11. 碉卡之设,原所以省兵力,予地方官以据险慎守之方。有守土而无守之之人,虽天堑不能恃其险;有守人而无守具,虽贲获无所展其长。 12. 有进战之营,必须留营作守。假如以十营作前茅为战兵,即须留五营作后劲为守兵。其留后之兵尤须劲旅,其成功一也。不可争目前之微功,而误大局。 13. 有围城之兵,须先另筹打仗之兵。有临阵打仗之兵,必须安排后劲,或预杜抄后之敌,或备策应之举。 14. 扼要立营,加高加深,固是要着。惟须约束兵丁,不得滋扰。又须不时cāo练,使步法整齐,技艺精熟,庶战守皆能有备。(以上胡语) 蔡按:右揭战守之法,意括而言赅。曰攻战,曰守战,曰遭遇战,曰局地战,以及防边之策,攻城之术,无不独具卓识,得其要诀。虽以近世战术之日新月异,而大旨亦不外是。其论夜间宿营,虽仅一宿亦须深沟高垒,为坚不可拔之计,则防御之紧严,立意之稳健,尤为近世兵家所不及道也。(按:咸、同时战争两方,多为不规则之混战,来去飙倏,不可端倪,故扎营务求坚固,以防侵袭。)曾、胡论兵,极重主、客之见。只知守则为主之利;不知守反为主之害。盖因其时所对之敌,并非节制之师、精练之卒。且其人数常倍于我,其兵器未如今日之发达,又无骑、pào两兵之编制,耳目不灵,攻击力复甚薄弱。故每拘泥于地形、地物,攻击精神未由奋兴。故战术偏重于攻势防御,盖亦因时制宜之法。近自普法、日俄两大战役以后,环球之耳目一新,攻击之利,昭然若揭。各国兵学家,举凡战略战术;皆极端的主张攻击。苟非兵力较弱,或地势、敌情有特别之关系,无复有以防守为计者矣。然战略战术须因时以制宜,审势以求当,未可稍事拘滞。若不揣其本,徒思仿效于人,势将如跛者之竞走,鲜不蹶矣。兵略之取攻势,固也,必须兵力雄厚,士马精练,军资(军需、器械)完善,jiāo通利便,四者均有可恃,乃足以cāo胜算。四者之中,偶缺其一,贸然以取攻势,是曾公所谓徒先发而不能制人者也。普法战役,法人国境之师,动员颇为迅速,而以兵力未能悉集,军资亦虞缺乏,遂致着着落后,陷于防守之地位。日俄之役,俄军以jiāo通线仅恃一单轨铁道,运输不继,遂屡为优势之日军所制。虽迭经试取攻势,终归无效。以吾国军队现势论,其数则有二十余镇之多,然续备后备之制,尚未实行。每镇临战,至多不过得战兵五千。须有兵力三镇以上,方足与他一镇之兵相抗衡。且一有伤亡,无从补充。是兵力一层,决难如邻邦之雄厚也。今日吾国军队能否说到精练二字,此稍知军事者自能辨之。他日与强邻一相角逐,能否效一割之用,似又难作侥幸万一之想。至于军资、jiāo通两端,更瞠乎人后。如此而日吾将取战略战术上最有利益之攻势,乌可得耶?鄙意我国数年之内,若与他邦以兵戎相见,与其为孤注一掷之举,不如采用波亚战术,据险以守,节节为防,以全军而老敌师为主,俟其深入无继,乃一举歼之。昔俄人之蹴拿破仑于境外,使之一蹶不振,可借鉴也。 三十六计 总说 六六三十六,数中有术,术中有数。yīn阳燮理,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 第一套 胜战计 第01计瞒天过海: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yīn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yīn。 第02计围魏救赵: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yīn。 第03计借刀杀人: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 第04计以逸待劳:困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 第05计趁火打劫: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刚决柔也。 第06计声东击西:敌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 第二套 敌战计 第07计无中生有: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少yīn、太yīn、太阳。 第08计暗渡陈仓: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 第09计隔岸观火:阳乖序乱,yīn以待逆。暴戾恣睢,其势自毙。顺以动豫,豫顺以动。 第10计笑里藏刀:信而安之,yīn以图之。备而后动,勿使有变。刚中柔外也。 第11计李代桃僵:势必有损,损yīn以益阳。 第12计顺手牵羊:微隙在所必乘,微利在所必得。少yīn,少阳。 第三套 攻战计 第13计打草惊蛇:疑以叩实,察而后动。复者,yīn之媒也。 第14计借尸还魂:有用者,不可借;不能用者,求借。借不能用者而用之。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第15计调虎离山:待天以困之,用人以诱之,往蹇来返。 第16计yù擒姑纵: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 第17计抛砖引玉:类以诱之,击蒙也。 第18计擒贼擒王: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第四套 混战计 第19计釜底抽薪:不敌其力,而消其势,兑下干上之象。 第20计混水摸鱼:乘其yīn乱,利其弱而无主。随,以向晦入宴息。 第21计金蝉脱壳:存其形,完其势;友不疑,敌不动。巽而止蛊。 第22计关门捉贼:小敌困之。剥,不利有攸往。 第23计远jiāo近攻:形禁势格,利从近取,害以远隔。上火下泽。 第24计假道伐虢:两大之间,敌胁以从,我假以势。困,有言不信。 第五套 并战计 第25计偷梁换柱:频更其阵,抽其劲旅,待其自败,而后乘之。曳其轮也。 第26计指桑骂槐:大凌小者,警以诱之。刚中而应,行险而顺。 第27计假痴不癫: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静不露机,云雷屯也。 第28计上屋抽梯: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遇dú,位不当也。 第29计树上开花:借局布势,力小势大。鸿渐于陆,其羽可以为仪也。 第30计反客为主:乘隙chā足,扼其主机,渐之进也。 第六套 败战计 第31计美人计: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将弱兵颓,其势自萎。利用御寇,顺相保也。 第32计空城计: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 第33计反间计:疑中之疑。比之自内,不自失也。 第34计苦ròu计: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间以得行。童蒙之吉,顺以巽也。 第35计连环计:将多兵众,不可以敌,使其自累,以杀其势。在师中吉,承天宠也。 第36计走为上:全师避敌。左次无咎,未失常也。 孙子算经 原序 孙子曰:夫算者:天地之经纬,群生之元首,五常之本末,yīn阳之父母,星辰之建号,三光之表里,五行之准平,四时之终始,万物之祖宗,六艺之纲纪。稽群lún之聚散,考二气之降升,推寒暑之迭运,步远近之殊同,观天道精微之兆基,察地理从横之长短,采神之所在,极成败之符验。穷道德之理,究xìng命之情。立规矩,准方圆,谨法度,约尺丈,立权衡,平重轻,剖毫厘,析泰。历亿载而不朽,施八极而无疆。散之者,富有余;背之者,贫且。心开者,幼冲而即悟;意闭者,皓首而难精。夫yù学之者,必务量能揆己,志在所专,如是,则焉有不成者哉! 卷上 度之所起,起于忽。yù知其忽,蚕吐丝为忽,十忽为一丝,十丝为一毫,十毫为一牦,十牦为一分,十分为一寸,十寸为一尺,十尺为一丈,十丈为一引,五十引为一端,四十尺为一匹,六尺为一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三百步为一里。 称之所起,起于黍。十黍为一,十为一铢,二十四铢为一两,十六两为一,三十为一钧,四钧为一石。 量之所起,起于粟。六粟为一圭,十圭为一撮,十撮为一抄,十抄为一勺,十勺为一合,十合为一升,十升为一斗,十斗为一斛,十斛得六千万粟。所以得知者,六粟为一圭,十圭六十粟为一撮,十撮六百粟为一抄,十抄六千粟为一勺,十勺六万粟为一合,十合六十万粟为一升,十升六百万粟为一斗,十斗六千万粟为一斛,十斛六亿粟百,斛六兆粟,千斛六京粟,万斛六陔粟,十万斛六秭粟,百万斛六穰粟,千万斛六沟粟,万万斛为一亿六涧粟,十亿斛六正粟,百亿斛六载粟。 凡大数之法:万万曰亿,万万亿曰兆,万万兆曰京,万万京曰陔,万万陔曰秭,万万秭曰穰,万万穰曰沟,万万沟曰涧,万万涧曰正,万万正曰载。 周三,径一,方五,邪七。见邪求方,五之,七而一;见方求邪,七之,五而一。 白银方寸重一十四两。 玉方寸重一十两。 铜方寸重七两半。 铅方寸重九两半。 铁方寸重七两。 石方寸重三两。 凡算之法:先识其位,一从十横,百立千僵,千十相望,万百相当。(案:万百原本讹作百万,今据《夏侯阳算经》改正。) 凡乘之法:重置其位,上下相观,头位有十步,至十有百步,至百有千步,至千以上命下所得之数列于中。言十即过,不满,自如头位。乘讫者,先去之下位;乘讫者,则俱退之。六不积,五不只。上下相乘,至尽则已。 凡除之法:与乘正异乘得在中央,除得在上方,假令六为法,百为实,以六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3 章 百,当进之二等,令在正百下。以六除一,则法多而实少,不可除,故当退就十位,以法除实,言一六而折百为四十,故可除。若实多法少,自当百之,不当复退,故或步法十者,置于十百位(头位有空绝者,法退二位。)余法皆如乘时,实有余者,以法命之,以法为母,实余为子。 以粟求粝米,三之,五而一。以粝米求粟,五之,三而一。以粝米求饭,五之,二而一。以粟米求粝饭,六之,四而一。以粝饭求粝米,二之,五而一。以□米求饭,八之,四而一。十分减一者,以二乘二十除;减二者,以四乘二十除;减三者,以六乘二十除;减四者,以八乘二十除;减五者,以十乘二十除;减六者,以十二乘二十除;减七者,以十四乘二十除;减八者,以十六乘二十除;减九者,以十八乘二十除。九分减一者,以二乘十八除。八分减一者,以二乘十六除。七分减一者,以二乘十四除。六分减一者,以二乘十二除。五分减一者,以二乘十除。九九八十一,自相乘得几何?答曰:六千五百六十一。 术曰:重置其位,以上八呼下八,八八六十四即下,六千四百于中位;以上八呼下一,一八如八,即于中位下八十,退下位一等,收上头位八十(案:原本脱「上」字,今补。)以上位一(案:上位原本讹作「头位」,今改正。)呼下八,一八如八,即于中位,下八十;以上一呼下一,一一如一,即于中位下一,上下位俱收中位,即得六千五百六十一。 六千五百六十一,九人分之。问:人得几何?答曰:七百二十九。术曰:先置六千五百六十一于中位,为实,下列九人为法,头位置七百(案:原本脱上字,今补。),以上七呼下九,七九六十三,即除中位六千三百,退下位一等,即上位,置二十(案:上位原本讹作头位,今改正。),以上二呼下九,二九一十八,即除中位一百八十,又更退下位一等,即上位,更置九(案:上位原本亦讹作头位,今改正。),即以上九呼下九,九九八十一,即除中位八十一,中位并尽,收下位,头位所得即人之所得,自八八六十四至一一如一,并准此。 八九七十二,自相乘,得五千一百八十四,八人分之,人得六百四十八。七九六十三,自相乘,得三千九百六十九,七人分之,人得五百六十七。六九五十四,自相乘,得二千九百一十六,六人分之,人得四百八十六。五九四十五,自相乘,得二千二十五,五人分之,人得四百五。四九三十六,自相乘,得一千二百九十六,四人分之,人得三百二十四。三九二十七,自相乘,得七百二十九,三人分之,人得二百四十三。二九一十八,自相乘,得三百二十四,二人分之,人得一百六十二。一九如九,自相乘,得八十一,一人得八十一。右九九一条,得四百五,自相乘,得一十六万四千二十五,九人分之,人得八千二百二十五。 八八六十四,自相乘,得四千九十六,八人分之,人得五百一十二。七八五十六,自相乘,得三千一百三十六,七人分之,人得四百四十八。六八四十八,自相乘,得二千三百四,六人分之,人得三百八十四。五八四十,自相乘,得一千六百,五人分之,人得三百二十。四八三十二,自相乘,得一千二十四,四人分之,人得二百五十六。三八二十四,自相乘,得五百七十六,三人分之,人得一百九十二。二八十六,自相乘,得二百五十六,二人分之,人得一百二十八。一八如八,自相乘,得六十四,一人得六十四。右八八一条,得二百八十八,自相乘,得八万二千九百四十四,八人分之,人得一万三百六十八。 七七四十九,自相乘,得二千四百一,七人分之,人得三百四十三。六七四十二,自相乘,得一千七百六十四,六人分之,人得二百九十四。五七三十五,自相乘,得一千二百二十五,五人分之,人得二百四十五。四七二十八,自相乘,得七百八十四,四人分之,人得一百九十六。三七二十一,自相乘,得四百四十一,三人分之,人得一百四十七。二七一十四,自相乘,得一百九十六,二人分之,人得九十八。一七如七,自相乘,得四十九,一人得四十九。右七七一条,得一百九十六,自相乘,得三万八千四百一十六,七人分之,人得五千四百八十八。六六三十六,自相乘,得一千二百九十六,六人分之,人得二百一十六。五六三十,自相乘,得九百,五人分之,人得一百八十。四六二十四,自相乘,得五百七十六,四人分之,人得一百四十四。三六一十八,自相乘,得三百二十四,三人分之,人得一百八。二六一十二,自相乘,得一百四十四,二人分之,人得七十二。一六如六,自相乘,得三十六,一人得三十六。右六六一条,得一百二十六,自相乘,得一万五千八百七十六,六人分之,人得二千六百四十六。五五二十五,自相乘,得六百二十五,五人分之,人得一百二十五。四五二十,自相乘,得四百,四人分之,人得一百。三五一十五,自相乘,得二百二十五,三人分之,人得七十五。二五一十,自相乘,得一百,二人分之,得五十。一五如五,自相乘,得二十五,一人得二十五。右五五一条,得七十五,自相乘,得五千六百二十五,五人分之,人得一千一百二十五。 四四一十六,自相乘,得二百五十六,四人分之,人得六十四。三四一十二,自相乘,得一百四十四,三人分之,人得四十八。二四如八,自相乘,得六十四,二人分之,人得三十二。一四如四,自相乘,得一十六,一人得一十六。右四四一条,得四十,自相乘,得一千六百,四人分之,人得四百。 三三如九,自相乘,得八十一,三人分之,人得二十七。二三如六,自相乘,得三十六,二人分之,人得一十八。一三如三,自相乘,得九,一人得九。右三三一条,得一十八,自相乘,得三百二十四,三人分之,人得一百八。 二二如四,自相乘,得一十六,二人分之,人得八。一二如二,自相乘,得四,一人得四。右二二一条,得六,自相乘,得三十六,二人分之,人得一十八。 一一如一,自相乘,得一,一乘不长。右从九九至一一,总成一千一百五十五,自相乘,得一百三十三万四千二十五,九人分之,人得一十四万八千二百二十五。以九乘一十二,得一百八,六人分之,人得一十八。以二十七乘三十六,得九百七十二,一十八人分之,人得五十四。以八十一乘一百八,得八千七百四十八,五十四人分之,人得六十二。以二百四十三乘三百二十四,得七万八千七百三十二,一百六十二人分之, 人得四百八十六。以七百二十九乘九百七十二,得七十万八千五百八十八,四百八十六人分之,人得一千四百五十八。以二千一百八十七乘二千九百一十六,得六百三十七万七千二百九十二,一千四百五十八人分之,得四千三百七十四。以六千五百六十一乘八千七百四十八,得五千七百三十九万五千六百二十八,四千三百七十四人分之,人得一万三千一百二十二。以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乘二万六千二百四十四,得五亿一千六百五十六万六百五十二,一万三千一百二十二人分之,人得三万九千三百六十六。以五万九千四十九乘七万八千七百三十二,得四十六亿四千九百四万五千八百六十八,三万九千三百六十六人分之,人得一十一万八千九十八。以一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乘二十三万六千一百九十六,得四百一十八亿四千一百四十一万二千八百一十二,一十一万八千九十八人分之,得三十五万四千二百九十四。以五十三万一千四百四十一乘七十万八千五百八十八,得三千七百六十五亿七千二百七十一万五千三百八,三十五万四千二百九十四人分之,人得一百六万二千八百八十二。 卷中 今有一十八分之一十二。问:约之得几何?答曰:三分之二。术曰:置十八分在下,一十二分在上,副置二位以少减多,等数得六为法,约之即得。 今有三分之一、五分之二。问:合之二得几何?答曰:一十五分之十一。术曰:置三分五分在右方,之一之二在左方,母互乘子,五分之二得六,三分之一得五,并之,得一十一为实;又方二母相乘,得一十五为法。不满法,以法命之,即得。 今有九分之八,减其五分之一。问:余几何?答曰:四十五分之三十一。术曰:置九分五分在右方,之八之一在左方,母互乘子,五分之一得九,九分之八得四十,以少减多,余三十一,为实;母相乘,得四十五,为法。不满法,以法命之,即得。 今有三分之一,三分之二,四分之三。问:减多益少,几何而平?答曰:减四分之三者二,减三分之二者一,并以益三分之一,而各平于一十二分之七。术曰:置三分三分四分在右方,之一之二之三在左方,母互乘子,副并得六十三。置右为平实,母相乘得三十六,为法,以列数三乘未并者,及法等数,得九约讫,减四分之三者二,减三分之二者一,并以益三分之一,各平于一十二分之七。 今有粟一斗。问:为粝米几何?答曰:六升。术曰:置粟一斗十升,以粝米率三十乘之,得三百升为实,以粟率五十为法,除之,即得。今有粟二斗一升。问:为米几何?答曰:一斗一升五十分升之一十七。术曰:置粟数二十一升,以米率二十七乘之,得五百六十七升,为实;以粟率五十为法,除之不尽,以法而命分。 今有粟四斗五升。问:为□米几何?答曰:二斗一升五分升之三。术曰:置粟四十五升,以二约□米率二十四,得一十二,乘之,得五百四十升,为实;以二约粟率,五十得二十五,为法,除之,不尽,以等数约之,而命分。 今有粟七斗九升。问:为御米几何?答曰:三斗三升一合八勺。术曰:置七斗九升以御米率二十一乘之,得一千六百五十九,为实,以粟率五十除之,即得。 今有屋基,南北三丈,东西六丈,yù以砖瓦砌之,凡积二尺,用砖五枚。问:计几何?答曰:四千五百枚。术曰:置东西六丈,以南北三丈乘之,得一千八百尺;以五乘之,得九千尺;以二除之,即得。 今有圆窖,下周二百八十六尺,深三丈六尺。问:受粟几何?答曰:一十五万一千四百七十四斛七升二十七分升之一十一。术曰:置周二百八十六尺,自相乘得八万一千七百九十六尺,以深三丈六尺乘之,得二百九十四万四千六百五十六;以一十二除之,得二十四万五千三百八十八尺,以斛法一尺六寸二分除之,即得。 今有方窖,广四丈六尺,长五丈四尺,深三丈五尺。问:受粟几何?答曰:五万三千六百六十六斛六斗六升三分升之二。术曰:置广四丈六尺,长五丈四尺,相乘得二千四百八十四尺;以深三丈五尺乘之,得八万六千九百四十尺,以斛法一尺六寸二分除之,即得。 今有圆窖,周五丈四尺,深一丈八尺。问:受粟几何?答曰:二千七百斛。术曰:先置周五丈四尺相乘,得二千九百一十六尺,以深一丈八尺乘之,得五万二千四百八十八尺;以一十二除之,得四千三百七十四尺,以斛法一尺六寸二分除之,即得。 今有圆田周三百步,径一百步。问:得田几何?答曰:三十一亩,奇六十步。术曰:先置周三百步,半之,得一百五十步;又置径一百步半之,得五十步,相乘,得七千五百步,以亩法二百四十步除之,即得。又术曰:周自相乘,得九万步,以十二除之,得七千五百步,以亩法除之,得亩数。又术曰:径自乘,得一万,以三乘之,得三万步,四除之,得七千五百步,以亩法除之,得亩数。 今有方田桑生中央,从角至桑,一百四十七步。问:为田几何?答曰:一顷八十三亩,奇一百八十步。术曰:置角至桑一百四十七步,倍之,得二百九十四步,以五乘之,得一千四百七十步,以七除之,得二百一十步,自相乘,得四万四千一百步,以二百四十步除之,即得。 今有木,方三尺,高三尺,yù方五寸作枕一枚。问:得几何?答曰:二百一十六枚。术曰:置方三尺,自相乘,得九尺,以高三尺乘之,得二十七尺,以一尺木八枕乘之,即得。今有索,长五千七百九十四步,以四除之,得一千四百四十八步,余二步,以六因之,得一丈二尺,以四除之,得三尺,通计即得。 今有堤,下广五丈,上广三丈,高二丈,长六十尺,yù以一千尺作一方。问:计几何?答曰:四十八方。术曰:置堤,上广三丈,下广五丈。并之,得八丈;半之,得四丈。以二丈乘之,得八百尺;以长六十尺乘之,得四万八千;以一千尺除之(案:原本讹作乘,今改正。),即得。 今有沟,广十丈,深五丈,长二十丈,yù以千尺作一方。问:得几何?答曰:一千方。术曰:置广一十丈,以深五丈乘之,得五千尺,又以长二十丈乘之,得一百万尺,以一千除之,即得。 今有积,二十三万四千五百六十七步。问:为方几何?答曰:四百八十四步九百六十八分步之三百一十一。曰:置积二十三万四千五百六十七步,为实,次借一算为下法,步之超一位至百而止。上商置四百于实之上(案:上商原本脱上字,今补。),副置四万于实之下。下法之商,名为方法;命上商四百除实,除讫,倍方法,方法一退(案:原本脱方法二字,今补。),下法再退,复置上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4 章 十以次前商,副置八百于方法之下。下法之上,名为廉法;方廉各命上商八十以除实(案:原本脱实字,今补。),除讫(案:原本脱除字,今补。),倍廉法,从方法,方法一退,下法再退,复置上商四以次前,副置四于方法之下。下法之上,名曰隅法;方廉隅各命上商四以除实,除讫,倍隅法,从方法(案:原本讹此六字,今据术补。),上商得四百八十四,下法得九百六十八,不尽三百一十一,是为方四百八十四步九百六十八分步之三百一十一。 今有积,三万五千步。问为圆几何?答曰:六百四十八步一千二百九十六分步之九十六。(案:六分步原本讹作七分,脱步字,今补正。)术曰:置积三万五千步以一十二乘之,得四十二万,为实,次借一算为下法,步之超一位至百而止,上商置六百于实之上,副置六万于实之下。下法之上,名为方法,命上商六百除实,除讫,倍方法,方法一退,下法再退,复置上商四十以次前商,副置四百于方法之下。下法之上,名为廉法,方廉各命上商四十以除实(案:原本脱四十二字,今补。),除讫,倍廉法,从方法,方法一退,下法再退,复置上商八次前商,副置八于方法之下。下法之上,名为隅法,方廉隅各命上商八以除实,除讫,倍隅法,从方法,上商得六百四十八(案:原本脱得字,今补。),下法得一千二百九十六(案:六原本讹作七,今改正。),不尽九十六,是为方六百四十八步一千二百九十六分步之九十六。(案:九十六分原本讹作九十七分,今改正。) 今有邱田周六百三十九,步径三百八十步。问:为田几何?答曰:二顷五十二亩二百二十五步。术曰:半周得三百一十九步五分半径,得一百九十步二位相乘,得六万七百五步,以亩法除之,即得。 今有筑城,上广二丈,下广五丈四尺,高三丈八尺,长五千五百五十尺,秋程人功三百尺。问:须功几何?答曰:二万六千一十一功。术曰:并上下广,得七十四尺,半之,得三十七尺,以高乘之,得一千四百六尺,又以长乘之,得积七百八十万三千三百尺,以秋程人功三百尺除之,即得。 今以穿渠长二十九里一百四步,上广一丈二尺六寸,下广八尺深一丈八尺,秋程人功三百尺。问:须功几何?答曰:三万二千六百四十五功(案:原本讹作三万二百六十五人,今据术改正。),不尽六十九尺六寸。术曰:置里数以三百步乘之,内零步,六之,得五万二千八百二十四尺,并上下广,得二丈六寸,半之,以深乘之,得一百八十五尺四寸,以长乘得九百七十九万三千五百六十九尺六寸,以人功三百尺除之,即得。 今有钱六千九百三十,yù令二百一十六人作九分,分之八十一人,人与二分;七十二人,人与三分;六十三人,人与四分。问:三种各得几何?答曰:二分人得钱二十二,三分人得钱三十三,四分人得钱四十四。术曰:先置八十一人于上,七十二人次之,六十三人在下,头位以二乘之,得一百六十二,次位以三乘之,得二百一十六,下位以四乘之,得二百五十二,副并三位,得六百三十为法。又置钱六千九百三十为三位头位,以一百六十二乘之,得一百一十二万二千六百六十,又以二百一十六乘中位,得一百四十九万六千八百八十,又以二百五十二乘下位,得一百七十四万六千三百六十,各为实以法,六百三十各除之,头位得一千七百八十二,中位得二千三百七十六,下位得二千七百七十二,各以人数除之,即得。 今有五等诸侯,共分橘子六十颗,人别加三颗。问:五人各得几何?答曰:公一十八颗,侯一十五颗,伯一十二颗,子九颗,男六颗。术曰:先置人数别加三颗于下,次六颗,次九颗,次一十二颗,上十五颗,副并之,得四十五,以减六十颗,余人数除之,得人三颗,各加不并者,上得一十八颗为公分,次得一十五为侯分,次得一十二为伯分,次得九为子分,下得六为男分。 今有甲乙丙三人持钱,甲语乙丙:各将公等所持钱半以益我钱成九十。乙复语甲丙:各将公等所持钱,半以益我,钱成七十。丙复语甲乙:各将公等所持钱,半以益我,钱成五十六。问:三人元持钱各若干?答曰:甲七十二,乙三十二,丙四。术曰:先置三人所语为位,以三乘之,各为积,甲得二百七十,乙得二百一十,丙得八十四,又置甲九十,乙七十,丙五十六,各半之,以甲乙减丙,以甲丙减乙,以乙丙减甲,即各得元数。 今有女子善织,日自倍,五日织通五尺。问:日织几何?答曰:初日织一寸三十一分寸之一十九,次日织三寸三十一分寸之七,次日织六寸三十一分寸之一十四,次日织一尺二寸三十一分寸之二十八,次日织二尺五寸三十一分寸之二十五。术曰:各置列衰副,并得三十一为法,以五尺乘并者,各自为实,实如法而一,即得。 今有人盗库绢,不知所失几何?但闻草中分绢,人得六匹,盈六匹;人得七匹,不足七匹。问人、绢各几何?答曰:贼一十三人,绢八十四匹。术曰:先置人得六匹于右上,盈六匹于右下,后置人得七匹于左上,不足七匹于左下,维乘之所得,并之为绢,并盈不足为人。 卷下 今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九家共输租,甲出三十五斛,乙出四十六斛,丙出五十七斛,丁出六十八斛,戊出七十九斛,己出八十斛,庚出一百斛,辛出二百一十斛,壬出三百二十五斛,凡九家,共输租一千斛,僦运直折二百斛外。问:家各几何?答曰:甲二十八斛,乙三十六斛八斗,丙四十五斛六斗,丁五十四斛四斗,戊六十三斛二斗,己六十四斛,庚八十斛,辛一百六十八斛,壬二百六十斛。术曰:置甲出三十五斛,以四乘之,得一百四十斛;以五除之,得二十八斛。乙出四十六斛,以四乘之,得一百八十四斛;以五除之,得三十六斛八斗。丙出五十七斛,以四乘之,得二百二十八斛;以五除之,得四十五斛六斗。丁出六十八斛,以四乘之,得二百七十二斛;以五除之,得五十四斛四斗。戊出七十九斛,以四乘之,得三百一十六斛;以五除之,得六十三斛二斗。己出八十斛,以四乘之,得三百二十斛;以五除之,得六十四斛。庚出一百斛,以四乘之,得四百斛;以五除之,得八十斛。辛出二百一十斛,以四乘之,得八百四十斛;以五除之,得一百六十八斛。壬出三百二十五斛,以四乘之,得一千三百斛;以五除之,得二百六十斛。 今有丁一千五百万,出兵四十万。问:几丁科一兵?答曰:三十七丁五分。术曰:置丁一千五百万为实,以兵四十万为法,实如法,即得。 今有平地聚粟,下周三丈六尺,高四尺五寸。问:粟几何?答曰:一百斛。术曰:置周三丈六尺,自相乘,得一千二百九十六尺,以高四尺五寸,乘之,得五千八百三十二尺,以三十六除之,得一百六十二尺,以斛法一尺六寸二分除之,即得。 今有佛书,凡二十九章,章六十三字。问:字几何?答曰:一千八百二十七。术曰:置二十九章,以六十三字,乘之,即得。 今有棋局,方一十九道。问:用棋几何?答曰:三百六十一。术曰:置一十九道,自相乘之,即得。 今有租,九万八千七百六十二斛,yù以一车载五十斛。问:用车几何?答曰:一千九百七十五乘奇一十二斛。术曰:置租九万八千七百六十二斛为实,以一车所载五十斛为法。实如法,即得。 今有丁九万八千七百六十六,凡二十五丁出一兵。问:兵几何?答曰:三千九百五十人奇一十六丁。术曰:置丁九万八千七百六十六为实,以二十五为法。实如法,即得。 今有绢,七万八千七百三十二匹,令一百六十二人分之。问:人得几何?答曰:四百八十六匹。术曰:置绢七万八千七百三十二匹为实,以一百六十二人为法。实如法,即得。 今有绵,九万一千一百三十五,给与三万六千四百五十四户。问:户得几何?答曰:二八两。术曰:置九万一千一百三十五,为实;以三万六千四百五十四户,为法。除之,得二,不尽一万八千二百二十七,以一十六乘之,得二十九万一千六百三十二两,以户除之,即得。 今有粟,三千九百九十九斛九斗六升,凡粟九斗易豆一斛。问:计豆几何?答曰:四千四百四十四斛四斗。术曰:置粟三千九百九十九斛九斗六升为实,以九斗为法。实如法,即得。 今有粟,二千三百七十四斛,斛加三升。问:共粟几何?答曰:二千四百四十五斛二斗二升。术曰:置粟二千三百七十四斛,以一斛三升乘之,即得。 今有粟,三十六万九千九百八十斛七斗,在仓九年,年斛耗三升。问:一年、九年各耗几何?答曰:一年耗一万一千九十九斛四斗二升一合,九年耗九万九千八百九十四斛七斗八升九合。术曰:置三十六万九千九百八十斛七斗,以三升乘之,得一年之耗,又以九乘之,即九年之耗。