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科生自立》 第一章 许愿 第一章许愿 “咚咚咚”敲门声连响了十几遍，王自立才从睡梦中惊醒。他把铺盖往颈子上拉了拉，伸手拉亮了床头灯，打开手机，时间显示，5点正。 外面传来老妈刘智慧的声音：“儿子，快起来。”一阵踏踏踏的声音响过，又是一片寂静。 “嗨，尽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王自立不满地呢喃着翻了个身。老妈要他到庙里去求神保佑他考公入编。 好冷。昨天天气预报今晨最低温度0度，老妈呀，老妈虽然心里极度不满，但想着老妈一片心意，他还是顺从了安排。 自从笔试成绩排名公布，王自立以第一名入面后，老妈刘智慧就开始排兵布阵。每天就像打了鸡血的斗士，这次她发誓不论化什么代价，一定助王自力通过面试。今天就是到泉灵寺去祈神灵护佑。 王自立伸出手臂把棉毛裤，棉毛衣放进铺盖里捂热。抱着枕头想妈是不是又在哪里放了神器。昨晚背咯得很不舒服 “儿子，快点。”妈又在门外催促。 “马上，起来了。”王自立掀开铺盖，穿好捂热的棉毛衫裤，套上黑色纯毛高领毛衣到卫生间洗漱。 “快点，错过了时辰就没用了。”妈在他身后一个劲地催。 外面起了一层浓雾，能见度不足五米。王自立打开远光灯。小心翼翼地发动了车子。 王自立打开了空调，里外的温差太大，玻璃上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路，开启了雨刮器，远光灯，近光灯在这片浓雾中，什么灯都只是一团光。能见度太低了，好在这么冷的天，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即使这样，王自立还是把车开到20码。小心至上，这是他的生存原则。 想起前天无意中在贴吧上看到一个贴子，一个男子述说自己从城市考到某乡镇当公务员的各种不适，纠结于要不要辞职。 许多跟贴，有的说，宁在上海有个窝，不在乡下有幢楼。说的就是城乡差别，为什么有那么多北漂，深漂呢就是这个道理。他极有兴趣地看完了所有的跟贴，自己还兴致勃勃地回了一条，既来之则安之，哪里不是活。 那人居然回复了，他说“谢谢。已经辞职，回到出生地，经营了一家小店。生活还行，庆幸早早做出了决断。”呢玛千军万马过了独木桥，居然放弃 自己会不会像那辞职的人呢自己有资格考的地方只有乡镇。因为自己只是一个专科生。 每年的国考，全省联考市以上，县以上的公考职位学历限制都是全日制本科及以上。自己虽然悄悄考了几个自修本科毕业证，但都不是全日制。所以他这个专科生基本与国考无缘，省考只有乡镇，别无他位。 妈思想存旧，加上自己刚毕业那几年找工作的经历，让他胆寒，主观上也想进入体制内，仿佛进了国家单位就进了保温箱，一切一k。 但是a城大一点的国企基本都破产了。 其它像样一点的国企都在改革中破产就像老爸老妈 想到刚毕业那些年的遭遇他就不寒而粟。所以他给自己定了两条路，一条公务员，一条自主创业。绝不走第三条路。目前看来，第一条路仿佛太难，自己完全不能把握。 他看了老妈一眼，想着他们双双下岗时他正好读初中。 老妈说他不能输掉最后一次机会，那怕是乡镇公务员也是公务员。 给国家打工，至少是铁饭碗，国家福利应享，尽享。就这一点就吸引了百万青年竞折腰，那怕踩破独木桥也要挤上公务员序列。 记得前年阿坝州一个乡镇招一名工作人员居然有上千人报名，是这个工作岗位特殊还是高大上，非也，只是他没有专业限制，专科生可以报考。更重要的一点是有了公务员编制就有一碗恒定不变的饱饭吃。可悲的专科生，可怜的专科生。 在社会上走了一遭，在所有的路都封死后，一则国家招聘乡镇公务员的公告让他们看到了生路。记得几年前大伯帮他在人事局谋到了一个管理档案的临时工作，每月1200元，单位管社保医保。 女友岳心灵得知他成了临时工后，提出他必须考公务员，如果不考就分手。所以他在万千考公大军中，他背行测，写申论，还真的激发了他读书的潜能。原来读书有那么多乐趣，他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反感读书呢 五年，他考了十次，五次以笔试成绩第一名进面，前四次都以失败告终。 这一次，他已经三十岁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青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磋砣了岁月走错了方向。考公以来他第一次提出质疑。五年，自己在狭窄的通道上徘徊，有意义吗难道真的只有那一条路可走像 那人开间小店，不也是一种人生。他的思路瞬间有了拓展。但他现在不能让妈知道他的想法。 不知不觉又想到相处八年的女友岳心灵，哎随她吧。 前一阵，老妈在城果有名的神算子张麻姑那里给王自立算卦。报出生辰八字后，麻姑掰着手指头说“哎呀，大姐你这儿子大器晚成，将来是人中龙凤，不得了。你问啥呢问工作呢他有点小不顺” “不顺我就想问他这次面试公务员考得起不”妈老老实实地抛出最想问的事。 “这个嘛，就很微妙了，要说呢他没问题，能考上，但是呢有点小障碍，你到庙上去求求吧。哦，他最近还有个奇遇，这奇遇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麻姑睁着白盲盲的眼眶子叫妈求神后又加了一句。 “奇遇，什么意思”妈诧异地问。 “天机不可泄露。下一个。”麻姑说完不再理妈。妈回家就此忧心忡忡。 第二章 鹦鹉学舌 本来对佛教似信非信的妈，听了麻姑的话，立刻跑到泉灵寺去拜在永福大师名下，成了俗家弟子。虔诚地想在家里辟出一块地方烧香供佛。无奈，老爸坚决反对，结婚三十几年从未吵过架的夫妻俩大吵一架。在王自立的劝阻下，妈才放下了这个执念。 家里现在住的是农校教师公寓，不足七十平，二室二厅根本找不出安放佛台的地方。连这房子都是他们以房换房得来的。 吵了架，老妈想起了老祖母身前留下的一串佛珠和一块光滑得像绸缎的长竹片。便拿着佛珠早晚念经。经常性地在王自立的卧室里东贴一张佛纸，西放一颗佛珠。 想到这些王自立侧脸见妈坐在副驾上，数着手里的佛珠，像老僧入定，觉得好笑，说“妈，神还管公务员面试”王自力的话语里带着丝嘲弄。 妈对他翻了翻白眼，又转头数她的佛珠。嘴里一张一合不知默念些什么王自立心想，大概是请求佛们恕罪。四次入面，四次失败，妈那一次没有求神保佑 到了泉灵寺，一大群和尚正在大殿里念经。妈悄悄站在他们身后，跟着念了起来。 王自立感觉无聊，拿出手机看麻科长回他微信没有。 昨天晚上下班一回家，妈就命令他给领导请假。因为明天他要参加中公公考面试包过培训班，培训三天，热炒热卖，面试不过费用全退。爸在一边做了分析“有可能培训机构知道考题，才敢做这样的买卖。或者他们有关系能够打通关键人物，获得公务员的入场券” 他刚一犹豫，两个人就开始轮番上场，妈更是抢过手机拔通了麻科长的电话。无赖电话那头始终响着“你拔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 老爸不相信，接着拔，那头依然如此。无奈之下，王自立给麻科长在微信里留言。在微信上给麻科长说明了请假原由，恳请准假。电话打不通，爸妈只好做罢。 临睡觉，妈又告诉王自立，这次必须通过，培训班敢打包票就证明他们有实力，所以必须参加，不能像上几次那样你不小了，毕竟考公有年龄限制。所以既要培训还要到庙里求文殊菩萨保佑。你亲自求，才能表达虔诚的心意。妈和大多数人一样对于算命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观点，既然麻姑说要拜佛，那就一定要拜。 为了不耽误现实中的事务，他们五点起床，6点上庙，祈祷完后回到市区，不论是到单位请假还是去培训班，时间都绰绰有余。 王自立却有完全不同的想法，泥塑的菩萨有什么法力保佑他面试成功试想一个人不努力，整天祈神保佑，不看行测，不写申论，连笔试都过不了，还入公，那不是做梦吗所以他不相信神，他相信自我努力。他也不相信面试培训，三天时间就可以偷天换日扭转乾坤换着鬼都不相信。但是老妈几万块钱砸进去了，自己能够拂了他们的心意吗既然不能，那就顺了他们吧。虽不能改变什么至少他们心里好过一些，毕竟他们为他费尽了心力。 其实他对自己面试很有自信，但不知为什么每次他都会以一分之差落选。对于外界的传说，他不是没怀疑过，真找关系，托人情，父母三辈之内没有一个当大官的，谁会为你担风险。就是想行贿都找不到门路。想明白了这一点，他理性地选择了公正，相信公正。 岁月不再，佳人渐疏，想到在乡外镇小学工作五年就当上副校长的女友岳心灵，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分分合合的八年，让他有些精精疲力竭。 “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儿子，拿着，跟我学。”不知妈几时从大殿里出来的，她拿着两柱高香，递给王自立一柱，点燃后，对着大殿里的诸菩萨拜了三拜，前后左右恭敬跪拜。嘴里虔诚轻诵，佛祖保佑我儿王自立成功考得公务员编制，功成后我将为你们披红挂彩，绝不食言。愿四方诸菩萨保佑我儿王自立成为国家干部，我将为庙里贡献十桶香油，为诸菩萨披红挂彩。 王自立像鹦鹉学舌，妈念一句，他跟着说一句，心里感到好笑。他觉得妈的一系列操作像极了做买卖，菩萨严然成了一个买卖人，没有一丝尊严和神密。 “完了。”做完王自立问。 “你慌啥呢”妈皱眉白了他一眼，抬脚进了观音殿。窸窸窣窣从羽绒服里掏出十张红色人民币，投进功德箱，一边的永福大师看着她庄重地说“有什么愿望可以求观音保佑，观音很灵的”。 妈拉着王自立一起跪在莆团上，双手合十嘴里念着“有求必应的观音菩萨，保佑我儿王自立这次公务员面试成功，成为国家公务员，国家干部。成功了，我将为你披红挂彩。每月供油点灯。观音菩萨保佑，保佑”说完妈重重地叩了三个头才站起来。 王自立在心里默念，观音 菩萨保佑我心想事成。至于什么事，他现在还不想说。 “刘居士，你要的灵符。阿咪托佛。”拜完，永福大师递给妈一个密封的三角形小红布包。 出了大殿，雾气更浓了，雾粒打在脸上冰冰的冷得刺人，王自立用手套在脸上刮了刮。刮去一层水雾，脸上才好一点。湿漉漉的感觉更加冷了。两人告别了永福下山。 “妈，那么多钱，是不是太大方了。”离开寺庙，下山时王自立肉痛地说道。心想，爸要知道妈给了那么多钱，一定会气得暴跳如雷。 “心诚则灵。再不要说没用的话。”妈压抑着一股怒火，生气地警告道。 没想到这一生气，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王自立赶紧上前扶住她，结果因为雾水打湿了台阶，不知他们踩到了什么，两人一起滑了下去。噼噼啪啪地不知从哪里溅出好多小石子，这些石子虽然咯人，但总算停止了滑行。 第三章 意外 第三章意外 “妈，你没事吧。”王自立把妈从地上拉起来问。 “没事，穿得多。这就是你胡言乱语的报应。”妈伸出兰花指向他额头戳来。 “嘿嘿，是应报。”王自立被妈一戳，嘿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贫嘴道。 “妈，先上车。外面冷。这庙里的灯太暗了。”王自立看着雾中庙门前泛着一团红雾的地方忍不住又评了一句。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嘣的一声额头正中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他本能地伸手捂着额头痛得跐牙裂嘴。 “要你乱说，刚才没遭，我看看。”妈打开手机电茼，见王自立满脸是泪，拿开手，只见额头正中被砸了一个碗豆大的小窝。 “哎哟，哎哟，我坐会，莫管我。”王自立忍着痛，坐到驾驶位上。 过了会，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7点过了，培训班九点上课。假请好了吗” “麻科长电话不通，多半不行，昨天给她留言了，看她回没有。”王自立觉得额头没那么痛了。说话间翻出微信。 “哎”王自立想着麻科长那张刻薄的脸就恼火。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更年期，无事刁，更何况，下周市里真要大检查，各大局都要进行综合评比。 果然，她根本没回微信。 “哎呀，妈，你这名报得有点仓促。假请不到，钱能退么”王自立预感这假难请。 说话间，额头又巨烈地痛了起来。痛得眼泪哗哗地直往下流，他赶紧把车挪到了人行道上。 “你干啥”妈奇怪地看着他问。 “头痛，痛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王自立说着趴在方向盘上。 “什么东西打得那么严重。我看看。”妈紧张地把王自立的头往上搬。 “哎哟，你莫动我嘛。歇一会，一会就好。”王自立埋着头无力地请求。 “菩萨保佑我儿王自立，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妈嘴里念念有词。 “嘣嘣嘣”前面突然一阵炸响，离他们不完的桥头瞬间火光冲天，人声鼎沸，所有的车都停止前进，一些人惊惶失措地跳出车里往后面跑。王自立的头在发出炸响的同时停止了疼痛。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人们断断续续地叙述中他们才知道，有一辆违规拉载煤气罐的面包车突然爆炸了。 “面包车。”王自立想起五分钟前他正和面包车并行。天哪，要不是头痛，他一定在面包车前面，且不是葬身火海了。想到这里他就感到后怕。 “阿咪托佛，阿咪托佛，阿咪托佛，幸好你身上揣了永福大师开光的吉符。”妈脸上闪出狂热的光来。 王自立看着妈笑着点了点头。 事故造成堵塞，王自立第一次上班迟到了30分钟。 悄悄上了七楼档案科，科长办公室门虚掩着，从里面断断续续传出麻科长的声音。 “王自立，没关系，没人脉，干指拇拈盐想通过面试，门都没得。做梦吧。他。但，确实可惜了。”麻科长说完不忘啧了几声。哪是她的习惯，凡是她不满意的人，她做完评价都会不自然地发出啧声。不过在档案科没有谁令她满意的。 “嘿，听说这次笔试成绩他可是第一名。我儿子有他的成绩就好了。”副科长许灵泉说。 “哎，你不看他报的什么单位，穷乡僻壤，一个大专生，能有什么成绩要不是他大伯是我儿的老师，我才不会要他。”麻科长说话从来都不讲逻辑，她的思维永远是跳跃性的，和她说话你永远不知她要说的重点在哪里。 王自立在门外站了两分钟。才在门上连敲了三下。 “请进。”许科长清脆的声音响起。 “王自立。上周我就说了，年前谁都不许请假，机构改革政策在路上，谁都不知道怎么改法，特别是你们这些临时工，今年没签合同吧。听说主要针对你们这块。如果不想干别说请三天，请一个月我都支持，年轻人嘛。当然要奔自己的前途，不可能在这里当一辈子临时工。”麻科长脸上堆满了笑。 副科长许泉灵看了他一眼说“刚才水泥厂有个人来提档案，我叫他等一会上来。” “哦。档案基本上整理完了，只是电子档还没录完。”王自立记得开会时，麻科长没说要检查电子档。 “麻科长，我妈给我报了面试加强培训班，三天时间，学费很贵，又不退费。就三天。”王自立见麻科长不吱声，又追加了一句。 “哎，你认为，三天时间就能创造奇迹做梦吧。我劝你，脚踏实地，这里虽然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 ，还买社保医保。虽然和正式公务员待遇差一点，以你大专生的资格最多考到偏远落后的乡镇，那里有市里舒服吗。早点把电子档建好，过段时间还要和社保局对接。”麻科长看着王自立语重心长的说完，挥了挥手，起身在抽屉里拿了份文件就往外走。 王自立眯着眼睛看着麻科长的背影摇了摇脑袋，有些沮丧地向档案室走去。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王自立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呵呵，男儿当自强，想不到你的铃声是这首歌。”许科长听到王自立的电话铃声，惊讶地说。 “有问题”王自立木着脸问了一句。甩给许科长一个后背。 “哼，还男儿。”许科长轻轻摇头，自言自语。许科长的自语清晰地传进了王自立的耳朵里，王自立咬了咬嘴唇没有理会。 电话是妈打来的，不用接就知道是催他赶紧到培训班报到。 王自立在果城市人事局，管理破产国企下岗职工档案一室工作。他负责近十几万名职工的纸质档案，工作只是按社保局开具的提档通知给职工提档。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把近一年已提，未提的档案做出统计并造册建档。这个工作之前没要求，所以没做，上周局里突然出通知上面要检查。紧接着又通知建立电子档案与社会保障局联网，实行电子化办公。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刚在办公室坐下，副科长许泉灵就走了进来。 “许科长。”王自立站起来才看到她身后，跟了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纯羊毛绒大衣，国字脸c络腮胡，鹰眼，勾鼻，大脑袋上顶着一颗巨大的灯泡在灯光的照射下返光，上面冒着一层白气，他手里拿着一顶黑毛呢毡帽。 “小兄弟，我坐会。”他把帽子往桌子上一放，一屁股坐在王自立仅有的一把椅子上。 “水泥厂，刘泉富。”刘泉富掏出调档通知书递给王自立。 “一上班，人家就来了，这是跑第二趟了。”许泉灵特意加重了语气。 “对不起，我马上去取。”王自立歉意地接过调档通知书，心里想，我不过迟到了半小时，至于吗 “水泥厂，水泥厂”王自立起初在水泥厂几排档案柜前找，找了一遍居然没有，他心里一惊。这档案，档案 第四章 档案 第四章档案 “水泥厂，水泥厂”王自立起初在水泥厂几排档案柜前找，找了一遍居然没有，他心里一惊。这档案，档案 “嗯。他这业务不熟，泉灵，你去给我取来。”见王自立还在里面找，刘泉富从他带来的大包里取出一份密封的档案递给许泉灵。 两个人装模做样地走进去，一会许泉灵便举着档案说“王自立，我找到了，快来盖章签字” “哦。你在哪找到的，我找遍了都没找到”王自立疑惑地问。 “嗨，你只在水泥厂这块找，我在那排找到的，怎么你还怀疑”许科长脸拉得老长，把档案一甩，一对倒三角眼快要喷出火来。 “不是，我经手的档案，我清楚，绝不会把水泥厂的档案放到其它地方。除非他不是水泥厂的”王自立耐心地解释。 “嘿，你这个小兄弟是不是欠抽，领导帮你解决了问题，你还在这里拿三捏四的，为难老子是不是”刘泉富蹭地窜到王自立面前，气势汹汹地举起了拳头。 王自立抬眼看了刘泉富一眼，对许科长说“我再查一下，当时我接手时有记录。” “你查，等你查完，水都过了三秋田了，你们这是窗口单位哈。我可是来两趟了。”刘泉富没有刚才嚣张，语气略显平和。 “提档。” “提档” “提档。” 陆续又来了十几个人提档，这1月份出生的人还真多。忙得王自立昏头转向。 等他忙完，没见了刘泉富和许科长。他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太忙，忘了收章。他赶紧找出当年他接收水泥厂的记录本。 624份，逐一对名字。没有，根本没有刘泉富的名字，但他有提档通知他正在疑惑。 一个脆生生的女音响起“提档。” “水泥厂王娟。” “水泥厂的哈。你们厂有个叫刘泉富的人吗” “刘泉富，刘泉富，他怎么了”王娟反问王自立。 “没怎么就问问。”王自立说完进去给她提档案。 “早些年，他是厂里的名人，现在成富人了。”王娟拿着档案答了王自立的问题。 “呵呵，他真是水泥厂的” 他明白对于下岗工人退休意味着什么，但他也不能无中生有呀，那样是违法的。他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公私印章，心里明白一定是许科长。 他突然明白从来不进档案室的许科长今天为何这么积极了。 他拿着当年接收档案的笔记本和交接手续，找麻科长和许科长把事情说清楚，辟清自己的关系。绝不给自己留下后患。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妈，啥事” 快回来参加培训。”妈说完挂断了电话。 豁，妈总是这么霸道。 科长办公室大门紧锁。王自立想了想，拿起手机按下录音键把电话直接打到许科长的手机上。 “许科长，刚才我找到了当年接收水泥厂的交接手续和记录本，确实没有收到刘泉富的档案，不知你那档案从那里找到的” “嘿，你这个王自立，难道我会造一份档案吗真是莫名其妙。”许泉灵挂断了电话。王自立坐在办公桌前抚着额头想了想，这事暂时就这样了。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老妈真是穷追不舍。王自立有些心烦。拿起手机，哟，是冷战快一年的女友岳心灵打来的。他赶紧接通了电话“喂，心灵。” “”莫名其妙打通了电话又不接。王自立“喂”了半天只好挂断了电话。 “提档。”刚放下电话。一个女人就拿了调档通知递给他。 “水泥厂李丽。” 又是水泥厂“呃，李丽，你们厂里是不是有个刘泉富”王自立想刘泉富也是水泥厂的，如果他是水泥厂的，这个李丽就认识他。 “刘泉富，好像他发了横财，你认识”李丽打量了他一眼问。 “嘿嘿，不认识。听说，听说。”王自立搓了搓手，有些尴尬。 “提档” “提档” “提档” 哎这一上午，提档的人特别多。这月办退休的真多，想请假他自己都有点说不出口了。他这工作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也不愿替谁。 中午他没有回家，而是在单位食堂随便吃了一点饭，就开始在电脑上录档案。 直到“咕咕，咕咕”肚子里发出抗议，他才抬头，窗外早已万家灯火。看着一排排档案，几天时间要全部建电子档，堪比登天。 下班回到家里，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根本不听他解释。 正当此时电话又响了。“接电话，许科长的”王自立捂着话茼给妈解释。 “喂，许科长。” “你不是想请假吗嗯，你马上到局里来，把你的工作交接一下，我暂时替你两天。好好复习” 哇，有没有搞错，她帮我，不会是因为刘泉富的事情，贿赂我吧。不管怎样，我可是录了音的。能准假，总是好事情。 王自立马上屁颠屁颠地跑到局里，许科长已经在科长办公室等他了。 把自己经管的一应公章，私章一古老的全部交给许科长后，顿感舒畅。这是他工作五年来开天辟地第一次看到许科长的笑脸，百千万个意外之惊喜。说明他红运当头，买彩票一定中大奖。 “来五张刮刮乐。两张福彩。”王自立在彩票站大咧咧地甩了张二十元的钞票给老板。 “可以买7张刮刮乐，2张福彩”老板端出一盒刮刮乐彩票给他任他选。 “好吧，我挑7张。福彩就随机打，不选号。”今天运气好真中了二百元。他又把二百元全部买了刮刮乐，这次只中了4个2元的小奖，又买4张，无奖。 他一下子垂头丧气，他妈的什么运气，逗我玩吧。这就给福彩做贡献了。 想起彩票店一老彩迷说过的经典语言：“给两块钱就能买一个做富翁的美梦还可以抱着希望入睡，益智健脑何乐不为呢。”但问题的关键是你要能控制买彩的量，不注意就会把吃饭的钱全部下了注，博彩的心里可是慢慢成瘾的。 他把两张福利彩票放进衣兜。心里开始期待下周星期六的大奖。 第五章 模拟面试 第五章模拟面试 回到家里，客厅里灯火通明，电视却罕见地没有开。妈戴着老花镜拿着一叠打印资料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着。爸端了杯不知泡了好多开的茶水细细地品尝。 “妈，爸，我明天就可以去培训班了。”王自立喜滋滋地报告了他们这个喜讯。 “来，儿子，你先看一遍这道面试题。二十分钟。看完之后，我和你爸假扮面试官，现场模拟。”妈把手上的资料递给王自立。 时间到：与领导相处的原则是：尊重领导c服从领导c帮助领导c适应领导。 问：领导的错误决定，要你去执行，你的处理办法是： 王自立心想，上午刚遇到许科长以势压人，无中生有的造出一份档案要自己盖章签名，晚上老妈就甩出这样一个问题。心里不得不佩服老妈的远见。 没法。照办吧。王自立吊二郎当地答。 “嘿，你就当我们是考官，你要严肃的回答问题。”妈像模像样地指责。 “认真点，儿子，想过关就要好好答，上面不是写了答案的嘛。”爸指着他手里的资料提醒。 “哦，我想哈。嗯，一是向领导请示，弄清领导的意图，在请示的过程中婉转提出自己的想法，努力让领导改变原来的决定；这是第一点。嗯，第二，如果领导仍然坚持错误的决定，就应该服从和执行。如果这一决定后果不太严重，或者只是小事，可以在执行的过程中，通过自己的努力，尽量减少负面影响。 三c如果是重大决策，原则性问题，并且后果严重，会引起重大的社会问题”王自立认真看了一遍答案，依样画葫芦的答道。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电话”王自立笑着掏出手机。 “哼。”妈重重的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一边。 “心灵”见王自立紧张的神情。 妈一把夺过手机说：“什么事都等明天面试之后再说。” “妈”王自立伸手去拿手机，妈把手机交给爸后说“今天手机放我这里，天大的事都不能影响你面试。睡了，养足精神。”妈说完拉着爸就进了他们卧室。 也罢。想着岳心灵这一年多的表现他也感到心寒。 第二天一大早，妈就在外面把门敲得砰哩啪啦的响：“王自立，王自立”。 “我已经起床了。莫敲了。” “明天就面试，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去听课。”妈在外面愤愤地说。 “好，好，一定去一定考过关。”王自立精神倍爽穿衣起床。 洗漱完，他把妈准备好的面包牛奶直接提到车上。 中公面试培训班设在果城最繁华的万众街泰和大厦十二楼。 “王自立，你也来培训。”一跨进电梯就碰到单位里的同事汪小武。“嗯，可惜只有一天假。咦，你不是考进公路局那什么所吗还事业单位呢你还考呀”王自立看着小武惊讶地问。 “传说，事业单位面试假。我又没关系凭啥招进去” “哦，这次考的哪里” “老家乡镇，像我这种文凭不高，世代平民的草根只有考别人不愿去的乡镇。你呢” “我，和你一样，考的乡镇” “你一城里人，在乡镇调不出来就惨了哟” “呵呵你呢”王自立摸了摸自己的小平头，有点不知怎么回答。 “无所谓，我本来就是乡镇人。” 说话间，电梯到了十二楼。 “我在121房间，你呢” “我，好像是125。” 125房间里有五张桌子，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讲道:“如果我们没有复习到面试题，该怎么办” “咚咚咚。”王自立在门上敲了敲打断了老师的讲课。 “你” “我是王自立，前两天有事，所以没来，这是我的听课证” “哦，那个坐位。好，我们接着讲。如果对题目完全陌生，绝对不能慌，保持镇定，在已知资料里寻找重点。根据重点提出自己的主张。答题的时候要用词准确，语言流畅。做到这一点，平均分就拿到手了，至少不会拖笔试的后腿。当然，如果你有急智，发挥得好，拿高分也没问题。 下面我们分组实测 这一天，每个人都轮流当考生，面试官，完全模拟面试场景，“实景面试。” 王自立面试了六次，一次比一次好，到最后，完全放松。居然得到了假面试官们的高分89分。 他们房间里六个人，只有王自立做到了脱胎换骨。有两个男生，轮到面试就结巴，一当面试官就口若悬河。 晚上十点，老师把两个男生留下进行心里辅导。其它人都给了很好的评价。特别是王自立，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王自立，培训有作用吧。我给你准备了一碗汤，喝了好睡觉。”妈一见他回屋就兴奋的凑到他面前。 “哦。还行，在他们模拟的面试中得了89分。老师说我没问题。”王自立没想到这里的老师真有两把刷子，他的问题根本不在知识面不够，而是心理问题。他就像学武之人遇到高人，只要打通了任督二脉，功能就会得到飞跃。王自立这种情况他们遇到了太多太多，所以他们早就制定了一套，打通王自立们心里不明原因的阻塞和停滞。 桎梏一经解除，他所有的灵性，和不羁就完全得到了释放。 刚坐下妈就端来一碗浅白色的汤汁，上面浮着两颗葱花命令道“王自立，喝了。” “你这是啥子汤” “人参龙凤汤，用砂锅熬了一下午。喝点汤，明天早上用这个汤给你冒米粉营养又提神。” “呵呵，老妈的神汤。”王自立端起碗，冒出的热气湿了他的双眼，喝了一小口，不冷不热，老妈连温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睡到床上刚刚十一点。中午没睡午觉，加上昨天又失眠，或许是老妈的神汤起了作用，很快他便进入了梦乡。 “王志强，我有种感觉，儿子这次一定中。”父母的卧室里，老妈睁着眼睛推了推老爸兴奋地说。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顺其自然吧。别人都想往大城市走，你娘俩总想往农村走。哎”老爸说完叹了口气。 第六章 面试 第六章面试 “嘿，你搞清楚，不是哪个想往农村走，而是他只够条件考乡镇公务员。你这不是偷换概念了吗”妈气愤地指责。 “好了，睡吧。”老爸不耐烦地说。 “唉，要是单位不破产，他不会是现在这样”妈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中。 “想那么多干啥他现在不偷不抢，中规中矩地上班，对我们也还不错，不过是没读名牌大学，没一份好职业而已。那些东西平头老百姓的子女连门都进不了。算了吧，莫把自己想的东西强加到他头上，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做个小生意，养活一家人，或者当个出租车司机，打工都可以生活。他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百姓。想多了累。睡了。”老爸这次说了一长串。 “哎睡吧。” 早上五点过老妈就开始在厨房里倒弄她的人参龙凤汤，烧了一壶开水泡岳池米粉，把昨天买的香菜切了一小碗。又给王自立煎了两个鸡蛋。时间才刚刚六点过十分。 “呃，莫在哪里东一下，西一下的。当年王自立高考都没见你这么紧张，昨晚上就给你说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要认命。” “” 两人压低了声音嘀咕了好一阵子，王自立才从卧室里走出来。 “哎，今天还乖。人参龙凤汤熬好了，洗漱完我马上给你冒粉，还煎了两个鸡蛋。” “哎，你们用不着这样，不就是一个考试吗感觉像是上刑场。有这个必要吗。”王自力抗议。 “粉来了。”老妈从厨房给王自力端了一大碗米粉，上面堆满了鳝鱼肉，鸡肉，两个煎鸡蛋放在一个小碟子里。 “妈，你这是想害我吗没听说饭胀傻脓胞吗”王自立看着这一碗一碟，心里就发怵。 “怪妈，怪妈，匀出来，匀出来，考完了回来吃。”妈从厨房里拿了个大碗，不停地道歉。 “儿子，你放松，不要有压力，考不起，大不了回来做生意。你哪工作工资太低，养不活一家人。”老爸坐在王自力旁边，心里想着给他减压。 “嗨，莫在这里打胡乱说，未考言败，不吉利。不会说话就不说，没人把你当哑巴。”妈豁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爸一眼。 “儿子，你放松，我们不会给你压力。记得把永福大师的佛纸带上哟。” “要得，还有一会，我再检查一遍，有没有拿漏了啥子。”王自立干笑了两声，进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想那天晚上做的梦，面试成绩应该是885完全过关。 王自立拿出赖伯送他的沉香木盒子，拿出里面緾着线的母珠，从兜里摸出那天在泉灵寺砸在额上的小石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两颗珠子，一下就吸在一起，渐渐地竟然完全融合。珠子通体变得透明显出三个巽字“东方屹”。 “儿子，走得了。快到点了。”妈在门前催促。 王自立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珠子放进沉香木盒子里，藏在原来的地方。 “儿子，该走了。”妈推开门走了进来。 “哦。马上。” “努力成功”妈声音有些发颤，眼里满是期待。 “没事，随便考。考到啥是啥。”爸总是和妈作对。 “努力成功”妈声音有些发颤，眼里满是期待。 “没事，随便考。考到啥是啥。”爸总是和妈作对。 “放心，这次会成功我保证。”王自立在妈和爸的脸上扫了一眼。三十年了，妈和爸从来没有因为学习不好，考试成绩差打过他，骂过他，总是鼓励多，惩罚少。每次期末考试，别的同学因成绩没考好瑟瑟发抖的时候，他都可以毫无愄惧地拿着成绩单回家，不用涂改，不用撒慌。他因为有这样的爸妈感到自豪。 这次面试不论他愿不愿意到乡镇工作，他都将努力证明自己有能力通过面试，并且有能力经营自己不俗的人生。他不想让爸妈对他失望到绝望。 这次面试考场设在一中，离他家只有一条街，步行只有十分钟的距离。 一中门前拉起了三米红线，到处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青年男子和女子。王自立去的时候刚好考生入场。 到候考大厅，抬眼望去他的考号出现在第七块屏幕上，说明他在七考室，九点钟摇号结果他是3号。他在心里默祷菩萨保佑保，保佑。因为对自己有信心，所以无所谓先考后考。他只在候考室待了半小时，就进了考场。 站在考生席上不带任何情绪，报完考生号。主考官开始讲考场纪律 记时开始，他立即打开桌子上的面试考卷，一边看，一边在考场准备的白纸上写上重 点。 时间到。考生：请结合材料，谈谈你对王晓璐抱孩子执勤的看法： “嗯，根据材料知道，王晓璐之所以抱着孩子执法事出有因，一是因该路段出了事故交通事故，两车相撞，导致孩子无人照顾。为了避免孩子受到二次伤害，不得已王晓璐才选择了抱着孩子执勤。这就是因。 二c他选择抱着孩子执勤的做法，反映了他作为交警恪尽职守的工作态度和以人为本的工作理念。这样做的结果是保护了孩子，疏通了道路，这就是果。 三c恪尽职守，是对执法人员最基本c最起码的要求 所以她理应做出这样的选择。 考生回答完毕。 王自立回答完最后一道题后，松了一口气，时间刚刚好，还剩一分钟。 在等待成绩的时候，王自立有些忐忑，考官会怎么给成绩，他不得而知。 “3号考生，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平均成绩最终得分885分。” 王自立以为自己听错了，拿着工作人员让自己签字的成绩单，连看了三遍，10786号面试成绩885分。 考生退场。 拿着成绩单的手有些发抖，自己居然考了885分，这是进面以来考得最好的一次。这也是他在培训老师培训后的首秀。一出考场他就兴奋地跳了起来，被压抑了好多年的自我终于苏醒了。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他不由自主地唱起了他最爱唱的歌。 第七章 如愿以偿 第七章如愿以偿 “王自立，你也面试”一出考场就碰到高中同学刘悦。 “刘悦，你不是在医院工作吗”王自立看着她奇怪地问。 “我表妹在面试。呃，你考的哪里”刘悦特三八地问。 “阳县，七里镇镇政府。你表妹呢”王自立答。 “乡镇干部，你去当乡镇干部哈哈哈。”刘悦想着那些土里土气的乡镇干部就觉得好笑。她突然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那也是公务员。比你这个护士强多了。”王自立看着她一脸的鄙视，忍不住火冒三丈。 “嗨，我不是笑话你，只是想起一个乡镇干部在医院闹的笑话。对不起呀。下周六同学聚会，一定要来哈。我表妹出来了。聚会见。”刘悦说完丢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和一个女子钻进路边停的一辆白色锐达车，扬长而去。 王自立原本畅快的心情，一瞬间就被破坏得一丝不剩了。 电话响起来了，这次是张一丁的电话。王自立有些激动，张一丁是他小时候的邻居也是结拜兄弟。因为搬迁，彼此中断了联系。几年前他们再次相遇时他才得知二哥吴灿自杀了，大哥张一丁和吴灿的双胞胎妹妹吴英恋爱，最终修成正果。 参加完他和吴英婚礼后，他们几乎没来往，他不是不想来往，而是张一丁多疑，不自信，总怀疑吴英和他有什么。 一年前吴英生了儿子，在吴英的坚持下，张一丁请王自立当了儿子的干爸。 “喂，面试如何” “嗯。过关了。”王自立沉默了会，想了想提高了声音说。 “过关了好好好”张一丁连说了三个好。 “885分。笔面双一。”王自立有些自豪地追加了一句。 “恭喜，恭喜。明天是干儿子周岁生日记得不。话不多说，明天中午12点，太和大酒店紫云厅见。喂，带上干妈。儿子，喊一声干爸。” 电话里出现吴英的声音，一阵茫音，过了一分钟，响起一阵“咿呀声和吴英教儿子喊干爸的声音，嘎嘎”听了好久，王自立终于听到了声，婴儿含糊不清的嘎嘎声。王自立笑着逗趣道“干爸成了嘎嘎好吃哈，哈哈好有趣，我结婚了也要生一个儿子。你们放心，我明天一定到。” 收了电话，王自立想到吴英说的干妈，他的神情有些黯然，他自己都不清楚和岳心灵现在是什么关系。他用手摸着小平头想自己从来没到岳心灵学校去过，这次有这个好消息垫底，她应该高兴吧。再不济做个了断，结束这段感情。 想到这里，他做了决定，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儿子考完了。嘿嘿，喝杯热茶。”妈一见了他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细细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喊了一声，讪讪地回头端了杯热茶递给王自立。 “嘿嘿，中午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王毛肚凉拌牛肉，还买了一只和平卤鸭子。加上昨天炖的人参龙凤汤有好多菜。”见王自立没反应，妈接着问“打个电话问问，心灵在哪” “在清风镇小学。”王自立闷闷地说了一句转身回自己的卧室。 “哦，这不是放寒假了吗她还在学校干啥”妈不满地问。 “她不是副校长吗” “儿子，那个，你考得如何。”妈终究还是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嗯。”王自立看着妈紧张的神情，突然想看她对自己失败后的态度耷拉着脑袋说“对不起。考砸了。” 妈一个踉跄，手里的茶水溅了一地。 “呃，呃，没，没事”妈说完转身进了卧室。王自立悄悄跟在她身后。 “砰。”的一声，妈把门重重地关上了。王自立把头紧贴在门上。 “骗子，骗子，我给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好要保佑他呜呜呜”一阵压抑的哭声从门里传出。 王自立心一紧，赶紧敲门，嘴里说“妈，妈，我考了885基本上可以确定考起了。” “啊，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妈拉开门，呆呆地望着王自立。 “面试成绩单，自己看。”王自立把成绩单直接塞到妈的手里。 妈双手捧着成绩单，看了足足两分钟。 拿着成绩单天走到阳台上抬头望天，双手合十面对泉灵寺方向举过头顶，膜拜道：“苍天，苍天你终于开眼了。南无阿咪托佛，阿米托佛”，热泪盈眶地跑到她存放香烛的柜里里取出一柱香点燃对着西方嘴里念念有词地跪拜。 吃过午饭，王自立说“我开车到心灵学校去接她回来。