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八门》 第一回:失踪 “三六五,八门术,金家门里帝王墓。看.毛.线.中.文.网 柳子道,戏子路,兰花千手蛊门渡。 红手绢,索命鬼,阴阳两道亲人哭。” 这是老一辈儿人用口口相传的方式,留下来的一首打油诗,我想很可能大多数人和我一样,在第一次听见它的时候都不大明白这首诗里面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当那次事情之后,我突然明白了它里面所表达的意思,它是在向人们讲述这一段故事,一段传奇,甚至是…… 一个江湖…… 一个关于下八门的江湖…… 下八门? 何为下八门? 正所谓,上八门为官,平八门为商,而这下八门,自然也就是贼。 顾名思义,下八门是由八个职业所组成。 江湖上的人称他们为“金、皮、挂、踩、平、条、吊、柳”。 翻译成诸位能听懂的话就是,“盗门、蛊门、机关门、凤门、千门、巫门、红手绢、索命门”,共八门。 至于我要给你讲的故事,就要从这下八门开始。 ………… 2009年,秋。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从梦里吵醒,我揉揉了眼睛本想骂街,可看见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老爷子”三个字,于是果断的收起了怒气,按下了接听键。 可奇怪的是,电话的那头竟然没有人说话,只是“滋滋滋”的一阵忙音,过了十几秒后才偶尔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话语,听着好像是“二……七……四……七……七……六……。” “这他妈的是什么信号?”我皱着眉头骂了一句后,拨打了回去。 可让我意外的是,我一连打了四五次,电话的那边始终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我看了一眼电话,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他妈的什么情况?” 说完,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8点45分,喃喃自语道:“这个点儿老爷子不应该在忻州和堂口的鹰老七谈事儿吗?怎么好好的打给我了?” 就在我这儿诧异的工夫,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很急很用力,要不是门足够结实,估计这会儿早就被这人给卸下来了。kanmaoxian.com 听见这股子敲门声,我没好气的骂道:“谁啊?这一大早上的,这他妈的是要疯啊?” 说完,我披上一件儿外套,快步走出去开门。 敲门的这人叫李明,是我们家的一个新来的伙计,年纪比我小几岁,为人十分勤快,办事也机灵的很,平日里跟我关系还不错,经常在一起抽烟打屁,在我的印象里这家伙做事儿及有分寸,绝不是这么冒失的主儿。 我见着是李明,于是便没好气儿的骂道:“你小子今儿是不是疯了啊?还是他妈的皮痒欠揍了?这么使劲儿的敲门?” 李明看见我开门,脸上难掩焦急的神色,大声的说道:“小胡爷,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我皱着眉头诧异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给你急成这个熊样?” 李明焦急的说道:“老爷,出事儿了!” 我惊诧的喊道:“什么?我门家老爷子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 李明点头说道:“三个月前,鹰堂主在忻州乡下收东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处古墓,听说是唐朝时期的唐墓,而且规模还不小。老爷本想和鹰堂主一起下地把这唐斗给倒了,可谁承想他们两个人带了十几个兄弟还没等到地方,就突然和外面的兄弟失去了联系。这不,几位当家的让赶紧我找您过去一起商议这个事情。” ………… 一元斋,京城里最大的古玩商铺,也是我们胡家祖辈几代打下来的产业。 说好听一点儿,我们一元斋做的是古玩字画的正经生意。 但说白了一点儿,我们一元斋祖祖辈辈都是这下八门里盗家门的门人。 盗,何为盗? 一切不用钱取之的皆为盗。 下八门中自古以盗门为首,为何? 因为盗门最大,人也最多。 人多,自然分支就多,规矩也就最多。 我们胡家,在盗家门中取一个金字,讲究的是“罗盘问天看乾坤,一墓三问五黄昏”。 说直白一点儿就是,寻龙问穴、下地倒斗的摸金校尉。 不过,由于七十年代以后国家队古墓的保护性开发和政策的不断完善,到了我这一辈儿,盗家门已经开始日落西山,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 不仅如此,连下八门也开始缓缓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之中,很多门派甚至只听偶尔在说书人的嘴里才能听见了。 至于我,姓胡名天,是胡家的三代单传,打小就极为好斗,打架斗殴的事儿那就像是家常便饭,我们家老爷子最后实在没办法,便托人找关系给我送去当了兵,今年才退伍回到家,性子虽然有所收敛,但对于继承家里面一元斋的事儿,还是没什么兴趣。 一元斋,正厅。 此厅名曰杯梅,取自李商隐的一首诗——《小园独酌》,“半盏龙须席,轻酌玛瑙杯。年年春不定,虚信岁前梅。” 我到这杯梅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七个人,有男有女,这里面除了二当家许叔我认识之外,其余的人我都是第一次见。 我大步走进杯梅厅,冲着许叔说道:“叔,我们家老爷子怎么了?” 许叔看着我,脸色沉沉的说道:“你来啦!小胡,先坐下来说吧。” 我点了点头,便找了最靠外面的一张椅子坐下。 见我落座,许叔便开口说道:“人既然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来说说正事吧!” 说完此话,许叔摆了摆手,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从杯梅厅边上的一个屏风后转了出来,手里面拖着一个很大的盘子,盘子上面盖着一块红布,布下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小姑娘拖着盘子走到了杯梅厅的中央,站定,冲着周围的人施了一个礼之后,将那个盘子放到了许叔边上的桌子上。 许叔缓缓的开口说道:“各位或许有人知道我今儿为什么把你们找来,或许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可不管知不知道,按规矩我还是要说明一下原因的。” 许叔顿了顿,用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之后,才缓缓的说道:“我想你们已经听说了,我们一元斋在山西忻州的堂主鹰老七在三个月前下乡收货的时候,无意间收到了这个东西……” 说着,许叔缓缓的掀开了盖在盘子上的那块红布。 随着红布一点点的被掀开,一块巴掌大青白色的圆形玉石漏了出来。 这玉石造型古怪,雕工简朴,离远了看它好像是一条盘着的青龙,龙头在中间,一对比例极为不协调的大眼睛突出在外,可离近了看,它却又像是一只蹲伏在地的白色蟾蜍。 更诡异的是,自打这玉石一出现,整个杯梅厅里的温度一下子好像降了十几度,甚至连玻璃上都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霜。 “鸱吻珠!” 看到这个东西之后,杯梅厅里的七个人,有四个惊声尖叫了起来。 一个胖胖的女人最先沉不住气,她用一种好像是母鸡被踩了脖子后发出的声音一样的语气,缓缓说道:“江湖上最近传言,这鸱吻珠本是一对,一冰一火,名曰鸱吻凤鸾,是佛陀侍卫大黑天的左眼与右眼。明末清初的时候,被一名叫做齐天大圣的摸金校尉在一座唐代大墓中寻得,后下落不明。没想到,这鸱吻珠今儿竟然落在了一元斋的手上。” 许叔看着那个女人说道:“李姐,果然通晓古今。” 边上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看着那鸱吻珠,眼睛里面隐隐透出贪婪的光芒,可是他仍旧不动声色的问道:“许二爷,您今儿把我们都叫来,又把这鸱吻珠拿出来,是几个意思?” 许叔看着那个黝黑中年人,缓缓说道:“我是想求几位帮个忙,而这鸱吻珠就是酬劳。” “哦?” 听到许叔的话,几个人都不由得惊诧。 黝黑的中年人皱着眉头问道:“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许叔的眼睛在他们每一个的脸上扫过,最后淡淡的说道:“找一个人。” 那个胖胖的李姐问道:“谁?” 许叔缓缓说道:“我们家掌柜,胡爷!” 说完,许叔拍了拍手,刚才那个小姑娘又从屏风后面施施然的走了出来,这一次她手里拿着的是几张照片。 照片每人一张,我接过手里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是一块龟甲片,不大,黑褐色,成体呈现上宽下窄的造型,龟甲片上刻着两个怪异的文字,像是蝌蚪,又像是一个个奇怪的符号。 许叔见每个人都拿到照片,缓缓的问道:“各位谁认识这个东西?” 许叔的话音未落,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哪位?”我接起电话低声的问道。 “天儿,是我,猴子!”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人叫侯大勇,是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这货平日里没个正行,在潘家园里靠着卖假货忽悠人为生,怎么今儿好死不死的给我打电话? 我小声的问道:“猴子,怎么了?” 侯大勇在电话那头焦急的说道:“天儿,妈的出大事儿了!你现在有时间没有?我去找你,这事儿只有你能帮我!” 我诧异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我这边现在也有点事儿,要不等我完事儿去找你?” 侯大勇听见我的话,大声道:“奶奶的,等你来找我黄花菜都他妈的凉了!” 我说道:“我擦,那你赶紧说什么事儿,能帮的我现在就给你办了。” 侯大勇在电话那头大声的说道:“我们家老爷子不见了。” 我听到侯大勇的话,整个人一震,惊诧的问道:“什么?你们家老爷子也不见了?” 第二回:鬼钱 京城,东十四条,拐子胡同,二大妈炸酱面。wap.kanmaoxian.com 我看见侯大勇的时候,这小子正捧着一碗炸酱面吃的倍儿香。 看见我,侯大勇急忙喊道:“胡天,这儿哪!来来来,坐!” 我拉过一条板凳坐下,看着这小子一脸面酱,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家老爷子找不见了,你他妈的居然还有心思吃炸酱面?” 侯大勇用袖子擦了擦嘴,说道:“老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骂道:“哪来儿那么多屁嗑儿。说正经的,怎么回事?” 侯大勇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扔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这东西你认识吗?” 我拿起那个东西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龟甲片。 这龟甲片的年头久远,很轻很薄,整体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黑褐色,造型是上宽下窄,上面刻着两行奇怪的文字,像是一只只蝌蚪,又像是某种古怪的符号。 这东西竟然和许叔给我的照片里那个龟甲片一模一样,我拿着这个龟甲片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半天,直到侯大勇推了我好几下,我才回过神来,只听他说道:“喂,你小子这是怎么了?” 侯大勇把碗里面最后几口面条都塞进了嘴里,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你们家是开古董店的,多多少少都比我这个在潘家园倒腾假货的二道贩子懂行,我朋友不多,这方面能求的着的也就你小子了。你帮我看看,认不认识这玩意是什么?” 我拿着这块龟甲片,问侯大勇:“你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侯大勇看着我说道:“在我家老爷子书桌上找到的。” 我拿着这龟甲片端详了半天,缓缓的说道:“你确定这东西不是你家老爷子的?” 侯大勇摇头说道:“我确定!我们家和你们家不一样,没那么大的家业,我家老爷子有什么没什么,我心里门儿清。这东西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家老爷子的。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老爷子的桌子上,这我就不知道了。” 侯大勇说着掏出口袋里的中南海递给了我一根,又自己点了一根,抽了两口,才缓缓的接着说道:“前些天的时候,有一个人来找我们家老爷子,两个人在屋里面聊了大半天的工夫,说什么我没兴趣听,也就没在意。kanmaoxian.com只是知道,自打那个人来了以后,我家老爷子就变的十分古怪,脾气也暴躁了许多,有事儿没事的就砸东西。我本来也没当回事,可谁承想昨天晚上五点多钟,老爷子出去了一趟后就再也没回来,今天早上我就在他的书桌上发现了这个。然后,我就打给你了,事情就是这样。” 我抽了口烟,将手里的这块龟甲片摆弄来摆弄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猴子,这事儿不简单。看样子,我们两家惹上麻烦了。” 侯大勇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说?这玩意跟你们家也有关系?” 我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有关系。因为我们家老爷子也不见了,我们家也收到了这样一块龟甲片。” 侯大勇听见我的话整个人差点蹦起来,大声说道:“什么?你们家胡老爷子也不见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侯大勇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想我们两个得去找一个人了。” 侯大勇问道:“谁?”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城东洛瞎子!” 洛瞎子,虽然叫瞎子,可这家伙却一点儿也不瞎,不仅不瞎,眼里还不知道要强过正常人多少倍,无论什么东西只要他看一眼,便能说出这物价的来历与年份。 原本他是我们胡家分店的店长,可后来迷上了赌博,正所谓十赌九骗,小半年的工夫,他便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输光了,无奈之下,他打起了一元斋的主意,暗地里玩儿起了狸猫换太子的勾当。 可好景不长,没一个月的工夫就被我们家老爷子给发现了,按规矩打断了他的一条腿,赶出了一元斋。 离开一元斋之后,洛瞎子凭着祖上留下来的手艺干起来算命的买卖,凭借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您别说,生意还算是不错,虽不算是盆满钵满,倒也是吃喝不愁。 洛瞎子并不难找,要找这个家伙无非就三个地方,一姑娘最多的地方,二酒最好的地方,三雍和宫门前人流最密集的地方。 我和侯大勇两个人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正在雍和宫门前津津有味的摸着两个年轻姑娘的小手,在给人家看手相卜卦算姻缘。 这家伙一身道士打扮,头挽发髻,颚下三缕青髯,带着墨镜,身着灰布长衫,背背桃木伏魔剑。身侧立着一杆旗幡,上写着:一张嘴,说尽天下;道天机,神鬼莫测。 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这洛瞎子大概四十几岁,人老精马老滑,眼角瞟见我和侯大勇气势汹汹的朝他走来,他也顾不上在占那俩姑娘的便宜,卷起铺盖撒腿就要跑。 可这家伙那腿脚哪有我们两人快,眼见他要跑,侯大勇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笑嘻嘻的大声说道:“洛道爷,洛大师,您实在是太准了,您上次给我算的那一卦,告诉我有大祸将至,让我离家五天避祸,否则祸及家人。真的实在是太准了,好在有你的指点小弟我这才躲过一劫啊!这次我是特意来重金相谢的!您说您怎么说走就走啊!” 侯大勇说话的声音极大,一时间周围很多人都被他的话给吸引了,刚才那两个问姻缘的年轻姑娘本来还将信将疑,这下子眼神里竟是崇拜之色。 这洛瞎子倒也能装,见侯大勇并没有打算拆他台的意思,一瞬间又变回了那副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抚了抚衣袖,风轻云淡的说道:“这位小友,您不必多礼。老夫虽道破天机帮你脱困,实则我俩缘分所致,至于所谓的礼金酬谢,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侯大勇用一种极为夸张的语气说道:“那怎么成?大师,我这真的是诚心要来谢谢您的!” 侯大勇的话还没有说完,边上一个长的十分清纯可爱的姑娘凑过来嗲嗲的说道:“大师,大师,求您在帮我好好看看好吗?” 这姑娘凑的很近,胸前两个高耸的小馒头还不经意间在洛瞎子胳膊上蹭了一下,惹的这老小子不由得一震兴奋。 说完,那姑娘还把自己小手递到洛瞎子的跟前,恳求着说道:“大师,求您在帮我好好看看吧!” 那娇嗔的语气,那散发的迷人体香,惹的洛瞎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过,这老小子倒也识相,咬着牙摇头说道:“这位女居士,你我今日缘分已尽,如果有缘我们来日自会相见。当然,如果女居士实在想让老夫给你摸骨看相,这也到无妨,来来来,你加我一个qq,在留上一个联系方式,我们改日再见。今日,老夫……” 这老小子的一副贱相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没等他把那文绉绉的话说完,便一把将他给拉走了。 我们俩的车停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上了车,我们三个人直奔雍和宫附近的一家叫金手勺的东北菜馆。 进了饭店,我找了一家包房,要了五个特色菜六瓶酒,由于我和侯大勇都吃过了饭,便没怎么动筷,直奔主题。 侯大勇掏出了那块龟甲片,放到了洛瞎子的面前,沉声问道:“老洛,你认识这个吗?” 洛瞎子本以为我们两人是找他算之前欠钱不还的账,一看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又请吃饭又请酒的,便不在担心。于是,甩开腮帮子这顿吃,没五分钟的工夫,一盘子锅包肉便全进了这老小子的肚儿。 听见侯大勇问话,洛瞎子将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砸吧了两下味道,这才接过龟甲片来回看了看,悠悠的说道:“这不是鬼钱吗?” “鬼钱?”我和侯大勇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问道:“鬼钱是什么东西?” 洛瞎子给自己盛了一碗酸菜排骨,喝了两口烫,一脸享受的回味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的说道:“正所谓,鬼钱,鬼钱,既然叫做鬼钱,当然不是给人用的。” 我问道:“不是给人用的?那是给谁用的?” 洛瞎子说道:“我说小胡爷,不是给人用的,当然是给鬼用的。而在这四九城里,那能用的到这鬼钱,不用我在提醒您了吧?” 我看着洛瞎子问道:“你是说鬼市?” 洛瞎子啃了一大块酱骨头,悠悠的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冥河路上渡船婆;莫问前生于今世,只求金银玉器多。” 洛瞎子啃完了手里的骨头,又连着喝了两杯酒,又缓缓的说道:“据说,这鬼钱阎王殿每年对外才发三枚,而且千金难求。有了这鬼钱,才能渡那冥河进入鬼市,至于鬼市里面有什么,就不是我等凡夫俗子知晓的了。” 第三回:京城花家 侯大勇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包烟,递给了我和洛瞎子一人一根。 我接过了烟,点燃,抽了一口之后,才缓缓的说道:“洛瞎子,最后一个问题。” 洛瞎子也抽了一口烟,说道:“小胡爷,您是不是想问这鬼市在哪儿?”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洛瞎子笑着摇了摇,说道:“这点老夫就无能为力了!” 侯大勇听了洛瞎子的话顿时大怒,拍着桌子说道:“你个假瞎子什么意思?跟老子我装蒜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我把你变成真瞎子?” 洛瞎子赔笑着摆了摆手,缓缓地笑道:“侯爷,您别急啊!老夫我胆子在大爷不敢在这儿忽悠二位爷不是。老夫我虽然知道这鬼钱的来历,但对于那鬼市我就真的是一无所知了。二位爷,您也不想想,这鬼市阎王殿每年才对外发放三枚鬼钱,能得到这东西的主儿那都是非富即贵啊!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得了那种地方哪?您说是不是?” 洛瞎子一脸哀求,又略带谄媚的看着侯大勇,过了一会儿洛瞎子缓缓的接着说道:“据说,那鬼市里面随随便便的一样物件、一条消息,那都价值连城啊!您二位要想去这鬼市的话,我想你们应该去找……” 侯大勇一把抓住洛瞎子的衣领,大声的问道:“去找谁?” 可洛瞎子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金勺子饭店的门口便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车来的很急,人来的更急,刹车声刚落,便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四五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 为首一个长相冷峻的中年人在屋子里面环视了一圈后,目光最终落在了我们三个人的身上。 这中年人向我们这边走了几步后,开口问道:“请问哪位是胡天,小胡爷?” 我打量了一番这中年人,中等身高,体型健硕,皮肤黝黑,拳头半握着,关节处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不用问这家伙一定是个练家子。 见我看他,这中年人毫不避讳的也望向了我,缓缓的说道:“您是胡天,小胡爷。” 我笑了笑说道:“没错,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 那中年人语气不卑不吭,缓缓的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名字不值一提。既然您是小胡爷,那麻烦小胡爷跟我走一趟吧!” 说完,这中年人向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身后那四五个西装男很自觉的向两旁闪开,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我看了看那个西装男,又看了一眼侯大勇,然后缓缓的说道:“跟你走?为什么要跟你走?至少你得给我一个跟你走的理由,不是吗?” 西装男看着我缓缓的说道:“理由没有,人名倒是有一个。kanmaoxian.com” 侯大勇咗着牙花子问道:“人名?谁这么大的腕儿,说来我听听。” 西装男缓缓的说道:“花慕灵!” 花慕灵,京城花家的四小姐。 下八门京城八大家“胡孙入侯,落花流水”,花家是其中花手绢的传人。 下八行中最为梦幻的门派是红手绢。 红手绢一门的祖师乃汉末奇女红衣,红衣并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外号。野史札记中对此女的介绍只有寥寥几句,外八行的传说中倒是多有此女的通天幻术。 传说她曾街头卖艺,取麻绳一根拿在手中,抖手之间麻绳就如竹竿笔直的立在地上,随后他顺着麻绳攀爬而上,绳索极长,举目难见其端。 周围的看客见她上去后好久都不下来,有大胆之人就是拉那根立在地上的麻绳,谁知一碰之下,麻绳竟然瘫软下来,而爬到绳顶之人已不知去向。 江湖上传闻已久的“神线索”也由此得名。 其实,红手绢通俗的说就是戏法,中国的传统戏法,当然,也可以叫做障眼法或者幻术。红手绢的一门的幻术与西方魔术差别很大,就但看现在红手绢一门流传于世的低级幻术,丹,剑,豆,环。这些戏法讲究的都是上下翻亮,经外交代。就是把双手的前后左右都亮与观众的眼前,道具的里外也都让别人看个清楚。然后再进行造作。而魔术呢魔术的手法讲究的是上指下掏,左亮右操。当魔术师一只手指向某处的时候,你去观察他的另一只手吧!他的另一只手一定在掏某些埋伏。 可惜红手绢一门正宗手艺失传不少,而且挂牌的传人也都低调异常,要不然那里轮得到外国小术来我中华大红大紫。 说了几句题外话,接下来让我们说回正题,说回花家。 这花家一门四杰中,只有四小姐花慕灵是女孩,也只有她天赋异禀,从小就展现出了极高的天份,传言她在十八岁那年,在机缘巧合之下学会了失传已久的神线索。去年,花手绢当家人花天演花老爷子突然暴病,在临死之前将花手绢当家人的位置传给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 因此,二十刚出头的年纪花慕灵就接过了花手绢的名号,成为了下八门八大家中的一位话事人。 这件事儿在当年引起了江湖里不小的轰动,我虽然没有见过这花四小姐,但名号自然也是知晓的。 正所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同为下八门中的成员,这点面子该给还是要给的。 于是,十分钟之后,我在一辆奥迪a8的后座上见到了这位足以用国色天香、闭月羞花来形容的花四小姐——花慕灵。 只不过,和传言中美艳如花比起来,此时的花慕灵有一些憔悴,脸色惨白,双眼通红,好像很久没睡过觉了一样。 花慕灵手里握着一杯星巴克,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冷冷的说道:“你就是胡天?”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我!不知道花四小姐让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花慕灵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然后说道:“认识这个吗?”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皱了下眉,“鬼钱?” 花慕灵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果然认得!” 我看着花慕灵问道:“怎么你也有这个东西?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花慕灵见我反问,不由得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你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我诧异的问道:“我应该知道吗?” 花慕灵说道:“你不应该知道吗?” 我笑了笑说道:“咱们俩这么说话有意思吗?跟你说实话,我们家老爷子刚刚不见了,如果你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如果……”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花慕灵突然打断了我的话,用一种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母亲失踪了,这个东西就是在她房间里面找到的。” 听到花慕灵的话,我整个人猛的一震,大声道:“你母亲也失踪了?” 花慕灵点了点头,努力的控制了一会儿自己情绪,这才接着说道:“我本来也毫无线索,直到我们花家的老管家花伯看见了这个东西……他跟我说……” 我急忙问道:“跟你说什么?” 花慕灵说道:“这个东西是出自你家老爷子之手,说这个东西跟六十年前的一件事儿有关系。” 我急忙问道:“跟六十年前的一件事有关系?什么事儿?” 花慕灵摇头说道:“不知道!花伯只记得当年你父亲将这东西分给了八大家的当家人,让所有人保守一个秘密,至于这件事儿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而我们家老爷子也从来没有跟第二个人提起过。所以,我只能来找你。哎,现在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花慕灵后面说的是什么,我就有点听不太清楚了,因为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面一直在想她嘴里六十年前的那件事儿。 那会是什么事儿? 是什么事儿,会让下八门里的话事人守口如瓶? 这东西到底又是什么? 真的是鬼钱? 还只是长的像鬼钱而已? 如果不是鬼钱,那么这东西又会是什么? 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每个事发的地方? 而就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我皱了下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哪位?”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了一个古怪的声音,很明显这个声音经过了电子变声处理:“小胡爷,我想你已经看见信物了吧?” 我说道:“你他妈的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个声音咯咯的笑道:“小胡爷,干嘛火气这么大,我只是想要一样东西而已。” 我说道:“你搞这么大的动静,想要的东西估计我给不了你吧!” 我的话音刚落,边上的花慕灵突然拍了我一下,然后将她的电话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花慕灵的电话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是一张照片,照片很暗,显然是在一个幽暗的场所拍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一座墓室。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这照片里的内容。只见在照片的正中心端端正正的摆放了八口没封盖的棺材,其中五口里面已经躺了人,花慕灵接过电话,将照片放大到其中一口棺材上,用口型对我说道,“这是我母亲……” 她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此时,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咯咯的笑了起来,缓缓的说道:“看到照片了吗?” 我咬着牙问道:“你大爷的,你到底要什么?” 那个声音缓缓的说道:“我想要你们胡家盗门的信物——四方印!” 第四回:条件 “什么?你要我们胡家的信物四方印?你他妈的……”听到对面那个家伙的话,我心中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过,本想破口大骂,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车身猛的就是一震,接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防撞性能极好的奥迪a8横着给撞出去了四五米。kanmaoxian.com 这股极大的冲击力,让我顿时头晕耳鸣,无数细碎的玻璃在我皮肤上留下了道道血口,极快稍微大一些的甚至还插进了我身体。 一股股剧烈的疼痛险些让我昏死过去,可是,无数骨骼炸响的声音又让我一瞬间清醒过来,这感觉就像是被一辆全速前进的卡车撞到一样。 不! 不他妈的是像,老子我这会儿就是被一辆全速前进的东风重型卡车给横着撞了出去。 好在那辆该死的东风重型速度并不算快,我们所在的地方又是一条胡同,所以,我们被撞出去四米多远之后,便堪堪停了下来。 车停下之后,十几个手握西瓜刀的大汉便从一旁冲了出来,朝着我这边就冲。 “奶奶的,这帮家伙这是早有预谋!”我心中暗骂。 可骂归骂,老子我再怎么说也是下八门盗字门里的少当家,也算是见过风浪玩儿过命的主儿,怎会被这点儿事儿就吓的慌了手脚。 我当即也不多想,第一时间抬脚踹开了另一侧的车门,连拖带拽的将被撞倒昏迷不醒的花慕灵从车里弄了出来,背在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刀疤脸大汉已然冲到了我的跟前,这小子张开嘴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的是哪儿的方言,我根本听不懂,只觉得这家伙嘴里一股子让人作呕的烟臭就着大蒜的味道。 “我擦,居然还带他妈的生化武器……!”我骂道。 可这小子根本不管我说什么,挥刀就朝我砍来,刀法虽然算不上上乘,但也绝对算的上是无比纯属了。 我一偏身躲过了这一刀,一番手抓住了这家伙的手腕,猛的往怀里一带,由于那只手在扶着背上的花慕灵,无法动弹,当下无奈只好用头去撞这小子的鼻梁。 这小子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有这么一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我不偏不倚的撞中了鼻梁,只听“砰”的一声,那家伙的鼻梁子被我生生的撞断,捂着脸倒了下去。 一击得手后,我不再犹豫,知道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恋战,抄起地上掉落的西瓜刀,就准备跑。 可此时恰巧与赶过来的四五名恶汉撞了一个正着,情急之下,我把心一横,咬着牙大喊道:“擦你大爷的,小爷今儿跟你们以命搏命了,杀一个我算是够本,宰两个我他妈赚一个,不怕死的来吧!” 那也家伙也不多说什么,用我听不懂的方言低声交流了几句后,便猛的冲了上来。 他们来势很猛,动作也极为古怪,和东北跳大神的样子有一拼,刀也每每总是从极诡异的角度砍出来的。 在对拼了几下后,我被这几个人砍中了大腿和小臂,不过,我虽然受了伤,但这些人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他们其中三人被我砍中了后背,两人被我砍中小腿,鲜血散了一地,样子极为恐怖。 就在这时,几条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我想应该刚才是有人报了警。 而听到警笛的声音,这几个人也是一愣。就在这几个人分神的工夫,我抬起手将手里的刀朝一个人的头顶掷了过去,也不管能不能砍中他,我转身背着花慕灵撒腿就往胡同里面跑,一边跑我一边心里暗骂道:“这他妈是有多大的仇?绑了我们家老爷子不说,还他妈的想要老子的命。奶奶的,别让老子我逮着你,要不然皮我给你拔了!”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朝地上催了一口唾沫,唾沫里还带着血沫子。 由于我跑的太急,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跑的方向,拐了几个弯儿之后,竟然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两米多高的墙杵在面前,这要是搁在平日里,哥们儿我这身手一翻身也就过去了,可现在我身上被砍了四五刀,特别是大腿上的那两刀几乎已经让我下半身被血染透了,再加上身后还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花家四小姐,打死我,我也是翻不过了。 正当我想折回去在找路的时候,突然,边上的一道房门猛的被推开了。 紧接着,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这是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穿的普通,长的也普通,手里拿了一个老式的烟袋锅子,他先是四下的看了看,然后冲我招了招手,说道:“进来!” 我没有动,而是盯着这老头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老头看着我,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幅熊样,真跟你家那个老犟种一个德行。哼!进不进来随你,反正现在有人想要用你的命去换你们家的四方印,还有差不多两三分钟,那些人就能找到这儿来。” 说完,老头转身就要进屋,可他刚转过身就转了回来,那样子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老头皱着眉头冲我说道:“对了,你朋友这会儿正在我屋里面……” 朋友? 那个朋友? 是男是女? 我的朋友怎么会跑到他的屋里面?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便解开了,因为就在这老头话音刚落的时候,我已经走进了那间不算太大的小房里面。 和京城传统的四合院儿不同,这地方有点类似于棚户区,或许是地段、价钱、城市发展等诸多的原因,政府一直没有对这里进行拆迁改造,这条胡同最原始的面貌也就这么被保留了下来。 这间屋子处在胡同里倒数第三间,不算大,一室一厅,没有卫生间,平日里洗漱和上厕所都得跑到胡同口哪儿的公共水房去。 屋子很暗,只有一扇朝北开着的窗户,两盏泛黄的小灯晃晃悠悠的挂在天棚上。90年代初期的红漆地面,再配上绿漆墙面儿和黄木桌椅,让我不由得进屋后有一种穿越回小时候的错觉。 屋子厅里面靠东墙有个沙发,上面栽歪着两个人,进屋后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不是别人,正是侯大勇和洛瞎子。 由于刚才事发突然,我光顾着带花慕灵跑了,没顾得上这俩家伙,他们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现在的这个样子究竟是死?还是活? 看到我的表情,那老头冷冷的说道:“他们没死!” 听到老头的话,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刚想说点什么,老头却又突然接着说道:“不过,离死不远了。” 我大惊,急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急忙问道:“他们受重伤了?” 说完,我将花慕灵轻轻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大步走过去查看侯大勇他们。发现,此时的侯大勇和洛瞎子都是双目紧皱,双唇紧闭,瞳孔上翻,面如金箔,一脸中毒的样子。 “他们这是怎么了?谁干的?”我大声的问道。 老头看着我淡淡的说道:“我!” 我走过去一把揪住老头的衣领,大声的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下毒害他们?” 老头也不反抗,用他那浑浊的眼睛望着我,缓缓的说道:“我这是再救他们。” 我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给人下毒,还他妈的说是在救人?” 老头也不辩解,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龟甲片,缓缓的递到了我的眼前,说道:“自古八门是一家,我既然已入八门,八门里的人有难,我自然不能不管。” 我放开老头的衣领,接过他手里的龟甲片看了一眼,大声的说道:“鬼钱?” 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八门中蛊门话事人佘老鬼,就是我了。蛊门救人,有蛊门自己的规矩。” 我惊诧的问道:“您……您就是失踪了四十年的蛊门当家佘无明?” 佘老鬼点着了烟袋,长长的吸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佘无明这个名字我已经好久没有听人说起了,还真有点陌生。你叫我佘老鬼就行了,至于失踪不失踪就另当别论了。蛊门中人自古便是孤贫妖的结局,而我自然也是逃脱不了的。” 佘无明这个名字可不是一般的存在,佘无明也叫佘无命。 “佘无命、佘无命、阎王见了也无命。”这话要是放在四五十年前听见,那个人绝对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此外,这佘老鬼是蛊门中难得一见的天才,不仅蛊术绝伦,且杀伐果断,曾经一己之力平了湖南、湖北、贵州、云南的二百多个村子,所到之处可以说是没有一个活口。 但在传言中,这佘老鬼只杀人不救人,而今儿却一反常态的救下来侯大勇他们,难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佘老鬼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淡淡的说道:“人是会变的!欠的业障太多了,是时候还一还了。” 我说道:“可他们怎么会到您这儿来的?” 佘老鬼淡淡的说道:“刚才追杀你的人是云南来的,属于我巫蛊一门,放蛇咬了你的朋友,作为八门中的同人,我不认看着他们就这么死了,所以才将他们带回来。或许你不知道,蛊能杀人,也能救人。只不过……” 我急忙道:“只不过什么?” 佘老鬼说道:“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第五回:蛊门 我急忙问道:“条件?佘老前辈您想要什么条件?” 佘老鬼想了一会儿,抬起那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要你帮我找一个地方。看1毛2线3中文网” 我诧异的问道:“找一个地方?什么地方?” 佘老鬼缓缓的说道:“不老泉!” 我诧异的问道:“不老泉?那是什么地方?” “不老泉是唐朝时期南诏国的圣泉,据说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无论是什么疾病、残疾、甚至是濒临死亡的人沾到一点都可以瞬间痊愈。当时南诏国的第一大将军郑买熠篡就是因为想得到不老泉发动了叛乱,不过,在他篡位之后用了足足四十年的时间,几乎将南诏六国翻了一个底朝天却连不老泉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说话的是花慕灵,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悠悠转醒,坐在椅子上揉着脖子缓缓说道。 我看了花慕灵一眼,说道:“你没事儿吧?”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我说道:“你知道不老泉?”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我听我母亲提过,大概60几年前我外公曾经和八门里的同人一起去寻找过,只不过后来……” “只不过,后来活着回来的没有几个人罢了。”佘老鬼在一旁插嘴说道:“来,喝口水吧!” 说完,他递给我和花慕灵一人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装着浓浓的茶水。 佘老鬼淡淡的说道:“我一个蛊门中人平日里没什么钱,也没有什么好茶招待二位,不要嫌弃啊!” 我接过茶杯笑道:“佘老前辈,您客气了。” 茶汤很浓,呈现一股深褐色,无数细碎的茶叶沫子在上面漂着,看起来廉价到了极点。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杯茶却是奇香无比。 那种香,是一种茶叶的香气混合着某种不知名的花香,闻起来甜中带着一点点酸,酸里面还尽是让人难忘的甜,总之那种感觉很怪,就是闻一下就不由得想把它喝进嘴里,还是一饮而尽的那种。 不过,就在我即将要将它喝进嘴里的时候,突然一股血腥气涌进了鼻腔,那股味道很突然,也很暴戾,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用眼睛瞟了一下一旁的花慕灵。 花慕灵好像完全没有发觉,她依旧在闭着眼睛,闻着茶香,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看。毛线、中文网 佘老鬼见我发愣,开口缓缓地说道:“怎么?喝不惯这么下等的茶叶?” 佘老鬼抽了一口旱烟,悠悠的接着说道:“也对,想来二位这种大人物平日里是喝惯了张一元家的上等好茶,想我这种高碎你们是喝不惯的。无所谓,不必勉强……” 佘老鬼一边说一边伸手要将茶杯收回,而他的手刚伸向花慕灵,花慕灵整个人一震,急忙转过身子,将茶杯护在怀里,说道:“你要干嘛?” 花慕灵这突如其来的表现,让我一惊,惊的不光是她的反应,更是她脸上的表情,那样子就好像再说:“敢动老娘手里的杯子,老娘要你全家死光。” 不过,佘老鬼看见花慕灵的表现不怒反喜,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既然姑娘喜欢,那老头子我就开心的紧了,喜欢喝的话管够。老头子我这儿别的没有,这种高碎有的是,管够,管够……” 佘老鬼嘴上说着开心,可他的脸上却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相反,那浑浊的眼睛里面还不时闪过一丝杀戮之色。 那种神色一闪而过,如果我不是特意留心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 有诈! 这是那一刹那我心里的第一反应。 心念至此,我立刻笑道:“茶我的确喝了不少,不过,佘老前辈的这茶却是我喝过最好的。” 佘老鬼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还没喝,又怎么能说好?” 我笑道:“这种十里飘香的茶意,就算是不喝,单单只是闻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我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的朝花慕灵靠了靠,“就是不知道您这茶是在哪家买的,我怕自己这次喝完了,以后在想这一口可就喝不到了,所以,佘老前辈如果不但算藏私的话,能不能给晚辈我指条明路,这样我就不怕以后喝不到了。花四小姐,你说是不是?” 花慕灵听到了我的话,那即将放到嘴边的玻璃杯也停了停,站起身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佘老鬼,点头说道:“没错!前辈能否告诉我们,这茶是哪儿买的?” 我笑着说道:“看在我们这么喜欢您这茶的份儿上,能不能跟我们交个底儿?” 佘老鬼有点不悦的皱了皱眉:“什么事儿先喝了在说吧!一会儿,茶凉了就不喝了。” 我笑着转过身看了花慕灵一眼,这丫头倒是真听话,一听佘老鬼说不好喝了,当下就要将被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我心头一沉,暗叫了一声不好。当下也不再犹豫,有意无意的一挥手,假意要将茶水饮尽,实则手里的茶杯不偏不倚恰巧撞在了花慕灵抬起的手肘上,这一撞不要紧,那略带温度的茶水一下子洒了出来,溅了我们两个人一身。 这一变故来的实在突然,花慕灵和佘老鬼都先是一愣,随即就是一阵暴怒。 佘老鬼瞪着眼睛狠狠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急忙赔笑道。 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边的花慕灵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用一种极为冷酷的语气说道:“你要干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出声,而是用口型对她说了两个字,“救你!” 说完这两个字,我又用眼睛瞟了一下地面,示意她朝地上望去。 花慕灵看到我这一系列的表现,整个人先是一怔,接着眼睛顺着我所指的方向朝地上望去。 她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整个人不由得朝后面急退了两步,原本因愤怒变成通红的脸,在一瞬间又白的吓人。 只见,那些原本漂浮在玻璃杯的茶叶,此时不知怎地已经变成了一条条黑褐色的小虫子。 这些小虫子在地面上不断的蠕动翻滚,不时还发出一种甲壳崩裂的咔咔声响,让人听起来头皮发麻。 “蛊……蛊虫?”花慕灵看着地上的虫子惊诧的说道。“佘老鬼,你想……” 她本想说“佘老鬼你想干什么?”可她这话只说到一半儿便停住了,因为,当我们两个人将注意力从那些虫子身上移开的时候,原本站在我们两个人眼前的佘老鬼,竟然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花慕灵大惊失色,急忙问道:“佘老鬼他人哪?”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现在没时间管这个家伙,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我一边说一边走到侯大勇他们两个人的身边,可就在我伸手要去扶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原本昏迷不醒的二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原本大喜,本想上前去打招呼,问问他们两个二货怎么就着了对方的道儿,可谁承想,这二人睁开眼睛之后,竟然二话不说直接朝我和花慕灵动起手来。 “猴子,你疯了吗?”我大惊的叫道。 可侯大勇就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抡圆了拳头朝着我的面门就是一拳。我急忙闪身,沙包一样大的拳头贴着我的鼻梁擦了过去。 一击未得手,侯大勇攻势跟紧,连踢带打,左右开弓,眨眼的工夫就朝我招呼了二十几下,虽说都被我一一避开,但有几下着实给我吓出了我一身冷汗。 我这边像是一个丧家犬一样左躲右闪,另一头的花慕灵也没好到哪儿去,在洛瞎子的疯狗打法之下,她的肩头和大腿已然被打中了四五下,疼的绣眉紧皱,不住的发出闷哼。 “胡天,赶紧想想办法。”花慕灵在躲过了洛瞎子的一拳后,大叫道:“在这么下去的话,我估计我们两个的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这还用你说?”我心里暗骂道。“不过说实在的,猴子这小子手上的功夫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竟然打的我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难道……”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原本插死的房门“砰”一声被人从外面给踹开了。 紧接着,一个身高体壮的大汉从外面冲了进来,进屋这货就开始不停的大喊:“胡天……胡天,你在没在这儿?你小子他妈的没事儿吧?” 来的这个彪形大汉不是别人,竟然是侯大勇! 看见侯大勇那张我无比熟悉又一脸欠揍的脸,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心中不由得奔过了一万头草泥马,每头草泥马的头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来的是侯大勇,那么我眼前的这个家伙又是谁哪?大爷的,怎么好好的出了两个侯大勇?” 就这么一犹豫的工夫,我眼前的“侯大勇”一拳打在了我的胃上,这一拳打的结结实实,我感觉头天晚上吃的外卖差点没给我打出来,我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那股劲儿,连退了四五步。 侯大勇见状嗷嗷直叫:“你大爷的,敢冒充你侯爷爷我,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侯爷爷我是什么角色?小子,侯爷我今天就要教你做人!” 说完,侯大勇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抬起脚一脚踹在了另一个“侯大勇”的肚子上。说也奇怪,那个“侯大勇”原本无比灵活,可面对这一脚竟然不避不躲,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第六回:变故 侯大勇一击得手,心中得意,本想吹嘘一番自己多么威武雄壮,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边上的花慕灵便开口喊道:“小心,有蛇!那是苗疆特有的五步碧螺蛇,被它咬一口你的小命就没了!” 可花慕灵的话还是慢了半拍,侯大勇闻言回过神来发现那条巴掌大小蛇的时候,它已经窜到了身前不足半米的地方,侯大勇甚至连这家伙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都看的一清二楚。kanmaoxian.com 这条蛇体型极为古怪,全身上下只有巴掌大小,并且上下布满了红黑色的鳞甲,三角形的头上面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蛇口以一种极为夸张的角度张开,两排毒牙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寒意十足。 这五步碧螺蛇来势极快,侯大勇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身前的那个家伙挨了自己一脚后,不避不躲,反倒是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脚,让自己动弹不得,随后左手一挥,这条五步碧螺蛇就到了自己的眼前。 侯大勇的右脚被那家伙给死死的拽住,想进进不去,想跑跑不了,情急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用手去挡。 可这一挡不要紧,那五步碧螺蛇不偏不倚正好一口咬在了侯大勇的手腕之上,只眨眼的工夫,侯大勇的手腕就变成了黑紫色,维度也比之前粗了足足一倍有余。 “猴子!”眼见侯大勇中招儿,我顾不上自己翻江倒海的胃,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二话不说,一个直拳就朝那家伙砸了过去。 说也奇怪,见侯大勇被五步碧螺蛇咬中,中毒之后,原本好像疯狗一样缠着我们撕咬的二人突然住手不打了,不仅不打了,相反,他们两个人虚晃了一招儿后,撒腿就往门外面跑。 我哪儿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跑了,当即也不多想,一个前冲照着那下毒的“侯大勇”后心就是一拳。 这家伙反应极为灵敏,感觉到我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猛的向下一俯身,接着一个虎扑朝前就跃了出去。 我一击未得手,也不气馁,紧跑两步追上了此前与花慕灵缠斗的“洛瞎子”,这家伙看我朝他冲了过来,身形一转,紧接着手一扬,两条五步碧螺蛇便朝我这边飞了过来。 我心知这蛇的厉害,不敢直接与它们交锋,只能侧身朝一旁跃去,可这一跃倒好,我虽然躲开了那两条蛇,身后的侯大勇算是倒了霉了,那两条蛇不偏不倚又全都给他用上了,就好像这些蛇从一开始就是给他准备的一样。 “啊!”侯大勇被咬之后,顿时大叫了起来,随即破口大骂起来:“胡天,你大爷的,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我无奈的喊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侯大勇骂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赶紧给老子我逮住那小子,让侯爷我好好的修理……修理……” 侯大勇的声音越说越小,很显然是五步碧螺蛇的毒性开始发作了。看‘毛.线、中.文、网 “奶奶的,这蛇的毒性居然这么大,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便让一个壮汉失去了意识,如果这毒性一旦攻心,估计到时候想救都救不了。看样子眼下只有抓住这两个家伙,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解这蛇毒的解药了。”我信念至此,便大声的朝花慕灵喊道:“别让这俩小子跑了,他们身上或许有解药。” 花慕灵没有回答我的话,她似乎早已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在我刚才闪避那两条五步碧螺蛇的当口,她已然冲了过去。 花慕灵是花手绢唯一的嫡系传人,自幼除了习得一身变化莫测的戏法之外,一手花家三十六路碧水剑也是耍的凌厉至极、出神入化,之前她抽不开身,这会工夫花慕灵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根凳子腿,以凳子腿做剑,上下翻飞将抖落无数的“剑花”,将“洛瞎子”困在当场。 有了花慕灵做前锋,事情就变的好办多了,没一分钟的工夫,这冒牌的“洛瞎子”就被我们两个人给围殴了。 在一顿胖揍之后,这冒牌“洛瞎子”开始求饶,可我并不打算就此罢手,将这家伙从地上拽了起来在他的肚子上给了几拳,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对准他的脸就是一番足球踢,几脚下来,地上的这冒牌“洛瞎子”已然就没了人样,不仅如此,他原本还像个人的脸竟然被我硬生生的给打歪了。 花慕灵看着这家伙扭曲变形的脸,不屑的笑道:“人脸面具?”说着,她一把将那家伙脸上的人脸面具给扯了下来,漏出了一张长相极为猥琐的中年男人的面孔。 花慕灵将人脸面具递给了我,我接过面具,对着灯看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这种成色的人脸面具,我估计只有城东鬼脸曹家的人能做出来,看着手艺应该是二代弟子活着三代弟子的作品吧!” 花慕灵看着,微微点点头说道:“别说,小胡爷平日里虽然不怎么掺和下八门里的事儿,对这八门里的人和事儿,你还是了解的门清儿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面具是出自鬼脸曹家三代弟子之手,而他……” 花慕灵说到这儿,用下巴点了点地上那个被我揍的不成人形的家伙,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三代弟子中的曹军新!” 花慕灵的这话虽然看起来像是跟我说,但实际上更像是在跟地上的那个家伙说。 “曹军新!曹军新!”我反反复复的将这个名字在嘴里嚼来嚼去,“你说的是不是曹家新一辈中那个所谓的什么鬼面三杰里的曹军新?” 花慕灵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那个曹军新!” 听到花慕灵的话,我笑着蹲了下去,看着地上那个满眼通红、一脸是血的家伙,轻轻的说道:“那么这位兄弟,你是不是那个曹军新哪?” 那家伙看着我,一双眼睛瞪的通红,嘴唇微微的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又咽了回去。 我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说这位老哥,我觉得你有什么话就应该说出来,我胡天一向是说到做到,只要你把解药交出来,再说出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我就放你走,绝不为难。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我说老哥你觉得如何?” 我本打算从这家伙的嘴里套出话来,看看是谁在背地里阴我,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话刚说完,那原本躺在地上喘粗气的家伙,突然开口大喊:“二……七……四……七……七……六……” 说完这句之后,他便突然开始不停的抽搐起来,紧接着,大股大股的黑血从他的眼耳口鼻出涌了出来,更让人感觉到恶心的是,在这黑血里还夹杂着一些细小如发丝的红色虫子。 “又是蛊毒!”我不由得倒退了两步,生怕那些黑血沾到自己的身上。 花慕灵皱着眉头说道:“看样子这事儿跟蛊门是脱不开关系了。” 我点了点头,不过,我的注意力此时并不在那一地不住翻滚让头皮发麻的虫子。而是,曹军新临死前喊的那一连串诡异的数字,“二……七……四……七……七……六……” “怎么又是这些数字?这些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花慕灵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数字,于是皱着眉头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说道:“又是这些数字?难道你也见听到过这些数字?” 花慕灵略显惊诧的问道:“也?你用了也?这么说,你也听见过这些数字?”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家老爷子今早失踪之前,给我来了一个电话,没说什么,只是隐约在电话的那头听见了这么一串数字。你哪?在哪儿听见过这些数字?” 花慕灵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将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看了一眼,在短信那一栏儿里赫然显示着一串数字,“二……七……四……七……七……六……” 我把手机还给花慕灵,皱着眉头喃喃说道:“这些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和老一辈集体失踪有关系?还是说,这些数字和这几次的袭击有什么联系?” 花慕灵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全身肿胀发黑的侯大勇,用一种略带焦急的口气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说道:“先翻翻他身上有没有解药,有解药自然万事大吉,如果没有……” 我一边说一边翻那家伙的上衣口袋,可翻了两遍,在里面除了找来一包口香糖和一个电话之外,剩下的就连根毛都没有了。 “他妈的,这群王八蛋!”我不由得骂了一句。 花慕灵看着我问道:“既然找不到解药,现在怎么办?” 我皱着眉头说道:“现在只能回一元斋了,或许,到了我们一元斋还有办法。我们两个也一起跑了半天了,你也跟着我倒了大半天的霉,回一元斋的路我自己走吧,你赶紧回家吧!我这边要是有你母亲的消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花慕灵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花慕灵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急忙接起了电话,说道:“二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几句什么,花慕灵脸色先是一喜,“老妈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 可这喜悦之情只停留了一瞬间,紧跟着脸色又是一沉,说道:“她现在人在哪儿?” 之后花慕灵便没有在说话,电话那头的人草草说了几句之后,便也挂断了电话。 花慕灵挂断了电话之后,稍微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走!” 我诧异的问道:“去哪儿?” 花慕灵说道:“一元斋!” 我诧异的问道:“一元斋?你去一元斋干嘛?” 花慕灵说道:“我母亲现在就在你们一元斋!” “什么?你母亲现在在我们一元斋?”我大叫道。 花慕灵点头:“刚才来电话的是我二哥,他告诉我,就在十分钟之前,他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母亲现在已经被送到了一元斋的门口,更要命的是,被送到你们一元斋的人不仅仅只有我母亲,还有其余八门中的四位话事人,他们都被撞在一口棺材里,虽有呼吸,但却与死人并无任何差别。” 我惊诧的叫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花慕灵摇头:“不知道。我二哥是政府安全职能部门,可即便是这样也查不到对方号码的来历。不过,我二哥他怀疑这个人之所以做这些事情,是和六十年前的那次戊子之乱有关。” 第七回:六口棺材 失踪的人已经回来,别管现在是死是活,至少已经有了着落,所以,我们两个人便不在耽搁,启程赶往一元斋。看‘毛.线、中.文、网 花慕灵打电话叫来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6l,临走之前又给她在政府安全职能部门的二哥打了电话,将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她二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来龙去脉,又关心了一下自家妹妹有没有受伤后,便告诉我们先行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处理便是。 有了政府安全职能部门的善后,我自然是没有了后顾之忧,更不怕那些所谓的公共安全专家来找我的麻烦,便跟着花慕灵上了那辆黑色的奥迪a6l一溜烟朝一元斋开去。 一路无话,二十五分钟之后,我们两个便来到了一元斋的门外。 此时的一元斋门庭若市,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足足有百十来号人,将一元斋门外的那条小路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我和花慕灵见状只能无奈的提早下车,背着中毒的侯大勇奋力挤过人群。 这些人七七八八、形形色色,有下八门里的门人,也有纯属路过看热闹的普通老百姓,他们本来看的正热闹,见有人挤过来便不住的开口骂道:“大爷的,挤什么挤?你踩着老子了,不知道吗?” “对,你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啊?” “哎呀,你有没有点素质?你碰着我了?是不是想吃老娘豆腐啊?”很多人在叫骂,但惟独这个女人骂的最凶,声音也最响亮,那尖利的声音震得我耳根子发麻。 不过,我和花慕灵此时已然顾不上这些家伙的没完没了叫骂,只是一心分开人群,大步朝一元斋走去。 而那些家伙回过头看见我们两个人凶神恶煞,且一身是血,身上还背了一个面色黑紫大汉的样儿,也都本能的朝后连退了几步,给我们两个人闪出了一条道儿。 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刚才那几个骂的最凶的人这会儿心里该不住默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八字真言。 穿过了围在一元斋门口的人群,我和花慕灵快步走到了正中间。可是,当我来到一元斋门前的时候,我整个人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此时一元斋的门前赫然停放着六口巨大无比的黑色棺材,棺木很奇特,通体呈现一种迷人的黝黑色,但在阳光的照耀下却不时泛起一种淡淡的紫色,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股淡淡的中药材香气从里面飘散出来。 棺材没有封钉,棺材盖子斜斜的插在一边的地上,我可以一眼就看清楚里面躺着的人。 六口大黑棺材里面躺了五个人,四男一女,女的不用说,不是别人正是花慕灵之前失踪的母亲,而那四个男人,除了最边上那口棺材里躺着的侯家老爷子我认识之外,剩下的三位我都没见过。 “小胡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就在我诧异的工夫,一元斋的二当家许叔迎了上来,冲我说道:“这回出大事儿了。” 许叔,原名许应志,虽非下八门里的话事人,但跟着我们家老爷子出生入死、摸爬滚打了三十几年,不知道多少名山大川、王朝将相的大墓折在了他们几个人的手里,也算是这下八门里盗字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时至今日,几人转行做起了古玩生意,可提到许应志的名头,黑白两道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 许叔一向是头脑冷静、处事果断,江湖上也有着“白纸扇许诸葛”的名号。这么说吧,自打我记事儿以来就从来没有见过他急成今天的这幅模样,如此看来,今儿这事儿就算没到天塌下来的程度,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这儿,我拍了一下许叔的肩膀,问道:“许叔,先别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六口棺材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许叔叹了口气说道:“这六口棺材大概四十分钟之前被人送到我们一元斋的!” 我诧异道:“那知道这些棺材是谁送来的吗?” 许叔摇了摇头,叹道:“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这六口棺材就好像是从地里面长出来的一样,突然间就出现在我们一元斋门口。” 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刚想问有没有我们家老爷子消息的时候,却被一旁的花慕灵给打断了。 只听花慕灵冲我说道:“胡天,你过来看看这个!” 我闻听急忙回身问道:“什么?” 花慕灵说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花慕灵给我拉到了她母亲躺的那口棺材前,并缓缓拿起了她母亲原本放在胸口的手。 花慕灵指了指手腕位置上一处略带红肿的伤口说道:“你看看这里。” 我接过她母亲的手腕,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在那红肿部位的中心,有两个极为细小的空洞,样子像极了某种咬痕。 我先是一愣,然后随口而出:“这……这是被蛇咬过的痕迹?难道是……”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苗疆蛊门一脉的五步碧螺蛇!” 我诧异的问道:“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猴子那种全身乌黑肿胀的现象?” 花慕灵皱着眉头说道:“或许跟这口棺材有关!” 我说道:“你是说,这口棺材能够克制五步碧螺蛇的毒性?” 花慕灵说道:“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这棺材里的某种药物能够暂时克制这五步碧螺蛇的毒性。” 我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六口棺材,里面却装了五个人。难道这第六口空棺材……” 花慕灵接过我的话头说道:“就是给侯大勇准备的。” 我看着花慕灵说道:“或者说是给我们三个人准备的。” 花慕灵说道:“给我们三个人准备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无论是我们三个人谁中了这五步碧螺蛇的毒都得躺进去,而一旦躺进去了,那帮家伙的计划才会继续进行。哎,当真是好算计,好手段啊!” 花慕灵咬着牙说道:“这帮家伙到底是谁?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沉声说道:“至于他们是谁,他们想干什么,我们现在是一无所知,不过,从之前那通来历不明的电话看,至少和我们盗门信物四方印有关。这就好比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猫既然想戏弄老鼠,自然不会让自己的诱饵那么快死去,所以,我觉得他们至少目前还是安全的。”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这点倒是没错!” 我叹了口气,然后看了一下四周,冲着花慕灵说道:“人多眼杂,这百十来号人里面不知道有没有混进他们的人。我刚才看了一眼,这里面似乎有你们花手绢的门人,你让他们先撤了吧!回头你留下,有什么事儿,我们在具体商议。放心,这事儿因我们一元斋而起,我胡天不会就此作罢的。” 花慕灵看着我,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听你的。” 说完,花慕灵便转身朝一旁一群身着暗红色长服的人走去。 眼见花慕灵去料理花手绢一门后,我转身冲着许叔说道:“许叔,这儿人多眼杂,很多事情不方便多说,你在下八门里面比我有牌面,劳烦你先把这群人打发走,跟他们说,一个月内一元斋会给其余各门一个说法。” 许叔点头说道:“没问题。” 我点头接着说道:“另外,劳烦许叔您让人把这些棺材抬到一元斋的后院里小心安置。对了,还有让人将侯大勇放进那后没有人的棺材里面,切记,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 许叔没有多说什么,点头应下了这些事儿之后,便转身命人去办。 在交代完了这些事儿后,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烟,点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 烟雾在我的眼前缭绕飘散,我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脑子里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快速的过了一遍,“我们家老爷子和鹰老七早上莫名其妙的失踪、随后下八门里的五位当家也跟着失踪、花慕灵来访、紧接着遇到袭击、六口大黑棺的出现……” “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提前预演过的一样……”我心中暗想。 我深深的吸了口烟,试图从这好似乱麻一样的事件中找到一丝线索,从而顺藤摸瓜将幕后的那个家伙给摸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凛冽的寒意从我的脊梁骨猛然升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条毒蛇沿着你的后背缓缓爬过一样。 “有人在盯着我!” 这是我在部队里面练出来的一种能力,也是一种对危险预警的本能。 这个念头从在我脑袋里面产生到做出反应仅仅只有半秒钟不到的时间,可是当我回过头朝渐渐离散的人群里望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究竟是谁?他想干什么?”我心中暗想道。 可我还来不及多想,口袋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我掏出电话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的号码,来电的竟然是之前那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电话,冷冷的说道:“喂,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咯咯的笑道:“我说了,我想要你们盗门信物四方印。可是……” 第八回:交易 “可是什么?”我急忙问道。看1毛2线3中文网 电话那头的人古怪的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的说道:“可是,我现在突然对你们家盗门信物四方印没了兴趣。” 我诧异的“哦”了一声,然后问道:“既然对四方印没有了兴趣。那现在你这唱的是哪处儿?将相和吗?“ 电话那头的人咯咯的怪笑道:“小胡爷的嘴还真是不饶人啊!” 我骂道:“我劝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的人笑着说道:“现在我想跟小胡爷做笔交易。” 我诧异道:“你要跟我做一笔交易?” 电话那头的人咯咯的笑道:“没错!不知道小胡爷有没有兴趣?” 我问道:“什么交易?” 电话那头的人笑道:“用一样东西换六条性命。” 我问道:“一样东西?一样什么东西?四方印吗?” 电话那头的人怪笑着说道:“放心,小胡爷,我现在突然对你们盗门的四方印没了兴趣。我要的这样东西很小,不值什么钱,只不过小胡爷你得去一个地方,然后帮我去取一下罢了。这件事儿对于有着摸金校尉祖传手艺的小胡爷你来说,我想是再简单不过了吧?” 我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替你去倒斗摸金?” 电话那头的人咯咯的笑了两声,然后缓缓的说道:“小胡爷果然是个聪明人。” 我沉声说道:“我要是不答应哪?” 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小胡爷如果不想去的话,我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不过……” 电话那头的人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顿了顿,过了好一阵儿,他才缓缓的接着说道:“只不过,棺材里面躺着的那六位,还有你们家老爷子和鹰老七的命,还能活多久,还能不能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听了那家伙的话之后,低声怒骂道:“你他妈的敢!我跟你说,如果他们有一个人少了一根汗毛,信不信老子我剥了你的皮?” 电话那头的人听了我的话,不怒反笑,缓缓的说道:“小胡爷,请你注意一个问题,从这一秒开始他们的死活已经不再我的手里了,而是在你的手里。看1毛线3中文网你的决定直接关系到他们的死活。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认真的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这笔交易。” 这家伙的话让我心底的那股火,腾的一下窜到了脑门。我感觉自己脑门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手里的电话被我死死的攥着,如果不是诺基亚6670结实的话,估计这会儿早就被我给捏碎了。 不过,即便如此,多年来在部队上的磨练与捶打,让我有了比常人更加结实与粗大的神经,我知道越是愤怒越要让自己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找到应对的机会,而一旦让愤怒冲昏了头脑,那么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过了好一会儿,我渐渐恢复了理智,长叹了一口后缓缓的问道:“你要我去什么帮你取什么东西?“ 电话那头的人听了我的话之后,略带满意的嗯了一声,然后缓缓的说道:“这么说,小胡爷您是答应了?” 我对着电话骂道:“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说你他妈的打算让小爷我去哪儿?” 电话那头的人咯咯的笑道:“小胡爷您别急。稍后自然有人告诉你……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那头的家伙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一阵阵忙音,还有一脸吃了屎一样表情的我。 花慕灵这时候已经安顿好了花手绢一门的门人,转过身看见我看着电话发呆,便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电话屏幕上那串极为陌生的号码,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摇头说道:“没怎么!” 花慕灵试探着问道:“又是那个家伙?” 我虽然在刚才跟花慕灵一起经历了生死,但是,这个大美女对我来说还没有亲近到什么都可以交心的地步,于是,我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一个朋友而已!” “你不用骗我!”花慕灵一边说一边抢过我的手机,指着上面的陌生号码说道:“我花慕灵一向过目不忘,无论什么东西我看一遍就能记住,所以你骗不了我。我虽然无意探查你的隐私,但是这串号码在我车上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过,当时电话响了三声你才接,所以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就是那个家伙。” 花慕灵一边说一边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说实话,我很少被姑娘这么盯着,更别说像花慕灵这样的顶级美女。 现在是9月,京城的九月并不算冷,花慕灵原本穿了一套黑色的ol风西装,此时已经把西装外套脱掉,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衫,虽然衬衫上沾满了鲜血,但也挡不住她那一对傲人的大白兔将衬衫撑的紧紧的,再加上它们随着呼吸不断的上下起伏,让我在那一瞬间,心里冒出了无数个乱七八糟的想法。 好吧,我承认,在那数万条想法里面,有那么一两条想法是略带邪恶的念头。 不过,好在这样略带尴尬的场面很快就被打破了。 打破这尴尬场面的人是一个小姑娘,只有八九岁大的样子,梳着西瓜头,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样子可爱极了,就好像画里蹦出来的娃娃一样。 她先是看了看花慕灵,然后又转过头看了看我,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稚嫩的语气说道:“你们这是情侣在吵架吗?” 花慕灵看见这个小姑娘原本母爱爆棚,本想向前好好亲近一番,可听她这么说,脸立马红了起来,急忙摇着头说道:“不是!不是!哥哥和姐姐可不是什么情侣,小朋友不可以乱说哦?” 小女孩眨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情侣,哥哥为什么一直看着你的胸啊?” 听见小女孩这么说,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去,急忙蹲下来略带严厉的语气解释道:“小孩子不可以乱说哦!哥哥可没有看姐姐的胸,哥哥这么正直,是不是?小孩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乱说话可是会被狼吃的!” 小女孩见我语气有些严厉,也不畏惧,仰着脖子说道:“哼!我才没有乱说!我说的是实话!哼!”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我故作要发脾气,一边伸手去抓她,一边说道。“你家大人在哪儿?” 小姑娘见我伸手去抓她,她先是朝我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转身跑到了花慕灵的身后,大声的说道:“你才是丫头片子,你全家都是丫头片子!” 花慕灵见我和这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没完没了,她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蹲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柔声说道:“小妹妹,听姐姐说,这儿现在人多也比较乱,不适合你跑来玩儿。你家大人在哪儿?姐姐带你去找他们,好吗?” 小姑娘看了花慕灵一眼,然后说道:“我可不是来玩儿的,我是来这里找人的。” 花慕灵诧异的问道:“找人?你来这里找谁?” 小姑娘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找的人叫胡天!” “什么?你找胡天?”听了小姑娘的话,我不由得诧异的问道。 小姑娘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对啊!我找胡天!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笑了,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还别说,如果你找的人是胡天,还真跟我有关系。” 小姑娘没好气的说道:“跟你有啥关系?” 我缓缓的说道:“因为,我就是……胡天!” 小姑娘诧异的说道:“什么?你就是胡天?”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胡天。那么,小丫头片子你要我有什么事儿?” 小姑娘瞪着好半天,好像完全不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过了一会儿,她才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我,说道:“给你!” 我接过那个信封,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枚老式发黄的牛皮信封,从邮票上面的日期可以依稀看出来,它邮寄出来的时间竟然是1951年。 我拿着信封在手里摆弄了半天,然后低下头看着小姑娘问道:“这个信封是谁让你送来的?” 小姑娘淡淡的说道:“一个姐姐!” 我诧异的问道:“一个姐姐?一个什么样的姐姐?” 小姑娘指着一旁的花慕灵说道:“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姐姐,只不过……只不过……” 我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小姑娘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露出一种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笑容,说道:“只不过,那个姐姐的胸没有她那么大。” 小姑娘的话让一旁的花慕灵猝不及防,脸一下子就变的通红,想说一些什么,可几次话到嘴边却又好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场面一度尴尬到了极点。 可面对我和花慕灵的尴尬,小姑娘却不以为意,眨着水旺旺的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个人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急忙干咳了两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小丫头,你还能记住那个姐姐长什么样子吗?” 小姑娘摇着头说道:“记不住了!不过,她说……” 我急忙问道:“她说什么?” 小姑娘突然伸出手,大声的说道:“她说我把信封交给你之后,你会给我钱!” 第九回:保密档案 一千五百块,现金! 这小丫头居然从我手里撬走了一千五百块的竹杠。看1毛2线3中文网 我要是不给,她就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嚎,还见人就说我不仅骗了她的感情,还骗了她的钱,搞的周围人纷纷朝我投来了各种鄙视的目光。 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现金都给了这位只有八岁大的小姑奶奶。 小姑娘拿着手里的钞票,像模像样的对着阳光照了照,又数了两下,这才满意的破涕为笑,一路蹦蹦哒哒的走了。 看着这小丫头渐渐远离的背影,我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这丫头要是长大了,如果进了我们下八门,估计够有些人喝一壶的了。” 这话当时我只是一说,万万没有想到,在不久以后的某一天我会在遇见这个丫头,而那时的她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 当然,那都是后话,我们以后慢慢再说。 打发走了这个小姑娘之后,我和花慕灵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将那封信撕开,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张发黄的老照片。 从照片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来看,这张照片拍摄于1943年7月25日。 照片虽然有些旧,但是依稀可以看清楚里面站着七个人,七个身穿日军军服的士兵。 这七名日军士兵站在一扇巨大的墓门之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让人看着极为不舒服、且诡异的笑容,而站在最中间那个身穿军官服饰的人,他手里面捧着一个不大的木盒子,不知道那盒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照片里的内容很简单,除了那七个日本兵之外没有什么值得过多注意的信息。于是,我把照片翻了过来,想看看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可当我把照片翻过来的时候,我和花慕灵两个人都不由得一愣。因为,在照片的背面不知道被谁用水性笔赫然写下了一串数字,“二……七……四……七……七……六……” 花慕灵惊诧的说道:“又是这串数字!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人好像一直在提醒我们关注这一串数字。这么看来的话,他是想让我们自己找出这串数字的意思,而他让我们去的地方一定也跟这串数字有关。” 花慕灵说道:“既然他想让我们自己找出这串数字的意义,可为什么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留下哪?” 就在花慕灵话音刚落的时候,一样东西猛然从信封口袋里面滑了出来。看。毛线、中文网 我附身将那样东西捡了起来,发现那竟然是一张不规则的白色纸片,好像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一样。 我将纸片翻过来,看见上面赫然写着“xx局安全保密局1976年封”的字样。 看到这里,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子里面闪过,“难道二七四七七六这几个数字,是这本档案的末尾六位不成?换句话说,这家伙是想让我们通过这串数字找到这本档案,而他让我们去的地方,和要找的东西都在这本保密档案里面。” 心念至此,我立马将我的想法跟花慕灵说了,花慕灵听完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很有这个可能,关于这一切的谜底很有可能就在这本保密档案里头。” 我皱着眉头接道:“可是,现在虽然有了线索,但是问题也来了。” 花慕灵看着我问道:“什么问题?” 我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怎么进去这xx局安全保密局,又怎么才能把这本1976年就封存的保密档案给弄出来研究。” 花慕灵听到我的话,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我说道:“或许我二哥能有办法,毕竟他是国家安全职能部门的领导,弄一本儿1976年封存的老档案出来,我想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 我叹道:“希望如此吧!” 花慕灵看着我微微笑了笑,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我二哥打一个电话。” 花慕灵的二哥,叫花幕落,比花慕灵大七岁,是花家唯一没有继承任何花手绢手艺的人,同时也是下八门里唯一走上仕途的人。 我虽然不不认识花幕落,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他,但很久以来就一直听闻他是有多么出色,多么招女孩子喜欢,多么为下八门里的人争脸。 不过说实话,我对这个人并不十分感冒。只是知道,花慕灵为人机敏聪慧、办事果断、滴水不漏,也极会为人处世,办起事来可谓是长袖善舞,恰到好处。因此,很长时间以来,花幕落一直很受上级领导的赏识,原本他在西北支援边疆工作,但因为去年接连立下了两件大功,所以破格在三十刚出头的年纪就被调回京城,认命为国家安全职能部门的一处领导,享有厅级待遇。 老话讲的好,“朝中有人好办事。”有了这样一层关系,我想搞定这卷封存档案应该不会太麻烦。 果然,在两分钟之后,花慕灵挂断了电话朝我走了过来。 花慕灵先是朝我笑了笑,然后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你一个坏消息,你想听那个?” 我皱着眉头急忙问道:“先说坏消息吧!” 花慕灵说道:“是这样的,那个xx局安全保密局在1982年的时候取消了。” 我惊诧的问道:“什么?被取消了?那你的意思是那卷保密档案找不到了?” 花慕灵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哪!” 我急忙问道:“我说四小姐,您能不能不卖关子了?好消息是什么啊?” 花慕灵笑道:“那个xx局安全保密局在1982年被取消之后,整个部门被整合规划到了国家安全局,后来在2005年的时候又被剥离出来成立了国家xx保密档案处,而这个地方恰巧就归我二哥管。也就是说,卷宗的事儿搞定了。” 我大喜道:“真的吗?太好了!那那本卷宗什么时候我们能拿到?” 花慕灵缓缓说道:“我二哥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两个小时之内,他就会派人把那卷机密档案送来,让我们在这儿等着就好。” 我点头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到一元斋里面去等着吧!” 花慕灵点了点头,简单的说了一声,“好!” 之后,便跟着我进了一元斋。 我们两个人没有去正面的杯梅厅,而是让许叔给我俩安排了一个偏厅。 这里是一元斋四个偏厅之一,取名“易安”。 陶渊明在《归去来兮辞》中有写,“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这“易安”二字,也就由此而来。 这里和杯梅厅的复古华丽不同,易安厅相对更偏向于淡雅,居中一张罗汉床,左侧是两把太师椅,右侧则只放了一个两米来高的实木书柜,书柜上面随意的堆满了书籍,虽然平日里有人打扫,但有些书上面还是落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它们了。 我和花慕灵在罗汉床两侧坐下,许叔让人给我们两个人弄来了一些茶水点心。我看了一眼盘子里面装着的是我最爱吃的酥皮大八件儿,于是,大咧咧的拿起一块枣泥味儿的塞进了嘴里,然后极为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气。 接着,我转过头冲花慕灵说道:“我说四小姐,这可是富华斋头把手李师傅亲自做的酥皮大八件儿,纯纯我们小时候点心匣子里的味儿,你不来一块吗?” 花慕灵看着我一连酥皮渣子,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摇头说道:“不用,谢了!这么好的东西,小胡爷您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说完,她便低下头接着去研究那张发黄的老照片。 我本来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我刚要开口,许叔突然领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瘦小,皮肤黝黑,脸上戴着一副和他长相极为不相符的金丝边眼镜,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白大褂,手里拎着一个药箱子,样子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一丝猥琐。 我看见这个人进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许叔,这位是……” 许叔说道:“这位是鬼郎中门下的弟子!你受了伤,再加上外面棺材里面躺着的那六位都中了五步碧螺蛇的毒,所以,我只能求鬼郎中来帮忙。不过,好在我们一元斋当年有恩于他鬼郎中,这次他虽然不能亲自来,不过,还是派了他门下的第一弟子郝游根过来帮忙!” “郝游根?”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差点将刚喝进嘴里的竹叶青喷了出来。 我瞪着眼前眼前这四十岁的猥琐中年人,半晌才缓缓说道:“大哥,你这名字谁给你起的啊?这么威武,霸气,还略带攻击性!” 那个叫郝游根的猥琐中年男人看着我笑了笑,说道:“这名字是我父亲给我起的,他希望我凡是游刃有余,老了也可以落叶归根。小胡爷,不瞒您说,其实我也觉得我这个名字不赖,只不过……只不过……” 我笑着接茬道:“没什么不过的,我觉得您这名字实在是太霸气了,我喜欢!” 郝游根笑道:“谢小胡爷夸奖。那我现在就来给您看看这身上的伤如何?” 我点头说道:“没问题,来吧!” 第十回:碧螺村 郝游根不愧是鬼郎中的第一弟子,在治疗外伤方面很是在行。kanmaoxian.com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我的小臂、后背、以及大腿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刀伤,郝游根用极为熟练的手法给我进行了缝合和包扎。 一切都处理完了之后,郝游根从他那个药箱子里面翻出了一片黑色的药片递给了我,笑着说道:“小胡爷,把这个吃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手里的药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郝游根笑道:“这是消炎药。” 我皱着眉头问道:“消炎药?我身上又没有什么炎症,我吃这个东西干什么?” 郝游根笑道:“我刚才听许二爷说,上午攻击你的那些家伙大多是来自苗疆蛊门一脉,我担心那些家伙在刀上做什么手脚,所以以防万一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那刀上没有蛊毒,这药也可以防止小胡爷你伤口感染,顺带着还能减轻你伤口的疼痛。” 听了这家伙的话,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上的药,虽然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叹了口气接过了那片药,扔进了嘴里,接着一仰脖将它咽了进去。 郝游根见我吃完了药,便朝我拱了拱手,说道:“小胡爷,那您先休息,我去看看院里躺着的那些长辈。” 我说道:“郝兄,这次真是辛苦你。等这件儿过去,我找你……我找你……” 说也奇怪,我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开始便的模糊不清起来,紧跟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困意袭来,两个眼皮就好像是灌了铅一眼的沉。 再后来,我只觉得自己头一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有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刮过,让我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寒颤。 “谁把窗户打开了吗?京城九月份的天儿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冷?”我心里暗骂道 心里骂完了之后,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本想喊许叔让人给我拿一床被子,可就在这工夫,我突然发现我自己早已就不再一元斋“易安”厅里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此时我竟然躺在一个不知名村子的地上。 睡意下一子就这种惊恐的情绪驱散,我几乎是一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并不算太大的村子,村子里面往多了说也就七八户人家,它们被一道半人高的栅栏围在里面,我正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是这村子的正门,那地方有一个牌坊,不过由于天色太黑,我看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看‘毛.线、中.文、网 正门牌坊再往前不远的地方有一颗四人粗的大槐树,风一吹沙沙作响。而离着树不远的地方是一条河,河水不算太宽,但水流很急,哗哗哗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让人听起来总有些不舒服。 “我这是在做梦?还是被人弄到什么地方来了?”我心中暗骂了几句后,便开口喊道:“有没有人?我说,这儿有没有人?谁能出来搭个话?谁能出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可让我意外的是,无论我怎么喊,在这漆黑的夜里面我唯一能听到的,就只有我自己那若有若无的回音。 整个村子就好像完全是一个无人的鬼村,又或者,自打天地开创以来,它就一直是这样默默的矗立在这里。 黑暗,不断的侵蚀着这片村子,也不断在蚕食我的内心,我的手脚有点开始发凉。 我虽然在部队的精英特战旅里面磨练了三年的时间,自认为自己的心智已经坚硬如钢铁,可当我真的面对如此情形的时候,一颗心仍然跳到了嗓子眼。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你必须冷静下来,这样才能找到线索从这该死的地方出去。” 我不断的给自己心里暗示,过了很久,我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缓和了一些,这才睁开眼睛。我先是抬头朝天上望了望,发现天空中乌云密布,只有偶尔一丝月光从里面透出来,像是希望,又像是老天爷对弱小人类的嘲讽。 “有云必有雨!我得抓紧一点时间,待会儿这地方要是下起雨来,那我可就更别想出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两句之后,便大步朝村子正门的牌坊走了过去。 牌坊距离我不远,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没脚步便到了。 这牌坊十分简陋,只是用两根竹子支起来一块木板子而已,我抬头看了看,牌坊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碧螺村”。 我皱眉自言自语道:“这碧螺村是什么地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而就在我诧异的这会儿工夫,原本湍急的河水突然开始变缓,紧接着一股好似金属摩擦瓷器时发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随着“咯吱……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响,原本变的平静的河面开始突然冒起大股大股的水泡,婴儿拳头大的水泡从水底迅速升起,到达水面上之后“啪”的一声炸裂开来。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个…… 只是眨眼的工夫,那如婴儿拳头大的水泡便布满了整个河面,整条河就好像是开了锅一样,发出“哗哗哗”的声响。 眼见如此情况,我心中不由的暗叫一声,“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该不会是遇见了传说中的河龙王了?难道这一村子的人都被这河龙王给……” 而就在我这念头产生的刹那间,那原本好似开了锅一样的河水突然从中间朝两边猛然裂开了,露出了里面漆黑腥臭的河泥。随后,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发生了,六个身穿黑红色长袍、头戴古怪尖帽子的人,抬着一口巨大无比,并且用铁链锁着的黑色棺材从河底里面缓步走了出来。 他们走路的动作很奇怪,每走一步全身上下的关节都会发出“咔咔咔”的响声,让人听起来头皮不由得发麻。 我见有人从河底里面走出来,心中不由得大惊,身子本能的快走了两步躲到了那株老槐树的阴影里,压低身子,屏住呼吸,以免被那些诡异的家伙发现。 果然,那些家伙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他们抬着那口棺材从河底里面缓缓走了出来后,然后径直朝村子中心走去。 我躲在老槐树的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朝那些家伙望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见,那些家伙僵直着身子好像提线木偶一般一步一步朝村子里面走去。可就在他们刚经过我藏身那棵老槐树的时候,抬棺材的六个人突然同时停住了脚步,与此同时,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家伙把头转向我这边,嘴里面发出了一种好似野兽低吼一般的怪笑,那笑声极为慎人,只是刹那间我全身上下便冒出了一层白毛汗。 不过,当我接着依稀的月光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变呆住了。 因为,此时此刻朝我发出怪的这个人,居然和我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或者,更加准确的说,那个家伙很可能就是我。 “这……这怎么可能?”我心中暗叹道。“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成?” 我急忙躲会老槐树后面,用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长长吸了几口气后,低声对自己说道:“一定是我眼花了!一定是我眼花了!一定是的!没错,一定是的!” 说完,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再一次把头缓缓的探出了老槐树。 可这一次我更加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刚刚抬着棺材往村子里面走的那六个人此时突然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连之前被一分为二的河水也恢复如初,湍急的河水不断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唯一可以证明着一切并不是我所产生的幻觉,就是村子正中心停放着的那一口大黑棺材。 大黑棺材一动不动的停放在村子里,原本捆绑在它身上如手臂粗细的铁链,此时已经被人给解了下来,横七竖八的仍在一旁。 我在老槐树后面呆了一会儿,在确定了那些家伙真的不见了之后,这才壮着胆子朝村子里那口棺材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十步……二十步…… 就在我眼看要走到棺材跟前的时候,那口巨大无比的黑棺突然动了。一股股巨大的冲击力从里面不断撞击着棺盖,发出了一阵阵“砰砰”的响声。 与此同时,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从那口棺材里面传了出来。 这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而更要命的是,这个尖叫声在我听起来十分熟悉,我稍微迟疑了一下,紧接着一个人的名字猛然在我头脑中闪过,“花慕灵!” 想到这个名字之后,我不由得大惊叫道:“她怎么会被放在这棺材里?” 可惊讶归惊讶,我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一个箭步冲到那口大黑棺材跟前之后,双手扣住棺材盖子的边缘,紧接着双臂一较劲,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那口大黑棺的盖子给抬出了一道缝隙。 而随着棺材盖子被一点点的抬起,一张精致无比、且美艳至极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果然,棺材里面此时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花慕灵。 第十一回:提示 躺在棺中的花慕灵俨然没有了初遇她时的那种冷艳,此时的她脸色惨白如纸,一双眼睛红的好像能滴出血来,再配上那绣着两朵黑色牡丹的红寿衣,那样子看起来让人不由得脊梁骨都冒冷汗。看。毛线、中文网 花慕灵双眼上翻,张着嘴,喉咙里面不时发出一种似人非人的尖叫声,此外,她的双手不停抓挠着棺材盖子,所到之处,无不留下四五道带血的抓痕。 “花慕灵!花慕灵!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花慕灵!”我一边奋力的向上抬棺材盖子,一边不住朝花慕灵大喊道。 可棺材里的花慕灵好像突然间不认识我了一样,她听到我的呼喊,歪着头用那只有血红色眼白的眼睛瞟了我一下,一脸懵懂好奇的样子。 我见她看我,当下便更加用力的去掀那棺材盖子,可谁承想那棺材盖实在是太沉了,我一连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无奈之下,我只能朝着花慕灵接着喊道:“花慕灵,是我!我是胡天!你醒醒!你醒醒!” 可无论我怎么喊,棺材里的花慕灵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诡异的哨音从村子外面的河边响起,这哨音很怪,似鸟叫又似虫鸣,一会儿从左边传来,一会儿又从右边听见它。 说也奇怪,棺材中一直挣扎不停的花慕灵在听见这个哨音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就变的安静了,就好像一具真正的死尸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我则在听见这哨音的后,下意识的朝河边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破旧黑衣,头戴斗笠,左手拿着一个招魂幡,右手拿着一个竹哨的家伙赫然站在我刚才躲着的那棵老槐树下面。 那家伙见我望向他,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好像是再说一些什么。不过,由于天太黑再加上湍急的河水声,我一时间根本分辨不出来这家伙在冲我说一些什么。 不过,我心想:“听不见就听不见吧!奶奶的,估计没对我说什么好话。” 果然,那家伙的嘴在动了几下之后,便不说什么。紧接着,他露出了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诡异微笑。 笑罢,那家伙缓缓将那竹哨放到了嘴边,随后,一阵急促的哨音便响了起来。 期初,我只是觉得这一次哨音很响很急,可是随着那哨音的逐渐加大,我感觉周围好像凭空生出了十几万只虫子。那些虫子它们同时在我周围盘旋,然后要钻进我的脑子里面鸣叫。 我的头在这一瞬间好像要炸开了一般,一股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断冲击着我的脑神经。kanmaoxian.com我咬着牙不断的深呼吸,试图让那股疼痛有所缓解。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原本躺在棺材里不再动弹的花慕灵这时候突然坐了起来。她先是一把推开了重达百斤的棺材盖子,接着她的头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面向着我,再然后,她的手也抬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她的手不是向前抬起,而是向后一点点的抬起。 我实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相信不光是我,换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都不会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些。 我闭上眼睛使劲的甩了甩头,希望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张惨白如纸、且带着诡异微笑的脸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张脸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花慕灵。 看到花慕灵那露着慎人笑容的脸,我不由得一惊,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可是,我的脚刚动,一双毫无血色的手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心中大惊,伸手想去抓花慕灵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可是,我刚一抬手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便涌了上来,我只觉得胸腔里的氧气几乎是在一瞬间被挤了个一干二净,周围的一切事物开始便的模糊不清,耳边响起了一阵阵的蜂鸣声,而在这蜂鸣声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是谁在说话?”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是谁?” “她是在和我说话吗?” “她究竟在说什么?” “想找到那样东西,就一定要来碧螺村……” “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找那个东西?我为什么要去碧螺村?” “为什么……” “好黑!好难受!” “我是死了吗?我……” 在后来,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胡天!胡天!你醒醒!你醒醒!” “这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我心中不由得纳闷道:“她是谁?她为什么叫我?她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是死了吗?还是……” “还是”这两个字刚在我脑子里面闪过,我就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别喊了,跟叫魂似得。让我来吧!管保一下就胡天就能醒!” 那个声音刚落,我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接着,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我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脸,刚想睁开的眼睛也被一股刺眼的光线给弄的又闭上了。 那个声音看我有了反应,便裂开嘴笑道:“四小姐,我说你还不信,是不是还是我的方法好使。” 那个女人听了那家伙的话,附和道:“是是是!还是你厉害,行不行?” 那个粗声粗气的家伙有些不满那女人的说话口气,有些不悦的说道:“什么叫行不行?本来就是我的招儿管用嘛!你看,一巴掌下去,胡天是不是醒了?” 那女人还想说一点什么,而我却突然开了口,“你大爷的,有你这么叫醒人的吗?” 我一边说一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此时自己根本不在那幽暗诡异的碧螺村里,而是安然无恙的躺在易安厅里的罗汉床上。 整间易安厅里面挤满了人,除了许二爷、四小姐花慕灵、郝游根、以及一元斋五六个伙计之外,就属刚才打我一巴掌那小子笑的最开心也是最大声了。 这家伙足足有一米九几的身高,虎背熊腰、方鼻阔口、一脸吓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再加上全身黑的好像是炭一样,活脱就是一从地狱走出来的活鬼。 不仅如此,京城九月份的天儿虽算不上冷,但也算不上暖和,可这家伙却只穿一件紧身的黑色t恤,和一条军用的迷彩裤子。 他看见我醒过来了,便一张大脸凑到了我脸前面不到001公分的位置,笑嘻嘻的说道:“你小子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这次你醒不过来哪!” 我看了这家伙一眼,不由得笑骂道:“你小子挂了,老子我都不带挂的!” 说完,我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几乎同时大笑了起来。 我将这家伙抱在了怀里,使劲拍着他的后背,大声的说道:“大力熊,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家伙见我使劲儿拍他,他也玩了命的拍我后背,一边拍一边笑道:“这不刚回来嘛!本来合计看看你,可谁承想刚进屋就碰见你小子鬼压床。四小姐据说都喊了你五个多小时了,你都没反应。我也是没招儿了,才给了你小子一巴掌,你他妈可不许记老子愁啊!” 我听完这家伙的话,一把推开他,笑骂道:“放心,我胡天不是那个记仇的人。不过,我也学会了一招,等有一天你也鬼压床的时候,我高低得在你小子身上试试。” 说完,我们两个人又忽然大笑了起来,搞的屋里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好像是看两个大老爷们在大庭广众下“搞基”一样。 这家伙叫熊明,外号大力熊,是京城八门里索命门的后人。 索命门,索命门,顾名思义,干的就是那收钱卖命的活儿。 正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说的便是索命门。 索命门规矩繁多,手段多,酬劳也多,但能进索命门的人,肯进索命门的人却少之又少。 以至于索命门“十步杀一人”的绝技,几乎都失传江湖。 索命门的门人一生大多颠沛流离,主要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免得祸及家人。 熊明一生中最长的一段时间就是在京城度过的,那时候他,我,在加上侯大勇被称为筒子胡同里的三大魔王。 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日子,我想他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 说实话,我本以为十二岁那年我们分开之后,这辈子就在也难见到了,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几年后我们两个竟然同时入伍当了兵,竟然还被分在了同一个特战旅里。 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刚退伍那会听说他爹搬去了福建那边的一个小镇子。于是,熊明和我部队外面的小饭店里喝了一夜,算是草草的告了别,之后他便南下去了福建,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谁承想,这小子今天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突然跑了回来,这着实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用力给了这小子一拳,然后问道:“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你们家老爷子怎么样?” 听到我提起他们家老爷子,熊明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搞的我不由得一愣,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等等……不会你们家老爷子……也是失踪了吧?” 熊明听完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大声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不过,更准确的说,我们家老爷子不是失踪,而是……” 我急忙追问道:“而是什么?” 熊明说道:“而是被人绑架了!不过,那个绑架我们家老爷子的人奇怪的很。他绑了我们家老爷子,却好像很怕我找不到他,一直在不断给我各种的提示。而你,胡天,是他目前为止给我的最后提示。” 第十二回:戊子之乱 听到熊明的话,不由得大惊,急忙问道:“什么?绑走老爷子那家伙给你的最后提示居然是我?” 熊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说完,熊明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我。看.毛.线.中.文.网 我接过照片一看,发现那竟然是我、熊明和侯大勇三人小时候的一张合影。照片上侯大勇不知道为何被人用红笔画了一个叉,而我则被人用黑色签字笔在脑袋部位画了一个圈。 我看了照片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缓缓的说道:“这是那家伙给你的?” 熊明点了点头说道:“嗯!拴在了一条大黄狗的脖子,给我送来的。” 我说道:“可是,这家伙怎么会有这张照片?我记得这张照片当年只有我们三个人有才对啊?” 熊明叹道:“我也想知道这家伙从哪儿弄来的这张照片。” 熊明一边说一边伸手将照片拿了回去,在手里翻了一个面儿,然后又递给了我,说道:“奇怪的不只刚才哪一点,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它的背面,只见上面赫然被人用中性笔写了一串数字,“二……七……四……七……七……六……。” 我惊诧的几乎叫了起来,大声道:“又是这串数字!” 熊明见我如此惊讶,急忙问道:“怎么?你也知道这串数字?” 我点头称是。 熊明急忙问道:“那这串数字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花慕灵突然开口说道:“它是一本机密档案编号的末尾六位。” 熊明惊诧的看着花慕灵问道:“机密档案?关于什么内容的机密档案?” 花慕灵回答道:“档案的内容是关于1943年日军侵华是的一次隐秘行动。” 熊明追问道:“那照这么说,你们已经拿到了那本机密档案了?” 花慕灵点了点,然后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过了一个发黄的牛皮纸袋子,袋子上用白色的纸写着“xx局机密档案处封,时间:1976年……”的字样。看1毛线3中文网 花慕灵把那本机密档案递到了我的手上,说道:“这本档案我已经大致的看了一遍,现在你在看看吧!看看能不能从里面在找到一些什么线索来。”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伸手接过了那档案袋。接着,我熟练的绕开了缠在牛皮纸袋上的白线,从里面抽出了那卷机密档案,认真的翻阅了起来。 “机密档案里面记载的事情是发生在1943年的6月某一天,侵华日军驻贵州部队七六三集团军一个叫武藤十野的司令官无意间擒获了一名摸金校尉,并在他的身上搜到了一张绘有唐代时期大墓的人皮地图,和一方四兽白玉官印。 这武藤十野对我们中国的历史十分了解,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通,他仔细研究了那份人皮地图和那方官印之后竟然发现,那地图上面记载的大墓竟然和消失近千年的南诏国不老泉有关,而那方四兽白玉印正是开启那地宫的钥匙。 于是,武藤十野立即下令,在原有军事编制的基础上成立一支特殊职能的步兵中队,取名第七中队。 这支第七中队共2的九二式步兵炮。而这只第七中队的主要任务,就是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进入贵州境内的松桃山,挖掘那座唐代的大墓。 一个月后,第七中队建立完成,武藤十野作为最高统帅亲自指挥这只第七中队,并要挟那名摸金校尉为其带路。 摸金校尉原本不想为武藤十野带路,但无奈武藤十野的手段十分残酷,摸金校尉抵挡不住,只能乖乖为其带路,进入松桃山……” 我一页一页快速的翻看着卷宗,可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那机密文件看到这里突然断了,中间的好几页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抽走了。 见我听了下来,熊明大声的问道:“胡天,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这档案里面有很多页不知道被谁给抽走了,好像是故意不想让我们知道当年那支日本中队是怎么进入到松桃山的。” 花慕灵在一旁开口道:“你也注意到这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中间的那些内容应该就是被那个人拿走了。不过,他为什么要拿走那几页,我却一直想不通。是不想让我们读到里面的内容?还是那些内容会暴露他的身份?又或者……” “别又或者了!”熊明大声的说道:“我说胡天,那些页没了也就没了吧!后面不还有哪嘛!赶紧看看后面的内容,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嗯!大力熊说的没错!”我说完,便不再纠结那些被拿走的内容,而是静下心来,专心翻越机密档案里剩余的篇幅。 “按照档案中的记载,时间转眼已经过去了三个半月的时间。武藤十野和他的第七中队已然进入到了地宫之中,只不过,原本274人的第七中队此时算上带路的摸金校尉,仅剩下了寥寥八人。 不过,损兵折将的武藤十野最后还是在墓室棺椁中摸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木匣子,据说这木匣子里面装着的就是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不老泉水。 但就在武藤十野准备带着不老泉水里外地宫的时候,突然意外发生了,地宫墓室开始不停的摇晃,山体开始崩塌,大块大块的山石掉落,将原本的出路封死,武藤十野和剩余的士兵均在落石砸中,当场死亡。 而那名摸金校尉则趁乱带着四兽白玉印侥幸逃出,此后下落不明。 目前,官方只知道当年带路的摸金校尉姓——胡!” 我原本只是平淡的一点点往后看,可是,当我看到当年的摸金校尉姓胡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毫不夸张的说,当我看到那个胡的时候,整个人差点从罗汉床上蹦了起来。 我大声的说道:“难道……难道当年给武藤十野他们领路的那个摸金校尉就是……就是我爷爷?” 花慕灵皱着眉头说道:“如果这份机密文件里记载的内容是真实的话,那么当年给武藤十野和他第七中队领路进入松桃山大墓的人,百分之九十是胡子敬胡老爷子。” 我看了看花慕灵,然后又望向许二爷问道:“许叔,这事儿你知道吗?” 许二爷摇了摇头,说道:“小胡爷,这机密文件里面所说的事儿,不瞒您说,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我在胡家和一元斋带了将近三十五年了,我从来没有听胡老爷子提起过这个事儿,别说是我了,我估计就连胡爷都够呛能知道。” 我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缓缓说道:“怪不得那家伙这么想要我们家盗门的信物四方印,原来那四方印是开启这松桃山大墓的关键钥匙。这么来看,那家伙废了这么大劲儿就是想让我再走一趟我爷爷当年走过的路,再进一趟松桃山。” 花慕灵听了我的话,在一边问道:“可是,那人既然想让你再进一趟松桃山,可是他为什么要把我们也一起牵扯进来?” 许二爷在一旁说道:“这或许就跟六十年前的戊子之乱有关了。” 我诧异的问道:“戊子之乱?这又是什么?” 许二爷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我记得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胡老爷子曾跟我提起过一次戊子之乱。”许二爷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红黑色包装的中华,从里面掏出了一根点燃,没有抽,而是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接着说道:“所谓戊子之乱是发生在机密档案记载事件的六年后,具体时间我记得应该是戊子年四月初三。那时候新中国马上要成立,江湖上的各方势力都很混乱,我们下八门自然也是如此,每天过着人心惶惶的日子。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找到了当时身为下八门总门长的胡老爷子,告诉他自己找到了千年前南诏国深埋于地下的不老泉。” 许二爷抽了口烟,顿了顿,然后缓缓的接道:“这个消息当时不仅只有胡老爷子知道,其余几门的门长也都在场,迫于压力,胡老爷子只能带着其余七门的兄弟跟着那个人前往寻找。可是,胡老爷子这一去就是七年的时间……” 熊明见许二爷讲的很慢,于是忍不住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许二爷又抽了口烟,缓缓的说道:“后来,他们回来了。但百十来号的兄弟却只活着回来了六个人,胡老爷子就是其中一个。而他们疯的疯,傻的傻,伤的伤,残的残,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六个人都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样,每一个人都闭口不谈当年进山寻墓的那件事儿,无论是谁,无论用什么方式,都问不出来哪怕是一点消息。” 我追问道:“在后来哪?” 许二爷淡淡的说道:“在后来,不知道是谁在江湖上放出消息,说胡老爷子他们六个人得到了不老泉水,不仅如此,跟得到了当年南诏六国埋藏于地下用于对抗唐王朝的财宝。这下可好,正应了那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湖上的人开始玩了命的追杀当年活下来的那六个人,无论是谁都希望可以从中分上一杯羹,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点,他们也觉得足够让自己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第十三回:四方印的下落 许二爷淡淡的讲着六十几年前的发生的事儿,他虽然不是亲身经历者,但许二爷天生好口才,一番话说下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如亲眼所见一般,历历在目。wap.kanmaoxian.com 熊明越听越生气,听到后来,这小子猛的站起身来,轮圈了胳膊拍了一下椅子,只听“啪”的一声,那红木制成的太师椅差点让这小子给拍散架子了。 熊明气哄哄的骂道:“还他妈的有没有点江湖道义了?老子这是晚出生了六十几年,要不然非把这些不讲道义的家伙都给宰了不可。” 我苦笑着看了一眼那把红木椅子,然后又看了看熊明说道:“我说大力熊,你生气归生气,可别拿我们家的椅子出气啊!你知道吗?你刚拍的那把椅子是出自清朝咸丰年间大师张祥之手,当今世上一共四把,除了我们家这两把椅子外,一把收藏在故宫博物院里,而另一把在台湾一处私人博物馆里摆着。这你要是给我拍坏了,你小子可没处赔我去。” 熊明听我说完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无所谓的哼了一声,骂道:“不就是一把破椅子嘛!拍坏了,老子在给你钉上不就完了嘛!” 可他嘴上虽然这么说,身子却下意识往前挪了两步,离他刚才拍的那把椅子远远的,好像生怕一会儿它坏了,我会找他后账一样。 我笑了笑,不再理会这个茬,而是转头望向了花慕灵,沉声说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选择下手的对象应该就是当年从松桃山活着回来的那六个人的后裔。” 花慕灵点头表示同意,“我非常认同你的这种想法。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还不明白。” 我问道:“什么问题?” 花慕灵皱着眉头沉声道:“那家伙拿走了机密档案中关于记载松桃山情况的那几页,又着手对付一切有可能知道当年进山时情况的人,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哪?” 我叹道:“这也正是我所想不明白的一点!不过,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索性不要去想好了。我们家老爷子从小就教我,什么事儿不要想太多,想不明白,直接去做就完了。” 花慕灵看着我诧异的问道:“呃……说实话,我有点没太懂你的意思。” 一旁的熊明大声的说道:“哎呀,这有啥没听明白的!胡天的意思就是,既然那小子划了道让我们去松桃山走一趟,那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去松桃山走一遭。看1毛线3中文网老话不是说的好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不对,胡天?是这个意思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既然他想让我们重走一趟当年的路,那这里面就一定有什么门道。再者说,就算我们不想去,门外那些中了毒的话事人,还有侯大勇,再加上失踪不见几位老爷子,我们也不得不去,不是吗?” 花慕灵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冲花慕灵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对着许二爷说道:“许叔,既然主意已定那接下来就得求您帮我个忙了。” 许二爷看着我说道:“小胡爷,什么事儿?” 我看着许二爷问道:“我想知道,我们盗门的信物四方印被咱们家老爷子放在一元斋的什么地方了?” 许二爷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胡爷没将四方印放在一元斋。” 我诧异的问道:“什么?四方印没在一元斋?” 许二爷说道:“是的!” 我追问道:“那我们家老爷子将四方印放在什么地方了?” 许二爷又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后,缓缓的叹道:“说实话,小胡爷,四方印的具体位置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四方印一直都是胡爷亲自保管着,这也是长久以来我们盗门的规矩。所以,如果小胡爷你想去拿四方印的话,除非有胡爷亲自指点,否则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的位置。”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说道:“大概的位置也行,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许叔,您把您知道的告诉我就行。” 许二爷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说道:“嗯!在十几年前的时候,胡爷曾经跟我提起过一次,那时候他说自己将四方印放到了乡下胡家老宅里,不过,那间老宅我从来都没有进去过,具体在里面什么地方,有没有锁,这些我就完全不知道了。还有,这么多年过去了,胡爷有没有将四方印又放到了别的地方,我也是完全不清楚。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希望可以帮到你们。” 我看着许二爷诧异的问道:“胡家老宅?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我爹提起过?” 许二爷看着我说道:“胡爷几乎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胡家老宅的事儿。这三十几年里,我也只是听他提起过那一次。” 我看着许二爷问道:“那我们胡家老宅在什么地方?” 许二爷想了一会儿,然后喃喃的说道:“好像是在怀县乡下的一个村子里。” 我诧异道:“一个村子里?那个村子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许二爷抽了口烟,然后用手托着腮帮子,眯着眼睛努力回想了好一阵子,嘴里一直喃喃的说道:“叫什么来着?那个村子叫什么来着?叫……叫……” 我不敢打扰许二爷,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的哪一个小动作打断了他的思路,再把那个村子的名字给忘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估计我肠子都得悔青了。 所以这时候的我只能一脸期盼的看着许二爷,心里头不住的默念,“阿弥陀佛,上帝保佑,三清祖师齐上阵,让许二爷快点想起来吧!”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心里将满天神佛都求了一个遍的时候,许二爷突然他眼睛一亮,随即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那个村子叫什么了?” 我急忙问道:“那个村子到底叫什么?” 许二爷大声的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个村子叫碧……螺……村!” “什么?碧螺村?”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几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我一把用力抓住了许二爷的胳膊,大声的又问了一遍:“许叔,你说那个村子叫什么?” 许二爷不明白我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的如此惊讶,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碧……螺……村!我不会记错的!这个名字很是特殊,我确定胡爷当时跟我提到的就是这个地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小胡爷,难道你去过这个碧螺村不成吗?” 我一屁股坐在了罗汉床上,之前梦境里碧螺村的一切开始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的脑子里面飞速过了一遍。 面对许二爷的问题,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我去过吧,我还真的连哪儿的一草一木都没见过,说我没去过吧,刚刚在梦里,哪儿的一切我都看的是一清二楚。 而就在我脑子里面混乱无比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再叫我,我抬起头,发现刚才叫我的人是花慕灵。 她看着我疑惑的问道:“胡天,怎么了?碧螺村这个地方你去过吗?怎么提到这个地方之后,你反应这么大?” 我看着花慕灵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急忙摇了摇头,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哎,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好,因为到现在为止,就连我自己都不太确定,我到底去没去过那碧螺村。” 花慕灵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叹道:“没什么意思!具体的事情回头在跟你解释吧!对了,现在几点了?” 花慕灵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说道:“二十一点五十了,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怎么,没想到都这么晚了。” 我一边说一点点着了一根烟,然后抽了一口后,冲许二爷说道:“许叔,都这么晚了,让大家伙都回去吧!都别跟这儿耗着了,怪劳累的!今晚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你们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哪!对了,还有俩事儿我得求您帮我个忙。” 许二爷看着我问道:“小胡爷,什么事儿?” 我笑着说道:“第一件事儿,就是明早帮我准备一辆车,加满了油,顺便把碧螺村的地址告诉一下,如果没有具体地址的话,大概的一个方向也成。” 许二爷点了点头说道:“这没问题,小事一桩。还有一件是什么事儿?” 我看着许二爷笑着说道:“许叔,我饿了,一天没吃饭了,能不能让人给我弄一大碗炸酱面啊!我好饿啊!” 许二爷听见我要吃炸酱面,不由得咧嘴笑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原来是要祭奠你的五脏庙啊!这事儿好办,你等会儿,你许叔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碗地地道道的炸酱面。我跟你说,你可别不信,你许叔的手艺那可是正经传承自一碗居……” 许二爷说道一半儿的时候,被我给打断了,我央求着说道:“我说叔儿,求您了,赶紧的吧!您在说下去的话,小胡我不是被饿死的,就是被您给生生馋死的。” 第十四回:深夜来客 人很快就都散了,许二爷给每一个人都安排好了自己的房间,我也回到了自己在二楼原有的屋子里。看。毛线、中文网 面很快就送来了,许二爷果然亲自下厨给我做了满满的一大腕儿炸酱面。 刚过了两遍水的手擀面,再配上现炸的肉酱、黄瓜丝、水萝卜丝、外加几掰大蒜,那香味毫不夸张的说,直飘出二里地去! 可我嘴上虽然说饿了,但实际上却丝毫吃不下去,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后,便放下了筷子,将碗退到了一边。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九月份的风多少还是有点凉的,可我却丝毫不在意,任那凉风一阵阵的吹打在我脸上。 或许,我认为这样可以让自己更加冷静一点,想明白那些原本想不通的事儿。 我看了一会儿窗外,然后百无聊赖的点着了一支烟,吸了几口。而就在我要关上窗户回屋里好好睡一觉的时候,突然我发现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破旧黑衣,都带斗笠,左手拿着一个招魂幡,右手拿着一个竹哨的家伙。 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心头不由得大惊,暗叫道:“这不是就是我在梦里见过的那个家伙吗?他怎么会出现在一元斋里?他是怎么进来的?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本想大喊“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可就在我刚要发出声音的时候,那家伙突然抬起手,食指放在嘴边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接着,他缓缓的抬起了头。不过,由于这家伙脑袋上面的斗笠实在太大,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勉强能看见这家伙的嘴。 只见,这家伙裂开大嘴朝我怪笑,露出了满口焦黑的牙齿,样子既恶心又诡异至极。 这家伙笑了一会儿,嘴唇突然开始缓缓的移动了起来,他好像是在说话,可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我在二楼,那家伙在一楼的院子里,距离虽然不算太远,但也并不算近,再加上夜色阑珊,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看明白那家伙嘴里所要表达的意思。 “六十年前……你们胡家……欠下的债……是时候……该还了……胡家后人……你准备好了吗……”我跟着那个人的嘴型,将他所说的话一点点的念了出来。 “什么?六十年前胡家欠下的债?”我诧异的自言自语道。“当年,下八门集体进入松桃山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谁?讨什么债?又来讨谁的债?”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涌进了我的脑子,使我稍微迟疑了片刻,可这仅仅只是几秒钟的工夫。看.毛.线.中.文.网 而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突然间发现,原本站在院子中央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惊诧的心里暗叫:“妈的!人哪?” 我一边惊叹一边飞快的冲下了楼,可当我跑到刚才那家伙所在位置的时候,四周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黑衣人,只有一阵阵吹过的冷风。。 而就在这儿时候,我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叮”的响了两声。 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一条短信。 我看了一眼发来短信的号码,我并不认识。不过,短信里的内容却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此时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五个字,“游戏开始了!” “妈的!”我看着手机上的那几个字不由得骂了一声。“想和老子玩儿是吧?那好,老子就陪你玩到底。” 而有了这样一个插曲,我原本就不怎么多的睡意,一下子就更是毫无影踪了。 “既然睡不着那老子干脆就不睡了,这一宿的时间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心念至此,便不再犹豫,当下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拿过那卷机密档案重新翻阅了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一夜无话,转眼就天亮了。 “当当当”,有人轻轻的敲了我几下房门,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花慕灵,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身前不远的地方。 花慕灵看了看我,微笑的问道:“你一夜没睡?” 我点了点头,发现花慕灵双眼中也浸满了血丝,于是反问道:“你也一夜没睡?” 花慕灵也点了点头说道:“嗯!心里的事情太多了,睡不着!” 说完,花慕灵往前走了两步,看见桌子上被我扔的七零八落的文件,接着说道:“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我摇了摇头,点着了一根烟缓缓的说道:“没有!一点都没有!始终想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哦,对了……” 我原本想跟花慕灵说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花慕灵看着我,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一转念又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花慕灵笑道:“你可能是太累了。” 我看着花慕灵说道:“对了,你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花慕灵说道:“没什么!是许二爷让我来叫你的。他让人给我们安排好了早饭,我们需要的装备一会儿才能送过来,所以,他让我们下去吃早饭。” 我点头说道:“嗯,知道了。我马上起来收拾收拾,这就来。” 花慕灵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站住了,然后转回身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吗?”我看着花慕灵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花慕灵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道:“没……没什么!” 我也跟着笑了笑,说道:“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来。” 花慕灵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便下了楼。 我看着花慕灵的背影,不由得暗自叹道:“这姑娘不凶的时候,说实话,还是挺好看的。” 心里陡然冒出这样的一个想法,我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自嘲道:“胡天啊胡天,这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合计人家姑娘。你他妈心也真够大的!” 我骂了自己一句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径直走向了洗手间。 我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早餐早就已经摆在了桌子上,您别说,样数还真不少,什么果子豆浆、煎饼豆腐脑、包子馅饼、炒肝面条…… 熊明不管不顾的抓着三根油条大口大口的嚼着,而花慕灵则小口小口的喝着豆浆,看样子没什么胃口。 熊明见我下楼,便大声的招呼:“胡天,快来!许叔安排的这早餐我跟你说,绝了!特别是这大果子,刚炸出来的,百分之百头遍油,又香又脆,倍儿地道!还有这炒肝,我去,那叫一个香!我估计是鼓楼那家……叫什么来着……” 我瞥了熊明一眼,说道:“姚记!” 熊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大声说道:“对对!就是姚记炒肝!我跟你说,我有多少年没吃过他们家了。没想到这味儿是一点儿没变。许叔真的是太够意思了,这一大早上就给我们安排这么多好吃的。” 我抓起了两包子塞进了嘴里,大口嚼了几下,然后说道:“行了,别在这儿感慨了,成天净想着吃,脑子里面还能不能有点正事。有这功夫,还是合计合计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吧!” 花慕灵喝了一口豆浆,缓缓的说道:“胡天说的对。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那个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不只是让我们进松桃山去取不老泉那么简单。” 熊明白了我们两个一眼,不屑的说道:“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还是得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我们现在对他来说有用处,那也就是说,老一辈儿的人暂时都还是安全的,既然他们是安全的,那哪家伙想玩儿什么花样老子奉陪便是!这叫什么?这叫……” “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熊明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一个人给打断了。 听见这个声音,我们不由得全都望向了门口处,发现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二爷。 许二爷是一个老烟枪,平日里基本上烟不离口,这会儿他又掏出了拿包红黑色的中华,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点燃,吸了一大口,然后才接着说道:“小熊的心态其实是对的!这在兵法中叫做以不变应万变。” 看见许二爷走进来,我急忙起身说道:“许叔,您回来了!真的辛苦您了,一大早上给我们置办这么多东西!” 许二爷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胡爷,我老了!再也不是当年叱咤江湖的时候,更何况现在的江湖也不属于我们这一辈的人了。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给你们做好一切后勤工作。车,补给,还有你们可能会用到的装备已经准备好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我看了一眼手边,上面显示七点零五分,我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等了,既然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三个人现在就走。” 熊明一听我说要走,立马大声的说道:“我说胡天,别啊!你熊爷我还没吃饱呢!在等我一会儿不成吗?” 我瞪着熊明骂道:“吃什么吃!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和侯大勇一个损样,都是他妈的饿死鬼投胎。别废话,赶紧的!” 熊明也没好气的回骂道:“嘿!你小子居然拿我和那个死猴子比,老子可他强,至少我没躺在棺材里!” 熊明说归说,手上可一点没闲着,跟边上一个一元斋新来的小姑娘要了一个塑料袋,然后将桌子上的包子和馅饼一股脑的都装了进去,这才呲着牙满意的笑道:“老子我留着路上吃!” 第十五回:出发 门外停了一辆黑色的jee罗宾汉,没有熄火,里面坐了一个梳着寸头的年轻人在抽烟。看。毛线、中文网 那个年轻人看见我第一个从一元斋里面走出来,便很自觉的从车上跳了下来,掐灭了烟头,跑过来和我打招呼。 这小子我认识,是一元斋的伙计,叫李棒,挺机灵的一个人。 李棒走过来和我打招呼,笑着说道:“小胡爷,车已经给你加满油了,所有的物资都在后备箱里面。不过……” 说到这儿的时候,李棒突然犹豫了一下,这小子和我差不多大,平日里也没少和我接触,很是了解看着这小子的脾气,他跟我说话可从来没这么犹豫过。 于是,我开口问道:“怎么了?你小子怎么也变的这么墨迹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李棒想了想,然后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朝我递了一个颜色,轻声说道:“小胡爷,能跟我到旁边单独说两句话吗?” 见这小子这般神秘兮兮的样,我也来了好奇心。四下望了一眼,发现许二爷、熊明和花慕灵他们还都没跟出来,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拉着李棒绕过了一元斋门口的石狮子,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站定。 我看着李棒疑惑的问道:“你小子这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儿吗?” 李棒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又四下看了看周围,好一会儿才从上衣口袋里面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我。 看着这小子如此熟练的从怀里掏东西,我不由得一下子想起了当年在天桥底下买岛国爱情动作片的那群人。 “这是什么?”我接过那个信封问道。 李棒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一沓照片!” 我诧异的问道:“照片?什么照片?” 李棒看着我缓缓的说道:“你们要去的地方碧螺村的照片!” 我惊诧的差点叫了起来,大声的问道:“碧螺村的照片?你怎么会有哪儿的照片?” 我一边说一边从信封里面抽出了那一沓照片。 我把照片拿在手里快速的翻阅着,只见照片上的场景和我在梦里见过的地方相差无几,七八件破旧的民房、两根竹子挑起来的木牌坊、一条不算宽但水流很急的河,还有村口那四人来粗的老槐树…… 只不过,我梦里的碧螺村是空无一人,而这照片上的碧螺村却是挤满了人。看‘毛.线、中.文、网 只见这些人一个个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朝天,好像在做着某种神秘的意识,祭拜着某种诡异的神明一般。 照片一共十张,内容大体如此,可就在我翻越到最后一张到时候,一个头戴巨大斗笠身穿黑衣的人突然出现在照片里。 而看见这个人,我不由得浑身一震,惊讶的差点没叫出来,“怎么会是他?” 李棒见我如此慌张,不由得赶紧说道:“我说小胡爷,咱能不能小点声!” 我一把抓住李棒追问道:“这照片是你照的吗?你是不是去过碧螺村?” 李棒急忙摆手说道:“哎呦喂,我的小胡爷,我哪儿去过什么碧螺村啊!别说去了,我就连听都没听过那地方。还有,这照片也不是我拍的!你是知道我的,胆儿小的跟针鼻儿一般大,看见这样的场面,我估计我早就吓尿了,哪儿还有心思照相啊!” 我追问道:“那你这照片是哪儿来的?” 李棒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我昨儿晚上加油的时候,一个人给我的。” 我问道:“一个人给你的?什么样的人?你看见他的样子了吗?” 李棒摇头说道:“我没看见他的正脸,我当时加完油出来尿急,就跑去边上的厕所尿尿,可还没到就被一个人给按在了墙上,不过,我虽然没看见他的正脸,但是我通过边上玻璃的反光多多少少还是看见了一点。” 我急忙问道:“那家伙长什么样?” 李棒皱着眉头说道:“我看不太清楚,只是知道那家伙带了一个大大的斗笠,穿了一身挺破的黑衣服,样子……样子……样子和这家伙很像!” 李棒说着指了指我手上照片里的那个家伙,听见李棒这么说,我不由得咬牙说道:“果然是他!” 李棒听我如此说,诧异的问道:“怎么?小胡爷认识那个家伙?”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那家伙把你按在墙上以后,和你说什么了吗?” 李棒挠了挠脖子说道:“他说让我把这一沓照片给你,还说不要让别人知道这照片里的内容,否则……否则……” 我皱着眉头说道:“否则什么?” 李棒有些不好意的说道:“否则他就要把我的小李棒给割掉!” 我听了李棒的话差点没气乐了,骂道:“你小子也不知道是尖还是傻,这话你他妈的也信?” 