今有贷与人丝五十七,限岁出息一十六。问:息几何?答曰:四两五十七分两之二十八。术曰:列限息丝一十六,以一十六两乘之,得二百五十六两,以贷丝五十七除之,不尽,约之,即得。 今有三人共车,二车空;二人共车,九人步。问:人与车各几何?答曰:一十五车,三十九人。术曰:置二人以三乘之,得六,加步者九人,得车一十五,yù知人者,以二乘车,加九人即得。 今有粟一十二万八千九百四十斛九斗三合,出与人买绢一匹,直粟三斛五斗七升。问:绢几何?答曰:三万六千一百一十七匹三丈六尺。术曰:置粟一十二万八千九百四十斛九斗三合为实,以三斛五斗七升为法,除之,得匹余四十之所得,又以法除之,即得。 今有fù人河上dàng,津吏问曰:「何以多?」fù人曰:「家有客。」津吏曰:「客几何?」fù人曰:「二人共饭,三人共羹,四人共ròu,凡用六十五,不知客几何?」答曰:「六十人。」术曰:置六十五,以十二乘之,得七百八十;以十三除之,即得。 今有木,不知长短,引绳度之,余绳四尺五寸;屈绳量之,不足一尺。问:几何?答曰:六尺五寸。术曰:置余绳四尺五寸,加不足一尺,共五尺五寸,倍之,得一丈一尺,减四尺五寸,即得。 今有器中米,不知其数,前人取半,中人三分取一,后人四分取一,余米一斗五升。问:米几何?答曰:六斗。术曰:置余米一斗五升,以六乘之,得九斗;以二除之,得四斗五升;以四乘之,得一斛八斗;以三除之,即得。 今有黄金一直钱一十万。问:两直几何?答曰:六千二百五十钱。术曰:置钱一十万,以一十六两除之,即得。 今有锦一匹,直钱一万八千。问:丈、尺、寸各直几何?答曰:丈四千五百钱,尺四百五十钱,寸四十五钱。术曰:置钱一万八千,以四除之,得一丈之直;一退再退,得尺寸之直。 今有地,长一千步,广五百步,尺有鹑、寸有。问鹑、各几何?答曰:鹑一千八百万,一亿八千万。术曰:置长一千步,以广五百步乘之,得五十万;以三十六乘之,得一千八百万尺,即得鹑数;上十之,即得数。 今有六万口,上口三万人,日食九升;中口二万人,日食七升;下口一万人,日食五升。问:上、中、下口,共食几何?答曰:四千六百斛。术曰:各置口数,以日食之数乘之,所得并之,即得。 今有方物一束外周,一市有三十二枚。问:积几何?答曰:八十一枚。术曰:重置二位左位减八余加右位,至尽虚加一,即得。 今有竿,不知长短,度其影,得一丈五尺,别立一表,长一尺五寸,影得五寸。问:竿长几何?答曰:四丈五尺。术曰:置竿影一丈五尺,以表长一尺五寸乘之,上十之,得二十二丈五尺,以表影五寸除之,即得。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答曰:二十三。术曰:三三数之,剩二,置一百四十;五五数之,剩三,置六十三;七七数之,剩二,置三十。并之,得二百三十三,以二百一十减之,即得。凡三三数之,剩一,则置七十五;五五数之,剩一,则置二十一;七七数之,剩一,则置十五。一百六以上,以一百五减之,即得。 今有兽,六首四足;禽,二首二足,上有七十六首,下有四十六足。问:禽、兽各几何?答曰:八兽、七禽。术曰:倍足以减首,余半之,即兽;以四乘兽,减足,余半之,即禽。 今有甲乙二人持钱,各不知数。甲得乙中半,可满四十八;乙得甲大半,亦满四十八。问:甲乙二人元持钱各几何?答曰:甲持钱三十六,乙持钱二十四。术曰:如方程求之,置二甲一乙钱九十六于右方,置二甲三乙钱一百四十四于左方,以右方二乘左方,上得四,中得六,下得二百八十八钱;以左方二乘右方,上得四,中得二,下得九十六(案:近刻脱此十八字,今据术补。);以右行再减左行,左上空,中余四,以为法,下余九十六钱,为实;上法下实,得二十四钱,为乙钱,以减右下九十六,余七十二为实,以右上二甲为法,上法下实,得三十六为甲钱也。 今有百鹿入城,家取一鹿,不尽,又三家共一鹿,适尽。问:城中家几何?答曰:七十五家。术曰:以盈不足取之,假令七十二家鹿不尽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5 章 ,令之九十家鹿不足二十。置七十二于右上,盈四于右下,置九十于左上,不足二十于左下,维乘之所得并为实,并盈不足为法,除之,即得。 今有三鸡共啄粟一千一粒,雏啄一,母啄二,翁啄四。主责本粟,三鸡主各偿几何?答曰:鸡雏主一百四十三,鸡母主二百八十六,鸡翁主五百七十二。术曰:置粟一千一粒为实,副并三鸡所啄粟七粒为法,除之,得一百四十三粒为鸡雏主所偿之数,递倍之,即得母、翁主所偿之数。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答曰:雉二十三,兔一十二。术曰:上置三十五头,下置九十四足。半其足,得四十七,以少减多,再命之,上三除下三,上五除下五,下有一除上一,下有二除上二,即得。又术曰:上置头,下置足,半其足,以头除足,以足除头,即得。 今有九里渠,三寸鱼头,头相次。问:鱼得几何?答曰:五万四千。术曰:置九里以三百步乘之,得二千七百步;又以六尺乘之,得一万六千二百尺,上十之,得一十六万二千寸,以鱼三寸除之,即得。 今有长安、洛阳相去九百里,车轮一匝一丈八尺。yù自洛阳至长安。问: 轮匝几何?答曰:九万匝。术曰:置九百里以三百步乘之,得二十七万步,又以六尺乘之,得一百六十二万尺,以车轮一丈八尺为法,除之,即得。 今有出门望见九堤,堤有九木,木有九枝,枝有九巢,巢有九禽,禽有九雏,雏有九毛,毛有九色。问:各几何?答曰:木八十一枝,七百二十九巢,六千五百六十一禽,五万九千四十九雏,五十三万一千四百四十一毛,四百七十八万二千九百六十九色,四千三百四万六千七百二十一。术曰:置九堤以九乘之,得木之数;又以九乘之,得枝之数;又以九乘之,得巢之数;又以九乘之,得禽之数;又以九乘之,得雏之数;又以九乘之,得毛之数;又以九乘之,得色之数。 今有三女,长女五日一归,中女四日一归,少女三日一归。问:三女几何日相会?答曰:六十日。术曰:置长女五日,中女四日,少女三日,于右方,各列一算于左方,维乘之,各得所到数。长女十二到,中女十五到,少女二十到,又各以归日乘到数,即得。 今有孕fù,行年二十九岁。难九月,未知所生?答曰:生男。术曰:置四十九加难月,减行年,所余以天除一,地除二,人除三,四时除四,五行除五,六律除六,七星除七,八风除八,九州除九。其不尽者,奇则为男,耦则为女。 上一页 目录页 兵制 一 有明之兵制,盖三变矣:卫所之兵,变而为召募,至崇祯、弘光间又变而为大将之屯兵。卫所之弊也,官军三百十三万八千三百,皆仰食于民,除西北边兵三十万外,其所以御寇定乱者,不得不别设兵以养之。兵分于农,然且不可,乃又使军分于兵,是一天下之民养两天下之兵也。召募之弊也,如东事之起,安家、行粮、马匹、甲仗费数百万金,得兵十余万而不当三万之选,天下已骚动矣。大将屯兵之弊也,拥众自卫,与敌为市,抢杀不可问,宣召不能行,率我所养之兵反而攻我者,即其人也。有明之所以亡,其不在斯三者乎?议者曰:卫所之为召募,此不得已而行之者也,召募之为大将屯兵,此势之所趋而非制也。原夫卫所,其制非不善也。一镇之兵足守一镇之地,一军之田足瞻一军之用,卫所、屯田,盖相表里者也。其后军伍销耗,耕者无人,则屯粮不足,增以客兵,坐食者众,则屯粮不足,于是益之以民粮,又益之以盐粮,又益之以京运,而卫所之制始破坏矣。都燕而后,岁漕四百万石,十有二总领卫一百四十旗,军十二万六千八百人,轮年值运,有月粮,有行粮,一人兼二人之食,是岁有二十五万三千六百不耕而食之军矣。此又卫所之制破坏于输挽者也。中都、大宁、山东、河南附近卫所,轮班上cāo,春班以三月至八月还,秋班以九月至二月还,有月粮,有行粮,一人兼二人之食,是岁有二十余万不耕而食之军矣。此又卫所之制破坏于班cāo者也。一边有事则调各边之军,应调者食此边之新饷,其家口又支各边之旧饷。旧兵不归,各边不得不补,补一名又添一名之新饷,是一兵而有三饷也。卫所之制,至是破坏而不可支矣。凡此皆末流之弊,其初制岂若是哉!为说者曰:末流之弊,亦由其制之不善所致也,制之不善,则军民之太分也。凡人膂力不过三十年,以七十为率,则四十年居其老弱也。军既不得复还为民,则一军之在伍,其为老弱者亦复四十年,如是而焉得不销耗乎?乡井之思,谁则无有?今以谪发充之,远者万里,近者千余里,违其土xìng,死伤逃窜十常八九,如是而焉得不销耗乎?且都燕二百余年,天下之财莫不尽取以归京师,使东南之民力竭者,非军也耶?或曰:畿甸之民大半为军,今计口而给之,故天下有荒岁而畿甸不困,此明知其无益而不可已者也。曰:若是,则非养兵也,乃养民也。天下之民不耕而待养于上,则天下之耕者当何人哉?东南之民奚罪焉!夫以养军之故至不得不养及于民,犹可谓其制之善与?余以为天下之兵当取之于口,而天下为兵之养当取之于户。其取之口也,教练之时五十而出二,调发之时五十而出一、其取之户也,调发之兵十户而养一,教练之兵则无资于养。如以万历六年户口数目言之,人口六千六十九万二千八百五十六,则得兵一百二十一万三千八百五十人矣,人户一千六十二万一千四百三十六,则可养兵一百六万二千一百四十三人矣。夫五十口而出一人,则其役不为重;一十户而养一人,则其费不为难;而天下之兵满一百二十余万,亦不为少矣。王畿之内,以二十万人更番入卫,然亦不过千里,假如都金陵,其入卫者但尽今陵所属之郡邑,而他省不与焉。金陵人口一千五十万二千六百五十一,则得胜兵二十一万五百,以十万各守郡邑,以十万入卫,次年则以守郡邑者入卫,以入卫者归守郡邑,又次年则调发其同事教练之兵。其已经调发者则住粮归家,但听教练而已。夫五十口而出一人,而又四年方一行役,以一人计之,二十岁而入伍,五十岁而出伍,始终三十年,止历七践更耳,而又不出千里之远,则为兵者其任亦不为过劳。国家无养兵之费则国富,队伍众老弱之卒则兵强。人主yù富国强兵而兵民太分,唐、宋以来但有彼善于此之制,其受兵之害,末尝不与有明同也。 二 国家当承平之时,武人至大帅者,干谒文臣,即其品级悬绝,亦必戒服,左握刀,右属弓矢,帕首裤靴,趋入庭拜,其门状自称走狗,退而与其仆隶齿。兵兴以后,有言于天子者曰:「今日不重武臣,故武功不立。」于是毅宗皇帝专任大帅,不使文臣节制。不二三年,武臣拥众,与贼相望,同事虏略。李贼入京师,三辅至于青、齐诸镇,栉比而营,大子封公侯结其欢心,终莫肯以一矢入援。呜呼,毅宗重武之效如此!然则武固不当重与?曰:毅宗轻武而不重武者也。武之所重者将;汤之伐桀,伊尹为将;武之入商,太公为将;晋作六军,其为将者皆六卿之选也。有明虽失其制,总兵皆用武人,然必听节制于督抚或经略。则是督抚、经略,将也;总兵,偏裨也。总兵有将之名而无将之实,然且不可,况竟与之以实乎!夫安国家,全社稷,君子之事也;供指使,用气力,小人之事也。国冢社稷之事,孰有大于将?使小人而优为之,又何贵乎君子耶?今以天下之大托之于小人,为重武耶,为轻武耶?是故与毅宗从死者,皆文臣也。当其时,属之以一旅,赴贼俱死,尚冀十有一二相全,何至自殊城破之日乎?是故建义于郡县者,皆文臣及儒生也。当其时,有所藉手以从事,胜负亦未可知,何至驱市人而战,受其屠醢乎?彼武人之为大帅者,方且飙浮云起,昔之不敢一当敌者,乘时易帜,各以利刃而齿腐朽,鲍永所谓以其众幸富贵矣,而后知承平之时待以仆隶者之未为非也。然则彭越、黥布非古之良将与?曰:彭越、黥布,非汉王将之者也,布、越无所藉于汉王而汉王藉之,犹治病者之服乌喙芦也。人见彭越、黥布之有功而yù将武人,亦犹见乌喙芦之愈病而yù以为服食也。彼粗暴之徒,乘世之衰,窃乱天常,吾可以权授之,使之出落钤键也哉!然则叔孙通专言斩将搴旗之士,儒生无所言进,何也?曰:当是时,汉王已将韩信,彼通之所进者,以首争首、以力搏力之兵子耳,岂所谓将哉?然则壮健轻死善击刺者,非所贵与?曰:壮健轻死善击刺之在人,犹精致犀利之在器甲也。弓必yù无,治必yù援胡之称,甲必yù上旅下旅札续之坚,人必yù壮健轻死善击刺,其道一也。器甲之精致犀利,用之者人也;人之壮健轻死善击刺者,用之者将也。今以壮健轻死善击刺之人而可使之为将,是精致犀利之器甲可以不待人而战也。 三 唐、宋以来,文武分为两途。然其职官,内而枢密,外而阃帅州军,犹文武参用。惟有明截然不相出入,文臣之督抚,虽与军事而专任节制,与兵士离而不属。是故莅军者不得计饷,计饷者不得莅军;节制者不得cāo兵,cāo兵者不得节制。方自以犬牙jiāo制,使其势不可为叛。夫天下有不可叛之人,未尝有不可叛之法。杜牧所谓「圣贤才能多闻博识之士」,此不可叛之人也。豪猪健狗之徒,不识礼义,喜虏掠,轻去就,缓则受吾节制,指顾簿书之间,急则拥兵自重,节制之人自然随之上下。试观崇祯时,督抚曾有不为大帅驱使者乎?此时法未尝不在,未见其下可叛也。有明武职之制,内设郡督府,锦衣卫,外设二十一都司,四百九十三卫,三百五十九所;平时有左右都督、都指挥使、指挥使,各系以同知、佥事及千户、百户、镇抚之级,,行伍有总兵、副将、参将、游击、千把总之名、宜悉罢平时职级,只存行伍。京营之兵,兵部尚书即为总兵,侍郎即为副将,其属郎官即分任参、游。设或征讨,将自中出,侍郎挂印而总兵事,郎官从之者一如京营,或用巡抚为将,巡抚挂印,即以副将属之参政,参将属之郡守,其行间战将勇略冠军者,即参用于其间。苟如近世之沉希仪、万表、俞大猷、戚继光,又未尝不可使之内而兵部,外而巡抚也。自儒生久不为将,其视用兵也,一以为尚力之事,当属之豪健之流;一以为yīn谋之事,当属之倾危之士。夫称戈比干立矛者,士卒之事而非将帅之事也,即一人以力闻,十人而胜之矣。兵兴以来,田野市井之间膂力稍过人者,当事即以奇士待之,究竟不当一卒之用。万历以来之将,掩败饰功,所以欺其君父者何所不至,亦可谓之倾危矣。乃止能施之君父,不能施之寇敌。然则今日之所以取败亡者,非不足力与yīn谋可知矣。使文武合为一途,为儒生者知兵书战策非我分外,习之而知其无过高之论,为武夫者知亲上爱民为用武之本,不以暴为能,是则皆不可叛之人也。 军政 军志辑佚 《孙子.军争》: (孙子引)是故,《军政》曰:“言不相闻,故为鼓金;视不相见,故为旌旗。 ” 是故,昼战多旌旗,夜战多鼓金。鼓金旌旗者,所以一民之耳目也。民既已专,则 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 《左传.宣公十二年》: (楚.孙叔引)《诗》云:“元戎十乘.以先启行.先人也。”《军志》曰: “先人有夺人之心。”薄之也。遂疾进师,车驰卒奔,乘晋军;桓子不知所为,鼓 于军中,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 《左传.文公七年》: (晋.赵盾引)先人有夺人之心,军之善谋也;逐寇如追逃,军之善政也。训 卒利兵,秣马蓐食,潜师夜起。戊子,败秦师于令狐,至于刳首。 《左传.昭公二十一年》: (宋.厨人濮引)冬,十月。华登以吴师救华氏,齐乌枝鸣戍宋,厨人濮曰: “《军志》有之:‘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有待其衰。’盍及其劳,且未定也,伐 诸,若入而固,则华氏众矣,悔无及也,从之。” 《左传.僖公二十八年》: (楚王引)《军志》曰:“允当则归。”又曰:“知难而退。”又曰:“有德 不可敌。” 不可敌。” (晋.士会引)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 子姑整军而经武乎。 《吴子.料敌》: (吴起引)有不占而避之者六;一曰:土地广大,人民富众。二曰:上爱其下, 惠施流布。三曰:赏信刑察,发必得时。四曰:陈功居列,任贤使能。五曰:师徒 之众,兵甲之精。六曰:四邻之助,大国之援。凡此不如敌人,避之勿疑。所谓“见 可而进,知难而退也。” 墨子城守各篇简注 作者:岑仲勉 1. (子)备城门 2. (丑)备高临 3. (寅)备梯 4. (卯)备水 5. (辰)备突 6. (巳)备穴 7. (午)备蛾傅 8. (未)迎敌祠 9. (申)旗帜 10. (酉)号令 11. (戌)杂守 (子)备城门第五十二 1 禽滑厘问于子墨 子曰:由圣人之言,凤鸟之不出,诸侯叛殷周之国,甲兵方起于天下,大攻小,强执弱,吾yù 守小国,为之柰何? 禽滑厘,墨子弟子。据墨子公输篇,公输般为楚造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6 章 梯以攻宋 ,墨子使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为宋城守,楚卒不攻宋。 殷,王也,殷周犹云王周,正言之曰周王,旧解都不确 。 2 子墨子曰:何攻之守? 3 禽滑厘对曰:今之世常所以攻者,临、钩、冲、梯、堙、水、穴、突、空洞、蚁傅、 、轩车,敢问守此十二者柰何? 此节共列攻城法十二种,分释如后: 临一,以高临下也,后有备高临篇,言积土为高,以临我城, 可参看。通典一六0攻城战具云:“于城外起土为山,乘城而上,古谓之土山,今谓之垒道; 用生牛皮作小屋,并四面蒙之,屋中置运土人以防攻击者。土山即孙子所谓距也。”孙云: “书费誓孔疏云,兵法、攻城,筑土为山以窥望城内,谓之距堙,孙子谋攻篇作距,曹cāo注 云,距者、踊土稍高而前以附其城也,尉缭子兵教下篇云,地狭而人众者则筑大堙以临之, 盖堙与高临略同,惟以堙池为异。”辨临与堙之别,比汉以来注家较胜,临之要点在筑土为山 ,可参下文堙。宋王致远开禧德安守城录云:“如皮洞之类,一望数百,夹道如屏,以覆役者 ,矢石不能害。”皮洞即通典之生牛皮小屋。 钩二,六韬军用篇有飞钩长八寸,钩芒长四寸,系用以钩着城 壁,援引而上,其为用与梯同,故又称“钩梯”,但与梯大异。至于宋汤德安守御录所称用 长钩钩城上人,则只是普通的军器。 冲三,冲首见于诗大雅皇矣篇,则其制法很古。诗云:“以尔 钩援,与尔临冲,以伐崇墉。”毛传:“钩,钩梯也,所以钩引上城者。临,临车也。冲,冲 车也。”正义:“临者在上临下之名,冲者从旁冲突之称,故知二车不同,兵车有作临车、冲 车之法,墨子有备冲之篇,知临、冲俱是车也”。又高诱淮南子注:“冲车,大铁着其辕端, 马被甲,车被兵,所以冲于敌城也。”冲车亦见太平御览七七0引越绝书,乍观之,似冲之制 与普通车制相近,但战国策齐策说“百尺之冲”,如果形状近于乘坐之车,何以谓之百尺?又 本书寅篇6“ 机冲栈城广与队等”,假使是一般之车,在城 上运用,很不利便。又寅篇7“守为行堞,堞高六尺而一等,施剑其面,以机发之,冲至则去 之,不至则施之。”综合上项考察,知古代之冲,其制实与一般之车异。逸周书小明武解:“ 其行冲梯,振以长旗。”如想换一较适当的名称,当呼为“冲梯”。自毛传以“冲、冲车也” 含糊解之,后世相承不变,于是有诗经“用冲车来攻打高高的城墙”之误会。求诸后世,则开 禧德安守城录:“虏以步骑入景陵门,布阵周密,有对楼、天桥,高与城齐,桥上以木为过道 ,约广一丈,其长倍之。”又:“ 以对楼及望楼四,将取道 冲城上。”古所谓冲,大约即对楼之类,故可“以伐崇墉”,惜墨子备冲篇今已佚,不得而质 证之。后检明茅元仪武备志刻有临冲吕公车图,凡分五层,无疑即其遗制。 梯四,即云梯,后有备梯篇,可参看。通典一六0攻城战具云 :“以大木为床,下置六轮,上立双牙,牙有栝梯,长丈二尺,有四桄,相去三尺,势微曲, 递互相栝,飞于云间,以窥城中。有上城梯,首冠双辘轳,枕城而上,谓之飞云梯。”(参据 太白yīn经卷四,校正错字。)武备志有云梯及飞梯图。 堙五,塞也,填塞池壕才可以靠近城根。左传襄公六年:“晏 弱城东阳而遂围莱,甲寅,堙之,环城傅于堞。”堙而后贴附城堞,便见堙字之真义。宋王致 远开禧德安守城录所言虏悉力填壕,壕渐为平地。距城甚迩,即其遗法。旧说以堙为就城外起 土山,则与前文的“ 临”相复;因池壕填满后亦可起土为山 ,乘城而上,故后人并作一事,如公羊传宣公十五年“子反乘堙而窥宋城”,又德安守城录“ 土山已过石壕,距城不远”,即其例也。 水六,后有备水篇,即后世决水淹敌之法。 穴七,后有备穴篇,并参下文穴八。 突八,后有备突篇,但未说及怎样用突来进攻。左传襄公二十 五年,郑伐陈,宵突陈城,杜预注:“突,穿也。”三国志魏明帝纪注:“诸葛亮攻陈仓为地 突,yù踊出于城里,郝昭于内穿地横截之。”孙疑“穴为穴地,突为穴城”。余按穴、突之外 ,尚有空洞,此三事互异之处,前人均未能明别。考备穴篇言穴攻,“穴土而入,缚柱施火, 以坏吾城。”篇内又举以穴应穴之法,穴即今之隧攻,已无疑义。备突篇有突门,“突攻”不 过出人不意突冲城下之谓(参辰篇1),并非穴城,其穴城则应相当于本篇之空洞。如是分释 ,斯三事各别,可以破历来注家之含混。后检六韬突战篇:“其三军大至,薄我地下,……如 此者谓之突兵。”突之义为猝攻,得此可成定论。 空洞九,参上文突八。 蚁傅十,傅即附字,犹今之密集队冲城,后有备蛾傅篇。 十一,通典:“攻城战具,作四轮车,上以绳为脊,生牛 皮蒙之,下可藏十人,填隍推之,直抵城下,可以攻掘,金、火、木、石所不能败,谓之 车。”余按隍为绕城之壕,填隍即前文之“堙”,车具破坏力量,则古代之坦克也。武备 志有车图。 轩车十二,孙疑即楼车,左传宣公十五年,“登诸楼车,使呼 宋而告之。”余按轩、掀音同,掀,高耸也。通典一六0攻城战具云:“以八轮车上树高竿, 竿上安辘轳,以绳挽板屋止(上)竿首,以窥城中。板屋方四尺,高五尺,有十二孔,四面别 布车,可进退,圜城而行,于营中远视,亦谓之巢车,如鸟之巢,即今之板屋也。”又德安守 城录常言对楼临城,且可以四周移动,皆古代轩车的遗法。武备志有望楼车及巢车图。 4 子墨子曰:我城池修,守器具,樵、粟足,上下相亲,又得四邻诸侯之救,此所以持 也。 此节言守城之必备条件。具,备也。樵,薪也。持,犹持久之 持,亦守也。 5 凡守围城之法:城厚以高。壕池深以广。楼撕修。守备缮利。薪食足以支三月以上。 人众以选。吏民和。大臣有功劳于上者多。主信以义,万民乐之无穷。不然,父母坟墓在焉。 不然,山林草泽之饶足利。不然,地形之难攻而易守也。不然,则有深恐于适而有大功于上。 不然,则赏明可信而罚严足畏也。此十四者具,则民亦不宜上矣,然后城可守。十四者无一, 则虽善者不能守矣。 此又言守围城之十四条原则,今于每一原则下断为一句,以便 阅读。墨子弟子分为数家,往往各记录其师之口说,故尚贤、尚同、兼爱、非攻等均有三篇, 文章大同小异,本节意义与前节多少相复,即属此类,我所以把它移附其后,使读者便于比观 (毕本此节在63节后)。池亦壕也,故通俗言“城池”。 楼撕即64之●,古字才旁与木旁通用,故撕即●,后仿此 。 俞以大臣有功劳至万民乐之无穷为一事,非是。大臣一句即管 子九变之“有厚功于上”,“主信以义,万民乐之无穷”,即管子“上之教训习俗慈爱之于民 也厚,无所往而得之”,故民守战至死而不怨其上。适即敌人之敌,墨子文常用“适”为“敌 ”,下仿此。 宜,旧解都不确,余按“宜”“疑”今音相同,古音亦甚相近 ,下不疑上即上下相得,故能守。 6 且守者虽善(而君不用之),则犹若不可以守也。若君用之守者,又必能乎守者;不 能而君用之,则犹若不可以守也。然则守者必善而君尊用之,然后可以守也。 此节申论守城之人材。“而君不用之”五字,据卢文补。“ 若君用之守者”两句,犹言“君上用以守城的人,必须其才能够守城的”,吴注:“在事实上 善守者君未必用,君用之守者又未必能,此城之所以多不可守也,俞改‘乎’为‘守’,似可 不必。”按俞读作“ 若君用之守者又必能守,守者不能而君 用之”。(国学基本丛书本点句有错误,兹改正。)这样一来,就可能令人解为“君上用以守 城的人必定能守”,于文义上有缺陷。吴读如“若君用之守者又必能乎”?以为疑问语气,亦 不甚联属。“又必能乎守者”即须要能够守城的人,故跟着说“不能而君用之”。尊用犹专用 。 7 故凡守城之法,备城门为县门沈机,长二丈,广八尺,为之两相如;门扇数令相接三 寸,施土扇上,无过二寸。堑中深丈五,广比扇,堑长以力为度,堑之末为之县,可容一人所 。 此节说县门及堑法。县即悬字,左传庄公廿八年“县门不发” ,又襄公十年“逼阳人启门,诸侯之士门焉,县门发,聊人纥抉之以出门者”,孔疏说:“县 门者编版广长如门,施关机以县门上,有寇则发机而下之。”即武备志所刻chā板图。 沈字疑不误,沈、下也,可以县门放下,故曰沈。机,犹今言 机器。两相如,孙谓左右两扇同度。 数,毕云“同促”,相接三寸者使无缝隙。施土者用土涂之以 避敌人火毁,通典“城门扇及楼堠,以泥涂厚备火”,是也;土太厚则易落,故云无过二寸 。 堑,坑也,当是县门放下时使其下截落入坑内,故阔度须与门 扇相同。 力,旧疑“方”或“仂”字之讹,均非是, 按力即人力,计自己所有人力而作之。 为之县,即司 县门人的所在,故曰可容一人所。运注释“县”为“绳”,不确。 8 客至,诸门户皆令凿而慕孔之,各为二慕,一凿而系绳,长四尺。 此节说门户凿模之法。太白yīn经“为敌所逼,先自凿门为数十 孔,出强弩shè之”,即此。客,敌人也,如言主客异势,即以客为敌。 下慕字旧本作幕,今依上慕字改。孙谓幕当作●,非是,按慕 、摹、模同音,摹、模同义,模,形也,谓凿门为孔形,每门各有二孔,一孔系以绳,绳长四 尺。 9 救熏火:为烟矢shè火城门上,凿扇上为,涂之,持水麻斗、革盆救之。门扇薄植皆 凿半寸(一寸),一涿弋,弋长二寸,见一寸,相去七寸,厚涂之以备火。城门上所凿以救门 火者,各一垂水,容三石以上,小大相杂。 此言抵抗敌人用火箭shè烧城门之法。 熏火旧作火车,寅篇6作辉火,孙疑熏火之误。余按集韵,辉 一音熏,则两字可通用,熏,灼也。 烟矢当是附着火种之箭,亦称火箭,按通典一六0攻城战具云 :“以小瓢盛油冠矢端,shè城楼橹板木上,瓢败油散,因烧矢簇,纳中shè油散处,火立然, 复以油瓢续之,则楼橹尽焚,谓之火箭。”敌人用火箭shè我城门者,yù将城门烧去也 。 原作栈,毕引说文“栈,棚也”作注,然而在门扇上作棚, 于事实难通,孙疑是的讹文,只因通典也有“门栈以泥厚涂之”的说法,遂未改定。按与 弋同,改“”则下文的“涿弋”不至突如其来,余以为孙说可从。涂谓用泥涂之。麻斗者麻 布所制之斗,革盆、革制之盆,用以载水,现在西北还有羊皮水缸。薄同,植皆柱也。凿 即前文之凿孔,门扇及柱皆凿孔,孔深半寸或一寸,以安弋( 涿同);弋系尖圆状之木(近代宫门、庙门之“门丁”,当即弋遗制) ,使敌矢易于滑下也。见一寸者指突出部分之长度,按见、见于外也,毕疑“见”为“闲”, 非是,因弋长二寸,孔深半寸或一寸,故突出之部分长一寸,运本改“见”为“宽”,大误。 相去七寸,指各弋相距之度。 所凿当“所置”之讹。垂亦作,储水器,余疑或“缶”之讹 ,见下87。运本改“者”为“有”,解为“有名一垂水”,不可通。 10 门植关必环锢,以锢金若铁之。门关再重,之以铁,必坚。梳关,关二尺,梳 关一莞,封以守印,时令人行貌封及视关入桓浅深。门者皆无得挟斧、斤、凿、锯、椎。 此叙关锁城门之法,已上四节皆就城门言。 植者持门之直木,关者持门之横木,环锢按即顽固,亦即稳固 ,犹下文云必坚也。锢金余以为借作“固金”,不应依孙改作铜。、包也,植关之木,须用 五金包之。 再重当是上下两重,梳,按即今锁字(吾县同音),二尺指锁 的长度,莞借作管。守即太守,城之长官。貌字我初稿依毕改作“视”,继思之不然;此处如 作“视”,下文便不须重出“视”字。貌训形象,荀子注“今谓画物为貌”,此处系用作动词 ,即看封条的外貌有无改变,以防私开,运训“潜视”,已得其意。 桓谓门扇内面两旁之直木,所以制横关者,横关入桓深则固, 浅则不固。运谓桓当为植,亦通,周礼郑注“双植谓之桓”。 门者谓守门人,禁其携带利器,防有变也。 11 城上二步一渠,渠立程,长丈三尺,冠长十尺,辟长六尺。二步一,广九尺, 表十二尺。 此言城上置渠之法。尉缭子“无渠而守”,则渠与是守 城之具。汉书注引苏林“渠,铁蒺藜也”,但观本文所记,渠和尺度各异,苏林的解释显 然不适合。程者直立之杠,冠即渠顶,辟即臂字,观此,知渠制有臂,但他书都无记载,其法 必早已失传,今依本书所示,尚可推知大概,可参看后文37、80两节。 古以六尺为一步,二步等于一丈二尺,言城上每隔一丈二尺便 竖一渠,以后类推。 为何物,旧解不详,余按粤俗呼竹编之遮障物为“笪”( tat ),与“”音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7 章 近,据字书,笪一曰答(即),一云覆舟簟,无疑是遮障矢石之物。 “表”按当作“长”(参下午篇10),作袤亦通。 12 二步置连挺,长斧、长椎各一物;qiāng二十枚,周置二步中。 此节叙守城杂器,亦就城上言之,以下各节同。 连挺即连梃,通典云:“连梃如打禾连枷状,打女墙外上城敌 人。”今俗打禾杆分两节,可以旋转,取其用力省而打击重,且可于爬城敌人相距七八尺时用 之。 古人以木之两端尖者为qiāng,周置犹云分置,就一丈二尺内地方 分置之,不堆放一处以便取用。 13 二步一木弩,必shè五十步以上。及多为矢,即毋竹箭,以、赵●榆可。益求齐铁 矢,播以shè冲及栊枞。 此节记木弩之法。太白yīn经:“木弩以黄杨、桑、柘木为之, 可长一丈二尺,中径七寸,两梢三寸,以绞车张之,巨矢一发,声如雷吼,以败隧卒。”五十 步等于古尺三十丈。 毋、无通用,古以竹箭为佳,即使无竹供给,亦可取他种木料 代用,肃慎矢,上古甚有名,●即柘,按广雅释木“柘榆,梗榆也”,试与下文“齐铁”比 观,赵指赵产之柘榆。运误以“可”字属下读,今俗语还有用“可”煞尾的。 齐铁指齐地所产铁,史记货殖传言鲁人曹邴氏以冶铁富;则战 国时代齐、鲁为出铁地方。矢旧本作夫,今据孙改,吴以为臆,无非yù打击朱念祖墨子时代无 铁兵之说,然前10言铁必坚,则冶铸工业已达相当之进步,安见不可作铁矢?况“矢”与 “shè”相应,“夫”与“shè”不相应,旧本墨子固有“矢”“夫”互讹之例(见王校),吴亦 尝据以改正。且战国有铁兵已为不容否认之事实,墨书大半由墨氏弟子辈所写,何故不能有铁 兵也。 播,分布也。即冲梯。栊枞者用以窥伺之建筑物(非攻具, 见下25)。分布铁矢于城上各处,豫备shè击冲梯等物。 