如果我没回来，就住在她哪里 ，不用等我。” 清风镇距果城68公里，开车不过一小时。王自立到超市买了些心灵爱吃的零食，又开车到午凤杨鸭子专卖店买了一只麻辣味的杨鸭子，杂七杂八的卤菜才开车上路。 打开高得导航王自立输入清风镇希望小学。一路向前。 “你已到达目的地附近，本次导航结束。”随着导航的语音提示，王自立眼前呈现出一座漂亮的校门。“希望小学”王自立早就听说现在农村最漂亮的房子一定是学校，而且一定有希望二字。果然。他的车刚一停下，门口就走出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壮实男人。 “小伙子，学校放寒假了。没人。” “没人”王自立扫了眼男人憨实的面容。眼睛望向校区内。问：“你们校长没有住学校里” “你说岳校长她用得着住学校宾馆c酒店随她住。嘿，这位兄弟你是找她哇”那男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问。 “呵呵不找她，你们岳校长是男的，女的。她很有钱吗宾馆酒店随她住。”王自立心里蹦蹦跳过不停。面上装出一付漠不关心地表情问。 “女的，听说她马上又要升官提副镇长了。呵呵男的升得这么快吗” 第八章 人 祸 第八章人祸 “难得的女强人哈”王自立不自然地说。 “学校老师暗地里都说她是交际花，有权有钱都可以采。不然，当了五年的豆芽科老师就当副校长，是人干的事吗还不是对了吴秃子的胃口。 哎我们这些乡镇，天高皇帝远，谁和谁较真。不像大城市有纪检，这检，那检，要干那些丑事还不忘要块遮羞布。”他越说越不堪。王自立岔开他的话问“她没结婚” “嘿，听说是找了个不成气的男朋友，没钱没势，就挂个名，那也是个窝囊废，那里管得了她” “怪不得哈。哪吴秃子又是什么人呢他家人不说”王自立忍着心里的怒火问。 “是学校的校长，前些年死了老婆。你看，前面那幢三层小楼，门前蹲了两个石头狮子的就是吴校长的家。说不定两个混帐东西就在一起。呃，小兄弟你是找人还是”男人说完突然想起他完全不认识王自立。 “不找人，路过，就想看看农村的希望小学。看你们学校的基础建设还不错，漂亮，和城里的小学差不多。”王自立说完上车，发动了车子。 王自立向吴校长的房子开去，这路看起来不远，结果绕来绕去，眼着着要开拢了，面前又立了幢房子，挡住去路。王自立索性把车停在吴秃子前面那幢小楼前。 “汪汪汪”王自立一下车，一条黑色土狗就从里面窜出来对着他狂吠。正在王自立筹措着钻进车里还是下车的时候，楼房里出来一个半大小子对着黑狗叫了两声。黑狗乖乖地摇着尾巴回去了。 王自立伸手在平头上使劲搓了搓，打开车门，朝吴秃子的楼房走去。 朱红的双开门上两个圆型的铜环，两扇门上都贴着一个大大的福字，王自立拿着铜环在门上来回叩了五六次里面才响起一声软绵绵的“来了。”这声音，王自立太熟悉了，每次和岳心灵亲热后，她都是这样这个声音从侧面证实了那人的话。 王自立退后一步，想着见到她后，自己该是怎样一种态度。 “好事临门，迎新春事事如意，接鸿福步步高升。”王自立看着门上贴的对联，心里想着不愧是校长。 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自己算什么呢想到这里王自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既然是一只破鞋捡起来干什么呢 想到此，就想快步离开这个事非之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自立王自立”岳心灵穿着件睡袍，睡眼惺松地看着王自立的背影，冲口而出。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王自立转身，鄙拟地瞪了她一眼，往地上重重地吐了口唾沫。转身昂头而去。 “王自立”岳心灵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快步冲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请松开你的脏手。松开”王自立拚命压制心底的愤怒。低沉地吼道。 “不，我不松手。你说过牵手到百头，八年了，我的爱没有褪色。”岳心灵不松手，反而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柔媚地说着情话。 “哈哈哈”王自立怒极反笑，双手使劲一掰，掰开了她的双手，快步跑进车里。 岳心灵不顾一切地趴在他的车头上，朦胧的睡眼消失了，楚楚可怜的脸上，梨花带雨。王自立闭着眼睛，心里想着那男人说到岳心灵时的猥琐表情。 “心灵，心灵。怎么回事”一个挺着滚圆肚子，穿着和岳心灵同款睡袍的秃头中年男人，像圆球一样滚到车前，用一双短肥的手把岳心灵从车头上拉了下来。 随后，伸出右手在王自立的车窗上敲了两下，比着手势要他下车。 岳心灵在秃子身后，用眼神示意王自立快走。可惜王自立根本没看她。打开车窗问“哼哼，你有什么资格要我下车。” “我是希望小学的校长吴道善，她是副校长，她为什么趴在你车头上，你要给我解释清楚，否则休想离开清风镇”一双死鱼眼睛快喷出火来，短肥的手指，在王自立的鼻尖上连戮了三指。 王自立瞪着吴道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 “王自立，他是我们学校的吴道善校长，他家的房子宽敞，所以我租了一套，不信你可以到他家里去看。”岳心灵挡在吴道善面前急切地解释。 “什么他就是那没出息的窝囊废，自己都养不活的啃老族，逑本事莫得，哪，有啥给他说清楚，免得他一天到晚来搔扰你。一个傻懵逼。”吴道善说完比了一个极具侮辱性的手式。 王自立拳头握得咕咕做响，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稍存的理知再一次告诫，冷静，冷静。 “你瞪着干嘛，把我鸟吃了”吴道善指着自己的裆下，挑畔地说完，爆出一串更 加污秽的恶语，像一棵炮弹打在炸药库里。 王自立的眼睛里喷出浓烈的火焰，岳心灵吓得花容失色，哭着说“自立，你走吧，走，离开这个事非之地。你会出事的，快走，快逃吧” “滚吧，给你两分钟，从这里消失。”吴道善在岳心灵身后狂怒地叫嚣。 “哼，哼”王自立推开车门，推开岳心灵，冲到吴道善面前就是一脚。王自立忍了好久的火气爆发了。左手纠住他的睡袍，右手连搧了几个耳光。 “敢打我。在我的地盘你算那把夜壶”吴道善连挨几耳光，眼睛里分明露出了怯意，但嘴里还是冒出一串脏话。王自立看着这张丑恶的脸，低声道“你也配当校长，只怕误了下一代。”说完，王自立重重的一拳打在他的腮帮上，他转了几个圈，砰地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接着他眼睛一闭 “吴校长被打死了，打死人了”一些人吼了起来，几个人迅速将王自立围在中。 岳心灵跪在吴道善面前用手捂着不断涌出的鲜血 有人打110，120。 第九章 忆 第九章忆 有人打110，120。 很快，110，120几乎同时到达。 王自立被带上110警车。120带走了吴道善和岳心灵。 “当街行凶，还有王法吗先铐起来。”一进镇派出所，所长愤怒地下令给王自立带上手铐。 私人物品。手机，钱包，咦，还有公务员面试准考证。“哈哈，面试小子，公务员就不要想了，就你这思想品质还想当公务员。” “牢员，还差不多。”几个警察轮番羞辱。 他站在那里不动，任由几个警察推搡，眼睛盯着吴道善躺过的地方，把抓做他的警察轻轻一推，跨步向前，蹲在地上，用手趟了一遍吴道善脑袋所触的地面 “你袭警”刚才被他推开的警察凶神恶煞地用警棍在他肩头猛敲了一棒子。嘴里大吼。其他几个警察立刻将他围住，任由那个警察对他施予毒打。王自立怒了，他暴吼一声，反手夺过警棍正要还击时。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在他的身边。 “你们干什么还不把嫌犯带进所里。”说话的是一个酷似吴道善的中年警察。 “所长，他袭警”刚才毒打他的警察恶人先告状。 王自立扫视了在场警察和围观群众思想一遍后提高了声音说“我相信人心本善，今天的事大家都是见证者” “把他押上警车，你来成英雄了。”所长厌恶地命令几个离他最近的警察。 在警车上，所长说“你以为几句话就能改变事实等着坐牢吧。” 王自立沉默地瞪着他。不说话。他突然明白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到了镇派出所，两个警察把他推着下了警车。直接带到了审讯室。 交出私人物品。 王自立默默地一切照办。他的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压过了他所有的思想，指挥着他的行动。 “咦，手机封面是岳校长和他的合影。难不成他是岳校长那什么” 所长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拿着审讯记录本，示意他做笔录。 “姓名，年龄，身份证号，家庭住址，职业。” 王自立如实回答完毕。所长最后做出结论要王自立签字：“当街行凶，袭警，你够凶悍。在笔录上签字。” “你错，所长，第一我没有行凶，我是正当防卫。第二，我没有袭警。”王自立说完不再说话。眼里所长满面怒容地问。 “你不签是吧，别以为你不签字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所长站起来咆哮道。 “呜哇，呜哇”一阵警铃声响起，王自立细听发现是所长的手机铃声。果然，所长掏出手机，就走了出去。 不过一分钟，他转回来气急败坏地说“先把他关进拘留室。”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出敲门声。所长示意做记录的警察去开门。 说完，蹬蹬地三步并着两步出了审讯室。 王自立被扔进了镇派出所临时拘留室，一个十平方的小屋，里面没有卫生间，只有一张简易钢丝床，一个掉了一块瓷的黄色搪瓷盆，床挡头放着一个加盖的塑料桶。猜想是屙尿的桶。 王自立扫了眼房间后，坐到床上。看样子自己要在这里呆些时间了，他记得派出所只能拘留24小时，如果是轻伤，他这种情况最多触犯了治安管理条件，并不构成犯罪。但重伤或致死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颤，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吧，不会。这个声音非常坚定的在他脑袋里响起。 他回想了吴道善触碰的地面并没有非常坚硬的东西，不应该有生命危险。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做了几个深呼吸，双脚盘起开始每天不间断地冥想。 今天杂念太多，他始终不能进入状态。岳心灵不断地扰着他的心神。回忆像扯不断的丝线将他带入过往 岳心灵和他是轻州职业技术学院的大学同学，两个人一个读的美术专业，一个学的中文专业，虽专业不同，但在一个学院。偶而也会打个照面，但彼此都不熟悉，仅限于知道对方是同院同学。 轻州职院距果城有一千多里路，大学前两年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每次寒假岳心灵都会提前半个月预订火车票。王自立呢就是一个懵货，临到要回家了才想起买票，每次都是加一百块钱从票贩子手上买。因此他永远都不可能和岳心灵坐同一辆火车。 真正的交集发生在大三毕业季。王自立依照惯例还是找票贩子买高价卧铺票。 一上火车就躺在铺上玩手机游戏，中午到餐车吃饭，餐车门前乘务员正和一个女子争辩。 “不订餐请让位。”乘务员鄙视地把身边的女子轻推了一把，让 出位置，将手中的菜单递到他手上。 “青椒炒肉丝，麻婆豆腐，一碗饭。”王自立买了单就要往里走。 “王自立，王自立”王自立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在意，接着又是一声，转身向门边看去。嘿，好像是轻州职院的同学，见过。 “王自立，还真是你。我朋友。”岳心灵直奔王自立。 “你” “我岳心灵，别说不认识。”也不管乘务员怎么看她，岳心灵直接向餐车里空着的位置走去。 “哼，真不要脸。”乘务员轻声骂了一句。 “有事”王自立看着她问。 “嘿，没事，就想蹭会坐。” “你买的站票”王自立看着她心里有点小鄙视。 饭菜很快上桌。王自立看了岳心灵一眼问“你不吃饭” 岳心灵吞了吞口水说“我吃过了，我就坐一会。你吃，没事。” “问题是我不习惯被人看着吃饭，别扭，要不你也来一份。” “算了吧。嗯。”岳心灵说着又吞了口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咕嘟的一声戳穿了她的谎言。 “哼哼。来一份蕃茄炒蛋，一碗米饭。”王自立一眼看穿她舍不得钱财的样子。 “哎，我，真不吃。”岳心灵摆着手，有气无力地加了一句。把戏。王自立瞪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餐车点了餐不退，你愿吃就吃，不愿吃就扔了。你哪站下车坐那节车厢”王自立问。 “城果站。”岳心灵说完端起饭碗说“浪费可耻，还是为你积点德吧。我吃了。”岳心灵完全没有刚才的硬气，没皮没脸的吃得像换了一个人。 “呵呵，居然一个站下车。想吃便吃，随你便。”王自立说完不再理她，自顾吃自己的饭菜。 “喂，你有坐位吧。等会让我坐坐，我站了整整一天，腰酸背痛。” “我坐的卧铺”王自立看着她说。心里想，卧铺你和我睡吗 “你工作联系好没有，上个月城果乡镇招聘老师，我报了清水镇小学。十八号考试。你呢”岳心灵特别话多，或许想让王自立同情她，蹭会坐位。 “乡镇，我还没想过。或则继续读书，考研什么的也有可能。”王自立被岳心灵目不转睛地盯着，不得不出言敷衍。 “哦，你父母还供你。哎你真幸运。”岳心灵眼神暗淡下来，幽幽道。 “走吧。我下铺，坐两个人还行。”王自立瞅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岳心灵长像一般，高颧骨，虽是三角眼但胜在够大，生着一对会说话的黑眼珠。鼻粱略塌，叉嘴巴，雪白的皮肤掩饰了她五官的不足，整体看起来还算有点味道，及腰的长发乌黑呈亮为她增色不少。她的身材一般，还有点与众不同，俗称狗身材上长下短，屁股往外凸，给人感觉她不论走到哪里都是身子全部进屋，独剩屁股留在了外面。 王自立想到杨立对她评价。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想像着身子在内屁股在外的场景。是不是很搞笑。 “我帮你把行礼搬到卧铺去。”王自立微微欠了欠身问岳心灵。 “要得。”岳心灵心中暗喜。她真的太累了。把她的行礼放在行礼架上，坐下不到五分钟，广播就响了起来。 “通知：各位乘客本次列车因前方出现事故，预计晚点2小时15分到达终点站。”广播连播了三次。 第十章 忆 第十章回忆 一晚就晚两小时，到果城就半夜了吧。王自立闭着眼睛在心里算了算时间。 卧铺上的乘客有几个从上铺跳了下来，一些人跑去打听为什么晚点。 不一会，有人就带回了消息，前方路段有人卧轨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不由得一阵唏嘘。可悲可叹，一个人不管过得多难，只要有口气，就能见阳光，死了只能埋在地下，不见天日。 火车再次启动时，外面电闪雷鸣。王自立望着车窗外戏谑地说“看来那人不简单，那个世界正为他鸣炮开道，洒露迎接。” “你这么幸灾乐祸，不觉得太残酷了吗”岳心灵看着他对死者没有丝毫怜悯，觉得他太冷酷了。不由得出言讥讽。 “呵呵。残酷，你知道什么叫残酷。首先是他她残酷，是他残酷地抛弃了所有亲人和这个世界。也抛弃了自己。 我曾经看到佛教关于人身难得的比喻：佛陀说一个灵魂想完成灵与肉的结合，就好比独眼的龟，生活在深海中，在漫长的岁月里，每经一百年，才有机会浮出水面。大海中飘荡着一根浮木，浮木上只有一个孔。浮木就随着海上惊涛骇浪忽东忽西，载浮载沉。每一百年才浮出水面一次的盲龟，一定要把它的头触到那个孔里。才能成为人身。 你想，这么艰难才得到的躯壳他她竟这样随便地就抛弃了，谁残酷我只是珍惜生命。” “但是你并不清楚人家遇到了什么就这么武断地下结论也太哪个了吧。”岳心灵嘴上虽然反驳但心里对他升出了异样的感觉。 “前方到站果城站，请果城站的乘客准备下车。” “前方到站果城站，请果城站的乘客准备下车。” 很快到了果城，“轰隆轰隆噼噼噼嘣嘣”几道闪电划破夜空，接着是一串接着一串响雷在头顶炸开。 王自立从背着的包里拿出雨伞，问“你带伞没有，外面的雨好大。”“没带伞。”岳心灵看着外面瓢泼大雨无奈地说。 “给，把伞撑起。我帮你提行礼。”王自立把伞递给岳心灵，让她先下车。 “好冷。”岳心灵打着伞等王自立下车后，马上接过她的拉杆箱。王自立扫了眼半新不旧的拉杆箱，接过她递来的雨伞。说：“把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穿啥。” “阿嚏，阿嚏”岳心灵连打了几个喷嚏，摇了摇头。 “阿嚏，阿嚏”岳心灵又是几个喷嚏。王自立从包里拿出一包心相印手纸递给岳心灵。 “谢谢。你不冷”岳心灵鼻子一阵发痒，接着又打了七八个喷嚏才停住。 “我怕热，不怕冷。”王自立看着岳心灵瑟瑟发抖地样子，解释道。 两人一路走着出了火车站。 一出站他们身边就围满了拉客的旅馆服务员。出租车司机，跑黑车的王自立黑着脸对出租车司机说：“五陵街农校。” “去他妈的，谁跑短途，大雨夜。”听到王自立报出目的地，一群人立刻散了。 “喂，你家真住农校”岳心灵看着他问。 “真的。你住哪，也没问你就把那伙人打发走了。”王自立把伞直接撑在她的头顶。 “我，我在红旗镇，这会没车了。只有去住旅馆。”岳心灵瓮声瓮气地说。 “哟，对不起，搞炸了。不过到火车站来拉客的旅馆不是好好。我陪你住了店我再回去。”王自立没想到她家住在乡镇。 王自立看着她被风吹得零乱的头发和鼻子里正往外流的鼻涕，不知触到了他哪根神经，心里涌出一种男人的保护欲来。 雨还在下，因为伞全打在岳心灵头顶，他自己半个身子都陷在雨中，身上已湿了一大片。 “谢谢”岳心灵感动地说。 “咦，如家青年旅社，进去看看。”王自立在岳心灵身后推了一把。两人一起看着墙上挂的房间价目表。单间60元。 “我，能不能借我一百元钱。”岳心灵看着王自立声如蚊蚋。 “什么你你没钱了。”王自立没想到她穷到这个地步，自己因为请了客，也超支了，身上只有一百块钱，半夜三更的又没公交车，打出租回家至少五元吧。 “算了。你走吧。我在火车站坐到七点，反正也只有几小时了。”岳心灵声音很低低到王自立都没听清楚。 “你说啥没听清。服务员要个单间。”王自立不再问她，直接像服务员要了一个单间。 “身份证。” “拿身份证。”王自立提醒岳心灵。 “我，算了吧，我 在火车站去坐一晚上。”这次岳心灵把嘴凑在王自立的耳边说清楚了。 “你，你真要这样”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岳心灵。 “哼。”岳心灵不再理会他，拉起自己的行礼，快步向火车站走去。 “喂，喂喂。”王自立一把拉住她，从包里掏出一百元钱递给服务员说，开房间吧。等会来登记身份证。 “你，好吧。我回家后就还你。”岳心灵拿了门卡。 “喂，你身份证”王自立喊住她。 陪岳心灵办完手入住手续，看着她上楼进了房间，王自立才离开旅社。 竟然有这么窘迫的人，她真穷到这个份上了。需要蹲车站过夜王自立这样想着，出旅馆招了辆出租车回家。在车上他不得不打搅老妈，他没钱了，付不出出租车费。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就为果城披了一层金光，阳光把昨天下在地上的雨水烤成了蒸汽。上下夹击让人特别不舒服。一大早人们只想窝在空调房里享受清凉，谁也不愿走进蒸笼中。 王自立躺在床上想着岳心灵这会应该起床了吧。猜测她会不会还他一百块钱。想着餐车上相遇后自己扮演的救世主角色，脸上不由浮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儿子，起床了。”妈在门外敲了敲门。见门反锁了。站在门外温言重复了一遍：“快起床吃饭，快到十点了。” “马上起来。”王自立说完伸了个懒腰。才踏踏踏地穿着凉拖走出卧室。 “好热。今天好多度”王自立走出卧室就感到热浪袭人。 “天气预报最低35度，最高37度5。新闻上不是说全球都在变暖吗”爸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答。 “王自立，这月给你打了一千元生活费，回家还没得出租车钱，莫忘了你不是富二代”爸想起昨晚给他付的出租车钱，说完狠戾地睕了他一眼。 “这不是毕业了吗大家你请我，我请你，分别宴嘛”王自立拿了根油条，端起妈打的豆浆喝了一口，理直气壮的说。 “哎，你知道一千元钱意味着什么” 第十一章 老爸不满 第十一章老爸不满 “哎，你知道一千元钱意味着什么”爸自问自答：“饭店打杂工一月只有1200元钱，大师傅才2800元，假期学校放假，文具店不但不赚钱还倒亏。有你这么用的吗。我看就是一个败家子”爸拉长了脸，字字诛心。 “王志强，说什么呢儿子刚毕业，你这说的那门子话。难道他不清楚吗”妈黑着脸怒气冲冲地给爸怼了过去。 “你出去下你的象棋。”妈把爸往外推。 “你就惯嘛，惯出个脓包，看你怎么收场。我看街上到处都贴的广告，南湖公园今天有招聘会，去看看。”临出门爸愤怒地甩了一句。 王自立看着爸有些花白的头发微弯的背，心里掠过一丝不安。讪讪地问“家里是不是出了啥事” “没事，你爸前段时间检查得了糖尿病。他心情不好，你莫在意。儿子，我看新闻里说好多单位都在大学里招工”妈笑着小心地问。 “新闻大学早就不包分配了，你还指望学院安排工作。家里是不是没钱了”王自立直达主题。 “哎呀，你说的什么哟。家里不富，但饭还吃得起，我今年退休了，每月再不济也有一千块钱退休金。况且我们还有文具店，赚得不多，也还有点利润。当然用钱的地方也多了，你二十几岁了，转眼间就要娶妻生子，房子就是一桩大事情。现在的女子谁不想自己单过。哎真正愁死人了。你爸每年还要缴社保，医保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病了心情也不好。嘿不说这些，毕业了，打算找啥工作”妈愁苦地掰着手指一件一件的数。 王自立沉默地看着妈焦虑的脸，眼光落在妈有些灰白的头发上不知该说什么。想起昨天在岳心灵面前牛逼哄哄地说自己考研的话，脸上没来由地发烫。这样子父母会再供他读研吗他严重地怀疑。 “呵呵，其实我才二十二岁，离结婚还早呢不用着急买房子。我到外面看看，有合适的工作就去上班，挣钱。” “哦，你大舅有个同事要卖房子，九十几个平方，我和你爸都去看了，房子结构还行。二室二厅又处在市中心，你以后不论是做生意还是打工都方便。所以我们打算买下来。要不你去看看。”妈拍拍脑袋像刚刚想起似地。 “你不是说家里没钱吗”王自立奇怪地问。 “哎，你结婚始终要买房，买新房我们连首付都给不出来，这个房子因为是熟人卖，所以可以让我们分期付款，而且卖方还帮我们办按揭贷款。说好了首付20万，整个房子卖38万。房子里什么都有，你马上去住都行。你有自己的房子谈朋友结婚也要气壮些。我们手上也可以留点活钱。”妈说完紧张地看着王自立，生怕他不同意。 “没事，你们认为行就行，我没意见。”既然家里只买得起这样的房子，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反对。 “妈，能不能给我点钱，腰无半文真难过。”王自立脸红到了耳根，但没钱确实不好意思出门。 “二百块，省着用。这月文具店关门净亏，虽是意料中的事，你爸心里不爽，还有买了房，每月要还一千五百多元贷款。可不能像往日那般无节制。”妈絮絮叨叨地说着掏了两张百元放在他手里。 王自立一出门就像进了火炉，额头上的汗水直冒，背上，掖下很快就将身上的短袖衫打湿了。 大门边那棵老黄桷树下几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围着一个木制棋盘上的像棋大发议论。 “弃车保帅”老爸的声音伴着蜘鸟的鸣叫传进王自立的耳朵里，他看了眼，略顿了顿，还是走了出去。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十年前家里卖了厂里分的福利房换购的。小小的房间自己真要在这里成家，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莫说未来的媳妇。真难哪。自己在哪里去挣钱，还真是两眼一抹黑，没有方向。 “钉铃铃”这时候谁会打电话。王自立摸出电话一看“嘿嘿，杨立。喂，杨立，啥事。” “你到家了吧。听说今年招村官，你考吗大专生一月800元，本科生1000元要不我们一起报名，考一个地方” “我再想想。”王自立犹豫了，他的皮肤特别过敏，确实不想在农村待。 他有些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心里计算着村官每月800元工资什么时间存够二十万给那套二手房的首付。不吃不喝存20年才够。 “哎，村官不行。”他在心里第一时间否定了。但是干什么能挣那么多钱想着以前不知愁知味的生活，犹自叹息，为何长得如此快速，永远不长大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呀。老妈一席话像一座山压在他的头上，让他喘不得气来。还想什么考研，怕是要研自己了。 不知不觉到了果城南湖公园。门口一幅大红横联，上书2009年大学生毕业季大型招聘会。呵呵，王自立心里一喜，还真是运气。走进招聘会，逐个看去：会友家俬特聘销售人员若干，待遇从优。下无，上不封顶。 咦，下无，上不封顶是个什么东东，还若干。王自立把脸凑上去拿了份资料，看着彩色的企业简介。哇，好大一家企业，超级大厂房绿树成荫，一面别致的墙上贴着金色的四个大字会友家俬。货车拉着满满荡荡的家俱出厂王自立越看越觉得这是一家大企业。大企业，大气魄，大工资想着上不封顶的承诺，王自立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大金瓜。 笑眯眯地走到负责招聘的工作人员面前问“同志，你这里招聘有什么条件吗” “没条件，只要热爱本职工作就行。” “这个下无，上不封顶怎么解读”王自立谦卑地问。 “这个就是说你卖出去的家具越多收入越高，比如说你照规定销售额的3提成，你卖到一千万我们还是照3提给你”工作人员给他画了好大一个饼，最后说他们公司有一销售员一年提了一百多万，所以只要你有能力就到会友家俬。王自立的雄心壮志瞬间被挑起来。转念又想下无又怎么解释呢 “我还想问，下无什么意思” “这个，我们不好解释，你成了正式员工自然知道。” 咦，不解释。有诈吧。下无，文字游戏对于中文系毕业的王自立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意思。他傻傻地笑了笑说“我转一圈，再来签合同，你们真是大企业哈。” 转了一圈拿了六七份招工企业的资料回家。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研究了一整天，把自己钟意的单位放在一边，打电话一问，人家早就都招满了。他颓然地倒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出神。 “王自立，出来吃饭。”妈在门外喊。 晚饭，妈早早就煮好了绿豆稀饭，桌上摆着三碗稀饭，三个盐蛋，一盘子红油凉面，一小盘泡姜。 “南湖公园有收获没有。”爸看着他，温和地问。 “没有。我拿了十几份资料回来，有几个岗位还行，结果早被人抢走了。剩下的就是销售，没有保底，跑好多算好多。我想再看看”王自立说完抬眼在老爸老妈脸上扫了眼。他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不能容他再等待。 “没事，再找，再找。”妈故着轻松地说。 “哎这工作真不好找。再说吧，我们也给你留意。”爸无可奈何地说完挑了一筷子凉面塞进嘴里。 “你们急成这样，我毕业回家才两天。”王自立拧着眉头快哭出来了。 第十二章 桃花 第十二章桃花 “喂，王自立，我在农校门口，你家住哪，我来还你钱。”这天王自立刚吃完早饭就接到了岳心灵的电话。一听她已到农校门口吓了一跳。赶紧穿好衣服跑到门边去接她。 “岳心灵。”王自立一出门就看到穿着一条军绿色绵绸连衣裙，脚穿半高跟凉鞋的她。 “咦，你头发剪短了，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哈”王自立暗地瞟了她一眼玩笑地说。 “本来说好第二天回家就来还钱，有点事情耽误了。给你们摘了几个嫩苞谷权当利息。”岳心灵递给王自立一袋嫩苞谷，又从包里掏出一百元钱递给他。 “这么热的天，在街上站起干啥回家去坐。”妈提着包疏菜和一个大西瓜笑眯眯地在岳心灵身上扫了几眼，对王自立说。不等王自立答话接着又问：“这位是”妈的脸上堆满了慈详的笑，看着岳心灵。 “阿姨好，我是王自立的大学同学岳心灵。我帮提。”岳心灵乖巧地作了自我介绍，很自然地就接过菜和西瓜。 “哎，儿子就是没有女儿懂事，提菜。”妈笑嘻嘻的把菜全数塞到王自立手上，拉着岳心灵笑得像捡了宝贝一样。 岳心灵任由妈拉着她的手，甜甜地笑着说：“在我们农村儿子可是顶梁柱哦。” 王自立看着两个女人亲热的样子有些懵圈，这是哪跟哪 “坐，坐。”一进屋老妈就忙着去倒水砌茶。 “阿姨，不用，我不渴。”岳心灵一进屋眼睛就在屋子里扫了一遍。客厅窗明几净，因为是三楼，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把客厅照得满屋生辉，墙上挂的一幅富贵牡丹图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活色生香。 美术专业的岳心灵很自然地把眼光落在了画上。 “咦，这幅牡丹图一定出自名家之手，枝干硕壮而不臃肿c翠嫩又不羸弱，劲健蕴千钧之力，鲜活如雨后春笋。牡丹叶子，更是根据花朵的姿态和大小，进行了精心的配置，既有“众星捧月”的簇拥，又有俯仰侧卧的照应，每朵花都艳丽灵动，神采奕奕，如玉树临风，似美人起舞，营造出活泼美丽的宜人氛围。紧凑的花蕊，使花瓣更加舒展，如嫦娥舒袖，虞姬舞剑，给人以潇洒c爽朗的健美之感。” 岳心灵说完，妈就激动地问“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哈哈哈” “啥子名家，我妈画的。”王自立看着岳心灵，不知这些溢美之词是真的，还是马屁，但老妈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心灵，你对中国画一定有很深的造诣”老妈不到一分钟就把岳字取掉，直呼心灵，感情瞬间升华。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钟子期首次相遇。 王自立看着俩人知音相遇旁若无人的神聊，有些兴味索然地抱着西瓜进厨房切了半个划成六块端出去。 “谈累了吃块西瓜解暑。” “呃，心灵你帮我看，我画了几幅竹子，准备交给老年大学作为展出作品。”老妈异常兴奋，从她卧室里拖了一个纸箱，在里面好一阵翻腾。 “妈，你这是干啥”王自立终于忍不住说了两句。 “没事，阿姨，如果真像你说的才学三年画，就达到这个境界，除了天赋异禀，没有其他说的。阿姨知道美国有个摩西奶奶吧，她就是七十八岁学画，画了二十三年。她的画好多都被收藏进了国家博物馆”岳心灵在那里侃侃而谈，引得老妈一楞一楞的仿佛自己真的有当画家的潜力。 “呃，够了，够了。岳心灵你考乡镇老师考过没有。”王自立硬生生地打断了岳心灵的马屁功。 “考了，考得还行，而且我运气特别好，小学招一名美术老师，只有三个人报的美术老师，所以这个名额非我莫属。”说到这个话题，岳心灵的眼睛里就开始放光。 “当老师，不错。王自立你怎么没去考呢”老妈瞪了王自立一眼生气地问。 “阿姨，我考的乡镇小学，他可能不适合在农村生活。再则语文老师竞争也特别厉害，只招三名语文老师就有一百多人报名。”岳心灵毫不做着地为王自立开脱。 王自立看着她，心想，这人真是八面玲珑，会说话。 “就是，我是过敏体质，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这皮肤在农村铁定被蚊子咬死”王自立拍着深褐色手臂说。 “哎。有那么严重，你妈当知青时在农村待了整整三年，再没被蚊子咬死。你就是怕吃苦，没有逼到那一步，你才有资格选择。人家心灵还是女孩子都没你娇气。”妈说完气咻咻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王自立额头上狠戳了一下。 “妈，妈，我是你亲儿子，不心痛吗戳得那么重。”王自立摸着额头笑着抗议。 “你们家看起来好温馨哟。不像我们家，说话都兴吼。”岳心灵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母子俩，大发感叹。 “嘿，喜欢就给我当干女儿。好不。”妈动了心思。 “妈，妈你没喝醉吧。岳心灵莫理她。吃西瓜吃西瓜。”王自立把西瓜往岳心灵面前一推。 “你们聊，我去煮饭。”妈终于识趣地提着菜到厨房去了。 “你真打算考研”岳心灵腼腆地问。 “呃，有可能，也可能直接找工作。看情况吧。嗨，昨天我在招聘大会去看了看，好的职位学历要求都是本科及以上，像我们这种专科生只有捡剩骨头，啃起没肉，丢了可惜那种职位。” “哦。”岳心灵点了点头。接着问“你父母都是农校老师” “不，我爸是工程师，我妈是会计。这房子是我们买的二手房，楼下是我们家开的文具店” “哦。文具店那个守店呢”岳心灵不解，又是工程师，又是会计，不上班吗 “哦，我没说清楚，我妈我爸他们厂破产了，他们下岗后就在这里开了文具店。为了方便做生意又买了这个房子。”岳心灵心里一动。脸上如沐春风般地笑着说：“生在城里真是福气，说买房子就买房子。不像我家，我爸在城里打工每天来回要骑30多公里摩托车。回到家累得倒下便睡。” “哦。”王自立不知该怎么答，心里想，你家的事与我何干。 第十三章 误解 第十三章误解 沉默，岳心灵以为她说了那么多，王自立至少应该提提建议，或者给点帮助。但他好像无动于衷，难道说他对自己根本没有意思。她在心里猜测他肯定是独生子女，为了方便做生意就可以买一套房子，说明他家有钱，还在做生意她在心里展开了丰富的想像，最后下定决心要当上王家的少夫人。 岳心灵想到此站起来红着脸问：“你家卫生间” “这里。”王自立给她指了指，退回到客厅。 王自立家里的卫生间在厨房外边的阳台一角，岳心灵返回时直接进了厨房。她非常自然地喊了声“阿姨，我给你打下手。”说完就开始择菜，剥蒜。 “好呀，我们聊聊。”王自立老妈刘智慧没有像其他妇女那样客气地拒绝她的帮忙，而是喜滋滋地和她热聊起来。 “阿姨，你看起来好慈详，随和”岳心灵不断给老妈戴高帽子，转弯磨角地打听王自立及家里的情况，诸如是不是独生子，有没有房子，汽车等等老妈也没让她失望，一古老儿地往外倒，时不时地还往上夸大自己的经济实力。 两个人在厨房里忙了一会，一顿丰盛的午餐就上桌了。 王自立心里纳闷自己和岳心灵并不是很熟，老妈搞这一出让他很被动。哪有一来就叫人到家里玩的礼数。当着岳心灵的面他又不好说清楚。看来老妈误会了他们的关系。正在他发闷的时候，老妈和岳心灵一人端了两盘菜出来。 “自立吃饭，你爸还没回来他在黄桷树那边下象棋吧。”妈皱了皱眉头。说道。 “我去喊。”王自立看了岳心灵一眼，岳心灵回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嘿嘿”他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才开门出去。 “你们在一起好久了”老妈坐在桌边看着岳心灵的眼睛问。 “在，在一起好久了”岳心灵重复了一遍，心里想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就是你们在一起好久了。”妈重复了一句，带着笑。 “我们，我们同学三年，嗯，这次坐一趟火车回的果城。”岳心灵的脸绯红，混淆概念，企图让妈以为他们早已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们回来了。”随着王自立的声音，两爷子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王自立，快给你爸介绍。”妈把爸拉到她身边坐下指着岳心灵说。 “呵呵，这是我爸，我同学岳心灵。吃饭吃饭，真是无聊。” “岳同学找到工作没有”爸吃了几口饭又开始纠结于工作。 “应该算找到了吧。下学期在清风镇小学当美术老师。”岳心灵恭恭敬敬地答。 “王自立，你呢”爸转向王自立。问。 “吃饭不说这些，吃菜，吃菜。”妈打断了爸的问话。起身给岳心灵夹了好几筷子菜。 “儿子，吃了饭，带心灵去看看你的房子，看还缺啥，好买。”妈一边说一边从她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串钥匙。 “要得。”王自立看了岳心灵一眼，接过钥匙。 “自立，你怎么没考老师呢”老爸一心想着王自立找工作的事情，听到岳心灵下学期就上班的消息，马上联想到王自立。 “我考的是乡镇小学，语文老师竞争激烈。”岳心灵本意是为王自立开脱，没想她这话一出，引来老爸阵一怒怼。 “莫出息，没考起就是没考起” “啥子没考起，我根本就没考。在你眼里，我永远都一无是处。”王自立看着爸的眼睛，许久才重重的说道。 “什么一无是处，一无是处的，妈相信，如果你考，就一定能考起。”妈瞪了老爸一眼，讨好地对王自立说，接着又道：“儿子下午放松一下和心灵去看场电影。” “哼哼，我也相信。”老爸讥讽地重复了一遍老妈的话。 岳心灵没想到她一句话会挑起一家人的不满。见大家都放了筷子，赶紧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顺带喊王自立帮忙。 “哪，你们收拾一下也行，老王，下去走走。”老妈拉起爸就往外走。在她眼里，岳心灵已是她铁定的媳妇了。 “哼，我爸从小到大都没说过我好。他反正就是看我不顺眼，有时候真不想回家。”王自立站在岳心灵身边愤愤不平地述说老爸的不是。 “你爸打过你没有。”岳心灵幽幽地问。 “打，他为啥要打我。嗯，我想想打过一次： 那是初二下学期的事情，记得那天我和好朋友张一丁和吴灿约好一起到网吧，打一场街头篮球，打了几场，他俩都进球了，但是我始终没进，心里想只要进一颗就走。哪天特背，他们俩先走了，我终于进 球了，一看时间期末政治考试考过了。 老师打电话给老爸问我为什么不参加考试。 哎那次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挨打，而且特惨，老爸老妈轮番上场，屁股都打烂了。好几天都没法躺着睡觉。 “嚯，真该打。他们在街上都没骂你”岳心灵听到这里不由得问。 “哼，他们禀存人前不教子的规矩，绝不在人前扫我的面子。这一点他们做得真好。我对他们心存感激。” “有文化莫文化就是不同哈，我妈他们恨不得当街乱打，才不给你留面子呢”岳心灵不知想到了什么如是说道。 “嘿，收拾完了。” “哦。你动作够快哈。”王自立看了眼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夸了一句。 “现在想来，如果他们早发现我经常逃课在网吧打游戏，早引起他们对我的重视，我不至于考个专科。哎这大概是命吧。”王自立说到后来长叹了一声。 “现在也不晚呀，你才二十二岁，干什么都行。”