说完,我抬起手就要给这小子一拳,这小子见事不好转身就要跑,而就在这时,一元斋那边有人喊道:“原来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有什么话非得躲哪儿说啊?” 说话的是熊明,这小子显然已经找了我半天,此时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应了一声之后,低声对李棒说道:“这件事儿你不用跟别人说,我走了之后你就装病在家里呆着,有什么事儿等回来再说。” 李棒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我知道了!” 嘱咐完李棒,我转身走回了jee车旁,冲着许二爷说道:“许叔,我们走了。” 许二爷点了支烟,皱着眉过了半晌才缓缓的说一句:“地址我已经给小熊了。你们路上小心,凡事一定不要逞强!还有,记得活着回来。” 我点头说道:“知道了,放心吧!我和老爷子都不在的这段日子,一元斋就辛苦您了。” 许二爷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而我则说完话,挥手招呼熊明和花慕灵转身上车,一脚油门便朝怀县的方向开去。 一路无话,我们三个人早上七点多钟出发,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怀县,按照许二爷给我们的地图,再过了怀县之后朝北开四十几分钟的路程就能看见碧螺村的影子。 可是,让我们没有想到是,我们三个人一路向北,径直开出去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也没看见所谓的村子。 “我说胡天,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熊明一边开着车一边大声的说道。 我看了一眼地图,又看了看方向,以及周围的景物,皱着眉头说道:“不能啊!许二爷给我们的地图上明明是这个方向啊!怎么这儿竟是一些荒山破地,别说碧螺村了,这么半天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花慕灵此时突然使劲的拍了拍熊明的肩膀,“停……停车!” 熊明立刻会意,先是一个加速,然后一脚刹车停在了一棵树边上。 车停后,花慕灵二话不说冲下车扶着树干就是一顿干呕,早上为数不多喝进去的那点豆浆这会儿又全数给倒出来了。 花慕灵吐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的缓了过来,她轻声的喊了几句:“胡天!胡天!” 我走过去递给了他一瓶水,然后问道:“好点了没有?” 花慕灵喝了一小口水,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多了!” 接着,花慕灵又指了指我们左侧不远处,说道:“哪儿有一户人家,我们要不要……要不要去哪里问问碧螺村到底在哪儿?” 我顺着花慕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一片杂草的后面藏着两间破瓦房,要不是这会儿花慕灵提醒,我还以为是没人住的荒屋哪。 我看了看那两间破瓦房,说也奇怪,我只看了那地方一眼,一股阴寒之意猛然在我心头升起,接着全身上下像过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转头看了看花慕灵,发现她也在看我,很显然她和我有了一样的感受,我用口型对花慕灵说道:“这地方有古怪!你在这儿等我,我过去看看。” 花慕灵一把拉住了我,压低声音说道:“要去,我和你一起去。” 我皱着眉头说道:“那地方说不定很危险,我怕我照顾不了你!” 花慕灵摇头说道:“我用不着你照顾!” 说完,花慕灵甩开我的手大步朝那两间瓦房走去。而我则只能无奈的跟在她后面。 那两间瓦房距离我们停车的位置不算太远,垂直距离大概算起来也就不到五十米,不过,面前大多都是半人高的杂草,想过去就必须绕到一边的小路上去。 由于这地方实在是太偏了,所有的路大多都是靠人走出来的,因此并不平坦,原本没多远的路,再加上我和花慕灵小心提防着周围的一切,我们两个人足足走了小十分钟。 而就在我们两个人即将走到那破瓦房门前的时候,突然听见房门前传来了一阵歌声。 唱歌人的嗓音很沙哑,就像是那种烟抽多了以后发出的声音,虽然叫做歌,但实则没什么调儿,几个音符来来回回的转换。 不过,和这歌比起来,那人唱的词却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山南山北多木田,清明洒草各分燃,只会飞做白蝴蝶,血泪染成红杜鹃,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黄泉,就算倩影床前坐,无奈心思恋凡间,碧影潮长分两岸,一代枭雄棺中眠,期盼英豪返人间,碧螺村中日如年……” 第十六回:独眼老头 唱歌的人是一个老头。看1毛线3中文网 一个瞎了一只左眼的老头。 他样子看起来至少有八十五六岁还要往上。 只见,这个老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一件藏蓝色的外套已经洗的有一些发白,仅存的一只右眼也没比左眼好到哪儿去,浑浊的眼眸里面没有丝毫生气,大块大块的眼屎糊在上面,样子看起来十分邋遢。 老头坐在破瓦房面前的一张木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破木棍,一边在地上画着圈,一边往里面圈里面扔着点燃的纸钱,嘴里面还时不时叨咕两句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小曲。 曲儿不好听,但是里面提到的“碧螺村”却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震。 我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走上前问道:“这位老人家,劳您驾,我想跟您打听一个道儿。” 老人对于我的突然出现没有一点意外,他只是偏过脑袋,用那只浑浊的右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喃喃的说道:“小伙子,有什么想打听的,直说便是,用不着这么客气。” 我看着那个老头,故意把语音拖的很长,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请问老人家,您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地方叫做……碧螺村吗?” 老头听见我说“碧螺村”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我反问道:“你去碧螺村干什么?” 我故意把语气放的很淡,然后说道:“不瞒老人家您说,我姓胡,我们家在碧螺村有一套老宅子。这不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儿,老一辈儿的人让我回碧螺村胡家老宅里取点东西。按照老人的话,过了怀县没多远就能到碧螺村,可是,您看我们几个这都开出去将近一小时了,还没找到,所以才过来跟您打听打听路。” 独眼老头听完我说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既然找不到,那就是天意。你们还是回去吧!碧螺村那种地方,不是你们能去的!” 说完,独眼老头转过头继续往火堆里面添着纸钱,嘴里依旧絮絮叨叨的唱着那没有调儿的歌。 我眼见老头听说我要找碧螺村居然是这种反应,斗大的问号不由得从心底冒了出来。 我轻咳了一声诧异的问道:“老人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头这次连看都没有看我,冷冷的说道:“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怎么?是我说的不是人话?还是你们压根听不懂人话?” 我见这老头开始变的有点蛮不讲理,心里也开始有点不悦起来,朗声说道:“我说老爷子,我在这儿跟您客客气气的说话问路,您不告诉就不告诉,没必要在这儿损我吧?” 老头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火气,冷哼了一声说道:“哼,骂你们是为了你们好,都说了碧螺村不是你们能去的地方。看。毛线、中文网像你们这种年轻人,我老头子见多了。要是不嫌弃自己命长的话,就赶紧哪来的回哪儿去吧。” 我大声的问道:“什么叫像我们这种人见多了?你怎么就见多了?我说老头,你有本事把话说明白,碧螺村怎么就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了?” 老头听见我语气变的不善,一不生气,二不恼火,他先是往火堆里面填了两把纸钱,然后将手里那根烧的有点发黑的破木棍子缓缓放到了一边。随后不紧不慢的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有点发皱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缓缓的点上。 老头忙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这才扭头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小伙子。像你们这种年轻人在网上随随便便的看了一点新闻,或者随随便便的听了一点传说,就带着姑娘跑来探险、找刺激、证明自己有多能耐,可你们不知道的是,那碧螺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又有多少人有去无回……咳咳咳……咳咳咳……” 独眼老头好似被烟呛了一下,突然不停的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拍着自己的胸口缓缓接道:“小伙子,你刚才的那番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骗老头子我可就不灵了。还什么……什么碧螺村里有你们的老宅……还什么胡家老宅……” 老头说到这儿的时候,抬起他那浑浊的独眼看了看我,接着说道:“你知道那碧螺村里面一共有几户人家吗?” 老头子这话是在问我,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出来,他自己便抢着回答道:“碧螺村里一共有八户人家。村子是小了点,人口也确实少了点,自东头开始,第一户人家是打渔的李胖子,第二户人家是砍柴的刘二柱子,第三户人家是采山货的刘寡妇,第四户人家是摊煎饼的赵黑脸,第五户人家是卖肉的黄三刀,第六户人家是编草框的李大妈,第七户人家耍钱的马大麻子,而这第八户……”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抢着问道:“那第八户人家是谁?他姓什么?” 独眼老头这一次没有看我,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面前几乎要熄灭了的火堆,他的眼神发愣,思绪好像在一瞬间回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某个瞬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总之这第八户也是不姓胡的。在碧螺村的八户人家里面,就没有姓胡的这一户,所以就更别提你嘴里所说的什么胡家老宅了。” 我大惊,急忙追问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家老一辈的人是不可能骗我的!” 独眼老头不屑的说道:“那你最好还是回去问清楚,顺便也问清楚这碧螺村到底是不是你们这些小崽子能来的地方。” 独眼老头说完拾起地上的那根破木棍子,用它挑了挑地上已然熄灭了的纸钱,嘴里悠悠的唱到:“阴间小鬼把钱拿,地府规矩多不怕,人间有情似无情,做鬼也得有钱花,满门亲友都在此,人间孤独我不怕……” 我看着眼前这个神神叨叨的老头,又转过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花慕灵,花慕灵此前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什么,这会儿见我看她,她便冲我歪了歪头,嘴里轻声说道:“既然人家不愿意告诉我们碧螺村在哪儿,那我没别自讨没趣了,我们还是走吧!” 我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嗯!你说的没错,咱们也只能先回去了。” 说完,我便和花慕灵一起转身朝来路走去。可是,刚走了没几步,花慕灵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问独眼老头,说道:“老人家,我方便问您一句话吗?” 独眼老头歪头看了一眼花慕灵,过了一会儿他才悠悠的说道:“小姑娘,你想问什么?” 花慕灵想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请问,您怎么对碧螺村这么了解?您是不是就是那碧螺村里的第八户人家?” 独眼老头听了花慕灵的话,整个人先是不由得一愣,接着他眼神中露出了一种极为复杂又十分古怪的神色,他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花慕灵看,就好像一只负了伤的野兽在盯着敌人一样。 花慕灵见老人这样的反应,也没有在追问什么,而是微微的朝独眼老头鞠了一个躬,说道:“您不用回答了,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谢谢您!” 说完,拉起一边发愣的我转身就朝车那边走去。 可我们刚走没两步,那独眼老头却猛然叫住了我们两个,“等一等!” 我回过头看着独眼老头问道:“怎么?老人家您还有事儿吗?” 独眼老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慕灵,然后说道:“你们知道我这是在给什么人烧纸钱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是老爷子您的亲人吗?” 独眼老头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浑浊的右眼里面写满了复杂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道:“我手里的这些纸钱是烧给碧螺村的村民的。” 我诧异的问道:“碧螺村的村民?您的意思是,碧螺村的村民他们全死了?” 独眼老人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没错,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碧螺村虽然不大,仅仅只有八户人家,可那里虽然算不上是世外桃源,但是一个无比祥和的地方。” 独眼老头说到这儿的时候,那浑浊的右眼里隐约散发出了一丝光亮,好像整个人都陷入到了当年的回忆之中,可那丝光芒仅仅只存在了一瞬间,接着,又变的无比暗淡。 独眼老头抽了一口烟,叹道:“哎……本来,一切的生活都好好的,可谁承想六十年前的今天,一个本不该有的贪念要了全村人的命。一夜之间……一夜之间……碧螺村上上下下32口人,全都命丧黄泉,没留下一个活口……” 我听到独眼老头的话,急忙追问道:“什么?没有一个人活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是怎么死的?” 可老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在哪儿自言自语,“碧螺村去不得……碧螺村里有鬼……那群人来了之后……把灾难带给了村子……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变的充满了恐怖的灾难……碧螺村去不得……碧螺村有鬼……” 说到后来的时候,独眼老头突然变的十分癫狂,他开始不停的挥舞起手里的那根破木头,那架势就好像在和眼前看不见的敌人作战。 独眼老头不断的喘息,不断的大喊:“滚啊!快滚!你们都快给我滚!碧螺村不是你们能去的地方!滚啊!滚……” 第十七回:鬼打墙 眼见这独眼老头突然暴起发疯,花慕灵拉住我的胳膊低声说了一句,“走!” 我原本还有很多话想问这独眼老头,可看他此时已经变成这幅疯疯癫癫的模样,也只能作罢。wap.kanmaoxian.com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跟着花慕灵一路小跑回到了车旁。 熊明一直在车里等我们两个,见我们俩这么半天才回来,于是便嚼着包子边有点不耐烦的问道:“我说你们两个把人家老头怎么?好好的一个老头怎么这一会儿疯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别说了,一脑门子官司啊!” 熊明诧异的问道:“好家伙,这是怎么了?是老头不告诉你们碧螺村在哪儿?还是你们把他家老太太给侮辱了?话你们得说明啊!咱们下一步往哪儿走啊?是往前开,还是调头回去啊?” 我叹了口气说道:“调头原路往回返。” 熊明一脸诧异的问道:“怎么着?这是要放弃的节奏?” 我皱着眉头说道:“哎!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 熊明一边开车一边用胳膊肘怼了怼我,说道:“来来来,胡天,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无奈的点着了一支烟,然后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熊明,结果这小子的反应居然比我还大,“我去!这怎么可能?碧螺村那地方没有胡家老宅?奶奶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跟你们俩讲,真相只有一个。这里面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不是那独眼的老家伙在胡编乱造,就是许二爷再骗我们,要不就是当年你们家老爷子没跟许二爷说实话,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这个情况。” 我苦笑道:“你小子怎么着这是要变身工藤新一吗?还真相只有一个。不过,话说回来,这碧螺村我肯定是要去的,就算是现在不去,等眼前的事儿了结了,也还是要去一趟的,我总觉得那个地方不简单。” “我也这么认为的!”之前一直坐在后座上的花慕灵这时候突然开口说道:“而且我觉得那个独眼老伯不像是在骗我们,他是真心不想让我们去那个地方。” 熊明听了花慕灵的话,略带兴奋的说道:“我跟你讲那独眼的老头越不想让我们去,那就说明什么?说明那个地方越有问题。有问题咱就得去,去了才能解决问题不是?哎,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花慕灵沉声接道:“大力熊,你这话说的没错。虽然,我们现在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四方印就在碧螺村,但至少目前所有的方向都指向哪儿。我觉得我们目前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找到碧螺村,然后一探究竟。胡天,你觉得哪?” 我沉声说道:“不瞒你们俩说,我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wap.kanmaoxian.com碧螺村的事儿,你们让我好好的想想!大力熊,你先往回开吧!有什么事儿回了一元斋再说!”说完,我便窝在副驾驶不再说话。 或许是老天爷也感受到了我心情的郁闷,这时候原本万里无云的天儿,开始渐渐的暗了下来,大朵大朵的云不断聚集在我们头顶之上,没几分钟的时间,整个天空便黑了下来,上午十点多的时间,此时看起来就好像是晚上七八点钟一样。 而那些云在遮住太阳的同时,也将人的心压抑到了极点。 我缓缓的将车玻璃降下了一点,让外面的风吹进车里,希望可以舒缓一下压抑在心头的情绪。 我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烟,可就在我刚准备点上的时候,开车的熊明突然打断了我的话,这小子用难得的低沉声音说道:“二位,我们遇见麻烦了。” 我放下手里的烟,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熊明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路说道:“我们迷路了。” “什么?迷路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迷路了?”我和花慕灵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喊出了这句话。 熊明一脸严肃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慕灵,然后很肯定的说道:“没错!我们迷路了。而换一个更贴切的说法是,我们遇见了鬼打墙。” 我惊诧的问道:“鬼打墙?大白天的遇见鬼打墙?” 熊明将车停在了路边一颗大树的旁边,然后对我说道:“奶奶的,现在虽然是上午十点,可你看看跟晚上有什么区别!还有,胡天你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很熟悉?” 我顺着熊明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看,果然,现在我们停靠的地方不正是刚才遇见独眼老头的那两间破瓦房吗? 只是,这个时候那原本像发了疯一样的独眼老头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那一堆还在冒着烟的纸灰。 花慕灵看着那两间破瓦房沉声说道:“这地方果然有古怪。” 熊明也跟着说道:“胡天,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大力熊,再试着往前开,或许是我们刚才不小心走错了岔路,所以才绕回来的,大白天的不一定是鬼打墙!” 熊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你们俩坐稳了。” 说完,熊明一脚油车便窜了出去。 这一次熊明开的并不快,他生怕自己在路上错过了任何一个岔路,可即便是这样,在开了将近三十分钟之后,我们又一的回到了刚才的那个地方。 “奶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绕回来了?”熊明大骂道。 可就在熊明话音还没落的时候,花慕灵突然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说着,花慕灵指了一下离我们不算远的一颗两人粗的树旁。 我和熊明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哪里猛的闪过了一道黑影,身形一晃朝着荒草丛里跑去。 “追!” 我和熊明本能的跳下车,撒腿朝着那个黑影闪去的方向发足狂奔。 那个黑影跑的并不算太快,但剩下无比灵活,又似乎对这里十分的熟悉,每当我和熊明距离他只差五六米的时候,他便猛然一个转身朝另一侧跑去。 就这样两个追一个跑,像猫抓耗子一样的跑了大概二三十分钟,那个黑影突然一闪身钻进了一堆杂草丛后,我和熊明便再也找不到那家伙的影儿了。 “你看清楚那是个什么玩意了吗?”我扶着一棵树大口的喘着气,“奶奶的,好长时间没这么跑过了,累死小爷我了!” 熊明也同样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不行了,真他娘的不行了!这要是放在咱们两个当兵那会,别说是这么点距离了,在跑比这多十倍都不至于累成现在这奶奶样。” 我苦笑着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哎,我问你哪!你看见那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熊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感觉刚才那个黑影像是一个小孩。不过,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有点没太看清楚。” 我诧异的说道:“什么?小孩?我去,这谁家孩子啊?怎么跑这儿来了?” 熊明骂道:“就说是哪!这他妈谁家熊孩子这么能跑!差点没把他熊爷给累拉了跨!哎,对了,怎么没见花家那四丫头跟来啊?” 听熊明这么说,我才想起来,刚才我和熊明光顾着追那个小孩,忘了车后座上的花慕灵。 而此时我四下里张望,周围除了杂草就是杂草,哪里有什么花慕灵的影子。 而就在我四下里寻找花慕灵身影的时候,熊明却突然说道:“胡天,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我听熊明这么说,便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此时,周围的风已经开始越来越大,吹的杂草与树叶沙沙作响,不过,在这嘈杂的环境里,我依旧可以清晰的听见一阵阵“哗啦哗啦”的响动。 我诧异的说道:“是水声?” 熊明点头说道:“嗯!” 我更加诧异的说道:“这地方怎么会有河?” 而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尖叫从那河水的方向猛然地方传来。 尖叫,女人的尖叫。 那声音凄厉无比,就好像是遇见什么极为恐怖事情一样。 “花慕灵!”我心中暗叫不好。随即,便毫不停留撒腿狂奔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好在那个地方距离我们两个人并不算太远,没几分钟我们两人便跑到了花慕灵的身边。 此时,只见花慕灵跌倒在杂草丛外的一片空地上,一条六米多宽的河从她不远地方流过,河水很急,不时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啪啪”的响声。 而在距离河水不远地方,有一棵四人环抱的老槐树,树后面几米的地方有一个两根竹竿挑起来的木牌坊,牌坊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碧螺村”。 “什么?这里就是碧螺村?”看见那木牌坊上面的字后,熊明不由得大喊道。 而我则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木牌坊后面不远的地方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 这人影防备心极强,始终将自己藏在阴影里面,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依稀看得出这家伙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只见,这个孩子先是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花慕灵,然后伸出食指在自己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我和熊明自然都认识这个手势,这是很久以前土著居民十分流行,也是十分凶残的“割喉礼”。 熊明咬着牙问道:“这小崽子想要干什么?”说完,他就要冲过去,结果被我一把给拉住了。 熊明看着我大声问道:“胡天,你拦着我干什么?” 我看了熊明一眼,然后缓缓的说道:“小……心……有……诈……” 那个小孩见我们没动,显然是有点意外。 不过,他也算是沉稳,不慌不忙的缓缓的抬起了手,然后手掌朝上,四根手指并拢,向内抬了抬了,很明显他是在让我们过去找他。 第十八回:绿螺 那小孩带有极度挑衅式的举动让熊明很是恼火,不过,多年部队里面磨练出来的警觉性还是让理智在这一刻占据了上风。 熊明一双拳头被他捏的咯咯作响,咬着牙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你小子最好别落在你熊爷爷手里,否则,大胯非给你卸下来不可。” 我看了一眼熊明,然后又瞟了一眼屋脊阴影下的那个小孩,沉声说道:“现在咱们没工夫去管那小崽子了。还是先看看花慕灵她怎么了吧?” 熊明咬着牙闷哼了一声,“嗯!” 说完,我们两个人便俯下身去查看花慕灵的情况。 花慕灵之前是趴在地上,我把她轻轻的翻了过来,然后将上身抱在怀里,仔细的检查了一圈后发现,她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看样子她之所以昏迷不醒,应该是惊吓过度所致。 “可是,作为花手绢一门的话事人花慕灵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会被吓成这样?刚才花慕灵她究竟看见了什么?”我心中暗想道。 不过,我并没有把我心里的疑惑跟熊明说,而是想先把花慕灵叫醒了之后,再问个究竟, 心念至此,我便用手轻轻的拍了两下她白嫩的脸颊,轻声喊道:“花慕灵!花慕灵,你醒醒!花慕灵……” 可让我意外的时候,无论我怎么叫,花慕灵却始终没有醒,相反,她双唇紧闭,眉头紧皱,一双眼球开始在眼皮下快速的移动。 “快速动眼期……!”我不由得叹道。 熊明见我如此反应急忙问道:“怎么了?花家四丫头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皱着眉头说道:“奶奶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花慕灵应该是被人给催眠了。” 熊明诧异的问道:“什么?被人给催眠了?这么短的一会儿工夫就被催眠了?花家四丫头不应该这么弱才对啊?” 我咬着牙说道:“花慕灵确实不弱,只能说她遇见的那个对手太强,强到足以能在一招之间就将她放倒并催眠。” 熊明说道:“那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叫了好久都叫不醒,而且更要命的是,越是叫她……她动眼期的情况就越严重……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熊明皱着眉头沉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吗?” 我也皱着眉头说道:“跟你说实话,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老子我又不是玩儿催眠的主儿。看1毛线3中文网我们……” 而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熊明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熊明诧异的看着脚后不远的地方,说道:“这里哪儿来的这么多水?” “水?哪来的水?”在我的印象里,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碧螺村村口的那条河至少有六米以上的距离,就算是那条河水流再湍急,河水也不可能波及到我们这边来。 所以,当熊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不由得回过头望向自己的脚边。 而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整个人一下子便愣住了。 只见此时村口的那条河河水暴涨,大股大股的河水已经越过了岸边的礁石,蔓延到了我们这边。 “怎么这河好好的突然间就涨水了?”眼见河水涨的如此之快,我心有不由得大惊,急忙将躺在地上的花慕灵抱了起来。 而随着河水越长越高,一层淡淡的雾气开始在四周弥漫开来,好像是一层薄薄的纱一般将整个碧螺村给笼罩在了里面。 紧接着,一阵阵细密的“咯吱”声从河水那边传了过来。 那声音很细、很轻、也很密,听起来就像是某种节肢类生物在岩石上攀爬时留下的声音一样,让人听起来不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还没等我和熊明弄明白那声音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淡淡的绿色荧光。接着,数不清碧绿色似田螺又似蜗牛一样的生物跟着河水一起越过了河岸边的礁石,这时候正一点点像我们这边爬行。 这些古怪的螺类很大,每一只都有小孩玩儿皮球大小,全身上下碧油油的散发着绿光,一双触角又细又长。 而和普通田螺或者蜗牛靠腹足走路不同的是,这群绿油油的家伙在腹部居然长出了两排细密且短小的透明节肢,这样它们的行动变的极为灵活。而那一阵阵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咯吱”声,也正是他们爬行时发出来的声响。 这些碧螺来势极快,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有几只绿螺已经爬到了我们脚边上。 熊明看着脚下这些绿螺十分好奇,诧异的问道:“我说胡天,原来碧螺村……碧螺村……就是这么来的啊!你还别说,还真他娘的挺贴切,这玩意是挺绿的,不光绿,还会发光,真稀奇。胡天,你说这些玩意到底是属于田螺的变异哪?还是蜗牛近亲结合的产物呢?” 我皱着眉头说道:“你心咋就那么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研究这东西属于什么科?” 熊明咧着嘴说道:“熊爷我这不也算是有求知欲嘛!” 说完,熊明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抓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绿螺。 而就在熊明的手眼看要抓到那只绿螺的时候,那只绿螺突然发出了一阵高频率的颤抖,紧接着它背上原本淡绿色的壳儿开始一点点变成明红色,几秒钟之后又转成了一股好似血一样的暗红。 熊明好奇的看着眼前这只绿螺,又看了看我问道:“胡天,你看这是什么情况?这只绿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红色?” 我刚想说话,可随即抬眼朝河边一看,这才发现那是这一只变成了红色?而是,河岸上那成百上千只绿螺在这一刻都开始透着一股子让人后背发凉的红色。 那暗红的颜色好像血一样透过薄薄的雾气向外弥漫着,将整个碧螺村前面的空地都染成了红色,就好像是一条来自地狱的血河一般,缓缓流淌在这片大地上。 我看着眼前这些逐渐变成暗红色的绿螺,心中总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但却让人很不舒服,于是我出言提醒熊明说道:“这些绿螺很是古怪,我们最好还是别碰它们为妙。” 我这话说的并不算慢,可还是晚了半拍,就在我说道“别碰他们”的时候,熊明的食指、中指和拇指已然掐住了那只绿螺的背壳儿。 紧接着,让人猝不及防的一幕发生了。就在熊明的手指接触到那只绿螺背壳儿的时候,那家伙两支又细又长的触角猛然抬起,就像两根最锋利的针一样,一下子扎进了熊明的手掌心。 熊明手掌吃痛,抬手想去甩,可就在他抬手的这一瞬间,那只绿螺的两支触角突然收缩,将它的身子整个从背壳儿里面给拽了出来。 脱离了背壳儿的绿螺浑身上下沾满了乳白色的粘液,身上除了头部和尾部之外,其余地方皆是透明的,甚至连身体里面的内脏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再加上两排不停摆动的细密节肢,样子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只可以和成年男性手掌媲美的、特大号的蟑螂。 而让人更加感觉恐怖的是,这只绿螺在退去了背壳儿之后,竟然开始疯狂的朝熊明手掌里面钻去,那动作既迅速又熟练,只眨眼的工夫,那成人手掌大小的绿螺竟然钻的只剩下小半截了。 熊明吃痛,一边大叫,一边奋力的甩着手,可他甩的越重,那只绿螺钻的越狠。只见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鼓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熊明小臂上开始迅速移动。 我见事不好,先是将花慕灵放在一边,然后一个箭步冲到了熊明的跟前,一把抓住了熊明的小臂挡住了那只绿螺在他体内的去路。 而那只绿螺也是十分狡猾,眼见去路被挡,也不纠结,转身便要朝熊明身体别的地方钻去。 我哪儿能给他这个机会,当下不再犹豫,掏出口袋里用于防身的战术刀,对准那只绿螺就是一刀,我先是一划,然后一挑,一只全身暗红的“大蟑螂”就被我给挑了出去,“啪嗒”的一声,背朝下,腹朝上的掉落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说也奇怪,那只绿螺在低落地上之后,先是挣扎了几下,随后很快便开始变的黝黑、干瘪,只几秒钟的工夫,它便失去了生命,变成了一只虫尸。 而此时的我才真正看清楚这家伙的样子,原来这绿螺腹腔的位置居然长了一张人脸,一张酷似老头的脸。 “奶奶的,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玩意?”熊明捂着自己的胳膊骂道。 我在解决了熊明手臂里的那只绿螺之后,急忙跑回去一把抱起了地方的花慕灵,生怕那些绿螺趁机钻进她的体内。 我抱起花慕灵之后,大声的说道:“还他妈的有心思想这些玩意是什么!现在我们最该想的是往哪儿跑!” 熊明大声道:“还能往哪儿跑!原路撤退!” 我说道:“好主意!” 说完,我们两个人转身就往来时的杂草丛跑去,可是,刚跑没几步就发现,那半人高的杂草丛里面也密密麻麻的爬满了那种该死的绿螺。 我们两人无奈,只能一边将爬到自己跟前的绿螺踢飞,一边一步步的小心后退。 熊明捂着胳膊,咬着牙大骂道:“他妈的,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在这儿给这些鬼东西当了零食不成?” 我没有回答熊明的话,而是四下的打量了一圈。 我惊奇的发现,碧螺村前整片区域几乎被这些散发诡异红光的绿螺给布满了,唯独我们身后的村子里却连一只绿螺都没有。 眼见如此情况,我此时心中虽然对那村子和那来历不明的小孩有一万个忌惮,可当下也只有硬着头皮推进村子里,这一条路可选。 心念至此,我便冲着熊明大喊道:“大力熊,往村子里面跑。” 说完,我当下抱着花慕灵转身便往村子里面跑。 第十九回:老屋照片 碧螺村的地界本就不大,我和熊明两个人很快就过了木牌坊,大踏步跑进了村子。 而就在我们两个刚进村子的那一瞬间,突然一个人影猛的一闪,朝最右边的一间屋子跑去。 我当下心头一惊,喊道“有人!” 熊明自然也看到了那个人影,大声道说道“他不是刚才的那个孩子,这家伙体型比那个孩子大多了。胡天,现在怎么办?追是不追?” 就在我们两个稍微犹豫的工夫,那些该死的绿螺已然跟了过来,那种触角接触地面时发出的特有“咯吱”声,不禁让人头皮一阵阵发麻。 那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就好像是这些绿螺无声的战鼓,又像是死神的召唤,只要我和熊明稍有不注意,它们便会一拥而上将我们两个吞噬个干干净净。 眼看这些该死的绿螺分分钟爬到脚边,我不再犹豫,抬起脚踢飞了四五只正要脱壳的绿螺后,大喊一声“追!” 熊明应了一声,“好嘞!” 说完,我和熊明两个人便一起朝那最右边的一间屋子跑去。 熊明一马当先,他跑过去的时候,那间屋子的房门是开着的。这小子还真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的那种人,见门开着也不管里面有什么有什么机关陷阱,低着脑袋便冲进去了。 好在,这一次那间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熊明待我冲进了屋子以后,一把将屋门给关上,又找来一个柜子两把椅子将门给顶上,随后又手脚麻利的将窗户全都封死,将那些绿螺全部挡在了外面。 为了以防那些绿螺再从别处爬进来,我将花慕灵放在里间屋的床上之后,又和熊明一起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圈,在确定了一切安全之后,这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熊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受伤不轻的胳膊,苦笑着说道“他娘的,这回真是大意失荆州了。我跟你说……” 熊明的花说到了一半儿,我突然打断了他,“等一等!” 熊明诧异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觉得这间房子有古怪吗?” 熊明看着我说道“有什么问题?” 我说道“这房子,前中后一共三间屋子,刚才我们两个人已经里里外外的将屋子查过一遍,可是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熊明问道“少了什么?胡天,我怎么没明白你要说什么?” 我看着熊明问道“你不觉得这里少了一个人吗?” 熊明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小子说的是刚才跑进来的那个家伙。你说的没错,我们看着那家伙跑进来的,可是,这会儿却全然不见了。奶奶的,他难道没进这间房子?又或者说……” 我接道“又或者说,这间房子里面另有出路!” 熊明点头说道“没错!肯定是这样的,要不然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我点头说道“如果是让我们猜中这里面是另有出路的话,那就更说明这村子有问题了。你仔细想想,就算一个村子再怎么小也不可能只有八家,更不可能在自己屋里面装一条暗道。除非……” 熊明点头说道“除非是这村子当时建成压根儿就是掩人耳目,他们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在这里生活,而是……” 熊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且用食指指了指地上,他的意思很明显,我自然也懂,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分头找找,看看能不能把那条暗道给找出来。” 熊明点头说道“嗯!熊爷我高低把这里给他翻一个底儿掉!” 说完,熊明便大踏步的走进了里间屋。 之前只是简单的提了一句,这间房子是坐南朝北里中外长方形三间的格局,说实话,这种建造结构的房子十分少见,就算是地理条件在有限的地界儿,也很少有人会建造这样的房子。 因为这样的房子它除了采光条件不好之外,更多的是人们认为朝北开门的房子阴气太重,长方形的设计也像极了墓室,所以很多人认为它只适合放在墓地里。 因此,在正常人的概念里活人住的房子几乎没有朝北开门的,也没有这种格局。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用心留一下你家周围的房子,特别是那些老旧的小区户型。 说了几句题外话,让我们接着说回我此时身处的这间房子。 这里除了户型有些古怪之外,其余的很普通民宿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前屋是厨房和餐厅,餐厅的里侧有一个被红布蒙着的神龛,不知道里面供奉的是满天神佛里的那一尊。 中厅是规规矩矩的客厅,里面摆放了一个老式的皮质沙发、三把椅子、三个矮脚柜、还有一台80时年代的老式黑白电视。 房子的里间屋是卧室,里面除了一个大火炕之外,就是一个很大的黄木衣柜,还有一面镶在墙上的穿衣镜,那样子很新潮看起来和这屋子很是不搭。 熊明冲进了里间屋之后,我简单的在前厅转悠了一圈,最后走到了那尊神龛的前面。 屋子里很多地方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可这神龛上却是一尘不染,赶紧的很,那样子就好像是刚刚被人打扫过一样,这不由得让我心生好奇。 我伸手扯下了盖在神像身上的红布,而随着红布缓缓的落下,一个全身乌黑发亮,左手高举,右手抚摸脐下三寸的古怪神像霎时间露了出来。 这尊神像和我们常见的神佛大不相同,它完完全全就是一尊恶鬼像。 只见它头上生着一对短角,赤目獠牙,身形消瘦,肋骨外翻,左脚直立,右脚下踩着三个面露哀求之意的人。 我看着这尊恶鬼像不由得诧异道“这是供奉的什么雕像?是整个碧螺村信奉的神吗?还只是这户人家信奉的鬼怪?” 而就在我所有注意力都被这尊不知名的神像吸引的时候,原本冲进屋里的熊明突然跑了回来,只听这小子大声的喊道“胡天,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我诧异的问道“你找到暗道的入口了?” 熊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我诧异的问道“那是找到什么玩意,让你这么兴奋?” 熊明说着递给了我一样东西,我接过来一看,原来熊明找到的是一张破旧发黄的老照片。 照片的内容很平常,是三十几个人的合影,拍照的地点正是碧螺村外面的那片空地。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些人笑的有些诡异。 期初,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熊明显然是看出了这一点,于是,他用手指了指第一排最中间的一个人,提醒我说道“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很面熟?” 在熊明的提醒下,我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个人的身上,而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我整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熊明给我指的那个人我认得,不是别人,正是几个小时之前,我们在荒地破瓦房门前见到的那个独眼老头。 而在那独眼老头身边笑的最灿烂的那个人,我居然也认得,这个人姓胡,名叫胡子敬,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爷爷。 熊明见我一副惊掉下巴的表情似乎很满意,他笑着说道“看样子花家四丫头猜的没错,你们遇见的那个老头果然就是这碧螺村里的人。只不过……” 我没等熊明把话说完,便接道“只不过他们怎么会在一起?难道那老头说的六十年前遇见的那些人就是我爷爷不成?” 熊明听我这么说不由得诧异道“你爷爷?这事儿怎么还和你爷爷扯上关系了?” 我指了指照片里独眼老头边上的那个人,缓缓说道“照片里的这个人就是我爷爷,看样子六十年前他来过这里,而且跟这村子里的人好像还很熟的样子。” 熊明点了点头说道“嗯!奶奶的,整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说道“行了!先别想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还是专心找找有没有出口吧!我可不想死在门外那些恶心的绿螺手里。” 而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中厅那台黑白电视猛的闪了一下,接着一阵阵雪花伴随着刺耳的沙沙声从电视机里面传了出来。 熊明皱了下眉头说道“这破电视怎么好好的就开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一脸疑惑的盯着那台老旧的黑白电视。 没多一会儿的工夫,电视屏幕猛然抖动了几下,接着一幅画面出现在那黑白色的屏幕里面。 画面的播放速度很快,人物动作在里面感觉像是被快进了几倍,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看七八十年代的黑白默片一样。 画面开始的时候,是一个人在摄像机前面走来走去,身子挡住了大部分的镜头,这个人忽左忽右好像是在摆弄着摄像机一样,而从他身后的隐约露出的背景不难发现,这段影像的拍摄地正是这碧螺村。 这个人鼓捣了一会儿摄像机,看样子好像弄明白了,于是,他转过身背对着摄像机一步一步朝前走,好像在丈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停住了脚步,开始左右大声的跟人说这话,不过由于那电视里面播放的片子没有声音,再加上那个人背对着我,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个男人说完话之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着七八个人便抬着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走进了镜头。 棺材很大,用成人手臂粗细的铁链紧紧锁着。 也不知道是棺材沉,还是那手臂粗细的铁链重,总之,这七八个壮汉感觉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在抬那口棺材。 几秒钟自后,那个男人示意那几个壮汉将棺材放下,自己则伸手去抚摸那口大黑棺材,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在欣赏自己最深爱的藏品一样。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放在哪儿好好的摄像机突然被人动了一下,斜斜的倒在了地方,而那个男人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急忙回过头去查看情况,而就在此时,原本一直播放着的画面突然静止不动了。 画面就这样被定格在了那个人惊恐又愤怒的脸上,这张脸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却足以让我心底生寒,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在照片里就出现过一次的,我爷爷胡子敬。 。 ? 第二十回:不该出现的人 “这人是……这人是你爷爷?”熊明看着黑白电视里那满眼愤怒的人问道。“当年他们到底把这口棺材弄到这村子里,才导致碧螺村全村上下口人一夜之间全死了吗?还是说,这口棺材压根一直就在这碧螺村的村子下面,让他们给倒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说实话真猜不透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和六十年前的事儿比起来,我现在更想知道是谁把这段影片给放出来的?” 我看着那黑白电视里不断闪烁的定格画面,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不知道背后的那个家伙弄出这么多事情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熊明诧异的问道“哪一点?” 我缓缓的说道“你不觉得,背后搞事情那家伙似乎对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了如指掌吗?那家伙就好像算准了我们会来这里一样,一早儿就在这里等着我们,然后故意让我们看到那张照片,故意让我们看到那电视里面的画面,又让我们就像是搜集拼图一样,一点点的把六十年的那件事儿再给拼凑起来……” 熊明点头沉声说道“你别说,好像还真是这个意思。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我们行动时间和路线的哪?难道……” 我皱着眉低声说道“你想的没错,我觉得在我们之中有内鬼。” 熊明皱着眉说道“那这个内鬼会是谁?” 我没有说话,而是低头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自打这件事情发生以来,我就一直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大多是来自于身边的人。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那种被人在背后盯着的感觉,它形容起来的话,就好像是一条攀附在你背上的毒蛇,冰冷、狡诈、凶险……可当你用心去体会它的时候,它却突然间消失不见。 在出发前往碧螺村之前,我曾刻意的和很多人有过交集,试图找出那种感觉的来源,可它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毫无踪迹。 直到我进入到碧螺村之后,那种冰冷湿滑,好似毒蛇盘踞在心头的感觉,才又一次浮现了出来。 在三个人中,我和熊明是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兄弟,我心知自然不可能是他。 既然不是熊明,那唯一有可能的人就是——花慕灵。 如果这个人是花慕灵,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的清了。例如,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又恰巧发现了独眼老人在的破瓦房,并知道独眼老人就是这碧螺村里的人,还有她不早不晚就在我和熊明马上要折返回去的时候晕倒在碧螺村的外面…… 如果说一件事情的巧合是大概率的偶然现象,那么,十件事情同时发生的话,那就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应该叫做必然了。 想到这里,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心底里有点不愿意承认花慕灵就是我们中的内鬼,但我又不能否认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我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抬起头看了熊明一眼,然后将头微微转向了里间屋。 我没有说话,但我和熊明自小玩儿到大,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心里想的什么,所以,不用我开口熊明便当先走进了里间屋。 可是,当我和熊明两个走进里间屋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我们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呆住了。 因为,里间屋的大火炕上面竟然空无一物。 原本躺在上面昏迷不醒的花慕灵,此时竟然毫无声息的不见了踪影。 熊明惊诧的大叫道“大爷的,人哪?什么时候没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没有回答熊明的问题,而是第一时间冲到了火炕的边上,仔仔细细的翻找了起来。 火炕上面铺着的被褥很久,掀开时带起了一大股散发着霉味的灰尘,我急忙伸出一只捂住口鼻,以免让自己吸入过多的霉菌,而另一只手则快速的继续翻找。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再将整个里间屋几乎翻遍了之后,在火炕嘴里侧的一角发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手印。 手印是暗红色的,我用手沾了一点,然后又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很粘稠,我又将手指放在鼻尖处又闻了闻,隐隐的闻到一股子腥味,好像是血,但又不能的确定。 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血手印”是不久之前刚留下的。 找到了这个“血手印”之后,我立马说道“找到了,在这里!” 听见我这么说,在一边研究那面镜子的熊明立马跳上了火炕,凑了过来,而他在看到这个血手印之后,皱着眉头说道“花家那四丫头受伤了?” 我摇着头说道“我不太确定这是不是血!” 熊明听我这么说,伸出手在那个血手印上面也沾了一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之后,又凑到鼻尖处闻了闻,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道“这不是血!” 我看着熊明略带诧异的问道“你确定?” 熊明点头说道“我确定!这东西我见过一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地人应该叫它龙涎液。” 我诧异的问道“龙涎液?那是什么东西?” 熊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的说道“这龙涎液是贵州地区四印苗族独有的一种草药,数量极为稀少,而且会制作他的人当今世界上不会超过这个数……”熊明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皱着眉头问道“不超过三十个人?” 熊明摇头说道“你猜错了!当即世界上会做这龙涎液的人,不超过三个。” 我惊诧道“什么?不超过三个人?” 熊明看着我一脸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不由得苦笑道“凡是物以稀为贵,这东西据说在黑市上的价格一毫升的量已经远超一克拉的钻石了。” 我惊诧的问道“这龙涎液到底是什么做的啊?居然被炒到了这个价格?” 熊明说道“据我所知,当地人是将长厘米左右且背起红磷头生双角的石龙子放入陶罐子中,每隔一天喂入朱砂、天麻、三七、珠子参、龙胆草、以及五倍子等多种草药,就这样喂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将陶罐子封口埋入极阴之地。再等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将陶罐子挖出来,拿出里面气息尚存的石龙子,混上女子第一次来例假时的下宫血,一起淹没成汁,最后得到的那个暗红色液体就是这龙涎液了。” 我看着熊明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不由得叹道“你小子怎么对这个东西这么了解?” 熊明苦笑道“因为我曾经求人帮我找过这东西,可惜最后找了大半个中国也没找到一滴。没想到,今儿被人当涂料给哪来按手印,他奶奶的真是暴殄天物啊!” 我看着熊明问道“你找这种东西干什么?你刚才只说了它是一种草药,可草药怎么会卖这么贵?它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大力熊,你他娘的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好别瞒着我!” 熊明叹了口气,苦笑道“哎!也没什么可瞒着你的!胡天,这龙涎液最大的用处就是——治幻!” 我惊诧的问道“什么治幻?” 熊明点头说道“没错!简单来说,一毫升龙涎液所让人产生的幻觉比你在市面上见到的任何非法类小药丸都要强上百倍,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操控服用者的幻觉,甚至是梦境,让服用者根据自己的喜好,看到他应该看到的一切事物。” 我更加惊诧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熊明叹道“胡天,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既然这东西出现在这里,那我们两个接下来要走的路和要面对的人,估计不会那么简单了。” 我没有说话,更是盯着指尖那粘稠腥臭的龙涎液,无数个疑问在一瞬间浮上了心头,“难道我昨天下午梦里所看到的都是这东西搞的鬼?那究竟是谁想要让我看到碧螺村里的一切哪?是那个黑衣人?还是另有其人?如果像我之前想的一样,那个人是花慕灵,可是她又为什么将它涂在手上,故意在这里留下线索哪?” 无数疑问就像是一条条看不见的丝线,将我此时的整个大脑给团团缠住。可就在试图从这些看不见的线里面找出一点头绪的时候,突然听见我身侧传来了“咔嚓”的一声脆响,我急忙回过神来,发现竟是熊明无意间按动了墙上的机关。 而随着那快石砖被熊明按下,原本按有血手印的墙壁突然“哗啦”一声向上抬了起来,露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来。 熊明看了看我沉声说道“果然有暗道!” 暗道入口并不算大,四四方方的,我俯身朝里面望了望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的光亮,只是隐约有一阵阵夹杂着腐臭气味的阴风从里面吹出来,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我捂住口鼻,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退,熊明见状,笑道“我说胡天,你好歹也是盗门摸金的后人,这个熊样要是让你们盗门老祖宗看见,估计得气的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我听见熊明这么说,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也同样骂道“老子虽然是盗门摸金的后人,但是天地良心,我胡天活了这么大,下地倒斗、升棺发财钻暗道的事儿可从来没干过。谁还没个第一次怎么着?别看我胡天现在是有点不适应,让你瞧见了,待会儿要是遇见什么机关陷阱、僵尸粽子的,你不还指望着我去救你?” 熊明笑道“对对对!你胡天最威猛,你就是新一届倒斗摸金的代表人物,虽说这是第一次,但假以时日,你胡天必定成大器,发大财!” 我和熊明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着嘴,然而这只是我们两个多年来养成的一种在紧张环境下放松的习惯。 几句话过后,我们两个几乎是在同时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转身爬进了那一米见方的暗道入口。    。 ? 第二十一回:甬道虫群 洞口后面的甬道漆黑很窄,伸手不见五指,我爬进去的时候都觉得有一些行动不便,更何况好像棕熊一样体型的熊明了。 这小子在勉力的向前爬了一段路之后,突然叫住我“胡天,等一等!” 我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给你……给你这个!”熊明一边说一边在后面掏弄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的工夫,我突然觉得身后亮起了一道光线,接着熊明大手一挥将一个80年代的铝制手电筒塞给了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只见它浑身上下还锈迹斑斑,边缘尽是破损的痕迹,心中不由的暗想“好家伙,这手电筒的年头估计和我岁数差不多大了吧?” 想到这里,我微微转过头问熊明“你小子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手电筒啊?” 熊明笑道“刚才在屋子里面翻出来的。我当时留了一个心眼,合计我们的装备都落在车上了,万一要是下个地道啥的,连一个照亮的物件儿都没有!” 熊明说着又在我身后一顿翻弄,我测过身用手电照过去,发现在这小子没一会儿的工夫,又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同样的铝制手电,在手心拍了两下,随着一阵吱吱的电流声过后,他手里的那把手电先是闪了两下,接着一道稳定的、暗黄色的光柱从里面散发了出来。 熊明见自己手里的那把手电也亮了起来,于是咧着嘴笑道“嘿嘿嘿,好在,熊爷我刚才翻出了两个,这待会儿遇见一个什么机关陷阱的话,要是连一点亮都没有那岂不是很吃亏?” 我看着熊明那撇着嘴自吹自擂的脸,不由得笑道“别说,你小子也有粗中有细的时候,这次给你记头功一件。” 说完,我把手电反握在右手上,然后一点一点朝甬道深处爬去。 铝制手电虽然有点老,光线和照明的范围都比不上如今专业的狼眼手电,但老话讲的好“苍蝇腿也是肉”,在这种环境下,有亮就比漆黑一片要强上千倍百倍。 由于甬道狭窄,我和熊明两个人爬的并不快,我仔细用手电观察着甬道里的一切,一路上除了石壁两侧隐约见到一些沾有龙涎液的手印之外,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 不过,慢慢的我发现那些血手印随着我们两个人一点点深入,开始变的越来越密集。 期初,只是每隔几米才有一两个血手印,可到了现在竟然每隔十几公分就有数十个沾满龙涎液的手印出现在甬道两侧的墙壁上。 更奇怪的是,这些血手印的看起来并不像是杂乱无章的,而更像是被人刻意留下来让我们发现的。 它们有的是三个一排,手指前方;有的是五个围成一圈,画作一个曼陀罗花的形状;而有的则是七八个手印叠加按在了一起,那样子看起来像极了外面那些让人恶心的绿螺…… 我们两个人又向前爬了一会儿,熊明终于绷不住的问道“胡天,你不觉得这些手印有问题吗?” 我低声的说道“我当然觉得它们有问题,虽然现在说不上来它们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但我总觉得这些手印是按照某种莫名的规律在排列着,就好像是某种特殊的符号,或是密码一样,在向我们传递着什么信息一般。” 熊明点头说道“我也有这个感觉。只是,花家那四丫头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哪?” 我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而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突然从我们身后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那声音开始的时候并不算大,仅仅只是时隐时现,但没多一会儿的工夫,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便开始潮涌一般的传来,与此同时,一阵阵爬行昆虫类生物节肢摩擦地面时发出的特有声响也夹杂在其中,跟着传了过来。 听见这股声音之后,我整个人顿时觉得脊背一凉,大叫道“不好!那些该死的绿螺追上来了,熊明,快往前爬!” 熊明也跟着大叫道“废话!这他妈的还用你说?你小子赶紧的,那些该死的大蟑螂已经快爬到老子我脚边了!” 我大骂道“奶奶的,这些家伙怎么来的这么快?你不是把门窗都给堵上了吗?” 熊明骂道“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我明明连门带窗都封的死死的,谁知道这些绿螺怎么就爬进来了?” 我疑惑的大声道“难道是有人趁着我们爬进地道的工夫,给它们放进来了不成?” 熊明骂道“奶奶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熊爷我逮着他之后非拔了他皮不可!” 我大声道“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先活着出去再说!” 说完,我便开始玩了命的往前爬。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风打头。就在我奋力爬了大概十几米的时候,甬道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 三条几乎一模一样的路口。 熊明丝毫没有准备我突然停了下来,一个不注意撞在了我的脚上,于是便大声骂道“你大爷,怎么刹车也不亮个尾灯?这么突然停下来,你要是害死熊爷我吗?” 熊明骂了半天见我没反应,便使劲儿的推了我两下,“胡天,你小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动地方了?” 我回过头朝熊明喊道“前面突然多出了三条路,我他妈的不知道该往那边走了!” 而就在我回身的这会工夫,身后那如潮涌一般的绿螺闪着暗红色的光就朝我们两个人袭来。 不仅如此,我用手电扫了一下,竟然发现那密密麻麻的绿螺群众,还夹杂着无数条十七八厘米长的蜈蚣,它们一个个好像疯了一样翻滚着朝我们这边涌来。 有十几只速度较快的绿螺这时候已经到了熊明的脚边,刹那间,这小子就好像变成了一条被开水烫过的大泥鳅鱼一样,两条腿一顿使劲儿乱蹬,将那些爬到自己身前的绿螺给踹飞了出去。 而七八只体型较小的绿螺则越过熊明朝我这边袭来,我深知这些家伙的厉害,当下也不敢用手去啪它们,而是抬起脚将这些家伙全都踩死在两侧的石壁之上,顿时一股暗红腥臭的脓液飞溅开来。 “胡天,快跑!随便找一条路先爬出去再说!再这样下去的话,咱们俩就得死在这些大蟑螂的嘴里了,老子我可不想给它们当了午餐!”熊明一边奋力的挣扎着,一边大声的喊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在最右边的石甬道之内,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不过由于铝制手电筒的光照范围有限,我根本看不清这个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花慕灵,因为这个人的身材不高,很瘦很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长成的小孩子。 那个人影见我望向他,一不慌二不忙,缓缓的伸出一双好像是非洲难民瘦弱的小手,朝我挥了挥,意思好像是再说,“来!跟我来!往这边走!” 正所谓反常必有疑,这是我一直以来信奉的做事风格,所以当我看见这黑影的举动,我并没有马上朝他那边爬过去,而是出于警觉的用手电筒又扫了一下左边和中间的那两条石甬道,那里面依旧是空空如也,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而当我将手电筒光线移回到右边那条甬道的时候,那黑影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心中不由的大惊,“他去哪儿?” 可还没让我来得及多想,身后的熊明便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我回头一看,发现此时已经有数十只大大小小的绿螺爬上了熊明的身子,几十条花斑大蜈蚣正奋力的往这小子裤腿里面钻。 眼见情形变的如此危机,我便不再纠结,往后爬了几下,抡起手电将熊明身上的十几只绿螺打掉,然后拽住这小子想衣领使劲儿向上提了两把,大声的说道“你小子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往左边爬!” 熊明借着我拽他的劲儿,使劲儿向上窜了好大一截,勉力冲出了虫群的包围。接着,他好像是一只蹭树的棕熊一样,在地上来回的翻滚,将钻进自己衣服里的花斑大蜈蚣给尽数压死。 一顿折腾之后,这小子这才大叫道“你熊爷我命硬着哪!你死了,我都死不了!你小子不想让我被这些虫子吃了,就赶紧往前爬!” 说完,便跟着我朝左边的甬道爬去。 我一路当先的爬了大概五六分钟,突然甬道开始向下倾斜,接着原本狭窄的甬道开始逐渐变的宽敞,不仅左右的距离开始一点点的变宽,上下的高度也开始一点点的变高。 最开始是的时候,我和熊明只能匍匐着向前一点点挪动,这时候,我们两个已经可以弯着腰向前小跑了。 随着甬道的逐渐向下变宽,到了后来我们两个不仅可以站直了身子,甚至还可以并肩朝前一路狂奔。可我们跑的快,那些该死的绿螺追的更快,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那好像红色潮水一般的绿螺群距离我们两个已经不到两米的距离了。 而更要命的是,这时候的甬道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石墙! “什么?居然没路了?”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 ? 第二十二回:甬道石门 看见眼前突然出现的这道石墙,我整颗心就好像是一下子掉进了万丈冰潭之中,里外那叫凉了一个遍。 不过,随即我发现这墙上并不是像之前的甬道石壁一样光滑平整,而被人在上面刻满了各种图形。 我用手电快速在石壁上面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些图形分别是:马、牛、龙、鸡、猪、雉、狗、羊。 每一个动物都被刻在一块独立的石砖之上,并以八卦图形的形态分布在石壁之上,而在这些动物的中间则是一朵盛开的八瓣曼陀罗花。 而就在我用手电仔细观察眼前墙壁的时候,身旁的熊明突然推了我一把,大叫道:“胡天,你小子又发什么呆?那些虫子追上来了?现在没路了,我们怎么办?是他妈的在这儿等死?还是咱们俩一不做二不休杀回去?奶奶的,总不能在这儿等死吧!” 我没有搭理熊明,而是用手电筒继续照着眼前的这块石壁。 熊明见我没说话,以为我吓傻了,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嘴里还不停的说道:“胡天,你小子倒是说句话啊!你是不是吓傻啦?” 我见熊明说说话把那好像蒲扇一样的巴掌抬起来,急忙开口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学的文明一点儿?怎么总是说说话就动巴掌?” 熊明见我说话,抬起的巴掌便缓缓的落了下去,大声的说道:“你小子看着这座石墙突然就不动了,我他妈以为你傻了哪!谁知道你丫儿的还会说人话!” 我没有搭理熊明的埋怨,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不是一道石墙,而是一道石门。” 熊明诧异道:“什么?这是一道石门?” 我点头说道:“没错!我想我应该能够打开它。如果你一个人应付那些虫子的话,你大概能顶多久?” 熊明想了一会儿,咬着牙说道:“我想最多也就一两分钟吧!”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够用了!” 熊明听我这么说,咬着牙便应了一声,“得嘞!” 随后他便抡起手中的铝制手电开始对那些率先冲上来的绿螺和花斑大蜈蚣痛下杀手。 熊明冲杀出去后,我便不再去管身后的战场有多么惨烈,就算偶尔有些许粘稠的液体残肢飞溅到我的脸上,我也全然不在意,只是将自己的心沉下,让后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眼前的这道石门之上。 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石门上雕刻有动物图形的石块,平不是平整的,每一块与周围的石块之间都有些许的差距,似乎是可以拉出,或者是推动。 想到这里,我伸出手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块刻有龙头的石块,向外轻轻的拽了一下,果然,我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那块刻有龙头造型的石块就被我拽出了一节。 而随着那块刻有龙头造型的石块被我拽出来,一阵金属摩擦时发出的“咔嚓”声也随即传来。 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心头不由得大惊,随即喊道:“熊明小心!有机关!快趴下!” 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无数道黑影裹胁着一股股劲风从甬道两边的石壁里猛的就射了出来。 只眨眼的工夫,数十只铁箭就直奔我和熊明而来,吓的我们两个也顾不上那些恶心的绿螺,脖子一缩整个人便趴在了地上,有几只小臂长短的弩箭甚至贴着我的头皮飞过去的,吓的我不由冒了一身冷汗,心中不住的叨念着:“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熊明也在另一边连滚带爬的直骂:“胡天,你丫儿的碰什么啦?不是说好的开门吗?怎么变成万箭穿心啦?你小子是不是想害死老子啊?” 我也跟着骂道:“你他娘的闭嘴!我就是轻轻碰了一下,谁知道这地方居然还有这么要命的玩意儿啊?” 我话音刚落,熊明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小子没事儿吧?”听见熊明惨叫,我急忙用手电照过去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可手电扫过去之后才发现,原来他是被一只努力给射中了大腿外侧,鲜血顿时飚射而出,引来了无数绿螺和蜈蚣的垂涎。 不过,好在那箭雨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一阵阵“叮当、叮当”的响声过后,整个甬道里面又变回之前的一片寂静。 眼见没有弩箭再从石壁两侧飞出,我快速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中间还踩死了七八只意图朝我爬来的大绿螺,恶心的暗红色粘液飞溅的到处都是,可此时的我也没有心思再去管这些,只是一心去研究那石门上面的机关。 不多时我发现,石门上那些雕刻着动物造型的石块,并非是杂乱无章的随意摆放,而是错落有致,按照一定卦象的顺序排列而成。 而想到“卦象”这个词之后,我整个人眼前不由得一亮,心中叹道:“没错!就是卦象!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曾跟我提过,在八卦当中如果按方位来算的话,那么就是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猪,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而在这八种动物中,除了龙和雉,其他六种动物都有一个共同的属性,那就是它们都属于家畜,并称为‘六畜’。而这‘六畜’所主的卦象是雷水解卦,那么把它们换成数字的话,它们的顺序分别就是……二……七……四……七……七……六……” 当那串数字在我脑中浮现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都不由得一震,心中那叫道:“什么?怎么又是这个数字?难道他不只是那卷机密档案编号那么简单?” 可这个念头仅在我脑子里面出现不到一秒钟,随即就被熊明痛苦的哀嚎给打断了。 我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没有用的杂念从脑里面甩出去。过了一会儿,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将刻有雉的那块石砖缓缓推了进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块刻有雉的石砖好像嵌入到了某个卡槽里面,一下子与原本的石门变的严丝合缝。 眼见如此,我心中不由得大喜。接着伸手去推弄第二款刻有马的石块,然后是刻有狗的石块…… 就这样我一步步将眼前的那些石块或推或拉送入了它们原本应该在的位置上。 而这一次果然没有在触碰到甬道里的机关,而随着刻有最后一块猪造型的石块被我推进去之后,面前的石壁突然发出了咔嚓一声。 紧接着,那道厚重的石门便缓缓的向上抬了起来。 眼见石门抬起,我大喜的喊道:“熊明,门开了,快撤到门里面去。” 熊明自然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情况,当下也不在恋战,在奋力弄死了二十几只巨型绿螺之后,他转身一瘸一拐的就朝石门后面跑,临了还不忘从地上抄起两根短箭。 我诧异的问道:“你小子拿这东西干什么?” 熊明骂道:“当然是为了防身,还能干什么?难道是拿它来烤串不成?跟那些虫子打了半天,连一件趁手的家伙事儿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吃亏吗?” 我骂道:“你大爷的!你小子还真是贼不走空啊!” 熊明也会骂道:“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我们两个嘴上虽然骂个不停,可是脚底下却一点没放松,我搀扶着熊明一路小跑径直越过了那道石门。 说也奇怪,那些绿螺好像对石门里面的世界很是忌惮,它们在甬道里的时候无比的疯狂嚣张,可此时却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只能盘旋在石门之外发出一阵阵的吱吱的虫鸣声。 不过,虽然那些绿螺和花斑大蜈蚣不敢进入到石门之内,但由于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前仆后继的朝我们这边涌来,导致此时的石门外就好像是叠罗汉一样,一层一层密密麻麻布满了那种暗红色的绿螺。 看着眼前的这种情况,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心中不由的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死在这些家伙的嘴里,要不然就算做鬼也不会安生。 我看了看门口那些不断翻滚向后,想要逃离的绿螺,又看了看被咬的几乎不成人形的熊明问道:“你小子没事儿吧?” 熊明催了我一口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这么墨迹,老子我能被要成这样吗?” 我苦笑道:“我是问你有没有事儿?” 熊明也笑了,摇着头说道:“没事!都是皮外伤,死不了的!” 我笑道:“就知道你小子命硬!” 熊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前的这间石室,然后突然皱着眉头说道:“胡天,你不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太对劲儿吗?” 其实不用熊明说,我也注意到了,和之前幽暗狭窄的甬道比起来,这地方要明亮了许多,就算不用手电照明也可以将这里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更重要的是,这地方居然是一间建在河底的石室。 石室的顶棚是穹顶结构,并且使用一种很特殊的琉璃制成,透明、且呈现一种淡淡的绿色,而在这琉璃穹顶的外侧则是波光粼粼的河水,此外,穹顶外侧还布满了散发着淡绿色荧光的绿螺,这石室里面的主要光线就是由它们提供的。 不仅如此,这地方最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这地方竟然像极了一座千年古墓的大殿。 ? 第二十三回:鬼面风铃 石室的最前方是一块石质的影壁墙,影壁墙上除了左右各两只停檐兽之外,就是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楷书。 看见影壁墙上有字,我便来了好奇心,往前紧走了两步,心想再怎么着,也得弄明白这墓的谁的不是? 可当我走进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这影壁墙上的字竟然开始变的有些模糊,有些字迹甚至开始出现些许的碎裂,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它们吹散一样。 我不禁十分诧异,我回头去找熊明,想问他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些异常,可我回过头时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哪还有这小子的影子。 我皱了皱眉,心中暗想奶奶的,这小子八成一看这地方是墓室,就只想着去那人家的陪葬品了。去别的地方,也他妈不跟老子说一声,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丫的! 心念至此,我便不再多想,而是稍退了两步,眯起眼睛专心看起了影壁墙上的字。 不多时,我便大概读懂了影壁墙上刻绘的意思,这些字迹主要说了两件事儿。 “第一就是常规的危险警告,告诉所有即将闯入墓室的盗墓贼,一旦私自踏入此地,将会必死无疑。 而第二件事,则主要讲述这墓主人的来历。 我大致看了一下,发现这墓主人姓王,叫做王濛。 这个王濛是唐朝时期南诏国的大祭司,而南诏国的第一大将军郑买熠在篡位登帝之后,就命他去寻找不老泉的下落。王濛得令之后,率领了一只人的部队开始了长达年的跋涉之旅。 王濛一行人走过了如今的云南、广西、四川边境、湖南,最后他们抵达了贵州境内,并在一处叫做松桃山的地方找到了一处百年前的大墓,王濛命人将墓室打开,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传说中的不老泉。 可是,那时候的王濛早已身染重病,没有多少时日可活。无奈之下,王濛只好自己提前服下了不老泉水。 果然,王濛的病很快便痊愈了,不仅病情得到了治疗,王濛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皮肤上原本布满的皱纹竟然极短的时间里,开始一点点的消散,这让王濛十分兴奋。 不过,事情总是两面的,凡是有好,自然也有坏。就在王准备带着不老泉水回去向南诏皇帝郑买熠复命时,他猛然察觉到自己身体在变年轻的同时,也出现了一种更加可怕的变化……” 还没等我看到那种可怕的变化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影壁墙上的一些字迹开始变成了无数细碎的粉末,然后开始一点点向上升腾,最后消散。 我不由得骂了一句,“你大爷的!最烦这种看到关键时刻没下文的事儿了!” 不过,骂归骂,我还是急忙将目光朝文字后半段还没有消失的部分看去。 只见影壁墙文章的后半段写到,“王濛命手下的士兵打造了一口超大号的黑冰石棺材,然后让他们将自己锁在这一口由黑色冰石制成的棺材里,并且用手臂粗细的铁链捆住,以防他逃出来。 除此之外,王濛并没有再回南诏国,而是上士兵们带着这口黑冰石棺材选择了一路北上,在经历长达年的跋山涉水之后,最终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当时的一个叫幽都的地方,并在一处叫做熊趴窝的山沟子里面落了脚。 可是,士兵没有并没有停歇,只是短暂休整了几日之后,士兵们便开始在熊趴窝这块地方大兴土木建造墓穴,而这一建就是年。 年过去了,王濛的墓穴终于建成了,而当时人的兵马,此时也只剩下了几号。 这几好人从此也就在没回南诏国,而是选择留在熊趴窝这块地方,成了家,建了村,世世代代的守护王濛的陵墓。” 文字看到这里,整片影壁墙上的字迹也跟全部消散殆尽,不过好在关于这里的事情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 我皱着眉暗自叹道“原来这地方的主人是一个叫王濛的家伙。大祭司?是不是就是巫蛊师?外面那些变异的大绿螺会不会就是他研究出来的?怪不得那些家伙不敢进到墓室里面来!” 我一边想一边绕过影壁墙,嘴里面还不停的喊着“大力熊,你小子跑到哪儿去了?” 而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觉得头顶上一阵劲风袭来,我下意识的一低头,一柄长刀贴着我的头皮就划了过去,十几根头发被削断,飘落到地上。 躲过一击之后,我整个人双足发力朝一旁跃了出去,本以为是熊明跟我开玩笑,刚想破口大骂,就看见熊明捂着右臂、浑身是血的靠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个劲儿的冲我摇着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顿时大惊,急忙抬眼朝四周望去。 只见,影壁墙后面是一座大殿,建造的风格虽然算不上奢华别致,但也觉得可以称得上是雄伟阔绰了。 大殿居中,左右两边各有一间耳室,那里面大多是用来盛放墓主人平日里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金银珠宝、玉器瓷器等陪葬品。 大殿的后面同样有一道影壁墙,以我现在的角度和位置,一时半会儿看不清影壁墙后面的情况,但按常理初步估计哪影壁墙后面应该就是主墓室了,那个叫王濛的家伙不出意外就被放在哪里。 而那些暂时都是其次,最要命的是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 这大殿之中一共有八根三人环抱的红漆柱子,红漆柱子分左四右四两排,将大殿分成了三等份儿,大殿左侧的位置摆放了二十一口铜钟,每一口铜钟的边上都摆着一个手拿不同乐器且生满了铜锈的乐师甬。 大殿右侧则摆放了十四个铁架子,架子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动物骸骨,风一吹哗啦哗啦直响,而在铁架子的旁边也同样站在十四个造型各异的乐师甬。 而最要命的是,在这大殿的正中央则站满了身着各式各样服饰,锈迹斑斑的铜俑。 可让我十分诧异的是,眼前的这些铜俑根本不是一个时期的产物,也不可能是一个时期的玩意。先不说他们的穿着,单就从他们手里拿的东西来说,他们有的高举唐代长刀、有的则是拿着明朝时期特有的钩镰枪、有的还举着满清时期的杨火炮,更有让我哭笑不得是,这里面还有几个小日本打扮的家伙,还朝我这边举起王八盒子。 眼前的这一幕着实让我有点蒙,实在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没有说话,而是朝不远处的熊明比划道“这是什么情况?” 熊明双手一摊,也同样比划道“我他妈哪儿知道,我刚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那边铁架子上的骨头哗啦哗啦的一响,然后这帮家伙就冲我下了手。再然后,你小子就跑过来了。” 熊明说到那铁架子上的骨头之后,我不由得便朝那边望了望,只见那架子上面被红绳掉着的骨头,此时正轻轻的摇曳着,很慢,但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说实话,期初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东西,可是当我再次望向它的时候,一个词不由得在我脑海里面浮现了出来——“鬼面风铃”。 那么,什么是鬼面风铃? 简单的说就是苗疆巫蛊之术的一种。 我曾听我爷爷跟我提起过,苗疆一脉的巫蛊之术分为“生蛊、死蛊、灵蛊,还有传声蛊。” 而这种“鬼面风铃”就是传声蛊的一种。具体来讲就是将一种毒虫种入人的体内,而这种毒虫会迅速的侵蚀人体的大脑与所有感知器官,将宿主变成一具活死人,只保留对声音的敏感性。 一旦它们听到骨头骨响撞击时发出的声音,就会在瞬间变的十分暴戾,朝一切发出声响的地方攻击。 由于这传声蛊的威力巨大,也因此得了一个“风吹骨响,万夫难挡”的名号。 不过,据我爷爷说,这鬼面风铃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近千年的时间了,没想到今天让我给遇见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抬起手冲着熊明比划道“这是……鬼面风铃……一旦风铃响起,这些家伙就要杀光所有出现过的活人,所以千万小心。还有,这些家伙他们看不见任何东西,他们只对声音敏感,所以千万别发出声响来。” 熊明点头示意,比划道“我明白了!你早知道怎么不说?害的老子刚才差点就挂了。” 我比划道“我也是刚想起来,这玩意是我爷爷在我小时候给我讲的。他说这东西他一辈子也只遇见过一次,还说早就绝户了,谁知道今天能让咱们两个遇见?我估计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想摸进去的盗墓贼,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那种该死的虫子给寄生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好像铜甲尸一般的样子。” 熊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缓缓朝我竖了一个中指,过了一会儿,他又比划道“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想回答道“别出声!一点点往后殿挪!” 而就在我刚比划完,准备行动的时候,突然我身侧的鬼面风铃猛的开始摇晃起来,紧接着一阵阵让人十分不舒服的“哗啦”声就传了过来,再然后,悲催的事情发生了,我口袋里的手机居然在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时候响了起来。 只听手机里宛转悠扬的传来周杰伦那首青花瓷,“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说实在的,歌是好歌,可就是来的不太是时候,就在我伸手去掏手机准备将它挂断的时候,三名手持长刀的铜俑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    。 ? 第二十四回:铜钟生变 我来不及去管手机,只能任凭周杰伦一遍一遍在哪儿唱着“天青色在等雨,而我在等你……” 奶奶的,如果是一个姑娘在等我,我心里多少还能欣慰一点。可现在等我的不仅不是什么美艳动人的姑娘,而是举着刀朝我扑过来的怪物,这就有点让我心里不平衡了。 我越想越气,心里不由得大骂了一句,“这是他妈的这么会找时候,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候给老子我打电话,这不存心想要害死我吗?” 可心里骂归骂,身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一个前滚翻躲过了那三个铜俑猛削过来的长刀,接着,一转身便朝大殿后面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喊“大力熊,风紧扯呼!” 熊明见事不好也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我这边跑来,这小子边跑嘴里还边不闲着,一个劲儿的嚷嚷道“你小子下回就不能换个铃声吗?这铃声这么丧气,怪不得咱们两个这么倒霉。下回你就应该听我的,下一个什么……什么……对,你就应该下一个好日子,那多喜庆!” 我骂道“你小子他妈的有没有点正经!这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就算要下好日子当铃声,不也得他妈的活着回去再说嘛!现在……”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迎面便遇上了两个手拿盒子炮的小鬼子。 说也奇怪,这帮家伙虽然身上的衣服和手里拿的东西都不尽相同,可是,他们长的却是完全一模一样。 更准确的说,这帮家伙压根就没有什么长相。他们整张脸除了眼睛位置有两个针鼻儿一样大的小孔之外,其余地方全都是黑褐色的一片,看起来诡异至极。 不仅如此,这帮家伙在行动时的动作也让人感觉极为不舒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无论是手,还是脚,都像是被什么人用一根无形的线在操控着。 不过,这些铜俑的动作虽然诡异,但动起手来的时候速度却快的吓人。 就拿我眼前的这两个小鬼子来说,从我看见他们,到他们扣动扳机,仅仅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好在我反应快,战场上训练出来的本能,让我在见到枪口的第一时间,就本能的朝一旁跃了出去。顺后两颗762毫米口径的子弹几乎贴着我的左侧肋骨就飞过去。 而盒子炮巨大的后坐力也让这两小鬼子倒退了四五步,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听见有人到底,边上四五个身着各异手拿片儿刀的铜俑立马围了上去,对准躺在地上的那两个小鬼子就是一顿疯狂围殴。 期初,那两个小鬼子还不断的挣扎,可随着加入围殴的铜俑人数越来越多,渐渐的他们两个也就不再动了。 虽然抗日战争已经胜利了好几十年,但看到这样的场面,您别说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蛮舒爽的。 眼见那两个小鬼子吸引了大部分持械铜俑,我心中明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冲熊明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从右边铜俑少的地方突围,而我则悄悄的朝左边铜钟的地方绕去。 熊明点头会意,也不多说话,先是从自己身上扯下了一块步缠在了之前大腿受伤的地方,然后压低了身子朝右边跑去。 眼见熊明行动,我也不再犹豫,抄起地上一个铜俑挑落的唐刀本着左边那二十一口铜钟跑去。 我距离左边那摆放铜钟的地方并不算太远,只是中间隔了大概七八具铜俑,这让我不禁有点头疼。 不过,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 “狭路相逢,勇者胜!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老子我从小被灌输的概念就是宁可让人打死,也绝对不能让人吓死。更何况,现在站在我面前呜呜渣渣的连个人都算不上。 想到此处,我把心一横,抡起一米二长的唐刀就朝那几具铜俑冲了过去 。 这些铜俑在生前估计也都是练家子,见我冲来既不躲也不闪,而是纷纷各持兵刃朝我就砍了过来,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我是真的来不了,原本处在上风的我,呼吸间就变成了被人围殴的局势,这让我心中不由的叫苦连连。 而就在我勉强躲过两柄钩镰枪的攻击之后,四五个手拿片儿刀身穿清士兵服饰的铜俑便已然到了身前,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俯身看着我,好像是死神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然后缓缓的举起刀接着劈了下来。 危机之下,我先是挥刀一挡,然后整个猛的向后一倒,接着就是一个“就地十八滚”,朝离着我最近的一口铜钟滚去。 而那些铜俑虽然攻击速度不慢,但移动起来却要相对迟缓很多,我借着这个空隙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抡起手里的唐刀就朝铜钟砍去。 只听“咣”的一声巨响,一股沉闷、悠长、且无比荒凉的钟声啥时间传遍了整间大殿。 而听见这钟声传出,原本在大殿里那近百具铜俑在一瞬间突然就不动了。 紧接着,他们一个个缓缓的朝我这边转了过来。并且,每具铜俑歪着脑袋看着我,那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最听话的小狗在歪着脖子好奇的听主人说话一样。 可这种停顿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随着那钟声的一点点消散,那些铜俑就又恢复了之前弑杀暴戾的神色,又开始玩了命的朝一切发出声音的地方攻击。 熊明见状,在一脚踹开了一具女性铜俑之后,朝着我大声喊道“胡天,那钟声能够让这些家伙安静!快敲钟!快敲钟!” 我大喊道“这还用他妈的你说!老子我知道!” 我一边喊一边开始玩了命的敲那些钟,“咣……咣……咣……”,一下、两下、三下……十下……二十下…… 期初的时候我是毫无逻辑可言,随便逮着那口钟就敲那口钟,可是,慢慢的我发现,随着我每敲一下钟,原本站在那口铜钟身边的乐师甬也会跟着转动一下。 更让我觉得诡异的是,原本我记得很清楚,那些乐师甬的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可不知为何,此时它们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更慎人的是,那丝让人脊背都发凉的微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它们正在从微笑变成一股略带嘲讽的大笑。 看着这些家伙脸上那股诡异的笑容,我心中不由得十分诧异,“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些家伙怎么好好的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快要退入后殿之中的熊明突然大声的喊道“胡天,注意你的身后!快趴下!” “什么?身后?我身后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东西吗?”听见熊明急切的呐喊之后,我不由得暗想道。 可我还来不及多想,就觉得身后一阵劲风夹杂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气味朝我后脑猛然袭来,我下意识的朝旁边一跃,然后又一个前滚翻跑出了五六米这才站定。 而当我站起身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整个后背和左臂竟然不知何时沾满了一股湿哒哒、乳白色半透明的液体,这股液体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 老说腥臭味你们可能没有什么感觉。嗯……这么说吧! 那个味道就好像是一块肉在你家冰箱保鲜层里,看好是保鲜层里,放了足足一个月,然后再拿出来之后的味道。 自己脑补一下那是个什么味儿吧!如果你还不知道,我劝你去买块肉试试就知道了。 好了,不说那个味道了,让我们说回那粘在我身上的液体,我试着甩了甩,发现那液体粘的很,更要命的是,那乳白色的液体里面居然还蠕动着半透明的某种虫卵。 我本想大骂“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它们是从哪儿来的?” 可是,当我回过身的时候,我立马不想这么问了,因为,一只足有三米长黑背白斑的巨型千足虫就站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刚才那一股腥臭的粘液就是这家伙喷出来的。 那黑背白斑千足虫见我转过身望向它,头微微的向上扬了扬,接着那十字花形状的口器缓缓张开,接着,一股撕心裂肺的怒吼夹杂着无数血沫子从它的口中喷出。 也就在这一瞬间,熊明朝我大喊道“胡天,别他妈的傻愣着,快跑!朝后殿跑!” 我也跟着大喊道“你先跑,我断后!别墨迹,赶紧的!” 我和熊明一直以来都有着十分良好的默契,危急时刻他也毫不含糊,转身便朝后殿的入口跑去,而我则紧随其后。 可那只三米来长的黑背白斑千足虫似乎并没有打算让自己“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的意思。 它晃动着庞大的身躯,嘶吼着就朝我冲了过来。 好在这时候,那些原本凶悍无比的铜俑都不在动弹,就好像是一只只静立不动的雕像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凭那只特大号的千足虫在自己身上碾压过去。 。 ? 第二十五回:他究竟是谁? 正所谓反常比为妖,平日里见到的十几厘米大小的千足虫是没什么毒性的,被它咬一口最多也就是红肿刺痒一会儿。 可此时我眼前的这一只超大号黑背白斑千足虫那就得另当别论了,这家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吞噬了多少毒虫蛇蚁,全身上下的甲壳坚硬如铁不说,就连嘴里面喷出的乳白色半透明液体也是带着剧毒。 期初我并未察觉那乳白色的液体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无比恶心。可当我玩儿命的朝前跑了一会儿,猛然觉得左手先是一阵剧痛,接着就是一种奇痒难挡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抬手一看,竟然发现那些液体里原本裹胁着的乳白色虫卵,不知何时已然进化成了一只只长须长脚的小虫,那些小虫不大,但十分嗜血,见着伤口就往里面钻。 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十几条黑色的小虫已经钻进了我左臂两三处伤口里面,顿时我的手臂还是变的发黑发紫,紧接着一种皮肤与肌肉组织被一点点剥离的剧痛猛然传来,让我不由得嗷嗷大叫起来。 “啊……!”随着一声惨叫,我整个人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碰巧面前一个手拿洋火炮的清朝士兵打扮的铜俑被我撞个正着,只听“咣当”一声,那家伙直直的向后栽倒在地。 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眼见我摔倒,整个身子先是一顿,接着这家伙不知为何竟然将整个上半身立了起来,无数成人手臂粗细的节肢在空中一顿挥舞,嘴里还不时发出一种类似锯木头时发出的“咔咔”声,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进行某种餐前仪式。 接着,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身子一弹,猛的就朝着我就游了过来,数不清的铜俑被它这一冲给碾压成了粉末,残肢断骸飞溅的四处都是。 只是眨眼的工夫,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就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我心中大惊,本想起身逃跑,可刚一翻身左手臂上便又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搞的我眼前金星直冒。 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右手猛的按到了一样东西,这居然是刚才那个清朝士兵打扮铜俑手里的洋火炮。 我心中一喜,来不及多想,右手猛然抄起那只洋火炮对准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就是一枪。 只听“砰”的一声,黑灰色火药的气息啥时间在空气中爆散开来,一枚约7毫米口径的铁砂弹直奔着那条大号千足虫的脑袋就射了过去。 而那条黑背白斑千足虫似乎是知晓这洋火炮的厉害,又或许是之前吃过这东西的亏。所以,枪声一响,它的整个身子便猛然朝一旁翻滚,只听“轰”的一声,撞在了不远处的一根红漆柱子上。 这只黑背白斑千足虫的体型实在过于巨大,势大力沉的一撞让整个大殿不由得晃了三晃,无数的铜俑被这家伙给碾压成了残渣,大殿穹顶上的灰尘、木屑、瓦片也跟着飞溅的四处都是。 我一枪逼退了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心中固然欢喜,可我也知道这会儿绝对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 我将那杆只能单发的洋火炮扔到了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上衣,用它擦干净了手上残余的粘液。接着,我又迅速的掏出了一直踹在裤子口袋里的战术刀,咬着牙将钻进小臂里的那十几条小黑虫子全数挑了出来。 而让我感觉到吃惊的是,那些原本只有不到一厘米长的小黑虫,在我身体里面仅仅只是几分钟的工夫,那些黑色的小虫不仅全身上下变成了一种妖艳的红色,身子竟然长到了成人小指大小。 看着它们一个个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不由的骂道:“难道这些家伙就是那该死的传声蛊吗?好在老子我机警,这要是被你们给钻进了脑子那还得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我抬起脚将那些仍在不住翻滚的红色虫子踩了一个稀巴烂。 而就在我转身想要跑的时候,突然大殿的穹顶猛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这个声音很轻,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我闻听这个声音急忙抬头向上望去,而不看不要紧,这一下看之下,我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在我头顶的正上方,那碧绿色的琉璃穹顶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大面积的龟背裂痕。 而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这裂痕竟然是我刚才打黑背白斑千足虫那一枪造成的。 “真他娘的晦气!”我心中暗骂了一句,“这纯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奶奶的,等活着回去了之后,就算不把铃声改成好日子,高低也得换成好运来。” 我嘴上虽然不停的唠叨,可脚上却丝毫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朝后殿跑去。 而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这时候也爬了起来,刚才的那一下对于它来说着实撞的不轻,它先是晃了晃脑袋,然后怒意上涌,咆哮了几下之后,猛的便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之前一直是这里的霸主,哪儿吃过这样的亏,这时候他就好像是疯了一样,朝着我就扑了过来。 我只觉得身后一阵阵腥风来袭,连蹦带跳、左摇右摆的避过了几下扑咬之后,突然,从我前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砰砰”的两声枪响。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已经之前已经撤到了后殿的熊明。 只见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把三八大干,对准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大殿穹顶就是两枪。 我眼见这小子朝穹顶开枪,心中不由的大惊,骂道:“大力熊,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熊明嚷道:“奶奶的!前面没路了!我估计这东西不会水,咱们只能赌一把了!” 我惊道:“什么?前面没路了?这怎么可能?” 熊明骂道:“我他妈骗你干什么?那里就是一间什么都没有的石室,老子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路,与其在哪里被这东西来一个瓮中捉鳖,到不如鱼死网破来的痛快!” 熊明说完,举起枪,拉栓上膛,对准穹顶又是“砰砰”两枪。 而此时,那早已好似风中残烛的大殿穹顶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只听“咔嚓”一声,那琉璃顶四分五裂,无数碧绿如玉的碎片四下飞溅。 仅仅三分之一秒之后,那冰冷、幽暗的河水便从天而降。 那刺骨的河水就好像是来自地狱里最凶残的士兵,仿佛要将所有阻碍它们前进的事物都吞噬干净,人是如此,物是如此,甚至连声音和光也是如此。 我几乎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便被河水给冲进了一间石室之内。 河水冰冷刺骨,一阵阵寒意就好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在水中努力的揉了揉眼睛,可我眼前此时就只剩下了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不喜欢黑暗,因为黑暗总会让人迷失自我。 而我不喜欢黑暗,总有人喜欢它。 就在我被河水淹没在王濛墓室里的时候,在这片土地的另一个地方,一个人正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悠闲的喝着茶。 这是一间装修十分讲究的房间,装修整体就是传统中式风格。别的咱不说,单就屋中摆放的黄花梨的座椅,穿花游龙的清釉彩,以及宜兴紫砂的六件套,就足以狗普通人好吃好喝好玩十辈子的钱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而是点了三根蜡烛。 烛光摇曳,让屋子里的大部分地方都处在黑暗里。 黑暗将喝茶这个人笼罩了大半,看不见他的脸,自然也就看不到的他的表情,不过,却可以从这个人的声音里听出他今天并不是很高兴。 只见他缓缓端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并没有喝,而只是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便将茶汤倒入了茶海中。 坐在这个人对面的一个中年大汉见状,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这个中年大汉皮肤黝黑,身材魁梧,剑眉圆眼,薄嘴唇,脸上的其他五官都很正常,唯独这个鼻子大的出奇,不仅大,而且还带着鹰钩,就好像是一张鹰嘴长在了脸上。 黑暗中的那个人放下茶杯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样没喝,同样只是闻了闻,然后又倒掉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终于缓缓的开了口,只听他用一种很怪的语调说道:“鹰老七,你跟了我多久了?”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失踪了的——鹰老七! 鹰老七想了想,回答道:“三十二年,七个月,零十三天。” 那个人缓缓的说道:“很好!” 鹰老七没有说话,他不敢说话,他生怕自己在这个人面前说错一个字,所以,他只能闭嘴,只能静静的等着那个人说下去。 果然,没多一会儿的工夫那个人就缓缓开口接着说道:“为了这一刻我已经等了这么久,这一切的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之前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接下来,我希望你可以把这个拍下来……” 说完,那个人从黑暗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鹰老七,鹰老七毕恭毕敬的接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接圣旨一样。 见鹰老七接过了信封,那个人便继续说道:“无论用什么代价,一定要得到里面的东西,然后想办法把它交给……胡天!” 说到这儿,那个人顿了顿,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记住,千万不要让胡天死了。他如果死了,我们这么多年来的谋划就丝毫没有意义了!” 鹰老七毕恭毕敬的说道:“是!您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办成这件事的!” 那个人见鹰老七如此回答,便缓缓说道:“好了,下去吧!” 说完,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样是没喝,同样只是闻了闻,然后缓缓的倒掉。 ? 第二十六回:得救 黑暗,冰冷,窒息,当这些感觉叠加在一起的时候,人通常就会开始绝望。 绝望这种感觉有时候就像是病毒一样,它会用一种你根本想象不到的速度侵袭着你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让你变的无助,让你变的恐惧,甚至让你渐渐失去对生的希望。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当我在这间石室里面找了四圈仍不见出口之后,在我身体里面每一个细胞的氧分开始一点点流失殆尽的时候,我的整个人和我的心也开始跟着沉了下去。 沉到了这河水最冰冷的深处,沉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沉到了只有哀鸣与痛苦的深渊之中…… 我不在反抗,不在挣扎,试着让自己的四肢尽量放松伸展,试着让自己去体会这一刻的感受,试着去体会死神来临前的那种滋味……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会看到自己生前的一切,真的是这样吗?”我心中暗想道。“也有很多人说,人在临死前的那一刻眼前会出现自己最想见到的那个人……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眼前出现的人……会是……会是花慕灵……” 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因为窒息导致大脑缺氧,因此才产生的幻觉。可是,当花慕灵的嘴与我的嘴仅仅贴在一起,并且给我输氧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什么幻觉,眼前这个秀发飘散,美艳动人的女人不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花慕灵吗? 我一把推开了花慕灵,惊讶的看着花慕灵,可刚想说话,结果一口冰冷的河水立马就灌进了肚子,搞的我差点没被呛死。 花慕灵见状立马游过来,捂住我的口鼻,以防我再一次呛水。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将将有一些好转。 我看着花慕灵,打着手势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之前跑去哪里了?” 花慕灵摇了摇头,打手势回答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儿先出去再说!” 我点头回答道:“没问题!不过,这地方我之前找了很久,我进来的地方被倒塌的石头给封死了,出不去。其他的地方也根本没有出路,你是怎么进来的?” 花慕灵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指了指我们左边的一道石墙,那个地方之前我仔细检查过很多遍,根本没发现任何机关出口的迹象。 可此时却不知怎的,竟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后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我惊诧的问道:“这怎么会有一道石门?我之前在这里检查了很多遍,根本没有任何发现,你是怎么发现的?” 花慕灵比划道:“这扇石门是单向开的,只能从我那一侧打开,所以你这边才发现不了。” 说完,花慕灵用力的拉了我一把,并且比划道:“快走吧!待会儿,这扇石门要是关上了,我们两个人就都得死在这里了。” 而我则没有动,一边在水里努力保持着平衡,一边比划道:“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熊明?” 花慕灵摇了摇头,比划道:“没有!我来这里的时候只看见了你自己,估计刚才的大水将熊明冲到了别的地方。你放心吧!以熊明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点了点头比划道:“只能希望如此了!” 花慕灵接着催促道:“快走!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 说完,便率先朝着她来的那道石门后面游了过去,而我则仅仅的跟在她的后面。 这地方很黑,但好在花慕灵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个大号的军用手电,样式虽然有点老旧,但胜在照射范围足够的广,至少可以让我们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不至于在这阴暗诡异的地下陵墓中迷失了方向,给那个什么大祭司王濛做了陪葬的活祭品。 有了光,就有了希望。 人往往就是这样,在黑暗中总是渴望着光芒,哪怕那个光只是星星点点,也足以让心灵得到安慰。 我和花慕灵游的很快,在越过了石门之后,我们来到了一间好似负责祭祀的石室,这里原本摆放着的各式牲畜头颅,此时已经被河水冲的七零八落。墙上那原本用兽血绘制而成的符文,这时候也变的模糊不清了,我只是依稀的看见左边墙壁上绘制了一个左手高举,右手抚摸着脐下三寸的恶鬼。 看见这个恶鬼像的时候,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心想:“这不就是门外面那家屋子里面神龛上供奉的那尊恶鬼像吗?难道这个恶鬼真的就是他们这些人所信奉的神吗?” 可还容不得我多想,花慕灵便已经率先游出去了很远,无奈,我只能跟着游了过去。 她似乎对这个地宫的路十分熟悉,在穿过了祭祀用的石屋之后,她丝毫没有犹豫的意思,转身便开始往左边游,紧跟着十几秒之后她突然又向上浮去。 眼见花慕灵一系列的动作,我心中不由的十分诧异,一万个问号在头脑里面升起,心想:“这丫头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莫非她之前来过这里?而且还应该不止一遍的来过,要不然怎么可能对这里这么熟悉?奶奶的,看样子老子我之前的猜测没错了,这小丫头片子八成就是背后捅刀子的那个人,小样你装的还挺像,看老子我上去之后不他妈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直压着的那股火,腾的一下就冲到了脑门顶上。 当即,我手脚并用奋力的划着水,玩儿了命的朝水面上游去。 没多一会儿的工夫,我便钻出了水面。 我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就好像一个最贪婪的酒鬼在不停的往嘴里灌着,世界上最美好的佳酿一般。 我喘了一会儿的气,一直手突然伸向了我。 我抬眼一看,朝我伸手的人是花慕灵,当下心想:“小丫头片子,来的正好!” 想到这里,我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花慕灵的手腕子,猛的朝我这边一带,花慕灵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一手,整个人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刚爬上岸的她就这样被我轻轻松松的又给拽回到了河里。 一击得手之后,我毫不停留,紧跟上去之后,一只抓住花慕灵的秀发,另一只手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然后将她的头猛的就往水里面按。 花慕灵大惊,双手双脚开始四处的乱抓乱踹,可是,在失了先手之后的她哪里还是我的对手,几个来回之后,花慕灵已然被我灌了一个七荤八素,放弃了挣扎的欲望。 我看了一眼不在挣扎的花慕灵,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拽到了岸边,先是自己一翻身上了岸,然后才将灌了一个水饱的花慕灵给拖上了岸。 我没有直接问她问题,而是将她倒扣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猛拍了几下他的后背。 只听,“呃”的一声干呕后,花慕灵开始从嘴里面吐出一股股的河水来,有几口里面居然还带着小鱼。 我让花慕灵就这样倒扣着吐了好一会儿,心中估算她差不多吐干净了之后,这才将她转过来放到一边,蹲下来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说吧!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花慕灵看着我,虽然仍在不住的喘息着,但语气却恶狠狠的说道:“胡天,你他妈的……也叫一个人……老娘我救了你……你不但不谢谢我……还恩将仇报……”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我要听的答案!哎,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我一把抓住了花慕灵的衣领,叹道:“既然你不懂我的意思,只能用另一种方法让你懂了。” 话音刚落,我便又一次将花慕灵扔进了水里,接着,又给她来了一个“水耗子灌大肚”。 而当我再一次将花慕灵拖上岸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已经处在了一个半昏迷的状态。 我熟练的将她肚子里的水空干净,然后蹲在她的面前,问道:“现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吗?究竟是谁在幕后鼓捣出来的这一切?是你吗?还是在你的背后还有别人?” 花慕灵眯着眼睛看着我,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由于声音太小,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一些什么。 我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能不能大点声?” 而花慕灵似乎完全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只是两个眼睛发直的看着前方,嘴里一遍一遍的在叨咕着什么。 我无奈只能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仔细的听这丫头到底在说什么。 而当我靠近她的时候,我才依稀的听清楚花慕灵好像一直在说着同一句话:“他们来了,六十年一个轮回的期限到了,你躲不了的,你注定是要属于他们的,没用的,你躲不了的。神域不界限,时间无尽头,六旬甲子一树,不老泉水永驻。” “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六十年?谁又来了?你说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着花慕灵皱着眉头诧异问道。 可此时的花慕灵好像是中邪了一样,这句话一直在嘴里叨叨姑姑的说了好多遍,突然,她全身一震,接着双眼向上翻,全身开始不停的抽搐。 我大惊,可我刚想上前去掐她的人中,地上的花慕灵却突然坐了起来,歪着头看着我,用一种根本不属于她的怪异语音调冲着我说道:“他只让我告诉你这些,目前的你也只能知道这些!你要好好的活着,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说完,花慕灵整个人眼耳口鼻几乎同时开始往外淌血,接着,她便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 第二十七回: 水中异兽 眼见花慕灵突然向后倒去,我急忙冲上前一把将她抱住,伸手在她的鼻尖处探了一下,发现她鼻息虽然微弱,但气息上存,这才放下心来。 我看着花慕灵那张秀美而惨白的脸,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十分内疚与自责的感觉,我用手轻轻将散落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然后喃喃的说道:“抱歉了,花慕灵!我虽然不奢望你能原谅我这么做,但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对你下这么重的手。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哎……多希望你醒了以后能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说完,我将花慕灵抱起,在附近找了一块相对干燥的地方,把她平放在地上,我自己则找了一处石壁靠着墙坐了下来。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浑身上下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让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散架子了。 我揉了揉自己发酸发胀的脖子,然后缓缓将早已湿透的上衣脱掉,用力拧干了衣服上面的水分。 我叹了口气,本想抽根烟缓解一下自己略微紧张的情况,可此时口袋里面的烟已经被水泡的不成样子,我苦笑了一下,把烟盒攥成了一团扔到了一旁。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在想事情的时候,总喜欢在手里面摆弄一点什么,百无聊赖之下,我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一直随着带着的那把战术刀,放在掌心里面不住的摆弄起来,而心里面则像放电影一样,将昨天开始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子里面快速的过了一遍。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忽然就成了这件事情的关键?那一直藏在幕后的人究竟是谁?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心里不住的思索道。 可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越想弄明白一件事情的时候,就越是找不到方向。 我靠着墙闭眼睛想了一会儿,可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团乱麻一样,没有一点儿头绪。 慢慢的,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有人轻轻的在推我。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在推我的人竟然是花慕灵,我刚想说话,花慕灵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紧接着,花慕灵将头凑到了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嘘!千万别大声说话。你看看那边……” 花慕灵说着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河水,而当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此时那冰冷幽暗的河水里面竟然有数不清闪着暗绿色光芒的绿螺,正从里面缓缓的爬了出来。 这些绿螺一边向前爬,一边奋力的脱去了身上的贝壳,露出那足可以看见内脏的身躯。 在此之前,我和熊明两个人吃过这些绿螺的亏,自然是知道这些家伙的厉害,看见此时竟冒出了这么绿萝,整个人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朝花慕灵试了一个眼色,然后拉着她蹑手蹑脚的躲到了一块半米来高的落石后面。 我小声的朝花慕灵问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花慕灵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一种很奇怪的钟声,然后没过多一会儿,便看见这些家伙从水里面冒了出来,然后就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我诧异的低声问道:“你听见了钟声?什么钟声?” 花慕灵点着头低声说道:“对,一种很奇怪的钟声,像是庙里报时的时候敲的那种钟,但是却又沉闷的很,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我诧异的低声问道:“它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花慕灵摇头,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它们好像是被某种东西给吸引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眼看着花慕灵,我没有马上说话,就只是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花慕灵。 花慕灵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的很不自在,低声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花!” 我看了花慕灵一会儿,这才用极低的声音问道:“花慕灵,我想知道,我还能够相信你吗?” 花慕灵见我突然这么问,先是一愣,然后紧接着压低了声音说道:“胡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或许你不相信,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害你。” 我看着花慕灵的眼睛,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虽然她没有多说什么,但谁也不是三岁孩子,我知道花慕灵没有说谎,这不禁让我对自己之前的举动又多了几分内疚。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走吧!” 花慕灵诧异的看着我问道:“走?去哪儿?” 我用下巴指了指那些绿螺前进的方向,小声说道:“当然是去看看这些家伙到底去哪儿!正所谓反常必有异,这些大蟑螂义无反顾的放哪儿去,肯定有问题。” 花慕灵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可是……” 还没等花慕灵把话说完,我便打断了她,低声说道:“没什么可是的,我们现在情况要想找到那四方印,估计也就只有这华山一条路可走了。” 说完,我不等花慕灵反驳便猫着腰从石头后面钻了出来,朝那些绿螺前进的方向摸去。 可我刚走了没几步,突然不远处的河水就好像是开了锅一样,斗一样的大气泡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几秒钟之后,一只体型足有五米开外的巨龟猛的从河里面窜了出来。 这只巨龟就好像是传说中镇北神兽玄武降世一样,全身上下除了龟背是深黑色之外,其余地方皆呈现出一股近乎于金属般的深褐色,此外,它颚嘴、圆眼、头上生着好似篮球一般大小的独角,叫起来的时候就好似铜钟闷响一般,震的人耳膜生疼。 而让我感觉到十分诧异的是,这只巨龟的身上竟然不知为何捆着七八条成人大腿粗细的黑色铁链,那些铁链的另一端深入水底,不知道究竟通向什么地方。 只见这巨龟猛的冒出水面,身上的铁链在一瞬间也被绷的笔直。那巨龟似乎对束缚住自己的铁链很是厌恶,它愤怒的开始不断挣扎。 可那些铁链竟好似越缩越紧,几十秒之后,那铁链竟有将那只巨龟给拖拽回水底的意思。 巨龟开始愤怒的大吼起来,那好似洪钟一般的吼声震得我和花慕灵不由得头痛欲裂,心口一震发闷。 而那巨龟在吼了几声之后,便开始玩了命一般的朝着岸边猛的爬去,随着一阵“哗啦哗啦”铁链拖拽的声音发出,无数绿螺被那只巨龟给生生碾压在了岸边,成为了一道道暗红色的残渣。 眼见这只巨龟好像发了疯一般的想冲上岸来,我和花慕灵不由得心头大惊,互换了一下颜色之后,我们两个人又快步躲回了之前的那块半米高的落实后面。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就在我们两个人刚藏回石头后面阴影里的时候,一阵鳞甲摩擦地面的声音便从我们两个人的头顶传了过来。 那声音虽说不大,但是那种爬行动物行动时特有的声响,无论是谁在这个时候听见都难免会脊背生寒。 我和花慕灵闻声下意识的朝自己头顶看去,可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吓一跳,只见一条足有十几米长的白色大蛇,此时正缓缓的游过我们两个的头顶。 这条蛇通体洁白似玉,腹部有些许红斑,颈后长有倒刺,卡车一般大的脑袋上面长了一对肉角,一双红眼似血,半米长的蛇信子时不时的朝外吐着。 “蛇生角,龟难逃,青龙玄武争地宝?”看见眼前的这条大白蛇,我不由得惊道。 花慕灵拍了我一下,惊诧的小声问道:“什么是蛇生角,龟难逃?又什么是青龙玄武争地宝?” 我将声音压到极低,然后小声的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给我讲过,蛇有角就不是蛇了,而是蛟,蛟每50年长一米,长到十米至少要500年以上。而每500年蛟有一次雷劫化龙的机会,不过,天雷乃是至刚至阳之物,蛟虽有百年修行但也无法承受,所以蛟就会千方百计的寻找存于世间的至宝。” 说完,我指了指刚刚从我们两人头顶上游过的这条大白蛇,小声说道:“这条大白蛇头上已经生出了肉角,很显然它以化身成蛟,这次来这里估计是被你之前说的钟声吸引,来寻找藏在这地方的宝贝,吞噬之后化作内丹,帮助自己日后渡劫之用。” 花慕灵看了看那条大白蛟,又看了看好似玄武一样的巨龟说道:“那只是巨龟相比也是同样的目的喽?还有那些绿螺,估计也都是被那个东西吸引了,才会这般奋不顾身的朝那边爬去。”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我估计的不差,那个宝贝应该不会时常现世,所以,这些家伙这才有这么大的反应。一个是北方的至尊玄武,一个是东方的霸主青龙,真不知道是什么好物件能把这两位大神都吸引过来。奶奶的,老子我也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完,我悄悄的起身贴着墙壁开始一点点的往前挪动。 花慕灵在我身后惊诧的问道:“你真的想去凑这个热闹?” 我看了花慕灵一眼,说道:“去看看也许还有一条活路。要是留在这里的话,你不觉得这两个家伙一旦打起来,我们在这儿就会跟那些绿螺一样,分分钟成了炮灰吗?” ? 第二十八章:混沌之战 花慕灵听我说完,转过头看了看河岸边那些被碾成碎渣的绿螺,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一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无奈的咽了回去。 在经过了短暂的挣扎之后,花慕灵最终还是决定跟我一起朝那些绿螺奔走的方向摸去。 此时军用手电早就已经关掉,黑暗笼罩了这里大部分的区域,我和花慕灵将自己压的很低,贴着墙壁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生怕动静稍微大了一点,惊着那两个正呲着牙给对方相面的大怪物。 可事儿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就在我和花慕灵好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快走出这片地界,钻进前面不远那道半开着的石门时,突然,我脚底下提到了一块碎石。 只听,“啪嗒”一声,那块碎石被我不小心踢出了数米远,紧接着,“噗通”一声掉进了河水里。 这个举动如果换做是平时根本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候就好像是美国当年扔在广岛的那颗原子弹一样,瞬间引发了无数的连锁反应。 最先动的是那只被锁链捆住的巨龟,它趁着白色偏头望向我的一瞬间,猛的朝那大白蛇的脖子扑了过去。 这家伙身大力不亏,即便身上缠着七八条大腿粗细的铁链,可还是来势甚猛,一扑之下竟然将那条十几米长的大白蛇硬生生的按在了地上。 随后,巨龟一口便咬在了大白色七寸的位置上,就算那条大白蛇的鳞甲坚硬无比,可也扛不住着巨龟足以咬断一切的一击,黑紫色的鲜血霎时间散落一地。 大白色吃痛,电线杆子一样粗细的身子开始玩命的翻滚,十米来场的身子不时的撞击着岩壁,搞的整个空间都不停的晃动,大块大块的碎石从上面落了下来,有几块还险些砸到我和花慕灵。 我躲过了几块碎石之后,一身冷汗的回头问花慕灵:“你没事吧?” 可就在这时,花慕灵突然一把推开了我,接着,整个人猛的朝后跃了出去。就在她刚落地的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那条大白蛇翻滚的身躯猛的砸向了我刚才站的地方,掀起了无数碎石与烟尘。 “妈的!好险!”我一边用手捂住口鼻,一边心中叹道。 可当我刚想转身去拉花慕灵的时候,身前的那条大白蛇猛然发狠,玩了命的开始扭动身子。 要知道能够早破茧成蛟的大白蛇岂是等闲之辈,在林中横行了数百年的它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负伤之后,那大白蛇最原始的凶残本色尽显无疑,也不管对方的身子是不是坚硬如铁,一口便咬住了那只巨龟的脖子,与此同时,身子玩儿命的向内收缩,就听见那巨龟的全身不时发出一种好似破裂的“咔咔”声。 都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虽然不是那河里的鱼,但此时也不比它们好上多少,这两个大家伙在这里面这顿翻滚,将原本只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地界撞的几乎是七零八落。 我本想趁乱跑过去找另一边的花慕灵,可此时那条大白色的尾巴不偏不倚恰与我迎面撞了一个正着,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全速前进卡车撞了一样,整个人被瞬间飞了出去,跌进了不远处的河水里。 河水冰冷、幽暗、浑浊不堪,无数的小鱼小虾此时不是身首异处,就是被碾压成渣,血水与河水混合在一起,将这里的能见度降到了最低。 剧烈的疼痛让我在河里接连贯了好几口水,呛得我两眼冒星。好在我水性还算是不错,几秒钟之后便回过神来,捂着胸口想要往岸上游。 可就在这个时候,水中那些大腿粗细的铁链猛就是的一阵晃动,接着便开始一点点的往回缩去。 我下意识的朝水底望去,却见此时水底竟然浮现出了三尊巨大的黑色神像。 那三尊神像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相貌也是各具神态,左边的一个呈现喜状,手持三叉戟;右边的一个呈现悲态,手持天罗伞;而中间的一个则是怒目圆睁,手持鬼背钢刀,乍一看它们好像庙里面的金刚护法一般,可仔细一瞅却发现它们又和庙里的四大天王完全不同。 只见这三尊巨大无比的黑色神像左手高高抬起,将那大腿粗细的铁链握于掌心之中。 就在这时,水底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气泡,紧接着,一阵让人牙齿发酸的轮转动声便传入了我的耳朵,紧跟着,那三尊神像高举着的手竟然开始一点点的缓缓落下。 眼见如此,我心中大惊,暗道:“不好!这待会儿要是将那只大王八给拽回了水里,照它和那条大蛇的打法,估计我想跑都跑不了。” 想到这里,我便开始玩儿命的向上游去,可没多一会儿的工夫,突然眼前黑影一动,一个人直直的跌进了水里。 从那个人入水后飘散的长发来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花慕灵。 可让我意外的是花慕灵跌水中之后竟然一动不动,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觉一般。 我心下大惊,不由得奋力朝花慕灵身边游去。好在花慕灵跌入水中的位置距离我并不算太远,几个呼吸之间,我便游到了花慕灵的身边。 我一把将花慕灵搂到怀里,发现这丫头此时已经昏了过去,而她的胸口不知何时竟然插入了一把银质的匕首。 这把匕首插的很深,整只刀身几乎都插入了她的左胸,鲜血好像是最美的红色丝绸一般,随着水流不住的向远处飘散。 眼见花慕灵受了如此重的伤,心头不由得就是一阵莫名的慌张。 为什么说这种感觉是慌张? 那是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它就好像是你明明不应该在乎你的仇人,可偏偏看她受欺负时,你却要第一个冲出来给她报仇时的那种不知所措。 不过,眼见花慕灵胸口的血越流越多,我知道这可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上衣,将它裹在花慕灵胸前的伤口处,然后,拖着她便开始往上游去。 而此时,岸上那两只巨大怪物昏天灭地般的激战随着那三尊黑色神像的出现,正处在一个急速逆转的状态之中,那条大白蛇虽然身上受了几处重伤,但仍凭借着一股凶蛮之力硬是将那只巨龟的左腿咬断、下颚硬生生的划出了一条半米长的口子,鲜血几乎将整个河面都染成了红色。 巨龟在嘶吼,一阵阵好似敲钟一般的闷响从喉咙中传了出来,它显然十分不甘心自己苦苦等待的宝物就这样落入那条大白蛇的口中,它仍在不断的挣扎,可是,就算它的力气再大爷敌不过那三尊巨大的黑色神像。 仅片刻之间,那只巨龟便被硬生生的拖回了水底,只剩下了水面上不住翻腾的气泡。 而那条大白蛇也因失血过多,哀嚎了一声之后“,咣”的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不知是死是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工夫,我一把将花慕灵拖上了岸,紧跟着自己也翻了上去。 我俯下身的将花慕灵的上衣小心的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紧身运动内衣。 看着那几乎被鲜血从嫩粉色染成了玫粉色的内衣,我不由得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花慕灵,先说好。我胡天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小爷我也不是乘人之危的主儿,今儿这么做并没有打算吃你豆腐的意思,我纯纯是为了给你检查伤势,得罪了!” 我一边说一边用右手握住了那把银质匕首的刀柄,随后单手一用力猛的将那把插入她左胸的匕首给拔了出来。 匕首一离开花慕灵的身体,血就好像是喷泉一样飚射了出来。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血并不是红色,而是好似墨一样的黑色。 我大惊道:“这匕首有毒!究竟是谁干的?” 可骂归骂,我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留,我先是用自己的上衣将花慕灵伤口附近的黑血擦干,随后便开始用自己的匕首一点点的剔去她伤口边缘已经开始腐烂发黑的肉。 大概两只烟的工夫,花慕灵胸口的伤势已经基本搞定,我放下手里的匕首,一屁股坐在地上,豆一样大的汗珠沿着鼻尖噼啪噼啪的落下。 表面上的毒虽然清理干净了,可看着花慕灵伤口处那越来越多,好像蛛网一般密布着的黑线,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你个死丫头片子,咱们两个是命中相克吗?还是小爷我命犯天煞孤星啊?咱们两个才遇见两天,你就受了两次大伤!而且每一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不知道,你不会知道的,因为就连我自己都说不好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条蛇缠住了……等等……蛇……”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整个人不由得蹦了起来,兴奋的大叫道:“蛇姣出没有三宝,内丹、毒囊、黄金草……我爷爷跟我说过,有蛇姣出没的地方就一定有黄金草,据说黄金草可以解百毒……” 说到这儿,我不由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花慕灵,笑道:“你个丫头片子,今儿算你时候未到,既然阎王爷不肯收你,那就让小爷我给你从鬼门关里拽回来吧!” 说完,我便提着军用手电攀爬上了墙壁,朝着那条白色蛇姣来的地方找去。 ? 第二十九回:黄金草 我沿着白色蛇姣游走的路线向前攀爬了大概二十几米左右,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开阔的洼地,只见那片洼地里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骸骨,有野兽的,也有人类的,很显然它们都是被那条白色的大蛇蛟吞噬而丢了性命。 而在这些骸骨的中央赫然矗立着三株看起来好像麦穗,又好像狗尾巴花儿的草,它们随风轻轻的摇摆,一股股金黄色的粉尘飘散在四周,传来一阵阵好似酒一样的香气。 我大喜的说道:“黄金草!爷爷说的果然没错,有蛇姣的地方必有黄金草。” 说完,我便翻身跃下,一边用脚踢开挡在身前的白骨,一边快步朝那三株黄金草跑去。 可就在我眼看要伸手够到那三株黄金草的时候,一只黄白相间的大老鼠猛的从我身侧越了出来。这只大老鼠的身材几乎和一只成年的柯基犬一般大小,长耳尖嘴,一身肥油,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动作快如闪电,黄色的身影在我眼前一闪,便将那三株黄金草给叼在了嘴里。 眼见这黄色的身影一晃,我先是不由得大惊,随即张口骂道:“哪儿来的畜生,把黄金草给小爷我放在哪儿,要不然老子我拿你炖汤喝。” 那只黄白大老鼠显然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见我冲它喊,不由得转过头冲我露出了一对拇指大小的尖牙,以示回应。 威胁完了我,这只黄白大老鼠居然还不忘了挑衅式的转过身,冲我扭了扭屁股,这下可着实把我给气坏了,大骂了一句:“奶奶的,老子今天不他妈弄死你,我就不姓胡!” 说完,我抄起地上的一根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大腿骨,朝那只黄白大老鼠就扔了过去。接着,一俯身也跟着冲了上去。 可这只黄白大老鼠虽然看上去又肥又大,但是跑起来却灵敏至极,只见这家伙在这片洼地里面左转右拐、上蹿下跳,我跟在它屁股后面足足追了能有七八分钟,几乎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却连它的边儿都没摸着。 这只黄白色的大老鼠东躲西藏的“逗弄”了我一会儿之后,突然向上窜了三窜,窜到了岩壁上一块三米来高大石阶上,然后探头用那一双发红的眼睛向下看着我,那意思好像在说:“小子,有本事你上来啊!” 我眼见那只大老鼠一脸鄙视的看着我,心里甭提有多来气了,心想:“他奶奶的,老天爷你不带这么玩儿我的吧?好容易找到了黄金草,还让一只大耗子给抢走了,这他妈的要是传出去我胡天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我一边心里骂道,一边不停的在四周找路想要爬到那岩壁上面去。 可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原本在石阶上洋洋得意的黄白大耗子突然想踩了电门一样,整个身体一下子跳了起来,全身上下的毛也跟着根根倒竖,那样子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紧接着,那只黄白大耗子就好像是疯了一样,竟然转身就从三米来高的石阶上蹦了下来。 眼见这家伙如此反常的举动,我心中不由的大惊,心想道:“这是怎么了?这只大耗子这是遇见什么东西了吗?竟然害怕成这个样子?难道……” 可还没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条三四米长、水桶粗细的白色的白色大蛇便缓缓的从那石阶上方游了下来。 只见这条大蛇虽算不上洁白如玉,但也通体洁白,腹部的鳞片中隐约的可以看见一条条淡青色的纹路,头很大,但无角,看起来完全就是最普通蟒蛇的样子。 大白蛇盘踞在石壁的上方,一条黑红色的信子时不时的朝外吐着,发出一阵阵的嘶嘶声,过了一会儿,它开始缓缓的游动,速度并不快,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我和那只好像柯基的黄白大耗子。 我心头一紧,暗道:“这怎么还有一条大白蛇?难道这条蛇,是刚才给大王八打架那条大蛇的孩子?” 我心里虽然想个不停,但是,身上却好像被“葵花点穴手”点过了一样,一动都不动。因为我知道,蛇的视力十分有限,它只能看到移动的物体,也只会对移动的物体发起进攻。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是,这道理居然不光只有我动,那只黄白大耗子好像更明白,那家伙在奋力从三米高的石阶跳下后,竟然直接选择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两腿一蹬,头向旁边一歪,舌头往外一吐,然后“咣当”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只黄白大耗子所有的动作可以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套的动作别提多熟练了,按我估计这只黄白色的大耗子平日里没少干这种偷鸡摸狗、装死倒栽葱的事儿。 可我此时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在这只大耗子的身上,而是死死盯着它嘴边那三株掉落下来的黄金草。 眼见那家伙为了演戏演全套的将那三株黄金草给吐了出来,我自然是不能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我偷偷的朝那边挪了几步,大概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自己与那三株草的距离,心想道:“一米多一点的距离,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能抢到,但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样的环境之下,八成的把握足够用了。” 想到这里,我缓缓的深吸了几口气,紧接着舌尖一顶上牙堂,脚尖一发力整个人便横着冲了出去。 我这一动,就好像是在最平静的水面上,扔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刹那间掀起了千层浪,那条大白蛇和那只黄白大老鼠也几乎在一瞬间跳了起来。 那条大白蛇不动则已,一动就好像是一条白色的闪电一般,猛的朝我射了过来,我只觉得身侧疾风阵阵,就好像是一辆全速前进的汽车朝我撞过来一样。 我下意识的急忙俯身,那冰冷如冰的鳞甲贴着我的后背擦了过去,巨大的冲击力将我的整个人带飞出去了四五米远,无数的白骨被我压的粉碎,好在这些白骨已经被那条大白蛇的胃液腐蚀,早已变的无比脆弱,要不然刚才这一下我就算不被它给撞死,估计也被这些白骨断裂的碎渣给扎成了刺猬。 我心中不住的叹道:“好险!好险!” 随后,整个人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但见那只黄白大耗子这时也不再装死,它好像做贼一般用眼睛偷瞄了一下那条大白蛇,然后叼起身旁的黄金草转身就往另一边跑去。 我哪能让这只大耗子就这么轻易的跑掉,脚下当即猛发力朝那只黄白大耗子就追了过去。 见我和那只黄白大耗子朝另一边跑,那条大白蛇也跟着身形一转,比水桶还要粗的尾巴一甩,就朝我们两个这边卷了过来。 那只黄白大耗子显然平日里没少跟这条大白蛇打交道,见它的尾巴朝自己卷了过来,一不忙二不忙,一个急停,调头就往我这边跑来。 黄白大耗子的这一举动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可就在它眼看要冲到我身前的时候,突然身子一扭,凌空画了一个“z”字型朝我左边斜刺里钻去。 我本想伸手去抓它,可那家伙竟然三下五除二将那三株黄金草给吞进了肚子。我刚想大骂,就觉得一道劲风便直直的朝我袭来。 我大惊,抬眼一看,发现竟是那条大白蛇的尾巴朝我抽了过来。 此时我在想躲已然来不及了,只能抬起双臂护住自己的胸前,就听“砰”的一声,我整个人被那条大白蛇给抽出去了五米多远,重重的撞在了不远处的石壁之上。 很久以前看周星驰的电影,觉得一个人缓缓从墙壁上滑下来的画面纯属无厘头,可今儿当我一点点从墙壁滑落到地面上的时候,我才知道星爷当年拍的电影是多么写实。 我躺在地上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无数金色的小星星在我眼前飘来飘去,今早吃的炒肝和包子在胃里一阵一阵翻江倒海的滚动。 我深吸了口气,想动,可是手脚都开始有一些不听使唤。 我试了好几次,这才勉强抬起几乎快要断掉的双手,我咬牙想撑着地坐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肥硕的身影猛的从我头顶越过,我抬眼一看,竟然是那只好像柯基犬一样的黄白大耗子。 只见,这家伙在越过我之后,竟然不在四处逃窜,而是在原地兜了几个圈之后,身形一转,径直钻到了那条大白蛇的肚子下面,张口朝那条大白蛇的腹部狂咬。 这只大耗子别看在体型上和大白蛇有着明显的差距,但是,老话讲的好“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仅仅只是几下过后,那只黄白大耗子竟然将大白蛇的腹部硬生生撒下来一大块鳞甲,露出了里面嫩粉色的肌肉组织。 那条大白蛇吃痛,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将它周围的无数骸骨装疯了粉末,灰白色的骨粉啥时间飞溅的四处都是。 这条大白蛇平日里多在蛇姣的庇护之下,自打出生以来哪儿吃过这样的亏,受伤后顿时气的嗷嗷直叫,原本就近乎疯狂的攻击便的更加猛烈。 ? 第三十回:恶斗白蛇 大白蛇疯狂扭动着身躯朝那只黄白色的大耗子扑咬,水桶一样粗细的身子将岩壁撞的“咣咣”作响,原本就不算特别大的洼地啥时间被这两个家伙弄了一个天翻地覆。 这两个家伙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见面,那黄白色的大耗子十分了解大白蛇的进攻套路,所以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从它的包围中逃出去,顺带着还能从大白蛇的身上撕下一两块鳞甲,已做反击,这让那条大白蛇不禁十分气愤。 越是气愤,这条大白蛇的进攻就越猛。 开始的时候,它还只是扑咬,可是到了这会儿,这家伙竟然开始用头去撞那只黄白大耗子。 而它这一撞不要紧,这原本就已经一片狼藉的洼地顿时就好像是开了锅一样,烟尘四起、无数碎石从四面八方落了下来。 我急忙捂住口鼻,以免吸入那些被撞成粉末的骨粉。 看着在烟尘中不时出现的白色身影,我心中暗骂道:“我这个运气也算是倒霉到家了。好容易找到了黄金草,结果还遇见了这么两个家伙。那黄金草还被那只大耗子给吞进了肚子,奶奶的,也不知道我是幸运,还是点子背到家了。” 我一边想,一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这地方现在太乱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没有了黄金草或许还有别的办法救花慕灵,再待下去的话,别说救她了,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回事儿。” 想到这里,我大概的分辨了一下方向,再确认了自己来时的路线后,转身就朝左边跑去。 可就在我超前跑了四五步的时候,但见一个肥硕的身影猛的从烟雾里面窜了出来,与其说是窜出来的,倒不如说是被甩出来了。 只见那只黄白色的大耗子以一个近乎完美的抛物线“砰”的一声,撞到了我面前的石壁上。 接着,“咣当”一声砸在了地面上,轱辘了两圈之后,恰巧滚到了我的脚边。 我低头一看,那只黄白大耗子翻了两下白眼,胃部一顿抽搐,紧接着“哇”的一声,竟然将此前吞下去的黄金草全数给吐了出来。 我心下大喜,也顾不上那黄金草上面沾满了那只大耗子的胃液,一把将它们给拾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三株依稀还能看出原来样貌的黄金草揣进了口袋里面。 可还没等我来得及高兴,眼前一道白影猛的闪过,紧跟着那条大白蛇就好像是一辆重型卡车车头一般的脑袋重重的撞在了我面前的石壁之上。 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阵地动山摇般的晃动,伴随着无数碎石便啥时间四处飞溅,就好像雨点儿一般的砸在我的脸上,疼的不由得呲牙咧嘴。 我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脸颊,向后退了两步,可还没等我有过多的反应,那条大白蛇第二次的撞击便紧随而来。 要命的是,这一次那家伙的速度更快,力道也更大。伴随着一阵让人心头发沉的“轰隆”声,我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被凌空卷起,接着就朝后飞了出去。 那坚硬无比的石壁竟然被这条大白蛇给硬生生的撞塌了。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洼地石墙的后面竟然是空的,里面一间宽大的石室。 而更让我意外的是,在这间石室里面居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我认识的人。 熊明。 只见,这家伙此时正拿着纸和笔,接着手电筒的光芒在对着墙抄录着什么东西,看见我以这种方式突然的出现,熊明先是一愣,然后立马诧异的说道:“胡天,你这是怎么个情况?” 