14 二步积石,石重中钧以上者五百枚。毋石以亢,疾犁、壁皆可善方。 此节言积石之法,积,储积也,下同。 中,半也。三十斤为钧,中钧约十五斤。 亢,抗敌也。吴云,毋石即无石,壁即甓砖。善方,缮防也。 无石可用,则疾犁(大约兼指木制疾犁及自然的荆棘)及砖亦可充防备之具,参下103疾犁 投。 15 二步积苣,大一围,长丈,二十枚。 此节言积炬(即苣)之法,备急猝夜战之用。 16 五步一罂,盛水。有奚蠡,奚蠡大容一斗。 此言储水之法。奚蠡即瓠瓢,汲水供饮之具。 17 五步积狗尸五百枚;狗尸长三尺,丧以茅,兑其端,坚约弋。 此节言积狗尸之法。 狗尸、下文95节作狗犀,孙以为行马、柞鄂之类,景羲又疑 即开禧德安守城录之狗脚木。余按行马是遮拦之具,柞鄂是捕兽之物,在城上并非时常适用, 亦似不得以枚计,且三丈之内,哪能积放五百之多?不特无补于抗敌,且有碍自己作战,其说 必误无疑。狗脚木武备志有图,作挂物之用,更非其类。今考狗尸实绳类,备束缚之用,以茅 纽成。本书之“长”字,屡讹为“丧”,“以”又“似”之误,长似茅者言狗尸之长三尺,约 同于茅之长度。兑即“锐”字。弋犹缴、绕也,坚约弋即纽缠紧固,勿使松懈。 中外学者多说战国诸子受印度影响,据我的看法,墨子书里确 夹杂些西北方言,古典常寄声不寄形,从“狗尸”的字面求解,虽是研究方法之一,但“尸” 一作“犀”,“尸”“尸”相通,而“尸”复可写作“死”(见序言),故应用此种方法于墨 子是比较危险的。序言曾说过,名称讨论拟另成专篇,所以此处不再申述,下仿此。 18 十步积搏,大二围以上,长八尺者二十枚。 此言积柴搏之法。搏、柴束也,今粤呼柴把。下文28积秆亦 言“大二围以上者五十枚”。 19 二十五步一灶,灶有铁容石以上者一,戒以为汤。及持沙,毋下千石。 此言积灶及沙。即字,扬雄方言云:“甑、自关而东或谓 之。”容石或作“容二石”。戒,备也,汤即热水。 持犹“峙”,储备也,毋下千石犹言不可少过千石。 20 三十步置坐候楼,楼出于堞四尺,广三尺,广四尺,板周三面密傅之,夏盖其上。 此节言建坐候楼之法,备昼夜瞻视敌情。 堞,城上女墙。出于堞四尺,孙解为飘出城外四尺,通典:“ 建堠楼,以版跳出为橹,与四外烽咸昼夜瞻视。” 广三尺就上层言之,“广四尺”当云“下广四尺”,楼形向上 渐狭,大约利于御风。楼后面可不遮掩,故只三面有板,傅即涂泥,所以防火,夏盖其上,所 以避日。 21 五十步一藉车,藉车必为铁篡。 此言藉车之法。毕疑即巢车,孙以为未确,可参看下文40、 82及101。篡或作纂,毕疑●。 22 五十步一井屏,周垣之,高八尺。 此言筑厕之法:按释名:“井、清也。”又说文:“圊、厕清 也。”此井非汲井,乃后来之“圊”,发音只送气或不送气小异。屏或作,厕也,“井屏” 合言亦为厕。因其污秽发臭,故筑八尺高之垣以围绕之。 23 五十步一方,方尚必为关钥守之。 此言筑房之法,方即房,备守城者入息之所,故加以锁钥。方 尚犹云“房上”。 24 五十步积薪,毋下三百石,善蒙涂,毋令外火能伤也。 此言积薪之法,当是专供烧火,与前18积搏之用法不同。薪 数不可少于三百石,系指重量言,古以百二十斤为一石。善蒙涂者用泥来涂盖,通典:“柴草 之类贮积,泥厚涂之,防火箭飞火。” 25 百步一栊枞,起地高五丈;三层,下广前面八尺,后十三尺,其上称议衰杀之。 此言筑栊枞之法,栊枞见前13。高度自地面起计,故曰“起 地”,其体下广上锐,前狭后阔,自下至上,酌度其合宜(议,宜也。)而逐渐减小,衰杀、 减小也。 26 百步一木楼,楼广前面九尺,高七尺,楼●居? ,出城十二尺。 此言建木楼之法。楼●居? 句有误,余疑其与太白yīn经四所 载“ 篱战格”有关;宋许洞虎钤经说:“篦篱战格于女墙 上跳出椽,去墙三尺,横着检椽安辖,以荆、柳编之,长二丈,阔五尺,县椽端以遮矢石。” 通典文略同,但作“内着横括,椽端安辖”。合参数书,余疑“●居? ”是“椽着辖”之坏字 ,惟“出城十二尺”似太长,可能由“三”字误析为“十二”两字。 27 百步一井,井十瓮,以木为系连。水器容四斗到六斗者百。 此言开井之法,惟城上不得有井,应就城下言之。 苏云:“系连所以引瓮而汲。”孙疑击●(即桔槔)之误 。 瓮所以贮水,水器则指由瓮取水之器,两“斗”字 似当依日本宝历本作“升”。 28 百步一积杂? ,大二围以上者五十枚。 此言积秆(? 即秆)之法。上文18柴搏是木柴,24薪是杂 草料,此专指禾秆,三者有别。 29 百步为橹,橹广四尺,高八尺。 此言置橹之法。橹、大也,亦遮障物。 30 为冲术。 冲术即下72“冲隧”。此处文字当有夺漏,孙云:“此下所 为,皆以当冲隧。”非是。幽●、立楼等皆与冲隧无关,读者自知之。 31 百步为幽●,广三尺高四尺者十。 此言开暗沟之法。通沟以防水谓之●,幽●即暗沟,谓六十丈 之内当开暗沟十条。 32 二百步一立楼,城中广二丈五尺,长二丈,出枢五尺。 本节言建立楼之法。 “出枢”、孙疑当作“出拒”,拒与距同,足也(参丑篇2节 ),谓立楼之横距出堞外者五尺。由二丈五尺减去二丈,即余五尺,“ 广”与“长”义实无异,末二句可能是注文。 33 城上广三步到四步,乃可以为使斗。 此言城上所需宽度,谓必如此乃可以供使用及便于守卒之活动 。 34 俾倪广三尺,高二尺五寸。 此言睥睨(同俾倪),城上小墙也。释名“言于其孔中睥睨非 常”,是疑有孔可窥见外面者为睥睨,无孔者为女墙,即通典一五二所谓“觑贼孔”。 35 陛高二尺五寸,广、长各三尺,远广各六尺。 此言陛的尺度,陛者升高之阶级,参看下41。 末句“远广”或作“远唐”,亦难晓。运以为远即长,余颇疑 末句是另一墨家之说,故有“各三尺”、“各六尺”之异。 36 城上四隅童异,四尉舍焉。 此言四尉所居地,尉为协助守城之长官。 “童异”之大意,犹云要害地方(属于西北方言),因一隅可 以兼顾两面之故。孙疑为重娄,但高只五尺则不合。 已上各节,由二步一渠起,而五步、十步、二十五步、三十步 、五十步、百步以至二百步,除27外,大致皆论城上之布置。 37 城上七尺一渠,长丈五尺,狸三尺,去堞五寸;夫长丈二尺,臂长六尺。半植一凿 内,后长五寸。夫两凿,渠夫前端下堞四寸而适。狸渠、凿坎,覆以瓦,冬日以马夫塞,皆待 命,若以瓦为坎。 渠已见前11节,此又复出,如非后人注文,则为墨学的别家 所记,故详略不同(说见篇首凡例,以后仿此),所异者如前文二步一渠,此七尺一渠,前文 渠长十三尺,此为十五尺,是也。 狸,今俗作埋,即入土三尺。去堞五寸谓在离堞五寸的地方立 渠。 俞云:“去同趺字。”余谓实“肤”字之假借,肤、夫同音, 暴露于外者为“肤”,由丈五尺减去埋土三尺,则露出部分(夫)为丈二尺。丈三尺(依11 )减去入土三尺,则现出十尺,是本节之“夫”,即前文11之“冠”。 半植一凿内(即枘)者,谓于臂长正中处开一孔。“后长五寸 ”孙疑“径五寸”之讹。夫两凿者,于渠柱露出之部分凿两孔也。渠夫一句似谓渠柱之顶端比 堞较低四寸为适合,是否待考。 管子地员篇注“马夫”,草名,孙疑马矢之讹,亦通。 皆待命谓候命令而后执行。“若以”即“或以”,言如此作法 亦得。 复次,古人常“渠”连言,此两者必互有关系,今合本节及 前11推之,余以为渠制先立一柱(即前文之程),凿两孔,臂是横木,于当中凿一孔,悬之 柱上,作十字形,然后外面张。渠夫长十二尺,亦长十二尺,可见其相配之迹。渠既用 来阻挡矢石,则立柱必易受抛掷之力而摇动,故埋柱处须用瓦填充,冬日土燥,再以物填塞之 ,如此解释,则本书所记渠,皆无不可通之处。苏林乃以为蒺藜,正是谬以千里。再换言之 ,渠像船上之桅,就是帆。通典一五二:“布幔,复布为之,以弱竿横挂于女墙外,去墙七 八尺,折抛石之势,则矢石不复及墙。”(参太白yīn经校正)殆即之遗制(通典守具无之 名称)。周书三一韦孝宽传:“城外又造攻车,……孝宽乃缝布为缦,随其所向,则张设之, 布既悬于空中,其车竟不能坏。”则又推广其用途者。 38 城上五十步一表,长丈,弃水者cāo表摇之。 此言置弃水表之法。倾水易污人,口号恐难及远,故摇表以示 之。 39 五十步一厕,与下同。之厕者不得cāo。 此言置厕,略复前22节。 者积秽物之处,城上本自有厕,所言秽物同贮城下,当系就清除时言之 。 如(之,往也。)厕者或禁cāo持某种器具(例如10门者皆无 得挟斧、斤、凿、锯、椎),“不得cāo”下也许有缺文,吴以为“不得cāo表而摇之”,非也。 或说“cāo”与“噪”“嘈”只一音之转,不得噪亦可通。 40 城上三十步一藉车,当队者不用。 藉车再见,前21作五十步。 队即隧字,指攻隧。不用下,孙谓脱“此数”二字,参看下82节 。 41 城上五十步一道陛,高二尺五寸,长十步。 陛见35,但未言五十步;又前言广长各三尺,此言长十步, 亦相差太大。 42 城上五十步一楼●勇,楼●勇必重。 楼●勇之●,或从木作●,在古文固可通用,但●、●均字典 所无,前人都未作解,余按应读如“孔”或“哭”,楼●勇即楼也。梁思成论层楼说:“汉画 像石和出土的汉明器已使我们知道中国多层楼屋源始之古远。”(文物参考资料二卷五期一三 页)按墨子已说重楼,则多层楼的建筑总可上推至战国以前。 43 土楼百步一,外门发楼,左右渠之。为楼加藉幕,栈上出之以救外。 按26节百步一木楼,此土楼疑亦木楼之讹。 发楼,孙疑亦指县门,引下107县梁又称发梁为证,渠、堑 也。余按107节亦言发梁之下,旁有沟垒。藉幕即遮幕,粤语借、遮同音,参下81。栈即 下49之行栈及107之栈,桥道也,但全句语意不明,或“出之”作突出城外解。 44 城上皆毋得有室,若他可依匿者尽除去之。 此节结言城上凡有可隐匿之处,皆须拆除,以防jiān宄。 45 城下州道内百步一积薪,毋下三千石以上,善涂之。 此言城下百步积薪,与前24城上五十步积薪相对照。州道即 周道,余见前。 46 城上十人一什长,属一吏士。 此又回说到城上守者之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8 章 织。“属”或即“其属”之省,言所 属有一吏士也。 此下旧本有“一帛(或作亭)尉”三 字,当系下节文之复出。 47 百步一亭,垣高丈四尺,厚四尺,为闺门两扇,令各可以自闭。亭一尉,尉必取有 重厚忠信可任事者。 此节叙置亭及亭尉。前36言四尉居城上四隅,此言六十丈置 一亭尉,可比看。 闺门即亭垣之门。 48 二舍共一井爨,灰、康、秕、、马矢皆谨收藏之。 此节记杂事。 孙云, 舍即什长及尉所居。 康今作糠,秕者秕子,者谷皮,与马矢数物,皆乘风于城上 扬散之,以眯敌目,故谨其收藏。 49 城上之备:渠谵、藉车、行栈、行楼、到、颉皋、连梃、长斧、长椎、长兹、距、 飞冲、县□、批屈楼。 此节复总述城上应设备之具。 渠谵(即渠)、藉车、连梃、长斧、长椎五事,见前文11、12及2 1。 行栈见下酉篇2及33,余按前43节有“栈上 出之以救外”,疑即一物。 行楼,孙疑即前26之木楼,其说未可信,木楼是固定的 。 “到”字讹,孙疑“斫”,按下62有“斗”,斗 和到音甚相近。 颉皋即桔槔,一端悬石,用以起重省 力之具。 孙云“兹即兹基,锄也”;又谓距疑即巳篇 21之铁钩巨。 飞冲,孙谓即冲车,不确。余疑是抗冲之械,或即德安守城录 之撞竿,武备志又有撞车图。 “县”下各本多无缺文,孙疑即74及99之县梁。批屈,疑 系“翅膀”之义,连楼字为句,即有翼的楼,参看下节。 50 五步一堞,下为爵穴,三尺而一。 我初稿依孙、吴的读法,以“楼五十步一”为一节,又“堞下 为爵穴,三尺而一”另为一节,后来复检苏说,他云:“案堞,女墙也,当为五步一堞,‘十 ’字衍,下言五步一爵穴,可证。”细思之,实比孙说为优;因本篇文例常先言若干步,再举 出应置备什么物事,如读为“楼五十步一”,则与常例不相符,而且堞在什么地位设置,也感 到落空,故改从苏说,并衍“十”字。“三尺”,余以为“三丈”之误,三丈即五步,盖注文 或别家之文也。参看下97。 51 为薪,皋二围,长四尺半,必有洁。 前24已言五十步积薪,此又再详其度。二围者大二围也(前 文18积搏、28积秆皆大二围以上),“皋”,孙疑即前之颉皋,但与薪无关,又不可通, 余以“辜”之讹,辜较二围犹谓大概为二围。洁即举重力之单位,详下文106。 52 瓦石重二斤以上,上城上。 前14二步积石,石每枚重十五斤以上,此处又放宽尺度,改 为重二斤以上。第二“上”字是动词,言尽上之于城上也。 53 沙五十步一积,灶置铁焉,与沙同处。 沙及灶均见前19,彼处言廿五步,此言五十步,盖墨子弟 子所闻各有不同。 54 木大二围,长丈二尺以上,善耿其本,名曰长从,五十步三十。 此言积木之法。 耿、 绠同音,谓用索联好木本,勿使走散。 从按即枞字, 长木也,亦有冲撞之义,每五十步放三十枚。 55 木桥长三丈,毋下五十。 此言木桥之设置。 56 复使卒急为垒壁,以瓦盖复之。 此言垒壁。复即覆,谓以瓦遮盖之,但余疑第一个“复”字是 衍文。 57 用瓦木罂盛水,且用之,容十斗以上者五十步而十,五斗者十步而二。 前16已言五步一罂盛水,此节再补充其说。 “且用之”,谓随时可取用,非储而不用。 前16言汲水之奚蠡容一斗,故盛水之罂须五斗至十斗。五步 一罂即十步二罂,亦即五十步十罂,申言之,每五步内有大、小罂各一具,前9节所谓小大相 杂也。 58 、筑,七尺一,筑有锑。 此节与前37“七尺一渠”相照应。、锹也,所以chā地起土 ,筑是舂土之杵,渠须掘坎埋之,故置、筑备用。 有锑,旧解不明,余按锑即蒂字,筑土之杵,手持处须较细, 故名曰蒂。 59 居属,五步一。垒五。 居属,即或句,锄之类。 垒亦作,盛土之笼,与锄相依为用者,故每五步内置五枚。 60 长斧,柄长八尺。 前12节二步置一长斧。 61 十步一长镰,柄长八尺。 镰以刈草或割绳等用。吴以“十步一”属上长斧,兹依孙读 。 62 十步一斗。 斗即斫,吴以“十步一”属上长镰,则“斗”变为一字句,兹 依孙读。 63 长椎,柄长六尺,头长尺,兑其两端,三步一。 前12节二步置一长椎,此作三步异。 兑即锐字,旧讹斧,据孙改。椎即锥,头端是尖的,故云“锐 其端”,“两”字疑衍文(与下71之“两末”不同)。 自49城上之备起至此节止,多是补充前文未尽之说。 64 城四面四隅皆为高●,使重室子居其上候适,视其●状与其进退、左右所移处; 失候斩。 此节叙城楼望敌之法,可与前36节参看。 四面谓正四方,再加上四角,即城之八面。 ●即5节楼撕,王云,音枥,楼之异名。重室子谓贵家子 弟,候、斥候,望也,使居高楼执行望敌任务,参酉篇5。●,古态字,态状即状态。梁思成 论敦煌壁画中所见院的部署,“一般的庭院四角建楼的布置,至少在形式上还保存着古代防御 xìng的遗风。”(文物参考资料二卷五期一一页)按这里的高●就是古代四隅设防楼的例子 。 失候斩者,斥候失职,不报告敌之动态,贻误甚大,故处以斩 刑。 65 适人为穴而来,我亟使穴师选士,迎而穴之,为之具内弩以应之。 此节言抵御敌人穴攻之方法,苏以为本是备穴篇文而错入于此 者。 亟,急也。穴师者精于开穴之工师,审知敌人在某处穴攻,即 就其处开穴迎拒之,乃以穴御穴之法。内弩,短弩也,备穴中shè敌之用。 66 民室材木、瓦石可以益城之备者,尽上之,不从令者斩。 此节言征缴民间材料,备守城之用。尽上之者犹言尽数上缴于 公家。 67 守法:五十步丈夫十人、丁女二十人、老小十人计之,五十步四十人。城下楼卒率 一步一人,二十步二十人。城小大以此率之,乃足以守圉。 此言分配守卒之方法。五十步四十人一节,孙谓就城下分配言 。丁女指成年之女子(通典亦称壮女),与丈夫对举。古文上作“二”,下作“●”,两字甚 易混,余谓“城下”乃“城上”之讹,今粤语称城上为“城楼”,可证。率、大约也,一步一 人,则五十步应五十人,前文言“五十步四十人”,故曰大约。圉同御。 68 客冯面而蛾傅之,主人则先之知,主人利,客病。 此分析蚁附攻法之利害。面即城的四面,敌人冯城而蜂拥进 攻( 蛾即蚁字),守者如先知其谋,则守者利而攻者不利。 “之知”是古代文法,不必乙为“知之”。 69 客攻以遂,十万之众,攻无过四队者;上术广五百步,中术三百步,下术百五十步 ,诸不足百五十步者主人利而客病。广五百步之队,丈夫千人,丁女子二千人,老小千人,凡 四千人而足以应之,此守术之数也。使老小不事者,守于城上不当术者。 此分析队攻之利害,遂犹今言队伍展开线,穆天子传屡言七萃 之士,萃、遂只方音小异,又遂、队、术三字同音。敌众虽十万,大约不过分四队进攻,其说 颇类乎近世不宜多线战争之军略。攻道之面狭,则利于守者。五百步须用四千人拒战,盖比城 下之守(前67言五十步四十人),增加十倍。无事之老弱,则使守城上不当攻道之处 。 70 城持出必为明填,令吏民皆知之。从一人百人以上,持出不cāo填章,从人非其故人 及其填章也,千人之将以上止之,勿令得行;行及吏卒从之,皆斩,具以闻于上,此守城之重 禁也,大jiān之所生也,不可不审也。 此节严出城之禁。明填或填章即今护照及放行单之类,犹云填 明事由。从人非其故人一句,李云“谓从者易人并易章也”。申言之,故人即“原人”,按荀 子注“故犹本也”,亦即“本人”,李说可从。孙训“故人”为“故所属吏卒”,非也,所属 吏卒非先得许可也是不能随便带出城的。简的来说,无照者和人照不符者均由千夫长拘留,不 服令者先斩后报。“百人以上”四字余疑是注文,即极其量之数,运本改为“百人以下” 。 71 大前长尺,蚤长五寸,两jiāo之,置如平,不如平不利,兑其两末。 此言军械之制置。为小矛,蚤即爪字。两jiāo之以下,旧 注都解释不明,或谓两之“”可能系“蚤”之误,即是两蚤安置要平匀,使用起来,才不 致失去重心;兑其两末的“其”指蚤而言,所以便利向左右钩刺。录之以备参考。两末与“两 端”不同。 72 穴队若冲队,必审如攻队之广狭,令邪穿其穴,令其广必夷客队。 此言以隧道御隧道之法;队即隧道,与69节之遂不同,若, 及也,或也。 “如”,犹相当或因应,言我所挖之隧,须求其与敌隧之广度 相应,但不作对冲而作斜出,使可以夷平敌隧。 73 疏束树木,令足以为柴搏,前面;树长丈七尺一,以为外面。以柴搏从(纵)横 施之,外面以强涂,毋令土漏,令其广厚能任三丈五尺之城以上,以柴、木、土稍杜之,以急 为故。 前面之长短,豫蚤接之,令能任涂,足以为堞,善涂其外,令毋可烧拔也。 此言城外堆积柴搏之法。 前面似指前头,柴束长短不齐,故当齐其一端,以便涂土; 即“贯”之古字,连贯也。积柴搏之先,须择高丈七尺之树一条施于外面,然后就其内堆积柴 搏。堆迭之法,纵横相杂,外面涂上粘韧之土,毋使其落下,柴搏之广厚,足为城高(三丈五 尺)之屏蔽而止。又再用柴、木、土等佐之(按杜是“佐”字之误,毕以杜为木名,非是), 以急(坚也)为好(故,巧也)。前面之长短,亦豫先(豫蚤即“豫早”。)整齐之,使可涂 土,足充城堞之用,勿令敌人得以烧毁或拔去。孙解“故”为“事”,又说柴搏之上筑堞,均 不确。 74 大城丈五为闺门,广四尺。为郭门,郭门在外,为衡,以两木当门,凿其木,维敷 上堞。为堑县梁,●穿断城,以板桥邪穿外,以板次之,倚杀如城势。城内有傅堞,因以内堞 为外, 凿其间,深丈五尺,窒以樵,可烧之以待适。令耳,属城为再重楼,下凿城外堞,内深丈 五,广丈二。楼若令耳,皆令有力者主敌,善shè者主发,佐皆厉矢。治裾。诸延堞高六尺,部 广四尺,皆为兵弩简格。 此节大概言城门、板桥及城堞等作法,语多难解,以下摘述其 大意。 丈五为闺门,谓闺门之高丈五尺,闺门见前4 7。 维敷意犹维系,谓就关制郭门之两木,凿孔、系 绳而上连于堞也。 堑县(与悬同)梁即后世之钓(吊)桥。取板桥令从城穴向外 邪伸出(●即令),板桥长未达地,则再以板接之(次者再接之谓);板桥之斜度或坡度(倚 杀),视城之形势为之,“如”即前72审如之“如”,因应也。兹约示堑悬梁之概状如下: (图形,尚无资料。) 以内堞为外堞,似是作退守之准备或敌人攻入时之抵御,故云 烧樵待敌;窒,充塞也。 令耳,运注为“? 沟备水”,与下文要严守令耳之情状不符。 余疑“令耳”应一逗,即“属城为再重楼”的名称,试看下文“楼若令耳”,也可为证 。 厉矢见戌篇28。厉,利也。佐指辅佐之人,与“主”字相应 ,孙拟改为“佐以厉矢”,不合,可与下节“佐一人”比观。 治、置音近,余疑治裾即寅篇10之置裾(裾字断句,余与运 本暗合,但它以为“城”则误),“诸”字当连延堞为句(下101有诸藉车可证)。 毕云,简同阑,孙谓以盛弩,格即歧阁;余按通典一五二 :“ 城外四面壕内去城十步,更立小隔城,厚六尺,高五尺 。”似与本文延堞有关,阑、格之义同为“阻”,“皆为兵弩简格”句如解作皆置兵弩以阑格 之,于文亦通。“部广”即各堞的宽度,孙解“部”为守堞者之分域,未确。 75 转shè机,机长六尺,狸一尺,两材合而为之,长二尺;中凿夫之为通臂,臂长 至桓,二十步一,令善shè之者,佐一人,皆勿离。 此言转shè机之法;隋书礼仪志有旋机弩,或即此。机有反动力 ,故须埋入土一尺。 与前3节之异,在此处得有两解:(一)、稳同音, 稳定即须具镇压之力。(二)为钤限之义,使其不至摇摆,故合两材为之,摇摆则发矢之瞄 准不灵也。两义似兼包之。 “夫”者露出之部分(见前37节),中凿夫之(犹凿夫之中 )即于夫之半长处凿孔,chā入通臂,臂长伸至垣(桓字讹),所以减小其反动力。“善shè之者 ”按应作“善shè者主之”,方与“佐一人”语气相应,后见李引运本亦有“主”字。 76 城上百步一楼,楼四植,植皆为通舄,下高丈,上九尺,广、长各丈六尺,皆为宁 。 前26百步一木楼,但高、广不同;又4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9 章 百步一土楼,高、 广未详;此则重楼也,似与42之楼●勇相当。 植,柱也,楼四角各一柱。舄同●,柱下石也(参巳篇13) 。唯为再重楼,故上下层各有高度。宁,毕云即亭字,不确。考书经之“宁王”,自汉以后二 千年,均如此读,到近世大量金文发见,始由吴大澄等证实为“文王”之讹(因古代“文”、 “宁”两字写法相近。),“文”、“门”古音甚相近,以墨子一书借音字之多,且同一字而 写法屡异,我敢信“皆为宁”实“皆为文”之误,读法则应曰“ 皆为门”,穴之有户,见巳篇8,楼似不应有亭。运以为“窗”,亦无据 。 77 三十步一突,长九尺,广十尺,高八尺,凿广三尺、长二尺为宁。 此节之突,如何致用,旧注都未提及,详观各篇,只辰篇1有 突门,但突门自城垣开出,城之厚薄,各地不同,断不能预定其长度。考寅篇12及辰篇2之 “突门”,今本均讹作“穴门”,是“突”“ 穴”两字常可 以互讹;又巳篇5称“二十步一置穴,穴高十尺,广十尺”,同篇25“为穴高八尺”,均极 与本节之“三十步一突……广十尺高八尺”相类(“二”与“三”传钞易误),故知本节之“ 突”实“穴”讹。 毕云,宁亦即亭字;余按前47言百步一亭,则三十步不应有 亭,毕说未确,参上一节,当同是“文”(门)字。 78 城上为攒火,夫长以城高下为度,置火其末。 此言攒火之法。北史王思政传,东魏高岳筑土山以临城,思政 作火●,因迅风便投之土山,烧其攻具,此攒火即火●,用以烧敌,故其持柄之长,须视城之 高下。本书所谓“夫”,率指露出部分或柄言之。 79 城上九尺一弩、一戟、一椎、一斧、一艾,皆积累石、蒺藜。 此节说城上杂守具。前文13二步一木弩,12二步长斧、长 椎各一,又60十步一长斧,63三步一长椎,此复言九尺一弩、一椎、一斧,皆弟子各记所 闻之异。 艾即刈,国语韦昭注,艾、也,前61言十步一长 。 累石即石,又作石,自城上推石而下也 。 80 渠长丈六尺,夫长丈二尺,臂长六尺,其埋者三尺;树渠毋傅堞五寸。 连前11及37,渠凡三见,此条与37之“七尺一渠,长丈 五尺,狸三尺,去堞五寸,夫长丈二尺,臂长六尺”,几完全相同,“ 其埋者三尺”一句,应钩在“臂长六尺”句之上,因所埋者是柱,非臂也。夫 长丈二尺,加埋者三尺,实得丈五尺,今作“丈六尺”,乃传钞之误。傅堞即附堞,言竖渠之 处,须离堞五寸。 81 藉莫长八尺,广七尺,其木也广五尺,中藉莫为之桥,索其端;适攻,令一人下上 之,勿离。 莫同幕,藉幕见前43,但未详其制。遮幕应张以木架,按礼 记曲礼篇“男女不同架”,、同音,故误分为“木也”两字。“ 中藉幕”者于遮幕当中之处。古人称牵扯上下之具曰“桥”,故曰“ 索其端”。 遇敌来攻,令一人任牵幕之职,使或上或下以阻挡矢石,其用 与今世之索网相近。 82 城上二十步一藉车,当队者不用此数。 连前21及40,凡三见,所异者前作五十步或三十步 。 83 城上三十步一砻灶。 前文灶已两见,19言廿五步,53言五十步。砻灶,行灶也 。 84 持水者必以布麻斗、革盆,十步一。为斗、柄长八尺,斗大容二斗以上到三斗。 此记取水之具。麻斗、革盆见前9节,用麻布作斗,加以油漆 ,便可取水。 “为斗”两字,旧本误错于下文,兹依 吴说移正。 85 敝裕、新布,长六尺,中拙柄,长丈,十步一,必以大绳为箭。 此节当有错误,旧解均不明。余以为“裕”当依孙改“”, 敝犹云烂麻布。拙与缀吾县同音,古音亦甚相近,缀柄即安上一柄;前节斗柄长八尺,此云 “长丈”,所差无多,“十步一”复相同,可知系指麻斗制法;大意实谓麻斗应用破布或新布 为之,长计六尺,中安柄,柄长一丈,每十步一枚。箭、运注,口使坚韧也,按箭可通作“ 晋”或“”,chā也,殆缝缀之义。 86 城上十步一。 未知实何物,或云属,或云铁签。 87 水容三石以上,小大相杂,盆、蠡各二具。 此记水(即缶)之法,与前9节言垂(或缶之讹)“容三石 以上,小大相杂”同。革盆、奚蠡皆汲水器,亦见前9、16及84。 88 为卒干饭,人二斗,以备yīn雨,而使积燥处。令使守为城内堞外行餐。 此言预储干粮之法。 “使守”疑吏卒之误,行餐即送餐。 89 置器备杀沙砾、铁,皆为坏斗。 此节言散沙砾之器。沙砾等所以迷敌目,但用器杀(即撒)布 ,然后程功多,坏斗者粗烧之? 斗也。 90 令陶者为薄,大容一斗以上至二斗,即取用,三秘合束坚。 此说小缶之制备,前87言水缶容三石以上,是大缶。 “三秘”孙疑累施之讹,犹云迭置也。余疑“即”为“待”之 讹。“坚”下旧本尚有“为斗”两字,兹依吴说移于84节,但“坚”字则不能上移。既候取 用,须迭置之以免阻碍地方,且须用绳索连束坚固,方不至倾坏。“三秘”是古语,不必依孙 改。 91 城上隔栈,高丈二,剡其一末。 孙疑栈当作“”,引下文104弋长七寸、剡其末为证,但 长度相差太远,或许丈二是“尺二”之讹。剡,削尖也。 92 为闺门,闺门两扇,令可以各自闭也。 闺门是城门,亦是亭门,见前74及47。 93 救池者以火与争,鼓橐,冯垣外内,以柴为燔。 此言熏火以阻止敌人(同堙,堙为前文3节十二种攻法之一 。)塞城池之法。 淮南子本经训:“鼓橐吹,以消铜铁。”高诱注:“橐、冶 炉,排橐也。”又文选注:“橐,冶铸者用以吹火使炎炽。”则橐即风箱(参巳篇3)。火烟 熏敌眼,其为用同乎现代之催泪弹,但烟随风向而行,故鼓风箱使向敌方吹去以资补救。冯垣 见后申、酉两篇,即女垣之别名,言于女垣之外内,烧柴而鼓其烟也。 94 灵丁,三丈一,犬牙施之。 孙疑灵丁为弋,于又谓是铃铛;余按:犬牙,jiāo错也,弋 是门丁(见9),无所谓三丈jiāo错,铃铛亦无需乎jiāo错,其实乃瓴之音转,广韵,瓴似罂 有耳,即前16所谓五步一罂也。运疑灵丁为楼窗,更属臆测。 95 十步一人,居柴、纳弩;柴半、为狗犀者环之。 此言管理柴搏之法。 居,积也。“弩”应改作“帑”,公家贮物之所。半即中间, 与前37节“半植一凿枘”同。狗犀即狗尸,见前17。全节犹言每十步派一人管理贮柴之事 ,收纳于帑库,柴搏当中处用茅绳环束之,正与前18“十步积搏”合,旧说皆误。 96 墙七步而一。 此节当有夺文。 97 城上为爵穴,下堞三尺,广其外,五步一;爵穴大容苣,高者六尺,下者三尺,疏 数自适为之。 前50已见爵穴,此复出而说明较详。 下堞三尺,言比堞低三尺。穴外广而内狭者,使城上易于见敌 ,敌人在下,不易见上。大容炬(苣即炬,见前。)者,备晚上由穴伸炬外出以照敌人(见下 节),与今之探照灯用意相同。高者六尺,下者三尺,又似由城上起计,使守城者便于外望也 (周尺较短,约当旧尺七寸弱)。既言五步一穴,又言疏密适应环境而为之,可知兵法贵乎变 通。 98 人擅苣,长五节;寇在城下,闻鼓音、燔苣,复鼓,内苣爵穴中,照外。 此节旧在100节之后,按所言系敌人抵城下时燃炬之法,与 上“城上为爵穴”条相照应,两条应衔接,故移正之。 节,孙疑“尺即”两字之误,吴又解“五节”为“五束”;余 按炬火常用竹制,节者竹节,则“长五节”自可通。寇既达城下,即击鼓报警,擅(持也)炬 者立将炬燃着,再闻鼓则将炬内(纳也)入爵穴,以烛照城外,使敌人不能趁黑夜施其诡计 。 99 穿外堑,去格七尺;为县梁。城●陕不可堑者勿堑。 此节说外堑,堑见前7及74。 格,孙以为备蛾傅篇之杜格,旗帜篇之牲格,又疑是虎落之落 ;余疑是寅篇11节之鬲。县梁亦见前74。 ●陕即窄狭,城外地面太狭者不必堑,是针对“穿外堑”而言 ;旧本“穿”误“塞”。 100 城上三十步一砻灶。 此句全复前83,“砻”旧作“聋”,兹依前改归一律。又此 下旧有“人擅苣”廿四字,今移入98。 101 诸藉车皆铁什。藉车之柱,长丈七尺,其狸者四尺;夫长三丈以上至三丈五尺, 马颊长二尺八寸,试藉车之力而为之困,夫四分之三在上。(藉车,夫长三丈,四之三在上, 马颊在三分中。马颊长二尺八寸,夫长二十〔?丈〕四尺,以下不用。治困以大车轮。藉车, 桓长丈二尺半。诸藉车皆铁什。复车者在之。) 此节详记藉车之制,前文虽三见藉车(21、40及82), 惟未言其如何制作,本节文句屡屡重出,细审之,前半是正文,后末是注,故特加括弧别之, 使阅者分明。 什、字通用,铁什即前文10节之铁,谓用铁包外。藉车 有柱埋也,则不过借“车”为名,与普通车迥异,孙以铁什为铁纂,其义可能相通,于以为车 饰杂具则误。 柱、桓同解,正文说柱,注文说桓,不过别文见义。孙谓藉车 有四直木,两条埋者为柱,两条不埋者为桓,殊近臆测。 