岳心灵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天庭饱满，地廓方圆，剑眉虎眼，鼻若悬胆，四方嘴型，闭嘴启唇，英气逼人，她迷信地认为这样一张脸日后必定有大出息。 “嗯。拿破仑24岁成准将，周渝24岁成都督不过你说得对，年轻就是本钱，总是怨怼命运其实就是懒惰的借口”王自立一边说一边往客厅走。 “你打算找工作还是考研”岳心灵把话题又拉回到现实中。 “嗯。你认为我该找工作还是考研”王自立真诚地问。 第十四章 问 第十四章问 “问我，这就要看经济情况了，经济负担得起，考研是首选” “经济”王自立重复了一遍，想着家里的经济状况他笑着说“其实我很矛盾，考研不是张口一说的事，我一专科生和本科生相比本来就差了一级，还有导师的选择，谁都不愿选择一个专科生。细细想来在我12岁沉迷游戏时就输掉了学问上的前途。何不壮士断腕，另辟蹊径，工作，挣钱。” “也是，像我们村里的张九九，小学才读了二年，早几年投机倒把赚了大钱，在深圳办了贸易公司，手下研究生，名牌大学生多得狠。赚钱才是硬道理。得，我支持你赚钱，赚大钱。”岳心灵一扫矜持做着的小女儿状，爽朗地说道。 “真的。我就喜欢你这个自然的样子。在我家里甭用装。”王自立颇有兴趣地看着放开了的岳心灵，心里升出丝亲近的情愫。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嘁。啥叫装，那不是在大人面前应有的礼貌吗”岳心灵白了他一眼，表情显得自然多了。 “走，看看你的房子去。”岳心灵提醒王自立。 刚到楼梯口就遇到上楼的爸妈。妈热情地拉着岳心灵的手邀请。 “你们要出去等会回来吃晚饭哟。我订了王家卤鸭子。” “哦。在说吧。”岳心灵脸涨得绯红，眼睛里却溢着光彩。 “得了，得了，妈。”王自立大咧咧地分开了妈的手。 “你妈好热情哟。你们家里真的好温馨，羡慕你有这样的好家庭。”岳心灵看着王自立发自肺腑地说。 “我们家真的很好，我从来没有因为考试成绩孬挨打，不论犯了什么错，只要认错，愿改，他们都会原谅。如果你不嫌我矮，我诚挚地邀请你加入我们这个温馨的大家庭。”王自立的脸微微有些泛红，两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岳心灵从侧面扫了他一眼，心中暗喜，终于挑动了他的神经。 其实哪天从青年旅社回去后，她的心里就有了王自立的身影。餐车相遇，到王自立为她撑伞，宁肯湿了自己的衣服也要护她周全的行为，她心里非常感动。到后来送到她到青年旅社，借钱，逼她进房间。当时她感动得在心里发誓，这一生非他莫嫁。 回到家里她以为王自立会给她打电话，结果令人失望，连续几天，王自立好像完全忘了她这个人。 好在她要准备考试，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考试完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王自立的事情，经过认真分析，恐怖地发现王自立对她好象根本没那方面的意思。好在当时自己留了尾巴，还钱，一个最正当不过的理由。她在家里作了最完美的修饰，在心里拟定了最完美的计划。 果然如愿 “嘿，嘿，嘿，这个”王自立见她一路沉默不语，尴尬得手脚无措。 “嗨，我也不高，穿平跟和你一样。什么矮不矮的，况且我家是农村的，你不了解我家的情况就敢邀请我入你家不怕拖累了你” 王自立一怔，片刻便恢复了平静。笑着说：“什么拖累，说来听听。” “看把你吓得，说起来也不算啥。我家三姐弟，姐已嫁人，我是老二，弟弟今年18岁没考起大学，不想读书了跟我爸学技术，现在工地上泥水匠一天高的挣一千多，最少也能挣三四百。现在我妈他们就想在城里给我弟买房子，让他把家按在城里。也方便挣钱。我爸他们也不累。总之一家人都钻钱眼里了。告诉你，我就是工作了，前几年挣的钱也要缴一部分给我妈他们帮衬弟弟。”岳心灵说完一只手自然地挽在王自立的手臂上。 “哦，是这样呀。”王自立说。 “我们农村都是这样，家里主要是以儿子为主，女子都要为哥哥弟弟服务。你没听说吗有些农村，因为家穷，儿子娶不起媳妇还得把姐妹拿去换媳妇。我爸妈还不错，还让我读书。就凭这一点，我都要为家里做贡献。” “嗯”王自立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奇怪的思想。 “现在你们家好了，你弟和你爸都能挣大钱，不读大学，不但不用钱还挣钱。你说，你为娘家做贡献你自己的生活呢不要了”王自立把手抬了抬。 “你被吓倒了。”岳心灵看着他的表情，伸了伸舌头又道：“我骗你的” 俩人一路说笑很快便到了人民路青柠小区。 小区和教育局一墙之隔，左面铁栅门直接安在教育局的墙上，右面是小区一幢主楼的墙裙。大门宽度，只能过一辆消防车。两辆小车错车都需要绝好的技术才不会刮蹭。王自立第一次来，看了这情况心里颇有些不自在。 “小区的大门有点窄哈。小区里面还行。”岳心灵略微失望地说。 “咦，里面宽敞哈。这个坝子可以停好多车，可惜没什么绿化。”岳心灵自顾自地评论。 王自立很快扫了眼小区的全貌，只有三幢房子，成u型，中间留了一个小坝子，坝子中间安了几个运动器材。看样子是供人们锻炼身体的地方。 “你们找谁。”一个保安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不找谁，找我自己的房子。”王自立一本正经地答。 “你是102的房主王自立。”保安看着他想了想问。王自立掏出钥匙在手里晃了晃。躬了躬身谢过保安向一幢一单元二楼走去。 王自立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102房一道深棕色的美心防盗门，一进屋便打开了全部电灯开关，屋子里瞬间流光溢彩，跨过小过厅，右转是大客厅，客厅顶上的枝型吊灯闪着12盏桔黄色的光彩，饭厅顶上的吊灯由八个白色的小节灯组成，把饭厅照得透亮。右面并排着两间卧室，卧室门半开着。客厅左面分成了三部分中间是饭厅左边中卫生间，右面是厨房。客厅正面墙上挂着一张六尺山水画，下边围了一圈黑色的真皮沙发正面是四人坐的主位两边一个单人坐围着一张红木茶几。饭厅里一幅蓝色落地窗帘半开，王自立上去把窗帘全部拉开，瞬间屋子显得格外亮堂。饭厅里的红木长餐桌，桌子摆在右手边，墙壁上挂着荷花图，王自立挨间屋子走了一遍，每间屋都挂着蓝色窗帘和挂式空调。主卧连着阳台，王自立伸手拉开蓝色窗帘，打开窗子一股微风吹了进来，风吹得柳叶动，岳心灵发现了墙壁上的柳叶，伸手去摸，原来是塑料做的。 阳台布置成了小型的休闲地，紧挨卧室窗下放着一个小巧的玻璃圆茶几，左右放着一把竹编的休闲椅挨着休闲椅子放了一个小茶台，茶台上是一应茶具，水瓶，水杯。 “嗨，这个地方坐起好舒服。喝水不，我给你烧水。”王自立看了整个房子的布局感到欣慰，看着岳心灵的表情，他猜她应该会满意。 “王自立，这房子是你妈专为你买的”岳心灵坐了两分钟又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问。 “嗯。假如我们要在这里生活。”王自立看着她暧昧地说。 “电视，洗衣机，电冰箱，空调。嗯还有微波炉，我听说微波炉很好用的。嗯，我也想不起了。可惜只有两间卧室。”岳心灵说完幽幽地叹了声。 “够了吧。将来两人一间，小孩子一间。这客厅，饭厅这么大，发现没有，如果还想要一间卧室，可以从这里做个软隔断把这里当作一间卧室，客厅都不会小。”王自立看着硕大的客厅想了想说。 两个人都很兴奋，在房子里转了好几圈才坐下，休息一会又转。这样三番五次，时间差不多就到晚饭时间了。 “儿子，心灵，你们看那房子如何，还行吧”他们俩一进屋老妈就迎了上来。 第十五章 初尝禁果 第十五章初尝禁果 “还行。”王自立笑嘻嘻嘻地说。岳心灵在王自立后面笑着点头。 “快去洗手吃饭了。这天气真热，那边屋子南北通透，比这边凉快得多。王志强把吊扇开开。”老妈转身就指挥老爸。 一家人坐上桌，妈又打开了话匣子。“心灵，以后多来玩，自立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很孤独” “妈，妈莫以你心论我心，你几时见我孤独了。想听心灵吹捧你几句就直说”王自立没大没小地直揭老妈的里子。 “王自立，什么吹捧吹捧的，干妈的画本来就画得好，你又不懂。况且那有你这么说长辈的，一点礼貌都没得。”岳心灵又拿腔拿调地装出一幅小女儿样。王自立白了她一眼，心里感到好笑。 吃过饭，王自立赶紧送她到车站，怕误了末班车。两人恋恋不舍地分手，嘱晚上qq联系。 晚上，两人在qq上，你侬我侬，情意绵绵，恨不能马上见面。结果第二天又见面了，如此如此。 王自立的工作，一拖再拖，没有丝毫进展。老妈见王自立这般闲散给他报了驾校，想着日后会开车找工作应该好找一点吧，再不济还可以开个出租车什么的。 一月后的星期日，王自立接到岳心灵电话说“接到通知下周三必须到学校报到。”马上给教练请了假。在车站去接岳心灵。 “心灵，心灵”王自立冲过去接过岳心灵手上提的一袋子丝瓜。“走之前我妈才摘的又嫩又新鲜。”岳心灵得意地说。 “我妈最喜欢吃丝瓜，她肯定高兴。”王自立也不嫌热，说着话就要拉岳心灵的手。 “哎呀，你这手又粘又滑，一身的汗。”岳心灵甩开了他的手，娇嗔地说。 “上周你没来，在哪去了，打电话你也不接。”王自立想起这一周岳心灵都没怎么接他的电话，忍不住问。 “哎呀，在我姐家去了。她家在山区，没得信号。”岳心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看着前方解释道。 “现在还有这样的山区吗”王自立惊愕。 “怎么没有，你身在城市，不知道农村的事情。”岳心灵像换了一个人，不像先前灵动。王自立看了她一眼，心里想，她这是怎么回事 到了家里，老妈正在画一幅竹子。岳心灵见了画，马屁功夫暴涨，什么笔法刚劲有力，什么什么一通马屁拍得老妈混然不知自己是谁，真以为自己是板桥再世。 接着岳心灵无事找事，抹屋拖地，把王自立的卧室整个来了个底朝天的大扫除。 “累了吧。去洗个澡凉快凉快。”王自立一如继往地体贴。 这一天，基本上都是王自立在唱独角戏，岳心灵只在老爸老妈面前正常。 “心灵，今天我没惹你吧，甩了一天的脸子，有意思吗”一天结束王自立依例送岳心灵到车站，他终于憋不住暴发了。 “对不起，看到我姐过得不好，心情沮丧。我今天不想回家，在你房子里住一晚，行不。”岳心灵眼眶里有泪光闪动。 “这样呀，行。她怎么回事”王自立关心地问。 “哎，不想她的事了。我不该把情绪带到你这里，对不起。”一进屋岳心灵就给了王自立一个热吻。 “我去把空调开开。”王自立推开岳心灵，快步去拿遥控板，其实他有点紧张，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呃，你可以搬过来住，这里肯定比你家里住起方便。而且没得那边吵。”岳心灵说着脸有些红。 王自立看着岳心灵突然红了脸，把客厅的空调打开坐在沙发上。 “哎呀，柜机耗电得狠，你不如打开卧室的窗机。窗机的耗电量应该不大。”王自立关了空调跟着岳心灵到了卧室。 “你坐，我去把开水和茶杯拿进来。”王自立开了空调就转到厨房。他突然有点紧张，刚才的热吻让他有点透不过气。这是他想了无数遍的情景，竟然就这样来了。他在客厅站了几分钟，想着看过的小说里面这样的情况作为男人该怎么做 “你喝茶。”王自立在外面泡好茶后才用托盘端进卧室。 “好烫。”岳心灵把茶杯放在卧室的写字桌上。起身在卧室里转了一转，指着床上的竹凉席说，“这凉席睡起肯定舒服吧，我听说好多家庭都用的那种麻将席了，睡到上面特别凉快。” “可以试试。”王自立心想不带你这样挑逗的吧，他说完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看这种席子睡起舒服不。”岳心灵说着躺在床上，裙子一角撩起，露出雪白的大腿。 “哎，哪，哪个，我，我 去上厕所”王自立突然感发胀。 “你刚刚不是上了卫生间吗又上”岳心灵一个翻身满脸通红眼睛里散发着无限的柔情蜜意。 “你，躺一会就没事了。”岳心灵上前伸出双手把王自立拉到床上，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王自立全身燥热，胸口起伏不定“我，我我要” 干柴烈火，欲火焚身，王自立第一次领略做男人的滋味。欲仙欲死他终于明白了男人为啥要结婚。 “自立，我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要当负心汉哟。”岳心灵一只手在王自立胸口上划来划去。 “嘿嘿，不会不会。你想结婚，我就回去给老妈说，马上装修房子，换家具，年底就结婚。”王自立急切的表完态，一个翻身又压在岳心灵身上 又是翻云覆雨。两个人彻底累瘫后，静静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醒来已是月上柳梢。两个人相拥着坐在阳台上看满天星辰。 王自立望着天上的明月嘴里轻吟道：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莲理枝。白头到老。 社金流茂祉，庭玉表奇才。竹似因谈植，疑入梦栽。乌将八子去，凤逐九雏来。今夜明珠色，当随满月开。” “明月清风夜，比翼双飞雁。但愿林栖鸟，尽得一愿开。”岳心灵语毕，闭着眼睛头歪在王自立肩上。 “王自立，这里有纸笔没这么重要的日子，应该做点什么吧。”岳心灵坐直身子问。 第十六章 爱 第十六章爱 “有。”两个人起身，王自立双手搂着岳心灵把她抱进了卧室。 只有中性笔和笔记本。岳心灵也不管，拿着笔，刷刷连着画了十几张滑稽的简笔画。取名爱：两张脸重叠在一起，两个舌头交错，两个人相拥，两只鹿交颈 夜深了，月光从窗帘的缝隙处漏进卧室，像一盏灯，朦朦胧胧岳心灵看着睡在身边被月光笼着的王自立，心里涌出说不出的苦涩。一星期前，她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她以为是打错了没有在意。没想到这个电话连打了十遍，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接了。 “喂，你是岳心灵吗我是清风镇小学校长吴道善。请你7月28日下午2点到学校来面试。”岳心灵还没说话，对方就挂断了。回拔过去，一直占线。那不是第二天下午吗她有些着急，她太在乎这个工作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到了学校。学校离镇子有一里地，不远不近。因为放假，学校里基本上没人。她去的时候只见到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根本没什么面试。起初他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把她带到校长办公室，才露出了丑恶嘴脸。她被强奸了。在她极具恐惧愤怒，无措中校长居然拿出手机给她拍了无数张照片。那一刻，她感到自己死了，成了一具躯壳。在恢复了平静后，吴道善抛出几颗让她没法拒绝的甜枣，成为一名在编的人民教师。报到哪天给她一万元现金，五年之内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提拔她当副校长。条件是她五年之内可以谈恋爱，但不能结婚，并且随叫随到。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妥协了，接受所有条件，心甘情愿成为奴隶。吴道善的恶劣不仅催毁她的肉体，还揉令她的思想，他强迫岳心灵观看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大量淫秽录像，还要她照做。几天时间，岳心灵某些丑恶的原始欲望被唤醒 回到家里后，她身心俱疲。想到五年后，自己是什么模样谁还会要自己。她爱王自立，如今这份爱却那么苍白无力，她已是残花败柳。但人性是自私的，在平静的生活中谁都善良。当面对生命威胁，名誉被毁，巨大的利益诱惑时，人心的选择就成了未知，善与恶的斗争激烈而持久。 岳心灵把王自立设为了自己的退路，王自立他必须是自己的后路。 王自立这个处子，被岳心灵完全彻底的俘虏了。 王自立睡得很沉很香，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他深爱的女人会利用他。 她害怕怀孕，所以才主动勾引王自立。如果真有孕，王自立也可以负责，自己可以名正言顺不致于被人唾骂。 “嘿，你你没睡”王自立睁开惺忪的睡眼温柔地看着她问。 “嗯。你有啥长远打算总得工作吧。”岳心灵撑起身子侧脸望着王自立。 “先把驾照拿到手再说。总得一步一步来。”王自立说完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但每天要吃饭。”岳心灵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王自立的眼睛，王自立与她对视许久才嗯了一声。 “睡吧，心灵，明天我去该考科目2”王自立抽开了放在岳心灵颈下的手臂。 “自立，给你妈说声，我们俩就在这边住，我们自己开火。”岳心灵眼睛转了转，右手搭在王自立肩上，嘴巴处在他耳边说。 “要得，明天一回家我就喊妈给我们把需要的米面油菜买齐。睡吧，快天亮了。” 他们睡醒时已经上午十点了。岳心灵拉开窗帘一眼看到对面楼上外墙已经斑驳，不由得皱眉，再看三幢楼房围起的小坝子，停满了车子。想着以后买了车往哪里停。 “走哇，听说小区外有家兴兴粉馆的牛肉粉很好吃。”王自立把头发往上梳了梳。 “嘿，小区虽然当道，可惜没有绿化，车位不够吧。三幢楼好多家人。”岳心灵指着院坝里停的汽车说。 “可以，一楼都是车库。没有停车费。物管也便宜。我们小区还是城果的学区房，将来孩子读书全是好学校：青师幼儿园，青师附小，青师附中。”王自立细数房子的好处。 “哦，离火车站，汽车站都近，走路到汽车站只需20分钟，不想走，坐11路公交车一站路。 下周你去报到要我陪你不，我明天考科目2。”王自立想起下周岳心灵就到清风镇小学报到的事情来。 “呃，算了吧，我自己去就行。”岳心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王自立的好意。 “明天到我们家去认认门，有事也好找。”岳心灵想一时半会也不能说什么，暂时只能这样了。 “嗨，你爸喝酒不，新女婿上门总不能打空手吧。”王自立侧脸看着岳心灵的眼睛问。 “我爸要喝酒，但不抽烟。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话间到了兴兴粉馆门前，外面排了有十几个人。馆子里每桌都坐满了人。 “好多人哟，肚子太饿了，另外走一家”王自立捂着肚子做出一付可怜像。 两个人另找了家粉馆。 “你吃小碗，中碗牛肉，肥肠”王自立问。 “中碗肥肠外加煎蛋一个。”说完，岳心灵选了张空桌子坐下。 “老板，二个中碗，一碗牛肉，一碗肥肠，两个煎鸡蛋。” 路过床上用品专卖店岳心灵一拐就把王自立拉了进去：呃，我到学校报到可能要一周才能回来，大学时用的床上用品都不能用了，陪我买几样。 农村蚊子特别多，特别是秋蚊子咬死人。蚊帐必须买，枕头，床单咦，你们这里还卖风扇”岳心灵选好床上用品，一眼瞅见店子边上立着好几把立式电风扇，不由得上前问。 “这风扇我们送，买上两千元块钱的商品，送一台风扇。我给你算算。”服务员热情地帮她算了起来。王自立东摸摸丁瞧瞧的 “王自立，王自立”岳心灵在吧台喊他，他赶紧跑了过去。 “啥事” “我忘带钱包了，给我垫下，一共2018元。”岳心灵拉着他的说娇滴滴的。 “哦，我，我看看哈。”王自立呆了呆，掏出钱包，皮包里躺着210块钱，这是老妈给的零花钱。 “手机，手机，微信红包。”岳心灵见他的表情马上提醒。 “微信没得钱。”王自立悄悄在岳心灵的耳朵边说。 “嘿嘿，东西先放一下，等两分钟我们就来付款。”岳心灵笑得比哭还难看。拉起王自立走到一边，压低声音愤怒地说“你不会叫你妈给你转帐吗死脑筋。” “啥转帐这，我”王自立有点发懵。 第十七章 胁迫 第十七章胁迫 “我们是一家人了吧。快打电话叫妈转钱。”岳心灵真动气了。 “要，好，好老婆。”王自立改了称呼。心里想着她人都是我的了，转2000块钱也不为过。 付了钱，看着大包小包的，还立着一把风扇，犯了愁。 王自立打了辆出租，把东西全部塞进车，两人又回到家里。 “自立，你走吧。我在家里收拾一下。中午到妈那边吃饭。”岳心灵说得很自然。王自立看了她一眼，心里想着她说得那么溜。心里想着她下周就要报到，索性这周就陪她，不上驾校了。 “我下周再考试。”王自立看着满脸喜气的岳心灵，心里一动。双手抱着她像雨点一样在她脸上身上印上了他的狂吻。自立想着昨夜心里对岳心灵真有些不舍。这是他第一次对岳心灵产生了依恋之情。 这一周两人粘在一起，莺歌燕舞，夜夜笙歌如胶似漆恨不能融进对方的身体里 星期六，俩人一早就到超市买了一条云烟，两瓶泸州老窖和几包干果，木耳，银耳。王自立又到理发店理发修面。快到十一点时两人才坐上了上午最后一趟班车，车上，岳心灵拉着王自立的手，媚态十足地说“自立，我爸和弟今天上班，家里只有我妈你不介意吧。我妈煮了老腊肉和香肠，还有过年前我爸打的一只野兔子。总之吃的准备得很丰富。” “不介意，他们一天挣那么多钱，不挣太可惜了。”王自立笑着说完摸了摸岳心灵的手。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失望。 “自立，我妈想到市区找个活干好挣钱，现在种地真的赚不了几个钱，我弟20岁了，他想在城里安家，你懂的，安家就得有房子。但是在城里租房子太贵了”岳心灵说到这里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不说下文。 “哦。城里租房子有点贵。”王自立没租过房子，也不知究竟好贵，心想顺着她说总没错。 岳心灵她们村子里到处是新修的二层小楼。王自立看着外墙贴着瓷砖的楼房赞叹地说“你们这里好奢侈，家家坐的都是别墅，独门独院” “你，不带这么讽刺吧。农村一幢房不如城里一张床，这道理谁个不知。这些房子修得好，却没人住，都是空房子，村子里现在只有十几个老头老太”岳心灵白了他一眼，还是给他做了解释。 “嘿嘿，住这里有点不方便哈。咦，你们家还没到哇，这里一片房子” “我们家在后山。” 过了几道田坎终于到了岳心灵家的小院子。 “心灵，你们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吧。穿梁木柱，泥巴墙，在城里基本上绝迹了。”王自立看着这个虽然有些残存但不失古朴的院里颇有感触地说。 “汪汪汪”一只黄色的半大土狗从院里冲了出来大叫。 “狗。心灵，心灵。”王自立吓得躲在岳心灵身后。岳心灵嗤的一声笑了。笑着指着黄狗命令道：“一只狗而已。阿黄到门边去趴到。” 咦，这狗不情不愿地走到门边趴着，看着岳心灵一根尾巴甩得溜圆。” 一会一个脸上长着一颗肉瘤的中年妇女，从屋里快步走出来在王自立脸上扫了一眼，就对岳心灵说：“进屋坐，进屋坐。” “哦，岳伯母。”王自立抹了把脸上的汗，把手上提的礼物放在一边的空桌上。 “呃，这天真热，今天又停电，用蒲扇扇扇就不热了。”岳伯母从身边递了把蒲扇给王自立。 “嘿嘿”王自立不知该怎么说，只有嘿嘿傻笑。岳心灵一进屋就不知跑哪去了。 “心灵，心灵，这个砍脑磕的，又跑到哪去了，你坐儿，我厨房里蒸的菜好了。我们马上就吃饭。”岳伯母双手在衣服上搓了搓，起身到厨房。 “王自立，出来洗把脸，凉快。”岳心灵拉着王自立到院子一角的水井边，重新打了一桶水倒进洗脸盆，把自己刚刚用过的毛巾在水里搓了搓递给王自立。 “嗨，洗把脸真是太舒服了，好媳妇。”王自立洗完脸又在身上擦了把。感到说不出的舒畅。 屋子里飘出腊肉香肠独有的香味。王自立耸了耸鼻子说“好香。你们自己做的腊肉香肠。” “当然，我妈喂的猪。” “是自家喂的猪做的腊肉，这些菜也是自已种的，农村人就这样，莫笑话哈。尝尝我做的香肠c腊肉”岳伯母笑着给王自立夹了几大块。 “好吃，我们城里人难得吃到这种猪肉，很别致哈。”王自立连吃了几大块香肠腊肉，笑着夸赞道。 “好吃就多吃点，等会给你父母带些回去，都是自家土特产。”岳伯母笑呵呵地说着自己 大口吃着。 “小王，听心灵说，你那房子平时也不住人，心灵上班后，也是周末才回去住。你看可不可以租我们一间，让心灵她父亲和弟弟在你那里歇歇。”岳伯母说完夹了块腊肉塞进嘴里慢慢咀嚼，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王自立。 王自立移开了视线，转向岳心灵。岳心灵看着桌上的腊肉，仿佛没有听到她母亲的话，一双筷子在腊肉盘子里东翻西造，选瘦一点的夹。 “嗯”王自立嗯了声，不知该怎样回答。 “没事，不方便就算了。心灵，你说，那啥按揭，对按揭一套二手房，我们差8000元钱，姑爷可以先暂时借我们，最迟两年还清，再说，有心灵，你也不怕钱飞了是不是。姑娘都给你了，就权当聘礼吧，你也不亏。”岳伯母轻描淡写地自己就把事情定了，根本不管王自立的意见。 “嘿，嘿。”王自立嘿嘿干笑着看了眼兀自吃饭的心灵一眼，突然想到这是心灵的意思。 “自立，半年很快，你不是要出去工作吗他们来正好可以陪我，要不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何不让它发挥作用呢”岳心灵说完给他塞了块腊肉到他嘴里。 “哦。”王自立呆了呆，想着几天前被岳心灵诈了二千多块钱，今天她又出题，要他把自己的房子给她娘家住，否则要八千，这代价太昂贵了。 岳伯母回赠给王自立家里了好大几块腊肉，和不知存了好久的一桶土鸡蛋。 “自立，想什么呢真舍不得你那一间房子，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有啥舍不得的只有半年，老实说，我弟已经在阳光城按揭了一套1345平的电梯公寓，年底交房。一交房他们就搬过去住，你有啥担心的。况且真像我妈说的，我这样的女子，聘礼你还不得给个三c五万。我是体贴你才毕业，自己又没挣钱，所以才想出了这招。”饭后，岳心灵拉着王自立在山前转悠，耐心地劝说他把房子先借给她家住半年。 “什么聘礼，我都没听说过。真要住半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点不舒服。”王自立拉长了脸，心里想着，你这不是胁迫又是什么。 第十八章 蜜月 第十八章蜜月 “我晓不得城市怎样嫁闺女，但农村确实有这风俗。你就当是体谅我吧。我们家现在每月要还四千多贷款，我爸和我弟每天要挣几百元，但是要天天有活干才行，有时候也会遇到不给工钱的老板，所以我妈急着出去挣钱，万一我爸他们一时拿不出钱也好有点活钱。我姐已经成家，他家里也穷，又借了外债，所以帮不到，只有我”岳心灵很诚恳地把问题摆在明面上。 “我们要结婚怎么办”王自立有些不安心地甩出一个重要问题。 “嗨，结婚是我们俩的事情，等他们搬走了再结也不迟，况且我们刚工作，还没一点经济基础”岳心灵三两句就打消了他的疑虑。 “看样子，你是铁了心地把房子借给你们家住”王自立望着岳心灵的表情，心想她可能早就开始谋划了。 “我们回来了。妈，爸。这是我妈他们年前做的腊肉香肠，都是自家喂的猪，土猪肉，好吃。这些鸡蛋也是土鸡蛋。本来还想捉几只鸡，王自立不准带。”岳心灵甜甜地喊着正在看电视的爹妈。指着拿回家的战利品，笑眯眯地说完用手指轻轻戮了戮王自立的额头。 妈和爸咋听岳心灵的称呼楞了一下，接着听她指着带回来的礼物，两人把眼光齐刷刷地投向王自立。 “心灵，你们不是在那边开伙了吗这些我们留一点就好。”妈楞了一下后，马上反应过来。 “哦，这么热的天，王志强把西瓜拿出来，正好给他们解暑。”妈推了爸一把。 “我去拿。”岳心灵一跃而起。抢先进了厨房。她现在真把王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嘿嘿，你倒不客气哈。”王自立看着一盘切好的西瓜从厨房走出来的岳心灵笑着说。 “莫说，心灵像女儿，你倒像女婿哈。”妈笑着打趣。 “妈，爸”王自立啃了口西瓜，刚要说话，岳心灵的脚无意中就踩在他的脚上。他不由得哎哟叫了起来。 “心灵，你脚咯起不痛吗我的脚背子。”王自立弯腰看着自己被岳心灵踩得生痛的脚，气急。 “什么事，说一半。”妈笑着望向王自立听他的下文。 “他找到工作了下周就到a州去报到，这一周可能都忙，好多时候都没法回家。先给你们说一下。”岳心灵坐在王自立身边，用手纠着他的大腿笑着帮王自立说了。 “哦，就是那个环球国际贸易公司”妈和爸齐声问。 “走之前还要一点钱”王自立刚开了头，岳心灵就起身把吃完的西瓜皮收到盘子里端回厨房。 客厅里王自立继续说“你们再给我一千块钱，把手续办完了，路费公司要报，但前期还得自己垫。所以我也不知道后期需要多少钱。你们放心，我一到公司报了帐立刻把钱寄回来。在那边挣一年可以当几年，所以我还是想去。”王自立说完看着爸妈的表情深怕他们不同意。 “男儿志在四方，我们支持你。先拿一千块钱，后面不管多少，我们都支持。”爸爸罕见同意他出去闯荡。 这夜的月亮圆润得没有一丝缺憾，犹如一只玉盘悬在空中，如银的月光透过防护栏洒在阳台上，颇有些清冷。护栏里的玻璃窗抯断了夏季灸热如火的热浪。王自立把主卧室的空调开到23度，所以屋里屋外就是两重天。两人在阳台的休闲椅上望着月亮。 王自立看着满月想起今天好像快近中秋“今天快到十五了吧，这月”两个人你侬我侬，想到离别更加情意缠绵。 事后，岳心灵幽幽说道：“自立，你走后我爸妈，我弟他们就搬到家里来住哟。” 王自立很幸福地看着她，傻傻地笑着说“随便你，反正你一个人住，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 “嗯。谢谢”岳心灵把头枕在王自立的肩上，右手在他的胸上搓揉。 “嚯，心灵我不在你身边，可不能给我戴帽子哈。”王自立现在把岳心灵当成了宝贝，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一朵花，人人都想采摘。 “你不信任我”岳心灵豁地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忧怨地瞪着王自立。 “说错了，说错了。但是我真的很在乎这个问题。心灵，其实我的底线很小，夫妻关系中我只有一条不能容忍，就是背叛。如果你那天不喜欢我了，我会成全你，绝不拖累。呵呵，说多了，你不要生气。”王自立很正经地说完把岳心灵又按到床上。 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一周时间转眼即逝。送走岳心灵，王自立心里像被抽了魂魄，好在他们约定每天qq视频。 启航驾校开始培训，培训时间因人而定，有的人学半月就拿到驾照，有的人学三年还拿不到驾照。 这是教练给他们上第一堂课讲授的内容。 王自立自语，半月，三年，差别咋这么大呢 理论课最容易他第二天就考过，下周五预约了科目2，科目3考试，如果过关，全部科目只用半月。就像教练说的他属于最快那种。 岳心灵到学校后，王自立又回到家里住。“二千块钱是心灵借的哇打借条没有”三句话不离本行，会计永远都讲证据。一回家妈就开始盘问。 “嗨，一家人打啥条子吗小气” “二千多块呢小气”妈嘴里唠叨。 “你大气，钱呢。”老爸从鼻腔里哼了声，瞪了他一眼。 “这一周你们俩都住在一起”妈瞪了爸一眼，乐豁豁地问。 “何为一家人，你也不想想。”王自立笑得有些不自然。 “驾照考科目2，科目3都要给考试费。你给我的钱全部用完了。这么热的天，总要喝瓶水吧。”王自立说了半天，就是想要钱。 “又是钱，你当我们是开银行的吗天上会下钱吗”爸气得咬牙切齿。 “哎呀，王志强，他这驾照一拿至少可以去开出租车吧。我听说开出租车一月能挣八九千呢。两佰用完了再说。”妈利落地掏出两张百元券递给他。 “妈，妈可以给我交个底不，我们家到底有多少家底，爸那么扣门。” 第十九章 偶遇 第十九章偶遇 妈的眼睛瞬间暗淡下来，脸上泛起一片浅红，毫无底气地说“没多少，就十来万，只够给你装修和买一辆便宜车” 王自立呆了呆，马上转了笑脸打着哈哈说“妈，没事，有房住就行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王自立坐在写字桌旁发了好一阵呆自己大学毕业了，还要啃他们想到环球贸易公司的高薪工作，他心里又有了底气。 确认，再次确认公司同意招聘他的信息。 想到这里他打开电脑在88同城招聘网上搜索招聘信息。 国际贸易科技公司招聘文员；年薪十五万，大专及以上，中文专业优先。工作性质：文案，编辑，排版兼管内勤。上班时间早九晚五，享受国家规定假期。社保，医保按国家规定执行。 工作地点：v州 联系电话：12345687 环球国际贸易科技公司，跨国公司年薪十五万王自立再次盯着招聘电话，确认” 王自立第三次确认了到公司报到的日期。 星期五，教练给王自立约了科目2考试。一次过关。星期六科目3同样过关。教练兴奋得脸上开了花。走到刚从车里出来的王自立面前夸奖道：“都像你这样，驾照就太好拿了。学得快，学得好，我看你天生就是开车的料。”教练说完赞赏地竖起了大姆指。接着又道：“我带了五年学员，你是第一个在这么短的时间考过所有科目的学生。”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走到其他考试学员那里观看去了。 他拦了辆出租车，因为这科目二考场太远，根本不通公交车，想回市区，要么等学员全部考完坐教练车回市区。但他不想等，正好来了辆出租车。 “王自立。” “张一丁” 两个人都没想到在这里相遇。“好多年没见哈。你妈的孟母三迁，学得好。桃园结义也是游戏”张一丁见了他就是一肚子的气，把一通怨气大把大把地撒向王自立。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我妈卖房子，买房子都是为了生计哈。啥子孟母三迁，就迁了一回。我妈他们租的门面在哪里，家在门面楼上生活多方便。那时我们真的太痴迷游戏了，我现在也理解他们当时的心情。呃，你和吴灿两兄妹考的啥大学我基础太差只考了个专科，专科生找工作就是难。你怎么开起出租车的。”张一丁木然地望了他一眼，眼睛盯着前方，好像身边空无一人。 “喂，不用这样吧。你们也没找我哈。”王自立也来了气。 “是，我们也没找你。扯平了吧。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初中毕业读职中，学的就是驾校毕业就开出租。吴灿死了你知道的，他脑袋瓜子特别灵活，读得书，果高当年保送他到人大，人家骄傲，一口拒绝，非考清华，北大。结果高考那天，他不知是魂被勾走了，还是瞎了眼，总之一塌糊涂。考砸了，考完就崩溃大哭，要死要活。吴英见哥哥如此状态，报了城果大学，没课就在家里守哥哥吴灿。几次把他从桥上拖回去，家里的刀全部藏起来，怕他再抹脖子。吴伯，吴嫂天天看着，就是一个月前吧。不知他几时摸出去的，这次他做得绝，直接躺在铁轨上，嗨，我现在想起来都想发呕，一团肉饼吴英哭得那个惨，要不是我抱着她，哎不说了。”张一丁摇着头，一脸的恐惧。 王自立抽烟的手有些发抖。声音颤抖地说：“我正好坐在那辆火车上，没想到是他。”车里突然陷入死寂。 稍倾，王自立道“他葬在哪，我想去祭拜。” 稍倾，王自立道“他葬在哪，我想去祭拜。” “西山。” 张一丁异样的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转了方向。 到了，两人下车，王自立买了香烛纸钱。张一丁买了一盆鲜艳的塑料菊花。到了墓前，张一丁拿着菊花退到一边，让王自立上前祭拜。 吴灿的墓称为壁墓，墓碑上只有吴灿和他的照片。没有出生年月，和死亡时间。王自立有些奇怪。 他点了香烛，在墓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把他带去的纸钱烧在火盆里。他烧纸时本该燥热，但他却感到阴寒刺骨。 张一丁抽着一支烟，在一边看着王自立，直到一圈一圈的蓝色烟雾淡得只剩一根线，他才上前，用一团心相映手纸擦干净吴灿墓上的的烟灰和纸屑，静静地把花立在墓前，举起双手拜了三拜。 下山时，两个人都很沉重。“大哥，你说他为啥那么傻呢考砸了可以下次再考呀”王自立心里难受，以他的成绩为什么就会做那样选择呢 “那不是人们常说的失心疯吗一个疯掉的人，你当可以正常思维呀”张一丁吐了个烟圈，淡淡 地说。 “他出了事，宿舍里打孩子的大人少了。就像我妈成天骂我不成气，老拿吴灿和我比。那些天都变和气了，天天庆幸我健康没病，还能挣钱。”张一丁嘴角牵起一抹说不出的悲哀。 “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何必去强求某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就如同我，我妈即使把家搬到学校住，我还是只考了大专。好在我们根本没有吴灿的觉悟，给自己设定崇高的目标。我妈也是经常说我浑浑愕愕，现在看来这未尝不是优点。呃，你开出租车一月赚的钱多吧。”王自立突然转变了话题。 “怎么，你想开一大学生当这个苦力，你要脸不。”张一丁斜了王自立一眼，毫不客气地奚落道。 “哎，大哥，小弟我毕业就失业了，要技术没得，现在刚刚可以开车，还算得上一技术。我也不是非要开出租车，只是作了解，了解。”王自立赶紧解释。 “既然读了大学，就该把大学学的知识发挥出来才对，和我们这些无知无识的人抢什么饭碗。这活路很辛苦，每天跑十二小时，二班倒，一月能挣九千左右。”张一丁说完又抽出一支烟点燃。 “大哥，你这烟抽得也太频繁了吧。嘴巴不得抽起果子泡来，这一路你抽了不下半包烟吧。”王自立挥了挥车里的烟雾，忍不住说。 “哼，你以为我想抽，不抽提不起精神。一晚上睡不了几小时，还隔天一倒班，大家都这样。所以我说你干不了这工作。”张一丁瞪了他一眼，给他下了结论。 “大哥，你电话，qq加起，我们还是兄弟哈，一朝结拜终身是兄弟。嘿嘿，可不能因为吴灿的抛弃搞散了我们的兄弟情。”王自立不理他的话，自话自说，拿起张一丁放在车上的手机自己加了。 “我们既是衩衩裤朋友又是拜把兄弟那会变，有什么事多联系，一个城市待着有多少里路。再说通信那么方便谁挡着你了”张一丁终于摆出大哥的架子开始训斥王自立。 王自立心下大安。的确像他们这种朋友少见了，当年大家都是光腚没有利益冲突，只有情份。 “大哥，有女朋友没”王自立小心翼翼地问。 第二十章 旧事 第二十章旧事 “哼，我有她，不晓得她有不有我。吴英现在在一家茶坊当茶博士，工资还行。”张一丁终于恢复了他爽朗的个性。 “好呀。这么多年没见，不知她长成什么样了”王自立想着小时候的吴英常常跟在他们三个后面，像栽在吴灿屁股后面的一个尾把。 张一丁扫了他一眼，沉默了会才说“美女。” “哦。”王自立看着张一丁说美女的幸福样，猜测他在追求吴英。 “听说双胞胎心灵感应很强的。”王自立稍后又把话题绕到了吴家。他确实想去看看吴英现在长得有多美。 “她哥去世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去看看”这时候，俩人都放松了心情，把吴灿那个沉重的石头搬开了。 太阳西斜，几幢五层高的红砖楼房出现在车窗前。“哎，这房子，被阳光一照看起来好陈旧。院里的人都还在吧”王自立看着被夕阳笼罩下的破败楼房，心里升出一丝怯意。 “岂止存旧，512地震后被定为c级危房，有点钱的都买了新房”“附近有超市没，我买点东西。”王自立眼看着张一丁快把车开进宿舍楼赶紧叫停。 “你，买东西”张一丁像盯怪物一样盯着王自立。 “嗨，我总不能打空手去，总得有点表示。”王自立见张一丁还在继续开，心里真急了。 “记得你可是铁鸡公，现在变大方了。”张一丁怪笑说。 “大哥，大哥，拜托停下车。”王自立不理他的讥讽。 “宿舍门口有小卖部，生意不能让外人做，有钱也该撒在机械厂。”张一丁瞪了他一眼。王自立这才明白了他的小心思。 王自立买了一百多元钱的礼物，分送到张家和吴家。 晚上，王自立请张家和吴家在宿舍临街一家小饭店里吃饭，喝酒。