我没有搭理熊明的问话,而是大声的喊道:“小心!小心那条大白蛇!” 熊明此时显然也注意到了那条大白蛇的存在,他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将手里的黑皮小笔记本揣进了怀里,一边跑过来一把将我从石堆中给拽了出来。 熊明大声的说道:“兄弟,哪儿来这么一条大白蛇,我去,该不会是白素贞化身吧?你怎么惹到这个家伙了?你长得也他妈的不像是许仙啊!” 我骂道:“你丫儿的什么时候能改了这毛病?你也不看看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他妈的那么多废话!” 熊明将我拖到了一边,然后回骂道:“我废话多也比你丫儿的只会惹麻烦的要好。好死不死的你惹上这么一条大蛇,是想给咱们俩晚上找点饭辙还是怎么着啊?” 此时,那原本撞的也有一些发晕的大白蛇晃了晃脑袋,它歪着脑袋看了熊明一眼,似乎意识到熊明在说自己,于是,猛的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熊明就是一阵狂吼。 紧跟着,那条大白蛇扭动着水桶一般的身子超熊明就扑了过去。 熊明早有准备,眼见那条大白蛇朝自己扑了过来,那好像熊一样的身子猛然一转,躲过了那家伙的撕咬之后,从身侧一把将那大白蛇好似水桶一样的身子给抱住,然后双臂一用力猛的朝边上的石墙抡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条大白蛇的头便又一次重重的撞在了我左侧的那面墙上。 一击得手之后,熊明并未放手,相反,他双手就好像是两把钢钳一样死死的扣住那条大白蛇,疼的那家伙不住的扭动身躯,将整间石室都弄的一片狼藉。 熊明也不去管,只是一翻身将它死死的压在地上,腾出一只手对准那只大白蛇的眼睛就是一顿“天马流星拳”。 熊明一边打,还一边大声的叫道:“嘿嘿!孽畜,算你今儿倒霉,遇见了你熊爷爷,今儿老子我就要当一把法海,收了你这孽畜。大威天龙……世坤地藏……般若波罗蜜……” 熊明这家伙一边打,还一边给自己的动作加口技特效,要不是那条大蛇仍在发了疯一样挣扎,我当真以为这货这是在玩儿“过家家”。 熊明这边打的倍儿爽,可那条大蛇却有些吃不住劲儿了,十几秒过后,那好似红玉一般的眼睛竟被这家伙硬生生的给捅成了血窟窿。 大白蛇吃痛,玩了命的翻滚身子想把这家伙从自己上面弄下去,熊明见状也来了狠劲儿,大喝了一声,便开始跟那条大蛇开始较起了劲儿。 但熊明的力气再大也毕竟是人,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因此,不到一分钟过后,他便开始有些吃不消了,一张大脸憋成了猪肝色,想说话,可干张了两下嘴,最后却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见状知道这小子这是到了极限,想让我过去帮忙的架势。 我当即大喊道:“法海禅师,稍安勿躁!让我来助你降妖除魔!”说完,忍着全身的巨痛从地上爬起来,抄起旁边的一块石头对准那条大白蛇的头就是一通猛砸。 在我原本的设想里面,这顿操作之后,那条大蛇就算是不死至少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可谁承想,真应了那句话“一顿操作猛如虎,发现自己二百五。” 因为在我的一顿狂轰乱炸过后,那条大蛇的头仅仅只是微微朝外渗出了一丝丝血而已,和我预想的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熊明抬起头看了看我,勉强的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你……是不是……傻……它的鳞甲……子弹都……挡的住……你个傻缺……” 熊明的话音刚落,就听他身下的大蛇猛然一声怒吼,紧接着,整个身子猛的朝一侧滚去。 熊明吃不住力,整个人被它给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不远处的石墙上,早上吃的那些大果子好悬没让他给吐了出来。 熊明捂着胸口在一旁倒着气,而我也没好到哪儿去,那条大蛇在挣脱了束缚之后,就好像疯了一样朝我猛追,我一瘸一拐的跑了两三步以后,突然脚下一紧,整个人便“噗通”一声向下倒去。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接着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啥时间便传遍了我的全身。 再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蛇头缓缓出现在我的面前。 只见,这家伙侧着头用它仅存的那只独眼望向我,蛇信子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时不时的在我脸颊旁边划过,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做着最后的弑杀宣言。 那条大白蛇的头越凑越近,缠绕在我身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我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发出了“咔咔咔”一阵阵的异响,胸口的空气也好像被它一点点的给挤了个一干二净。 我看着那条大白蛇,看着它那好似红玉一般的眼睛,心里不由得想道:“我这是要死了吗?我胡天真的就这么交代在这种地方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一条大蛇给吞进肚子!很多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人往往就是这样,总是会为一些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不甘心。 我心中不住的叹息。 而那条大白蛇似乎看出了我的不甘,或许在它的眼里,我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没有我的加入,它就不会失去那三株黄金策,也不会跑到这样的地方来,更不会平白无故的丢了一只眼睛…… 那条大白蛇看着我,从我它那冰冷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一丝兴奋,和一丝复仇的快感。 它缓缓的张开嘴,准备朝我咬来。可就在它的牙距离我的头只有不到三指距离的时候,突然,整个空间发出了“轰隆”一声,紧接着一阵诡异的“钟声”开始在空间里面回荡起来。 ? 第三十一回:凤鸾珠 那钟声听起来十分的怪异,感觉就好像是在一口大钟里面塞满了棉花,声音听上去是又闷又低,让听见他的人胸口一阵阵的发慌。 钟声不多不少一共敲了十二下,每一下的中间大概了三秒钟的时间,更诡异的是,那钟声每响一次,我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就跟着动一次,幅度不是很大,但却可以明显感觉它在动。 不过,和这些比起来,最让我意外的是那条大白蛇。 这家伙自打听见了那钟声,就好像在一瞬间丢了魂儿一样,也不再像疯了一样的朝我攻击,只是歪着头,用它那一只独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右边的墙壁,好像哪儿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它一样。 可随着钟声次数的递进,这家伙的情绪也开始有了些许变化,当钟声敲到第六下的时候,那条大白蛇全身上下竟然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就好像是遇见了最可怕的天敌一般。 而当钟声敲到第十下的时候,那条大白蛇竟然突然放开我,然后发了疯一般,扭动着水桶一样粗细的身子朝石室外面落荒而逃。 大白蛇好像见了鬼一般的突然逃离,让我很是意外。 不过,另一个家伙的逃窜却在我的意料之中,那就是那只黄白色的大耗子。 就在这家伙想要从我脚边上溜走的时候,我抬起脚一脚踩在了这家伙那长长的尾巴上。 就听“呲”的一声长啸,那只黄白大耗子原地蹦起了足有一米来高。 它转身就朝我的脚咬来,我哪儿能给它这样的机会,眼见它刚转过头要咬我,我一把就将它后脖子那块的肉给掐住了,就好像是拎着一只大柯基一般的,将它给拎了起来。 我看着那只黄白大耗子,咬着牙说道:“奶奶的!可算逮着你了!老子我差点让你给玩儿死。小样的,你丫儿不是会装死吗?老子我今天就让你真的尝尝死是什么滋味,待会儿我就拿你炖汤喝!” 说完,我一抬手就让将这家伙重重的摔在地上。 可我刚抬手,手腕却被一个人给攥住了,我抬眼一看,发现拦着我的人是熊明。 只见,这家伙此时一脸扭曲,很显然刚才被大白蛇甩出去那一下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我看着熊明问道:“你丫儿没事吧?” 熊明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不过,很快就有事儿了?” 我看着他问道:“你丫儿是不是刚才被摔傻了?怎么在这儿说胡话?现在没事儿,怎么一会儿就有事儿了?” 熊明皱着眉头看着我问道:“你是真不认识?还是在这儿假不认识啊?” 我诧异的问道:“你小子说什么哪?我怎么听不明白啊?你丫儿有话直说,别在这儿绕弯子!” 熊明叹了口气,指了指我手里的那只黄白大耗子,说道:“你是真没看出来它是什么吗?你丫儿还要拿它炖汤?”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就是一只吃肥了的大耗子吗?还能有什么特别啊?” 熊明气的骂道:“你丫儿是真他妈的欠揍啊!这可是龙象黄金鼠!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你忘了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翻你爷爷书柜的时候,在里面找到一本万兽册,册子里面就记载过关于龙象黄金鼠的事情,说这种黄金鼠是找寻天下奇珍异宝的高手,对所有有灵性的物种接不放过,平日里这东西大多藏在雪山峡谷之中,大多数的人一辈子相见都不一定能见到,你小子当时还说想要弄一只回来帮我们寻宝。丫挺的,你现在到要拿它来炖汤?你说,你是不是欠揍?” 我瞪着大眼睛看着熊明,然后又看了看手里拎着的这只黄白大耗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这家伙是……是龙象黄金鼠?” 熊明白了我一眼,说道:“废话!就你丫这眼拙的劲儿,要是真的接受了你们家的一元斋,估计你们家老爷子三辈儿攒下来的那点家当给赔个底儿掉啊?” 我说道:“可是,我记得那本破书里面记载的龙象黄金鼠最大的也只有巴掌大啊?你看看这家伙它怎么这么大?怎么可能是龙象黄金鼠?” 熊明说道:“你别忘了龙象黄金鼠有三个特点,第一耳朵尖且大,向前倾,看起来好像是松树一般。第二,龙象黄金鼠的两颗上齿又尖又大,就好像是象牙一样,你看看这东西的那两个大牙,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皱着眉头把手里的那只黄白大耗子拎到眼前,看了它一眼。这家伙显然很不爽我这么摆弄它,气愤的一个劲儿朝我呲着牙,那两颗巨大的上齿果然如熊明所说好似象牙一般长长的向外突出。 我看了看它,又看了看熊明,说道:“你还别说,这家伙的牙确实大的都能隔着门缝肯苞米了。” 说完,我又用手摸了摸这只黄白大耗子的皮毛,过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得书上说,龙象黄金鼠的第三个特点就是一身黄白相间的皮毛好似龙纹,你还别说,现在看起来还真有点那个意思。可是,这家伙这是吃了什么?怎么变的这么大?” 熊明看了我一眼,说道:“丫挺的,你可算是说到正题了。” 说完,他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那只龙象黄金鼠。 我看着熊明问道:“喂,大力熊你这是要干嘛?” 熊明看着我说道:“你不是经常说反常比为妖吗?这只大耗子平白无故的长这么大,你不觉得奇怪吗?” 熊明说完,抓住那只龙象黄金鼠的两条后腿猛的将它倒着拎起来,然后就像是甩衣服一样,上下一顿抖落。 差不多十七八秒之后,突然听见那只龙象黄金鼠喉咙里猛的发出了“呃”的一声,接着,那只大耗子开始长大了嘴往外吐。 什么红的、白的、黄的、绿的,一股脑的全都吐出来,而且这家伙的胃就好像是无底洞一般,越吐越凶,吐到后来竟然吐出了一具人类的骨架。 这是一具只有婴儿般大小的骨架,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从身体结构上来看这应该是人类的没错。 但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这具骨架的颜色并不是我们认知上的那种灰白色,而是一种绿色,一种好似玉器一样的绿色。 “这是什么?”我一边说一边好奇的蹲下身,掏出手电朝那具骨架照了过去。 发现那具婴儿骨架低着头,双手环抱在胸前,手里面似乎还捧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将手电向下移了移,恰巧照在了那具骨架手中的东西上,顿时一股耀眼的红光闪过,熊明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发现,问道:“它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摇着头说道:“不知道!不过,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的样子。” 熊明点头说道:“小心点儿!” 我嗯了一声,然后,从裤子上扯下了一块布,裹在手上将那具婴儿骸骨手中的东西缓缓的取下,拿到了手电筒的前面。 透过手电筒的光线,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那被捧在手心里的东西竟然是一颗巴掌大的珠子。 只见这颗珠子通体透明圆润、毫无瑕疵,在珠子的正中心有一团鲜红色的丝状物,仔细看的话那团东西就像是一条盘卧着的凤凰。 而更让人感觉到惊奇的是,当手电筒的光亮照射到那团丝状物上的时候,整颗珠子竟然在一瞬间变成了血一样的鲜红色,紧跟着,从里面迸发出了一股好似太阳一般的能量,那股能量即耀眼又炙热,整个空间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火炉一般,烤的人无法呼吸。 这里面最倒霉的就要数那只龙象黄金鼠了,这家伙自打吐出了那具碧绿色的骸骨之后,整个身子就像是跑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缩小了两大圈,而此时它距离那枚珠子最近,那股让人难以忍受的炙热几乎将它半边身子的毛都烤成了黑色,疼的这家伙嗷嗷直叫,空气里啥时间传来了一股烤猪皮的味儿。 熊明见状赶紧将这家伙拎到了一边,用另一只手使劲去拍它那冒着黑烟的毛。 而我则以最快的速度用布将那颗珠子给包了起来,说也奇怪,那颗血红色的珠子一离开光线的照射立马就变的黯淡无光,也不再热的发烫。 熊明大骂道:“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这么邪乎?老子差点让它给烤熟了!” “这是凤鸾珠!”我一边小心翼翼的将那颗珠子揣进兜里,一边回过头对熊明说道。 可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整个人差点没乐出声来。 只见这时候,熊明正抓住那只龙象黄金鼠的四条小短腿,用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绳子在哪儿来回捆,那个造型,那个熟练的手法,再加上那龙象黄金鼠一脸受气小媳妇的表情,这活脱就是岛国爱情动作片里的经典桥段啊! 我看着熊明问道:“我去,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熊明咧着嘴说道:“这只大耗子太他妈的不听话了,老子得好好的调教调教它,省的以后干起活来跟老子唱反调!” 说完就好像是女人挎包一样,将那只捆的严严实实的龙象黄金鼠往自己肩头一挎,看着我笑道:“胡天,你看老子我这09款巴黎时装周最新的包怎么样?是不是倍儿能彰显潮流风范?” 我冲着熊明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笑道:“牛波一啊!” ? 第三十二回:钟声诡异 熊明朝我呲牙一笑,转身就往外走,可没走两步突然停住了,回头问道:“我说胡天,我刚才问你,你小子也没回答我,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还惹上那么一条大蛇?”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自己和他分开后是怎么遇见的花慕灵,花慕灵又是怎么突然中毒,简单的说了一遍。 熊明皱着眉头听完了我说的一切,然后看着我问道:“那你现在信不信得过花家四丫头?” 我微微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她现在还有好多事儿没告诉我,但是,从她的眼神我能看出,她没有骗我,所以,我信她!那我接下来也要问你同样的问题,大力熊,你还信不信花家四丫头?” 熊明用手使劲拍了一下那只龙象黄金鼠一只扭动的屁股,叹道:“你啊,永远都是一副情圣的架势!得,你信她,我自然也就信她!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一旦她动了歪心思,可别怪大力熊手底下不留情面。” 我看着熊明笑道:“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了。” 我走过去拍了拍熊明的肩,说道:“走吧!花慕灵还等着我的黄金草解毒哪!” 熊明皱着眉头说道:“黄金草拿到了?” 我拍了拍口袋说道:“拿到了!快走吧!晚了,别说是黄金草,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估计都就不回来了。” 熊明点头说道:“嗯!快走!” 说完,我们两个人一俯身从那条大白蛇撞出的洞口钻了出去,沿着我来时的路摸了回去。 由于那条路我来的时候已经走过了一遍,所以,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废多少工夫,片刻之间便又沿路爬回到了河边。 河边的一切还是和我离开的时候一般无二,那条好似半截火车一般的大白蛟斜斜的倒在一边,另一侧的花慕灵依旧是双唇紧闭、脸色发黑,好像是死人躺在河边不远处。 我和熊明两个人一路小跑的奔到她的身边,我半跪着将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从口袋里面摸出那三株早已不成样子的黄金草,将上面依稀可见的叶子摘下来塞进了花慕灵的嘴里,剩下的根茎部分我塞进自己的嘴里嚼烂了以后,吐出来,敷在了她胸口的刀伤上。 几分钟过后,原本昏死过去的花慕灵突然动了一下,接着,她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我知道她这是要吐,于是便将她的身材整个给侧了过来。 紧接着,花慕灵大口一张,一口黑血就喷了出去。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花慕灵就好像是电影里面受了内伤的女侠一样,一连吐了七八口黑血。 在她吐到第九口的时候,那原本漆黑如墨的血终于变成了鲜红,不仅如此,她胸口刀伤附近那好似蛛网一般密布着的黑丝纹路,此时也开始一点点的淡化消失。 眼见如此,我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心想:“这丫头的命可算是救回来了!” 而就在我准备躺下歇一会儿的时候,在石室里面听见的那阵钟声猛然又响起来了。 还是一样的沉闷,还是一样的让人心里发慌,只是这一次它的节奏变了。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那有规律的钟声,在这个时候突然变成了好像是摩斯密码一样的长短结合。 听着这让人脑壳发晕的钟声,熊明皱着眉头说道:“这丧到了家的钟声到底是哪儿来的?” 我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钟声一定有古怪,我打算去看看,你要不要跟来?” 熊明骂道:“你小子这不是纯属说废话吗?” 说完,熊明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花慕灵,又看了看我说道:“咱们两个是去找那钟声的来源了,花家的四丫头怎么办?难道扔这儿不管了?别回头向上次一样,一转身人又丢了?” 而就在熊明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软弱无力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你们要是再敢扔下老娘一个人的话,看我不要了你们两个的命!” 说话的是花慕灵,不知何时,她已经醒了过来。 我见花慕灵醒了,心有不由得大喜,急忙蹲下伸子将她缓缓的扶起来,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花慕灵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一脸嫌弃的皱了皱眉,说道:“放心,我和你一样命硬,还死不了。” 我接着问道:“刚才我掉进水里之后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好的就被人给捅了一刀?到底是谁干的?”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一心想着下水去救你,根本没注意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熊明追问道:“一个人?一个什么样的人?” 花慕灵依旧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我看不见他的样子,只是知道他个子不高,想小孩子一样,但是动作却很快很准,我刚转过身他就一刀插进了我的胸口,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我诧异的问道:“一个戴着面具,身材好像小孩一样的人?该不会是……” 我说到这儿的时候,转过头看了看边上的熊明,这家伙也同样看了看我,说道:“就是我们在村口遇见的那个家伙。” 我咬着牙说道:“没想到他居然跟到这儿来了。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在我走了以后对花慕灵继续下手哪?” 熊明说道:“或许他对自己的那一刀有信心,再加上刀上又涂了剧毒,觉得花慕灵准保活不成了,所以才没回来补刀。” 花慕灵在一边突然说道:“又或许,他突然又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皱着眉头说道:“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是什么事情能比击杀我们还要重要哪?” 我想了一会儿,突然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个念头,然后望向花慕灵和熊明,他们两个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道:“那钟声!” 我看着花慕灵和熊明他们两个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没错!一定是那阵钟声打乱了那家伙的计划,所以他才没趁着我离开半路摸回来。照这么看来的话,我们真的很有必要去搞明白那钟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熊明点头说道:“既然是这种情况,那咱们三个就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走吧!” 说完,熊明率先朝那钟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而花慕灵则在后面悄悄的用胳膊肘碰了碰我,问道:“喂!” 我看了花慕灵一眼,以为她还是不舒服,便急忙问道:“怎么了?你还是不舒服吗?用不用我扶你?” 花慕灵摆了摆手,小声问道:“熊明肩膀上背着的那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好像一只大老鼠?” 我笑道:“它不是看起来像一只大老鼠,那东西本来就是一只大耗子!” 女人似乎天生就对老鼠蟑螂这种东西有着本能的恐惧,听我这么一声,花慕灵不由得退后了两步,略带惊恐之色的说道:“什么?那真是一只大老鼠?熊明背着那个家伙干什么?他……他怎么还有这癖好?” 我笑了笑,刚想解释一下那只龙象黄金鼠的来历,却猛见走在最前面的熊明好像突然踩了电门一样,嗷的一声蹦起一米多高来。 我见状急忙问道:“大力熊,你这是怎么了?见着鬼了?还是谁踩你尾巴了?” 熊明没搭理我这一茬,而是转过身就往回跑,边跑还边喊道:“快跑!往水里跳!快,在晚就来不及了!” 说完,这家伙几步就跑到了我和花慕灵的跟前,一手一个“砰”的一下将我们两个的衣领给攥住了。紧接着,熊明就好像是拎小鸡仔一样,将我和花慕灵硬生生的拖进了水里。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整个人便跌进了那冰冷的河水里。 我心头不由得一阵怒气上涌,刚想给熊明这小子几拳解解气,突然见花慕灵用胳膊肘碰了我两下,然后又指了指岸上原本我们站着的地方。 我揉了揉眼睛,抬头向河面上望去,只见无数团黑影此时正在我们刚才站的位置上不断盘旋。 我看着熊明,用嘴型在水里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熊明摇了摇头,用嘴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听声音应该是某种虫子!” 我诧异的说道:“虫影?” 熊明点头说道:“应该是!不过,不确定!” 说到这儿,边上一直关注那些家伙动向的花慕灵突然推了推我,然后又一次指了指岸上。 我抬头向上望去,发现那些虫影在岸上转了一圈之后,径直的朝那条大白蛟飞去,好像一团黑雾一般霎时间就将那条大白蛟裹住。仅仅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那条足可以媲美小火车的大白蛟竟然被这些家伙给啃食了一个赶紧,仅剩下了一副白花花的蛇骨。 好可怕的速度。 好可怕的杀伤力。 “这要是刚才稍微慢一点的话,估计现在我们三个人也和那条大白蛟一个下场了。或许那条大白蛟称霸此地百十年的光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似乎竟然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吧!”我看着眼前的那一具白森森的蛇骨不由得叹道。 而就在此时,一只老老实实在熊明肩膀上充当腋下包角色的龙象黄金鼠突然开始不停的挣扎起来,力道大的将河水都搅浑了不少。 ? 第三十三回:水底异象 我们三个人的目光几乎在同时被龙象黄金鼠的异常举动给吸引了。只见这小东西挣扎了一会儿后,突然不动了,那一双好像红宝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底。 期初,我们三个人都不明所以,只以为是那只龙象黄金鼠憋不住气了才会这样.可仅仅只是几秒钟之后,原本漆黑一片的水底突然冒出了一阵碧绿色的光芒。 那光芒无比耀眼,刹那间便将整片区域照的如同白昼。 借着那绿光我们三人向水底望去,发现那碧油油的光芒竟然是来自那只巨龟的肚子。 此时,只见那只巨龟正奋力的挣扎,一张巨口时不时的开合着,无数的气泡一串一串的从它口中冒出,样子看起来十分痛苦。 而在它腹部偏下的位置上,有一大团碧绿色的光球正在快速的移动,那架势看起来就好像是某种生物要从那巨龟的腹部破体而出一般。 我和花慕灵之前见过这只巨龟,也见过它和那条蛇姣互殴的场景,所以此时并没有过于惊讶,只是关注着它腹部里面那团绿色光球究竟是什么。 可熊明之前并没有见过这只巨龟,所以此时熊明的表情显得十分惊讶。 他长大了嘴,一口浑浊的河水便毫不客气的灌了进去,呛的他连咳了好几下,差点没呛晕了过去,好半天才缓过那口气来。 熊明的拍了拍我,用手势比划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大?” 我也同样用手势比划道:“你看不出来那是一只大王八吗?” 熊明比划道:“我当然知道那是一只大王八,老子也不傻!可我说的不是那只大王八!我说的是那个东西!” 熊明一边说一边朝那只巨龟的身下指了指,我顺着熊明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那里居然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揉了揉眼睛,试着努力去看清那巨龟身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这河水实在是太浑浊了,能见度最多也就四五米的距离,要不是那个碧绿色的光球太过耀眼,我们甚至连那只巨龟都发现不了。 我试着看了几次,可依旧是什么也看不清,于是我拍了拍熊明,然后用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不行!我也看不清楚那巨龟身下的东西,它到底是什么玩意!” 熊明见我这么说,先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用向下指了指,那意思再说:“我下去看看!” 我见状立马摇头表示反对,并打算伸手拉住熊明。可还没等我伸手,熊明肩上的那只龙象黄金鼠率先不干了。 那只黄白大耗子就好像疯了一样拼命的扭动它那肥硕的身子,捆在它身上的绳子遇水之后越缩越紧,但那家伙却好似全然不在乎,仍旧一个劲儿的挣扎。 不多时,那捆住手脚的绳子有的就已经嵌入到了龙象黄金鼠的肉里,一阵阵血花霎时间在水中散开,吸引来了无数透明的小鱼。 熊明见那只龙象黄金鼠异动不已,心知这家伙属于灵物,能感知周围的一切环境,它此番这样的反常,那巨龟下面的东西毕竟凶险异常,便顿时打消了潜下去查探的念头。 随即,又见这只大耗子的手脚均受了伤,熊明心中十分不忍,便伸手结开了捆在它手脚上面的绳扣,只留了部分绳结好像遛狗一样拴在那家伙的脖子上。 那只龙象黄金鼠手脚一经解脱之后,丝毫不做停留,整个身子在水中一扭,四条小短腿在水中拼命的滑动,那样子就好像耗子见了猫一样,朝着我们左侧就游了过去。 龙象黄金鼠的动作让我们三个人着实有一些意外,但我们知道这家伙实属灵物,它能如此害怕,必定有它的道理。 所以,我们三个人当即也不再犹豫,一转身跟着龙象黄金鼠就朝左边游了过去。 游出去了七八米之后,我不由得仍朝水底看了一眼,只见巨龟依旧在痛苦的扭动着身体,但无奈的是,它的整个身体被那些大腿粗细的铁链牢牢锁住,就算它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而它下腹中的那个碧绿色的光团却越来越大,大的几乎将它整个腹部都照成了透明的。 不仅如此,不知何时竟然从河底下冒出了无数只大大小小的绿螺,数量足有上万只,它们一个个依附在一起,就好像是一根漂浮在河水中的绿色丝带。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这些绿螺竟然全部都附着在了那只巨龟的腹部。 我心中暗叹道:“这些家伙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那巨龟腹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还没来得及等我多想,突然从水底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晃动,一阵让人牙齿发酸的金属摩擦声过后,一串一串篮球大小的气泡开始猛的从下面浮了上来,与此同时,整片水域的温度开始明显的升高。 就在我纳闷儿水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突然我听见了一连串诡异的钟声,“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又是那钟声!”可还没等我多想,口袋里那原本被布包裹着的凤鸾珠突然开始自己急剧升温。 我急忙伸手将它从口袋里面逃了出来,发现此时的凤鸾珠已然变成了一种妖异的红色。 更让我感觉到诧异的是,那原本盘踞在珠子中心好似凤凰的絮状物,此时竟然开始缓缓的张开了翅膀,并沿着一个方向在一点点的移动。 我无比惊讶的看着手中的凤鸾珠,可仅仅只是几个呼吸之后,凤鸾珠原本那妖异的红色退去,蜕变成了一种鲜艳的红,它的温度也攀升到了我无法拿捏的程度。 随着手掌上的一阵刺痛传来,我再也拿捏不住那颗凤鸾珠,手一抖,它便朝河底直落下去。 我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 便想转身潜下去,去捞那颗凤鸾珠,可是,就在这个工夫,一道巨大无比的黑影猛的从河底窜了出来,一口便将和烙铁一般无二的凤鸾珠给吞进了肚子里。 “妈的!那是什么东西?”我心中不由得大惊道。 只见那个黑影在吞下了凤鸾珠之后,一转身又窜回了河底,在那只巨龟的身下转了一圈之后,身子一扭,又朝我直扑过来。 而正当我想看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的时候,突然觉得一只大手猛的攥住了我的衣领,接着便把我使劲的往后拖。 那家伙的力气极大,没一会儿的工夫便拖着我游出去了十几米。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巨大的黑影也跟着窜到了我的面前,借着河底那碧油油的光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 这家伙不是别的,竟然是一只超大号且脱掉了贝壳的绿螺。 只见这只绿螺全身上下足有一辆货车那么大,扁平的身子除了下腹部高高隆起呈现白色之外,其他的地方几乎完全透明,里面的内脏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八对节肢不停的在水中滑动,长长的须子下面长了一张让人恶心的脸,好像苍蝇一样的脸,再加上十字花形状的口器,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反胃好几天。 “奶奶的!原来一直躲在大王八下面的居然是这东西,怪不得那只黄白大耗子会有刚才那种近乎疯狂的反应!”看见这家伙之后,我心中不由的大骂道。“这家伙怎么这么大?难道它是螺后?专门负责生小绿螺的?” 好像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那只特大号的螺后在追了我一会儿后,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它翘起了自己的下腹部,抖了一阵子之后,数百只绿螺在血水的包围中被喷了出去,撞在了不远处的石壁上。 这些绿螺一个个都有篮球那么大,全身上下包裹着一层透明的薄膜。 只见这些家伙在水中漂浮了一会热之后,便开始用自己的节肢划破薄膜,从里面钻出来,一转身想都不想的便朝那巨龟腹部游去。 而那只超大号的螺后在生完了一批小绿螺之后,竟然没有做丝毫的停留,朝着我这边就又冲了过来。 我心中大骂道:“他妈的,还追起来没完了!” 好在,抓着我往前游的那个人水性极佳,借着刚才螺后生育的瞬间,这个人竟然拖着我游出去了二十几米。 期初,我以为拖着我的这个人是熊明,于是我便没有任何的反抗,任凭他拖着我往前游,可是,慢慢的我发现这个人好像并不是熊明,这家伙对这里的地方似乎十分了解,他拖着我在水道中七拐八拐,没多久他竟然拉着我转进了一处石厅,在绕过了三处石墙之后,他一扬手将我从水里面托了出去,扔到了岸上。 由于在水底待了太久的时间,上岸后的我开始玩了命的喘气。 喘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我才注意到这个地方竟然有火光,我下意识的朝火光那边望去,发现在我不远的地方生着一堆火,火堆旁边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大力熊!花慕灵!”看见这两个人之后,我惊诧的叫了起来。 而当我回过头看见那个从水里将我拖上来的人时,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怎么……怎么是你?” ? 第三十四回:重遇独眼老人 “为什么不能是我?”那人一边说一边从水里面缓缓爬上岸来。而他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之前在破瓦房见过的那个独眼老人。 “你个老家伙,你把他们怎么了?”我虽然惊诧这独眼老头的突然出现,但还是更担心花慕灵和熊明他们的生死。 于是,我勉力从地上爬起来想朝花慕灵她们走去,可是还没走两步,突然脚底下一软整个人便直直的超前倒去,摔了一个狗啃屎。 “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乱动!”这时候那独眼老头突然开口说道。 我瞪着那独眼老头大声的说道:“你把我怎么了?” 独眼老头不屑的用独眼瞟了我一下,冷哼道:“我可没把你怎么。你看看自己的脚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到独眼老头这么说,我下意识的望向了自己的右腿。 这一看之下我猛然才发现,自己的右腿上不知道何时竟然多出了四五个拳头大小的鼓包来。 更让我感觉到恐惧的是,那些鼓包竟然在不停的左右摆动,看样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惊诧冲着独眼老头喊道:“这……这是什么?” 独眼老头看都没看我,而是朝我扔过来一把小刀,冷冷的说道:“把它们挑出来!再晚一点的话,就来不及了。” 我捡起地上的小刀,惊诧的看着独眼老头问道:“你要我自己把它们从皮肤里面挑出来?” 独眼老头这一次连看都没看我,冷冷的说道:“挑不挑随你,反正一会儿那些东西钻进你的脑子里,发起狂来的时候,老头子我直接干掉你就是。” 独眼老头说的十分平淡,可在我听来却好似五雷轰顶,整个人脑子嗡的一声,心中不由的暗想:“什么?这东西还能钻进我脑子里?它们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钻进我身体里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腿上猛的传来了一阵酥麻的感觉,紧接着,那四五个拳头大的鼓包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我的腿开始往上钻。 我心下不由得大惊,急忙拿起小刀对准最上面的一个鼓包就扎了过去。 随着我手起刀落,一条不足十厘米的灰白色白透明、好似泥鳅一样的鱼类被我从伤口里挑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只见那条灰白色怪异的小泥鳅一离开我的伤口,便张大了嘴发出一种好似蛐蛐的叫声,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全身僵直,随即开始不断的抽搐,不到一秒钟之后,那条怪异的泥鳅突然“砰”的一声原地爆裂开来。 我见状不由得大惊,当即不敢停留,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腿上剩余的那四五个拳头大的鼓包头挑破,将里面那些怪异的泥鳅都逐一从伤口里面挑出来,扔到了地上。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爆裂,一阵阵冷汗开始沿着的我脑门和后背流了下来。 过了好久,我才缓过神来,看着那独眼老头惊诧的问道:“这些……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独眼老头听到我的问话,淡淡的回了一句:“血泥鳅!” 我惊诧道:“血泥鳅?那是什么东西?我这两个朋友也是被这些该死的血泥鳅攻击,所以才会昏迷不醒的吗?” 独眼老头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没错!不过,那个姑娘好一点,不知道为什么血泥鳅并不攻击它,她只是呛了几口水,单纯的晕过去了而已。不过,那个大黑个子就……” 独眼老头说到这里时候突然顿了顿,我急忙问道:“他怎么了?” 独眼老头缓缓的说道:“他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喝了太多的河水,这河水里面到处都是这些血泥鳅的鱼卵。我已经尽量将附着在他身上的血泥鳅给清理干净了,但还是有一些钻进了他的体内,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急忙追问道:“那怎么样才能救他?” 独眼老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说道:“想救这个黑大个其实也很简单,找到一种叫做虎皮鱼腥草的东西,根茎内服,枝叶外服,就可以将体内所有的血泥鳅逼出来了。随后,再用糯米、泡发的黑木耳、红枣熬水,连喝三天也就没事儿了。方法并不算难,但是……” 我急忙追问道:“但是什么?” 独眼老头说道:“但是,这虎皮鱼腥草可是不是常见的普通鱼腥草。据说,这东西极为稀少,大多长在极度阴寒之地,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只见过一次。” 我惊诧道:“什么?这么难找?奶奶的,这可怎么办?” 就在我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在我的脑子里面闪过——“龙象黄金鼠”。 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心中不由的大喜:“对啊!还有那个小东西,它是最能发现世间的灵物,那虎皮鱼腥草如此稀少,绝对算得上是世间灵物。有了这只小东西,去找这虎皮鱼腥草岂不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的,我立马爬起身上四下里去找那只龙象黄金鼠的身影,可让我诧异的是,我里里外外的在这个地方找了三圈,却丝毫不见那只龙象黄金鼠的身影。 我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那独眼老头:“你有没有看见一只黄白色的大耗子?” 独眼老头冷冷的说道:“你是说龙象黄金鼠?” 我惊诧的问道:“你……你知道那东西?” 独眼老头点点头说道:“当然!它就是我养的,我怎么会不认得?” 我握紧了拳头惊诧的问道:“什么?那只龙象黄金鼠是你养的?” 独眼老头说道:“怎么?你是不信?还是打算用抢的?你们把大黄弄成那副样子,我还没找你们算账,这儿又打算硬来了?你们就这么对待刚刚救下你们性命的人吗?” 听独眼老头这么一说,我原本朝他走过去的脚突然停滞在了半空,心中不由得想到:“确实,这家伙虽然不知道是敌是友,但他属实救过我们。我要是真打算去硬抢那只龙象黄金鼠的话,确实有损江湖道义,可……可如果不硬抢的话,熊明这家伙不知道还能够挺多久。万一这家伙就这么挂在这里,我这辈子估计是不会安生了。” 那独眼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冷冷的说道:“你不用太担心的你的朋友。虽然有几条血泥鳅钻进了他的体内,但是,他的身体好,再加上老头子我也有办法压制那些血泥鳅,所以,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儿,到时候我自然会将大黄借与你们去寻找那虎皮鱼腥草。” 我大喜道:“真的!” 独眼老头冷冷的说道:“自然是真的!难道我会跟你开玩笑不成?” 听到独眼老头这么说,我当即深深的朝他鞠了一躬,嘴上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老爷子!只是不知道,你需要我们三人帮你办一件什么事儿?” 独眼老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待会你就知道了!” 独眼老头说完缓缓的脱下了上衣,露出他那黝黑的皮肤和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疤。 那些伤疤既不是刀伤,也不是烫伤,而好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虫子所咬留下的痕迹。 看着独眼老人那一身让人头皮发麻的伤疤,我心中不由得叹道:“这家伙……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 独眼老人显然是注意到了我目光的变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疤,然后苦笑了一声说道:“谁都有属于自己不太愿意去回忆的过去!” 说完,独眼老头走到边上在一块石头后面取出了一个挺大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了几件衣服,在里面选了一番之后,将其中两件黑色的衣裤扔给了我,说道:“这身你穿的话,大小应该合适!” 我接过了那黑色的衣裤看了一眼,是一套阿迪王的运动服,虽然款式有点老旧,但却是全新的。 “谢了!”我说完了之后,便将身上那一身早已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了下来,将这身九十年代初期款式的运动服给套了上去。 独眼老头也给自己找了一套好像村支书的蓝上衣黑裤子换上,又从大布包里面翻出来一个油纸包,从油纸包里面抽出了一根没有过滤嘴的土烟,递给我问道:“你抽烟吗?” 我点了点头,接过那根土烟看了一下,没什么牌子纯属自己手工卷的那种。 我平时是不抽这种烟的,不过,这时候也没什么可挑的,有烟就已经值得庆幸了,哪儿能要饭还嫌弃嗖,是不是? 于是,冲独眼老头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独眼老头划着了一根火柴给自己的烟点着了,又递给我。我接过火柴将自己手里的烟也点着,使劲儿的抽了一口,浓郁、干涩、辛辣的气味,呛的我干咳了好一阵子。 好半天我才缓过来那个劲儿,我使劲儿的清了清嗓子,这才勉强的开口问道:“老爷子,你这抽的是什么烟啊?怎么劲儿这么大?” ? 第三十五回:再现血手印 独眼老头看我被那土烟呛眼泪直流,不由得微微笑了笑,说道:“这可是贵州山里面才有的烟叶子!好的很啊!你要是抽不惯,把它还我,你可别抽白瞎了。” 独眼老头说着就要伸手来拿我手里的烟,我急忙侧身向后闪了闪,说道:“别啊,老爷子!我就是问问这是什么烟,又没说不抽!你这咋还带往回要的啊! 独眼老头见我向后躲,也就没再说什么,收回了手,自顾自的蹲在火堆边上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您还别说,这土烟最开始的那几口又浓又辣的味道,差点没给我呛死。可是,当我抽到后半段的时候,竟然开始隐约觉得烟丝里竟然有一股子淡淡的甜味,更确切的说,是一种混合着果香的甜味。 我不由得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烟,然后又砸吧砸吧嘴里的味儿。 我心中不由的暗想:“这究竟是什么烟叶子啊?这实在是太香了,那吸入鼻腔里时丝滑的感觉,那纯净的香甜,简直就是气体德芙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将剩余的小半截土烟放进了嘴里,吸了一大口,我没有马上就呼出去,而是闭着嘴让那股香甜的气息在口中转了好几圈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吐出来。 独眼老头见我这幅模样不由得笑道:“现在知道这是好东西了吧!” 我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叹道:“老爷子,您抽的这到底是什么啊?怎么会有这么香甜的味道?” 独眼老头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小子,这土烟到底卷的是什么烟叶子?你最好还是别知道的好。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多抽两根。我哪儿还有半包,待会儿事儿办成了的话,我送给你都没有问题!” 提到独眼老头让我去帮他办的事儿,我不由得好奇心起,问道:“您到底要我帮你办什么事儿?” 独眼老头看了看我,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你,而是你们三个!” 我惊诧道:“什么?你要我们三个人帮你去办一件事?可是,他们现在……”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独眼老头突然将食指放在了唇边,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压低了声音说道:“有动静!别说话!” 见到独眼老头如此紧张的状态,我立马闭上嘴,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周围的一切声音。 可是,我听了好一阵儿,周围除了死一样的寂静之外,就还是寂静,哪里有什么声音。 我诧异的望了望独眼老头,但见他此时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石壁,那表情好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我大惊,急忙问道:“老爷子,您这是怎么了?” 独眼老头指着不远处的墙壁哆哆嗦嗦的说道:“它……它还是找到这里来了!” “他?老爷子,你说的他是谁?” 我一边诧异的问道,一边朝着独眼老头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那面墙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个鲜红的“血手印”。 看到这个血手印我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惊,暗叫道:“这不就是我在甬道里面看到那个血手印吗?开始我以为那手印是花慕灵故意留下的,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既然不是花慕灵的,那又是谁的哪?是谁让这个独眼老头如此害怕哪?” 想到这里,我急忙问道:“老爷子,你知道这血手印是谁留下的?他到底是谁?” 可无论我怎么问,那独眼老头就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只是在自顾自的说着:“时间来不及了,快……你们要快……你们一定要比赶在它出来之前到哪里!” 我抓住独眼老头的胳膊,大声的问道:“老爷子,您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时间来不及了?您又让我们去哪里?” 独眼老头依旧没有回答我的话,而使劲儿甩开我的手,大步朝那块石头后面走去。 只见独眼老头在石头后面翻弄了好一阵子,从后面拿出了一个灰白色的小布袋。紧接着,他拎着小布袋快步走到了花慕灵和熊明的跟前,从小布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好像鼻烟壶的小瓷瓶,拔掉瓶塞之后,整个空间里面顿时弥漫着一股芥末混合了过期臭豆腐的味道,让人闻上一小口就不由得想吐上三天。 我见状急忙用手捂住口鼻。可那独眼老头却似乎完全不在乎,他拿着那个瓷瓶分别在花慕灵和熊明的鼻子下面晃了晃,然后又从里面倒出了一些暗绿色粘稠的液体,分别抹在了两个人的太阳穴上。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之后,独眼老头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小瓷瓶又装回了布袋里面,并向后退了两步。 我本打算开口问那独眼老头他这是要干什么,可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哇、哇”两声,原本好像两个死人的熊明和花慕灵突然身子一侧,开始朝外玩了命的吐黑水。 花慕灵还好,吐了四五口之后,呕吐物已经开始变的正常,不再发黑。 可另一边的熊明则就没那么好运了,这家伙就好像是一只喝多了的大熊一样,扶着一边的石头一口接一口的呕着黑水,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些吐出来的黑水中竟然还夹杂着无数条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泥鳅。 那些指甲盖大小的泥鳅在地上翻滚了一阵之后,突然全身一僵,紧接着好像一个个细小的鞭炮一样,“啪啪啪”的开始在地上炸裂开来,那黑红色的血肉啥时间溅的四处都是。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我不由得脊背发凉,而就在此时,边上原本半坐起来的花慕灵突然身子一晃又要倒下去,我见状急忙跑过去一把扶住了她。 呕吐过后的花慕灵显然已经恢复了意识,她看着我问道:“刚才……刚才这是怎么了?” 我看着花慕灵那虚弱到毫无血色的脸,心中略过一丝心疼之意,叹道:“这水里有一种血泥鳅的卵,你和大力熊不小心喝了这河里的水,所以才着了道。好在这位老爷子救了你们两个。”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独眼老头,此时的独眼老头并没有看我们,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墙壁上的那个血手印。 花慕灵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见独眼老头时的反应,和我最初看见那家伙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只听花慕灵惊诧的问道:“怎么……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摇头苦笑道:“这也是我一直弄不明白的地方。” 就在我和花慕灵说话的工夫,原本一直在狂吐的熊明终于将肚子里面的零碎都吐了一个干净。只听“噗通”一声,这家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一种十分欠揍的呻吟声。 过了好一会儿,熊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奶奶的,老子这一次感觉自己差一点就挂了。” 说完,熊明抬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独眼老头。而当他看见那独眼老头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是踩了电门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 熊明攥着拳头大声的问道:“这老家伙怎么在这儿?胡天,你说是不是这老家伙给熊爷我下的套儿?是不是他害老子突然就昏了过去?这会儿又差点把苦胆都吐出来的?” 熊明这家伙一边说一边就要撸袖子去揍独眼老头,我见状立马拦住了他,用最简单明了的语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熊明听。 我唾沫星子横飞的说了好半天,熊明这才勉强放下拳头,咬着牙说道:“奶奶的,算老子欠你一个人情,有机会一定还你!” 可谁知熊明的话音刚落,那独眼老头便立马转身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不用等机会,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让你们还我的救命之恩。” 熊明听完了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大声的说道:“大爷的,你还真会就坡下驴啊!” 独眼老头没有理会熊明的咄咄逼人,而是转向我,一字一字的说道:“别忘了,你们还需要虎皮鱼腥草!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为我做一件事情。” 熊明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开口大声的问道:“什么虎皮什么草?胡天,你大爷的又答应他什么事儿?” 我伸手拦住熊明示意他闭嘴别再说话,熊明见状气哄哄的站到了一边,不再说话,而我则转过身看着独眼老头说道:“我当然记得。所以,我才一直问您,老爷子您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事儿?” 独眼老头听完了我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我需要你们去一个地方,帮我拿一样东西。” 我问道:“去什么地方?又拿什么东西?” 独眼老头指了指那带血手印的墙壁,说道:“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它已经出来了,你们必须赶到它的前面到达那里,拿到那样东西。我原本不打算让你们走这条路。可是,事到如今只能冒险试一试了。” 我诧异的问道:“老爷子,我没太听懂您的意思。” 独眼老头说道:“你不用懂我的意思,你只要牢牢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我只说一次,接下来是生是死就看你们自己了。你们听好了!在这石壁后面是一条通道,它一直延伸向下,你们向前走二十七步之后向右转,再向前走四十七步之后向左转,最后向前走七十六步停下。这时候你会听见二十四声铜钟响,在地十八声的时候你们用力在左边的墙壁上拍三下,记得是第十八声的时候,记得是左边的墙壁,同样记得是拍三下,多一下不行,少一下也不行。否则,后果自负,明白了吗?” ? 第三十六回:遇袭与分歧 独眼老头的这番话着实让我们三个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熊明看着独眼老头大声的问道:“喂,我说你个糟老头子,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吗?你到底要我们去什么地方?你一直在说让我们去拿那个东西……拿那个东西的,那玩意它到底是个什么啊?你总得告诉我们吧!” 独眼老头看了熊明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到了那个地方,你们自然就会知道我让你们拿的东西是什么了。” 熊明见独眼老头始终不肯说出那东西是到底什么,一股无名火顿时冲上了脑仁子,伸出手一把揪住了独眼老头的衣领,大声的说道:“我说你个糟老头,你不卖关子能死吗?奶奶的,不说是不是?信不信你熊爷我现在就把你扔河里去喂那些血泥鳅,然后哥们转身就离开这鬼地方?” 熊明一边说,一边作势就要把独眼老头往河里推。 可独眼老头却丝毫不畏惧,就算整个人几乎被熊明拎了起来,仍只是用他那浑浊的右眼看着熊明。 过了好一会儿,独眼老头才缓缓的说道:“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不会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熊明诧异的大声问道:“你什么意思?腿长在老子我自己身上,什么时候还轮到你做主了?” 独眼老头看着熊明冷冷的说道:“我什么意思你看看自己的左胸口就知道了。” 熊明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 独眼老头并没有直接回答熊明的话,而是叹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自打刚才你站起来的时候,你的左胸口就已经开始有一种麻痒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十几条小鱼在你胸口里游动一样。而且随着你动作幅度的增加,运动量的增大,那种麻痒的感觉就会变的越来越强,期初如果只是像十几条小鱼在游动的话,那么现在就应该像是上百条小鱼在你胸口窜动了吧?” 独眼老头说话的语速并不快,可他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雷击一般打在熊明的身上,让他不由得松开手倒退了好几步。 我见状急忙冲上前,一把扯下熊明身上的t恤。 只见这家伙此时左边胸口竟然密密麻麻的鼓起了数百个血红色的小包。那些小包每一个都足有指甲盖大小,衣服一离体,这些血红色的小包便开始玩命的朝一个方向游动,慢慢的这些血红色的小包竟然在熊明的胸口汇聚成了一个空芯的六瓣莲花形状。 “六瓣曼陀罗之花!”看到这个六瓣莲花的形状之后,花慕灵惊诧的大叫道。 “什么曼陀罗不曼陀罗的!痒死老子了!”熊明说着伸手就要去挠那些血红色的小包。 结果,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花慕灵给一把抓住了,花慕灵看着熊明沉声说道:“如果我是你,就算是痒死我,我也不会去挠它们的!如果觉得你自己活够了,那我不拦着你,想怎么挠就怎么挠,用不了一分钟的时间,你就可以去跟阎王爷喝茶聊天了。如果你还没活够,那就把手给我乖乖的放下来。” 花慕灵说完这话之后,便不再搭理一脸惊恐的熊明,而是转过身冲着一旁的独眼老头说道:“老爷子,既然您知道这东西,我想您也应该知道怎么去解它。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给我们三人指一条明道?省的我们朋友几人最后做了无谓的冤死鬼。” 独眼老头看了一眼花慕灵,然后掸了掸自己的衣角,说道:“小姑娘,你用不着这么客气。至于怎么去把那些留在傻大个儿体内血泥鳅弄出来的法子,我早就已经跟那边上的小子说过了,你想知道的话,问他就是了。” 花慕灵听独眼老头这么说,便转头望向了我。 我见花慕灵朝我看过来,略带尴尬的点了点头,苦笑道:“是的!就在刚才你俩昏迷不醒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把解血泥鳅的方法告诉我了。” 熊明听完了,咬牙大声说道:“那你丫儿的为什么不早说?” 我无奈的苦笑道:“你们也没问我啊?” 紧接着,我便将虎皮鱼腥草的事情,以及独眼老头与我交易,跟他们两个人简单的说了一下。 说完,熊明整个人顿时蹦起一米多高,大声的骂道:“奶奶的,胡天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丫儿,是不是想看老子受罪啊?有你这样的兄弟吗?” 我略带委屈的说道:“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我根本来不及跟你们解释。再加上你那个火爆脾气,跟二踢脚一样,一点就着,你也根本不给我机会说啊!” 熊明嚷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觉得你丫就是故意的……” 可就在熊明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一旁的独眼老头突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把明晃晃的银质小刀插在了独眼老头的后心,紧接着他整个人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但见独眼老人的身后突然黑影一闪,那黑影动作极快,只是一闪便“噗通”一声跃进了水里。 花慕灵和我几乎是同时冲到了水边上,可此时的水里除了一阵阵涟漪之外,哪还有什么人影。 花慕灵皱着眉头问道:“看清是谁偷袭的没有?”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那家伙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就好像是一只猴子一样,根本看不清他是什么样子,只是依稀看见那黑影像是个八九岁大孩子,然后带了一个白色的恶鬼面具。” “白色的恶鬼面具?”听到我说那面具的时候,花慕灵突然大声的问道:“你说刚才那个黑影他带了一个白色的恶鬼面具?” 我点头说道:“对啊!怎么了?你是知道,还是见过那个面具?” 花慕灵看着我说道:“我见过那个面具!之前偷袭我的那个人就是带着一个白色的恶鬼面具。” 我惊诧道:“难道偷袭你的,和刚才的那个黑影是同一个人?” 花慕灵点头说道:“很有可能!” 我皱着眉头说道:“他偷袭完你,又来偷袭老爷子,这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哪?难道他认为老爷子和我们是一伙儿的?还是这家伙另有目的?”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还是先看看老爷子的伤势吧!” 我点头说道:“嗯!”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独眼老头突然又是一声惊叫,接着他整个人突然暴起,一把掐住了身前熊明的脖子,嘴里不住的大喊道:“时间来不及了!时间来不及了!你们一定要赶在它前面拿到那样东西。记住我说过的话,记住!一定要记住!进入密道之后,不可以见光!那里面东西不能见光!额咳咳咳……” 说到这里的时候,独眼老头突然开始不停的咳嗽,大口大口的黑血从他的嘴角喷出,溅的熊明一脸都是。 熊明本来就被独眼老头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再加上这几口血沫子喷到脸上,这下可让熊明的气更不打一处来了。 只见熊明伸出了一双好像蒲扇的大手,砰的一把攥住了独眼老头的脖子,一咬牙,双手也跟着较上了劲儿。 原本独眼老头还在不停的咳嗽,结果让熊明这么一掐,一口气一下子憋在了胸口里,当时两眼一翻,整个人一软,噗通一声倒在了熊明怀里,临了临了嘴里好像还叨咕了一句什么东西。 我虽然说起来感觉像是很久的样子,其实这一切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 而当我和花慕灵冲过去的时候,熊明已经一脸嫌弃的将那独眼老头扔到了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家伙,我信你个鬼!” 花慕灵皱着眉头问道:“老爷子刚才最后说了什么?” 熊明蹲在地上,一百年用那独眼老头身上的衣服擦了擦脸上溅到的黑血,一边说道:“他说的含含糊糊的,我也没太听清楚。只是听见他好像是说,不要停那里面的人说话,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别信,只是一直朝前走就对了。还要我们快点,要不就老不及了!” 我诧异的问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熊明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我怎么知道?要我说咱们根本不用管这老头,他爱说啥说啥!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到那只大耗子,然后带着它去找那什么虎皮什么草。” 我皱着眉头接道:“虎皮鱼腥草!” 熊明点头说道:“对对!就是那个虎皮鱼腥草!我觉得这才是正事!既然,四方印不在这里,我们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呆在这个地方了。还不如就此扯呼来得实在。哎,我说花家四丫头,你说对嘛?” 花慕灵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摇头说道:“我不赞成现在就离开。” 熊明一听,有点急了,说道:“我说花家四丫头,你啥意思?专门跟我唱反调,是不是?我跟你说,你的历史遗留问题还没得到解决哪?你知道不知道?” 花慕灵白了熊明一眼,正色说道:“既然许二爷说四方印在碧螺村,我相信一定有他的原因,至少我认为许二爷不会骗我们。而换一个角度考虑,你怎么知道这老爷子一直让我们去拿的东西,它不是四方印哪?” 熊明被花慕灵这么一问,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张嘴噶呦了半天,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石头后面突然发出了一阵吱吱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小脑袋从那后面钻了出来。 那是一只尖耳长嘴,黄毛嵌着白纹,长相酷似柯基犬的大耗子。 “龙象黄金鼠!”看到这家伙,我们三个人都不由得惊讶的叫道。 ? 第三十七回:神秘失踪的四个人 只见那只肥硕的龙象黄金鼠贼头贼脑的,从石头后面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它先是朝我们这边望了望,然后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独眼老头,顿时便露出了无比狰狞的表情,呲着一对大牙朝我们发出一阵“呃呃”的叫声。 那声音恐怖至极,听起来就好像是七八月大的婴儿被掐住喉咙后发出的叫声。 让我们三个人不由得都倒退了一步,那只龙象黄金鼠则压低了身子,后退弓前腿伸,一副随时要扑上来玩命的架势。 见状,我急忙冲着那只龙象黄金鼠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说大黄,你听我说,你们家老爷子不是我们弄伤的。他是被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 我说着指了指独眼老头背上插着的那把小刀,接着说道:“不信你看!你刚才一直跟我们几个在一起,应该知道,这把小刀它不是我们的东西,对不对?” 那只龙象黄金鼠果然是灵物,它好像听懂了我说的话,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跐溜”一下跑了那独眼老头的边上,用它那肥硕的鼻子在独眼老头全身上下嗅了一个遍。 熊明见我像个精神病一样比手画脚的跟一只大老鼠说话,便偷偷的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小声问道:“哎,我说胡天,你小子没毛病吧?你跟耗子说话,它能听懂吗?” 我瞥了熊明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怎么知道他能不能听懂?现在最该做的是先稳住它,然后……” 我说到这儿突然顿了顿,然后冲熊明试了一个眼色,熊明是和我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自然明白我这是让他包抄偷袭的意思。 当即冲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缓步朝左侧移去。 可还没等熊明走上几步突然那诡异的钟声再一次响起。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听见那个诡异的钟声响起,我们三个人都不由得心头一惊,而那只龙象黄金鼠则更是全身上下的毛在一瞬间立了起来,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转身跐溜一下就往石头后面跑去。 我见状大叫道:“大力熊,逮住它!别让那只大耗子跑了!” 熊明喊道:“放心吧!交给我了!” 说完,他一个跨步,双手一张好像熊瞎子扑食一样,朝那只龙象黄金鼠就扑了过去。 可那只龙象黄金鼠实在是太狡猾了,眼见熊明气势汹汹的朝自己扑了过来,突然一个急转,紧接着后腿在地上一蹬,身子在空中一拧,直接钻到了那块大石头的后面。 熊明一击不中,大骂道:“这只大耗子跑的还真快!” 说完,熊明大步流星的就朝那块大石头后面追去,可他刚跑了没几步,突然我们前面不远的那道石墙猛地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接着,无数碎石纷纷落下,露出了一道刻满了古怪符文的石门。 我们三个人见状均是一惊,可还没来得及多想,那道石门突然轰隆一声,缓缓抬起露出了后面一条漆黑的甬道。 我们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黄白色的身影一闪,那只龙象黄金鼠猛的从石头后面窜了出来,身形一转,径直跑进了门后的那条甬道里。 熊明见状大喊道:“我去,那只大耗子跑里面去了,胡天咱们追不追?” 我想了一会儿,最后一咬牙说道:“追!” 熊明大声道:“得嘞!” 说完,我们三人一股脑冲进了那扇石门后面的甬道里,而就在我们进入那条甬道之后,那原本高高升起的石门突然轰隆的一声落了下来,将这里与外界完全的隔离开来。 黑暗,啥时间笼罩了一切。 —— —— —— —— 每个人对黑暗的理解都不尽相同,有人十分恐惧它的存在,有人则乐于沉浸其中。 就在我们三人冲进那漆黑的甬道时,另一个人也独自的坐在黑暗角落里。 他就是一元斋二当家许应志,许二爷。 许二爷坐在自己经常做的那张黄花梨太师椅上,静静的看着窗外。手中的烟点燃了,但是他没有抽,而是任凭它自己在哪儿燃着,就算是烟灰掉在了自己的裤子上他也没有在意,他的眼睛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 许二爷平日里很少这样,可今天他却已经这样子坐了两个多小时。 他好像是在等什么? 是在等人? 还是在等一个消息? 没有人知道,或许,连许二爷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 又过了很久,许二爷手中的烟燃到了尽头,炙热的灼烧感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许二爷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烟,苦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将它熄灭,紧接着又点了一根。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旁边放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阵老式的铃声过后,许二爷缓缓的接起了电话,语气略带恭敬的说道:“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将四方印的位置告诉给胡天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了这话之后,满意的“嗯”了一声,紧接着用一种十分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那他们已经进到碧螺村了?” 许二爷听闻此话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略带紧张的说道:“这个……这个我不敢确定,但应该是已经到了。”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不满的问道:“不敢确定?徐老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二爷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派去的人在半路上跟丢了,所以,我才不敢确定他们到底进没进碧螺村。” 电话那头的人略带诧异的问道:“半路上跟丢了?” 许二爷说道:“嗯!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过了怀县之后,突然冲出来一群人将我派去的八个人都给放倒了,只有一个人勉强跑了回来。按照回来那个人的说法,那一群人都是苗族打扮多半是蛊门中的人。” 电话那头的人听了这番话之后,想了一会儿,然后用低沉苍老的声音问道:“那跑回来的后生仔还说了什么?” 许二爷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道:“他还说……还说那些人好像是故意放他回来的。我猜他们就是想让我们认为这事儿就是蛊门干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件事儿。”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对许二爷自作聪明的猜想很不满意,呵斥道:“许老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猜了?” 许二爷听闻此话,整个人不由得一震,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半天的嘴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缓缓开口问道:“我让你去打听的消息怎么样了?” 许二爷干咳一声之后,说道:“我已经派了两拨人去打听消息,第一波回来的人只打听到,我们要找的人是一个小姑娘,至于其他的消息就完全不知道了。而第二波派出去的人目前还没有回来。”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道:“许二爷,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此人喊声,当即也不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许二爷在听见了那“嘟嘟嘟”的忙音之后,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感觉如释重负。 许二爷回过头,看着跑进自己房间里的年轻人,皱着眉厉声问道:“陈连胜,你也是我们一元斋里三代弟子中像回事儿的主儿,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没有规矩了?” 那个叫陈连胜的年轻人看样子之前跑的很急,倒了好几口气,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二爷,这次的确是我没规矩了。不过,这回真的是出了大事儿了!您赶紧跟我到后院去看看吧!不见了!好几个都不见了!” 许二爷皱着眉头诧异道:“不见了?什么不见了?你小子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 陈连胜大声的说道:“人不见了!棺材里的人不见了!” 许二爷一听整个人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的问道:“什么?六口棺材里的人都不见了?” 陈连胜急忙摇头说道:“不是!不是!除了侯大勇和花手绢的花三娘还在之外,剩下凤门里的韩式姐妹、千门里的八手刘、巫门里的草鬼婆都不见了。” 许二爷惊诧的问道:“我一直叫你们在后院里面守着,就没有人看见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吗?” 陈连胜摇头说道:“您吩咐过了,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在后院看着,以免这些当家人出点什么意外,其余八门中的人借此生事捣乱。我们几个哪儿敢怠慢啊!真的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连尿尿都是轮班去的,还生怕自己水喝多了尿泡长耽误了时间,可谁承想……” 而就在陈连胜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外面又跑进来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也是无比的焦急,一边跑一边大喊道:“许二爷,有人送来东西,让我务必第一时间交给你!” 许二爷大声说道:“什么东西?” 那个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说道:“是一个信封。” 许二爷说道:“给我!” 年轻人立马将手里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了许二爷,许二爷接过信封一看,上面用红色朱砂写着五个繁体的隶属——“许应志亲启”。 许二爷心中十分诧异,手里却丝毫没有停留,将信封撕开之后,从里面倒出来一张照片。 许二爷将照片拿到眼前,而这一看不要紧,整个人身形一晃“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手里的照片也掉落在地。 只见那照片上的画面是一处雪山脚下,从附近大大小小的尼玛堆来看,这张照片应该是拍摄于藏区某处。 而让人感觉到十分恐怖的是,照片上并排坐了四个男人,四个怀抱着自己头颅的男人。 更让人感觉到恐怖的是,这四个人虽被人砍下了头颅,可脸上却始终带着一种满足的微笑,就好像自己正在享受着人世间最美的事情一样。 ? 第三十八回:意外出现的沙子 许二爷身旁的陈连胜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照片,看到照片上的四个人之后,不由得大惊道:“赵武明、周礼、孙思正、钱大明!他们……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许二爷看了陈连胜一眼,没有说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许二爷放在桌子上面的电话响了起来。许二爷先是一愣,然后缓缓的拿起电话,发现在上面显示着“私人号码”四个字。 许二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按下了接听键,低沉的问道:“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用一种极为古怪的语气笑道:“咯咯咯咯……礼物收到了吗?既然……你们也想加入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那么接下来……游戏正式开始……你们准备……好了吗?” 许二爷闻听大惊,质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你他娘的到底在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依旧用极为古怪的语气说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把我给你们的东西……转交给胡天就好……当然,前提是他能或者回来……咯咯咯咯……” 许二爷大叫道:“你究竟是谁?我们可没时间陪你这个疯子玩儿!” 电话那头的人“咯咯咯咯”的怪笑道:“你们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许二爷对着电话大喊道:“我一定会将你这个混蛋给找出来,然后将你这个王八蛋给碎尸万段!”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许二爷这么说,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咯咯咯咯怪笑道:“是吗?那我等着你!” 说完,那家伙便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了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许二爷。 过了良久,许二爷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电话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对长满老茧的拳头“砰砰砰”使劲的击打着墙壁。 没几下,墙壁上就开始出现了血迹,可许二爷还是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一拳、两拳、三拳……十拳……二十拳…… 许二爷还在不停击打着墙壁,没有人去拦他,因为他们都知道许二爷需要发泄,发泄掉心中所有的悲伤,发泄掉心中所有的愤怒,发泄掉心中所有的怨恨。 就在刚刚,跟了他十几年的兄弟被人截杀在藏区,可是作为大哥的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 他想流泪,可是,眼泪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所以,他只能选择流血。 或许在他的心里认为,身体上的痛苦可以短暂的压制心灵上那股让人喘不过气的悲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二爷终于停了下来。 他本不想停,因为一旦停下来那股让人窒息的疼痛感就会霎时间充斥填满整个胸膛。 可是,他又不得不听,因为,他听见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许二爷!不好了,许二爷!” 来的人,同样是一个年轻人。这个人叫徐明,是一元斋三代弟子中不错的苗子。 许二爷转过身看着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徐明,怒目喝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徐明听闻急忙说道:“我们刚刚检查了一下失踪那四个人的棺材,在千门八手刘的棺材里面,我们发现了这个东西。” 说完,徐明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样东西,双手捧着递到了许二爷的面前。 许二爷伸手接过那样东西,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块巴掌大的瓷器碎片。 许二爷回身从旁边木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放大镜,将那瓷器碎片放到放大镜下面仔细的端详了好一阵子,这才抬起头问徐明,说道:“八手刘躺着的那口棺材里只有这一片儿瓷器?” 徐明点了点头,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 许二爷大怒道:“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 徐明急忙说道:“我刚才觉得那个四个人消失的很蹊跷,所以就又检查了一下他们的棺材,然后就在八手刘的棺材里面发现了这个,还有就是……就是……” 许二爷焦急的大喊道:“还有什么?” 徐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还有就是一堆黑褐色的沙子。” 许二爷诧异的大声道:“什么?沙子?” 徐明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沙子!好多的沙子!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待过的棺材里突然就多了一大堆沙子。” —— —— —— —— 沙子这种东西是我们生活中在寻常不过的东西,可当它出现在本不该它出现的地方时,它就变的并不寻常了。 例如,当它出现在千门八手刘的棺材里时。 也同样例如,当它出现在我们所在那条漆黑狭长的甬道里时。 期初,我们三个人进入到那条甬道里时,完全按照独眼老头给我们的提示,数一步走一步,数到第二十七步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花慕灵压低了声音说道:“左转!” 可当我们几个人刚转过去只走了两三步的时候,突然我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周杰伦那含糊不清的吐字,配上宛转悠扬的中国风谱曲,霎时间打破了整条甬道里的寂静。 我心中骂了一句,“是谁他妈的这么会挑时候,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这时候给小爷我打电话?” 随即下意识的将手伸进裤子口袋里去掏手机,可当我按下手机接听键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意识到:“不对!我刚才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手机应该早就进水不能用了才对!就算我用的是诺基亚最新型号,防水性能也不可能这么好!怎么这会儿会突然响起电话来?” 果然,当我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发现哪里有什么来电,手机完全是一种花屏状态。 而就在这时,周围原本漆黑一片的环境,猛然亮了起来。 那是一股荧光红色的光,它们夹杂在无数细沙中,从甬道两侧的墙壁中缓缓的流淌了出来,发出让人极为不舒服的“沙沙”声。 见到眼前如此情形,走在最后面的熊明猛的推了我一把,大声的骂道:“胡天,你丫是不是疯了啊?那个老家伙不是说这里不能见光吗?你好好的按什么手机啊?在这个千年大粽子的坟里面,你显摆什么啊?他知道什么是诺基亚吗?” 我回过头诧异的问熊明道:“你难道没听见我手机刚才响了吗?” 熊明骂道:“我说胡天,你小子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啊?等回去之后,老子我高低带你去协和医院让大夫看看,这咋还幻听了?” 我听熊明这么说,心中更觉得诧异,于是去问走在最前面的花慕灵,说道:“你难道也没有听见我手机刚才响了吗?”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地方古怪的很,我们还是赶紧出去的好!” 说完,花慕灵加快了脚步,嘴里在不停的数着步数,“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三十……” 而当我们三个人数到第四十七步的时候,恰巧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此时墙壁上那缓缓流淌着的细沙开始变的越来越粘稠,就好像是血浆一样沿着甬道两侧的石壁一点点滑落,同时也将整个甬道都照成了诡异的红色。 走在最前面的花慕灵依旧低声的说道:“右转!” 可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整个人猛的向后飞了过来,重重的撞在了我和熊明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我们三个人撞飞出去了四五米。 “这是什么情况?”我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看着花慕灵问道:“我说四小姐,倒车你怎么也不亮个尾灯啊?” 花慕灵没有搭理我这茬儿,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说道:“跑!快跑!有……有怪物!” 我诧异的问道:“有怪物?” 我的话音未落,突然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我抬眼一看,差点没一口将昨天晚上的晚饭都吐了出来。 只见眼前的这个家伙足有两米多高,四百来斤的样子,全身上下白花花的一片,除了少数几个地方可以看见裸露在外的骨头,其余的地方几乎除了脂肪看不见一块好肉,整个看起来就像是脂肪堆积而成的一座小山。 更让我感觉到恶心的是,这家伙没有脑袋,两个碗口大的眼珠子挂在胸口,没有鼻子,一张大嘴开在好像弥勒佛一样的大肚子上,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还会有大片大片暗黄色的油脂从身体各处里面流出来,散发着让人恶心的尸臭味。 我大惊叫道:“我去,这是他妈的什么东西啊?” 花慕灵焦急的说道:“不知道!不过,指定不是来跟我们唠家常的!快跑!” 可“快跑”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就在我们三个人刚要转身朝来路狂奔的时候,那白花花的东西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花慕灵的衣领,猛的往回一带,接着,张开大嘴就要把花慕灵往自己嘴里面塞。 “我去,这家伙这是要拿四丫头当零食啊!”熊明一边说一边抬起脚,对准那个大家伙肋骨的位置就是一记鞭腿。 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是,熊明这一脚虽然踢了一个结结实实,但熊明的整条右腿就好像是突然陷入了沼泽泥潭一般,说什么也没拔不出来了。 ? 第三十九回:意外收获 熊明一脚踢中那个白色的大肉球之后,大块大块的白色脂肪一瞬间就将熊明的小腿裹住。 熊明大惊,慌忙将脚向外拔,可无论这家伙使多大的劲儿,嵌在那家伙身体里的腿却始终是纹丝不动,就好像整条右腿突然长在那白色肉球怪物的身体里面一样。 而那个白色的肉球怪物这一刻也注意到了熊明的存在,只见它缓缓的转过身子,用一对碗口大的眼睛望向熊明,嘴里面还不时的发出“咕叽咕叽”的怪叫。 相比于身材较小瘦弱的花慕灵,那只白色的肉球怪似乎对体型像熊一样的熊明更加来电。 它松开了抓住花慕灵的手,反手一伸便朝熊明抓去。 可熊明那是那么好欺负的主儿,只见这小子大喝了一声:“来的正好!想跟你熊爷爷我比划比划,那就要看看你有多少斤量了!” 熊明这小子心是得有多大,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学起了tvb版《天龙八部》中鸠摩智的语气。 听完这小子的话,我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我一边飞身抢过跌落的花慕灵,一边大声的喊道:“你丫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都什么时候,还他妈的有心思扯淡?” 熊明大骂道:“你他娘的才扯淡哪!熊爷我这是要灭灭他的威风!” 说完,熊明抡起拳头对准那家伙的左眼就是一记直拳。 熊明这一拳打的是又重又准,转瞬间就听“噗”的一声,一阵白黄相间的汁液便四下飞溅开来,而熊明的半条手臂也在那一拳之后,几乎都戳进了那白色肉球怪碗口大的眼珠子里。 一阵阵暗黄色的脓液沿着那白色肉球怪的眼窝往下流淌,可让我们所有人都倍感意外的是,那白色肉球怪对自己的伤势竟然丝毫不在乎。 它怪叫了两声之后,竟然猛的一把抓住了熊明,紧跟着,它全身上下那让人作呕的白色脂肪就好像在一瞬间开了锅一样,开始上下左右来回的疯狂翻滚。 熊明见状大喊道:“胡天,别他妈的光合计姑娘行不行?这只大肉球他娘的疯了,能不能想想办法?要不然待会儿老子我就得先去阎王爷哪儿报道了!你丫……” 而熊明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只白色的肉球怪突然双手发力竟然将200来斤的熊明猛的举了起来,然后,硬生生的将熊明一点点的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只几秒钟的工夫,两百来斤的熊明竟然就只剩下了一条小腿。 “奶奶的,这下可热闹了!看你小子以后还嘚瑟不嘚瑟!”我暗骂了一句后便要冲上去抓熊明的小腿。 可我刚一动,却有一个人抓住了我的衣角,我回头一看,原来抓住我的人竟然是花慕灵。 只见此时的花慕灵捂住胸口半跪在地上,咬着牙说道:“这家伙……力气太大了!用火……用火烧或许还有机会……救出熊明来。” “用火烧?”听到花慕灵这么说,我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反应过来,大叫道:“你的意思是要把这家伙给烤化了?” 花慕灵点头说道:“这家伙全身上下都是脂肪!所以,目前来看只有这一个方法可行了。” 我急忙说道:“你的方法没错!但我的打火机之前掉在了洼地那边了,现在让我上哪儿去找火源啊?你不是打算钻木取火吧?那样的话,我估计大力熊早就被那个家伙消化的屁都不剩了。” 花慕灵没有搭理我的话茬,而是朝我一挥手扔过来一样东西,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个银制的zippo,正面刻着一只飞翔的鹰,鹰嘴里嵌着一个金色的元宝,打火机的背面则刻着一个繁体的轩字。 看见这个打火机的时候,我整个人一愣,因为这个打火机我认识,这是几年前我父亲给手底下人特意定做的,我记得当时只做了八个,正面是一元斋的雄鹰图腾,背后则是那个人名字里的一个字。 “轩?”我脑子在飞速的转动着,“那八个人里名字中有轩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鹰羽轩,鹰老七!”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开口大声问道:“这打火机是鹰老七的,怎么会在你这儿?” 花慕灵皱着眉头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要想知道它怎么会在我这儿,等安全了我再告诉你!现在,先救熊明!” 我看着花慕灵,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待会儿等安全了,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我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上衣和一只鞋,用衣服包住了鞋之后,将其点着。 棉麻混纺的阿迪王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烧做了一团,我大喝了一声,然后好像抡着流星锤一样朝那只白色肉球怪就冲了过去。 果然,那只白色肉球怪对火是极为恐惧,见过冲了过来,便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逃跑。 可我哪会给它这样的机会,一个箭步冲到了它的跟前,抡起手中熊熊燃烧的阿迪王就朝那家伙身上砸去。 只听“刺啦”一声响,一阵脂肪被火灼烧的焦糊味就传了出来。 而此时那只白色肉球怪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只见这家伙挥舞着长长的手臂疯狂朝我砸来。 我哪儿会让它砸中,转动身体像只猴子一样左躲右闪,趁这家伙不注意的时候,卯足了劲儿给它狠狠的来上一下。 就这样,几个回合下来,这家伙竟然被我的“火焰链子锤”给打的有点摇摇欲坠。 看见这家伙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大喜,心想:“小子,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小爷我的厉害!” 想到这儿,我身体突然下蹲,躲过了那只白色肉球怪的一拳后,凌空画了一个v字型后,猛然暴起前冲,接着手腕一抖那巨大的火球径直打向了那白色肉球怪仅剩下的右眼。 见我猛然朝自己冲了过来,那只白色肉球怪大惊,嘴里不住的发出咕叽咕叽的怪叫,身体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可是这家伙在活生生的吞了熊明之后,整个身子突然好似又大了一倍,动作也变的极为迟缓。 就在这个工夫,我手中那巨大的火球已然到了它的身前。忽听,“噗”的一声,我手中的火球不偏不倚的正巧砸进了那只白色肉球怪的右眼里。 火遇见了脂肪,和火遇见了汽油没什么两样。 只是一瞬间,就听“呼”的一声,那只白色肉球怪便像一个火球一样烧了起来。 只见那家伙不住的发出咕叽咕叽的怪叫,整个身子拼了命的往甬道边上的石墙撞去,可是它除了溅起一阵阵白黄色的汁液之外,却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慢慢的,那原本两米来高的大家伙竟然开始一点点的融化变小,它全身上下原本那白花花的脂肪,也开始因为高温一点点的变成了暗黄色的浓汁,朝地面上不住的流淌,散发着一股股脂肪被灼烧的焦糊味儿。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炙热的火焰几乎将那家伙被点成了一个大火炬,我和花慕灵都不由得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我焦急的说道:“是不是得想法子扑灭这火啊?待会儿别救成大力熊,到把那小子给活活烧死了。” 花慕灵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用手指了指那团火焰的中间,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花慕灵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在那个白色肉球怪的体内哪里竟然有十几具人类的骨架。 然而更让我感觉到诧异的是,那些人类的骨架竟然在不停的动。 眼见那些骨头架子越动越厉害,我不由得惊诧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还没等我的话音落下,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呐喊从那些骨头架子里面传了出来,“胡天,你大爷的!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注意?你是不是猴子派来玩儿我的啊?” 说话的自然不会是别人,正是熊明那个家伙。 只见熊明大喊一声之后,突然兰光一闪,接着他整个人猛的一个前扑,硬生生从那家伙的肚子里面蹦了出来,跃到了我和花慕灵前面不远的地方。 我看了一眼此时的熊明差点没乐出声来,之前还一副神勇铁金刚的样儿,此时就好像是周星驰电影《整蛊专家》里被炮崩过的整蛊之霸一样,全身上下焦黑,脑袋顶上还冒着几缕青烟,唯独它右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时不时散发着碧蓝色的光芒。 我看着熊明焦急的问道:“大力熊,你丫没事吧?” 熊明啐了一口唾沫骂道:“胡天,你丫真是损到家了!也亏你想的出来用火烤!还好老子命大,让我碰到了这个东西,要不然非让你烤熟了不可。” 熊明说着举起了右手,见他手上的那东西被一层好像胃粘膜的玩意包裹着,看不清楚样子,只能依稀感觉它方方正正的。 可让我们所有人震惊的是,就在熊明将它对准火焰的时候,顿时一阵寒光乍现,原本炙热的甬道瞬间就是一阵冰凉。 花慕灵急忙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 第四十回:积沙封道 听到花慕灵的问话,熊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玩意!我被那个家伙塞进肚子里之后,没多久就因为缺氧眼前开始发黑,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挂了的时候,突然觉得屁股一阵火烧火燎的疼……” 熊明说到这儿瞪圆了眼睛看着,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而我则一脸无辜的看了看边上的花慕灵。 花慕灵一脸无奈的叹道:“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思瞎扯淡?熊明,咱们能不能捞干的说?” 熊明朝我催了一口唾沫,骂道:“胡天,你丫的!这笔账回头跟你算!” 说完,熊明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那个东西,说道:“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被烤成乳猪的时候,我突然摸到了这个东西,然后顿时一阵冰寒清凉之意涌遍全身。再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花慕灵接过熊明手中那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在手里面转了两圈,顿时一阵清凉冰爽之意传遍全身。 花慕灵闭上眼睛细细体味了一下这种感觉之后,这才缓缓说道:“这东西真的好神奇,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把它从那恶心巴拉的胃粘膜里刨出来不就知道了吗?”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军用小刀。 可就在我刚要将那东西表面恶心粘膜刨开的时候,突然一阵“咕叽咕叽”的声音,在我们三人身后响了起来。 我惊诧的慌忙回头望去,只见七八只体型稍小一点的白色肉球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三人的身后,正中间的哪一个肉球怪少了一只眼睛,这时候正歪着脑袋用仅存的那一只眼睛望向我们三人。 不仅如此,因为花慕灵手中那东西的突然出现,原本熊熊燃烧的烈火此时也开始一点点的熄灭。 而那些原本流淌至四周的暗黄色液体,这时候正不断的相互汇聚、凝结、膨胀,没多一会儿的时候,数十个体型大大小小的白色肉球怪便凭空出现在我们三个人的面前,将原本就并不算大的甬道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熊明见状大惊道:“我去!这些肉丸子怎么越弄越多?胡天,现在怎么办?” 我大声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大爷的,跑啊!” 熊明看了看十字路口,然后大声嚷道:“说的容易,往那边跑?” 眼见那些白色肉球怪越聚越多,我当下把心一横,喊道:“四丫头把那东西收起来!” 花慕灵会意,当下也不犹豫,将手中那方方正正的东西揣进了口袋里,而我也点燃了手中的zippo打火机朝着正前方的那只独眼肉球怪就扔了过去。 那只独眼肉球怪大惊,转身想跑,可无奈此时它的身后已经聚集了数十只同样的肉球怪。只听“呼”的一声,那只刚从火焰中解脱出来的家伙,又一次被熊熊烈火给无情的包围了。 火焰来得极快,几乎是在一瞬间,我身前那十几只白色肉球怪全部被烈火包围。 它们没有痛苦的嚎叫,只是疯狂的用身体撞击着甬道两侧的石壁,嘴里不时的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好似哀求、又好似无情的诅咒。 可是,我们三个人却没有心思去可怜它们,眼见那些家伙一个个的倒下去,我大喊了一声:“跑!” 说完,便率先朝正前方冲了过去。 可还没等我们跑出去几步,突然斜刺里冲出来一个黄白色的影子,那影子速度极快,好像闪电一样撞在了花慕灵的怀里,将本来就有伤的花慕灵撞了一个踉跄。 紧接着,它凌空一个翻身,脚在墙壁上一蹬,接着便朝我们身前的方向跑去。 熊明眼睛最贼,率先看出了那黄白色的影子是什么,于是喊道:“龙象黄金鼠!哎!不对,那家伙的嘴里叼着什么?” “是……”花慕灵一边说一边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是你从那只大怪物肚子里拿出来的那个东西!” 熊明一听顿时就不干了,嚷道:“奶奶的!花家四丫头,你怎么连样东西都看不住?” 熊明埋怨了一句之后,也不管我和花慕灵,一转身便朝着那龙象黄金鼠就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还大喊道:“孽畜敢偷你熊爷我的东西?看熊爷我今儿怎么收拾你!” “大力熊,你丫的什么时候能有点组织性纪律性?”我骂了一句之后,也只能无奈的拉着花慕灵一起朝身前的方向跑去。 好在,此时挡在我们前面的那些白色肉球怪已经被烧的七七八八,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即便偶尔有一两个朝我们扑过来,多半也都是强弩之末没有多大的攻击力。 我拉着花慕灵往前跑了两步,突然见到地上有一个黑色的小本子,心中一动,想道:“这不是我和大白蛟缠斗时,熊明手里拿着的那本个本子吗?我记得那个时候这家伙正在那间石室里面抄录着什么,怎么这会儿会突然掉在这里?” 我没有太过多想,只是捡起那个小黑本子揣进怀里,然后拉起花慕灵接着超前追去。 花慕灵看我突然停下去捡那个本子,于是便问道:“那是什么?” 我回答道:“这是大力熊那个家伙的!” 花慕灵说道:“没想到他那样的人居然还会记笔记?” 花慕灵的这句话本是无心,可却突然像一颗子弹一样击中了我的内心,“对啊!大力熊这家伙向来拿笔跟要他命一样的主儿,我平日里让他记个账都费劲,他怎么可能会好好的写起笔记来。那间石室里面到底藏了什么,能让这家伙拿起笔记来?又或者说,这小子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成?” 花慕灵看我攥着那个黑色笔记本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拍了拍我问道:“胡天,怎么了?是发现了什么吗?还是……” 我回过神来,看着花慕灵苦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冷不丁有点思路阻塞而已。没事,等把这一切都弄明白就好了。至于这本子估计多半是这小子平日里记的姑娘电话!” 我并没有把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情告诉花慕灵,而是随便说了一句之后,便默默的将熊明那黑色的小本子揣进了怀里。 收起黑色笔记本之后,我站起身来从这花慕灵说道:“走吧!过一会儿,那只大笨熊又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跑哪儿去了!” 花慕灵见我不愿多说,便也没有在追问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对,那家伙有时候是真的不怎么靠谱!” 说完,我们两个人便撒开腿朝前追去。 可我还没跑出去几步,突然脚底下传来了“咔嚓”一声,然后整块地砖猛然一沉。 我心下大惊,知道自己这是踩到了什么不该去碰的机关。 当下便冲着花慕灵大喊道:“四丫头,你先快跑!我不知道碰到什么机关了!” 花慕灵闻言急忙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脚下那沉下去将近40厘米的地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甬道四周的墙壁猛然就是一阵颤动,接着那原本缓缓流淌而下的细沙,突然开始喷涌而出,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那些闪着荧光红色的细沙就已经淹没了我和花慕灵的脚脖。 花慕灵大惊道:“这……这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的沙子?” 我咬着牙喊道:“这是……这是积沙!” 说到这儿,我觉得有必要提一句什么是积沙,或者更准确的应该叫它积沙墓。 别嫌弃我啰嗦,就当是一个小小的知识点吧! 积沙墓,流行于战国至西汉早期,当时的贵族墓葬多积石以加固、积炭以防潮、积沙以防盗。现今保存保存完好的河南省辉县战国魏王墓、上蔡县的郭庄楚墓就都是积沙墓。 积沙墓,其实又叫做积砂墓。 当盗墓者挖掘盗洞深入墓穴时,一旦碰到机关沙土会从四面八方流入把盗洞堵住,石块会砸下来把盗墓者砸伤砸死。 不过,这种积沙墓在西汉中晚期之后,由于竖穴土圹木椁墓逐渐消失,积沙墓也渐渐消失。 说实话,我是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一个唐朝时期的大墓里居然能碰到这种机关。 眼见那些沙子越流越快,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将整条甬道掩埋了大半。 眼看着那些闪着暗红色荧光的细沙越聚越多,我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伸手拉起边上的花慕灵就想朝前跑去。 可就在此时,突听不远处有一个人在高声大叫道:“胡天,四丫头,快跑!”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冲出去追那龙象黄金鼠的熊明。 但见此时,熊明左手拎着那只肥硕如柯基的龙象黄金鼠,右手攥着那个方方正正的物件,正玩了命的在沙子中朝我们这边狂奔。 我看着狂奔中的熊明大声问道:“你小子这是看见什么了?怎么好好的往回跑?” 熊明大叫道:“它来啦!那家伙追到这儿来了!” 我诧异的问道:“你说的那个家伙是谁?” 熊明大声道:“之前在大殿里的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那家伙追到这儿来了!别他妈的问了!赶紧跑吧!再不跑待会儿咱们就都得给这家伙当了下酒菜!” 熊明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甬道尽头传来了一声尖利长啸,一只足有三米来长的黑背白斑千足虫扭动着巨大的身体朝我们这边就冲了过来。 ? 第四十一回:冰玉 那条黑背白斑千足虫并没有受到哪些细沙的影响,来势极快,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爬到了熊明的身后,张开它那十字花形状的口器朝着熊明后心就咬了过去。 熊明大惊,急忙一个俯身前扑,但由于半条腿都几乎陷在了那些暗红色细沙中,熊明卯足了劲儿却也只跃出半米远的距离,不过好在他将将避过了那条黑背白斑千足虫的扑咬。 那条黑背白斑千足虫一击未中,顿时勃然大怒。它扬起了上半身在甬道内拼命的摇摆,十字花一样的口器里不时发出一阵阵尖利的“咯咯、咯咯”声,听的人不由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只龙象黄金鼠显然也是十分惧怕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 此时的它脑袋一歪,舌头一伸,任凭熊明拎来甩去,居然一点反抗也没有,要不是它那一双放着贼光的眼睛时不时偷瞄一下外面的情况,我还以为它真的就这么挂了哪。 沙子越积越多,几分钟的工夫,那些闪着荧光红的细沙就已经到了我们三个人的腰。 熊明一边奋力在沙子中挪动着自己的身躯,一边大声的喊道:“胡天,快想想办法!在这么下去,老子就要给这条大虫子当点心了!” 我大声的喊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跑啊!” 说完,我当先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说实话,我们仨人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挪来的更加准确和实在。 我玩了命的朝前挪了三四米,突然一个白色肉球怪猛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大惊不已,下意识的朝一边闪去,可那只白色肉球怪竟然直接越过了我,朝着身后的熊明就扑了过去。 熊明见状也是一惊,大声骂道:“他娘的,怎么都朝老子我来了?我这是得罪谁了?” 熊明嘴上说归说,身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只见这家伙先是往左一闪,接着抡起右手那闪着蓝光的物件就朝那白色肉球怪砸了过去。 可奇怪的是,眼见那东西朝自己砸过来,白色肉球怪竟然不避不闪,反而是伸出双手想要去抢熊明手中的物件。 不过,想要熊明手中不知名物件的却远远不止那白色肉球怪一人,那只紧紧跟在熊明身后的黑背白斑千足虫,见那只白色肉球怪竟然伸手去抢熊明手里的东西,顿时怒意上涌,庞大的身躯在一阵摆动之后,张开那十字花一般的口器,一口就朝那只白色肉球怪咬了过去。 只听“噗嗤”一声,那白色肉球怪的整个上半身竟然硬生生的被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给扯了下来,无数暗黄色的浓汁飞溅的到处都是。 在搞定了那只白色肉球怪之后,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仰身咆哮了一阵,紧接着,身子一弓一弹,便又一次朝着熊明扑了过来。 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说起来感觉很长,但实则仅仅它是发生在几秒钟之内的事儿。 可就这几秒钟,我和花慕灵几乎是同时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那条黑背白斑千足虫,还是那些白色肉球怪,它们此时的目标似乎并不是我们,而是熊明手里的那样东西。 于是,我当下便冲着熊明大喊道:“大力熊,那只大虫子想要你手里的东西!你丫的赶紧把那个东西朝远了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熊明闻言大声的喊道:“我说这帮家伙怎么玩了命的朝我扑来!原来这东西是他妈的拉怪神器啊……” 熊明说完抬起右手就要将那东西扔出去,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只体型较小的白色肉球怪猛然从地上沙土里面钻出来,白花花的身体重重撞在了熊明身上。 只听“砰”的一声,熊明那200来斤的身子竟然被这家伙给撞几乎转了一圈。 可这仅仅只是次要的,更要命的是,那原本朝后面扔去的玩意竟然不偏不倚的扔到了我的手里。 这下可好了,那些原本扑向熊明的家伙这时候全都调头,奔着我这边气势汹汹的就来了。 更可气的是熊明,这家伙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一路狂奔跑到了我的前面,接着掐个腰、撇个嘴,手朝我这边一指,冲着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喊了一句:“去吧!皮卡丘!” 听完熊明的那句话,我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嚷道:“你大爷,熊明!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还皮卡丘?皮你妹啊!” 熊明笑骂道:“谁让你丫儿的用火烤老子!老子……” 熊明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眼前一花,接着一样东西猛的朝自己飞了过来。 熊明下意识的伸手一接,发现那个东西正是那方方正正且不知名的物件。 还没等熊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便学着刚才那家伙的样子,手一指笑着喊道:“去吧!皮卡丘!用十万伏特电死丫挺的!” 熊明顿时大叫道:“胡天,你大爷!” 可熊明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一道白影闪过,一只巨大的白色肉球怪张着大嘴朝熊明猛的扑就了过去。 熊明大惊,慌忙之中身体朝右边一闪。人虽然躲过了那白色肉球怪的一击,但是,他手中那不知名的物件却不小心蹭到了甬道两侧的石墙之上,一道指甲盖大小的口子霎时间出现,露出了里面一道冰蓝的颜色。 见到那冰蓝的颜色,那些白色肉球怪在一瞬间变的更加兴奋,数十只大大小小的肉球怪好像疯了一样朝着熊明就扑了过去。 而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自然不会让那些家伙占了先机,只见它大嘴一张,朝着最先扑过来的肉球怪就是一口,只声“噗嗤”一声,那家伙顿时被咬了一个骨肉分离。 那些白色肉球怪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一种极具威胁的物种,但是在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面前,它们就好像是一群白花花的羔羊,而那只超大号的千足虫就好似入了羊群的狼一样,十字花形状的口器上下翻飞,没多一会儿的工夫,便将二十来只蜂拥而至的肉球怪给弄的支离破碎。 在搞定了那些小杂鱼之后,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转过身朝着我们仨人就是一阵咆哮,无数对节肢在空中不停的挥舞,好似挑衅,又好似威胁。 几秒钟之后,那只大虫子身体一弓就要朝我们扑过来。可此时的熊明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的动作,他的眼睛似乎全都放在了手中那个物件上。 我心下焦急,于是便大声喊道:“大力熊,你小子在合计什么哪?那只大虫子冲过来了!快跑!” 可熊明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我心下来不及多想,冲过去抡起巴掌“啪”的一声给了熊明重重的一个大耳瓜子,抽的这小子整个人一愣。 熊明抬起眼睛看着我,嚷道:“胡天,你疯了?好好的抽我一嘴巴干嘛?” 我没有回答熊明的话,而是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猛的朝前一拽,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巨大的两支前爪贴着熊明的后背就落了下来。 只听“噗”的一声,那只大虫子的两支前爪几乎完全插进了红黑色的沙土里面。 还没等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拔出自己的前爪,我率先一步拉起熊明大喊了一声:“跑!” 说完,我撒开腿便往前面冲去,而熊明则死死跟在我的后面。 这家伙一边跑还一边喊道:“胡天,这东西居然是玉的!它上面还有字!” 我大声的嚷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玉不玉的能怎么着?你赶紧把它给扔了,命要紧!带着它就是一个祸害!” 熊明却喊道:“这帮家伙这么想要它,说明这东西指定不简单!咱们把它带出去,就算没什么用,但凭借这冰玉的材质,就够咱们三个人几辈子花的了!” 我骂道:“你丫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你缺钱随时到一元斋,老子我给你百十来万的!” 熊明骂道:“熊爷我才不要你们胡家的钱!老子我向来都是靠自己本事,你丫要是不想要,那好办。等咱们出去了,散了货,我和花家四丫头分。哎,我说四丫头,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花慕灵看都没有看熊明,压低了身子使劲在细沙中挪动着双腿,嘴里喃喃的说道:“所有的事情,还是等咱们先活着从这里出去了再说吧!” 说完,花慕灵便开始玩命的超前跑去,大概十几米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路口,花慕灵毫不犹豫的猛然左转,可在跑了十几步之后却又猛然停住了脚步。 我一个不留神猛的就撞在了花慕灵的身上。 熊明则更惨,整个人一个狗啃屎的造型摔在了沙堆里,弄的一脸一嘴都是拿暗红色的细沙。 熊明大骂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我诧异的问道:“四丫头,怎么了?” 花慕灵皱着眉头指着前方说道:“没……没路了!” 我顺着花慕灵手指的方向往过去,只见就在我们前方大概十几米的地方矗立着一道黑褐色的石墙,将我们的去路封了一个严严实实。 ? 第四十二回:察觉到异样 熊明冲过去看着眼前的那道石墙,伸手在上面拍了半天,除了发出一声声“啪啪”的闷响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异动。 熊明焦急的看着我和花慕灵大声说道:“怎么跑进死胡同了?四丫头,你怎么带的路啊?” 熊明说完又看向了我,似乎在等着我说一些什么。可是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身后不远处的甬道口。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咯吱、咯吱”的摩擦声正从那边传来,那是节肢类生物行走时,多足节肢与地面摩擦而发出的特有声响。 不用问,此时一点点向我们靠近的正是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 面对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窘境,我们三个人只能选择一点点的后退,尽量将自己身子靠在甬道尽头的那面石墙上,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多一些安全感。 我屏住呼吸,看着甬道转角处那一点点被拉长的身影,听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我知道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来了! 时间往往是相对的,当你不关注的它时候,它总是稍纵即逝,可当你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它上面的时候,你或许会发现它过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慢上许多。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因为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条黑背白斑千足虫身上。 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条黑背白斑千足虫在即将越过转角的时候,不知怎的整个身子竟突然不动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我们三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熊明看了看我,压低了声音问道:“胡天,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不过,大力熊,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熊明点头说道:“得嘞!你放心吧!熊爷我……” 熊明说着用手撑了一下墙想要摆正自己困在沙子中的身体。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手按下去的那个地方突然“咔嚓”陷下去了一大块。 熊明大惊,低声叫道:“不好!我好像按到什么机关了!” 说完,这家伙就想把手给拿开。可是熊明刚要动,一旁的花慕灵突然低声叫道:“别动!” 熊明一愣,沉声说道:“花家四丫头,怎么了?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你知道吗?” 花慕灵没有回答熊明的话,而是用手指了指甬道的顶棚。 我和熊明两个人顺着花慕灵手指的方向朝上面望过去,但见此时甬道的顶棚竟然多出了十数支钢箭。 它们一个个闪着冰冷的寒光,那感觉就好像一条条毒蛇在死死的盯着我们,只要我们稍微有一点动作,它们就会随时扑下来,将我击杀在当场。 我看着顶棚上那一根根钢箭,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大力熊,你的手可千万别动啊!老子我连个女朋友还都没有哪!你丫儿的,可千万别嘚瑟,我还不想变成刺猬!” 熊明听了我的话低声骂道:“这话让你唠的!说的就像是谁有女朋友一样!” 熊明这话说完之后,侧身看了一眼边上的花慕灵。 花慕灵发现熊明再看自己,不由得皱着眉头说道:“熊明,你看我干嘛?” 熊明看了一会儿花慕灵,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花家四丫头,你有男朋友没?” 花慕灵一愣,转过脸瞪着熊明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熊明咗着牙花子说道:“你看是这样啊!如果你有男朋友,咱就不提这事儿了。如果你没有男朋友,那倒不如在我们两个之间挑一个,能凑一对是一对,不是?说不定一会儿一起去见了阎王爷,阴阳道上也不孤单不是?” 熊明说的一本正经,可把花慕灵给气个够呛。,照我估计,要不是因为现在情况紧张,花慕灵都能直接上去给这小子来上两个大嘴巴! 而我则听完之后,不由得冲熊明挑起了大拇指,说道:“流弊啊,大力熊!几年不见,你丫儿现在耍起流氓来一套一套的。” 熊明白了我一眼,咬着牙低声骂道:“一边……玩去!” 花慕灵低声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别闹了?” 我耸了耸肩,然后说道:“好吧!” 我见熊明没有反应于是便诧异的看了看熊明,发现此时这家伙正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按在石墙里面的手。 我发现情况不对,于是便厉声问道:“大力熊,怎么了?” 熊明没有回答我,而是缓缓的将另一只手握在了另一只手的小臂上,只一会儿的工夫,豆大的汗珠便开始沿着熊明脸颊流淌下来。 与此同时,一阵让人牙酸的铁器摩擦声从墙壁里面和天棚传了出来。 好半天熊明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机关开始……回弹了……我有点顶不住了……胡天……快想想办法……” 甬道顶棚的十数支钢箭,随着机关的转动在一点点调整着自己的准心,准备随时将出现在它们面前的人射成刺猬。 暗红色的细沙依旧在不住的流淌,沙沙作响,似乎要将进入这里的一切都给埋葬其中。 暗淡的荧光红色,依旧将整条甬道都笼罩在一个极为诡异的氛围之中,同时,也将那条黑背白斑千足虫的身影在甬道口转弯处拉的极长。 —— —— —— —— 红光在跳动,只不过此时的光并不是来自于甬道那诡异的细沙,而是来自于一个人手中的蜡烛,许二爷手中的蜡烛。 许二爷举着蜡烛站在八手刘之前躺着的棺材跟前,看着那口棺材里的一切。 这是已经是许二爷仔细检查过的第四口棺材了。 和之前那三口棺材一样,棺材里面除了黑褐色的沙子之外,竟真的什么都没有。 许二爷站在棺材前面,想了了一会儿,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缓缓将手伸进棺材里面抓了一把那黑褐色的沙子,用拇指、食指和无名指捻了捻,紧接着又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顿时觉得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钻进了鼻腔。 那气味很是特别,闻起来虽然腥臭无比,但是,在那股子腥臭味中似乎还夹杂了某种中草药的香气。 许二爷皱了皱眉,抬眼看了一眼徐明问道:“他们是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 徐明想了一会儿,说道:“大概也就半个小时之前。” 许二爷皱着眉头问道:“半个小时之前?那时候你们在干什么?难道没在这里看着?” 徐明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边上的站着的陈连胜。 陈连胜是这些三代弟子的管事,今天看守这些棺材的班儿也是陈连胜亲自安排的。 陈连胜见徐明看向自己,便立马明白徐明害怕担责任的意思,于是便站出来说道:“许二爷,是这样的!因为今天大部分的兄弟都出去查消息了,家里面剩下的人手不多,我便只让他们两人一班岗轮着来看守这些棺材。” 徐明在一边点头说道:“对对!是这样的!” 陈连胜接着说道:“而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徐明和前一班的李晓聪在换班的时候,突然发现其中一口棺材里面冒起了烟,接着其余三口棺材里面也跟着冒起了烟。” 徐明在一旁补充道:“那时候,我和李晓聪以为是棺材里面有人故意放火,所以我赶紧跑回去找灭火器。可当我拿着灭火器回来的时候,那棺材里面冒着的白烟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再然后,我和李晓聪去检查那几口冒烟的棺材,就发现里面原本躺着的人不见了。” 许二爷听完徐明的话之后,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当时院子里面没有其他人?” 徐明说道:“我确定!我来来回回也就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再加上有上一班的李晓聪在看着,我可以肯定当时院子里面没有人。” 许二爷好像并不是很相信徐明的话,于是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徐明点头说道:“我确定!” 许二爷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问陈连胜:“李晓聪他人哪?” 陈连胜说道:“这时候他应该回自己屋里睡觉了。” 许二爷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一元斋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小子居然还有心思睡觉!妈的!走,带我去他的房间!” 陈连胜急忙说道:“是!许二爷,您这边走!” 说完,陈连胜当先带路,留下徐明继续看守棺材,毕竟剩余的那两口棺材里面还躺着侯大勇和花三娘。 陈连胜带着许二爷绕过了停放棺材的后院,经过一座小楼,在小楼下面第三间屋子跟前停了下来。 陈连胜看着许二爷说道:“许二爷,到了!这就是李晓聪的房间。” 许二爷点了点头说道:“敲门!把这小子给我叫出来!” 陈连胜点头应了一下之后,便大步走到门前,“咣咣咣”敲了三下。 陈连胜敲门的声音并不算小,可让人奇怪的是,三下过后那叫李晓聪的小子竟然没有出来开门,或者说,屋子里面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陈连胜诧异的说道:“咦?” 许二爷问道:“怎么了?” 陈连胜说道:“不对啊!” 许二爷问道:“怎么不对了?” 陈连胜说道:“李晓聪这小子有严重的精神衰弱,平日里谁在他门前放个屁,他都能醒的主儿,今儿这是怎么了?我这么敲门他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许二爷听完了陈连胜的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把推开了陈连胜,抬起脚猛的就将李晓聪的房门给踹开了。 而让许二爷和陈连胜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叫李晓聪的小子此时正坐在屋子的正中间,一脸诡异笑容的看着他们。 只不过,李晓聪的脑袋并不是在他自己的脖子上,而是捧在自己的手心上。 ? 第四十三回:三个月前来的人 看见屋子里的李晓聪,许二爷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过,相比于李晓聪的突然死亡,更让许二爷感到无比诧异的是李晓聪的死法。 因为,无论是那诡异的笑容,还是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死法,竟然都和他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更让许二爷感觉到诧异的是,整间屋子里卖弄居然一点血迹都没有,就好像李晓聪在临死之前被人抽干了全身上下的血液一样。 许二爷只觉得心口一阵发闷,整个人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边上的陈连胜只以为许二爷是有些恐惧这样的场景,于是便赶紧上前扶住了许二爷,轻声的问道:“二爷,您没事儿吧?” 许二爷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没事!” 许二爷说完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屋子正中的李晓聪,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这家伙脸上那无比诡异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许二爷缓缓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快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发完了短信,许二爷皱着眉头冲陈连胜说道:“连胜,你去找几个兄弟把李晓聪的后事料理一下,然后在准备五十万的丧葬费给他家里人送去,毕竟是我们一元斋里的弟兄,日后他家里要是有什么需要记得市场帮衬着一点。” 如果按照往常,许二爷说话陈连胜一定是毕恭毕敬的在听着,可此时,陈连胜却连看都没有看许二爷一眼,而是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李晓聪那微微上扬的嘴。 许二爷有一些不悦的大声说道:“连胜,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陈连胜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许二爷,紧接着又指了指李晓聪那半张着的嘴,沉声说道:“二爷,晓聪的嘴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许二爷闻言就是一愣,说道:“什么?他的嘴里有东西?” 陈连胜点头说道:“对!您看!” 陈连胜说着蹲下身,将食指和拇指伸进了李晓聪的嘴里,在里面掏弄了一会之后,竟然真的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并不算大、整体呈现一种乳白色的瓷片。 陈连胜将那块瓷片递到了许二爷的面前,沉声说道:“二爷,您看!这块瓷片和之前在八手刘棺材里面发现的那块,好像是出自一个地方的。” 许二爷接过了陈连胜递过来的那块瓷片,放在眼前看了看。接着,又将一直踹在口袋里的另一块巴掌大的瓷片掏了出来,并试着将它们两块往一起拼了拼,果然,那两块破碎的瓷片竟真的能够拼在一起。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直挺挺坐在屋子正中间的李晓聪突然全身不停的颤抖起来。 李晓聪这一动不要紧可着实吓坏了许二爷和陈连胜二人,他们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惊叫着倒退了好几步。 但见此时的李晓聪整个人全身上下就好像是过电一般不停的抽搐,大股大股白烟不断从李晓聪的眼耳口鼻中与皮肤毛孔中冒了出来。 陈连胜见状惊诧的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而还没等陈连胜的话说完,李晓聪身上的皮肤便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他的皮肤从惨白如纸的状态,一点点的开始发灰发黄,几秒钟之后竟然变成了一种让人恶心的黑褐色。 陈连胜看着眼前的一幕几乎惊掉了下巴,扶着一旁的墙颤颤巍巍的说道:“二爷,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晓聪……晓聪怎么好好的会变成这个样子?” 许二爷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着了,好半天才稳定住心神,咬着牙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形!” 陈连胜咽了口唾沫,说道:“晓聪这会不会是觉得自己死的太冤了,怨气凝结,所以才这样的啊?二爷,用不用我们去找个道士做场法事啊?” 陈连胜一边说一边缓步走到了李晓聪的身边,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李晓聪那变成黑褐色的身子。 可这一碰不要紧,李晓聪原本直挺挺坐着的身体,突然一晃,紧接着“哗啦”一声,李晓聪全身上下竟变成了无数细沙散落到了地上。 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陈连胜刚刚碰触的并不是李晓聪本人,而是一堆由沙子堆成的人形沙雕。 陈连胜大惊,急忙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说道:“二爷……二爷……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李晓聪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沙子?” 许二爷见到如此变故,自然也是万分惊诧。不过,在这么样许二爷也算是经过风浪的老江湖,很快便稳定住了心神,口中诧异的说道:“沙子?难道八手刘他们和李晓聪一样,并没有消失,而是就这么好端端的变成了一对沙子?” 心念至此,许二爷便大步走上前去,蹲在李晓聪所化的那堆沙子前,用拇指、食指和无名指捻了一撮黑褐色的沙子,沙子很热,甚至还有一些烫,许二爷试了几次才勉强将那小挫沙子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果然,一股浓烈的腥臭混合着某种中药的味道钻进了鼻腔之中。 许二爷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不过,是谁干的哪?如果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说这帮人想要下八门各门话事人的命,这还算有情可原,可李晓聪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哪?难道李晓聪这人本身就有什么特殊的来历不成吗?” 想到这里,许二爷回头看了一眼几乎快要吐出来的陈连胜,问道:“连胜,这李晓聪是谁招进一元斋里的?” 陈连胜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胡大爷三个月以前那次下南方,亲自带回来的。” 许二爷听了这话,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胡老大三个月以前亲自带回来的?这孩子能力并不十分出众,一向注重能力的胡老大为什么好端端的只将他带回来?” 许二爷说着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两个破碎的瓷片,喃喃道:“胡老大那次进山倒斗去的是贵州一个叫松桃山的地方,是那个地方有问题?还是这个人有问题?” 而就在许二爷想的出神的时候,一只拇指大全身黑褐色半透明,外形和蟑螂相差无几的虫子,猛的就从那堆沙子里面飞了出来,朝着面前的许二爷就冲了过去。 此时许二爷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只小飞虫的存在,就在那家伙眼看要飞到许二爷面前的时候,边上的陈连胜猛的推了他一把。 许二爷一个站立不稳,“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而那只半透明的小飞虫贴着许二爷的耳朵飞了过去。 许二爷就觉得自己耳朵先是一痒,紧接着一阵钻心的剧痛便一瞬间传遍了全身。 许二爷大叫了一声,当即就想要用手去捂自己的耳朵,可手刚抬起来,边上的陈连胜便开口大喊道:“二爷,不可!” 许二爷闻言一愣,随即就见到陈连胜一个前冲,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柄小刀。 许二爷大惊,咬着牙叫道:“连胜,你要干什么?” 陈连胜没有说话,而是双眉紧锁,反握刀柄,一个箭步冲到了许二爷的身前之后,手起刀落,一刀便将许二爷那受伤的耳朵给割了下来。 许二爷痛苦的惨嚎一声,鲜血顿时四溅开来。可当许二爷用手捂住了自己耳朵处伤口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为何多了许多沙子般的颗粒。 许二爷大惊,急忙朝地上望去,这才发现那原本被割掉的耳朵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堆黑褐色的沙子。 “好险!”许二爷咬着牙在心中暗自庆幸道:“好在连胜反应快,要不然……” 许二爷一边想一边回头去找刚刚救了自己的陈连胜,可当他回过头时,却看到了一尊黑褐色的沙雕。 而那尊沙雕的样貌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救了自己的陈连胜。 ———————— 沙子,又是沙子。 只不过,这一次的沙子不是黑褐色,而是闪着荧光的红色。 那些细沙在将将淹没过我们胸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可我们却没有心思庆幸,因为熊明那原本抵在机关上面的手已经一点点的被推了回来。 无奈之下,熊明放开了那只龙象黄金鼠,双臂较力,青筋暴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死抵住石墙上的机关,可还是无济于事,随着“咔嚓、咔嚓”声传来,那石墙上的机关依旧在一点点的往回移动,那十数支钢箭距离击杀我们似乎也只差最后一线。 那只龙象黄金鼠眼见重获自由,先是在沙子中钻了两下,紧接着蹦蹦跳跳的跑到熊明的面前,一撅屁股居然在熊明的面前拉了一坨新鲜的翔,气的熊明不住的大骂。 可那只龙象黄金鼠却并不在乎熊明的恶语相向,在拉完了翔之后,它跐溜一下钻进了沙子里,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没影了。 只留下了一会骂个不停的熊明,没过多一会儿,熊明骂的累了,便咬着牙冲我喊道:“胡天,快来帮忙!别他妈的在哪儿看热闹了!再这样下去,还没等喂了虫子,就先被射成刺猬了!” 我闻言也不敢耽搁,刚想在沙子中挪动自己的身子前去帮忙,突然听见花慕灵大喊道:“小心,这沙子里有东西!” 可就在花慕灵话音未落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脚下猛的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那玩意湿滑、布满粘液、冰冷,感觉像是蛇,可又不是蛇。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四十四回:身在何方? 被那东西缠住了之后,我整个人就是一惊。 我张开嘴想要大喊,可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脚上猛然传来。紧接着,我觉得脚下一空,随后整个人就被那东西给硬生生拖进了沙子里。 那东西的力量极大,我一百四五十斤的体重在它的眼里似乎就跟一团棉花没啥区别,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只土耗子一样,被它在沙子中拖来拽去。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哪? 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玩儿过,或者看见过划水? 就是你抓住一根绳子,然后整个人被拖在快艇后面的那种。 如果你知道这项极限运动,或者真真切切的玩儿过它,那你脑补一下当,你落水后船还不停一直往前开的那种想骂娘的心,就是我在这一时刻最真实的感受。 我几次三番的试着想去将缠在脚上的那东西弄掉,可无奈沙子的密度实在太大,试了几次之后,最终我还是放弃了,任凭那东西将我像拖死狗一样,往前不停的拽去。 我紧闭着眼睛和嘴,屏住呼吸,双手尽量合拢到脸前面,生怕一个不小心让那些细沙灌进自己的眼耳口鼻里。 可即便如此,还是仍有大股大股的细沙钻进了我的鼻子和耳朵里面,搞的我苦不堪言。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东西突然一甩,我的头重重的撞在了一面墙上。 我只觉得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后脑传来,紧接着心口一紧,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喊,可喊的是什么我却听不太清楚。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一片水声和几个人在说话的声音。 那些人说的并不是普通话,好像是一种类似苗族的方言,我不明白那些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好像也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在说什么?”我心想道。“我是被那东西给拖到这儿来的吗?” 我缓缓的抬起手,想试着去感受一下周围的环境。 可我刚稍微动了一下,头突然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炸开了的那种感觉。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过了很久才吐出来,咬着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希望这样的做法可以稍微缓解一下自己的头痛,可试了几次,仍无济于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咬着牙伸出手想再一次去试探周围环境的时候,突然,身前十几米的地方突然亮起了一点光。 光,是火把发出来的光,跳动而闪烁。 这一点火光亮起之后,紧跟着,第二点、第三点……第七点、第八点…… 霎时间,数十根火把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了一个清清楚楚。 而更让我诧异的是,此时的我竟然不知为何竟然和一群陌生人站在了一个祭台周围。 这只是一个下沉式的祭台,样子类似于古罗马的斗兽场,只不过要小上很多,最多也就是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祭台的周围矗立着三尊巨大无比的雕像,高耸而威严,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寺庙里面常见的四大金刚一般,只不过在人数上少了一个罢了。 此外,祭台的中央有一张石床,石床上面躺着一个身穿白沙、脸上盖着红布的年轻女人,白沙很薄,紧紧的贴着她的肌肤,将她的身躯衬托的玲珑婀娜。而红布则很厚,将这女人的样子挡的严严实实。 这个女人一动不动的躺在石床上,样子看起来好像是个死人,又或者她本身就是一个死人。 在这个女人的身边站了四个身穿黑色长袍头戴白色恶鬼面具,且身材极为矮小的人。 可让人奇怪的是,这些家伙身高体态上虽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但他们的言谈举止可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 只见这些长袍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柄银质的小刀,低声在交流着什么。 很显然,我之前在黑暗中听到的那些不明意思的话语,就是出自他们之口。 我努力的集中精神,朝祭台中央望过去,想要看清楚那些家伙的样子。 而当我看清楚这些家伙脸上面具和手里小刀的时候,我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之前偷袭我们的那个家伙正是带着同样的面具,用着同样的银质小刀。 我心中不由的大惊,下意识的想退后两步,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不能动了。 我心中猛的一愣,张口想要去喊,可张嘴试了几次,最后却只是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了“呃呃呃”的几声。 站在我旁边的一个矮瘦老头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异样,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嘴里面叨叨姑姑的说了几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皱了皱眉也想转过头去看他,可无奈此时的我全身上下哪儿都动不了,只能用眼睛瞟了瞟那矮瘦老头。 矮瘦老头见我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便不在多说什么,而是转过头将目光再一次落在祭台之上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 此时,只见祭台之上一个身材稍微高大一点的黑袍男缓缓抬起手,用手里的小刀一点一点的划开了女人盖在胸口的白纱。 白纱垂感极好,小刀划过,白纱便霎时间掉落到两旁,露出石台上女人那洁白如玉的身体。 那是一个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堪称完全的身体,皮肤白皙而紧实,足以让全天下任何一个女人都自愧不如;那胸膛高耸而挺立,小腹平坦而充满诱惑,就算是全天下最挑剔的男人,看到这样的身体也都会为之疯狂、为之着迷。 那刚刚割开白纱的黑袍人手里动作突然顿了顿,拿刀的手似乎有一些在微微颤抖,很显然他也被眼前这几乎与完美的身体所吸引。 就在这时,祭台周围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向前走了一步。 我看了那人一眼,发现那人居然是一个老者。 只见这个老者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没有胡须,一张长满了皱褶的脸团在一起好像一个包子。 他身披藏蓝色的长袍,头戴又高又尖的帽子,脸上用一种白色的颜料绘着某种诡异的线条。 这个老者似乎并没有受到石床上女人身体的吸引(我估计也许是年纪大了,能力有限,你们懂的!),他缓步朝前走了两步,随即双臂朝天张开,口中高声喊了一句:“天……斯……颤……依……嚓……” “天……斯……颤……依……嚓……”老者一连喊了五遍,这才气喘吁吁的听了下来。 可他虽然停了下来,祭台周围的人却好像着了魔一般,开始更狂跟着一起高声呼喊起了这五个字,“天……斯……颤……依……嚓……” “天……斯……颤……依……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心中不住的暗想道。 我心中虽然疑惑重重,可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祭台中央那几个人,只见石床边缘的那几个人此时显然也受到了周围人的影响,一个个双臂高举,口中不住的大喊:“天……斯……颤……依……嚓……” 喊了七八声之后,其中那个身材最高的黑袍男突然收声,接着一番手一刀扎在了那女人的小腹之上。 可让我奇怪的是,黑袍男这一刀刺下去之后,那女人的小腹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相反,女人小腹的伤口处竟然还冒出了一股隐隐约约的绿光。 看见那股子绿光之后,祭台周围的人陡然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欢呼声,那感觉要是让我来形容,和2002年中国队冲出世界杯时,球迷们彻夜狂欢的感觉相差无几。 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台上那剩余的三个黑袍男也相继将自己手中的小刀依次插在了女人头顶、脖颈、以及胸口的位置上。 欢呼依旧在继续,而此时女人原本完美无瑕的身体竟然开始一点点的发生变化,那原本平坦紧实的小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凸起。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那女人的小腹就已经好像十月怀胎的孕妇一般高高隆起,更诡异的是,那里面不但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绿光,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动。 “天……斯……颤……依……嚓……、天……斯……颤……依……嚓……天、……斯……颤……依……嚓……” 周围的那些人依旧在疯狂的呼喊着,就好像是最虔诚的信徒,他们一个个双手张开,掌心朝天,好像是在等待着某种伟大的时刻到来。 几分钟之后,突然,从祭台角落的某个地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钟声。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听到这个钟声,我整个人吓了一跳,不过,并不算因为这个钟声来的太过突然,而是因为我之前听过它。 “这不就是那让所有生物都为之恐惧的钟声吗?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就是什么意思……”在这一刻,无数的思绪在我的头脑中闪过。 而就在我思索那钟声来历的时候,那带着尖帽子的老头突然走上了祭台,他右手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 上台后,老者将布袋放在石床上,打开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副碧绿色的好似婴儿一般的骨架。 那副碧绿色的骨架半蜷缩着,在它的怀中抱着一个拳头大赤红色的珠子。 “凤鸾珠!”我心中惊诧道。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四十五回:追根溯源 只见那老者将捧有凤鸾珠的骨架抱在怀里,看了一眼身材较高的黑袍男,嘴里面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类似古苗话的语言。 那黑袍男人听完老者的话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抬起手中的小刀,好像一个最专业的外科大夫一样,再仔细核对了位置后,一刀将女人高高隆起的小腹给割开了。 钟声依旧在“咣咣咣”的响个不停,似有似无的规律让每一个人听到它的人都好像陷入了一个循环当中。 钟声在耳边回荡,悠长而恢宏,可不知为何它每敲一下,我的心口就会收紧一分,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用一根铁锤在不断敲打你的心脏。 我试着想去调整,想利用深呼吸的方法来驱散这种感觉,可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 我试着想动一动,可就算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仍旧动不了半分,似乎我整个人的灵魂被禁锢在了这幅躯壳里了一般。 我动不了,台上躺着那女人也同样动不了。 四个黑袍男用手将她隆起的肚皮剥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只见那东西全身上下碧绿如玉,散发着一股让人恶心的腐臭味,数十条手指粗细的触手从里面伸出,不断的扭动着。 更让我感觉到诧异的是,我猛然发现那原本盖在女人脸上的红布突然动了动。 我惊诧的暗叫道:“那女人居然还活着?这帮家伙这是在用活体培育那东西?” 和我的惊恐比起来,身边的那些人却显得十分兴奋。 他们一个个双手朝天,口中不时的发出好像野兽一般“呜呜”的嚎叫声。 此时的台上,那四个黑袍男已经退到了一边,只留下了那个带着尖儿帽子的老者。 这家伙好像是一个祭司,他托着那副碧绿色的骨架缓步走到了女人所在的石床边上,嘴里面叨叨姑姑的一直在念给不停,他说的话依旧类似古苗话,我根本不明白他再说的是什么,不过,从身边那些人神圣而庄重的表情来看,那家伙似乎是在念什么咒文。 老者念的很快,没多一会儿工夫,几千字的咒文便念完了。 只听他大喝了一声,双手高高将那具抱着凤鸾珠的枯骨举起,而那女人腹中的碧绿色触手此时也变的十分活跃,它们好像有意识一般一个个伸长了想要去抓那副骨架。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黄光一闪,一道黄白色的身影猛然从一旁的角落里面窜了出来。 只见那家伙体型虽然算不上巨大,但肥硕有余,贼头贼脑模样像极了一只上灶台偷油的大耗子。 