依文,柱与夫有别,柱长丈七尺,夫长三丈至三丈五尺,不能 短于二丈四尺,所同者两皆埋地四分之一,由此思之,“柱”似作支“ 夫”之用。 柱长丈七尺,埋四尺,则见者丈三尺,视四分之三稍强。注言 桓长丈二尺半,又视四分之三稍弱。古人盖约略言之,孙疑或为枘以入夫,亦未明时代情形 。 马颊,孙谓是横材旁出,依下文则藉车系用以投掷损害敌人之 物,似借“夫”之弹力,将损害品掷向城下者。 困,孙疑是木橛,按困、阃同音,注文明说以大车轮为之,或 兼作钤限藉车之用欤。 夫露出土面者约二丈二尺五寸,而马颊在三分之中,则当去土 面一丈一尺二寸半处安之。 “以下不用”应四字句,言不及二丈四尺者不中用。 注文末句“复车者在之”,或当为“复车者正之”,“复” 同“ 覆”,车覆则将其扶正。 102 寇池来,为作水甬,深四尺,坚? 狸之,十尺一,覆以瓦而待令。以木大围长 二尺四分而中凿之,置炭火其中而合? 之,而以藉车投之。 前93言救池者以火与争,此节又再叙火拒之一法。 水甬颇似木桶之讹,? ,封也,封固木桶而埋之以待令 。 四分疑四寸之讹,材围二尺四,则径约八寸,挖空其中,置炭 封固,投之以烧敌,已寓近世燃烧弹、手榴弹之意味。前后二段可能是墨徒两家之说。 103 为疾犁投,长二尺五寸,大二围以上。 此记蒺藜投之制,参寅篇9。 104 涿弋,弋长七寸,弋间六寸,剡其末。 涿弋是门丁,见前9,彼云弋长二寸,相去七寸,与此异。剡 ,削尖也。 105 狗走广七寸,长尺八寸,蚤长四寸,犬牙施之。 此言狗走之制。毕以为穴,固然甚误,孙以为即17之狗尸, 亦绝不确,尸、走发音不同,且狗尸是绳类,狗走则广七寸,两者殊难牵合。以余揣之,似属 钩曲之器,故有蚤(同爪)长,惜不能考定其如何致用耳。 106 子墨子曰:守城之法,必数城中之木,十人之所举为十挈,五人之所举为五挈, 凡轻重以挈为人数。为薪樵挈,壮者有挈,弱者有挈,皆称其任。(凡挈轻重所为,使人各得 其任。) 此详薪樵分挈之法。孙云,挈与契字同,谓刻契之齿,以记数 也,其说未合。余按前文51为薪必有挈,挈者等于每个人力所能举之重量,故木重一挈需一 人举之,重十挈需十人举之,木材有挈若干,即需用若干人才能移动,平时既有豫算,斯无临 事周章之弊。惟是壮年与弱小,负重之力量不同,大抵材木搬运,必壮者任之,薪樵则弱者亦 须担任,故挈量分为两等或数等,总使负重之数,与各个人能力相当,所谓称其任也。 凡挈轻重两句,孙疑是“皆称其任”之旧注,兹故用括弧别之 。 此下原有“城中无食”八字,今节采孙说移至戌篇 10节之末。 107 去城门五步大堑之,高地丈五尺,下地至泉,三尺而止,施栈其中,上为发梁而 机巧之,比傅薪土,使可道行,旁有沟垒,毋可逾越,而出佻且北,适人遂入,引机发梁,适 人可禽。适人恐惧,而有疑心,因而离。 此节再记外堑(参前7及99)并及发梁诱敌之法。 前99言外堑去格七尺,此云去城门五步(即三丈)。高地须 凿深而后有水,故堑须深丈五,即前7节所谓“堑中深丈五”也,低地不须丈五,故至泉三尺 而止。 编板曰栈,小桥亦曰栈,施栈横堑,栈面傅以薪土,状若通道 ,栈之上预悬机械xìng之发梁,然后佻(同挑)战诈败(即通俗之“且战且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0 章 ,诱敌入来, 发县梁以阻之。太白yīn经:“转关桥一梁;为桥梁,端着横栝,拔去栝,桥转关,人马不得渡 ,皆倾水,秦用此桥以杀燕丹。”通典称为转关板桥。“因而离”者,言敌恐中机,不敢追入 而离去也。末三句,运本作为小注。 (丑)备高临第五十三 1 禽子再拜再拜曰:敢 问适人积土为高,以临吾城,薪、土俱上,以为羊黔,蒙橹俱前,遂属之城,兵弩俱上,为之 柰何? 临为子篇3节十二攻法之第一件。 羊黔,王作羊,当误;运解为小岑,于以为“岸岑”之讹, 亦未的;吴但云“羊黔犹高临”,语更含糊。 余谓羊黔犹云基址,言敌人已筑成土山基址,与城相连(属, 连也,孙释,属、会也,非是)。参下戌篇3。 橹,大,见子篇29节。 2 子墨子曰:子问羊黔之守邪?羊黔者将之拙者也,足以劳卒,不足以害城。守为台城 ,以临羊黔,左右出巨,各二十尺,行城三十尺,强弩shè之,技机藉之,奇器□之,然则羊黔 之攻败矣。 此言抵御羊黔之法。 台城即行城。出巨即出距(参子篇32节),谓编连大木,横 出两旁也。三十尺指行城之高度言(参寅篇5节)。周书三一韦孝宽传:“乃于城南起土山, yù乘之以入;当其山处,城上先有两高楼,孝宽更缚木接之,命极高峻。”通典一五二:“凡 敌攻城,多背旺相起土为台,我于城内薄筑,长高于敌台一丈已上,即自然制彼,无所施力。 ”又开禧德安守城录:“(虏)大呼曰:我用河南卷扫军筑土山,必与城齐。众忧之,公令张 斌亟培对山城面,增加二丈,厚加城之半,外立木以防新筑,使山猝未能齐。”皆台城之遗法 。 技,巧也。藉,孙读如笮,于读苴籍,吴读如斫;余谓当读 如“ 掷”,技机之用,在乎远掷,古今都如是也。 3 备高临以连弩之车,材大方一尺,长称城之薄厚。两轴三轮,轮居筐中,重下上筐。 左右旁二植,左右有横植,横植左右皆圜内,内径四寸。左右缚弩皆于植,以弦钩弦,至于大 弦。弩臂前后与筐齐,筐高八尺,弩轴去下筐三尺五寸。连弩机郭用铜一石三十斤。引弦鹿卢 收。筐大三围半,左右有钩距,方三寸,轮厚尺二寸,钩距臂博尺四寸,厚七寸,长六尺。横 臂齐筐外,蚤尺五寸,有距,博六寸,厚三寸,长如筐。有仪。有诎胜,可上下。为武,重一 石,以材大围五寸。矢长十尺,以绳□□矢端。如弋shè,以鹿卷收。矢高弩臂三尺,用弩无 数,出入六十枚,用小矢无留。十人主此车。 此言连弩车之制。淮南子泛论训高诱注云,连车弩通一弦。汉 书张晏注云,连弩三十共一臂。又刘熙释名云,弩柄曰臂,钩弦曰牙,牙外曰郭,下曰悬刀 ,合名之曰机,本篇更着司车须用十人,可见连弩实古代之重兵器。此处所述作法,颇极复杂 ,非试为还原模型,不易了解,以下只略解其字义,若绘图说明,应待知者。又通典一六0及 太白yīn经四均言车弩之制,其说大同小异,惟互有错字,今合两本参校如下云:“作轴转车, 车上定十二石弩弓以铁钩绳连轴,车行轴转,引弩持满,弦挂牙上。 弩为七衢;中衢大箭一簇,长七寸,围五寸;箭长三尺,围 五寸,以铁叶为羽。左右各三箭,差小于中箭。其牙一发,诸弦齐起,及七百步,所中城垒, 无不摧陨,楼橹亦颠坠,谓之车弩。”此车弩当即古之连弩车,近年考古亦有弩出土,能参合 图书集成各弩图,古制不难还原也。 一发数十矢则反动力甚大,故造连弩车之木材,两端须一尺见 方,惟长度因城垣之厚薄而定之。今世步qiāng之托,多用密率较大之胡桃等木为之,亦以抵消其 反动也。 筐,孙疑即车箱,下上筐似合底顶而言。 植,柱也。圜内即圆枘。 筐高八 尺应指全筐言之,孙谓即上下两筐之总高度,似属误会。 鹿卢一作辘轳,亦即下文之鹿(一作辘),今称滑车。 筐大三围半系指筐言之,孙以为筐材圆围之度,非是 。 鲁问篇“作为钩拒之备”,闲诂好像把它与本篇的等同而为一 ,说来是不? 清楚的;那篇的铁钩距是兵器,这里的钩距只是弩机的一部分,似作钩连之用。 博,阔也。蚤,爪也。 仪,表也,于云:“即弩机牙后之上出者,梦溪笔谈所谓望山 ,以仪为准,可窥弦矢之高下。”此与今世qiāng枝之瞄准表同。 诎胜即屈伸,古字通用,通典作屈胜。 武,孙疑趺之声误,运谓是弩床。 “以绳”下缺两字,大约是“系于”。汉书司马相如传颜师古 注云,以缴系,仰shè高鸟,谓之弋shè,盖弋shè要将矢收回,故系以绳,人力收则慢,故用滑 车急卷,发矢曰出,收回曰入,所谓出入六十枚也。 用弩之“弩”殆衍文。小矢不必系绳卷收,故曰无留。 4 遂具寇,为高楼以shè适,城上以答罗矢。 具,孙云当作见,余按具、拒音甚相近,即拒寇也。 孙疑罗为石之,亦不确,答即笪,见子篇11节,系用草 编织之物,可遮障敌矢。罗者网罗也,以答罗矢,与三国志演义诸葛亮用草人收矢之意相同 。 (寅)备梯第五十六 1 禽滑厘子事子墨子三年 ,手足胼胝,面目黧黑,役身给使,不敢问yù,子墨子綦哀之,乃管酒槐脯,寄于大山,茅 坐之,以樵禽子,禽子再拜而叹。 黧即黎,黑也。綦,甚也。管酒,以管载酒。槐同怀。寄、暨 粤同音,至也。犹蔑,席茅而坐也。樵应作醮,酬酢也。 2 子墨子曰:亦何yù乎?禽子再拜再拜曰:敢问守道。 3 子墨子曰:姑亡、姑亡;古有其术者内不亲民,外不约治,以少闲众,以弱轻? ,身 死国亡,为天下笑,子其慎之,恐为身灾。 姑亡谓姑无问守城之法也。灾即灾字。 4 禽子再拜顿首,愿遂问守道,曰:敢问客众而勇,堙茨吾池,军卒并进,云梯既施, 攻备已具,武士又多,争上吾城,为之柰何? 此问备云梯之法。淮南子泰族篇高诱注:“茨,积土填满之也 。” 5 子墨子曰:问云梯之守耶?云梯者重器也,其动移甚难,守为行城,杂楼相见,以环 其中,以适广陕为度,环中藉幕,毋广其处。行城之法,高城二十尺,上加堞,广十尺,左右 出巨各二十尺;高、广如行城之法。 此节言行城拒梯之法,参丑篇2节。重器犹今言重兵器 。 相见应作相间。环,环绕。陕即狭,谓相距离之长度无定,应 取其适宜。距离之中间有遮幕(见子篇43及81),毋广其处,言距离不可太广也。 高二十尺,丑篇2节作三十尺。出巨即出距。 高广上俞疑脱“杂楼”两字,故曰高广如行城。 余按后世称行宫、行在、行署皆有临时之意,行城当亦相同, 盖就敌人施用云梯之部分,临时增高,使敌不得上。 6 为爵穴、辉●,施答其外,机、冲、栈、城,广与队等,杂其间以镌、剑,持冲十人 ,执剑五人,皆以有力者;令案目者视适,以鼓发之,夹而shè之,重而shè之,技机藉之,城上 繁下矢、石、沙、灰以雨之,薪火、水汤以济之,审赏行罚,以静为故,从之以急,毋使生虑 ,若此则云梯之攻败矣。 此节再总述御云梯方法之大要。 爵穴见子篇50及97,由此可伸炬出外,照见敌人动作。 辉、熏通用,见子篇9,●即鼠字,孙谓与巳篇13节之●穴 相同,即小穴。施答其外,似谓穴口须遮障,免敌人窥见城上。 机、冲、栈、城是四事并列;机、技机也(见丑篇2),冲、 冲撞之器,栈、行栈(见子篇49及酉篇2),城,行城(见上节),皆御梯攻之器。队者敌 人进攻线展开之长度(参子篇69),故守者所用之兵器,亦应展开与相当,所谓“广与队等 ”也。此数者之间,复杂有职在破木之执镌者,职在斫梯之执剑者,其中司冲、执剑两项,尤 为重要,故持冲十人及执剑五人,皆选力士充当。“案目”即目定而不易转瞬者,使注视敌之 动向。发令以鼓,或左右夹shè,或重迭发shè,或用技机投掷(参丑篇2节),城上之矢、石、 沙、灰,势如雨下,更以火、水两攻接济之,赏罚严明,务求镇静(故,巧也,见子篇73) ,但又须迅速赴事,勿使生变(虑,忧也),此其大要也。 7 守为行堞,堞高六尺而一等,施剑其面,以机发之,冲至则去之,不至则施之。 此言作行堞之法;行堞即行城上之堞,见本篇5节。 等,齐也,毋或高或下之谓,高六尺,与子篇74之延堞同 。 以机发剑,度必如弋shè之可以收回(参丑篇3) 。 8 爵穴,三尺而一。 已见子篇50,此处复出。 9 蒺藜投必遂而立,以车推引之。 此言蒺藜投之用法,其制已见子篇103。 必下孙疑漏“当”字,言须放于正对敌人进攻之道以刺伤之也 。其大两围以上,故要用车推挽。 10 置裾城外,去城十尺,裾厚十尺。伐裾之法,小大尽本断之,以十尺为断,离而深 埋之,坚筑,毋使可拔。 此言城外置裾之法。裾见子篇74,孙引黄绍箕说以裾为藩篱 。厚十尺者谓自城外二十尺起至离城十尺止,均埋放之,系指地面言,非指裾本身言。 伐裾谓采木材为裾,非“伐去”之谓,采时将树木连根拔起, 约长十尺为一段(断同段),相隔离而深埋于地中,且坚舂捣之,勿使敌人易于拔去。列子黄 帝篇:“吾处也若橛株驹,吾执臂若槁木之枝。”李颐说:“株驹亦枯树本也。”崔撰说:“ 橛株驹,断树也。”驹、切韵kiu,裾kiwo,吾县则两字同音,此之裾无疑即列子之驹,断树也 。 11 二十步一杀,杀有一鬲,鬲厚十尺。杀有两门,门广五尺。裾门一,施浅埋,勿筑 ,令易拔。城上希裾门而置桀。 此言城上置杀之法。孙云:“杀盖拥裾左右,横出为之,置裾 如城之广袤,二十步则为之杀。”以杀与裾相连系,非也。裾之制系筑在缘城十尺以外之地面 ,此之二十步(十二丈)乃指城垣距离,故能设两门,换言之,彼在城外,此在城身,其地位 绝不相连也。杀之义与子篇89“杀沙跞铁”之“杀”同,豫备投掷敌人之所,因名 曰“ 杀”。孙谓以鬲(同隔)藏守御器具,余则颇疑即子篇 99之格,粤俗呼为“隔头”,北方或称“城爪子”,或称“墩”。“裾门”之“ 裾”,与上节置裾之“裾”同义,系藩篱之门,自己有时从此出击 ,须易于拔去,故不求竖埋坚固也。 希,望也,亦“对着”之意。王云:“桀与同,言城上之人 望裾门而置也。”孙云:“望裾门而置者,所以为识别,以便出击敌也。”两解均笨拙之 极,裾门在城外,开城门而出,便先经裾门,何须作识别?且更何须于城上作识别?余按左传 成公二年,齐高国桀石以投人,桀有投掷之义,本文犹谓在城上对着裾门的所在,宜储置掷敌 之品,以备敌人从此攻入。 12 县火,四尺一钩。五步一灶,灶门有炉炭,令适人尽入,辉火烧门,县火次之。 出载而立,其广终队。两载之间一火,皆立而待鼓,而然火,即具发之。适人除火而复攻,县 火复下,适人甚病,故引兵而去,则令吾死士左右出穴门击溃师,令贲士、主将皆听城鼓之音 而出,又听城鼓之音而入,因素出兵施伏,夜半城上四面鼓噪,适人必或,有此必破军杀将。 以白衣为服,以号相得,若此,则云梯之攻败矣。 此总述破云梯之方法。 同,钩即之钩曲者,所以悬火具,使不至易于滑下, 孙解为“以弋着钩而县火”,语意不明。每相去四尺置一枚。 五步置一灶,与子篇83不同,盖此为专御云梯之布置 。 辉同熏,见子篇9及本篇6,烧门之外,继以悬火 抗敌。 孙云,载似谓战车;余按“出载而立”犹言战具等须当遂而 立( 参前9节)。其广终队,即前6节之“广与队等”。简 言之,即迎战之具,须展开与攻线相当,否则敌人得乘虚攻入矣。 两队战具间有悬火一枚,战士待鼓音既发,即齐将悬火烧着( 具同俱),掷向爬城之敌。如敌人除去火种,再行进攻,城上亦再掷悬火以拒,如是则敌势必 疲而引去;到此时候,应令敢死队(死士)从各穴(突)门出击,又令勇士(赵岐孟子注:“ 贲、勇士也。”)主将等听鼓音为进退,且屡屡出兵施伏(素同数,屡次也),半夜又在城上 及四周鼓噪,敌军必生疑惑矣(或、惑通)。 军服尚白;殆西方之古制,立体战争时代,白色易被侦察,此 一条显不能适用于现在矣。 号犹今云口号,以号相得即凭口号而互相联络。 (卯)备水第五十八 1 城内堑外,周道广八尺 。 此言城内及堑外之周道(子篇45作州道),其前当有脱文。 道宽八尺,或因备水之故,yù以便于来往欤?抑原为别篇之文而误入于此欤? 2 备水谨度四旁高下。城中地偏下,令渠其内。及下地,地深穿之,令漏泉。 此言备水之一般方法。 谨度四旁高下,谓须熟知城内外各处地势之高下也。城内地势 低,则须开渠以疏之。凡低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1 章 (下地)皆宜深凿之,便泄水,通典云:“如有泄水之处,即十 步为一井,井内潜通,引泄漏。”是也。 3 置则瓦井中,视外水深丈以上,凿城内水渠。 则? 者测水之? ,吾县俗呼“测”为“则”,盖水势常趋于平 准,城外水高,城内之井水亦必随之而高,故每当若干深度,即在井墙置? 为记,约与今之水 涨表同。 4 并船以为十临,临三十人,人擅弩,计四有方,必善以船为。(二十船为一队, 选材士有力者三十人共船,其二十人人擅有方,剑甲瞀,十人人擅苗。)先养材士,为异舍 食其父母、妻子以为质,视水可决,以临,决外堤,城上为shè机疾佐之。 此言扫敌堤之法;盖水淹有两种,无水之地,则筑堤以堰水, 有水之低地,则决堤以泛水,本节系针对前一种而言。 自二十船至人擅苗五句,与前半意复,显是后人之注文,今故 用括弧隔之。 并船。即合两船也,两船为一临,十临 即二十船为一队。 有方,毕改有弓,孙以为酋矛之误,吴又疑方是,皆书生之 见也;船之重要任务在毁扫敌堤,持弓与擅弩意义相复,酋矛非毁堤之主器,且下文另言矛( 苗),若材士既衣剑甲,戴兜牟(见下),则携为多余之事,故知其说均不可通。考粤俗常 呼锄为“●”,邦、方古音甚相近,方即锄也,毁堤先锄土,故“方”为必携之用具(擅,持 也,见子篇98)。“计四”什四之讹,则持锄者十二人,注文二十人持方,则占三分之二。 盖作注者以什四持方为太少,故纠正之,此旧日注疏常见之事,读者可不必以前后文抵牾为疑 ,且更不可妄加改正以求其相同也。通典一五二云:“速造船一二十只,简募解舟楫者载以弓 、弩、锹、镢,每船载三十人,自暗门衔枚而出,潜往斫营,决彼堤堰,觉即急走,城上鼓噪 ,急出兵助之。”其文大致同于本节,“方”应与锹、镢相当,而镢即大锄,可证“方”为“ ●”之古语。 乃撕裂或使裂开之意(见子篇3),故冲裂城垣之车曰 ,冲破堤防之船亦曰,非如此解释,则莫明车、船之何以同称矣。冲破堤防须具大力, 连环两船为一舫者其故即在此。 “剑甲”之剑,原义为透不过,故军人所服之厚甲曰剑甲,犹 现代之御弹衣。 瞀即鍪,汉书扬雄传“鍪生虮虱”,颜师古注:“鍪 即兜鍪也。”汉书韩延寿传又作,其原 义为“貌丑”,大约 兜鍪之制,略同今之钢盔,传自古代突厥族。 苗即矛,故上文“方”字不得为“矛”之误,取其长可及远 。 临之主要任务在决敌堤,故多携锄类,锄堤之士不暇分身 抗战,故衣甲戴盔为消极的保卫,城上急佐以shè机,盖协助其拒敌也。“必善以船为”者 ,犹言使各船得充分表示其破堤之力量。 别为舍以养材士之父母、妻子,一方面似优待征属,另一方面 实防其叛变。 (辰)备突第六十一 1 城百步一突门,突门各 为窑灶,灶入门四五尺,为其门上瓦屋,毋令水潦能入门中。吏主塞突门:用车两轮,以木束 之,涂其上,维置突门内,使度门广狭,令之入门中四五尺。门旁为橐,充灶状柴艾,寇即入 ,下轮而塞之,鼓橐而熏之。 孙云:“此篇前后疑有脱文。”余按篇名“备突”,而此段所 言止城内作突门以备敌,未言敌人如何来攻,其必有脱漏无疑。 后汉书窦融传:“公孙述令守突门。”注云:“突门,守城之 门。”六韬突战篇,“百步一突门,门有行马。” 又通典一五二突门云:“城内对敌营,自凿城内为门,多少 临时,令厚五六寸勿穿,或于中夜于敌新来营列未定,精骑从突门跃出,击其无备。”(参太 白yīn经校正)后世突门之用,大抵如此。 窑即? 字,作灶如瓦? 之灶也,参下巳篇3节。 灶入门四五尺,旧本作“窦入门”,但全段未尝言窦,窦当灶 之误,谓灶设于门内四五尺处,用以烧艾熏敌人。为其门上瓦屋者,防灶被水湿,故建瓦屋以 盖之,参巳篇14。 木轮加涂者,避敌人火烧,维置犹云悬置,待敌入后,乃放下 而塞之,计度门之宽窄,悬轮处约在门内四五尺。 橐是风箱,见子篇93节。充,满也。“状”按即“装”,言 满灶装入柴艾。 本节大意:(一)突门内置备? 灶,其内装满柴艾之类,门旁 设风箱。(二)用木束两车轮为一,悬挂突门之内,万一敌人攻入,则放下车轮以阻其去路, 同时燃着灶火,鼓风箱以熏之。 2 塞穴门,以车两走为? ,涂其上,以穴高下广陕为度,令入穴中四五尺维置之,当穴 者客争伏门,转而塞之。为窑容三员艾者,令其突入伏,入伏傅突一旁,以二橐守之勿离。 此节实与前节相复,惟详略互有不同。旧本错入备城门篇,王 移于备穴篇,孙、吴从之。余按第一个“穴”字(穴门)得为“突”之讹,第二至第四个“穴 ”字(“以穴”,“穴中”及“当穴”)得为“门”字之讹,尤其是全节文义,与前节无甚出 入也。况考六韬突战篇云:“百步一突门,门有行马车骑居外,勇力锐士隐伏而处。”今本节 言“客争伏门”,又言“令其突入伏”,用意同乎六韬,应属备突之证一。本节言“人伏傅突 一旁”,不言傅穴,此应属备突之证二。备穴篇12节之车轮,系悬挂以压敌,本节之车? (即)系用以塞敌路,与前节同而与备穴篇异,此应属备突之证三。根据上项理由,故将此 一节移入本篇。 “走”字旧无解,余按辏、走同韵,止送气不送气小别,辏亦 轮也。 陕同狭,当穴应作当门(见前),故接言“客争伏门”,“者 ”字衍。客争伏门言敌人抢入我已设伏之突门也。 员同丸,见巳篇3节。 令其突两句,旧本作“令亦突人伏尺伏付突一旁”,毕改“令 其突入伏尺伏傅突一旁”,孙疑伏应作密,吴汝纶以“令其突人伏”为句,又改“尺伏”为“ 人伏”言人伏必傅着突之一旁也,吴毓江删“ 人伏”两字, 谓是衍文,说各不同,均未尽合。“令其突入伏”毕改不误,此突指敌人之突击者,谓引之使 入伏也。“人伏”两字不能删,此系指守方伏兵言之,谓当隐傅于突门之一旁也。 (巳)备穴第六十二 1 禽子再拜再拜曰:敢问 古人有善攻者,穴土而入,缚柱施火,以坏吾城,城坏,或中人为之奈何? 余按或中人当城中人之误。又据本文,穴攻之用,志在坏城, 与用隧道攻入城内略异,前者近于现代之bào破战术,后者称坑道战术。周书三一韦孝宽传:“ 又于城四面穿地作二十一道,分为四路,于其中各施梁柱,作讫,以油灌柱,放火烧之,柱折 ,城并崩坏。” 2 子墨子曰:问穴土之守耶?备穴者城内为高楼,以谨候望适人,适人为变筑垣聚土非 常者,若彭有水浊非常者,此穴土也,急堑城内穴其土直之。穿井城内,五步一井,傅城足, 高地一丈五尺,下地、得泉三尺而止。令陶者为罂,容四十斗以上,固之以薄●革,置井中 ,使聪耳者伏罂而听之,审知穴之所在,凿穴迎之。 此节约言备穴之掘堑及罂听两法。 筑垣聚土与平常不同,此“变”状也,又或(若,或也。) 旁( 彭,旁通。)见浊水,皆敌人穴土之现象。堑同堑,直 之者与之相当,此就已审知敌穴所在而言,子篇65节“适人为穴而来,我亟使穴师迎而穴之 ,为之具内弩以应之”三句,苏以为本篇之文,或可接在此处。周书三一韦孝宽传:“遂于城 南凿地 道,……孝宽复掘长堑要其地道,仍饬战士屯堑,城外 每穿至堑,战士即擒杀之。又于堑外积柴贮火,敌人有伏地道内者,便下柴火,以皮? 吹之 ,吹气一冲,咸即灼烂。” 如未知敌穴所在,则须用穿井方法;此系临时之井,故五步而 为一,与子篇27节百步一井异。“傅城足”者,贴近城根,使易于审听。至于井之深浅,随 地势高低而异,下地,低地也。太白yīn经云:“天井:敌攻城为地道来攻,反自于地道上直下 穿井以邀之,积薪井中,加火熏之,敌人自焦灼矣。” 同? ,封也,●,生革也。太白yīn经云:“地听:于城中八 方穿井,各深二丈,令人头覆戴新瓮(即瓮),于井中坐听,则城外五百步之内有掘城道者, 并闻于瓮中,辨方所远近。”通典云:“以新罂用薄皮裹口如鼓。”又德安守城录云:“闻虏 于太山庙穴地道,高广丈有半,将由景福寺出,公集僚属议。”张斌曰:“兵法当设瓮听,以 无目人司之,知其远近。”皆此种罂听之遗法,用瞽目人者取其用心专一。 3 令陶者为瓦窦,长二尺五寸,六围,中判之,合而施之穴中,偃一、覆一,善涂其窦 际,勿令泄,两旁皆如此,与穴俱前,下迫地,置康若? 其中,勿满,? 、康长亘窦,左右俱 杂,相如也。穴内口为灶,令如窑,令容七八员艾,(左右窦皆如此,)灶用四橐。穴且遇, 以颉皋冲之,疾鼓橐熏之,必令明习橐事者勿令离灶口。连版:以穴高下、广陕为度,令穴者 与版俱前,凿其版,令容矛,(参分其疏数,)令可以救窦。穴则遇,以版当之,以矛救窦, 勿令塞窦;窦则塞,引版而●,过一窦而塞之,凿其窦,通其烟,烟通,疾鼓橐以熏之。从穴 内听穴之左右,急绝其前,勿令得行。若集客穴,塞之以柴涂,令无可烧版也。然则穴土之攻 败矣。 此节详述以穴御穴之法。通典云:“审知穴处,助凿迎之,与 外相遇,即就以干艾一石,烧令烟出,以板于外密覆穴口,勿令烟泄,仍用? 袋鼓之。”即就 本节所言加以变通者,? 袋系近世所用之羊皮风箱。 ? 窦,旧本作“月明”,王校改为? 罂,“明”字与“罂”字 之上截虽多少相似,但寻绎全节文字,殊不可信。下文百余字都未说及“罂”,而“窦”字共 九见,若上文未说“窦”,则“窦”字突如其来。且瓦罂是整个的,有底的,如果要破分为两 边,固易碎坏,而且燃、? 生烟,必须用管状物品而后可以通流,如果制? 罂来应用,临时 又须除去其底,有种种不方便,故知陶者所制的断是“? 窦”,必非“? 罂”,兹依所考校正 。 泻水之口,通称为“窦”,近世或以木制,或以瓦制,瓦制者 为圆管状,像自来水管,但本书所用者系中破为二(即“中判之”,判,分也。),一仰(偃 ,仰也。)一覆,合之仍成圆管,岂古代陶艺未甚发达,故两片分制,抑或如此而后便于配放 、? 欤? 六围,王校改为“大六围”,但从下文观之,每穴不止一窦, 大六围就大约三丈,径约一丈,殊背事理。余以为“六”应“大”之讹,即大一围也,依此, 则径约尺余。又旧说,五寸亦曰一围,惟墨子书之一围,均就一抱言之。 “偃一覆一”下,旧本有“柱之外善周涂其傅柱者勿烧柱者勿 烧柱善涂其窦际勿令泄两旁皆如此与穴 俱前”一段,毕以第二个 “柱者勿烧”四字为衍文,“柱善涂其窦际”为一句,孙从之,并云“三十四字并说穴柱,与 上下文不相蒙,疑当在后文无柱与柱jiāo者下”;吴又沿用其说。今细审之,孙说实未尽合;“ 柱之外善周涂其傅柱者勿烧柱”十三字(“者勿烧柱”四字为衍文,非“柱者勿烧”为衍文, 毕说亦须略为修正。)确应依孙移正于后,但“善涂其窦际”以下十七字,仍应承上“偃一覆 一”言之,其理由就是:(一)窦用上下两片合成,则中间必有缝,烟易旁泄,“善涂其窦际 勿令泄”即在补救此种缺陷。(二)柱与窦迥不相涉,惟窦乃有缝隙(际,缝也。)柱则并无 缝隙,孙不知“瓦罂”应作“瓦窦”,故而有此误会。 “两旁皆如此与穴俱前”者,言穴之两旁俱置窦,开穴至何处 ,瓦窦即跟着一路安置,因窦多然后烟多,烟多然后能迷敌。 下迫地一句,孙云:“此文不属,疑当接上‘偃一覆一’句, 盖谓施罂穴中,其下迫地也。”余按此句再提及窦之位置高下,并非与前文不接,孙之“施罂 穴中”应改为“施窦穴中”。 康即,若,及也。置及? 勿满,即令其内留余地,使空气 流通,易于燃烧,如过于充实,、? 必难燃,此亦周人已识得初级物理之证。 长亘窦者,言放置、? 之法在深的方面虽不可满,但在长的 方面则应满载与窦相齐,盖必如是而后能多发烟之故。“左右俱杂,相如也,”两句系说? 、 两项都要匀合分配,使易于燃烧。 窑同? ,见前辰篇1节。员即丸,王充论衡顺鼓篇云:“一丸 之艾。”将艾草扭结成球,谓之艾丸,置艾 七八丸者,取其易于 引火。 左右窦皆如此一句,按系后人释“左右俱杂相如也”两句之注 文,故用括弧别之。 橐是鼓风之箱,见子篇93及辰 篇1。 颉皋见子篇49节,乃起重省力之具,当我掘穴将与敌穴相遇 之时,即借颉皋之力,将相隔之土层冲破,急鼓起风箱,用烟来熏敌,管理风箱者须用平时熟 习此种工作之人。 连版者编连之木板(版,同板。)其高度、宽度应与穴相当, 穴掘至某处,即将连版同时推进,所谓“令穴者与版俱前”也。板无孔则熏烟无从通至敌穴, 故须凿多孔,“参分其疏数”一句亦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2 章 解“ 凿其版”之注 ,言孔或疏或密。 “令容矛”当下接“令可以救窦”为句。 穴则遇,言我穴与敌穴即相通也,故须用板阻之,窦塞则烟不 通,持矛者预备救窦(即通窦),兼战斗之用,窦被塞即引连版退却,遇着有被塞(而塞之, 而,如也。)之窦,即把它凿通以通烟。 我所掘之穴,未必正对敌穴,故须旁听左右,如知其从某方向 斜出我穴,即急阻绝其前进,否则熏敌之计难以施也。 若集客穴,犹言我方已冲到敌穴,此时须改用涂泥之柴(柴涂 犹涂柴)塞之,因板并未涂,易被敌人所烧也。 4 寇至吾城,急非常也,谨备寇穴。穴疑有,应急穴;穴未得,慎毋追。 此言如何应付敌人之穴攻。 孙、吴两本均以“穴疑有应寇”为句,但文义不可通。余谓“ 寇”字应移在“谨备”之下,言敌人既临吾城,慎防其用穴攻也。“应”字连下“急穴”为句 ,谓既疑敌人用穴攻(穴疑有),我方急须掘穴以拒也。 穴未得,慎毋追两句,孙云:“似言未得敌穴所在,则勿出城 追敌。”余按敌方穴攻,并未败退,何得遽言追敌?“追”字仍应就穴而言,谓未确知敌穴所 在,我所试掘之穴不应再向前进,否则反以资敌也。 5 凡杀以穴攻者,二十步一置穴,穴高十尺,凿十尺,凿如前,步下三尺,十步拥穴左 右横行,高、广各十尺。 此言抵抗穴攻之法。 杀,破灭也,在此处当解为“破”,“凡杀以穴攻者”犹言破 穴攻之计,与后午篇21节“凡杀蛾傅而攻者之法”句法相同。 高十尺,凿十尺,凿如前,吴云:“十尺凿三字误重,当删。 ”非也。孙云:“言其穴广与高等。”正得其意;但余以为凿十尺是“ 广十尺”之误,下文言高、广各十尺,可证。凿如前,即向前凿去。 步下三尺,孙云:“谓每步则下三尺,然所下太多,疑步上有 脱字。”非也。一步为六尺,每隔一步,比地面再低三尺,是举其倾斜之度,兹以草图示之 : (图形,尚无资料。) 即句长三尺,股长六尺,换言之则股长倍于句,依三角学公式 ,其坡度为三十度角,准此法掘去,无论掘深若干,坡度仍保持不变。由是知战国时代已识应 用三角简单原理,惜后继者不能发扬光大耳。吴云:“以句股法计之,穴高十尺则穴身当长二 十尺。”殊费解,因穴长与穴高无一定之数学联系。十步拥穴左右横行,谓掘穴深入十丈,则 向穴之左右两方各掘横行之穴,其高、广亦各十尺,日军在缅甸、琉球等处所挖狐穴,盖取法 乎墨子而加以改进者,例如穴道作“之”字形,与十步左右拥穴之意相近,谁谓古书不必读耶 ? 6 杀、俚两罂,深平城,置板其上。●板以听。 此言杀置罂听之别一方法,罂听已见前2节。 孙以“杀”字连上高广各十尺为句,云:“凡穴直前十步,则 左右横行别为方十尺之穴,谓之杀,以备旁出也。”余按“杀”系置在城上豫备投掷敌人的地 方,见寅篇11,穴内何得有杀?且“杀”字如连上读, 则在 何处埋罂(俚即埋),殊欠分明,故知“杀”应属下方合,即谓每杀应埋两罂,其深度令与城 相平。 字典无●字,孙疑即上文之连版,非是。连版用以遮敌,此则 排在罂面,余以为●读如册,覆盖之义,此句即对上句“置版其上”,再作申明,言盖版于罂 上以听取罂内之传声;前文2节系用生皮蒙罂,此则用板盖罂,乃罂听之又一法。 