拉家常。许多年的话，自然少不了。 王自立看着街对面厂区，如今的高档小区。一幢幢高耸入云的大厦，小区门口阔气的人造景观，心里感慨万千地说“这厂区和宿舍真是两重天哈。保守估计相差几十年的发展期” “哎，这么大的厂，说垮就垮，不知吹的什么风机械厂并无亏损，破产前才买的机器转眼就当废铁处理了。你说厂里亏了干不下去了，破产还有说的，这赚钱的厂子也搞破产心痛。”张伯父说着话真的握起拳头把自己的胸膛捶得咚咚空响。 “张伯伯，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老百姓的眼界不高，国家自有考量，这都过好多年了。我觉得现在还是比我们小时候好，你看一丁现在跑出租，虽然辛苦但挣的钱多呀。现在再困难的家庭，每天还是可以买斤肉来吃。”王自立不知不觉地转移了话题。 “那是哟，以前一星期才能吃一次面，一周吃一回肉。买什么都要票。要说生活确实是提高了。”几个老人顺着话题展开了忆苦思甜。 几个老人习惯早睡，九点多就退席了。 王自立送走老人后，转身对身边的服务员说：“把桌上收拾一下，拿十瓶碑酒。一份麻辣牛肉，一份卤猪头肉，一份油酥花生米。” “王自立，过得好吧。”一直没说话的吴英第一次开口。 “大专毕业，昨天在网上找了个工作，待遇还不错，工作地点在a州。下周出发。你呢”王自立看着这个小时候暗恋的小姑娘问。 “我，我在天上人间茶坊当茶博士今天正好休息。”吴英美丽的眼眸里透出一抹淡淡的无法释怀的忧伤。 “喝酒，喝酒。”张一丁最不喜欢这种让人难受的气氛，赶紧站起来拿起酒杯提议。 “干，干，干”三人一口喝干。 终于，张一丁醉了。“张一丁，张一丁。”王自立连喊了十几遍，张一丁趴在桌上，呼噜呼呼噜地扯起鼾来。 “哎，他醉了，一点没变，醉了就睡。”吴英指着张一丁，醉眼朦胧地对王自立说。 “吴英，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看星星时说过的话吗那时真的快活，什么都不用想” “记得，我说长大了给你当媳妇，因为你的眼睛贼亮，还经常偷你家的糖给我吃真不想长大呀。知道我哥吗他死了，死了假如没长大他就不会死，不会死”吴英似醉非醉地说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你们搬家之后，为什么不回来。难道你妈捆住了你的手脚。那时候我哥和我就发誓要考城果高中，一定不输给你。虽然初中只剩一年的时间，功夫不负，我们两兄妹考起了，而且是平价，不用给高价填分。你呢城果没有你。”吴英的眼睛里有些迷离，抬起一指手指着王自立。 “唉，我我逆反 心理，暗地里和妈堵气，不学。普高都没考起，还是给高价读的二中，高二才醒悟，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不堵气了，但基础太差，所以高考只上了专科线。轻州职业技术学院中文专业大专，无颜见你。今天遇到张一丁，他说了你哥的事，我就”王自立说到后来声音低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活着就好，真的活着就好来干杯。”吴英摇晃着站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杯和王自立的杯子碰了碰。 两个人说了一晚上废话饭店老板要关门，他们才散了。 王自立裹着月色回家。 因为太热，妈爸又舍不得开空调，头上的吊扇嗡嗡地响个不停，不时还要发出机械摩擦的嘎吱声，特别刺耳。 王自立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屋。 灯瞬间亮了。“咦，你们还没睡。吓我一跳，黑灯瞎火地瞎坐不在卧室睡觉”王自立右手搭在眼前，眯着眼睛不满地说。 “你一直不接电话，再不回来我们就要报警了。”妈愤怒民低吼。 “真的哇我看。手机没电了。你自己看。”王自立说完把手机递给老妈。 “你干啥去了。这么大一夜”老妈不依不饶。 “都快一点了”爸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压低了声音说。 “你还没说，在干啥”妈追问。 第二十一章 出发 第二十一章出发 “下午考了科目2，科目3出来就碰到张一丁开的出租车，他说吴灿在我回来那天卧轨自杀了” “他怎么能这样”爸妈振惊得跳了起来。 “学校保送他读人大，牛逼地地拒绝了。还无比骄傲地说：此生非清华，北大不读。结果高考考砸了。” “唉，清华，北大太钻牛角尖了。你洗洗漱了去睡吧。”爸妈的眼光又暖又柔。 后来几天爸妈再没催他找工作，王自立清楚哪是吴灿带来的冲击。终于到了该出发的时间。 幸福的时光就像火箭眨眼即过。环球贸易公司在城果招聘的两名员工在公司的统一安排下出发了。 王自立在火车站取票厅取好车票不一会，另一个叫刘伟的同事也到了。昨天俩人在视频上见过面，算得上是熟人了。 “刘伟，你对这公司熟吗”王自立看着这个心宽体胖的中年男人，忍不住问。 “还行，我表叔在那里当部门主管。”刘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专注在他的手机上。 “哦。”王自立伸头看了眼他手机页面，原来是在打游戏。 “公司的牌子很大哟做些啥贸易”王自立看着聚精汇神埋头打游戏的刘伟，忍不住再次问他。 “嗯。” “开往a州d98706554次火开始剪票，请旅客同志们到3号候车厅3c4c5号通道剪票通行” “刘伟，走吧。开始剪票了。”王自立见刘伟还沉浸在游戏中，皱了下眉头，拉了他一把。 “等一分钟，马上，马上。帮我推行礼，我跟在你后面。”刘伟头都没抬。 “嘁。”王自立锁紧了眉头。不悦地说“哥，为啥去打工”心想，瘾这么大，何必出门，就窝在家里打游戏多舒服。 刘伟根本不理他，抬头看了眼3号通道，随着人流往里面走，拿着手机继续打游戏王自立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他那一身病态的白皮肤，原来是不见阳光所致。 “刘伟，我22岁，该叫你哥还是弟。”王自立在刘伟放下手机的瞬间赶紧问。 “我30。当然是哥。一般的工作我还不想去，工资低还浪费时间。我表叔三番五次打电话，说给我50万年薪，我想挣二年有100万这辈子应该够我生活，所以我才答应去”刘伟一边说着话，一边爬上中铺。 “刘哥，30岁，你一天都没出去工作”王自立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接着问“你爹妈不生气” “生气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他冷漠地说。 “他，他们是生养你的父母”王自立再一次被震憾。 “噫，看你年龄不大，怎么思想那么陈旧呢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还不是他们欢乐后结下的果实。所以他们必需承担后果。无他。只不过他们老了，承担不起我的生活，所以我出去工作。”他说得理所当然，毫不做作。 王自立第一次听到这种谬论。再一次被刘伟的思想振惊。对于一个从小接受传统思想教育的他，刘伟的观点，堪称大逆不道。一个人怎么可能这样想生养自己的父母，不讲亲情，不讲恩情。望着上铺感到他奇芭而荒谬。 “刘哥你结婚没有”王自立想起他说父母的话，总想抓到一点什么。 “哼，结婚就像我父母一样，生一个债主，抹杀自己的人生。穷并“快乐”，一代穷一代延续再延续不，我不要这样的人生，如果我不摆脱穷困，我就斩断穷根。” “斩断穷根”王自立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躺在铺上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在再无语言交流。 火车站到站，站前两个漂亮的女子举着王自立，刘伟的牌子播着王自立，刘伟的录音。 “欢迎，欢迎我们是环球国际贸易公司接待员赵霞c古巧。” “王自立。” “刘伟” 王自立看着两个穿着白色短袖衣，黑色包裙，胸前挂着a州环球国际贸易公司工作牌的年轻女子，心想，公司果然正规，工作服都做得这么精致。 四个人简单寒喧了几句，不一会就走到一辆白色别克g商务车面前。 “赵霞。”司机伸出脑袋喊。 “把行礼放进后备箱，这里不能停车，动作快点。”赵霞说完跑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古巧拉开车门，示意他们坐后排位置。 王自立上了车才发现，车里已经坐了两个中年壮汉。王自立靠窗坐着，刘伟紧挨着他，原本坐在中间位置的一个壮汉坐到了刘伟身边，赵霞和古丽坐在中间两人坐上。 车里很凉 爽舒适，和外面相比真是两重天。刘伟又掏出了他的手机开始打他的游戏。王自立想看看a州的街景，绿色的窗帘无论怎么拉都拉不动。“窗帘钉死了的，不能拉。”壮汉黑着脸瞪了王自立一眼。 “哦，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这里的风景。”王自立讪讪地说完，伸了个懒腰，歪在坐位上。 “哦，把你们手机借我用用。”赵霞和古巧转头伸手。 “你们没手机”王自立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个不好吧。”正在打手机游戏的刘伟笑着说。 “借她们用用。”坐在他们身边的大汉面无表情地从刘伟手里拿过手机。 “你，掏出手机。”大汉隔着刘伟在王自立腿上拍了拍。 王自立环视了车内的情形，突然感到他们被劫持了。 他们坐在车子最后一排王自立紧挨车窗，上车时他悄悄推了窗，窗子也锁死了的，而且还用厚窗帘遮着，跳窗是绝不可能，刘伟坐中间，身边是大汉，想下车必经过大汉，路堵死了，前排是两个接待他们的女子。 “完了。” “喂，我表叔怎么没来这感觉像绑架一样”刘伟话一出口，王自立全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从前排两个女子的口中传出。 大汉的嘴角向上扬了扬，嘲讽地说“掂掂自己的斤两，你们是富豪还是权贵。工作而已，还没上班就吓破了胆。” “哦。什么工作用这么神密”王自立笑着问。 第二十二章 “高薪”工作 第二十二章“高薪”工作 “呵呵，我们的工作性质特殊，所以有些保密工作要做在前面。” 特殊性质的工作，保密不是国家机关，一个民营企业有必要保密吗除非见不得光制毒还是王自立想着，他不懂，但有一条，犯法的事他们决不去做。 车子开了大概两小时才停下，下车前，两个女子掏出黑色头套套在他们头上。 头套揭开，他们站在一间装饰豪华的办公室里，大班桌后面正是刘伟的表叔。 “表叔”刘伟一步向前。 “呃，你坐，坐。”表叔冰冷的声音阻止了刘伟进一步向前的步子，楞在哪里。 “坐，表叔这里的工作很简单，你们之前的工作经验对我们的工作很有帮助。成为百万富翁可以说是分分钟的事情，每天我们都会见证奇迹。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信任，留下来争取成为顶级富豪。”表叔说了些不做边际的话后，就吩咐接待他们的赵霞把他们带到一间教室。 教室里有十几个人，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在演讲。 “干了一家又一家，家家栽树不开花；做了一年又一年，年年回家没有钱。上了一当又一当，当当都有新花样；吃了一亏又一亏，亏亏都有深体会。为什么我们没有成为富翁，还在吃糠咽菜，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当今，席卷全球的新模式颠覆了所有传统的赚钱方法，那就是震撼世界的创造密码。我们整合了一套神奇的创造系统；不管你现在做什么5年内都会回归这个系统，其他系统都将无法生存只要你学了这个系统，傻瓜进来，人才出去；穷人进来，富翁出去 大家想不想成人才想不想成富翁”演讲者把话茼对准了下面的听众，十几个人群情激动，大声吼着“想想成富翁” 我们这部自动赚钱机，只需一条发展，发展，永远是发展，只要有发展，你的财富就源源不断，就像永不断流的江河之水。只要你发展一个下线就有1040元的财富，十个10400，一百个呢一千个呢我们可以无限发展开自己的想像，而且你的下线每发展一个下线还可以拥有1040一半的收入，就是说你发展得越多你就是金字塔尖上那个财富之王。 王自立看着那些疯狂的人，心里格登的一下，想着自己是不是进了传销组织。再看刘伟，他颇为淡定地和王自立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哼。”赵霞扫了他们一眼，嘴里不由得哼了声，一丝狠戾一闪即逝。 “喂，你们俩不想挣钱”赵霞走到他们身边笑嘻嘻地问。 “想，怎么不想。”王自立看着她表现出一丝激动。心里想着如果真进了传销窝点不出点血是逃不掉了。 “我是应聘的计算机管理维修，我听这些有用吗”刘伟一脸的不耐烦。 “哼哼。先到人事科办入职手续吧。”赵霞扫了刘伟一眼，完全忽略了刘伟的话。 几个人走进电梯赵霞很快用身体遮住了按键，王自立慢不惊心地一直盯着她，看着她看似无意的行为，心里再次惊愕。赵霞按了数字18王自立记下了这个数字。 下了电梯，眼前出现呈丁字型三条通道，赵霞在前面领路，不知穿过了几条幽暗的通道面前才出现了一间灯火辉煌的办公室。 办公室大概有40平方，用玻璃围档分成了三个办公区。他们进去的时候，第二c三个办公区桌上堆着十几扎用橡胶圈束起来的百元大钞，点钞机发出的沙沙声和着说笑声混在一起，“这月你肯定又是冠军，千万富豪指日可待”王自立看着站在点钞机前的冠军，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大笑。 “王自立，身份证，银行卡。”第一办公区写字桌后那个中年男人，冷冷地说。 王自立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正兀自呆看着第二区那些百元大钞的刘伟。心里转了一百个念头，最后还是把身份证和银行卡拿了出来。 “卡里多少钱” “卡里有一万。”王自立记得老妈把卡塞给他时对他说的。 “再给400你就可以成为10个人的小组长。”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 “啥意思”王自立心里隐藏的担心，更加坐实了，他该怎么办当他把眼光再次投向刘伟时，刘伟正以讥讽的笑容望着他。 王自立的心凉了，他开始怀疑刘伟本身就是传销组织的人物。 “我，都在卡上，手机里。手机”王自立指了指赵霞。 “对，他们的手机都在营销处。10400元是缴了10个人的人头费，所以可以有10个人的权限。”赵霞给王自立解释。 “缴完了我吃 啥用啥”王自立问。 “我们这里包吃包住，不需要你用一分钱。一切都由公司负责。我们这里就是一个大家庭。”赵霞笑嘻嘻地解释道。 王自立心想，自己掉进了贼窝。 “嗨，你现在等于挣了第一笔钱，如果你发展下线，你的下线缴10个人头费，你就净得一个，如果他再发展10个，你就有11个人头费，11个乘10个就是110个，你想想这该是多少钱。”赵霞见他没有反对，笑魇如花地给他讲解赚钱的技巧。 “赵伟，身份证，银行卡。” 王自立听到那人冷冷的声音，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看着刘伟涨红的脸，心里有点幸灾乐祸。 “我表叔”刘伟搬出他那个混到中层的表叔来。 “呵呵，这里谁个不是亲戚骗亲戚。表叔，亲爹都一样。缴出来。”那人的声音冷得成了冰。 “身份证，银行卡，里面没有一分钱，爱怎么就怎么”刘伟把身份证和银行卡甩给那人。 两个女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走到他们身边嘻笑着问刘伟“你不喜欢钱” “喜欢”王自立看着那两女人，心里一寒一丝恐惧从脚底升起。他赶紧讨好地说。 第二十三章 陷阱 第二十三章陷阱 “我们这里包吃包住，不需要你用一分钱。一切都由公司负责。我们这里就是一个大家庭。”赵霞笑嘻嘻地解释道。 王自立心想，自己掉进了贼窝。 “嗨，你现在等于挣了第一笔钱，如果你发展下线，你的下线缴10个人头费，你就净得一个，如果他再发展10个，你就有11个人头费，11个乘10个就是110个，你想想这该是多少钱。”赵霞见他没有反对，笑魇如花地给他讲解赚钱的技巧。 “赵伟，身份证，银行卡。” 王自立听到那人冷冷的声音，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看着刘伟涨红的脸，心里有点幸灾乐祸。 “我表叔”刘伟搬出他那个混到中层的表叔来。 “呵呵，这里谁个不是亲戚骗亲戚。表叔，亲爹都一样。缴出来。”那人的声音冷得成了冰。 “身份证，银行卡，里面没有一分钱，爱怎么就怎么”刘伟把身份证和银行卡甩给那人。 两个女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走到他们身边嘻笑着问刘伟“你不喜欢钱” “喜欢”王自立看着那两女人，心里一寒一丝恐惧从脚底升起。他赶紧讨好地说。 “我表叔呢我有点家事。”刘伟不满地瞪了王自立一眼。 “1040是人头费，到公司入职就必须缴纳这个钱。”一个女子满脸寒霜地解释。 “哪我不入职了，我不在你这公司工作总行了吧。”刘伟脖子一梗，瞪着王自立说。 “刘尚武，刘尚武，这里有钉子，钉子”女子拿着对讲机。说完看着刘伟，就像看一具死尸。 刚才暗中窥视他们的一个高大的黑脸男子一摇一摆地向他们走了过来。 “走吧。”黑脸男子上前一步架着刘伟的手臂出了房间。王自立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消失的身影，兀自呆了。 “走吧。我带你到教室去”赵霞笑着说。 从办公室出来，左拐右拐又像进了迷宫。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到了一间敞开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家具，靠窗地上摞着床垫和铺盖枕头。 十几个人正在教室里拿着一个薄薄的本子念念有词地朗诵。 赵霞把他带进去后，走到一个年轻的眼镜面前：“这是给你们输送的新鲜血液，好好教，他享受小组长待遇。” “赵霞。”王自立终于忍不住叫住了她。 “什么事”赵霞惊讶地望着他问。他把身子弯成了九十度，谦卑地问。“可以让我劝劝刘伟吗如果他确实没钱可以从我那十个人头里扣出一个给他。毕竟我们是同乡，还是同路人。” “这样我去问问。”赵霞看着他，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过了两分钟，赵霞把王自立带到了关押刘伟的小屋子。 “刘伟，我只说三句话，第一句是，我们千辛万苦地来这里确实可以挣钱。第二，如果你没钱，缴不起人头费，我送你一份。第三，我们发展亲戚朋友，下线就会越来越多钱就会越挣越多。我们有了钱，就能福寿延绵。否则，穷死，饿死”王自立说到最后一句，悄悄给刘伟递了个眼色。 “你他妈的王八蛋，你有钱，就在老子面前显摆。老子不稀罕。滚滚” “嘿，嘿”王自立跳起脚扬手给了刘伟一个响亮的耳光。心想：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我一耳光打醒你这个小人养的傻逼。” “你”刘伟做梦都没想到王自立会打人。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子居然打了自己的耳光。他楞了一秒后，跳起来举起双手就要向王自立的脑袋砸去 王自立眼前银光一闪，一个身影噗的一声就把刘伟扑倒在地了。接着雨点一样的拳头击打在刘伟的大脑袋上。王自立看傻了。 “走吧。他这是自取其辱，谁也救不了他。”赵霞拉着他回到了他此前的屋子。他做梦都没想到好心反害了他。 正在他楞神的时候，大组长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问：“嘿。干啥呢” “嘿嘿，没干啥。就是想像你学习多挣钱。”王自立提起精神拍起了马屁。 “算你娃聪明，不然死路一条。既然来了，我就实话实话。如果你，有钱的亲戚朋友多，那你肯定会成富翁，挣钱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太容易了。如果你既没有有钱的朋友，又没有有钱的亲戚那你就悲剧了，只有在这里混吃等死空话少说，我先给你讲怎么挣钱。入职人头费1040元，如果你拉了三个下线就完成了当月的任务，如果你拉了十个下线就是10400元，那么你可以得202080元。一百个就是20 800，这一百个人发展的下线，你还可以提10，假如100个人每个人发展了3个下线就是三百人，想想三百个1040是多少，10又是多少。所以在这里要成为富翁指日可待。三百人的下线你还可以提5，环环紧扣，不愁发不了财。” “就是大组长买了大房子，大奔汽车羡慕死了。”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年轻女子站出来满脸崇拜地介绍着组长的成绩。 “今天还不开饭肚子都打起鼓来了。”一个满脸菜色的中年妇女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知道吃，草包一个，来了半年拉来了两个下线，也好意思吃饭”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子鄙视地瞪着她斥责道。 “嘿嘿，肚子还真有点饿了。”王自立摸了摸肚子，讪笑着说。 “开饭了，开饭了。”说话间门外一个中年男人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就消失不见了。 一阵砰砰的声音，不一会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浅绿色的瓷碗向外面走去。 “王自立，走吧。食堂里有碗。”组长体贴的对王自立说完。将右手搭在他肩上搂着他向食堂走去。 王自立身体僵硬，他不喜欢这种太亲昵的举动。 食堂里没有桌子，凳子，只有他们组里的人端着饭碗在吃饭。一张长桌上摆着一盆酱色的有些粘绸的东西，还有一盆绿油油的水煮青菜和一个特大的电饭煲。 “给我们一人来一碗。”组长笑嘻嘻地说。王自立看了眼那饭菜没有一点食欲，仅管他的肚子很饿。 “到了这里就要有吃糠咽菜的觉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没有半点表情的厨师见王自立嫌弃的表情，不由得对着他一顿训斥。 王自立看着碗里的饭和盖在上面的菜，胃里一阵发酸 第二十四章 惊魂 第二十四章惊魂 王自立看着碗里的饭和盖在上面的菜，胃里一阵发酸他拚命压制自己想吐的欲望。 “吃呀，今天菜还不错，青菜绿油油的。”组长用筷子将菜和饭搅伴匀了，正要往嘴里送，见王自立呆立着没有动的意思。 王自立吞了吞口水，扫了眼面带菜色，默默吃饭的同事们。心里想，这些人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皮肤没一点光泽，一个个头发像快要干涸的草。 饥不择食，王自立虽然饿但还没有到不择食的地步。他是家里的独子，特别挑食，母亲总是想着法让他多吃饭，在饮食上从未亏欠他。在家里他连面都不吃，哪里吃过这种猪狗都不吃的东西。 “吃吧。不吃晚上还不如这个”站在他一边的一个女生瞅着他小声劝了一句。 他端着碗学组长的样子，把饭菜搅拌均匀后，往嘴里塞，一股发馊的味道瞬间直冲鼻子。 “嗨，今日吃糠咽菜，明日别墅宝马你当是说笑。”厨师看着他嗤之以鼻的再次训斥。 “王师傅，他新来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一个中年妇女看着王自立同情地对厨师说。 这顿饭王自立吃了两口后，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他头昏眼花地被几个同事扶到他们刚才呆的屋子里，闭着眼睛任由他们摆布。 他感觉扶他的人把他放在地上。从眼缝里发现回到了刚才呆的房间，一会儿他被抬上了一个床垫上，一股刺鼻的臭味袭来，他真的晕了过去。因为饥饿，呕吐加上巨大的精神压力，他不晕才是怪事。 醒来的时候，已近深夜，白天完全遮敝着的厚实窗帘掀开了帷幕，落地的玻璃窗开了一个小缝，里面焊了两层纵横交错的铁栅栏。窗外的光透过栅栏成大小不同的几合图形。屋子里因为这些光显得清晰。王自立抬头刚想起身。就听到有人说梦话“舅舅，来吧。保准你” “哈哈哈十个，保准拉来十个” “对，对不起，呀啊我没用，” “喂，你”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吓得王自立缩回了被窝。屋子里鼾声如雷，此起彼伏。风从窗外飘进来吹走了各种臭味。王自立等到没有声响，悄悄地起身。 “哎哟搞啥名堂。”王自立刚起身第一脚就踏在一只手臂上。 “你干啥”那人警觉地翻身瞪着他问。 “我，我，我屙尿。”王自立结巴地答。 “屙尿”那人重复了一句，跟着他穿好衣服。带他到卫生间。 “咚的一声闷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惊心。王自强看了看那人，心里寻思，这是什么东西从楼上掉下去了。这么重。 一会，几个人跑到他们房间对大家说“快起床，公司组织拉练，夜行军。十分钟下楼。” 王自立心里想，拉练，夜行军和刚才的响声有关系吗刘伟呢他磨磨蹭蹭地拖延时间。 一个人小声嘀咕道“又是那个不长眼的跳楼了”王自立心里格登一下，看了眼混乱的人群，想着逃生的办法。 “王自立，跟着我。”正踌躇间组长一把抓住他的右手。 “我，嘿嘿。”王自立深悔自己忧柔寡断，失去了最佳逃跑机会。 “组长，刘伟”王自立还没说完。 组长浑身一颤，嘴里神经质地吼道“不要提他。” “哎哟，我的手。”王自立痛得青筋暴跳，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心想刘伟完了。但他为何要跳楼，选择这样极端的方法 “哎哟，哎哟肚子痛。我要大便”王自立眼看着人渐稀少，一着急，肚子真的有些痛。急中生智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怎么还没把他弄走。快，不能耽搁了。”刘尚武背着一个大包跑到组长面前，小声说“他实在不听话，就卡察。表叔说了。五分钟后车不等人。”王自立竖着耳朵听清了刘尚武的话后，吓得心砰砰乱跳，心里想着这像迷宫一样的房子，弄死他不费吹灰之力。又想着刘伟跳楼，这18楼，想不到真是18层地狱。还是保命吧，“噗”的一声，他打了一个响屁，臭气熏天。 “走吧，这气一放肚子好多了。”王自立看着组长谄媚地笑着讨好地说。 “臭死了，前面走左拐进电梯。”组长和他拉开了两步距离。 楼上基本上没有人了，电梯里刘尚武和组长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边。 从电梯里出来王自立就被刘尚武和组长夹在中间，双臂架起，只有脚尖着地，身不由已地被他们架着走出了通道。 不远处影影绰绰的有人晃动，王自立心想 如果他喊救命，那些人救得了他吗心里算着他们跑过来的时间。转念想着刘尚武刚才说的话。心里哀叹了一声，还是放弃吧。 前面一辆大客车已经启动。只有别客商务车还开着门在等他们，王自立想着这是绝好的逃跑机会，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组长推搡着他往车里推的瞬间他双手抓住车门，用屁股将紧贴着自己的组长拚命一顶，组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往后退了几大步，他一个转身朝反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嘴里大喊。“救命呀，救命”一阵“嘀呜嘀呜”警笛声由远而近。王自立眼见着警车越来越近，一辆警车呼啸而至。王自立瞬间激发出身体里所有的潜能，拚命往警车冲去。 警车开了过来。王自立跑了几步，别克向他撞来，把他撞飞了几米，砰地一声摔在地上，他昏了过去 西门保安室的监控一块屏幕上显示一个人从十八楼坠下。两个值班人员赶到现场时，已围观了四五个群众，“好惨，没见过这人好年轻，怕不到三十岁。”“是什么情况哟，现在的年轻人真把生命当儿戏渍渍” 第三天，网上传出新闻：2xxx年8月16日凌晨，近郊一个少有人入住的四无无超市，无学校，无医院，无公交线路。阳光小区十七幢v区十八楼有人跳楼，已惨死。由此牵出一桩传销大案。 第二十五章 重见天日 第二十五章重见天日 刘伟的死揭开了a州传销大案的盖子。 王自立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身子一动就感到疼痛。一摸身上缠满了绷带，抬眼注视着吊瓶。觉得这几天的事像梦。但又不是梦，他真真切切地发生了，他不知自己伤得有多重，只记得自己飞了起来，接着就不醒人事的进入了那个浑浑噩噩的梦境里 他站在一片大雾中，脚下软软的不知什么东西，四周全是大雾什么都看不清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唯一能够让他作出评判的就是脚下，他慢慢蹲下身去，伸手去摸，突然一道闪电照亮了天地，也照亮了他脚下的东西，他呀的一声大叫，叫醒了自己的灵魂。脚下是刘伟，他踩在刘伟的肚子上。刘伟满脸是血脑袋出奇地大，两只眼睛只剩了一条缝，上嘴高高地隆起，他的嘴动了，一个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王自立谢谢你那一巴掌，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的宿命就是帮助你脱困，以生命为代价”声音消失了，脚下那团柔软变成了平地。一道霞光穿破浓雾慢慢地散开，破雾之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山，山上一团红光越来越盛，最后炽烈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球他觉得全身燥热。“冰”他的耳朵里仿佛听到有人说“冰”接着他就感到一阵凉爽。他重又回到了大雾中，弥漫的雾遮挡了他的双眼，霞光退去了它的光耀。脚下依然是一块平地。他想迈步前行，还没抬脚，胸骨又是一阵刺骨的痛。心里想着刘伟说的宿命，他以他命助我脱困。然而，我脱困了吗望着四周的浓雾他感到困惑。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接着一道闪电划破浓黑的雾，一阵噼噼吧吧的暴雨倾盆而下，空气中有了淡淡的茉莉花香，他嗅着这香味，一股风把这香送进了他的肺腑。他闭着眼睛吮吸着，再睁开眼睛时雨停了，睛朗的天空白云朵朵，眼前自己置身在茉莉花园中，到处是盛开白色茉莉花。远处是连绵不绝的苍山翠竹。他感到惊异，惊异于竹林中那耸入云霄粗壮如百年老树的竹子。此竹只应天上有，人间何处有梁竹。这么粗大的竹子，肯定能够做房粱。能上天的粱，如地的花。你愿采花还是做梁一个声音忧忧在山谷中回响，他心动了，想，是男人谁不想做梁呢 “哈哈，哈哈哈”山谷里传出一长串大笑。好奇怪的梦，回忆着梦景，他的唇角牵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想，自己确实因刘伟的死逃脱生天了。 在警察做笔录时他如实说明了掉进传销窝点的情况： “什么名字，身份证号。”两个警察直接坐到他身边，开口问。 “王自立，四川城果人。身份证号5129。那些人抓到了吗我的身份证c手机c银行卡全部在他们手里”王自立回答完惶恐地问。 “嗯。”警察没有正面回答，只在鼻腔里哼了声。 “哪，我的手机呃，警官可以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王自立想着自己出来这些天一直没给家里打电话，想给父母报个平安。 “行。”警官把手机递了过去。 “妈，我”王自立还没说。妈就抢了话头：“我们马上到医院。” 王自立放下电话，老妈和老爸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儿子。”老妈俯下身，泪眼婆娑地喊了声，在他额上亲了又亲，恋恋不舍地把位置让给老爸。 “伤得重吗”爸看着他，翻开了铺盖。 “什么伤，这么严重”老爸老妈一见他身上的绷带，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没，没那么严重，有三根肋骨裂了，和我一起去的刘伟死了，不知是他自己跳楼还是被人扔下楼的，所以我应该算幸运的了。”王自立露出一丝惨笑，接着像小时候一样哭了。 “死了。”站在爸后面，一个酷似刘伟的矮胖老头怔怔地说。 “刘伟。”王自立打了个寒颤，心想他是刘父无疑，呆了片刻，说：“这个案子是王警官负责，他在那边。” “阿咪托佛，阿咪托佛”妈双手合十做了个菩萨保佑的姿势。 “你是刘伟的父亲。我是西街派出所的刑警王一民，负责侦办此案。”王警官把刘父带走了。 一小时后，刘父和王警官一起又回到病房。 “刘叔。”王自立恭敬的喊了声。 “王自立，他怎么死的”刘父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苍凉。 “我们关在不同的地方”王自立摇了摇头。 “刘叔，刘伟他性格。”王自立看着刘父麻木的表情，心里犹如万箭穿心，但责任他不得不说清。 “你们可以陪我去认尸吗”刘父惶恐地看着王自立问。 “我，我这” 他们到底没有陪他去认尸。 拉开存尸柜，刘伟的遗体呈现在大家面前。经过化妆师的装扮，刘伟的惨状多少弥补了些，即便这样，刘父看到刘伟的遗容还是竟不住颤抖着一头栽倒在地。 “120，120王警官掏出手机就排打了120。殡仪馆一个员工跪在地上为做简单的急救。 当120急救车一小时后赶来时，刘父已经没有了心跳。医生宣布刘父死于急性心梗。殒命的刘父睁着双眼，嘴唇微张，像是要述说什么。 第二天王警官告诉了他们刘父去世的情况后。王自立沉默了许久问“我可以回家养伤吗”王自立穿好衣服在地上慢慢走了几圈。 王警官看了他许久说“可以。” “妈，你到医院办出院手续，带上行礼。如果时间允许我们办完手续就到飞机场，坐最早一班飞机回省城，再坐火车回果城。争取今晚上到家。”王自立果断地安排了行程。 “你的伤，行吗”老妈皱着眉头问。 “没事。”不知为什么，至从那天从梦中醒来，刘伟的形像就在他头脑里不断出现，摆脱不了。在火车上和他的简短对话，让他推断出他是一个逆子再说自己打了他一耳光，他在内心深处感到害怕。 第二十六章 魔障 第二十六章魔障 晚上十二点到了城果的家。王自立脸色苍白，右手捂着胸部，进屋后就坐在餐椅上休息。 “王志强打开热水器，让儿子洗漱。”妈轻声吩咐后，自己拿了烧水壶去烧开水。 “吃道药再睡。”妈倒了杯烧好的开水在俩个杯子里折来折去。等王自立洗漱完，开水温度刚刚合适。 “妈，爸，这么热，你们不开空调吗空调买回来不用，也是浪费。”王自立看着父母忙来忙去的身影，感到惭愧。 “好，开到28度好不好。医生说你要卧床静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爸给他开了空调，妈拿出一床毛巾被给他盖在身上安慰道。 “妈，爸”王自立突然动情地喊了声。 刚要走出他卧室的爸妈诧异地转身，望向他。 “没事，我，我以后一定孝顺你们。”王自立说完把脸转向床里面。 “你。好好”妈和爸一头说。 躺在自己的床上，王自立踏实地睡了，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桌子上摆着一碗稀饭一个水煮蛋，一碟泡生姜。王自立洗漱完刚坐下吃饭。妈就提着几袋菜回来了。 “儿子，少吃点，中午煲了鸡汤。”妈在厨房里唠叨。 “好。”王自立吃了一半，妈拿了把空心菜出来，挨着王自立坐下。“自立，你那一万块钱要得回来不，被车子撞伤，肇事车该赔偿你医疗费吧。”妈看着王自立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我在网上查了，投进去的钱要不回来，医疗费也难说妈，对不起” “没事，我就问一下。只要人在就好。嘿嘿，像那刘伟，搭进去两条人命。可恶的传销分子应该重判，叫他们把牢底坐穿，才没法害人”妈越说越激动。 “妈，我”王自立羞愧难当。 “你也是为了去挣钱，运气差了。我们不怪你。吃药。”妈看着王自立难堪的表情，立即收敛了她慷慨激昂的义愤情绪。起身给王自立倒了半杯开水，拿出药来递到王自立手上。 “妈，我进屋去了。”王自立吃完药，逃命似地进了自己的卧室。爸妈不怪他，他自怪。这次的经历让他理解了吴灿的卧轨。 夜晚睡大通铺，白天吃着没有油水的青菜萝卜，思想陶醉于亿万富翁的奇异幻梦中。想着那些一脸菜色的传销人员从哪里获得的精神支柱。难道真的可以完全依赖梦幻生活，甘愿成为棋子，成为弃子，成为最后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才算结束一想到在传销点的生活他就全身颤栗 看起来，这世界真的没什么毫无门坎的高薪工作。想了会传销的事，又想自己究竟该干什么人总得确定目标才知道努力的方向吧。但是干什么呢学张一丁，开出租车 想到这里摸出电话就打了过去“大哥，我自立。休息还是在开车” “休息，你的环球国际贸易做到哪国了哈哈有事”张一丁打趣完，很认真地问。 “我辞职了，我想问你开出租车要些什么手续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想跟大哥你开出租车。”王自立平静地说着，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波澜不惊。 “几个意思，几天时间，一个天上，一下地下的。要开出租车，c1驾照你有，但是三年驾龄你就没得，所以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喂，有时间过来玩啥”张一丁说完邀请道。 “喂，王自立，王自立你搞什么”王自立一直沉默不语，张一丁本来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不想王自立却一下子沉默了。 “大哥，我被骗了，还被撞伤了。”王自立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说了实情忍不住放声大哭。 “喂，喂，你在哪，我马上来。”张一丁放下电话。马上往农校赶。 “大哥”王自立把张一丁迎进自己的卧室。 “是怎么回事”张一丁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没有点火，神情凝重地问。 “嗨，就是传销，死了人，所以我才逃出来了。但是肋骨被车撞裂了三根。你没进去过，哪里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白天疯狂加痴颠，天天吃糠咽菜，想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美梦。夜晚你挨我，我挨你地睡在地上的大通铺上做着亿万富豪的美梦入眠。但凡有反抗的就是一顿胖揍，说实话，我贪生怕死不敢反抗，真的，我”王自立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兄弟，出来就好，保住了命就是好事。”