我见到这家伙之后心中更是一惊,暗叫道:“龙象黄金鼠!” 没错!这突然窜出来的大耗子正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只龙象黄金鼠。 只见这只龙象黄金鼠动作快如闪电,众人只觉得黄光一闪,它就已经窜上了祭台。 紧接着,它前爪发力,后爪蹬地,一下子就窜上了女人躺着的石床。 那老者大惊,放下高举的双手,尖叫着想要喊人来帮忙,可那只龙象黄金鼠那会给他这个机会,张开大嘴一口就朝那老者的手腕咬去。 老者哪见过这么大的耗子,见它朝自己咬过来,吓的急忙退后两步,脚一下子绊倒了祭台周围凸起的石砖,紧接着一个踉跄人就朝后摔了出去。 那老者这一摔不要紧,两只手急忙想要去找身体平衡,而原本捧在怀中的那副骨架则被他给扔到了空中。 那只龙象黄金鼠见状两眼放光,“吱吱”的叫了两声之后,也不再去咬那老者,肥硕的身躯在空中一转,整个身子奔着那幅骨架就扑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只龙象黄金鼠一口咬在了那幅骨架的正中间,由于它这一口用力过猛,直接将那股骨架给咬成了两截,可它那管的了那么多,脖子一扬,嘴一张,叼起剩下的上半身转身就跑。 那只龙象黄金鼠可以说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场的所有人几乎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只见黄影一闪,那家伙已经带着“赃物”畏罪潜逃,消失在角落里的黑暗里了。 可它这一跑不要紧,那女人腹中原本就有些躁动不安的东西,霎时间开始变的异常暴躁起来,那原本碧绿色的触手也开始一点点的变成暗绿色。 那原本只有手指粗细的这时候也开始一点点的变粗变长,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那触角一样的东西竟然从手指粗细变成了足有成人小腿粗细。 它们一个个好像是章鱼的触手一般湿滑、黏呼呼、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 不仅如此,越来越多滑腻的触手开始疯狂的从那女人腹中长出,眨眼的工夫就将这女人整个托在了半空之中,它们一个个就好像是来自地狱里最凶狠、最冷血、最弑杀的毒蛇,要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切事物都绞杀、吞噬、吸干精元。 随着那些触手疯狂的生长,那女人整个身体很快便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角度反向对折起来,无数触手交替缠绕在一起,眨眼之间便在祭台中央合拢成了一株十几人环抱的巨大妖树,同时也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将那个女人牢牢包裹在其中。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一幕,我惊讶的几乎都喘不过气来,要不是亲眼见到这些,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相信。 可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当我透过那些好似树根一般的触手望见那女人,我居然惊奇的发现,她雪白高耸的胸膛竟然在有规律的起伏。 “她……她居然还有呼吸!”我心中不由的惊诧道。 可还没等我多想,那原本长短不一的钟声突然开始便的急促起来,祭台中央的那棵妖树似乎能听懂那钟声的变化,转瞬间,也跟着暴躁不安起来,像发了疯一样挥舞着自己的根茎。 前排站着的几个人最先察觉到异样,他们见状大喊了一声我听不懂的古苗语,转身就想跑。 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就在他们刚转过身的时候,那些妖树的根茎便“唰”的一下缠住了他们的脖子,使劲儿一拽,便将那些人给拎到了半空。 紧接着,那些根茎的前端突然伸出了一根长长的尖刺,只一晃,便“噗嗤”一声刺进了那些人的后脑。 那些人想叫,可还没等他们发出声音来,整个人便好像在一瞬间被吸干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水分,活生生的变成了一具干尸。 眼见如此,整个祭台在一瞬间就炸了锅,无数哀嚎与痛苦的嚎叫声,霎时间传遍了整片区域,周围那些身穿各式各样长袍的男人开始四下奔逃。 我也想逃,可是无奈,我现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气的我在心里不住的骂娘。 此时,原本一直站在我身边的老头不知为何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使劲的摇了起来。 一边摇他还一边朝我喊着让人听不懂的古苗话,弄的我一头雾水。 我心想:“老家伙你是不是吓傻了啊?这时候你不跑,你跟小爷我在这儿叫什么劲啊?小叶我是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家伙你到底要干嘛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两道黑影闪过,两条小腿粗细的根茎死死缠住了我和那老家伙的脚。 那根茎滑腻无比且力道极大,我只觉得脚底下一空,接着整个人便像死耗子一样被甩到了半空中去。 说实话这感觉无比熟悉,因为之前在甬道里被那东西拖着跑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我整个人被拎起来之后,由于惯性的原因我整个人“砰”的一声,重重撞在了妖树的树干之上。 而我这一撞恰巧让困在树心中那女人也跟着一晃,原本一直盖在她脸上的那块红布,在此时竟然一点点的开始滑落,几秒钟之后,露出一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 而看到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之后,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怎么……怎么会是……会是她?”我心中惊诧道。“这个女人怎么会是花慕灵?” 花慕灵! 没错,这个女人正是花慕灵! 她的那张美艳中带点冷酷的脸,我是不会认错的!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会……怎么会……” 看着眼前的这个双目紧闭,肤色惨白,但依旧美若天仙的花慕灵,我竟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火光依旧在跳动,惨叫声、肉体与墙壁之间的碰撞声依旧在继续,妖树的根茎依旧在疯狂的舞动,可在这一刻它们好像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我甚至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我看着花慕灵那张完美到近乎毫无瑕疵的脸,一种无法形容的悲伤与绝望涌上了心头。 “我为什么没能救下来她?我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来她?我为什么到了此时连动一下都不行?她为什么好好的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不断的在质问自己,可我却偏偏给不了自己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根吐着长长尖刺的根茎缓缓伸到了我的面前,看着那根黑褐色且沾满了粘液的尖刺,我心头在一瞬间居然有了一种解脱的快感,甚至想让它快一点插进我的身体里,给我来一个痛快。 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在等待,等待死亡的来临。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嘶吼。 这是一个女人再喊。 “胡天,你快醒醒!你在干嘛?快醒醒!快躲开!”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她是谁?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还会有人认识我?”我心中不由得诧异道。 想到这里,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而我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花慕灵。 只不过,此时的花慕灵并没有困在树心之中,而是好好的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石阶上,朝我玩命儿的大喊。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四十六回:天降神兵 “花慕灵?她……她还活着?难道刚才我见到的一切都只是一种幻象?”我看着那张精致而焦急的脸孔,心中不由得惊道。 而石阶上的花慕灵见我醒来,先是一喜,下一秒则变的更加焦急。 只听花慕灵指着我的身后不住的大喊:“胡天,小心!小心你的身后!” “小心我的身后?我身后怎么了?”我心中诧异道。 与此同时,我也发现自己原本毫无知觉的身体,此时竟然可以自由行动了,这不禁让我心头一阵大喜。 可这种喜悦转瞬即逝,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样滑腻无比的东西缓缓缠住了我的脖子。 我心头一紧,急忙转头想朝自己的身后看去,但由于我此时整个人被倒吊在半空之中,所以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身子转过去。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转过去的一瞬间,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密密麻麻、成百上千具倒挂着的干尸。 只见它们一个个张大了嘴、面露痛苦之色,全身上下不知为何呈现出一种荧光绿的颜色,在空中不住的飘来荡去,看起来就好像一具具来自地狱的孤魂野鬼。 而在这些干尸中,一根又细又长、且沾着暗绿色粘液的尖刺正在一点点的向我靠近。 那根尖刺长在一株根茎的顶端,屈身昂首的架势就好像一条最毒的蛇,在一点点靠近它的猎物。 我见状不由得大惊,随即口中大骂道:“他奶奶的,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这家伙……” 那根茎见我猛然转过身来,缠在我脖子上的部分毫不犹豫就是一收,巨大的压力让我在那一刻似乎都能听见自己胫骨发出的“咔咔”声。 紧接着,那根茎身形一晃,那根长长的尖刺便猛的朝我面门就扎过来。 我虽然不确定之前在幻境中见到的那一幕是不是真实的,但也知道被那东西扎中之后指定没什么好下场,所以在见到那根长长的尖刺朝自己扎过来之后,心头不由得就是一阵冰凉。 那跟尖刺来的极快,呼吸间便已经到了我的面前,距离我脑门也就不到两三厘米的距离。 眼见如此,我心中暗叫道:“完了!小爷我今儿算是交待在这儿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嗖”的一声划过,一根长矛猛的朝这边飞了过来。 那根茎原本一心只想要了我的命,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根长矛的存在,所以躲闪不及,“砰”的一声被那根长矛给来了一个对穿,重重的钉在了不远的石壁之上。 而我也在惯性之下,被“砰”的一声甩在了墙壁之上,巨大的撞击力让我眼前一黑,紧接着无数灿烂的小星星便冒了出来。 我刚想骂娘,便听见一个人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台阶上大喊:“胡天,你丫儿的又欠老子一次!”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熊明。 我挣扎着侧目朝熊明的那边望过去,只见熊明这小子此时已经一身是伤,原本穿着的短袖t恤此时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件破旧的黑色长袍披在了身上。 熊明左手低垂,右手握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唐刀,左砍右削的,正在跟四五条小腿粗细的根茎在玩命。 期初,这小子的动作还很刚猛凶悍,可是时间一长,他便有一些吃不消了,大股大股黑红色的血顺着他的左臂流淌而下,没多一会儿的工夫,便已经淌了一地。 “这家伙身上血泥鳅的伤又严重了!”我心中焦急道:“在这么下去的话,还找什么解药,直接就他娘的挂了!” 想到这里,我慌忙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刀,由于太过焦急,那把巴掌大的小刀还差点被我摔飞到了一边。 在拿稳了小刀之后,我反握刀柄,一刀便插进了缠在我脖子上那根茎里。 只听“噗嗤”一声,三寸多长的刀身几乎全部扎进了那根茎里面,暗绿色的汁液霎时间喷溅的到处都是,溅了我一身一脸。 不过,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任凭那些散发着腥臭味的汁液在我脸上滑落,有几滴甚至还流进了我的嘴里。 我朝一旁猛的催了一口唾沫,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小刀,然后又反反复复的给缠住我脖子的根茎来了七八下。 那根茎吃痛,挣扎扭曲着想要向后逃离,可无奈自己最前端的部分被那根长矛死死钉在了岩壁之上,挣扎了许久仍旧无济于事。 而我则趁机上演了一出“蚂蚁咬死象”的好戏,用自己手里的那把小刀硬生生的将那小腿粗细的根茎给割成了两段。 那根茎一断,我脖颈处和脚踝上的束缚顿时就是一松。 紧接着,就是一阵让人难以形容的失重感随之传来,我下意识的伸手朝石壁抓去,希望可以抓到点什么,不至于让自己刚迈出鬼门关的脚,转身又迈了回去。 说到这里,我绝对我有必要提一下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这地方看起来是一个半人工半天然的穹顶洞穴,虽然和我之前见过的虽然不大一样,但是依旧好像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是一个祭台,两边天然映成的石阶上面刻满了古怪的符文,墙壁两侧也刻满了诡异的壁画。 祭台的正中央则是一颗十人环抱的大树,成百上千具干尸从上面垂落下来,将这里硬生生的变成了人间炼狱。 而在树心的地方裹着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漆黑无比,外面被手臂粗细的铁链子给锁着,不知道里面躺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另外,这个地方上下的垂直距离我初步的算了算至少有二十几米,这要是掉下去,就算不死,估计怎么也是个半残。 而让我近乎绝望的是,那石壁实在是太光滑了,我手脚并用在空中抓弄了半天,却连一丝缝隙都没找到。 一两个呼吸之后,我整个人便直直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朝下面跌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四五道黑影一闪,四五条滑腻无比的根茎猛的将我的腰和手脚缠住。 这些根茎的力量极大,我全身上下的关节顿时咔咔就是一阵爆响,整个人差点就被那些根茎给大卸八块。 我这边咬牙在于那些藤蔓较着劲儿,熊明和花慕灵那边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熊明仗着手里有一柄超长的唐刀,勉强支撑了一会儿后,被一根特别粗的根茎给缠住了右脚,一分神的工夫,两条根茎紧随而至,将这家伙给捆了一个结结实实,好像一个粽子一样的挂在了空中。 不过,这小子即便这样嘴里也还是不闲着,一个劲儿的大骂:“奶奶的,有种跟老子我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把,搞偷袭,我擦大爷,算什么英雄!” 听了这小子的话,我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咬着牙大骂道:“大力熊,你丫儿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跟一棵树单挑,扯什么英雄不英雄啊?有这工夫想想怎么跑吧!” 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另一边的花慕灵猛然传来一声尖叫。 我急忙转头看向了花慕灵,只见此时的她被七八条根茎缠住,不过让我感觉到诧异的是,那些根茎似乎并没有打算要吸干花慕灵的精元,而是正不断的将她往树心处拖拽。 我焦急的喊道:“花慕灵!” “胡天!救我!”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诡异的钟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它不再是有规律的响起,而是变的又快又急。与此同时,那被铁链锁住的大黑棺猛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从里面缓缓伸出了一只干涸发黑的手,朝花慕灵抓了过去。 “有粽子!”我心中大惊。 可让我郁闷的是,此时的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根本腾不出手去救花慕灵,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些根茎拖到那口大黑棺的跟前。 而就我无比焦急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从我们三人左边的位置传了过来,由于毫无准备,那巨大的轰鸣声几乎击穿了我的耳膜,让我在一瞬间失去了听觉。 紧接着,无数碎石夹杂着火药的气味啥时间传遍了整个祭台。 灰尘四溅,呛的我连连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那股劲儿甭提多难受了。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十几条黑影便从炸出缺口处涌了进来。 由于此时祭台中烟尘太大,我一时间看不清这些人的样子,只是知道这些家伙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进入祭台之后他们迅速散开,各自占据有利地形,并朝距离自己最近的根茎开枪射击。 眨眼之间,无数条火蛇在撞针触发子弹底部的瞬间喷涌而出,将数十条张牙舞爪的根茎给打了一个稀巴烂。 没错,这就是现代武器的威力。 江湖上有句话,“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我努力的甩了甩头,试着将爆炸引起的疼痛从自己脑袋中赶出去,而就在这个时候,祭台穹顶上方左边的位置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随着“轰轰轰”的三声,一个巨大的豁口被硬生生的炸了出来,十几个身穿黑衣外军服饰的人从上面滑落下来。 这帮人动作十分利落,很显然是受过极为严格的训练。 一个脸上画着军绿色迷彩条纹的彪悍女人,动作娴熟的滑落到我跟前,掏出腰间的史密斯f457对准缠绕在我身上的根茎就是一顿点射。 随着“啪啪啪啪”四声枪响过后,原本缠绕在我身上的根茎纷纷扭曲着向后逃窜,而那女人则在石壁上一蹬,整个人平移出去数米,一把将我抱在她的怀里。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么死死的抱着。 我闻着她身上略带兰花气息的体香,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你好!” 那女人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然后用一种很怪的口音问道:“你是胡天?”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四十七回:援军?还是敌军? 我没有立刻回答这女人的问题,而是借着她头上的战术手电光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来。 这是一个中外混血的少女,年纪最多也就是二十出头,一身国际拥军的打扮。 国际上的拥军部队很多,它们等级制度非常严格,但是大多都是不佩戴军衔的,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迷惑对手,就算自己在战场上被击杀,对手也不知道自己击毙的到底什么什么人物。 但是,从这丫头脸上那股子自信又骄傲的神色来看,她似乎是这些人的头儿。 可是,和她的身份比起来,更吸引我的却是她那极为精致的五官。 欧式立体的五官配上一双碧蓝色的眼睛,足以让天下任何一个见过她的男人都为之疯狂。 特别是这姑娘的那一双眼睛,当她望着你的时候,眼神里似乎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电意。或许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只一眼,就有可能让见过她的人终生难忘。 此外,这姑娘岁数虽然不大,但是,身材却十分有料,特别是那一对傲人的胸部,让此时被紧紧搂着的我也算是享受了一把什么叫做,“艳福不浅”。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毕竟也素了好几年的工夫,冷不丁来这么一把“特殊”待遇,我还没什么反应,“小胡天”却第一个站起来表示“愿意为广大女同袍们排忧解难”。 “小胡天”这一起立顿时让我和这姑娘之间气氛变的略微有一些尴尬。 无奈之下,我只好轻轻的咳了一声,故作诧异的看着那个姑娘说道:“我……我就是胡天!怎么姑娘,你认识我?” 这姑娘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小胡天”的变化,可此时的她还无法松开我,于是便只用她那碧蓝色的眼睛使劲瞪了我一下。 然后只听这姑娘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用她那特有的奇怪口音挤出一句话来:“真是一个贱男!” 听了这姑娘嘴里说出“贱男”两个字,我不由得心里喊冤枉,嘴里一个劲儿解释道:“姑娘,这你可冤枉我胡天了。我胡天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趁人之危之辈。我……” 可谁承想,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听边上不远处的熊明大声道:“我说胡天,你丫儿重色轻友的玩意,好抱着等回城里找个钟点儿随你来怎么抱都成,现在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和四丫头弄下来?” 熊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从另一侧传来了一阵“嗒嗒嗒”的枪声,我和熊明都是部队队伍的军人,自然是对各种枪械的声音都十分熟悉。 听见这个声音,我们两个人不由得心中就是一动。 我暗想道:“这是……这是德国hk公司制造的hk416半自动步枪,350米有效射杀范围,每分钟800发的射速,再加上5.56毫米口径的子弹,可以说是绝对的巷战之王。没想到这帮家伙的装备竟然如此精良。” 而就在我感叹的工夫,30发的弹夹已经打空,伴随着无数暗绿色汁液飞溅的同时,熊明和花慕灵也跟着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不过,幸好有几个身材健硕的军装男从祭台上方速降而至,伸手将他们两个接住,这才避免熊明和花慕灵从十几米的空中直接拍到地面上,做了人肉馅饼。 抓住熊明的那人是一个纯纯的非洲友人,这家伙身高足足有两米一十左右,肩宽背后比熊明更像熊,一对圆圆的眼珠子好像张飞一样瞪着,脑瓜子又圆又大,黝黑的皮肤下是一身倍儿有线条感的腱子肉。 这家伙似乎对熊明很有好感,一把搂住熊明之后,不由得裂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还不住的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让人怎么听怎么别扭。 熊明显然对这家伙极为不满,他扭过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黑大个,张嘴就是一顿大骂:“都他妈的是老爷们凭啥我待遇这么差?就不能也找个姑娘接熊爷我一下?老子好歹也是一个七尺男儿,被这么一个满身孜然混着小茴香味儿的大老黑抱着算他妈的怎么回事?老子出去之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熊明越骂越激动,可那个非洲兄弟却好像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冲着熊明笑。 而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阵阵笑意里面,我却总能隐隐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暧昧之意。 熊明似乎这会儿也感受到了那非洲兄弟笑容里的“特殊寓意”,于是便冲着那黑大个大声的说道:“你丫儿这么黑,还想打你熊爷的主意?你这是癞蛤蟆想吃熊掌啊?” 那非洲兄弟别的都没听懂,可唯独听懂了“这么黑”三个字,偏偏他好像又特别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黑,一对牛眼顿时瞪的更圆,用一种极为生硬的中文冲着熊明一字一句的喊道:“就你丫儿白!” 听见这非洲兄弟冷不丁冒这么一句话出来,我差点没当场笑喷过去。 而另一边的熊明则一个劲儿的大喊:“胡天,你丫儿的还好意思乐?你他妈的在温柔乡里待着,不管四丫头也就算了,还仍老子我一个人在这熊瞎子的怀里,你还叫个人吗?” 我冲着熊明嚷道:“我他妈的可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没在温柔乡里,我这也算是委曲求全、身不由己、迫不得已、逼娼为良好不好?” 听我和熊明两个人在不停的斗嘴,一旁那混血姑娘不由得皱了皱眉,大声的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先把嘴闭上?” 听混血姑娘这么说,我和熊明一起望向了她,然后几乎同时说道:“不能!” 那混血姑娘见我和熊明是这样的反应,叹了口气,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史密斯f457手枪对准了我的太阳穴,然后又问了一遍,“能不能?” 我看了看这姑娘手中史密斯f457,又看了看她那碧蓝色的眼睛,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果断的说了一个字:“能!” 混血姑娘极为鄙视的白了我一眼,接着又朝下面催了一口唾沫,这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真没想到,黑市上花大价钱都在找人,居然是你们这么几个废物!” 我看着那混血姑娘笑道:“我说姑娘,你可以蹂躏我的身体,但是你不能践踏我的灵魂。” 混血姑娘狠命的瞪了我一眼,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好!我现在就蹂躏一下你的身体!” 听混血姑娘这么说,一边的熊明大喊道:“不要因为胡天是娇花就怜惜他!姑娘,用力啊!” 混血姑娘压根就没有搭理熊明,而是在自己说完话之后,突然固定在腰间的登山扣一松,我们两个人便“唰”的一下直坠而去。 而就在我们两个人快要摔倒地面上的时候,混血姑娘手腕一抖,一直缠在她腰间的登山绳猛然就是一收,延缓了她整个人的下坠之势。 可要命的是,她停住了,我却没有停住,五六米的垂直距离,就听“砰”的一声,我几乎是一个“大”字拍在了地上 我就感觉胸口一闷,眼前一黑,顿时无数金色的小星星就跑到了我的眼前。 我吐了几口跑进嘴里的沙子,咬着牙说道:“奶奶的!这他妈的把我往下扔啊!小爷我差点就让你们给摔成炮仗了!” 而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六七个人从祭台上方顺着登山绳落了下来。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那里面除了混血姑娘是女人之外,其余的全部都是五大三粗的外国友人。 而这其中数抱着花慕灵的那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家伙最帅,更让我诧异的是,那家伙在落地了之后还死死的抱着花慕灵的腰,两个人还在用英文聊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我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那个老外,大声说道:“我说你丫儿够了啊!差不多得了!搂起来还他妈的没完没了了,想搂回家搂你自己媳妇去!” 我这没头没脑的一出儿,让花慕灵和那个老外都是一愣,花慕灵更是白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我,又冲着那个老外说道:“威廉,你跟这个人很熟吗?” 那个叫威廉的老外一脸绅士的摇了摇头,说道:“我都不认识他,和来熟悉可言?我只是在照片上见过这个男人,知道他现在很值钱,仅此而已!” 威廉说完这番话之后,突然反问花慕灵,说道:“你跟他很熟吗?” 花慕灵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气愤,又像是伤心,又带着一点点的落寞,过了一会儿,她才咬着牙缓缓的说道:“我们不熟!走吧!我们说的话题还没结束,我们到那边去说!” 说完,花慕灵还刻意的拉起威廉的手朝另外一侧走去,走了几步之后,花慕灵还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而她这一眼,却让我的心在那一刻好像被锤子使劲的砸了几百下之后,又被扔进了无尽的冰窖里一般。 耳边也隐隐的响起了那首歌,“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四十八回:诡异无比 就在我脑中无限循环《一剪梅》的时候,一只大手猛的从背后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一愣,急忙回头,发现拍我肩膀的是一个棕色头发的老外。 我甩开了那家伙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问道:“你哪位啊?咱们俩很熟吗?” 那个棕色头发的老外无奈的笑了笑,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过了一会儿,这家伙用略带绅士语气和极为流利地道的中文介绍起了自己,说道:“胡天,很高兴我们是第一个找到你的队伍。我叫迈克,是这些人的队长,大家都叫我骑士!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刚刚救下你的那个姑娘,是我的副手……” 说着骑士指了指那混血姑娘,接着说道:“她叫辛奈一,我们都叫她那迦。” 我看了一眼那混血的姑娘,诧异的问道:“那迦?那是什么意思?” 骑士笑道:“那迦是墨西哥最辣的一种辣椒,长的很美,却辣的出奇,一克分量就足以辣的人三天三夜都缓不过来。你刚刚不就见识到了吗?”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是他娘的够辣的!” 我说着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那迦,这姑娘这时候也在看着我,嘴角上扬,露出了一种略带残忍气息的微笑,吓的我急忙将自己的目光移开,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又惹来这位“大小姐”的特殊照顾。 我目光转了一圈之后,又落回到了眼前这个身材健硕、皮肤白皙的老外身上。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沉声说道:“你刚才说,你叫……骑士?” 骑士很绅士范儿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我看着骑士说道:“你和一个叫圣战骑士团的国际佣兵队伍是什么关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只在世界各地窃取当地国宝的国际佣兵队伍,他们的头儿就叫骑士!” 骑士听了我的话明显就是一愣,过了一会儿,他才裂开嘴笑了笑,缓缓的说道:“哈哈哈,说实话,没想到在中国境内竟然还有人知道我们圣战骑士团的名号。胡天,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我看着骑士一字一句的说道:“可小爷我却不怎么喜欢你。你刚才说的是‘你们’,也就是说……” 没等我把话说完,骑士便打断了我说道:“没错!我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个骑士,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人……” 骑士说着摊开了双手,指了指自己身后那十几名些装备精良、且虎视眈眈的队员笑着接道:“他们就是你口中说的那支在世界上各地收集和探寻宝物的圣战骑士。” 我不屑的笑了笑:“收集和探寻?你丫儿说的是真好听!” 骑士也跟着笑了笑:“胡兄弟,说窃取和掠夺有点太野蛮了。我们大家都是文明人,只不过是我们这些人更懂得如何靠着自己的头脑和胆量发财而已。但说实话……” 说到这儿的时候,骑士突然顿了顿,我看着他诧异的问道:“你丫儿要说什么就不能痛快点吗?” 骑士笑了笑说道:“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在黑市上值2000万美金的人,下八门下一任大当家会弱到这种程度。这么一株修罗彼岸花就能把你搞的这么狼狈。” 熊明听了骑士的话顿时炸了,在一旁大喊道:“你丫儿少瞧不起人!你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吗?要不是老子我进来的急没带装备,还能被这棵破树给弄成这个样子?” 相比于骑士的蔑视和熊明的暴躁,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则是更关心他们口中一直在强调的“黑市”。 “黑市里为什么会给我们几个人挂名?还挂了2000万美金这么高的价格,要知道当年美军公开悬赏本拉灯也只不过用了1200万美金而已。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这家伙他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无数个问题一瞬间充斥在我脑子里面,压的我几乎有点透不过气来。 骑士似乎看出了我脑中的想法,他站在一旁轻轻的咳了咳,然后一口地道的北京话说道:“胡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实话,我很想帮你,但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开出的这么高价格。” 我歪过头看了看骑士,诧异的问道:“你也不知道出价儿的人是谁?” 骑士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在黑市上一直都是有中间方来出面协调买双方的人。这样做一是为了保守彼此的秘密,二来也是为了高额的介绍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 骑士故意拖长了语气,而我则迫不及待的问道:“不过什么?” 骑士笑了笑说道:“不过,据我所知,这出价2000万美金想要你们几个的人,也是你们中国人。” 我皱着眉头说道:“同样是中国人!” 说完这话之后,我看着骑士问道:“你为什么肯跟我说这些?” 骑士笑道:“胡天,你真是一个聪明人!很能抓住问题的关键。”骑士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包555递给了我,我没有客气,接过来点上,然后长长的吸了一口。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咳咳咳……美国烟劲儿是真大!”我吸了一口烟之后,不由得咳嗽起来。 骑士则看着我笑了笑,说道:“我之所以将这些事情告诉你,是因为咱们之间一无怨二无仇,我们兄弟为的只是那2000万。而那个人的要求只是活着将你们和那个东西带到他指定的地方即可……” “等等!”我打断了骑士的话,“你刚才说……那个东西?你指的是什么东西?你要把我们几人和什么东西一起带给那人?” 骑士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用一种略带诧异的语气反问道:“难道你们还没有找到那东西?” 我诧异的反问道:“我们应该找到什么东西?你指的难道是……四方印?难道你们也想要我们盗门的信物?” 而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突然原本站在最远处的一个白人突然大叫了一声:“小心上面!” 这家伙一嗓子将喊的整个祭台都震的嗡嗡直响,我下意识的朝上面望了一眼,只见原本处在妖树树心位置的那口大黑棺,因为各处根茎的退散而漏了出来。 此处,它突然一歪,接着直直就朝下面砸了过来。 而那迦恰巧就站在那口大黑棺的底下。那口大黑棺势大力沉,眨眼间就已经到了那迦头顶不远处,这时候那迦在想躲已然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我一个前冲,伸出双手猛的朝前一推,可这一推不要紧,我的双手不偏不倚恰巧按在了那迦的胸口上,顿时一股柔软且附有弹性的触感传到了的双手掌心之中。 我心头一惊,急忙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可谁承想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迦那好像要吃人的尖叫也跟着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胡天……你个……贱男……” 那迦的喊声还未落,就听“轰”的一声,那口巨大无比的黑色棺材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掀起了无数的灰尘,呛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而就在此时,突然不远处猛的传来了一个人的惨叫。 那叫声撕心裂肺,让人听见它的人都不由得后背发凉。 我们所有人几乎是第一时间朝那惨叫声发出来的方向望去,就连扬言要杀了我的那迦此时也没了动静,转过头警惕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有人第一时间听出了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一个金发小帅哥大喊了一声:“猎狗,你怎么了?” 说完,他就要冲过去,接过却被边上的另一名亚裔混血给拽住了。那家伙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的攥住了金发帅哥的胳膊,并一脸严肃的朝他摇了摇头。 金发帅哥想挣脱那亚裔混血的手,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他无奈的大喊:“可是……可是猎狗他……他……” 金发帅哥显然跟这个叫猎狗的家伙关系很好,一句话没说完眼泪便已经流了下来。 自己的好朋友有难,自己却不能去救,这种无奈又无助的感觉我深有体会。我叹了口气,刚想走前几步去安慰那金发帅哥,可突然我的衣领被人给拽住了。 我诧异的回头一看,发现是骑士。 骑士见我望向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战场上是不需要同情的,能死在战场上是佣兵的荣誉,也是他们最好的葬礼。至于那小子,他要想在战场上继续活下去只有靠自己从阴霾中走出来,不是你一两句话就可以的。” 我听完骑士的话,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把一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安静,出奇的安静。 黑棺下落时引起的灰尘仍未散去,无数细小的颗粒状粉尘好像一淡淡的雾气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惨叫声过后就是这种出乎寻常的安静,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总会出乎寻常的平静一样。 我不断的深呼吸,一双手因为紧张而有一些微微发抖,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我入伍一年后的一次全团实战演习上,那是我第一次参加实战演习,作为新兵蛋的我接连受到敌方的伏击,要不是当时老班长救了我,还为了我挡了枪,估计我也进不了特战旅,更不可能跟熊明这小子在部队里面上演重逢的戏码了。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试着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手不在发抖。 可谁承想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铜钟声。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一短,一长,两短……一短,一长,两短……一短,一长,两短……” 那钟声沉闷、悠长,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节奏,似乎在向所有人传递着某种不知名的信息。 可就在所有人被那钟声吸引的时候,它却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阵诡异无比的笑声从钟声的方向传了过来。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四十九回:诡异的笑声 笑声,一个小女孩的笑声。 那声音听起来好似银铃一般,玩转清脆,可是,这样的笑声,再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出现,却显得格外诡异。 石棺掀起的烟尘渐渐散去,隐约中我看见了那口大黑棺的轮廓,站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 而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在那个好像孩子一般家伙的身侧跪着一个没有头的壮汉。 不,这壮汉不是没有头。 他的头还在,只不过被攥在了那个孩子一般家伙的手里。 血,一滴一滴从那家伙脖颈处整齐的切口处流下,划过那孩子般家伙的手,滴在地上。 那金发小帅哥第一个认出了那头颅的主人,只听他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声:“猎狗!” 随后,他就好像疯了一样举起手中的hk416半自动步枪对着那个孩子般的家伙就是一顿扫射。 30发弹夹在两秒不到的时间就一股脑的倾泻而出,5.56毫米口径的子弹在十几米范围之内足以击穿一切。 随着“嗒嗒嗒嗒嗒”的声音传来,几米之外的那口大黑棺被打的火星四溅。 可那个金发帅哥似乎还是觉得这样不足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于是,娴熟的换了一个弹夹,然后对准之前的位置,又是一顿扫射。 转眼之间,60几发子弹全部打在了我不远处的那口大黑棺上,“妈的!这小黄毛疯了!大力熊、花慕灵快趴下,小心流弹!” 说完,我急忙一个前扑卧倒在地,然后抬眼去寻找人群中的花慕灵,只见此时的她已然被那个金发白人给搂在了怀里,这让我心头顿时多了一股难闻的酸味。 我心中不由得暗骂道:“擦你大爷的死老外,这时候还不忘了占便宜!四丫头,你他妈的也真是的,让人这么吃豆腐很舒服吗?” 我刚想站起身来去找花慕灵,可谁承想两颗子弹不偏不倚打在了我屁股边上不远的地方,吓的我“激灵”一下,急忙朝一边滚去,不敢再动。 而那个金发小帅哥这一顿猛如虎的操作过后,似乎依旧没有发泄出自己的丧友之痛,他以极快的速度换了一个弹夹,然后冲着石棺那边大喊了几句英文。 我的英文并不是太好,听不懂他刚才说的话具体什么意思。 但是,就算我英文再不好,什么“fuck啊!shit啊”这类的词我还是能听懂的,心中不由的暗想道:“知道这小子多半儿这几句话是在骂街。” 心想之余,我抬眼朝那黑棺的方向望去。黑棺还是那口黑棺,斜斜的插在祭台中间偏右的位置上,hk416那5.56毫米口径的子弹几乎对它没有任何的伤害,最多只是在它上面留下了几个浅白色的小点。 可原本站在它旁边如孩子般的家伙此时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光是他,就连之前跪在一边的猎狗也跟着一起消失不见了。 我见状心头不由得大惊,“人哪?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那金发小帅哥显然也注意到那家伙消失不见了。 于是,他张开嘴骂了好一通街,之后,那金发小帅哥便要拎着枪冲上去,可就在这个时候骑士突然一把按住了他。 那金发小帅哥突然一愣,一脸怒意的转过头看向了骑士。 骑士没有回避金发帅哥的眼神,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没有说什么,只是冲着金发帅哥缓缓的摇了摇头。 骑士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希望金发帅哥冲动行事。可此时的金发小帅哥俨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两眼发红的望着骑士,嘴里面大声的喊了几句什么之后,一把甩开骑士的手,便朝着那口大黑棺冲了过去。 金发小帅哥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身体素质极好,十几米的距离他几步便跑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整个祭台突然就是一阵颤动,几个人站立不稳甚至还跌坐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震动让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惊,圣战骑士团的佣兵们下意识的举枪四处警戒。 而我和熊明也找准机会凑到了一起,熊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胡天,这是什么情况?这地方是不是要塌了?” 我低声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他妈的问谁去?” 熊明说道:“那帮死老外就会用炸药,一个盗洞解决的问题非得上炸药,这下可好,整个祭坛都要塌了。奶奶的,老子我和不想给这千年粽子当了陪葬的童男。” 我骂道:“你可拉倒吧!就你丫儿的还是童男?估计就算是到了阴阳界,见到了那千年粽子估计人界也得拒绝收货!” 熊明骂道:“你丫儿的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来。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还能怎么办?待会儿估计得打起来,风这么紧,当然是看准时机就扯呼了……” 我一边说一边四下里扫了一圈,发现花慕灵在距离我大概三米多的一个角落里站着。 我不敢大张旗鼓的虫花慕灵招手,于是便冲着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花慕灵使起了眼色,那意思是告诉她“待会儿,趁别人不注意往我和熊明这边跑。” 可这丫头见我冲她“挤眉弄眼”,好半天她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压根没看见一样,头一转朝金发帅哥前冲的方向望去,气的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震动猛然变的更加剧烈,“轰轰轰”一阵阵岩体破裂的声音随之传来。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了一阵阵孩子的笑声。 这些笑声有男有女,每一个笑声听起来都极为可爱,好似银铃一般的笑声让人恍惚间觉得自己并非在地上墓穴中,而是身在天堂。 可这里是天堂吗? 不,这里自然不是! 这里不仅不是天堂,很可能还是最恐怖的地狱。 地狱里面是没有天使的,地狱里面有的只是恶魔,最凶残的恶魔。 果然,就在这些笑声出现没多久之后,尖叫与哀嚎声也紧随而至。 发出这撕心裂肺尖叫的人,自然是那金发小帅哥。 只见他刚冲到那黑棺前面不远的地方,突然整个人一下子停住了,几秒钟之后,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冲着我们所有人不停的一阵尖叫。 良久,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才缓缓听见。 而就在声音停下来的同时,那金发帅哥竟然掏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史密斯手枪,熟练的打开保险,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就是一枪。 只听“砰”的一声,7.62毫米口径的子弹直接将金发帅哥的脑袋打了一个对穿,鲜血混合着黄白色的脑浆顿时喷洒了一地。 金发帅哥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惊,四个和这小子关系密切的人惊叫着冲了上去,可他们所有人几乎都和那金发帅哥一样,在距离那口大黑棺才四五步的距离前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就是那让人头发发麻的尖叫声。 枪声在尖叫声之后紧随而至,随着“砰砰砰”的三声枪响,三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壮汉“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黄白色的脑浆子和暗红色的鲜血混合着淌了一地。 唯独剩下之前抱着熊明不撒手的非洲兄弟,他没有扣动扳机,只是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嘴角上扬,露出了一种极为诡异的笑容。 只见他双眼上翻,用眼白环视了一圈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最后他将目光停在了我的身上。 他歪过头凝视了我一会儿,那个表情就好像是看见了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又或者是一个收藏者看见了最珍爱的藏品一般。 我很少被人这么盯着,如果换做是一个姑娘这么盯着我的话,或许我还会有些窃喜。可被这么一个那家伙死死的盯着,这感觉着实有些不大舒服。 这家伙盯了我大概十几秒之后,突然开口说道:“擅闯此地者,都得死!” 这家伙只说了短短的九个字。可是,这九个字却让我无比惊诧,因为这个原本据我所知连中文都听不懂的他,此时竟然说着最纯正流利的汉语。 “大巴克,你小子到底在说什么?”骑士听见那非洲兄弟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于是也用中文问道。 那个叫大巴克的非洲兄弟并没有搭理骑士的话,而是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他在……等……你……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这话之后,大巴克突然开始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就好像是听见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而几秒钟之后,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接着,大巴克便直直的摔倒在地,没了呼吸。 转眼之间,五名壮汉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不由得让骑士十分恼火。这家伙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温文尔雅的绅士范儿,仰天咆哮了一声,就好像是疯了一样举起手中hk416对准那口大黑棺就是一顿扫射,一边扫射还一边大喊道:“你不是要我们都死吗?那就看看谁先把谁弄死!装神弄的鬼王八蛋,有种的你出来,看老子我不把你大卸八块!” 四个弹夹,120发子弹,不到30秒的时间就被骑士一股脑的倾斜到了那口大黑棺的身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稍有停歇的震动又一次传了过来。和之前的那一次震动相比,这一次明显更加的剧烈。 我心中不由的暗自惊道:“不好,这地方要塌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转过身去找熊明和花慕灵,可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祭台左边岩壁突然“轰”的一声被什么东西给撞出了一个大洞,无数的碎石霎时间飞溅的到处都是,打在我的脸上疼的我眼泪直流。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五十回:殃及池鱼 我急忙用胳膊护住了脸以免更多的碎石砸中自己,与此同时,我俯下身偷眼朝那刚被撞出来的大洞看去。 只见,那刚撞出来的大洞里赫然翻滚出两个庞然大物,将周围的一切几乎都碾压了一个粉碎,两个距离他们比较近的佣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只巨龟给撞成了壁画。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滚进来的是什么东西,便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一样东西挂着呼呼的风声就朝我这边砸了过来。 我心头一紧急忙附身倒地,那东西几乎是在这一瞬间贴着我的后脊梁骨掠了过去,轰隆一声砸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之上。 我心中不由的暗骂了一句,“他娘的,好在老子反应快,要不然刚才那一下小爷我也得变成壁画。” 心里骂完,我起身就想朝一边跑去,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我左手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闷哼。 我下意识的扭过头朝那边看去,发现那迦竟躺在那里,她的脚被一块落实给砸中,小腿部分已然是鲜血淋淋。 “好家伙,这丫头可真够可以的。腿都被砸成这个样子了,居然只是闷哼了一声,这以后谁要是娶了她,那还不等于娶一个母老虎回家啊!”我心中不由的暗想道。 可是想归想,人还是第一时间冲到了她的跟前,以最快的速度将砸在她腿上的碎石搬起来扔到一边,然后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胳膊,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丫头居然一巴掌怕开了我的手。 我诧异的看着她问道:“我说大小姐,你干什么?我这是在救你好不好?” 那迦朝我催了一口唾沫,然后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用你这个贱男救!” 我听了这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说道:“我说大小姐,咱们两个之间的事儿我敢用人格保证,那就是个误会。小爷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 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猛然觉得自己身后一阵狂风来袭,我心中暗叫“不好”,随即下意识的超前扑去。 眨眼间一道黑影贴着我的后背掠了过去,砸在不远处的石壁上,又一次掀起了无数碎石。 可这一扑不要紧,虽然勉强躲过了刚才那一击,也恰巧将刚刚勉强做起来的那迦又给按倒在地,而更加尴尬的是,我的嘴和她的嘴也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一般这种场景大多出现在各国偶像剧的桥段里,男女主角因为一次这样的意外走到一起相伴终生,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倍儿浪漫。 可实际上,这样的巧合不仅不浪漫,而且还很疼。 牙齿与嘴唇的剧烈碰撞,让我瞬间感觉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面蔓延。 可最疼的不是嘴,是脸! 就在我刚要起身的时候,只听“啪、啪、啪”的三声,我的左脸和右脸被那迦给结结实实的扇了三个大耳刮子。 我被那迦打的一愣,捂着脸惊道:“你好好的打我干什么?” 那迦的嘴角微微往外渗着血,让她那股子混血的异域之美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魅力。 那迦看着我,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还说……你不是贱男……你除了会占我便宜……你还会什么……” 那迦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顿,接着,整个人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看样子是腿上的伤让疼痛忍耐力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我没有搭理那迦的嘲讽,而是蹲下身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那迦大惊,喊道:“胡天……你想……你想干什么……” 说着,那迦伸出手又想来抽我的耳光,我没有躲,而是看着那迦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打我,我不会还手!不过,我再说一遍,现在不是时候,等活着出去了,你还认为我是贱男一个的话,小爷我随便你抽!但是现在你不想把我也拖累死的话,最好还是给我老实点,听见了吗?” 那迦见我突然变了口气,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怔,举在半空的手半天也没有落下来。 我见那迦不再折腾,于是便点点头说道:“很好!” 我只说了两个字,说完,便抱起她转身玩了命的朝右侧跑去。 而我之所以玩了命的朝右侧跑去,是因为熊明和花慕灵此时正在那边一个劲儿的朝我招手,熊明挥舞着他那个熊一样的大手,嘴巴还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喊一些什么,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熊明再说“这里……耗子……有路……。” 我一边撒开两条自认为很长的腿,一边暗想道:“这小子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叫耗子有路?这他妈的是人话吗?” 可此时的我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在我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字,“跑!” 可就在我快要跑到熊明他们身边的时候,突然一样东西重重的砸在了我面前不远的地方,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气浪将我和那迦两个直接掀翻在地上。 “奶奶的!什么东西?”我一边骂一边挣扎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当我看清楚眼前那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倒吸了一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口凉气,因为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之前那只被铁链锁住的巨龟和那只在水底死死纠缠我们的巨型绿螺。 这两头巨兽此时正死死缠斗在一起,只见那巨型绿螺如成人大腿粗细的节肢死死插进了巨龟破裂的下腹里,暗红色的鲜血大股大股的流出,几乎将整片区域都给染成了红色。 而那巨龟自然也不跟示弱,受了伤的它更是狂性大发,死死将那只巨型绿螺按在地上,比象腿还要粗上几圈的爪子几乎将那绿螺的半边儿身子都踩塌了下去,乳白色的内脏器官流了一地,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腥臭味。 那只巨型绿螺吃痛,十字花型的口器不断颤抖着,从里面发出一种类似虫鸣的“咔咔咔咔”声,五六条成人小腿粗细的节肢使劲挥舞着朝那只巨龟的身上扎去。 一两个呼吸之间,那只巨龟的前爪就又多了七八个碗口大小的血窟窿,大股大股的鲜血就好像不要钱一样往外流,疼的那只巨龟摇着头,口中不时发出“嗷嗷”的吼声。 吃了亏的巨龟变得更加暴躁,它低下头张开巨口,猛的咬在了巨型绿螺的脖子上。接着,用力一甩将那只三四米长的巨型绿螺面口袋一样,重重的摔在了离我只有几米远的墙上。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面石墙险些被那只绿螺给又撞出一个大洞。 那只巨龟一击得手之后,岂肯善罢甘休。它低吼了一声,一甩头便奔着那只奄奄一息的巨型绿螺就冲了过来。 而就在巨龟身形将至的那一瞬间,缠在它身上的铁链突然哗啦一声的蹦的笔直,七八个脸盆一样大小的铁环嵌在龟甲之中,与甲壳摩擦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巨龟疼痛无比,摇晃着巨大的身子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可无奈那铁链实在太过坚毅,无论它怎么用力都始终无法扯断那铁链。 巨龟的进攻稍一停滞,那早已奄奄一息的巨型绿螺便有了喘息的机会。只见它费力的挪动自己的身子,好一会儿才张开巨大的十字花型口器勉强从嘴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几声。 那叫声时长时短,时大时小,像是哀鸣,又好似某种信号。 短短十几秒之后,原本那被撞出的缺口处突然涌进了无数只大大小小的绿螺。只见这帮家伙一个个原本闪着碧绿色的光,此时纷纷退去了外壳,半透明的身子里面尽是血一样的暗红色,眨眼之间好似红潮一般朝那只巨龟涌去。 那只巨龟显然知道这些绿螺的厉害,摇摆着身子便向后退去,可来的容易去时难,它只向后退了几步,那如潮一般的绿螺便已涌到了它的身前,稍快的几只身形一闪便顺着巨龟的伤口钻进了他的体内,霎时间那巨龟粗糙如岩石一般的表皮之下鼓起了数十个如成人拳头大小的包。 那些绿螺在钻进了巨龟的身体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疯狂的移动着,巨龟吃痛,低吼着用自己的身体拼命去撞击着附近的岩壁,那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祭台转眼间就面临着崩塌的危险。 我眼见着大块大块的石头从祭台顶端落了下来,我心中不由的暗骂道:“好家伙,它们两个怎么也跟到这儿来了?难道是被那钟声吸引过来的?这下可真是热闹了!照这两个家伙这种打法,用不了三分钟我们这些人就得被活埋在这里!这可怎么办?” 而就在这个工夫,那闪着暗红色光的绿螺竟然有一部分转身朝着我和那迦这边扑了过来。 这帮家伙来势极快,呼吸之间便已经到了我的脚边。 我抬起脚踩死了几只,黄白色的浓汁顿时溅了我一脚,可这时候我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了,任凭那些恶心的汁液溅自己一身也不去管它们,以最快的速度弯下腰抱起地上的那迦撒腿就朝边上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大骂道:“大爷的!这真他妈的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帮家伙怎么还奔着我们来了?”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五十一回:较劲 我嘴上虽然骂,但是腿上却一点也不慢,卯足了劲儿朝不远的一个拐角处跑去,因为哪里的绿螺数量目前看起来最少。 我原本打算是先跑到哪里,然后在转向熊明和花慕灵她们那边。 可我跑了一会儿,怀里的那迦突然咬着牙费力的喊道:“胡天小心……小心后面!” 经那迦的提醒,我顿时觉得自己身后一阵劲风来袭,我急忙俯身,紧接着腰胯一转,人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从我刚才所在的地方猛然传了过来,无数的碎石携带着劲风砸在了我和那迦的脸上,疼的我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不用问,指定是那只巨龟被那些大号的蟑螂给弄发了疯,这会儿正疯狂的撞击着岩壁,想用这种方法碾压死那些钻进自己皮肤下面的绿螺。 我没时间去管那只发了疯的巨龟,身形一转,脚步踉跄的朝着熊明那边跑了过去。 一边跑,我一边大喊道:“大力熊,火力掩护!” 熊明听见我的话,高声应了一句:“得嘞!您请好吧!” 说完,熊明伸脚挑起了一名佣兵身上的一把hk416冲锋枪,抄在手里熟练的拉动枪栓,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那清脆的声音让熊明兴奋的大叫了起来,“嘿嘿嘿!果然是他妈的好玩意儿!有了趁手的家伙事儿,接下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你家熊爷的厉害!” 一声呐喊过后,熊明果断的扣动扳机,对准我身前不远出的着地面就是“嗒嗒嗒”的一顿扫射。 30几发5.56毫米口径的子弹眨眼间就穿透那些绿螺的身体,打进了地面的岩石之中,溅起了一层层暗黄色的汁液。 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霎时间就弥漫开来。 或许是闻到了自己同伴身上死亡的气息,那原本如潮水一般的绿螺竟然在此时有了一丝丝退却之意。 看着那些好像大蟑螂一般的绿螺犹豫不前,我心中大喜,瞅准空档大步朝前跑去,几个转弯,躲开了零散几群绿螺之后,便来到了熊明他们的身前。 看我跑过来,骑士第一个冲过来一把接过了我手里的那迦,关切的问道:“那迦,你怎么样了?” 那迦勉强的笑了笑,咬着牙说道:“还能撑住,小腿应该还没有骨折!不过,你要想看我跳舞那估计就得等上一阵子了。” 骑士用一种略带父爱式的心疼目光望着受伤的那迦,缓缓的说道:“傻丫头,你现在需要的是修养!我想用不了多久,你的腿就会好,就又可以像你妈妈一样在阳光尽情的舞蹈了。” 那迦看着骑士勉强的从嘴角里面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放心吧!我……我没事!” 骑士看着那迦接着说道:“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找到那神秘的泉水,而那时候你的妈妈……” 骑士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背包摘了下来,从里面迅速的取出了抗生素和包扎用品,给那迦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 而他们口中那所谓的“神秘泉水”则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看着骑士问道:“你们圣战骑士团这次来中国不光是为了黑市上那2000万的悬赏?你们口中所说的那神秘泉水,是不是不老泉?” 骑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低着头认真的再给那迦做着包扎,相反,那迦则看着我一字一字的说道:“你还真以为自己值那两千万吗?要不是因为你知道进入不老泉地宫的钥匙在哪儿,谁会来这种鬼地方找你?” “地宫的钥匙?”我诧异的看着那迦问道:“难道你们也知道了关于四方印的事儿?” 那迦说道:“当然!不光我们知道了……” 而就在那迦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骑士突然开口打断了那迦的话,只听骑士语气沉重的说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最好先离开这里,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说也不迟。” 熊明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而此时他却突然开口说道:“这外国老哥说的没错!这里真他妈的不是说话的地方,那两个家伙几乎快要把这个祭坛给拆了!” 熊明说着用手指了指祭台的另一侧,只见那巨龟此时就发了疯一般,用自己的头死命朝那只巨型绿螺撞去。 随着,那只巨龟一波接一波不要命似的撞击,那足有三四米长的巨型螺母半边身子竟被它硬生生的碾压个粉碎。 巨型螺母半边身子大部分的甲壳与节肢都几乎被镶在了岩壁之中,暗黄色的汁液混合着乳白色的浓浆,沿着石壁一点点的滑落,形成了一幅最原始,也是最血腥的壁画。 那巨型螺母在没了半边身子之后,本能的挥动了几下巨大的节肢,几秒钟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而那只巨龟则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喘息、哀嚎着,显然刚刚那一场殊死搏斗,它虽然杀敌一千,但也自损了八百。 巨型螺母一死,那些原本攻势如潮的绿螺一下子便没了方向,眨眼间那些数不清的绿螺就好像没头苍蝇一般,开始四下逃窜,再也没有心思去攻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击处在围观状态的我们了。 骑士手下仅存的四名佣兵显然是之前吃了不少这些绿螺的亏,眼见这些绿螺开始纷纷退散,他们一个个端起手中的hk416对准地面上的那些绿螺就是一顿扫射。 随着嗒嗒嗒嗒嗒碰撞的声音传来,数百只绿螺几乎是在一瞬间被5.56毫米口径的子弹给打成了肉酱。 无数暗黄色的汁液飞溅开来,它们混合着绿螺那股子特有的腥臭味,再加上火药摩擦时发出的气息,直往人的鼻孔里面钻。 说实话,眼前哪一幕一幕,再加上那股子让人终身难忘的腥臭味儿,就连作为老兵出身的我,胃里都多少都有点“翻江倒海”的感觉。 更别说没怎么见过杀戮场面的花慕灵了,这丫头干呕了两声之后,一扭头“哇”的一声,把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我走过去拍了拍花慕灵的背,轻声的问道:“四丫头,你没事吧?怎么你也算是八门里花手绢的话事人,怎么这点场面就受不了?” 我这话刚一出口,那个假装绅士的老外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殷切的问道:“花小姐,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儿吧?说实话,这样的场合真的不应该让你这种漂亮的女士看见。你就应该……” 眼看那个老外贱嗖嗖、屁颠屁颠的凑过来,我这个气真的就不打一处来。 我一把抓住了那家伙想要搭在花慕灵肩膀上的手,用力的朝后一甩,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冲他说道:“嘿,我说哥们,咱怎么称呼?” 那老外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照我估计,按照剧情发展,这家伙此时心里早就应该飘过了一万头草泥马。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当着花慕灵发作,所以只能假装绅士的在哪儿运气。 过了好一会儿,那家伙可算把那口气给运明白了,这才勉强冲我笑了笑,说道:“胡先生,你可以叫我安德森,骑士团里的人都叫我伯爵!” 我看着那个叫伯爵的家伙笑道:“伯爵?伯爵红茶那个伯爵?” 伯爵听我这么说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大声的说道:“胡先生,我虽然很不喜欢你,可是我一直都对你抱有尊重!如果你要是在这么恶语嘲讽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笑着骂道:“不客气你丫能怎么着?我跟你说,你个连中国话都说不明白的主儿,少在这儿跟我装横!我跟你讲,老子他妈的从小吓大的!” 伯爵冷哼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按你们中国人常说的那句话就是,你这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我笑道:“你个银样镴枪头的主儿,别在那儿装豪横。有本事过来跟小爷比划比划,看看是谁不见黄河不死心!” 说完,我和伯爵撸起袖子就要朝对方冲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干呕不止的花慕灵突然开口说道:“你们……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不那么幼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搞这一套?要打,等或者出去了在打也不迟!” 我见花慕灵开口,便停住了身形,看了看花慕灵,然后又看了看伯爵,笑着说道:“没问题,你说了算!” 说完这话之后,我把头转向了一旁的伯爵,厉声说道:“伯爵,你丫儿听好了,看着花慕灵的面子上,咱们俩这笔账今儿的事儿先到这儿。可这事儿它可没算完,这笔账我先记下了,等咱们从这儿出去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丫儿的!” 伯爵看着我也冷哼了一声说道:“很好,胡天,到时候我也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牛王爷有三只眼!” 我笑道:“你丫儿这中国话是跟谁学的?还牛王爷!那他妈的是马王爷!马王爷有三只眼,还牛王爷!我看你想牛王爷……” 而就在我嘲笑伯爵中文水平垃圾的时候,那只原本匍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巨龟突然动了。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五十二回:修罗彼岸花 只见那只巨龟仰着脖子低吼了几声,那吼声听起来哀怨、痛苦、甚至还有一丝丝悲凉之意。 见到那只巨龟不住的发出低吼,一旁一直没有说话,拿枪警戒的熊明突然开口道:“我说胡天,争风吃醋的事儿还是等出去再说吧!这里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妙!” 熊明很少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看着这小子严肃的表情,我点了点头回应道:“我知道!可问题是现在有撤退的路线吗?” 熊明用手指了指那只巨龟身后被撞出的大洞,说道:“目前我们只能从哪儿逃出去了!” 说完这话,熊明又回头望了一眼骑士,说道:“又或者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出路。” 可还没等骑士回答,边上的那迦却率先开了口,只听那丫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这个时候还不能出去。” 我诧异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出去?” 那迦看着我一字一字的说道:“你们拿到四方印了吗?” 那迦的这句话着实把我问的是哑口无言,也让我陷入了沉思。 “没错,那迦说的没错!我、熊明和花慕灵三个人历经千难万险到达这鬼地方,为的不就是那该死的四方印吗? 而那四方印不仅是我们盗门的信物,还那所谓不老泉地宫大墓的钥匙,同时,它更也是救回下八门里其他话事人的关键物件。 如果此时就这么放弃了的话,那我们之前所作的一切不就等同于白费了。 不能离开!不能就这么离开!绝对不能!” 想到这里,我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冲着熊明和花慕灵说道:“那迦说的没错!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四方印,所以咱们目前还不能就这么离开!大力熊你的老爸,四丫头你妈妈,还有我们家老爷子现在都处在危险当中,而唯一能救回他们的物件就是那四方印!还有就是……” 而就在我话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了一阵极为沉闷的钟声。 那钟声很急,期初听起来好像毫无章法,可仔细听了一阵子却又好像按某种规律在不停的敲击一般。 那钟声低沉且压抑至极,每敲击一下都好像有人在你心头使劲儿的撞了一下,那种感觉极为不舒服。 而更加诡异的是,那只原本一直哀鸣不断的巨龟听到这钟声之后,突然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用它那受了伤的四肢勉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开始向后退去。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我们所有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最先有反应的骑士手下一个叫做狐狸的家伙,只听这小子突然指着自己的右手边大叫道:“岩壁……岩壁在动!这里好像快要塌了!” 而狐狸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霎时间传遍了整个祭台,狐狸之前指着的那面墙壁也再也顷刻之间化为了乌有。 一股股烟尘裹胁着数不清的碎石朝我们这边涌了过来,碎石有大有小,在巨大冲击力的作用下就好像是一颗颗子弹,打在人的身上疼痛异常。 与此同时,那股子让人身心压抑到极点的钟声与一个足有十几米高的巨大黑影,一同出现在了那面倒塌的石墙后面。 而就在他们出现的一瞬间,骑士、那迦,甚至是他们手下每一个人头顶上那现代化的照明设备,突然开始不停的闪烁起来。 一阵剧烈的闪烁之后,狐狸脑袋上的头疼突然“砰”的一声爆了,吓的这小子急忙退后了好几步。 黑暗几乎是在一瞬间笼罩住了狐狸的上半身。 几秒钟之后,狐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用一种半生不熟的中文笑道:“他妈的!吓死老子……” 他本想说“吓死老子我了”,可是他后面的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突然“噗嗤”一声,一样东西直接插进了狐狸的身体。 狐狸闷哼了一声,朝距离自己最近的另一名佣兵费力的伸出了手,他想去求救,他想让眼前的同伴帮帮自己,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狐狸整个人突然就是一抖,紧接着,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开始便的发黑,健硕的身体还是变的干瘪。 一两个呼吸的工夫,原本将近一米九几的狐狸竟然变成了一具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干尸。 这一突然起来的变化着实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那原本在站在狐狸身前不远出的佣兵更是在大惊之下,冲狐狸连开了数枪。 随着“砰砰砰砰砰”的一阵枪响过后,变成干尸的狐狸被直接打成了筛子。 枪声很响,在空旷的祭台里来回激荡着,许久才缓缓的消散。 那开枪的佣兵显然很年轻,虽然跟着骑士执行过一两次下地淘宝的任务,但如此诡异的情形估计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那年轻人端着枪的手已然开始有一些发抖,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侧不远处的骑士,然后脚下不自觉的开始一点点想后撤去。 可就在他刚迈到第三步的时候,突然从前方黑暗处窜出了一条黑褐色如同毒蛇一般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的物体。 那东西湿滑、粘稠、好似成人大腿粗细,从黑暗中窜出来后直接将那年轻人死死的缠住,前端一扭,只听“噗嗤”一声便直直插进了那年轻人张大着的嘴里。 同样是一两个呼吸的工夫,同样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同样变成了一具让人脊背发寒的干尸。 “不好!是那株修罗彼岸花又回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幕,我不由得大喊道:“快跑!晚一点儿就来不及了!” 而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耳边又是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传来,与此同时,那十几米高的巨大黑影在停滞了一小会儿之后,又开始一点点的向前移动,而它这一动,整个祭台又跟着一阵阵猛烈的晃动起来。 看来,这里距离坍塌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儿了。 晃动愈发剧烈,我们几个人站立不稳,纷纷摔倒在地,大块大块的岩石从顶棚砸落下来。 晃动中,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愤然落下,奔着花慕灵的头顶就砸了过来。 我见状大叫了一声:“四丫头,小心!” 可花慕灵显然没有听见我在喊什么,她的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在了自己右侧不远的地方。 情急之下,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花慕灵,身子一扭便朝一旁滚出去三四米。 也就在这一瞬间“轰隆”一声巨响在我和花慕灵的耳边炸开,一块拳头大的碎石不偏不倚直接拍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一股鲜红的颜色便盖住了自己的左眼。 剧烈的眩晕感让我在一瞬间胸口发闷,一阵阵蜂鸣声在两耳之间来回激荡,这种感觉让我几乎听不清周围的所有声音。 我只能冲着身下的花慕灵嘶吼道:“四丫头,小心!千万别动,危险!” 花慕灵被我压在身下后,使劲的推了推我,接着她张着嘴使劲的冲我喊着一些什么,可由于我处在耳鸣的状态,一时间根本听不清她究竟再说一些什么。 花慕灵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便使劲儿朝自己的右边指了指。 我顺着花慕灵右手边的方向望去,发现之前一直矗立在祭台中央的那口大黑棺才此时竟然发出了一种诡异的淡蓝色。 我以为是自己刚才被那块碎石砸到,此时有点眼花的意思。于是,我使劲儿的晃了晃自己的头,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试着让自己感官可以尽快恢复,这才又一次朝那口大黑棺材望去。 蓝色,那股子淡淡的蓝色依旧在。 我吃惊的看着那口棺材里所发出的光,心中暗想道:“这淡蓝色的光究竟是怎么回事?它看起来好像是冰,又好像是最洁白的玉。那口棺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难道说……四方印就在那口棺材里面不成?”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阵大喜,我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花慕灵,说道:“你的意思是……” 花慕灵点了点头,在我耳边喊道:“对!我们想的一样!四方印或许就在那口棺材里面!” 我大声的说道:“现在就是想办法开棺收货了!可是……” 可还没等我的话说完,原本趴在我身前不远出的熊明,此时突然一跃而起,朝着我大喊了一声:“胡天,你和四丫头先别合计那口棺材了。,现在还是先想办法搞定那棵什么什么彼岸花吧!要不然,还没能到升棺发财的时候,小命就先交待在这儿了。” 说完,熊明大步就朝那只早就去见了阎王的巨型螺母跑去。 我冲着熊明大喊:“你丫儿这是要干什么?搞定那株修罗彼岸花不得先有个计划吗?” 熊明这小子的动作极快,几个转身便跑出去了七八米。只听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熊爷我的计划就是……没计划……” “奶奶的!大力熊这小子这是要疯吗?”眼见熊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我不由得心中骂道:“这小子这又出什么妖蛾子?” 还没等我合计明白,就听不远处的熊明突然冲我喊道:“胡天,你丫儿的快过来帮忙!” 听闻熊明的招呼,我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蹦了起来,接着挥手一抄,将地上一柄散落的hk416拿在了手里。 毛主席说的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手中有了家伙事儿,我心里多少也是有了一些底气。 紧接着,我冲熊明喊道:“你丫儿的,这是又出什么妖蛾子?”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五十三回:停棺兽 熊明伸手接过了花慕灵扔过来的刀,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咧着大嘴笑着大声说道:“真他娘的是一把好刀!” 熊明说完,转过身手起刀落。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那只巨型螺母的仅存腹部,被熊明硬生生给抛开了一个一米多长的口子。 熊明划过一刀之后,随即伸手就要去扯那螺母腹部的口子,想让那口子变的更大一点,好方便自己去掏那螺母肚子里面的那个铁盒子。 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早已经死透了的螺母突然动了一下。 这诡异的举动着实吓了我们三个人一跳,我和花慕灵都警觉举起了手里的家伙事儿。 熊明则更是大叫了一声“fu*k”,接,挥起手里的刀对准那螺母的腹部就是一顿乱砍,好一阵子才肯作罢。 熊明拎着刀站在距离那螺母一米多远地方,喘着粗气骂道:“让你他娘的死了还不忘吓唬你家熊!老子我……” 就在熊明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那只几乎被熊明给大卸八块的螺母腹部又是一阵抽搐。其实,与其说是抽搐,倒不如说是蠕动更为贴切。 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我和花慕灵不由得望了望对方,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都充满了诧异,似乎都想问对方同一个问题,“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很快我们两个人心头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因为就在几秒钟之后,一个黑色生了锈的铁盒子便从那只螺母的腹中“咣当”一声掉了出来。 这铁盒不大,纯黑的箱身上生满了黄褐色的铁锈。 箱子整体的长度大概四十厘米左右,是一个标准的正方体。 箱子的六个面儿上,除了一面儿是可以打开的门之外,其余的五面都被人刻上了造型简陋的画,不过,由于这地方光线实在不怎么样,所以,我只是看见了那箱子被人刻上了东西,却看不清楚上面的内容。 而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重点,这口箱子最让我觉得好奇的地方是,它的外面不知为何竟被一条粗粗的铁链给锁住。 铁链捆的十分结实,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将那口箱子锁的牢牢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生怕它被人打开一样。 熊明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那口铁箱子,又看了看我和花慕灵,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皱着眉头说道:“你问我,我他妈的问谁去?不过,这只特大号的蟑螂能将这玩意吞进肚子里面,估计八成也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宝贝,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带走再研究。” 熊明点了点头,说道:“胡天,说的对!就算这东西对咱们没用,但看这个古朴的造型,少说也得是几百年的东西,说不定出去以后还能买个好价钱。” 说完,熊明快步跑到一边,蹲下身从一个已经看不出是谁的佣兵身上,摘下来了一个黑色的军用背包,然后将那口黑色铁盒子和凤鸾珠一股脑的都塞了进去。 而就在熊明刚将背包背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前面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山体崩塌声,紧接着,那如同实质一般的钟声又一次在这幽闭的空间里划过。 听到那诡异的钟声,我们三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惊,急忙抬头朝那边望去,只见那十几米高的黑影此时已然有半个身子挤进了这狭小的祭台空间之内。 这黑影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根本看不清它的样子,只是隐隐的看见这家伙一只长满了黑毛的手就有一辆老解放卡车那么大。 而更诡异的是,这家伙的身上不知为何竟然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铜钟,每一口铜钟在我看来都至少比皇城里报时钟楼里面的铜钟大上三倍还要多。 这家伙每动一下,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铜钟就会动一下,发出一阵阵让人心惊胆寒的“咣……咣……”声。 我使劲的咽了口唾沫,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可一旁的熊明则张大着嘴问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大?难道它是镇守这里的什么……什么……对!是什么守陵兽不成?” “这家伙不是守陵兽!”我咬着牙摇了摇头,看着那巨大的黑影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这家伙……是停棺兽!” “停棺兽?”花慕灵皱着眉头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停棺兽是用来镇压棺材中邪物的神兽!”我看着眼前这一点点向我们毕竟的家伙说道:“相传这是只在唐朝盛行的巫术,也是一种类似以毒攻毒的法子。据说,一个人生前做的恶事越多,死后在它棺材前压的停棺兽就越大,以此来克制棺中之人,以防他死后变成僵尸出来害人。即使偶尔有摸金倒斗之人不小心将那棺中之人放出来,就算我们盗门中人没能将其放到,这停棺兽也会将其镇压,并最终一柄消散。” 我说着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自从那只巨大无比的停棺兽出现之后,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后侧,无论是那些细小的绿螺,还是那只巨龟,甚至是之前对我们作威作福的修罗彼岸花,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此时都在玩了命的朝后扯。 眼见如此情形,我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只巨龟也好,还是那些绿萝也罢,甚至包括白条大白蛟和那株该死的妖花,估计都是当初建墓者为了供养这停棺兽留下的。” 花慕灵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那些东西在听见了那钟声之后,会变的如此慌张。原来它们知道,只要钟声一响,就代表着这家伙就要开始进食了。” 我看着花慕灵补充说道:“而且,一旦能听见钟声,也就说明这家伙距离自己不远了。” 花慕灵点头说道:“没错!” 熊明听我和花慕灵这么说,不由得朝地上催了一口唾沫,骂道:“奶奶的,熊爷我差点就成了饲料的饲料!这以后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在下八门里面混日子了?喂,我说胡天,现在咱们怎么办?” 我看着熊明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跑啊!” 说完,我撒开腿就往自己右手边跑了过去,而熊明和花慕灵则紧紧的跟在我的后面。 或许你会问我为什么那么多条路不走,非要总是往右走? 这个问题问的好! 往右走,不仅仅是因为小爷我乐意,更是因为,在那样的一个时间,在那样的一个地方,除了右边还真他妈的没有路可以走了。 山体在不住的摇晃,就好像整片地界都因那巨大停棺兽的出现而变的瑟瑟发抖一般。 密密麻麻的绿螺好像是见着猫的老鼠一样私下乱窜;此前称霸一时的巨龟这会儿被卡在了石壁之上,只能无力的哀嚎着;那株几乎成了精的修罗彼岸花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几根触手依旧在地上微微的摆动着。 “轰隆……哗啦啦……哗啦啦……” 无数半人高的巨石沿着两侧山壁滚落下来,伴随着钟声一起砸落在地面上,掀起了一阵阵灰黑色的烟雾,呛的人睁不开眼睛。 我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以免吸入太多的粉尘导致呼吸不畅。 山体摇晃的越来越厉害,我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而就在这个时候无意间瞟到那口大黑棺边上竟然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随着山体一阵阵的摇晃,它竟然有要掉下去的趋势。 眼见如此,我急忙伸手扶住边上的岩壁,偏头朝花慕灵和熊明大喊:“快跑!你们先走,我去取四方印!” 熊明望着我这边大喊道:“胡天,你确定那四方印就在那口棺材里面吗?” 我喊道:“我不太确定!但是根据墓室入口处的壁画描绘,王濛就是将自己锁在这口棺材里面的!再加上那份机密文件中的资料显示,当年盗出白玉四方印的人如果真是我爷爷的话,按我们老太爷的做事风格,多半儿他是会将那四方印放回原处……” 说到这儿,一块大石头猛然从上面滚落下来,一旁的花慕灵大声提醒道:“胡天,小心你上面。” 我抬头向上看去,但见那块石头来势极快,眨眼的工夫便已经到了我头顶一米多处的地方。 我大惊,急忙一个虎扑向前跃去,而那块石头几乎是贴着我的脚后跟砸在了地面上,吓的我连出了好几身冷汗,这才勉强缓过神来。 熊明见状大喊:“胡天,你丫儿没事儿吧?” 我摇了摇头,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接着说道:“小爷我没事!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那四方印应该就在那口棺材里面。因为这里太过凶险,所以老爷子这才没告诉一元斋里的兄弟这儿是什么情况,只编了一个瞎话说这地方有一个胡家老宅。” 花慕灵皱着眉头喊道:“这就是为什么许二爷才会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我点了点头,喊道:“你们先撤!我去去就来!” 说完,我一个转身便向那口早已摇摇欲坠的大黑棺跑了过去。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五十四回:黑棺异香 山体摇晃的越来越厉害,那一阵又一阵的钟声也越发如同实质一般敲打在人的心上。 大块大块的山石滚落下来,砸在那口大黑棺的两旁,有几块半人高的大石头甚至还砸在了那口黑棺的棺壁上,轰隆几声巨响之后,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黑棺,更是险些掉进了深不见底的裂缝里。 眼见如此,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暗骂了一句后,脚底下更是使足了劲儿超那口大黑棺奔去。 其实,我原本距离那口黑棺并不算太远,但是由于整个祭台一直摇晃个不停,再加上不时有大块大块的石头从上面落下来,所以,原本只是几十步的路,我竟然跑出了好几分钟。 可就在我距离那口大黑棺大概四五步的时候,突然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子里。 那是一股子极为特殊的香气,闻起来的感觉有点类似于东北雪季里松树的味道,同时还混合一股子淡淡焚香的气息。 那股气息不浓,但却足以让人难忘。 更让我觉得诧异的是,当那股香气钻进我鼻孔里的时候,我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极为轻松畅快的感觉,仿佛在这一瞬间身上所有的伤痛都消失了。 我诧异的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活动了一下原本有些发酸发胀的肩膀。 果然,原本动一下都疼入骨髓的那种感觉竟然真的不见了。 我惊诧的看了看四周,想去寻找那股香气的来源,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前不远处的那口大黑棺材突然动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原本稍有放松的神经一下子又蹦了起来。 我将那杆hk416的枪管握在手里,摆了一个要打棒球的姿势,心里想着:“奶奶的!就算你丫儿是什么南诏国的大祭司,只要你丫儿有胆子从棺材里面爬出来,老子我今儿就请你吃一顿棒子炖肉!” 想到这里,我还象征性的婉了一个棍花,外加摆了一个自认为特别帅的poss。 好吧! 我承认在某一时刻,我是有那么一点……自恋! 当然,只是有一点啊! 一点而已! 言归正传,就在我刚摆好poss的时候,那原本捆在大黑棺材身上的铁链竟然“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紧跟着,那原本死死嵌在棺材盖子中的十八根夺命追魂钉,不知为何竟然一根根自己弹了出来。 而随着那十八根追魂钉一根一根的弹出,那原本从棺缝中透出的冰蓝色光芒,也跟着一点点的变成了最纯净、最纯洁、最耀眼的白色光。 那白光零星的从棺材缝隙中透出来,慢慢的无数道白光汇聚到一个点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团。 白色的光球很亮,好像瓦数最大的白炽灯一样,将我眼前的一切都晃的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 我伸出右手挡在自己的眼前,眯起双眼想试图去看清那口棺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那口大黑棺的方向传来了“咣当”一声响,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某种重物摔在了地面上。 我心中不由得一惊,心中暗想道:“难道是那口大黑棺的棺材盖子被人打开了?那里面……” 还没等我多想,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紧跟着,那家伙伸出一只干枯发黄的手,一把便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家伙的身材不高,但是力道极大,一只手就好像是铁箍一般死死掐住的脖子。 我想叫,可此时的我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相反,空气好像在这一刻被那家伙给一点点的从胸腔里给挤了出去,缺氧窒息的感觉让我眼前顿时一阵发黑。 情急之下,我急忙屏住呼吸,又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顿时一股子腥甜之意充斥在口腔之内。 舌尖上传来的剧痛,让我几乎快要晕厥的神经稍有缓解。 紧接着,我咬了咬牙抬起胳膊就想将手中的hk416砸在那家伙的脑袋上。 可就在我抡圆了手里的枪准备砸下去的时候,突然,眼前那股子刺眼的光几乎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从极亮到极暗这样的一个过程让我的眼睛很难在第一时间适应,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阵儿,我才缓缓的将眼睛睁开,可当我看见眼前这个形如枯骨的人时,我的心不由得猛烈跳动了几下。 只见,掐住我脖子的这具干尸居然是一具女尸。 这具女尸全身上下几乎是一丝不挂,只有零星的几片绣有诡异文字的红布遮住了它关键性部分。 这具女尸全身上下所有的皮肤几乎都是干瘪发黄,可唯独它的脑袋却保持的极为完好。 或许说完好两个字都不能够准确表达出它的状态。 这么说吧! 这家伙的脑袋几乎和活人一般无二,没有丝毫的区别。 而更让我觉得诡异的,是这家伙的样貌。 因为这具女尸的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脸竟然和花慕灵一模一样。 “你……你……”我被女尸死死的掐住脖子,只能勉强的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来。 女尸听见我说话,全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到了全无表情的状态。 女尸歪着头瞅了瞅我,一双几乎没有白眼仁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对事物的渴望,那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一二年级的孩子看见了自己最喜欢的生日蛋糕一般,既好奇,又充满了些许兴奋。 女尸歪着头看了我一眼会儿,突然另一只干枯发黄的手缓缓抬了起来,伸出食指和中指,竟然朝着我的眼睛挖了过来。 我眼见如此,心中顿时大惊,愤然伸出一只手死命抓那家伙朝我身来的胳膊,另一只手抡起hk416就朝那家伙的头砸了过去。 女尸好像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胳膊刚抬起来,女尸原本掐住我脖子的手突然一用力,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喉咙处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刹那间我觉得自己整个喉骨都快要碎裂了。 剧烈的疼痛接连不断的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几乎在一瞬间就昏厥了过去。 不过,作为一个老兵理智告诉我,越是艰难的时候越是不能失去知觉。 想到这里,我狠命咬着牙让自己颈部的肌肉不断收紧,最大限度的去对抗那具女尸施加在我颈部上面的压力,而另一只手则死死抵住女尸朝我缓缓伸来的手。 一秒……两秒……五秒……八秒…… 那女尸的力量实在太大,八秒钟之后,我已然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 力量一点点的从我指尖退散,希望与生机也在这一瞬间跟着一点点的消亡。 绝望的感觉,就像是一股最冰冷、最难以形容的凉意,开始沿着的脊梁骨向下沉去。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我不断的问自己。 我不知道。 我给不了自己答案。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在等待,等待死亡的到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了“砰”的一声枪响,紧跟着我右手的手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背竟然被一颗子弹给轻轻的擦了过去,留下了一道血痕。 鲜血透过烧焦的皮肤一点点的渗出,让我的神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我摇了摇头,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距离那口大黑棺四五步的地方。 更让我觉得诧异的是,那口大黑棺此时明明依旧矗立在它原来的地方,那手臂粗细的铁链子依旧将它捆了一个严严实实。 “女……女尸哪?”我惊诧的叫道。 “什么女尸?你丫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见我说话,身后不远处的熊明突然叫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正举着枪的熊明,心中不由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那一切都是幻觉不成吗?不可能啊!刚才那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怎么可能是幻觉?” 而此时熊明则举着枪朝我这边大喊:“胡天!你丫儿的欠老子一条命!你小子给我记着,要不是你熊爷我刚才那一枪,你丫儿的那对罩子就算是让你自己给抠出来了!” 我看着熊明喊道:“什么!你说我刚才要把自己的眼睛抠出来?” 熊明放下枪朝我这边奔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说:“你大爷的!你小子离开了熊爷我就是不行!真不明白你丫儿是在哪儿干什么哪?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怎么跟骑士团那帮孙子一样,一到了那口棺材前面就开始手舞足蹈的瞎比划……” 熊明跑的很快,没几步便绕过了四五块大石头冲到了我这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整个祭台猛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无数块巨石冲天而降砸在地面上轰轰作响。 与此同时,地上那条巨大的裂缝突然“咔嚓”一声又裂开了许多,而我脚下一滑,站立不稳,直直便朝那无尽的黑暗之中摔了下去。 关键时刻,突然一个黑影朝我这边甩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发现那竟然是熊明甩过来的背包。 只听熊明在上面奋力的喊道:“胡天,你小子抓住了别松手……”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五十五回:奇怪的铁箱子 可还没等我说话,突然整个地面猛然就是一晃,接着熊明身下的地面整个塌陷了下去,我只觉得手上的力道一松,随后整个人便直直的朝身下深渊坠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撞击力猛然从我的后背传来。 我心中大惊道:“不好!我撞到什么东西了!” 心思作罢,一股强烈的疼痛感瞬间传来,而伴随着剧痛一起到来的,是一股几乎让我无法呼吸的憋闷感。 而就在我还没弄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噗通”一声响。 我心中不由的暗想道:“这……这是水!是地下水源!这里……这里居然有一条地下河!” 果然,就在我听见那声音之后的三分之一秒,一股股寒彻刺骨的河水瞬间将我整个人给包裹在了其中。 冰冷的河水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几近昏厥的神经逐渐有了一丝清醒的意识。 我奋力的在水中挣扎了一会儿,可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 我拼命的划着水,朝河面上游去,良久,我才将头伸出了水面。 我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边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可让我感到绝望的是,此时我的周围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我焦急的朝四周大喊着:“熊明……花慕灵……你们怎么样?都还活着吗?喂!熊明……花慕灵……你们两个听见我说话了吗?” 在我的印象里,刚刚跌落下来的一瞬间,熊明和花慕灵他们两个是一起跟着坠下来的。 可让我失望的是,我扯着嗓子冲周围一连喊了四五声,回应我的除了一阵又一阵的回声之外,竟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之后,我又试探性的又冲着周围喊了两三回,可结果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也开始一点点的往下沉,就好像是一颗被扔进这河水中的鹅卵石,径直沉到了最黑暗,最冰冷,最无助的深处。 一分钟之后,泡在水中的我全身上下所有肌肉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随着身体热量被一点点的带走,一种莫名的恐惧也开始一点点的升上了心头。 我在水中勉强稳住了身形,随后拼命开始朝一个方向游去,可让我倍感无奈的是,我游了好久却始终未见到岸边。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总是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它会带走人们心中的希望,也会无限放大人们心中对未知的恐惧。 其实,人们一直以来所恐惧的,并不是眼睛所看到的一切,而是那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 无尽的黑暗似乎吞噬了周围的一切,也吞噬了我心中所有的希望。 我没用再挣扎,而是让自己的身体尽量放松,借助浮力让自己可以漂浮在水面上以节省体力。 就在我几乎放弃希望的时候,突然我左前方不远处猛然传来了“噗通”一声响,接着,又亮起了一道光。 我心头一喜,急忙调整自己的身体朝光亮起的方向望去。 只见,距离我大概十几米的地方忽明忽暗、起起伏伏的闪烁着一道明黄色的光。 我大喜,心中惊呼道:“是……是军用手电的光!” 有光的地方就有人,更何况是手电的光。 见到那束手电光之后,我整个人一下子来了精神,原本已然冻的发僵的身子也有了力量。 我猛吸了几口气之后,开始玩命朝手电光的方向游去。 我游的很快,十几秒钟之后便游到了哪里光线发出的地方。 不过,让我失望的是,哪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在水面上漂浮着一个美军常用的索菲尔手电,和一只黑色的军用战术背包。 我心中诧异道:“难道刚才噗通的一声不是有人掉下来了?而是这个背包掉进水里发出的声音吗?” 我捞起水中的手电,握在手里朝四下里照了照,发现这个地方大,天然形成的地下水域宽度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索菲尔手电有效照射范围足有三十几米,可也只是勉强照到两侧的岸边。 我拿着手电大致分辨了一下方向,可就在我犹豫是朝左边游去,还是往右边前进的时候,突然,距离我相对较劲的左边岸边一块岩石后面猛的闪过了一道黑色人影。 我一惊,随即开口大喊道:“是谁在哪?” 我一连喊了两三声,可没有人回答我,依旧只有那一声声的回音在这地下河道里来回游荡。 我皱着眉头沉思道:“是我眼花了?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见了一个人影闪过!会是谁哪?”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过去看个清楚,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打定主意之后,我将那美国索菲尔公司出手电叼在嘴里,一只手抓住那只黑色的军用背包,然后甩开膀子朝左边游去。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我便游到了岸边,可当我翻身爬上岸的时候,却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无意间看到眼前竟然有一排湿漉漉的脚印,径直通向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溶洞里面。 眼前的一切让我无比惊讶,心中不由得暗想道:“这……这难道是刚才那个家伙留下的?” 我疾走两步然后蹲下身,用手电照了照地面上那清晰无比的脚印。 脚印很大,我和自己的脚比了比,心里想要:“这家伙的脚比我的大出一节,我是43半的脚,照这么算的话,那家伙的脚怎么也得有45了。我记得福尔摩斯说过,一个人的步幅大小可以推算出这个人的身高,那么……” 想到这里,我用手电仔细照了照这人两只脚中间的距离,“那么按照福尔摩斯的算法,这家伙一步的距离大概有一米二三左右,也就是说这家伙的身高在1米九几……是熊明!”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差点没激动的跳起了。 可随即疑问也跟着涌上了心头,我皱着眉头想道:“如果这人真是熊明的话,那刚才我叫他,他为什么没有回答我?是熊明他压根儿就没听见我叫他?还是,这小子遇见了什么麻烦不成?” 思绪至此,我不由得开始担心起熊明这小子的安慰来。 不过,我没有立刻朝那脚印的方向追去,因为我知道此时如果冲动行事,那一定是物极必反。 所以,我先蹲下身将那黑色的军用背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地上。 只听“咣当”一声,一个黑色的大铁盒子从哪个背包里面掉了出来。 看见这四四方方的铁盒子,我整个人就是一愣,心想:“这不是大力熊那家伙之前装在包里的那个铁盒子吗?难道这个包是大力熊之前顺来的那个?” 我将那个铁箱子拿在手里,用手电照在上面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发现拿铁盒子除了门那一面之外,剩下的五面都刻有奇奇怪怪的画儿。 画儿很简陋,但是意思却表达的十分明确,如果按照顺序讲的话大致是说: 一个长着三只眼的人给了一群比自己矮小的人一个会发光的盒子,那些矮小的人通过那个会发光的盒子召唤出了一个庞大的怪物,怪物很可怕摧毁了除了小矮人之外的所有国家,小矮人很得意,可是,没多久巨大的怪兽开始失控,将小矮人的大半国土几乎都踏平。 一个头戴王冠的小矮人无奈,只好祈求那个三眼人将盒子收回。三眼人同意了小矮人的祈求,转眼将小矮人和铁盒子一起埋藏在了地上。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一个头戴古怪帽子的人来到了小矮人曾经的国土之上,他在无意间发现了铁盒子,并打开了它,那三眼人再一次出现,而这一次却并没有出现那只巨大的怪兽,相反,一个女人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带古怪帽子的人似乎和三眼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带古怪帽子的人将那个铁盒子与那个女人一同放入了棺椁之中,而带古怪帽子的人则离开了这片地界。 时间转瞬即逝,似乎又有一群人来到了棺椁埋藏的地方,三个人围在那口大棺材面前,一个女人两个男人。 棺材是打开的,而其中一个身材较高的男人,正拿着那口铁箱子往自己的背包里面装。 而在那个身材高大男人的背后,用虚线画了一个长着三只眼的人。 那个人在笑,一种说不出来的邪魅微笑。 看着眼前这一幅幅线条极为简单的画,我整个脊梁骨不由得一阵发寒,心中暗骂道:“他娘的,这最后一幅画难道是在说我们几个人不成?两男一女,还有一个人往自己背包里面装那铁盒子,这分明说的就是大力熊嘛!奶奶的!这难道是某种预言?如果真是预言的话,这长着三只眼的人又是谁?那带着古怪帽子的人难道是王濛?他没有将自己关在那口棺材里?而是找来了一个代替品?那么他去了哪里?那个被关在棺材里的女人又是谁?” 一瞬间,无数个疑问浮现在了我脑海之中,搞的我头都快要炸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铁盒子缓缓放到了一边,去检查背包里的其他物品。 那黑色的军用背包看起来虽然并不算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着实不少。 我大致看了一下,背包里面除了一些急救用的物品之外,还有两个塑料小盒,盒子里面装有两支注射剂,上面全是英文标记,以我这英语半吊子的水平根本看不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三袋压缩饼干,两盒牛肉罐头,一包复合式美式军粮,一个进了水的游戏机,一个水壶,还有一包密封完整的三五香烟。 看到背包里面有干粮我心中不由的就是一阵大喜,急忙扯开压缩饼干的包装,往嘴里面使劲塞了两大口,又喝了一大口水。 压缩饼干遇见水,以最快的速度在胃里面开始膨胀,一股强所谓有的饱腹感霎时间让我得到了满足,被冰冷河水浸泡过的身体也在这一时间里开始有了缓解。 我长舒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水之后,将背包里面的东西又迅速的装了回去,可就在我转身想要去拿那口箱子的时候,它却莫名其妙的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不见了。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五十六回:我自己? “那个铁盒子哪儿去了?”我惊诧的四下里用手电来回看了一圈,可周围却什么都没有,那个黑色的铁盒子竟好像在一瞬间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脚印一直延伸到的洞里面突然闪过了一道明黄色的光。 “是手电光!”我心中惊诧道。 随即,我撒开腿便朝那灯光闪过的地方跑去。 我跑的很快,三步并作两步,几秒钟之后便跑进了那洞里面。而就在我整个人刚钻进那洞里的一瞬间,突然从不远处的河面上传来了一个人的喊声:“是谁在那?” 这人的声音一出,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嘴张的下巴几乎快掉到了胸口,而我之所以如此惊讶,是因为在这一瞬间,我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竟然我自己的一模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我惊诧的咽了一口唾沫。“难道刚才……” 可这一切却还只是一个开始。 几秒钟之后,突然不远处闪过了一道明黄色的光亮,接着,一道黑色的人影豁然出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那道黑色的人影大概距离我不到十米左右的样子,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却可以看清楚这家伙的身形。 只见他身高也就在一米八几左右,身材虽然健硕,但也算得上体型匀称,绝对不是熊明那样好似小山一样的体格。 我心中不由的诧异道:“这人不是熊明?那他会是谁哪?之前在骑士的队伍中并没有见过他。可是,为什么他的背影我总感觉那么熟悉哪?” 我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于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起初,我走的很慢,小心翼翼的在他后面跟着,那个人也走的很慢,几乎是我走一步,他跟着往前迈一步一样。 就这样,我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大概二十几米的距离,那家伙始终和我保持的同样的节奏,同样的距离。 “这怎么可能?如果一次是巧合的话,那么第二次和第三次就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便开始有意的加快自己脚步。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加速的那一瞬间,我身前那个家伙也跟着超前跑去。 更加诡异的是,他的步伐和摆臂的频率居然和我一模一样。 我愣住了,真的愣住了。 我缓缓的停住了脚步,眼前十米处的那个人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我看着他的背影,他看着前方。 我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下一秒,眼前的那个家伙竟然也跟着缓缓抬起了右手。 紧接着,我放下手抬起了左脚,下一秒,那家伙也跟着放下手抬起了左脚。 就这样,我一连试了十几个动作,可结果均是神同步。 “奶奶的!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到底是谁?还是说,他就是我自己不成?”我心中诧异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手中的美式索菲尔军用手电突然开始不停的闪烁起来。 我皱着眉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手电筒,嘴里骂了一句:“奶奶的!” 可当我在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时候,某一瞬间我竟然看见那家伙回头朝我诡异的笑了一下。 而在索菲尔有效照射范围之内,我几乎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那家伙的脸,“这……这不就是我自己吗?” 索菲尔依旧在闪烁个不停,几秒钟之后,原本站在我前方十米处的那个家伙突然不见了。 我大惊,急忙用手电朝四周照去,可此时的周围除了光秃秃的岩壁之外,哪里还有什么人。 “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难道刚才又是幻觉不成?”就在我心中诧异万分的时候,突然,手中的索菲尔又是一阵频闪。 忽明忽暗的一阵闪烁过后,一张诡异的笑脸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只见这个人显瘦的脸庞上长着一对内双的小眼睛,鼻梁高挑,嘴唇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坚毅,面色黝黑,但似乎又毫无血色。 说实话,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张脸了,因为每天早上洗脸的时候,我都会在镜子里看见它。 这不是别人! 这张脸不就是我自己吗? “这……这怎么可能?这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我心中惊诧道。 而就在我心中充满疑问的时候,下一秒,我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了。 眼前的那个人依旧在笑,笑的依旧诡异。 可更让我觉得遍体生寒的是,我自己的嘴角此时也竟然不受控制开始上扬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淡淡的笑声几乎在一瞬间充斥了整条石洞甬道,声音不大,却好似地狱里最恐怖的哀嚎。 笑声一点点的淡了下去。紧接着,那家伙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而我则开始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 起初,他走的很慢,我退的就很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慢。 后来,那家伙走的越来越快,而我则退的越来越快。 渐渐的,那家伙开始一点点的跑了起来,而我则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迫倒着朝后跑去。 脚下的路面也从平整一点点的变成了倾斜向上,大概几十秒之后,我隐隐的听见了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 而从水声传来的方向与距离判断,此时的我所在的位置距离那条地下河的水面至少有七八米高的样子。 那家伙一步一步的向前,而我则一步一步的后退,不多时,便已然走到了山体溶洞的边缘处。 眼见如此,我心中不由得惊诧道:“这家伙这是要干嘛?他是想把我从这儿推下去吗?还是……” 就在我心中疑问重重的时候,突然眼前的那个家伙双臂一伸,朝我递过来了一样东西。 眼见这家伙朝我伸出了双手,我的双手也情不自禁的伸了起来,下一秒,一股冰凉之意顺着掌心传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发现此时我手中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之前忽然消失的铁盒子。 我心中暗惊道:“这个盒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它手里?难道刚才是这家伙给顺走了不成?” 还没来得及让我多想,原本紧握着盒子的手又一次不受我控制的动了起来。 只见我的两只手熟练的将那个铁盒子装进了背上的军用背包,然后,一转身走到了溶洞岩壁旁,手一挥,那装着盒子的背包以一个极为完美的抛物线被甩了出去。 时间不大,就听见前方不远处的水面上传来了“噗通”一声,仅仅几秒钟之后,一个人的声音便再一次从下方的水面上传来…… “是谁在哪?” 同样熟悉的语气,同样熟悉的声音,同样熟悉的环境,以及同样熟悉的场景…… 一股莫名的寒意在这一刻开始从我的心底升起,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是一种结合了恐惧、疑惑、迷茫、甚至是惊恐的感觉。 它就是像是最强大的病毒,在一瞬间钻进你的血液里,然后通过血液传遍你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杀灭你所有的希望,所有对生的希望,所有对未来的希望。 而真正带走一切希望的并不是这种感觉,是眼前的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家伙。 只见他此时又对我露出了那股让人胆寒的微笑,接着,他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胳膊,死命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几乎是在刹那间袭遍了我的全身,我奋力的想去挣扎,可无论我多么努力,我的手脚始终是不受任何控制。 相反,我挣扎的越厉害,眼前那个家伙就越是兴奋。 他越是兴奋,手上的力道就越是大上几分。 就这样,几十秒过后,我猛然觉得心口一闷,一口气卡在嗓子上,眼前一阵金星闪过,随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开始渐渐的有了意识,隐隐的听见有人在叫我,“胡天……胡天……你怎么了……胡天……你丫儿醒醒……” 声音很吵,有男有女,很熟悉,但是也很遥遥。 我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去分辨那声音的来源,过了好一阵子,我才隐隐的意识到,一直在呼唤我的是熊明和花慕灵。 想到这两个名字,我原本好似一直处在深渊之中的心,猛然就是一动,当即想道:“我是死了吗?大力熊和花慕灵也死了吗?” 我一边说一边缓缓睁开了眼睛,可让我失望的是,此时我眼前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黑暗,又是黑暗。 好像如今这个世界除了黑暗,就再也没有任何事物与光亮了一样。 我脖子疼痛无比,我伸手摸了摸,然后无奈的叹道:“这里是哪儿?是地狱吗?怎么地狱也这么黑?电视里面演的,地狱里不都是冒着绿光吗?虽然把人照的比较丑,可总比这黑漆漆的要好!对了,大力熊,你和四丫头是怎么死的?牛头马面他们在哪儿?它们……”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后脑被人狠狠的给来了一下,剧烈的疼痛感让我几乎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 我不由得咧着最大骂:“大爷的!谁他妈打我?” 只听熊明在我身后说道:“是你熊爷我!” 我诧异的问道:“大力熊,你丫儿是不是疯了?好好的打我干什么?” 熊明催了我一口,大声的骂道:“我疯了?我他妈的看你疯了才是!那独眼的老家伙一个劲儿的告诉咱们三个人,进这条甬道里面之后一定不能见光。你丫儿可好,在外面答应的好好的,可谁承想,你小子进来后,还没走几步就伸手去掏手机……” 熊明越骂越气,说到后来还照着我的屁股使劲来了一脚,疼的险些叫出声来。 熊明在踹完我了之后,接着叫道:“这要不是四丫头见你不对劲儿,及时发现按住了你,只让你那诺基亚的屏幕闪了一下,我跟你说指不定得闹出多大的乱子。”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五十七回:找到主墓室 “什么?我刚才自己掏出了手机?”我诧异的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我怎么……” 在这一瞬间,此前经历过的那些个场景、遇见的那些个人物、发生的那一件件匪夷所思的事件,在我的脑海里面来回的碰撞,几乎让我分不清哪是现实,而哪里又是幻境。 我的头越来越疼,好像又一万匹野马在我的脑袋上面踏过去一样。 我蜷缩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希望用这样的方法来减轻疼痛,可却无济于事。 黑暗中,熊明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痛苦,他站在一边用脚踢了踢我,说道:“我说胡天,你丫儿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你掏手机干嘛?这是打算跟这儿千年的大粽子显摆你哪新买的诺基亚,是吗?还是打算跟那千年的粽子要个电话号码,回头没事儿发给短信啥的啊?” 花慕灵在一旁沉声打断了熊明的话,一字一句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还是先看看胡天怎么样了吧!” 说完,花慕灵缓缓的蹲下身子,在黑暗里小心摸索了一会儿,这才摸到我的身子。 花慕灵将我缓缓的扶起,让我的头靠在她的胳膊上,轻声的问道:“胡天,你感觉怎么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大口喘着气,好半天那股让人窒息的头疼才有所缓解,我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我……我好像在刚才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那些才是现实……那些是幻境……那一切都太真实了……就包括现在,我到底是依旧在幻境里……还是回到了现实……我都分不清楚……” 花慕灵听我说完了这番话之后,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的说道:“这难道就是……” 熊明在一边问道:“就是什么?” 花慕灵说道:“这难道就是那独眼老人所说的,在条甬道里无论经历了什么都不要相信的原因吗?” 熊明在一旁说道:“四丫头,你别说,我好像还真听见那老家伙说这话了。” 花慕灵一字一句的接道:“幻境!如同实质一般存在的幻境!让人分不清楚是现实,还依旧在幻境之中。精神力稍微弱一点的就直接被困在幻境之中,再也无法醒来。而精神力稍强的人就算是醒了过来,他也会质疑自己是否依旧在幻境之中,最终……” 熊明急忙追问道:“最终怎么样?” 我在一旁用手拍了拍脑袋,然后喘着粗气说道:“最终,被的折磨而疯掉。” 我说完长出了一口气,用一种略带庆幸的口吻说道:“好在小爷我醒过来了。好在……” 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这条漆黑的甬道里面突然传来了一种齿轮转动时金属刺耳的摩擦声。 那声音让人不由的牙齿发酸,可在这样一条漆黑狭长的甬道里面出现,及诡异又让人后背生寒。 我急忙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花慕灵摇头说道:“不知道!就在刚才你弄出那一点亮光之后,这个声音就开始有了。” 熊明在一旁补充道:“不仅如此,这个声音好像还越来越近了。” 我惊诧的问道:“越来越近了?这是什么意思?” 熊明说道:“意思就说再说,那东西自打我们进到了这里之后,就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而当你弄出了那一点儿亮光之后,它便开始变的异常活跃。” 我皱着眉头说道:“这也就是那独眼的老家伙为什么不让我们在这里弄出亮光来的原因?” 花慕灵说道:“或许是吧!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那些事情的时候。” 花慕灵的话音刚落,突然那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又一次传了过来,果然,这一次听起来它距离我们又进了一些。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花慕灵便开始催促道:“胡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走了吗?” 我使劲儿的晃了晃脑袋,那股子让人想死的头痛感减轻了许多,于是便咬着牙站了起来,说道:“没问题了!走吧!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有什么话等我们出去再说。” 听到我这么说,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好!” 说完,花慕灵在黑暗中大致分辨了一下方向,然后迈步就要往前走,可就在这个时候,熊明突然在后面喊道:“喂,我说四丫头先等等!” 花慕灵一愣,回过头沉声问道:“怎么了?” 熊明一本正经的问道:“我说四丫头,你还记得咱们往前走了多少步了吗?” 花慕灵想了一会儿,肯定的说道:“当然记得!” 说完,花慕灵便转过身当先朝前走去。 由于黑暗中我们毫无视物的能力,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是将双手搭在前一个人的肩膀上,好像小时候玩儿的游戏搭火车,花慕灵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熊明断后。 花慕灵在黑暗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她走的很慢,好像每走一步都要下很大的决心一样。 我不止一次体会过黑暗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也很清楚的知道花慕灵此时心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里那种近乎绝望的想法。 “都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儿是两个人真能够感同身受的。” 这话没毛病,但也不全对。 我张了张口,想去跟花慕灵说几句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能作罢。 我们三个人默默的往前走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内除了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之外,便是那每隔几分钟就会出现一次的刺耳摩擦声。 压抑,无比的压抑,一种足以让人窒息的压抑。 几分钟之后,突然听见身前的花慕灵开口说道:“我们到了!” “到了?”我和熊明听见花慕灵的话之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诧道。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二十七……四十七……七十六……如果那个独眼老头说的没有错的话,那么,这里就是出口了。” 说完,花慕灵伸出左手在左边的墙壁之上“啪啪啪”猛拍三下。 三声重重的敲击过后,我们身前半米处的地方突然传来了“咔嚓”,接着,哪里原本的一道石墙突然升了起来,而随着那道石墙升起,一阵带着腐朽气息的风迎面刮了过来。 熊明用手捂着口鼻,沉声骂道:“这是他妈的什么地方?” 我也用手捂着自己的口鼻,以免吸入带有微生物的空气,导致自己得了肺部传染病。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那股子腐臭的气息淡了许多这才缓缓的说道:“这么黑,谁能知道这儿是哪儿?不过,闻着这里满屋子的腐臭气味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主墓室了。” 熊明骂道:“奶奶的!废了这么大劲儿,终于他娘的找到主墓室了。” 花慕灵在一旁泼冷水说道:“是不是主墓室还是先进去看了才能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四丫头说的对,咱们不在这里干猜,这里到底是不是迈着那个叫王濛的地方,还得进去了才能知道。” 说完,我们三个人边摸索着穿过了那道升起的石墙,走进了前方的依旧漆黑一片的石室。 而就在我们三个人脚刚迈进那间石室之后,身后的那道石墙突然咣当一声又落了下来。 熊明见状大惊,急忙回身去拍那面石墙,甚至是用手去扣石墙下面留有的缝隙,希望可以将这道石墙给打开。 可是,任凭熊明怎么折腾,那道落下的石墙始终是纹丝不动。 里里外外折腾了三五分钟之后,熊明终于放弃了,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也不过来帮帮我!就看我一个人在这儿折腾,你们两个好意思吗?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再也出不去了吗?” 我皱着眉头说道:“这道石墙虽然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断龙石,但是,听它刚才落下来那一瞬间的声音,怎么着儿也有个三百来斤。就算你丫儿是鲁智深在世,是李元霸投胎,想徒手把它搬开估计也够呛。” 熊明坐在地上骂道:“你小子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拦着我?” 我苦笑道:“你那个熊脾气,我能拦得住算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原本漆黑一片的墓室左右两侧猛然各亮起了一点光。 光,摇曳闪烁,明亮但不刺眼,是油灯的光。 两点、四点、六点……十点……十四点…… 刹那间,墓室的两侧亮起了无数盏油灯。 油灯的光线摇曳跳跃,将整间墓室照的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我环视了一圈墓室,发现这间墓室很大,足有一整个篮球场那么大,整体呈现出四四方方的造型。 墓室整体公为了三层,中心最低,外围最高,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是靠外围偏东,而在墓室正中心处垂着一条成人小腿粗细的黑色铁链子,铁链子很长,上端一直延伸到顶棚的位置,下端则捆在墓室中心一口黑色的大棺材上。 看见那口被铁链子锁住的大黑棺材,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花慕灵注意到了我表情上细微的变化,于是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之前在幻境里见过这口棺材!” 花慕灵诧异道:“什么?你见过这口棺材?”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墓室其他的地方。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五十八回:诡异的设计 我四下里看了一会儿,发现整间墓室在结构上简直怪异的很。 在整间墓室的最顶端,也就是那成人大腿粗细铁链消失的地方,赫然俯卧着一头苍茫的野兽。 这只野兽是由巨大的岩石直接雕刻而成,形象好似麒麟,又似一只巨大的蛟龙,呈低首张口状,怒目圆眼,张牙舞爪,虎视眈眈的看着走进这里的每一位不速之客。 如果只是一只巨兽的话,就算是在凶恶我或许也不会有这种感觉,可在这只巨兽的背上竟然踩有三双巨大的脚,这不由得让我觉得十分诧异。 我抬头忘了一会儿那只凶猛的巨兽,自言自语道:“常言道,兽头本是一团泥,做尽西岐人不知。如今困再青云里,心思当初窑内时。” 熊明凑过来问道:“好家伙,自己在这儿叨咕什么哪?什么青云里,又窑内时的?” 我没有搭理熊明的话,而是继续仔细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慢慢的,我发现整间墓室越来越不正常,更准确的说,这里的每一处设计都诡异至极。 这里不仅所有常规性的左右耳室、殉葬沟、祭祀台等诸如此类的设计一概没有之外,就连其他的墓室应有的基础设施也都是反的,完全不合乎风水学的道理。 “真不知道当初是谁设计建造的这里。”我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护陵兽被人踩在脚下,这完全不符合墓室的建筑常理啊!” 不过和这些比起来,更让我觉得诡异与恐怖的是那些悬挂在墙壁上的灯架。 只见,那一座座黝黑发亮的灯架竟然均是人形。 这些人形灯佣大部分都是年轻女人的造型,长发美艳,一双眼睛虽然没有实质,可我总感觉它们在盯着我,就好像是一个最痴情的姑娘在盯着自己的情郎一样,让我心里总有一种说出的感觉。 灯佣大部分都是赤裸着上半身,偶尔有几个穿着上衣,但也无法遮住它们丰满而紧实,且彰显着女性最独特魅力的胸膛。 此外,这些灯架一个个双手高高举过自己的头顶,手心里面捧着一个小碗儿,碗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而在那碗的中央则跳动着一束火苗。 那火苗就如同最美艳的少女,在那些人形灯佣的掌心来回跳跃、旋转、舞动。 我看着眼前的那一具具灯佣,竟然觉得它们也在死死的盯着我,某一瞬间,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两具灯佣朝我笑了笑。 我不由得就是一惊,可当我定睛在看过去的时候,那座灯佣竟然变的全无表情。 “是我眼花了?”我心中暗想道。 一边的熊明见我突然愣住,不由得凑过来又问道:“胡天,怎么了你这是?是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皱着眉头说道:“这王濛的墓有点不太对劲。” 熊明听我这么说不由得用手搓了搓鼻子,想了一会儿说道:“不对?哪里不对了?王濛的那口棺材不就在哪儿好好的停着嘛!” 我摇了摇头说道:“跟他的棺材没关系。大力熊,你看……” 我说着指了指周围的三层台阶,“我虽然是第一次下地倒斗,但是,记得我爷爷跟我讲过,一般帝王将相的墓室里面都会有这样的阶梯。但是,通常这种阶梯都是向上而建的,从上到下依次代表着的是地、人、天,墓主人的棺材大部分的时候也都会放在天字台上,寓意羽化登仙,飞升如天的意思。可是,你看看这王濛的棺材……” 我说着用下巴点了点那墓室正中间的那口大黑棺材。 熊明顺着我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皱着眉头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王濛这老家伙给自己造的这墓正好是反着来啊!他这是把自己的棺材放在地的位置上。这是啥意思啊?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皱着眉头说道:“又或者还有一种可能!” 熊明问道:“什么可能?” 就在此时,花慕灵从一旁走了过来沉声说道:“这或许不是我们通常所熟知的墓葬,而是某种古老且诡异的刑罚。” 熊明诧异的看着花慕灵问道:“刑罚?你这么知道的?” 花慕灵指了指我们身后不远的一面墙,然后说道:“那里面有几幅壁画,上面记载了一些事情。不过,奇怪的是……” 熊明问道:“奇怪的是什么?” 花慕灵说道:“奇怪的是,当我发现它们走过去的时候,那些壁画不知为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看着花慕灵诧异的问道:“你刚才看到的那幅壁画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花慕灵看着我说道:“这么说你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在刚到这里的时候,墓室门口石头屏风上面的画也是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样子,当初修建这里的人不太想让后人看见这里的一切,所以才会用了那种遇到某种特殊条件就会消失的燃料。” 我说道:“四丫头说的没错!可是,当初修建这里的人为什么不想让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后来人知道这里面的一切哪?” 花慕灵说道:“或许是跟四方印有关系。又或许,是不想让人知道关于那一场古老而残酷的刑罚。” 我点头说道:“很有这个可能!如果是跟四方印有关系的话,那说明我们已经离它越来越近了。” 熊明在一边大声的说道:“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下去升棺发财?” 说完,熊明抬腿就要朝一边不远处的台阶跑去,可就在熊明跑了没几步之后,突然,这小子整个人跳了起来,嗷的一声大叫,足足下了我和花慕灵一大跳。 我骂道:“大力熊,谁踩着你丫儿尾巴了是怎么着?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他妈的是墓室!你在这地方一惊一乍的,会吓死人的。小爷我刚才差一点就让你小子给吓尿了。” 熊明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看着身侧墙面上的一个油灯架子,喃喃的说道:“它……它居然动了。” 花慕灵急忙冲过去问道:“谁动了?” 熊明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座灯佣说道:“就是它!它……刚才朝我笑了一下!” 花慕灵听完说道:“熊明,是不是你眼花了啊?” 而我则惊诧的问道:“你也看到了?” 熊明听我这么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道:“你之前也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那时候还觉得自己是眼花。不过,现在这么看的话,八成是这些家伙有问题……” 还没等我这话说完,我身侧不远处的一尊灯佣突然发出了“咔嚓”一声,接着,它身上那黝黑发亮的皮肤突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股股暗红色的浓浆从里面流了出来。 有了第一个,紧跟着就有了第二个,在那尊灯佣左侧不远处,一尊长相十分秀丽的灯佣也跟着发出了“咔嚓、咔嚓”几声,随后,一道道留着脓血的口子紧跟着就出现了,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在那些口子下面,我可以清晰看见红白色好像肌肉纤维一样的东西。 还没等我惊讶,第三个,第四个……渐渐的第十个灯佣均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开裂。 刹那之间,整间墓室里紧三十几尊灯佣都相继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咔嚓”声。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此时此地却好像一个个晴天霹雳一样,重重击打在我们三个人的心头。 眼见如此,我第一个反应过来,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好”,然后转身便朝最下层的那口大黑棺材跑去。 一边跑我一边大喊道:“大力熊,四丫头,快跑!这帮家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待会儿万一要是真活过来的话,打起来估计会很麻烦。现在趁它们还没活过来,抓紧升棺探宝!” 熊明听我这么说,撒腿就往下面跑去,嘴里面大声喊道:“胡天,你小子总算是英明了一回。” 几秒钟之后,我们三个人便跑到了那口大黑棺才的面前。 不过,那成人大腿粗细的铁链子却成为了此时我们三人面前最大的阻碍。 铁链子很粗,好像是某种特殊金属制成的,像是石头,可敲打起来却又有着金属的回响。 铁链子很坚固,熊明找来一块石头攥在手里,抡圆了胳膊朝锁头砸去,可是一波猛如虎的敲砸之后,那四四方方的锁头上面却只是隐隐多了几个白点而已。 熊明扔掉了手里的石头,喘着粗气说道:“这下可怎么办?” 花慕灵此时却凑了上来,对着那方形的锁孔研究了半天,然后转过身对着熊明说道:“我好像知道打开这东西的钥匙是什么了。” 熊明说道:“是什么?” 花慕灵看了看熊明,然后又看了看我,说道:“是我们之前被那只龙象黄金鼠抢走的……” 熊明听到这儿抢着说道:“你是说被那只大耗子抢走的那块石头?”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所以……” 熊明大骂道:“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找到那只该死的大耗子,然后,把老子的东西拿回来,然后在把它给炖了喝汤!” 我皱着眉头说道:“可现在的问题是,那只龙象黄金鼠自从跑进那条密道以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我们现在上哪儿去找它哪?”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五十九回:锁 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捆在那口大黑棺材上的锁链发出了“哗楞”一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我们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纷纷撤步,朝后退去。 可不到几秒中之后,一只黄白相间的大耗子从棺材后面探出头来。 只见这家伙嘴里面叼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贼头贼脑的朝我们这边望过来,并且,时不时的还从牙缝里面挤出“吱吱”的两声,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招呼我们过去。 看见这只突然冒出来的黄白大耗子,我们三个人心头不由得就是一阵狂喜,熊明更是跳起来指着那只黄白大耗子嚷道:“龙……龙象黄金鼠!” 说完,熊明伸手就要去抓那只龙象黄金鼠的后脖子。 那只龙象黄金鼠吃过熊明的亏,心中多少有一些忌惮,见他那只大手猛然朝自己抓过来,顿时身子一缩再一转,“跐溜”一下便从他的咯吱窝底下钻了过去,接着三晃两晃便窜到了花慕灵的肩头。 那只龙象黄金鼠就好像一只大松鼠一样蹲在花慕灵的肩头,双手捧着那黑色的大布袋子,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熊明,一对极为不和谐的“象牙”呲着,冲熊明发出一种极为不友好的“呜呜”声。 熊明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只龙象黄金鼠骂道:“嘿!这只大耗子跑的还真快!看我不逮着你,然后,拿你炖汤!” 说着,熊明又要冲过去抓那只龙象黄金鼠。 可熊明刚一动就被我一把给拦了下来。熊明等着一双牛眼看着我,说道:“胡天,你拦着我干嘛?”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一看着这只大黄耗子,你就跟小日本看见花姑娘一样啊?咱们找它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要它嘴里的那个东西吗?现在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熊明听我这么说,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我则继续说道:“再说了,大力熊你不觉着这只大耗子似乎对花慕灵很有好感吗?既然它喜欢花慕灵,那就让四丫头去搞定它。你小子要是在这样蛮横下去,我估计多半儿会把事情搞砸了的!到时候前功尽弃,你来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熊明冷哼了一声,没有在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很自觉的跑到一边去警戒周围的情况。 我见熊明不再说什么,苦笑了一下冲着花慕灵说道:“我看这只大耗子似乎并不讨厌你,你能搞定它吗?” 花慕灵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太确定,我只能试一试。” 说完,花慕灵侧过头冲着那只龙象黄金鼠一字一字的说道:“大黄,你是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吗?” 龙象黄金鼠似乎能够听懂花慕灵的话,只见它“吱吱”的叫了两声,拳头大的脑袋上下来回的点头。 我见龙象黄金鼠这样的反应,不由得兴奋道:“它能听懂你说话!” 花慕灵也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又对着龙象黄金鼠说道:“大黄,你在这儿等着我,是想把你嘴里东西交给我吗?” 龙象黄金鼠“吱吱”的叫了两声之后,嘴一松,那黑色的布袋子便一下子落在了花慕灵的手里。 花慕灵接过那个黑色的布袋子,用手摸了摸肩头那只龙象黄金鼠,嘴里面说着:“好孩子!好大黄!大黄,最乖了。” 而那只龙象黄金鼠则像一只小狗一样,舒服的微微眯起了眼睛,嘴里发出一种极为享受的“呜呜”声。 在安抚了一会儿龙象黄金鼠之后,花慕灵将手里的黑布包递给了我。 我接过布包将其打开,一个冰蓝色的长方形玉石霎时间便出现在了眼前,而如同之前一样,在那块玉石出现的瞬间,周围的温度也跟着骤降了几分,这一瞬间我几乎都可以看见从自己嘴里呼出的哈气。 我将手放到嘴边哈了几口气,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这块玉石。 只见,这玉石造型极为独特,整体呈现一种罕见的冰蓝色,玉身呈半透明状,在火光的照耀下可以隐约看见里面有一丝波纹在缓缓流淌。此外,这玉石长二十公分左右,宽十七八公分左右,大体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正方形,但实则并不是。 玉石的一端雕刻着一只造型古怪的猛兽,样子看起来和墓室棚顶上的那只镇陵兽有一些类似。 猛兽身长如龙,共六爪,头大如斗,共生三对六目,呈现一种极为恐怖的凶恶形象。 猛兽整体是俯卧的姿势,仰首向天,怒目张口,口中叼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 除此之外,在这块玉石中部偏下的位置上刻满了奇奇怪怪的文字,我仔细看了看那些好似蝌蚪一般的文字,皱了皱眉,心中诧异道:“这是唐朝时期的文字吗?唐朝时期不应该是行书,或者是楷书吗?这顶上的文字怎么看起来好像是鬼画符?” 而就在我专心研究玉石上面文字的时候,突然,手中的玉石猛然传来了“咔嚓”一声脆响。 那声音不大,就好像是一块极薄的冰频繁冷热交替后炸裂时发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出的脆响,伴随着那声脆响,玉身上出现了一条细如发丝的裂缝。 眼见一条裂缝陡然出现,我不由得暗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我还没来得及多想,那条细小的裂缝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眨眼的工夫,那原本完美无瑕的玉身上竟然多出了无数道大大小小、好似蛛网一般的裂缝。 这突入起来的变化,花慕灵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在一旁焦急的喊道:“胡天,这块玉石好像对光极为敏感。这里的火光似乎会消耗它的寿命,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它就会碎掉。我们时间不多了,赶紧用它取开锁!” 花慕灵的话提醒了我,当即也不答话,急忙用手里的黑布将那块玉石抱住,然后,转身便朝边上的锁头跑去。 那锁头距离我的位置并不算远,几步便冲到了它的跟前。紧接着,我跨步、前冲、抬手、推、按、拧……整套的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而随着那巨大的铁锁发出了“咔嚓”一声响,那原本死死捆住大黑棺材的铁链猛然发出了“哗啦啦”一阵抖动,接着,七八条成人大腿粗细的铁链竟然开始缓缓的抽动,一点点的向上升起。 起初,铁链向上升的很慢,可几秒钟之后,一直缓缓上升的铁链突然开始加速,与此同时,整个空间之外隐隐的传来了一声震慑天地的怒吼。 