7 井,五步一。 此句与前2节文复出。 8 密:用●若松为穴户,户内有两蒺藜,皆长极其户,户为环,垒石外●,高七尺,加 堞其上。勿为陛与石,以县陛上下、出入。具炉橐,橐以牛皮;炉有两以桥鼓之。百十每, 其重四十斤,然? 杜之,满炉而盖之,毋令气出。适人疾近吾穴,穴高若下不至吾穴,即以伯 凿而求通之。穴中与适人遇,则皆圉而毋逐,且战北以须炉火之然也,即去而入壅穴。 此言穴内之置备。 密,吴读为“必”,景羲读为“穴”,后说较稳,但景羲依旧 读“五步一穴”为句则非是。“穴”是一字标题,与6节之杀、7节之井同。 ●是木名,字书无其字,未详,参戌篇29。 户止言高,不言长,故长极其户句可作两解:(一)蒺藜之长 ,与户高相等。或(二)其户应作其穴言,蒺藜之长,与穴长相等。二者未知孰是。户为环即 门环。 ●为●之讹文,即字,言穴外累石为郭以备拒守,其高七尺 ,上再加堞。 陛,阶也。穴之坡度为三十度,已见前5节,则掘穴愈深,上 下愈不便,但苟作阶级或堆石以备升降,万一敌人攻入,反被利用,故特声明“勿为陛与石” 。县陛之制,必利用纤法为之,有事时易于破坏也,参下15节环利率。 桥是牵扯之具,见子篇81节,以桥鼓者用桥以鼓橐(风箱) ,依本节则橐系皮制,取其气不易泄,故通典谓之? 袋(引见前文3节)。 “百十每”,旧无解。余按置字古文作●,上截之省写近于“ 百”,下截近于“十”,后人不识,故误析为“百十”两字。又古时“ 煤”字指火烟熏积之煤灰,不指石? ,但“每”、“煤”同声,此处之“每” 实即借作“煤”字;所以知者,炉必有燃料,下文既另提出? ,则重四十斤者必非? ,一也。 ? 质甚轻,柴亦不重,今言四十斤,可信为密率较大之燃料,即非煤莫属,二也。下文“然? 杜之”一句,“杜”字旧无解;按“佐”可误“杜”,见子篇73节,今世之发煤炉火者常佐 以木? ,使易于燃烧,其法当承自上古,如谓燃? 以杜塞之,于事理难通,三也。汉人已识用 煤,为用当可上推至战国,四也。故知本文断应改正为“置每(即煤),其重四十斤,然? 佐 之”。 穴高若下两句,言敌人之穴或比我们的穴高,或比我们的穴低 ,不定恰恰相对。“伯”,孙疑“倚”字之误,邪也,谓邪凿而与之相通。 圉即御,止拒战而不追,且佯战败以待鼓烟熏之。壅即拥,拥 穴见前5节。 9 杀,有●,●为之户及关钥,独顺得往来行其中。(穴垒之中各一狗,狗吠即有人也 。) 此言杀置●之法。旧以“杀”连上“即去而入壅穴”为句,语 意难通,余以为“●”即置于“二十步一杀”的地方,与前6节“杀埋两罂”同一文例,不然 者,●应置于何处,绝无明示矣。 ●同鼠,见寅篇6,当即后13节之●穴。 关钥见子篇23,犹锁钥也。“独顺”,孙疑“绳”,断非 是,吴以为“独须”,云,“独须要时得往来行其中也”,谓“顺”应作“须”,甚合,但“ 独”字仍未得其解。独字从? 旁,独即犬也,穴垒之中二句乃后人注文,解明独字之意义。我 未见于本时,初亦疑“顺”为“巡”讹,后细思之,乃知不然,因墨子书未有“巡视”的名称 ,凡巡视都谓之“行”。 10 凿井傅城足,三丈一,视外之广陕而为凿井,慎勿失。城卑穴高从穴难。凿井,城 上为三四井,内新井中,伏而听之。审知穴之所在,穴而迎之,穴且遇,为颉皋,必以坚材 为夫,以利斧施之,命有力者三人用颉皋冲之,灌以不洁十余石。 此节再言井听、迎穴之法,参上文2节。旧本前有“斩艾与柴 长尺”等十九字,今移入下11节。傅犹靠近,2节言五步一井,此言三丈一井,文异而实同 ,由此亦见墨子备城门诸篇非一家所作,或其中若干本是注文。 广陕即广狭,言须酌视城外地之宽狭以定凿井之位置,切不可 大意(失)也。“从”字旧无解,余按从与踪通,前汉书张汤传“从迹安起”即踪迹,谓如果 城墙太矮,凿穴太高,则难以踪迹或探测敌穴之所 在。 凿井“城上”应改作城内或城下,参子篇27节。亦罂类, 见子篇9节。 夫同趺,颉皋之杆也,杆端一头安置利 斧用以冲穴,可补充前3节未尽之说。 不洁指、屎 之类。 11 斩艾与柴,长尺,乃置窑灶中,先垒窑壁,迎穴为连版,趣状柴其中,置艾其上七 八员,盆盖其口,毋令烟上泄,旁立橐,疾鼓之。 此再详? 灶熏敌之设备。“斩艾与柴……迎穴为连”十九字, 旧本错在10节之前,但文义不相接,余移接于此,读者合前后文观之,便知余之不妄 。 ? 灶见辰篇1及本篇3,今北方习俗须要打灶,垒? 壁者打灶 之谓。连版亦见前3节。 “趣状柴其中”,旧本作“井中”,吴云:“言疾装实柴于井 中也。”(状同装,见辰篇1。)余按井不过用来藏罂以听取敌人掘穴之所在,且易于有水, 哪能装置柴火?可见“井”实“其”字之误,“装柴其中”与“置艾其上”,正两者对举,下 文“盆盖井口”之“ 井”亦同。“其”是前文? 灶之代词, 如是,则装柴于灶,置艾于柴上,又盆盖灶口,事理均合。七八员艾,见上3节,吴改“比焚 ”,非是。 旁立橐,原文作“旁亓橐”,余谓亓(古“其”字)当作“立 ”,因形近而讹,辰篇1节云:“门旁为橐。”可证。 12 以车轮为,一束,樵染麻索涂中以束之,铁锁县,正当寇穴口,铁锁长三丈,端 环,一端钩。 此言以车轮压伤穴攻敌人之法。 见子篇75及辰篇2节,以车轮为者即辰篇1“用车两轮 ,以木束之”,故下接言“一束”,或读作“以车轮为束”,把“一”字移在“端环”之上 ,亦通。 樵染之“樵”,旧无解,余谓此实借作“蘸”字,投于水也。 蘸染为连文,如读作柴薪之“樵”,很难解释。 涂中即辰篇1之“涂其上”,用泥涂之,以免被焚。 前项车轮束以长三丈的铁锁,正对敌人来攻之穴口处悬之,端 环者用铁环相连扣而成,与今之铁锁(粤俗呼锁炼)无异。一端钩者有钩然后可悬物也。通典 一五二云:“游火铁筐,盛火加脂蜡,铁锁悬缒城下,烧孔穴中掘城人。”(参太白yīn经校正 )又云:“先为桔槔,县铁锁长三丈以上,束柴苇、焦草而燃之,坠于城外所穴之孔,以烟熏 敌,敌立死。”皆仿此法而制造。 13 ●穴高七尺五寸,广、柱间七尺,二尺一柱,柱下傅舄,二柱共一负土。(两柱同 质横负土。)柱大二围半,必固其负土,无柱与柱jiāo者。柱之外,善周涂其傅柱者,勿烧柱。 此言建筑●穴之法、即前9节之●。 广、柱间七尺,谓穴墙两旁各为柱,其间相去七尺;二尺一柱 则就每一边各柱之相距而言之。景羲以“广尺”为句,但柱大二围半,则柱径已不止一尺,且 穴之高广相同,有前5节可证。 舄见子篇76节,柱础也,傅同附,言柱下必附础。隧道上有 负土,见周礼冢人贾疏,将一板横地上而 支持两柱,故曰二柱共 一负土,由是知穴中各柱之装置,约如下图: (图形,尚无资料。) 旧日矿穴内之支柱,即其扩展之式。广雅云:“●,也。” 作舄,作质,皆古人之省文,由是知“两柱同质横负土”二句,即前两句之注解,故用括弧隔 之。李把质与负土混而为一。负土(即横垫)不固,则柱易下陷,柱与柱不相jiāo,则腐坏时易 于更换,倾倒时亦免波及,“无”犹言“不得”,孙谓“无字必误”,非是。 旧本3节内有“柱之外”共三十四字,孙疑当在“无柱与柱jiāo 者”之下;余按“善涂其窦际”以下十七字,仍应是彼节之文,惟“柱之外”以下十三字,则 应移接本节之后(可参看前3节),但当改为“柱之外,善周涂其傅,勿令烧柱”,删“柱者 ”两字,补一“令”字,即是说,柱的外面须四周好好泥涂之,勿令敌人烧毁。 14 穴二窑,皆为穴瓦屋,为置吏、舍人各一人,必置水。 此言穴置? 数与其管理人等事。 皆为穴瓦屋,与辰篇1“为其门上瓦屋”同。置水所以备敌火。 15 穴矛以铁,长四尺半,大如铁服说。(即刃之二矛。)穴去窦尺,邪凿之上。穴当 心,其矛长七尺。穴中为环利率,穴二。 此言凿穴之工具。 “穴矛”开穴之具,用铁为之,其大如铁服说;余按“服说” 与“钺”音甚相近,可参下20节。“即刃之二矛”句乃后人注文,谓此矛与军器之“二矛 ”相同也。诗经“二矛重英”,郑玄笺云“二矛,酋矛、夷矛也”,正义驳郑,以为“直是酋 矛有二,无夷矛”,可见“二矛”的名称,东汉早已失传,故郑取两种矛解之。 窦即穴口,言去穴口一尺处当向下斜凿,古文上作“二”,下 作“●”,上下两字甚易互乱(如10及16节之城上,均城下之讹),应改为“邪凿之下” ,可参前5节图。 穴当心者犹言穴已开至地心,那时所用之工具,要较四尺半者 为长,故其长七尺,因较长可以省力。 率,尔雅释水作●,亦作,索也。六韬军用篇云:“渡沟堑 飞桥一,间广一丈五尺,长二丈以上,着转关辘轳八具,以环利通索张之。”环利率即环利通 索,简言之为环索,类于近世之铁索缆车,可以上下或牵挽人物,前8节之县陛,当即指此 。 16 凿井城上,俟其身井且通,居版上而凿其一偏,已而移版凿一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3 章 此言凿井之法。 城上应作城下,参前节及10节。身,王改“穿”,但文气与 下不相接,余按“身”应解作“靠身这一边”,谓一边既凿通,又移而凿别一边。 17 颉皋为两夫而旁狸其植,而●钩其两端。 此言作颉皋之法。 一 杆之两端谓之两夫,植,柱也,所以承杆者,●同傅,言着钩于其两端也。 18 诸作穴者五十人,男、女相半。 此言作穴所用人数。 19 攻穴为传土之囗,受六参,约以绊其下,可提而举投。已,则穴七人守退垒之中 ,为大庑一,藏穴具其中。 此言开穴时运土之具及穴成后之处置。 攻穴犹凿穴,空格当是“具”字,孙疑传土作“持土”,非是 ,“持”犹储积,但开穴时掘出之土,必须陆续移出,乃不阻碍工作,此是一般常识,若解作 储积,适得其反。传,移也,转递也,今粤俗尚呼运土之竹箕曰参,读如“惨”,盖将凿出之 土,先用环索(见15节)牵上穴口,以后再由工人挑去,故云每具受六参。孙以“参”为“ ”之讹,亦因未详考方言而误。 土畚以绳()环其底,便易于提挽,又可举而倾倒之,是亦 省人力之法。 已者作穴既成也,穴成则每穴用七八人 守之,退垒疑是可供休息之垒。 庑,苏以为罂,非是 ,余按汉书注,庑,门屋也,瓦罂岂藏工具之器。 20 难穴,取城外池唇木瓦散之,外斩其穴,深到泉。难近穴,为铁,金与扶林长四 尺,财自足。客即穴,亦穴而应之。 此又分述阻碍敌人作穴之法。 难,孙改为“●”,非是,阻难为连言,难穴即阻敌之穴攻, 与戌篇5节“难寇”同义。“之外”的“外”字属上或属下,均不成句,余谓应移于节首作“ 难外穴”,(即城外之穴。)与下“难近穴”对言,否则“难穴”与“难近穴”两无区别矣。 将池边(唇)之木、瓦散开,敌人要作穴自当较为困难。 斩为堑字省文,堑穴见前2节。 ,斧也,“金与扶林”,孙疑扶林为枋之讹,余疑应作“ 与柄”,(字误分为“金、扶”两字。)谓连柄共长四尺,与前15节长四尺半之数相 近。财即才,言此项工具足用而止,不必过多。 即,若也,如果也,敌果开穴以攻,我亦作穴以迎拒之 。 21 为铁钩距长四尺者,财自足,穴彻,以钩客穴。 此言钩距之用,丑篇3所言钩距,与此不同。 彻、通也,既通敌穴,即以铁钩距钩敌方作穴之工兵。史树青 等曾说:“四川出土的铁器中,有汉钩镶 一件,在武梁祠石刻中 ,我们曾见过这样的武器,刘熙释名说:‘两头曰钩,中央曰镶,或推镶或钩引。’但据墨子 鲁问篇说:‘公输班作钩距。’其作用是‘退者钩之,进者拒之’。……我们推测就是展览会 中陈列的钩镶,钩拒是它的别名而已。”(一九五四年文物参考资料一二期一一五页)展览会 的物品我未见到,不过这里钩距的作用在进攻,正如释名所说“用之之宜也”。 22 为短矛、短戟、短弩、虻矢,穴彻以斗。 此言短兵器等之用途。 扬雄方言云:“箭,其三长尺六者谓之飞虻。”虻矢乃矢之一种。 23 以金剑为难,长五尺,为銎、木●;●有虑枚,以左客穴。 此言金剑之用。 吴引战国策秦策“以与秦为难”,难,犹敌也,谓“以金剑为 抗拒之用”;余按下文明言“以左客穴”,则此处不必言抗拒。“难”字俗写作“●”与行草 之“斫”有点相像,“斫”与前20节孙拟改“难”为“●”之“●”同音,击也,亦即剑刃 。战国有木剑,近年长沙曾出土,但挫客穴需要锋利,故特声明用金刃。 依此来看,孙改全句为“斫以金为斫”,亦非是,似当仿26 节的句法,改作“剑以金为斫”,才合。 五尺指剑之长度。銎即斧斤入柄之处。●音丑利切,柄也。虑 枚,运解为鹿卢,剑柄怎能安置鹿卢?余谓当是便于执持之处。“左”孙改“佐”,非也,左 与挫音近,当改为挫,即阻难之意。 24 戒持罂,容三十斗以上,狸穴中,丈一,以听穴者声。 此复言穴听之布置。 戒,备也。持,也,具也。三十斗,前2节作四十斗。又2 节五步一井,10节三丈一井,此独言“丈一”,远近不合,孙疑“丈”上脱“三”字 。 25 为穴,高八尺,广、善为傅置,具炉、牛皮橐及瓦●,卫穴二,盖陈及艾,穴彻 ,熏之。 此又言作穴及其设备之大概。 前5节言穴高十尺,广十尺,又13节●穴高七尺五寸,广七 尺,高、广相近,则“广”下殆脱“八尺”两字。傅置,孙改傅埴,谓即前13善周涂其傅之 意,非也;此对全穴而言,非专说柱,傅置乃薄植之讹(见子篇9节),谓宜善为柱,约如 前13节所言。 ●即缶,以载艾、炭等,卫,旧无解,犹言“每”也,下仿此 。 “陈”与“填”古音甚相近,“盖陈”谓以艾等填盖于缶内, 与8节“满炉而盖之”同,旧解不详。又,毕以为豆叶,非也,此当后世所谓霍香之属,与 艾同是香草。 26 斧以金为斫,●长三尺,卫穴四。 此言作斧之制。 凡金类,古人都称为“金”,非黄金也,“斧以金为斫”句依 孙、李读。斫是斧刃,见前23。 27 为垒,卫穴四十。属四。 此言、之数。 垒即,见子篇59,盛土笼也,故每穴四十具,吴疑“十” 字误。 属即,亦见子篇59。 28 为斤、斧、锯、凿、镢、财自足。 此言开穴所用之杂器。 斧斤常连言,用以斫。镢,大锄也。 29 为铁校,卫穴四。 校,孙疑是阑校,未确。可能是后世之“铰”,剪刀也 。 30 为中橹,高十尺半,广四尺。 此言中橹之制度,橹,也,参子篇29。 31 为横穴大橹? 。 ? 见辰篇2。横穴大橹? ,疑备以阻敌。 32 具? ,,财自足,以烛穴中。 此言备燃火之具。? ,禾杆。当是麻骨。 33 盆持酝,客即熏,以救目;救目,分方凿穴,以盆盛酝置穴中,大盆毋少四斗,即 熏,以目临酝上及以目。 此言备酝之法。后半节与前半意复,如非注文,即是墨徒所记 不同。 持,具也。春秋繁露郊语篇:“人之言,酝去烟。”吴云:“ 酝盖一种易挥发之酒类,故下文曰以目临酝上,若不易挥发,则以目临酝上,亦属无益。”按 酒精比水可以多溶解气体,辟烟之说,或非无据。 即,若也,言敌人如施用熏法。分方凿穴即分向各方开穴,所 以通气泄烟。 、俞疑油之误,孙疑洒之误,余则谓 之义犹保护。 (午)备蛾傅第六十三 1 禽子再拜再拜曰:敢 问适人强梁,遂以傅城,后上先断,以为法程,斩城为基,掘下为室,前上不止,后shè既疾, 为之柰何? 梁原作弱,依运本改。断,斩也,后上先断犹云后上者斩 。 斩城之斩即堑字,见巳篇20。 2 子墨子曰:子问蛾傅之守耶?蛾傅者将之忿者也,守为行临shè之,技机藉之,擢之, 太泛迫之,烧答覆之,沙石雨之,然则蛾傅之攻败矣。 此言御蛾傅之法,蛾同蚁,见子篇3。密集冲锋,有几分就是 以人ròu为搏战之具,墨子称为将之忿者,批评正合。 行临,孙谓即高临,非也。高临系指敌方进攻,此之行临,指 主方守御,或即子篇49之行楼,丑篇4之高楼,寅篇5之行城。 技机藉之见丑篇2。 擢,拔去也,其上或脱两字。 太泛,孙谓当为火汤, 余按此名系指一切燃烧之具。 答,参看子篇11及37。 3 备蛾傅为县脾,以木板厚二寸,前后三尺,旁广五尺,高五尺而折为下车,轮径尺 六寸,令一人cāo二丈四矛,刃其两端,居县脾中,以铁锁敷县二脾上衡,为之机,令有力四人 下上之,勿离。施县脾,大数二十步一,攻队所在,六步一。 此言作悬脾之法。脾,毕疑即陴字。悬脾是方形无底之木箱, 前后各阔三尺,两旁五尺,高五尺,其中恰可容一人,上端横木(上衡),系以铁炼,用滑车 牵之,使急上急下(勿离犹云勿停),用以刺杀爬城之敌也。 论语颜渊郑注:“鲁读折为制。”折为车即制为车。下车, 孙谓即丑篇3之鹿,滑车也,亦即下文之“为之机”。 刃其两端,或如子篇71所云“锐其两末”,吴谓此物非矛, 殊欠详考。 锁即锁,铁锁见巳篇12。敷同傅,巳篇17作●,古字重声 不重形,故同一书内,写法亦往往互异。苏衍“二脾”之“二”字,余疑“二”字应乙在“铁 锁”之下,因铁锁只一条,上下时怕不?灵便,故用二条。 大数犹大概,非战线所在则二十步一悬脾,战线(攻队)所在 则六步一悬脾,视敌之攻势而增减之。 4 为累答,广、从各丈二尺,以木为上衡,以大麻索编之,染其索涂中,为铁锁,钩其 两端之县;客则蛾傅城,烧答以覆之,连、抄大皆救之。 此申言烧答覆敌之法。 累,毕云当为垒,未确;累答与石之义多少相同,推下也 。 从读如纵。染索涂中(参巳篇12)系用以悬吊累答,故须避 免敌人火焚,若答则正用以烧敌,唯恐其烧之不速矣,当分别观之。 “客则”之“则”,与巳篇33之“即”同义,若也,运本改 作“客即”。 连,吴疑是子篇12之连梃;抄大,孙疑“沙火”之误。余 按连梃用以打击女墙外爬城敌人(见子篇12),沙、灰亦以拒敌(见寅篇6,“火”应“灰 ”之讹,因烧答已是火攻,不须再言“沙火”)。“皆救”之意,犹言施用种种方法以救止城 墙被爬,“救之”指城言,“覆之”指敌言,两“之”字用法迥异,旧无明解,读者滋惑,故 特辨之。 5 以车两走,轴间广大,以圉犯之,融其两端以束轮,遍遍涂其上,窒中以榆若蒸,以 棘为旁,命曰火,一曰传汤,以当队。客则乘队,烧传汤斩维而下之,令勇士随而击之,以 为勇士前行,城上辄塞坏城。 此言用火(一名传汤)却敌之法。 两走即两辏,亦两轮也,见辰篇2。 圉,孙疑作围,亦可通。犯应从于作范,钤制之意。余则疑圉 未必讹,因圉字本具外围之义,否则或为“固”即“箍”之借,总之无论为“围”为“固”, 都系名词,似用金类制成,故下文言“融其两端”,若用木制,不可融也(融即)。依此解 释,则“以束轮”三字文义自通,不能依孙于“以”下增“木”字。又 于谓“围范”即“ 范围”,亦不合,因此 两字之上一字应为名词,下一字应为动词,非两字平举也。 遍遍,苏云误重。余以为遍遍犹今言“密密”、“快快”,是 加强的语气,孙改“遍编”,更不可通。 窒中,充塞其中也,见子篇74。蒸,薪也,榆或蒸皆易燃之 品。旁置荆棘系用以刺伤敌人。之义当为“投”,汤即今北语之“烫”,灼热也,传汤犹言 烧灼。 辰篇2之轮,亦言维置,故用时须斩维而后可以坠下 。 以为勇士前行者,犹言替勇士开路,与现代战争先施密集pào火 而后攻队随上,用意正相同。 6 城下足为下锐,长五尺,大围半以上,皆剡其末,为五行,行间广三尺,狸三尺 ,犬牙树之。 此言作之法。 “ 足为”犹“多为”,与“财自足”之意相反。 , 王引子篇104涿弋相比,非也;彼是门丁,此乃行马之属,两物迥异。彼长止七寸,此长五 尺,彼 行间广六寸,此广三尺,其非同一,比观自明 。 剡,削尖也。犬牙,jiāo错也。树同竖。 7 为连殳,长五尺,大十尺。 此言连殳之制。殳系军器之一种,大十尺或当作大十寸,运本 改“大一尺”,亦即十寸。 8 梃长二尺,大六寸,索长二尺。 此言连梃之制,连梃见上4节及子篇12。 9 椎,柄长六尺,首长尺五寸;斧,柄长六尺,刃必利,皆●其一后。 此言椎、斧之制。 子篇63“长椎,柄长六尺,头长尺”,首长与此差五寸。又 子篇60长斧,柄长八尺,比此差二尺。字书无●字,殆下节“皆着其后衡”之复文。 10 答广丈二尺,□□丈六尺,垂前衡四寸,两端接尺相覆,勿令鱼鳞三,着其后衡中 央,大绳一,长二丈六尺。答楼不会者以牒塞,数暴干,答为格,令风上下。 此言置答或答楼之制,亦即2节烧答覆敌之答。 子篇11“答广九尺,长十二尺”,本节空格当是“其长”二 字,长必比广较大,故“丈六尺”之数未必误,此由中央之绳长二丈六尺,便可见之。或作“ 大六尺”者不可信,“广”应与“长”对举,不应与“大”对举。 “垂前衡四寸”殆“四尺”之讹,下文戌篇4“渠之垂者四尺 ”,应是误答垂为渠垂,可参看。 “两端接尺相覆”之义,与甲篇7“令相接三寸”同,犹言令 其相覆者约一尺。“三”按应作“参”,勿令如鱼鳞之参错也。 “着”上应有“皆”字,答之构成,不止一片,可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4 章 “两端接 尺相覆”见之,故“皆”字万不可少,前节“皆●其一后”殆即“皆着其后衡”之复误。着, 附也,言于后衡之中央,附大绳一条,盖以备牵垂之用,孙以 后衡断句,不合。 “不会”犹言不密合,牒是板片,谓答有空隙,则用板片塞密 之。答用以烧敌,湿则难燃,故须数数曝干,“为格令风上下”,自然空气流通,于答之燃烧 ,大有助力。 11 堞恶疑坏者,先埋木十尺,一枚一;即坏,●植,以押卢薄于木,卢薄长八尺,广 七寸,径一尺,数施一击而下之,为上下而●之。 此言修治坏堞之法。恶犹不好,疑坏,未坏而疑其坏也 。 十尺上似漏“长”字。“一枚一”,孙疑下“一”字衍,余以 为当作“一步一”,否则疏密无定规。 ●,毕以为“斫”字,余按即诗经“之丁丁”之“丁”,后 世作“钉”,打或击也。植,柱也,指上文长十尺之木而言。押,压于上也。卢薄,柱上横木 也,应乙为“以卢薄押于木”。简言之,如堞果坏了,即每隔一步竖立长十尺木柱一枚,其上 压以长八尺之横木,然后屡次槌击而下之(数犹频频),仿佛现代之打桩工作。 ,旧说以为锹,余颇疑为“钉”之讹,钉字始见晋书,若然 则与“●之”正相照应。 12 经一钩、木楼、罗石。 此节必有脱误,“经一”或上文“径一尺”之复出。木楼见子 篇26。罗石即累石,见子篇79。 13 县答植内,毋植外。 此言悬答之法。答必张挂于柱,见子篇37,本节又申明之, 谓要张挂在柱之内方,不要在柱之外方。 14 柞格,狸四尺,高者十尺,木长短相杂,兑其上而外内厚涂之。 此言置柞格之法。“柞”旧作“杜”,依孙改。柞格者阻碍军 行之物,或即柞鄂。兑即锐字。柱止可外涂,“内”疑“周”讹。 15 为前行。 疑即前5节“以为勇士前行”之复文。 16 行栈县答。 此节有漏脱,行栈见子篇49及酉篇2。县答即前13节之复 出。 17 隅为楼,楼必再重。 此言城隅置楼,参子篇36。再重楼见子篇42及74 。 18 土,五步一,毋下二十。 此言积土之量。亦即,盛土笼也,见子篇59及巳篇27 。 19 爵穴,十尺一,下堞三尺,广其外。 此复言爵穴之制,已见子篇50及97,但彼言三尺而一或五 步一,均与此异。 20 转●城上楼及散与池革盆,若傅,攻卒击其后,缓失治。车革火。 此节文多脱误难解,唯革盆见子篇9。其中似有误复之文, 如“ 车革火”当是“熏火”。 21 凡杀蛾傅而攻者之法,置薄城外,去城十尺,薄厚十尺。伐薄之法,大小尽本断之 ,以十尺为断,离而深狸坚筑之,毋使可拔。 此言破蚁傅进攻之方法。 杀,破也,参巳篇5。除此之外,本节文字几与寅篇10全同 ,惟彼作裾,此作薄为异;黄绍箕谓椐(即裾)、薄二字同部,声近义同,其说太过牵强。薄 ,柱也(见子篇9),亦得为障碍物,与裾为刺脚物者用途相近,故薄、裾两名可以互通。吴 引三国志徐盛传,盛建计从建业筑围作薄落,围上设假楼,以与本文相比,殊昧于事实;试问 各柱离开分竖,岂能作筑楼的基础,不能因“薄落”与“薄”相同一字,遂遽行牵合,还须求 其实状如何也。 尽本,连根之谓,旧误“尽木”,今依寅篇10改正,其余均 解见寅篇,可参看。 22 二十步一杀,有鬲,厚十尺;杀有两门,门广五尺,薄门板梯狸之,勿筑,令易拔 。城上希薄门而置。 此复述置杀之法,文与寅篇11几全同。 寅篇言裾门,此言薄门,正见“裾”、“薄”两名可以互用( 参上节)。又比观寅篇“裾门一施浅埋”句,则本节“板梯”两字可能是“浅”之误复,其余 解见寅篇。 23 县火,四尺一,五步一灶,灶门有炉炭,令敌人尽入,熏火烧门,县火次之,出 载而立,其广终队,两载之间一火,皆立而待,鼓音而然火,即俱发之,敌人辟火而复攻,县 火复下,敌人甚病。敌引师而去,则令吾死士左右出穴门击溃师,令贲士、主将皆听城鼓之音 而出,又听城鼓之音而入,因素出兵将施伏,夜半而城上四面鼓噪,敌人必或,破军杀将。以 白衣为服,以号相得。 此节几完全与寅篇12相同。 “而去”,旧本作“而榆”,毕改“去”;余按吾县“榆”“ 去”同音,可见粤音与北方古音之密切;孙谓“榆、去音不甚近”,则未详考乎古音及方言也 。余均解见寅篇。 (未)迎敌祠第六十八 1 敌以东方来,迎之东 坛,坛高八尺,堂密八,年八十者八人,主祭青旗,青神长八尺者八,弩八八发而止,将服必 青,其牲以鸡。敌以南方来,迎之南坛,坛高七尺,堂密七,年七十者七人,主祭赤旗,赤神 长七尺者七,弩七七发而止,将服必赤,其牲以狗。敌以西方来,迎之西坛,坛高九尺,堂密 九,年九十者九人,主祭白旗,素神长九尺者九,弩九九发而止,将服必白,其牲以羊。敌以 北方来,迎之北坛,坛高六尺,堂密六,年六十者六人,主祭黑旗,黑神长六尺者六,弩六 六发而止,将服必黑,其牲以彘。从外宅诸名大祠,灵巫或(?咸)祷焉,给祷牲。 此记敌来祭神之法,古代军中之迷信也。 密,吴以为陛,非是;俞以为深,两说中后一说近是。余疑密 者量之总称,包高、广、深三事而言,否则“堂密”为一名,象征着假山,尸子:“松柏之鼠 ,不知堂密之有美枞。”究为何义,尚待证明。 主祭青旗应为句(余同),后世说部言出军之前,必先祭旗, 盖本于此。 “从”,孙改“徙”,非是,此言从外头所有各大名祠起,均 派巫致祭,且给以祭神牲品。 2 凡望气,有大将气,有小将气,有往气,有来气,有败气,能得明此者可知成败、吉 凶。 此言望气之法,亦古人迷信之一种,今通典一六二有风云气候 杂占,即其遗法。 “有败气”之上,余疑脱“有胜气 ”三字。 3 举巫、医、卜有所长,具yào宫之,善为舍。(望气舍近守宫。)巫必近公社,必敬神 之。巫、卜以请报守,守独智巫、卜望气之请而已;其出入为流言,惊骇恐吏民,谨微察之, 断,罪不赦。 此继前两节言任用巫、医、卜之法。 具同俱,见寅篇12,全句当作“俱宫养之”,“yào”字涉上“ 医”而误。 望气犹今之气 象台,故须特为置舍,且须与太守之署相近,便于报告。 墨子书通以“请”代“情”,又“智”与“知”同,言巫、卜 以情报守,巫、卜望气之情形,唯守独知之,勿令他人知也。 “其”指巫、卜(参酉篇62),巫卜有造谣生事扰乱人心者 ,应密加侦察(微察),各处罚不赦。王以“断”为“斩”,但从墨子各篇观之,“断”字包 含多种处罚方法,不尽是斩刑。 4 收贤大夫及有方技者若工,弟之。举屠、酤者置厨给事,弟之。 酤,卖酒人。“弟”,孙解为“秩”,于解为“夷”,均误, 毕解“次第”,较得其意,即言分别其能力而为之品第,使互相统属也。贤大夫、方技士及百 工为一类,屠宰及沽酒人为一类。 5 凡守城之法,县师受事,出葆,循沟防,筑荐通涂,修城。百官共财,百工即事。司 马视城修,卒伍,设守门,二人掌右阉,二人掌左阉,四人掌闭,百甲坐之。 此略言守城初期各人的职务,自此以下五节,所叙与迎敌祠无 关。 周礼地官有县师,云:“若将有军旅、会同、田役之戒,则受 ●于司马以作其众庶及马牛车,辇会其车人之卒伍,使皆备旗、鼓、兵器以帅而至。”其职是 担任动员事务的一部,受事,犹任事也。 葆即堡垒,出葆者视察堡垒。循,巡也,巡视河沟防务,后世 之濠,亦通称为护城河。荐与荐通,孙云:“左传哀八年‘之以棘’,杜注云‘雍也’,释 文云‘一作荐’。筑荐通涂谓雍塞通达之涂也。”犹之现代之布铁网、埋地雷矣。 共即供给,百官共财,百工即事,则有钱者出钱,无钱者出力 之谓。 阉即掩,此处作名词用,犹云右扇、左扇,每扇两人,合之则 四人,共司启闭之务。甲指甲士,每门有百甲士坐守。 6 城上步,一甲,一戟,其赞三人,五步有五长,十步有什长,百步有百长,旁有大率 ,中有大将,皆有司吏卒长。城上当阶,有司守之。 此约言城上自将以下之军队编制。 步者每步也,子篇67“楼卒率一步一人”,一带甲,一持戟 ,合赞佐三人计之,即五步内计有五人。五长即伍长。什长见子篇46。旁,四旁也。率即帅 。申篇5及酉篇5均有四面、四门之将,即分守四旁者。皆有司吏卒长,疑当作“吏卒长皆有 司”。 城上当阶,疑是上城之道。 7 移中中处,泽急而奏之,士皆有职。 此言处理簿书之法。 古人称簿书曰“中”,见周礼,前一“中”字指簿书(旧解都 误),“中处”言适中之处,泽同择,谓将文书移于适中之处,择其紧急者奏之于上官,今官 署收发处呈送文书,分列平常、紧要、至急数项,即其遗意。 士皆有职句,即前节“吏卒长皆有司”之注文。 8 城之外,矢之所逮,坏其墙,无以为客圉,三十里之内,薪、蒸、木皆入内,狗、彘 、豚、鸡,食其ròu,敛其骸以为醢,腹病者以起。 此言城外坚壁清野之大概。 逮,及也;圉,捍圉也。凡墙皆坏之,勿使敌人得利用为掩蔽物 。 蒸亦薪类,狗、豕等骨制成ròu酱,可以治病,运注 谓以骨髓和? ,可止泄利。 9 城之内,薪、蒸、庐、室,矢之所逮,皆为之涂菌。令昏纬狗、纂马、纬。静夜闻 鼓声而●,所以阉客之气也,所以固民之意也,故时●则民不疾矣。 此言城内安定民心之法。孙云:“凡守城之法以下至此,疑他 篇之文,错着于此。” 涂同涂,涂菌即子篇24所 云积薪善蒙涂,毋令外火能伤。 纬、纂皆系也,,固也,言到晚上即将狗马拴系坚固,勿令 奔逸。 ●同噪,阉,压也。夜静闻鼓则群噪,所以惊敌营,故曰压敌 之气。但此种方法亦须善应用之,不然,反易招致自己之惊扰矣。又前5节之“阉”代“掩” 字,此处之“阉”代“压”字,古书多重声而不重形,其难读之原因,即由于此。 10 祝、史乃告于四望山川、社稷,先于戎,乃退。公素服誓于太庙,曰:其人为不道 ,不修义详,唯力是上,曰:予必坏亡尔社稷,灭尔百姓。二参子尚夜自厦,以勤寡人,和心 比力兼左右,各死而守。既誓,公乃退食,舍于中太庙之右,祝、史舍于社。百官具御,乃升 ,鼓于门,右置旗,左置旌,于隅练名,shè参发,告胜,五兵咸备。乃下,出俟,升望我郊。 乃命鼓,俄升,役司马shè自门右,蓬矢shè之,矛参发,弓弩继之;校自门左,先以挥,木石继 之。祝、史、宗人告社,覆之以甑。 