张一丁看着泪流满面的王自立，搓着手说不出几句劝慰的话。 “我去上个卫生间”张一丁一出王自立的卧室，就掏出手机给吴阳打电话。他觉得这些事，女人才会做。 “吴阳，王自立出事了，你快到农校他家里来一趟。” 吴阳到的时候，王自立已经擦干了眼泪。她不易察觉地看了张一丁一眼。 “你们俩都是第一次到我家哈。我们这房子也不比宿舍好，我妈就觉得在学校住，可以沾点书气，结果我还是这样哈哈哎哟，哎哟。”王自立笑得比哭还难看，笑到最后捂住胸口低下了头。 吴阳和张一丁对视。 “嗨，怎么没沾，像张一丁普高都没考上，你不沾书气，你考得上大专所以说你妈做得对，做得好。”吴阳像小时候一样在王自立头上搓了搓非常笃定地说。 “死那人是和我一起去的，叫刘伟也是城果人。高中毕业一直在家啃老，家里被他啃得家徒四壁，父母不能供他就拳脚相加。我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为了他们的欢乐强制将他带到人间，这就是他们的罪过。离经叛道的言论，他还说得理直气壮。我无语。后来他说家里实在太穷，一个远方表叔请他在他的公司打工，每年给他50万年薪30岁的他才踏上征程出门挣钱。当时我以为有他表叔，这家公司应该没问题。哪里知道我们一去就被缴了手机，身份证。他哪表叔见了他一面就没出现过，公司的人带我们去听课，其实就是洗脑，我们都看出了是传销。我想保命所以妥协了。跟着那些人吃糠咽菜，睡地铺。他受不了，他反抗了，我为了表现自己上前打了他两耳光就这两耳光让我现在寝室难安。夜夜做恶梦哦，后来不知为什么他从十八楼摔了下去，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因为他的死才揭开了这个传销大案，我也因此获救。”王自立说完手抚在伤口上。 屋子里又陷入沉默。许久，吴阳开口说“你潜意识里是不是觉得他该死。你打他两耳光，只是想为他父母给他一个教训。但是他死了，你感到害怕，怕他在阴间报复你，所以你的梦里会出现他的身影。”吴英冷静地分析王自立的心理。 “我，我他父亲见了他的尸体后也死了。”王自立抽了张卫生纸，擦着没有汗的额头。 第27章 新工作 第27章新工作 第二十七章新工作 “想那么多，你又没整死他。没事，这个世界没有鬼，他死都死了，你怕个锤子。”张一丁粗鲁地说完，挥了挥他结实的手臂。 “你现在除了养伤，还干什么呢？”吴英仔细观察王自立的表情，耐心地问。 “就想刘伟，他就像一道魔障，赶都赶不走。”王自立苦着脸说。 “你妈他们呢？”吴英再问。 “他们在文具店里忙生意。一般都是我一个人在家里。” “女朋友呢？” “大乡村小学当老师，她叫岳心灵。我还不敢告诉她这件事，拖吧，拖得一时算一时。” “你这样可不是好现象，都成魔障了，最后恐怕自己也会成魔障。吴灿当年就是这样，没有走出失败的阴影。不希望你成为他第二。 其实你完全可以告诉你女朋友，如果她真心待你，她完全可以带你走出阴影。”吴英看着王自立，真诚地说。 “嗯。有其他办法吗？”王自立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吴英的建议。他不相信岳心灵。 “哎，多大的事，去打麻将，分分钟叫你忘掉这吊子事情。”张一丁一拍大腿，好似想到了天大的好主意。 “大哥，你这主意够绝哈，我一年轻人，去和老年人耗在一起。算了吧，今天说出来心里好过多了。说到吴灿，在传销窝点的时候，我真理解了他的行为。理解不代表我会走他的老路。我很爱惜生命的。”王自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言语中没有了刚才的悲怆和无奈。 “以后有什么打算，不会真开出租车吧。”张一丁夸张地问。 “心里很乱，还没确定目标，只是想着挣钱。我怕自己成为刘伟那样的啃老族。哎我现在没法干事，我那女朋友家是农村的，非常物资。”王自立想到岳心灵就想到现实。 “建议你看看《卑鄙的圣人曹操》，我明天带给你。”吴英有些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 第二天早上七点刚过，一阵电话铃声把王自立从睡梦中惊醒。 “喂，王自立。” “我吴英，下楼拿书。”吴英坐在张一丁的出租车里，打完电话。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 “你说他是真有女朋友还假有。”张一丁盯着王自立出来的方向随口问。 “莫多疑，我做了选择就不会改变。”吴英闭着眼睛根本不看张一丁。 “来了。王自立，王自立。”张一丁伸出脑袋喊了声。 “书。”吴英把书递给王自立没说话。 “嘿，拿了书就走，我们赶时间上班。”张一丁见楞在那里的王自立兀自不动，没好气地说。 “哦。有空来玩。”他蹩脚地对着汽车屁股冒了一句。 其实《三国演义》他读过，年少时他最崇拜的英雄不是曹操，而是刘备。或许性格上与刘备更接近。 圣人曹操，是他的卑鄙成就了圣人，还是圣人需要卑鄙来成就？ 不管怎样先翻开来读罢： 简介：历史上的大奸大忠都差不多，只有曹操大不同！一件件讲透，曹操收拾三国群雄的卑鄙c奸诈c狠毒计谋；一页页浸透，体恤天下众生的柔情c仁义c圣人情怀。曹操的计谋，奸诈程度往往将对手整得头昏脑涨c找不着北，卑鄙程度也屡屡突破道德底线，但他却是一个心怀天下，体恤众生的圣人；而且他还是一个柔情万丈c天才横溢的诗人；最后还还是一个敏感c自卑c内心孤独的普通男人。 王自立看完简介，嘴巴上翘心想，他真是坏到底，好到天但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普通男人。 第一章突然的政变 汉永康元年（公元167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北方大地多被皑皑白雪覆盖着。尤其是大汉的都城洛阳，一连十余日没晴过天，凛冽狂暴的西北风卷着冰凉透骨的雪花没完没了地刮着，把这天下第一的大都市吹拂得黯然萧索。 王自立一读书就忘了刘伟的事，整个人都进入了三国状态。什么传销窝点，刘伟，受伤都抛之脑后。吴英真是切中了他的要害，有的放矢地将他从阴霾中了解救出来。 读完之后，他陷入了沉思，对曹操有了新的认识。他不喜欢曹操多疑的滥杀无辜，但他也欣赏曹操在大事上的杀伐决断，即便被世人诅咒他也在所不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回看自己搧刘伟两耳光，不过是提醒他注意，并无他意，或许有做秀的嫌疑但不构成他死亡的必然结果。 他拿出笔在笔记本上抄下 曹操的名言：欲取胜他人，自己先要立于不败之地！但怎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呢？他托腮想着。 “自立，发啥呆？伤好了就去找工作。”妈端着一杯水到他卧室，见他怔怔地发呆，忍不住提醒。心里想着这一个月在家里怕是关出心病了。 “嗯。我昨天发了十几份简历到网上。我看有没有回复。”王自立从呆滞中醒来，点开88同城招聘网。 王先生你好，大地保险公司欢迎你，请你星期一九点正到柳叶街丽景大厦十楼105房间面试。 王先生你好，人民保险欢迎你，请你于一月十二日（星期一）上午九点正到公正街106号议政大厦10楼面试。 王先生，你好，鸿运康养贸易公司请你于一月十日下午三点，在易水区青山花园小区十幢一单元二楼面试。 “保险公司你去卖保险？”妈歪着头问。 “我见招聘就投，没看。但鸿运康养贸易公司我看了，我应聘的办公室文员。待遇还行，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工资贰仟伍，转正后每月叁仟，买五险一金，享受国家正常休假。”王自立特别介绍了鸿运这家公司。 “可以，你去面试，我看这工作还行。”妈笑嘻嘻地出去告诉老爸。 “又不是通知你上班，是通知你面试。”爸爸扫兴地说。 “我看你行。”妈狠狠瞪了爸一眼在王自立的肩上拍了拍说。 易水区是果城一个老牌小区，和他们居住的庆顺区隔着一座大桥的距离，不远，但从小生在庆顺，长在庆顺的王自立长了二十二年到易水区的次数不下三次，所以对这里特别陌生。王自立在高得地图上搜了一遍才坐上了32路公交车。 青山花园若大的四个金色大字在一幢大厦的外墙上闪着跃眼的强光。呵呵还蛮气派哈。王自立下了公交车直奔十幢一单元二楼。 王自立在门外敲了敲房门，里面传出一个粗犷的男声“进来吧。” “应聘的吧。”办公室有十五平方左右，还没等王自立看清办公室的布置，坐在大班桌后的年轻男人就开口问。 “呃，我是王自立，来应聘办公室文员。”看着比他还年轻的小伙子，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们公司主要是推销保健品，不管是文员还是销售员都有任务。做销售工作不累，只要肯努力一个月挣个万吧块钱是常事，十万八万都是大概率。”年轻人笑咪咪地看着王自立津津乐道的极力怂恿他去做销售。 (本章完) 第28章 骗 第28章骗 第二十八章骗 “我还是当文员，我学的是中文，办公室工作这块我比较合适。”王自立不理会他的话固执地坚持要自己聘任的职位。 “好吧。你先熟悉工作。到各分店走一遍。”他不再说话，起身把搭在脸额上的一绺头发往后理。 王自立跟着年轻人下楼，在地下车库走到一辆奥迪a6面前停下，他笑着说“在我们公司，只要你肯干不出一月就可以拥有一辆这样的车。” “这么牛。”王自立心里打鼓，是不是又是传销？笑着围着车子看了一圈，由衷地夸赞。 车子停在紧挨利民路大市场一间门面前。外面两个穿白大挂的年轻女子正在给两个八十岁左右的老头量血压。里面一个穿着西装戴眼镜的男子正拿着一台小型机器一边比划，一边解说。下面密密麻麻地坐满了80左右的老头老太。有的人手里提着红色的精美纸盒。老人们个个喜笑颜开。 王自立心中打起了小鼓，这不是新闻中屡次报道过的欺骗老头老太的骗子吗？ “爸爸，妈妈想不想健康，想不想长寿？”王自立正思沉间，年轻人言词亲切，颇具诱惑的声音响了起来，下面的老头，老太们像小学生一样齐刷刷地大声回答“想。” “想，该怎么办？” 王自立想他这番鼓噪就能骗钱，什么玩艺？他伸长颈子看着那些老头老太争先恐后地掏出二张红色大钞票递给小伙子，换了一个鞋盒子一样大小的纸盒。 “大爷，这啥？”王自立指着盒子问。 “二百块钱，买一个按摩师回去，随时按摩划算得狠。”老头喜笑颜开地抱着盒子介绍。 “一台，两台，三台妈呀，居然卖了二十五台。”王自立惊得张大了嘴巴。 “嘿，走吧。这里是一店，专卖器械。到二店看看，今天就下班了，明天你直接到庆顺北街157号去，我给店长打电话。”年轻人笑得很开心。 坐上车，王自立试探地问“老板，这个机器利润不少吧？” “百分之三百。大岗在我们这里工作一年买了房子，车子，挣了百来万吧。光是抽成就是89万，我们公司有五个金牌讲师，他还不算王牌。真正的王牌是什么东西在他手里都成抢手货。” “他是医学博士？”王自立记得那大岗身上的吊牌上写得很清楚。 “农民，小学文化。不过头脑特别灵活。给，把本子上的话记牢，你也可以。”老板打开车子暗格从里面抽出一个小本子递给王自立。 第二分店在庆顺南街庆民广场旁边，比第一间门面大了两倍，足够容纳一百多人，这个店铺的布置像一个小型会议室，他们去的时候刚好散场。老头老太们个个都抱着两盒黄金档搭，高山雪莲。 “大强，收获不小！”老板带着王自立直接进了后面一间小办公室。对着摊坐在写字桌后面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夸道。 “哎呀累，明天把苏青叫来顶一天。”他看了老板一眼非常疲乏地请求。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夜晚太劳累。”老板笑着开了个玩笑。老板不知从哪个渠道了解到大强特别好色。还养了个小三，脸上的青灰色很碜人。 “呃，这位是新来的办公室文员王自立，明天全公司开现场会，地址定在你这里，叫下面的人做好安排。现场会过了再休息好不好，这个月能不能实现开门红，你可是关键。”老板非常亲切地坐在大强的对面说出了明天的安排。 “滴滴”门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接着是公司司机刘强的声音传了进来。 “又是什么烂货？”大强抬了抬眼皮，语带讥嘲地问。 “嘿，你咋这样说呢？保健品，这次是天字第一号的彭祖水桂云母粉，价值999998元一盒，优惠价五折599998元一盒，能够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还有一款中正白金，399999元一盒，两款产品各五件，一件20盒。另外五箱赠品1200个鸡蛋。期待明天旗开得胜。” 第二天早上王自立搭公交车到了二分店，掏出手机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店门口码着五箱金宝农村土鸡蛋。一张写字桌旁放着一个本子，一个牌子上写着免费领鸡蛋的红色字体特别引人注目。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布置会场了，店里到处飘浮着彩色汽球。主席台旁边垒了十几箱商品，几个西装毕挺的男士嘴里叼着烟，一个戴眼镜的人说“试试话茼的音量。” “大强，先把门拉下去，我们开个短会。”老板看了眼店里的员工吩咐大强。 “这几位是我们从省城请来的专家，今 天特别到店里作专业指导。希望大家深刻领会。把生意推向新高潮。”老板说完，台下就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掌声。 “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一字是骗，最精髓的字是钱。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钱到了手上，你就是顶尖高手。我们不出卖身体，不出卖劳力。只卖智力，其实骗就是智力的搏弈。所以我们应该骄傲，因为我们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是智慧换来的胜利果实。”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骗钱吗？那可是犯法的事情。”王自立看着周围亢奋的同事，觉得自己掉进了骗子的泥谭。 专家作了短暂的讲话后，一个年轻女子冲上台，豪气冲天的表决心，说自已将在这一年赚够一百万。她现在手里有十几个有钱的凯子，她要吸干他们的血，榨干他们的骨髓。 乱轰轰的你方退场我登台，一个个眼睛里充满贪婪毒辣。这些人的心灵已经完全被扭曲。眼里，心里，只有一个钱字。 王自立走到老板身边刚想张口说辞职，一个专家走到老板身边奉承道“老弟几千万身家了吧。” “王自立，有事明天说。赚钱要紧，大强，给他安排一下。”老板说完叫来了大强。 “王自立，你在那边库房去领三套商品。会开完了可能买的人多，你和小倩一组，她在那边，她负责收钱，你负责发货。卖完了你按100提成。听懂了吗？”大强见王自立眼睛游离，以为他没听懂。加了句。 “听懂了。” 9点，老头老太们在店门口一个个笑逐颜开地领着免费鸡蛋，被店里的员工亲切地尊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个个员工恭顺得像见到了自已的祖宗。 欢快的音乐在店里环绕，很快，店里的凳子上就坐满了老人，那个说要吸干他们血液的女子，脸上笑得特别灿烂，在十几个老人身边忙来忙去。 “闺女，给你一个发夹，是水钻的，戴着好看。”一个老太太颤威威地递给她一个漂亮的发夹，王自立看着她心想，这老人真把她当成了孙女。 “谢谢奶奶。一会可要多买补品哟，孙女这月的任务还差好几万呢？”她嗲声嗲气地说完亲热地在老太的脸上亲了又亲。十几个老头老太都笑盈盈地接受了她亲切的热吻和嘱咐。有好几个老头当即就表示买两份为孙女长脸。 几个专家顶着中医博士，国家一级中医师的头衔轮番上场 “大家想不想活蹦乱跳地活到六百岁？”一个专家一上场就搅动了老人期待健康长寿的美梦。 “想！” “彭祖是谁？彭祖是七百多岁还在殷朝当大官，精神面貌状如青年的道家仙人。他为什么能长寿，他吃了什么？“彭祖长寿水桂云母粉”是我们专家组根据历史记载经历数十载实验终于研制出的高端产品请大家观看视屏。” 王自立守在小倩安排的摊位上，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老头老太们，心里感到悲哀，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传销窝点，现在又来骗人。 “王自立，快把彭祖水桂云母粉和中正白金拿出来。”小倩带着十几个老头，老太到了他们这个摊位。 “我来两套。”一个气宇不凡的老头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走到王自立面前看了王自立好久， “我来两盒。” “我来一盒。” 不一会他们这组的彭祖水桂云母粉全部售馨。中正白金两小时后也销售完毕。王自立惊愕得张大了嘴巴。感叹这些老头老太强大的购买力！ “赖伯伯，你认识他。”小倩见最先买彭祖水桂云母粉的老伯一直盯着王自立，忍不住问。 (本章完) 第29章 遇贵人 第29章遇贵人 第二十九章遇贵人 “以前没见过你，才来的？”叫赖伯的老头眼都不眨地看着王自立问。 “刚来两天，而且不在这里工作。今天过来参加活动。”王自立感觉老头的眼光渗得慌。说完起身就想走。 “嘿，不能走”赖伯见他要走，猛地从凳子上冲起来，一头撞到王自立身上，眼看着赖伯要倒，王自立双手一伸抱住了他。 “你。你姓东方”赖伯嘴里喃喃地说着，神情激动。 “什么东方?赖伯，我叫王自立。你认错人了。”王自立双手握着他的手臂轻轻推开他。解释道。 “不，不，东方，东方”说着，说着他居然软软地倒在王自立身上。 “赖伯，赖伯”王自立连喊了几声，他都没回音，估计他是昏倒了，心里吓得一个哆嗦。 小倩快速地把几个专家和老板请了过来。 “快把他放在简易床上。”老板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张简易的行军床。王自立轻轻把他平放在床上，用姆指恰住他的人中。 一些人打了120急救电话。“这不是赖老伯吗？他怎么会昏倒，他的身体可是棒棒的。这个小伙子，你把他咋了。刚才还好好的” “就是，这小伙子惹麻烦了。”三三两两的老人凑了上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王自立身上。 王自立见恰人中上不见效，马上又做起人工呼吸。 “哎”在王自立做了两分钟后，老伯终于吐了口气出来。 “哇儿，哇儿”的救护车声音由远而近的来了。老伯睁开眼后，手拉住王自立的衣服不丢。王自立稀里糊涂地被大家推上了救护车。 上了救护车，王自立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又摊上了祸事？到医院不得缴钱吗?家属来了，不得要自己赔医药费吗？想到这些他后悔上车，心里一路忐忑。 赖老伯经过王自立的人工呼吸本来好了一大截，现在又输了液，神志渐渐清醒。看着忐忑不安的王自立，他笑着说“这位小兄弟，我不会骗你。不用担心。” “哦。你这事，本来也与我无关。你可要给你家属说清楚。”王自立紧张的心稍稍松懈了些，当着医护人员他还是要把责任理清。又道“把你手机拿出来，我给他们打电话。” 老伯的一只手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部白色iph一ne4。递给王自立。嘶哑着嗓门说“密码6个1最好不打。家里没亲人，儿女远在国外，他们忙，也飞不回来。我不缺钱，不会骗你。我会给你报酬的。所以请你留下来照顾我几天。”老伯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说完也不听王自立回话，闭了眼睛养神。 “老伯带身份证医保卡没有，等会到医院就要去办这些手续。”一个护士看了王自立一眼。问。 “带了，在我背那个小包里面。”他抬起头指了指王自立挎在身上的包。 咦，这包不简单！医生扫了一眼包，这包他曾经在大学同学聚会时见过，听说好几万。这老头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让这小子挎在肩上。 “找到了，赖仕奇，你叫赖仕奇。身份证，医保卡，银行卡速效救心丸你这包里装得还齐全哈。”王自立誇了一句，拿起身份证在心里默念赖仕奇1923年10月24日，哇，还有一周就87岁了。寿登耄耋，富贵不言。这不是《醒世恒言》说的富贵之人吗！王自立扫了眼赖伯，国字脸，虎眼剑眉，悬粱狮鼻，四方阔口因岁月磨砺有些发瘪，嘴角上翘，脸色苍白给人以冷傲不可侵犯的威仪感。 他不是什么贵族，他只是普通一个小城市的教育局局长。他出生于世代书香之家，天生的书卷气让自带了一份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所谓的富贵，也是沾了儿子们的光，儿子们总是把最好的，最先进的东西寄给他，让他享用。 王自立转过脸。心里想，他不穷，不至于诈他这个穷人吧。 哈仕奇导盲犬，赖仕奇”王自立如是想着，感觉自己对老人不敬。。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 给赖伯办好入院手续。回到病房，医生开了十几张检查单子，好在赖伯是公务员退休，只要缴够了门坎费，其它就可以不管了。 心电图，b操，ct，照光照片。王自立在等赖伯做ct时得空给赖伯的儿子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赖伯住院了。在他的认知里，做为儿子，不论千山万水父亲病了都应该有所表示。 “赖伯，我刚给你儿子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你病了。”赖伯从ct室一出来，王自立就告诉他自己把他生病的事告诉了他儿子。 “哼，没用。告诉他只会给我惹麻烦。王自立，你认识姓东方的人吗？”赖伯的重心不在他自己，他好像只关心东方。 “我只晓得东方不败是金庸笔下的日月神教主。现实中好像没人姓这个姓。你认识姓东方的？”王自立说完。问：“赖伯，你这里没家人，我要上班这个”他的意思很明显，我不能一直这样照顾你。“哦。这个呀，我可是倒在你怀里昏倒的哟，你得负点责任吧。呵呵，不要害怕。我有医保，我还是公务员退休，我也不差钱，告诉你我在小倩手上今年就花费了十八万。 我儿子还是有名的律师。我聘请你当我的陪护，付你工资，直到我出院。好不好。”赖伯期待地望着王自立。 王自立有些纠结，自己好好的一个大专生当护工说不过去吧。想到赖伯嘴里的一年消费十八万的话，他有又点心动，毕竟他家里还不富裕。 “我给你三百块钱一天，我这张卡里面有二万块。你先拿着，不够我还有。”赖伯从他衣服内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钱夹，抽出一张龙卡递给他。 王自立脸涨得绯红，接过卡，他感到有些羞。 “赖伯，我打个电话马上回来。”王自立想了想，决定先通知老板，请几天假，看情况再做决定。 “喂，老板，赖伯暂时没问题，初步检查是低血糖。医生要求要家属陪伴，赖伯要我陪他，我，就没法来上班了，请几天事假吧。毕竟老人家在店里摔倒的。” “不要乱说话。他摔倒与公司无关，至于你愿意陪伴就陪伴，与我无关。我提请你注意，他有个儿子听说在美国当律师。莫惹麻烦。”滴滴，老板挂断了电话。 王自立放下电话，对老板的话很反感，做人怎么能这样呢？分明是在公司内摔倒的，还什么与公司无关。难道为了自身利益真的可以罔顾事实！ “哼！哼！哼！”王自立正义感爆棚，对老板的行为嗤之以鼻。心里暗自决定，一管到底，相信邪不胜正，好心终有好报。 (本章完) 第30章 陪护 第30章陪护 第三十章陪护 王自立收好手机，在外面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走进病房。 “赖伯，我答应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扶我起来去小便。”赖伯望着王自立哑着嗓子道。 “好。”王自立小心地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搀扶着到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帮我掏出来。”赖伯站着嘴里蹦出句。 “什么？”王自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 “我说帮我掏出来，小便。”赖伯哑着嗓子有些生气。 “你，你” “你什么？我快尿裤子了。”赖伯语气里有些发急。 “嗯。”王自立将输液瓶挂在门上的挂勾上，屈辱地帮他掏出来心里想着他这样，这钱还挣不了。 回到病房，王自立把赖伯安排好后，自己在卫生间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特别是帮他掏的右手，连洗了五遍。 “我饿了，你也没吃饭吧。先吃饭，耳朵凑过来我说密码。”赖伯躺在床上看着王自立，颐指气使地说。 王自立做了几次深呼吸，俯下身把耳朵对着他的嘴。 “记住了。我不说第二次。出院后我们再结帐。还有，我知道你是康养公司的新员工。你跑不掉的。”说完他得意地眯着眼睛做了个怪笑的动作。 “我去给你缴费。”王自立看了他半天，心里五味杂成。想着老头或许孤独得太久，故意做出来的怪僻，自己不管呢？应该能请到护工吧。刚才的豪气，被赖伯一招打灭。 他在医生办公室拿了缴费单，缴完费转了一圈，又转到医生办公室，直接走到刚才给老头治病的医生面前问道。“医生，请你帮赖仕奇请个24小时全天候护工，行吗？” 医生抬头说“你不是答应给他做护工吗？” “我，嗯。”王自立语塞，顿了顿又道：“现在不想干了。我也不要他的钱，算我尽义务。” “你总得要找到人接班才能走，他毕竟快87岁的人了。老人摔跤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王自立一遍才问。 “我和他无亲无故。他什么”王自立摊了摊手张嘴说。 “你是人吧，他也是人，那人和人是不是同类，是同类就有了关系。先照看到，我马上找护士长找人。”医生说完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王自立又回到病房。 “王自立你就不能说说话吗？坐我身边。”赖伯一见了他就招呼他坐到他身边去。 “哎，我知道你们公司卖的保健品是什么玩艺，但我还是买。哎，我这个糟老头子孑然一身守在空房子里就像活死人，去年还有老伴，今年她走了。有些亲戚来了又走了，有谁真正关心我呢？没有，那些所谓的亲戚眼睛里只有钱，还不如在你们这里，我还可以当会大爷。假假的还把我尊为贵宾，很有人情味。 小倩她们给予我比亲孙子更亲的关怀。所以我天天去。我明白自己买的是亲情，不是保健品。所以我从来不怪她骗了我的钱。 但是，这一次，小倩她错了，她不该这么绝情，把我扔到医院就不管了。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喜欢你在这里。下周日是我的生日，陪我一周，我付钱。”赖伯说完皱着眉把脸望向一边，不再看他。 王自立从侧面看着赖伯眼角有泪溢出。心里一动。淡淡地说：“付不付钱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再回去骗人了。耽搁一周找工作而已。” “真陪我。”赖伯转脸，看着他不相信地问。 “真的。说话算话。”王自立又重复了一遍。 赖伯眼睛里滚出两滴混浊的泪珠。王自立赶紧抽了一张卫生纸给他擦了。 “你，真不需要通知亲属？我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王自立很认真地问。 “真不需要。去吧。我这又不是大病。”赖伯说完闭上眼睛表示要睡觉了。 出了病房王自立马上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护士长找到人了吗？赖伯只要我。我只有勉为其难了。”王自立鼓起勇气说完马上跑了出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给妈打了电话，只说自己在公司加班。夜晚就在公司宿舍休息。 (本章完) 第30章陪护 第三十章陪护 王自立收好手机，在外面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走进病房。 “赖伯，我答应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扶我起来去小便。”赖伯望着王自立哑着嗓子道。 “好。”王自立小心地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搀扶着到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帮我掏出来。”赖伯站着嘴里蹦出句。 “什么？”王自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 “我说帮我掏出来，小便。”赖伯哑着嗓子有些生气。 “你，你” “你什么？我快尿裤子了。”赖伯语气里有些发急。 “嗯。”王自立将输液瓶挂在门上的挂勾上，屈辱地帮他掏出来心里想着他这样，这钱还挣不了。 回到病房，王自立把赖伯安排好后，自己在卫生间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特别是帮他掏的右手，连洗了五遍。 “我饿了，你也没吃饭吧。先吃饭，耳朵凑过来我说密码。”赖伯躺在床上看着王自立，颐指气使地说。 王自立做了几次深呼吸，俯下身把耳朵对着他的嘴。 “记住了。我不说第二次。出院后我们再结帐。还有，我知道你是康养公司的新员工。你跑不掉的。”说完他得意地眯着眼睛做了个怪笑的动作。 “我去给你缴费。”王自立看了他半天，心里五味杂成。想着老头或许孤独得太久，故意做出来的怪僻，自己不管呢？应该能请到护工吧。刚才的豪气，被赖伯一招打灭。 他在医生办公室拿了缴费单，缴完费转了一圈，又转到医生办公室，直接走到刚才给老头治病的医生面前问道。“医生，请你帮赖仕奇请个24小时全天候护工，行吗？” 医生抬头说“你不是答应给他做护工吗？” “我，嗯。”王自立语塞，顿了顿又道：“现在不想干了。我也不要他的钱，算我尽义务。” “你总得要找到人接班才能走，他毕竟快87岁的人了。老人摔跤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王自立一遍才问。 “我和他无亲无故。他什么”王自立摊了摊手张嘴说。 “你是人吧，他也是人，那人和人是不是同类，是同类就有了关系。先照看到，我马上找护士长找人。”医生说完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王自立又回到病房。 “王自立你就不能说说话吗？坐我身边。”赖伯一见了他就招呼他坐到他身边去。 “哎，我知道你们公司卖的保健品是什么玩艺，但我还是买。哎，我这个糟老头子孑然一身守在空房子里就像活死人，去年还有老伴，今年她走了。有些亲戚来了又走了，有谁真正关心我呢？没有，那些所谓的亲戚眼睛里只有钱，还不如在你们这里，我还可以当会大爷。假假的还把我尊为贵宾，很有人情味。 小倩她们给予我比亲孙子更亲的关怀。所以我天天去。我明白自己买的是亲情，不是保健品。所以我从来不怪她骗了我的钱。 但是，这一次，小倩她错了，她不该这么绝情，把我扔到医院就不管了。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喜欢你在这里。下周日是我的生日，陪我一周，我付钱。”赖伯说完皱着眉把脸望向一边，不再看他。 王自立从侧面看着赖伯眼角有泪溢出。心里一动。淡淡地说：“付不付钱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再回去骗人了。耽搁一周找工作而已。” “真陪我。”赖伯转脸，看着他不相信地问。 “真的。说话算话。”王自立又重复了一遍。 赖伯眼睛里滚出两滴混浊的泪珠。王自立赶紧抽了一张卫生纸给他擦了。 “你，真不需要通知亲属？我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王自立很认真地问。 “真不需要。去吧。我这又不是大病。”赖伯说完闭上眼睛表示要睡觉了。 出了病房王自立马上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护士长找到人了吗？赖伯只要我。我只有勉为其难了。”王自立鼓起勇气说完马上跑了出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给妈打了电话，只说自己在公司加班。夜晚就在公司宿舍休息。 (本章完) 第30章陪护 第三十章陪护 王自立收好手机，在外面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走进病房。 “赖伯，我答应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扶我起来去小便。”赖伯望着王自立哑着嗓子道。 “好。”王自立小心地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搀扶着到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帮我掏出来。”赖伯站着嘴里蹦出句。 “什么？”王自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 “我说帮我掏出来，小便。”赖伯哑着嗓子有些生气。 “你，你” “你什么？我快尿裤子了。”赖伯语气里有些发急。 “嗯。”王自立将输液瓶挂在门上的挂勾上，屈辱地帮他掏出来心里想着他这样，这钱还挣不了。 回到病房，王自立把赖伯安排好后，自己在卫生间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特别是帮他掏的右手，连洗了五遍。 “我饿了，你也没吃饭吧。先吃饭，耳朵凑过来我说密码。”赖伯躺在床上看着王自立，颐指气使地说。 王自立做了几次深呼吸，俯下身把耳朵对着他的嘴。 “记住了。我不说第二次。出院后我们再结帐。还有，我知道你是康养公司的新员工。你跑不掉的。”说完他得意地眯着眼睛做了个怪笑的动作。 “我去给你缴费。”王自立看了他半天，心里五味杂成。想着老头或许孤独得太久，故意做出来的怪僻，自己不管呢？应该能请到护工吧。刚才的豪气，被赖伯一招打灭。 他在医生办公室拿了缴费单，缴完费转了一圈，又转到医生办公室，直接走到刚才给老头治病的医生面前问道。“医生，请你帮赖仕奇请个24小时全天候护工，行吗？” 医生抬头说“你不是答应给他做护工吗？” “我，嗯。”王自立语塞，顿了顿又道：“现在不想干了。我也不要他的钱，算我尽义务。” “你总得要找到人接班才能走，他毕竟快87岁的人了。老人摔跤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王自立一遍才问。 “我和他无亲无故。他什么”王自立摊了摊手张嘴说。 “你是人吧，他也是人，那人和人是不是同类，是同类就有了关系。先照看到，我马上找护士长找人。”医生说完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王自立又回到病房。 “王自立你就不能说说话吗？坐我身边。”赖伯一见了他就招呼他坐到他身边去。 “哎，我知道你们公司卖的保健品是什么玩艺，但我还是买。哎，我这个糟老头子孑然一身守在空房子里就像活死人，去年还有老伴，今年她走了。有些亲戚来了又走了，有谁真正关心我呢？没有，那些所谓的亲戚眼睛里只有钱，还不如在你们这里，我还可以当会大爷。假假的还把我尊为贵宾，很有人情味。 小倩她们给予我比亲孙子更亲的关怀。所以我天天去。我明白自己买的是亲情，不是保健品。所以我从来不怪她骗了我的钱。 但是，这一次，小倩她错了，她不该这么绝情，把我扔到医院就不管了。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喜欢你在这里。下周日是我的生日，陪我一周，我付钱。”赖伯说完皱着眉把脸望向一边，不再看他。 王自立从侧面看着赖伯眼角有泪溢出。心里一动。淡淡地说：“付不付钱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再回去骗人了。耽搁一周找工作而已。” “真陪我。”赖伯转脸，看着他不相信地问。 “真的。说话算话。”王自立又重复了一遍。 赖伯眼睛里滚出两滴混浊的泪珠。王自立赶紧抽了一张卫生纸给他擦了。 “你，真不需要通知亲属？我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王自立很认真地问。 “真不需要。去吧。我这又不是大病。”赖伯说完闭上眼睛表示要睡觉了。 出了病房王自立马上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护士长找到人了吗？赖伯只要我。我只有勉为其难了。”王自立鼓起勇气说完马上跑了出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给妈打了电话，只说自己在公司加班。夜晚就在公司宿舍休息。 (本章完) 第30章陪护 第三十章陪护 王自立收好手机，在外面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走进病房。 “赖伯，我答应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扶我起来去小便。”赖伯望着王自立哑着嗓子道。 “好。”王自立小心地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搀扶着到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帮我掏出来。”赖伯站着嘴里蹦出句。 “什么？”王自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 “我说帮我掏出来，小便。”赖伯哑着嗓子有些生气。 “你，你” “你什么？我快尿裤子了。”赖伯语气里有些发急。 “嗯。”王自立将输液瓶挂在门上的挂勾上，屈辱地帮他掏出来心里想着他这样，这钱还挣不了。 回到病房，王自立把赖伯安排好后，自己在卫生间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特别是帮他掏的右手，连洗了五遍。 “我饿了，你也没吃饭吧。先吃饭，耳朵凑过来我说密码。”赖伯躺在床上看着王自立，颐指气使地说。 王自立做了几次深呼吸，俯下身把耳朵对着他的嘴。 “记住了。我不说第二次。出院后我们再结帐。还有，我知道你是康养公司的新员工。你跑不掉的。”说完他得意地眯着眼睛做了个怪笑的动作。 “我去给你缴费。”王自立看了他半天，心里五味杂成。想着老头或许孤独得太久，故意做出来的怪僻，自己不管呢？应该能请到护工吧。刚才的豪气，被赖伯一招打灭。 他在医生办公室拿了缴费单，缴完费转了一圈，又转到医生办公室，直接走到刚才给老头治病的医生面前问道。