我看了看花慕灵,又看了看熊明,咬着牙说道:“你们听见了吗?” 熊明点了点头说道:“老子又不是聋子,当然听见了。这么大动静,会不会是这地方的护陵兽?”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可不管那家伙是什么,估计都够咱们几个人喝一壶的。没时间了,赶紧开棺!” 熊明说完就要用手去掀那口大黑棺材的棺盖,可就在这个时候,花慕灵突然一把拦住了他,“小心!别动!”。 熊明看着花慕灵诧异的问道:“四丫头,怎么了?” 花慕灵没有回答熊明的话,而是用手指了指那口大黑棺,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你们看!” 我和熊明顺着花慕灵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那口原本漆黑如墨的棺材,此时竟然莫名其妙的被镀上了一层白霜。 那股寒霜是由内而外产生的,我看过去时,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向外扩张,没多久便将整口棺材给冻了一个结结实实。 与此同时,一股让人绝望的寒意以黑棺为中心,刹那间传遍了整间墓室。 我离着那口黑棺最近,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我的眉毛和头发上便结起了一层白霜。 熊明在我身后拍了胸口说道:“幸亏四丫头提醒了我!这要是刚才碰到了它,那我岂不是被冻成了冰雕?” 我白了熊明一眼,说道:“我看你不是冰雕!你简直就是一个沙雕!” 熊明没好气的回骂道:“嘿!你小子居然骂我!我要是沙雕的话,你就是沙雕中的战斗雕!” “行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先不吵了?”花慕灵见我和熊明又斗起了嘴,便在一旁喊道:“要吵,等咱们安全出去了随你们怎么吵都没有人管。不过,现在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研究研究怎么把这口棺材给弄开吧!” 熊明白了我一眼,然后举起手来说道:“熊爷我同意四丫头的看法,老蒋那套攘外必先安内的做法不靠谱,内部矛盾还是留着出去在解决吧!” 我也白了熊明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眼前那口冒着白色哈气的冰棺,皱着眉头说道:“咱们现在手里连一个趁手的撬棍都没有,冻的这么严实,怎么开啊?除非……” 就在我话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墓室外面又传来了一阵低沉而恐怖的嘶吼,接着一连串猛烈的撞击声与石头碎裂的声响结合着传了过来。 时间不大,墓室西面的整面墙突然轰的一声被撞出了一个七八米见方的大洞。 随着那大窟窿的出现,两个体型庞大的身影翻滚着就冲了进来。 我看着眼前那两个庞大的身影,心中不由的就是一惊,“是……是它们!”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六十回:九宫引火那甲具 那两个庞大的身影翻滚着、嘶吼着、纠缠着,不多时的工夫,便“轰隆”一声跌入了墓室西面的二层平台。 它们不是别的,正是那只满身铁链全身影如钢铁的巨龟,和那只酷似特大号蟑螂的巨型螺母。 这两个家伙似乎是老对头了,一见面就往死了朝对方身上招呼。不过和我之前在所谓“幻境”中见到的不同,这一次占据上风的是那只酷似蟑螂的大家伙。 只见,那只巨型螺母此时全身上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腹部则是一种发白的明橙色。 给人的感觉就好似有一股极为炙热的力量,随时都要从螺母腹部破体而出一般。 这股力量不仅炙热,且无比强大,只一两个呼吸的工夫,就让因为冰棺而气温骤降的墓室,隐隐有了一丝炙热的暖意。 见到这两个大家伙突然出现,我们三个人自然都是一惊,花慕灵更是凑到我身边低声问道:“你刚说的除非……是不是指那家伙肚子里面的凤鸾珠?” 我冲着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刚才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凤鸾珠!照我的估计,凤鸾珠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主要就是为了制约这冰棺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样才能把那东西从那只该死的螺母肚子里面弄出来?” 熊明在一边低声的说道:“大爷的!要不然咱们给这只大蟑螂来一个剖腹产吧!” 我瞥了熊明一眼,然后说道:“大力熊,你丫儿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咱们仨人现在手里连一个像样的家伙事儿都没有,怎么给这家伙开膛啊?” “轰隆……” 我的话音还未落,突然从西面二层平台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轰鸣声,伴随着那股子震耳欲聋的响声一起传过来的,是一阵又一阵好似地震一般的猛烈摇晃。 我们三个人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接着不约而同的朝西面的二层平台望去。 而此时那西面二层平台处的激烈战况,让我们三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只巨型螺母腹部的光越来越亮,好像一颗小太阳一般在那只螺母的下腹部来回来去的窜,弄的那只螺母十分焦躁,且暴躁异常。 那只螺母好像发了疯一样朝那只巨龟扑了过去,成人大腿粗细的节肢高高抬起,然后使劲儿一挥,接着“噗呲”一声便扎进了那只巨龟颈部两边的肉里。 顿时,鲜血好像不要钱一样喷了出来,溅了那只螺母一身,让原本长相就十分恐怖的螺母看起来更加让人胆寒。 闻到了鲜血的味道,那只螺母瞬间变的更加疯狂。 它将头高高的仰起,十字花的口器以极高的频率一开一合,不断有一种“咯吱、咯吱”的叫声从口器里面传出来。接着,那只螺母将尾部缓缓沉下,配合着那股叫声开始上下左右的颤动起来,时不时有一种类似虫子振翅的声响传出。 不多时,那只螺母叫声的音频越来越高,速率也越来越快,那声音听起来让人不由的头皮隐隐发麻。 如果看故事的你在那方生活过的话,那你可以想象一个画面,那就是凌晨一点当你在熟睡的时候,突然你的房间里多出了几百只会飞的蟑螂,它们成群结队的在你周围不住的盘旋,那振翅的声音好似要将你整个人都吞噬了一般。 如果,你看到这里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话,那么恭喜你现在有了和我此时此刻一模一样的感受,一种生不如死的感受。 可这一切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随着那只巨型螺母一阵又一阵的虫鸣之后,无数只大大小小的绿螺从西面那道破口处涌入了墓室当中。 绿螺多如潮水一般,行进间它们一个个脱去了原有的外壳,露出了那闪着半透明红光的身子,发了疯一般朝那只巨龟涌去。 眨眼间,百十只拳头大小的绿螺便爬上了巨龟的身体,身子一扭便钻入了巨龟的皮下。 绿螺在巨龟的身体里面来回的乱窜,一个个成人拳头大小的鼓包在巨龟皮下忽左忽右、起起伏伏,就好像是开了锅的气泡一样没完没了。 巨龟在痛苦的低吼着,不仅是因为它被那只螺母重伤,更是因为那些绿螺在它身体里的不断侵蚀。 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几个呼吸过后,那只巨龟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吼,接着,身体一晃,一头撞向了那只螺母的下颚。 螺母反应不及,被巨龟给撞了一个正着,只听“咔嚓”一声,那螺母的下颚险些被巨龟给撞了一个粉碎。 螺母吃痛,踉跄着要往后退去,可是,它的两支前爪仍死死插在巨龟的脖颈处,退了两步之后便停了下来。 巨龟见状也不停歇,头一沉、脖子卯足了劲儿就是一甩,将那只巨型螺母硬生生的给抡了起来,“轰隆”一声,重重地摔在了边上的墓室墙壁上。 螺母被摔的七荤八素,大口大口的朝外面吐着暗红色的泡沫。 巨龟一击得手之后,也不停留,头一仰张开巨口就要朝那只螺母的脖子咬去。 螺母见状急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忙张开那十字花型的口器,紧接着,一阵频率极高的虫鸣霎时间传遍了整间墓室。 听见这股子叫声,如潮一般的绿螺一下子就变的躁动不安,它们疯狂的朝那只巨龟涌去,前仆后继的架势像极了一早儿冲进超市里抢鸡蛋的“特殊人群”。 (呃……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意会吧……不言传……) 只眨眼的工夫,那只巨龟还没有咬到那只螺母,便已经被无数只大大小小的绿螺给硬生生的掩埋了起来。 巨龟,一阵又一阵痛苦的嘶吼在墓室里来回的游荡,让人听见了都不由得脊背发寒。 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过了几秒钟之后,咬着牙说道:“我们得去帮帮那只大王八!” 熊明在一边诧异的看着我说道:“胡天,你丫儿是不是疯了啊?两虎相争的事儿,你去搅合什么啊?回头一不小心再把自己给搭里头了!” 我看了一眼熊明说道:“那凤鸾珠在那只大螺母的肚子里头,它要是把那只大王八弄死了,就更没法子把凤鸾珠取出来了。照我说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跟那只大王八一起把它给送去见阎王,我们这也算是各取所需。” 花慕灵在一边说道:“我同意胡天的想法,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胡天的这个法子还真的可行。” 熊明皱着眉头说道:“可是……” 我说道:“可是什么可是!你丫儿怎么变的婆婆妈妈?” 说完,我一个箭步就朝西面的二层平台冲了过去。 而身后的熊明则大喊道:“可是,你丫儿怎么得有一个计划吧?” 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道:“我的计划就是……没计划!” 我跑的很快,甩开两条腿十几秒之后便冲上了二层平台。 此时,那墓室西面的二层平台上战况异常惨烈,拳头大小的绿螺密密麻麻前仆后继的朝那只巨龟涌去。 巨龟在不断的挣扎着,巨大的身体拼命的在摇摆,时不时还撞击着墓墙,希望以此来压死钻进自己身体里的那些绿螺。 可是“蚂蚁多了咬死象”,它靠体重压死了一拨儿,却又有更多的绿螺钻进了它那庞大的身躯里面,放肆的吞噬着它的血肉。 我见状急忙跑上前去,用脚踩死了七八只正欲爬上前咬那只巨龟的绿螺,“咔嚓、咔嚓”的声响,再加上那种好像踩烂香蕉的脚感,让我的胃里不由得就是一阵翻腾。 “这帮家伙实在是太多了,这么下去他妈的也不是一个办法啊!” 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身后熊明喊道:“胡天,接着!” 我闻声急忙回头,发现熊明朝我猛的扔过来一个黑色的陶罐子。 我伸手去接,罐子不大,但是沉的很。 我敲开了陶罐子上面的泥封,顿时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我强忍着那股呕吐之意,冲着熊明喊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恶心!” 熊明冲我喊道:“这是那些长明灯里的油。花家四丫头说这是用什么东海鲛人熬制出来的油,见火就着!胡天,咱们给丫儿挺的来一个火烧连营!” 我听完大喜,喊道:“好主意!” 说完,我和熊明几乎同时抡圆了胳膊,把手里那几罐子东海鲛人熬制成的油朝着那只螺母就摔了过去。 虽然“啪嚓、啪嚓、啪嚓”几声脆响过后,清澈透明的东海鲛人油瞬间洒满了一地,接着,一点摇曳明亮的火光紧随而至。 是花慕灵。 她将一盏点燃的油灯扔了过来,那盏油灯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那东海鲛人油上。 下一秒,只听“呼”的一声,一股热浪便升腾而起。 火焰,巨大无比的火焰。 它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吞噬了我们眼前的那只螺母,一股股烤虫子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那股味儿有点类似于小时候用火柴烧蜻蜓时的味道),伴随着“啪啪啪”甲壳破碎的响声,螺母那十字花型的口器在不停发出“咯吱、咯吱、咯吱”的响声,那声音响亮且无比急促,像是在不停的哀嚎,又像是最恶毒的诅咒,对朝它放火的我们下最恶毒的诅咒。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六十一回:九宫引火 在烈焰的灼烧之下,时间不大,那原本三四米长的螺母身体突然一阵抽搐,紧接着,那只巨大的螺母好像是抽真空包装一样,开始不断收缩,五六秒之后,原本庞大的身体仅仅只剩下了不到半米大小。 螺母受到了几乎致命的灼烧,那些原本发疯了一样攻击巨龟的绿螺刹那间没有了方向。 水火本就不相容,在水中称王称霸的绿螺们此时面对滔天烈焰,一个个没有了之前视死如归的劲头,纷纷仓皇逃窜。 我和熊明见状心头大喜,我喊道:“别让这些大蟑螂跑了!给丫头一锅端了!” 熊明在一旁喊道:“得嘞!” 说完,接连又传来了好几声脆响,那是陶罐子摔在地上发出的响声。 下一秒,无数道火蛇腾空而起,转眼便将那些四下里逃窜的绿螺吞噬其中,化作了一团黑色焦炭。 没有了一批又一批绿螺近乎疯狂般的撕咬,那只巨龟终于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它勉力的扭动庞大的身躯,翻滚着将依旧在自己皮下作乱的绿螺尽数压死,侥幸有几只从它体内溜出,也被巨龟一脚给踩成了粉末。 再解决了那些绿螺子之后,那只巨龟终于坚持不住“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好似鸟卉一般的嘴里面不住往外吐着血沫子。 那只巨龟距离我的位置并不算远,我看着它的眼睛,它也看着我,目光中似乎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似感激,又是哀求。 我皱着眉头朝那只巨龟走了几步,口中喃喃的说道:“你……你是想让我帮你吗?” 巨龟看着我,黑色的瞳孔一阵又一阵的收缩,接着,它缓缓的张开了嘴,好似鸟卉一般的嘴里面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那声音哀怨、痛苦、还带着些许的无助,就好像一只濒死的小狗一样,在乞求着人类对自己最后的帮助。 那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声响彻整间墓室。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巨龟的身边,看着巨龟的眼睛,一种莫名的伤感陡然从心底升起。 我缓缓的伸出手按在巨龟的鼻尖处,喃喃的说道:“放心吧!如果你想让我救帮你的话,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的。现在……”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身侧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京剧的唱腔。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熊明那小子。 只见,熊明杀的兴起,豪气大发,竟然扯着嗓子唱起了京剧《火烧连营》来,“美女十名你不要,封金挂印辞奸曹。过五关斩六将,擂鼓三通把曹阳的首级削。你可算是盖世的英豪,华容道上你放……” 喜欢京剧的票友,或者是听过《火烧连营》的朋友都应该知道,这段词唱到这儿的时候,应该就是“华容道上你放曹操,放曹操!” 可就在熊明唱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那被烧的只剩下半米长的螺母猛然就是一动。 它这一动不要紧,把边上的熊明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好悬没蹦起来,《火烧连营》里刘备后面的那段唱词,直接噎在嗓子里没出来。 熊明好半天才喘明白那口气,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一道暗红色的影子一闪,一只二十多厘米长的大虫子从那螺母干瘪的虫身里面钻了出来,身形一转,朝着没有火的方向就跑。 我见事不好,也顾不上身前哀嚎的巨龟,转头冲着一侧的花慕灵就喊:“四丫头,那只螺母玩儿金蝉脱壳!它朝你那边去了,别让它跑了。这你要是来一个捉放曹,咱们几个可就算是白玩儿了。” 花慕灵低声喊道:“我知道!” 可花慕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突然她的肩头黄光一闪,那只肥硕好似柯基犬的龙象黄金鼠猛地从她肩头跃了下去,朝着那只退壳的螺母就追了过去。 那只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螺母见龙象黄金鼠朝自己追了过来,吓的蹦起多高来,八条细小的节肢玩命的摆动,奋力朝前方奔去,那个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大号蟑螂。 小号的螺母提醒虽小但速度极快,几个转身的工夫就已经冲出去了四五米的距离。 可是,它快,那只肥硕的龙象黄金鼠更快。 只见,那只龙象黄金鼠大屁股一扭,四肢小短腿好像四个小马达一样来回倒腾,没多一会儿的工夫便追到了那只小号螺母的身侧。 小号螺母大惊,身子急转,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只龙象黄金鼠突然一个前扑一口咬在了螺母脖颈的位置上。 只听“咔嚓”一声,龙象黄金鼠那好似象牙一般的巨齿直接透体而过,将那只变小了的螺母给扎了一个对穿。 那只螺母剧痛无比,拼命甩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八条细长的节肢发疯一般朝龙象黄金鼠脸长戳去。 面对小号螺母几乎疯狂的攻击,龙象黄金鼠毫不在乎,它将身子直立,用两只前爪抓住那只螺母的下半身,然后用力一撕,只听“咔嚓”一声,那只曾不可一世的螺母竟被龙象黄金鼠给硬生生撕成了两节。 一股暗红混合着淡黄色的脓汁刹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那间喷了出来,溅了龙象黄金鼠一身,可这家伙却丝毫不在意,嘴巴一张将那只死透了的螺母给吐到了一边。 随后,它搓着两只前爪在螺母下半身里面一顿掏弄,没多一会儿的工夫,这家伙竟然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且呈现暗红色的珠子。 熊明见到那颗暗红色的珠子顿时兴奋了起来,在一边叫道:“是凤鸾珠!” 说完,熊明跑过去伸手就要抢那颗凤鸾珠。 可熊明刚伸出手,那龙象黄金鼠顿时怒意尽显,呲着呀朝熊明发出“呜呜”的警告声,随后,大嘴一张,竟然将拳头大的凤鸾珠整个塞进了嘴里。 熊明见状大骂道:“奶奶的!狗改不了吃屎!这只大耗子又想黑吃黑!胡天,拦住它!” 我没有动。 不是我不想动,而是就在熊明话音未落的时候,那只龙象黄金鼠突然一转身,肥硕好似桃心一样的屁股一扭,三窜两蹦的又跑回了花慕灵的肩头。 龙象黄金鼠用一种极为讨好的表情看着花慕灵,毛茸茸的鼻子在花慕灵耳边嗅了嗅,一张小脸极为亲昵的在花慕灵脸侧蹭了蹭,弄的花慕灵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在作为了一系列讨好的动作之后,那只龙象黄金鼠这才张开嘴“咕噜”一声,将那枚暗红的凤鸾珠吐到了花慕灵的手掌心上。 花慕灵接过凤鸾珠,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龙象黄金鼠的头,轻声说道:“大黄真乖!” 龙象黄金鼠很是享受的“吱吱”叫了两声,以作回应。 接着,花慕灵伸手一抛,将那枚暗红色的凤鸾珠扔给了我,说道:“胡天,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伸手接过那枚凤鸾珠,然后说道:“放心!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我便撒腿跑回最底层那口冰棺的跟前。 我没有着急将那凤鸾珠放在那口冰棺之上,而是围着那口冰棺转了几圈。 因为此时我突然发现,在那口大黑棺被冻住的一瞬间,在它的下面竟然好似出现了一个九宫八卦的图案。 这个图案很是奇特,特有点类似于我小时候玩儿的一样3d卡片(90年代初期小朋友都爱玩儿的物件,不知道的自己百度一下),当你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它上面的时候,你看到的只是杂乱无章的冰痕。而当你将视野放在一个相对宏观的角度上时,它却显示出了另一个样子,一副极为完整的九宫八卦的图案。 而更要命的是,自打我带着那枚凤鸾珠到了那口大黑棺跟前,我每走一步,每做一个动作,甚至是每呼吸一次,那口冰棺身下的九宫八卦图就跟着朝动一下。 它动的很缓慢,似有似无,但我却看的一清二楚。 一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了心头,豆大的汗珠沿着鬓角一点点的滑落下来。 见我站在原地不动,熊明在远处喊道:“胡天,怎么了?出什么状况了吗?你丫儿怎么好好的站那儿不动了?” 我使劲儿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朝着上面喊道:“这地方有机关!看样子是高人布置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个九宫引火那甲局。如果我将这颗珠子放错位置的话,那咱们三个人,外加那只大黄耗子,就只能在阎王爷哪儿见面了。” 或许是听明白我说的话了,那只龙象黄金鼠“吱吱”叫了两声之后,竟然用两只前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副不敢看下去的样子。 熊明听我这么说,顿时着急了起来,嚷道:“这又是唱的那出儿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多出这么一个什么什么引火局来了?” 熊明一边说一边往前跑,而就在他快要跑到最底层的时候,我突然开口拦住了他,“别进来!大力熊,你千万别动!这九宫引火那甲具会根据进入到局里面的人数,根据他们的动作,甚至根据他们呼吸的变化而变化。我一个人现在闯进来,就已经有上万种可能性,如果再加上你的话,就算是当年文明下八门里盗字门第一高手神算子李隆春在世,也够呛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六十二回:菜鸟破局 熊明惊诧的望向我,过了好一阵子才咽了口唾沫问答:“这下咱可怎么办?” 花慕灵此时也从二层平台跑了下来,一脸焦急的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一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那只龙象黄金鼠在花慕灵的肩头,一会儿从左边窜到右边,一会儿又从右边溜回左边,一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我看着那只龙象黄金鼠,又看了看急的满眼通红的花慕灵和熊明,说道:“放心吧!好歹小爷我这倒斗摸金的手艺也是家传的,这点风水五行的东西还难不倒我。” 熊明听我说的这般有信心,长出了一口气,在一旁嚷道:“这他妈还像是你小子说的话。不过,你丫儿可悠着点,别到时候……” 熊明后面说的是什么我就完全听不见了,只知道他在我身后不算远的地方嚷嚷个不停。 而此时我脑子里面一直在盘算着脚下那几乎每一秒钟都在变化的九宫图。 冷汗,沿着我的额角一点点的滑落。 我嘴上虽然说的信心十足,但那是给熊明和花慕灵他们俩人听的。 实际上,别说是破什么九宫引火那甲具,就连下地倒斗,小爷我这辈子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的事儿。 我站在原地稳了稳心神,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起爷爷在我小时候交过我的一些风水知识。 我想着想着,嘴里开始情不自禁的念叨起来:“这九宫引火那甲具分离中外三圈,代表着天地人三合。五行风水中讲究的是天官上元赐福,地官中元赦罪,人官下元解厄……”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手里的那枚凤鸾珠,却无意间发现它竟然在亮了几分。 凤鸾珠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不由得十分诧异。 我将凤鸾珠左右前后的动了动,意外的发现,在某一个特定的角度时,凤鸾珠就会突然变亮,好像一个最老式的电灯泡一样,散发着明黄色炙热的光。 我惊奇的看着手中一点点变亮的凤鸾珠,又看了看脚下的宫盘我心头猛然就是一动,随即一个念头窜进了脑袋里。 我心想道:“难道这凤鸾珠是指路的gps不成?有了它,在配合宫位的口诀说不定就可以破解这号称变化万千的九宫引火那甲具。” 想到这里,我兴奋的将那枚凤鸾珠托在手心之中,高高举起,调整了几次位置之后,待那枚凤鸾珠的亮度达到最高的时候,我陡然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上元甲子一宫看……” 我一边默念着口诀,一边缓缓的向前迈出第二步和第三步。 我走的并不快,不仅不快,反倒是慢的很。 几乎我每迈出一步都要想很久、下很大的决心,生怕自己一步走错,下一秒就被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的暗箭和暗弩给射成了刺猬。 豆大的汗珠沿着我的鼻尖滑落,缓缓的滴在地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好似灌了铅的脚,犹豫了很久,终于又迈下了一步。 可就在我脚刚刚踩在地面上的时候,突然脚下那块冻的砖发出了“咔嚓”一声,紧接着,整块砖都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股股铜棕色的液体猛然从墓室地面的缝隙里面涌了出来。 “胡天,小心是铜水!”花慕灵在一旁急忙喊道。 我闻言一个翻身急忙朝一旁跃去,而那股铜水来势极快,呼吸之间便将我之前站的位置整个给淹没。 铜水大股大股的从地面缝隙里面涌出,好像事先被安排好了一样,沿着大小不一的沟壑各自朝着相应的方向流去,慢慢的这些铜水竟然将整个墓室都覆盖其中,形成了一副极大而诡异的图案。 “这……这不是……”熊明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那副画面惊诧的喊道:“胡天,这不是咱们两个之前在独眼老家伙家里面看见的那副三头六臂的神像吗?” 我听熊明这么说不由得就是一愣,急忙朝脚下望去,可无奈此时的我和井底之蛙没什么区别,只能看见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而在我的周围依旧是那在疯狂转动的两正一反九宫图,于是我抬头朝熊明喊去:“我现在是在那神像的什么位置?” 熊明喊道:“左胸口!” 可还没等我回话,熊明便在一边又喊道:“胡天,你小子不是说没问题吗?你丫儿这是踩着什么了?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玩意来?” 我嚷道:“我他妈的怎么知道?” 熊明喊道:“胡天,快跑!别管那口棺材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别他妈在把命搭这儿了!” 我嚷道:“奶奶的!咱们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到这儿了,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老子才不干这半途而废的事儿!” 说完,我像一个老算命师傅一样抬起了右手,然后我拇指掐在食指和中指关节之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上元甲子一宫看……中元起巽下兑尖……上午中二下八女……阴阳起顺是根源……” “胡天,你在哪儿叨咕什么哪?你……”熊明的话还没有说完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突然整间墓室猛的就是一晃。 晃动很是厉害,熊明和花慕灵好容易才站稳。 站稳后熊明接着喊道:“胡天,你到底在干什么?” 熊明喊个不停,可我也不搭理他。心里面一直在根据口诀盘算着脚下九宫图的走向。 大概一分钟过后,我突然停下来了手里的动作,口中不由得喊道:“找到了!” 说完,我身体猛然向左,朝前买了两大步,然后,向右走了三步,接着,又向左走了五步,再向右走了九步。 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我走的很快,好像生怕那一步走慢了,自己就会那些喷涌不尽的铜水给吞没了一般。 可就在我眼看要接近那口冰棺的时候,突然脚下的地砖又是一沉,接着,墓室墙壁四周开始发出了一种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好像是某种机关被启动了一般。 眼见如此,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想:“难道我走错了不成?” 熊明和花慕灵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墙壁里那刺耳的摩擦声,他们见我突然停了下来,便朝我喊道:“胡天,那口棺材就在眼前你怎么突然停住了?” 我没有搭理熊明的呼喊,而是一直在心里默念着爷爷传给我的口诀,“上元甲子一宫看……中元起巽下兑尖……上午中二下八女……阴阳起顺是根源……不应该会是这种情况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 就在我脑子里面一团乱麻的时候,突然身后猛然传来了“啊”的一声尖叫。 “是花慕灵!”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得就是一惊。 我急忙转头朝后看去,发现四五只黑影正朝熊明和花慕灵两个人扑去。 “这是……这是那些……”我惊诧的看着那些黑色的人影,“是那些灯佣!难道刚才墙壁里那刺耳的机关声,就是在给它们接触禁制?” 而就在我诧异的时候,突然身侧黑影一闪,我心头一惊,急忙一个侧翻朝一旁躲去。 半秒钟之后,两个赤裸着半身的灯佣便扑到了我刚才呆着的地方。 我吓的冷汗直流,心想:“这要是晚了一步,估计这会儿小爷我非得让他们给霸王硬上弓不可了。” 我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恰巧迎上了一尊朝我扑来的灯佣。 这家伙长相十分秀丽,高挑的鼻梁,明媚的眼眸,傲人的身材,几乎满足了男人对女人的所有要求。 如果换做是在平日里,有这么一个姑娘朝我扑过来,作为单身纯爷们儿的我,心里估计会悸动不已。 可此时此刻,在我的心头不仅没有任何的兴奋,相反却多了无数头草泥马风驰电掣一般的奔过。 那尊灯佣来势极快,刹那间便到了我的跟前,一双好似钢爪的手猛然朝我胸口抓了过来。 我大惊,急忙闪身朝一旁躲去,电光火石之间避过了这家伙的一击。紧接着,我抬起手对准它的太阳穴就是一拳。 我这一拳可以说是使足了力气,原本想着一拳可以讲这尊灯佣给打飞出去两米远。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拳下去,就好像自己的手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石头上。 只听“当”的一声,我右手的手骨差点裂开。 我甩着手在原地蹦了三蹦,嘴里骂道:“这帮家伙怎么这么硬?” 花慕灵在一旁喊道:“这帮家伙是活着的时候被人从七窍灌入了铜水,活生生的做成了现在这幅灯佣的模样。” 我骂道:“奶奶的!这他妈的是谁想出来的损招儿,这么残忍!”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后背猛然一震剧痛传来,那感觉就好像自己突然被一辆全速前进的卡车给撞了一个正着。 我站立不稳,整个人踉跄着朝前扑了过去,下一秒,以一个狗啃屎的不雅造型摔在了距离那口冰棺一两步的位置。 而我手里的那枚凤鸾珠也由于拿捏不稳,脱手而出,径直朝那口冰棺飞了过去。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六十三回:再相遇 眼见那枚凤鸾珠脱手,我不由得大喊道:“凤鸾珠……!” 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墙壁两侧猛然传出“嗖嗖嗖”的几声。 我心头一紧,知道那是箭弩破空时特有的声响,当下也来不及多说什么,朝着不远处的熊明和花慕灵大喊:“小心,有机关!” 说完,我整个人便朝一旁滚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刚刚滚到一边,原来待着的地方便传来了“砰砰砰”的几声脆响。 四五支半米来长的钢箭直插进墓室地面,由于力道强劲,箭身没进地面大半儿后,箭尾仍不时的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看着身侧那些钢箭,我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一句:“他娘的,好悬丢了小命!” 而就在这个时候,熊明突然在一旁喊道:“胡天,你做什么了?” “我做什么了?我他妈的什么也没做啊?这家伙怎么这么问?”听到熊明的话,不由得诧异暗想道。 随即,我朝熊明喊道:“大力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熊明抓住一只灯佣猛的一甩,将它砸在了另一只灯佣的身上,整个空间里顿时传来了一股金属撞击的闷响。 闷响尚未作罢,熊明便接着喊道:“你看看那口大黑棺材!” “棺材?那口大黑棺材怎么了?”我闻言急忙朝身侧那口大冰棺望去。 而这一望不要紧,我整个人一下子便愣住了。 只见,此时那口被冰封住的大黑棺不知何时竟然开始一点点的融化,原本覆盖在它上面的寒冰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 与此同时,一股明黄色的光从它棺盖中心的位置散发而出,一点点将整口棺材都覆盖其中。 我心中不由得大喜,喊道:“是凤鸾珠!难道刚才我那一摔恰巧将凤鸾珠摔倒了它应该去的位置上?我去!天底下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熊明听了我的话,喊道:“你丫儿这只瞎猫还真让你碰见了死耗子!” 花慕灵在躲过了两尊灯佣的围攻之后,突然在一旁开口道:“胡天,小心你的身后!” 我听花慕灵提醒,急忙朝身后望去。 只见此时两尊长相秀丽的灯佣好似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的身后,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朝我扑过来。 我心知不能跟这帮家伙硬拼,只能智取,便侧身避开一只灯佣的利爪,然后双手在那家伙身上用力一推,那尊灯佣站立不稳,身形一晃便重重的撞在了另一只朝我扑过来的同伴身上。 “咣”的一声,一股好似撞铜钟的声响霎时间传遍了整间墓室。 搞定了两只灯佣之后,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上蹦了起来,身形一转便朝那口大黑棺冲了过来。 此时,那口大黑棺已然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 我跑的很快,几步便到了那口大黑棺的跟前,我先是一伸手将棺材盖子中间位置那发光的凤鸾珠给拽进了口袋里,接着,双手扣住那口大黑棺的棺材盖子,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将它向上抬去。 可无奈那口黑曜石制成的棺材实在太沉了,我使了几回劲儿它却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我朝着一旁的熊明大喊:“大力熊,过来帮忙!” 熊明闻言,大喊道:“来啦!” 说完,这小子一把抱住一尊朝自己扑过来的灯佣,双手用力,好像是抡链球一样,将那尊灯佣给甩出去了七八米,重重砸在了另外四五尊灯佣的身上,一瞬间整间墓室里传来一阵又一阵诡异的“铜钟”撞击声。 熊明在搞定了那些灯佣之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我的跟前,嚷道:“怎么胡天?你丫儿是没吃饱饭吗?怎么连棺材盖子都掀不动了?” 说完,他两只大手“砰”的一下扣住了那口大黑棺的棺材盖子,双臂用力,大喊了一声:“胡天,我喊一二三!咱们俩同时用力!” 我喊道:“得嘞!” 熊明喊道:“一……二……三……啊!” 熊明数到三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同时将吃奶的力气都试了出来,紧接着,那由整块黑曜石制成的棺材盖子被我们两个人给一点点的掀起。 随着一阵阵石头摩擦的“哗哗哗”声越来越响,那巨大无比的棺材盖子竟硬生生的被我和熊明掀翻开来。 一阵巨大的“咣当”声过后,棺材盖子重重的落在了一边,掀起了无数烟尘。 我和熊明在扔下手里的棺材盖子后,来不及喘气,急忙翻身朝棺材里面望去。 可让我们两个人无比诧异的是,这巨大的黑曜石棺材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个四四方方,且被铁链锁着的铁盒子。 熊明看了看那口铁盒子,又转头看了看我,说道:“胡天,这里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盯着棺材里那诡异的铁盒子,喃喃的说道:“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花慕灵也搞定了一直纠缠自己的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灯佣,抽身跑到我们这边。 花慕灵侧身朝棺材中望去,也不由得发出了“咦”的一声,说道:“这里面怎么没有尸骨?难道这里只是一个衣冠冢吗?还是……” 我看着花慕灵问道:“还是王濛从一开始想埋藏的就是这个铁盒子,而不是他自己?” 花慕灵皱着眉头说道:“你说的或许有道理,可是……” 熊明突然插嘴说道:“可是,咱们有一个事儿还没弄明白,那个独眼老家伙让我们进到这里找的到底是什么?” 听了熊明的话,我和花慕灵不由得同时看了看棺材里面摆着的那口铁箱子,然后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那老家伙,让我们找的东西这不就在这儿吗?” 熊明诧异道:“可胡天你不是说这里面装着的是四方印吗?” 我没有回答熊明的话,而是探身进入棺材里面,将里面那口被铁链锁住的铁箱子拿在手里。 我先是摇了摇那个铁盒子,然后又仔细的看了看它。 发现这铁盒子的六个面,每一个面都刻满了极为古怪而诡异的文字,好像鬼画符,又像是某种神秘且失落的文字。 我不知道盒子上面写的是什么,索性也就不再研究了。 我将盒子抱在怀里,然后冲着熊明说道:“你怎么就知道,这铁盒子里面装的不是四方印?” 熊明听我这么说,顿时露出了笑容,说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这地方不是久待的地方。还是想办法先出去再说。毕竟……” 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墓室穹顶猛然传来了四五声剧烈的爆炸声。 “轰轰轰……” 一阵猛烈而急促的爆炸声过后,整个墓室都跟着剧烈的摇晃起来。紧接着,墓室穹顶无数块一人来高的墓砖开始脱落,重重的砸了墓室的地面之上,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轰隆”声。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让我们三个人都不由得一惊。 熊明朝我嚷道:“这是什么情况?胡天,听声音刚才爆炸好像是美军的g-4炸药弄出来的动静。这地方怎么会有美军的装备?” 我使劲摇了摇头,甩掉落在脑袋上面的土,扯着嗓子嚷道:“我怎么知道?我……” 我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突然几条绳子从天而降,接着黑影一闪,四五个身穿外军军服的人从上面速降而至。 其中一个长相异常美丽的女人更是凌空一个翻身落在了我的面前。 这姑娘是一个十足的混血,偏欧式的外表在配上一对碧蓝如玉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十分格外迷人。 不仅如此,那黑色紧身背心下面一对让无数少女自惭形亏,让无数男人欲罢不能的胸脯,也成为了我对她最先关注的焦点。 我好容易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对傲视天下的双峰上移开,可当我看清楚她的脸时,整个人不由得惊道:“怎么……怎么是你?” 她看了看我,就好像自己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精神病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姑娘才一脸嫌弃的开口问道:“你是……胡天?” 我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你是……辛奈一?” 那个女孩听我说出了“辛奈一”三个字整个人明显就是一愣,她眯起了那一双足以迷倒所有男人的眼睛,瞪着我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的外号叫那迦,是墨西哥最辣的魔鬼辣椒的名字。当然除了你之外,我还认识他们……” 我说着指了指边上一个黑大个,说道:“他叫猎狗……这个白人小哥叫做威尔逊,那个黑人帅哥战刀,最外侧那个金发帅哥叫做威尔……” 我一口气将我自己认识和熟悉的面孔都叫出了名字,搞的这些家伙一个个目瞪口呆。 不仅他们是这样的反应,就连一旁的熊明和花慕灵都不由得用胳膊肘戳我腰眼子,低沉问道:“我说胡天,你是怎么认识这些家伙的?” 我压低声音说道:“这他妈的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等回头有机会了,我在给你一点点的讲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明小声在我耳边说道:“这可是你说的,等回过头你丫儿可别忘了。大爷的,这得是他妈多过瘾一段子啊!” 见我和熊明在哪儿小声的嘀咕着,辛奈一终于收起了脸上惊恐的神色,瞪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在研究什么哪?”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六十四回:鹰老七 我转过头看了辛奈一一眼,耸了耸肩说道:“我们在研究辛小姐这逆天的身材,你到底是d还是f?” 辛奈听完这么说顿时气的脸通红,半天没说出来话。 好一会儿,辛奈一才从牙缝里面挤出三个字,“贱男人!” 说完,她仰起玉手,站在她身边那些身穿外军军服的壮汉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枪,将那漆黑的枪口对准了我们。 见状,熊明当即双手高举大声的说道:“嘿,姑娘,别冲动啊!咱们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看你和胡天这也算是认识,大家都这么熟了,何必动刀动枪的哪?有什么……” 熊明的话说到一半儿,辛奈一仰起的手猛然一挥,接着,便从四周传来了几声“砰砰砰”的几声闷响。 那并不是枪械撞针撞击子弹时应该发出的声音,那声音更脆更低,有点类似小孩子玩具枪的声响。 “这是什么声音?” 而就在我纳闷儿的时候,突然一根食指长的银色针管猛然扎进了我的胸口。 随着那只银色针管扎进我的胸口,针管中那暗黄色的液体紧跟着便注入了我的身体。 我大惊,张口说道:“是……麻醉……剂……”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突然一阵模糊,接着,意识开始一点点的从我脑子里面被抽离,时间不大,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暗,又是黑暗。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我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我微微的张了张嘴,一种又干又涩的感觉立刻从嗓子眼里面冒出。 我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嘴唇很干,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皮,那感觉就好像十几天没沾过水一样。 我张开干裂的嘴轻声喊了几声:“有人吗?” 可让我失望的是,我一连喊了十几声,回答我的却只有无尽的寂静。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想道:“我这是在哪儿?熊明和花慕灵他们怎么样了?” 我努力回想着晕厥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思绪至此,突然一股难以掩饰的困倦感又一次涌了上来,我的思维稍一停顿,接着,就又一次什么都不知道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隐隐的呼唤声叫醒:“胡少爷~胡少爷~!” 这是一个男人,声音有一些苍老,而且在我听来略带熟悉。 这人叫了我几声之后,竟然伸手推了推我,“胡少爷,醒醒!胡少爷,醒醒!”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那个漆黑一片的地界。 此时的我正躺在一张又宽又大又软的床上,床边上站着四个美艳动人的姑娘,她们穿的很“简单”,上身只有一件bro,下身围了一块半透明的白纱,曼妙的身姿和动人的长相不逊于你知道的任何一个顶尖的模特。 这四个姑娘围在我的床边,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用极为好奇的目光望着我,那样子就好像在看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神经病。 而在他们的身前坐着一个男人,一个长着鹰钩鼻子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我认识,鹰老七! 我看见鹰老七之后,整个人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几乎是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一把抓住鹰老七的肩膀,兴奋的大声说道:“七叔,怎么是你?你没事?我们家老爷子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和你一起?” 鹰老七见我醒过来,先是欣慰的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听我问到关于我们家老爷子的事儿,鹰老七那原本黝黑的面色突然变的十分难看。 鹰老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看鹰老七这样的反应,不由得心开始整个往下沉,试探着问道:“七叔,我家老爷子是不是出事儿了?” 鹰老七看着我,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睛里面突然开始微微泛红,过了一会儿,鹰老七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紧跟着又摇了摇头。 我看着鹰老七沉着声音说道:“七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我们家老爷子到底怎么了?” 鹰老七看着我,如鹰一般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鹰老七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才一字一句的冲着我说道:“胡少爷,在说老爷的事情之前,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们一元斋里面出了内鬼!” 我听到“内鬼”两个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诧的问道:“什么?一元斋里面有内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各内鬼和我们家老爷子失踪有什么关系?和你们当时要找的那个唐墓又有什么关系?” 鹰老七叹了口气,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包烟,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只,燃点,吸了一大口,这才缓缓的接道:“胡少爷,你问的好!这个内鬼的出现,其实是和六十年前的那件事儿有关。而胡老爷子当日和我要找的那个唐墓,其实也和那件事儿有着脱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不了的干系。你想想,作为一个全国都数得上号的古玩店,除非是有特殊的意义,要不让掌柜的怎么可能会亲自下地?” 我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沉声问道:“你说的没错!可你们当日不是一起去的山西忻州吗?怎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鹰老七抽了一口烟,再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后,缓缓沉声说道:“因为,当日胡老爷子认为那个内鬼安排了眼线在队伍当中,所以他……” 我急忙问道:“所以,他怎么了?” 鹰老七说道:“所以,当日胡老爷子他让我们都回来了。而他自己则独自一人去了那个传说的地方!” 我诧异的问道:“那个传说的地方?哪个地方?” 鹰老七听我这么问,明显就是一愣,反问道:“胡少爷,难道你……难道你不知道关于那个地方的事儿?” 我看着鹰老七用几乎同样的语气问道:“我应该知道关于你说的那个地方的事儿吗?” 鹰老七听我这么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看来胡老爷子是为了保护你,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什么都没有告诉。” 我看着鹰老七问道:“七叔,究竟你嘴里说的那件事儿和那个地方,到底指的是什么?而至于那个内鬼,你有什么线索吗?” 鹰老七摇了摇头:“没有!就算是有,也只是我单方面的猜测罢了。” 鹰老七说完抽了一口烟,大团大团的烟朝我这边飘来,即便我也抽烟,可依旧还是被呛的不住咳嗽起来。 鹰老七抽了几口烟之后,将手里的烟熄灭,然后他看着我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一些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鹰老七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鹰老七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电话,脸色微微一变。 可下一秒他却好像完全没有事情发生一样,朝我微微的笑了笑,说道:“胡少爷,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先躺一会儿,我去接个电话,有什么事儿,我一会儿回来再详细跟你说。” 我点了点头,说道:“七叔,您有事儿就先忙,我在这儿等你就是!” 听我这么说,鹰老七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冲着四个姑娘里长相最清秀的一个亚裔女孩儿说道:“雪儿,替照顾好胡少爷,多给少爷喝一些茶,这个茶很不错,是我特意让人给少爷泡的,你听见了吗?” 鹰老七的语气有一些奇怪,可具体是哪里奇怪我一时间还又说不出来,只是觉得某一些话在此时听来,显得十分刻意。 那个叫做雪儿的姑娘一笑,俨然一副明了在胸的意味,柔声的说道:“放心吧,七爷!有我们四姐妹在这儿,您还怕我们亏待了胡少爷不成?” 鹰老七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那四名身材长相都堪比超模一般的姑娘。 见鹰老七走出了房间,那四名姑娘好像同时卸下了防范,一个个娇滴滴的长出了一口气,娇嗔着扑到了我的身边。 那个叫雪儿的姑娘更是有意无意的将她胸前那一对傲人的大白兔,在我胳膊上来的摩擦。 也不知道那雪儿姑娘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摩擦了一会儿后,那胸前的bra突然一松,接着大半边白兔整个便暴漏在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看着那淡粉色的小樱桃好像qq糖一样,在我眼前一颤一颤,心里却没有丝毫邪恶的欲望。 因为就在这一刻,一只红色的蜘蛛纹身出现在了我的视野范围之内。 那蜘蛛纹身不算大,而且很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可让我感觉惊诧的是哪蜘蛛的造型。只见,那只蜘蛛身子大腿短,两只前爪上拖着一朵诡异的兰花。 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心中不由的暗想道:“这纹身是兰花门?她们已经脱离下八门很久了,今儿怎么突然和鹰老七勾搭在一起了?难道……” 我没有在往下想,因为这个时候,雪儿突然将嘴唇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哎呀,你不知道刚才鹰七爷在的时候,可把我们几个人给吓死了。你都不知道,鹰七爷平日里有多厉害。” 我没有动,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任凭这四个最顶级的美女好像蛇一样在我身上盘来蹭去。 好一阵子,见我没有任何反应,那个叫雪儿的姑娘终于忍不住伸手拦下了其余同伴极具挑逗性的动作,用她那一双仿佛可以勾人魂魄的眼睛,看着我,良久,她一字一字的问道:“胡少爷,你是不喜欢我们吗?”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一双足以让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疯狂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我才缓缓的说道:“我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男人了。我敢说,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不喜欢你们姐妹四人,我自然也不例外。” 雪儿用有些委屈的口气说道:“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对我们姐妹几人好像完全没有兴趣?” 我笑着摇了摇手指,说道:“错了!我不是没有兴趣。我只是不敢有兴趣而已!” 雪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儿诧异道:“胡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道:“什么意思?哈哈哈!多简单!还不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躺在什么地方了。”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六十五回:兰花门 我这话一出,边上那四个姑娘不由得就是一惊。 不过,她们显然受过专业训练,转瞬间便又恢复到了那种美艳动人的表情。 雪儿娇笑着凑到我的耳边呼着气,用她那种好似林志玲的口吻轻声说道:“胡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雪儿听不懂哎!” 说完这话,雪儿转过身冲边上一个长得像极了“迪丽热吧”的姑娘说道:“阳儿,咱可不能忘了鹰七爷的吩咐,快给胡少爷倒一杯茶。那可是他亲自为胡少爷泡的上好茶。” 那个叫阳儿的姑娘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跑到边上的桌子前倒了一杯茶。 茶汤碧绿如玉,浓香四溢,只一瞬间便惹的整间屋子都充斥着一股子淡淡的茶香。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不由得叹道:“好茶!” 雪儿接过阳儿递来的茶杯,说道:“的确是好茶!不仅是好茶,而且是好水,更是好杯子!” 我接过雪儿手中的茶杯,拿在手里看了看。 这是一个并不算大的瓷器杯子,整体颜色偏灰,但是在灯光的照耀下却隐隐的泛着一股细腻柔和的白色,似乳又似玉。 我看着手中的杯子说道:“唐中期的秘色瓷,月白釉。果然是好杯子。这样的月白釉,估计满中国找,也不会超过六只,你们竟然真的用来装茶?真的是大手笔。” 阳儿听我这般说,在一旁笑道:“胡少爷,当真是好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这只月白釉的来历。” 我笑了笑,看了看杯子里那碧绿色的茶汤,又将茶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顿觉一股沁人心腑的香甜之意涌上心头。 我叹道:“果然是好水好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鹰老七给我准备的茶是四川峨眉山今年清明前第一茬儿的竹叶青。” 雪儿笑道:“胡少爷真是好见识!” 我笑道:“雪儿姑娘过奖了!” 雪儿接着问道:“胡少爷猜对了茶杯和茶叶,那胡少爷能猜得到,雪儿是用什么水跟你冲泡的这茶吗?” 我看着雪儿笑了笑,然后又将茶汤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过了一会儿,说道:“至于这水的话,应该是今年初春以来下第一场雨时留下的无根水。雪儿姑娘,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雪儿听我说完,不由得笑迷了眼睛,拍着双手说道:“不愧是一元斋的少当家,真的是好见识!胡少爷你连偿都没偿就说对了全部,当真是厉害的很。” 我看着手里的茶汤,又看了看貌美如花的雪儿,眉头微微皱了皱。 雪儿诧异的问道:“胡少爷,怎么了?这竹叶青不合你的胃口?”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好茶好水好杯,怎么会不合胃口?我只是有一件事儿想不通,想让雪儿姑娘给我解答解答而已。” 雪儿看着我略带诧异的问道:“有什么问题是我能解答的?” 我笑道:“这个事儿还就只有你能解答。” 雪儿看着我,良久才缓缓的说道:“既然胡少爷认为我能解答,那尽管问便是。” 我笑道:“好!很好!非常好!” 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而雪儿和她身边的三个女人则渐渐收起了笑容,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从左至右依次看了一遍那四个女人,在她们的眼里面我似乎读到了一种类似狐狸的狡诈与贪婪,还是那种最狡邪的九尾狐。 而此时的我,似乎就是她们正跃跃欲试想要啃食的猎物。 见我没有说话,雪儿率先开口问道:“胡少爷,您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只是想知道……” 我故意拖长了语气,同时看着雪儿的眼睛,好一会儿我才接着说道:“下八门里的兰花门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走狗而已!而鹰老七又凭什么能让兰花门的人给他办事?” 听我提到“兰花门”三个字,雪儿和她身后的三个女人不由得就是一怔。 可雪儿很快便镇定下来,媚笑着凑到我身边轻声说道:“胡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雪儿可不知道什么下八门上八门的,更不知道你嘴里所说的兰花门是什么?胡少爷难不成是在逗雪儿?” 我笑着右手用食指搓了搓鼻子,这是熊明的毛病,结果被我给学来了,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都愿意用手搓了搓鼻子。 我搓了两下鼻子后,一口将手中的茶汤饮尽,叹了一声“好茶”,然后,才笑指了指雪儿胸前那淡到不能再淡的蜘蛛刺青,笑着说道:“老话讲的好柳子道,戏子路,兰花千手蛊门渡。酒色财气人难够,红蛛现世把命勾。兰花菩提一出手,佛爷来了都难走。雪儿姑娘,我说有错吗?” 见我指着她胸口的那处刺青,又听我顺口说出了这么几句,原本一直媚笑连连的雪儿突然脸色一白,好一阵子才缓缓的开了口说道:“你……你早就知道我们的来历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开始的时候我只是猜测而已。直到你为了勾引我露出你的大白兔,看见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了若隐若现的红蜘蛛我这才确定。” 说完,我冲着边上的瞪着大眼睛的阳儿说道:“阳儿姑娘,麻烦你给那月白釉的茶壶递给我。小爷我快要渴死了。” 阳儿看着我,就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我说了两遍,她才回过神儿来,颤颤巍巍将桌子上的那月白釉茶壶递过来。 我接过茶壶一仰脖“咚咚咚”直灌了大半壶的茶水,这才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说道:“过瘾!真他娘的过瘾!他妈的渴死我了!” 雪儿看着我好似牛饮一般的往肚子里灌茶水,也用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直到我放下了茶壶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兰花门里的人,怎么还敢喝我给你的水?难道你不怕……” 我笑道:“我怕!我当然怕!兰花门里独门的花风丽踏无色无味,但凡沾上一点便会整日浑身无力、手脚绵软,好像身在花丛,又似倒在姑娘的温柔乡中。这叫我怎么能够不怕?” 雪儿用一种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良久她才说道:“可是,你还是喝了我递给你的茶汤。” 我笑着看了看雪儿,又看了看手里的月白釉茶壶,说道:“没错!而且还喝了不少。这么好的茶,这么好的茶壶,加上这么好的水,别说是有花风丽踏,就算是里面放了再毒的东西,我也想尝尝!不过,更主要的是……” 雪儿立刻追问道:“是什么?” 我笑道:“更主要是想看看你们和鹰老七接下来想唱那一出儿戏?” “什么戏都好,反正不会是《空城计》。”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从门外面响了起来,话音未落,一个人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鹰老七,来的这个人正是鹰老七。 我看着走进了屋子里,笑着指了指雪儿和她身边的三个女人,说道:“七叔,你给我准备的这份儿见面礼,作为小辈儿的我可是消受不起啊!” 鹰老七缓缓走到我的面前,阳儿很自觉的搬来了一张椅子。鹰老七来看都没看阳儿一眼,拉过椅子一屁股坐坐了下来。 鹰老七一改之前那略带卑微的表情,他用那如鹰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良久他才缓缓的说道:“都说胡少爷是继胡家老太爷之后下八门里最聪明的人,之前我还有所不信。不过,这一次我算是见识到了。” 我看着鹰老七,拱了拱手笑道:“七叔,您过奖了。不过,七叔您也不差,骗过了所有人,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当真是了不起的紧。” 鹰老七学着我的口气拱了拱手说道:“过奖!过奖!” 我看着鹰老七说道:“不过,七叔,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不知道你肯给大侄子我解答一下吗?” 鹰老七看着我缓缓说道:“你想知道这里是哪里?”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没来过,但是看着身边这四位顶级美色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毕竟,在京城这片地界里面能有这种牌面儿的,除了兰花门的国色天香阁之外,我还真想不到第二个地方。” 鹰老七看着我问道:“那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来这里?” 我苦笑着摇头,过了一会儿,说道:“你能把我带到这里来,说明我还有你们利用的价值。如果我没猜错话,你之前口中说的那个内鬼就是你自己吧?” 鹰老七看着我没有说话,他在等,等我把话说下去。 而我则很自觉的接着说道:“我想我们家老爷子或许是发现了什么,察觉到你的异样,这才没有将你带去那个地方。而我想知道的是关于我们家老爷子独自一人去的那个地方,还有你说的六十年前的那件事儿。” 鹰老七看着我,嘴唇微微动了动,良久他才压着嗓子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个人还不让我告诉你关于整件事的所有细节。” 我看着鹰老七疑惑的问道:“那个人?他是谁?” 鹰老七说道:“你没有必要知道他是谁。现在的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 我问道:“什么事情?” 鹰老七说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鹰老七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来了房间。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六十六回:解药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不多了……”看着鹰老七消失的背影,我不住的喃喃说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话像是说给身边的雪儿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雪儿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她或许感受到了此时我更多的是在问自己,而不是在问她。 雪儿缓缓的站起身,然后冲其余三位姑娘挥了挥手。下一秒,那三位美艳绝伦的姑娘便收起了职业微笑,扭动着让每一个男人都欲罢不能的胯朝门外走去。 而就在她们四人即将走出门的时候,四人中个子...... 《下八门》第六十六回:解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不多了……”看着鹰老七消失的背影,我不住的喃喃说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话像是说给身边的雪儿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雪儿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她或许感受到了此时我更多的是在问自己,而不是在问她。 雪儿缓缓的站起身,然后冲其余三位姑娘挥了挥手。下一秒,那三位美艳绝伦的姑娘便收起了职业微笑,扭动着让每一个男人都欲罢不能的胯朝门外走去。 而就在她们四人即将走出门的时候,四人中个子...... 《下八门》第六十六回:解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六十七回:碎叶古城 徐先生见我没动,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了一道寒光,可转瞬便又消失不见。 徐先生微微的笑了笑,说道:“胡家少爷,怎么了?” 我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徐先生,就算是死你最起码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不是吗?” 徐先生笑了,笑的就像是一只最狡猾的老狐狸,他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胡家少爷,说的没错!我们要去你父亲失踪的那个地方——碎叶古城!” ———— 碎叶古城,是公元5世纪时,也就是公元400前...... 《下八门》六十七回:碎叶古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徐先生见我没动,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了一道寒光,可转瞬便又消失不见。 徐先生微微的笑了笑,说道:“胡家少爷,怎么了?” 我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徐先生,就算是死你最起码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不是吗?” 徐先生笑了,笑的就像是一只最狡猾的老狐狸,他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胡家少爷,说的没错!我们要去你父亲失踪的那个地方——碎叶古城!” ———— 碎叶古城,是公元5世纪时,也就是公元400前...... 《下八门》六十七回:碎叶古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六十八回:六个奇葩 听徐先生这么说,我不由得会心的笑了笑,接着,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也对!常言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夫妻相合好,琴瑟与笙簧。有儿贫不久,无子富不长啊!” 说完,我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斜靠在椅子上,悠悠的说道:“哎!脑袋顶上罩着这么个东西真的听不舒服的。我现在有点晕车的感觉,等到了地方老徐你别忘了知乎我一声啊!” 我没有在叫对面那个家伙徐先生,而是直接称呼他为“老徐”。 徐先生也不生气,微微笑了笑说道:“没问题。” “得嘞!那小爷我先眯一会儿。”说完,我便开始用手在椅子侧面摸了起来。 由于我两只手此时被绑在一起,所以,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把椅背放倒。 放倒了椅背后,我斜斜的靠在椅背上,似有意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哎,我说老徐,有个事儿我还得跟你打听一下。” 徐先生轻轻的“哦”了一声,“什么事儿?” 我故意拉成了声音说道:“我哪两个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徐先生微微的笑了笑说道:“胡家少爷说的可是花家四小姐和那个姓熊的朋友?” 我说道:“自然是他们。” 徐先生说道:“放心,他们好的很。” 我长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一连说了几遍“那就好”,像是在回答徐先生的话,更多的则像是在说给我自己听。 最近经历诡异的事情实在太多,相比于接二连三的噩耗,此时听见这样的消息也算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着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没多久竟然真的睡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直照在头上的黑布袋子已经被人给摘了下去,而我所坐的那辆黑色奔驰商务也已经停在了港口。 港口人很多,船却只有一艘。 一艘大号的货轮。 数百名码头工人没人说话,他们就好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来来回回往货轮上搬运着物资,我粗略的看了一眼,货物中除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箱子之外,竟然还有四辆军绿色的丰田霸道。 霸道的款式不新,看上去像是是02年左右出的,不过外观样式虽然老了一些,但整体做了很大的改动,特别是底盘、减震和悬挂均做了加固。 我心想:“这帮家伙这是准备很充分啊!不过,去个什么碎叶城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我一边想一遍被人架着往前走,不大的工夫便登上了那艘巨大的货轮。 货轮很大,从下到上分为双层底,货仓,顶边舱,最上面是甲板。 我被之前两个非洲兄弟架着来到了顶边舱中最大的一间。 此时,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五个男人,三个女人。 别人都没有说话,只听一个手脚被反绑着的大汉在骂街,“他娘的!你们这是要把老子弄到那儿去?好好的给老子我带船上来干什么?有本事你们把老子我给放开,看你家爷爷我不把你们打的满面桃花开!” 那个大汉骂的正起劲儿,见我被两个黑大个给架进来顿时就是一愣。 “你小子还活着?我还以为他们把你给宰了哪?” 看见这家伙,我原本还悬着的一颗心噗通一下就落了地。 眼前这个满嘴喷唾沫星子的家伙,不是熊明,还能是谁? 而就在他边上坐着的,正是花家的四小姐,花慕灵。 看见他们两个人,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叹了口气说道:“哎,没想到你们两个也都还活着?” 熊明笑骂道:“老子我命长着哪!你丫儿死透了,老子我都死不了!” 花慕灵也散去了满面愁容,看着我略带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那两个黑大个好像扔麻袋一样,将我扔在了花慕灵身旁的椅子上。然后,他们两个面无表情的一转身,头也不回去的走出了顶边舱。 随着“咣当”一声响,舱门被人从外面给锁死了。 花慕灵见状看着我又问了一遍,“胡天,你没事儿吧?” 我挪了挪屁股,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放心吧!” 说完这话之后,我话锋一转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也被带到这儿船上来了?” 花慕灵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和熊明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儿了。这不,身边还坐了这么多的人。” 花慕灵说着用下巴点了点周围其余的六个人。 经过花慕灵的提醒,我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余六人的身上。 我眼光在这六个人身上扫了一遍,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暗叹道:“好家伙,这帮人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些家伙,绝对可以用奇葩两个字来形容了。” 之所以用“奇葩”这两个字,是因为这些人的造型真不怎么让人觉得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靠谱。 从左往右,第一个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瞎子。只见他一身江湖算命先生的打扮,歪带着个帽子,盘扣青布褂子早就洗的有一些发白,脚踩着黑色的老北京布鞋,一只脚提着,一只脚塔拉着。此外,他左手拿着一本发黄的半部易经,右边肩头搭着一根竹竿子,抿着嘴朝我这边微笑。 这左边的第二位,是一个大长腿的姑娘,她就不多介绍了,正是之前偷摸塞给我解药,又在车上给我讲了一堆关于碎叶古城来历的雨儿。 雨儿见我望向她,没有说什么,而是朝一脸媚笑的朝我点了点头。 见她跟我打招呼,我也礼貌性的回应了一下。 下一秒则下意识朝花慕灵那边瞟去,果然,见花慕灵那如刀的眼神看了看雨儿,紧接着又看了看我,好像是在问“这女人是谁?” 我咽了一口唾沫,没敢和花慕灵对视,直接将目光移向了雨儿身边的那个家伙。 这家伙看起来像极了白痴,三十几岁的大男人竟然还穿的跟日本动漫里阿拉蕾一样,鸭舌帽、背带裤、玫粉色的t恤、外加一件发旧的棕黄色外套。 更有意思的是,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嘴里竟然还叼着一个粉色奶嘴,一双发亮的眼睛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始终盯在雨儿那一对傲人的大白兔上。 “我去,变态加白痴!这他娘的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我心中暗道。 随即将目光从那白痴的身上移开,转向他身边那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并且一直在摆弄手中电脑的理工男。 理工男似乎发现我在看他,缓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看向我,微笑着说道:“你好,我叫李强!本人是西北大学考古系博士,很高兴认识你。请问兄弟怎么称呼?” 被他这么一问,我不由得就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勉强的笑了笑,说道:“你好,我叫胡天。是……” “胡天……”李强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京城一元斋胡家的大少爷?” 我笑了笑说道:“没错!是我!” 李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听说过你!见面不如闻名,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一元斋近年来开始走下坡路了。” 说完,这李强也不管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表情,打开笔记本电脑又自顾自的敲打起键盘来。 惹得一边刚消停的熊明又是一阵大笑。 我没好气的白了熊明一眼,熊明则一脸“你能把老子怎么样”的表情,笑个没完。 我没有搭理熊明的嘲讽,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李强身边的老头。 这是一个极为炸眼的老者,岁数大概得有七八十岁,双目闭着好似在冥想,又似不愿问人间世事。发如雪、虚如丝,身材匀称、腰杆笔直,一身大红色的西装穿在身上竟然没与一丝皱褶,脚上一双1997年元年版的aj11,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却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我看着眼前这老头,心中不由得暗想:“好家伙,这老头也太帅了吧?我老了能不能也这样?” 脑补了好一阵子自己退休以后的造型后,终于将目光放在了老头身边小女孩的身上。 这是一个藏区来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头发很长,被扎成了十几个细细的辫子,辫子上挂面了颜色各异的配饰。 她的皮肤黝黑,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无比,脸颊上隐隐有着两行泪痕,很显然她是刚刚哭过。 可即便如此,这个小姑娘的脸上却依旧带着一种说不出坚毅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头没有长大的狼,骨子里面带着那种不屈和高傲。 我看着小姑娘,小姑娘也在看着我。 慢慢的,小女孩的眼圈竟然又红了,不多时豆大的眼泪开始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那楚楚可怜的样儿,让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的该怎么办好了。 说实话,我胡天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女人哭,更别说这么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姑娘了。 见小女孩话也不说直接掉眼泪,一边的熊明开口说道:“我说胡天,你那张怪叔叔的脸吓着人家小姑娘了吧?” 我说道:“我什么也没干啊?谁知道这小姑娘胆子这么小啊?” 说完,我急忙冲那个小姑娘说道:“小妹妹,你别哭!别哭啊!哥哥,没有什么恶意的!” 小女孩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开口冲我一字一字的说道:“卡内沛巴……” 小女孩说的是藏语,我听不懂什么意思。 于是,我皱着眉头问道:“小妹妹,你说的什么意思?哥哥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你会不会说汉语?” 小女孩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用那如水一般的眼睛望着我。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她看我的眼睛很特别,隐约中我似乎能够感觉到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而喜悦中又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悲伤。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六十九回:两份文件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顶边舱的舱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身穿西装的老者被一个美女搀扶着,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先生和辛奈一。 见到徐先生走进舱内,在场除了我和熊明之外的其余六人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就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花慕灵也流露除了惊讶的表情。 我用脚尖碰了碰花慕灵,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四丫头,怎么了?你认识这个老头?” 好半天,花慕灵才微微的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见过一次。” 花慕灵虽然极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即便如此,我也依旧能够在她声音里听出丝丝颤抖的意味。 花慕灵别看年纪不大,但绝对是少有的那种内心极为强大的女人,而能让她露出这种抑制不住的恐惧,那么这个人绝对来头不小。 我看了看花慕灵,又看了看站在门口、面带微笑,一脸人畜无害的徐先生,心底开始好奇起这个家伙的来历了。 想到这里,我也将声音压的极低,问道:“这家伙是谁啊?让你这红手绢的话事人都这般忌惮。” 花慕灵眯起眼睛盯着徐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一个魔鬼,最恶毒、最凶残的魔鬼。” 听花慕灵这么说,我不由得追问道:“你说什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站在门口的徐先生突然开口说道:“很高兴和各位能在这里见面。这里面有的人是老夫我多年以来的老朋友……” 徐先生说将目光在那个瞎子和那个红衣老者身上停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接着说道:“也有几面之缘的朋友,甚至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的朋友。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介绍一下自己。” 徐先生说到这儿的时候故意停了停,他在等,等在场八个人的反应。 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沉重的呼吸声。 徐先生似乎对这样的反应很是满意,他用那老狐狸一般的眼神环视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最终,他那狡诈的目光落在了我脸上。 只听徐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老夫我姓徐,你们可以叫我徐先生,也可以叫我徐老怪,曾和各位一样是下八门里的门人,可无奈生活所迫,做了一些让小辈不耻的事儿,又遭人陷害,这才被当年的下八门总门长给打伤了内脏,又断了手脚筋赶出了下八门。命虽保住了,可是……咳咳咳咳……” 徐先生说到这儿,突然开始咳嗽起来。 边上的辛奈一见状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白釉长颈瓶,从里面倒出了三粒深褐色、且散发着腥臭味药丸,递给了徐先生。 徐先生颤抖着接过了那三粒药丸,将它们吞下,好一会儿,那惨白如纸的脸才渐渐又有了血色。 辛奈一从一旁扯过了一把椅子,扶着徐先生坐下。 徐先生坐下后长叹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悠悠的说道:“哎,老了!不中用了!话说多了就会咳嗽个不停。” 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红衣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 红衣老者的眼睛极亮,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 他死死的盯着徐先生,然后开口说道:“既然不中用了,就别那么多废话。” 红衣老者的底气很足,声音沙哑且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有魔力一样,在船舱内转了三圈之后,这才钻进人们的耳朵里。 听见红衣老者略带挑衅的话,徐先生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说道:“老张!你瞧瞧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是那个火爆脾气?” 红衣老者看着徐先生,依旧用之前那种冰冷的语气说道:“有事儿说事儿,别废话!” 徐先生无奈的撇了撇嘴,苦笑道:“好吧!那咱们就不叙旧了。说正事!” 说完,徐先生看了一眼边上的辛奈一,辛奈一会意,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一沓文件分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那个藏区的小姑娘和那个白痴也都分得了一份。 辛奈一刚刚分完手中的文件,熊明便扯着嗓子喊道:“喂,我说姓徐的!咱能商量个事儿吗?” 徐先生抬眼看了熊明一眼,冷冷的说道:“你说……” 熊明没好气的说道:“看资料这事儿最起码得有手吧!你把我们三个人的手脚都绑着,你个老小子让我们怎么看?用舌头翻页吗?” 徐先生看了看熊明,然后又看了看他脚边上放着的文件,说道:“这个主意不错。” 熊明听徐先生这么说顿时就不干了,“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可他刚一动,原本已经站回到徐先生身后的辛奈一突然身形一闪,接着一道寒光,一把特制的虎牙直接顶在了熊明的咽喉。 辛奈一看着熊明冷冷的说道:“在动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 熊明看了看眼前的辛奈一,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虎牙,一双牛眼死死盯着辛奈一那碧蓝色的眼眸,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咬着牙说道:“小娘们,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孩子吗?想吓唬老子?你还嫩点!有本事放开老子,咱们两个打一场,看看到底谁怕谁?” 辛奈一看着熊明,某一刻,她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极为古怪的神色。 下一秒,寒光一闪。 但随之而来的却并不是四处飞溅的鲜血,割断的也并不是熊明颈部的大动脉,割断的是捆在他手上两只粗细的麻绳。 辛奈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让熊明一愣,就连在一旁准备“拔刀相助”的我都不由得十分诧异。 辛奈一割断了熊明手上的绳子后,冷冷的说道:“还是那句话,在敢造次,要你的命!” 说完,辛奈一转身便走回了徐先生的身后,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只丢下熊明在哪儿干动嘴说不出话来。 我见状立刻开口打圆场,说道:“行了,大力熊!你也别干在哪儿杵着了,赶紧过了来我和四丫头松绑!” 熊明人虽然莽撞,但多少也算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见好就收的理儿,听我这么说,便立刻应道:“得嘞!” 说完,他先扯下了自己脚上的绳子,然后大步走过来,手嘴并用,没多一会儿的工夫,便将我和花慕灵手脚上都给解了下来。 出掉了手脚的束缚,我长叹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弯腰拾起了地上扔着的文件。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文件一共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主要介绍的是碎叶古城的具体情况,这里除了之前在车上雨儿给我介绍的那些之外,文件里还提到了许多关于碎叶古城的整体结构,按照史料记载,“碎叶城共四面12门,高大的城墙是由城门、瓮城、堡垒、箭楼构成的坚固防御工事。碎叶古城地处中亚和古丝绸之路要冲,为兵家必争之地。唐朝为了全面控制中亚,在征服西突厥后,在此设置军镇,派军驻守。公元751年,大唐帝国与阿拉伯帝国在中亚爆发怛逻斯之战,唐朝名将高仙芝战败,大唐势力退出中亚,安西四镇相继陷落,中亚地区进入伊斯兰化时期。尽管如此,四通八达的碎叶古城继续发挥着丝绸之路商贸重镇作用,仍是连接中国与中亚各国的交通枢纽。” 看着手里的资料,我不禁感叹道:“这帮家伙对这地方调查的是真清楚,无论是它整体的构造,还是地理位置,都详细到不能再详细了。可为什么这碎叶城会被外界叫做传说中的地方?”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翻开了第二部分文件。 和第一部分文件完全不同是,我手中的第二部分文件讲的不是地方,而是一个人。 一个叫奥尼德??罗马诺维奇??科兹拉索夫的苏联人。 与此同时,还附上了两张黑白半身照,第一张照片上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面带笑容、阳光乐观。 可是,第二张照片是彩色的,但看起来却好似在精神病院中拍,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邋遢的大胡子,双手被裹进了白色的病号服里,两眼无神,痴痴呆呆的望着前方。 而在这家伙背后的墙上则密密麻麻的画了许许多多不知名的文字、符号与各种诡异的图形。 更让人感觉头皮发麻的是,这些图形大多都是用鲜血画上去的。 我拿着照片看了很久,总觉得这些符号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一瞬间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在哪儿。 就在这个时候,照片里的一个细节让我整个人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 而和我几乎有一样反应的是熊明,这小子蹦起半人来高,指着照片左下角的一个似手似脚的图案,冲着我低声说道:“胡天,这不是……这不是碧螺村里独眼老怪物家供着的那个神像吗?” 我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也发现了。” 熊明说道:“可是,那玩意怎么出现在苏联人的精神病院里?” 我皱着眉头说道:“往下看资料,说不定就能知道答案了。”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七十回:关键的人和物 果然,在照片后面的第三页开始,便介绍起了关于这个叫做奥尼德??罗马诺维奇??科兹拉索夫的苏联人。 奥尼德前苏联最知名的考古学家,1953-1954年间,当时年仅29岁的莫斯科大学考古研究室的高级教师列奥尼德??罗马诺维奇??科兹拉索夫得到了一份极为隐秘的工作。 那就是,率领苏联科学院综合考古队与两百名步兵进入楚河直流,其主要目的是找到碎叶古城,并对其进行彻底的搜查。 奥尼德一行一共284人,经过了3年多的时间却没有找到丝毫关于碎叶古城的线索。 时间转瞬到了1955年,面对各方压力的奥尼德决定再次对碎叶古城进行探索。 也就在此时,奥尼德遇见了可以说改变他命运的人,一个叫做谢苗诺夫苏联人。 谢苗诺夫是一个自由寻宝人,当时在他手里掌握了关于碎叶古城的定位线索。 奥尼德最终决定和谢苗诺夫一起完成这次“考古”任务。 很快在谢苗诺夫手中“定位器”的帮助下,一行人顺利的找并进入了碎叶古城。 可之后却只有两个人活着从碎叶古城里走了出来,一个是奥尼德,另一个则是谢苗诺夫。 他们两个人身上一点伤痕没有,但却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当人们在戈壁上发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疯了,嘴里一直在嚷嚷着:有鬼! 此后,奥尼德被苏联政府接回了莫斯科,而那个叫做谢苗诺夫的苏联人则就此消失在了世间,没有人再见过他。 资料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往后翻了翻,后面除了两张白纸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下嘴,喃喃的说道:“他娘的,正看到关键的地方没有了下文,真扫兴啊。” 说完,我将资料扔到了一边,抬眼朝徐先生望去。 而此时他也正望着我。 我看着徐先生问道:“按照你给我们的资料来看,这碎叶古城难找的很,而且当年进去过那地方的人也只有两个人活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疯了,一个不知去向,那老徐……你能跟我们说说吗?在只有这些文献资料的情况下,咱们要怎么进入碎叶古城哪?” 徐先生看着我,微微笑了笑说道:“谁说我们只有这些文献的?” 徐先生说完拍了拍手,紧接着,船舱的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打开,一个黑大个从外面推进来了一张轮椅,椅子上面坐着一个满面胡须、头发花白的外国老头。 这个老头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咖啡色的裤子,一双破旧的皮鞋,却擦的曾亮。 他歪坐在轮椅上,头微微偏向了左边,双眼无神,直勾勾盯着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那样子看起来十足一副精神病人的模样。 看见外国老头被人缓缓推进来,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惊诧的问道:“难道……难道他就是……就是那个前苏联人奥尼德?” 徐先生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他就是奥尼德。” 徐先生的话音未落,一旁那个叫李强突然开口道:“找来这样一个神经病又能对我们进入碎叶城有什么帮助?” 李强说完之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缓缓抬起了头望向徐先生。 李强的语气很冷,表情更冷,他好似完全没有任何感情一般,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徐先生。 过了一会儿,李强缓缓的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资料上显示,在1953年的时候,这位患有精神疾病的奥尼德先生是29岁,也就是说,这位奥尼德先生应该是出生在1924年。”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强顿了顿,然后,打开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在上面敲击了一阵子,看样子应该是在查询资料,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而现在是2009年,这样算来的话,这位奥尼德先生已经85岁高龄了。不仅如此,我刚刚查询了一下关于这位奥尼德先生入院治疗期间的情况……” 说到这儿,李强停了停,然后抬头看着徐先生,问道:“请问,这里面可以抽烟吗?” 徐先生没有说话,他身后辛奈一看着李强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不能!” 李强听辛奈一这么说,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奥尼德先生在前苏联国王公园疗养院中住了将近50年的时间,入院期间,他一共有三次出逃史,十五次恶意伤人,两次严重自残,以及四次自杀事件发生。根据奥尼德先生的病例显示,在国家公园疗养院治疗期间,他一直在强调一件事儿,那就是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他。奥德的管这个人叫做‘泽依格度’,翻译成中文的话就是——恶灵。他一直像医生反映,这个‘泽依格度’始终试图侵占他的大脑,占据他的身体……而在二十五年前,奥尼德最后一次自杀失败后,就再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话,而医生也将这位奥尼德先生列为了无法治愈的重度患者行列。那么……” 说到这儿,李强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抬起头看了看徐先生,缓缓的说道:“请问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这样一位重度精神病患者,会对我们这次行动有什么帮助哪?你是希望他会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还是,想让这样的一个人来给我们带路?如果您老人家真这么打算的话,那我倒是要冒昧的问上一句,您这是打算拿我们几人的命在开玩笑吗?” 李强的话虽然很直接,但却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 听完李强的话,所有都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徐先生。 见大家都望向自己,徐先生丝毫不慌,他微微笑了笑,然后缓缓的说道:“老夫虽然已经不再是下八门里的人,但往前倒几十年咱们也算是同气连枝,我自然不会拿各位的姓名开玩笑。如果我真打算在一个疯子的嘴里面套出线索的话,那我距离住进精神病院也就不远了。”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瞎子突然“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家伙不笑还好,一笑起来,那声音简直就像是夜猫子在叫,慎人的紧。 徐先生看着那个瞎子,问道:“我说郭一尺,你笑什么?” 那个叫郭一尺的瞎子笑了一会儿,才微微的说道:“徐老怪,我是在笑你。” 徐先生皱着眉头说道:“笑我?” 郭一尺笑道:“自然是笑你。我笑你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爱卖关子。照老头子我的估算,你早就有了后手,只不过,你在等。” 徐先生问道:“我在等什么?” 郭一尺笑道:“你当然是在等在场的人问。他们越是猜不透你,你就会越高兴。可是……他们不了解你,老头子我还不了解你吗?我现在虽然眼睛瞎了,可是老头子我的心没瞎,相反,它清楚的很!” 郭一尺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笑道:“我说徐老怪,赶紧的吧!有什么包袱别藏着了,抖搂了吧!怎么这儿?还等着我和老张给你刨活不成?” 听郭一尺提到自己,那红衣老者不屑的冷哼道:“你说你的,别带着我。不过,郭瞎子说的倒也没有错,有什么后手赶紧亮出来吧!磨磨唧唧的,越来越像个娘们!” 徐先生听这两个人在哪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哎!要不是这事儿离不开你们两个人,我还真的不想跟你们两个老家伙打交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让你们先开开眼吧!” 说完,徐先生转过身看了一眼辛奈一,然后说道:“奈一,你去把东西拿过来吧!” 辛奈一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了船舱。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辛奈一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走了进来。 看着辛奈一拎着箱子走了进来,红衣老者第一个开口问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听到红衣老者这么问,辛奈一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朝自己身侧的徐先生望了望,在见到徐先生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辛奈一这才开口说道:“这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就是你们手中文献资料里标注的那个‘定位器’。” 李强用略带惊叹的口吻问道:“当年谢苗诺夫手中那个神秘的定位器?” 辛奈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郭一尺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叫什么懦夫的人,不是失踪好久了吗?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东西的?” 徐先生听郭一尺这么问,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说道:“郭一尺,你这话问的好。不过,我要说明一点,这东西不是我找到的。” 郭一尺皱了皱眉头,说道:“哦?不是你找到的?那又会是谁?” 徐先生没有说话,而是歪头看向了我。 见徐先生望向了我,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熊明更是直接开口问道:“我说胡天,几个意思啊?这东西是你给那老小子送去的?” 我呸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那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怎么可能是我给他的?” 徐先生听我这么说,也不反驳,而是转头冲着辛奈一说道:“奈一,把箱子打开吧!” 辛奈一点头说道:“是!” 说完,辛奈一跨步走到了船舱正中心,然后将箱子放在了地中间,并熟练的将那口黑箱子上面的锁打开。 可是,当箱子盖缓缓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这箱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我们盗门的信物——四方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七十一回:事出意外 只见,四方印被端端正正的摆在那口箱子里。 我咬着牙勉力站起身,想朝船舱中心的那黑色箱子走去。 但由于花风丽踏的药力并未全散,所以,双腿一软整个人又“噗通”一声栽倒在了椅子上。 花慕灵见我这般腿软,下意识的扶了我一把,然后问道:“你怎么了?” 我苦笑道:“没事!就是喝了点兰花门人给的水而已。” 我说的轻描淡写,可花慕灵却不由得惊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喝了兰花门的花风丽踏?” 我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花慕灵还想说一点什么,我却冲她摆了摆手,然后轻声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说完,我咬着牙又一次奋力站了起来,接着,一步一步朝那地中间的黑色箱子走过去。 好一会儿,我才走到了箱子边上,随后,我伸手将箱子里的四方印拿了起来。 四方印,全名羊脂白玉盘龙四方印。 四方印的大小尺寸和寻常所见的印并不一样,寻常的古印基本上都是六七厘米见方,高也不会超过十厘米。 而这四方印方足有12.6cm,高也达到了18.1cm,其重量更是又惊人的1266克。 此外,四方印取材和田白玉中最好的羊脂玉精作,玉质细腻如凝脂,质地上乘,细致温润。 印作四方形,圆雕盘龙为钮,龙身盘曲,肌骨刚健,龙头处镶嵌着一颗拇指关节大小的红宝石。 整器造型浑朴古拙,刀法流利果敢,无论取材、工法、喻意皆无可挑剔。 这实打实是真正的四方印,而非徐先生弄来的赝品。 看着眼前的白玉四方印,我整个人怔了好久才缓过神儿来。 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花慕灵,又看了看熊明。 只见,他们两个人也同样在看着我,眼中满是疑惑,好像是在问:“你什么时候找到的白玉四方印?又什么时候把它给了徐先生?” 我压低了声音从他们两个小声说道:“会不会是咱们从王濛墓里面翻出来的那个铁箱子?说不定哪里面装的真就是它!” 花慕灵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似乎否定了我的想法。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李强的什么考古学博士突然开口说道:”请问,徐先生,即便现在我们有了这个四方印,那又如何哪?” 徐先生看着李强说道:“这还不简单吗?这就要比你要去一个人的家里,现在你已经拿到了钥匙,那下一步当然是找门了?” 李强追问道:“可是,门在哪儿?” 徐先生问道:“至于门在哪儿?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徐先生转过头冲着辛奈一说道:“奈一,我累了,扶我回房间吧!” 辛奈一应了一声,“是!” 说完,也不顾船舱里其他人的大呼小叫,扶起徐先生转身便走出来船舱。 徐先生这边刚出去,鹰老七便领着三个身穿外军军服壮汉走了进来。 鹰老七的气势很足,俨然一副地头蛇的架势,他用那如鹰一般的眼睛扫过了在场每一个人,然后才咬着后槽牙缓缓的说道:“各位爷,在下鹰老七。徐先生之前有过吩咐,让在家给各位安排房间住处,既然大家正事儿都讨论完了,那么久请诸位爷跟我走吧!” 鹰老七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场的众人看了看鹰老七,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三个手握长枪短炮的佣兵,没说什么,纷纷叹了口气后,便跟着鹰老七走出船舱,朝各自的住所走去。 或许是鹰老七刻意报复我,我住的那间船舱是整艘货轮上最小的一间,属于进门就上床的那种格局。 更要命的是,我住的那间船舱连一个窗户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感觉,就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面呆久了,会逐渐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然后就会开始胡思乱想,接着,整个人就会处在一个极度暴躁的边缘。 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这样,反正我是。 所以,在我看了20几分钟的天花板后,我觉得到甲板上去透透气。 船,已经离港有一阵子了,此时正沿着河道一路向西行进。 货轮很大,速度并不算快,所以这时候甲板上的风也并不算大。 我缓步走到了围栏边上,看着宽阔的河面,长叹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又尖又哑的声音,“小兄弟,这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吗?” 我闻声急忙转过头去,发现说话的正是郭一尺那个瞎子。 看见是郭一尺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郭老前辈,你怎么也这么有心情来吹河风?” 郭一尺笑了笑说道:“和你一样,心里有太多解不开的结儿了。所以才上来透一口气。” 我点了点头,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随口问了一句,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我们这是走的那条河?往哪儿去?” 郭一尺说道:“我们现在走的是黄河,自然要奔着西北去。” 听郭一尺这么说,我不由得惊诧道:“什么?黄河?” 郭一尺说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道:“据我所知,黄河行不了货轮啊!黄河水量并不小,但深浅不确定,有的地方较窄,也就深一些,水流太快,一些地方宽,没有形成航道,不便于行驶轮船。更何况,一直以来黄河含沙量大,根本建立不了港口,近几十年还经常出现断流的情况,航运没有优势,所以黄河早就没有轮船了。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走黄河?难道这是打算自己找死不成?” 郭一尺笑道:“哈哈哈!小兄弟,没想到你知道的事儿还不少嘛!” 郭一尺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最老式的土烟,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递给我,问道:“你抽不抽烟?”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谢谢!” 郭一尺也没有再客气,将烟叼在嘴里,燃点,吸了一大口,然后才缓缓的说道:“那是因为他们带了不该带的东西,如果要是在黄河上行小船的话……” 郭一尺没有说下去,而是缓缓地伸出了手掌,手心朝上,接着,他做了一个翻转手掌的动作。 我看着郭一尺用略带惊诧的口吻问道:“为什么?” 郭一尺叹道:“年轻人,你有没有听说过铁头龙王?” 我惊诧道:“铁头龙王?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郭一尺用手搓了一下自己的眼窝,说道:“至于铁头龙王是什么,我想不用我说,相信用不了多久,你自己就会看见它了。” 说完,郭一尺将手里最后一口烟吸完,扔掉了烟蒂之后,转身走回了船舱,一边走还一边朝我这儿说道:“小兄弟,老头子也算和你有缘,送你四句话,希望可以帮你一个小忙。你听好了!” 我说道:”老前辈请讲!“ 听我这么说,郭一尺缓缓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冲着我说道:“人中灾祸最幽玄,四位相乘一处看,地分受克伤六畜,干客地分贼需防。” 郭一尺这四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一时间我根本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就在我开口问其作何解释的时候,这个古怪的瞎老头已然消失在了甲板之上。 看着郭一尺消失的背影,我喃喃的自语道:“人中灾祸最幽玄,四位相乘一处看,地分受克伤六畜,干客地分贼需防……这怪老头好好的整这么四句出来到底什么意思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口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我一边伸手去掏电话,一边自言自语道:“待会儿高低把铃声给换了……就换好运来……” 电话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 看见陌生号码我不由得心头一紧,心想:“难道又是那个家伙?难道他和徐先生鹰老七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就在我犹豫的工夫,电话铃声突然停止了。 几秒钟之后,那悠扬婉转的《青花瓷》又一次响了起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号码还是那一串陌生的数字。 我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哪位?” 见我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略带焦急的说道:“胡天少爷,是我,你许叔!” 听见电话那边的人是许二爷,我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是你啊,许叔!我还以为是谁哪?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电话?怎么是这么个破号?” 听我这么问,电话那头的许二爷明显就是一愣,然后略带诧异的问道:“胡天少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把我带到了这地方,电话也是你给我的,东西也是你拿走的,现在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听许二爷这么说,不由得就是一愣,诧异的问道:“许叔,我不太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带你去了什么地方?还给了你电话?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对了,还有……还有我又拿走了什么东西?” 许二爷在电话那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胡天少爷……你拿走的是盗门信物……四方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七十二回:胡家老宅 “什么?四方印是被我拿走的?这怎么可能?”听电话那头的许二爷这么说,我脑子嗡的一下,“许叔……这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整个人因为过于激动,语气已经开始有一些断断续续。 许二爷也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对劲儿,急忙说道:“今天凌晨的时候。胡天少爷,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 “今天凌晨?”我不由得惊诧道。 与此同时,我的脑子里面开始飞快的转动,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无数画面片段。 我努力回想着今天凌晨前后发生的事情,试图在这些画面里面寻到一些哪怕再细小不过的线索,然后,给这几乎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事儿,找相对合理的解释。 可是,很快我发现自己的这种努力尝试是徒劳的。 因为,在那段时间里我的记忆是0。 我只记得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上午10点左右,而那时候我的人已经在兰花门的国色天香阁里,身边还围着四个貌美如花的姑娘。 “难道真是我做的吗?如果不是我的话,那还能是谁哪?是徐先生找人冒充我不成?”我心中暗想道。 见我没有反应,电话那头的许二爷又问了一遍,“胡天少爷,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没又回答许二爷的话,而是反问道:“许叔,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能确定那个人是我吗?” 许二爷果断的说道:“我当然确定!别人我不认识,你我还不认识吗?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听许二爷这么说,我心中的疑虑更深,良久没有说话。 见我不说话,电话那头的许二爷喂了几声,然后试探性的问道:“胡天少爷,你还在吗?” 我沉声说道:“许叔,我还在!我想你也应该察觉到了,事儿现在有点不太对劲儿……” 许二爷在电话那边“嗯”了一声,而我则接着说道:“你说我带你去了一个地方,能告诉我哪儿是什么地方吗?” 许二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你带我去的是燕郊——胡家老宅。” “什么?”听到“胡家老宅”四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惊,然后大声问道:“你说我带你去的胡家老宅?” “嗯!”许二爷说道:“胡家老宅我之前只是听胡老爷提过一回,如果不是你带我去的话,我根本找不到那个地方。” 我皱着眉头追问道:“那我有没有跟你说为什么要去胡家老宅?” 许二爷沉声回答道:“没说!你昨天回来的时候一身是伤,我本想找大夫给你瞧瞧身上的伤势,但你一直在告诉我时间来不及了,并且一个劲儿催促我尽快处理完院子里的棺材和其余几门的事儿跟你走。” 我追问道:“只是这些?还有哪?” 许二爷说道:“我不明所以,但是,看你一脸焦急的样儿,我知道这里面指定是有什么隐情,我也就没多问,在处理完了其余门人的事儿之后,我们两个便出发去了老宅。” 我接着问道:“到了老宅以后哪?” 许二爷想了想,然后说道:“到了老宅以后,你让我等在一楼,而你则直接上了二楼。” 我问道:“我自己去了二楼?我去干什么了?” 许二爷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大概15分钟后,你便拿着四方印从楼上走了下来。” 我问道:“这期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特别让你觉得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许二爷听我这么问,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说特别事情的话,就是在你上楼之后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候,突然楼上传来了一阵凌乱的破碎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倒、摔碎了……” 我问道:“然后哪?” 许二爷说道:“听到那个声音之后,我当时想上去查看,可是,你拦住了我,你告诉我呆在原地不要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让我上去。” 我诧异道:“我不让你上去?” 许二爷说道:“是的!在这之后过了大概六七分钟,你便抱着四方印走了下来。再然后,你一脸严肃的告诉我暂时先不要离开胡家老宅,接着你给了我一个电话,嘱咐我一定要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你,多一分钟也不行,少一分钟也不行。还有……” 我急忙问道:“还有什么?” 许二爷沉声说道:“还有,你之前告诉我,我再打第一遍电话的时候你不会接。让我响十五声之后挂断,再打一遍你才会接。另外,你还得意嘱咐我,这个时候无论你问什么,都让我如实回答。” 说完了这一些之后,许二爷突然顿了顿,他似乎在思索,思索接下来的话到底要不要说。 过了一会,许二爷才叹了口气,开口问道:“胡天少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许二爷这么问道,我心里不由得骂道:“怎么回事?我他妈的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问我,小爷我问谁去啊?” 可我心里这么想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嘴上却没有这么说,我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沉声说道:“许叔,这一切都有点过于诡异了。一时间我还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样,你先回一元斋,有什么事儿……”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电话那头的许二爷猛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电话里出现了混乱的杂音。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混乱,又凌乱的脚步声,又男人的嘶吼声,也有电话凋落时发出的碰撞声。 我大惊急忙对着电话喊道:“许叔!许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无论我怎么喊,电话那头却没有人回答我。 我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很显然许叔出现了意外。 情急之下,我对着电话大声说道:“识趣的赶紧放了许应志,否则无论你们是谁,得罪了盗门的人,一元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而就算你们在天边,小爷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然后把你们这帮王八蛋挨个给阉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那头传了一个极为沙哑的声音。只听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是吗?那我等着你。” 说完,那家伙便挂断了电话。 随着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忙音,我整个人的心也彻底沉到了谷底,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掉进了最冰冷最阴暗的河水了里,恐惧带着刺骨的寒意将我牢牢包裹在其中。 或许是老天爷也感觉到了我的无助与悲伤,此时原本晴朗的天儿开始一点点的暗了下来,河风也从清风拂面变成了呼啸而过。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乌云便布满了天空,像一块儿黑布一样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我抬头看了看天,见到时不时又一道道明亮的闪电在云层中略过,心知这是要来大雨了。 于是,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就想往船舱里面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十几名船员在一名老水手的带领下开始往水里面倒着各式各样的猪牛羊、瓜果生鲜、甚至还有一些祭祀用的祭品。 那个老水手我上船的时候见过,但是我们没有说过话,只是听人家叫他老李。 老李胡子一大把,邋里邋遢,完全不修边幅,样子看起来大概五十几岁上下。 只见在站在船头,左手上托着一个好似脸盆大小的骨碗,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头盖骨做成的。 碗里面了半碗水,可奇怪的是,此时的河水浪潮汹涌,货船在河面上前行也是上下颠簸不停,但骨碗里面的水却依旧是纹丝不动,就好像是滔天的浪潮跟它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我心中好奇,于是便停下了脚步,靠在一个桅杆上看着那个老水手。 老李似乎发现了我在看他,原本念念叨叨的嘴停了停,转过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老李的皮肤很黑,上面长满了斑斑水锈,一看就是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主儿。 他的皮肤不好,可眼神却犀利的好似刀,而且还是最锋利的刀。 我只被他看了一眼,便觉得后背发凉。 好在那个老李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又转过头去望向水里,口中继续说个不停。 风很大,呼呼作响,让根本我听不清老李在说什么,只是隐约感觉他好像在祈祷,又或者是在完成某种神秘的仪式。 老李念的很快,显然他对这一套很是熟悉,几分钟之后,他停住了念诵。接着,他从腰间抽出了一个造型古怪的小刀,似鱼骨,又似锯齿。 老李用鱼骨刀在食指上轻轻划了一下,鲜血顿时涌出,他轻轻的将自己的鲜血滴入那骨碗之中,说也奇怪,骨碗里原本平静的半碗水在接触了鲜血之后,顿时好像开了锅一样奔涌不息,朝外冒着大股大股的水泡。不大一会儿工夫,原本清澈透明的水,竟然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老李将骨碗放在自己的正前方甲板上,自己则在不远的地方跪了下来。 见老李跪了下来,其余的船员也都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紧接着,老李双手朝天,喉咙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李那古怪的声音刚一落下,其余的船员也跟着发出了一阵“呜呜”的声音。 就这样,在反复了三次之后,老李和那十几名船员恭恭敬敬的朝骨碗磕了三个响头。 做完这一切之后,老李这才缓缓起身,双手捧起骨碗,将骨碗里面那一晚血水尽数倒进了黄河水中。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七十三回:铁头龙王 说也奇怪,骨碗里面的“血水”一潵进黄河水中,那原本奔流不息的河水突然平静了下来。 可这种平静只维持了几秒钟的时间,接着,河面上开始出现了巨大无比的漩涡。 漩涡一点点的向货轮靠近,巨大的货轮顷刻间就要被卷进巨浪之中。 天更阴沉了,黑漆漆压的人透不过气来,下午两三点钟,看起来跟冬天七八点一样,一丁点的光都没有。 闪电在乌云里面穿梭,像一条游龙一样,时不时的向人们露出它的爪牙,给看见他的人带去恐惧。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了下来,打在我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我长吸了口气,用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接着,我就听老李低沉的说了一声,“大刘,告诉脱手老吴,停船抛锚。那家伙它来了。” “那家伙它来了?谁来了?”听老李这么说,我心中不由的诧异道。 船员们显然都知道老李口中的那个它是什么东西,老李说完之后,他们一个个都紧紧抓住了船舷,几个站在船头的船员更是用绳子拴住了自己的腰。 看他们这么做,我也跟着有样学样死死抱住了自己身边的桅杆。 而就在我刚抱住桅杆的时候,货轮猛然就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接着,一阵又一阵的撞击从船底传来。 我大惊,急忙喊道:“有东西在船底!它好像在撞我们的船!老李,你快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的话,船就要让他给弄沉了!” 李老听见我在喊个不停,也不答说话,只是冷冷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浑浊的河水中去。 “咣……咣……咣……” 撞击越来越重,也越来越频繁,要不是我死死的抱住了桅杆,这儿估计我早就给甩到那黄河里去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撞船?”我冲着老李大喊。 老李还是没有回答我,边上的一个中年大胡子船员开口说道:“龙王!是龙王!” “什么?龙王?”听大胡子船员这么说,我不由得惊诧道:“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龙王?” 老李看了我一眼,沙哑着嗓子说道:“小兄弟,这个世界要远比你想想的复杂和凶险……” 老李说这话的时候,那一阵又一阵的撞击声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漆黑的河面上突然闪过了两道红光。 那两道红光距离货轮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好像是灯笼一样,在空中漂浮不定。 看见那两道红光,老李一下子来了精神,冲着身边的船员说道:“兄弟们,做好准备,铁头龙王现身了。” “什么?铁头龙王?”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就是一愣,随即便想起了郭一尺之前跟我说过的话,“他们带了不该带的东西,所以……选择在黄河上走是因为会碰见铁头龙王……” 想到郭一尺的话,我不由得心中暗寻思道:“难道,老李刚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要引这铁头龙王出来?怪不得那时候郭一尺会说,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自己看见这铁头龙王,原来这老家伙早就算准了他们会有这一手。照这么看来,郭一尺那瞎子还真是不简单啊!” 想到这里,我急忙松开桅杆往前快跑了两步,一把抓住左边的船舷,学着其他船员一样,用一根三指粗细的麻绳系在了腰上,以防自己颠簸中不慎落入水里。 在弄完了这些之后,我侧身探头朝水中望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汉冲到了我的身边猛拍了我一把,我扭头一看,发现来的人竟然是熊明。 我看着熊明惊诧的问道:“你怎么跑上来了?” 熊明咧着嘴兴奋的说道:“这么大的热闹怎么少的了我?” 我说道:“你小子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来看热闹。” 熊明笑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所以才来看热闹的。我说胡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知道这水里面现在有一个什么铁头龙王。” 熊明听闻“铁头龙王”四个字不由得就是一阵激动,咧着大嘴问道:“胡天,你说的是真的吗?刚才在水底下撞船的是……是铁头龙王?” 我诧异的看着熊明说道:“你丫儿这是要疯吗?” 熊明兴奋的说道:“你知道铁头龙王是什么吗?” 我疑惑的问道:“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那东西。今儿要是郭一尺那瞎子提到,我之前来听都没听说过它。” 熊明说道:“你小子真是不读书不看报,啥你也不知道。铁头龙王,其实并不是真的龙,充其量也就是条大鱼。中华鲟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中华鲟我当然知道,但是没吃过!” 熊明唑了一下牙花子,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这铁头龙王其实就是那中华鲟。” 我诧异的问道:“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熊明笑道:“我之前几年交过一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个女朋友,她是黄河边上长大的。有一年我跟她一起回来家,咱们两个在黄河上遇见过一次铁头龙王,她跟我说的。” 我笑道:“你小子还有这段经历,我怎么不知道?” 熊明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他妈的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别打岔,说正经的事儿哪!” 我笑道:“好好好!我不打岔!” 熊明一本正经的接着说道:“在黄河上跑船的都迷信,说铁头龙王它是河神变的,平时也见不着,只有发大水的时候才出来。如果,不是发水的时候看见铁头龙王,那多半是船上有人犯了龙王的忌讳,龙王爷出来是为了要收人命,只有将船上的有罪之人扔下河里,平息了龙王爷的怒气这才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河,要不然一船人这辈子也别想过了这条黄河喽。” 我看着熊明问道:“那你上次和你女朋友回家时,是怎么顺利过关的?” 熊明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乘船的船夫把他的小女儿扔进了河里,我们这才活了下来。” “什么?”听熊明这么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久我才大声说道:“你小子可是军人,你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熊明看着我说道:“我也没想到船夫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也是第一次遇见那样的情况,更何况……” 熊明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船舱的门被人推开了,接着六个人抬着两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两个女人我都认识,一个叫阳儿,另一个也是之前在国色天香阁里面见过的四人之一,我记得她好像叫做风儿。 只见这两个女人都穿着一身红色的薄纱,没有内衣,完美的身体曲线在薄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们被人抬着,修长而紧实的腿搂在外面,白皙而紧实的皮肤,即便在这样的黑暗中也依旧夺目。 她们的腿很白,可是脸色更白,白的相纸,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她们的嘴被透明胶带缠住,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两个银白色的钩子从她们的小腹处透体而过,一股股的鲜血从里面涌出来,好像她们身上那鲜红色的衣服就是用这血染红的一样。 我看着她们,她们也在看着我,泪水沿着脸颊一滴滴的滑落。 她们不能说话,但她们的眼神告诉我,她们不想死,她们想我去救她们。 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那抬着她们两人的刘明水手突然用力一抛,接着,就见两道完美的红色抛物线在空中划过,不久水面上就传来了“噗通、噗通”两声。 我惊诧的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熊明拦住了我,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他们这是在祭祀。” 我疑惑的问道:“祭祀?用活人祭祀?” 熊明看着我说道:“用两个人的命换一船人的命,那个更划算?” 熊明的话让我在一瞬间哑口无言,“对!哪一个更划算?是以少数就多数划算?还是大家一起等死划算?人性!这就是人性!” 可就在这个时候,熊明突然推了我一把。 我回过神,望向熊明说道:“怎么了?” 熊明皱着眉头说道:“他们好像不是在祭祀。他们……他们是在钓鱼……这帮家伙是想捉住那条铁头龙王!” 我惊诧的问道:“什么?他们想活捉那条铁头龙王?” 熊明说着朝水面上指了指,而我这顺着熊明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那两个红衣女子在落水后不久便被提了起来,原来在她们的身上绑有两条极为坚韧的鱼线,而那银白色的钩子竟然是鱼钩。 那两个姑娘被掉在距离货船两米远的地方,由于失血过多,她们两个此时已经没有了知觉,只是本能性的偶尔抽搐两下。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我原本想说一些什么,接过被边上的熊明给一把捂住了嘴。 熊明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想活命,就千万别说话。”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熊明这才放开了手。 我趴在船舷边缘朝水中望去,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不断旋转的水流,一阵又一阵的击打着船帮。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甲板上所有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敢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这样,我们所有人大概等了两三分钟的样子,突然,水中猛然泛起了一阵巨浪,接着水花大震,一道十几米长的黑影从水里一跃而出,一口咬在了那两个姑娘的身上。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七十四回:龙王现身 那黑影体型巨大,但是灵活至极,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它的样子,那家伙身形一扭便一头钻回了水中。 紧跟着,那挂在船头的两根鱼线一下子就被蹦的笔直,连那根连着鱼线的角铁也被扯动的卡卡作响。 “那家伙上钩了!”老李见状大喊道。“兄弟们,收线!” 随着老李的一声令下,十几名船员纷纷解开了身上的安全锁冲向了船头。 那个大胡子船员跑的最快,只见他大步跑到了角铁的附近,大巴掌一挥按下了电机的开关,随着“咔嚓”一声响,船头那...... 《下八门》第七十四回:龙王现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那黑影体型巨大,但是灵活至极,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它的样子,那家伙身形一扭便一头钻回了水中。 紧跟着,那挂在船头的两根鱼线一下子就被蹦的笔直,连那根连着鱼线的角铁也被扯动的卡卡作响。 “那家伙上钩了!”老李见状大喊道。“兄弟们,收线!” 随着老李的一声令下,十几名船员纷纷解开了身上的安全锁冲向了船头。 那个大胡子船员跑的最快,只见他大步跑到了角铁的附近,大巴掌一挥按下了电机的开关,随着“咔嚓”一声响,船头那...... 《下八门》第七十四回:龙王现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七十五回:诡异数字再现 不过,比起这家伙古怪的长相比起来,更让我觉得好奇的是,在这家伙下半身竟然拴着一条成人大腿粗细的黑色铁链。 那黑色的铁链直没与河面之下数米,不知道那黑色铁链的另一端是通向了什么地方,还是同样拴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有是铁链……”我看见那漆黑的铁链不由得心中暗惊道:“徐先生他们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到底是为了这铁头龙王,还是为了那铁链另一侧拖着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不禁侧目望向船头的老李,只见老李那满是水...... 《下八门》第七十五回:诡异数字再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不过,比起这家伙古怪的长相比起来,更让我觉得好奇的是,在这家伙下半身竟然拴着一条成人大腿粗细的黑色铁链。 那黑色的铁链直没与河面之下数米,不知道那黑色铁链的另一端是通向了什么地方,还是同样拴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有是铁链……”我看见那漆黑的铁链不由得心中暗惊道:“徐先生他们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到底是为了这铁头龙王,还是为了那铁链另一侧拖着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不禁侧目望向船头的老李,只见老李那满是水...... 《下八门》第七十五回:诡异数字再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七十六回:河中人俑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急忙冲出了自己所住的船舱,恰好迎面撞上了一名负责货轮杂事的船员。 这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年纪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黝黑的面庞上写满了疑问。 我一把抓住了这名年轻船员的肩膀,然后问道:“小兄弟,你知道是谁给我送的衣服吗?” 年轻船员疑惑的皱了皱眉,然后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怎么了?是衣服不合身吗?” 我听年轻船员这么回答,略带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是谁...... 《下八门》第七十六回:河中人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急忙冲出了自己所住的船舱,恰好迎面撞上了一名负责货轮杂事的船员。 这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年纪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黝黑的面庞上写满了疑问。 我一把抓住了这名年轻船员的肩膀,然后问道:“小兄弟,你知道是谁给我送的衣服吗?” 年轻船员疑惑的皱了皱眉,然后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怎么了?是衣服不合身吗?” 我听年轻船员这么回答,略带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是谁...... 《下八门》第七十六回:河中人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七十七回:郭一尺的谋算 郭一尺的这个小动作很缓很轻,船舱里面的人几乎都没有人察觉到,可我却看的一清二楚。 我看了看郭一尺,又侧目瞟了一眼边上皱眉沉思的花慕灵,隐隐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极为特殊,又不为人知的联系。 郭一尺的惊诧与迟疑转瞬即逝。 一下秒,他又裂开嘴露出满口被烟熏黄了的牙,说道:“好了,各位!既然徐先生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老头子我就要献丑了。” 这一次,郭一尺没有再叫徐先生为徐老怪,而是改口称呼他为徐先生。 对...... 《下八门》第七十七回:郭一尺的谋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郭一尺的这个小动作很缓很轻,船舱里面的人几乎都没有人察觉到,可我却看的一清二楚。 我看了看郭一尺,又侧目瞟了一眼边上皱眉沉思的花慕灵,隐隐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极为特殊,又不为人知的联系。 郭一尺的惊诧与迟疑转瞬即逝。 一下秒,他又裂开嘴露出满口被烟熏黄了的牙,说道:“好了,各位!既然徐先生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老头子我就要献丑了。” 这一次,郭一尺没有再叫徐先生为徐老怪,而是改口称呼他为徐先生。 对...... 《下八门》第七十七回:郭一尺的谋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七十八回:货轮之上 “什么?徐先生帮你找来的那个人是花慕灵?”听到花慕灵的名字,我不由得就是一愣,惊讶的说道:“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她可是花家的四小姐!” 郭一尺沉声说道:“就因为她是花家的四小姐,所以我才会让你去帮我确认,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怎么确定在我帮你之后,你不会放我鸽子?” 郭一尺笑了笑,一双灰色的眼睛朝我这边望了望,说道:“我没有办法保证!所以,你只...... 《下八门》第七十八回:货轮之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什么?徐先生帮你找来的那个人是花慕灵?”听到花慕灵的名字,我不由得就是一愣,惊讶的说道:“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她可是花家的四小姐!” 郭一尺沉声说道:“就因为她是花家的四小姐,所以我才会让你去帮我确认,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怎么确定在我帮你之后,你不会放我鸽子?” 郭一尺笑了笑,一双灰色的眼睛朝我这边望了望,说道:“我没有办法保证!所以,你只...... 《下八门》第七十八回:货轮之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七十九回:尕尔寺 一连坐好了几天的车,我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折了。 车一停,我便第一个打开门从车里钻了出去。 下了车之后,我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由心底升起。 熊明从一边凑了过来,递给了我一支路上买来的兰州。 我接过烟,点燃,长长的吸了一口,悠悠的说道:“这地方看起来不错啊!” 熊明点了点头,抽了一大口之后说道:“是啊!这么大一间寺庙,竟然修在山壁上。让我想起了……那个……” 一个人在我们俩身后笑着接道:“二位...... 《下八门》第七十九回:尕尔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一连坐好了几天的车,我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折了。 车一停,我便第一个打开门从车里钻了出去。 下了车之后,我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由心底升起。 熊明从一边凑了过来,递给了我一支路上买来的兰州。 我接过烟,点燃,长长的吸了一口,悠悠的说道:“这地方看起来不错啊!” 熊明点了点头,抽了一大口之后说道:“是啊!这么大一间寺庙,竟然修在山壁上。让我想起了……那个……” 一个人在我们俩身后笑着接道:“二位...... 《下八门》第七十九回:尕尔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八十回:小喇嘛班仁 屋子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出了一张佛龛之外,便是一个香案,两个蒲团…… 小喇嘛走进了屋子里面,坐在了靠近香案的那个蒲团坐下。 坐下后的小喇嘛微微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冲着我说道:“胡施主,请坐!” 我轻声的说了一句:“好。”然后,身子一矮,坐在了小喇嘛对面的蒲团之上。 小喇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良久,我率先开口问道:“请问,小师父怎么称呼?” 小喇嘛微笑着说道:“你可以叫我班仁。” 我点了点头说道:“班仁小师父,我想知道您怎么认得我?难道我们之前见过不成?” 小喇嘛班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我。 我接过那个东西一看,发现那竟是一个不大的纸团。纸团呈现长条的梭形,看起来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手中的纸团,又看了看小喇嘛班仁,诧异的问道:“这是……这是什么?” 小喇嘛班仁说道:“这是一位朋友托付我交给你的。他觉得这里面的东西或许会对你有一定的帮助。” 我疑惑的说道:“这里面的东西对我有帮助?” 小喇嘛班仁虽然苦修的并非是藏密佛教中的闭口禅,但他依旧不是很喜欢说话,除非必要的时候,否则当你问他什么的时候,他只是微笑着点头,或者摇头。 听我这么问,小喇嘛班仁微微的点了点头。 “一位朋友托他交给我的?那也就是说……”我看着手里拿个纸团心中暗想道:“这个班仁口中的朋友既认识我也认得他,可是,这个人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又怎么知道他给我这个东西会对我有帮助?难道那个家伙精通道家秘传的大六壬?还是他可以走在时间前面?哎……不想那么多了,管他是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想到这里,我将手中的纸团一点点拆开。 而随着纸团一点点被打开,一柄造型极为古怪的铜质钥匙露在了我的面前。 钥匙总长15厘米左右,小指宽,整体为全铜打造,只是在尾端的地方镶嵌了两个黑色的宝石。而之所以说着把钥匙造型古怪,主要是因为它一头是钥匙,而另一头则是一张哭泣的人脸,那两颗黑色的宝石不偏不倚,正镶嵌在那人脸眼睛的部位。 此外,我将那包裹钥匙的纸团展开,竟然惊奇的发现,在那张略微发黄的纸上画着一副极为诡异的图案。 那图案很是零散,七七八八、东一处西一笔的,跟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三岁孩子拿起笔随随便便乱画上去的。 可这真的是乱花上去的吗? 不! 绝不可能是随意乱画上去的。 因为,在幅诡异图案上面我看到了一行数字,“二……七……四……七……七……六……” 看到这串数字,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惊诧的看了看手里纸团,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小喇嘛班仁,说道:“这……这纸团究竟是谁给你的?” 小喇嘛班仁微微笑了笑说道:“对不起,胡施主。贫僧能够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贫僧不知,也无可奉告。” 我看着小喇嘛班仁说道:“你是不愿?还是不能?” 小喇嘛班仁淡淡的说道:“不能,也不愿!” 说完,小喇嘛班仁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胡施主,你我的缘分今日已尽,胡施主请回吧!你的朋友还在等着你哪!” 我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喇嘛,看着他那沉稳与淡定的表情,心中疑虑重生。 小喇嘛班仁见我没有动,于是又笑着说道是:“请回吧!” 见小喇嘛班仁主意已定,我估计从他这里也逃不出什么线索了,于是,站起身深深的施了一个礼之后,说道:“既然小师父认为我们缘分已尽,那么,今日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我转身就往屋外走,而就在这个时候,小喇嘛班仁淡淡的说道:“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小喇嘛班仁,诧异道:“班仁小师父,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小喇嘛班仁没有回答我,而是朝我笑了笑之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小喇嘛班仁竟好像已经入定了。 我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一转身走出了那间屋子。 出了屋子以后,我先是将那纸团和钥匙揣进了上衣口袋里面,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临出门时那小喇嘛班仁念的那首诗,“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哪?” 我想了一会儿,发现毫无头绪,于是索性不再去想。 转念又一合计,熊明还在之前的地方等我,我这一来一回估计怎么得小20分钟,估计这小子得急死了。 于是,我迈开步子沿着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来势的小道一路小跑了回去。 我回来的时候,熊明正在一边郁闷的抽着烟,一边跟李桂林吵吵。 似乎是李桂林不让熊明在寺庙里面抽烟,遭到了熊明的呵斥。 只听熊明嚷道:“你丫儿的边玩去。老子现在心情郁闷的很,我兄弟去了这么就都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遭了别人的暗算,我跟你讲,你要是再惹我,信不信老子我把你的脖子扭断?” 李桂林在一边陪着笑说道:“这位姓熊的领导,你可千万别把我脑袋拧下来。要是拧下来还怎么给你们带路啊?还有,在寺庙里面抽烟那是对佛祖的大不敬,是要折损福报的啊!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 熊明撇了撇嘴说道:“还福报,老子还真就不信了……” 熊明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一转青砖从他靠着的墙上面掉了下来。 李桂林眼疾手快,见状急忙推了熊明一下,熊明一个没站稳“扑腾”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块砖不偏不倚正砸在了他之前蹲着的地方。 李桂林见状大喊道:“姓熊的领导,你看看你不信吧?现世报来了吧!现世报来了!” 熊明也不管在一旁跳脚大叫的李桂林,而是急忙站起来身来朝屋顶上面喊去:“谁?谁哪而来用转头砸老子?” 而我此时也恰巧跑了回来,正看见熊明摔倒的这一幕,也刚好望见一个人影在屋顶上一闪而过。 看见屋顶上一闪而过的人影,我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喃喃的自言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根到这儿来了?” 熊明喊了两嗓子见屋顶上面没有反应之后,一回头便看见了我,于是大步朝我跑了过来,问道:“我说胡天,你怎么才回来?你看见刚才上面的那家伙是谁了吗?砸的真他娘的准,好悬就给熊爷我开了瓢了。” 我看着那人影消失的屋顶,要一会儿才勉强开口说道:“我没看清他的影子,但是,那个身影我们两个人却熟悉的很……” 我没有把话说完,熊明就惊讶着接道:“你的意思是说……刚才用转头砸我的是那个在碧螺村引我们进……” 我没有让熊明把话说完,毕竟此时有外人在场,很多事情不太方便明说,于是便果断的说道:“没错!身形看起来像极了。” 熊明诧异的说道:“可是,那家伙看起来只是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他怎么能跟到这儿来?还有,他怎么知道咱们会来这里?” 我摇着头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爸!” 熊明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皱着眉头说道:“还是先回去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咱们静观其变!” 熊明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我们两个便催促着李桂林带路,朝下车的地方走去。 我们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哪儿等着我们了。 李强第一个走了过来,略带嘲讽意味的看着我说道:“你们两个知道自己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吗?” 我看了李强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朝前走。 李强见我不说话,更来劲儿了,只听他大声的说道:“你们两个来这里可是有任务的,不是来旅游的。让所有人都在这儿等着你们,你们两个好意思吗?