此言战事前,祝、史(太祝及太史)祭告四周山川及诸侯誓师 之礼,今仅略解其字义。戎,战事也,按先于戎谓战前。 公指当日之诸侯。其人指敌人。旧本“唯乃是王”,孙改“唯 力是正”,于改“唯乃是匡”,今从吴改。 因“上”与“详”韵,且于改者上下文气不接也;“详”,余 疑是“让”字。予必坏亡尔社稷,灭尔百姓二句,述敌人之语。参即三,下同。“尚”下,苏 谓当脱“夙”字。厦,毕疑厉之讹。左右,助也。死同尸,主管也。 于隅练名,或即在门之左右隅作铭识。 俄者,须臾之间。役司马,官名。校,军吏。 挥,景羲谓即徽字,战时置于衣下,各有处,厌胜用之,以除 不祥,若然,则即日军所常佩千人针神符之类。覆之以甑,亦厌胜术之一。 (申)旗帜第六十九 1 守城之法,木为苍旗, 火为赤旗,薪樵为黄旗,石为白旗,水为黑旗,食为菌旗,死士为仓英之旗,竟士为虎旗,多 卒为双兔之旗,五尺童子为童旗,女子为姊妹之旗,弩为狗旗,戟为●旗,剑盾为羽旗,车为 龙旗,骑为鸟旗,凡所求索,旗名不在书者,皆以其形名为旗。城上举旗,备具之官致财物, 物足而下旗。 此言城上举旗以代口号之法,实近世所用打旗号之最古形式; 在城上需要某种物品或要某种人应用,口号不易及远,故改用举旗法来替代,主其事者便照旗 号办理,待征集已毕,即将旗收下,所谓“物足而下旗”也。 苍、赤、黄、白、黑五旗,并以颜色为别,苍即青色,需材木 时悬青旗,余类推。通典一五二云:“若须木●拯板,举苍旗;须灰炭铁,举赤旗;须檑木 樵苇,举黄旗;须沙石砖? ,举白旗;须水汤不洁,举黑旗。”与本书相类。 菌是食品,故食为菌旗,孙疑作“茜”,按茜,赤黄色,易 与“ 赤”混,且常言未见有取“茜”与五色并列者,孙说不 确。 孙又云“自仓英旗以上七旗,并以色别”,因俞云“仓英之旗 乃青色旗”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5 章 青旗与苍旗相混,当依 苏说“仓英即苍鹰”, 与虎旗、双兔旗三种,同是以物为记。竟士犹云劲卒,竟、劲粤同音。 五尺约年十四以下,童旗、姊妹旗均以人为记,按姊妹旧作“ 梯末”,不可通,苏引易“枯杨生”为证,尤谬;兹校改,姊妹之右旁,与梯末相类,故讹 。 ●,孙疑“旌”,近是。周礼春官“析羽为旌”,与羽旗及狗 、龙、鸟三旗同属一类。 征集事物既多,旗式不能尽举,书所不载,皆以其形名为记, 可见前文征集女子之旗,断为姊妹旗。 通典守拒法所记八种旗,远不如本篇之周密。 2 凡守城之法:石有积,樵、薪有积,菅茅有积,●苇有积,木有积,炭有积,沙有积 ,松柏有积,蓬艾有积,麻脂有积,金钱有积,粟米有积;井灶有处,重质有居;五兵各有旗 ;节各有辨;法令各有贞;轻重分数各有请;主慎道路者有经。 此总言城中应贮积之物品及其他布置。 重质指他国之为质者,谓须辟比较安全之地以居之,此事于外jiāo大有关系 ,旧说未详。 五兵,周礼郑玄注:“戈、殳、戟、酋矛 、夷矛也。”前节戟为旌旗。 辨,判也,古时出入之 符节,均析作两半,合之以验其信否。 贞,定也。请读如情,见未篇3节。慎道路,循行道路,经, 行也。谓法令应有规定,轻重视乎人情,巡视道路者当各有所司,画分经行之线。 3 亭尉各为帜,竿长二丈五,帛长丈五、广半幅者六。 此言亭尉之旗制,亭尉见子篇47。每尉须备六帜,参下节 。 4 寇傅攻前池外廉,城上当队鼓三,举一帜。到水中周,鼓四,举二帜。到藩,鼓五, 举三帜。到冯垣,鼓六,举四帜。到女垣,鼓七,举五帜。到大城,鼓八,举六帜。乘大城半 以上,鼓无休。夜以火,如此数。寇却解,辄部帜如进数,而无鼓。 此规定敌人攻城由远而近时应举帜及击鼓多少以告急之法,疑 即由亭尉司之。 前池,城前之池,廉,边也。当队犹云当敌人攻线所在处,故 知墨书之“队”字,多非指隧道。 “周”与“洲”粤同音(隋书张镇州又作张镇周),池内浮起 之地曰水中洲。藩者藩篱,冯垣在女垣外,女垣即外堞,(说文:“堞,城上女垣也。”不适 用于此处,否则敌已爬至城上矣。)乘犹今言“爬”,谓已爬至半城以上,则鼓声不停,是最 紧急的时候。 夜分举旗,人不能见,故代以火,一帜代以一火,二帜代以二 火,余类推,所谓“如此数”也。部,王读如踣仆,非是,仆旗止顷刻间事,城人或未必望见 。“如进数”者言依照敌人进攻时举旗之数,惟敌人进攻时有鼓,敌人退却时无鼓,是其大别 ;换句话来说,即敌人退到女垣,便举五帜,退到冯垣,便举四帜,余类推,但不击鼓,故“ 部”当依毕训“部署”。 5 城将为绛帜,长五十尺。四面四门将长四十尺。其次,三十尺;其次,二十五尺;其 次,二十尺;其次,十五尺;高无下十五尺。 此言帜分六等之制。前3节言亭尉帜长二丈五,属第四等 。 高无下十五尺,言帜长最低的限度。 6 城中吏、卒、民、男女皆辨异衣章徽,(令男女可知。)城上吏置之背,卒于头上; 城下吏、卒置之肩,左军于左肩,右军于右肩,中军置之胸,各一。 此言吏、卒徽章之制别。尉缭子兵教篇云:“将异其旗,卒异 其章,左军章左肩,右军章右肩,中军章胸前,书其章曰某甲某士。”前清绿营兵勇胸前背后 圆徽,现代军队带肩章,皆从此发展出来。“ 徽”字今本墨 子都作“微”,因唐人书法,“徽”、“微”两字甚易误混,说见拙着读庄发微及旧唐书地理 志旧领县之表解(一五四──五页)。 “令男女可知”句,吴疑文义不接;余按此句实注文,故以括 弧别之,犹言须令一般男女都晓得。 “各一”两字,孙、吴均属下读,于文义不合,此言每人止一 徽也。今世有帽徽、领徽、袖徽等,其制日趋于繁琐矣。 7 鼓,中军一,每鼓三、十击之,有鼓之吏,谨以次应之;当应鼓而不应,不当应而应 鼓,主者斩。 此言司鼓之制。 孙、吴均以“各一鼓中军一三”为句,孙云:“疑当作中军三 ,言鼓多于左右军,‘一’衍文。”余按“各一”两字既非上连左右军,何从知是指左右军之 数?况下文又云“有鼓之吏”,更见除中军外,有鼓者还不止左右军,墨子书常用一个字起题 ,故“鼓”字实本节之标目,一般号鼓自应从中军发出(参酉篇 9),故曰“鼓,中军一”,“三”字涉下“三十”而衍。 三、十击之,言击鼓之数,自三至十,前4节有三击至八击之 规定,酉篇20节又言昏鼓鼓十,可证。各“应”字均读如答应之应,非应该之应,当应不应 或不当应而应,均失令惑众,故司鼓者处斩。 8 道广三十步,于城下夹阶者各二其井,置铁●。于道之外为屏,三十步而为之圜,高 丈。为民,垣高十二尺以上。 此言道上之卫生设备,与旗帜无关。 王以“其井置铁●”为句,于以“各二其井”及“置铁●于道 之外”为句,吴以“于道之外为屏”为句,(孙、吴两书均无圈点,止有附注者乃知其如何读 法。)兹参合数家读如上:谓城下大道夹阶之处(城上当阶见未篇6)各有两井,(其井之“ 其”或衍文。)井置铁罐,所以备贮水也。(●,金文作,洛阳伽蓝记:“石槽、铁罐供汲 行人饮水。”一切经音义八:“罐、汲器。”皆与此之铁●同。) 道外筑屏厕,子篇22言五十步一井厕,此言三十步,小异, 原文或当作“三十步而一”。圜,围绕也,即子篇“周垣之高八尺”,所异者此高一丈耳,孙 谓圜当作,大误。 据子篇39,厕与有别,此言民,则属于人民公用,其垣 更高。 9 巷术通周道必为之门,门,二人守之,非有信符,勿行,不从令者斩。 此言街巷置门闸以验往来符识之法。术亦道也,周道见子篇4 5,大道也,“通”字据孙注补,否则文义不明。 信符即前文2节之“节”,正属于徽识一类,孙、吴谓此节与 旗帜无涉,均属误会。 10 诸守柞格者三出却适,守以令召赐食前,予大旗,署百户邑若他人财物,建旗其署 ,令皆明白知之,曰某子旗。柞格内广二十五步,外广十步,长以地形为度。 此言却敌立功者有赐食、赐财及授旗等劳军方法。 柞格见午篇14,旧讹牲格,“柞”、“牲”因形近而讹 。 击退敌人三次有功者,太守便传令其人至前赐食(苏于“赐食 ”断句,非也。)授以百户之邑或他人财物,又给予大旗,竖于营署,使人民都知道是某人获 得之旗;“某子”犹孔子、孟子之“子”。尉缭子兵教上篇云:“乃为之赏法,自尉、吏而下 尽有旗,战胜得旗者各视其所得之爵以明赏劝之心。”合观本节,知现代外国授旗之礼,我国 自古有之,特后世不常施行耳。 “长”旧讹“表”,兹依吴校改,今本墨子多讹“长”为“表 ”。 11 勒卒中教,解前后、左右,卒劳者更休之。 此言部勒士卒之法。 中教读如“中规矩”之“中”,部勒之使合乎教令也。“解前 后左右”即步兵cāo典前转、左转之类。过劳者则令更番休息。 (酉)号令第七十 1 安国之道,道任地始,地 得其任则功成,不得其任则劳而无功。人亦如此,备不先具者无以安主;吏卒民多心不一者, 皆在其将长,诸行赏罚及有治者必出于公。 此总言处事须先有豫备,一秉大公,如果吏民疑心,其责应将 与长官负之。 任,用也,“道任地始”犹言其道从任 地为始,即是先要能适应地利。 2 王数使人行劳赐,守边城关塞、备蛮夷之劳苦者,举其守率之财用有余、不足,地形 之当守边者,其器备常多者。边县邑视其树木恶则少用,田不辟、少食,无大屋、草盖,少用 桑。(多财,民好食。)为内堞,内行栈,置器备其上。城上吏、卒、养皆为舍道内,各当其 隔部;养、什二人。为符者曰养吏一人,辨护诸门。门者及有守禁者皆无令无事者得稽留止其 旁,不从令者戮。敌人但至,千丈之城,必郭迎之,主人利,不尽千丈者勿迎也,视敌之居曲 众少而应之,此守城之大体也。其不在此中者,皆心术与人事参之。 此约言守城之大体,凡书所未载,则当斟酌情形施行之 。 首四句言国王要周知四处守备情形。数,屡也,行劳赐即巡问 兼犒赏也,举者举报也,守率即守帅,(见未篇6节,孙疑作“卒”,非是。)“不足”下应 补“者”字,谓国王应频频使人慰问及赏赐守边劳苦之 将士, 且视察各地财政有余或不足,某处地形险要当守,又某处器具豫备常充足,均分别报告之 。 次三句言节约之必要。恶,缺乏也,辟,开辟也,“大”疑当 作“土”,草盖,茅盖也,凡边地林木缺乏者应节约木料,土地多未开垦者应节约食料,无土 屋、茅舍者应节约桑树,因桑枝可作支蓬用也(屈桑木见通典一五二)。孙解“少用”为“材 木不足共用”,“少食”为“田荒农惰则食不足”(吴从其说),则文意不完。孙又 谓“ 少用桑”为“少车乘”之误;按上文两句“恶”与“少 用”对举,“ 不辟”与“少食”对举,本句“无”与“少用 ”对举,文例同一。若依孙改,则“少车乘”与“无土屋草盖”并非互相针对之文,故知其不 然也。运本及吴作“少用乘”,亦是难通,试问无“土屋草盖”与“少用乘”有何联系耶?“ 多财民好食”一句,孙谓下有脱误,余以为此句实“财用有余”之注,今混入正文,故似有脱 漏。好食则食易不足,应行节约,巡视边备者所应注意也。 内堞见子篇74。行栈见子篇49。 公羊传宣公七年何休注“炊烹曰养”,则今之炊事兵也,每十 人设炊事兵二人(什二人)。“隔部”是所守分地,故住舍须与相近。 掌符信者名曰“养吏”。辨即今“办”字。守门者应监视无事 之闲人,使不得滞留于稽查门禁者之旁,所以免jiān宄混入。 “但”字不误,今粤语常说“但逢”,犹云“每逢”也。“千 丈”系指城周言,大城须出兵拒敌于郭外,小城(“不尽千丈”即不及千丈。)可坐待之,要 须视敌人部曲(即“居曲”)多少而因应之,示人以兵法贵变 通,不能死守书本也。 3 凡守城者以亟伤敌为上,其延日持久以待救之至,不明于守者也,能此,乃能守城。 此言守城以急败敌人为最要,坐待援兵为不智。 4 守城之法,敌去邑百里以上,城将如今尽召五官及百长以富人重室之亲,舍之官府, 谨令信人守卫之,谨密为故。 此言敌寇将到时处置城内官长、绅富的亲属之法。 “如今”不误,粤中俗语尚偶用之,略同于英文之now then , 犹言此时也,毕、孙、吴改“如令”,亦因不能证以方言。 五官当如今世分科办事之首长。以,与也,见运本。重室见子 篇64。取官长及富人、贵家之亲属,安置在官府,盖防此等人内变,所以用亲信人守卫之。 故,巧也,好也,见子篇73及寅篇6。 5 及傅城,守城将营无下三百人。四面四门之将,必选择之有功劳之臣及死事之后重者 ,从卒各百人。门将并守他门,他门之上,必夹为高楼,使善shè者居焉。女郭、冯垣一人一人 守之(使重室子)。 此言敌已傅城时守卫任务之如何分配。 “后重”,苏以为重室子,非是。“承重”见仪礼疏,今尚为 通俗语,“重”亦为人后者之别称,守要地须求(选择之,“之”,于也)死事者之后,系取 其较可信用。 高楼即子篇64之高●,彼言“使重室子居其上”,故知此 处之“使重室子”一句,系“使善shè者居焉”之注文,否则语意不完。 苏疑“一人”二字误重,吴又疑“一步一人”之讹,引子篇6 7为证,但彼文指城楼之卒,与此处异。余谓“一人一人”犹午篇5之“遍遍”,所守不一处 ,故重言之。女郭即申篇4节之女垣,冯垣亦见同节。 6 五十步一击。 苏云:“击当作楼。”余疑“击”为“隔”之音转,即寅篇1 1之鬲,参下戌篇21。 7 因城内里为八部,部一吏,吏各从四人,以行冲术及里中。里中父老不与守之事及会 计 者,分里以为四部,部一长以苛往来,不以时行、行而有他异者以得其jiān。(吏从卒 四人 以上。)有分守者大将必与为信符,大将使人行守,cāo信符,信符不合及号不相应 者,伯 长以上辄止之,以闻大将。当止不止及从吏卒纵之,皆斩。诸有罪自死罪以上, 皆逮父 母、妻子、同产。 此言城内画段巡视及年老人动员之法。 首言将城中里居分作八部,每部派一吏管之,吏率属四人巡行 于各里道中。(冲术见子篇30,道路之别称。) 下文“吏从卒四人以上”,即“吏各从四人”之注。 次言城中各里父老有不参预守城及会计事务者,又再依里画分 为四部,(孙云“又于一里之中,分之 为四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6 章 ”,未免太琐碎。 )每部各设一长,查诘(苛,诘问也。)不依时间往来或形迹可疑之行人,使jiān人不致漏网 。 次言分守各地之将吏,大将须先与有符约,如巡查之人所持符 约不对,或口号不合,则百长(即伯长)以上有权扣留而后报告大将。如此办法,互相稽察, 自难发生jiān人冒充之弊。 末言应该扣留而不扣留,或随从之吏卒把其人放走,皆处以斩 罪。自斩罪以上皆逮捕其父母、妻子、兄弟(同产即兄弟),此即秦代夷三族之法;如淳解夷 三族为父族、母族、妻族,颜师古竟承认其说以驳张晏,可谓谬误之极(参下56),正不知 贻累后世专制君主草菅多少人命也。尚书古文疏证四云:“予尤怪如淳注三族云父族母族妻族 也,夫孝文诏明指父母妻子及同产为三族,今复妄增母、妻二异姓,呜呼!为斯言者简牍之上 ,闻鬼哭声矣。” 8 诸男子有守于城上者,什六弩、四兵。丁女子、老少、人一矛。 此言兵器之分配。 守 城上之男子,每十人中六人持弩,四人持其他军器。 丁女子即成丁之女子,见子篇67,与老、少均人各给一矛, 可知矛在古代不入重军器。 9 卒有惊事,中军疾击鼓者三,城上道路、里中巷街皆无得行,行者斩。女子到大军, 令行者男子行左,女子行右,无并行。 此言猝有警急时,城上城下路上禁止行人及男女分途之法。“ 卒”即猝,惊读如警。 “女子到大军”指fù女应召赴动员时而言。 10 皆就其守,不从令者斩。离守者三日而一徇,而所以备jiān也。 此言有职守者应各守岗位,否则处刑。 孙以此节连上节立解,谓不从令者即不从男行左女行右之令; 余按行路偶误而处斩,所罚未免太重,此当就违令不赴派定岗位者言之。孙又疑“而一”二字 衍文,谓离守之罪重于不从令,其罪不惟处斩,且陈尸(徇)三日云云:但“离守”只偶由守 地离开,尚能遵令出守,似比违令不就职守者情节较轻,亦何至比它处罚更重(斩首后仍陈尸 三日)。吴则谓“离”读为罗,今字作逻,言巡逻守者三日一徇行云云;但下11节固明言“ 长夜五循行,短夜三循行”,三日乃巡逻一次,殊觉太少。考徇之轻者,近世谓之“游刑”, 此擅离职守者三日将其yóu xing一次(“而一”非衍文)所以示警也,“而所以”即“ 乃所以”,“而”,字非衍文。 11 里正(原作“●”)与父老皆守宿里门,吏行其部,至里门,正与开门内吏,与行 父老之守及穷巷闲无人之处。jiān民之所谋为外心,罪车裂,正与父老及吏主部者不得,皆斩; 得之,除,又赏之黄金人二镒。大将使信人行守,长夜五循行,短夜三循行。四面之吏亦皆自 行其守,如大将之行,不从令者斩。 此言巡查之法及通敌之罪。 城内每里有一里正,(正,长也。)同属于部长(共四人)。 每部长之下,里正无定数,(孙云“里正即上 文里长,每里四人 ”,是误解。)里正遇部吏巡查时,为(与)开门延吏入(“内”读如纳),相偕查察各父老 所守岗位及僻巷中(古闲、间字通。)无人之处。 “外心”,向敌之心。车裂亦曰车,上古酷刑之一。平民谋 通敌者,里正与父老、部吏如不能预先发觉,亦依连坐法处斩,能先行发觉者免罪(除,免罪 也),且人赏黄金一镒。镒重二十四两。古之黄金是铜,非后世所谓“黄金”,参下25及5 3。 大将自己派亲信人四处巡查,部吏同时亦各查其所管地面,夜 长时每晚巡(循、巡同音。)五次,夜短时三次。 12 诸? 必为屏,火突高出屋四尺。慎无敢失火,失火者斩其端;失火以为乱事者车裂 ,伍人不得,斩;得之,除。救火者无敢哗,及离守绝巷救火者斩。其正及父老有守此巷中 部吏,皆得救之,部吏亟令人谒之大将,大将使信人将左右救之,部吏失不言者斩。诸女子有 死罪及坐失火皆无有所失,逮其以火为乱事者如法。 此言备火之禁。 火突 ,烟囱也,今人亦或称烟突,? 有屏及烟突高则失火较难。 毕读“失火者斩”句,孙及景羲以为失火者不能一律予斩,但 斩其始失事(端)之人(即今言“火首”),是也。若其故意放火以谋乱,则处车裂之刑,同 伍不举发者亦斩,可见同是失火,仍分等定罪。 与喧通,“及”上应重“哗”二字。“离守绝巷救火”, 吴解绝为“过”,云“离所守之地域,越绝他巷 以救火”;余按 离守固属犯令,但越救他巷之火,如果有功,似可将功抵罪,吴说确否,尚待研究。余初拟绝 为“隔绝”之义,但与离守又不衔接。 其正及父老一句,孙云:“(部吏)或有适居是巷者亦得救之 。”吴云:“此巷失火,里正及父老与乎有守此巷中部吏,皆得救之。”谒,告也。 失火之罪,各有等差,已见前解,“坐失火皆无有所失”,即 自己失火而并未延害他人,最轻之罪也,失火而延烧他人者次之,放火谋乱者最重。逮,至也 ,(孙、吴皆云:“逮,追捕之也”,恐非是。)谓女子所犯自最轻以至最重之罪,亦各依法 办理之。 13 围城之重禁,敌人卒而至,严令使民无敢嚣、三、并行、相视坐泣、流涕若视 、举手相探、相指、相呼、相麾、相踵、相投、相击、相靡(以身及衣)、讼驳言语、及非令 也而视敌动移者,斩;伍人不得,斩;得之,除。伍人逾城归敌,伍人不得,斩;与伯归敌, 队吏斩;与吏归敌,队将斩。归敌者父母、妻子、同产皆车裂,先觉之,除。当术需敌,离地 ,斩;伍人不得,斩;得之,除。 此言围城之重禁,孙误以首句属上节,今从吴说改正。 卒即猝。嚣犹哗。三,三人相聚,与聚通。并行,两 人并行。若视,相视也。探,以手势探问,孙解为“远取之”,非本文之义。踵,及足相蹑。 相靡,相摩切也,“以身及衣”句乃相靡之注。讼驳言语,相驳难也。又如未奉令而窥探敌之 动静,与上开各项,均处以斩刑。 逾城归敌,除父母、妻子、兄弟三族外,同伍及其最直属之长 官,亦须连坐,故百长(即伯)归敌,斩其队吏,队吏归敌,斩其队将,惟能先事觉察者免 。 当术即身当战线。需读如懦,畏也。离地,离开岗位。 14 其疾斗却敌于术,敌下终不能复上,疾斗者队二人,赐上奉。而胜围,城周里以上 ,封城将三十里地为关内侯,辅将如今赐上卿,丞及吏比于丞者赐爵五大夫,官吏、豪杰与计 坚守者十人,及城上吏比五官者皆赐公乘,男子有守者爵,人二级,女子赐钱五千,男女、老 小无分守者,人赐钱千,复之三岁,(无有所与,不租税。)此所以劝吏民坚守胜围也。 此言却敌解围后奖功之大要。 在战线奋斗却敌,使敌人落下后再不能爬城者,每队择尤二人,给以上俸 (即奉)。 而,如也,见下74。“胜围”犹今言“解围”。关内侯、上 卿、丞、五大夫、公乘等均官爵之号。辅将即城将之次者。吏比于丞,言吏之阶级相当于丞者 。官吏句于改为“官吏豪杰与计坚诸守士人”,按“与计坚”语殊难通,且既言豪杰则无所不 包,何须专提士人?赏功不能毫无限制,前言奋斗者每队择尤二人,与此处同策守城者择尤十 人,为例相同。 “如今”,苏改“如令”,非也,“如今”有“则”(then)之 义,见上4节。城将封关内侯,辅将“则”赐上卿,文义正合。孙谓守城之事,皆城将及守令 主之,故“如令”即“若令”,但考本篇言守城之长官俱曰“守”(太守),知孙解不确 。 参与守城之男子,人各赐爵,女子无爵,故止赐钱,其余无( 无即无)分守者亦各免租役(复也,“无有所与,不租税”两句即“复”之注文。)三年;“ 无有所与”即无所参与,期内免除一切征役也。 15 吏卒侍大门中者曹无过二人,勇敢为前行,伍坐,令各知其左右前后;擅离署,戮 ,门尉昼三阅之,莫,鼓击门闭一阅,守时令人参之,上逋者名;哺食皆于署,不得外食。守 必谨微察视谒者、执盾、中涓及fù人侍前者志意、颜色、使令、言语之请,及上饮食必令人尝 ,若非请也,系而请故。守有所不悦谒者、执盾、中涓及fù人侍前者,守曰断之、冲之若缚之 ,不如令及后缚者皆断。必时素诫之。诸门下朝夕立若坐,各令以年少长相次,旦、夕就位, 先右有功、有能,其余皆以次立;五日,官各上喜戏、居处不庄、好侵侮人者一。 此言审察各门下侍从之事。 曹、造同音,“造”见金文,“曹”乃战国以后字。蜀志杜琼 曰:“古者名官职不言曹,始自汉以来。”琼特失考,古非无“曹”,不过字写不同耳。曹犹 今言“处”或“科”。大门之吏卒,勇敢者居前行,依队伍而坐(或五人一队而坐),“令各 知其左右前后”,谓坐时各按照班次也。“阅”即今世“点名”,门尉主其事,白日三次,晚 上(莫同暮。)击鼓闭门后点一次,太守更随时派人参验之,离署(逋也。)者上其名而罚之 ,(戮,罚也。)哺食,早晚食也。 谒者、执盾、中涓均侍从名称,太守要注意此等人之动作,饮 食亦令人先试之,防下dú也。前两“请”字均读如“情”,请故之“请”则作诘问解,谓情有 可疑者执押而诘问之。 冲,拳击也。太守对侍从某人有所不满,发出“断”、“冲” 或“缚”的处罚号令,余人即应执行,不遵令或执缚迟缓者亦受罚。平时须屡屡(素也,见寅 篇12。)告戒之。 右,上也,有功有能者上立及上坐,余以年龄为次。 喜戏即嬉戏,凡有仪节失检等过失,每五日报告一次,一犹一 次,非一人。 16 诸人士外使者来,必令有以执。将出而还(若行县),必使信人先戒舍,室乃出迎 ,闻守,乃入舍。 此对出入境诸色人之检察。 外使入境,须执有符照呈验。 将官外出(如巡行各县)回来者,先使人告知其家属,家属( 室)乃出迎之,又须先告太守,才返私宅。 吴读将字平声,解为“将出而还其所执之信符”,则与下文不 相联。孙以“必令有以执将”为句,此下至“出迎”,他怎样读法,因旧日刻书向不点句,我 们无从得知,现时国学基本丛书本之句读,只商务雇人所为,非孙本原有,我们不要误会。大 将是次于太守之高级长官,他外出时当有吏卒从行,(参前5、11、12各节)故能派“信 人”回报,下级人员外出似不会有,此“将”应读作“将官”之理由一。古人简朴,既言“舍 ”即不必言“室”,(参本篇2、4、56、62、64、73及戌篇17、27各节)此“ 舍室”非一词之理由二。“室”如不作家属立解,则“乃出迎”者为谁人?下文55固言“家 室”,此“室”不应连上为句之理由三也。 17 为人下者常伺上之,随而行,松上不随下,(必须随。) 此言下属对上司应守之仪节。 “伺上之”,伺上官所往也,“必须随”乃“随而行”句之注 文。松即从,松,从粤同音,往来要从上不从下。 18 客卒守主人,(及以为守卫。)主人亦守客卒,城中戍卒,其邑或以下寇,谨备之 ,数录其署,同邑者勿令共所守。 此言对外籍兵(客卒)应特加注意。 外兵替主人守卫,但主人亦须监视外兵,如其本邑已(即“以 ”)被敌攻陷,则防其逃归或叛变,故须数数存视(录,存视也。)其名表(署,书表也。) 同邑之人勿令共守一处,免其同谋。“及以为守卫”句是“守”字之注文,由其文气不衔接而 知之,可参上16及17。 19 与阶门吏为符,符合入,劳;符不合,收,言守。 此言阶门吏之检验符信,似应与16节相连。 “城上当阶,有司守之”,见未篇6,即阶吏也。符合而许入 ,则慰劳之,(与前16出行县显有相关。)不合则收其人,以告太守。 此下旧有“若上城者衣服他不如令者”十一字,今移下42 。 20 宿鼓在守大门中。莫,令骑若使者cāo节闭城者皆以执。昏鼓,鼓十,诸门亭皆闭 之,行者断,必系问行故,乃行其罪。晨见,掌大鼓纵行者,诸城门吏各入请钥开门已,辄复 上钥。有符节不用此令。 此言宿鼓及昏鼓之法。 宿鼓,宿卫戒夜之鼓,故置在太守大门之内。 莫同 暮。执,余疑是职守名称,待考。 墨子书之“断”字,孙大率释为“斩”,但如本节“行者断” 下,继言“系问行故,乃行其罪”,可见尚须经过审讯,然后定罪,“ 断”不定是“斩”,即此可知。(运注以为斩左趾。)“系问行故”者执而审 问其夜行之缘故。 纵行即放行。城门钥(钥)存在官署,清代之制尚如是 。 不用此令谓持节者在例外。 21 寇至,楼鼓五,有周鼓,杂小鼓乃应之,小鼓五后从军,断。 此言寇至击鼓之法。 申篇4节鼓、帜并用,此只五鼓而不帜,犹未攻城也。“有周 鼓”者有读如“又”,言四周又击鼓以警众。杂小鼓当即申篇7所举之应鼓。从军谓动员之集 合,小鼓五之后才集合则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7 章 罪,可见古人动员,早以神速为贵。 22 命必足畏,赏必足利,令必行,令出辄人随,省其可行、不行。 此泛言号令既出,须遣人察视其可行或不行,使能有所督促及 改正也,由此见古人之慎重将事。 23 号,夕有号;失号,断。 此言晚上之口号,亦见寅篇12。 24 为守备程而署之曰某程,置署术街、衢阶若门,令往来者皆视而放。 此言公布守备章程,略如今之戒严章程也。 署之,标题之也。置署,公布也。术街、衢阶及门皆民众及守 城者往来所常经,犹今之公告须张贴于通衢也。放,依仿也,使往来者得读之而依照办理,吴 解为“皆须验视而后放行”,则与上文不相接,因上文未说符照,试问验视何物? 25 诸吏卒民有谋杀伤其将长者,与谋反同罪,有能捕告,赐黄金二十斤,谨罪。非其 分职而擅取之,若非其所当治而擅治为之,断。诸吏卒民非其部界而擅入他部界,辄收以属都 司空若候,候以闻守,不收而擅纵之,断。能捕得谋反、卖城、逾城归敌者一人,以令为除死 罪二人,城旦四人。反城弃父母去者,去者之父母、妻子……。 此言谋反、杀伤长官及擅取人物等之各别治罪。 黄金,铜也,见前11节。此由平民捕告,故赏较重。“谨罪 ”旧无解,由下文观之,当是免罪之意,或借作“仅”,无几也。 若,或也,治为,治也。擅取则非秋毫无犯,擅治则是滥用职 权,故皆科罪。 收,拘也,“都司空”及“候”皆官名(与下文64及66之 候有别)。不收而擅纵,则为知情故纵,故科以罪。 以令,用明令也,城旦,古时刑罚之名,除死罪二人及城旦四 人,与后世免死铁券同,得此者可抵销死罪两次,城旦刑四次。 反城犹今言“翻城”,末句下有脱漏,疑应为“同产皆断”( 参下53及上7),吴谓下文55“人举而藉之”五字当在此处,非是。 26 悉举民室材木、瓦若蔺石数,署长短、小大。当举不举,吏有罪。 此言调查民间材木、瓦石之数,参子篇66。举,查报也。蔺 石即子篇79之累石。署,登记也。 27 诸卒民居城上者各葆其左右,左右有罪而不智也,其次伍有罪。若能身捕罪人若告 之吏,皆构之。若非伍而先知他伍之罪,皆倍其构赏。 此言城上卒联保(葆同保)之法。 智即知字,不知联保者之有罪,则同保之人皆有罪。 若能,如果能也;若告之,或告之也,两“若”字不同解。“ 构”即赏,能知他保之犯罪者赏倍之。 28 城下里中家人各葆其左右、前后,如城上。 此言城下平民之联保(犹后世之保甲法),与城上卒一样 。 29 城小人众,葆离乡老弱国中及他大城。 此言疏散老弱。 “葆”谓保全,与上节之“葆”不同解。“离”谓边境,非离 别之离,说文:“乡,国离邑。”即近边之邑,段玉裁注“一国之中离析为若干邑”,纯是望 文之说。令老弱移保于国中及他大城,汉书王莽传曰“收合离乡小国无城郭者,徙其老弱,置 大城中”,即此意也。 30 寇至,度必攻,主人先削城编,唯勿烧。 此言清野之法。 度, 揣度也。编户见史记。谓先除去附城室庐,但勿烧之,吴谓先须烧却者误。 31 寇在城下时,换吏卒署而毋换其养,养毋得上城。 此言寇迫城时更换城上吏卒之法。 署,位也。言敌在城下,须更换城上吏卒所守之位置,唯炊事 兵(养见2节)不必更换,但禁勿使上城耳;盖防守者与敌人有豫约之故。 32 寇在城下,收诸盆、瓮、瓶积之,城下百步一积,积五百。 此言城下积盆、瓮等之法,参子篇27百步一井。 “瓶”原作“耕”,据运本改。积五百谓五百个为一堆 。 33 城门内不得有室,为周宫,垣丈四尺,为倪;行栈内,二关一堞。 此节言周宫之制。古者贵贱所居,皆得称宫,后世始专为至尊 之住地。 有分隔者为室,一望全见者为周宫(参下64)。子篇47亭 垣亦高丈四尺。倪即俾倪(见子篇34),但此乃周宫之墙之俾倪,非城上女墙之俾倪 。 行栈虽见上2节及子篇49,但未详其制。孙虽谓“”即闭 字(余按自有闭之义),吴亦改“堞”为,但末两句之全义如何,与周宫有无关系,仍未 获说明。余按“行”者不固定之谓,栈,编木也,,闭也,简言之,周宫用编木在门内为压 ,使外边不易攻进,门关复有两重,其一重更用铁包之(参子编10),所谓二关一也 。 因此,我又推想到古代凡编木为用具,都可谓之“栈”,名称 虽同,但形状及用途并不定一样;例如2节的内行栈,可以放器备于其上,就与本节之行栈有 异,读古书最要带几分客观眼光,善为变通,此即其较着之一例。 34 除城场外,去池百步,墙垣、树木小大俱坏伐除去之。寇所从来,若昵道、近若 城场,皆为扈楼,立竹箭水中。 此亦清野之法,可与前30参看。 除,清除也,场,广场也。去城池六十丈之处,凡墙垣、树木 ,无拘大小,皆毁坏、砍伐,免被敌人利用作掩护。