“医生，请你帮赖仕奇请个24小时全天候护工，行吗？” 医生抬头说“你不是答应给他做护工吗？” “我，嗯。”王自立语塞，顿了顿又道：“现在不想干了。我也不要他的钱，算我尽义务。” “你总得要找到人接班才能走，他毕竟快87岁的人了。老人摔跤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王自立一遍才问。 “我和他无亲无故。他什么”王自立摊了摊手张嘴说。 “你是人吧，他也是人，那人和人是不是同类，是同类就有了关系。先照看到，我马上找护士长找人。”医生说完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王自立又回到病房。 “王自立你就不能说说话吗？坐我身边。”赖伯一见了他就招呼他坐到他身边去。 “哎，我知道你们公司卖的保健品是什么玩艺，但我还是买。哎，我这个糟老头子孑然一身守在空房子里就像活死人，去年还有老伴，今年她走了。有些亲戚来了又走了，有谁真正关心我呢？没有，那些所谓的亲戚眼睛里只有钱，还不如在你们这里，我还可以当会大爷。假假的还把我尊为贵宾，很有人情味。 小倩她们给予我比亲孙子更亲的关怀。所以我天天去。我明白自己买的是亲情，不是保健品。所以我从来不怪她骗了我的钱。 但是，这一次，小倩她错了，她不该这么绝情，把我扔到医院就不管了。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喜欢你在这里。下周日是我的生日，陪我一周，我付钱。”赖伯说完皱着眉把脸望向一边，不再看他。 王自立从侧面看着赖伯眼角有泪溢出。心里一动。淡淡地说：“付不付钱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再回去骗人了。耽搁一周找工作而已。” “真陪我。”赖伯转脸，看着他不相信地问。 “真的。说话算话。”王自立又重复了一遍。 赖伯眼睛里滚出两滴混浊的泪珠。王自立赶紧抽了一张卫生纸给他擦了。 “你，真不需要通知亲属？我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王自立很认真地问。 “真不需要。去吧。我这又不是大病。”赖伯说完闭上眼睛表示要睡觉了。 出了病房王自立马上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护士长找到人了吗？赖伯只要我。我只有勉为其难了。”王自立鼓起勇气说完马上跑了出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给妈打了电话，只说自己在公司加班。夜晚就在公司宿舍休息。 (本章完) 第30章陪护 第三十章陪护 王自立收好手机，在外面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走进病房。 “赖伯，我答应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扶我起来去小便。”赖伯望着王自立哑着嗓子道。 “好。”王自立小心地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搀扶着到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帮我掏出来。”赖伯站着嘴里蹦出句。 “什么？”王自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 “我说帮我掏出来，小便。”赖伯哑着嗓子有些生气。 “你，你” “你什么？我快尿裤子了。”赖伯语气里有些发急。 “嗯。”王自立将输液瓶挂在门上的挂勾上，屈辱地帮他掏出来心里想着他这样，这钱还挣不了。 回到病房，王自立把赖伯安排好后，自己在卫生间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特别是帮他掏的右手，连洗了五遍。 “我饿了，你也没吃饭吧。先吃饭，耳朵凑过来我说密码。”赖伯躺在床上看着王自立，颐指气使地说。 王自立做了几次深呼吸，俯下身把耳朵对着他的嘴。 “记住了。我不说第二次。出院后我们再结帐。还有，我知道你是康养公司的新员工。你跑不掉的。”说完他得意地眯着眼睛做了个怪笑的动作。 “我去给你缴费。”王自立看了他半天，心里五味杂成。想着老头或许孤独得太久，故意做出来的怪僻，自己不管呢？应该能请到护工吧。刚才的豪气，被赖伯一招打灭。 他在医生办公室拿了缴费单，缴完费转了一圈，又转到医生办公室，直接走到刚才给老头治病的医生面前问道。“医生，请你帮赖仕奇请个24小时全天候护工，行吗？” 医生抬头说“你不是答应给他做护工吗？” “我，嗯。”王自立语塞，顿了顿又道：“现在不想干了。我也不要他的钱，算我尽义务。” “你总得要找到人接班才能走，他毕竟快87岁的人了。老人摔跤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王自立一遍才问。 “我和他无亲无故。他什么”王自立摊了摊手张嘴说。 “你是人吧，他也是人，那人和人是不是同类，是同类就有了关系。先照看到，我马上找护士长找人。”医生说完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王自立又回到病房。 “王自立你就不能说说话吗？坐我身边。”赖伯一见了他就招呼他坐到他身边去。 “哎，我知道你们公司卖的保健品是什么玩艺，但我还是买。哎，我这个糟老头子孑然一身守在空房子里就像活死人，去年还有老伴，今年她走了。有些亲戚来了又走了，有谁真正关心我呢？没有，那些所谓的亲戚眼睛里只有钱，还不如在你们这里，我还可以当会大爷。假假的还把我尊为贵宾，很有人情味。 小倩她们给予我比亲孙子更亲的关怀。所以我天天去。我明白自己买的是亲情，不是保健品。所以我从来不怪她骗了我的钱。 但是，这一次，小倩她错了，她不该这么绝情，把我扔到医院就不管了。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喜欢你在这里。下周日是我的生日，陪我一周，我付钱。”赖伯说完皱着眉把脸望向一边，不再看他。 王自立从侧面看着赖伯眼角有泪溢出。心里一动。淡淡地说：“付不付钱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再回去骗人了。耽搁一周找工作而已。” “真陪我。”赖伯转脸，看着他不相信地问。 “真的。说话算话。”王自立又重复了一遍。 赖伯眼睛里滚出两滴混浊的泪珠。王自立赶紧抽了一张卫生纸给他擦了。 “你，真不需要通知亲属？我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王自立很认真地问。 “真不需要。去吧。我这又不是大病。”赖伯说完闭上眼睛表示要睡觉了。 出了病房王自立马上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护士长找到人了吗？赖伯只要我。我只有勉为其难了。”王自立鼓起勇气说完马上跑了出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给妈打了电话，只说自己在公司加班。夜晚就在公司宿舍休息。 (本章完) 第30章陪护 第三十章陪护 王自立收好手机，在外面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走进病房。 “赖伯，我答应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扶我起来去小便。”赖伯望着王自立哑着嗓子道。 “好。”王自立小心地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搀扶着到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帮我掏出来。”赖伯站着嘴里蹦出句。 “什么？”王自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 “我说帮我掏出来，小便。”赖伯哑着嗓子有些生气。 “你，你” “你什么？我快尿裤子了。”赖伯语气里有些发急。 “嗯。”王自立将输液瓶挂在门上的挂勾上，屈辱地帮他掏出来心里想着他这样，这钱还挣不了。 回到病房，王自立把赖伯安排好后，自己在卫生间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特别是帮他掏的右手，连洗了五遍。 “我饿了，你也没吃饭吧。先吃饭，耳朵凑过来我说密码。”赖伯躺在床上看着王自立，颐指气使地说。 王自立做了几次深呼吸，俯下身把耳朵对着他的嘴。 “记住了。我不说第二次。出院后我们再结帐。还有，我知道你是康养公司的新员工。你跑不掉的。”说完他得意地眯着眼睛做了个怪笑的动作。 “我去给你缴费。”王自立看了他半天，心里五味杂成。想着老头或许孤独得太久，故意做出来的怪僻，自己不管呢？应该能请到护工吧。刚才的豪气，被赖伯一招打灭。 他在医生办公室拿了缴费单，缴完费转了一圈，又转到医生办公室，直接走到刚才给老头治病的医生面前问道。“医生，请你帮赖仕奇请个24小时全天候护工，行吗？” 医生抬头说“你不是答应给他做护工吗？” “我，嗯。”王自立语塞，顿了顿又道：“现在不想干了。我也不要他的钱，算我尽义务。” “你总得要找到人接班才能走，他毕竟快87岁的人了。老人摔跤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王自立一遍才问。 “我和他无亲无故。他什么”王自立摊了摊手张嘴说。 “你是人吧，他也是人，那人和人是不是同类，是同类就有了关系。先照看到，我马上找护士长找人。”医生说完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王自立又回到病房。 “王自立你就不能说说话吗？坐我身边。”赖伯一见了他就招呼他坐到他身边去。 “哎，我知道你们公司卖的保健品是什么玩艺，但我还是买。哎，我这个糟老头子孑然一身守在空房子里就像活死人，去年还有老伴，今年她走了。有些亲戚来了又走了，有谁真正关心我呢？没有，那些所谓的亲戚眼睛里只有钱，还不如在你们这里，我还可以当会大爷。假假的还把我尊为贵宾，很有人情味。 小倩她们给予我比亲孙子更亲的关怀。所以我天天去。我明白自己买的是亲情，不是保健品。所以我从来不怪她骗了我的钱。 但是，这一次，小倩她错了，她不该这么绝情，把我扔到医院就不管了。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喜欢你在这里。下周日是我的生日，陪我一周，我付钱。”赖伯说完皱着眉把脸望向一边，不再看他。 王自立从侧面看着赖伯眼角有泪溢出。心里一动。淡淡地说：“付不付钱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再回去骗人了。耽搁一周找工作而已。” “真陪我。”赖伯转脸，看着他不相信地问。 “真的。说话算话。”王自立又重复了一遍。 赖伯眼睛里滚出两滴混浊的泪珠。王自立赶紧抽了一张卫生纸给他擦了。 “你，真不需要通知亲属？我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王自立很认真地问。 “真不需要。去吧。我这又不是大病。”赖伯说完闭上眼睛表示要睡觉了。 出了病房王自立马上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护士长找到人了吗？赖伯只要我。我只有勉为其难了。”王自立鼓起勇气说完马上跑了出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给妈打了电话，只说自己在公司加班。夜晚就在公司宿舍休息。 (本章完) 第30章陪护 第三十章陪护 王自立收好手机，在外面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走进病房。 “赖伯，我答应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扶我起来去小便。”赖伯望着王自立哑着嗓子道。 “好。”王自立小心地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搀扶着到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帮我掏出来。”赖伯站着嘴里蹦出句。 “什么？”王自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 “我说帮我掏出来，小便。”赖伯哑着嗓子有些生气。 “你，你” “你什么？我快尿裤子了。”赖伯语气里有些发急。 “嗯。”王自立将输液瓶挂在门上的挂勾上，屈辱地帮他掏出来心里想着他这样，这钱还挣不了。 回到病房，王自立把赖伯安排好后，自己在卫生间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特别是帮他掏的右手，连洗了五遍。 “我饿了，你也没吃饭吧。先吃饭，耳朵凑过来我说密码。”赖伯躺在床上看着王自立，颐指气使地说。 王自立做了几次深呼吸，俯下身把耳朵对着他的嘴。 “记住了。我不说第二次。出院后我们再结帐。还有，我知道你是康养公司的新员工。你跑不掉的。”说完他得意地眯着眼睛做了个怪笑的动作。 “我去给你缴费。”王自立看了他半天，心里五味杂成。想着老头或许孤独得太久，故意做出来的怪僻，自己不管呢？应该能请到护工吧。刚才的豪气，被赖伯一招打灭。 他在医生办公室拿了缴费单，缴完费转了一圈，又转到医生办公室，直接走到刚才给老头治病的医生面前问道。“医生，请你帮赖仕奇请个24小时全天候护工，行吗？” 医生抬头说“你不是答应给他做护工吗？” “我，嗯。”王自立语塞，顿了顿又道：“现在不想干了。我也不要他的钱，算我尽义务。” “你总得要找到人接班才能走，他毕竟快87岁的人了。老人摔跤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王自立一遍才问。 “我和他无亲无故。他什么”王自立摊了摊手张嘴说。 “你是人吧，他也是人，那人和人是不是同类，是同类就有了关系。先照看到，我马上找护士长找人。”医生说完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王自立又回到病房。 “王自立你就不能说说话吗？坐我身边。”赖伯一见了他就招呼他坐到他身边去。 “哎，我知道你们公司卖的保健品是什么玩艺，但我还是买。哎，我这个糟老头子孑然一身守在空房子里就像活死人，去年还有老伴，今年她走了。有些亲戚来了又走了，有谁真正关心我呢？没有，那些所谓的亲戚眼睛里只有钱，还不如在你们这里，我还可以当会大爷。假假的还把我尊为贵宾，很有人情味。 小倩她们给予我比亲孙子更亲的关怀。所以我天天去。我明白自己买的是亲情，不是保健品。所以我从来不怪她骗了我的钱。 但是，这一次，小倩她错了，她不该这么绝情，把我扔到医院就不管了。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喜欢你在这里。下周日是我的生日，陪我一周，我付钱。”赖伯说完皱着眉把脸望向一边，不再看他。 王自立从侧面看着赖伯眼角有泪溢出。心里一动。淡淡地说：“付不付钱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再回去骗人了。耽搁一周找工作而已。” “真陪我。”赖伯转脸，看着他不相信地问。 “真的。说话算话。”王自立又重复了一遍。 赖伯眼睛里滚出两滴混浊的泪珠。王自立赶紧抽了一张卫生纸给他擦了。 “你，真不需要通知亲属？我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王自立很认真地问。 “真不需要。去吧。我这又不是大病。”赖伯说完闭上眼睛表示要睡觉了。 出了病房王自立马上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护士长找到人了吗？赖伯只要我。我只有勉为其难了。”王自立鼓起勇气说完马上跑了出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给妈打了电话，只说自己在公司加班。夜晚就在公司宿舍休息。 (本章完) 第30章陪护 第三十章陪护 王自立收好手机，在外面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走进病房。 “赖伯，我答应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扶我起来去小便。”赖伯望着王自立哑着嗓子道。 “好。”王自立小心地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搀扶着到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帮我掏出来。”赖伯站着嘴里蹦出句。 “什么？”王自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 “我说帮我掏出来，小便。”赖伯哑着嗓子有些生气。 “你，你” “你什么？我快尿裤子了。”赖伯语气里有些发急。 “嗯。”王自立将输液瓶挂在门上的挂勾上，屈辱地帮他掏出来心里想着他这样，这钱还挣不了。 回到病房，王自立把赖伯安排好后，自己在卫生间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特别是帮他掏的右手，连洗了五遍。 “我饿了，你也没吃饭吧。先吃饭，耳朵凑过来我说密码。”赖伯躺在床上看着王自立，颐指气使地说。 王自立做了几次深呼吸，俯下身把耳朵对着他的嘴。 “记住了。我不说第二次。出院后我们再结帐。还有，我知道你是康养公司的新员工。你跑不掉的。”说完他得意地眯着眼睛做了个怪笑的动作。 “我去给你缴费。”王自立看了他半天，心里五味杂成。想着老头或许孤独得太久，故意做出来的怪僻，自己不管呢？应该能请到护工吧。刚才的豪气，被赖伯一招打灭。 他在医生办公室拿了缴费单，缴完费转了一圈，又转到医生办公室，直接走到刚才给老头治病的医生面前问道。“医生，请你帮赖仕奇请个24小时全天候护工，行吗？” 医生抬头说“你不是答应给他做护工吗？” “我，嗯。”王自立语塞，顿了顿又道：“现在不想干了。我也不要他的钱，算我尽义务。” “你总得要找到人接班才能走，他毕竟快87岁的人了。老人摔跤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王自立一遍才问。 “我和他无亲无故。他什么”王自立摊了摊手张嘴说。 “你是人吧，他也是人，那人和人是不是同类，是同类就有了关系。先照看到，我马上找护士长找人。”医生说完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王自立又回到病房。 “王自立你就不能说说话吗？坐我身边。”赖伯一见了他就招呼他坐到他身边去。 “哎，我知道你们公司卖的保健品是什么玩艺，但我还是买。哎，我这个糟老头子孑然一身守在空房子里就像活死人，去年还有老伴，今年她走了。有些亲戚来了又走了，有谁真正关心我呢？没有，那些所谓的亲戚眼睛里只有钱，还不如在你们这里，我还可以当会大爷。假假的还把我尊为贵宾，很有人情味。 小倩她们给予我比亲孙子更亲的关怀。所以我天天去。我明白自己买的是亲情，不是保健品。所以我从来不怪她骗了我的钱。 但是，这一次，小倩她错了，她不该这么绝情，把我扔到医院就不管了。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喜欢你在这里。下周日是我的生日，陪我一周，我付钱。”赖伯说完皱着眉把脸望向一边，不再看他。 王自立从侧面看着赖伯眼角有泪溢出。心里一动。淡淡地说：“付不付钱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再回去骗人了。耽搁一周找工作而已。” “真陪我。”赖伯转脸，看着他不相信地问。 “真的。说话算话。”王自立又重复了一遍。 赖伯眼睛里滚出两滴混浊的泪珠。王自立赶紧抽了一张卫生纸给他擦了。 “你，真不需要通知亲属？我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王自立很认真地问。 “真不需要。去吧。我这又不是大病。”赖伯说完闭上眼睛表示要睡觉了。 出了病房王自立马上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护士长找到人了吗？赖伯只要我。我只有勉为其难了。”王自立鼓起勇气说完马上跑了出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给妈打了电话，只说自己在公司加班。夜晚就在公司宿舍休息。 (本章完) 第30章陪护 第三十章陪护 王自立收好手机，在外面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走进病房。 “赖伯，我答应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扶我起来去小便。”赖伯望着王自立哑着嗓子道。 “好。”王自立小心地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搀扶着到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帮我掏出来。”赖伯站着嘴里蹦出句。 “什么？”王自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 “我说帮我掏出来，小便。”赖伯哑着嗓子有些生气。 “你，你” “你什么？我快尿裤子了。”赖伯语气里有些发急。 “嗯。”王自立将输液瓶挂在门上的挂勾上，屈辱地帮他掏出来心里想着他这样，这钱还挣不了。 回到病房，王自立把赖伯安排好后，自己在卫生间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特别是帮他掏的右手，连洗了五遍。 “我饿了，你也没吃饭吧。先吃饭，耳朵凑过来我说密码。”赖伯躺在床上看着王自立，颐指气使地说。 王自立做了几次深呼吸，俯下身把耳朵对着他的嘴。 “记住了。我不说第二次。出院后我们再结帐。还有，我知道你是康养公司的新员工。你跑不掉的。”说完他得意地眯着眼睛做了个怪笑的动作。 “我去给你缴费。”王自立看了他半天，心里五味杂成。想着老头或许孤独得太久，故意做出来的怪僻，自己不管呢？应该能请到护工吧。刚才的豪气，被赖伯一招打灭。 他在医生办公室拿了缴费单，缴完费转了一圈，又转到医生办公室，直接走到刚才给老头治病的医生面前问道。“医生，请你帮赖仕奇请个24小时全天候护工，行吗？” 医生抬头说“你不是答应给他做护工吗？” “我，嗯。”王自立语塞，顿了顿又道：“现在不想干了。我也不要他的钱，算我尽义务。” “你总得要找到人接班才能走，他毕竟快87岁的人了。老人摔跤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王自立一遍才问。 “我和他无亲无故。他什么”王自立摊了摊手张嘴说。 “你是人吧，他也是人，那人和人是不是同类，是同类就有了关系。先照看到，我马上找护士长找人。”医生说完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王自立又回到病房。 “王自立你就不能说说话吗？坐我身边。”赖伯一见了他就招呼他坐到他身边去。 “哎，我知道你们公司卖的保健品是什么玩艺，但我还是买。哎，我这个糟老头子孑然一身守在空房子里就像活死人，去年还有老伴，今年她走了。有些亲戚来了又走了，有谁真正关心我呢？没有，那些所谓的亲戚眼睛里只有钱，还不如在你们这里，我还可以当会大爷。假假的还把我尊为贵宾，很有人情味。 小倩她们给予我比亲孙子更亲的关怀。所以我天天去。我明白自己买的是亲情，不是保健品。所以我从来不怪她骗了我的钱。 但是，这一次，小倩她错了，她不该这么绝情，把我扔到医院就不管了。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喜欢你在这里。下周日是我的生日，陪我一周，我付钱。”赖伯说完皱着眉把脸望向一边，不再看他。 王自立从侧面看着赖伯眼角有泪溢出。心里一动。淡淡地说：“付不付钱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再回去骗人了。耽搁一周找工作而已。” “真陪我。”赖伯转脸，看着他不相信地问。 “真的。说话算话。”王自立又重复了一遍。 赖伯眼睛里滚出两滴混浊的泪珠。王自立赶紧抽了一张卫生纸给他擦了。 “你，真不需要通知亲属？我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王自立很认真地问。 “真不需要。去吧。我这又不是大病。”赖伯说完闭上眼睛表示要睡觉了。 出了病房王自立马上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护士长找到人了吗？赖伯只要我。我只有勉为其难了。”王自立鼓起勇气说完马上跑了出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给妈打了电话，只说自己在公司加班。夜晚就在公司宿舍休息。 (本章完) 第31章 泛黄的照片 第31章泛黄的照片 第三十一章泛黄的照片 第二天早晨，刚刚六点护士就推着小推车来给赖爷爷抽了十管血，王自立站在一边数着装血的管子。心里想，这些血要多少营养品才能补回来呀。 王自立侍候赖伯又睡下后，提了水瓶到开水房打开水。回病房时，赖爷爷翻身坐了起来，头晕又倒了下去。 “赖伯，是不是血抽得太多，虚了。”王自立倒了杯开水凉在床头柜上问道。 “给我拿颗糖，吃了就没事了。我衣兜里还有几颗。”赖伯哑着嗓子吩咐。 “给。”王自立剥了糖纸把糖轻轻喂进赖爷爷嘴里。 十点钟医生查房。走到赖伯病床前见他穿着自己的衣服，“精神矍铄”地站在地上，乐呵呵地看着主治医生。 “这床的病人呢？”带队的主任医生问。 “他。” “还不错吗？什么原因入院？” “街头晕倒，救护车拉回来的。目前检查结果还行，有点低血糖。但是毕竟87岁了，所以留院观察。”主治医生如是说。 “还要观察呀？”赖伯笑着问。 “当然。很多老人摔跤后出现并发症，最后引起器官衰歇，暂时留院观察三天吧。” “那我想回家一趟可以吧。” “可以，但要有人陪同。” 赖伯笑嘻嘻地看着王自立说“有他。” 一老一少出了医院，王自立在街上拦了辆出租车。 “到哪里？”司机问。 “丽苑华庭”赖伯吐出四个字。 那不是机械厂宿舍对面的高档小区吗？王自立心里暗自沉思，果然是富贵不可胜言。 “手机还你。”王自立想起赖伯的手机还没还他，赶紧掏出来递给他。 “哼，今天开始，我关机。”赖伯狡黠地扫了王自立一眼。拿出手机关了机。 “你关机。联系不到你，你儿子他们不得疯掉。”王自立提醒道。 “没事，不想被打扰。再说我在这座城市没有亲戚朋友，儿女极少打电话。” “赖伯，你单位的同事呢？”王自立不解地问。 “嘿，单位同事在边疆某市，与这里隔着一千多公里。告诉你吧，我和老婆是同乡，我们工作的城市气候不好，很不适合养老，加上老婆想念家乡，而且她家里还有几房近亲，所以就把养老地选在这里了。儿女们在国外留学后就在当地定居了，我们念旧离不开故土，去年老伴去世，就剩下我哎，不说这些不愉快的话题。”赖伯说了个大概。 “不是说国外空气好吗？”王自立不知该说什么好，无话找话地来了一句。 “什么好不好，哪里都一样。落叶归根，你懂吗？什么都没家乡好。”赖伯白了他一眼。接着问“哎，我看你还纯良，怎么会到那么个公司工作呢？” “哎，我不是刚去两天吗？昨天才知道它们就是骗子公司。本来想辞职，老板叫我忙过那天再说。你就出事了。” “什么学历？”赖伯眯着眼睛想了想问。 “哎，歪专科，不上台面。”王自立把头扭向一边，无颜。 “哟嚯，羞了。说说为啥不上台面。难道没参加统考？”赖伯没想到王自立是专科生。更没想到他可能专科统招线都未过。为了冲淡他的羞耻感，打趣地说。 “肯定参加了统考啥。没参加统考，读得成吗？”王自立暗自气结。 “呵呵，难受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索性掉几颗，我不会笑你。” “你，你是人吗？拿人家的痛来取乐，有意思吗？”王自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哇，这是你生气地极点了吗？这还不到顶点哟。”赖伯语出惊人，存心要气翻王自立。 “赖伯，你是病人，又是老人，我不和你计较。高兴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只要你快乐。”王自立看着赖伯不说话就冷傲，现在却像老顽童似的表情，无奈地说。 “王自立，想不到，你如此老实，善良。昨天欺负你，你也不过如此。呵呵，老头我没有看错。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你记住，生命中不论有多么不堪的过去，只要你想改变，都会有一片阳光会照耀你。只要你肯努力，就会有收获。 “嗯，很多心灵鸡汤都这么说，但是好像和现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哎呀，毕业不到半年，差点在传销窝点洗白，回家来应聘工作，只有保险公司和这家公司愿聘我。我选择了这家，你看就是这个结 局。这是个什么人生，我怎么努力怎么努力，阳光在哪里，在哪里，好迷惘，好迷惘。”王自立把憋了一肚子的话全部吐了出来。 “哦。”赖伯沉吟着没说什么。 “吱”司机把车停在了机械厂宿舍对面的高档小区“丽苑华庭”门口。 王自立看着门外人造假山上往外不断喷出的水柱，有些心猿意马。 “停下干什么，开进去。别墅区，十六幢。”赖伯不满地说。 小区里绿树成荫，主路两边一棵棵粗壮的大树枝繁叶茂丝毫不见秋日落叶的萧瑟。 “赖伯，两边是什么树不见它们落叶子呢？”王自立看着一片葱绿不由得问。 “这是大叶榕，是常绿树种，一年四季都呈绿色。常生常落，春季较其它季节相对来说落叶多一些。”赖伯解释。 “你们这小区绿化才好，像公园一样。”王自立看着远处红红绿绿的景致不由得发出由衷的感叹。 “当然，物管费也好贵。”司机插话道。 说话间车子已到了别墅区16幢门前。王自立在车里望了眼这个三层别墅。想着自己要不要下去。 “师傅，等会，到时我加钱。”赖伯说完先下车。 “我就不进去了。”王自立坐在车里没动。 “嗨，你这个人咋那么磨叽呢？下车。”赖伯开了门后，一把将他抓了出去。 进入大门，是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两旁是一排石凳，石凳上排列着形态各异的花木盆景，让人赏心悦目。小路往左一拐，是一扇月亮门，进入月亮门，就是别墅第一层的院子了 “喂，你就在哪里等我，我半小时下楼。”赖伯说完自个上楼。 赖伯从楼上下来，脱胎换骨，变得王自立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赖伯，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头发是假的吧。这西装一定不便宜。” “你认得？”赖伯笑了笑，问。 “不认得。” “走吧，司机等烦了。” “不是要拿啥东西吗？你忘了。”坐上车，王自立提醒道。 “没忘。你看看，你像不像他。”赖伯摸出钱夹子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递给王自立。 “这，这怎么可能。”王自立看着照片惊呆了，照片上中间那人分明就是自己嘛。 (本章完) 第32章 受赠遗物 第32章受赠遗物 第三十二章受赠遗物 “这，这怎么可能。”王自立看着照片惊呆了，照片上中间那人分明就是自己嘛。 王自立看着照片上三个小伙子理着左分头，穿着五四时期的青年装，三个人都表情严肃。赖伯站在左边，看起来年纪最小。右边那个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是三个学生最年长的那个，长得最像王自立。 “他叫啥名字，长得太长我了。”王自立指着照片问。 “东方屹，我学长，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车子还没启动。迎面来了辆警车，“哇哇哇”的不停地闪着警灯。 “嗨，有什么事？”赖伯伸出头看了对面的警车一眼。 “吱”的一声，警车竟然停了下来。王自立看着赖伯，眼光复杂。“嗨，你小子，以为我是罪犯吗？莫名其妙。开车，我们可是良民的干活。”赖伯对司机说。 “开不了，前面站了两个警察。”司机扭头眼光颇有深意地盯着赖伯。 赖伯气得打开车门，一下车一中年男人就冲了上来，抱着他说“大伯，可把我们找苦了，要不是警察” “等等，找我干啥？”赖伯一脸严肃地问。 “嗨，你不是病了在住院吗？哥打电话给我让我务必找到你。到医院你不在，电话又关机。我找朋友调了警察的监控才发现你回家了。”男人有些得意地解释。 坐在车上的司机和王自立长舒了口气。还好，他不是坏人。王自立拿着那张旧照片不知怎么办？ “小兄弟还没付钱哈？”司机提醒。 “等等吧。也不忙在这一时半会。”王自立看着赖伯和中年男子脸红脖子粗地对峙着，虽心焦，但还是让司机再等等。 “赖世荣，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再次重申。”赖伯声嘶力竭地指着中年男人的鼻子大吼。 “大伯，我不想管你，是你儿子非要委托我来管。你马上八十七了，要服老。很快你儿子就把法律文书快寄过来，你的一切都将由我监管。今天，两条路：1开通电话，让你儿子能够联系你。2c我寸步不离。由我告诉他你的情况。”赖世荣阴沉沉地说。 赖伯沉默地瞪着他，过了五分钟。冰冷地说“开机。你就是一条狗。恶心。” “走吧。在城里兜一圈。”赖伯上车后，嘶哑地说了句。 “王自立，假装几天东方屹好不好。”赖伯情绪低落，眉头紧锁似有满腹心事。 “赖伯，出了什么事？”王自立神情凝重地问。 “我们父子观念上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哎，有人乘机钻了空子。” “就是刚才那个中年人。”王自立接口问。 “他是我远房堂侄，这里只有他一房亲。儿子以为抓到了稻草。且不知他那样做会害死老父亲。 他哪里知道他是个演员，在他面前一套，在我面前一套。他眼里只有钱，哪来什么亲情。儿子们待的时间太短，根本看不到他的本质。”赖伯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喂，爸，你让我们担心死了。电话为啥关机”好长一串责备，根本不容赖伯说话，电话又挂掉了。 “看，这就是儿子，他们打电话就听个声。哎”赖伯摇着头，黯然道。 “或许你们有误会，在一起会好一点。”王自立安慰。 “我说说东方屹：他是我的偶像，也是我们学校所有同学的偶像，他不但长得英俊，还有超出常人的超能力。 一次我们正在上课的时候，防空警报响了。警报响了不到一分钟，日本鬼子的飞机就到了学校上空，那一次我们死了很多人，他为了救我，自己被炸断了双腿，我侥幸没有受伤。 战争期间，医疗条件有限，东方的腿很快感染了，最后危及到生命，那天他高烧不退，医生说，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我们不相信，不相信我们敬爱的英雄般的东方会死。晚上他终于退了烧，神志特别清醒，他拉着我的手说“仕奇，我要走了，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我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请你把这个东西送到有缘人手里 几十年来，一直没碰到他说的有缘人，直到前天，见了你，我以为见到了东方，你太像了，连眉中痣的位置都长得一样。这两天，我故意刁难你，就是想看你的性情。原本想在我生日前哎，出了这档子事，我只得提前。师傅，请原路开回去。”赖伯说完不再说话，将头靠在坐位靠背上，好像这些话耗尽了他的精神。 到了。赖伯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下车的时候有些微微颤抖。王自立扶着他说“赖伯，还 是回医院吧，你状态不好。” “没事。还死不了。”赖伯的眼睛里有种非常坚定的光。 “王自立，如果将来国家计划生育政策有了变化，在你方便的情况下将东方这个姓氏延续下去。这是东方留下的遗物，东方临死前说这颗珠只有在有缘人的手里才会发挥作用。对我，它就是废物。希望你珍惜它，我相信你是有缘人。”赖伯说着从他的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四方型黑色雕花木盒。 “好香，赖伯，这盒子喷了香？”赖伯把盒子一拿出来，屋子里就发出阵阵香味。 “呵，什么喷香，这是沉香木的盒子。这就是那颗子母珠。它这应该是母珠，子珠在哪他没说。”赖伯打开盒子，指着珠子说。 王自立以为珠子一定非常耀眼，没想到躺在盒子里的就是一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佛珠，上下还有一个串线的小圆孔。王自立想笑，但看着赖伯郑重其事的严肃样，他轻咳了一声。说“这好像电影里那些大和尚挂在颈子上的佛珠。”一脸的轻视，不屑激怒了赖伯。 “哼。那些不过是道具。这颗珠是东方家的传家宝。你收起就好。我的时间不多了，去年生日和他们做了约定，今年生日给他们一个确定的选择。他们规定三条路让我选：1c跟他们到国外和他们一起生活。第二条，选一家养老院，在养老院终老。第三，在家里无死角全程安装监控，还要接受堂侄的监督，由他时时照看我的生活。一年的选择期，很宽松，哈哈哈，好在上天不负，让我找到了你。哎，最大的一桩心事了了。我别无他求。 《醒世恒言》里说，寿至耄耋不贵也富。想我堂堂赖仕奇，不昏聩，不糊涂，不痴呆。为什么就容不得我在家里自由生活呢？姜子牙七十二岁封相，辅佐六位周王一百三十九岁才寿终，罢了罢了”赖伯说完把盒子往我身上一塞，关了保险柜。 (本章完) 第33章 父子情 第33章父子情 第三十三章父子情 在医院里医生建议赖伯输白蛋白增强身体抵抗力。白蛋白输了几瓶，赖伯的身体却日渐衰弱，身上的肉迅速消失。 “赖伯，转院吧。你在这里越来越严重。不见好转，比刚来时严重多了。”王自立看着两颊凹陷的赖伯，难受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赖世荣说：“这里是果城最好的医院，你想干什么？” “我想赖伯好起来。”王自立厌恶地扫了眼赖世荣，没好气地说。 “好起来，你们继续骗他的钱，听好了，他在你们公司消费的十八万保管好，到时一分不剩地全给我吐出来。”赖世荣瞪着王自立，咬牙切齿地发狠道。 “赖世荣，请你出去。你就是一剂毒药。”赖伯有气无力地说完闭上眼睛喘了会。