好家伙,还逛上景点了,你以为……” 李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整个人就被熊明给提了起来。 熊明也不说话,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强。 李强也看着熊明,咬着牙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他说话虽然依旧强硬,但是谁也不傻,都能听出来他语气中那略带颤抖的音色。 熊明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让你闭嘴。” 说完,熊明双臂一用力,就好像摔小鸡儿一样“噗通”一声将李强给扔在了地上。 那个号称自己的是西北大学考古系博士的家伙,哪儿见过这架势,被熊明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本欲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里没说出来。 而熊明将李强摔在地上之后,拍了拍手,一撇嘴,冲着在场的人说道:“我为我们的迟到感到抱歉,我希望你们能够原来我们兄弟二人。” 熊明一边说一边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见大家伙都没再说什么,熊明撇着嘴笑道:“我就知道各位是通情达理的人。那么,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八十一回:开元占经 徐先生看了一眼熊明,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李强,没有说什么,转身朝尕尔寺走去。 边上辛奈一则冷冷的说道:“今天时候不早了,我们现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等郭一尺老先生推测出了下一步的路线,我们再重新上路。” 说完,辛奈一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串钥匙,一旁的雨儿很自觉的走上前,接过了钥匙开始给众人分发了起来。 由于在座的众人都是从五湖四海中被徐先生“请”到这里来的。 所在分配房间上辛奈一并没有强人所难,而是让大家自行选择同屋的伙伴。 我和熊明是打小几乎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所以很自然的分在了同一间屋子。 李强捂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刚抬起头就迎上了红衣老者的目光。 他本想开口拒绝,可是红衣老者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拿起钥匙,拎着李强的脖子就拽回了屋里。 花慕灵本想和雨儿一个房间,但是当她看见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那个藏区小姑娘时,瞬间母爱大发,于是果断选择和那个小姑娘分在了一间屋子。 剩下的雨儿则毫无悬念的和辛奈一分在了一起。 至于郭一尺则自己单独要了一间屋子,估计他多半儿是不想自己在推算龟甲纹的时候被人打扰。 在分好了房间之后,大家各自令了钥匙,便纷纷带着自己的行李回房间休息。 我和熊明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 进了房间之后,熊明将分来的行李扔在了椅子上,然后一脸神秘的凑到我耳边说道:“我说胡天,你知道吗?我觉得李强那个小子有问题!” 我看了熊明一眼,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熊明皱着眉头说道:“我刚才摔那小子的时候,发现那小子是故意让我摔他的。” 我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说李强会功夫?” 熊明点头说道:“嗯!那小子不仅会功夫,而且看样子那家伙手底下好像还有几把刷子。” 我皱着眉头说道:“扮猪吃老虎?” 熊明说道:“很有这个可能。只不过咱们现在不知道这小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为了什么不老泉吗?”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的身份不一般。或许,他来这里是为了郭一尺也说不定。” 熊明也皱了皱眉,说道:“这里面还有郭一尺的事儿?”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里面的事儿似乎没有我们看上去那么简单。” 熊明也点了点头,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儿,抓住我的肩膀瞪着眼睛问道:“对了,那个小喇嘛神神秘秘的找你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啊?刚才那么多外人在,我也不好问你。” 我看着熊明说道:“那个小喇嘛给了我一样东西,说是他的一个朋友托他交给我的。” 熊明诧异的说道:“什么?一个朋友托付他交给你的?那家伙怎么知道我们会到这里来的?” 我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也不清楚。这里面的事儿总觉得十分复杂,好像每一件事儿都互不相连,可是我却总隐隐觉得它们只见又有着某种说不上来的联系。” 熊明在一旁说道:“先不管什么联系不联系了。那小喇嘛到底给了你什么东西?” 我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那个纸团和那把钥匙,递给了熊明,说道:“一张纸和一把钥匙。” “什么?”熊明接过那个纸团和钥匙,拿在手里看了半天,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我说道:“那小喇嘛他神神秘秘的就为了给你这俩玩意?”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熊明问道:“他还说什么了吗?”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别的倒是没说什么。就是……” 熊明抢着问道:“就是什么?” 我说道:“就是在我即将出门的时候,他似有似无的念了一首诗。” 熊明纳闷道:“诗?什么诗?”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熊明皱着眉头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的,一会儿有插秧,一会儿又六根清净的。” 我叹道:“哎,我就知道这事儿跟你说也是白说。” 熊明咧嘴笑了笑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打架斗殴我的第一,文学古诗这一块儿,我就是一个渣渣。” 说到这儿,熊明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他开始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里的那张纸,过了一会儿,他望着我说道:“这事儿我觉得要想有线索和思路,咱们还得跟花家四丫头商量商量。” 说完,熊明将手里的那张纸和那把钥匙扔回给了我,“老子我今儿折腾累了,我得先睡了,困死我了。” 我接过那纸团,随意的瞟了一下。 可这一眼不要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紧,我整个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吓的刚刚躺下的熊明也跟着蹦起了半米多高,看着我一个劲儿的问道:“胡天,怎么了?有什么情况?是不是他妈进来贼啦?” 我看着熊明,又指了指手中那个纸团,说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熊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我?我做什么了?” 我跳下床,跑到熊明的跟前,将手中的纸团给他看。 熊明接过了那张早已经被折过不知道多少回的纸片,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那张纸上此前无比凌乱的图案竟然有一部分因为熊明折叠而拼凑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图案。 我兴奋的使劲在熊明肩膀上来了一拳,说道:“大力熊,我就说你丫儿是他妈的副将。原来这东西竟然可以折叠的方式找到答案。” 熊明也不谦虚,咧着最笑道:“那你看,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够难为住你家熊爷的东西哪!” 可是,很快熊明就被现实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我们两个大老爷们足足在房间里摆弄了一晚上,也只勉强的拼出了小半个图形。 就在我们两个准备放弃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我和熊明都是一愣,警惕的问道:“谁?” 只听外面的人缓缓的说道:“是我!” 是花慕灵。 这是自从那天在顶边舱分别之后,花慕灵第一次主动来找我们两个人。 我走过去拉开了房门,但见花慕灵神色有一些憔悴,双眼通红,好似一夜没睡的样子。 我看着花慕灵问道:“四丫头,你怎么来了?” 花慕灵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看你们没有来吃早饭,所以,特意来叫你们过去吃早饭的。郭一尺老先生已经推算出来了下一个位置,估计没多久就要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花慕灵见我对吃饭的兴趣不大,又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了看花慕灵,然后又朝她身后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其他的人跟来,便一把将花慕灵拉进了房间。 接着,我用最快的速度锁好了门,然后,将昨天遇见小喇嘛班仁和纸团的事儿用最简短的语言告诉给了花慕灵。 花慕灵听完后微微的皱了皱眉,也不多说话,只伸手问我要过来了那张纸。 只见,她将那张纸平铺在桌面上,然后用食指轻轻在纸面上沿着折痕滑动。 熊明见花慕灵这莫名其妙的动作,不由得沉声问道:“喂,我说胡天,四丫头这是在干什么?” “嘘!别吵!”我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看不出来吗?四丫头在思考。” 花慕灵在思考了大概几分钟之后,便开始从左下角下手,一路沿着折痕朝右上方折去。 不大一会儿工夫,a5大小的纸张竟然被她给这成了六到七厘米见方的八边形。 而在这八边形的中心部位竟然是由无数个碎片拼接而成的一个名字——《开元占经》。 “开元占经?”我看着那张纸上面的字不由得惊诧道:“这是什么?” 熊明也凑过来说道:“对啊!这是什么?看这个名字倒好像是有点像佛经的意思?既然是佛经,会不会就藏在这座尕尔寺里?我说胡天,你看看咱们两个有没有必要去翻一翻这儿的藏经阁?” “这不是佛经。”花慕灵看着眼前的那张纸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一本中国历史最有名,最传奇,也是失传已久的天文学奇书。它可以说是汇集了我国自上古时期以来的所有天星占卜的知识,同时还保留了我国最古老的星象观测记录。” 熊明在一边咗着牙花子说道:“好家伙,这本书听起来怎么这么玄乎?可是,给你这东西的那个所谓朋友为什么让我们去找这东西啊?就算是真有这本书,我们上哪去找啊?大海里捞针?这不玩儿人呢嘛!” 花慕灵看了看手中的那张纸,又看了看我和熊明,说道:“还真不是大海捞针。” 我沉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慕灵说道:“因为,据我所知,这本书就在郭一尺的手里。”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八十二回:郭一尺失踪 听到花慕灵这么说,我不由得惊诧道:“什么?你说那本奇书《开元占经》在郭一尺的手里?” 花慕灵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微微点了点头。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接着问道:“四丫头,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正所谓人本无罪,怀璧其罪,郭一尺手里拿着这么重要的一本奇书,不可能到处跟人提及。” 熊明听我这么说,也来了兴致,在一旁等着问道:“对啊!四丫头,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花慕灵看了看我和熊明,刚想开口说话,我们屋子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敲门的声音很大很急,忙三火四的架势让我们三个人都不由皱了皱眉。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谁会在这么早的时候来敲我们两个人的门? 想了一会儿,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于是,我冲熊明和花慕灵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先将桌子上的那张纸和钥匙收起来。 等一切就绪之后,我这才走到门前说道:“谁啊?” 很快门的另一侧便有人回应,“是我!” 说话的是雨儿,听语气雨儿显得很着急。 我不紧不慢的把房门打开,看着雨儿那略带焦急的脸问道:“怎么了,雨儿姑娘?一大早上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啊?火急火燎的敲我们兄弟俩的房门?” 雨儿姑娘焦急的说道:“不好了,出事儿了,徐先生让赶紧过来通知你们一声去一楼郭一尺老先生的房间集合。” 说完,雨儿朝屋子里面看了一眼,恰巧她的目光与花慕灵的眼神对上。 见到花慕灵也在屋里,雨儿姑娘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然后,说道:“花姐姐也在这里啊!那太好了,省的我再去找你。” 花慕灵看着雨儿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去郭一尺房间?还有,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急成这个样子?” 雨儿一字一句的说道:“郭一尺老先生……不见了!” “什么?郭一尺不见了?” 听到雨儿的话,我们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惊道。 雨儿点了点头说道:“嗯嗯!” 我惊诧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雨儿说道:“就在十几分钟之前。郭一尺老先生在楼下吃过早饭之后,说要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可当奈一姐去找他的时候,就发现他的房间里空空如也,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徐先生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便让我来通知大家到一楼郭一尺老先生集合。” 熊明听完雨儿的话,纳闷儿的说道:“这是什么情况?大变活人吗?还是那家伙跑路了?” 听熊明这么说,花慕灵第一时间摇了摇头说道:“他是不会跑的。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熊明看了一眼花慕灵,说道:“我说四丫头,你怎么这么肯定?你……” 我瞪了熊明一眼,没有让他在说下去,接着,我偷眼朝花慕灵那边瞟了一眼,发现她脸色阴沉,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我心中不由的暗想:“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关于郭一尺要找女儿的事儿?还是……” 我没再往下多想,因为这个时候花慕灵已经站了起来,转头看了我一眼,沉声说道:“走吧!我们去郭一尺房间里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点了点头,然后披上外套和熊明、花慕灵一起走到下了楼,直奔郭一尺的房间。 来到郭一尺房间的时候,其他个人都已经在了。 我和熊明分开众人走到了屋内,发现里面早已经被人翻的乱七八糟。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这是谁干的?” 红衣老者在一旁朗声说道:“我干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了他一眼,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这倒也是挺符合你火爆脾气的。” 红衣老者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而我则接着问道:“有什么发现吗?郭一尺难道真的凭空就消失了不成?” 红衣老者说道:“你觉得一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吗?” 我蹲在地上看着屋子里被踩的乱七八糟的脚印,不由得直唑牙花子,过了一会儿,说道:“当然不会。所以,我才问你翻了半天有没有什么发现。” 红衣老者冷冷的说道:“没有!”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头问一边的辛奈一,说道:“辛奈一辛小姐,那么请问除了郭一尺之外,还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辛奈一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说道:“刻有龟甲纹的人俑也跟着他一起不见了。” “人俑也不见了?”我惊诧的看着辛奈一说道:“这怎么可能?郭一尺在蠢也不可能带着那么重的人俑跑路啊?更不可能一丁点的声音和线索都没有留下?” 红衣老者冷冷的说道:“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才让人觉得奇怪。如果,我们要是知道他是怎么避开所有人,带着那个人俑离开这里的,那我们就不用在这里抓耳挠腮的干着急了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直接开车出去逮住他不就完了吗?” 熊明在一边咧着嘴说道:“喂,你们说会不会是外星人把郭一尺带走了?” 熊明的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一阵又一阵鄙视的目光。 熊明还故作占理儿的高声嚷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要不是外星人把他带走了,哪一个不足一米七的小老头怎么可能抬着那么大一尊人俑跑路?” 我转过头看了熊明一眼,然后说道:“你丫儿就是科幻电影看多了,你先老实自己边玩儿会,别在这儿添乱了,够意思……” 说完这番话,我转过头问辛奈一,说道:“是谁第一个来这里的?” 辛奈一说道:“是我!” 我问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事儿?” 辛奈一想了一会儿,肯定的说道:“没有!” 我低头皱了皱眉说道:“这就奇怪了。” 红衣老者说道:“的确奇怪!小小年纪在这儿装腔作势,你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吗?还是你把我们这些人都当做是傻子?” “行了,老张!别逞口舌之快了!”一直没说话的徐先生突然开口说道:“既然郭一尺出了状况,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就先缓缓,等找到郭一尺的人在说。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面给位都不能离开这栋小楼,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麻烦跟老头子我直呼一声,否则……” 徐先生没有把话说下去,但是他的眼神却好像在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不经过他的同意离开这里,那结局只有一个……死。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徐先生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 于是,他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笑嘻嘻的模样,一脸和善的说道:“行了!这一早上各位爷都累了,都先回自己的房间吧!有什么其他的情况,我会让辛奈一去通知各位的。” 说完,他看了看辛奈一,说道:“奈一,扶我回房间。” 辛奈一恭恭敬敬的说道:“是!” 说完,便扶着徐先生回了房间。 而我们在场其余的人也都做猢狲散,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花慕灵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估计她先的脑子里也很乱,很多事情需要别人帮着一起分析,所以,她索性带着哪一个小姑娘一起来到了我和熊明的屋里。 进屋后,熊明搓着手说道:“胡天,你说那个郭一尺真的不是被外星人给抓走了?电影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吗?一道光咔一照,接着人嗖就被吸到飞船里了……” 我白了熊明一眼,说道:“再说下去,你小子就可以去好莱坞当编剧了。好家伙,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还没等熊明接话,花慕灵便率先开口说道:“胡天,你对郭一尺的事儿有什么看法?”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我总感觉这件事儿和那个姓张的红衣老头有关系……” 花慕灵诧异的问道:“你说这件事儿和张一白有关系?” 我看了一眼花慕灵问道:“原来那个家伙叫张一白啊!” 花慕灵更加诧异,问道:“你不认识他?” 我说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他很有名吗?” 花慕灵微微笑了笑说道:“张一白可是下八门柳子门里有名的人物,手上一把鬼头刀笑面鬼头刀堪比当年白起手里的万人屠啊!这要是换做二十年前,你像刚才那么跟他说话,估计这会儿小命早就没了。” 我一缩脖子,呲着牙说道:“好家伙!这典型就是一刽子手啊!” 花慕灵说道:“更重要是郭一尺和张一白那是过命的交情,有郭一尺的地方定有张一白,有张一白的地方必有郭一尺,所以,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说郭一尺的失踪跟他有关系?” 我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感觉那屋子里被人翻的有点过于混乱了。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故意掩盖什么东西一样。” 花慕灵问道:“掩盖什么东西?你是指张一白在掩盖郭一尺离开的线索?”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那种感觉更像是在掩盖郭一尺就在屋子里的线索。” 花慕灵和熊明听我这么说都不由得一惊,几乎同时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郭一尺压根就没消失?他一直都在那间屋子里?” 我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说道:“我不太确定,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八十三回:再探郭一尺房间 熊明听我这么说,在一旁不由得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要不要再去郭一尺的房间里看看?” 我想了想说道:“嗯!大力熊说的对,要想弄明白郭一尺和张一白葫芦里面到底买的什么药,还得再一次他的房间。” 熊明说道:“这事儿赶早不赶晚,说走就走!” 说着熊明站起来就要往屋子外面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藏区小姑娘拉住了我的衣袖。 我转过头看着那个小姑娘,看着她那一双好像湖水一般清澈的大眼睛,微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连比划带说的问道:“小妹妹,怎么了?” 花慕灵在一边插道:“她的名字叫尼雅!她虽然不太会说汉语,但是她能够听的懂。” 听花慕灵这么说,我立刻笑着说道:“尼雅,为什么抓着哥哥的袖子?难道你不想我们去那个房间吗?” 尼雅眨了眨大眼睛,看着我说道:“嗯!” 熊明在一旁粗声粗气的问道:“小尼雅,能告诉哥哥们你为什么不想让我们去吗?” 尼雅张了张嘴,好半天才从嘴里面挤出两个字,“有……鬼……” “有鬼?”我们三个人都不由得一愣。 我急忙追问道:“小尼雅,你说有鬼?是说那间屋子里面有鬼吗?你拦着我们不想让我们去,是怕我们几个会出事,对嘛?” 尼雅使劲儿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花慕灵蹲在来凑到尼雅的身旁,用一种极温柔的语气说道:“尼雅最乖了。你能告诉姐姐,你什么时候知道那间屋子有鬼的吗?” 尼雅想了一会儿,然后冲着花慕灵做了一个吃饭的手势。这小姑娘也算聪明,她的汉语不好,所以索性干脆就不说,直接用手势代替。 花慕灵轻声说道:“你是说吃早饭的时候?” 尼雅使劲的点了点头,又冲花慕灵竖了竖大拇指。 花慕灵接着问道:“你能告诉姐姐,那个鬼长什么样子吗?” 尼雅想了想,然后拇指、食指、中指掐在一起,做了一个拿起的动作,口中则费力的说着:“画……画……” 花慕灵会意,说道:“你是想把那个鬼画出来是吗?” 尼雅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说道:“画……” 我见尼雅看向我,急忙说道:“别急!哥哥,马上给你找纸和笔。” 说着,我去包里找纸和笔。 说来也可气,徐先生给我和熊明分配的装备里面什么都用,可偏偏没有纸和笔。 最后还是我跑到一楼,在旅店前台处找到了正唾沫星子横飞的李桂林才弄来了两张纸和一支圆珠笔。 我气喘吁吁的将纸和笔交给了尼雅。 尼雅接过了纸笔,先是想了一会儿,随后便开始像模像样的在纸上画起来。 你还别说,尼雅在画画这方面还颇有天赋,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便勾勒出了一副简单,但是内容极为清晰的画面。 只见,在那张纸上画了三个人,两个站着,一个躺着。 很明显,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之前从河里打捞上来的人俑,而站着的那两个人,左边的一手拿书一手拿着杆子,很显然这个人就是郭一尺。 而当我看见右边的那个人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他身穿破旧黑衣,头戴斗笠,左手拿着一个招魂幡,右手拿着一个不起眼的竹哨。 我死死盯着画纸上的那个人,口中结结巴巴的惊道:“怎么……怎么会是他?” 见我这个反应,熊明和花慕灵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几乎同时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不过,之前在一元斋也好,在龙涎液制造出来的幻境中也罢,我都见过这个人,甚至在刚进碧螺村的时候……” 听我提起碧螺村,花慕灵突然张大了口说道:“原来……是他!” 这一次轮到我和熊明惊诧不已了,我看着花慕灵问道:“怎么?你也见过他?” 花慕灵用食指和中指掐着自己的太阳穴,沉思了好一阵儿才缓缓的说道:“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我和你们走散了……然后,突然这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接着我就觉得……” 我诧异的问道:“觉得什么?” 花慕灵说到这儿的时候,转头看了看我,说道:“就觉得这个人好像和你很像……” 我纳闷道:“什么?这个人和我很像?” 花慕灵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然,那只是一种感觉,他具体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去水底下找你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我边说边蹲下身子拉起尼雅的手,柔声的说道:“小尼雅,你有没有看见那个戴帽子叔叔的脸?” 尼雅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没……看见……” 我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说他是鬼?” 尼雅没有说话,而是用手里的圆珠笔将画纸右边的墙壁给全部图上了颜色。 接着,尼雅又在那个带斗笠的人身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随后再圈外面画了一个箭头,指向了那面被图成黑色的墙。 熊明不明所以,粗声粗气的问道:“我说小尼雅,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说不明白,你也别乱画啊!” 熊明的声音很大,吓的尼雅身子一抖,手里的笔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下一秒,尼雅怯生生的抬起了头,豆大的泪珠一个劲儿的在眼圈里面打着转,好像随时都能够落下来一样。 花慕灵见状白了熊明一眼,随即一把搂过了尼雅,轻声的说道:“尼雅不怕!尼雅最勇敢了!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画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尼雅想了一会儿费力的说道:“墙……会动……他……一下……就不见了……” 听尼雅这么一说,我们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我更是急忙问道:“小尼雅,你的意思是说那间屋子里的墙会动?” 尼雅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嗯!” 我想了想然后转身对花慕灵和熊明说道:“照小尼雅这么说的话,那间屋子里面是有机关的。如果尼雅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咱们还真有必要在去一趟郭一尺的房间。” 熊明略带兴奋的搓着手说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等天黑!” 熊明兴奋的拍了拍手,说道:“得嘞!” 花慕灵看着我说道:“真的要去看看?” 我看着花慕灵沉声说道:“难道你不想弄明白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花慕灵看着我,眼神里面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说道:“好吧!那今晚十一点,我们在你房间里集合!”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好!” 说完,花慕灵拉着小尼雅转身走出了房间。 花慕灵走了之后,我和熊明坐在床上点着了一根烟,抽了几口之后,熊明看了一眼表说道:“现在才他娘的九点多,咱们俩干嘛啊?” 我看了一眼熊明说了两个字,“吃!睡!” 熊明笑道:“没毛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咱们得先把本钱照顾好!” 说完,我和熊明便大步走下了楼。 此时,旅店的餐厅已经收餐了,我们两个跟老板墨迹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给我们两个人一人弄了一大碗清汤面条。 我和熊明也不介意,这小子还要来了两头蒜,一口面条,一口蒜,吃的这个起劲儿。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我们两个便将两大海碗的面条塞进了肚子。 随后,一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纳头便睡。 或许是昨天晚上一宿没睡的缘故,我和熊明两个人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直到花慕灵敲门,我们两个才恍恍惚惚的从梦里醒过来。 花慕灵看着我们两个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由得说道:“你们两个心得有多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够睡的着。” 我笑了笑说道:“昨天为了那张破纸上的内容我们两个人熬了一宿嘛!” 花慕灵皱眉说道:“行了!别废话了,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得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说完,我和熊明充分发挥了在部队里面训练出来的优良品质,十几秒之内边整理好了自己内务的装备,一转身便跟在花慕灵的身后走下了楼梯。 而就在我们刚走到郭一尺房间门前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从一旁的黑影处窜了出来,足足吓了我们几人一大跳。 熊明压低了声音问道:“谁?” 那个影子不高,见我们问,于是便用一种极为生涩的汉语说道:“是……我……” 听见这个人说话,我们几个人都不由得惊诧道:“尼雅!你怎么来了?” 尼雅蹑手蹑脚好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轻声的说道:“有……鬼……我……担心……” 尼雅没有说下去,而是用食指指了指我。 尼雅这突入起来的举动,让我十分的诧异,我轻声问道:“小尼雅,你之所以来这里,是担心我吗?” 尼雅果断的点了点头,说道:“是……”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几个人身侧不远地方猛然传来了一震极轻微的脚步声。 花慕灵警觉的说道:“有人来了!我们先躲起来!” 我说道:“嗯!” 说完,我们四人一闪身躲到了尼雅之前藏身的阴影里。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一个身穿红衣的老者缓步走到了郭一尺房门之前。 花慕灵诧异的轻声说道:“是张一白!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真的让你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猜中了?” 而来的人可不只张一白一人,在他身后不远还跟着一个,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他同屋的李强。 不过,此时的李强已然没有了那副老学究的模样,一双眼睛里散发着锐利的目光,身手迅捷而有力,走在张一白的身后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捕食猎物的猛虎。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八十四回:宾馆下面的停尸房 我看着缓步走过来的李强,又看了看熊明说道:“李强那家伙果然在扮猪吃老虎。” 熊明把声音压的极低,生怕对方能够听见,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就说的吧!李强这小子一定有问题。果不其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花慕灵在一旁小声的问道:“可是,他们两个大半夜跑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是跟郭一尺串通好的?” 熊明在一旁低声说道:“管他那么多哪?现在冲出去把他们两个逮住,然后把满清十大酷刑都给这俩货色用上,我就不信...... 《下八门》第八十四回:宾馆下面的停尸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我看着缓步走过来的李强,又看了看熊明说道:“李强那家伙果然在扮猪吃老虎。” 熊明把声音压的极低,生怕对方能够听见,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就说的吧!李强这小子一定有问题。果不其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花慕灵在一旁小声的问道:“可是,他们两个大半夜跑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是跟郭一尺串通好的?” 熊明在一旁低声说道:“管他那么多哪?现在冲出去把他们两个逮住,然后把满清十大酷刑都给这俩货色用上,我就不信...... 《下八门》第八十四回:宾馆下面的停尸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第八十五回:停尸房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熊明在不远处喊道:“不好!这个地方要被封死了!” 听闻熊明如此急促的喊声,我和花慕灵急忙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道厚重的石墙霎时间从上面落了下来,“轰”的一声将我们来的路封了一个严严实实。 我和熊明第一时间冲到了石墙边上,双手扣住下面细小的缝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上抬,可无论我们两个怎么用力,那千斤重的石墙依旧是纹丝不动。 我和熊明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几乎是同时叹了一口气,接着,...... 《下八门》第八十五回:停尸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熊明在不远处喊道:“不好!这个地方要被封死了!” 听闻熊明如此急促的喊声,我和花慕灵急忙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道厚重的石墙霎时间从上面落了下来,“轰”的一声将我们来的路封了一个严严实实。 我和熊明第一时间冲到了石墙边上,双手扣住下面细小的缝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上抬,可无论我们两个怎么用力,那千斤重的石墙依旧是纹丝不动。 我和熊明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几乎是同时叹了一口气,接着,...... 《下八门》第八十五回:停尸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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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诈尸 听花慕灵这么说,我急忙问道:“你认识这花?”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这是生长在高原地区特有曼陀罗花,当地人也叫地狱铃铛。” 边上的熊明诧异道:“地狱铃铛?这是什么名字?听起来怪异的很。” 花慕灵看着手中玻璃器皿中那朵被消化了大半的曼陀罗花,皱着眉头说道:“之所以叫它地狱铃铛,是因为一克的分量就足以让一个成年的壮汉精神恍惚、陷入幻境。更何况这么大一朵……” 花慕灵没有说完,眼泪已经开始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滴在了尼雅的脸上。 熊明在一旁咬着牙说道:“他奶奶的!是谁这么残忍,竟然逼着小尼雅吞下这种恶毒的东西。” 我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哪?他让小尼雅吞下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处哪?” 熊明在一边说道:“奶奶的!我跟你说胡天,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人损人不利己,他说不定就是单纯的想害小尼雅也说不定。” 花慕灵在一旁插口说道:“不可能这么简单。小尼雅几乎一天都是和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人趁机下手。除非……” 我在一旁插口道:“除非是她自己吞下去的。” 熊明张大着嘴在一旁说道:“什么?小尼雅自己吞下去的?这怎么可能?她好好的为什么要吞这东西?馋?这孩子也看着挺乖的啊?也不像那种淘气作死撒尿和泥的孩子啊?” 我看着熊明说道:“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而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右侧柜子后面猛然传来了一阵“嗒、嗒、嗒、嗒、嗒”的敲击声。那声音忽急忽缓,好像有着某种说不上来的规律。 它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此时此刻听起来,那声音比敲锣打鼓却还要让人听的清晰。 听到那敲击声响之后,我们几个人都不由得一惊。 熊明更是第一个蹦起来,嚷道:“谁在哪里装神弄鬼?” 说完,熊明抡圆了手里的工兵铲就朝那铁柜子冲去,而我则紧紧跟在熊明的身后。 那铁柜子距离我们并不算远,大概只有六七步左右的样子,可当我们冲过去搬开柜子的时候,却发现柜子后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只是在柜子背面不知为何竟然印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我看着满柜子的“血手印”不由得头皮发麻,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手印?”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在上面比了比,竟意外的发现,那柜子上面的“血手印”竟然和我自己的手一般大小。 我皱着眉头说道:“这明显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手,可是,为什么我们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熊明在一旁骂道:“他娘的,这真是见了鬼了。” 见鬼了? 不! 见鬼的事情可远不止如此。 就在我和熊明专心研究铁柜子背面的手印时,停尸房里一台最老式的收音机竟然突然响了起来。 “玫瑰玫瑰我爱你,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春夏开在枝头上” “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闹鬼了吗?”熊明听见收音机里莫名其妙的放起了歌,不由得火冒三丈,大步走过去抡起手里的工兵铲就朝那收音机砸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停尸房的棚顶上传来了“砰”的一声,下一秒,整间停尸房里的灯应声而碎。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们几个人都不由得一惊。 我下意识的蹲在了地上,然后伸手去背包里面掏手电,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将手电点亮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人不是熊猫,也不是花慕灵,而是那一身破烂衣服的女尸。 当我的手电照在那女人惨白如纸的脸上时,我整个人不由得倒退了好几步,险些将身后的铁柜子给撞倒在地。 我咽了一口唾沫之后,张大了嘴说道:“奶奶的!诈尸了!” 可我的话还么等说完,边上的熊明突然喊道:“四丫头,小心你的身后,有粽子!” 说完,便听见花慕灵的一声惨叫,还有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 我急忙叫道:“四丫头,你没事吧!” 花慕灵没有回答我,我心中焦急,提起手电就往花慕灵那边跑去。 可是,我一动,一直挡在我身前的那具女尸突然也动了。 只见,她突然一转,身体竟然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角度,将自己拧成了一个麻花型。 紧接着,她张开了嘴,下颚竟然直接掉到了胸口的位置,脸颊的皮肤因为剧烈的撕扯而变的支离破碎,满口漆黑尖利的獠牙让它整个人看起来恐怖到了极点。 在下一秒,女尸的身子一弹,好像一只猎豹一样朝我扑了过来。 我心中大骂:“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这年头连粽子都变异了?” 可想归想骂归骂,身上的动作却一点不含糊。 我疾奔了两步,在女尸眼看要扑倒我的时候,突然一个侧身,然后右手抡起工兵铲对准这家伙的脑袋就是一铁锹。 只听“啪”的一声,那具女尸的头被我给拍了一个正着,血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喷了出来,飞溅的四处都是。 “不对!”眼见有血飞溅而出,我心中不由的十分惊诧。“怎么可能?这家伙明明已经死了很久,可是为什么她会有血?”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急忙抬起手电朝那女尸摔倒的方向望去。 可这一看之下不要紧,我整个人脑子“嗡”的一声。 因为此时倒在我前方不远处血泊里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花慕灵。 我急忙向前跑了两步,蹲在地上一把将花慕灵搂在怀里,大声的叫道:“花慕灵!花慕灵!你醒醒!你醒醒!” 可无论我怎么叫,花慕灵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大股大股的鲜血好像不要钱一样从她的脖颈与脑袋处流了出来。 我慌忙之间用手去按,可无济于事。 花慕灵的气息与体温一起,一点点的从我指尖溜走,而我的眼泪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涌了出来。 我想喊,想将心中那痛苦与悲伤的情绪喊出去。 可是我的嗓子里面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我张大了嘴,可是却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在我的脸颊划过,我抬起手使足了劲儿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可是,脸上的疼痛依旧无法抵消内心的自责与伤痛。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花慕灵?为什么我当时不看清楚一点?为什么……?”我不断的在心底质问着自己,可无论我怎么问,却始终给不了自己一个答案。 我的心很疼,那感觉就好像有一个人突然攥住了你的心,然后用小刀一点点的割去上面的肉。 可就在我伤心欲绝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了熊明的喊声。 “胡天,快来帮帮我!胡天,快来帮帮我!胡天……” 而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熊明的声音明明离着我并不算远,但是,不知为何那声音听起来竟好像是熊明被罩在盒子里喊出的一样。 听见熊明的呼喊,我整个人这才微微的回过了神儿。 我缓缓将花慕灵放倒在地,提起手电顺着熊明呼喊的声音摸了过去。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之前突然发出声音的老式收音机。 我惊诧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收音机,骂道:“擦你大爷的!老子就算做了鬼也要跟你们斗到底!” 说着,我就要将那收音机摔在地上,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台老式收音机中突然传出了一阵极为诡异的笑声。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听到这笑声,我不由得就是一惊,可还没等我做出反应,那老式收音机突然又传出了之前的那首歌。 “玫瑰玫瑰我爱你,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春夏开在枝头上” 只不过,这一次那唱歌的人竟然变成了——花慕灵。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不由的大惊道。“怎么唱歌的人竟然会是花慕灵?”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电朝花慕灵尸体的方向照去,可当我的手电扫过去的时候,竟然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花慕灵的影子。 眼见如此,我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诧道:“人哪?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 可是就在下一秒,我身后突然有人开口说道:“你是在找我吗?” 我闻言整个人就是一惊,急忙装回头朝自己身后望去,只见我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 只见这女人满脸是血,头斜斜的歪在了一边,半个脑袋因为巨大的外力而塌陷进去。 可即便如此,这个女人依旧在笑,而且笑的极为诡异。 花慕灵! 这个人不是花慕灵,还能是谁? 我大惊道:“花慕灵……你……你……” 花慕灵看着我发出一阵阵“咯咯咯咯”的怪笑,那声音竟然和老式收音机中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好一会儿,花慕灵才开口说道:“胡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一往情深……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不想死……你还我命来……”</div> 第八十七回:尼雅和密道 花慕灵说着一抬手举起了一把工兵铲,抡圆了照着的脑袋就抡了过来。 我心中大惊,下意识用手中的工兵铲去挡,只听“咣”的一声,两支工兵铲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溅。 随后,我的虎口便猛然传来了一阵剧痛,同时一股湿热的液体流到了我的掌心。 我知道一定是刚才将我的虎口给震裂了,于是心中暗骂道:“奶奶的!这不可能是花慕灵!花慕灵那丫头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张口大声嚷道:“你究竟是谁?” 可让我奇怪的是,就在我这句话刚出口的时候,对面的花慕灵竟然也大声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听对面的花慕灵突然这么说,我不由得就是一愣。 可还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停尸房里原本灭掉的灯一下子又突然亮了起来。 惨白色的灯光几乎是在一瞬间充斥在我的眼前,我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一会儿,我才渐渐适应了眼前的一切,视力也跟着逐渐的恢复了过来。 可当我看清楚眼前事物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此时此刻站在我眼前满脸是血的,哪里是什么花慕灵,分明就是熊明那个该死的家伙。 只见熊明单手提着工兵铲,另一只手捂着双眼,半边脸和脖子上尽是暗红色的一片。 我惊道:“大力熊,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熊明此时也已经逐渐适应了眼前的一切,他用手擦了擦脸和脖子上的血,说道:“胡天……怎么是你?刚才那具该死的粽子哪?妈的!给了老子一铁锹,老子还没找他报仇哪!” 我看着熊明惊诧的问道:“粽子?你也看到粽子了?” 熊明朝一旁催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骂道:“妈的!不光看到了,还他娘的打了一架,接过让那粽子给了我一铁锹……奶奶的,别让老子再看见那家伙,否则我非让他再死一百次不可。” 熊明说到这儿,伸手擦了擦头上的血。 而我则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工兵铲,只见合金打造的工兵铲上有一大块凹痕,显然是经过剧烈碰撞所导致的。 看到工兵铲上的凹痕之后,我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心中奔过了一万多头草泥马,心想道:“难道我刚才对面的不是什么粽子?而是熊明?这也太诡异了?” 而就在我和熊明说话的工夫,花慕灵从一边跑了过来,只见她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们……你们两个没事吧?” 熊明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伤,咧着嘴说道:“你说哪?” 花慕灵显然也看到了熊明的伤势,眉头微微皱了皱说道:“这是怎么弄的?” 熊明用手按着自己的头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让人给了一下子。先别说我们了,四丫头,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气喘吁吁的?” 花慕灵说道:“就在刚才停电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不,确切的说,是尼雅带着我发现了一个出口。我刚才往里面走了一段路,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所以我没敢走的太深,这么跑回来通知你们嘛!” 听的“另一条出口”几个字,我和熊明几乎是同时兴奋的嚷道:“真的!在哪儿?” 可下一秒我却突然开口说道:“等一等!你刚才说什么?小尼雅带你发现的那条路?小尼雅醒了吗?”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之前尼雅一直在我的怀里趴着。可就在刚才灯全部熄灭的时候,小尼雅突然坐了起来,我期初也以为她是醒了,可慢慢的我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熊明在一边问道:“小尼雅都自己坐起来了,难道还不时醒了吗?”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小尼雅她虽然坐了起来,但是双眼紧闭,而且似乎对光有着极为排斥的反应。每当我用手电光去照她的时候,她都表现出一种极为痛苦的状态。” 我追问道:“然后哪?” 花慕灵说道:“然后,小尼雅突然变的力气很大,我保不住她,被她一把推开了。接着,她就好像认识路一样,直接走到了那边……” 说着,花慕灵伸手指了指停尸房角落里的一个书柜。 那个书柜不大,也很老旧,再加上它被摆放在两三个铁柜子的后面,所以一开始进入这里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此时,花慕灵伸手去指,我这才发现角落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老式书柜。 见花慕灵朝书柜指了指,我和熊明互看了一眼,没有再往下追问,而是选择大步跑到了书柜的面前。 书柜此时已经被人挪开,而在它的后面则是一个漆黑向下的通道。 我蹲下身顿时便感觉一阵又一阵的风从通道里面吹了出来。 我看着那漆黑的通道,转身又看了看花慕灵,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小尼雅自己进到了这里面?” 花慕灵点了点头:“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追不上她。所以,追了一阵子之后,害怕里面有什么机关陷阱跟你们失去了联络,所以才跑回来通知你们。” 我听了花慕灵的话之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看样子咱们得下去走一趟了。各位都没意见吧?” 熊明撇着嘴,擦了擦自己头上留下来的血,说道:“我当然没有意见。” 花慕灵一脸担忧的点了点头,说道:“小尼雅,已经下去有一段时间了。我想我们得动作快一点。” 我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别忘了。自打我们进到了这里,就不断的遇见诡异的事情,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说完,我整理了一下装备,将工兵铲和手电攥在了手里,冲着熊明和花慕灵说道:“还是老规矩,我打头阵,花慕灵在中间,大力熊你断后,明白吗?” 熊明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说道:“得嘞!开路吧您哪!” 我说道:“走起!” 说完,我当先打开手电,一头便钻进了书柜后面的通道。 和我们进入停尸房时的通道不同,这里的很宽,粗略估计的话,至少可以平行通过四个人。 通道向下的坡度不算陡峭,大概四五十级台阶之后,便开始一点点转向了平缓。 我走的并不算太快,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超前迈着步,与此同时,用手电打量着前方的一切。 期初我并没有什么发现,可随着通道坡度一点点转向平缓,通道两边也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奇奇怪怪的壁画。 我停下脚步,用手电去照那些壁画。 可当我真正看清楚它们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那通道墙壁两侧竟然是用粉笔画出来的一幅幅儿童简笔画。 我用手试着去蹭了蹭那墙壁上的粉笔印,结果,被我直接蹭掉了一大块,很显然,这些粉笔画是刚画上去没多久的。 那么,是谁画的哪? 是小尼雅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回头朝花慕灵看去,可在她的脸上我却读到了一种十分惊诧的表情。 我看着花慕灵诧异的问道:“怎么了,四丫头?你刚才来的时候,这地方没有这些画吗?”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记得很清楚,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这里一定是没有这些画的!” 我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画在你离开了通道之后,才有人画上去的?” 花慕灵点头说道:“一定是这样的!” 我皱着眉头说道:“可谁会这么做哪?为什么要这么做哪?” 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熊明在后面说道:“我说胡天,比起是谁干的,我觉得我们更有必要弄明白这些画里面的事儿。你不觉得这些画的内容有一些诡异吗?” 我诧异的问道:“什么?诡异的内容?” 熊明动了动手电,让其光束照在墙壁的一副简笔画上。 只见,那是一幅画上画了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人,看样子画里面的人应该是一个女孩,而且年纪应该不是很大。 在墙上画了一个小女孩,这本来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是,接下来的内容。 但见那个小女孩被放在了一个圆圆的桌子上面,四五个好像耗子一样的怪物围在她的周围。 其中一个体型较大的耗子站直了身子,一双手伸进了小女孩的肚子里面,那个造型好像是在往外面掏着什么东西。 而其余的四只大耗子则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 看到眼前的这幅画,我整个人不由得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好半天我才说道:“这他妈画的是什么?” 花慕灵在一旁也是看的瞠目结舌,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某种祭祀的仪式。” 熊明在一旁接道:“四丫头说对了,还真是某种仪式。你们看……” 说着,熊明将手电转到了另外一面墙上,而在这面墙上众多的简笔画中,有一副画着的则是小女孩只剩下头手和脚还在桌子上,身体却不知为何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对乱七八糟的去圆圈,圆圈一共五个,分别画在了小女孩原本身子的位置上。 而那些大耗子此时已经不见了,一个老头出现在了画儿里。 只见他双手朝天跪倒在地,像是在祈求什么,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一个三头六臂的古怪神像。</div> 第八十八回:鬼面铜锁 看到这古怪而诡异的神像,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吃惊的说道:“这不是……这不是碧螺村里见过的神像吗?它怎么又出现了?” 熊明在我身后说道:“他娘的!这东西还阴魂不散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抬起头,大声的说道:“不好!咱们得快一点了,如果来不及的话,尼雅她……” 我没有把话说完,而是迈开脚步超前冲去。 熊明不明所以,在我身后一边跑一边问道:“晚一点的话尼雅会有什么危险吗?” 我骂道:“大力熊,你...... 《下八门》第八十八回:鬼面铜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div> 第八十九回:屋中的棺材 见哪鬼面铜锁被打开了,花慕灵很是激动,她一把扯下了铜锁丢到一边,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拉开了身前那道铁门,身子一侧便钻了进去。 而我则紧紧跟在花慕灵身后钻进了铁门之后的房间。 铁门后面的屋子不大,里面除了一口超大号的红漆木棺材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和花慕灵快步走到那口棺材跟前。 我用手在棺材上面摸了一下,棺材很新,是刚做出来不久的新棺,材质一般,是最普通的木头制成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和这口普通到不能...... 《下八门》第八十九回:屋中的棺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div> 第九十回:兄弟反目 郭一尺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在密道尽头的屋子里面传来了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 惨叫是张一白发出来的,不用问一定是郭一尺对张一白下了手。 我回过头看了看花慕灵,压低声音问道:“四丫头,你不是说张一白和郭一尺有着过命的交情吗?怎么这会儿就自相残杀起来了?” 花慕灵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一定是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 还没等花慕灵把话说完,通道尽头的屋子里面便传来了一阵让人脊背发寒的狂笑。 笑声是张一白的,他笑的很苍凉,苍凉中还带有一丝悲愤。好一会儿,张一白突然开始咳嗽起来。 他咳嗽的很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郭一尺刚才的那一下应该是伤到了他致命的位置上。 张一白喘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一些。 过了一会儿,张一白才缓缓的说道:“没想到……没想到最后要了我命的人……竟然是你……” 郭一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想,是你逼我的。” 我把头尽量往前凑了凑,心里想着这样可以更清楚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张一白笑了笑,“咣当”一声,似乎坐到了椅子上。 张一白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才说道:“我逼你的……我逼你的……哈哈哈……郭瞎子,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间就改变了我们之间的计划?” 郭一尺淡淡的说道:“为了我的女儿。” 张一白明显就是一愣,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什么?你是说……你是说你找到了小玲?” 郭一尺缓缓的说道:“是的!我找到她了。” 张一白说道:“她……她在哪儿?她在哪儿?她现在还好吗?” 张一白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激动,可郭一尺却显得异常平静。 只听郭一尺淡淡的说道:“她好的很。” 张一白微微笑了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张一白一连说了四五遍“那就好”,语气中有意无意的透漏出对郭一尺那个叫做小玲姑娘的担忧。 郭一尺看着张一白,过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你知道我再找到女儿的同时,还找到了什么了吗?” 张一白听到郭一尺的这句话,明显就是一愣,他喘着粗气问道:“你……找到了什么?” 郭一尺淡淡的说道:“找到了二十年前那件事儿的真相……” 张一白惊道:“郭瞎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郭一尺笑着打断了张一白的话,只听郭一尺怪笑了几声,然后在屋里转了几圈之后,笑道:“张老三,纸是鲍不住火的。只要做了就一定会有人知道,虽然过去了二十年,但是,当年的事情真相我还是希望能够从你嘴里知道……” 张一白颤抖着说道:“郭瞎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郭一尺笑道:“堂堂柳子门的传奇打手怎么也会怕成这个样子?哎,可惜我的眼睛瞎了,看不见你现在的样子……” 郭一尺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张一白又发出了三四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张一白响彻了整个房间,让听见他的人都觉得汗毛倒竖,但是郭一尺却好像很是享受。 郭一尺砸吧了两下嘴,意犹未尽的笑道:“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真的不知道,害我这二十年过的这么惨的人竟然一直被我当做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竟然和我最好的朋友搞到了一起。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真的不知道,我的女儿竟然不是我亲生的,她……” 郭一尺的话没有说下去,突然通道尽头的房间里又传来了一声尖利的惨叫。 而就当我们所有人都认为郭一尺又要再度折磨张一白的时候,突然,房间里面猛然传出了一阵桌椅倒塌的声音。 紧接着,房间里面又一次想起了凄厉的惨叫,只不过,这一次那声并非是张一白的,而是来自郭一尺。 被反杀了? 我们三个人都不由得一惊,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把头凑的更近,希望可以通过地板与铁门之间的缝隙看清楚屋子里面发生的一切。 我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条狭小的缝隙,而那道缝隙也刚刚好可以看清楚屋子里发生的事情。 只见此时通道尽头的房间里,已经是一片狼藉,郭一尺和张一白两个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好一阵子,张一白才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刀,刀尖上尽是鲜血,很显然,那血是郭一尺的。 张一白在笑,笑的很痛苦,可他依旧还是在笑,好一阵子,他才说道:“你说的没错!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儿我是出卖了你,我和小梅是青梅竹马,本来应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可偏偏中间突然冒出了一个你。咳咳咳……” 张一白说着突然又咳嗽了起来,看样子郭一尺刚才其中一刀插在了他的肺管子上。 好一会儿,张一白才缓过这口气来,不过,此时他的脸已然没有了一丝血色,可他也不管,他勉强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朝趴在地上的郭一尺走去,嘴里还在一个劲儿的说道:“你霸占了我的小梅,而我又为了能够见到小梅,跟你做了足足二十几年的朋友。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看见你的那张脸,我都想亲手杀了你。可是我不能,因为……” 郭一尺此时也缓缓的坐了起来,他的嘴角全是血沫子,可还是咧着嘴笑道:“因为,你还想靠着我去找你的女儿,对嘛?再怎么说,你也只不过是柳子门里的打手,再怎么传奇,打手永远都是打手。可我却不一样,再怎么说也算是金家门里的十老之一,你杀了我,你和那个婊子的野种就……” 郭一尺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张一白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刮子。 可张一白自己也由于伤势过重,一个站立不稳重重摔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郭一尺咧嘴笑了笑,喘着粗气一字一字的说道:“张老三,我拿你当兄弟足足二十四年的时间。没想到啊……没想到,到头来最恨我的,居然是你。也罢……” 说着,郭一尺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摸到了自己掉落一旁的那根竹竿子,手腕一转,那竹竿子的一头竟然“咔嚓”一声伸出了柄短刃。 七八厘米长的刀刃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暗黑色的光,看见这一幕,我不由得心中暗叫:“有毒!” 而下一秒那柄带毒的短刃就整个插进了张一白的胸膛,鲜血像是喷泉一样朝外涌着。 不一会儿,暗红色的鲜血便成了黑色。 张一白看着自己胸口的伤,张了张嘴,好像是再说:“小玲……小玲……她到底在哪儿?” 可是,他这句话却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郭一尺在料理了张一白之后,整个人一晃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郭一尺倒在地上喘息着,好一会儿,他才用手中的竹竿子敲了敲通道尽头的铁门,费力的一字一句说道:“你们几个家伙……出来吧……别藏着了……老头子我早就知道……你们在这儿了……” 听郭一尺这么说,我们几个别不在掖着藏着,伸手在铁门的边缘找到了门栓,然后轻轻一推那铁门便应声而开。 接着,我们三个人鱼贯而入,各自翻身从通道里面钻了出来。 进入房间之后,我第一个跑到了郭一尺的身边看着,说道:“郭老前辈,你怎么样?” 郭一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行了。不过,我要谢谢你,小兄弟!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二十年前的事情真相。老头子我欠你一个人情。” 郭一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我诧异的问道:“郭老前辈,您谢谢我?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郭一尺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咬着牙费力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你们再找……再找那个小姑娘……他被李强带走了……要去……要去孟格玛朗……” 花慕灵听郭一尺提到了尼雅,急忙在一旁追问道:“郭老前辈,李强他们往哪儿走了,我们应该怎么追?” 郭一尺听见花慕灵的声音,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阵,他松开了我的手,一双枯黄好似鹰爪的手颤抖着握住了花慕灵的手,好一会儿,他那早已没有了光泽的眼睛里面留下了两行热泪,郭一尺张了张嘴,想说一些什么,可最后却又咽了回去。 花慕灵不明所以,只是一个劲儿的追问道:“他们在哪儿?老前辈能不能告诉我们?” 郭一尺点了点头说道:“在这个屋子东北角有一道门,从哪儿上去后就可以外面。外面有一辆车,雨儿和李强应该都在车上,他们只会在哪里停二十分钟,如果二十分钟我们没出去,那就说明计划失败了。他们两个会带着小尼雅直奔孟格玛朗,所以,你们想救小尼雅的话,最好还是动作要快……” 我看着郭一尺说道:“可是你……” 郭一尺惨笑了两声,说道:“你们不用管我,我没有多久时间了。其实,二十年前我就应该死了,老天爷让我多活了这么久,老头子我知足了。只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放不下……” 我看着郭一尺说道:“你放不下的应该是小玲吧!” 郭一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我拍了拍了郭一尺,说道:“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小玲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身边的花慕灵。 花慕灵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郭一尺笑了笑,说道:“那就多谢了!”</div> 第九十一回:接二连三的意外 郭一尺说完“谢”字之后,头一歪便没了呼吸。 我将郭一尺的尸体轻轻的放平在地上,而或许是巧合,郭一尺在在临终时那的那一瞬间,他眼睛望去的方向却仍是花慕灵那边。 郭一尺的眼睛早已瞎了二十几年,或许在这一刻,对于他来说,唯一的愿望就能够再看一眼自己身边的这个美丽女孩。 他如愿了吗? 没有人知道。 或许就连郭一尺自己都不曾知晓。 我站起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说道:“时间不多了,咱们赶紧去追那些家伙吧!听郭一尺的那意思,咱们最多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说完这话,我回头望了花慕灵一眼,只见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流下了眼泪。 我看着花慕灵问道:“你怎么了?” 花慕灵摇着头说道:“不知道!就是看着郭一尺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好难受。我虽然和他是刚认识没多久,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跟他认识很久。” 我把手搭在花慕灵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说道:“我不太会安慰人,不过,既然你心里难受,那咱们就给他磕个头吧!” 说完,我从郭一尺身上脱下了外套,将外套盖在了郭一尺的头上。 然后,我拉着花慕灵和熊明一起跪到了郭一尺的面前,双手合十,嘴里喃喃的说道:“郭老前辈,咱们也算是有缘分。虽然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不能够给您老人家送终,办理后事。但是,一旦日后有机会,一定会回到这里来,将您的尸身取走,入土为安。希望您保佑我们三人一路过关斩将、平平安安。” 说完,我们三个人恭恭敬敬的给郭一尺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一转身就要往他之前说的东北角走去。 可我们三个人刚往前迈了几步,突然一样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是一张从郭一尺口袋里面滑落出来的照片,我走过去蹲下来,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那张照片。 可当我看见照片上的内容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熊明见我突然停了下来,走过来问道:“胡天,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蹲这儿不走了?怎么着儿,肚子不舒服想拉屎啊?” 我没有搭理熊明的调侃,而是转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道:“你看看这照片!” 说着,我将手里的照片递给了熊明。 熊明接过照片看了一眼,之后,整个人差点没蹦起来,大声道:“这……这怎么可能?” 花慕灵见我们两个这般诧异,也走过来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熊明一挥手,将手里的照片塞给了花慕灵。 花慕灵接过了照片,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张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黑白老照片。 照片是一间名为京城维普医院的门前拍摄的,照片里面一共是十个人,其中八男两女,六名病人,四名医护人员。 这本是一张看起来在正常不过的合影,可让我们三个人感觉到诡异的是,在那照片上的六名病人之中,我们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脸。 花慕灵拿着照片看了很久,好一阵儿才咽了口唾沫,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这是在郭一尺口袋里面掉出来的,看着照片的磨损程度,他应该是经常拿在手里。所以,照这么看,这张照片应该不会是假的。” 熊明皱着眉头说道:“这维普医院是个什么地方?” 我摇着头说道:“没听说过。这件事儿先放放,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好好查查这维普医院,还有这照片里面的事儿。” 花慕灵说道:“嗯!胡天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回小尼雅。” 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着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然后长舒一口气说道:“好了!出发吧!” 说完,我们三个人便朝着东北角跑去。 果然,郭一尺没有骗我们,在东北角的位置真有一道暗门。 我们钻进暗门之后,沿着后面的通道一路超前跑,大概跑了五六分钟之后,便到达了通道的尽头。 通道尽头是一处藏在杂草之中的天然山洞,设计这个地方的人简直就是天才。 山洞处在半山腰的一个缓坡之上,周围半人高的杂草密布,如果并不是事先知晓的话,就算是福尔摩斯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我们三个人小心翼翼的从山洞爬了出来,生怕自己动作过大竟然了守在不远处车里面的李强和雨儿。 虽然我们三个人现在还不确定这两个人的真实身份,但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得出来,这俩家伙多半儿和郭一尺是一伙儿的。 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多半是和徐先生要找的四方庙脱不了干系。 我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些事儿,一边压低了身子像做贼一样,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我回过头冲着花慕灵轻声说道:“等咱们救出了小尼雅,看看可能的话就给她送回家。既然脱离了徐先生的掌控,等回到京城在咱们自己的底盘也就不用怕这老小子。你什么意见?” 花慕灵皱着眉头说道:“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事情的发展方向很快就印证了花慕灵的说辞。 就在我们几个人蹑手蹑脚摸到停在路边那辆黑色越野车的时候,一真让人作呕的血腥气一下子就涌入了我们三个人的鼻腔 。 我先是一愣,然后急忙喊道:“不好!出事儿了!” 说完,我第一个冲到了吉普车的跟前。 花慕灵和熊明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变化,大步流星的紧跟在我后面。 只见此时那黑色的吉普车已然车门打开,前挡风玻璃和座椅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鲜血。 虽然现在已然是深秋时节,但仍有数不清的苍蝇在周围飞来飞去,“嗡嗡嗡”的让人烦不胜烦。 我探头朝车里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人斜斜的躺在主驾驶的位置上。 那是一个女人,从她那曼妙的身姿和两条大长腿看来,不满发现这个人是雨儿。 可此时的雨儿早已经没有了呼吸,头斜斜的歪在一边,半边脖子和脸都被啃食的一干二净,仅存的半边脸上,还留着临死前的惊恐表情。 “这是什么东西干的?太他妈的残忍了!”熊明在一边皱着眉头说道:“难道他们碰见了狼群?” 我在一旁接道:“不是狼群。狼群的话一般不会剩下这么多。这一幕看起来更像是为了发泄某种愤怒,而不像是为了猎食。” 我说着又开始搜查其车里的其他地方来,可让我失望的是,车里面除了雨儿的尸体之外,竟然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 花慕灵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问道:“我没有看见尼雅和李强……会不会他们发现情况不妙提前找路撤退了?” 我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你们两个扩大一下搜索范围,我在车上看了看还能发现一些什么。” 花慕灵和熊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之后,便快速朝山下搜索而去。 我则留在了吉普车这儿仔细检查起雨儿的尸体来。 我先是将雨儿从驾驶室里面抬了出来,平放在地上,然后用手电筒照着她脖子上面的伤口,竟然发现那伤口处的咬痕整体偏平整,不像是被利齿咬伤造成的,倒像是被某种牙齿扁平的生物咬伤所致。 不仅如此,就在我检查雨儿伤口的这功夫,雨儿脖颈处的肌肉猛然就是一阵抽动。 这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可当我回过神儿来,再一次走上前去查看的时候,竟然在雨儿脖颈伤口的位置里钻出了一只拇指大小的黑黄色飞蛾来。 我刚想伸手将那只飞蛾抓在手里研究一二,突然听见山下不远处传来了花慕灵的一声大叫,“胡天!你快过来!” 我闻声便不再去管那只飞蛾,一转身便朝山下跑去。 我一路狂奔大概跑了两三百米之后,便看见花慕灵蹲在路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不用问,那一定是尼雅。 看见花慕灵他们找到了尼雅,我一颗悬着的心便落下了大半。 可紧跟着,我便看见熊明和一个家伙扭打在了一起。 随即我也不多想,二话不说,抡起手里的工兵铲便加入了战团。 打起来我才发现,跟熊明打的你死我活的家伙根本不是人,或者更准确的说,那家伙根本不是活人。 只见这家伙半个脑袋已经不知了去向,另外仅存的半边脸也被啃食的面目全非,但是凭借穿着打扮,还是可以依稀认出这家伙就是那个自称西北大学考古系博士的李强。 李强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呼吸,他手脚僵硬,青筋凸起,全身上下好像充了气一样,比之前足足大上去一两圈,并且呈现出一股诡异的灰白色,乍一看就好像一只成了精的灰熊。 李强伸直了双手猛的朝熊明扑了过去。</div> 第九十二回:寻找格桑金 尸变后的李强力气极大,发了疯的朝熊明扑过去。 而此时的熊明也已然杀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抡圆了手中的工兵铲就朝李强拍去。 李强也不躲,只听“啪”的一声,熊明手中的工兵铲结结实实拍在了那家伙的脸上。 李强仅剩下的半张脸几乎都被拍走了样,可依旧去势不减,身形一晃便扑到了熊明身前,两只胀大了好几倍的手直挺挺朝熊明脖子抓去。 我见状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即脚下加急,三两下便窜到了李强跟前,将手里的工兵铲高高举起,刃朝下,背朝上,好像劈柴火一样,对准李强的双手就砍了下去。 我心想:“小样的!就算你再厉害,小爷我这一下也要你变成独臂杨过。”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工兵铲砍下去,就听“咣”的一声,工兵铲就好像砍在了某种硬度极高的金属上一样,被震的弹起来老高,我一个拿捏不稳险些脱了手。 为了缓冲反弹的力道,我一连退后了好几步,口中则大喊道:“他娘的,是铜甲尸!” 熊明在一旁嚷道:“胡天,你以前不是跟我吹流弊说要制作铜甲尸的话,需要耗费极长的时间,外加极大的人力和物力吗?这家伙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铜甲尸?” 我搓着震得发麻的虎口说道:“我怎么知道?估计是……”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李强那仅剩下的半个脑袋歪了歪,用那只有白眼仁的眼睛望向我,接着,他放弃了近在咫尺的熊明,身形一转便朝我扑了过来。 好家伙,我刚才那一下虽然没能废了李强的双手,到成功吸引了这家伙的注意。 见李强双脚用力猛的朝我扑来,我转身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山下跑。 李强虽然铜皮铁骨,力道极强,可无奈身体僵直,全身上下所有的关节都无法打弯,只能好像电视里面的僵尸一样一蹦一蹦的追逐猎物。 我原本打算利用这家伙关节不灵活的特点,在下坡的时候给自己赢得一点时间。 可谁承想,这家伙一蹦竟然蹦出了七八米。 我朝山下没跑几步,就觉得头顶黑影一闪,接着,一个人影便落在了我的面前。 我心中大惊,一抬头便看见了李强那仅剩下的半张脸。 李强面无表情,张着嘴,露出了满口黑色的獠牙,一股又一股恶心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心中大骂道:“来的可真快!” 下一秒,我抡起手中的工兵铲就砸在了这家伙的脑袋上。只听“啪”的一声,李强被打的晃悠了两下。 我心中大喜,喊道:“这家伙的脑袋没有想象中那么硬。” 我的话音刚落,熊明便从后面冲了上来,只听这小子高声喊道:“胡天,你低头!” 我闻声想也不想,就是一缩脖子。接着,一道劲风就从我脑袋顶上飞了过去。 我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发现那竟然是一块笔记本电脑大小的石头。只见那块石头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李强脑袋上,黄黑色的液体一下子就飞溅开来。 而李强也因为那块巨石的惯性整个人朝后面倒去。 见李强倒下,我不由得高声喊道:“大力熊,干的漂亮!你这一下堪比乔丹96年的最后一投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我们两个人的身前。 我转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花慕灵。 花慕灵坐在越野车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和熊明说道:“别废话了!赶紧上车,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冲着熊明喊道:“得嘞!大力熊,先别管李强那家伙了!铜甲尸他娘的是弄不死的,除非咱们手里有朱砂和糯米。现在咱们兜儿比脸都干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熊明嚷道:“奶奶的!今儿算他走运!” 说完,我第一个跳上了那辆越野车,而熊明也紧跟着跳了上来。 见我们都上了车,花慕灵也不再含糊,一脚油门踩到底,越野车就好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沿着山路疾驰而下来,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便离开了尕尔寺范围之内。 我坐在越野车的副驾驶上,一股股的血腥气让我有一些反胃,于是我摇下了车窗户。 随后,我抽出了一支烟,点燃,还没来得及抽,熊明就在身后拍了拍我,说道:“胡天,给我一支!” 我没说话,将手里的这支烟递给了熊明,自己也又点燃了一支。 我抽一口,将口中的烟吐到了车窗外面,转头看了一眼车后座上的尼雅,问道:“四丫头,小尼雅怎么样了?” 花慕灵摇着头说道:“情况不太妙。他们好像给尼雅吃了某种可以暂时压制曼陀罗花毒性的药,但那只是暂时的。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小尼雅体内的曼陀罗花之毒就得再次发作,而到那个时候的话……” 花慕灵没有说下去,而我们却都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我皱着眉头抽了几口烟,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问道:“你预计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花慕灵想都没想就说道:“不超过24小时。” 熊明在后座上大声的说道:“什么?只有一天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让我们上哪儿去找解药啊?四丫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花慕灵一边开着车,一边冷冷的说道:“你觉得我想开玩笑的样子吗?” 我看着花慕灵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花慕灵淡淡的说道:“我们去找一个人。” 我诧异的问道:“找人?找谁?” 花慕灵说着扔给了一个电话,然后说道:“找一个能解开这段话意思的人。” 我接过花慕灵递来的电话,发现手机正处在录像准备的状态。 我关掉了摄像的功能,在相册中找到了最近刚刚录制完成的一段视频。 我诧异的点下了播放键,接着,让我至今都感觉到头皮发麻的一幕随即出现在眼前。 只见,在手机屏幕里尼雅坐在半人高的草里面“咯咯咯咯”的怪笑着,眼睛睁的大大的,但是里面一丁点的白眼仁都没有,漆黑如墨的双眼中,尽是邪魅之气,那样子看起来和电视上所说的鬼上身一般无二。 尼雅在怪笑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停住了,接着,她歪着头看向录像的花慕灵,下一秒,尼雅嘴开始不停的动了起来,一串又一串让人根本听不懂的语言从她的口中冒出。 那声音好像是天书,又好像是某种我们根本未曾涉猎过的语言。 视频中的尼雅说了好一会儿,突然,浑身一震,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接着,便浑身无力的瘫软下去。 我关掉了视频将手机抵还给了花慕灵,然后皱着眉头诧异的问道:“小尼雅这说的是什么?” 花慕灵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才要去找能听懂这些话的人。” 我诧异的问道:“你认识这样的人?” 花慕灵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但是,你别忘了,我有一个在特殊职能部门担任领导的二哥。” 我诧异的问道:“你二哥?”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就在刚才我已经联系了我二哥,他给我发了一个位置,让我们去哪里找一个叫做格桑金的老头。” 熊明在车后座上问道:“格桑金?这老头是干什么的?”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二哥那边好像遇到了点事情,所以也没有说的太清楚,只是跟我说,在哪里或许不定能够知道小尼雅在视频中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一趟咱们看样子是必须得去了。可是,这曼陀罗花的毒要怎么解哪?” 花慕灵没有说话,而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此后的一个半小时里,我们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或悲或喜,或阴郁或压抑。 花慕灵在开着车,目光时不时瞟向后座上面的尼雅。 我和熊明皱着眉各自想着心事。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可依旧感觉心头像有一块大石头在压着一样,索性把窗户摇下来,点着了一根烟。 可我还没抽几口,车子便一转弯驶进了一处村落,我一个没坐稳手里刚点燃的烟差点掉在了外面。 我本想骂一句什么,可话还没有出口,我整个人便被外面诡异的情形给惊着了。 只见,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村子。 整个村子不是很大,而且很穷,这里所有人住的都是那种特别老式的泥土房。 房屋整体是白色的,多半是用某种颜料混合着牛奶刷在上面,据说这样既可以防虫,也可以起到加固墙体的作用。 此外,条件好的人家屋顶上铺着红色的瓦砾,而条件不好人家则直接用动物的皮做成毡子盖在上面,用来遮挡风雨。 我大致的数了一下,这个村子从头到尾加一起也就不过二十几户人家。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凌晨五点多钟,天依旧是一片漆黑。 但不知为何这村子里面的每一户人家门前,竟然都挂了一对大红灯笼。</div> 第九十三回:邋遢老头 灯笼! 如鲜血一般艳红色的灯笼。 它们在微风中不停的摇曳着,就好像一个个孤魂野鬼一般在空中漂浮游荡。 村子很静。 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甚至就连我们三个人一辆车,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进来,也没有一声犬吠。 越野车沿着村子的小路往前开了一段,路开始慢慢变的狭窄,于是,花慕灵便将车子缓缓的停在了路边。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将手中的烟扔在了地上,踩灭。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我不由得问道:“四丫头,这是什么地方?”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导航上显示,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熊明在一边突然说道:“这里好像叫多曲!” 我看着熊明问道:“你怎么知道?” 熊明指着路边的一块碾盘大的石头,说道:“上面写着那!” 我走过去一看,果然上面用红油漆写着两个大字,“多曲”。 我咗着牙花子说道:“这地方或许还真叫多曲。” 熊明有点不乐意,白了我一眼说道:“什么叫或许?怎么着?我找到的就是或许,你小子找到的就是真理?” 花慕灵见我和熊明又要吵起来,便在一旁厉声喝道:“行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拌两句嘴?三岁孩子吗?” 熊明朝我催了一口唾沫,便不再说什么。 而我则笑了笑,转身对花慕灵说道:“你二哥说没说,到了这里之后怎么找那个格桑金?”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那边信号很差,说了两句就断了。而我再打过去就说什么也接不通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这就奇怪了。让我们来这儿,又不说那个叫格桑金的老头在哪儿。这让我们怎么找啊?难道挨家敲门问人家是不是格桑金吗?” 熊明在一边插嘴说道:“胡天!虽然你大多数的时候不怎么靠谱,但是这一次我是坚决站在你这边的。这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让我们怎么找啊?” “谁在哪儿?” 就在熊明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我们前方不远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只见,那人身上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粗布衣裳,衣服上绣着许多藏族特色的花纹。 这人个子不高,身子很瘦,瘦的好像二两风就能把她吹一个跟斗。 此外,我虽然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但是却可以看出她头发很长,许许多多的辫子在风中一荡一荡,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女孩。 那小女孩见我们朝她望了过去,便抬起了手朝我们这边招了招手。 看见这个小女孩之后,我们三个人都不由得一愣。 熊明清了清嗓子,故作温柔的朝那个小女孩嚷道:“嘿!你谁家的孩子?来,叔叔跟你打听一个人……” 可谁承想,熊明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小女孩突然身形闪动朝村子里侧跑了进去。 熊明一愣,然后看着我问道:“胡天,这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小女孩失踪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看熊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多半儿是人家小姑娘半夜尿急,起来上厕所,结果厕所没上成,却碰见了你这个怪叔叔。” 熊明瞪着眼睛的说道:“奶奶的!你才是怪叔叔!你全家都是怪叔叔!” 我没有和熊明斗嘴,而是笑着说道:“你个二货!没看见人家小姑娘朝咱们招手吗?说不定那个格桑金早就知道咱们要来这里找他,所以让那小姑娘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花慕灵皱着眉头说道:“你说的虽然在理。可我总是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太对劲儿。” 我叹道:“最近不太对的地方,我们可不止遇见这一处。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既来之则安之。走,咱们跟过去瞧瞧。” 说完,我就要往村子里面走。 可花慕灵则一把拽住了我,说道:“胡天,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不要太冲动。” 而就在我和花慕灵说话的时候,熊明则突然惊呼了一声。 我和花慕灵闻声就是一惊,急忙朝熊明哪儿望去。 只见,熊明指着越野车的后座颤抖着道:“尼雅……尼雅不见了!” “什么?尼雅不见了?”我和花慕灵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这句话。 随后,我一个箭步冲到了越野车旁,只见打开车门的后座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小尼雅的影子。 我看着熊明和花慕灵说道:“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熊明摇着头焦急的说道:“我不知道!刚才明明还在车后座上,可是一转眼就不见了。” 花慕灵说道:“她会不会是跑到别处去了?又或者是……” 花慕灵的话没有说下去,就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之前那个跑走的小女孩又折返了回来。 这一次,那个小女孩站在了不远处一栋房子那红彤彤的灯笼下面,血红色的光将她笼罩其中。 小女孩依旧在朝我们招着手,而当我看清楚那小女孩的脸时,我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此时站在灯笼下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尼雅。 不过,此时的尼雅却好像中了邪一样,双眼如墨一般漆黑一片,嘴角微微上扬,口中一直在默念着什么。 小尼雅的语速很快,说的又是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那感觉听起来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念诵着某种古老的经文。 熊明见状惊讶的大叫道:“小尼雅你在干什么?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你要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说着,熊明大步就朝小尼雅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拽小尼雅的胳膊。 可此时的小尼雅身子一转,整个人就好像一条鱼一样在熊明的腋下钻了过去。 熊明第一下没能抓住小尼雅,转身还想朝尼雅的手腕抓去。 可谁承想小尼雅却突然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一股又一股黑色的液体从她口腔中喷涌而出,落在熊明身前不远的地方。 熊明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可就在此时,那漆黑如墨的呕吐物中竟然隐隐长出了一朵朵淡黄色的花。 花慕灵惊诧的说道:“这是……这是曼陀罗花!看样子这花即将在尼雅的身体里面扎下根,如果是那样的话……” 我没有让花慕灵说完,抢身上前一把接住了因力竭而即将摔倒的尼雅。 我将尼雅搂在怀里,看着花慕灵焦急的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时间?” 花慕灵说道:“大概四个小时!” 熊明在一旁说道:“什么?四个小时?你之前不还说有将近一天时间吗?这会儿怎么就只有四个小时了?” 我在一旁说道:“大力熊你先闭嘴!” 说完这话之后,我转头看向了花慕灵问道:“如果四个小时解不了这曼陀罗的毒,小尼雅会怎么样?” 花慕灵咬着牙,想了好久,最后才吐出了一个字:“死!” 熊明听了花慕灵的话,气急败坏的踢了边上那户人家的院墙一脚,而这一觉可好,只听“哗啦”一声,那白花花的院墙竟然被熊明给踹塌了一大块。 熊明气呼呼看着眼前垮塌的那面墙,催了一口唾沫,说道:“这地方的墙怎么这么不结实?轻轻一碰就碎成这样?” 我看着熊明刚想说两句什么,却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这个人的口音很奇怪,普通话说的也比较生硬,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白,“因为多曲这个地方它本就不是给人住的。” 听到这个声音,我们三个人不由得都是一惊,急忙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破衣啰嗦的老头站在不远处一面墙根下看着我们。 这老头邋遢的很,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身上披着一个毛毡毯子,好像几年都没有洗过一次,活脱一个丐帮长老的打扮。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头子,手中却拄着一根全金打造的拐杖,在拐杖头的位置还镶嵌了一枚比拳头都要大的红宝石。 宝石在灯笼光线的照耀下光泽流动,里面竟隐隐有一条龙在不断的游动。 看着眼前这个古怪的老头,我不由得皱眉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邋遢老头听我这么问,也不答话,而是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在走到我的身前的时候,邋遢老头微微俯下身,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了小尼雅脖颈处动脉的位置上。 熊明见邋遢老头对尼雅“动手动脚”,第一个不干了,站出来大声说道:“喂!我说老头,你他娘的想干什么?” 邋遢老头用余光瞟了熊明一眼,也不答话,而是专心给尼雅把脉。 这邋遢老头把脉的手法很是特殊,和我之前见过下八门里鬼郎中的手法都不一样。 邋遢老头把了一会儿脉之后,缓缓的站起身来,用他如刀一般的目光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我的身上。 好一会儿,邋遢老头才缓缓的说道:“这孩子还有救!你们要是想救她的话,就跟我走!” 说完,邋遢老头也不给我们反驳的机会,转身便朝着村子嘴里面走去。 看着邋遢老头一步一步远去的背影,熊明咽了一口唾沫问道:“胡天,怎么着?跟着?还是不跟着?”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走!跟着去看看!至少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救小尼雅的希望。”</div> 第九十四回:解毒 说完,我抱起小尼雅跟着那个邋遢老头后面朝多曲村深处走去。 那邋遢老头看着走的不快,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跟上他的步伐。 就这样,我们一行四人沿着多曲村中唯一的小路,超前走了大概十来分钟。 在离开那些诡异的白房子之后,邋遢老头带着我们几个人走到了半山腰一处破旧的土房子跟前停了下来。 邋遢老人在房子面前顿了顿,转过身对着我了一句,“带着孩子进来吧。” 说完,他便拉开木门钻进了屋子。 而我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也跟着钻进了那间破旧的土房子。 这间房子和外面看上去一样的破旧,里面除了一张床,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之外,唯一像样的摆件就属屋子正中心那张供桌了。 供桌很大,上面摆着一尊盖着红布的神像和许多香炉祭品。 风从门外吹了进来,盖在神像上面的红布被吹起了一个角儿,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可那红布只是微微动了一下,露出了两只脚,至于那神像的样子还是未见庐山真面目。 而那邋遢老头再进了屋子之后,径直走到了床边,回过头对着我轻声的说道:“把那个孩子放到床上吧!” 我看着拿邋遢老头,一字一句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邋遢老头诧异的看着我,反问道:“这里当然是我住的地方。要不然还能是哪里?你们这么多废话,还想不想救这个孩子?” 被邋遢老头这么一问,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花慕灵。 花慕灵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邋遢老头,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邋遢老头显然是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们不愿意相信我,门就在那里,你们自己离开便是,我又没有强迫你们留下。如果要走的话,记得把门帮我关上,这里的风大……” 邋遢老头说完竟然翻身上了床,取下披在身上那块好像几年没洗过的毛毡毯子盖在身上,伸了一个懒腰之后,竟然就要睡去。 我见状急忙说道:“老人家,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毕竟咱们第一次见面,言语上多有得罪的地方老前辈千万别往心里去。只是,这小丫头中了点毒,我们不知道您能不能……” 邋遢老头瞥了我一眼,然后不屑的说道:“中了曼陀罗花的毒,还叫中了一点儿毒?是你小子傻?还是当我老头子傻?” 我诧异的看着邋遢老头问道:“您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 邋遢老头淡淡的说道:“当然!” 我接着追问道:“那您可以解?” 邋遢老头依然淡淡的说道:“当然!” 听邋遢老头这么说,我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高兴的暗自跳脚。可我们心里虽然高兴到不行,可脸上却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每一个人露出兴奋的表情。 邋遢老头见我们听了他的回答后没什么反应,不由得诧异的望向我,问道:“怎么?信不过我?” 我笑道:“不是信不过您。只是……” 我故意的拖长了最后几个字的尾音,而那个邋遢老头果然皱着眉头问道:“只是什么?” 我笑道:“只是,这个世界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邋遢老头突然听我这么说,不由得皱了下眉头,歪着头看了看我,然后问道:“这个世界教会了你一个道理?什么道理?这个道理跟我有关系吗?” 我淡淡的说道:“当然有关系!” 邋遢老头似乎来了兴致,歪着头问道:“既然跟我有关系,那不妨说来听听。” 我说道:“这个道理就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答应帮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邋遢老头看了看我,好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古怪而干涩。 我没有在逼问他,我在等,等他的答案。 果然,邋遢老头笑了一会儿之后便不再笑了,他用一双如刀的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子,你是明知故问吗?” 我看着邋遢老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邋遢老头瞪着眼睛看着我,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你给了我钱,告诉我了时间和地方,让我在这里等你们。现在你有来问,为什么要救这个孩子?你这难道不是明知故问吗?” 邋遢老头的一番话着实让我们三个人都下了一跳。 熊明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道:“胡天,你丫儿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啊?” 不光是熊明,就连我身旁的花慕灵也同样用一种极为诧异的目光看着我,就好像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人。 说实话,不光是他们,就连我自己也处在一个极度蒙圈的状态中。 我看着眼前这个邋遢老头,惊诧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我给你钱让你在这儿等着我们?” 我原本还想说一点什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怀中的小尼雅突然开始疯狂的抽搐起来,大股大股黑色呕吐物从她的口中冒了出来。 邋遢老头见状急忙说道:“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们废话了。赶紧将小姑娘放到床上来。” 我见小尼雅这个样子,也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于是也不再纠结,一个箭步冲到了床边,将小尼雅平放在那张木床上。 在放平了小尼雅之后,邋遢老头一把将我推开,伸出说在怀里掏出了一个黑黄色的布包。 掀开布包,里面是大大小小二十三只银针。 邋遢老头显然十分精通中医针灸手法,手起针落,二十三只银针转眼之间便全部扎进了小尼雅全身上下的二十三处穴道之上。 邋遢老头一系列动作好像是拍电影一样,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封住了小尼雅的穴道之后,邋遢老头又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布袋子。 打开之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好像西游记里人参果一样的东西。 只见那东西又白又胖,在邋遢老头的手里面一个劲儿的摇晃着自己的身子,样子憨憨门门的可爱极了。 熊明在一边小声的问道:“胡天,这是什么东西?你见过吗?” 我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怎么知道?小爷我从来都没见过这玩意!” 花慕灵在一旁小声的说道:“这是雪菩萨!是只有在青藏高原上面才有的一种鼠类,不过,据我所知,它们的数量非常少,少到很多人只是在传说里面听过它们的存在。” 熊明诧异的低声问道:“鼠类?你说这东西是……是一只大白耗子?” 熊明的话还没说完,邋遢老头突然一抬手便将那只雪菩萨的脑袋给拽了下来。 鲜血一瞬间便好似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邋遢老头也不含糊,双手如飞,一只手掐住了小尼雅的下颚,另一只手则将雪菩萨满腔的热血灌进了小尼雅肚子里。 说也奇怪,在喝下去那只雪菩萨的血之后,原本一直不停抽搐的小尼雅突然停住了。 不多时,邋遢老头回过头朝我喊道:“把身后的木盆拿来!” 我应了一声之后,便以最快速度将身后不远处的木盆递给了邋遢老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尼雅猛然一翻身,接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小尼雅这一吐不要紧,足足吐了大半个钟头的时间,期初吐的尽是一些黑色的液体,慢慢的液体的颜色开始变清,到了后来就只是一些白色透明的胃液了。 见到呕吐物变清,邋遢老头长出了一口气,转身说道:“水!” 花慕灵应了一声,转身从桌子上拿来了一个破旧的茶壶和一个杯子。 邋遢老头一把接过了茶壶,将壶嘴对准小尼雅的嘴就是一顿灌。 灌了一会儿水之后,小尼雅又是一阵干呕,不大一会儿,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四五回之后,邋遢老头这才将小尼雅放平在床上。 邋遢老头用食指和中指搭在小尼雅的手腕上,把了一会儿脉之后,挥手将插在小尼雅身上的银针拔掉,擦了擦头上的汉,这才缓缓站起身,冲着我说道:“小丫头的命保住了。” 我躬身抱拳说道:“感谢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邋遢老头说道:“用不着谢我,我只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说完,邋遢老头就要往屋子外面走。 而花慕灵却突然开口叫住了邋遢老头,问道:“老人家,我能跟您打听一个住在这里的人吗?” 邋遢老头听花慕灵这么问,显然就是一愣,转过身看着花慕灵诧异的说道:“什么?住在这里的人?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这多曲村二十年前就已经没有活人了吗?” 邋遢老头的话让我们三个人都不由得是一惊。 花慕灵睁大了眼睛诧异的问道:“可是我哥哥明明告诉这里有一个人叫做——格桑金。” 邋遢老头听见“格桑金”这三个人明显就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道:“你们刚才说要找的人就是格桑金?”</div> 第九十五回:孟格玛朗 花慕灵见邋遢老头这个反应,于是便急忙问道:“你认识格桑金?” 邋遢老头没有回答花慕灵的话,而是看着她反问道:“你们找格桑金干什么?” 花慕灵掏出手机翻出了里面录有小尼雅的视频,递到了邋遢老头的跟前,缓缓的说道:“我们想找格桑金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视频里面所说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邋遢老头疑惑的接过了手机,点下了手机屏幕上的播放键。 随着视频一分一秒的播放,一阵又一阵让人匪夷所思的言语从里面传了出来。 邋遢老头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将手机还给了花慕灵,接着淡淡的说道:“这里面的内容说的是《格萨尔王传》。” 说着邋遢老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小尼雅,刻板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良久才接着说道:“看样子,这孩子是一个天授唱诗人。” 熊明诧异的问道:“天授唱诗人?那是什么?” 我在一旁低声说道:“天授唱诗人大多都没有上过学,突然就无师自通的能讲能唱关于格萨尔王的故事了,而且他们说的大多数都是古藏语,还有据说这些唱诗人所会的每一个篇幅都不少于几十万字!” 熊明在一旁惊诧的说道:“几十万字?也就是小尼雅在一夜之间就能背下来几十万字那么多?” 邋遢老头瞥了熊明一眼,冷冷的说道:“她会的可不止几十万字。” 听邋遢老头这么说,我们三个人都不由得一愣。 花慕灵在一旁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小尼雅会的更多?” 邋遢老头点了点头说道:“天授唱诗人在这片神圣的高原上有很多,但大多数人都只是会一些关于格萨尔王降生的开篇,就算有少数人通晓格萨尔王战争篇的,那多半也是只知道其中流传最广的《保卫盐海》和《门铃大战》罢了。” 邋遢老头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移向了床上安静睡觉的小尼雅,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接着说道:“而能够通晓全篇《格萨尔王传》的人,在整个高原上也不会超过这个数……” 说着,邋遢老头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露出五根手指。 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在整个青藏高原上,能够通晓全篇《格萨尔王传》的人也不会超过五个?” 邋遢老头点了点头。 花慕灵在一旁追问道:“那小尼雅就是这五个里的其中一个?” 邋遢老头同样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她就是其中一个。刚才你们让我看的那个视频里面,这小姑娘说的那段就是关于《格萨尔王传》征战一篇中极少有人知晓的《北方大战》里的内容。” 听邋遢老头这么说,我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我说老人家,既然很少有人知道这《格萨尔王传》全篇的内容,那你是怎么知晓的?难道你也是那五个人中的一个?” 邋遢老头叹了口气,说道:“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天授唱诗人。” 花慕灵说道:“那么请问老人家,怎么称呼你?” 邋遢老头看了花慕灵一眼,说道:“格桑金!” 听到“格桑金”这三个字,我们三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愣。 熊明更是大声的说道:“我说老头,你就是格桑金?” 邋遢老头看着熊明说道:“我就是格桑金。” 熊明大声的说道:“你既然就是我们要找的格桑金,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啊?” 格桑金瞥了熊明一眼,没搭理他。 花慕灵则抢着问道:“那您能告诉我,视频里面小尼雅具体说了什么吗?” 格桑金看着花慕灵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这里面的内容?” 花慕灵说道:“因为……” 就在花慕灵刚开口的时候,突然床上的小尼雅猛然咳嗽了起来。 花慕灵急忙跑过去扶住了小尼雅。 小尼雅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这口气来,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花慕灵,张开嘴用极为不流利的汉语说道:“花姐姐……我……想……” 花慕灵抱着小尼雅让她半坐起来,一脸温柔的说道:“姐姐知道……等小尼雅好一点儿了之后,我就送你回家……” 听花慕灵要送自己回家,小尼雅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吃力的说道:“我不回……我不回家……我必须……必须去那个地方……” 花慕灵诧异的问道:“小尼雅你不回家?为什么?你知道吗?你失踪了这么久,你的爸爸妈妈一定着急死了!” 小尼雅使劲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的爸爸妈妈已经……去侍奉……侍奉雪山之神了。而我……则必须去……必须去那个地方……去阻止他们……拿到那样东西……” 我听小尼雅这么说,我诧异的回头望向格桑金,低声问道:“小尼雅嘴里一直说的那个地方到底是哪儿?” 格桑金看着我淡淡的说道:“她说的那个地方,在孟格玛朗往北走大概七八十公里的地方,哪里有一座古城,是格萨尔王北方大战一篇中提到过的一处重要位置。” 我看着格桑金问道:“那小尼雅为什么要去哪里?” 格桑金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如果你们想知道答案的话,我劝你们最好还是自己跑一趟哪里。到了那里,或许你们就什么都知晓了。” 熊明在一旁插口道:“格桑老头说的对,要不然咱们跑一趟那个什么孟格玛朗。毛主席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什么情况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我想了一会儿点头说道:“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四丫头,你觉得哪?” 花慕灵看了看怀里的小尼雅,小尼雅也用一种极为期盼的眼神望着花慕灵。 良久,花慕灵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咬着牙说道:“好!” 见花慕灵点了头,我便说道:“折腾一晚上了,大家都累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天彻底亮了之后,我们再出发。”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各自休整。 格桑金给我们拿来了一些糌粑和风干的牦牛肉,就着奶茶吃了一顿之后,我们三个人补了一觉。 睡梦中,我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走进了一栋建筑的地下室里面。 那地方好像是一间医院,可有些地方和正常的医院又不太像,地下室的两边有着好似美国监狱一样的隔间。 而每个隔间的外面都有一个钢筋制成的铁栅栏。 地下室里面很黑,周围的一切大多隐没在黑暗之中,我环视了一圈,每一个隔间里面都好像有人,这些人都穿着一种极为古怪的白色衣服,我看不太清楚这些人的样子,只是隐隐感觉到他们在看我。 黑暗是这地方的主题,只有我头顶上有一丝光亮,其余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诧异的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想是个精神病院一样。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一边说一边抬头向上望去,试图找个梯子或者绳子,好让自己从这里面爬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地下室上正方出口的位置。 这突然出现的人影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警惕的问道:“是谁?” 我的话音刚落,那个人便开口说道:“胡天,是我!” 我一听,上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花慕灵。 于是,我便开口喊道:“四丫头,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好好的跑这儿来了?” 花慕灵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用一种略带焦急的语气说道:“胡天,你千万要记住在地下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无论那个人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我抬头望着花慕灵,诧异的喊道:“四丫头,你再说什么?什么那个人?她是谁?” 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右手猛然就被一个人给拽住了。 这一下着实把我下了不轻,整个人好悬没蹦起一米多高。 我转头朝右边望去,但见花慕灵正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看见花慕灵那张美丽而精致的脸,我整个全身上下的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张大了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问道:“四丫头,你……你不是在上面吗?” 我身边的花慕灵听我这么说一脸诧异的问道:“上面?什么上面?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胡天,你怎么了?” 听花慕灵这么说,我整个人就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无数个疑问几乎一瞬间在我的脑子里面炸开。 我的头很疼,快要裂开的那种。 我蹲在地上,用拇指和中指死死的掐在太阳穴上来回揉动,希望这样可以缓解一下那股让我快要疯掉的疼痛。 可无论我怎么弄,那股子让人窒息的疼痛感就好像扎了根一样挥之不去。 几秒钟之后,我整个人眼前一花,接着,便朝前摔了过去。 可让我觉得十分诡异的是,我这一跤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噗通”一声倒在了一张白色的病床之上。 屋子很亮,不再是漆黑一片。 五六个人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们不停的晃动着,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那感觉好像是再给我检查着什么。 无影灯很亮,晃的我眼睛几乎都睁不开,我试着努力去看清楚这些人的样子,可试了几次却都无功而返。</div> 第九十六回:真实的梦境 我想动,可猛然间我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都被绑在了床上。 我想张口说话。 我想问问这些人是谁? 想知道他们准备对我做一些什么? 可此时,我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不仅说不了话,就连我自己的身体也开始一点点的不受控制。 几分钟之后,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个人的头很大,将我面前上方的无影灯遮住了大半,没有了刺眼的灯光,我可以很轻易的看清楚这家伙的样子。 可当我看清楚大胡子相貌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这家伙我居然见过。 更准确的说,我是在照片上见过这家伙。 我看着大胡子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结结巴巴的说道:“这家伙……这家伙不就是从郭一尺身上找到的那张照片,里面的其中一个大夫吗?” 见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大胡子也不闪躲,反而用手拍了拍我的脸,冷冷的说道:“能听见我说话吗?能的话就眨一下眼睛!” 听他这么说,于是,我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 大胡子见我眨了一下眼睛,满意的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我现在有事儿要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是的话你就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话你就眨两下眼睛。听懂了吗?” 我听他说完,果断了眨了一下眼睛。 大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我喜欢你这么配合。不过,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不过,那样的话你会受一点苦。” 说着,他将手术刀拿在手里,在我面前晃了晃。 那柳叶刀并不算大,可对于此时的我来说,那锋利的刀刃不比死神那把镰刀插上多少。 我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 大胡子点了点头,接着,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开启不老泉的钥匙到底是什么?” “不老泉的钥匙?”听着大胡子这么问,我心中顿时奔过一万头草泥马,心想道:“奶奶的!这他妈的什么不老泉老子我见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它的钥匙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眨了两下眼睛。 见我眨了两下眼睛,大胡子似乎有一些不满意,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不喜欢你的回答。哎,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可既然你不配合,那我就只能让你吃一点苦头了。” 说着,这家竟然真的掀起了我肚子上的衣服,丝毫犹豫都没有,手起刀落,一刀便割在了左侧的肋骨之上。 一股钻心的疼痛啥时间传遍了我全身,甚至就连膀胱都跟着一阵阵的收缩,险些没控制住尿了裤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眼前那刺眼的光突然消失不见。 紧接着,一个人抡圆了胳膊重重给了我一个大耳瓜子。 只听“啪”的一声,我整个人险些被打的转了一圈。 先是被人按在床上给了一刀,这会儿又被人莫名其妙的给一个大耳瓜子,我心底甭提有多气了。 我扶着脸从地上一蹦半米来高,扯着脖子大喊道:“擦你大爷的!谁他妈的打老子?” 我的话刚说完,边上一个人便开口说道:“胡天,你丫儿醒啦?” 听到这个人的声音,我不由得朝身侧望去。 只见熊明此时正搓着手蹲在我边上,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眼见自己跟前的是熊明,原本心里的那股子火儿顿时消了一大半儿,我揉了揉脸,看着熊明问道:“你丫儿精神病啊!好好的怎么给了我一巴掌?” 熊明撇了撇嘴说道:“我不抽你小子,你小子是真真儿的叫不醒啊!” 我诧异的问道:“叫不醒我?” 熊明说道:“我可不是胡说啊!不信你问四丫头!” 花慕灵在一旁点了点头,说道:“熊明没说错!你睡了很久,而且好像做了一个很特殊的梦,无论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所以无奈之下只能……” 花慕灵没有说下去,而我则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一个很特殊的梦!” 我说着摸了摸自己左侧肋骨的位置,而这一摸不要紧,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在一瞬间传遍了全身。 这股子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之前那个梦。 或许是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让我一时间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可下一秒,当我掀开衣服看向自己左侧肋骨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就在此时此刻,我左边肋骨下方处一道七八厘米长的刀口正在往外冒着鲜血。 我看着自己肋骨处的伤口,惊诧的喃喃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而惊讶的人不光我一个,熊明和花慕灵也都睁大了眼睛看向我身上这道莫名其妙多出的口子。 就连那一直面无表情的格桑金,此时也朝我这边投来了极为诧异的目光。 好一会儿,熊明率先绷不住了,只听这小子开口问道:“我说胡天,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给自己来了一刀?我们怎么不知道?” 花慕灵也跟着问道:“胡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会受这么重的伤?” 花慕灵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了急救用的药物,给我快速的做着包扎。 “我……”我张了张口,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却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是我不肯将梦里发生的事儿告诉给他们,而是,就连我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我自己都不信,就算说出来,他们怎么可能会信哪? 见我吞吞吐吐,花慕灵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胡天?这里面有什么事儿吗?” 花慕灵包扎的手法很利落,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将我肋下的伤口给包了一个严严实实。 我看着自己肋下的伤口,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在梦里,可为什么回到现实之后,伤口却依然在?是平行时空?还是什么特殊的原因?还有……那个大胡子为什么会问我知不知道那什么不老泉的钥匙在哪儿?” 见我始终低着头不说话,花慕灵微微推了我一下,然后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抬起头看了花慕灵一眼,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我也不知道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 花慕灵皱着眉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等弄明白了咱们再说。” 我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熊明说道:“嗯!对了,现在几点?” 熊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撇着嘴说道:“下午一点十五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我睡了这么久?” 熊明说道:“那你看。这一觉你算是睡爽了,可坑苦了我啊!差一点以为你挂掉了。” 熊明说着扔给我一张饼,我伸手接过了饼,发现里面竟然还夹了几大块牛肉。 我咬了一大口饼,牛肉卤的很像很入味,饼很韧很有嚼劲儿,我也是饿坏了,又跟格桑金要了一壶奶茶之后,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顿胡吃海塞。 在祭奠完了我的五脏面之后,我长长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房子外面。 由于时差的原因,虽然是午后一点多,但此时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 小尼雅在服下了“雪菩萨”的血之后,身体里面的毒已然清除了不少,不仅能下床走动了,这会儿更是坐在门口跟格桑金说这话。 格桑金将小尼雅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一脸慈爱的看着小尼雅那张稚嫩的脸庞,远远看去就好像是祖孙两个在话家常一样。 两个人说的是藏语,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知道他们两个说到开心的地方会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见我从屋子里走出来,便不在说什么。 格桑金将小尼雅从腿上抱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尼娃子,进去找你的花姐姐。爷爷在这里有事情要和胡哥哥说。” 小尼雅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跑进了屋里。 见小尼雅跑进了屋里之后,格桑金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我看着格桑金说道:“大概二十几分钟之后吧!” 格桑金点了点头,说道:“在这儿等我!” 我看着格桑金问道:“您这是……” 格桑金淡淡的说道:“有东西给你。” 说完,格桑金站起身缓缓的朝土屋走去。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他捧着一个褐色的盒子走了出来。 我看着格桑金手里的盒子诧异的问道:“这是……给我的?” 格桑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给你的!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它是你之前托付我替你保管的。” 我听格桑金这么说,整个人就是一愣,诧异的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托付您替我保管的?” 格桑金点头说道:“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时候你告诉我,当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无论你是什么反应,都将这个东西交给你,说是接下来的路会对你自己有很大的帮助。”</div> 第九十七回:祖孙重逢 我伸手接过了木盒子,刚想伸手将其打开,却被格桑金给一把拦住了。 我看着格桑金那写满了风霜的脸,问道:“怎么?现在不能打开?” 格桑金看着我缓缓的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别把它浪费在这儿上。想知道里面是什么,等上了路再看吧!” —— —— 车,行驶在青藏公路上。 我依旧坐在副驾驶,只不过这一次开车的人不再是花慕灵,而是换成了熊明。 熊明开的很快,按照格桑金指出来的方向一路朝孟格玛朗开去。 一路上,花慕灵问了小尼雅...... 《下八门》第九十七回:祖孙重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下八门&lt;/b&gt;》</div> 第九十八回:抵达“三不管”地界 我看着胡家老宅缓缓关上的大门,和爷爷的背影,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百感交集。 我叹了口气,摆弄了一会儿手中的那枚竹哨子,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玩意它有点似曾相识。 我也没有多想,觉得“既然是爷爷给我的,那一定是有它独特的用途。” 于是,我便将它揣进了上衣的口袋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整个世界开始一阵剧烈的摇晃,接着,我便从梦中醒了过来。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转过头便看见了熊明那张大脸。 这小子显然刚停好车,挥起...... 《下八门》第九十八回:抵达“三不管”地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下八门&lt;/b&gt;》</div> 第九十九回:消失的黑袍人 听熊明这么说,吕志成摇了摇头。 这家伙虽然孟格玛朗的地头蛇,但这一副老学究的打扮,却足以说明在他的心里,自己早就已经是一个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而对于一个知识分子来说,抢这个字在粗鄙不过了。 吕志成笑了笑,说道:“抢这个词用的不巧当。我吕某是一个文化人,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花慕灵突然开口问道:“那我想请问吕先生,您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哪?” 吕先生笑了笑说道:“一把钥匙!” 听到钥匙...... 《下八门》第九十九回:消失的黑袍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下八门&lt;/b&gt;》</div> 第一百回:老爷子现身 那个人背对着门口,可他显然知道我的到来,在我刚迈进屋里的那一瞬间,他便开口缓缓的说道:“小天,你总算没让我失望。虽然,那你比我预想的时间久了一点,不过,你还是找到这里来了。”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在我听来十分熟悉,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家老爷子。 “老爸?怎么是您?”我惊诧的差点没叫起来。 我们家老爷子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冲我说道:“怎么?听你这个口气是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还是没想到我还活着?” 被我们家老爷子这么一问,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爸,我听他们说,您……您不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碎叶古城了吗?” 我们家老爷子笑了笑,点燃了一根烟,说道:“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有很多事情你并没有全部了解,特别是关于那碎叶古城。小天,等有机会我再仔细的跟你说。” 我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们家老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老爸,我有一件事儿想问您。” 我们家老爷子看着我问道:“什么事儿?”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老爸,既然您没出事儿,为什么不回一元斋?为什么要躲在这个地方?甚至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我一口气问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有疑问。 我眼睛死死盯在我们家老爷子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上。 这张脸我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可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刻看起来,他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我看着我们家老爷子,而他也在死死的盯着我,目光中隐约闪动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似冷漠,又似慌张,似狡邪,又似有着难言之隐…… 这种眼神转瞬即逝,很快我们家老爷子就又露出了之前那温和的笑容,看抽了一口烟,淡淡的说道:“我不回一元斋是因为哪里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一元斋了。至于,我为什么不联系你……” 我们家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是因为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整件事情里。” 我看着我们家老爷子问道:“可我还是来了。而您嘴上虽然说这不想让我掺和到六十年前的那件事儿里,可你对我的到来,却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 我们家老爷子盯着我,良久,才笑了笑说道:“很好!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面,小天,你成长了很多,这让我很欣慰。” 我们家老爷子在笑,可是我却没有笑。 我看着我们家老爷子说道:“我在问您话哪!您似乎早就知道我回来到孟格玛朗。甚至还特意让人引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又或者说……” 我故意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站在原地等着我们家老爷子的反应。 我们家老爷子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于是,他看着我笑了笑。 好一会儿,他才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之后,缓缓的说道:“看样子你爷爷说的没错。如果,有一个人能够结束我们胡 家人的宿命,那这个人绝对不是我,而一定是你。” 我诧异的问道:“我爷爷……” 我们家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是啊!你爷爷……” 我皱着眉头说道:“宿命?什么宿命?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们家老爷子听我这么说,不由得叹了口气,抽了几口烟之后,才缓缓的说道:“这是我们胡家的秘密。我之所以对你只字未提,本意是想保护你,不想你在被牵扯到六十年的那件事情里。可是,我错了……不仅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我急忙追问道:“您错了?为什么这么说?我们胡家的宿命到底是什么?六十年前爷爷和下八门里的其他长辈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还有,那不老泉和那碎叶古城下面的四方神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们家老爷子缓缓走到窗前,将窗户上面厚重的窗帘拉开了一道缝,轻轻的叹了口气:“那是一段被尘封的历史,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自己去弄个明白。” 说到这儿,我们家老爷子伸手从边上的一张桌子上,拿过来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他转过身将那文件袋递给了我,说道:“我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详细说明我们胡家所有的一切事情。如果你想知道关于我们胡家的所有事情,那你最好在他们抓住你之前,把这里面所有的资料都看完。切记,这里面的东西不要让其他人看见,知道吗?” 我伸手接过那一沓厚厚的文件,看着我们家老爷子的脸诧异的说道:“别被谁抓住?您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我们家老爷子沉声说道:“抓你当然是为了不老泉的秘密。” 我纳闷的说道:“可我压根就不知道那不老泉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啊?他们抓我又有什么用?” 我们家老爷子说道:“小天,你听过一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 我看着我们家老爷子说道:“您的意思是,他们并非打算从我口中得到那个秘密,而是为了我这个胡家后人的这个身份?” 我们家老爷子也没有说话,他显然是默认了我的这个说法。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那么究竟是谁想要抓我?” 我们家老爷子用手轻轻将那厚重的窗帘掀开一道缝隙,用下巴点了点外面,沉声说道:“说曹操,曹操到。” 我凑到窗边,透过那厚重的窗帘朝楼下望去,只见十几个身穿当地服饰的彪形大汉正围在小楼跟前。 领头的那个人我认识,正是之前和熊明他们起冲突的那个吕志成。 只不过此时的吕志成有一些狼狈,头发凌乱的好似鸡窝,左边脸颊肿起老高,衣服上面也尽是泥土,看样子刚才跟熊明那一战,这家伙吃了不少苦头。 其实,不光是吕志成自己这个造型,其余的十几号人也都没比他好多少,一个个挺着一张好似猪头的脸在哪儿“讨敌骂阵”。 我看着 小楼下面的这些人诧异的问道:“这些人是谁?” 我们家老爷子缓缓的说道:“他们是这里的地头蛇。打头的那个人叫吕志成,是他们这些人的二号人物,也是专门负责出谋划策的白纸扇。” 我看着楼下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问道:“就凭这些人?如果是这些人的话,用的着这么担心吗?这有点太小看我胡天了?” 我们家老爷子说道:“当然不是他们。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棋子罢了,真正要提防的是藏在这些家伙背后的那个人。” 我诧异的问道:“藏在他们背后的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的目光注视着小二楼的下方,可是我的耳朵在等待着我们家老爷子的回答。 可让我意外的是,我等了好半天竟然没有一丝回应。 “老爸……”我诧异的转过头喊道。 而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们家老爷子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整个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喃喃的说道:“人哪?” 我一边说一边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甚至就连门都没有被开过。 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凭空消失了不成?这怎么可能?” 我怕惊动到小楼下面的那些人,没有高声呼喊,而是在屋子里面翻找了一圈,可依旧不见人影。 但意外的是,在一个抽屉里面我找到了一张绘有古怪图形的纸。 这张纸我见过,不,不应该说是见过。 它明明就是小喇嘛班仁给我的那个纸团。 我将那纸团拿在手里,诧异的自语道:“它怎么会在这里?” 而就在我纳闷的时候,楼下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叫喊声。 我一惊,急忙快步走到了小二楼的床边,透过厚厚的窗帘朝下面看去。 只见,十几个身穿藏族服饰的汉子手拿马刀跟吕志成他们对峙了起来。 熬蛇羹的老太太似乎早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又或者她压根就没有把吕志成这些人放在眼里。 只见,老太太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冷哼了一声说道:“姓吕的,是谁你的胆子敢到这儿来捣乱?” 吕志成似乎知道这老太太的厉害,说话明显比之前恭敬了许多,但是在气势上似乎又不愿意矮上半截,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嘎玛婆婆,我们兄弟几个本不想跑过来冒犯您的。不过,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要找的人是胡天,也有人看到他跑到了您这儿,所以,我才到你这儿来打扰一二。” 吕志成说的文绉绉,虽然他自己觉得这话说的很客气很带范儿,可在别人听来,甭提多酸多侨情了。 而那个叫嘎玛婆婆的老太太根本就不理会他这一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滚!” 便又自顾自的低着头熬着锅中的蛇羹,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全世界只有这一锅蛇羹才是她关心的。 第一百零一回:嘎玛婆婆 吕志成见嘎玛婆婆如此反应,作为这些地皮流氓的二当家白纸扇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了。 只听吕志成冷哼了一声,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嘎玛婆婆这么不给面子。那就不要怪我姓吕的造次了。” 伽马婆婆听吕志成这般说辞,缓缓停下了手中的锅铲,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造次?你想怎么个造次法儿?” 吕志成看了嘎玛婆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边上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大声的嚷道:“老太婆,我们二当家这么跟你说话是给足了你面子。我跟你说,你别不识抬举。咱们爷们儿今儿来你这破地方,不想跟你们这些人多废话,识相的赶紧把胡天那小子交出来,否则……” 络腮胡说话很是难听,嘎玛婆婆身边的几个壮汉都有点按耐不住,纷纷想上前对峙,可都被嘎玛婆婆给拦了下来。 嘎玛婆婆“咯咯咯咯”的笑了两声,盯着那络腮胡子说道:“好多年没有人这么跟老太婆我说话了。能不能告诉老太婆,你姓什么叫什么?” 络腮胡子昂了昂脖子,说道:“我姓胡,名叫……” 络腮胡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寒光一闪,一把一尺半长的刀便扎进了那络腮胡子的右臂上。 没有人看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连身上小二楼的我也只是隐约看见嘎玛婆婆的手腕动了动,那柄一尺半的刀便尽数扎进了络腮胡子的胳膊上。 