若,如也,昵道、近,快捷方式也。凡当捷 径、广场,皆立候楼以觇敌,水中又chā竹箭即竹签以阻其偷渡。子篇20有坐候楼,亦备觇视 之用,“候”“扈”音甚相近,毕释为广大之楼,非是。 35 守堂下为大楼,高临城,堂下周散道;中应客,客待见。时召三老在葆宫中者与计 事得失,行德,计谋合,乃入葆。守无行城,无离舍。诸守者审知卑城、浅池而错守焉。晨暮 ,卒鼓以为度。用人少易。 此言太守议事的地方及其他杂事。 周散道,四周皆有通道也,参下73。中应客谓于大楼中接待 宾客(此“客”字非指敌人),宾客则待召而后见。 葆宫见下59,亦即前4节富人、重室的亲属所住之舍。三老 犹今之乡父老,如其德行可取,计谋可用,乃听迁入城内;古文凡两字平举者任一字可以先行 ,例如本书言“小大”、“薄厚”,今人则常言“大小”、“厚薄”,是也,故“德行”(品 行)可作“行德”( 绵眇阁本及陈仁锡本墨子均作“德行” ),孙解为“所行既得”,语殊难通。 入葆下,旧本有“葆入”两字,乃衍文。“守”谓太守,言太 守不宜出行城上或离开官署,深居简出固不合现代作风,但亦古人避免意外之一法,孙谓“自 外入葆者不得行城离舍”非是。 错守,置守也,读如“措”。晨暮卒鼓句可参前15、20两 节。 孙、吴均以“用人少易守”为句,且以为有误,非也,参下节 。少易犹言不宜多更动。 36 守:城外令任,城内守任。令、丞、尉亡,得入当,满十人以上,令、丞、尉夺爵 各二级,百人以上,令、丞、尉免,以卒戍。诸取当者必取寇虏乃听之。 此言上官失察逃亡及其抵罪之法。亡,犹今言逃兵。 孙、吴均以“守”字属上节,若然,则本节所述任何事,上无 所承。余谓“守”,守城也,“守任”,太守任也,两字不同解。城外之守备,由令担任,城 内之守事,由太守担任,(太守为一城之最高长官。)依本书通例,以“守”字为标题,则文 义甚明。 入当之“当”,同乎“杀伤相当”之“当”,令、丞、尉手下 有逃亡者,如亡去五人而俘虏得五人,则功罪可以抵销。逃亡满十人以上,各降爵二级,(古 时爵有等级。)过百人以上,免职、充戍。但抵当者须是俘虏,不准以自己人抵算,故曰“必 取寇虏乃听之”,尉缭子束伍令云:“亡伍而得伍,当之,得伍而不亡,有赏,亡伍不得伍, 身死、家残。”其说可参看。 37 募民yù财帛、粟米以贸易凡器者,以平贾予。 此言官民间物物jiāo换之定价,贾同价。 募,招募;凡器,各种之器。孙疑“以”字当在“yù”字下, 谓人民如愿以财物、粟米换取各种器物者,须依照平价计值,无使官民任一有损。按不乙亦通 。 38 邑人知识、昆弟有罪,虽不在县中而yù为赎,若以粟米、钱金、布帛、他财物免出 者,令许之。 此言纳财替他人赎罪之法。 知识者相识之人。令许之,犹言法令所许。 39 传言者十步一人,稽留言及乏传者断,诸可以便事者亟以疏传言守。吏卒民yù言事 者,亟为传言请之,吏稽留不言请者,断。 此言通达下情之法。 古无电话,故需用传言之人以求速达。稽留,迟滞也;乏传, 不代传也,皆有罪。吴谓“及乏传”,日本宝历本作“反之传”,亦可通,非也;“及”改为 “反”,则文无连词。 疏,条录也,凡有可以便利之事,急条上于太守。有yù进言者 亦急为代达,阻延不代报者有罪,此皆yù使下情不至壅于上闻也。“不言请”与“传言请”( “请”即“情”字。)相对为文,吴谓旧本作“不言诸”可通,则未顾及文字之比勘。国学基 本丛书本读作“亟为传言请之吏”,非也,传言当以达于太守为主,非以吏为主,而 且“ 传言情”是意义已完的述词及宾词,犹之说“亟为传言 ”,不能再拖上一个“吏”字也。 40 县各上其县中豪杰若谋士、居大夫重厚,口数多少。 此言各县报告其辖境人民的情况。 毕、孙以居大夫为大夫家居者,俞谓“若(或也)大夫”之误 。上,上其名册。毕云“重厚言富厚”,非也,重厚亦见下59,应与此同,即人品忠厚,泛 言之则人品如何。末四字可承前豪杰、谋士及大夫而言,亦可就一般人民言。 41 官府城下吏、卒、民,皆前后、左右、相传保火;火发自燔,燔曼延燔人,断。 此再言失火之罚,参前12。 保,相连保也,参前27。失火止自烧或延烧他家,皆有罪 。 42 诸以众强凌弱少及强? 人fù女,以哗者,若上城者,衣服他不如令者,皆断。 此标举各项违法应罚之事。 强同强,? 同jiān,以众凌少,以强凌弱,或强jiānfù女及(以, 与也。)喧哗者,或擅上城及衣服不合式者皆有罪。吴汝纶谓强jiān人fù女为后世律文,可证明 此非古书,似乎所见未广,未开化之游牧部落对于jiān人fù女,也常有相当处罚的。中间“若上 城者衣服他不如令者”十一字,旧本在19节后,吴疑应移在下文55“倚戟县下城”之后, 但数项罪名列举时,在墨子文例,应用“皆断”两字总承之,今“倚戟县下城”之下止言“断 ”而不言“皆断”,如将上两句移入,义例不符。惟本节所言均是杂项罪名,xìng质正可相当, 且着“皆断”两字,故暂定为此处之错文。 43 诸城门若亭谨候视往来行者符;符传疑若无符,皆诣县廷言,请问其所使,其有符 传者善舍官府。其有知识、兄弟yù见之,为召,勿令入里巷中,三老、守闾令厉缮夫为;若 他以事者、微者不得入里中,三老不得入家人。 此又言检视通过证及往来闲杂人等,参上19。 候,望或看视也,今粤俗尚呼曰“候”(yīn平声)。周礼司关 有节传,郑玄注云“传,如今移过所文书”,即护照或通行证,故符传可疑或无符者皆告于县 (参前19),请问其往来之原因,请,求也。吴以“皆诣县廷言情”为句,非是,“问其所 使”方谓之“情”。有符传者官府妥为招待。 知识,友人也,见上38。上项往来之人,如yù见其朋友、兄 弟,则代召出使见之,不令入私宅。三老见上35,守闾疑亦与三老同等有职守之人(参下4 6)。“令厉缮夫为”,孙改作“令缮厉矢为”,但从后文观之,此句显然上下互有联系 ,并非错简,何以忽然说及厉矢、渠?吴改“厉”为“属”,比孙解似较进步,然所云“属 谓三老所属之人民也,夫、皆守具,故三老令其属修缮治为之”,仍是不得要领;守具应治 者甚多,何以专提渠夫及?又何以专责成三老?余按缮、膳音同,疑古时管理炊事之人,均 可混称膳夫,不定是王官,三老、守闾各有职守,不宜召出(参下44),故yù见之者可由三 老等属托膳夫代(对之),如此解释,便与上下文连为一串,并参下45。 有人以找膳夫代为疑,则须知膳夫是他们家中的守者(见下 45节)。其次又要明白氏族社会的习俗;据周金铭的大●,大曾替周王传达命令,大克鼎说 :“王呼尹氏册命善夫克,王若曰:克,昔余既命女出内(纳)朕命。”又小克鼎说:“王命 善夫克舍命于成周,正八师。”是膳夫(即善夫)出纳王命,乃西周常事,郭沫若氏疑膳夫 职有上下之别(金文丛考七五页),则犹带着后世的眼光来观察上古的政制。此外如北魏鲜卑 族称“贵人作食人为附真”(南齐书五七)。又元史九九兵志,番直宿卫者谓之怯薛,非甚亲 信不得预,其中亲烹饪以奉上饮食者曰博尔赤(即厨夫);蒙古时代下圣旨必经过他们署名。 白鸟库吉谓拓跋之附真,与蒙古之博尔赤为同语(东胡民族考一八九页)。可见膳夫实氏族社 会之要官,墨子含有浓厚的秦族气味,见本书再序,秦族确未脱氏族社会的习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8 章 见拙着西周 社会制度问题一一九页),试观前15节太守饮食必令人尝,膳夫职务之重要,不言而喻。膳 夫既属比较密 切的一员,命为代,直是情理中之事。 若他以事者,苏改“若以他事征者,”语意亦难通,此谓或其 他有事之人及职位卑微之人,皆不得进入里中也。家人即人家,汉书郊祀志颜师古注:“家人 ,谓庶人之家也。” 44 传令里中者以羽,羽在三老所,家人各令其家中,失令若稽留令者,断。 此言里中传令之法。 羽,鸟毛也,旧日军书称“羽书”、“羽檄”,均取鸟飞急捷 之意。给庶人的命令送至庶人家中,(家人即庶人,见上节。)遗失令或延缓者有罪。传令之 羽存在三老所,故三老不宜外出,可与上节参看。 45 家有守者治食。 此句与上下不相连属,细思之,实即前43“膳夫”两字之注 ,凡管理炊事之人可称膳夫,得此益足证实。 46 吏、卒、民无符节而擅入里巷,官府吏、三老、守闾者失苛止,皆断。 此节如非前43“若他以事者微者不得入里中”之注,亦是补 充前文所未尽。 苛,诘问也,见前7。 47 诸盗守器械、财物及相盗者,直一钱以上,皆断。 此言盗用公私财物之罚。 守即守城所需,公物也;相盗,私物也;一钱以上,极言其小,亦要严治 。 48 吏、卒、民各自大书于杰,着之其署隔,守案其署,擅入者断。 此言各处办事地方,他署人不得混入,亦防泄漏消息之一种办 法。 杰或桀,与通,亦作揭,如后世言“揭帖”是也。各署办公 人员均将姓名大书,揭帖于署隔,(即粤俗所谓“隔头”,见寅篇11。)太守巡视时(案即 按,巡视也,故后世有巡按之称。)如发觉有擅入他署者科罪。 49 城上日一发席蓐,令相错发。 此言发席蓐之法。 蓐,荐也,茵也,“日一发”者是每日收回换发,志在稽查挟 藏,防备jiān宄,并非每日换发新物。孙据下64,疑“日”上漏“三”字,但此言城上,彼言 葆宫,情势不同,未可比附。错读如参错之“ 错”,使可以 彼此jiāo换,互相稽察。 50 有匿不言人所挟藏在禁中者,断。 此言情知他人挟藏而不告发之有罪。 在禁中,谓此等物件在禁令不得私挟也,不告发他人,尚且有 罪,则自己挟藏之有罪,不问可知。 51 吏、卒、民死者辄召其人与次司空葬之,勿令得坐泣。伤甚者令归治病家,善养, 予医给yào,赐酒日二升,ròu二斤,令吏数行闾,视病有瘳,辄造事上。诈为自贼伤以辟事者族 之。事已,守使吏身行死伤家,临户而悲哀之。 此言围城时对参战死伤者之优予抚恤及伤者复役等事。 “其人”即“其家人”,次司空,官名。坐泣易于摇乱人心, 故止之。 “归治病家”犹今云“归家治病”,古文文 法如此。 行闾或作行问,均谓频频使人赴伤者之家慰问也。瘳,病愈也 ,“辄造事上”,孙谓赴太守所供役,犹今之伤兵归队。 辟同避,贼,杀也;族,三族之罪(参前7)。诈自损伤以求 避役者罪连三族。 事已,似指当日丧葬办毕而言(参 下节),临户悲哀,赴其家吊问也。 52 寇去,事已,塞祷,守以令益邑中豪杰力斗诸有功者,必身行死伤者家以吊哀之, 身见死事之后。城围罢,主亟发使者往劳,举有功及死伤者数使爵禄,守身尊宠,明白贵之, 令其怨结于敌。 此言城解围后对有功及死伤者之优予抚恤;后段即前段之注或 别家之文。 “冬塞祷祠”见史记封禅书,塞即今“赛”字,敌退后赛庙报 神福也。益,赏也(依李说)。上节未解围时,使吏慰问死伤者之家,本节解围后,太守且亲 身前去见遗属,重其事也。后段之“主”,亦指太守。 “数使”下疑漏一字,或“使”为“授”讹,亦前段加赏之意 。怨结即结怨。“守身尊宠,明白贵之”,谓太守要亲身作明白的表示,对有功及遗属等极力 尊宠之,贵重之,如是,则人人愈知奋激,愈怨敌人的无道,所谓众志成城也。 53 城上卒若吏各葆其左右。若yù以城为外谋者,父母、妻子、同产皆断;左右知,不 捕告,皆与同罪;有能捕告之者封之以千家之邑,若非其左右及他伍捕告者,封之二千家之邑 。 此言城上吏卒互保及知情者分别赏罚之法,可参前27及11 。 54 城下里中家人皆相葆,若城上之数。 此实前28节之复出,旧本chā在前节“皆与同罪”句下,今移 正。 “之数”指人数言,前节左右相保,是三人联保 也,吴谓“之数”是规条之数,非是。 55 城禁:吏、卒、民不yù寇徽职和旌者,断。不从令者,断。非擅出令者,断。失令 者,断。倚戟县下城,上下不与众等者,断。无应而妄呼者,断。总失者,断。誉客内毁者 ,断。离署而聚语者,断。闻城鼓声而伍后上署者,断。人自大书版,着之其署隔,守必自课 其先后,非其署而妄入之者,断。离署左右,共入他署,左右不捕,挟私书,行请谒及为行书 者,释守事而治私家事,卒民相盗家室、婴儿,皆断,无赦;人举而藉之。无符节而横行军中 者,断。客在城下,因数易其署而无易其养。誉敌:少以为众,乱以为治,敌攻拙以为巧者, 断。客、主人无得相与言及相藉,客shè以书,无得举,外示内以善,无得应,不从令者皆断。 禁无得举矢书若以书shè寇,犯令者父母、妻子皆断,身枭城上,有能捕告之者,赏之黄金二十 斤。非时而行者,唯守及掺太守之节而使者。 此节总言各种城禁,“城禁”两字是标题。 首句孙改“不”为“下”,以“吏卒民下”为句,又改“yù” 为“效”;余谓“不”是衍文,言效为敌人之徽识(职、识通。)和旌(军门之旗。)者科罪 。 “非擅”之“非”字衍文。运本乙为“非令擅出”,于文虽通 ,但此三句均就“令”立法,如依运之钩乙,则为对“出”立法,与前后文不符。 倚戟句谓下城不经阶陛,倚戟悬身而下,或上城、下城时不与 众同也。(等,同也。) 同喧。总当作纵,谓纵走 罪人及遗失公物。 誉客内毁,犹言称赞敌人,非毁自己,下文,“誉敌,少以为 众,乱以为治,敌攻拙以为巧”,皆其一例。聚语与前13之三聚同。 闻城鼓声一句,即前21“小鼓五后从军断”之复出。 人自大书版四句,系前48之复出,“守必自课其先后”与彼 节“守案其署”相当,谓太守亲自阅定其到署办公之先后,即今之“批阅签到簿”,据余所见 ,辛亥革命初期之官厅,尚能如此执行,后来反动派执政,则到公早晚,任意逾时,无复有规 律矣。吴解作“凡有分守者必自察其先后”,纯因未比照前文而误。 为行书即替人请托。(为读去声。)释守事即舍守城之事。“ 卒民相盗家室、婴儿”谓偷取他人妻、子。藉与籍通,法律曰“籍没”(似非登记其姓名之谓 ),疑专就末一项盗妻子之罪言之,吴误读“ 卒民相盗”为 句,又“家室妻儿皆断无赦”为句,因疑“人举而藉之”五字不应在此处,则须知不捕阑入他 署人员, 情节颇轻,未应罪及婴儿,(前25言擅入他部界而 不收者断,可证。)故“卒民相盗家室婴儿”应八字作一句读。 客在城下二句,系前31之复出。 相藉之藉读如“借”,(与前读如“籍”者异。)不得以物借 敌也。举犹拾阅,敌以矢shè书来,(犹今飞机散传单。)不得拾阅也。外示内以善,谓敌人用 善意诱我也。 矢书即开禧德安守城录所谓“shè入飞书”,拾阅敌人箭书固不 可,擅以书shè给敌人者亦不可,枭,枭首示众也。黄金二十斤参前25。 末句守即太守,掺系“cāo”字之异写,言唯太守及cāo太守所给 符节者始能于禁行时通过。 56 守入临城,必谨问父老、吏大夫、诸有怨仇雠不相解者,召其人明白为之解之,守 必自异其人而藉之,孤之,有以私怨害城若吏事者,父母、妻子皆断。其以城为外谋者,三族 ;有能得若捕告者,以其所守邑小大封之,守还授其印,尊宠官之,令吏大夫及卒民皆明知之 。豪杰之外多jiāo诸侯者常请之,令上通知之,善属之,所居之吏上数选具之,令无得擅出入, 连质之。术乡长者、父老、豪杰之亲戚、父母、妻子,必尊宠之,若贫人不能自给食者,上食 之。及勇士父母、亲戚、妻子,皆时酒ròu,必敬之,舍之必近太守。 此言太守要和解地方士大夫及敬礼地方贤才等事。 临城见前35,入临城犹言担任守城之事。地方人士有互结不 解之怨雠者,应该召见双方,为之明白 和解,且必须登记其姓名 (苏云,藉谓记其姓名),又不令同居一处,(参下64,“孤”有隔离之义。)以免易生龃 龉。盖唯民和而后可以言守,故任地方官者首须注意此点,否则不满意之一方就会挟恨投敌, 其为患不堪设想。 “以城为外谋者三族”句,即前53“若yù以城为外谋者父母 妻子同产皆断”之复出,余前文谓三族是父母、妻子及兄弟(见前7),得此益足证实。“以 其所守邑小大”犹言邑之大小,等于犯罪者所在之邑。 “还”即今北方俗语之“还要”。 “外多jiāo诸侯”犹言在外面结识许多诸侯。请,谒见也。上即 上官。属,存恤也。“所居之吏上”,犹言所在地之长官。“选”读如馔,馔具,供其食也。 连质谓取其亲属为押质,防豪杰有变心也。 “术”“遂”古通用,屡见前文,周礼地官遂与乡并举,术乡 犹今言“乡镇”。吴以“连质之术”四字为标题,然“给食”、“时酒ròu”等完全与连质无关 ,故应依苏、孙以“连质之”属上为句。时酒ròu,时时赐以酒ròu也。舍之一句,谓彼等居舍, 必须近太守之署。 57 守楼临质宫而善周,必密涂楼,令下无见上,上见下,下无知上有人、无人。 此言太守署之宜善为防范。 守有大楼,质言即葆宫,均见前35,善周则彼文所谓“堂下 周散道”也。彼言“高临城”,此言“临质宫”,合读而得其全义,建筑之要点,是上面可以 见下面而下面不能见上面,且不知上面有人与无人。 58 守之所亲:举吏贞廉、忠信、无害、可任事者,其饮食酒ròu勿禁,钱金、布帛、财 物各自守之,慎勿相盗。 此言太守用人标准以公正、廉洁等为最要。 “守之所亲”四字是标题。举,用也(孙读为“与”误)。无 害见史记萧相国世家,云“以文无害为沛主吏掾”,旧日注家解说纷纭,据余所考,以陈留语 “无害”如言无比,较得其义,集解引汉书音义则以“无害”为公平,参下60节及戌篇12 、子篇47。末两句特注重廉洁。 59 葆宫之墙必三重,墙之垣,守者皆累瓦釜墙上;葆卫必取戍卒有重厚者。 此言葆宫之建筑及守卫。葆宫见前57及35。 今世乡间防偷盗爬越墙上,常嵌置瓦砾碎片以防阻之,亦有置 盆、瓮者,即本文之“累瓦釜墙上”也。葆卫句,旧本在下文“太守之节”后,兹移正之,疑 实是注文,葆卫,葆宫之守卫也。 60 门有吏,主诸门、里,管闭必须太守之节;谨择吏之忠信者,无害可任事者。 此言吏司关闭城门、里门之法。 门,城门也,里,里门也,由大及小,苏谓“门里当作里门” ,非是;因标题“门有吏”,显举城门以统里门,若改作“里门”,反嫌先后不相照应。管同 管,见子篇10。必须太守之节,指城门开闭等言之,参前20、46及55。 “无害可任事”犹言有材能可以任事,五字连解,若依孙释“ 无害”为“公平”,则公平为一事,可任事为别一事,而公平之人固未必能任事也。 61 令将自卫,筑十尺之垣,周还墙,门、闺者非令卫司马门。 此言城将自卫之法。 旧本作“令将卫自……”,今钩乙如上,犹言使城将设法自卫 ;或“令”指县令,亦通。还、环同音,言四周筑起高十尺之墙。门闺者乃“门者、闺者”之 省文,即守大门及闺门之人;孙云,古时天子、诸侯之宫门,皆得称司马门,余按司马本掌兵 之官,疑凡将官署最内之门皆得称司马门,(清代似尚有此称。)“非”为“并”之 讹( 亦依孙说),守大门者并令守卫内门也。但此种城将之 卫兵,与前59葆宫之卫兵无关,孙谓“吏卒卫葆宫之门闺者并令卫司马门”,则断断不合。 吴云“非犹不可也”,说亦勉强。 62 望气者舍必近太守。巫舍必近公社,必敬神之。巫、祝、史与望气者必以善言告民 ,以请上报守,守独知其请而已。巫与望气者妄为不善言惊恐民,断,弗赦。 此言管理巫、祝、史之方法,大概为未篇3之复出。 对民须用善言,“实情”止可报告太守,若巫、祝、史对民言 守城凶多吉少,则直当弃城而去,尚何守之可言。 63 度食不足,令民各自占家五种石斗数,为其期,在薄书,吏与杂訾。期尽匿不占, 占不悉,令吏卒微得,皆断;有能捕告,赐什三。收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9 章 、布帛、钱金,出内畜产,皆为平直 其贾,与主人券,书之,事已,皆各以其贾倍偿之;又用其贾贵贱、多少赐爵,yù为吏者许之 ,其不yù为吏而yù以受赐爵禄,若赎出亲戚、所知罪人者,以令许之。其受构赏者令葆宫见, 以与其亲。yù以复佐上者皆倍其爵爵赏。某县某里某子家食口二人,积粟六百石,某里某子家 食口十人,积粟百石。出粟米有期日,过期不出者王公有之,有能得若告之,赏之什三。慎无 令民知吾粟米多少。 此节详言征民家粮食之法。 度,自度也。占,量力认缴也。五种,五谷也。为其期,为定 缴纳之期限也。(文自通,不必如吴之改作“为期日”。)薄同簿,在薄书谓登记认缴之数。 訾,赀音同字通,汉书景帝记“今訾算以上乃得官”,颜师古云“訾读与赀同”,亦即后世之 “资”,吏与杂资犹言吏偿以相当之值,但不限定一物。 期尽匿不占,过期犹隐匿不认缴也;占不悉,认缴不如额也; 微得,侦得也,今粤俗语呼如“尾”,犯上两事而被人侦得(微)者皆科罪,有能告密,则以 没收物资十分之三充赏。史记平准书云“各以物自占,匿不自占,占不悉,戍边一岁,没入缗 钱”,是将墨子之法推行于平时矣。 募民财帛、粟米,见前37。出入即出纳。直同值,直其价( 贾同价,见37),犹言公平估定其价格也。 “与”同“予”,(37作“以平贾予”,是也。)予主人券 者止临时以物价券给予粟米、布帛等之物主,并未给实价,故下文有事后倍偿之规定。王云“ 主人券当作主券人,谓与主券之人使书其价也”,吴已驳正之,况假依王解“与”为“及”, 则“谁”及“主券人”,前文并未提出,于文义亦不合也。战事既毕,然后按照物价券两倍给 还实物,但如yù将物价折抵而换取官、爵,(此已开汉武帝买武功爵得除为吏及卜式以输财拜 中郎之先例。)或替亲戚、朋友赎罪,均为法令所许。 构即赏,见前27。以与其亲,犹言令他们入葆宫谒见,表示 与之亲密,亦前52“守身尊宠明白贵之”之意,“与”字在此处又不能作“予”字解 。 yù以复佐上者,言将赔偿应得之数,再献给公家,故爵赏亦比 前项大两倍。 某子犹云某人(参申篇10),“某县某里某子家食口二人, 积粟六百石”,系揭示人民认缴粮石单的填写方式;食口二人积粟六百石,如依反比例计算, 食口十人应积粟百二十石,此六百石,举其大数也。 出粟米有期日,犹云认缴者限期送出,过期不送出则没收所有 粟米,系前文“期尽匿不占……皆断”之补充。王公有之即没收为国王或国公所有之谓 。 存米多少,不令民知,盖恐人民日作估计,影响守志之故 。 64 守入城,先以候为始,得辄宫养之,勿令知吾守卫之备。候者为异宫,父母、妻子 皆同其宫,赐衣食、酒ròu,信吏善待之。候来若复,就闲。守宫三杂,外环、隅为之楼,内环 为楼,楼入葆宫丈五尺为复道。葆不得有室,三日一发席蓐,略视之,布茅宫中,厚三尺以上 。发候必使乡邑忠信、善重士,有亲戚、妻子,厚奉资之。(必重发候,为养其亲若妻子,为 异舍,无与员同所,给食之酒ròu。)遣他候,奉资之如前候,反,相参审信,厚赐之;候三发 、三信,重赐之,不yù受赐而yù为吏者许之,(二百石之吏)。守佩授之印;其不yù为吏而yù 受构赏,爵禄皆如前。有能入深至主国者,问之审信,赏之倍他候;其不yù受赏而yù为吏者许 之(三百石之吏)。 此节言优待间谍之法。苏云“候谓访知敌情者”,与下66之 斥候不同。 异宫即前56所谓“孤之”。“信吏善待之”,语难通,余按 当作“使吏”,候者四句即详叙前文“宫养”之法。 候来若复就闲,孙云“闲、隙也”,仍是不可晓。余按“闲” 实“问”之讹,(下文“问之审信”,就是解释此“问”字。)犹谓间谍回来时(复即下文之 “反”),太守亲往询问实情,所以重其事也。 守宫,太守之居。三杂,三匝也,与59之“三重”同解。葆 宫亦见35及59。复道即复道,上下有道也。守楼临质宫(见57),故守宫内环之楼,与 葆宫相通。 室与宫之别,见前33。席蓐见49。本书“尺”、“寸”字 常互讹,“三尺”,余疑当作“三寸”,大抵古无? 架,常睡地上,故铺茅(即草褥)特厚。 三日一发似为时太促,岂因兼作燃烧用之故欤? 发候谓派遣。善重之“善”,余谓应与厚奉之“厚”互易,“ 重厚”见40及59,本篇又屡言“善属之”、“善待之”,可证。 必重发候五句,与前意复,当是注文。员,众也。 “反”即前文“候来若复”,相参,相比勘也,审谓审察,言 将各间谍之报告,细为参较,如果真确,则厚赏之。经过三次派遣,其报告均属真确,更重赏 之,二百石之吏即“吏”字注文,二百石指一岁的俸给,下文三百石同。佩同佩,守佩授之印 ,犹前56言“守还授其印”。皆如前,即照前文办理。 入深 即深入。主国,国都也,见戌篇8,此处是指敌人的。 65 士受赏赐者,守必身自致之其亲之所,令其见守之任。其yù复以佐上者,其构赏 、爵禄、赎出罪人倍之。 此节复言优待立功之战士,参前52。 ,卫也,士即卫城池立功之人,所给赏赐,应由太守 亲自送往其父母之家以表示太守对彼之宠任,即前52所谓“守身尊宠明白贵之”也。“yù复 以佐上”即前63之“yù以复佐上”。 66 士候无过十里。居高便所树表,表,三人守之,比至城者三表,与城上烽燧相望; 昼则举烽,夜则举火。闻寇所从来,审知寇形必攻,论小城不自守通者,尽葆其老弱、粟米、 畜产。遣卒候者无过五十人,客至堞,去之,慎无厌逮。候者曹无过三百人,日暮出之,为徽 职。空队、要塞之人所往来者,令可以迹者无下里三人,平明而迹;各立其表,城上应之。候 出越陈表,遮坐郭门之外内,立其表,令卒之半居门内,令其少多无可知也。即有惊,见寇越 陈表,城上以麾指之,遮击鼓、整旗以战备,从麾所指。望见寇,举一垂;入竟,举二垂;狎 郭,举三垂;入郭,举四垂;狎城,举五垂;夜以火,皆如此。 此言派出斥候(警戒? )及烽火告警等法。 士候即下“卒候”,古今人常“士卒”连言,或称士,或称卒 ,不过别文见义,总言之即警戒兵,与64节之“候”(今名侦探或间谍),职务迥异。吴不 能区别,乃云:“上文说候有能入深至主国者,则出候不止 十 里甚明,士候与卒候有别,犹今军中分为官长侦探与士兵侦探也。士候无过十里,卒候则所及 里数未定,故有能入深至主国者,卒候无过五十人,士候则得至五十人以上,故下文总其数 曰‘ 候者曹无过三百人’。”则未知警戒无取过远以分弱兵 力,间谍则非深入敌之后方,无从调查情实,“不过十里”或“深入主国”,系因“士候”( 或卒候)与“候”之任务不同,士候或卒候乃斥候,非侦探也。“候”之立功者可以升二百、 三百石之吏,士候、卒候则无有,即至现代作战,处罚间谍,亦比俘虏之斥候特苛,从可知矣 ,余点于下文再辨之。 居高便所树表句,旧无解,按谓派出之斥候,须拣择高地的方 便处所来竖表以作标的。必择高地者,取其易于望见也。每表派候兵三人看守,因警戒最前? 去城不过十里,其中间约竖三表,(即“比至城者三表。”)则相隔每三里竖一表,看守之候 兵计需九人,王谓“ 三表当为五表”,大误;此处三表言沿 途竖表数,下文五表言有警举表数,xìng质全不相同。 论小城不自守通句,孙云:“言城小不能自守,又不能自通于 大城。”如果知城小不能守,又何须取老弱、粟米等入城?(葆同保,见前。)余按论,思理 也;守通,守其jiāo通道也。既考虑得对外jiāo通无法维持,所以要将老弱、粮食、畜产等移入城 内。前锋随敌我进展之形势而伸缩,敌既至堞,自应将斥候召回。厌逮,吴以为淹迟、怠缓, 犹未彻底,余按古音厌、淹相同,逮、滞亦甚近,淹滞即淹留也。遣卒候无过五十人,系就一 次派出而言,候者之属(曹见前15。)无过三百人,系就其总数而言。晚上之斥候,固须更 替,平明又有出迹之候,每里最少三人,则十里须三十人,今假设往来jiāo通之道,四 方 各一条,只出迹之候已要百二十人,三百人之数,即据此推定 。吴乃以五十人以下及五十人以上为卒候、士候之区别(引见前),误也。徽职即徽识,见前 55。 空队即空隧,亦即幽径。行人所常经之幽径险隘,敌人如潜踪 或整队经过,通路上应留有遗迹,故每日清早(平明)即派熟于查勘踪迹的候兵(可以迹者) ,前往查勘,一里内最少须派三人,令可以迹者十四字应作一句读。假依吴以“空队要塞之” 为一句,则所谓“人所往来者”是什么,完全不明,于文义不合。通典一五二云:“土河,于 山口贼路横断道,凿阔二丈,深二尺,以细沙散土填平,每日检行迹,扫令平净,人马入境, 即知足迹多少。”即此法也。斥候外出,离城数里,故须立表以示其所在之处,(各立其表。 )但城上人是否望见,彼不得而知,城上应之即互相关照之法。 古音陈、田相近(参巳篇25),陈表即田表(参戌篇9)。 遮,戌篇作斥,乃方音之变,斥与候本同义,今以越过田表者为候,以守坐郭门外内者为斥, 无非别名以定义。斥亦立表,半数在郭门内,使敌人无从知我虚实。 惊读如警,见前9。越陈表犹言敌人越田表而来。“击鼓整旗 ”,旧本作“坐击正期”,苏改“坐击鼓整旗”;余按斥兵坐郭门外内,虽见前文,但寇既逼 城,情势已异,不必限定“坐而击鼓”。考鼓旁作“”,省写形近于“坐”,两字复误倒, 故变“坐击”。此言城上见寇逼近,即用旌旗指麾斥兵,于是击鼓、整旗,豫备作战,都依城 上的指麾而动作。正期与整旗古音、粤音均相同。“战备”应依戌篇9乙作“备战”。 “垂”,王改作“表”,俞又改“邮”,均非也。戌篇9言捶 表,近年发见之汉简又有“权棰昕呼”及“□? 干棰□毋益”之文,棰从“垂”得声,与“燧 ”音甚相近,举一垂即举一燧也。前文明说“ 昼则举烽,夜 则举火”,盖烽、燧皆用笼盛柴,但日间举笼,便可望见,故不用燃着以省柴薪;夜间非火不 可见,故曰“夜以火”,此日夜告警法之不同。烽、燧本同一语,义为守望所,近人或谓烽燧 非一物,前者指烽火,后者指守望烽火之亭,则未知此种区别,只后世语言分化之结果也(参 戌篇8)。竟即境,又狎与押通,“押”即“压”之同音异字,后世常言敌师压境,即此之“ 狎郭”、“狎城”矣。 67 去郭百步,墙垣、树木、小大尽伐除之,外空井尽窒之,无令得汲也,外空室尽发 之,木尽伐之。诸可以攻城者尽内城中,令其人各有以记之;事以,各以其记取之。吏为之券 ,书其枚数。当遂材木不能尽内,既烧之,无令客得而用之。 此继前34节再详述清野之法。彼云去池百步,此云去郭,文 虽异而义同。 发,坏也。内读如纳,未篇8节言“三十里之内,薪、蒸、木 皆入内”。纳入城中之物,由吏备收券,书明件数,事毕,(“以”同“已”。)各凭券取回 。 遂同术,路也。既,尽也。 68 人自大书版,着之其署中。 已见前文48及55。 69 有司出其所治:则从yín之法,其罪●。务色谩正,yín嚣不静,当路尼众,舍事后就 ,逾时不宁,其罪●。嚣众,其罪杀。非上不谏,次主凶言,其罪杀。无敢有乐器、弊骐 军中,有则其罪●。非有司之令,无敢有车驰、人趋,有则其罪●。无敢散牛马军中,有则其 罪●。饮食不时,其罪●。无敢歌哭于军中,有则其罪●。令各执罚尽杀;有司见有罪而不诛 ,同罚,若或逃之,亦杀。凡将率斗其众失法,杀。凡有司不使士卒、吏民闻誓令,代之服罪 。凡戮人于市,死三日徇。 