继续说：“我的钱，爱怎么化就怎么化，况且那十八万和王自立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只是我请的护工而已。”赖伯心里千回百转，不想害了王自立。他非常清楚，以他儿子的个性，要追究他化出去的十八万不费吹灰之力。加上赖世荣的煽风点火他不敢想象结局。 照约定儿子两天后就回来，那时是他的大限，所以这几天他只求一死，药医病，医不了命，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是没药可救的。这一天，他必须想出万全之策。这几天他老是梦到东方屹，醒来后他常常荒谬地想，王自立是不是东方屹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新身份。 至从赖世荣出现他就开始准备，没想到赖世荣会这么无耻。他现在精神已经很差，要集中精力处理好这件事有些吃力。王自立又太单纯，哎他叹了口气。见赖世荣还在哪里不动。怒从心起，使出浑身力气暴吼“滚出去”。 “你喊我滚就滚，我是大哥派来的。我听哥的话。”赖世荣不走，反而嘻笑着把看护椅拖到赖伯床边。 “赖伯请你走。请你离开这里。”王自立硬挤在椅子前愤怒地瞪着赖世荣。 “老子不走，你把老爷怎的！”赖世荣看都没看他，鄙视地说。 “我叫你滚？” “砰！”的一声，王自立一掌将赖世荣连人带椅子推翻在地。 “你大爷的，动手了哈。”赖世荣摸了摸被撞破的后脑勺，站起来一把抓住王自立的衣领，啪啪就是几耳光。 “铃铃”赖伯眼看两人打起来了，赶紧按了床头上的呼机。 王自立眼睛红了，埋头对着赖世荣粗大的手臂咬了下去 “哎哟，哎哟松口，松口”赖世荣痛得齜牙咧嘴用左手狠敲王自立的头。很快病房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护士上前试图将他们分开，没有成功，医院的保安上来了四五个，就在这时，王自立和赖世荣终于分开，赖世荣痛得咚的一声倒了下去。王自立满口是血，呸的一声对着垃圾桶吐出一口红糊糊的脏东西来。 “快把他弄到手术室去处理伤口。”一个医生看了赖世荣手臂上隆起的伤口后，叫几个保安帮忙把赖世荣抬到活动病床上。 一阵忙乱，王自立走到赖伯病床前，歉疚地说“对不起，赖伯，太冲动。你找其它护工吧。我可能”王自立说到后来，有些哽咽。 “你不会有事。我会处理好一切。”赖伯看着他精光咋现。 赖世荣两小时才醒过来。看着緾着白绷带的右手手臂，暗自发誓要弄死王自立。 一切似乎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警察没有来问他案情。他自己把这事归结为行凶案，应该给凶手判重刑。没想到第一时间接到大哥电话，要他无条件原谅那小子，也就是说，他咬了他还可以大摇大摆行走在街上这还有天理吗？ 他沉默“我们会重重补偿你。”重重补偿。有这个承诺似乎还行，毕竟咬掉的肉已经离体。 王自立被行政拘留。赖伯第一时间通知了他远在国外的儿子，并详述事情经过最后警告陪伴他的护工如果有不测，他立刻自杀。遗赠所有财产给红十字会。 人生总是这样，不逼到最后，谁都不愿拿出杀招。就像赖伯，从未想过拿遗嘱说事。他也明白这是险招，他已经高龄，如果说他已经昏愦遗嘱也是无效的。 王自立很平静地跟着警察到了拘留所，他相信赖伯。况且赖世荣太嚣张，那样的人早就该受到惩罚。在里面待了半天，无故被四五个人渣揍得头破血流。下午五点狱警通知他可以走了。 临走他看了眼里面，在那里面人性的恶在百无聊赖中悉数彰显，在里面只有自身强大才不会受辱，受伤。 他发誓回家后立刻找堂哥学习武功，强健身体以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自保 。 走出拘留所，王自立一眼瞅见站在拘留所门外房檐下的老爸王志强，他手里拿着一把大伞，背上背着鼓鼓的黑色双肩包。站在拘留所门外等待儿子王自立。老爸王志强拿着一把大伞站在外面下。从背上背的双肩包里取出一把折叠伞递给儿子。 “爸。” “自立。” 两人打着伞一前一后，走了十分钟，转弯到滨河大道，一辆出租车从他们身旁驶过。 “出租车，出租车。”王志强大声喊着。 车停下了。 “到西凤宾馆。”王志强对司机说。 “到西凤宾馆？”王自立眯眼望着王志强重复了一遍。 “对，到西凤宾馆。”王志强不解释重复了一遍。将头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他这样是不想和我说话了。也对，王家祖宗十八代虽不富裕，显贵，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进个局子。他这样无疑是给王家丢脸了。 西凤宾馆，是他们那条街上一家很小的民营旅店，价格便宜。老板为了增强竞争力，特地增设了两间特大号的淋浴室，24小时提供热水。想到这里终于明白老爸带他到这里是为什么了？ “去把身上的晦气洗掉，衣服从头到尾换下来。衣服鞋祙我都带齐了，你拿进去，我在外面等你。”王志强说完把背上的背包取下交给他。 王自立看了他一眼，提着沉甸甸的背包进了浴室。 一小时后，王自立把换下的衣服鞋袜他全部塞进了背包里。脸上的伤因为热水的浸泡，洗浴看起来没有那么渗人了。 爸扫了他一眼，眼光里没有先前那么冷硬，一丝柔情一闪而过。 “不回家。妈呢？”王自立终竟忍不住问起老妈。他被老爸这番神操作弄懵了。 (本章完) 第34章 除秽气 第34章除秽气 第三十四章除秽气 “守店。这些事都是你妈安排的，照做就行。”王志强永远没有一句废话。 “哼。”王自立从心里鄙视老妈神神叨叨的做法。但不得不做，她在家里就是这么强横的存在。 就在他洗澡的时候，王志强不知从那里找来了一个破铁桶提在手上。 “跟我走。” 俩人一前一后地向滨江大道走去。来到河边一块空地上，王志强放下铁桶指着王自立背的包说“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王志强从衣服兜里拿出一支粗大的红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后放在王自立倒出来的衣服堆里。 “爸。你干啥？”王自立这才明白老爸是将他穿的所有东西尽数烧毁。 “你妈说，这叫烧晦气。从此有红蜡照亮你的生活，不会再有黑暗。”王志强一本正经的说着，看着熊熊大火中被烧成灰烬的衣服，脸上露出了笑容。 王自立看着老爸释怀，放心，充满希望的笑脸，心里第一次理解了他深藏于心的父爱。 “儿子，跳过去，把所有的晦气甩在身后。对对，就是这样。走吧。从此走向光明。”王志强看着王自立纵身一跳，跳过了还有一点小火苗的那堆灰烬。心里压着的石头掀开了一道缝。不管智慧这招管不管用，他做了，总比什么都没做好。 “爸，你”王自立不明白他怎么知道，他被关进拘留所，还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 “你在医院闹了那么一出，谁人不知。我去问了赖伯，是他告诉我来接人。他叫你不要去了。”王志强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说得很平淡。 “你不怪我？”王自立观察着他的表情。 “我听赖伯说了经过，换我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只是后续有点麻烦，那人就是个无赖。现在有赖伯压制，赖伯走了呢？”王志强脸上隐隐有担忧之色。 “所以这火盆一定要跳。为你的将来。”王志强接着又说了跳火盆的原因。 “儿子，你记住，家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无论外面有多少风雨爸都会给你遮挡。”王志强激情地拥抱了他。 “爸！”王自立眼里溢满了泪水，这是爸至他长大以来，第一次给他拥抱。 刘智慧提前关店。在家里煎炸炖，做了一桌子好菜等着父子俩归来。她清楚儿子的个性，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伤人。当别人满脸鄙视，嘲讽地告诉她在医院发生的事情时，她没有像大多数家长那样诅咒自己的儿子。而是问清楚情况后直接到医院找到当事人赖伯。了解了事情经过后，他们不怪儿子，想像自己处在儿子的位置大概率自己会做出同样的事来，所以他们释然了。儿子是善良的，或许是这些年来他耳闻目染了他们夫妻俩的处事原则。善良有底线。好在赖伯向他们保证下午五点，王自立一定会走出拘留所。他怎么做到的，他们不想管，也不愿去管。他们只想把儿子接出来。 早年她曾听人说过，凡从那里出来的人最好跳过火盆，烧掉所穿的衣服鞋祙，意思是倒霉的自己烧成了灰。新生的自己从娘胎入世光溜溜，一丝不挂，纤尘不染。 门锁转动的声音。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刘智慧赶紧擦了擦本来干净的脸。从厨房里端出做好的美味佳肴，屋子里顿时溢满了卤香，红油香 “妈。”王自立看着正在埋头摆筷子的刘智慧，头发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出一片灰白。 “饿了吧。快坐下吃饭。”妈抬起头，脸上堆满了笑。 “好。”三个人一人坐了一方。看着满桌佳肴，王自立喉头发哽，眼睛发酸。 “吃。”还是爸最先夹了一块卤鸭胸脯。 “吃吧，没事。”妈用筷子挑了一筷子凉三丝。 “嗯。”王自立夹了他最喜欢的凉拌牛肉。这一顿饭，三个人面对美味都吃得很少。王自立几次想挑起话头都被老妈挡住了。他们说，事情只要错不在他，他们愿意为他扛。 夜晚王自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眠，心里像堵了块巨石，哽在喉笼里的刺，让他疼痛，眼睛里的酸涩令他难受。他翻身坐了起来。桌上的闹钟显示已经凌晨2点了。他双手捂头，拚命挤压太阳穴，眼睛里有泪溢出，一滴，两滴。接着一种悲从心底涌出，他小声地涰泣，泪像流泄不尽的小溪潺潺的，直到他哭得精疲力尽。倒头而睡，一长串的泪依然挂在脸颊上。 第二天醒来，想起昨晚的脆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羞愧。作为男子汉，自己的眼泪太廉价了。 想起赖伯，他快步到了医院。赖伯病房里的床空了。他心里打起了小鼓，难道 他不测。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一个护士斥责。 “什么鬼鬼祟祟，请问昨天住在这里的赖伯呢？”王自立挺起身板，一本正经地问。 “哦，你是昨天哪个护工。赖伯给你留了一封信。跟我来拿吧。”护士认出他后，很负责地带他到护士站，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东方兄弟（自立）： 我知道你一直有强健的体魄，所以我不担心。你出来后，务必要修心，养性。不拘小节，胸怀大志。 对于我这个将死之人，不必浪费宝贵的时间。 过去已死，来日无多。23岁，如朝霞，如破土而出的树干。东方兄弟（王自立）十年之后，你当复强健，睿智。强身，强心，强已，强人，强国家。 另，卡里的钱，权着你的护理费，不用还了。 好兄弟赖仕奇” 王自立读完信，抬起头，那护士正盯着他。他有些茫然。护士赶紧转身向走廊走去。什么意思？信没封口，她们都看过。哼！王自立才醒悟。拿起信揣进兜里不再找赖伯。因为他说过，不必找他。 “喂，喂，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就这两天，对，就这两天。”赖世荣右手緾着白绷带，左手拿着手机大声说着。声音高亢，传到离他还有十几米远的王自立耳朵里。 (本章完) 第35章 再见赖伯 第35章再见赖伯 第三十五章再见赖伯 赖伯选择了死亡。王自立心里哀叹。冲动之下他不顾一切地向重症监护室跑去。重症监护室外站了十几个人，后面有一排玻璃窗子，窗子下面有桌子，桌子上有电脑，连接里面的视屏，原来这是专为病人家属设的探视点。王自立踮着脚尖，眼睛在监护室里面来回看了三遍，终于看到赖伯躺在18号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鼻子插着呼吸机。一个护士站在他身边，弯腰耳朵对着他的嘴，好像赖伯在说什么?王自立见18号电脑桌旁没有人，他立刻跑上前去按了探视键。 “赖伯，赖伯。”王自立对着镜头大喊。 “小兄弟这里是重症监护室，请你控制音量，否则请出去。”一个护士走到他身边，严正警告。 “看不清楚病人。”王自立看着对应的18号病床对护士说。 “我看记录。”护士翻看今日探视记录后，变脸道。“18号病人家属已经探视过了。请你出去。” “快，主治医生，18床不行了，快。”里面突然一阵忙乱，赖伯身边的护士拉响了急救铃声，几个全副武装的医生护士将18号病人推进了急救室。王自立呆了，心里空空的，脚不听使唤地冲向急救室。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二小时。探视时间早过去了，所有探视的病人的家属都走了，走廊上只有他还在哪里呆坐。不知过了多久，和重症监护室一墙之隔的急救室门打开了，护士拿着一张单子喊着赖仕奇家属，赖仕奇家属。王自立走了过去。 “他救过来了？” “你是家属吗？他死了，在这里签字。”护士打量了他一眼，不确定他是不是家属，犹豫了会还是拿出死亡单子让他签。 “呃，那个，我可以看他一眼吗？”王自立没有看单子，他没资格签。他只想看赖伯最后一眼。 “刘护士，家属没在吗？马上给他打电话，通知他快过来签字。”一个年纪略大的护士走出来扫了王自立一眼，对小护士说。 “喂，赖先生吗？刚才赖仕奇先生病情突然加重，多次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经过抢救他于1小时前离开了人世。现在请你过来签字确认。” 十几分钟后，赖世荣跑得气喘吁吁地来了。 “我，他刚刚还好好的，你们不是说他还有两天吗？怎么会提前两天就死了呢？这，真是的。”赖世荣没有一点悲伤，只是抱怨着医生的诊断不严谨，害他要重新打电话给大哥，他的金主。 “嘿，拿来我签吧。死了也好，再拖两天，我也受罪，在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嘴里唠唠叨叨地说着，拿起笔签了字。 “需要看看他吗？”护士问。 “不需要，你放在哪里给我说一声就行。”赖世荣转身就走。 王自立躲在暗处，见他走远，才闪身出来拉着护士请求道：“让我看他一眼。” 赖伯还穿着那套病员服。眼睛微张，嘴唇因为最后呼吸困难大张着，脸上黄中带青。 “你快点，一会停尸间的工人就要来拉走了。”护士提醒道。 “好。”王自立伸手想把赖伯的嘴合上，合了二次都没成功。 “我听说人死后不合嘴是因为有事放不下。或许你可以试试给他说些话。”护士为王自立的情义感动，出言道。 “赖伯，你的信，我收到了。我会是东方。放心走吧。”王自立说完放在赖伯嘴上的手轻轻一合，嘴居然闭上了。微眯的眼睛好像在对他微笑，王自立一阵恍惚。 “我发现他对我笑了。他是不是假死。”王自立看着护士问。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脑电波为零，称为死亡。我没看到他笑。你可能是产生了幻觉。你和他什么关系？”护士说到最后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朋友，兄弟，恩人，师长。”王自立说了一串。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他产生如此深厚地感情。或许这就是他说的，前世的情谊，在这世的再现。 很快两个停尸间的工人就带着一付担架到了急救室。 “咦，这个人没亲人吗？怎么没换衣服？”两个工人看了王自立一眼，故意问。 “换什么衣服？” “死人衣服啥？他还穿着阳间的病人服，到那边都没地方收。”一个工人耸人听闻地说。 “呃，你们懂，这里时间不够了，可以在你们那里把那些死人该做的事情做完吗？我给钱。给钱，但要把事情办好。”王自立慌不啦叽的生怕两人不答应。 “我们到停尸房去 说。这里不方便。”另一个工人说完把赖伯的尸体移动了担架上。王自立跟着他们，下楼放进停在楼下专门推尸体的推尸车上。 小兄弟，这老头身前应该很讲究吧。这头发有几天没洗，粘在一起乱糟糟的，理发费100元，洗身100元，身上穿的有三件套，七件套，豪华装，普通装。后续的骨灰盒 后续的事，我不管，只需要把眼前的事情办好。你就说包干最好的衣服好多钱。 这个，三四千吧。 “说具体。” “三千五佰六拾元。” “成交。” 再看赖伯的时候，王自立心里涌出一种魔幻的感觉。赖伯脸上的青白色被一层厚厚的肉色白粉盖住了，脸颊上抹了层淡淡的胭脂，苍白的嘴唇涂上了自然红，剑眉浓如墨，连头发都被染成了黑色。身上穿着蓝底铜钱暗花的唐装。整个人看起来安详，儒雅像刚刚睡着了一样。王自立觉得这钱给得值，叫一个工人和他一起到医院门口的银行柜员机取了叁千陆佰元，想着赖伯生前对出租车司机大方潇洒，他也大方地全部给了工人，不用找零。 跟着工人回到停尸间最后看着赖伯，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请一路走好。 。 走出医院。已近正午。今天有小雨，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小雨像空中扯起的细线，织出一付灰色的挽联。王自立如是想，或许这是上天对赖伯的死给出的祭奠。 他没有带雨伞，任凭雨打在脸上，头上。凉凉的，很快便有水顺着脸颊往下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有种隔世的感觉。 赖伯，东方屹。老照片，对了，还有赖伯郑重交给他的东方屹遗物。他找了六十年，自己真是他说的那人吗？似乎自己根本没有他所谓东方屹那么优秀的基因。他抹了抹头发上湿透的雨水。看着雨幕中迎面开来的汽车，赶紧往边上靠。 汽车嘎地一声停在他身边，里面伸出一个脑袋，对着他大嚷：“王自立，你找死吗？” (本章完) 第36章 找工作 第36章找工作 第三十六章找工作 “堂哥。你到医院来看病？”王自立被他一吼，定睛一看，原来是堂哥王自良。 “你才看病。我不是给领导开小车吗？他家亲戚病了，刚送到急诊室。坐上来吧，我送你一程。”王自良看着他怜悯地邀请道。 “没事，我反正打湿了，离家不远。你走吧。坐湿了车子坐垫，领导该骂你了。” “呃，你在这干啥?家里出事了?”王自良看着他如丧考妣的倒霉样，心里大惊。 “没有。有一朋友刚才死了。哦，二哥，可以为我引荐一下你师傅他老人家吗？”王自立想起学武的事，问。 “你想学武术？就你这个小身板？哈哈哈你莫笑死我了！”王自良夸张地大笑起来。 “二哥，我说真的，学武术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强健身体。真的，可以为我引荐吗？”王自立一本正经的央求。 “学武！你爸妈眼界那么高，你这不是扎他们的心吗？好歹你也是大学生，再说吧。。”王自良听了王自立的话身子一下子挺直起来，说话的语气高昂，傲气十足。临走给了一句像样的话。 “你不能引荐就算了。我不强求。”王自立急将道。 “什么？我不行！我是王师傅最好的学生。告诉你学武很辛苦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吃得了这苦吗？”王自良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王自立把嘴一瘪。 “二哥，不要小瞧了我的意志。一旦决定了的事，我决不会改变。苦也是磨练意志的磨刀石。你不帮我就找其他路子。”王自立说完做势要走。 “好好好，你等着，爷爷生日宴上给你回话。走了。”王自良心想，这小子哪根神经搭错了，掘劲又上来了。 唰的一声车子随着马达轰鸣声，一下开出了好远。 王自立看着急驰而去的车子屁股，提起被溅湿的裤脚，心想这是二哥的恶做剧，还是他无意之举呢。 堂哥王自良是二伯的儿子，不喜读书，崇拜关羽，张飞，犹其喜欢学武，二伯找了无数个关系才让他拜在果城有名的武术大师陈氏太极名师陈烯文名下，他对武道有些天赋，陈大师教了他三年，他便在果城市级套路比赛中获得第三名，成了国家二级运动员。 后来一致追随陈大师，长大后上驾校考了驾照。在陈大师的举荐下给眼下的领导当了小车司机。 “儿子，你搞什么名堂，这下雨天，不带伞行吗？衣服湿透了。快换衣服。”一进屋妈就是一顿唠叨。 “你这一上午跑哪里去了。叫人好找。”王自立换好衣服出来，妈就开始抱怨。 “找我，有事？” “岳心灵，一两个月了，她从来没来过。今天上午跑来就借钱。你还没给她说，你回来了？” “哎，过段时间再说。有些事情还没理清楚。你不借就行了。”王自立疲倦地说。 “哼，有那么轻松，我送了二千，她说她妈要动胆囊手术。”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哦。上午碰到王自良，他说爷下周90岁”王自立想起王自良说的话，问道。 “你爷的生日还需要别人来提？管好你自己就行。”妈没好气地说。 “唉，先到鸿运公司把这几天的工资要到手再说。放心，我不会啃老。”王自立先一步把妈的话堵住了。 下午睡到三点钟才起床，秋高气爽。王自立望着湛蓝的天空，心情好了许多，也许是睡眠的作用。他拿起手机给老板打电话。 “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关机了。王自立又打座机。“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几个意思。王自立心里一惊。公司跑路了吗？ 他赶紧打了出租车跑到一分店，人去楼空。卷帘门外贴着门面招租的广告。二分店，人去楼空。照样贴着门面出租的广告。王自立连走了四家分店，都补了空。到总部，办公室里满屋废纸。一地鸡毛。 他以为鸿运只是为了不付他工资跑路。他万没想到是因为赖伯一年来在小倩哪里消费十八万引起的恐慌。老板事前就说了，赖伯的儿子是有名的律师，如果打官司鸿运公司赔不起。但是他们躲得起。 王自立踩在金黄的落叶上，软绵绵的。一阵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几片完全枯黄的叶子贴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想着赖伯信里的话，23岁如朝霞，如破土而出的树干。他说的是自己，还是那个叫东方屹的人。他抖掉了身上的落叶。 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工作，绝不能当啃老 族。父母头发已经花白，自己大学毕业这半年来几乎化掉了父母辛苦积攒下的所有存款。 回到家里他再次在88同城招聘网上投了十几份简历，这次他没有之前淡定了，心里充满了焦虑。 “滴嗒。”有回信了。他赶紧打开网页面。 中国人民保险公司 大地保险公司 美团外卖大量招聘骑手 十几份简历，只有保险公司，美团外卖有了回音。 第二天王自立对父母说：“明天我到保险公司去面试。” “去推销保险，哼，又是骗人。”王志强心里想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他们高中微信群里有个女生跑保险骗了班上好几个人，当时他在群里还嘲笑过那些被坑的同学。不是吗？缴费60年，一年缴1688，期满可成巨富。但是已经456岁的同学有几人活到100岁以上有命享受吗？再说60年后，那钱还是钱吗？他心里想着，无论女生给出什么诱惑他都不上当，但是当着她的面他不好捅破骗局，结果有五个男生上当，当场还签了合同。 “你应聘推销保险还是其他岗位？”他不想自己的儿子被人千人指万人骂。 “后勤文员。” 下午三点，他如约到了歧坪区人民广场，找了很久，才找到108号一个居民住宅区，一单元楼梯外墙上挂的人民保险。沿着箭头的指向到了二楼三号人民保险公司。说是公司不过是一套三居室的居民住宅。 “你好，来应聘的吧。”还没推门，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正好出来和他撞了个满怀。 “进来吧。我是办公室主任赵庆生，负责这次招聘。请坐。” (本章完) 第37章 天无绝人之路 第37章天无绝人之路 第三十七章 从办公室出来，他擦了把额头上一层冷汗。这是应聘工作吗?陷井太深了吧？月薪上万，没有保底，培训费300，制服费300红白未见先出600元，这不是典型的耨羊毛吗？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好老道的招术，可惜我二次上当了。 回家的路上他心底感到悲哀，自问，会干什么？不如去跑外卖简单自由。 “王自立，王自立，还真是你。”吴英从后面追上了他。 “吴英。”王自立见了她，情绪不高的招呼了声便没话了。 “书看完了吗？电话也没一个。”吴英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 “看完了。谢谢你，我真的走出来了。曹操误杀了那么多人，历史上还称他为圣人。我急着找工作。在鸿运康养保健品公司干了几天，公司消失不见了。哎，我天生成不了伟人，成不了圣人，只能是个普通人。在鸿运我狠不下心骗老人。所以我也不是一个狠人。” “什么伟人，圣人的。这世人有几个伟人，圣人？你本来就是普通人。是不是没找到工作。我们茶坊里有个茶客是做汽配生意的，前天听说要招一个库管员，我留了他的电话，想着，也许你需要。”吴英拿着手机问。 “你问问。”王自立心里动了动。 “喂，王老板哇，我吴英，你库管员招到了吗？我这边有一朋友正找工作” 王自立心里升起了希望。 “哦，这里工资不高哟，待遇也不是很好，给他说清楚，我等会给你回话。”吴英挂断了电话，转头有些为难地。 “王自立，他这工作地点远，而且月工资只有2000元，只买社保和医保，月休两天。要不再找找” “你把老板电话给我，如果我要去给他打电话。谢谢你了。”王自立想着这些天找工作的经历，心想，工资不高至少不骗人吧。 吴英一走，王自立就掏出手机给汽配老板打了电话。 “喂，请问是万老板吗？我是王自立，吴英介绍” “好，你来吧。地方有点偏，我发个定位给你。” 王自立看着定位，查了高德地图上了48路公交车。在离汽配库房最近的绕城公路路口站下了车。 “万里无恙汽配经营部库房坐落在成南高速和绕城公路交界的乡道边，王自立根据老板的定位，直接到了一个有些破败的农家小院。他去的时候，那里只有一个满脸苍伤的秃顶男人吧嗒着一管旱烟咦这年代还抽旱烟。 “嘿嘿，老哥，这里是万里无恙汽配”王自立还没说完，那人把头使劲地甩了甩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指着前面50米远的一幢房子说“那里。” 终于找到了库房。看着千疮百孔的招牌，王自立心想，在这里工作吃什么？ “汪汪汪，汪汪汪。”一条被铁练子栓着的大狼狗发现了王自立，汪汪地对他狂吠。小命要紧，他吓得撒腿就跑。 “你干啥？”王自立吓得失了方寸。一头撞在一个儒雅的男人怀里。 “狼狗。”王自立定了定神，有些结巴地答。 “可汗，可法”他喊了两声，那狗就温顺地趴在地上。 “你是吴英介绍的王自立？我是老板。”他没有邀他到库房里的意思，站着问。 “看起来我们无缘，你不适合这工作。走吧。”心魂未定的王自立点着头望了库房里面一眼，转身快步向来时的公交站台走去。 坐上公交车，心神稍定，他才摸出手机给吴英打了电话“喂，吴英，谢谢你的好意，我做不了那工作。”他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梦，刚才经历的是梦境。狼狗，怪残疾人 清风街站到了，前方到站西山公园站。车上一阵噪动，一会车子又开动起来。王自立面前站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双手抓着前方椅子靠背，身子几乎压在他身上了。 “大爷，请挪一下，我好出来让你坐。”王自立动弹不得，对着老人的耳朵说。心里的挫败感更加强烈，想着毕业几个月的时间里自己的遭遇，唯一让自己有一点安慰的赖伯又死了。连坐公交车都会遇到这样的事他在西山公园站提前下了车。 公园门口三三俩俩的男女结伴而行，还有一路不知哪里来的旅游团举着小红旗，在导游的带领下一路向上。 王自立左突，右拐，直走，登梯终于爬上了山顶的观景台。虽然时至深秋，但王自立还是出了一身大汗。他脱掉外套，双手扶着栏杆上将脸尽力往外伸，往外伸秋风吹在脸上，凌乱了头发，他闭着眼睛嘴里 发出“唔唔唔”的大叫。身后突然围了几个人，不一会就聚了一大群。他太沉醉，丝毫没想到身后有那么多观众。有几人打了110报警电话。在他畅快地舞动外套，高声嘶吼的时候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上前一左一右挟住了他的胳膊。 “什么意思，吼两声犯法？”王自立看向他们时才发现，他身后围了一大群人。 “年纪轻轻的，啧啧啧” “遇到啥事了吧。想开些”叽叽喳喳好多人的声音一大片。王自立呆了。 他笑着说“我没事，只是想在这里吼两嗓子。” “嗯。没事。我们也在这里看风景。”两个保安拉着他的胳膊不松手，笑着说。 “好吧。看风景。”王自立无奈，瞪着眼睛看城果，在一片水泥森林中寻找自己的家。他突然想起了手机，为什么不给老妈打电话呢？ “喂，妈呀，我在西山公园逛一圈，马上回来。” “看清楚了吧。谢谢你们，我回家了。”王自立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走去。 “儿子，嘿嘿，我们来看风景。”妈和爸跑得满头大汗，见了他讪讪地说。 “看风景？你们看，我回去了。”王自立扫了他们一眼，兀自往山下走。 “嘿，嘿，我们同路，同路。你今天不是到保险公司应聘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妈挽着他的手笑着问。 “储备干部。无底薪，先缴培训费，服装费那就是骗局。坐公交车唉，总之特不顺，心里郁闷想在山上吼两嗓子，结果被这里的保安当成了神经病，或者自杀者。刚刚给你打了电话，才证明我没病，没想自杀。唉，真是背。你们放心，你们儿子很坚强，我说过会孝顺你们，还没孝顺怎可能把命舍了呢？ 回吧。天生一人必有一路。我就不相信天会绝我。大不了明天去送外买。对，明天送外卖。我马上给外卖点发消息。”王自立说完掏出手机就在公园一个亭子里办了入职手续。 (本章完) 第38章 溃 第38章溃 第三十八章溃 “儿子，你真去送外卖？”妈等他把手续全部办完了才问。 “当然。明天上班。”王自立长长的出了口气说。 “我听说开滴滴也很赚钱，要不我们买个车，你去开滴滴？”妈讨好地看着王自立的脸问。 “听说，你听谁说？”爸在一边抢白了一句。 “再说吧。”王自立看了爸一眼，很久才说。 三个人一起走到家门口，爸说“我去开门。” “我想休息，妈你也到店里去吧。”王自立说完自己蹬蹬几步上了三楼的家。 王自立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起身洗了把冷水脸。想起刚才对爸妈说的话，心里叹道：做人好难。在衣柜里选了一套牛仔衣裤，放在床头柜上，他以为当外卖小哥就得有样。 “我的好兄弟”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王自立摸出来一看，是岳心灵打来的，快有半月没通话了吧。他心想。 “喂，自立，你那边工作咋样，领工资没有，如果发了工资给我打一万过来，我这边有点急事，下个月就还你。”她的话很急。 “哦。这边讲年薪，年底发工资。这段时间都忙。喂，好的，好的，我马上来对不起，老板有事。晚上聊。”王自立心里升起一股无名怒火。这个女人除了要钱，几乎没有主动给他打个电话。他们的关系分开即止。他有时候想，和她睡那几夜，即便在外面嫖也不需要这么多钱吧。每每想到这，他心里就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觉得自己可耻龌龊。身为男人，就应该有担当。想要和她了断的心火又熄了。 第二天早上刚刚七点，他就骑了辆自行车到城果美团外卖点领了电动车和全套装备。车子还没骑稳，单子就到了。 “哇，一单，二单，五单。”这一早晨，医院两单还好送，另外三单一个在高坪，一个在新区，这派单员不是在整人吗？王自立把单子给一个刚来骑车的外递员看。 “这可能是新手派的单，铁定你挣不了钱，还得赔。”那熟手说完骑着电动车飞一样的开走了。 关他三七二十一，先送两单再说。 “中心医院住院部十七楼a区七床。”王自立提着两份外买直奔七床。 “超过半小时了吧。自己看，这饭菜都冷了，退货。”一个满脸横肉的少妇横着眉毛，冷着脸，愤怒地指着王自立。 “不是，这饭菜刚拿到手不过十分钟，你怎么能不顾事实的信口雌黄呢？”王自立气得瞪着她也顾不得什么外卖员条约了。 “哼，我还不信治不了你，我信口雌黄。‘喂，美团外卖吗？我投诉’”少妇叉着腰不顾事实地指控。 “小妹妹，我看这小哥也蛮辛苦的。这饭菜还在冒热气呃。你这一投诉害苦了他，真凉了，我帮你在微波炉热热。”同病房的家属看着王自立，劝少妇。 “哼，谢了。你有所不知，我妈的病不能吃冷饭。我记下了你的工号。要么你不送外卖，要么等着投诉。” “你有病。这饭菜你不要了，是吧。哼，大姐微波炉在哪，大爷我今天自己吃。”王自立满腔怒火。 还真是——老外卖说得准，今天铁定赔钱。 当了半天外卖小哥不但没挣到钱，反而赔了50元钱。王自立退了押金和外卖装备。心里郁闷得快爆炸了。 出了外卖站，街上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股妖风吹得街道两旁的树枝哗哗地响，“咔嚓，一棵树突然被吹断了，横亘在街中央。” 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轰隆隆地炸雷将天际炸开了一道缝，大雨倾盆而下。 王自立站在街檐暗自庆幸退了外卖工作。 突然街中央一辆外卖电动车因为速度太快直接撞在树身上，骑手从座垫上弹起一米高，重重地跌在地上躲在街檐下的王自立跑了出去。 “快打120还有救。对面就是医院。”躲雨的人乱叫着，一些人同时掏出手机 “小哥，小哥。”这个外卖哥不是别人，正是早上对王自立说铁定赔钱的那位。 王自立跟着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看这个外卖小哥的结局？ 外卖小哥是武成乡农民陈跃进，今年36岁20岁就和同乡汪葵结婚生子，他在工地上打工，30岁时不幸从高架上摔下来，摔断了两匹肋巴。用工伤赔款在城果武成区买了套50平米的房子，把妻儿全部接进城里，伤好后做了外卖小哥。 “脾脏破裂，目前已脱离危险。”医生从抢救室推出陈跃进对 他的家属宣布时。王自立已经躲在一边，听到了结果。他长长地出了口气。 时间从指缝间流去，不知不觉已是晚上。他郁郁走出医院，直接回了文具店。 “吃晚饭没有。”回到文具店，妈看着他发青的脸关心地问。 “还没有，头好痛。”他喃喃地说。 “你这外卖小哥当得不怎样哈。看街上好多外卖车在跑。”爸没好气地说。 “今天，一个送外卖的脾脏破裂，差点死了。”说完，他突然大哭起来。 “嘿，儿子，这，这，跟妈到里间屋去。这可是营业场所。”妈双手拉着他的胳膊往店铺里的隔间走去。 “妈，我没用，真没用。送了半天外卖没挣到钱，反被扣了50元。下午吹大风把齐街一棵树吹倒了，陈跃进一头撞上，连脾脏都撞破了。我不想啃老，我想挣钱，想挣大钱孝敬你们，可是，可是哎，我，我现在天天做恶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王自立神经质地颠三倒四的说到后面崩溃似地又抽泣起来。 “儿子，儿子。”妈用手在他背上轻抚，心里也感到心酸，嘴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直觉到儿子的精神濒临崩溃。 刘智慧鼻尖发酸，心里堵得慌，她也想放声大哭。看着儿子的精神状态，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双手在儿子的背上轻抚，她希望自己的抚摸能抚平儿子心里的创伤。 半小时后，王自立终于平静了。 “智慧，让他喝点水。他静下来后，我们就关门。”王志强拿了瓶红牛递给智慧。 “不做晚自习生意？”智慧问了一句，觉得多余，转身回了隔间。 “好了。用清水洗把脸去吃饭。”智慧说完把水递给自立。 三个人直接到了“好兄弟川菜馆”，老城果包间。 三个凉菜先上桌，一盘凉拌牛肉，川北凉粉，拌黄瓜，接着服务员又拿来了2两装的二锅头。 “喝一杯。”王志强给王自立倒了一小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儿子，什么是男人，知道吗？” (本章完) 第39章 谅解 第39章谅解 第三十九章谅解 “喝一杯。”王志强给王自立倒了一小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儿子，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 “我”王自立脸上瞬间布满了红晕。羞愧地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他把头埋了下去。 “老王，你想说什么？儿子，没事，哭泣是自然的发泄，它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人家刘备还哭出了江山呢？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好。眼泪是伤痛最好的良药。喝酒。”刘智慧见儿子低头，马上抢白王志强，端着自己的小酒杯在王自立肩上拍了拍。 “妈，谢谢理解。”王自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才端起酒，一口喝了下去。“啧啧”王自立被酒呛得大咳起来。 “嘿，喝那么急干啥？”刘智慧手在王自立背上拍打。 “嗯，吃菜，吃菜。”王志强见王自立喝了酒，心里压着的石头才落了地。看着儿子近于癫狂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他记得他们单位之前有一个女疯子发病前就像这样。 “儿子，和爸喝一杯，你妈说得对，只要心里舒服爱哭就哭，管他男子汉不男子汉。”王志强笑着把酒杯在王自立的酒杯上碰了碰。 “我是不是倒霉蛋，干什么都不行。那天爸说我是懒病，是啃老族。我不想当啃老族。想挣大钱，第一份工作就陷进了传销，不但没挣到钱，反而赔了钱，还受了伤，还天天做恶梦。 回家后，找了份披着合法外衣，实地骗老人钱财的保健品公司工作，在那里，有人挣了大钱，但我不行，我没法骗人。在那里上了三天班遇到了赖伯，他死了。他那亲戚太坏，为了阻止他对赖伯的软暴力，我咬他，结果进了拘留所我就是一个倒霉蛋。 赖伯给我的陪护钱，全用在他的后事上。因为他那亲戚根本不管他的身后事。 那天到保险公司去应聘，讲好是文员，面试时却成了储备干部，没有基本工资，还要缴培训费，制服费我愤然离去。 回家路上遇到吴英，她介绍我到汽配公司当库管员，我马上到公司面试，老板又不要我。 我郁闷，真郁闷，我就想把心里的浊气吼出来，所以我到西山观景台，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 今天我应聘到美团当骑手没想到第一单就遇到不讲理的顾客，她百般刁难，向平台投诉。发誓要我当不了骑手。因为她的投诉，我上班第一天就被扣了钱，一气之下我辞职了。 