鲜血几乎是在一瞬间流了出来,而此时那络腮胡子才感觉到了疼痛,捂着胳膊哇哇大叫起来。 嘎玛婆婆看着嘶吼的络腮胡子,摇着头叹道:“哎,到底还是老了。如果换做是二十年前,这一刀定然是偏不了这么多的。哎,老了啊……老了……” 嘎玛婆婆虽然在不住的叹息,可眼前这突入起来的变化,和那柄快到几乎没人看见的飞刀,却着实吓坏了吕志成和他身边的众人。 吕志成众人纷纷退后了七八步,一个个长大了嘴朝嘎玛婆婆这边望过去。 或者,他们这辈子打死都想不到眼前这个腰都伸不直的老太太,竟然会这般厉害。 吕志成长着嘴,好半天才勉强说道:“嘎玛婆婆,你……你就不怕伤了我们彼此之间的和气?” 嘎玛婆婆抬眼看了吕志成和他身边那些人,笑着淡淡的说道:“伤了和气?哈哈哈……你们这么一帮人气势汹汹的来找我老太婆的麻烦,难道就不怕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吕志成咽了一口唾沫,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嘎玛婆婆,我再说一次,我们来您这里不想找麻烦,我们只想要胡天那小子。” 吕志成此时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果然,在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地方依旧遵循着弱肉强食这个道理。 武力虽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是,却可以让有些问题变的简单。 吕志成作为这些人的白纸扇(备注一下,白纸扇是江湖上一些帮派里的二号人物,主要负责出谋划策),自然比谁都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此时的他态度足可以说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恭恭敬敬的接着说道:“嘎玛婆婆,只要您把胡天那小子给我们兄弟几人,咱们兄弟今天就算是欠下您一个超大的人情。日后,但凡您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只要您言语一声,咱们兄弟几个必定是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嘎玛婆婆没有搭理吕志成,而是缓缓拿起来那个超大号的锅铲,继续搅动着铁锅中的蛇羹。 嘎玛婆婆一边费力的搅动,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还好火候没过,要不然好好的一锅蛇羹就这么废掉了,那就真的可惜了。” 吕志成听嘎玛婆婆这么说,立马奉承的说道:“是啊!嘎玛婆婆的蛇羹远近闻名,我早就想尝一尝了。若非今天有事儿,我一定来上两大碗。” 嘎玛婆婆没有理他,而是继续低着头搅动着锅里的蛇羹。 有了刚才的那一刀,在场的人都不敢在造次,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目标,所以,吕志成身后的那些家伙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嘎玛婆婆。 吕志成自讨没趣的说了大半天,见嘎玛婆婆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便大着胆子超前迈了两步,可他刚准备迈第三步的时候,身前猛然刀光一闪,接着一柄飞刀直直插在了他脚前不到半寸地方。 由于力度过大,那柄飞刀的大部分刀身几乎都没入了地面之中,只留下了刀柄在“嗡嗡嗡”的颤动着。 没有人看清楚嘎玛婆婆是什么时候出的手,这一次,就连身在“上帝视角”的我都没有看见嘎玛婆婆手腕上的动作。 我心中不由的一惊,暗叹道:“好快的刀!好快的伸手!幸好这婆婆是朋友,而不是敌人,要不然光是这一手飞刀绝技就够我喝上好几壶的。” 我在小二楼看的惊心动魄,楼下的吕志成更是险些吓尿了裤子。 只见吕志成连退了四五步,惊诧的看着脚下不远处的那把飞刀,好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而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嘎玛婆婆却突然开口说道:“行了!你在这儿待的时间也够久了,回去吧!” 吕志成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可是……” 嘎玛婆婆冷冷的说道:“没什么可是的。如果你们想要人,那就拿出点诚意来,让你们当家的过来跟我谈。单凭你就像从我这儿将带走,那也太瞧不起我这个老太婆了,不是吗?” 吕志成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就在此时,从他们身后跑过来一个衣着邋遢的小孩。 那小孩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皮肤很黑,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光着脚,气喘吁吁的好像很是着急。 小男孩趴在吕志成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吕志成听完了之后,好像很是惊讶,一把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大声的问道:“你小子说的可是真的?” 小男孩点头说道:“真的!真的!” 吕志成惊诧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小男孩说道:“就在刚才。” 吕志成放开小男孩的衣领,厉声说道:“在哪儿赶紧带路!” 小男孩点头说道:“嗯!” 说完,转身便朝胡同口跑去。 而吕志成则回过身冲着嘎玛婆婆抱了抱拳,说道:“嘎玛婆婆,我今儿还有别的事儿要处理,至于胡天的事儿,咱们还没完……” 说完,吕志成撒腿便跟着跑出了胡同,而那十几号人也一哄而散。 见那些家伙走出了胡同,嘎玛婆婆这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大勺子,转身朝小二楼走了上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小二楼的房门便被推开了。 进屋之后,嘎玛婆婆见只有我一个人站在窗前,她也不惊讶,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又走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嘎玛婆婆,问道:“又?你为什么要加一个又字?” 嘎玛婆婆笑道:“最近一阵子,他总是这样,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 我诧异的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家老爷子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这样突然来了,又突然消失?” 嘎玛婆婆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哦,对了!你们聊的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说道:“没聊几句他就不见了。只留下这么一堆资料让我回去自己看。” 嘎玛婆婆笑道:“他这个人总是这样,喜欢卖关子。” 我看着嘎玛婆婆,疑惑的问道:“婆婆,你和我们家老爷子认识很久了吗?你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 嘎玛婆婆抬头看向窗外,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光芒,想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我跟他认识了差不多30年,虽然算不上真正了解他,但至少知道他在想一些什么。” 我看着嘎玛婆婆一字一字的说道:“三十年……没想到你们认识这么久了。” 嘎玛婆婆笑道:“是啊!时间有时候过的真快,一晃就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哦,对了……” 嘎玛婆婆说到这儿突然顿了顿,然后她伸手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月牙形的石头递给了我。 我接过那月牙形的石头,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 这块石头颜色是纯黑色的,好像任何的光照在它身上的时候都能够被石头本身所吸收。 此外,这块石头的月牙造型似乎并非是人工打磨而成,光滑的手感和略显粗糙的外形,在我看来这石头到更像是天然形成的。 而除了这些之外,这块月牙形的石头就在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我看了一会儿手中的石头,转头望向嘎玛婆婆,诧异的问道:“婆婆,你给我这块石头干什么?” 嘎玛婆婆说道:“这是他嘱咐我交给你的。说如果一旦他提前离开了,就让我把这块石头交给你,然后带你去见一个人。至于这块石头是干什么用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div> 第一百零二回:谁在等待? 听嘎玛婆婆说要带我见一个人,我不由得诧异的问道:“婆婆,您要带我去见一个人?我能知道见谁吗?” 嘎玛婆婆看着我笑了笑,但却没有说话。 而是,躬身在房间里面收拾了一些东西,良久,才直起身锤了锤自己的腰笑着说道:“哎,人一旦老了是真的没用了。” 我在一旁笑着说道:“婆婆,您可别这么说。谁老了,您也不会老。别的咱不说,但就您那一手飞刀绝技,放在现今的江湖里依然可以叱咤风云!” 嘎玛婆婆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你啊……和你爸爸一样,三毛钱买了一个破壶,就是嘴好!” 这会儿工夫,嘎玛婆婆已经简单的收拾完了东西,只见她将那一包东西放在了门口。然后转身拉起我的手,笑着说道:“走!我们去见他。” 我被嘎玛婆婆拉着往前走,路上又试探着问道:“婆婆,您带我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嘎玛婆婆笑道:“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说道:“可是,婆婆,等一下。” 我说着停住了脚步,嘎玛婆婆见我停了下来,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婆婆。这一次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人来到孟格玛朗的,跟我一起来的还有几个朋友。之前他们跟吕志成那些人发生了点口角,如果我就这么跟你去的话,我怕我的那几个朋友找不到我,他们……”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嘎玛婆婆就笑着接道:“你说的那几个朋友是不是一个长相特别好看的小姑娘,一个好像熊一样的大个子,还有一个我们这儿的小娃娃?” 我看着嘎玛婆婆惊诧的问道:“您……您知道他们?” 嘎玛婆婆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放心!他们已经在你之前到了那个人哪里,你要是现在过去的话,正好可以和他们见上。” 我听嘎玛婆婆这么说,嘴上笑着应了一声,“太好了。” 可是,在我的心里却对这个即将要见面的神秘人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家伙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见我?又为什么会对我们所有人的行动都了如指掌?他到底想干什么?又或者说,这家伙想从我们几个人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 而这一切的谜底很快便解开了。 因为就在十五六分钟之后,嘎玛婆婆便带我走进了一座庙宇。 这座庙宇有着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吉玛仑布”。 嘎玛婆婆显然是一名虔诚的信徒,走到寺庙门外的时候,她就双手合十开始默念着经文。 嘎玛婆婆口中的经文是藏语,我听不太懂什么意思,于是,便举目观察起四周的情况来。 这座叫做吉玛仑布的寺庙,和藏地时常见到的寺庙很是不同,它不仅比那些寺庙小了许多,而且,整座庙宇也只有前后两座佛殿。 我举目朝吉玛仑布寺的正殿里面望去,发现哪里供奉的是一尊“时轮金刚”像。 只见,金刚本尊通常身为蓝色, 空色大手印智慧明妃身为黄色。 双身时轮金刚本尊象征慈悲,四首二十四臂,红白双脚,拥抱着象征智慧的空色大手印明妃,明妃四首八臂。 藏密颜色的意义和作用在这尊神像上得到了充分的运用和体现。他的24只手中,有两手抱明妃,并持铃杵以表方法与智慧双成,其余手伸向两边,手中各持不同器物,都含有宗教寓意,但主要表现的是主尊的智慧,以及大愤怒、大无畏之威力。 他呈站立姿势,右腿伸,脚下踩红色欲望神;左腿曲,脚下踩白色可怖妖魔。 他的明妃呈黄色,四面八臂。四面颜色各异,手中持不同器物,伸左腿,曲右腿,与主尊相反。 可不知为何,当我看到眼前那尊时轮金刚像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联想到此前在碧螺村里见到过的那尊不知名的神像。 我看了一会儿,见一旁的嘎玛婆婆诵完了经文,正欲从地上站起来。 我急忙走上前一把搀扶住嘎玛婆婆,低声问道:“婆婆,这吉玛仑布是什么意思?” 嘎玛婆婆看了一眼寺庙门额上的金字牌匾,笑着说道:“孩子,吉玛仑布的意思是轮回。”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座寺庙,皱眉喃喃的说道:“轮回?” 嘎玛婆婆点了点头,说道:“所谓轮回者状,去来往复,有如车轮的回旋,在这六道中周而复始,无有不遍。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没有人能逃得开……没有人能……” 嘎玛婆婆说着率先走进了那座吉玛仑布寺,而我则仅仅跟在她的后面走了进去。 寺庙里面和外面看起来基本一致,并不算大的前院子里站着十几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当地人。 他们一个个跪在正殿的跟前,双手捧着一盏酥油灯,闭目凝神,一个稍微有点胖且留着大胡子的中年喇嘛正襟危坐,正在用藏语讲着什么。 我听不太懂大胡子喇嘛说的内容,但依稀可以感觉到他似乎在这些当地人做着某种祈福的仪式。 嘎玛婆婆似乎和这个大胡子喇嘛认识,在经过他身边时,嘎玛婆婆微微躬身朝大胡子喇嘛施了一个礼,而中年喇嘛也单手作揖的回了一礼。 大胡子喇嘛的这一举动不免让我有一些吃惊。 要知道,在藏区喇嘛的地位那可是很高的,很少会出现这种回礼的方式,除非对面的那个人地位和他一样高。 可让我疑惑的远不止这些,就在我自己经过那大胡子喇嘛身边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朝他瞟了一眼。 而当我看清楚这大胡子喇嘛长相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我竟然发现眼前的大胡子喇嘛我竟然见过。 “怎么……怎么会是他?”我整个人呆立在当场,看着眼前的那个大胡子,心中一个劲儿的说道:“这家伙……这家伙不就是之前在梦里……给我一刀的那个大胡子吗?他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惊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大胡子喇嘛,但是,这家伙似乎并不认识我。 见我瞪着眼睛望向自己,大胡子喇嘛冲我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种无比慈爱的笑容。 我见状也只好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简单的施了一个礼之后,转身跟在嘎玛婆婆身后朝吉玛仑布寺的后院走去。 我们两人绕过了几间矮小的土房子之后,嘎玛婆婆将我领到了一间较大的土房子门前。 嘎玛婆婆轻声的说道:“进去!他在里面等着你哪。”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辛苦婆婆您了。” 嘎玛婆婆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有什么辛苦的,老太婆我只不过是领个路而已。” 说着,嘎玛婆婆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嘎玛婆婆渐行渐远的身形,突然一阵悠扬的歌声从远处飘来,那是嘎玛婆婆的声音。 “高山下的情歌是这弯弯的河,我的心在那河水里游。蓝天下的相思是这弯弯的路,我的梦都装在行囊中。一切等待不再是等待,我的一生就选择了你,遇上你是我的缘,守望你是我的歌……” 歌声越来越远,渐渐的嘎玛婆婆的身形也消失在远处。 而就在此时,我身后突然想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嘎玛以前是这里最有名的歌者,那次事情之后她就再也没唱过了。没想到一晃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够听见她唱歌。” 这声音出现的很突然,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我闻声不由得就是一惊,整个人差点没蹦起一米多高。 我转过身,发现此时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大胖喇嘛。 这个大喇嘛并不年轻,样子看起来的话至少有七八十岁的样子,可即便他的年事已高,但是他身体状态却好的出奇,一米九几的身高,将近300斤体重,再加上满面慈祥的微笑,活脱就是从佛龛上走下来的大肚弥勒佛。 我看着身后的大喇嘛惊诧的问道:“您是……” 大喇嘛看着我微微笑了笑,用一种相对生涩的汉语说道:“你可以叫我更楠。” 我看着大喇嘛更楠说道:“是您找我?” 大喇嘛更楠点了点头说道:“进来再说!” 说完,大喇嘛更楠转身走进了那间土房子里。 我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迈步跟着走进了那间土房子里。 土房子里面的摆设十分简单,和之前在尕尔寺小喇嘛班仁哪里见到的基本类似,一个佛龛,一张桌子,两个蒲团。 佛龛上供奉着一尊我并不认识的佛像,桌子上摆着一个造型古怪的香炉,香炉里面燃着几缕藏香。 藏香的味道很独特,闻起来有着某种类似中药的香气。 大喇嘛更楠挪动着自己好像大象一般的身躯,艰难的走到了桌子后面,“咣当”一声坐在了蒲团上之后,伸出手冲着我说道:“请坐!” 我微微的施了一个礼之后,坐在了大喇嘛更楠的对面。 第一百零三回:大喇嘛更楠 我看着眼前这个大喇嘛,诧异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见我?” 大喇嘛更楠笑着说道:“因为我想帮你。” 我诧异的问道:“帮我?帮我什么?” 大喇嘛更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缓缓从身后拿过了一个盒子。 大喇嘛更楠用他那一双好像白面馒头一样的大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盒子打开。 只见,他缓缓的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 而玻璃瓶子里面竟然装着的是一几滴鲜红色的液体,似血非血。 大喇嘛将那个玻璃瓶子缓缓打开,将瓶子里面的液体倒在桌子上的一个小瓷碗里。 一股沁人心扉的甘甜啥时间钻进了我的鼻子。 我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个小瓷碗,贪婪的吸着里面散发出的那股子甘甜之味。 那红色的液体在接触到空气之后挥发的很快,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所剩无几了。 此时,一只淡蓝色的蝴蝶忽然从窗外飞了进来,只见它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之后,便径直飞到了那个小瓷碗上。 蝴蝶落在小瓷碗的边缘,一双翅膀在不时的煽动,而它的口器则贪婪的吸食着小瓷碗儿中的红色液体。 我看着身前的这只蝴蝶,又看了看大喇嘛更楠,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大喇嘛更楠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着,大喇嘛更楠缓缓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香炉,从里面到出了一些香灰,口中也开始小声嘀咕起我听不懂的经文。 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大胖喇嘛,心中一股极为压抑的感觉在一瞬间升腾而起。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将我的心压的死死的。 我长长的舒了两口气,可依旧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想站起身走出屋子,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发生了。 一直停留在小瓷碗儿上的淡蓝色蝴蝶突然凭空消失了。 这样的变化让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眼前浓烟升腾,一股强烈的中药气味不断充斥着我的鼻腔。 浓烟升腾的很快,几乎是一瞬间便将整个房间给填满。 我急忙屏住呼吸,挥手想驱散眼前那浓重的烟雾,可试了几次却毫无用处。 我试着用脚探了探,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前的桌子和原本在身下的蒲团此时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就连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大喇嘛更楠也跟着一起不见了。 这一发现让我不由得就是一惊,我心中暗骂道:“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捉迷藏吗?怎么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还没等我弄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突然从我身前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这几个人说的是标准的京片子,和青藏高原地区那股子藏普有着很大的区别。 听到熟悉的京片子,我心中先是一惊,虽然又是一喜。 而就在我刚准备出声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突然,眼前那厚重的浓烟开始一点点的散去。 可当我看清楚眼前一切时候,我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的我哪里还在什么吉玛仑布寺,分明就是在京城一元斋的花园里。 而此时此刻,正朝我这边儿大步走过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正是我自己,还有许二爷。 只见,我捂着自己的胳膊和许二爷一起朝一元斋的内厅走去,嘴里谈论的事情竟然是之前和花慕灵一起被蛊门埋伏的事儿。 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心中惊道:“这……这怎么可能?我这是……这是穿越了吗?还是那个大喇嘛给我下了什么药?” 我越想越是纳闷,可就在此时,另一个自己在许二爷的陪同下已然走到了距离我只有十几米远的地方。 我急忙下意识的躲到了一元斋花园的假山后面,心想:“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好好的穿越回这个时间了?” 我一边想一边挪动着步子,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 好在石头滚动时发出的“啪嗒”声并没有引起另一个自己和许二爷的注意,我躲在假山后面长出了一口气。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汉,心中不停的骂道:“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隐约看见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那家伙的速度很快,我虽然没有看见那家伙的样子,但是,却看见了这家伙穿着的衣服。 只见那人一件又宽又大的黑色袍子,不仅遮盖住了他的全身,就连他的脸也被挡的严严实实。 看见这人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掏出手机去翻找里面的照片。 果然,没翻阅几张,就在众多的照片里面找到了此前在吉玛仑布寺门前拍的那张。 可让我更加吃惊的是,在这张照片中不光有那个身穿黑袍的男人,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我竟然看见了……我自己。 “这……这怎么可能?”我看着自己手中的电话差点叫了起来。“我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张照片里?” 我惊叹的声音不大,但那黑袍男却听的一清二楚,见我发现了他,那家伙转身就一元斋后院跑去。 我心中一惊,暗叹道:“奶奶的,你到底是谁?别让老子我逮着你!逮着你……非得让你小子退层皮不可!” 我一边想,一边转身撒开腿便朝那家伙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元斋是我从小玩儿到大的地方,这里面的每一个院落,每一处转角,甚至是地面上的每一块砖我都了如指掌。 可让我感觉到诧异的是,我身前的那个家伙似乎并不比我差多少。只见他在一元斋里面东拐西绕,一路上竟然躲过了所有的人。 就在我倍感诧异的时候,那家伙一个转身钻进了后院的一处小屋里。 看着眼前的那座独立的老式小屋,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在我的记忆里,这座小屋一直是阴气森森,常年都上着锁,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不仅如此,我们家里老爷子在我打小儿的时候就从来都不让我接近哪里。 我记得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实在没忍住自己心里的那股子好奇,在后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偷偷跑到了这座小屋边上。 可就在我正想办法弄开挂在门上的锁时,突然从屋子里面传出来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来的很突然,就好像那两个人是凭空出现在屋子里面的一样。 更加让我觉得恐怖的是,那两个人里的其中一个,说话的声音竟然和我们家老爷子一模一样。而此时我们家老爷子应该躺在自己屋里睡觉才对。 当时的我一直以为自己遇见鬼了,也不敢声张,只知道一个劲儿撒腿便往自己屋里面跑。 此后的几天,怪事便接二连三的发生,那时的我总是感觉自己被人盯着,还总是时不时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桌子上,甚至在晚上做梦的时候,还经常被一个人带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在意,但是时间久了,古怪的事儿越来越多了,我便有些吃不消了。 最后不得已,我才将自己半夜偷跑到那间屋子里面的事儿告诉给了我们家老爷子。 可让我奇怪的是,我们家老爷子并没有怪我,跟没有请我吃“棒子炖肉”,而是给了我一个银质钥匙型的项链,告诉我那个项链有魔力,只要带着它就不会在遇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期初我将信将疑,可说也奇怪,自打我戴上了那个好像钥匙一样的项链,就真的再也没遇见过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儿。 一晃,这依然是二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如今当我再一次站在这间屋子跟前的时候,小时候所发生的所有事儿仍然是历历在目。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那银质钥匙型状的项链已然不见了。 我仔细的想了想,好像是前阵子李明来敲我家房门告诉我,我们家老爷子不见了的时候,那条项链就突然自己不见了。 不过,当时由于事情过于紧急,我并没有去找它,而此时想起来,如果真的将那项链弄丢了的话,别说,还真有点儿可惜。 我叹了口气,发现前面小屋的门半掩着,而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屋子里面传来了一连串激烈的打斗声。 那声音传来的很急,眨眼的工夫便感觉有七八样东西摔在了地上,一阵又一阵强烈的撞击声,伴随着“哗啦啦”的破碎声,一同传进了我的耳朵。 眼见屋子里面有了突然情况,我也不再犹豫,当下抬起脚猛然踹开了房门,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屋子里。 我原本以为屋子里的人这时候指不定打成了什么样,不管是谁赢谁输,我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可谁承想,当我冲进屋子之后,里面除了满地狼藉的瓷器碎片之外,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惊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诧异的说道:“奶奶的!人哪?” 。手机版网址: 第一百零四回:莫名其妙的纸条 我几乎是张着嘴在屋子里面找了四五圈,可除了地上满是摔成了渣子的瓷器之外,就是在墙角里有一个小腿高的藤箱子。 我跨步走到了那口藤箱子跟前,伸手掀开了箱子盖,发现里面根本藏不了人,而是装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一个特大号的斗笠,还有一个可以折叠的招魂幡。 看着藤箱子里的这些玩意,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暗想道:“这里面怎么会这些东西?那家伙又跑到哪儿去了?” 就在我诧异的这会工夫,突然屋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听到那声音,我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惊,环视了一周,发现屋子里面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可无奈那声音越来越近,眼看说话的两个人就要走进了屋子。 情急之下,我只能急忙躲进了身前那口藤箱子里。 而就在我轻轻将藤箱子盖关上的时候,两个男人走进了屋子里。 我试图透过藤箱子细小的缝隙向外看去,不过,由于屋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光线,我只能隐约看见他们身穿着一元斋的工作服。 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恭敬的语气问道:“我……我能问一个问吗?” 另一个古怪的声音说道:“说。” 第二个人说话的声音很怪,好像是故意捏着嗓子在说话,可即便是这样我也仍然觉得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很是熟悉。 就在我回想这个人是谁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声音怯生生的问道:“您的嗓子没事儿?” 那古怪的声音说道:“没事!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那年轻的声音尴尬的笑了笑,轻咳嗖了一声之后,说道:“我就是想知道一下,为什么说您要穿的跟我们一样?还有这地方老爷子平时不让我们来,咱们这……” 那古怪的声音冷冷的说道:“我让你来的,有什么事儿算我头上。” 听那古怪的声音这么说,那年轻的声音一下子好像轻松了不少,笑着说道:“得嘞!那我们来这里要找的是什么?” 那古怪的声音说道:“找一个瓶子。” 那年轻的人有点惊诧,看着满地破碎的瓷瓶咽了口唾沫,说道:“瓶子……这……这有点困难了,我们要找什么样子的瓶子啊!” 那古怪的声音冷冷的说道:“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瓶。” 听到那古怪的声音这么说,我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愣,急忙透过藤箱子的缝隙朝外望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缓步走到了我藏身的箱子跟前。 我藏在箱子里面一动不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稍微弄出一点动静来,被他们发现自己的存在。 只见那个人在箱子跟前转悠了一会 儿,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缓缓的伸手将藤箱子的盖儿掀起了一点。 这家伙的这一个动作,让我整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下一秒,让我倍感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嗓音古怪的家伙在并没有彻底掀开藤箱子的盖子,而是将盖子掀起了一个缝隙,并从外面递进了一张纸条。 随后,便捏着嗓子缓缓的说道:“没找到,走!” 说完,也不等那个年轻的声音回答,转身便走出了屋子。 而那个年轻的声音在嘀咕了几句之后,也跟着走出了屋子。 他们两个走出了屋子之后,我又等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从藤箱子里爬了出来。 接着,我拿出那家伙塞进箱子里面的纸条,快速将它打开,只见那纸条上面写着:“不要试图改变,因为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可这张纸条最让我惊讶的却并不是里面的内容,而它上面的字迹。 我看着纸条上面字迹,张大了嘴惊讶的喃喃说道:“这……这他妈的怎么会是我自己的字迹?不要试图去改变?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并不是什么幻觉?那大喇嘛更楠是真的将送回了过去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回到原来的时间线哪?” 无数个问题一瞬间开始在我的脑袋里面来回来撞击着,越来越多诡异的事情,它们就好像是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一起。 我想从那乱麻里面捋出一丝线索,可无论我怎么尝试,最终都无济于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块白花花的石头滚落到了我的脚边。 我看着脚边的石头不由得就是一惊,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捡起了地上的那那块石头,发现那石头外面竟然裹着一张纸条。 我将石头上面包裹着的纸条拆下,只见纸条上面清晰的写着:“穿上箱子里的衣服,去后花园。” 我看着字条上面的内容,皱着眉头诧异的说道:“去后花园?” 就在我诧异的这会儿工夫,屋子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年纪在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从外面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这人我认识,是一元斋三代弟子中新来后生,名字我有点记不太清楚,好像叫李晓聪。 李晓聪显然对这个地方心存忌惮,打开门看见有人正站在屋子里面不由得就是一愣。 他连退了几步,刚想喊发现里面的人是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说道:“少爷……少爷原来是你。吓死我……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李晓聪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好好的跑这儿来了?” 李晓聪苦笑了一下,说道:“是许二爷听人说这里面有动静,所以,派我过来看看。我还以为一元斋招了贼,没想到……没想到 是少爷您在这里……少爷您刚不是在杯梅厅吗?怎么……” 李晓聪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在明显不过了。 我依旧没有回答李晓聪的话,皱着眉头说道:“你回去告诉许二爷,这里没事。” 李晓聪如获大赦一般点着头笑道:“得嘞。” 说完,李晓聪转身就要往回走,而此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于是急忙叫住了他,“等一等!” 李晓聪刚迈出去的脚硬生生钉在了空中,苦笑着回头看向我,问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看着李晓聪那勉强挤出的笑容,问道:“你带手机了吗?” 李晓聪点了点头说道:“带了。您这是……” 我不等李晓聪把话说完,便伸出了手,说道:“给我!” 李晓聪结结巴巴的说道:“给……您?这可是……可是我新买的诺基亚,我还没用几次哪?您……” 我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哪儿那么多废话。回头会还给你的。” 李晓聪抿了抿嘴,说道:“可万一……要是坏了,或者您……” 我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这么磨叽?听好了,如果我要是给你弄坏了,或者不还你,月底你到财务去领一万块钱,去买一个刚发售的苹果手机,剩下的钱算是一元斋给你的福利。” 李晓聪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话,睁大了眼睛问道:“真……真的?” 我不耐烦的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赶紧拿来,别废话。” 李晓聪兴奋的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他“口中”新买的诺基亚,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那竟然市值只有不到2000的普通型号,怪不得这小子听我说回给他一万补助,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我掂量着手中的诺基亚,皱眉想了一会儿,这才抬头冲着李晓聪说道:“你回去!不过,有一件事儿你得答应我,否则你别想拿到那一万的补助。” 李晓聪谄媚的问道:“少爷,您说!什么事儿我都答应。” 我说道:“一会儿回去汇报情况的时候,别跟任何人提起见过我的事儿,知道吗?” 李晓聪有一些诧异,问道:“就连许二爷也不能说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无论是谁都不能说!你小子今天就当没见过我,知道吗?” 李晓聪想了一会儿,果断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少爷!你放心!今儿我见过你这个事儿,我会彻底的烂在肚子里,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说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行。你回去!” 李晓聪点了点,笑着说道:“得嘞!有什么事儿,少爷您随时吩咐。” 说完,李晓聪这小 子一转身屁颠屁颠的跑回了一元斋前院。 而我则看着手中的纸条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后花园看一看。 心念至此,我先是将从李晓聪哪儿拿来的诺基亚揣在了怀里,接着,我又将藤箱子里的那些衣服包成了一个小包背在身上,趁着四下无人,一转身便溜出了那间独立的小屋,朝后花园跑去。 小屋距离后花园并不算远,它们之间只隔着几间装杂物的屋子。 我绕过那些屋子朝着后花园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这时候再被其他人看见。 我看了一眼表,又回想起了之前发生过的事儿,心想:“这时候,我应该是和花慕灵他们正在杯梅厅里面研究着那份编号为274776的机密档案……如果,这时候我被其他人看见,自己好好的又出现在这儿的话,我他妈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想到这儿,我更小心谨慎起来,同时也加快了脚底下的速度。 说实话,我这辈子都没合计过在自己家里的地界儿,会像做贼一样的东躲西藏。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回:在遇蛊门 我对一元斋里的路十分熟悉,心里盘算着这时候哪儿没有人,然后按照计划的路线绕过了人多的地界,没多一会儿便来到了后花园。 此时,只见三个一元斋的三代弟子正蹲在六口棺材跟前聊着天。 我侧耳听了一下,这三个家伙聊的大多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无非就是一些什么娱乐的八卦,还有就是京城里那家商k的妹子经济实惠。 我听了一会儿,便不准备再听下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猛然在不远处闪过。 我不由得心中一惊,刚想追过去看个究竟。那三个一元斋弟子中的一个又瘦又高的家伙显然也注意到了那黑影的出现,开口高声喊道:“是谁在哪儿?” 这家伙的喊声陡然将那两个一元斋弟子从意淫于姑娘的温柔乡中拉了回来。 其中一个身材微胖的小个子诧异的问道:“三哥,怎么了?” 瘦高个儿说道:“有人!” 小胖子说道:“会不会是八门里其他的人来一元斋捣乱?” 瘦高个儿皱着眉头说道:“我不知道。那个家伙身手相当不错,我并没有看到那家伙的样子,只看到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小胖子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瘦高个想了一会儿,说道:“胖子,你在这儿守着,我和老六去看看。” 小胖子点了点头说道:“三哥,你们俩小心点。最近古怪的事儿太多了。” 瘦高个儿说道:“放心!在自己的底盘还能出什么大事儿?” 说完,他便跟另外一个人一起大步走出了后花园,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留下了那个小胖子一人手在棺材旁边。 小胖子显然是刚到一元斋没多久,对棺材和死人这东西很是忌惮。 小胖子先是转圈对着停放在院子里的六口棺材挨个作揖,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各位爷,小人我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没什么恶心,也没干什么坏事,既不是你们的债主,也不是害了你们的人,你们有什么冤仇千万别来找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孩童,全家人都指着我一人吃饭……”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乐出声来,心想道:“好家伙!这小子胆儿是得有多小,这么老套的词儿都搬出来了。这帮家伙还没死哪!就算是真死了,鬼要是想收你,哪儿还管你这些?” 可我这一出声不要紧,动静虽然不大,但着实吓坏了那个小胖子。 只见小胖子一蹦多高,惊诧的望向我这边,口中颤颤巍巍的说道:“谁……谁……是谁在哪儿?” 我急忙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稍微动静一大就被那小胖子给发现了。 可谁知小胖子竟然壮着胆子一步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见状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句:“奶奶的!草率了!”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小胖子的身后,手起掌落,一下便将小胖子掀翻在地。 那家伙手上的功夫十分了得,小胖子几乎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扑腾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在解决了小胖子之后,那家伙身形一晃整个人便出现在了千门八手刘的棺材跟前。 而此时我才看清楚他的样子,这家伙不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蛊门话事人佘老鬼吗? 看见佘老鬼突然出现在一元斋,我整个人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心头。 只见,佘老鬼快速的从自己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白色的瓷瓶,打开瓷瓶上面的盖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个黑色好似虫卵的东西。 佘老鬼将那虫卵一样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咬破了右手食指,将鲜血涂抹在黑色的虫卵之上,口中不住的默念着什么。‘ 我躲在角落里面没有动,一直死死盯着佘老鬼的动作,心中诧异道:“佘老鬼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好一会儿的工夫,佘老鬼终于念完了那甬长古怪的经文,虽然,他才将那黑色的虫卵缓缓放入了千门八手刘的口中。 我看着佘老鬼的动作,心中不由的暗惊道:“这老家伙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在给棺材里的人下蛊?” 想到这儿,我心头不由得一紧,心想道:“奶奶的!侯大勇和花慕灵的老娘还躺在棺材里哪!这要是让这老家伙给下了蛊,回头我还怎么跟花慕灵和侯大勇他老爸交代啊!” 心念至此,我也顾不得掩藏自己身形的事儿,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抬起手对准佘老鬼的门面就是一拳。 此时的佘老鬼正准备将一只虫卵塞进侯大勇的嘴里,并未察觉我的出现。 而我这一拳打的是又快又急,着实吓了佘老鬼一大跳。佘老鬼的心理素质也算是极佳,虽然被突然现身的我下了一个六神无主,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牙一咬,头一低,用脑门硬接下了我这一拳。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我这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佘老鬼的脑门子上。 佘老鬼一个踉跄朝后栽去,手中的白瓷瓶子拿捏不稳,“啪嚓”一声摔在了地上。 白瓷瓶霎时间摔成了八瓣儿,里面仅剩下的两只虫卵也不知道被摔到了什么地方。 但此时的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击得手之后,紧跟着就是抬起脚朝着佘老鬼的小腹踢了过去。 佘老鬼见状急忙一个就地十八滚,身子整个一翻便朝一旁使劲的滚了出去,样子虽然有一些狼狈,但是勉强躲过了我那致命的一击。 躲过一击的佘老鬼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睛朝我这边望过来,此时的他这才看清楚眼前想要他命的人是谁。 可当佘老鬼看见站在自己面前那人是我的时候,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 我心里知道佘老鬼这家伙向来是诡计多端,稍一不留神就会上了他的当。 所以,当下我没搭理这老小子的茬儿,只是冷哼了一声,抡起拳头便朝那家伙冲了过去。 佘老鬼见我不说话,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扁头躲过了我的一拳,人跟着向后跃出了半米多远,口中低声说道:“难道……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我压低了声音说道:“什么真的假的……那个人这个人的……今儿来了,你丫儿就别想走……” 我一边说一边穷追猛打,手脚并用的朝佘老鬼就是一通招呼。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佘老鬼并没有和我发生正面冲突,他只是一味的闪躲,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这难道是真的?这难道是真的?他……做到了……姓徐的他真的做到了……我们蛊门有希望了……” 听着佘老鬼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自言自语,我满脑子写满了问号。 而就在这个时候,佘老鬼瞅准了机会,趁我一个不注意,左边虚晃了一拳,紧接着右腿在我的跟腱处猛的就是一脚。 我自知上了当,可此时在想躲已然来不及了,只能咬着牙硬扛下这一脚。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小腿跟腱的位置一阵剧痛霎时间传遍了全身。 与此同时,我一个身形不稳,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辛亏我身子灵活,要不然刚才佘老鬼那一脚我非得摔一个狗啃屎不可。 佘老鬼一击得手之后,也不恋战,转身便往外跑,临走时还不忘扔下一句,“我们会再见面的!” “妈的!你个老王八蛋别想跑!”说着,我爬起来就想要追出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不远的一口棺材里面突然冒出一阵白烟。 白烟越冒越多,看起来就好像是干燥的柴火在一瞬间被点燃了一样。 我眼见此状不由得就是一惊,暗叫了一声:“不好!出事了!” 随即,我急忙朝身后的那口棺材跑去。 只见不住往外冒着白烟的,是千门八手刘的棺材。 从我发现白烟到起身赶至棺材旁,所有的时间加在一起也没过十几秒,可就这么短短的十几秒钟,原本还气息尚存的千门八手刘已然变成了一具黑褐色的沙雕。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诧的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 无数个疑问霎时间在我的脑子里炸开,“八手刘怎么会在一瞬间变成了沙人?佘老鬼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哪怕是一点儿,也至少可以让我查到其中的蛛丝马迹……” 我不断在脑中思索着,就在这个时候,我下意识看见了地上那摔碎的白色瓷瓶。 我不由得就是心中一动,想道:“这东西或许可以帮我找到那该死的佘老鬼。找到了他,这里面的事情至少可以解开一大半儿。” 想到这里,我急忙附身捡起了地上的碎片,刚想转身离开,却随即又停下了脚步。 我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将手中的一部分的瓷片塞进了那六口棺材里面。 随后,我又叫醒了躺在地上的小胖子。 小胖子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眼见是我变吓了一大跳,刚要开口,却被我一把捂住了嘴。 我死死盯着小胖子的眼睛,有一种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还想在一元斋干下去的话,最好按我说的办……” 。手机版网址: 第一百零六回:故去 小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好一会儿才使劲儿的点了点头,被我捂住的嘴巴里面发出“呜呜”的叫声。 见眼前的小胖子点头,于是我便缓缓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 见我松开了手,小胖子急忙说道:“少……少……少爷,你说什么是什么……我……” 我瞪了小胖子一眼,说道:“别那么多废话。” 小胖子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口中“呜呜”的响个不停。 我皱着眉头心想:“要早知道这小子是一个话唠,我他妈就不应该松开手。这他妈扯不扯?” 心思作罢,我看着眼前的小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等一会儿我走了之后,你第一时间去找许二爷将这里的事情告诉……”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口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的铃声很怪异,竟然是一首几乎快要失传了的。 我皱着眉头从口袋里面翻出了李晓聪的诺基亚,边上的小胖子用胳膊肘撞了撞我,一脸贱笑的说道:“少爷,你怎么和李晓聪一样喜欢这口儿啊!” 小胖子好像是找到了“一步登天、平步青云”的门道儿,用袖子摸了摸嘴,笑嘻嘻的凑过来小声说道:“少爷,如果你要是喜欢这口又不好说的话。没事儿,你可以跟我说,你别看我年轻,但这方面我门儿清的很……” 小胖子越说越兴奋,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那副熊样了。 我没有心思搭理眼前的这个小色鬼,只是白了他一眼,将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手机屏幕那个陌生的号码上。 可小胖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态度,他咧着腮帮子兴奋的说道:“少爷,你听没听过那句话,叫吃在北城,玩儿在南城,在南面三环的位置有一家特棒的地儿,里面的姑娘绝对符合您的口味,我跟您说……” 我实在是有点儿受不了这个家伙那一脸猥琐的劲儿了,于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子,咬着牙恶狠狠的一字一字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在说一个字,我就要你立马从一元斋滚出去,然后,让道上其余八门的兄弟见你一次砍你一次,明白吗?” 见自己的马屁一下子拍在了马蹄子上,小胖子不由得就是一哆嗦。 良久,小胖子才咽了一口唾沫怯生生的张了张嘴,可刚要说话,似乎想起了我刚才的“警告”,于是,立马又闭上了,转而使劲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看小胖子这样的反应,我满意的松开了他的衣领子。 而就在此时,原本被我挂断了的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么猥琐的铃声,还是那似曾相识的陌生号码…… 我看着电话屏幕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哪位?”我沉声问道。 可我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突然身边莫名其妙的开始冒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烟雾。 与此同时,电话的另一头传了一阵又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我下意识的将听筒远离耳朵,心中纳闷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弄明白眼前的一切,下一秒,又浓又密的烟雾就已经将我整个人给团团围住。 ………… 突入起来的烟雾显然也让小胖子大为震惊,慌乱中他想伸手去拉烟雾中的我,可谁承想那股子浓烟却突然显示不见。 不仅浓烟不见了,就连烟雾中的我也跟着一起消失不见了。 用这样的口气给你讲述下面的故事,你听起来或许会有一些别扭,不过,我提前说好,我并不是为了故弄玄虚才刻意为之的,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你们更了解整个故事。 好了,不多说了,还是讲故事……! 在烟雾之后,小胖子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捂着心口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的朝刚刚升起烟雾的地方走了过去。 而此时那里哪儿还有什么人影,只有一部入门级的诺基亚还在不停的闪烁着光芒。 小胖子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捡起了诺基亚,并小心翼翼的将听筒放到了耳边。 只听电话的那头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好一阵子才隐隐的听见一串数字:“滋滋滋……二……七……四……滋滋滋……滋滋滋……七……七……六……滋滋滋……滋滋滋……” 小胖子听了好半天,可电话的那一头却始终再重复着这几个数字。 小胖子莫名其妙的挠了挠脑袋,诧异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最好不要知道这串数字的意思……因为知道这串数字意义的人……没人能够活着……”小胖子的话音未落,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他背后突然响了起来。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显然吓了小胖子一大跳,原本半蹲在地上的他一下子蹦起半米来高。 小胖子大喊着转过头,“是谁在装神弄鬼?” 可他看清楚身后那个人的时候,语气一下子变的恭敬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少……少爷……怎么是你?” ———— 浓烟,紧紧的将我围住。 我急忙捂住自己的口鼻,想呼喊,可无论我使多大的力气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可这一次浓烟来的快,去的也快,眨眼的工夫,那如墨一般的浓烟便开始变淡,再一转眼,便薄如蝉翼。 仅仅只几秒钟的时间,一直围绕在我周围的浓烟便消散无影踪。 四周的环境很黑,只有面前的一盏油灯亮着,豆大的灯光在风中倔强挺立,可即便如此,它仍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我蹲在地上,一股让人窒息的压抑感猛然涌上了心头。 我大口的喘着气,试图让自己能够舒服一些,可试了几次都没有任何效果,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一点点的滑落,滴在我的手背上,也滴在了地上。 良久,我缓缓的抬起了头,透过微弱的灯光我看见在自己的对面坐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喇嘛更楠。 大喇嘛更楠见我看向他,微微的笑了笑,用他那古怪的藏普轻声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大喇嘛更楠的话,而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这里是哪里?” 大喇嘛更楠笑了笑说道:“这里不就是吉玛仑布寺吗?还能是哪里?” 我看着大喇嘛更楠说道:“你刚刚把我怎么了?我怎么好好的就穿越了几千公里去到了京城一元斋里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喇嘛更楠笑了笑,说道:“这一切其实很简单……你想知道吗?” 我急忙追问道:“你肯将这里面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吗?” 大喇嘛更楠笑了笑说道:“当然,只要你想知道。” 我急忙说道:“我当然想知道。请您将一切如实相告!” 大喇嘛更楠点了点头,说道:“好!这里面的事情要从六十年前的那次……” 就在我准备要接受整件事情真相的时候,突然我身后猛然传来了“嗖”的一声,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 还没等来得及反应,一柄一尺半长的飞刀不偏不倚的扎进了大喇嘛更楠的左胸处。 鲜血几乎是在一瞬间喷洒而出。 它们就像是无声的烟花一样,在空中不停的炸裂、绽放、凋零…… 随着鲜血的一滴滴落下,大喇嘛更楠也跟着栽倒在了一旁。 也就是在飞刀扎进大喇嘛更楠胸膛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已然冲到了门外,可屋子外面哪里有什么刺客,只有几个干着杂活的小喇嘛,还有偶尔经过的佛教信徒。 我心中不由的大骂:“奶奶的!这家伙属耗子的,跑的太快了。” 可骂归骂,下一秒我整个人已经钻回了屋子,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跑到了大喇嘛更楠的身前,将他那好似大象一样的身子勉强扶起,关切的问道:“师傅……师傅……更楠师傅……你感觉怎么吗?” 大喇嘛更楠听我呼喊他,好一阵子才回过神儿来,努力的抬了抬眼皮看向我,惨笑了一下,说道:“我……我……不行了……你……” 我看着怀里的大喇嘛更楠,焦急的说道:“不会的!你不会有事儿的!我现在去叫人……” 大喇嘛更楠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残笑着说道:“没用的……这就是我的宿命……你的宿命也是一样……” 我看着大喇嘛更楠没有说话,我在等,等他把话说下去。 果然,在稍微停顿了一会之后,大喇嘛更楠说道:“你……你和你们胡家人都是一样……逃不开的宿命……要想解开这个宿命就必须去……” 我问道:“去哪里?” 大喇嘛更楠说道:“去……松桃山……去……不老泉……” 我惊诧的说道:“什么?又是不老泉?可是……” 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大喇嘛更楠的头一歪、手一松,接着便没了呼吸。 我看着眼前这慈祥的大喇嘛心中不由的一阵酸楚,明知他依然没有了呼吸,可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喊道:“更楠师傅……更楠师傅……师傅……” 我的声音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制的开始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我想喊,可是无论是嗓子,还是心头都想被一块大石头给死死的压住一般。 。手机版网址: 第一百零七回:杀人凶手 &lt;!go&gt; 我和这个大喇嘛更楠认识没多久,心中虽有疑虑,但仍知他是一个得道的高僧,他只不过是想帮我,可是偏偏落得如此下场。 我在叹息,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一滴滴的落在了我的手上,也落在了大喇嘛更楠的胸前。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下意识望向了一直扎在大喇嘛更楠胸前的那把飞刀。 飞刀,长一尺半寸,漆黑如墨的刀柄刻着一个半开的莲花图案。 “这……这不是嘎玛婆婆用的那柄飞刀吗?可是,她为什么……”我一边惊诧的自言自语,一边伸手将飞刀从大喇嘛更楠的胸口拔出。 血,一下子就喷溅出来,弄了我满身满脸,可我完全不在乎,因为此时此刻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这柄飞刀上。 不过,我不在意,可有人却在意我这满身满脸的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吉玛仑布寺门前给信徒们做法事的那个大胡子喇嘛。 因为,当他推门走进这屋子的时候,我正拿着刀抱着大喇嘛更楠。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这满身满脸的血迹,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胡子喇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可让我奇怪的是,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情形,我居然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丝笑意。 但是,那股子诡异的笑意在大胡子喇嘛眼中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下一秒,这家伙猛的后撤了一步,整个人闪出了屋子外面。 接着,大胡子喇嘛扯开了嗓子,用一种极为古怪的口音喊道:“快来人啊!更楠上师遇害了!快来人啊!更楠上师遇害了!” 这大胡子喇嘛越喊声音越大,语气也是越来越悲愤,让人听起来就好像是死了亲爹一样。 可让我感觉奇怪的是,这家伙他整个人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及不上来拿我,也没有打算走进屋子里的意思。 我看着大胡子喇嘛怪异的举动,心中不免疑惑道:“这家伙这是要干吗?” 可此时的我哪还有心情去猜这家伙的想法,眼见朝这边冲过来的喇嘛和信众越来越多,我知道按照现在这个造型耽搁下去的话,自己多半儿会被冲来的这些人给“就地正法”。 所以,当即我也不再犹豫一个翻身从地面上爬起来,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那个香炉,转身就朝门口冲了过去。 我一边冲一边想道:“这大胡子喇嘛要是敢拦着我的话,小爷我非给他来一个满面桃花开不可。”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冲到门口的那一瞬间,那大胡子喇嘛竟然朝后退了一步,给我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我心中诧异万分,可脚上却没有丝毫的停留,一个跨步从大胡子的身边窜了过去。 而就在我和他错身经过的时候,大胡子喇嘛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他在乌尔吉仑等着你。” 听大胡子喇嘛这么说,我整个人就是一愣,张着口问道:“他在乌尔吉仑等我?他是谁?乌尔吉仑又是哪儿?你到底是谁?” 大胡子喇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就在这一刻三个负责护寺的铁棒喇嘛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前。 这三个铁棒喇嘛身法极快,几个闪身就冲到我面前,他们口中喊着我听不懂的藏语。 其实,我都不用问就大概能猜到他们说的是什么,多半儿是在质问我为何在此逞凶。 我见状急忙连连摆手,口中不由得大声说道:“误会!误会!你们误会了!更楠师傅不是我杀的。” 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这三个铁棒喇嘛自然也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 但,他们见到我手中那还在滴着血的飞刀顿时眼睛通红,口中大喝了一声,抡起手中的铁棒二话不说当头便砸。 纯钢制成的铁棒挂着呼呼的风声朝我的天灵盖左肩膀和膝盖骨就砸了下来。 我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 情急之下,我整个人只能朝后跃回了屋子里。 那三个铁棒喇嘛显然平日里十分默契且经验十足,一击落空之后,丝毫没有心浮气躁。 中间的大个喇嘛身子立刻半蹲,左边较瘦的一个年轻喇嘛随即翻身跃上他的背,双足用力借着大个喇嘛上抬的劲儿,整个人一下跃上了房顶。 与此同时,右边那矮个子的喇嘛毫不停留,脚下加劲儿朝屋子的后窗户跑去。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那三个铁棒喇嘛就将我给牢牢的围在了屋子里。 我是军人出身,自然知道这三个铁棒喇嘛的配合是多么默契。 面对这样的对手,我心中不由的一阵又一阵发紧,暗想道:“奶奶的!这三个家伙刚才明显是故意将我逼回到屋子里,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可我还没来的急多想,那高个喇嘛已然手提铁棒冲进了屋里。 高个子喇嘛虽然是修行者,但脾气却暴躁的很。 他进屋之后第一眼便看见了躺在桌子后面的大喇嘛更楠,当即便是一声高分贝的咆哮。 好家伙,这一嗓子真的我耳膜都嗡嗡直响,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我冲他摆着手,大声说道:“这位大师傅,你误会了,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 可高个喇嘛这时候哪里听得进去我说是话,在他的心里我早已经是那个杀人的魔头。 高个喇嘛不由分说,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高举铁棒,一招儿传统武术中的举火烧天,对准我的肩膀就砸了下来。 我见说不通,只能靠硬实力说话,当即也不在婆婆妈妈,把心一横,侧身朝一旁躲去。 高个喇嘛一棒砸下,就听“砰”的一声,他身前不远出的那张桌子便硬生生的碎成了两截。 而我在躲过了那一击之后,身子一转,整个人好像兔子一样从地上弹起,两只脚先后踢向了高个喇嘛的面门和胸口。 高个喇嘛见我还手更认定了我就是杀人凶手,高喝了一声之后,扯棒归于胸前,提膝发力,整个铁棒在空中花了一个巨大的扇面朝着我的后背就砸了过来。 我心知这要是被它给砸中,多半儿是直接就见了阎王。 所以,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眼见那铁棒就在砸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整个人猛的一哈腰,那铁棒几乎是贴着我身后衣襟掠过去的。 虽然躲过了那铁棒的致命一击,可也着实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我心中骂了一句,“奶奶的!刚才好险!这要是被砸中了可还得了!” 不过,骂归骂,我身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慢。 在躲过了高个喇嘛致命的一击之后,身子先是一高,紧接着又是一矮,凌空画了一个大大的“v”字,随后,抡起拳头对准高个喇嘛的小腹和肾脏就是三拳。 我的拳法是在部队学的,并不花哨,但极其实用。如果这三拳被我结结实实打中的话,基本上高个喇嘛就可以暂时下线了。 可让我无比吃惊的是,这高个子喇嘛似乎对我的拳路十分了解,在我出第一拳的时候,他整个人便已经向后跃去,与此同时,他手腕一翻,手中的那根铁棒旋转,好像风车一样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就这样,我和那高个喇嘛你一拳我一脚的,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展开了厮杀。 不过,好在屋子里面空间有限,他手中的那根护法铁棒的威力无法全力施展,再加上没有其他两个铁棒喇嘛的帮助,交手几个回合之后,我竟然和高个喇嘛战了一个旗鼓相当。 但时间久了,我心中便开始不停的琢磨,“奶奶的!此地不宜恋战。待会儿,那两个喇嘛要是也杀进来的话,多半儿我是走不了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对,就这么干……至于杀更楠师傅的这个误会,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回来跟他们解释,现在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去办,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地方。” 想到这里,我当下不再犹豫,抬起手对准高个喇嘛的面门就是一拳。 这一拳,我打的是又快又急,用于力道过于强大,我整个人也跟着有一些前冲之势。 高个喇嘛显然没有料到我的突然发狠,以为我多半儿是困兽犹斗,便没有和我硬拼,而是反手握棒,准备用棍尾来砸我的手腕。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一拳是虚招,见高个喇嘛的棍尾朝我手腕砸了过来,当即收回右手,紧接着左手在怀里取出了一样东西,手一扬,一大股烟灰便将那高个子喇嘛给团团围住。 香灰,是被我拿走香炉中的香灰。 那高个喇嘛打死都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一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我硬生生的扬了满脸香灰。 说实话,这种打法是纯纯街头混混打架斗殴时的方法,虽然平日里我对这种“闹着玩儿扬沙子”的打法很不齿。 但此时的我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够尽快脱身,就不在乎三七二十一了。 一击得手之后,高个喇嘛大叫了一声,撒手扔掉了铁棒,急忙用手去揉自己的双眼。 而我则心中一喜,伸手抄起了高个喇嘛扔掉的铁棒,一附身便朝屋子外面冲了出去。 &lt;!over&gt; s:///book/12/12269/8190848.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一百零八回:原因 此时屋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的喇嘛和信众,他们一个个怒目而视,口中大喊着我听不懂的藏语。 不过,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手持铁棒朝着人少的地方就冲了过去。 挡在对面的那些家伙吵吵的虽然很凶,但见我一手铁棒,一手拿刀,浑身是血的朝自己狂奔而来,多半儿是吓的“哇啦”一声大叫,然后转身就朝一边闪去。 偶尔有几个体格健壮的喇嘛挡住我的去路,口中叽里呱啦的喊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啥,所幸也就不再去听,只是一心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尽快的离开眼前的这是非之地。 所以,再打起架来我手上便使足了力气,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民众高喊着朝我扑来,结果都被我三五下给撂倒在地,不是腿折,就是门牙被我一拳打掉,要不就是顺着鼻孔往外窜血…… 见有人流血,其余围住我的民众大多开始纷纷后退,下意识的给我让出了一条路来。 我见有路,心中顿时就是一喜,也顾不上那么多,摆开棍子逼退了两个护寺喇嘛之后,撒腿就往寺外奔去。 出了吉玛仑布寺的时候,太阳已然开始有一些西斜,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此时已然是晚上八点多了。 我心中不由得一动,暗想道:“我在这里面已经呆了七八个小时了吗?怎么会呆了这么久?” 不过,我心中想归想,脚上却一点不慢。 我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沿着孟格玛朗的小路快速前行,不多时的工夫便绕回到了嘎玛婆婆 此前所在的那条小胡同。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此时那胡同尽头里的二层小楼已然是一片火海。 火势很大,隔着几条街就能够看见。 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虽然已经有很多人在帮忙救火,可并没有多大的用处,相反,火越烧越旺,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便将那二层小楼给烧了一个干净。 不过,好在那二层小楼附近并没有什么较高的建筑,这才没有牵连到其他的人。 我看着眼前的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心却在一点点儿的变冷,冷的就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无论是多么炙热的火焰也无法将它融化。 我躲在巷口人群的后面,好在大家伙儿都在忙着救火,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满身鲜血手持铁棒的家伙。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不断跳跃的火焰,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失落。 火可以给人带来希望,也可以在一瞬间将所有的线索都烧的一干二净。 我伸手想去怀里掏烟,可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似乎刚才在和那些人缠斗的时候掉在了地上。 我无奈的砸了两下嘴,嘴里瑟瑟的,可哪有能怎样? 我长叹了一口气,又苦笑了两声之后,靠着墙缓缓的坐在了地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根烟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先是一愣,然后猛的抬头朝上看去,发现递给我烟的竟然是一个老头。 这老头个子不高,一副当地人的打扮,见我望向他,便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可他一笑不要紧,原本就已经是满是褶子的脸,这下又被挤出了更多的褶子。 我接过了老头递过来的烟,看着老头疑惑的问道:“我们认识?” 老头显然是能够听懂汉语的,见我问话,于是便摇了摇头,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我们不仅不认识,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我诧异的问道:“那你为什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老头便笑着说道:“当然是有人让我过来找你。” 我看着老头警惕的问道:“有人让你来找我?谁?” 老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准确的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娃子,还有一个这么高的小女娃娃……” 老头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高度,然后才接着说道:“那个男的个子很高,离远了看就好像是是一只马熊一样。那个女娃子嘛……” 我听老头这么说一下子来了精神,心中大喜,急忙打断了老头的话,问道:“我知道他们是谁了。他们在哪儿?” 老头笑道:“在我家里。” 我看着老头说道:“在您家里?能不能劳烦您赶紧带我过去?” 老头点头笑道:“当然!当然!跟我来!” 说着,老头拉起我就往一旁的小路走去。 孟格玛朗是古城改建而成的,整个城里面除了东西一条主干道较宽之外,其余的接道多是狭小的胡同。 老头拉着我在胡同里面东串西绕,几乎跨越了半个城之后来到了几间民房的跟前。 老头走到整数第三间民房的跟前,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 几秒钟之后,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沉闷的声音,问道:“谁?” 老头把脸靠近门好像老式电影里特务接头一样,轻声的说道:“是我,老吴!” 屋子里面的人听见老头的话,语气略微放松了一些,说道:“是老吴啊!” 那个叫老吴的老头笑着说道:“赶紧开门,我把他带来了,外面人多眼杂。” 里面的那个人“嗯”了一声之后,便动手开门。 随着,“咣当”几声之后,老吴家门前那扇几乎老到掉渣的屋门终于被打开了一道缝儿。 紧接着,一个大脑袋从屋子里面探了出来,而这家伙不是被人,正是熊明。 我看见熊明心中不由得一阵欢喜,刚要说话,就被熊明给拦住了,只听他沉声说道:“胡天,赶紧进来。有什么事儿进来再说。” 我看见这小子如此严肃的表情,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儿,于是便点了点头,一侧身钻进了老吴的房子。 屋子里面不暗,但也并不算亮堂,两盏散发着黄光的点灯晃晃悠悠的掉在屋子棚顶上。 屋子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五把椅子和一个早就应该被扔进垃圾桶里的沙发。 沙发上睡着一个小姑娘,她脸朝里,但是从衣服上看,躺着的无疑就是小尼雅没错了。 老吴的房子一共里外两间,可我在屋子里里外外的找两圈却并没有看到花慕灵的身影。 我转过身看着熊明诧异的问道:“大力熊,花慕灵哪?” 熊明皱着眉头说道:“刚才,我们俩出了点意外……” 我诧异的问道:“出了点意外?你们遇见什么事儿了?” 熊明叹了口气,说道:“甭提了,咱们让人摆了一道。好悬没让人给逮起来,要不是吴老哥的话,估计这会儿我们几个早就被那些人给活剥皮了。” 我问道:“你们也被人摆了一道?” 熊明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道:“怎么?你也是?”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地方越来越诡异了。花慕灵去哪儿了?得赶紧把她找回来,咱们得抓紧离开这个地方。” 熊明听我这么说,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说道:“看时间的话,四丫头差不多快回来了。” 而就在熊明话音刚落的时候,老吴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熊明警觉的凑到门前,冲着老吴试了一个颜色。 老吴会意冲熊明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稍微清了清嗓子,走到门前低声的问道:“谁啊?” 过了一会儿,从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我!吴大叔,赶紧开门。” 是花慕灵。 听见门外来的人是花慕灵,熊明便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便将门给打开了,将头探出去发现没有人跟踪之后,这才将花慕灵给让进屋里来。 可进到老吴房子里的却不只花慕灵一个,在她的身后还绑着一个人。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地方的地头蛇吕志成。 只见此时的吕志成已然没有此前意气风发的劲儿,整个人满脸是血的,眼镜早就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四颗门牙已经少了三颗,脸已经被打的肿成了猪头。 要不是我对这小子印象深刻,说实话,我还真不一定能够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我诧异的看了看吕志成,然后又看了看花慕灵,问道:“四丫头,你把这家伙绑回来干什么?” 花慕灵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道:“我和熊明被人摆了一道,成了杀害这地方管事的凶手,抓他回来就是要问一个究竟。看看谁才是背后的黑手?为什么要陷害我们?” 我听花慕灵这么说不由得就是一愣,诧异的问道:“你们也被人陷害成凶手了?” 花慕灵听到我的话也是一怔,看着我问道:“怎么?你也被陷害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 花慕灵看着我问道:“你被陷害杀了谁?” 我皱着眉头说道:“吉玛仑布寺的大喇嘛更楠……!” 花慕灵冷哼了一声说道:“他们的计划可真周密,杀了当地的管事,又要了寺庙里首席大喇嘛的命,政治与宗教两方面的重要人物都占了,无论从那一面当地人都饶不了我们几个……” 我看着花慕灵诧异的问道:“可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哪?” 花慕灵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过头看向了吕志成,冷冷的说道:“这就要问问他了。他们这些人摆这么大的阵仗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零九回:物资 . 我转过头看向了吕志成,这小子估计是被打怕了,见我虎视眈眈的望向自己,吕志成顿时浑身一震,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收钱办事……办事而已……”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吕志成,而这个家伙则怯生生的一步步朝后退去,直到他整个人都靠在了西面的那面墙上,才略带哭腔的说道:“这位……这位胡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求你相信我吧……” 我看着冷冷的笑道:“你和我,咱们大家都是道上混日子的主...... 《下八门》第一百零九回:物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一百一十回:莫洛城 花慕灵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她懂我的意思。 很多时候两个人之间并不用说的太多,几句话、一个眼神也许就够了。 我也没有在说话,而是在自顾自的抽着烟。 烟雾从鼻腔里喷出,在空中一点点的散开,化作了无数的人形。 这些人都是这段时间我遇见的人,有蛊门的佘老鬼,有那个神神秘秘的徐先生,有冷艳美人辛奈一,有张一白和郭一尺,有大喇嘛更楠和小喇嘛班仁,还有嘎玛婆婆,甚至还有一个模糊的人…… 它们就像是电影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幕又一幕的场景,一件又一件诡异的事件,一个又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人,却偏偏联系在了一起。 而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因为那个该死的不老泉,还有那一直藏在背后的人。 我看着烟雾幻化而成的模糊人影,心中不停思索道:“这家伙到底是谁?他一心想要找到不老泉,可为什么总是跟我们几个过不去?至于那不老泉的钥匙,到底有什么什么?还有我们胡家的宿命,又指的是什么?” 烟雾一点点的散去,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之后,化作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造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穿过来我身前的烟雾。 烟雾散去,我的思路也随之被打断。 我抬头望去,发现来的人是熊明。 熊明见我看向自己,便笑道:“别抽了。吕志成那小子这一次挺靠谱,把我们要的东西都搞来了。不光是我们要的那些,这小子居然还弄来了一点惊喜……” 我皱着眉头问道:“惊喜?什么惊喜?” 熊明卖关子道:“出来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他在一转身便走出了里间屋。 我跟在熊明的身后,很快便知道了他口中的惊喜是什么…… 原来熊明那小子口中的惊喜竟然是三把双管的老式雷明。 这三把老式雷明枪被装在一个很大的黑布袋子里,我伸手翻了翻,竟然找到了五十几发子弹,外加四把当地人常用于放牧的刀。 刀磨得很快,且自身重量也恰到好处,对于一直喜欢短兵相接的我来说,这东西可属于好物件。 我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不由得叹道:“这东西好啊!” 吕志成听我这么说,不由得凑过来笑道:“那你看!这可都是用上好的钢打成的,就算是砍硬物上面也绝对不会崩刃。” 我用眼角瞥了一下吕志成,问道:“其他的东西哪?” 吕志成立马说道:“车已经给几位停在门口了,车牌子已经换成了我们这儿的牌子,外观也做了一点点的改变,一会儿你们开出去的话,保证没有人知道是你们的车。至于地图嘛!我已经交给这位……这位熊爷了……” 吕志成说着指了指熊明,我转头看了看熊明。 熊明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他说的话没错。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吕志成见我确认无误,便接着说道:“至于,那几张人脸面具便都在这儿哪!” 说着,这小子从一旁一瘸一拐的拿来一个老式旅行袋,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木匣子。 吕志成将木匣子捧在手里,好像是捧着一个大姑娘的脸一样,小心翼翼将上面的铜锁取下来,随后从里面掏出了四张干枯发黄的人皮来。 吕志成将其中一张人脸面具递给了我,笑着说道:“这虽然比不上您哪儿。但这也算是我们这儿最好的了,每八个小时用红豆薏米水洗一次,这样的话可以维持三天的时间……” 我看着手中那皱皱巴巴的面具叹道:“才三天?” 花慕灵此时在一旁说道:“短是短了点,但我们一切抓紧的话,时间应该够用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四丫头说的没错!三天的时间够用了!” 说完,我们几个人便开始各自行动。 对于我们几个人来说,带人脸面具虽然算不上家常便饭的事儿,但也并不是头一回了。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四个人各顶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走出了老吴头的房子。 此时的我摇身一变成一个皮肤黝黑、眼睛狭长、满脸麻子的农家汉子。 熊明变成了一个圆眼狮鼻、嘴唇外翻的本地汉子。 花慕灵则从一个长相清秀水灵的大姑娘,变成了一个满脸晒斑,甚至还有一点点高原红的藏区小姑娘。 至于小尼雅则转眼变成了花慕灵的女儿。 而我们的车也从黑色变成了绿色,车牌子也变成了当地牌照,要不是车里的内饰没变,我还真以为吕志成那小子给我们换了一辆车。 上车之后,我们几个仔细检查了一下车里的东西,该在的物件一个都没少,甚至连格桑金给我的那个木盒子也都在原来的位置上。 吕志成见我们几个如此谨慎,便笑着说道:“几位放心,你们的东西我们兄弟一个都没碰,全都在这儿。” 熊明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我们问你了吗?” 吕志成见熊明看向自己,当即捂住了嘴,不再说话。 开车的依旧是熊明,只不过这一次花慕灵坐在副驾驶,而我则坐在了后排看守吕志成。 出发前,熊明仔细的研读过地图,心中已然知晓莫洛城的方向,随即便一脚地板油,车子整个便窜了出去。 一骑绝尘,朝孟格玛朗城外开去。 车子渐行渐远,良久,轮胎卷起的尘土都还没有落下。 老吴头没有回到自己的屋里,他倚在门上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发着呆。 没多一会儿,一阵老式的电话铃声响起。 老吴头低头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不慌不忙的按下了接听键,只听电话有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左护法,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老吴头那原本发锈的眼睛,此时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嘴角露出了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缓缓说道:“大祭司,您放心!您要掉的大鱼已经上钩了。” 电话那头的人对老吴头的说法似乎很满意,缓缓的说道:“很好!很好!你办的很好!” 电话那头的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罢休。 老吴头听了那个的夸奖之后,也不由得“咯咯咯咯”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说道:“大祭司,我的任务完成了,至于接下来能不能钓上这条大鱼,就要看您的了。” 电话那头的人“嗯”了一声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老吴头看着手中的电话,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可谁又是鱼,谁又是姜太公哪?” 说完,老吴头转身走进了自己那间破旧的房屋里面。 —— —— 风,透过车窗吹了进来,吹散了我原本猛烈的睡意。 我用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耳边尽是吕志成滔滔不绝、好似导游一般的介绍。 不过,说实在的这个吕志成不愧为这些人的白纸扇,胆子虽然不怎么大,但是肚子里面装的东西却不少。 这一路上将孟格玛朗周围介绍的那叫一个通透,每到一处地界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不仅知道当地的地名,甚至还能引经据典,讲上一两段藏区的神话故事。 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可小尼雅却很是喜欢,一路上等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吕志成,认真的听这个被揍成猪头一样的家伙讲故事。 而吕志成似乎也找到了知音,也不嫌弃累,就这样一直讲一直讲,足足讲了两个钟头。 直到熊明将车子开进了莫洛城的范围后,他才闭上了嘴。 熊明用食指掏弄了几下耳朵,骂道:“奶奶的!这家伙可算是把嘴闭上了。这一路要不是因为小尼雅喜欢,老子我早就给他毒哑了。” 花慕灵在副驾驶上说道:“行了。专心开车!” 说完,花慕灵转过头问吕志成,说道:“你之前说那个人在莫洛城。现在我们已然到了莫洛城境内,你怎么联系他?” 可就在吕志成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车子前面不远的地方人影一闪,一个家伙猛然窜到了车子前面。 熊明见状不由得就是一惊,急忙猛踩刹车。 只听“吱”的一声长鸣过后,一股橡胶摩擦地面后的胶皮味便钻进了我的鼻子。 可即便如此,车子还是超前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万幸的是,窜到我们车前面的那个家伙没事,可此时车里的我们几个人也都险些将自己门牙给磕下来。 好容易稳住了越野车之后,熊明第一个从驾驶舱里面蹦了出来,大骂道:“是那个不要命的王八羔子,想死别他妈的拉上老子!给老子站出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我知道熊明脾气火爆,这种情况下这家伙估计用不了三句话稳稳动手,我怕事情闹大,冲花慕灵喊了一句“看好吕志成这家伙!” 随后我也跟着跳下了车子,大步走到了车前头。 可当我走到越野车跟前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此时挡在我们车前面的家伙,竟然是那日和我们一起在船上顶边舱里待过的那个白痴。 只见这家伙依旧是那副白痴模样,好像日本动漫里阿拉蕾一样的打扮,鸭舌帽、背带裤、玫粉色的T恤、外加一件发旧的棕黄色外套,嘴里也还叼着那个粉色奶嘴。 唯一不同的是,这家伙原本发亮的眼睛此时已经没有了神采,整个人目光呆滞,就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刺激一样。 第一百一十一回:中毒 那个白痴半卧在地上,满脸满身都是土,可是他全然不在乎,只是嘴里在一个劲儿的叨咕着,“死了……都死了……一个活着的都没有……死了……都死了……” 我蹲在这家伙的身边,拍了拍他问道:“你说什么?谁死了?是徐先生他们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个白痴没有搭理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嘴里却仍是在不停的说着:“死了……都死了……一个活着的都没有……” 我心中十分纳闷,还想问一些什么。 可是,我的话还没等说出口,眼前的这个白痴却突然一声大喝,接着整个人便栽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熊明站在边上催了一口唾沫,骂道:“妈的!就这么没气了儿?” 我用手探了一下那白痴的脖颈,发现脉搏虽然有些微弱,但依然尚存,说明这小子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死。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他没死!照我看他应该只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现在昏过去了。” 熊明看着我说道:“那咱们现在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他弄上车,不能把他自己一个人扔在这儿。” 熊明皱着眉说道:“可是……” 我没等熊明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我看着熊明说道:“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大力熊,还记得当年部队里面教过我们什么吗?” 熊明听我这么说,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好!我当然记得,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这我知道。可是……胡天,咱们现在自己也一脑门子官司,哪儿还有心思去管这小子身上的事儿啊!” 我笑了,说道:“我可没说要去管他身上的事儿,我只是说带上他,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至于以后的事儿,那就以后再说……” 熊明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叹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就听你的!” 说完,熊明一哈腰就要把晕倒在地的白痴给抱起来,可就在这一瞬间,那原本早就已经没有知觉的白痴猛然跳了起来。 只听这家伙口中大喊了一声,“你个恶魔,想杀我?老子我跟你拼了!” 话音未落,只见那白痴手中白光一闪,直奔熊明的心口就刺了过去。 我心中不由得大惊,急忙跨步向前,抬起脚猛的踹向了那白痴右边肋下,只听“砰”的一声,那个白痴被我足足踹飞出去了三米多远。 我这一脚并不算慢,可还是迟了一步。 眨眼间,一道鲜血红色的血液便溅了出来,而熊明也跟着扑腾一声栽倒在地。 我急忙回头朝熊明喊去:“大力熊,你小子没事?” 过了好一会儿,熊明才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鲜血一滴一滴的从指缝间流出来,可这小子却还咬着牙笑道:“熊爷我没事!幸亏你刚才那一脚来的及时,那小子一刀扎偏了,要不然……要不然老子我估计这会儿就得提前去阎王爷哪儿报道了……奶奶的……你别说……这小白痴打起架来手还挺黑……” 说完,熊明就要站起来,可谁承想他刚勉强站直了身子,整个人突然一晃,接着“扑腾”一声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熊明瞪大了眼睛朝我一字一句费力的说道:“胡天……这刀……有……毒……” 说完,熊明突然全身一震抽搐,接着,一口黑血便喷了出来。 我见状大惊,撒腿就朝熊明奔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大力熊,你小子怎么样?你他妈的千万别死喽!”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之前被我一脚给踹趴下的白痴,猛然又从地上跳了起来。 只见此时的他手里反握着一把雪亮的刀,一脸狞笑的朝我说道:“咯咯咯咯……胡姓的后人……我们终于见面了……” 听到眼前这个白痴说话,我不由得就是一愣,因为此时此刻这家伙说话的声音竟然和之前完全不同,好像在一瞬间换了个人一样。 我看着眼前的白痴惊诧的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那个白痴怪笑道:“咯咯咯咯……我是谁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救你朋友的命……对吗?” 那个白痴说话的口气很奇怪,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弄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白痴问道:“你想怎么样?” 白痴怪笑道:“咯咯咯咯……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我诧异的问道:“交易?什么交易?” 白痴怪笑着说道:“一命换一命……如何?” 我诧异的问道:“一命换一命?怎么换?用谁的命换谁的命?” 白痴笑道:“当然是用你的命,换你朋友的命……” 我看着白痴想都没想,便一字一句的问道:“成交!怎么换?” 白痴怪笑道:“哦?这么爽快?你就不再想想了?” 我大声的骂道:“你他妈的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想怎么一命换一命?赶紧说!” 白痴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就到万福楼来!” 我疑惑的问道:“万福楼?那是什么地方?在哪儿?” 白痴怪笑着指了指我身后的越野车,缓缓的说道:“咯咯咯咯……你们车里的那个人他知道万福楼在哪儿……想一命换一命的话,到了万福楼之后找柳四娘!” 我诧异的问道:“柳四娘?她又是谁?” 那个白痴没有在回答我的话,而是呆呆的看着我,良久,突然手中白光一闪,下一秒,在他的脖子上便多了一道婴儿嘴唇大小的口子。 鲜血几乎是在一瞬间喷了出来,就好像是红色的喷泉一样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 几秒钟之后,那个白痴便没有了呼吸,可即便如此,在他的嘴角上仍挂着那诡异无比的笑容。 不过,此时的我已然顾不上眼前这个白痴了,我一把抱起地上的熊明就朝车子跑去。 花慕灵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变化,她虽然心中万分焦急,但怕吕志成突然发难便一直留在车上没有动弹。 这会儿见我抱着熊明跑过来,便第一时间开门下车,大声的问道:“胡天,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家伙怎么突然就……” 我大声的说道:“现在没工夫说那些事儿了。大力熊受伤了,咱们得赶紧去万福楼找柳四娘!” 花慕灵诧异的问道:“万福楼?那是什么地方?柳四娘又是谁?” 我没有回答花慕灵的话,而是拉开车门将熊明放到了副驾驶上,给他绑好了安全带后,自己也一跃跳上了车子。 这时,我才喘着粗气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但是,他或许知道……” 我说完,将目光望向了吕志成。 吕志成见我目露凶光的看向自己,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嘴角抽搐了两下之后,说道:“万福楼是……是我们这片地界里最大的买卖……不瞒您二位说,在万福楼里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无论是多么稀释的珍宝,多么值钱的消息,甚至是你想要某一个人的命,只要你出的起钱,你就能在万福楼里面买的到。” 吕志成说的是两眼放光,好像自己此时已经身在万福楼中一样,久久不能平复。 要不是花慕灵给了这小子一巴掌,估计这会儿他还沉浸在对万福楼的怀念当中。 花慕灵扇完了一巴掌之后,看着吕志成问道:“这万福楼真的像你说的这般手眼通天?” 吕志成点头说道:“当然,我要是有一点胡说八道,当场就五雷轰顶而死!我跟二位讲,据说万福楼的老板是一个叫柳四娘的女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听好多人说,哪娘们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我看着吕志成眯缝起来的小眼睛,还有那手舞足蹈的神情,不由得想冲过去给他两拳。 不过,最终我还是忍住了,咬着牙转过头冲着吕志成厉声说道:“你最好给我搞清楚,我现在想知道的并不是那个叫柳四娘的娘们有多风骚,我想知道那个叫万福楼的地方在哪儿?” 吕志成一愣,他明显感觉到了我的怒气,这小子也算是识时务的典范,属于“见事不好,立马就跑”的典范。 见气氛有一些不太对之后,吕志成立马就不在跟我们滔滔不绝讲着关于柳四娘的事儿,而是缓缓的说道:“其实……其实,我们一开始要去的地方就是……就是万福楼,因为,出钱想要你们命的人就是柳四娘介绍的!” 我惊诧道:“什么?你一开始要带我们去见的人就是柳四娘。” 吕志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她!” 我没有在说话,而是将油门踩到了底,一路疾驰朝着万福楼的方向开了过去。 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花慕灵也只是寥寥问了几句关于之前车下发生的事情之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花慕灵眉头皱的很紧,好像有什么事儿压在她心里一样。 而此时的我又何尝不是哪? 无数个谜团就好像是无数块石头一样,将我的整个人都压的喘不过气来。 。手机版网址: 第一百一十二回:似曾相识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努力的做着深呼吸,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调整自己压抑的情绪。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那好似梦魇一般的压抑感却始终禁锢在自己的心头。 我放弃了,不再做那些无谓的尝试,而是将心底里那压抑已久的情绪都释放在脚下。 一瞬间,油门就被我给踩到极限,车速瞬间飙升到了210迈。 由于速度太快,越野车已经开始有一些发抖,车身在本就不算平坦的土路上来回打着晃,车里的人也颠来倒去。 吕志成甚至还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尖叫,就连一直没说话的小尼雅也都跟着喊了起来。 不多时,在吕志成杀猪一般的指路声中,我们的车子停在了一座好似废墟的砖瓦房跟前。 车停好之后,吕志成第一个冲下了车,在道旁扶着墙一顿狂吐,那架势好像要把去年大年三十儿吃的年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而我和花慕灵则走下车,掐着腰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座破瓦房。 良久,等吕志成吐的差不多了,我才一把将这小子揪到身前,问道:“你小子别告诉我,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万福楼?” 吕志成吐到一半儿被我猛的揪过去,一口气缓了好半天,才勉强的摇头说道:“不……不是……这里可不是万福楼,这里只不过是……只不过才是……莫洛城真正的入口……” 我闻言不由的就是一惊,一把抓住吕志成的衣领说道:“你说什么?这里是莫洛城的入口?那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 吕志成没有让我把话说完,他勉强擦去了嘴上沾着的呕吐物吗,说道:“胡天兄弟,我自打一开始也没说过这莫洛城在地上不是?” 听吕志成这么说,我不由得就是一愣。 “的确,吕志成这小子倒还真是从来就没说过那莫洛城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心中暗想道:“既然不在地上,难道这莫洛城是京城鬼市一样,藏在地下某处见不得光的地界?既来之则安之,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在这么耽搁下去的话,大力熊那小子估计就要玩儿完了……”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转头看向吕志成问道:“这莫洛城怎么进去?” 吕志成缓缓的说道:“进去好进,只不过……” 花慕灵在一旁问道:“只不过什么?” 吕志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只不过需要这个……” 说着,吕志成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龟甲片。 只见这龟甲片年头久远,很轻很薄,整体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黑褐色,造型是上宽下窄,上面刻着两行奇怪的文字,像是一只只蝌蚪,又像是某种古怪的符号。 看到这龟甲片之后,我和花慕灵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鬼钱!” 听我和花慕灵直接叫出了这东西的名字,吕志成显然有一些惊讶,他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没错!就是鬼钱!” 我拿着鬼钱看着吕志成问道:“进莫洛城要这东西干什么?” 吕志成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莫洛城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地方。从这个地方下去有一道地下暗河,也不知道谁传的,大家伙儿都管那条该死的河叫什么奈何。而在奈何上有一个摆渡人,如果要想过那条奈何的话,必须得坐他的船,否则休想过去。” 我看着吕志成问道:“不就是一条河吗?至于弄的这么玄乎吗?不坐那家伙的船过不去,就不会自己游过去吗?” 吕志成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的!听人说,很早以前有人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可是……” 我问道:“可是,最后怎么了?” 吕志成说道:“最后再也没见到过那些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皱着眉头说道:“真这么邪乎?那怎么才能让那个摆渡人带我们过河?” 说到这儿,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鬼钱,说道:“用这个东西?” 吕志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摆渡人向来只认钱不认人,当然死人除外。而我这里最多只有两枚鬼钱,所以……” 花慕灵没等吕志成的话说完便在一旁接道:“所以,我们现在还需要三枚鬼钱才能安全的进入莫洛城喽?” 吕志成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 花慕灵看着吕志成的眼睛,一股寒意让吕志成不由得退后了两步。好一会儿,花慕灵才接着问道:“可你们最初却并没有想要我们的命。而是想要活着将我们带入莫洛城,如果是那样的话,剩余的鬼钱你们如何解决?据我所知,这东西可是稀缺的很……” 花慕灵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在说到一半儿的时候,故意拖长了尾音。 花慕灵在等,等吕志成给他一个合理的回答。 吕志成是一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花慕灵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他更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 果然,没多久吕志成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其实,按照原计划是在之前的位置有人接应我,我会将你们交给那个人,由他带你们进入真正的莫洛城……” 我看着吕志成问道:“有人接应你?那个人是谁?” 吕志成抿了抿嘴,说道:“他……他已经死了。” 我惊诧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死在半路上的那个白痴就是原本要接应你的人?” 吕志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原本要过来接应我的人就是他,不过……” 我插口说道:“不过,你突然发现一切好像出乎了你们的预料之外,所以刚才你才会一直呆在车上没有动,是不是?” 吕志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所以,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将你们带入到莫洛城里。除非……” 我看着吕志成说道:“除非,我们弄来了鬼钱,是吗?” 说完,我不能吕志成答话,便伸手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三枚鬼钱,在吕志成的眼前晃了晃,眼见吕志成露出了极为不可思议的表情之后,我才接着说道:“现在可以带路了吗?” 吕志成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们这个……这个鬼钱是哪儿弄来的?” 我说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说完,我将鬼钱交给了花慕灵,将车上的装备与补给物资都整理了一番之后,便扛上熊明,跟在吕志成的身后走进了那间破旧的瓦房里。 瓦房在外面看起来很小,实则却大的出奇。 我推门走进屋子里之后,竟然发现里面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可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屋子里面竟然没有任何摆设,只是在房间最中间的地方摆了一个神龛。 我看了一眼,发现神看上面供奉的竟然是我最近时常见到的那尊三头六臂神像。 我本想问问吕志成这神龛上面供奉的到底什么神,可还没来得及等我说话,突然脚底下猛然就是一阵晃动,随后,我身前不远出的地面开始逐步下沉。 随着,轰隆声的渐行渐远,一个向下延伸的台阶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的眼前。 眼见台阶出现了,吕志成朝我们摆了摆手说道:“走!那条奈何就在这下面。” 说完,吕志成这家伙便一马当先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而我和花慕灵在对视一眼之后,也不再犹豫跟在吕志成的身后一路向下而去。 台阶一路向下延伸,宽阔且狭长,许久不见尽头。 台阶通道墙壁两侧那忽明忽暗的灯光,勉强可以让我们看清楚脚底下的路,不至于一个不小心踩空,滚了楼梯,落得一个“身残志坚”的下场。 我们一行人再这样一个相对幽闭的环境里向下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的样子。 我们几个没有一个人说话,似乎包括小尼雅在内,每个人 心里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心事。 他们在想着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此时的我却隐隐觉得这地方有一些不太对劲。 可至于具体是哪里不对,我一时间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做梦曾经来过一个地方,当你醒了的时候又不记得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 而当有一天,你真的去了那个地方的时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说的在明白一点,那感觉有点像是大脑记忆的错觉,或者说是某种记忆在我大脑里面出现了重叠。 我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楼梯使劲儿摇着头,试图搞清楚问题的所在,可无论我怎么努力的想集中精神,却始终丝毫不见效果。 时间久了,我的头不免有些疼,于是,我下意识用右手的掌根拍了两下太阳穴。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台阶通道两侧亮着的灯一下子全都熄灭了。 黑暗几乎是在一瞬间将我整个人给包围了起来。 我大惊,急忙将手伸到背后去掏背包里的手电筒,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手刚碰到背包的时候,突然被一条冰冷湿滑的东西给缠住了。 第一百一十三回:女人 蛇,是蛇。 一条小臂粗细的黑尾花斑蛇将我的手死死缠住。 可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几秒钟之后,无数条这种花斑黑尾蛇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它们好像是疯了一样将我的手和脚,甚至是脖子都牢牢的缠住。 我无法呼吸,只觉得自己出气多,进气少,没多一会儿的工夫,眼前便开始有一些发黑。 不,不是我因为缺氧而开始视线模糊。 是整个空间在这一刻开始便的昏暗起来。 没过多久,整个空间便被黑暗给笼罩其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巨大无比的黑影猛然出现在的我面前。 我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并试图看清楚那出现在自己身前的巨大黑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可那个黑影好像是幽灵一般,在距离我仅剩三四米的时候却突然不动了。 没多久,一个沙哑而又怪异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终于见面了……” 那声音飘忽不定,忽左忽右,好像是从对面那黑影的嘴里传出来,可下一秒它又像是在我自己脑子中响起来一样。 我看着眼前那个诡异的黑影,咬着牙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黑影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问话,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六十年了……整整六十年了……因为你……我又足足多等了六十年……” 我咬着牙诧异的问道:“什么?什么因为我?老子压根就他妈的不知道你是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敢不敢站出来,让你爷爷我看个清楚,你丫儿到底是人还是畜生?” 那黑影听我这么说,突然顿了顿,然后没过一会儿突然咯咯咯咯的怪笑了几声,说道:“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竟然一点儿都没变……看样子那不老泉真的可以让人……” 可让我意外的是,那黑影的话说到了一半儿,突然整个空间一阵猛烈的摇晃。 随着空间摇晃的愈演愈烈,那黑影竟然开始跟着一点点变淡,不仅如此,一阵又一阵让人骨子里发寒的尖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声音极为诡异且恐怖,无疑是那黑影发出来的。 这一刻,他就好像是灵魂受到了灼烧一般,一个劲儿发出凄惨的叫声。 而所有听见这声音的人,估计都会和我一样,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耳膜刺穿。 我的手脚此时都被紧紧束缚着,只能咬着牙,用舌头使劲儿顶住上牙堂,努力不让自己受到那家伙尖叫声的影响。 好在,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叫声仅仅只持续了几十秒钟的时间。 随着,一丝光亮在黑暗的空间中亮起,那黑影和他那让人痛苦的尖叫声便开始一点点的消散。 没有风,但是那黑影和空间中的黑暗就好像是灰尘一样,一点点的消散在空中。 光虽然微弱,但却足以将整个空间里的黑暗驱散殆尽,整个空间在这一刻也开始一点点变亮起来。 光,昏暗的灯光,在墙壁两侧亮起。 我精疲力尽的靠在石阶一侧的墙壁上,汗水好像不要钱的一样,顺着我的脸颊滴落在地,甚至连我的胸口和衣领也都跟着湿了一大片。 我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儿才隐约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胡天……胡天……你怎么样了?你小子没事儿?” 我抬头看了看,可无奈汗水流进了眼睛里,搞的我眼前一片模糊。 我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好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的那个人是熊明。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这儿又没事了?” 熊明皱了皱眉说道:“我是受伤了没错!可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你这造型了。我说胡天,平时你也不是这么怂的主儿啊?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熊明的问题,而是看着他的胸口问道:“先别管我了,你小子的伤口怎么样了?” 熊明听我这么说明显就是一愣,拍了拍自己右边的胸口说道:“你看!我是没事了!现在就是好人一个,倒是你……” 我没有让熊明继续说下去,而是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勉强站直了身子,看着熊明问道:“你小子还记不记得,这一次你是因为什么来找的我?” 熊明听我突然这么问,整个人一下子楞住了,随后有一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是因为……因为不老泉来找的你啊?怎么?胡天,你小子失忆了吗?” 我笑着唑了几下牙花子,然后才一字一字的说道:“不老泉!不老泉!不老泉啊不老泉!” 熊明见我这样的反应,不由得问道:“我说胡天,你这是啥意思?” 我低着头并没有看熊明,而是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的拳头,过了一会儿,我才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我现在有几句话想问你,如果你配合的话或许能少吃一点儿苦头,可如果你要是不配合的话,那就对不起了……” 我说着冲眼前的“熊明”晃了晃自己的拳头,“这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可就要招呼在你身上了,到时候会不会下手过重,我就不敢保证了。” “熊明”看着我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说道:“胡天,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老子我……” 我笑着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说道:“行了,别装了!第一熊明伤的是左边胸口,并非右边;第二,那小子中的毒极为特殊,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能够苏醒;第三,这小子当初来找我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不老泉是什么……” 我没有在说下去,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熊明”。 果然,眼前的“熊明”在怔了半晌之后,突然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声极为熟悉,分明就是之前那个黑影。 看样子这家伙并没有走,而我也依旧在他的幻象之中。 眼前的“熊明”咯咯咯咯的怪笑了好一阵子,突然,整个空间又开始一阵阵的摇晃起来。 随着,整个空间摇晃的愈来愈厉害,原本的台阶通道开始一点点崩塌,墙壁开始分离,地面也跟着大块大块的裂开。 不多时,一个好似墓穴的地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与此同时,原本站在我面前的“熊明”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女儿身。 只见她身穿一身血红色的长沙,玲珑的曲线在四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迷人。 我看不见她的脸,因为在她的脸上带着一张白色的恶鬼面具。 而当我看见这恶鬼面具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因为,那面具竟然和我与花慕灵之前碧螺村地下古墓中见过的那张,一模一样。 那女人似乎对我此时此刻的反应很是满意,她怪笑着走到了墓中央。 那里有一口血红色的棺材,棺材盖子上面绘制了一些星盘的位置,而在其中几个重要星位上面,还镶嵌了几枚宝石。 我眯着眼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却看不出那棺材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可却可以看出这口棺材很新,就好像是刚刚制成没多久的样子。 那女人一步步的走到了棺材跟前,用一种极为刺耳的声音说道:“你还记得这里吗?” 我闻言,朝墓穴的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地方很是怪异,除了墓穴四周绘着一些壁画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偌大的主墓室之内竟然只是停了一口棺材。 我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得到答案,于是便摇了摇头。 那女人显然对我的回答有一些失望,她用左手小指在棺材上轻轻的划过,一层鲜红色的液体顿时粘在了她的小指上。 那女人背身揭开面具,就好像是品尝全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一样,将小指上面那红色的液体吸食的一干二净。 随后,她又陶醉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歪头看向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本以为你会记得这里……可是,你却全然将它给忘了……” 我看着那女人问道:“我为什么要记得这里?我来过吗?” 女人说道:“你不仅来过这里!更准确的说……这里……本就是属于你的……” 听女人这么说,我脑子不由得嗡的一声,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用棒球棍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一样。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那个女人问道:“你在说什么?这地方原本是属于我的?” 女人点了点头,声音似有似无的在空中飘荡着,说道:“没错,这里本就是属于你的地宫……你难道真的忘了吗?我以为你只是忘了我……没想到……你竟然来这里都忘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诧异的问道:“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是谁?这地宫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似乎并没有听见我的问话,而是在失落的低语:“看样子大祭司当年并没有骗我们,你就不应该喝下那不老泉,它夺走的不光是你的灵魂,甚至连你的记忆都一起被带走了……” 我看着女人大声的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要是在这么卖关子的话,小爷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我当先一个跨步抡起拳头就要朝那女人冲过去,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突然,脚下原本解释无比的地砖一下子融化了,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它们竟变成了一滩赤红色的水。 第一百一十四回:笔记 刹那间,我顿感身体一空,接着,整个人便直直的摔进了那赤红色的水里。 我在水中奋力的挣扎,可那赤红色的水好似鲜血一般,粘稠且充满了腥臭味,无论我如何用力的划动手脚,都没有丝毫的用处,相反,整个身子一点点的向下沉。 不多时,我整个人便被那赤红如血的液体给牢牢包裹在其中。 眼见如此,我心中不由的暗叫:“不好!” 我伸手在四周胡乱的抓,希望能够抓到一点什么东西,哪怕是一根草也足以让我看到希望。 可我奋力的抓了很久,却连一丝一毫的物件都没有摸到。 我终于放弃了,仰着手将自己身子放松。 随着,身子一点点的下沉,我开始便的无法呼吸,巨大的压力将我的胸口压的生疼。 可越是这个时候,我的痛感神经和大脑中的意识就越是清晰。 “这一切是幻觉吗?” “如果是幻觉的话,那么为何疼痛会如此清晰?”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那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那个红衣女人是谁?” “她好像跟我认识……” “那座墓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她说那座古墓是我的……” “那口棺材里面躺的又是谁?” …… …… 答案是什么? 没有答案。 或者说,这一刻的我根本就找不到答案。 如果说,遇见一件诡异的事儿是巧合,那么,在同一时间遇见这么多诡异的事儿,这一切绝对不可能,也不应该是巧合。 那么谁才是揭开这一切的关键哪? —— —— 红色的水,又是好似鲜血一样红色的水。 只不过,这一次它并不是流淌在地上,而是静静的躺在杯子里。 一个人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将里面那赤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之后砸了两下嘴,叹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这个人背对着门,没有人看见他的样貌,不过,听他的声音不难发现,他是一个中年男人。 而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年过五十的妇人。 这妇人虽然年过五十,但她无论身材,还是皮肤却都保养的极好,一张和老牌港星关之琳极为相似的脸,再加上傲人的胸脯,以及雪白紧实的大腿,就算是这个年纪也足以让世界上所有男人垂涎三尺。 这妇人看了对面那个男人一眼,似有意似无意的挤了挤胸,那条足以让人鼻血狂喷的事业线刹那间又深了几分。 妇人盯着她对面的男人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当然是好酒!这可是西班牙最有名的公牛血,我可从来不轻易拿出来给人的……” 这女人长的媚,说话更媚,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足以化了一个男人的骨头。 他对面的那个男人显然早已有些受不了,使劲儿咽了一下口水之后,说道:“红姐的酒好!人也更好……” 说着,那中年男人伸出手就要去抓那妇人胸前的一对大白兔,接过被妇人“啪”的一声拍在了手背上。 那叫红姐的妇人虽拍开了那男人的手,脸上却并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相反,却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那男人显然也有些蒙了,开口略带结巴的问道:“红姐……红姐,你笑什么?” 红姐抿着嘴笑道:“我笑你小子总是这么心急啊!” 那中年男人一听红姐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说道:“看见红姐……我……我怎么能够不心急啊?不瞒你说,我都快要急死了……” 可此时红姐却突然板起脸来,看着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问道:“你现在就算急死也没办法。因为,我要的东西你还没给我。只要,你把东西给了我,你想怎么就……” 红姐的话没有说下去,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立刻会意,开口打断了她,说道:“你要的东西在这里!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在这里……在这里……” 那个男人说着从地上拿起了一个黑色的老式皮包,只见他利落的打开皮包,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递给了她。 红姐接过了那本笔记,打开之后,认真的翻阅了起来。 见红姐看的出神,那中年男人等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缓缓的站起了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红姐,口中还不住的说着:“红姐,东西我已经给你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鬼市里面淘来的,足足两百万啊!可不是人民币啊!是美元!这本笔记可是足足花了我两百万美元啊!我要求不高……就……就一宿……我就知足了……” 红姐没有理他,只是全神贯注的在看着手中那本笔记,就好像此时此刻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关心那本笔记里面所记载的内容一般。 至于,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则完全已经完全将他当成了一个死人。 那中年男人见红姐并没有搭理自己,误以为红姐是默认了自己的“需求”,搓着一双手朝红姐一步步靠近,口中还不时的发出阵阵猥琐的笑声。 可就在下一秒,那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嘈杂的撞击声和碎裂声。 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了,与它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中年男人的生命。 中年男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桌子以为被他掀翻,各种器皿被摔的粉碎,鲜血一点点的从他嘴角处滑落,之前还满嘴污言秽语的他,此时竟然真的成为了一个死人。 红姐依旧没有看他,她所有的注意力始终都在那本笔记上。 那笔记上到底记载了什么? 是惊天的秘密? 还是传世的藏宝图? 又或者是江湖上各个帮派的不穿秘闻? 没有人知道。 知道它上面内容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变成了死人。 而另一个人红姐在看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缓缓的合上了笔记。 红姐手握着笔记缓缓的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到了窗边。 她轻轻的拉开了窗户,入秋微凉的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在她的身上,让她全身上下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衣服就在不远处椅子上搭着,可她并没有走过去拿,她只是看着窗外,良久,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胡天!” —— —— “胡天……胡天……胡天……” “你醒醒……你醒醒……” 隐约间,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喊我的人竟然是花慕灵和小尼雅。 小尼雅一脸焦急,用她那不怎么标准的汉语喊着:“你醒醒……你醒醒……” 见我睁开了眼睛,顿时破涕为笑,一把搂住我的胳膊,大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你醒了!” 边上的花慕灵也欣喜的说道:“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的了!” 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我扔在那条台阶通道里面。 熊明躺在距离我不太远的地方,脑袋和左脸上面淤青了一个大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多半儿是我刚才一撒手,这小子整个人磕在台阶上造成的。 不过,说实话,熊明这小子也算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没一下子把门牙给磕掉了。 我估计要是那样的话,事后他指定非跟我没完不可。 我见熊明没有什么大事儿,便转过头问花慕灵,说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昏过去多久了?” 花慕灵看着我说道:“也就是大概一分多钟之前的事儿。至于你到底怎么了,我也不太知道。你一直走在我的后面,我只是听见你突然间大喊了一声什么,然后就将熊明扔到了一边,接着,你也就没有了神智。” 我看着花慕灵诧异的问道:“我还大喊了一声?我喊的是什么?”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你喊的不是汉语。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起来像是什么乌……什么苏的……”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尼雅突然在一旁接道:“古玛乌拉苏哈……” 花慕灵听小尼雅说出了那句话,顿时说道:“对对对!就是这句!原来她记得!” 说着,花慕灵伸手摸了摸小尼雅的头,而我则一脸好奇的看着小尼雅,问道:“小尼雅,你告诉哥哥,这古玛乌拉苏哈是什么意思?”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尼雅已经能说一些汉语了,虽然大部分都还不太标准,但多多少少我们还是能够听懂。 见我发问,小尼雅想了一会儿,便说道:“古玛乌拉苏哈是时轮佛法中的一句话,意思大概是说……可以自由穿越……穿越两个时间的人……嗯,对,就是……就是这个……这个意思。” 我被小尼雅搞的是一头雾水,看着她问道:“你是说那句话的意思是,可以自由穿越时间的人?” 小尼雅点着头说道:“嗯!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我诧异的喃喃说道:“奶奶的!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喊上这么一句?难道是跟大话西游里般诺菠萝蜜一样,喊一声就能时光倒流不成?”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在我们下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吕志成的声音,只听那小子喊道:“几位快下来,渡船的摆渡人来了!” 第一百一十五回:摆渡人 听闻吕志成的呼喊,我和花慕灵便不再多说什么。我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走过去扛起了险些被摔成猪头的熊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台阶下方走去。 不多时,我们几人便来到了一条幽暗且无比宽阔的暗河旁。 或许是为了应景,又或许是为了警告世人,在这条暗河旁竟然还矗立了一块石碑。 石碑上面赫然写着:擅入奈何者——死。 我看着墓碑略带不屑的笑了笑,喃喃自语的说道:“普普通通的一条地下暗河,竟然整的这般神神叨叨。” 我的话音未落,河面上突然飘过了一阵铃铛声。 那铃铛声又重又闷,让人听起来极为的不舒服。如果说具体点的话,它竟然和东北农村跳大神萨满祭司用的招魂铃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们几个人顺着铃声朝幽暗的河面上看去,只见河面上水波荡漾,不一会儿的工夫,一艘漆黑狭长的小船随着水波荡到了岸边。 小船很怪,窄的出奇,长的出奇,乍一看它有点类似于南方的某种捕鱼船,可仔细一看却又不太像。 在船头的位置斜斜插了一根杆子,杆子上面挑着一枚碗口大小的铜铃铛。 这艘小船怪,而那摆渡的人更怪。 只见在那碗口大的铃铛后面站了一个老妇人,身高最多也就是一米五几,佝偻着身子,让她远远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行走的“问号”。 老妇人满脸是褶,就算不笑,脸上的皱纹也足以夹死几只苍蝇,不用猜都知道这老妇人的年纪绝对小不了。 可让我觉得意外的是,这老妇人竟有和她完全不相符的眼睛,那一双眼眸在我看来不仅亮的出奇,更媚的出奇,眼光闪动间虽带着一股股慑人的杀气,却也不经意间透漏出一股好似少女般的神色。 我看着老妇人那一双眼睛,不由得有些深感诧异。 而此时,那老妇人已然撑着船篙将小船荡到了我们几个人的身前。 这时,我才看清楚那老妇人身后竟然还占了一个身旁披黑色斗篷的家伙。 那家伙带了一个大大的斗笠,斗笠压的很低,将整个脸都遮住了。 他一身船夫的打扮,蓝布衣衫、粗布裤子,有几个地方早已磨的发白,可手里却偏偏握着一杆纯金打造的船篙,即便是在此时此刻也依旧是闪着金灿灿的光。 我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船夫,虽然看不清那家伙的长相,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具体是在哪儿。 就在我不住发愣的时候,花慕灵在一旁用胳膊肘杵了我腰眼一下。 我转头看了花慕灵一眼,诧异的问道:“四丫头,怎么了?” 花慕灵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那个船夫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嗯!我也这么觉得。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那家伙。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在哪儿……” 花慕灵也点了点头,说道:“总之,这地方古怪的很,我们一切的事情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听那一直站在船头的老妇人缓缓开了口。 只听老妇人说道:“是何人摇铃要过河?” 听老妇人这么说,我这才注意到在河岸边不远的地方竟然也有一枚碗口大小的铜铃铛。 见老妇人如此问话,一直站在一旁的吕志成往前走了一步,笑着说道:“是的,婆婆!我们几人想要过河,劳烦婆婆和这位船夫在我们过去。” 那老妇人用好似刀一般冰冷的眼睛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扫了一遍,良久,她才缓缓的说道:“规矩你们都懂?” 吕志成笑着点头说道:“当然!规矩我们都懂!我们都懂!” 吕志成一边说一边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五枚鬼钱,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船上那老妇人的面前。 老妇人伸手接过了那五枚鬼钱,在船头的吊灯下逐个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他才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是真的!既然这样,那就上来!” 老妇人说着身子微微向一旁侧了侧,我见状背起熊明就要往穿上走。可我的一只脚刚要迈上船,那一直站在老妇人身后的船夫突然一抖手,那纯金打造的直戳向我脚踝。 我大惊,身形一晃,整个人便朝后面跳去。 如果换做是平日里,这一击我定是分分钟就躲开,可此时我身后压着一个熊明,动作明显迟缓了很多。 刹那之间,我竟然没躲开那船夫的一击,那纯金打造的船篙虽然没戳中的脚踝,却不偏不倚打在了我的小腿上。 我顿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小腿上传来,紧接着,重心一偏,整个人便朝后栽倒下去。 见我这边出了意外,原本已然上了船的花慕灵顿时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们不是已经付过鬼钱了吗?” 老妇人微微侧了一下头,那一双好似少女一般的眼眸在花慕灵脸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最后才缓缓的说道:“我的船小,一次上那么多人会沉的。你们总不想死在这奈何里不是?” 老妇人的话,让花慕灵一时间语塞,长了几次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老妇人见花慕灵不说话,只是用一双秀目瞪着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又没说不接他们,你们既然已经付过了钱,老太婆我自然是没有不送的道理。” 老妇人说到这里微微的偏了一下头,那船夫会意用纯金打造的船篙在岸上轻轻一点,那狭长的小船瞬间便荡离了河岸,沿着河水朝黑暗中驶去。 与此同时,那老妇人也说道:“想要过河的话,就老实儿在这儿等着!” 说完,一阵让人心口烦闷的铜铃声随即传来,那声音又闷又沉,不多时便盖住了老妇人的话音。 我眼看着那艘小船越来越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将摔在一边的熊明放平在河岸上。 而当我将熊明翻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差点没笑喷出来。 原本熊明只是半边脸撞在了地面上,这下可好,刚才那一摔恰巧将熊明剩下的那半边脸也摔成了猪头。 我看着熊明那又青又紫的脸,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即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烟,刚准备点上却见左边不远处的黑暗里面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心头一紧,当然朝左边黑暗处喊道:“谁在哪里?” 可哪里有什么回应,我见无人搭理便站起身朝左边黑暗处缓步走去,右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一直插着刀。 我走的很慢,原本只有六七米的距离,我却足足走了能有五分钟。 我走的很轻,每一步都是轻抬轻放,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可就在我眼看要走到那黑暗里面的时候,突然脚底下发出了“哗啦”的一声。 我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脚底下便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我心中诧异道:“我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一边想一边蹲下身想看看自己到底踩到了什么。可当我看到脚下那物件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那东西不是别的,竟是一串手机挂件。 我附身捡起地上的手机挂件,发现那上面是一个蝴蝶结和两个铃铛,铃铛和蝴蝶结上沾满了碎钻,在暗河微弱的灯光下依旧闪着亮光。 我就算是在傻也知道这东西不属于高原地区,居住在这附近的人可没工夫鼓捣这些零碎。 “既然不是属于这里的东西,那么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哪?”我看着手中那一串手机挂件十分诧异,心想道:“难道是刚才那个黑影不小心留下来的?这么说,那个家伙是女的?或者说,是个伪娘?” 就在我看着手中物件发愣的时候,突然河面上又响起了那一串串的铜铃声。 “咣当……咣当……咣当……” 那铜铃每敲一下,我就感觉自己的心被人使劲儿的锤了一下。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将思绪从那串手机挂件上移了回来。 我是一个很想得开的人,时常安慰自己“所有解不开的疑问,总有一天能够得到答案。至于这一天是什么时候?那就交给时间去处理!” 也正是这样心态,让我不再纠结那挂件和人影,而是将那手机挂件小心的揣进了上衣口袋里,转身朝河岸边走去。 小船来的很快,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已然靠了岸,可让我有一些意外的是,这一次竟然只有老妇人一个。 原本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船夫此时竟然不见了。 老妇人握着那纯金打造的船篙,在河水中来回摆了几下,那狭长的小船便瞬间打直。 看着那老妇一气呵成的动作,心中不由的叹道:“这老太婆到底什么来路?几十斤重的船篙在她的手里竟好似竹竿子一样,如此轻描淡写的停船靠岸,这份臂力就算是熊明也够呛能做到。” 老妇人并没有注意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在停好船之后,她将纯金船篙往河中一竖,轻声说道:“上船!该你们过河了!” 我也不废话,俯身将熊明背在背上,然后纵身一跃便跳上那艘狭长的小船。 第一百一十六回:河心呼救 见我跳上了船,那老妇人口中轻声的说了一句:“站稳了!” 我双眼直盯着老妇人的脸,口中说道:“放心!稳当这哪!” 老妇人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老太婆我要开船了!” 说完,老妇人手腕一翻那跟纯金打造的船篙在岸上轻轻一点,那只狭长的小船,船尾当做船头,船头当做船尾,好似离弦的箭一样“嗖”的一声便窜了出去。 小船行的很快,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已然走出很长的一段距离。 而就在此时,那站在船尾的老妇人突然将手中的船篙往暗河里一插,原本急速前进的小船突然一震,紧接着,它竟然好似磐石一般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暗河中心。 无论那河水多么湍急,那艘狭长的小船竟然纹丝不动。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惊诧的咽了口唾沫。可就在我刚想说话的时候,那老妇人却突然清了清嗓子。 我看着老妇人,问道:“怎么,您在我面前露这么一手,是打算给我一个下马威啊?还是,有话要说,又不想让别人听见啊?” 老妇人没有搭理我的话,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在我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我,说道:“拿着!” 我伸手接过了老妇人递过来的那个小盒,将它拿在手里,借着船尾摇摆的灯光,我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上世纪八十年代女士用的化妆铁盒。 我好奇的看了老妇人一眼,然后缓缓的这意思将那小铁盒子打开。 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小盒子里面装的竟然是两片乳白色的药丸。 我看了看手中的药丸,又看了看船尾的老妇人,差异的问道:“我说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看着我说道:“这意思还不明显?当然是让你把这药吃了。” 我看着老妇人问道:“把这药吃了?为什么?我又没生病,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吃药?” 老妇人说道:“为了能让你活着过了这条奈何!” 我看着老妇人笑道:“哦?此话怎讲?难道不吃这个药就不能活着过奈何?” 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看老妇人点了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虽然不是很想死,可是……” 老妇人淡淡的说道:“可是,你却信不过我老太婆……!” 老妇人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见我要说话便摆了摆手,自己接着说道:“既然信不过我老太婆多说无益,你不愿意吃就不吃!只不过,待会儿等到了河心的时候,无论听见看见什么事情,你最好都不要相信。” 我诧异的问道:“婆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叹道:“行了!我说的够多了,时候也不早了,还是抓紧上路!” 说完,老妇人轻点手中的纯金船篙,那狭长的小船船身一晃,顺着暗河湍急的河水向下游驶去。 老妇人别看年纪不小,船驶的手艺倒是相当稳当,小船就好像是一片叶子一样,在暗河中一路前行。 “雄鹰展翅飞翔,土地变成波浪,你我坐在马背上,就像从前一样,靠在我的肩膀,带你的心回家乡,你用你的善良,卸下我的伪装,给我幸福的光芒……” 船在行驶,一阵又一阵似有似无的歌声从船尾处传来。 是那老妇人在唱歌。 她的声音虽然有一些苍老,可却让这首藏族经典的情歌多了一丝凄美的味道。 我缓缓的坐下,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了一丝微笑,“这老妇人倒是好兴致,这时候还有心思唱歌……”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莫名的花香飘了过来。 这香气很甜,甜的好似如有实质一般,可当我真的深呼吸去闻时,那股子香味中却又隐隐带着一丝让人作呕的血腥气。 我心中诧异:“这是什么味道?怎么会这么难闻?” 我一边想一边回头朝那老妇人看去,但见那老妇人依旧在轻轻哼着小曲,好像完全没有闻见这股子怪异的味道。 见老妇人没有反应,我心中不免有些疑虑,“会不会是我最近太累了,一刹那之间产生了幻觉?” 可我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下一秒那股子异香便好像有灵性一般直往我鼻孔里面钻。 几个呼吸之后,我差点没将之前吃进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正所谓,反常必有异,我一直以来很相信这个到底,见识不好我立马屏住呼吸、捂住口鼻,不让那些血腥到发甜的气味钻进我的呼吸道。 “他妈的,这是哪儿冒出来这么多诡异的香气?也不知道这些气味有没有毒?要是有毒的话,我刚才吸了那么多也不知道会不会挂掉?”我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偷眼朝那老妇人望去。 可让我奇怪的是,老妇人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不紧不慢的摆弄着手中的船篙。 我心中诧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没事儿?难道……难道是那药丸……那药丸又隔绝这气体的作用?” 想到这里,我不禁伸手去口袋里掏那老妇人之前给我的小盒子。 可说巧不巧,就在我刚伸手摸出那铁盒子的时候,小船突然被暗河里的浪打了一下,我一个拿捏不稳,小盒连同里面的药丸整个掉进了暗河中。 我心想:“奶奶的!这下可坏了!” 情急之下,我伸手想去暗河里面捞那小盒子,可就在这个一刹那,原本如墨一般漆黑冰冷的河水在船头昏暗的灯光照耀下,竟然变成了暗红色。 