此言戒严时期及军中之禁令,参前13及55。出其所治犹言 揭出应行处罚的规条。从yín,景羲改从刑,语难通,余谓即“纵yín”,礼记曲礼“乐不可从” ,用“从”作“纵”,如前42所云强jiān人fù女,是也。许慎说文“●,军法以矢贯耳也”, 音耻列反,用粤语调之则音“切”,今粤俗尚呼割耳曰“切耳”,即古语之遗。左传记楚有贯 耳之刑。 务色,苏疑作矜色。谩正,欺谩正人。yín嚣当谓多言语。尼, 阻碍也。舍事犹今言给以工作,后就则延误事机。宁,旧解休谒,即今之请假,谕时不宁,似 谓不依时上班而又不请假也。 嚣犹喧噪,同骇,惊也。 “非上不谏”,暗中讥评上官而不正式抗议。“次”,孙疑刺 ,吴读为恣傲之恣,余谓恣主得为“恣出”之讹,即任意发表不利之言论。 弊骐读为蔽棋,“蔽象棋”见楚辞招魂,军中不许奕棋也 。 令各执罚尽杀者,各人须实力执行刑罚,应杀者尽 杀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0 章 将率同将帅。斗其众失法者,用兵失机,犹言不能使其士卒如 法作战,后汉书东夷传“不忍斗其人”,与此同义。 誓令即戒严及军中禁令,如果在上者不宣布使军民共知,则军 民犯令时,在上者应代其受罪。 古文常用“死”字代“尸”(尸),死三日徇,谓行刑后陈尸 三日。 70 谒者侍令门外,为二曹,夹门坐,哺食更,无空。门下谒者一长,守数令入中,视 其亡者,以督门尉与其官长,及亡者入中报。( 四人夹令门内坐,二人夹散门外坐,客见 ,持兵立前。哺食更,上侍者名。) 此言谒者(约当今之卫兵)之制,参前15。 两“令门”之“令”,均指太守言,“守数令”之“令”则为 动词。二曹,在此处即指两队。哺食见前15,言此等人膳食时须派定更代,不令空缺也 。 亡者即15所谓“逋者”。门尉亦见15。守数令三句,犹彼 文言“守时令人参之,上逋者名”。复次,“入中”之“中”,即未篇7“移中”之“中”, 文书或报告单也,谓使谒者随时送上报告单,太守阅其开列逃亡名数,据以责成(督)门尉及 官长。末句“及亡者入中报”即“守数令入中视其亡者”之注解。 四人下六句,亦是注文,因上文方说“侍令门外”,此处则分 六人为两队,四人坐令门内,二人坐散门外,相去数句,不应意义迥异也。“哺食更,上侍者 名。”亦即“哺食更,无空”之换写。惟“客见,持兵立前”,则补充前文所未及。客,宾客 也。 71 守堂下高楼候者,望见乘车若骑卒道外来者,及城中非常者,辄言之守;守以须城 上候城门及邑吏来告其事者以验之,楼下人受候者言,以报守。 此言听取候楼守望者之报告。 守堂下有大楼,见前35。道外来,从外来也。“城上候城门 ”,犹言城门上之候。须,待也。言既得楼上候兵报告,又待城门候兵及邑吏等报告来,以参 验其虚实也。 72 中涓二人,夹散门内坐,门常闭,哺食更;中涓一长者。 此言中涓之制。中涓见前15,或云职主通书谒,则约当今之 传达,故坐于散门之内,比谒者之坐令门内外(见前70),固有分别。依运说,末“者”字 为衍文。 73 环守宫之术衢,置屯道,各垣其两旁,高丈,为埤●,夹挟视葆舍。屯陈、垣外术 衢街皆为楼,高临里中,楼一鼓,聋? ;即有物故,鼓,吏至而止,夜以火指;鼓所立、勿鸡 足置。 此言太守宫之戒备及各街衢所设望楼。 环绕守宫之术衢,即前35所云“堂下周散道”。屯道即下屯 陈,有“夹道”之义。埤●同俾倪,凡墙上备窥视处都可名,非必在城上(参前33及子篇3 4)。夹挟视,当监视之意,“挟”字或后人替“夹”字所作之音。守宫近葆舍(参前64) ,故从垣上俾倪可以监视也。此下旧本有而札书得等十七字,今移入下节。 聋? 即砻? ,见子篇83及100。言楼上击鼓一声,即豫备 砻? 。 物故,事故也,有事则击鼓,待邑吏来,鼓乃停止。出事地方 ,晚上较难踪迹,故用火指示之。旧本作“夜以火指鼓所”,语难通,余细审之,“鼓所”下 之“立勿鸡足置”五字,原误错于“为埤●”之后,应行移正,凡置物须重心居中,以鼎足 为稳,鸡足置则不稳也。 74 而札书得,必谨案视、参验者,即不法,正诘之。 此言处理文书之法。 “而”,如也,见上14,谓如接得文书后,须与其他相参勘 ,如有不合法之处,(即、倘有也。)则当改正或质问之,孙改“止诘”,非是。 75 城下五十步一厕,厕与上同;诸有罪过而可无断者,令杼厕罚之。 此言犯小过者罚令清厕。 子篇39“五十步一厕,与下同”,系说城上,此就城下言 ,故曰“与上同”,亦见申篇8。杼同抒,(古字木旁、? 旁常可通用。)除也。 (戌)杂守第七十一 1 禽子问曰:客众而勇, 轻意见威,以骇主人,薪、土俱上,以为羊,积土为高,以临吾民,蒙橹俱前,遂属之城, 兵弩俱上,为之柰何? 自“薪土俱上”以下,几与丑篇1全同,惟羊彼作羊黔,字 均从“今”,古可通用,本或误为羊。轻意,犹言轻视、骄满。 2 子墨子曰:子问羊之守耶?羊者攻之拙者也,足以劳卒,不足以害城;羊之攻 ,远攻则远害,近城则近害,害不至城。矢石无休,左右趣shè,兰为柱后,□望以固,厉吾锐 卒,慎无使顾,守者重下,攻者轻去,养勇高奋,民心百倍,多执数赏,卒乃不怠。 此言抵御羊之法;羊之义,见丑篇1。 趣,促急也。兰为柱后,孙疑兰即子篇74之兵弩简格,但语 仍难通;余以为兰、蔺音形皆相近,即酉篇26之蔺石及子篇79之累石,大石也;柱即拄, 撑持也,拄后犹今说后盾,谓碎石之后,继以大石也。厉卒即厉兵。无使顾者无使后顾。养勇 ,养其勇气。多执数赏,言多执敌人,则频频赏之。 3 作土不休,遂属之城,以御云梯之法应之。凡待堙、冲、云梯、临之法,必广城以御 之;曰不足,则以木椁之,左百步,右百步。繁下矢、石、沙、灰以雨之,薪火、水汤以济之 ,选厉锐卒,慎无使顾,审赏行罚,以静为故,从之以急,无使生虑,恙恿高愤,民心百倍, 多执数赏,卒乃不怠。冲、临、梯皆以冲冲之。 此言敌傅城(遂属之城。)后抵御之法。 作土不休,添筑基址以便爬城也,余于丑篇1节谓羊之义, 犹云土基,得此益可证实。堙、冲、云梯、临(即高临)四事,均见子篇3。 广城即丑篇2之台城,于谓充塞其城,殊近于纸上谈兵,在可 晓不可晓之间。“曰不足”犹“如不足”也,吴改“曰”为“日”,与下文不连接。椁,王改 ,也,但木撞不易及远,且何以解左右各百步(六十丈)?景羲谓椁之形制如“十”字或 “井”字,因以遮止梯、冲各器,亦止模糊之说(参下文)。于云“言充城之物不足,则以木 敦迫之,以加厚其防御”,仅从字面求通,去现实更远。余按城郭、棺椁,皆有“包盖”之义 ,此处“椁”字义应相近,因恐城墙过薄,不足抵御冲击,再加材木以求坚实,故下文接言木 椁之广度,左右各六十丈。 景羲墨商补遗又云:“按椁如字,见前校,不详何物,守城录 又云:‘天桥必钩城则可度,遂创木格,博下而锐上,俟天桥对楼临城,则以木格格于女墙头 ? 篱排木之上,? 杌不可登。又虑万一度桥乘城,则人将惊溃,今于填壕所向城面,以木纵横 如棋局,下缀以足,高尺有五寸,号曰地网,以铁蒺藜连参其上,使不可下。’其言颇备,或 即杂守篇之遗法。然则此云木椁者当兼木格、地网二事,故有左右各百步语,天桥对楼亦即冲 、临、云梯之类,古今名制或异,始不可晓耳。”余按本篇所言木椁,是固 定的,守城录之木格,是可移动的,xìng质殊不类,至地网则? 鄂之属,亦非抵 抗冲击之器。吴云:“ 椁读为郭,敌已迫近,时间迫促,则 以木为郭,遏止敌人,盖恐城遍小不便待(?)御敌人之、冲、梯、临。晋书宣帝纪,孟达 于城外为木栅以自固,此所谓以木郭之之类。”读椁如郭,已甚接近,但城外作木栅,止可于 敌未到城时行之,今上文已言“遂属之城”,何暇──而且不能──在城外作栅?凡此皆有同 纸上谈兵,不可不亟为辨正,故详辨之。 繁下矢石二句及审赏行罚四句,均见寅篇6。 选厉锐卒两句,又恙恿高愤(即养勇高奋之异写。)四句,均 见上节。 末句言御冲、临、梯之法,亦用冲(器)来 冲撞之。 4 渠长丈五尺,其埋者三尺,夫长丈二尺。(梯渠广丈六尺,其梯丈二尺,渠之垂者四 尺。)渠无傅堞五寸。(梯渠十丈一。)渠、大数,里二百五十八。(渠、百二十九。) 此继子篇11、37及80再言渠、,其有括弧隔开之数句 ,余以为应是注文,理由如下:“渠长丈五尺,其埋者三尺,夫长丈二尺”三句,全与37相 同,末两句又与80相同,按渠之主要构成部分为立杠及臂,并无广度,可疑者一。此处所举 “广丈六尺”,恰与80“渠长丈六尺”之度相符,可疑者二。前文凡说渠之处,均 无“ 梯”之称谓,止有“夫”或“冠”之称谓,而此处梯长 丈二尺,恰与37及80之夫长相同,可疑者三。前文并未说渠之一部下垂,只午篇10说 长丈六尺,垂前衡四尺(原讹四寸),而此处所谓“垂者四尺”,恰与相当,亦即丈六尺减去 丈二尺之差,可疑者四。子篇11言二步一渠,二 步一,两物 本相依为用、如依吴读里二百五十八渠句,百二十九,则渠与之数不相等,且“渠”字在 数目下,“ ”字在数目上,文例亦乖,可疑者五。百二十 九恰为二百五十八之半数,似由于计算之讹,可疑者六。总之渠、何物,东汉人已不之知, 此必注者误以“渠长丈五尺”连上“冲之”为句,遂谓渠有广及有梯,其非墨子本文,显而易 见,况今本墨子常参入注文,前头已屡屡有之,不独此处为然也。子篇37言七尺一渠,依此 计之,则每里一千八百尺应置渠二百五十七又七分之一,文标举“大数”(即约数),故进 为二百五十八(此计法参据吴说),注乃折半为百二十九,当是不明算术者所为,由是推之, “梯渠十丈一”必是“梯渠七尺一”之误。 5 诸外道可要塞以难寇;其甚害者为筑三亭,亭三隅,织女之,令能相救。诸距阜、山 林、沟渎、丘陵、阡陌、郭门若阎术,可要塞及为徽职,可以迹知往来者少多及所伏藏之处。 此言应筑要塞扼守之所在。 诸外道、外边jiāo通之路。可要塞,可筑要塞也。难,阻也。甚 害,甚要害也。筑亭,备了望也。陈奂云:“织女三星成三角,故筑防御之亭以象织女处隅之 形。”孙从其说,云:“此言亭为三隅,形如织女三星之隅列;……六韬军用篇云:两镞蒺藜 ,参连织女,是古书多以织女拟三角形之证。”余按“织 女” 一词本有“三个星”之意义,其排列如△,今前文已言“亭三隅”,如“织女之”的意义亦是 三 隅,则于文为复,故知陈、孙及景羲之说皆非也。筑三亭如 成直? ─────,则击甲而丙救,或击丙 而甲救,均嫌过远, 惟三亭之位置成三角形,则任一亭遇寇,余两亭皆可以相等之路程往援“令能相 救),“织女之”的真义,断是如此无疑。 距同巨,大心。阎,里门也。徽职同徽识,标识也。于巨阜等 地方暗设标识,则可以探得敌人经过者多少及有无隐伏。 6 葆民先举城中官府、民宅、室署,大小调处;葆者或yù从兄弟、知识者许之。外宅粟 米、畜产、财物、诸可以佐城者,送入城中;事即急,则使积门内。 此言疏散城外人民财产入城之法。 举,取也。大小调处,量其大小以分派使居住也。有yù与兄弟 、相识同居者可准,顺人情也。佐,助也。事急之时,不易远道分送,则使暂置城门内,此是 变通办理之法。 7 民献粟米、布帛、金钱、牛马、畜产,皆为直平贾与主券,书之。 此为酉篇63节之复出。直同值,估定也。与主券即给券于主 人。 8 筑邮亭者圜之,高三丈以上,令倚杀。为辟梯;梯两臂,长三尺,连版三尺,报以绳 连之。堑再杂,为县梁。亭一鼓,聋? 。寇烽、惊烽、乱烽、传火,以次应之,至主国止,其 事急者引而上下之。烽火以举,辄五鼓传,又以火属之,言寇所从来者少多,毋逮;去来属 次,烽勿罢。望见寇,举一烽,入境,举二烽,shè妻,举三烽、一蓝,郭会,举四烽、二蓝, 城会,举五烽、三蓝;夜以火,如此数。(守烽者事急。) 此言亭燧建筑之制及其传烽之法。 邮亭即亭燧守望之所,其建筑为圜形,与前5言三隅者略异, 倚杀见子篇74,斜杀也,大约像现在圆塔之形,下广而上狭,吴改“ 令等杀为辟梯”作一句,非是。通典一五二云:“烽台于高山四顾险绝处置之 ,无山,亦于孤迥平地置,下筑羊马城。高下任便,常以三五为准。台高五丈,下阔二丈,上 阔一丈,形圆。上建圆屋覆之;屋径阔一丈六尺,一面跳出三尺,以板为上覆下栈。屋上置突 ? 三所,台下亦置三所,并以石灰饰其表? 。复置柴笼三所、流火绳三条在台侧近(?),上 下用屈膝(?)梯,上收下乘。屋四壁开觑贼孔及安视火筒,置旗一口,鼓一面。…… ” 辟即臂字,孙云:“亭高三丈以上,则梯长不得止三尺,疑尺 当为丈。”余谓“长”应“袤”之讹(前文“长”字屡讹作“袤”),言梯阔三尺也。连版三 尺,似指每级相去之距离。“报”者往复相绕,即谓用绳缚板于梯之两臂。 再杂,再匝也,参酉篇64。堑县梁见子篇74。 聋? 即砻? ,旧本此二字在“亭一鼓”之上,今依酉篇73钩 正。 惊当读如警,见酉篇9及66。主国,国都也,见酉篇64。 寇、警、乱三烽,盖分别事之缓急,各地依次传递,直达于国都为止,最急时更牵烽而上下之 。 以举犹已举。属,继也。举烽之后,用鼓传之,又用火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1 章 之以 报告寇数多少,(言,报告也,孙释为问,非是。)此等烽号,当有更详细之规定,惜今已不 传。逮与酉篇66“厌逮”同,即淹滞也。“去来属次”当谓寇或往或来,行踪不定,(孙 以“次烽”为一词,恐非是。)故仍须举烽,以免后方无备。举烽, 酉篇66作举垂(燧),余谓古代烽、燧同义,益可证实,下文复言“夜以火 ”,便知烽不定明火也。shè妻,孙疑“shè要”,谓急趋要害;于读如“shè齐”,云:“shè齐即 齐shè,言举三烽则齐shè之也。”余按“shè妻”系指示敌人进至何处,与酉篇66之“狎郭”相 当,并非指自己的动作,于解之谬,不待辨而明。合酉篇观之,shè栖(妻当作栖。)殆谓敌矢 已可及郭也,郭会即彼之入郭,城会即彼之狎城。 此外王又谓“蓝”字皆误,改补作“望见寇,举一烽、一鼓, 入境,举二烽、二鼓,shè妻,举三烽、三鼓,郭会,举四烽、四鼓,城会,举五烽、五鼓”。 孙、吴均认“蓝”确“鼓”字之误,但其余增改太多,未可必信。 余按“蓝”同“篮”字,篮,大笼筐也,通典一五二“见贼烧 柴笼”,今粤俗常谓盛物者为篮,字并不误。 太平御览卷三三五引汉书音义云:“高台上作桔槔,头置兜零 ,以薪草置其中,常悬之,有寇则然举之曰烽。”又史记一一七裴集解引汉书音义云:“烽 如覆米,县着桔槔头,有寇则举之。”篮即兜零之别称。古代烽制,一竿为一烽,每邮亭竖 烽竿多个,举二烽者将两个烽之桔槔举起也,三烽、四烽、五烽均依此类推。复次,每竿悬篮 数亦不定一个,故有举竿多少之别,更有举篮多少之别,如依王说,有不可通者两点:鼓止言 击不言举,如申篇4“鼓三举一帜……”是,一也。各亭相距常数里,鼓声往往不如物影之易 达,二也。 末句“守烽者事急”,孙云“此下疑有脱文”,吴云“疑当在 上文寇烽、惊烽之上”,皆非也;按此句实前文“其事急者”之注,后人误混入墨子本文 。 9 候无过五十,寇至堞,随去之,无逮;日暮出之,令皆为徽职。距阜、山林,皆令 可以迹平明而迹,无迹;各立其表,城上应之。候出置田表,斥坐郭内外,立旗帜,卒半在内 ,令多少无可知。即有惊,举孔表,见寇,举牧表,城上以麾指之,斥步鼓、整旗以备战,从 麾所指;田者男子以战备从斥,女子亟走入。即见寇,鼓,传到城止。守表者三人,更立捶表 而望,守数令骑若吏行旁视,有以知其所为。其曹一鼓。(望见寇,鼓,传到城止。) 此复言斥候之分配及工作,多为酉篇66之复出,但仍有补充 。 候无过五十,六句,均见酉篇66。 距阜即巨阜,见前5,以下四句亦见酉篇66。“可以迹”下 当依彼补“者”字。无“迹”即彼“无下里三人”之脱误。 候出置田表五句,略同酉篇66。惟“置”,彼作“越”;“ 斥”,彼作“遮”;又“立旗帜”,彼作“立其表”,小异。 惊同警,参前8节及酉篇66。孙疑“孔表”当作“外表” ,“ 牧表”当作“次表”,其说可信;据酉篇言,由城外十 里以至城,沿途约立三表,故有外表、次表之别,吴汝纶谓“孔表、牧表皆表之名”,殊无证 据。 城上以麾指之三句,亦见酉篇,“步”,苏改为“坐”,语不 可通(参酉篇),余按桴、步音相近,桴为击鼓杖,活用之则为击鼓,“步”字不必改 。 “田者”指田间cāo作之农民,男子闻警,应跟随斥候作战,女 子则急急入城。斥候如见寇至即击鼓,以鼓声传到城中为止。 表,三人守之,见酉篇66;捶,彼作垂,汉简作棰,古字? 、木旁通用,俞改为“邮”,非是,说详酉篇。旁视犹言四处巡视,观其尽职与否。 其曹一鼓,言凡守表之斥候,各掌一鼓。望见寇三句复出前文 ,应是后来之注。 10 斗食,终岁三十六石,参食,终岁二十四石,四食,终岁十八石,五食,终岁十四 石四斗,六食,终岁十二石。斗食,食五升,参食,食参升小半,四食,食二升半,五食,食 二升,六食,食一升大半;日再食。救死之时,日二升者二十日,日三升者三十日,日四升者 四十日,如是而民免于九十日之约矣。城中无食,则为大杀。 此言管制粮食及节食之法。古代的升斗比现时为小。 每日再食即一日两顿,斗食者每餐五升,每日一斗,依每月卅 日,每年十二月平均计之,故一岁为三十六石。 参同三,俞云:“参食者参分斗而日食其二也,故终岁二十四 石也。”换言之,即每日节省三分之一,依此计算,得2/3斗X30X12=24石,又2 /3斗=66升,66除以2=33升,故曰“参食食参升小半”。苏改为二十石,实 出于误会。 俞又云:“四食者四分斗而日食其二也,故终岁十八石也。” 斗食之半即一岁十八石,一餐二升半。 俞又云:“五食者五分斗而食其二,则每日食四升,终岁当食 十四石四斗。”苏讹为十四石四升,已经陈校正。 俞又云:“六食者六分斗而食其二也,故终岁十二石也。”换 言之,即所食止平时三分之一,则1/3X5升=16,故曰“六食食一升大半”。 救死之时,谓粮食缺乏,依文推算,得2X20+3X30+ 4X40=290升,即三个月内食二石九斗;一岁应食十一石六斗,比“六食终岁十二石” 者所差止四斗。孙云“约谓危约”,语意难晓;余谓约就是现在所云“节约”,全句犹言经九 十日之节约而民可免于死也。 “城中无食则为大杀”,杀,减也,此句原在子篇106节后 ,今依孙说,将这一句量移于此。 11 寇近,亟收诸离乡金器若铜铁及他可以左守事者。先举县官室居、官府不急者,材 之大小、长短及凡数,即急先发。寇薄,发屋,伐木,虽有请谒,勿听。入柴,勿积鱼鳞簪, 当队,令易取也。材木不能尽入者燔之,无令寇得用之。积木,各以长短、小大、恶美形相从 ,城四面外各积其内;诸木大者皆以为关鼻,乃积聚之。 此言征发守城材料之法。 离乡见酉篇29,边鄙之乡也。左同佐。 举者调查登记也。凡数,总数也。发,征发也。先登记官吏不 急需之品与夫储存材木之状况,赶紧征用之,倡之自上,斯民间不敢隐匿矣。 薄,迫也。敌已迫近,则应毁屋伐木,即有请求缓办者亦不可 听,参酉篇67。 勿积鱼鳞簪与午篇10“勿令鱼鳞参”同义,簪、参音亦相近 。当队即当路,当路然后便于取携。 材木不能尽入两句,已见酉篇67,燔,烧也。 各以长短、小大、恶美形相从,谓材木要分类存放,需用时不 至废时选择。又前6节言城外之物事,急时暂放城门之内,此言“城四面外各积其内”,即谓 四郊之物,应各向其相近之城门输送;简言之,东郊之物,应送存城内东关,南郊之物,应送 存城内南关,余可类推。 粤俗常谓孔曰“鼻”,(如针眼曰“针鼻”。)又普通木材为 转运利便起见,常于材端凿一孔以便穿绳系缚,关鼻或即指此;毕云“ 言为之纽,令事急可曳”,其意亦相近。 12 城守,司马以上父母、昆弟、妻子有质在主所,乃可以坚守。署都司空、大城四人 ,候二人,县候、面一,亭尉、次司空、亭一人。吏、侍守所者,财足、廉信、父母昆弟妻子 有在葆宫中者,乃得为侍吏。诸吏必有质,乃得任事。守大门者二人,夹门而立,令行者趣其 外;各四戟,夹门立,而其人坐其下,吏日五阅之,上逋者名。 此言吏员任用及保质之制。 城守,犹守城也,古以父母、兄弟、妻子为质,后世则易为担保人 。 署,置也。都司空、候、亭尉及次司空,皆官吏名称,分见酉 篇。“面一”、孙谓每面各一人。 吏侍守所,即供职于太守署之吏。财足,孙读才足(见巳篇2 0),吴释富厚;余按酉篇58言,“守之所亲,举吏贞廉、忠信、无害可任事者”,廉信即 贞廉、忠信之省文,财足应与“无害可任事”相当,谓材能也,材、财同音,孟子“有达财者 ”,固借“财”为“ 材”,孙、吴两解均不确。子篇47亦 言“尉必取有重厚、 忠信、可任事者”,任事固非“材足”不 可。“有质”与“父母、昆弟、妻子有在葆宫中”同义,犹之今世必觅保人而后可任事也。守 大门者二人、夹门而立、各四戟、夹门立、人坐其下数句,与酉篇70四人夹令门内坐、二人 夹散门外坐,大意相近。趣,急行也,不许行人门外逗遛,现代兵署犹或行之。四戟一句即戟 四支放在门之两旁。又据酉篇15,吏卒侍大门者,门尉白昼三阅,入暮一阅,此云五阅,较 多一次,可参看。 13 池外廉有要、有害,必为疑人,令往来行夜者shè之,诛其疏者。墙外水中为竹箭; 箭尺广二步,箭下于水五寸,杂长短,前外廉三行,外外乡,内亦内乡。 此言濠池外之警戒,又池中安chā竹箭以防敌偷渡。 前池外廉见申篇4,又巳篇20,“取城外池唇木瓦散之”, 池唇亦池廉也。有要有害即要害之地。疑人,俞云“盖束草为人形,望之如人,故曰疑人”, 其说殊未可信;盖束草为疑人,志在吓敌,不必令自己巡夜之队伍shè之,以致损失箭矢。且即 疏漏未shè,何致受诛?余谓“必为”者信其必是也,疑人,可疑之人也,当戒严时期,如确信 其为可疑之人,往来巡夜者自应shè之,如疏失不shè,或可酿成严重事故,“诛其疏者”一句, 依此解法,便甚明白。 立竹箭水中,见酉篇34。箭尺广二步,谓chā竹箭之地方广丈 二尺也。(箭尺之“尺”字或误。)下于水五寸即竹端比水低五寸,使敌人不觉也。杂长短者 或长、或短,互相间杂。竹箭分三行排chā,外边一行,其端外向,内边一行,其端内向,使敌 往来都受阻也。 14 三十步一弩庐,庐广十尺,袤丈二尺。 此言弩庐之设。孙云:“弩庐即置连弩车之庐也,通典兵守拒 法有弩台制,与此略同,而步尺数异。” 余按袤即长也,据丑篇3,连弩车制甚宏伟,似非广袤约一丈 之庐所能容,试观通典一五二弩台“下阔四丈,高五丈,上阔二丈”,便知此之弩庐与弩台迥 异,或是一般弩手所居之庐欤? 15 百步一队,队有急,极发其近者往佐,其次袭其处。 此节言队伍调援之法。“百步一队”句,旧本在下16节后, 17节前,今姑依吴移此,大致言每百步一队伍,如某队战事紧张,即速(极同亟)发最近之 队伍往援,又拨次近之队接充其防务。袭,继也。 16 守节:出入使,主节必疏书,署其情,令若其事,而须其还报以剑验之。节出:使 所出门者,辄言节出时掺者名。 此言符节出入之制,参酉篇55。 守节,太守之符节也,两字为标题。主节,掌符节之吏。疏书 ,书写也。署,记载也。须,待也。剑、检同音,剑验犹今言“检验”,王谓剑为佥讹,佥与 参同,立说过于曲折。此节盖言凡有人出使,掌管符节之吏必记录之,所记情节,须使与所办 之事相符(令若其事),候其回来报告时,可以互相勘验,以观使人曾否一一遵令办理也 。 节出两字亦标题,言凡有使人cāo节外出,无论从某城门经过, 城门官即须登记其姓名报告之,掺即cāo字。 17 合通守舍,相错穿室;治复道,为筑墉,墉善其上。 此言太守署与葆宫之联络及其建筑。 合,门旁户也。相错穿室似谓旁门互相穿错,使生人入者不易 辨路。复道即复道(酉篇64言守宫之楼入葆宫为复道)。墉,墙也,“善”下孙疑有脱字, 余按酉篇59“葆宫之墙必三重,墙之垣,守者皆累瓦釜墙上”,所谓“善其上”者当属累瓦 釜之类,原文自通,亦不必依苏改作“缮”。 18 取疏:令民家有三年畜蔬食以备湛旱、岁不为。常令边县豫种蓄芫、芒、乌喙、 叶,外宅沟井可塞,不可,置此其中。(安则示以危,危示以安。) 此言平时令民间豫备杂粮及dú品以备急用。 取疏两字为标题,疏即蔬,论语“饭疏食饮水”,“虽疏食菜 羹瓜祭”,字皆作疏。畜,储蓄。久雨曰湛。岁不为,王解作年不顺成,据汉书食货志,古谓 五谷不成曰不为,又引贾子孽产子篇“岁适不为”,其说甚确。吴云“此文令民家,下文令边 县,句法似当一律,今从常字断句,言民既蓄三年蔬食,蔬食xìng耐久,可存储待用,不必每 年加蓄也,故曰岁不为常”,所驳完全离开现实;盖三年之豫蓄,每岁仍当推陈出新,例如到 第四年,则将第一年所蓄供食用而代以是年之新产,如是继续替换,方为正规,旧日常平仓贮 谷,便是如此。假说既蓄三年之积,即存而待用,不逐年换替,势必至物质腐坏,人民遭受重 大之损失,且临到有事时无可供用,此吴之未注意者一。蔬食供人食用,每岁必须储蓄,是一 般人所知,若芫、芒等dú草固不须岁岁豫储,故特加“常”字,此吴之未注意者二。 芫、芒(即莽草)皆dú鱼之草,乌喙是附子之类,亦有dú, ,孙疑●(即椒)之讹,急就篇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2 章 乌喙、附子、椒、芫华”,固数者并举。孙又云“叶不审 何字之误”,余按“叶”即上举各草之叶,非误字,各叶置水中,可以dú敌人也。城外人家有 汲水处,可填(同填)塞则填塞之,不可则置dú其中,通典一五二云“凡敌yù攻,即去城外 五百步内井、树、墙屋,并填除之,井有填不尽者投yàodú之”,即其遗法。 末两句,乍看之似与上文不连,细思之,“安则示以危”者即 ? 括豫储蔬食dú物之注文,“危则示以安”乃相对的补充之词,旧注对此,均未说明,吴书且 别为一节,非也。 19 寇至,诸门户令皆凿而类窍之,各为二类,一凿而属绳,绳长四尺,大如指。 此言门户凿孔之法,与子篇8为复出。 “类窍”犹言穿孔,“二类”即“二类窍”之省文,孙改“类”为“” ,非是。 20 寇至,先杀牛、羊、鸡、狗、凫、雁、彘,皆剥之,收其皮革、筋、角、脂、●、 羽。 此亦清野之术。●即脑字。 21 吏桐●为铁厚简为衡柱事急卒不可远令掘外宅林课多少若治城□□为击三隅之 重五斤已上。 此段文字错误极多,旧注家亦不能确言其大意,据余揣测,似 是两节互为错乱,约应钩改如次: (一)吏、桐、●厚,简为衡柱,事急,卒不可远,令掘外 宅林、课多少,若治城,囗囗为击。 (二)为铁,三隅之,重五斤以上。 (一)段之大意,言简取厚材木如、桐、栗者为衡柱,如事 势已急,猝不可远取,则尽量采就近之林木代之。“”原作“”,依孙改,图书集成戎政 典作“檀”。“击”字运本作“墼”,酉篇6又有“击”,因文既空缺,颇难断定。“吏”可 能为“●”字之讹,千字文固以“椅桐梓漆”并言。栗,古文作“? ”,“●”无疑是其坏体 ,栗是坚木也。 (二)段之,或说为斧,或说为箭,据文重五斤观之,似不 是箭,孙谓“击”之形为三隅,无据。 22 诸林木渥水中,无过一。 此言水内积存木筏之限制。 孙以“重五斤已上”连诸林(材)木为一句,谓指材木之小者 ;余按古今人论材木,都以长、厚分大小,未闻论及重量,孙之读法,显不可从。亦作筏, 今世谓之“排”(亦作●),渥,浸渍也,材木未用时须浸水中以免拗裂,现尚如此,故特规 定水内之木排,不可多于一,免事急时被敌利用。 23 涂茅屋若积薪者,厚五寸已上。 此言涂泥之厚度;积薪须涂土,见子篇24等节。 24 吏各举其步界中财物可以左守备者上。 此言各吏人须调查辖区内财物,征发而送之官。 步,部同音,步界中,所部界内也。左即佐,见上11。子篇 66“民室材木、瓦石可以益城之备者尽上之”。 25 有谗人,有利人,有恶人,有善人,有长人,有谋士,有勇士,有巧士,有使士, 有内人者,外人者,有善人者,有善门人者,守必察其所以然者,应名乃内之。使人各得其所 长,天下事当。钧其分职,天下事得。皆其所喜,天下事备。强弱有数,天下事具矣。 此节言用人当名实相副,各当其材。 使士,吴汝纶云“当作死士”。“有善人者”句,苏疑善下脱 一字,又疑善门为善斗之讹。应名谓名实相副,内同纳。钧同均,等也。 26 民相恶若议吏,吏所解,皆札书藏之,以须告者之至以参验之。 此言处理民间诉讼及人民控吏之法,参酉篇74。 民相恶若议吏,言人民不和或控吏不法也。孙云:“吏所解谓 民相恶、有雠怨,吏为解之者。”非也;余按解即辨护,人民控吏,于理可jiāo被控之吏明白呈 覆,“吏所解”即其自己之辩护词,然两方均不可偏信,故静候(须,待也。)查覆者报告到 后,互相参勘,再判决其曲直。 27 睨小五尺不可卒者,为署吏,令给事官府若舍。 此言儿童之动员。 睨即孟子“反其旄倪”之倪,小五尺,体高小于五尺也,申篇 1“五尺童子为童旗”,知高五尺及五尺已上者皆服兵役,小于五尺则未可充兵卒,故止任作 吏胥,令在各官署或私舍服务。 28 蔺石、厉矢、诸材器用皆谨部,各有积分数。 此言守城器用之数,应有登记。 蔺石见酉篇26。厉矢见子篇74。部即部署,积分数,所存共若干也 。 29 为轺车以台:盛矢以轺车,轮●广十尺,辕长丈,为三幅,广六尺。为板箱,长与 辕等,高四尺,善盖上,治中,令可载矢。 此言作载矢用的轺车之制法。 台是木名,当即巳篇8之●。盛矢,旧讹“城矣”,按城、盛 同音,城必“盛”之讹。●,毕以为毂字异文,是也。(孙疑指车前之胡,但又谓轮与●不得 同度,则已不能坚持其说。)依此,则辐字不得为轮字之误。(孙疑“三幅”当作“四轮。” )辕即直辕,故板箱之长等于辕之长。盖上治中,谓箱面加盖,箱? 整齐,乃可以载矢也 。 30 子墨子曰:凡不守者有五:城大人小,一不守也。城小人众,二不守也。人众食寡 ,三不守也。市去城远,四不守也。畜积在外,富人在虚,五不守也。(率万家而城方三里。 ) 此言城有五不可守。 畜积在外,言储备守城之器物,不在城内。虚即墟,墟、市同 义,在虚犹在外也。末句乃城大人小、城小人众之注,言大约万家而城方三里,则可守也,非 墨子本文。 ------------------------------------------------------- 访问小说分享者(空间婷婷)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752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