从平台出来，就碰到刮大风，下大雨，一棵大树被风刮倒，横在路中间，一个骑手撞在树上被撞得脾脏破裂。不知为什么？我自然地就想到那骑手的遭遇也许就是我的结局。所以我崩溃了。崩溃了” “哎，爸错了。你到文具店来吧。做生意或许是一条路。”王志强没有责怪他，罕见地向他道歉。 王自立的消瘦和精神萎靡让他时不时的感到心惊肉跳，或许有工作会好一些所以他才出言刺激。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王自立当个骑手都可以倒霉地被人投诉，被逼迫得崩溃人走霉运，喝水都塞牙这话一点不假。 心里的病说出来就好了一大半。王自立把这些天郁结在心里的恐惧和烦闷倾吐出来后，心里一下子畅快了许多。 “天无绝人之路。既然找工作百般不顺，那就到文具店来做生意。也是一条路。当年我和你妈下岗时一无所有，只有你。我们照样活了下来。坚强！”王志强把右手盖在了王自立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嗯。吴英也说过要走出来。不能钻牛角尖，他说吴灿当时就是这样。”王自立幽幽地说：“我真的好怕。” “要不然，你和你爸睡一段时间。”刘志强看着王自立提议。 “哦，岳心灵的事情你不能再瞒她了，谎言永远是谎言。她愿意接受真实的你，就接受，不接受就拉倒。没什么可怕的。况且你还那么年轻。”刘智慧索性把所有的脓在今天全部捅破，所有的伤一起治疗，至少不让它蔓延。 “智慧。”王志强瞪了她一眼，对王自立努了努嘴。 “爸，没事。我也想给她说清楚。她太物质了，这几个月，她除了找我借钱打电话外，从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我有的时候都想不起她了。只是作为男人，我，我应该有担当。”王自立说完把头埋了下去。 王志强和刘智慧对视了一眼。 刘智慧说“确实应该有担当。但是担当和说实话没有冲突。我们是为你买的房子。她说的半年之期快到了吧。” “明年1月。”王自立红着脸答。 “国庆后我约她。不想在爷90生 日前让你们为我的事情太伤心。”王自立似乎想通了些事情，挺直了身板说。 一家三口，吃完饭。刘智慧提议到滨江大道散步。王志强扫了眼王自立，见他没有反对，附和道“饭后百步走，要活99” 王自立没说话，跟着他们一路慢行。夜晚的滨江大道，就是各种灯光组成的琉璃世界，光与影将城果十大风景展现在空中，几千年的白塔耸立在空中金光四射 “没想到城果也有这么美的夜景。”王自立打量着不断变化的景致有些兴奋地说。 时间一闪而过，滨江大道上散步的人少了。夜风吹在身上微微有些凉意。刘智慧两手环抱，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回了吧。起风了。” 王志强看着她伸出右手把她搂在身边，几乎是抱着她在走。王自立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有意放慢了脚步，掏出手机，连拍了几张照片。太温馨了。这应该就是爱吧。 王自立又失眠了。和以前不同的是，泰山压顶的沉闷，没有了。爸妈给了他最好的舒解。大不了回家经营文具店，一句话就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艰辛屈辱给化解了。 心沉下来后，就想起了赖伯给他的小沉香黑匣子，从他床头柜里摸了出来。得到这个盒子他还没有仔细看过，赖伯拿着珠子让他看了一眼就放进去交给他了。当时太紧迫，没看。揭开盖子，里面躺着一个红丝絾四方型小盒子，王自立打开盒子，还没来得及看，外面就传来了妈的声音。 (本章完) 第40章 拜师 第40章拜师 第四十章拜师 “儿子，睡了。”刘智慧在门外敲了敲，说道。 “马上睡。”王自立关了灯。把盒子放进被子里。珠子有些亮光在晕出，渐渐地光越来越亮 “难道是传说中的夜明珠？”王自立赶紧合上了盖子。心里砰砰乱跳。 王自立脑袋飞快运转，想起赖伯说这是东方屹的遗物。叫子母珠，这是母珠。子珠呢？王自立抬起头在屋子里扫了一眼生怕有人偷窥。他悄悄地打开盒盖，珠子又像之前一样，先是淡光，最后晕出一屋金黄。 窗子外面嗖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从窗外一闪而过。王自立吓了一跳，赶紧关了盖子，屋子里瞬间漆黑。王自立踏着拖鞋，摸索着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昏黄的路灯下，了无人迹，秋风吹着人行道上的不知什么树的枝桠。洒洒的发出树叶相撞的响声。王自立想了想，打开窗子向下望去。楼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喵”的一声，一只黑色的猫从铺子招牌上窜了出来。王自立吓了一跳，赶紧关了窗子。原来是只猫，但是它的影子怎么会出现在三楼窗子前呢？ 王自立想了半天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将窗帘展开，将外面的光遮得死死的，才小心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电茼，将沉香木盒子用一个绳子系牢，栓在床下。 再躺上床，他的眼皮开始发沉，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你终于来了。”王自立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头上，对面是一个很像自己的男人，穿着深灰色的中山装，英气逼人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我不认识你？”王自立想着他是不是几十年后的自己。 “哈，哈哈哈你为什么来？”他右手比了个八字放在下巴上，眯着眼睛问。 “我为什么来？我”王自立回望身后一片迷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是东方屹，绝处缝生，你远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所以你还需锤炼。当你觉悟的时候，你才可以有我超凡脱俗的能力。记住赖伯的话。强心，强体，强志，强国。身影随着声音消逝，接着东方屹站地地方变成了一块凸出的大石。浓雾袭来，王自立脚下仿佛悬空，情急之下一跨步跃向大石轰的一声，石头坠下去，王自立双手在空中乱抓救命呀” “咚咚咚咚咚咚”王志强半夜小便，听到儿子卧室里传出“救命，救命。”的喊声，吓得他赶紧跑去推门，门被儿子反锁了，他在外面使劲砸门。 王自立终于从恶梦中醒来，全身是汗。王志强还在外面砸门。 “爸。”他起身揉着眼睛，开了床头灯，去开门。 “儿子，做恶梦了。”王志强看着一脸懵懂的王自立心痛地问。 “咦，你衣服湿透了，快去换套干净衣服。”刘智慧披了件睡衣，上前摸着王自立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说。 “哎我梦到掉进了深渊。好可怕，正在往下掉的时候，爸砸门的声音把我砸醒了。我好累，好累”王自立说完连打了几个喷嚏“阿嚏，阿嚏” 刘智慧从他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衣裤出来递给王自立说“快到卫生间去换了。王志强去拿套干净的床单和被套出来，床单，被套全湿了。”一家人折腾了十几分钟才重新睡下。王自立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醒来时刚刚7点。门外传来很轻很轻的关门声。他知道这是爸妈下楼开文具店的时间。 他起床很快洗漱完毕吃完早饭，正准备下楼到店里去。 手机响了。王自良的电话：“喂，王自立我给师傅说了，师傅说‘看你有不有学武的根骨。’明天早上六点人民公园老茶馆见。”说完挂断了电话。根本不听王自立回话，非常霸道。尽管这样，王自立还是很高兴，传销窝点和拘留所的经历告诉他，人必须自强，不自强就只有挨打。 晚上刚过十点王自立就将自己关在卧室里，翻箱倒柜找出高中时的运动服试穿，还行，时光流逝，年岁渐长，他的身高却永远地定格在18岁高中一年级时的一米六五。在众多优秀的女子眼中就是个残次品。他也为此自卑。 母亲说：“矮又如何，只要自己不嫌弃自己，矮子照样能干出事业。远的不说，就说咱们国家，那伟人才1米56，你崇拜的鲁迅也不过1米58更不要说全世界出名的伟人了。” 想想也是，难道自卑能改变身高吗？不能，那就发扬阿q精神，短小精悍浓缩了智慧，舍弃了废物。想到这里，他蹦起来跳了几次，感觉运动鞋弹跳起来还行。 手机闹铃调到早上5点，才安心睡下。 清晨六点的人民公园，茶馆里稀稀落落地坐了一半的茶客。王自立去的时候，王自良正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坐在茶馆里喝茶。 “王自立，这里。”王自良起身向他招手。 “二哥。嘿嘿，师傅好！”王自立招呼完二哥，弯腰点头，笑咪咪地招呼白发老人。 “呵呵，自良堂弟。喜欢太极。说说为啥学武。”师傅乐呵呵地笑着问。 “为什么？嗯，最近遇到几件事，本来占理却被人无端欺负，那时就感到特别窝囊。最近替一个老头打抱不平，结果被人揍得满脸是血，所以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王自立想了想实话实说。 “咦，你什么时候被人揍了，我怎么不知道？”王自良惊讶地问。 “嘿嘿。师傅，我可以拜你为师吗？”王自立不理二哥，看着师傅问问。 师傅捋着胡须默默地在自良和他脸上扫来扫去。 “师傅你就收了他吧，他比我聪明，又是大学生，应该比我学得快。”自良有些不情愿地恳求。 “师傅，我吃得苦，也有恒心，决不辜负你的期望。师傅”王自立想起电影中那些拜师学艺的场景，觉得自己也可以下跪求师。想到做到，立即双膝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 (本章完) 第41章 人事局 临时工 第41章人事局临时工 第四十一章人事局临时工 “师傅，我吃得苦，也有恒心，决不辜负你的期望。师傅”王自立想起电影中那些拜师学艺的场景，觉得自己也可以下跪求师。想到做到，立即双膝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 “行吧。我收下你。”师傅起身伸出双手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谢谢！谢谢！”王自立喜极而涕，连说几个谢谢。 自此，王自立开始步入太极门下。 三天后，爷爷90岁寿宴在城果九鼎香大酒店仙鹤大厅举行。 当满头银发的爷爷和奶奶站在主席台向大家敬酒的时候，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刚息，“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便声响彻大厅，王自立和笑笑背着一把电吉它一路唱着到了爷爷奶奶面前，王自良从侧面推着一个九层大蛋糕上了主席台。 “爷生日快乐，长命百岁”音乐一停，王自立就对着话茼高喊了一句。接着此起彼伏，美好的祝福一句接一句。 随后，三个孙辈插蜡烛，点火，让爷爷闭着眼睛许愿将喜庆的氛围再次推向高潮。 三个孙子代表寿星，向每桌分发蛋糕，敬酒。三十六桌人挨个走下来，三个人都累得叭下了。三个人都有点微醉。 “嘿，嘿，没想到，我们三个没出息的孙子，今天还挑起了大粱。”王自立眯着眼睛望着紧挨着爷爷奶奶左面的大伯，大伯母，右边的大姑和大姑父嘟囔道。 “爷爷的骄傲呢？王自伟，刘子喻呢？哼哼。” “你喝了酸梅汤。”笑笑揶揄道。 “哼，还真是。听说大哥又要升职了。大表姐刘子喻还在国外飞呢？那像我们死莫出息，啥都缺就是时间不缺。”二哥笑着点了大表姐刘子喻的名。 “嘿，三个小子，今天表现得不错。王自立跟我走。”三个人正说得欢，大伯走过来笑着誇了一句，指着王自立说。 “我，大伯，什么事？”王自立抬眼瞟了眼大伯，动都没动。 “王自立给我起来，跟我走。”大伯摇着头，伸手拉起王自立就走。 “大伯，大伯”王自立的手被大伯握得快骨裂了。 王家五个小辈，只有大伯的儿子大哥成绩优秀考上了清华，还读了研究生，如今是前途光明。只是亲情淡淡的，和家里人像隔了千山万水，除了他父母谁也够不着。 大姑家的女儿刘子喻考了985二本，加上天生丽质，凤凰栖在了金窝里。嫁得富豪家，和大哥一个德性。 剩下三个，王自立考了考科，二哥读了职高。三妹妹笑笑，读了卫校成了一名护士。三兄妹学历不高，人情却是满满的100分。谁家有事都会伸出援手。或许这就是人才和庸才的区别。 “王自立。”大伯走了一分钟王志强也过来拉住他另一只手。 “什么呀。”王自立抵触。 “大伯给你找了份工作，不要闹。” “哦。” “麻科长，这就是我说的亲侄儿王自立，刚才你也看到了，他虽然是个专科生，头脑还是很灵活”大伯拍着胸脯保证王自立有足够的工作能力。 回到家里醒了酒后，他才明白大伯给他找了份人事局的临时工。 “王自立，这是麻科长的电话号码，明天八点到人事局去找她，她会给你安排。”王志强看他醒了酒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嘿嘿，没想到我还沾了爷爷的光，如果不是爷，大伯不会给我找工作吧。”王自立看着手里的纸条，想起了大伯那张随时绷着的脸。 “人事局，听起来不错，就不知道临时工可不可以转正？”刘智慧托腮自语。 王自立笑着说。明天一去什么都明白了。不过给国家打工，应该没什么猫腻。工作起来不会有负担。”王自立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最大的好处。 “哎呀，想那么多，反正是临时工，不想做辞了就是。至少你不会被骗受骗。”王志强话不多，常常说到点子上。 “儿子，你回来的事，该给心灵说清楚了吧。你和她有缘，怎么都打不散，无缘把她拴在皮带上都会散。”妈看着王自立，再次催促。 王自立到人事局去报到后，就被安排到档案科管理庆顺区破产企业的职工档案室。 工作待遇：月工资1200元，买社保，医保。行政班，双休， 享受国家法定节假日。 比村官好一点，记得杨立说专科生村官一月工资只有800元，工作地点还在乡镇。 王自立想到这点，心里略感平衡。档案科的陈大姐下月就办退休，所以他去得非常及时。 陈大姐对档案科三个人两个科长就自己一个兵颇有意见，所以王自立一去，她立马就闹着办交接。 无奈之下，麻科长给王自立三天时间熟悉所有工作程序，第四天就开始办交接，美其名曰，边做边学 这天王自立的工作基本上理顺了，心情舒畅，是时候和岳心灵摊牌了。假的就是假的，自己挣不了高薪就挣不了，没什么丢人的。 “心灵，我从a州回来了。” “回来？是出差还是？”岳心灵提高了声音，惊讶地问。 “不是出差，那公司是假的，是传销窝点，侥幸捡了条命回来。”王自立言词间有些期待。 “哦，是这样呀，学校还有些收尾工作没完，我抓紧时间争取早点回来。”岳心灵公事公办的口吻，一点没有恋人间的激情。王自立有些失望。 “呃，好吧。我现在在城果人事局档案室工作。新工作也需要熟悉。不过再怎么忙，该休假还得休假。”王自立的话语带着丝揶喻。 “哦，是这样呀。嗯，今天周五，我去给校长打个招呼就回来。”岳心灵突然变得热情起来。王自立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心灵，天都快黑了，有班车吗？”王自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分钟前她还忙，一分钟后，她就可以马上回城了。王自立甩了甩头，担忧地问。 “我搭顺风车，很快的。”岳心灵说完挂断了电话。转身进了校长办公室。 (本章完) 第42章 肮脏的灵魂 第42章肮脏的灵魂 第四十二章肮脏的灵魂 “不是，心灵，天都快黑了，有班车吗？”王自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分钟前她还忙，一分钟后，她就可以马上回城了。王自立甩了甩头，担忧地问。 “我搭顺风车，很快的。”岳心灵说完挂断了电话。转身进了校长办公室。将门从里面锁死才满脸媚笑地绕过办公桌，一屁股坐在吴道善校长身上。 “道善，马上试用期就结束了，我们的约定你还没完成哟。我妈做手术你才给我二千块，马上过年了，我的红包可不能少。”岳心灵绕指柔撩得吴道善心痒难耐，如醉如痴 吴道善累得瘫倒在四人座皮制沙发上，岳心灵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用手指理了理短发，就开始在吴道善衣服兜里搜。 “嘿，你这个小妖精，抽屉里有张卡，卡里有一万，早给你准备好了，密码是我们俩第一次的时间。”吴道善累但快乐，看着岳心灵，心里想这女子真是个妖精，功夫让人销魂蚀骨。 岳心灵拿了卡，在他脸上亲了亲说“我回寝室洗个澡，你待会送我回城，我妈刚动了手术。” 岳心灵回寝室很快将身上冲洗干净，穿上缕空的蕾丝内衣内裤，黑色打底衣，外罩一件银灰色的长风衣。脚穿红色高跟鞋。在穿衣镜前照了两分钟，才满意地坐在写字桌前开始对镜化妆，描眉，打底，抹腮红，画口红时她筹措了好久，最后选择了一管暑红，淡淡地在嘴唇上抹了抹。站到穿衣镜前，镜子中的自己风姿绰约，一件长风衣把她的翘屁股遮得严严实实，任谁都不会想到她的屁股与身子那么不和谐。 “咦，你这是要干啥？去见那个男人？”吴道善见到岳心灵时，眼前一亮，他差点没认出她来。 “见我妈，我弟，我爹。可以吧。再说我可以谈恋爱，这也是约定，对吧。”岳心灵不高兴地甩起了脸子。 “好好，我吴道善说一不二。”吴道善打开车门。 “这次学校正式编制只有一个，必须是我哈。不然要你好看。” “那是当然，陈老师他们虽然教了十几年，但那都是历史遗留问题。编制给那个都是我说了算。你乖乖的，好处多得很，明年，最迟后年我给你封个教务科长，专管教学，教辅订购。那时候，哎不说了。”吴道善伸手在她脸上轻轻纠了一把。 “真的!我一定乖乖的，你指东我决不向西。你说话要算数哦”岳心灵想着订购教辅的巨大利益，立刻表决心。 “你在哪下车。”吴道善把车开在城果火车站问。 “就这里。” 岳心灵看着吴道善的车子消失在车流中后。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直达王自立家里。 “自立。” “心灵来了，快来坐”刘智慧见了岳心灵满脸堆笑，把自己坐的位置让出来，又跑去拿瓜子。 王志强对岳心灵点了点头，又继续看电视。 “到卧室去。妈莫瞎忙了。”王自立拉起岳心灵就进了他的卧室。进了卧室，王自立的眼睛都直了，几月前她还那么朴实，土气。几月不见，她变得洋气了，穿的衣服不知高了几个档次。 “岳心灵，你，你有钱了？衣服价格不便宜哟，哦，这脸有点不对，是整了容，我看。”王自立在她脸上足足看了十分钟，指着她的鼻子说“鼻子高了，酒窝，还做了一对小酒窝。你这是要选美哇？” “哼，呃，你真在人事局上班？”岳心灵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瞪大了眼睛怀疑地问。 “这是我的工作牌。喂，你买彩票发了财？”王自立追着问。从抽屉里拿出上班用的吊牌，递给岳心灵。 “你如果真在人事局工作，找关系，把我调到市里的学校工作。”岳心灵见了工作牌，立刻给王自立下达指示。 “哦”王自立看着她，不想打断她的美好憧景，笑着岔开了话题。说“几个月不见，漂亮得我都不敢认了。是不是整了容？” “真的。”岳心灵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以为王自立答应把她从镇里调到市里。特别爽快地答道：“鼻子垫高了一点。酒窝是垫鼻子顺带送的优惠，不做白不做。效果好吧。她们都说我脱胎换骨了。”岳心灵在穿衣镜前左照右照，一脸的得意。 王自立记得前段时间，妈说岳心灵借二千块钱给她妈做胆囊手术。看样子那胆囊是她自己的鼻子。 “嘿，你是不是买彩票发了财？” “算是吧。我挖到了宝藏，就像基督山伯爵。”岳心灵说着心里想到吴道善给她的钱，和给她订购教材教辅的权力。而宝藏的源 泉就是她的肉体和她的媚术。 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不论到任何学校只要校长是男的，她都可以搞定，这几个月多数时间她都和吴道善研究颜色片子。 理论实践，再理论，再实践并从中找到最佳点。道德和羞耻已经被她全面抛弃。 当她第一次被吴道善糟蹋的时候，她没有反抗而是在利诱下屈从，后来则是主动地投怀送抱。 她不是圣女，她亲历了贫困，又见证了姐姐的贫穷。自己短暂的人生中几乎没有享受过生活，没有穿过一件心仪的衣服，没有吃过像样的饭菜。 她曾经看过一本小说《一个冬天的童话》，当时她就发誓，她要像罗锦一样活着，抓住每一次机会，成就自己。所以当他遇到王自立时，她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跨越的希望。她要当城里人，过城里人的生活。 没想到吴道善出现了，吴道善是校长，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跳板，她不但能得到金钱，还能得到工作，或者更多，所以她把屈辱当成了机会。两个肮脏灵魂的相遇把肮脏变得更肮脏，龌龊变得更龌龊。能够在30岁当上校长的吴道善自然有着超出常人的本事和后台。他有一点点才华，上台后到处拉赞助，让原本破烂不堪的学校变成了镇里闪耀的亮点。软件上，他注重老师的教学质量，凡做出成绩他都给予奖励，在他的重拳治理下，学校在全县成了标杆。 五年了，潜蔵在内心深处的欲望一天一天地跃动，招聘新老师可以让他的权利，欲望得到最大的满足。他小心翼翼选中了不漂亮，没有家庭背景的岳心灵就是怕出事，她那样的家庭背景和像貌就是翻车，也翻不起大浪。 他没有想到，岳心灵超出了他的预期，小小的利诱就让她彻底臣服。后来他发现岳心灵和他有着同样的灵魂，丑恶，奸诈，没有道德底线，唯一的标准就是利益。 两个人分明是臭味相投，相见恨晚，在学校里却表现得视同陌路，两个人的表演天赋都堪称一流。所以，吴道善对岳心灵的厚待大家都认为是正常的工作 岳心灵得到一万块钱，立刻到城里买了她最想穿的衣服，到理发店打理头发时，理发师推荐她做了美容。 她的思路很明确，只有美丽能够增加她的筹码。吴道善只是她生命中最初的跳板，绝不是终身的跳板。对于王自立，她有种说不清楚的情怀，或许是一丝美丽的纯粹的情感。或许她还年轻，还没有坏到极致，还想保有一份纯洁。 吴道善把她引入了另一条通道，他可以给她无数道具，让她在更大的舞台表演，为什么不呢？她整容不过是为了增加资本。 一听到王自立在人事局工作了，她立刻联想到自己有机会进入城市，成为真正的城里人。人事局管的就是人事调动。既然王自立可以到那里工作，自己为什么不能呢？ “嗯，你就是我的宝藏。”岳心灵假假的伸出手指在王自立鼻子上刮了刮，妖艳地说。 “不敢当，我的工资很低的。你工作那么忙，整容不要时间？”王自立笑着问。 “国庆不是七天大假吗？加上我把课时和别的老师调了，一共在家待了十二天。你老婆我现在不但是学校的校花，还是镇上的镇花。美吧。” “刀子划在鼻子上，脸上不痛吗？”王自立看着她，脸上带笑，但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比起美带来的利益，这点痛算什么？”岳心灵说完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口。 “哦，你说捡了条命回来，是怎么回事？” “嘿嘿，开玩笑！”王自立看着她心里凉凉的，不想和她说任何不利的事情，或许女人都这样吧。 不对，吴英也是女人呀，吴英听到他遭遇骗局时，立刻就到他家来安慰他，做为恋人的心灵。唉，他不竟黯然神伤。 “自立，这么久不见，想我吧。”岳心灵见王自立突然有些不自在和冷淡。脸上堆起了媚笑。 “知道吗？我可是为了取悦你哟！”说完她媚笑着坐在王自立身上，双手将王自立紧紧抱住。 “我，我”王自立被她抱得紧紧的，我了半天居然说不出来了，只有一股热血往头顶上冲。 (本章完) 第43章 退让 第43章退让 第四十三章退让 “我，我”王自立被她抱得紧紧的，我了半天居然说不出来了，只有一股热血往头顶上冲。 “走了几个月，你都没想过我吗”岳心灵使出浑身解数把王自立哄得神魂颠倒，早忘掉了对她的不满。 “王自立，你走的谁的门道，公务员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说说”岳心灵趴在王自立胸前温柔地问。 “什么公务员？我只是临时工”王自立闭着眼睛随口答道。 “什么？临时工！”岳心灵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 “啥？”她的叫声把王自立从昏沉的睡意中惊醒。翻身坐起来看着满脸通红，眼睛里快愤出火来的岳心灵，不高兴地问道。 “你是个骗子，骗子。”岳心灵失心疯一样地将两只手握成拳头雨点般地砸向王自立的身上 “你干啥？疯了。”王自立终于握住了她的双手“啪地一声。”给了她一耳光。 “你，你打我！”岳心灵尖声大叫，扑倒王自立，嘴咬手撕，十八般武艺一齐上。王自立没想到自己会动手打她，任随她撕打，他不想让父母为他操心，也不想影响父母的睡眠。 岳心灵足足发泄了一个小时，见王自立始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乎是想息事宁人。打累了，骂累了，她停了手。看着耷拉着脑袋的王自立，眼珠转了转，穿着王自立的睡衣，将头发抓得更乱。在穿衣镜前照了照踏着拖鞋去开卧室门。 王自立见她开门，跳下床，嗖地一下窜到她背后一把抱住她哀求“不要闹了。打你是我不对，但你又咬又撕还不够吗？” “哼，哼，你当是嫖妓吗？刚刚享受完就不认人了。你当我是什么？”岳心灵瞪着他手指狠点着他的额头，口沫四溅。 “祖宗，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但不能影响我父母。”王自立用身体挡住卧室门，毫无底线地哀求。 “那，你自己说的，把你的工资卡给我。还有一条，既然你到了人事局，从现在开始准备考公务员。只有你成了真正的公务员，我们才可能正式结婚。今天这事就算结了”岳心灵脸上恢复了平静。语调平和地说。 “”王自立盯着她看了许久，沉默着。 “答不答应，不答应，再加一条。以后，我以工作为重，有时候可能一个月，两个月；或者一星期，两星期；一学期，两学期才回来一次。你不能干涉。我们那婚房，我家里要住一年。一年后再还你。”岳心灵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再一次摆出了媚像。 王自立痛苦地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我不答应呢？”王自立把脸扭向一边，语气摇摆不定地问。 “哼，可以呀，你把帐给我算清楚，或许我把今天的东西交到派出所告你强奸。”岳心灵似笑非笑地说。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是吓大吗？岳心灵，你脑子坏了吧。”王自立觉得她不可理喻，自己遇到了疯子。 “自立，我们和好吧。今天这事你的确骗了我，我的要求不多，你必须考公务员，成为真正的国家干部。另外，我不说谎，以后，我真把学校当家，一切以事业为重，你以考公为重，如果你同意，我们继续，不同意，你真的要给我算一笔帐。”岳心灵是天生的演员，在一瞬间看清了自己的路后，马上给王自立演出一场大戏。 王自立看着她搞不清楚她说的是真是假，想着自己的处境，她说得也没有大错。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你，睡了吧。” 第二天，岳心灵醒来伸手一摸，王自立已不在床上。摸出手机看时间，刚刚六点。岳心灵翻了个身，想着王自立或许是上卫生间吧。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再睁眼已经六点三十分了，他还是没回卧室。她眼珠转了转，翻身坐了起来，穿衣起床。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 客厅里静静的。卫生间没有，厨房没人，阳台也没人。她在卫生间用王自立的毛巾洗了把脸，撤了一把一次性牙刷刷牙。做完这些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她觉得奇怪，踮着脚尖，走到刘智慧他们卧室门前，将耳朵贴近门听里面的动静。门轻轻开了。 从缝隙里看进去，里面干干净净，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人！她索性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说拿个汤钵你不信，这个打包真不好拿。”门外传出刘智慧的声音。 岳心灵赶紧跑了出来，不曾想，跑得太急，一脚踢翻了门前的垃圾桶。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岳心灵顾不得这么多，赶紧跑回卧室，脱了衣服装睡。 “七点过了，王自立还没回来？”刘智慧自语。故意把声音 提高了两度。她不确定岳心灵是不是在卧室里，她不好去敲门，才使出这招。 刘智慧话音刚落，王自立就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今天吃米粉呀。我去洗个澡，满身是汗不舒服，买了几碗？不够我和心灵到外面去吃。”王自立扫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的牛肉粉进了卧室。 “心灵。咦，你醒了”王自立发现她换上了衣服。 “呃，这么早你跑那去了？”岳心灵掀开被子，看着他一身运动装，头上冒还着热气，惊异地问。 “练太极。起来吧，妈把牛肉米粉都摆上桌了。”王自立说完拿了内衣裤就走。 岳心灵梳洗完，又对着镜子仔细地化好妆后才到饭厅。 “心灵，吃饭。”见她从卧室出来，刘智慧楞了一下，直觉她变了，不是外表，是内在的某种东西。 “妈，爸。我以为自立还在a州，加上才工作所以基本上没回城来看你们。上次我妈动手术”岳心灵一双眼睛在刘智慧和王志强脸上扫来扫去，诚惶诚恐还不忘感恩。 “工作为重，我们好好的，不用浪费时间。”王志强板着脸看着碗里的米粉说。 “哎，说起你妈动手术，她好没有。我们也忙，也没去看望她。”刘智慧有些内疚地问。 “好了，好了。我们农村人打得粗，又是微创，当天她就可以下地活动了。” “妈，我的米粉呢？”王自立从卫生间出来，用毛巾擦着湿漉漉头发。笑着问。 “在保温桶里。”刘智慧眼睛看着桌上的绿色保温桶努了努嘴。 “咦，儿子，你这脸上怎么回事，口子好深，你不痛吗？”刘智慧看着王自立脸上的伤，嘴里说着话，眼睛飞快地瞟了眼岳心灵。这女人心好狠。 “嗨，昨天出去玩被一个吊起的树枝划了，吃饭，吃饭。”王自立拿开妈的手，轻松地解释了伤口的来历。转脸对岳心灵说：“电影院在放《天水围》任达华主演的。晚上去看。” “嗯。妈，我建议王自立去考公务员，他这临时工不可能干一辈子，一会到文轩书城去看有什么公务员考试的资料卖。”岳心灵的眼光带刺，不像往日那般温柔，刘智慧明白岳心灵小学老师的工作铁定了，而王自立从前的高薪工作只是一场梦。 此消彼长，她的嚣张也说得过去，但看着王自立脸上的伤痕，她心里还是梗了根刺。 “对对对。我们还没想到这点，你提醒得很好。我们支持。”王志强立刻附和，在他心里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事。 王自立和岳心灵一走，刘智慧就气咻咻地说“这女人太狠了，自立脸上的伤，挖那么深，那指甲该有多长，多硬。” “哎呀，你这就管多了哈。她这个事情提得好，考公务员还算一条好路子。有她监督我们还可以偷懒，何乐而不为呢？呃，你不是说要做香肠吗？走走走，我陪你。”王志强乐呵呵地拉起她就走。 “王自立，你妈啥意思？好深，不痛吗？哎呀呀，哼，我真想甩门就走，当我要赖在你家，好笑。搞清楚状况，你是临时工，我是正式老师。”一出家门岳心灵就激动得手舞足蹈，完了还不忘翻几个白眼。 王自立看她满脸鄙夷的表情，心里很不舒服，但想想她说的也不错，谁叫自己是临时工呢？ “你妈现在恢复得咋样？”王自立岔开她的话题，轻声问。 “我不是说了嘛，恢复得好，没事。先去买书。给我引荐一下帮你找工作的人。”岳心灵不耐烦地说道。 “那买了书就去看电影。”王自立看着她不高兴的脸，讨好地问。 “你没听懂吗？给我引荐帮你找工作的人，听清楚了没有。”岳心灵这次语气特别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你，”王自立心里憋着的火终于冲了上来。 “昨晚的话算不算数，不算就拉倒，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王自立瞪着岳心灵毫不退让。 “你，我” (本章完) 第44章 目标 第44章目标 第四十四章目标 这次语气特别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你，”王自立心里憋着的火终于冲了上来。 “昨晚的话算不算数，不算就拉倒，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王自立瞪着岳心灵毫不退让。 “你，我”岳心灵想着家里的具体情况，自己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有太强的经济实力扶持兄弟。另外，只要王自力在人事局工作，自己就有机会。想到这里她立刻笑了，像往常一样挽着王自立的手臂撒娇地说“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宠着我一点嘛。说什么分手，我说了分手吗？人家人都是你的了。哼”说完还不忘在王自立的手背上轻轻纠一下。 城果最大的文轩书城到了。两个人从未到文轩书城买过书，书城里非常安静。分了好多区，有社科区，文教区c科普区王自立想着公务员考试应该是文教区吧。 “请问，公务员考试的书在那个区？”岳心灵不想自己去找直接问服务员。 “教科区。” 王自立先到文教区随便选了两套教材和实战训练。就转到了文学区。随手拿起一本《康熙大帝》倚在那里翻了起来。他一直喜欢清朝早期几个皇帝，特别是康熙让他有种骨子里的崇拜。常常想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干什么？而他居然就登基了，成了一代帝王。 康熙八岁之前在干什么？“学庸训诂，询之左右，求得大意而后愉快。日所读者，必使字字成诵，从来不肯自欺。及四子之书既已通贯，乃读尚书，于典谟训诂之中，体会古帝王孜孜求治意。”接着，“读大易，观象玩占，实觉义理悦心”。自此便养成了读书的好习惯，“乐此不疲”，“好学不倦”，每每读书至深夜，而不知倦怠。他十七c八岁时，因读书过劳，至咯血也不肯罢休。怪不得他能一统天下61年不衰。 果然老夫子说得对“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自己为何年幼时不爱读书呢？ “我到处找你，我选了两套教材和五套公考行测申论实战大全。”岳心灵指着推车里一大摞书说。 “那么多？”王自立眼睛都直了。 “多。你零基础，不靠刷题你拿啥考。确定了目标，就要全力以赴。考不考得起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努力。我在网上查了今年上半年公开招聘公务员（参公人员）的公报。三月份报名，四月份考试，专科生可以报乡镇，今年大招，有992个名额。还有二个月时间复习，不抓紧怎么行，时间那么短，你又不是学霸，只有努力”岳心灵在他耳边说完把推车递到他手上。 王自立看着一车的书，又看岳心灵。“这么多，怎么带回去？” “打个出租车回去。”岳心灵毫不犹豫。 “哼，又是一个强势的女人。”王自立白了她一眼，但，想着毕业后的种种遭遇，认同了她的观点。考公的确是一条路。 两个人一人提了一大袋才提回屋。 王志强在客厅坐着一边看电视一边帮妈剥蒜。 “买那么多书？”王志强打开门见他们手上的书不由得问。 “都是考公务员的资料。”王自立边走边答。 “好呀，考起就是国家干部，谁都不能辞退你。”王志强搓了搓手，心里猜测，一定是岳心灵的主意。 “你们回来了。买这么多，看得完不？”刘智慧从厨房跑出来，将一双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卧室。 “咦，行测，申论。2006年公务员考试真题集（含答案）。哇，儿子，好，好，妈支持你！支持你”刘智慧激动得眼睛有些湿润。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心灵，时间还早，我们去把晚上八点的电影票买了，最后看一场电影，就安心复习”王自立还没说完，岳心灵就打断他的话“你以为你还有很多时间？你说你妈把你管严点，你至少可以考个本科。现在你22岁，不努力，是不是30岁的时候后悔22岁时没有努力呢？” “你！”王自立看着她瞠目结舌。许久才喃喃道“劳逸结合嘛。” “哼。我说话算数，这几个月不打扰你。希望你有好的表现。工资卡给我。”岳心灵说完毫不客气地伸出右手摊在王自立面前。 “你，放寒假了，学校还有事？”王自立手握着裤兜里的钱包，不想取卡给她。嘴里弱弱地问。 “自立，我们若要长久，必须般配。忍得一时苦，换来一世情。做为女人我把自己最宝贵的贞操都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担心地呢？要你的卡只是给我一个念想，让我时时刻刻感受到 你的存在。”岳心灵强势地说完，双手不停地整理王自立的书桌，一会把一本行测放在桌上，一会又把申论摊开 “好吧。”王自立觉得她就像传说中的家长。不舍地从钱夹里掏出卡交给她。 “还有，从现在开始，我们每天用qq联系一次，视频哈哦，我看好多份卷子。12318193839100套卷子，90天，一天做两套。嗯，去复印一份，做两次或三次，错了再做，直到对了为止。不能失约哟。如果你做对了，星期六我就回城奖励你。这样的话，你最多考三次就能过关。”岳心灵颇有自信地勾着指头计算。 “呵呵你比我妈还我妈。”王自立听着她的话，头皮发麻，想着每天下班就行测，申论，做题的枯燥生活就想哭。 “因为我爱你，所以” 以爱之名，束我自由。王自立看着她紧绷的脸，心里暗想。 “王自立你说捡了条命，是怎么回事，我还没问你。”岳心灵看着他突然想起电话里他说的话，当时想问被什么事情岔开了。 “哎，夸大了，我夸张了。那不是想让你心痛吗？”王自立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对她说实情。她这一问倒勾起了他这几个月来找工作的所有心酸。 其实很多道理他懂，也知道该怎么做，但做起来就力不从心。 “无聊。” 岳心灵鄙夷地瞪了王自立一眼，轻蔑地斥责。 “哼，哼。”王自立喉管里不知被什么卡了，连哼了几声才一本正经地说：“好吧。做为男人当以事业为重，争取五年之内成为真正的机关干部，把你这个乡村老师调到城里来” “这还差不多。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目标，我的目标是五年后成为校长。你信吗？”岳心灵的笑非常灿烂，仿佛她的眼前就摆着校长的桂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