眼见如此,我心中顿时大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还没等我想明白,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救,“救命啊!救救我!救命啊……!” 我下意识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发现在河中竟然漂浮这一个人。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花慕灵。 我大惊,急忙朝花慕灵喊道:“四丫头,你坚持住,我马上就过来救你!” 花慕灵似乎听见了我的呼喊,朝我这边不断的挥着手,大声的喊道:“救我……快救我……我快……不行了……” 没说几句,花慕灵便好似呛水一般,不停的咳嗽起来。 我焦急万分,转头望向老妇人,说道:“婆婆,我朋友落水了!劳烦您将船驶到那边去可否?” 老妇人用眼角瞥了我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不可!” 我惊诧的问道:“为什么?难道你打算见死不救吗?” 老妇人看着我,用一种极为严厉的语气冷冷说道:“出发之前我曾经告诉过你,在这奈何中心的时候,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理睬,你可记得?” 我咬着牙说道:“我当然记得!可是……” 老妇人没等我把话说完,便打断了我,冷冷的说道:“既然记得,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想活命的话,就先顾好你自己……” 我见老妇人说的如此冷淡,心中不由得十分气愤,当下站起身来朝老妇人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既然婆婆不愿意帮这个忙,晚辈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还要劳烦您将我的兄弟送到万福楼主柳四娘处,这个恩情晚辈定记在心里,日后有机会晚辈一定全力报答今日救我兄弟之恩。” 老妇人听我这么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看着老妇人说道:“当然是去救人。” 话音未落,我纵身一跃,“噗通”一声整个人便跃进了冰冷的暗河中。 那暗红色的河水好像无数的血液汇集而成一样,冰冷刺骨,且散发着一股股让人作呕的异香。 可此时的我已然顾不上这些了,在水中奋力的滑动了几下之后,终于将头露出了水面。 没有了小船船尾那盏灯的照射周,围的一切几乎是在刹那间被黑暗给吞没。 如今,我也只能勉强靠声音来分辨方向了。 好在花慕灵那丫头一直喊个不停,我踩着水再简单分辨了一下方向之后,便奋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游了过去。 可游着游着我猛然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因为,无论我怎么游,花慕灵那求救的声音却始终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心中虽然诧异万分,可听见花慕灵那断断续续的“救命”声,又不得不玩命朝前游去。 就这样,我又朝前游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工夫,花慕灵的求救声突然戛然而止。 我心中一惊,以为花慕灵体力透支踩不住水整个人沉了下去。 当下,我心中十分焦急,于是扯开嗓子朝着四周黑暗处不停的喊道:“四丫头……你怎么样了?四丫头,你没事儿!你快回答我啊!花慕灵,我是胡天,小爷我来救你了,你他妈的可别挂了!要不然老子打死都不会原谅你的……” 可我一连喊了好几声,却始终等不到回应。 花慕灵就好像突然从这条河里面消失了一样,又或者,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来过这条河中一样。 第一百一十七回:怪物 见花慕灵一直没有给我回应,我心中不免开始焦急起来。 我随即又喊了两声,可仍旧只是能听见暗河中那茫茫的水音,不见人语。 我的心开始一点点的往下沉,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身前不远的地方水花四溅。 紧接着,水面下方开始泛起了淡淡的红色荧光,将我身周不到两米的地方都照了一个同亮。 我看着暗河下面心中不由的诧异道:“这是什么情况?”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张人脸猛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花慕灵! 我又惊又喜,大声的说道:“四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不应该在奈何的对面吗?怎么会突然掉进水里,又跑到这个地方来?” 花慕灵没有回答我,只是将半张脸微微露出了水面,一双发红的眼睛静静的盯着我。 我不明所以,只以为她是经历了刚才的一切有些吓坏了,声音略显温柔的安慰道:“四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连话都不说了?我说了这么半天,你好歹也吱个声不是?” 可无论我怎么说,水中的花慕灵依旧是闭口不言。 我看着花慕灵,诧异的问道:“四丫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才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是那个船夫做的?” 我一边说一边急忙朝前游了几下,可就在我伸手想去拉花慕灵的时候,眼前的花慕灵突然张开了嘴。 只见,花慕灵的嘴以一种极为诡异和夸张的角度张开,微光中从我这儿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她那满口尖利的獠牙。 下一秒,花慕灵身子一纵整个人便朝我扑了过来。 我大惊失色,口中不住的喊道:“四丫头,你这是要干什么?” 可此时的花慕灵根本不在乎我喊的是什么,她好像一头野兽一般朝我冲来。 我见事不好,急忙转身朝后面游去。 我在部队的时候专门接受过水里的训练,照例说我游泳的速度虽赶不上国家运动员,但怎么也比一般人要快上去许多。 可让我惊讶的是,那花慕灵就好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分水而来,只是眨眼的工夫便已然到了我身后。 我心中大惊,暗叫道:“不好!她怎么会这么快?她的水性不应该有这么好才对。难道她……”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花慕灵一把抓住了我衣襟,我只觉得身子一顿,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力道将我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下一秒,我觉得自己好像是面口袋一样被人给重重摔在了水面之上。 后背与水面撞击时的强大撞击力让我几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同时,我也清晰的意识到那家伙并不是花慕灵。 那么,她既然不是花慕灵,又会是谁哪? 难道,之前那该死的求救声,就是这家伙发出来的吗? 难道,那老妇人并不是见死不救,而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水中的并不是花慕灵?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面来回撞击,可我也知道,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于是,在落水的一刹那我立刻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先是将身子缩成了一团,接着,在水里使了一个鹞子翻身,抬起右腿猛的踹向了抓住我衣领的那只手。 那家伙似乎并没有料想到我会有这么一手,不躲不闪被我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小臂上。 那家伙手臂吃痛,一哆嗦松开了死死抓住我衣领的手。 见那家伙松开了手,我又猛踢了两脚,一脚落空,一脚踹在那家伙的小肚子上。 与此同时,我整个人借势在水中朝前窜出去了两三米之后,才停下来,身子一翻,整个人钻出了水面。 可就在我钻出水面的那一刹那,一个人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竟然还是花慕灵。 不过,此时的花慕灵已然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花慕灵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花慕灵的脸突然变了。 随着,花慕灵脸上大块大块皮肤开裂、脱落,一张超级大、超级长的人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张脸的长度几乎和马脸差不了多少,赤红色的皮肤让它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可诡异的却不仅仅只是它脸那夸张的长度,更是这家伙的长相。 这家伙的长相着实有点对不起观众,也着实差点让我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该怎么形容它好哪? 这么说!这家伙简直就是86版西游记里的沙和尚成精。 只见,这个家伙头上洗漱没有几根毛,光秃秃的大脑壳子外面散落着一缕缕黑色的毛发,纯纯一个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 而在它稀疏的毛发下面是一双闪着红光的圆眼,没有眉毛,鼻子又扁又平,鼻孔还稍稍有一些外翻,嘴巴大的出奇,一对獠牙由下向上的从嘴巴里面支出来,样子看起来像极了岛国鬼故事里时常能够见到的河童。 我盯着眼前的那个家伙,它虽然长着眼睛鼻子嘴,但这哪儿是一张人脸? 它分明就是一个超大号怪物。 我没有动,不禁偷偷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想道:“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水鬼?还是这地方土生土长的某种不知名生物?” 我心中不停的泛着嘀咕,人却飘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之前,我贸然动手是因为不清楚对手是谁,可此时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心里一下子救有了芥蒂。 人往往就是这样,有时候害怕看不见的东西,可有的时候更怕那些看的见摸得着的东西。 我轻轻的划着水,生怕自己某一个动作惊扰了眼前那只怪物。 可我没动,对面的那个家伙却突然动了。 只见,那怪物大嘴一张,身形晃动猛的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心中大惊,急忙在水里转身,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朝一旁游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前面究竟是什么地方,但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一心想离开这里,就算再不济找个地方上岸也比在水里打架要来的舒服。 可水中是这家伙的天下,它就像是鱼一样在水里一扭,便朝我冲了过来。 我分离的划着水,勉强游出去了十几米,便觉得脚踝被人从后面给一把抓住了。 我身子一缩,抬起脚就想朝那家伙的手腕踹过去,可吃过一次亏的怪物哪里还会上第二次当。 它见我抬起脚,不能我那一脚踹出来,手上便使劲儿朝后一甩。 这怪物的力道奇大,我顿时感觉身体一空,接着,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在水里打了一个转,朝另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我努力在水中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希望可以缓解那家伙的力道。 可无奈那怪物的力气太大,无论我怎么调整自己的姿势仍旧是无济于事,丝毫缓解不了那股巨大的冲势。 而那怪物也完全不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身子在水中一晃,竟也跟着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心中大骂:“奶奶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擦,早知道刚才在水中求救的是这家伙,我他妈打死都不会跳下来的。” 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后悔药,肠子悔青了又能怎么样? “奶奶的!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你想阴小爷我是吗?那好,老子我今儿还就跟你杠上了!” 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一股血气和狠劲儿从心底里面陡然升了起来。 我屏住了呼吸,也不再想去想那些没有用的乱七八糟,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了眼前那好似马猴一样的怪物。 而我的手也已经从腰里面摸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把刀。 那怪物来势极快,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然冲到了我的跟前,张开大嘴就要朝我的脖子要来。 那家伙巨口獠牙,隔着二里地我都能闻见它口中那股子腥臭的味道。 我见势一不慌二不忙,心中暗道:“来的正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今儿你碰见小爷我算你丫儿倒霉……!” 就在这会儿工夫,那怪物的嘴已然到了我脖子边上,就在它准备咬下去的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我整个人猛的朝后一倒,紧接着右手手腕一翻,掌中的刀直奔着那家伙的下颚就扎了过去。 那怪物一口未咬中,待要二次攻击,猛然间到一柄一尺来长的刀直奔自己救扎了过来,心中一慌,稍微躲的慢了一些,刀刃贴着那家伙的左边脸颊划了过去。 鲜血几乎是在一瞬间流了出来,将我身周原本只是淡红色的河水,弄成了极为艳丽的红色。 那怪物估计在水中从未吃过这样的亏,负伤之后的它张大了嘴嗷嗷直叫,发出一种近乎猿猴一般的啼叫,将整片区域震的嗡嗡作响。 至于我在一击得手之后,心中顿时大喜,心下暗想道:“原来你丫儿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能弄伤你,小爷我就能够要了你的命!就算你力气比天大,就算是地狱里的看门小鬼,今儿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马王爷三只眼……” 想到这儿,我也不给这怪物任何喘息的机会,身子在水中一晃,整个人提着刀就冲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八回:河神 我在水里的速度虽然比不上那只怪物,但也并不算慢,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我便冲到了它的跟前。 我举起刀二话不说,对准这家伙的心口猛的就扎了下去。 那怪物反应也是极快,见我一刀朝自己扎来,身子先是一缩,紧接着向上一弹,刹那间窜出水面足足有一米来高。 紧接着,这怪物在空中一个翻身,血盆大嘴一张,好似一只饿了百十来年的猿猴一般朝我就砸了过来。 我见状不由得到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想:“好家伙,这要是让它给砸中了,再来上一口,就算不死多半儿小爷我也落下一个半身不遂!” 心念至此,我也丝毫不怠慢,瞅准了时机身子在水中一偏,手腕一翻刀尖朝上,另一只手顶在刀把的末端,使了一招“双龙取水”,连着两刀刺向那怪物的双目。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怪物下冲之势极猛,我这一刀不偏不倚正扎在了它的左眼上。 腥臭滚烫的鲜血顿时洒了我一脸。 而那只怪物也因为剧烈的疼痛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身体在水中不断的挣扎。 我本待将手里的刀拔出来,在给这家伙的有眼来上一下,可谁承想这怪物越是挣扎,我手里的刀在他眼眶里面卡的越深。 我奋力的想将刀拔出来,可无论我怎么使劲儿,就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把一尺半长的刀就好像是长在了它眼框里面一样,半分都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那把刀,心想:“既然我拔不出来,那小爷我就再给你加一点料!” 想到这里,我松开了刀柄,紧跟着身子一转,瞅准了空隙,全身上下十足了力气一脚踹向了那怪物的左脸。 而那怪物此时依然在痛苦的嚎叫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这恰巧给了我机会。 我这一脚可以说是十足了力气,不偏不倚正好踹在了那刀柄之上。 只听“噗呲”一声闷响,那把一尺半长的刀竟然被我揣进了大半截。 一击得手之后,那怪物张大了嘴仰天发出一阵阵让人尾巴根儿都发麻的悲鸣,手脚紧跟着就是一顿乱舞,要不是我躲的快,好几下都差点被这家伙给抓伤。 折腾了一阵子之后,那怪物又想将扎进自己眼睛里面的刀拔出来,可它手刚搭在刀柄之上的时候,整个身子突然一阵好似过电般的颤抖,接着,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没有了呼吸。 搞定了这怪物之后,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由得从心底升起。 我大口的喘着气,喃喃的骂道:“奶奶的!小爷我差一点救着了你的道儿。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事儿,谁让你非算计小爷我,只能提前送你去见阎王了。不过,等到了真正的奈何可别跟孟婆告小爷我的状啊!” 我一边说一边游到了那家伙的身边,此时我才发现,眼前的这怪物竟然和我差不多高,长手长脚,活脱的就是一只大猴子。 而让我感觉诧异的是,借着暗河里微弱的光,我竟然发现在这家伙小肚子上不知为何鼓起了两个特别大的包。 我看着那家伙肚子上的包,不由得诧异道:“这是什么玩意?难道这家伙得了癌症?肚子里面长了瘤子?” 可转念一想,“不能啊!这东西怎么可能长瘤子哪?难道是它误食了什么东西?又或者……” 我为了能够看的更清楚一点,伸手将那飘在河面上的怪物拉到了身前,竟然意外的在那两个鼓包的边上有一道细细的刀口,刀口虽然已经愈合,但上面竟然有着缝合的痕迹。 看见这一切,我不由得一下子来了兴致,随即伸手去拔插在怪物眼眶里面的刀。 好在此时这家伙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处在一个相对松弛的状态,所以,我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将那把插在它眼框里面的刀给拽了出来。 我甩了甩手中刀上面黏糊糊的淡黄色组织,然后又看了一眼那家伙狰狞无比的脸,说道:“多谢你把刀还我。” 说完,我翻转刀刃,用刀尖轻轻割开了那怪物的小腹。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竟然从这家伙的肚子里面滚出来两个闪着光的珠子。 只见那两颗珠子,一个幽兰冰冷,一个赤红炙热,不是鸱吻珠和凤鸾珠,还能是什么? 我将鸱吻和凤鸾珠捧在手里,惊诧的喃喃自语:“这两颗珠子不应该是一颗在我们一元斋里,另一颗在碧螺村的地下古墓里面吗?怎么好好的跑到这家伙的肚子里面来了?难道这鸱吻凤鸾并不是世间独有之物?” 就在我看着手里那两枚珠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身侧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喊声。 我闻声不由得就是一愣,侧耳仔细听,发现喊话的竟然是一个小女孩。 只听那小女孩用略带怯生生的语气喊道:“谁?谁在哪里?河里是不是有人?还是……还是……” 我顺着小女孩呼喊的声音望过去,没多一会儿,我便发现在自己左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大岩石,岩石后面闪着些许光亮。 有光的地方,就有人。 果然,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小脸从石头后面漏了出来。 小姑娘似乎对这冥河很是害怕,扶着石头的手都有一些颤抖,可她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一个劲儿朝我这边望过来。 我见有人心中不由的一阵大喜,急忙将那两枚珠子包好揣在了口袋里,撒开膀子朝河岸边游去。 小姑娘看见水里的我动了,不由得大叫了一声什么。 她说的应该是当地的方言,我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不过,见她撒腿就跑的驾驶多半儿也猜出来,她刚才喊的那一句不是“有鬼”,就是“有妖怪”。 我见状急忙在水里大喊:“小姑娘,别怕!我是人!是人!我不是鬼!也不是妖怪!水里的那个妖怪已经被我给弄死了!” 小姑娘听见我说话,心里顿时安生了不少。 只见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狐疑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怯生生的问道:“你……你真的是人?” 此时的我已然拖着那只怪物游到了岸边,先将那只怪物拖上了岸之后,自己跟着一翻身也跳了上去。 我大口的喘着气,听小姑娘这么问,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我当然是人。不仅是个人,而且哥哥我还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并称的大好人!” 小姑娘似乎不太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她只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好一阵子,她才咽了口唾沫问道:“你真的……真的是活人?” 我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然后,又用手指了指岸边上那躺着的怪物说道:“我当然是人啦!说了你还不信!至于,你说的什么鬼啊……怪物啊……什么的,是不是这东西?如果是的话,放心!它已经被我送去阎王爷哪儿报道了……” 可让我意外的是,那小姑娘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见着那地上躺着的怪物之后,顿时大叫了起来。 也不等我把话说完,转身便朝后面跑去,我怎么叫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喊了几声之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可随即一个难题又摆在了我面前。 那就是,我该怎么才能去到那个该死的万福楼哪? 我四下里望了一圈,周围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根本找不到方向。 既然找不到方向,我索性就找了一块大石头靠着坐下。 刚才在水里折腾了半天,现在我感觉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别说走路了,就算是稍微动作大一点都疼的呲牙咧嘴。 我靠在大石头上,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防水袋,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把烟掏出来。 我划着了一根火柴,将嘴里的烟点燃。 我使劲儿的吸了一大口,满足的朝外吐了几口烟圈。 尼古丁很快产生了作用,我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有所缓和,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喃喃的自语道:“他娘的,胡天啊胡天……这次你是真的草率了。不见兔子怎么能撒鹰哪?这下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哪?” —— —— 风,轻轻的吹,吹过地面,吹过人们的脸颊。 有人喜欢被风吹过的感觉,他们认为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心爱的姑娘抚摸一样。 可有人却并不喜欢,在这些人的心里,风就好像是最无情的刀,它不仅会带走人们心中的系望,更会带走你深爱的一切。 鹰老七就是这类人。 鹰老七起身关上了了房间的窗户,随后又走回到檀木椅子跟前坐下。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鹰老七的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身前桌子上的一幅画。 这幅画好像有魔力一般,让鹰老七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以至于就连他手里的烟已然烧了大半截,他却全然不知。 风,开始变大,将原本关上的窗户“咣当”一声吹开了。 鹰老七微微皱了一下眉毛,扔掉了手中的烟,走过去伸手想将窗户关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在窗外冷冷的说道:“七叔,近来可好啊?” s:///book/12/12269/8271006.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一百一十九回:交手 听到这个人的声音,鹰老七整个人不由得浑身就是一震,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窗外。 黑暗中,一个人缓缓的朝前走了两步。 只见他穿了一件很宽大的袍子,头上带着一顶极为夸张的帽子,几乎将整张脸都给盖住了。 这个人没有再说一个字,他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可鹰老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只听他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怎么……怎么会是你?你不应该……应该在莫洛城才对嘛?” 那个人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从怀里面取出来了一枚巴掌大的硬币。 硬币为纯金打造,两面都有着诡异的雕刻,一面刻着一张女人的脸,另一面则是一堆古怪的文字。 那个人拿着那枚金币在手中晃了晃,金币在微弱的灯光下不停的闪烁着。 鹰老七显然也认识这枚金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那人手中的金币诧异的问道:“你是……你是从哪儿弄来这个东西的?” 那个人没有回答鹰老七的话,而是一伸手将那枚金币扔给了鹰老七。 鹰老七伸手接住了金币,看着那个人诧异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笑着说道:“七叔,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枚金币的来历。不用那么紧张,我只不过想求你帮我个忙罢了。” 鹰老七看着那个人一字一句的问道:“求我帮忙?帮什么忙?” 那个人缓缓的说道:“我想让你把这枚金币交给那个人。” —— —— 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是幕后最终的BOSS?还是另一个傀儡? 这金币又是什么来历? 我不知道。 至少,现在的我不知道这金币是什么来路。 金币是我从那只怪物肚子里面掏出来的,一共三枚,被装在一个驴皮袋子里面。 我将金币拿在手上看了好一阵子,也没弄明白个三四五六。 于是,我叹了口气准备将那三枚金币装回驴皮袋子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四五个人从不远处黑暗里猛的冲了出来。 他们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整个人“嗷”的一声蹦起多高,与此同时,我将手里那一尺半长的刀横在了胸前,大声道:“谁在哪里?” 话音刚落,那四五个人便各持棍棒刀叉冲到了我的跟前。 我定睛一看,来的人大多是一副当地人的打扮,打头的是之前跑走的那个小姑娘,在她的身后跟着四个大老爷们。 他们一个个手持火把和老式的油灯,将原本很是昏暗的河边照了一个通亮。 有了光,我心中那股子没着没落的憋屈劲儿顿时好了许多。 我长叹了一口气,举目望向眼前的这五个人。 而这一看不要紧,我整个人差一点没乐出声来。 好家伙,一点儿不夸张的说,此时站在我身前的这几个家伙就跟非洲那吃不上饭的难民几乎没什么区别。 只见他们一个个瘦骨嶙峋,头大脖子细,两条大腿加一块还没有我一只胳膊粗。 此外,这几个家伙的皮肤很白,好似那种常年见不到光的惨白。 乍一看上去,他们一个个就好像是从那奈何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我见这些家伙一个个朝我怒目而视,不由得也瞪起了眼睛,晃了晃手中的刀,嚷道:“你们想干什么?在过来一步,可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如果真是要打起来的话,就你们就你们几颗葱,准保叫你们有来无回……” 见我嘚嘚咕咕说个不停,对面那四个好像“豆芽菜”一样的大老爷们也跟着叽里呱啦的嚷嚷起来。 不过,这几个家伙说的是当地方言,我听不太懂,只是偶尔能听见几个好像是“滚蛋”的词儿。 听见这几个家伙好像在骂我,我顿时火冒三丈,一蹦多高,用刀指着其中一个身材较高的汉子嚷道:“你丫儿再说一个滚蛋试试?信不信老子我现在就给你来一个红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 见我们几个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打头的小姑娘开口了,只听她大喊了一声:“都别吵了!” 这小姑娘别看人不大,全身上下瘦了唧的好似没有二两肉,可她的声音却有着极高的穿透力,只一嗓子我的耳膜差点没给震穿孔了。 我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用掌根在耳朵上使劲儿按压了好一阵子,这才渐渐的缓过劲儿来。 我看着那小姑娘,咬着牙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么大嗓门是想震死我啊?” 小姑娘没有搭理我的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我,好一阵子才开口用一种很生硬的普通话问道:“是不是你杀了我们的河神?” 小姑娘的话直接把我给问愣住了,我看着她诧异的问道:“河神?什么河神?” 说完这话,我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我便指着边上那被我早已解刨了七七八八的怪物,说道:“你说的河神可是……它?” 小姑娘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那怪物狰狞的面容和不太好形容的死状,忍不住一下子便吐了出来。 而小姑娘一吐,她身后那几个老爷们也好像约好了一样,跟着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霎时间,河岸边上想起了一阵又一阵“啊……喔……呃”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股股恶臭的气味也紧跟着在河岸附近弥漫开来。 我捂着鼻子朝后退了两步,等他们吐的差不多了,我才开口问道:“你能听懂普通话,那我救跟你说!” 我先是指了指小姑娘,然后又指了指地上那个好似猴子一样的怪物,说道:“首先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你们的河神。刚才我被这家伙设计陷害,好悬丢了性命,我是出于自卫才失手将其杀害,虽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也合情合理,值得原谅不是吗?” 小姑娘不理会我的解释,只是用她们当地的方言在跟她身后的人交流着什么。 小姑娘神情严肃,眼框里面似乎还闪着几滴泪光,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边上躺着的那具怪物尸体。 不多时,小姑娘身后那几个老爷们一个个抬起了头。 只见,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一双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瞪着我,就好像我就是他们弑父夺妻的仇人一样。 我被这些人看的心里不免有一点儿发毛,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口中说道:“我说你们几个想干什么?” 可谁承想我的话音未落,他们四个里面最高的爷们突然大喝了一声,抡起手里的木棒朝我就砸了过来。 我人虽然往后退,可心里却早就防着这几个家伙突然间的出手,眼见高个子率先动手,我一不慌二不忙,在那家伙手中棍子快要砸中我的一瞬间,我整个人身子微微一偏,那家伙手中的木棍几乎是贴着我的鼻尖砸了下去。 那家伙虽然看上去瘦的好像是只猴子,可反应极为迅速,一棍子落空之后,手腕子一翻,他手中的木棍横着就吵我的腰间扫了过来。 与此同时,这家伙朝自己身后吆喝了一声,其余的三个人也都各持兵刃朝我冲了过来。 我眼见如此心中暗骂了一句,“他娘的!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么一个瘦的跟猴儿一样的家伙,竟然这么有战斗经验。奶奶的!这么打下去……说不定要吃亏……” 我心中胡思乱想的这回工夫,其余的三个人已然冲到了我的跟前。 他们几个人抡起手中的家伙事儿就朝我身上招呼。 我大惊,急忙翻身躲开。可要命的是,我刚躲开一棒子,另外一面的镰刀瞬间便到了自己的跟前。 我挥刀挡开较矮那家伙手中的镰刀,可下一秒,自己的左肋便被稍微胖乎一点的家伙给扫了一棍子。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传遍了全身,让我差一点背过气去。 我咬着牙借势一个侧翻,朝一旁滚出了四五米。 可这四个家伙显然平日里没少在一起训练,彼此之间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 胖乎的那个家伙一击得手,最瘦的那家伙挥刀便朝我的退路斩去。 我眼见那漆黑的刀刃朝自己削来,心头顿时就是一紧,急忙调转手中的刀朝那家伙的手腕削去。 而那家伙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会有这么一手,就在我抬手朝他削去的同时,那瘦子反身撤刀朝一旁跳去。 我心中纳闷:“这家伙这是要干什么?” 可我还没来得及多想,个子最高那个家伙抡起手中的棍子照着我的小腿就砸了下来。 如果这一下我没躲开的话,基本上下半辈子小爷我不是卧床就是轮椅了。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了什么形象了,抛开了偶像包袱,一个就第十八滚猛然朝一旁翻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家伙手中的木棍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我之前躺着的地方。 “奶奶的!你们是真打算要了老子我的命啊!既然这样,那小爷我就不客气了。”见这帮家伙不讲道理,上来就动真格的,我心头一股子狠劲儿升了起来,大喊了一声:“让你们也尝尝小爷我的厉害!” 第一百二十回:河边相遇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身子一转奔着最瘦的那个家伙就冲了过去。 那瘦子见我朝自己冲过来也不慌乱,只是朝后退了两步,手腕一抖在胸前挽了一个刀花。 与此同时,那高个子和小胖子也都身形晃动跨步准备上前支援。 而这一切恰巧随了我的意,就在我快要冲到那瘦子跟前的时候,腰部猛然一使劲儿,整个人凌空翻了一个跟斗,落地后身形急转,朝着落单的矮个儿一拳打了过去。 我这一招儿声东击西着实让这四个家伙吃了一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那沙包一样大小的拳头已然砸在了那矮个子的脸上。 那矮个子的鼻梁几乎是在一瞬间被我给砸歪到了一边,暗红色的鲜血一瞬间救喷了出来。 那矮个子也紧跟着杀猪一般叫了起来,说实话,就这家伙那哭爹喊娘的那动静,还真不一定有人家猪叫的好听。 至于我,在一招儿得手了之后,也不给这小子还手的机会,抬起脚对准他的心口窝就是一顿“佛山无影脚”。 而那矮个子此时光合计自己鼻子的事儿了,压根也没想到我能够给他来这么一手,门户大开,被我几脚下去踹的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撂倒了一个之后,我没工夫沾沾自喜,身子一晃救扑向了离我最近的那个高个子。 我心中暗骂道:“丫儿的,刚才那一棍子你打的挺爽啊!老子我要你现在十倍的还回来。” 想到这里,我抬起脚一个标准的散打低鞭腿直踢那高个子的膝盖。 高个子那家伙也不含糊,有着颇深的战斗经验,人虽然大惊,可身体动作却并没有慌乱,见我一脚朝自己踢过来,大声喊了一句什么,随即手腕一转用棍尾直砸我的脚踝。 可这家伙打死都想不到的是,我这一脚竟然是虚招。 我见那高个子的棍尾朝我这边砸过来,身子整个一拧,腰带胯,胯待腿,腿带膝,膝关节凌空一个内旋,原本提向那家伙膝盖的一脚,在花了一个优美的“v”字形后,奔着那高个子的头就去了。 那家伙显然没料到我有这么一手,整个人惊诧的大喊了一声,可他在想躲已然来不及了。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个家伙被我这一脚踢了个正着,整个人好像面口袋一样横着飞起半米来高,随后,“啪叽”一声踹在了地上。 就连那家伙手中的木棍子也“咣当”一声摔到了一旁。 我不给他任何的喘息机会,挥舞手中的刀逼退了想来帮忙的另外两个人,紧接着,一个跨步冲上前,抬起脚一个标准的足球踢,对准那家伙的脑袋卯足了劲儿就是一脚。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高个子被我一脚踢在了脑袋上,一瞬间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失去了意识。 我杀伐果断,刹那间撂倒了两个人,这让另外两个人一时间没了主意,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好,还是该退好。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走到一边俯身捡起了高个子掉在一旁的木棍。 我将木棍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喃喃的说道:“别说,这棍子手感还挺好。这颜色也不赖,都快被这家伙给盘出来了。” 说完,我抬头看向了站在我对面腿肚子有点转筋的两个人,用棍子一头指了指稍微胖乎点的那个家伙,问道:“怎么样?还打吗?在打下去的话,你们俩多半儿跟他们两个一样。” 那胖乎的家伙显然听不懂我再说什么,他先是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矮个儿,又看了看我,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起什么来。 可是,这家伙只会说他们当地的方言,叽里呱啦的半天下来我竟然来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我转头想去找那个小姑娘,希望她可以给我做一下翻译。 可让我意外的是,我四下里找了半天,竟然完全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而就在我因为语言不通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了一个苍老,且十分熟悉的声音,“别再打了,都是自己人!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愣,急忙转身朝自己身后望去。 果然,没多一会儿的工夫,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被那个小姑娘扶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看见那个老大婆,我不由得脱口而出:“嘎玛婆婆!” 没错,那从黑暗里面缓步走出来的老太婆正是此前在孟格玛朗帮过我,又用飞刀刺死大喇嘛更楠的——嘎玛婆婆。 嘎玛婆婆看见我,笑了笑说道:“是不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我这个老太婆啊?” 我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嘎玛婆婆,本想冲过去将事情的经过问个究竟,可刚一迈步脚又停住了。 而那两个家伙显然都是很尊重嘎玛婆婆,看见嘎玛婆婆一步步的朝这边走过来,立马双手合十,冲着嘎玛婆婆行了一个礼之后,便收起了手里的家伙躬身推到了嘎玛婆婆的身后。 和那两个家伙谦卑的态度比起来,嘎玛婆婆则要显得高冷许多。她连看都没看那两个家伙一眼,一双如刀般锐利的眼睛始终盯在我的身上。 我也不回避她的眼神,盯着嘎玛婆婆的眼睛,说道:“的确。我确实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地方碰见你。就像是我从来也没合计到你会出卖我一样。” 听见我的话,嘎玛婆婆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我出卖你?” 我说道:“不是吗?” 嘎玛婆婆说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不屑的笑了笑说道:“这么快就忘了?亏得我们家老爷子这么相信你,你居然背着他陷我于不义之地。” 嘎玛婆婆见我动了真火,也不生气,反倒笑了。 我看见嘎玛婆婆笑了,不由得大声道:“你笑什么?无言以对了这是?” 边上的小姑娘见我跟嘎玛婆婆嚷,有些气恼的朝我喊道:“你把嘴闭上!你怎么跟我们圣女说话哪?” 我看了看小姑娘,又看了看嘎玛婆婆,说道:“圣女?那个圣?是神圣的圣,还是他妈的剩下的剩?我大声说话怎么了?小爷我乐意!这老太婆差一点救把我给害死了,我冲她大声说两句话都他妈的不行吗?” 小姑娘听我这么说气的直跺脚,刚想冲我喊两句什么,却被一旁的嘎玛婆婆给拦住了。 只听嘎玛婆婆缓缓的说道:“胡天,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 我不屑的说道:“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我亲眼看见你一刀要了大喇嘛更楠的命,还能有什么误会?” 听我这么一说,嘎玛婆婆顿时就是一惊,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你说什么?更楠上师他……他圆寂了?” 我看着嘎玛婆婆泛着泪光的眼睛,说道:“你演的还真像!” 说完,我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从大喇嘛更楠身上拔出的那柄飞刀,扔在了嘎玛婆婆的面前,“这是不是你的刀?” 嘎玛婆婆没有动,也没说话,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柄飞刀。 我见嘎玛婆婆不说话,于是便接着说道:“就是这把刀扎在了更楠大师傅的胸口。那时的他本是想将一切的真像都告诉我的,只可惜还没等他说出口,就无奈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至于你……当我摆脱了众人的围攻,跑回你之前所在的小楼时,哪里已然是一片火海……” 嘎玛婆婆看着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小楼也没有了?” 我看着嘎玛婆婆说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谁也别跟谁装聊斋了行吗?明明是你自己烧了楼跑路,怎么这会儿又假装失忆了?” 嘎玛婆婆没有搭理我的冷嘲热讽,她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冲着我说道:“胡天,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些事情不是老太婆我做的。在送你进了吉玛伦布寺之后,我收到了一张纸条……之后我马不停蹄的便赶回了这里……” 我问道:“你收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面说什么?” 嘎玛婆婆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缓缓递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才说道:“纸条上面说让我在这个时辰到奈何边等一个人。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我等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你。” 我冷哼了一声,接过了纸条,借着火把的光亮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清晰的写道:“一日后,奈何边,有人需要你的帮忙。” 这纸条和上面的内容都在平常不过了,可是当我看见这纸条的时候,特别是纸条上面字迹的时候,我整个人如遭雷轰。 因为,那字迹竟然和我字迹的一模一样。 更要命的是,在纸条结尾的地方竟然还画了一个圈,在圆圈的下面还划了一个横线。 别人看见这个符号可能并不觉得什么,但这个符号确实我从小看到大的。 因为,这就是我们一元斋独有的符号。 s:///book/12/12269/8290199.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一百二十一回:奈何村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手中的纸条,好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 最后,还是嘎玛婆婆率先开了口,“胡天,跟我走!有什么事情先回我住的地方再说,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姑娘听嘎玛婆婆这么说,立刻有些急了,开口说道:“婆婆,这个人他……” 可小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嘎玛婆婆便打断了她。 只见,嘎玛婆婆微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然后用一种慈祥的语气说道:“小卓玛,放心!这个人是婆婆的朋友,之前只是有一些误会,你先回去,告诉长老们在我的屋子里面集合,我有事儿要和他们说。” 那个叫做小卓玛的丫头皱了皱眉,良久,她才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转身朝黑暗处跑去。 见小卓玛跑了回去,嘎玛婆婆又转身冲那两个家伙嘱咐了几句什么。 嘎玛婆婆用的是当地方言,叽里呱啦的说了好半天,可我却一个字都听不明白,只是知道那两个家伙听的十分认真,最后朝嘎玛婆婆深深的鞠了一躬,勉强背起另外两个被我干翻的家伙一步一个踉跄的走了回去。 在打发走了所有人之后,嘎玛婆婆这才转过头看向了我,问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一趟?” 我看着手中的纸条,好久才缓缓抬起头,说道:“嗯!带路!” 嘎玛婆婆没有说话,她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这一路我和嘎玛婆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们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嘎玛婆婆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所有的思路都被那纸条上面的字迹和符号所侵蚀。 “这是纸条真的是我自己写的吗?” “那专属于一元斋的印记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我父亲留下来的?” “它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 “大喇嘛更楠的死难道真的和嘎玛婆婆没有关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答案? 没有答案。 或者准确的说,至少现在没有答案。 我不说话,那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就好像是一块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口,让我整个人提不起精神。 我努力的调整呼吸,一步步的跟在嘎玛婆婆的身后。 嘎玛婆婆对这里很是熟悉,带着我沿着奈何河道向上游走了一阵子,在绕过了几块巨石之后,钻进了岩壁上的一个天然溶洞。 这溶洞虽然为天然形成,可是,我往里面走了一阵子之后发现它渐渐开始有了人工打磨的痕迹。 而且随着深度一点点的增加,那人工修造的痕迹也越来越重。 我细心留意着洞穴中每一处拐角的细节,生怕自己迷路。可这里似乎被什么人给精心设计过,犹如迷魂八卦阵一般错综复杂,七拐八绕之后,我就有点开始转向了。 记不住路,我索性也就不在去记了,只是跟在嘎玛婆婆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走着走着,我竟然隐隐觉得这东拐西绕的走法竟然和我爷爷交给我的一走奇门遁甲有些类似。 “胡天啊胡天,你小子有点过于敏感了。天下阵法无外乎哪几种,有几分相似也是在所难免,不要这么杯弓蛇影。”我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 就这样在我们两个人溶洞中走了大概七八分钟,突然,前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道亮光,接着,一座地下的村落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村子不算大,整体算下来也就是不到一百户人家。 可是,对于我来说,能在地底下见到如此规模的村落着实是险些惊掉下巴。 我看着眼前一座座土石结构的房子,交替综合的街道,以及全副武装的守卫,不由得使劲儿咽了一口唾沫,俨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表情。 嘎玛婆婆看见我这个表情,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欢迎来到,奈何村。” 我看着嘎玛婆婆诧异的问道:“奈何村?这是个什么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嘎玛婆婆笑着解释道:“所谓奈何村,顾名思义就是依着奈何建造而成的村。这里面的人大多都是被莫洛城所抛弃的人,就好像是孤魂野鬼一样既上不了天堂脱离轮回,也过不了奈何进入地狱转世投胎……” 嘎玛婆婆说到这儿叹了口气,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奈何村里面的人,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他们只能无奈的在奈何边流浪,直到自己的生命结束。” 我看着奈何村里的人,发现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头大身细,瘦骨嶙峋,皮肤白的就好像是纸一样,一丁点儿的血色都没有,很明显是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所致。 良久,我开口问道:“所以,你才在这里为他们建立了奈何村,是吗?” 可让我意外的是,嘎玛婆婆竟然摇了摇头,说道:“这村子不是我建立的。” 我诧异的问道:“哦?不是你建立的?可我听他们叫你圣女……” 嘎玛婆婆笑了笑,说道:“我是他们的圣女没错。但曾经的我也和这些人一样,是一个游荡在奈何边的可怜虫……直到,我遇见了他……” 我看着嘎玛婆婆问道:“他?你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 嘎玛婆婆看了看我,眼睛又转向了村子,口中喃喃的说道:“你的父亲。是他建立奈何村,也是他救了我。” 听嘎玛婆婆这么说,我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看着嘎玛婆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什么?这地方是……是我们家老爷子建立的这里?这怎么会……?” 嘎玛婆婆没等我说完便叹了口气,打断了我的话,“走!咱们先进村子里面!长老们还在里面等着你。” 说完,嘎玛婆婆当下便朝村子里面走去。 而我则仍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合计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想道:“老爷子啊老爷子,你这藏的挺深啊!这么多年你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啊?竟然背着家里人在这儿弄出来一个村子?照这么发展下去的话,指不定还会有什么事儿哪!” 我这边发着呆,那边嘎玛婆婆见我没跟上去,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冲我喊道:“胡天,怎么?你不想进村子?” 嘎玛婆婆的声音让我在一瞬间回过神儿来,应了一声之后,便大步的朝她奔过去。 有了嘎玛婆婆在前面带路,进着奈何村可谓是一路畅通。 许多人或许早就听闻了我之前在河边跟他们人发生冲突的事儿,这一路所有跟我擦肩而过的主儿,无一不是对我怒目而视,有几个自认为自己很强壮的家伙,甚至还特意撞了我一下。 面对这样的挑衅,我这个闯入者只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叹道:“要不是看在我们家老爷子的面子上,小爷我早就把你们打的连自己妈都认不出来了。” 走在前面的嘎玛婆婆听我这么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朝我笑道:“你理解一下他们!你杀了他们的河神,他们自然是对你充满了仇恨。” 我诧异的问道:“河神?那个长的像猴子一样的家伙是河神?哪来的河神会长成那个德行?” 嘎玛婆婆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一边走她一边缓缓的说道:“那东西是奈何中的水猴子,一直以来靠幻想来吸引猎物上钩,从而将其捕获猎食。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奈何村这样的地理条件没有办法耕种,只能依附着奈何生存。村里面的人每隔一阵子都会给这水猴子进贡一些物品,而这水猴子作为交换会定期给村里人提供一些食物……” 说到这里,嘎玛婆婆叹了口气,“而你就这样将它给杀害刨尸了……你想想……断了口粮的村民们会有什么样的感想,对你有这样的态度,难道不正常吗?” 我无奈的苦笑了两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不想,要怪只能怪那个家伙非要弄死我,我是出于自卫……”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说一边缓步朝前走着,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嘎玛婆婆便待我走到了奈何村中最大的一间屋子跟前。 这间屋子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亮着等,站在屋外隐隐约约的可以听见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 嘎玛婆婆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外面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待屋中人语声渐渐淡下去,这才一掀帘子从外面走进了石屋当中,而我则紧紧跟在她身后。 屋子很大,里外三间的格局,在最外面的厅里面做了七个人。 这七个人里面有五个是男人,他们年纪都不算小,一个个穿着黑色长袍,样子看起来严肃的很,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在他们的身边坐着的是我之前在奈何边见过的那个小姑娘,刚才在屋子里面说话的就是她。 这个叫做小卓玛的丫头片子,似乎对我没什么好感,见我进来眼睛立马瞪了起来,凶神恶煞的怒目而视,好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估计刚才,她在屋里多半儿也没说我什么好话。 我这么大一个人,说实在的真不爱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较劲,见她满眼喷火的望向我,我苦笑了两声之后,便将目光转开,望向她身边的那个女人。 这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可让我奇怪的是,这妇人无论是她的长相、皮肤,还是身材都跟这里极为不符。 不仅和这里不太相衬,这妇人就算是扔到外面的世界里,那也绝对是风华绝代的尤勿,就算是全天下最挑剔的男人看见她,也会不仅为她心动。 第一百二十二回:涨水 这女人坐在其余几人的中间,全身上下一身红衣,与他们格格不入。 或者,更准确的说,她不是与这些人格格不入,而是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我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我,好一会儿,这个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别看这女人已经年过五十,可这一笑却好似春暖花开一般骚动了人的心窝子。 边上那几个黑袍长老表面上虽然是依旧镇定,但是他们不断耸动的喉结却出卖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那女人笑了,我也跟着笑了,我们两个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开怀大笑。 弄的一旁小卓玛直挠头,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或者此时小卓玛心里在想:“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好好的笑这么开心?不!不是好像!这两个家伙一定是有病!而且,他们还病的不轻!” 那红衣美妇人看着我笑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你就是胡天?” 我看着红衣美妇人笑道:“哦?怎么这位姐姐认识我?” 红衣美妇人笑道:“当然。我虽然很少在京城范围活动,但毕竟也要抛头露脸做生意,在怎么说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士,一元斋的名号还是听了一个满耳。至于,你这个一元斋的少东家,自然我也是知晓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这样也好,省的自我介绍了。那么敢问姐姐,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红衣美妇人笑了笑说道:“胡少爷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叫我柳四娘。” 听见“柳四娘”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愣。 柳四娘显然注意到了我细微的表情变化,抿嘴笑道:“怎么?胡家少爷也曾听闻过我的名字?” 我看着柳四娘那好似明星一般美艳的脸,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当然。万福楼柳四娘这么大的名号,小弟怎么会不知?只不过……” 我说到这儿的时候,故意拉长了尾音。 柳四娘是一个极为懂得察言观色的女人,见我如此,当即便笑着问道:“只不过什么?” 我笑着说道:“只不过,我本想去找万福楼找你,可着实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地方相遇。” 柳四娘听我这么说,故作吃惊的问道:“哦?原本胡家少爷是打算去找奴家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朋友中了毒,有人说只有你可以解。不过,在路上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我……我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但这样也不错,至少我们也算是有缘分。” 柳四娘听我说完,还想说两句什么,结果被一旁的嘎玛婆婆给打断了。 嘎玛婆婆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然后,用她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猛敲了两下。 见嘎玛婆婆如此举动,我和柳四娘便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嘎玛婆婆才开口缓缓的说道:“这一次找你们来最主要的目的是……” 嘎玛婆婆说到这儿,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见嘎玛婆婆突然看向自己,心里不由得很是纳闷,心想道:“好好的她看我干嘛?我不就是把他们口中的河神给宰了嘛!难道这是想要治我的罪不成?再怎么说这地方是他妈我们家老爷子建立的,好歹我也算是村二代,不至于就这么把我生吞活剥了?” 嘎玛婆婆似乎看出了我内心里的想法,微微朝我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过头冲着屋子里那七个人说道:“这一次找你们过来的主要目的,是胡家老爷曾交代过,一旦那奈何中的河神被弑,腹中的宝物见光,也就到了我们该进行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了。” 听嘎玛婆婆如此述说,五个长老当中长的最丑那个突然朗声问道:“圣女的意思是,那奈何中的河神当真被弑杀了?” 嘎玛婆婆没有说话,一旁的小卓玛抢着说道:“当然!那可是我亲眼所见。” 说完,小卓玛指着我说道:“就是这个家伙。就是他杀了河神!这个猥琐的家伙不但杀了河神,还刨开了河神的肚子,从里面掏出了宝贝……这都是我亲眼看见的。” 听小卓玛说我长相猥琐,我顿时就不干了,指着小卓玛大声的说道:“喂,我说小姑娘,你虽然还是一个孩子,可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说谎话可是要被狼吃的!叔叔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救猥琐了?哪里猥琐了?” 小卓玛显然也是不服气,吐着舌头说道:“就猥琐!就猥琐!” 我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嘿!你个小丫头片子……” 我说着撸起袖子就要过去抓小卓玛,小卓玛身子一矮,“跐溜”一下钻到了柳四娘的身后,大声的说道:“阿妈!这个猥琐的家伙欺负我!” 我听小卓玛叫柳四娘“阿妈”,整个人不由得迟楞了一下。 柳四娘伸手将小卓玛搂在了怀里,一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看着我笑道:“胡家少爷见笑了。我这姑娘从小不在我的身边,她一直跟着外婆长大,性子本就野,在疏于管教,所以才会这般的没有礼貌。胡家少爷莫要见怪……” 说着,柳四娘微微欠身冲我施了一礼,我见状急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她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是说笑罢了……” 我的话音刚落,边上的嘎玛婆婆便开口说道:“都说完了吗?现在能说正事了吗?” 我急忙说道:“抱歉,婆婆。是我的问题,我不在多话了,您请继续……” 嘎玛婆婆看了看我,又使劲瞪了小卓玛一眼。 小卓玛被嘎玛婆婆这么一瞪,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可谁承想,这小丫头转脸就冲我连吐舌头带呲牙,一脸挑衅的表情。 我看着小卓玛那古灵精怪的表情,心中飘过了一万头草泥马,可又不好发作,只能不去理她,将注意力集中到嘎玛婆婆这边。 只听嘎玛婆婆沉沉的说道:“金币已然重见天日,接下来的事儿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最丑的那个长老沉声说道:“知道是知道……只不过……” 就在那最丑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门外面传来了一阵极为嘈杂的声音。 下一秒,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冲进了嘎玛婆婆的屋里,只听他大声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嘎玛婆婆看着那年轻人问道:“更仁,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此慌慌张张的?” 那个叫更仁的年轻人惊慌失措的喊道:“涨水了!涨水了!奈何涨水了!” 更仁的话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柳四娘站起身来诧异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奈何怎么会突然就涨水了?” 更仁带着哭腔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水涨的很快,村子已经有大部分都被淹了,几位长老……” 更仁话还没有说完,一阵轰鸣声便从屋外不远处传了过来。 “不好!这声音是涨水时,水花拍打岩石或建筑物的浪潮声!”听到这声音之后,我心头不由得就是一惊。 下一秒,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拉起离我最近的柳四娘和小卓玛转身就往外面跑。 一边跑我一边大喊道:“快跑!现在没时间研究涨水的原因了!快往高处跑!” 说完,我第一个冲出了嘎玛婆婆的屋子。 嘎玛婆婆的屋子建在了村子中后方,这里相对于其他地方地势较高,水势虽然不小,但要淹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站在门口大致分辨了一下方向之后,转身拉着柳四娘和小卓玛就往身后地势最高的石群跑去。 可我还没跑几步,身后几个黑袍长老就在哪儿大喊:“站住!那里不能去!哪里是我们奈何村的禁地!擅闯者必死无疑!” 我大声的喊道:“你们他妈的爱去不去!反正留在这儿也是个死,倒不如闯一闯这禁地。我命由我不由天,是生是死闯一闯才知道!” 说完,我也不顾柳四娘和小卓玛的反对,拉起她们就吵那所谓的禁地跑过去。 或许是我的言语有着很浓的煽动性,又或许是人类的求生本能。 没有三秒钟,那些原本还犹豫的奈何村人一个个好像疯了一般朝着那禁地本来。 这些家伙虽然长的又瘦又小,可跑起来一个个好像是猴子一样灵活,上蹿下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了最后一名,被那狂涨的河水撵上做了冤死鬼。 我顾不上身后的那些家伙,只是一味的拉着柳四娘她们两个往上跑。 人们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到了这会儿,我却发现上山也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儿。 那原本看着并不怎么远的路,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在我整个肺都快要炸了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终于跑到了那所谓禁地的跟前。 可让我感到诧异的是,这地方虽然在远处看起来像是一座石群,可到了它跟前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这里是一座地宫的石门。 第一百二十三回:鬼面蜘蛛 墓室的大门是由千斤巨石打磨而成,好似寻常墓中的断龙石一样,通常情况下用外力根本打不开。 不过好在,这厚重的石门并没有封死,两扇门之间有一道缝隙,足够一个人侧身钻入其中。 “墓室?这地方怎么会好端端多出一座墓室来?”我看着眼前并不算宏伟,但却厚重至极的墓室门心想道:“难道我们家老爷子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建立奈何村,为的就是这座墓室?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想到这里,我迈步就要往里走,可就在这个时候,边上的小卓玛一把拉住了我。 我回过头看着小卓玛问道:“小丫头,又怎么了?” 小卓玛指了指墓室门眉上七扭八歪写着的几个字,说道:“这里……这里不能进去!” 我看着小卓玛问道:“为什么?” 小卓玛说道:“这上面写着了,擅闯此地者——死!” 我被小卓玛这话气的乐出了声,一把抓过她细小的胳膊,厉声说道:“小丫头你听好了。可不是当哥哥的我吓唬你,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一共就两条路,要么现在就被活活淹死,要么进到这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你年虽不大,但这点基本道理应该不用我教你!” 小卓玛听我这般说,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乖乖的跟在我和柳四娘身后钻进了那道墓门。 墓门后面是一条宽阔的甬道,起初我以为这里少不了会有一些要人命机关陷阱,可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这地方别说什么暗弓强弩、滚木雷石,就连一只想偷袭我们的苍蝇都没有。 正所谓,反常必有异。 越是这样异常的安全,我心中那股子不安的感觉就越是往上升。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身后不多时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不用问一定是那些没被淹死的村民跟了进来。 这帮家伙显然是这辈子第一次进到所谓的奈何村禁地,一个个异常兴奋,满脸写着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又摸摸哪儿…… 我看着他们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不由得朗声说道:“各位,这里可不是他妈的旅游景点,你们最好什么都别碰,一旦出发了机关……”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好像豆芽菜的姑娘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嗷”的一声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我急忙转身朝身后望去,“怎么了?” 只见那豆芽菜一样的姑娘一蹦多高,嘴里大叫着:“有……有蜘蛛!” 话还没说完,豆芽菜一样的姑娘突然全身一阵抽搐,紧接着,她“咣当”一声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全身上下那原本惨白如纸的皮肤也在瞬间变成了碳一般的黑色。 豆芽菜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周围的人纷纷作鸟兽散,几个大老爷们甚至还发出了频率极高的叫声:“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蜘蛛?哪儿来的蜘蛛?” “对啊!我怎么没看见?” “她是不是死了?” “你是不是傻?都黑成这样了,一定是中了巨毒,这还怎么活啊?”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完,可让我诧异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查看那豆芽菜的伤情。 有一部分村民见刚进入禁地便有人丧命,便开始打起了退堂鼓,纷纷想要原路退回。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是,就在他们刚转身想往外走的时候,一张巨大无比的脸出现在了墓室门边上。 那张脸大的出奇,远远望去竟好似和两米来高的石门不相上下。 那张脸在笑,虽不是开怀大笑,但嘴角微微上扬,好似在嘲笑着误入这里的每一个人。 看到这诡异的笑脸之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胆子小的人顿时大叫了起来,有几个在这些人里看似又高又壮的家伙更是当场吓晕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这是……这是鬼面蜘蛛!这些家伙专门喜欢在人的身体里面寄生产卵,只要被它们咬上一口就休想在活命了!” 这家伙的话就好像是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一样,瞬间在人群当中引起了骚乱。 无数个村民大叫着朝地宫的深处跑去,生怕自己跑慢了一步就变成了那鬼面蜘蛛的晚餐。 我见状急忙大喊:“大家伙都别慌!这样下去的话谁他妈的也活不了!” 可此时的村民哪儿还听得进去我说话,他们就好像是疯了一般朝里面涌去。 或许是为了印证之前那家伙的话,又或者是村民的骚动引起那鬼面蜘蛛的兴致。 那好似鬼魅一般的笑脸突然动了,只见它一点点的表情由喜转怒,一张大嘴缓缓的张开,下一秒,猛然朝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村民扑了过去。 那几个人眼看自己躲不掉,尖叫着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身体不住的在打着颤。 可奇怪的是,那张巨大无比的人脸在扑倒他们面前的时候,突然“噗”的一声化作了无数黑烟。 眼见如此,我心中不由的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个幻想不成?” 而还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儿,那几个蹲在地上的村民突然发出了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紧跟着,这些家伙身上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黑。 与此同时,无数只巴掌大小、身体呈现青绿色的蜘蛛如潮水一般朝我们这边涌了过去。 我不知道这些蜘蛛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但这些家伙的数量实在多的让人头皮发麻,顷刻之间便已经将我们来时的路给堵了一个满满当当。 就在这时,人群里那声音又一次喊了起来,“它们来啦!快跑啊!” 此人声罢,近百十来号村民便开始玩了命一样朝地宫里面。 这些家伙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无奈地宫甬道十分狭窄,体格稍微弱小一点儿的便顿时摔倒在地,被其他村民活活踩死。 而那些跑的稍微慢一点的村民,则直接被那碧绿如玉的鬼面蜘蛛群给吞没其中,化作了焦炭一般的尸体。 至于我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伸手拉起柳四娘和小卓玛,也不管挡在我前面的人是谁,卯足了劲儿就是一顿前冲。 如果在路上遇见那些磨磨唧唧、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我当即上去就是一脚,将他们踹翻在地,然后,从他们的身上直接跨过去。 就这样,我和柳四娘三人慢慢的从队伍的中间位置,冲到了最前面。 可就在这个时候,地宫甬道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三条一模一样的岔路口。 我看着眼前的岔路,惊诧的喃喃自语道:“这他娘的是个什么情况?三条路一模一样,这该怎么选?” 我这边正在纠结,旁边的柳四娘突然开了口。 我转过身看着柳四娘,只见她此时正指着最左边那条岔路的墙壁说道:“胡家少爷,你看着是什么?” 我闻声急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那墙壁上面竟然刻着一串数字,“二七四七七六……又是二七四七七六这串该死的数字!” 柳四娘听我这么说,略带诧异的问道:“怎么胡家少爷你认识这串数字?”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柳四娘见我这样的反应,心中更加疑惑,追问道:“胡家少爷,你这是何意?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我没有搭理柳四娘的问话,整个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这串数字上。 我用手轻轻摸索着墙壁,发现那串数字中间的几位数边缘清晰,有一种微微刮手的感觉,很显然是刚刻上去没有多久。 眼见如此,我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动,想道:“难道这是有人在我们进来之前刻意为之?既然刚刻上去没多久,那么刻这串数字的人一定还在这地宫之中,找到他或许就能知道这串数字真正的意义了。”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冲着柳四娘说道:“这字是刚刻上去没多久的!或许,那个刻字的人是想提醒我们走这边。我要过去看看,你来吗?” 柳四娘听我这么说,想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跟你去!” 柳四娘的话音刚落,边上一直瞪着大眼睛看的小卓玛立马跟着说道:“我也去!” 我点头说道:“好!” 说完这个“好”字之后,我朝身后望了一眼,但见那群碧绿色的鬼面蜘蛛以如潮一般涌来,几百名村民此时已然折损大半,只有少数几十个人簇拥着村中的那个长老和嘎玛婆婆朝我们这边大步跑来。 看着身后那犹如地狱一般的场景,听着村民们好似杀猪一般的惨叫,我整个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高举双手朝着身后仅存的十几米村民喊道:“快!走这边!动作快!那些蜘蛛追来了!” 说完,我转过身冲着柳四娘说道:“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柳四娘一把抱起了边上的小卓玛,点头说道:“好!” 随后,我们三个人依旧打头,大步朝最左边的甬道里面跑去。 第一百二十四回:万福 . 甬道里面既不黑也不暗,两侧墙壁上的火把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 我看着墙壁两侧那一排排火把,心中虽有疑惑,可此时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和这些小细节比起来,我更不愿意葬身那些蜘蛛的口器之下,变成了那些家伙寄生之所。 我拉着柳四娘和小卓玛一路狂奔,好在一路上没有什么机关陷阱埋伏,这才让我们这些狼狈到家的人免去了腹背受敌的苦。 我们低着头朝前跑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可就在这个时候,小卓玛突然开口说道:“这条路怎么这么长?什么时候才能跑到头啊?” 小卓玛的话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心口窝上。 我急忙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小卓玛。 小卓玛被我看的发毛,皱着眉头问道:“你……你看我干什么?” 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小卓玛说道:“我说什么了?我就是……就是说这条路好长啊!什么时候能跑到头啊?” 我皱着眉头说道:“是啊!这条路是有点过于长了,一般墓室里的甬道不可能这么长的,二十几分钟了它还没有到头……” 柳四娘似乎也听出了我话里面的意思,急忙问道:“出问题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看我们几个来时的路,发现身后原本紧跟着的那些村民和长老们都没有跟上来。 此时此刻整条甬道中似乎只剩下了我、柳四娘和小卓玛三个人。 我叹了口气说道:“来时的路指定是回不去了,现在无论怎样我们只能朝前走了。” 柳四娘点了点头说道:“可是,长老们还没跟上来……” 我说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管他们了,只能自求多福了。走吧!待会儿那些鬼面蜘蛛要是追上来的话,咱们几个可就真没咒念了。” 柳四娘想了想,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咬着牙说道:“好吧!” 说完,我们三个人又一次转身玩命朝前跑去。 …… …… 莫罗城,城中有一座四层高的金楼。 这座楼古色古香,琉璃铺顶,金柱在堂,富丽堂皇。 可它名虽为金楼,但它却并非是纯金打造而成。 既然它并不是纯金打造,又为何要叫金楼? 其实,大多是因为来这里楼里的人都是身金气贵之辈。 外加,在旧社会讲嫖情赌义,去金楼里嫖的是情,而不是肉。 那个时候去金楼手不能摸人家,吃饭的时候姑娘就坐在客家后面,你要什么菜人家夹给你,不说话,不笑,非常雅。 而且她们读的书都不少,不比旁人少。 民国时期,“金楼”其实叫“共和楼”,王家卫电影中的宫羽田第一次来金楼,不是来嫖,而是送一个炸弹。 炸弹是蔡元培先生配制的,三天之后,就炸了广州将军凤山,民国就此开始。 所以这个楼叫共和楼。 它是一个风尘之地,但里面都是英雄。 溥仪的退位诏书,也是几个执笔的人躲在堂子里写的,因为那里面的内容不能让人知道,正应了那句话——大隐隐于市。 和南方的金楼不同,这里并不是什么“共和楼”。 这里是“万福楼”。 万福楼,虽雅但更喜欢多金之辈。 如果说曾经的“共和楼”是附庸风雅之地,那这万福楼则是天上人间的风尘之所。 万福楼不仅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女人的福地,因为在这里只要你有钱,没有什么是你买不到的。 无论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还是最年轻力壮的少年,又或者是天底下最古怪的宝物,甚至是无人知晓的密文…… 只要你有钱,在这万福楼里都可以买的到。 所以,自打万福楼开门迎客的哪一天起,这里就是门庭若市。 可今天,这万福楼里竟然异常的冷清。 万福楼的大厅里坐着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这老人的身侧站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是一个混血,一张如天使般美丽的脸蛋,再加上她那一双碧蓝色的眼睛,足以让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为之疯狂。 这女人虽美,但却冷的出奇,她就好像是一座冰山一样,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站在老者的身后。 而在老人的对面,坐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这女人长相极美,样貌有些神似年轻时的邱淑贞,年纪虽然已接近五十,可身上下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身穿一身红衣,手中拿了一个羽毛扇,一摆一摆的妩媚至极。 老人眯缝眼睛看着那女人,指尖上的烟已快要燃尽,可他却连一口都没有抽。 老人看着那女人,良久才缓缓的开口问道:“七娘,我要的人哪?” 那女人抿嘴笑了笑,没有回答那老人的话,而是反问道:“徐先生,我要的东西哪?” 徐先生也笑了笑,说道:“霍七娘要的东西,我姓徐的怎么会忘?” 说完,徐先生拍了拍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辛奈一会意,伸手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 瓶子里面装满了不知名的红色液体,辛奈一小心翼翼的将那玻璃瓶子交到了徐先生的手里。 徐先生接过了玻璃瓶子,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然后轻声的说道:“东西在这儿了。我要的人哪?” 霍七娘看着徐先生,眼神中有一种复杂的情绪,说不好是喜还是悲。 霍七娘没有说话,开口的是辛奈一。 只听辛奈一冷冷的说道:“怎么?七娘是不想要这不老泉,还是想坐地起价?又或者,七娘是不打算和我们交易了?” 霍七娘抬眼看了看辛奈一,又看了一眼徐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和二位交易,我当然是愿意的了。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和钱过不去哪?只不过……” 徐先生开口问道:“只不过怎么?” 霍七娘又叹了口气,说道:“只不过,出了一点意外,你要的人现在只有两个在我这儿。” 徐先生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只有两个在你这儿?那两个?” 霍七娘说道:“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大汉,姓熊,叫什么熊明!女的姓花,叫什么花慕灵。” 徐先生追问道:“还有一个叫胡天的男人,和一个叫做尼雅的小姑娘,哪儿去了?” 霍七娘叹道:“听摆渡婆婆说,胡天在过奈何的时候出了意外,被河妖迷惑,自己跳进了奈何……估计这会儿就算是不死,多半儿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大一开始我就没有见到。所以……” 徐先生听到这里,冷冷的说了一声:“够了!看样子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万福楼买不到的东西。你们这万福楼售尽天下一切珍稀的字号,看样子是要改一改了。” 徐先生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可就在这个时候,霍七娘突然开口说道:“徐先生请先留步!” 徐先生缓缓的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那风情万种的霍七娘,沉声问道:“七娘还有何事?” 霍七娘站起身媚笑着说道:“我们万福楼一向是收了钱就要办事的!这要是让四娘知道万福楼的招牌砸在了我手里那岂不是要怪罪死?” 徐先生没有说话,他只是动也不动的盯着霍七娘。 霍七娘轻轻的摆弄了两下手中的羽毛扇,笑着说道:“既然二位远道而来,我想在这莫罗城地界里面没有一家会比着万福楼更舒坦,不如在这儿住上一宿,也许明儿你要的人就会自己送上门儿来也说不定?” 徐先生看着霍七娘,良久,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霍七娘笑道:“这就对了!二位,楼上请!” …… …… 我和柳四娘、小卓玛三人一路狂奔,沿着甬道足足跑了四十来分钟的样子,可让我疑惑的是依旧没有看到尽头。 我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他娘的!这还真见了鬼,这条道怎么会这么长?” 柳四娘也停下了脚步,汗水沿着她的脸颊一点点滑落,滑过她的脖子,滑到她的胸膛出。 柳四娘虽然年过五十,可她的胸堂依旧高耸坚挺,胸口的衣服因为汗水湿了大半,此时一起一伏的让人不由的就往歪了想。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眼睛从她胸口拔出来,可下一秒柳四娘私有意似无意的往我这边挪了挪,拇指和食指掐着衣服的领口不停煽动,那一对傲人的大白兔忽隐忽现的,足足可以把一个年富力强的老爷们生生馋死。 我咽了一口唾沫,努力让小胡天不那么激动,心里一个劲儿骂道:“这都多大岁数了,就不能注意点素质?这他妈的还有孩子哪!回头在教坏小孩子了!祖国的花朵岂容你这般教育?”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甬道两侧火把突然在完无风的情况下自己不停的摇曳了起来。 我一愣,心中纳闷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下一秒,甬道两侧的所有火把竟然在同一时间“噗”的一声部熄灭了。 . 第一百二十五回:两个手机链 .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惊,边上的柳四娘更是凑上来,声音中略带惊恐的说道:“这是……这是怎么了?” 柳四娘双手死死抱住的我胳膊,她胸前那一对傲人的大白兔在胳膊上蹭来蹭去,让素了好一阵子的小胡天情不自禁一柱擎天。 我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想什么哪?” 不过,这女人平日里看起来孤傲冷艳的女人突然变成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有着另一番味道。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墙壁两侧那原本熄...... 《下八门》第一百二十五回:两个手机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一百二十六回:三具干尸 柳四娘惊诧的大声道:“那声音是什么?” 我大声道:“谁知道它是什么?不过,准不是什么好事儿!还等什么?快跑!” 说完,我一把拉起柳四娘和小卓玛就往前跑去。 我们三个人玩了命一般朝前跑了大概七八十米,甬道突然急转直下,坡度变陡峭的同时,整条甬道也开始一点点变窄,最窄的地方仅仅只够一个人勉强通过。 可我们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只是闷着头朝前跑,生怕那诡异的摩擦声追上我们。 人们天生就对那些未知的事情充满了恐惧,特别是这种莫名突然,又看不见摸不着的事情。 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朝前跑去。 甬道一路向下,大概十来分钟之后,甬道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道厚重的石门。 石门虚掩着,门口处还有一排脚印。 我蹲在地上借着火光竟然发现,那一串脚印竟然是暗红色的。 “是血!会不会是刚才那个家伙,他受伤了?”柳四娘在我身后诧异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用食指和拇指在那暗红色的脚印上沾了沾,然后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顿时一股夹杂着奇异香气的腥臭味涌进了鼻腔,弄的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把头别过一旁,使劲儿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没一口将隔夜饭喷出来。 柳四娘在我身后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这不是血!” 柳四娘诧异的问道:“这不是血?那是什么?” 我沉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是龙涎液。” 柳四娘略带惊诧的问道:“你难道说的是……” 我不能她把话说完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在你们黑市上单克价格远胜黄金数倍的龙涎液。” 柳四娘摇头说道:“不可能!” 我回过头略带疑惑的问道:“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柳四娘说道:“龙涎液的制作方法几乎已经失传,现在能做出这龙涎液的人……” 柳四娘说着伸出了一只手,五指张开,然后才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能做出这龙涎液的人不会超过五人。而这五人里面,有四个早已经年过百岁不问世事……” 我说道:“那不是还剩下一个人吗?” 柳四娘说道:“剩下的那个人据说是下八门里蛊门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好像是姓……对,姓辛……不过,他在六十年前下八门的一次内斗中已然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他是死还是活。可即便他还活着,也不可能弄出这么多龙涎液来,要知道这东西制作起来极为复杂,否则……” 柳四娘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打断了她,问道:“你说剩下的那个人姓什么?” 柳四娘看着我,眼神中写满了疑惑。很显然,她是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在意起那个人的姓氏来,眨着一双大眼睛看了我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姓辛啊!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柳四娘的话,而是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姓辛?难道这一切真的这么巧吗?” 柳四娘不甘心,仍在我身后不停的追问:“什么这么巧?胡家少爷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回头看着柳四娘说道:“没什么,只不过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还有一些事儿而已。我们……”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那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它距离我们更近。 我闻声顿时一惊,急忙站起身来,让柳四娘和小卓玛率先从门缝钻进甬道尽头的那间石屋,而我自己也紧随其后的钻了进去,反身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将那道石门给一点点的推上了。 只听“咔嚓”一声,石门合拢。 与此同时,那股子让人胆寒的摩擦声也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我尝出了一口气,本想坐在地上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可谁承想人刚靠在石门上,前面不远处的小卓玛便大叫了一声:“有……有人!” 我顿时就是一惊,原本有些放松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起来,“有人?” 柳四娘急忙接道:“是……是死人!而且……而且还不止一个……” 我惊诧道:“什么?在哪里?” 小卓玛说道:“在……在里面!” 这间石屋里外套间的设计,里外两间屋子大小几乎是一模一样,且都是空无一物。 我大踏步从外间屋朝里走去,进了里间我之后就发现有三个人斜靠在右边的墙壁之上。 这三个自然都是死人。 三具干尸,三具和外面那个叫做姚芳的女人身着相同登山服的干尸。 他们好像死了很久的样子,我虽然不懂电视剧里法医那套推论死亡时间的算法,但仅凭肉眼我也可以看出来,这三个人死了至少有半年以上了。 我蹲下身子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上翻了一阵子,出了一个工作证之外,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收获,这家伙的兜简直比脸都干净检。 我翻开了那家伙的工作证,果然,他也是来自于中央七四九局的人员。 柳四娘凑过来,在我身后看了看,轻声的说道:“顾杰……好奇怪的姓氏。” 我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一个很稀少的姓氏。” 我将那家伙的动作证揣在了兜里,和之前属于姚芳的那个工作证放到了一起。 然后,转过身去查看他身边另外一人的死因。 我翻了好一阵子,同样是只翻出了一张工作证,那个家伙叫做石明飞,除了证件上面的照片有一些娘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 我叹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向了最后坐着的那具干尸。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这具干尸就好像是老僧坐化一般,直挺挺的坐在那里,低头垂首,手上掌心向上,一副冥想祈祷的架势。 这是一个男人,年岁应该很大,几缕花白胡须挂在鼻子下方,全身上下的皮肤干涸到一滴水分都没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褐色。 我疑惑的看着这个老者很长时间,就在我犹豫的将手伸向他的时候,眼前那个早已风干了的尸体突然抬起了头。 他那一双好似黑洞一般深陷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紧绷的下颚骨不住的颤抖着,良久,他缓缓的说了几个字:“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的……你改变不了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整个人都是一惊,下意识的朝后退去,结果脚底下一滑,整个人“咣当”一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柳四娘急忙过来扶我,并用一种极为诧异的语气问道:“胡家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看柳四娘,又指了指身前的那具干尸,刚想说什么,却意外的发现那家伙竟然还是保持着之前的那犹如打坐一般的造型。 “他……他……”我看着眼前那具老者干尸疑惑的不知所言。 柳四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我问道:“这具干尸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了看干尸,又转头看了看柳四娘,瞪大了眼睛说道:“他刚才动了……你难道没看见?” 柳四娘没有说话,她只是摇了摇头。 我又转头望向了边上小卓玛,问道:“你也没有看见吗?” 小卓玛摇了摇头,用她那稚嫩且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我也没看见!你是不是见鬼了?” “见鬼了?”我说着用拇指和中指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难道真的是我这段时间太累了,产生了幻觉吗?可是……可是刚才的一切真的是太真实了……” 我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身前的那具干尸,口中喃喃自语道:“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一切……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改变不了谁的一切?还有……我努力想要改变又是谁的一切?” 柳四娘在一旁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在我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一下,说道:“胡家少爷你没事儿?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儿,我想你是累了。”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我没事的,你放心!” 说完,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眉头微微皱了皱说道:“再说,这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赶紧从这里面出去。” 小卓玛在一旁接道:“可是,来时的路都被你给封死了,那扇门那么重,关好关,可是要开的话,你、我,就算在加上阿妈估计也够呛能将那道石门给重新打开……最后说不定我们三个人会和他们几个一样,活活在这儿渴死。我可不想那样,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那么丑,我才不想死的这么难看……” 小卓玛自己说着说着整个人裂开嘴就要哭,结果被我一把将她的嘴给捂上了。 小卓玛见我伸手捂住她的嘴,张口就要来咬我。 要不是我躲的快,估计这小丫头片子能活活给我手上撕下去一块肉也说不定。 小卓玛一把甩开了我的手,大声嚷道:“阿妈,你看看他!他欺负我!” 柳四娘自然不会任凭这小丫头片子再这样的场合里面胡闹,瞪了小卓玛一眼之后,厉声道:“好了!小卓玛,不能在胡闹了!” 第一百二十七回:电话 柳四娘还想说点什么责怪小卓玛不懂事儿,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开口打断了柳四娘。 我看着小卓玛诧异的问道:“小卓玛,你是怎么知道这三个人是活活渴死的?” 小卓玛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然后又将沾满鼻涕的小手在我裤子上狠狠擦了一把。 报完了仇之后,小卓玛才开口说道:“我刚才看过他们几个人的伤。他们两个人全身上下一点儿伤痕都没有,这个家伙……” 小卓玛指着最左边的那具干尸说道:“他左腿断了,可看样子也应该是在死之前摔断的,跟他们的死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照这么看来,这几个人只能是渴死的……” 我看着眼前这不到十岁的小丫头片子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问道:“这么复杂的事儿,你个小丫头片子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小卓玛一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不屑的说道:“这些很难吗?嘎玛婆婆只教了我一次,我就学会了。你觉得复杂,那是因为你笨……” 柳四娘在一旁瞪了小卓玛一眼,说道:“卓玛,闭嘴!” 小卓玛见柳四娘凶自己,眼圈一下子又红了,下一秒,眼泪就跟不要钱的一样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我没有心思去管那爱耍脾气的小丫头,因为就在此时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这电话铃声响的极为突然,就好像是凭空生出的一样。 我顺着电话铃声一路找了过去,发现那电话铃声竟然来自里间屋一道墙的后面。 我看着那堵墙诧异的喃喃自语道:“这墙后面怎么会有电话铃声?” 柳四娘凑过来用手敲了敲那堵墙,顿时传来了“咚、咚、咚……”几声闷响,“这墙是空的!要不我们看看能不能给这堵墙砸烂……” 就在柳四娘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挡在我们面前的那堵墙突然“轰隆”一声缓缓向上抬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和柳四娘都是一愣,我们两个急忙朝旁边看去,发现竟然是小卓玛无意间拉动了一根火把上面的机关,这才将那道石墙给打开了。 石墙既然已经打开,我和柳四娘也有不再纠结那么多,伸手从旁边墙上摘下了一根火把,然后我一侧身便率先钻进了那石墙之后的房间。 可让我意外的是,就在我走进那堵石墙后面的房间时,原本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突然在一瞬间没了动静。 我看着那桌子角儿上落满了灰尘的老式电话,又用火把照了照这屋子四周的环境。 不知怎的,我竟然对这地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怎么总是隐隐感觉来过这里?”我纳闷道。 见我有异,柳四娘凑过来问道:“胡家少爷,你没事儿?”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放心!这地方有点不太对劲儿,还是先查看一下再说。” 柳四娘点了点头说道:“恩!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我便和柳四娘分头查看起眼前的这间屋子。 不过,让我感觉到惊讶的是,这石墙之后的房间竟然和之前甬道风格迥异。 这里更像是一处秘密的地下军事基地。 屋子的正中间是一张宽大的桌子,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老实文件夹,几张椅子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一侧的墙边上杵着五六个老式的档案柜,柜门开着,从里面散落出十来张文件。 我蹲下来随手捡起了一张文件看了一眼,发现那上面竟然写满了日文。 文件最上面的题头写着一行日本,但看字体的造型来看,其中几个字好像是隐秘历史。 而在文件的最下面落款处,印着一个名为二七四部队的章。 我看着手中那份文件的残卷,皱着眉头说道:“这小日本的274部队是干什么的?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由于那份文件上面写的全都是日文,我跟它相了半天面,结果仍旧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只是隐隐在上面看见了几个字,“西藏……神秘……水……时间……” 我对那文件上面的内容不明所以,于是喃喃的说道:“能这么轻易的丢弃不是赌找到它的人看不懂日文,就是他妈的不是什么重要文件。估计多半儿这东西它没什么价值。” 我索性将那份文件残卷扔到了一边,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了对面的那堵墙跟前。 发现这堵墙上面,挂了一张很大的地图,地图乍一看上去绘制的是藏区。 可当我用火把靠近的时候,从那张地图的下面又隐隐透出了另一幅手绘的地形图。 我看着那墙壁上的地图,莫名的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怎么这地图看起来这么熟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应该是……四方庙的地图。”我话音刚落,柳四娘便走到了我的身边说道:“看样子,这些日本兵也在找那四方庙。” 我皱着眉头说道:“他们也在找那四方庙。难道也是为了埋在里面的那样东西?” 柳四娘看着我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传说中时轮金刚手中的那个法器?” 我看着柳四娘问道:“你知道关于四方面里的事儿?” 柳四娘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知道的不多,只是曾经在万福楼里面听客人提起过,所以只是零星知道一点点而已。” 我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突然,桌角那老式的电话猛然又响了起来,“铃铃铃……铃铃铃……” 嘈杂而又清脆的铃声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 我先是一愣,然后急忙走两步到桌子跟前,一把抓起那落满灰尘的电话,将听筒放到了耳朵边上。 我压低了声音,对着话筒问道:“喂?是谁?” 我说完这话之后,等了一会儿,可谁承想电话的那头却并没有人说话,只有一阵阵嘈杂的环境声。 我压低了声音接着问道:“你到底是谁?说话!” 可让我意外的是,电话的那头依旧是没有任何声音,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生活中的勿播一样。 但这个时候,这样的一个环境,这样的一通电话,会有勿播吗? 不! 绝对不会有! 于是,我一连又问了几遍,可电话的那头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渐渐的失去了耐心,而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电话的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怎么样?你喜欢这个游戏吗?” 我听见这个声音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阵,因为我认识这个声音,他正是在我和花慕灵第一次相遇时,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家伙。 “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是谁?”我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咯咯咯咯的笑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因为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我怒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怪笑道:“我只想你知道,你改变不了任何,六十年前是这样……六十年后你还是一样……无论你怎么努力,你都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我愤怒的接着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难道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吗?” 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当然不是!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在这间屋子的东南角有一处暗门,从哪里可以出去……还有……” 我问道:“还有什么?” 电话那头的家伙说道:“还有就是你的朋友现在在徐先生手里,至于你要不要去救他们,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这家伙便挂断了电话。 “奶奶的!”我将手中的电话摔在了桌子上,骂道:“别让老子我逮着你,否则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柳四娘凑过来问道:“究竟是谁打来电话?” 我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 柳四娘诧异道:“什么?你也不知道他是谁?可为什么他会知道这里的电话?难道他曾经来过,又或者……” 我打断了柳四娘的猜测,说道:“现在没时间管这家伙的事儿了。现在我朋友有难,我得赶紧过去救他们……” 说完,我大踏步的跑到了屋子的东南角,将原本当在哪里的档案柜一把推到了一边。 果然, 在档案柜的后面有一道并不算大的小门。 柳四娘看着眼前的这道小门,有些诧异的问道:“胡家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知道这里会有一道小门的?” 我皱着眉头说道:“刚才电话里面那个家伙告诉我的。这家伙虽然一天神神秘秘的,但是,说话却从来都算靠谱,他既然说这里有道门,这里就一定有道门,还有,他说我朋友有难,那么他们就一定好不了。” 说完,我一把推开了眼前的那道小门。 门后面是一条漆黑狭长的小路,不算高,但也足够一个人直着身子过去了。 我看着眼前那黑黢黢的道儿,心中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想到熊明和花慕灵此时已落在了徐先生那老家伙的手里,便不在多想,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一头钻进了门后的那条小道。 第一百二十八回:日军基地 暗门后面的小路并不算长,几分钟的工夫便走到了头。 在小路的尽头是一道铁门,铁门紧闭,上面布满了蛛网和灰尘,显然这地方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我用手中的火把将面前的蛛网烧断,霎时间,两只巴掌大的灰背蜘蛛从黑影里面窜了出来,慌张的在我们几个人的头顶上盘旋了两圈之后,朝我们身后跑去。 女人或许天生就对虫子有恐惧感,小卓玛看见那只大蜘蛛后不由得大叫了起来。 分贝相当高的一嗓子,吓得我差点没将手里的火把扔出去。 至于,我身后的柳四娘,她嘴上虽然不说可一直抓住我胳膊的手,还是在第一时间握紧了。 我笑着看了看她们两个,说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只不过是两只大蜘蛛罢了。” 小卓玛不肯服软,说道:“哼!谁怕了?我才没有!我只不过……只不过是清清嗓子罢了。” 我没有在和小卓玛斗嘴,只是默默的转过身,挥动手里的火把将挂在铁门上面的灰尘撤掉。 不多时,那扇铁门原本的面貌便出现在了我们几个人的面前。 可此时我却突然发现,那紧闭着的铁门上面竟然是密码锁。 我躬身看了看,发现要打开它竟然需要六位密码。 “电话里的那个人让你走这里,有没有告诉你密码?”柳四娘凑过来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柳四娘皱着眉头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原来反悔吗?还是……” 我想了一会儿,在柳四娘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突然伸出手在那落满灰尘的密码按键上按下了六个数字。 “二……七……四……七……七……六……” 这原本是一直困扰着我的一串数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六个数字到底行不行。 我只是想试试,至于要问我为何偏偏是这六个数字,讲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六个数字很快就输入完了,可当我按下确定建的时候,眼前那扇厚重的铁门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看着那道铁门疑惑的喃喃道:“这是什么情况?是密码不对吗?还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道门没电了吗?” 而就在我上前进一步查看那道铁门的时候,突然铁门传来了咔嚓一声闷响,紧接着,它竟然被人从外面给拉开了。 随着那道铁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拽开,一个年轻的女人从外面步履阑珊的走了进来。 这女人样子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来岁,单眼皮短头发,她的相貌虽然算不上漂亮,但绝对属于那种极为耐看的类型。 从某种意义上讲,眼前的这个姑娘属于那种典型的第二眼美女。 此外,这女人身上穿了一身草黄色的老式日本军装,右腿大腿根的位置受了伤,献血几乎将这条裤腿都染成了黑色。 这女人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走过来,显然没有想到门后面会有人,见到我们几个人之后,顿时大叫了起来。 不过,让我诧异的是,眼前这女人下意识喊出的第一句,怎么听怎么像极了日文。 我看着那女人问道:“你是日本人?” 那女人听到我的问话更加惊讶,长大了最看着我,用极为蹩脚的汉语反问道:“你们……你们是中国人?” 我看着女人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似乎比我更惊讶对方的出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一次反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基地里?” 听了这女人的话,我顿时觉得有一些好笑。 我看着那日本女人,说道:“这里是你们的基地?这都什么年代了,心里头还合计着侵华的事儿,还想着你们所谓的东亚共荣圈?” 那女人似乎并没有听懂我话里的意思,她看着我,眼神中一点点升起了丝丝杀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突然伸向了自己的腰间,很显然她想去拔自己腰里的那把枪。 可我是吃素的吗? 当然不是! 多年的部队经验让我在她伸手的一瞬间就扑了过去,我的动作极快,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到了那女人的身前。 这女人大惊,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有如此伸手,一时间慌了手脚。 我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左手在她的面前一晃,右手照着她的小肚子就是一拳,这一拳虽然没用上十成的劲儿,但至少也有个七八成力道。 我这一拳不偏不倚的打了个正着,那女人顿时身子就是一弓,下一秒,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一击得手之后,我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身子一矮,双手抱住那女人的膝盖,紧接着肩部发力,身子朝前一顶,只听“扑腾”一声,那女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放倒了她之后,我也不客气,抬起腿一屁股坐到了她身上,用膝盖压住了她的两只手,低头看着她问道:“现在我要问你一些问题,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来和你玩儿什么游击战,我只会问你一遍,希望你可以配合我。” 我说的并不算快,那日本女人的中文也相当不错,所以此时我们两个人沟通起来并没有什么障碍。 不过,听我说完这番话,那女人还是很礼貌的“呸”了我一脸唾沫。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用袖子把脸上沾到的唾沫星子擦了擦,然后缓缓说道:“看样子我们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场。那好!既然你给出了答案,那我就要跟你说说我接下来要怎样让你开口……” 说到这儿,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柳四娘,然后将腰间的刀拔出来,扔给了柳四娘。 柳四娘接过我的刀,刚想问“这是要干什么”,就见我冲她一个劲儿的眨眼睛,当即会意,便不在多说话。 我见柳四娘不说话,于是笑了笑,转过头看着那个日本女人说道,说道:“不瞒你说,我身后这个长相漂亮的女人是我们这儿最有名的审问大师,待会儿她会用搓脚板儿的方式来审问你……” 我故意在“搓脚板儿”这几个字上加强了重音,那日本女人果然注意到了这个词,只听她不屑的冷哼道:“哼!我曾立誓要效忠大日本帝国,你们是在侮辱我吗?认为简简单单在我脚心挠痒痒,我就会把你们想知道的告诉你们?” 我笑了,说道:“这位姑娘,你错了!我说的搓脚板可不是什么挠痒痒。这位柳姑娘的搓脚板可是一门独传的手艺。这么说……待会儿柳姑娘先会脱下你一只鞋袜,然后用她手中的刀……看见没?就是那把刀……” 我说着指了指柳四娘手中的刀,柳四娘也像模像样的比划了两下。 随后,我接着说道:“没错,就是那把刀。她会用这把刀一片片的割下你脚掌上的肉,一只脚不多不少恰好九十九刀,也就是在第九十九刀的时候,刚刚好可以见到你脚掌心里面的骨头。如果,一只脚你能忍,没关系,咱们还有另外一只脚……” 那日本女人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光听我这么说身子都已经吓的不住发抖了,可她的嘴却很硬,咬着牙骂道:“你这个禽兽,你怎么干这么对我?你敢!” 我笑了笑,那样子我估计像极了电视剧里一集就死的反派。 我狞笑着说道:“我为什么不敢?” 柳四娘这时候也十分配合,走过来缓缓将这女人的一只鞋给拽了下来,还假模假式的说道:“姑娘待会记得莫要乱动,乱动的话我下刀就不会那么稳了,如果没到九十九刀就见了骨头,那样的话可就丢了我柳家的手艺。” 那日本女人一听柳四娘这么说,顿时是抖若筛糠,也不再嘴硬,看着我说道:“我说!我说!求求你!别……别……求求你……你问我什么我都说……” 眼见这么容易就攻破了这女人的心理防线,我反倒是没有了什么成就感。 可心里即便这么想,面儿上咱也不能让她看出来。 于是,我淡定的点了点头,冲柳四娘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转过头冲这日本女人说道:“那好,既然你这么配合,我自然是不会为难你。那我们开始?” 那日本女人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恩!你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说道:“很好!那么,我们还是先从简单的问题开始!你是谁?” 那日本女人想都不想就说道:“我叫谷田莹子,来自日本大阪,现在是日本二七四部队的技术工程师。” 我看着那个叫做谷田莹子的女人接着问道:“那么,我们进行第二个问题,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刚才说这里是你们的基地,这是什么意思?” 谷田莹子说道:“这里是我们二七四部队的秘密地下基地。” 我听完了谷田莹子的话之后,唑着牙花子自言自语说道:“这里是日军的秘密基地?怪不得那间屋里面会有那么多日军留下的文件。” 好一会儿,我才接着问道:“可是这里已经荒废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九回:怪物来袭 谷田莹子咽了口唾沫,想了想说道:“之前的事情我有些记不太清楚了。我只是隐约记得武藤司令从南方带回来了一种很特殊的红色液体,让我们对那些液体进行研究。” “武藤司令?”我听到谷田莹子的话不由得就是一愣,诧异的问道:“你说的可是七六三部队总指挥官武藤十野?” 谷田莹子听我直接喊出了武藤十野的名字顿时就是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们的行动在中国境内应该是很保密的才对?” 我看着谷田莹子说道:“你先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七六三部队的总指挥官武藤十野,为什么会让你们二七四部队来干活?” 谷田莹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边上拿着刀的柳四娘,咽了口唾沫,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二七四部队是一个相对隐秘的存在,按你们的话讲应该叫做特殊编制。它是由武藤十野亲自督建的,队伍当中的每一个人也都是由他逐个挑选的。其实,二七四这只队伍就算是我们自己也很少有人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我本待接着问话,可此时站在一旁的柳四娘却突然开口问道:“那你们这个特殊编制的队伍主要是负责什么的?” 谷田莹子或许是担心自己的脚底板被一层层的削掉,所以此时配合的极为良好,想都没想就说道:“我们之所以别列为特殊编制的队伍,主要是因为我们大部分负责研究工作。” 我在一旁接道:“比如说武藤十野找回来的那些红色液体?又或者一些其他从地底下古墓里面挖出来的东西?” 谷田莹子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 我看着谷田莹子说道:“你说你之前在研究那些红色液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谷田莹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那些液体很奇怪,里面好多成分都是我没有见过的,另外在高温的情况下那些液体会变成完全透明的状态,可是一旦进入低温状态,它就会变成血一样的红色。更让我们所有人难以理解的是,这液体竟然……” 谷田莹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顿,于是我紧忙追问道:“这液体竟然怎么了?” 谷田莹子说道:“这液体竟然好像是活的!它是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 “这怎么可能?”我和柳四娘异口同声的说道。 谷田莹子说道:“起初的时候,我们所有研究人员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可是直到武藤十野从中国的西北方秘密带回了另一样东西,这液体原本的样貌才开始显现……” 我诧异的问道:“这液体原本的样貌?从西北面带回了另一样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谷田莹子说到这里,使劲的拍了拍自己脑袋,她的头好像很疼,用了敲打了几下之后,才咧着嘴缓缓的说道:“我记不得了……我只是记得那次我们实验失败了……然后……我醒来的时候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所有的人都死了……没有一个人活着……没有一个人……” 谷田莹子越说越悲痛,说到后来的时候竟然讲起了自己家乡的语言,连哭带嚎、叽里呱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一大堆,柳四娘听没听懂我不知道,反正我除了“亚麻得”这三个字听懂了之外,其余的我是一个字儿都听不明白。 谷田莹子哭了好一阵,我见她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便开口打断了她,厉声说道:“行了!差不多得了!现在可不是给你哭丧的时候!” 这谷田莹子倒也识趣,见我瞪起眼睛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柳四娘此时突然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这里的建筑图?” 柳四娘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我和谷田莹子都是一愣,我看着柳四娘问道:“你要这里的建筑图纸干什么?” 柳四娘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出去,老在着里面呆着我可不太舒服。”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总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我朋友他们还在那家伙的手里……” 我说着转头看了看谷田莹子,说道:“你有没有这里的建筑图纸?或者准确的说,你能不能弄来那个东西?” 谷田莹子摇了摇头,说道:“我……我没有,不过,在基地的另外一边倒是有一个沙盘。可现在……可现在哪里……” 柳四娘见谷田莹子说的吞吞吐吐,便皱着眉头问道:“现在哪里怎么样了?” 谷田莹子说道:“现在哪里好像进不去了。因为,就在刚才那个装有沙盘的房间被我给……封死了!” 我和柳四娘听见这话都不由得有些惊诧,我问道:“那屋子被你给封死了?你好好的封死它干什么?” 提起这件事儿,谷田莹子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她全身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好半天,她才开口说道:“因为……因为那个地方有……有怪物!” 听见“怪物”两个字我和柳四娘不由得就是一愣,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卓玛倒是很兴奋,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是吃什么长大的,胆子竟然比一般老爷们都要大。 小卓玛一偏身从我和柳四娘中间钻了过去,一脸兴奋的看着谷田莹子问道:“漂亮姐姐,你刚才说怪物?什么样的怪物?” 谷田莹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姑娘弄的一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四娘,见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而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她也只好苦笑了两下,这才缓缓的说道:“那是一些很奇怪的家伙,一人来高,全身上下长满了黑色的硬毛,嘴很尖,牙齿也很尖,眼睛是血红色的,看起来就好像……好像是一只只大耗子……我腿上的伤就是……就是他们弄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前方不远处的门突然被人猛的一下子给拉开了。 随着“咯吱”一声响,一只特大号的“老鼠脑袋”张着血盆大口从外面伸了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几乎是想都没想抡起手里的火把对准那大耗子的眼睛就是一棍子。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家伙躲闪不及被我一火把给砸了个正着,瞬间一股烤猪皮的味儿便在空间里弥漫开来。 一击命中之后,那家伙顿时惨叫着朝后退去。 而我也趁机一把拽起地上的谷田莹子,对着柳四娘和小卓玛大声的喊道:“跑!还他妈的想什么哪?” 有了我提醒,柳四娘和小卓玛这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一把推开面前的铁门,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跑去,而我和谷田莹子则紧紧的跟在他们两个人的后面。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此时铁门外面密密麻麻的站了十几只形似老鼠的怪物。 谷田莹子没有骗我们,这帮家伙一个个呲牙咧嘴,头大如斗,似老鼠,但又绝非老鼠,因为在有些怪物的身上竟然还穿着那日军二战时期典型的黄草绿色的军服。 柳四娘惊诧的叫道:“这些家伙是什么东西?” 我抡起手中的火把猛然砸躺下了一个率先朝我扑过来的怪物,口中大声喊道:“这些家伙多半儿是这里原来的日军士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他们都变成了这幅德行。” 柳四娘焦急的喊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抡着手中的火把,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干倒了两三个,原本防守严密的老鼠大军竟然被我硬生生的撕出来一个小口子,于是便大声的说道:“这些家伙好像怕火,快!跟我这边跑!” 说完,我便一马当先的朝右边的一条走廊跑过去。 由于我是初次来这里,再加上我又没看过这里的地形图,所以,此时的我绝对是秉着“瞎猫碰死耗子”的心态,逮着一条路就玩了命朝哪儿跑去。 没跑多远,前方不远处便出现了一间屋子,我想也没想拉着身旁的谷田莹子就要网那间屋子里面跑。 可此时的谷田莹子似乎很害怕,大喊着:“不要!不要!” 而此时的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搭理这丫头的反应,“不要什么不要!不进去难道留下来给这些怪物当零食吗?” 说完,我手腕子一使劲儿便将谷田莹子甩进了那间屋子里,接着我抡起手中的火把去支援柳四娘和小卓玛。 这工夫,正有两只身材并不算高大的怪物朝柳四娘他们两个扑过来,我见事不好抡起手中火把就朝其中一个头顶上砸去。 那家伙似乎很怕火,见我砸过来也不恋战,转身就跑。 我逼退了一个之后,手腕子一番,凌空试了一个探龙取水,火把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之后猛的戳向了那家伙嘴里。 只听“呲啦”一声,那只怪物的口条被我硬生生的给烫熟了,刹那间一股又浓又臭的烤肉味传了出来。</div> 第一百三十回:工作证 那长的像土耗子一样的怪物被我一火把戳中嘴里,顿时疼的嗷嗷直叫,下意识的嘴巴一闭,巨大的咬合力“咔嚓”一声将我手中的火把硬生生给要断了。 我心头一惊,暗骂了一句:“他娘的!这家伙怎么这么大劲儿?这要是被它给咬上一口,那岂不是直接就见了阎王?” 我心里虽然骂个不停,但是身上的动作却一点儿都不慢,将手中剩余的半截子木棍朝那家伙扔过去之后,转身就往身后的房间跑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背生倒刺的特大号土耗子猛然窜到了我跟前。 那家伙大嘴一张,一声尖利的嘶吼,差点没把我耳膜给震破了。 下一秒,那大耗子身形一矮一口便朝我脖子咬了过来。 我大惊,身子急忙向后连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躲过了这一击。 不过,那只大耗子显然没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身子一晃,一个饿虎扑食朝我就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十几只体型较小的耗子精也跟着扑了过来。 刹那间,我竟然成了众矢之的。 就在千钧一发的工夫,突听不远处传来了“砰”的一声枪响,紧接着,距离我最近的那只大耗子身形一歪便朝后倒去。 此时,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快!往这边跑!我们掩护你!” 这女人的声音很陌生,我知道,她绝对不是我认识的人,不过这个时候,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转身就往身后跑去。 见到嘴的鸭子就要飞出锅里,那些老鼠精哪儿那么容易撒手,它们一个个好像是疯了一个样咆哮着朝我扑过来。 好在不远处那女人枪法极好,一顿点射之后,将距离我最近的几只老鼠精统统逼退,给了我足够的撤离空间。 我也不含糊一百米的距离差点跑出了博尔特的速度来。 那女人见我跑过来,当即冲身旁招了招手,三个老爷们随即便向身后撤去。 那女人枪法极准,显然是在部队训练过很长时间的老手,伴随着清脆的“砰砰”声,三下五除二便将跟在我身后的几只老鼠精给解决掉了。 见我接近,那女人一抬手扔过来一个头戴式矿灯,说道:“这边走!快!这帮家伙枪是打不死的,抓紧这边走!” 我将那矿灯带在头上,有了光心里多少也有了点底。 我粗略的调整了一下头灯的位置,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发现她竟然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是一个长相很秀丽青春的姑娘。 这姑娘扎着马尾辫,头戴着矿灯,一身特质的藏蓝色防磨登山服,右边胸口赫然写着“七四九局”几个大字。 看到这几个字,我不由得诧异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瞪着我,就好像是看一个白痴一样,几秒钟之后,她冷冷的说道:“这个问题等一会儿你还活着的时候在问吧!” 那女人话音未落,身子一偏,连续扣动了几下扳机,子弹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 下一秒,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闷响,两三只体型较小的老鼠精被这姑娘给掀翻在地。 那女人收起手里的枪,冲着我喊道:“快走!” 说完,她转身就朝身后的一处铁门跑去。 我自然也不会傻了吧唧的在哪儿站着,“见事不好转身就跑”这是我一贯的做事风格。 好在那扇铁门距离我并不算太远,十几秒之后,我便一头扎进了那道铁门里,那女人在掩护我进了铁门之后,朝外面扔了一枚战术手雷之后,自己也紧跟着跳进了铁门之中。 屋子里面的人似乎在有准备,在我们两个人进屋后,他们迅速关上了那道厚重的铁门。 此时,恰好那战术手里引爆,“轰隆”一声闷响,将这个地下基地都震的晃了三晃。 片刻之后,整个地下基地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我抖了抖散落在头顶上的土,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里面居然亮着灯。 灯并非是基地里面原本的照明设备,而是探险营救时常用的那种组装式应急照明灯。 灯,一共有两把,分左右放在角落里面。 这两把灯都不是很亮,显然是为了节省能源,这些人将这灯的亮度调到了最低的节能状态。 不过,我倒是觉得无所谓,至少在我看来有亮总比没亮要好的多。 此外,这屋子好像是一间实验室,里面摆了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上面又摆满了瓶瓶罐罐、以及合适各样的化学器皿,不远的地方还停放了四五张盖着白布的床。 至于救我的那些人,他们加起来一共有六个,四个男的,两个女的。 除了掩护我进来的那个姑娘之外,还有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这女人面相很冷,单眼皮薄嘴唇,秀眉深皱,独自一个人靠在角落里,也不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笔记本。 和这女人比起来,其余的四个男人要相对热情的多了。 这四个人也是各有特点,一个高,一个矮,一个胖的像个球,一个瘦的好似麻杆。 这些人里面,除了那个胖子年纪大一些,满面胡须的样子看起来应该在五六十岁左右之外,其余的三个人都是二十郎当岁不到三十的样子。 我们聊了一会儿,发现那最胖的家伙姓付,是这些人的头儿。 最瘦的那个家伙叫李自强,是专门负责地质勘测的。 最高的那个家伙叫做刘明鑫,是西北大学考古系的研究生。 最矮的那个家伙叫做李沫沫,是地地道道的山东人,五短身材,黝黑的皮肤,是典型的车轴汉子,他和刘明鑫是同学,也是西北大学的研究生。 不过,当我听见一个大老爷们叫这么一个名字的时候,憋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咱们说实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个五大三粗的山东爷们,会叫这个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 至于那个面色冷冷的大姐,名叫刘敏,是西北大学考古系的教授。 我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没说什么,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挨个朝他们点着头。 他们也都很友好的跟我握手,表面上一片祥和、其乐融融。 “西北大学考古系……”我心中不由得暗道:“这帮家伙还真会找身份,这样的话他们就算是没事出去做事情,也没有人会怀疑它们。只是他们胸前那七四九局这字样,是不是有点过于显眼了?” 付队长看我一直盯着他们胸口那写有“七四九局”的章,不由得笑了笑,试探性的问道:“胡兄弟,这是认识我们七四九局的章?”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认得,这东西我可是头一次见到,出于好奇所以我才多看了两眼,付队您可别误会。” 付队长笑了笑,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烟递给我,我接过烟,付队长又给我点燃,我吸了一大口之后,付队长这才缓缓的说道:“哈哈哈,理解,理解!好多人都没有听说过我们七四九局。甚至有人还传我们是什么特殊部门、特务部门、甚至是什么秘密机构,可实际上我们就是一群体制内在编的考古人员罢了,根本没有传说的那么邪乎!” 付队长说到这儿的时候哈哈大笑起来,他笑,我也笑。 可我心里却在想:“你丫儿这不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过了,付队长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便不再开口,而我则只好寻找话题。 想了一会儿,我只是蹲在一边愣神的姑娘问道:“付队,刚才掩护我进来的这个丫头身手和枪法都不错,这丫头叫什么啊?” 付队听我问起那个姑娘,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凑到我的耳边说道:“这丫头可是我们这儿的队花,姓姚名芳。她也是西北大学考古系的学生,不过,她家里面祖辈都是部队里的,所以从小可以说是摸着枪长大的主儿,别看她长相秀丽,打起架来看凶着哪!这几个小伙子早就对姚芳动了心,但没有一个干跟她表白的……” 当付队长介绍到姚芳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付队长就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诧异的问道:“胡兄弟,你这是什么情况?我们姚芳长的是好看,可你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我没有搭理付队长,而是抢步走到了姚芳的跟前,瞪着眼睛问道:“你……你叫姚芳?七四九局的姚芳?” 姚芳被我问的直楞,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姚芳没错!你……你想干什么?你认识……认识我?” 我看着姚芳,好一会儿才勉强从口中挤出来几个字,“你的工作证……在身上吗?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姚芳看着我,就像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全世界最大的疯子一般。 可我根本不在乎她那好像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坚定的说道:“你的工作证在吗?给我看一下!” 见我如此反常,其余的几个人想上前阻止,结果被一旁的付队长给拦了下来。 只听付队长沉声说道:“小芳,既然这胡兄弟想看看咱们的工作证,那你就给他看看!” 姚芳此时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付队长发话了,她也就不在执拗,伸手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皮质的工作证,一挥手扔给了我。 我接过那本工作证,缓缓的将其打开,接下来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此时此刻,在我手中的这本工作证,无论是里面的照片,还是上面的文字,甚至是细小的划痕,竟然都和我之前在那具干尸身上找到的一模一样。</div> 第一百三十一回:突发变故 由于,姚芳的证件照和此时的本人有一些区别,所以之前我并没有认出她就是那本工作证的主人。 此时,我小心翼翼的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之前在干尸身上找到的那本工作证,将两本工作证放到一起比对,果然,这两本工作证真的一模一样。 姚芳离我很近,第一时间便看见了我手中的那本工作证,于是,她一把抢了过去,惊诧的问道:“你这本工作证是在哪儿得来的?你怎么会有我的工作证?” 说实话,被这丫头突然这么一问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想了一会儿,虽然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但我最终还是决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 我的心里活动对面站着的姚芳并不知道,于是,她用问了一遍,“这本工作证你到底是从哪了弄来的?” 而且这一次,姚芳的声音比之前更大了。 我看着姚芳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本工作证是我捡来的。” 姚芳诧异道:“捡来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捡来的!” 姚芳追问道:“捡来的?在什么地方捡来的?” 我说道:“就在这个地下基地里面的一具干尸身上……” 姚芳追问道:“一具干尸的身上?这怎么可能?” 我没等姚芳的话说完便打断了她,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说完这句之后,我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用尽可能简短的语言表述了出来。 我的话就好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大惊,甚至就连那“冰山美大姐”都情不自禁的放下手中的笔记,用她那一双丹凤眼死死地的盯着我。 我说的并不算快,但简练的很。 从我如何发现基地里面的干尸,到遇见谷田莹子,我虽然有说评书的天分,但还是省略了许多可以添油加醋的地方,只是草草的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我说完了之后,那一直没有说话的冰山美大姐突然开口问道:“你说一共在这地方发现了四具干尸?”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见她用这般强硬的口气问我,我也没什么好气儿的回答道:“我虽然数学不怎么好,但一二三四还是数的过来的……我说是四具就是四具,一具不可能多,也一具不可能少……怎么着?这位大姐,你要不要自己过去数数?” 冰山美大姐见我这般回答,没说什么,只是白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 边上的付队长此时凑过来问道:“你知道……这些……这些……” 我知道付队长是想说“这些人”,可估计这么说又不太恰当,所以,想了好大半天也没憋出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词儿。 我见付队长这般为难,便开口说道:“这些和你们很接近的干尸……” 付队长点头说道:“对!对!对!胡兄弟这么说就准确多了。” 付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接着说道:“这些和咱们兄弟几个很接近的干尸,只是单纯的脱水而死?身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伤痕?” 我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不瞒你说,付队长。这四具干尸我都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在他们的身上一丝一毫的致命伤都没有,只是全身上下一丁点的水分都没有了,那感觉就好像是……” 我的话没有说完,突然边上的冰山美大姐突然开口说道:“就好像是全身上下的水分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对吗?” 冰山美大姐的这句话是在问我,可是,她的眼睛却并没有看向我,而是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那本笔记。 我有些诧异,可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那种感觉!” 得到了我的肯定答复,冰山美大姐果断的合起了手中的笔记本,看着我身旁的付队长说道:“看样子传说是真的!我们得尽快找到那个东西,一旦通道口被打开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付队长很显然是知道冰山美大姐再说什么,皱着眉点了点头说道:“这么看来的话,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紧找到那个东西……” “等等……等等……”我张口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认真的讲,付队长和冰山美大姐的话弄得我是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我只能适时的打断他们两个人,一脸无辜的看着付队长问道:“付队长,你们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会把人急死的。咱到底说的是什么?什么来不及了?又什么玩意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付队长看着我,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跟我说明这一切。 这时,那冰山美大姐突然开口说道:“老付,在你要把我们的事儿告诉这小子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听冰山美大姐好好儿的蹦这么一句话出来,我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冰山美大姐说道:“我说大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是脑门上写着坏人两个字了?还是我长相猥琐了?又或者,我对你图谋不轨了?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好人?” 冰山美大姐看都没看我,冷哼了一声说道:“一个下八门里的土夫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好人?” 冰山美大姐的话让我不由得就是一愣,我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土夫子”,但毕竟出身下八门里的盗门,父辈里面也都是靠摸金倒斗的土夫子,所以,被冰山美大姐突然间这么一说,我一时间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冰山美大姐,结巴了好几下才勉强说道:“你……你凭什么说我是土夫子?” 冰山美大姐扬了扬眉毛,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这还用问吗?先不说寻常老百姓会不会来到这地方,但就‘土夫子’这三个字,不是你们下八门里的人怎么会知道它的意思?” 我被冰山美大姐这么一顿连珠炮式的反问,一时间弄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 可就在我不知道说什么的这时候,不远处那厚重的铁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在外面狠狠的撞了一下。 只听“咣”的一声巨响,那道足以靠得住炮弹的铁门竟然被硬生生的撞出了一个大坑。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就是一惊。 队长老付第一时间站起来,一溜小碎步跑到了铁门边上想查看哪里的情况。 可还没等他跑到那铁门边上,原本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刘明鑫突然惨嚎了一声。 我们所有人一惊,齐齐转头朝刘明鑫望去。 只见这小子这时候正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来回翻滚,刘明鑫似乎很痛苦,他不停的大叫,杀猪一样的嘶吼让他的整个人看起来恐怖极了。 不仅如此,更诡异的是刘明鑫那原本平坦的小腹突然鼓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好像怀孕七八个月大的孕妇。 刘明鑫似乎受不了这种痛苦,他拼命扯开自己的登山服,露出了圆滚滚的肚皮。 肚皮在动,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随时冲出来一般。 刘明鑫无助的看了一圈再场的所有人,最有不知道为什么眼神竟然落在了我的身上。 刘明鑫看着我,嘴唇微微的动了两下,似乎是再说“救救我”。 可是,刘明鑫的这话还没有说出口,突然他的肚子“砰”的一声爆裂开来,血肉待着内脏一瞬间蹦的到处都是。 刘明鑫整个人也在这一瞬间去见了阎王爷。 而此时此刻的场面,“血肉模糊”这四个字已然无法形容它了。 说正经的,我们几个老爷们还好,反倒是,那两个平日里自命清高的姑娘可就倒了霉了。 尤其是冰山美大姐,她距离刘明鑫最近,被这突如其来的人肉大炸弹给崩了一个正着,数不清的血块飞溅了她一身,甚至有半截肠子还挂在她的脸上。 这下可把冰山美大姐给吓坏了,原本就白皙的肤色一瞬间变的无比惨白,之前吃进去的补给干粮“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可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下一秒,站在一旁的李沫沫突然大叫道:“有……有……有东西从……从刘明鑫的肚子……里面爬出来!” 经李沫沫的提醒,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至了刘明鑫的肚子。 此时,只见一个浑身惨白的婴儿正缓缓的从刘明鑫肚子里爬出来。 “婴……婴儿?” 见那婴儿从刘明鑫肚子里面爬出来,我们所有人都愣了。 李沫沫更是尖叫着说道:“男……男人怎么会……会生孩子?” 可还没等李沫沫话音落下,那原本只有小臂大小的白婴儿突然全身上下发出了一阵又一阵让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而随着这阵摩擦声过后,那白婴竟然长大了不少。 我虽然说了很多,但这一切变化仅仅只是在几秒钟的时间。 也正是这短短的几秒钟,让那原本不大点的白婴长成到了成年男人的高度。 不仅如此,它原本稚嫩白皙的皮肤此时竟然开始泛起了红色的血丝,然后,那白婴缓缓的抬起头在场的所有人鬼魅一笑。 这一笑不要紧,所有人包括我在内不由得都是一身冷汗,因为,那白婴的脸竟然和死去的刘明鑫一模一样。</div> 第一百三十二回:未知的凶险 那和刘明鑫一模一样的白婴长的很快,老的也同样迅速。 几乎是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那白婴就由一个婴儿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那苍老的白婴全身赤裸的匍匐在地上,抬起眼睛扫视了在场所有的人一圈,最后他竟然看向了我,努力的张了张嘴,几乎是使足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说道:“你改变不了……改变不了这一切的!无论你怎么努力……结局都是一样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句话了,“他们指的这一切是什么?我又想...... 《下八门》第一百三十二回:未知的凶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下八门&lt;/b&gt;》</div> 第一百三十三回:地下宫殿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不远处的姚芳突然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几乎是擦着刘敏的耳朵飞了过去。 刘敏吓的“哇啦”一声抱头大叫,接近着,一股暗绿色的液体在她脑后不远处飞溅开来。 此时的刘敏早已经没有了那股子冰冷女王的范儿,抱着头就要往门外跑。 一边跑刘敏还一边朝自己身后望去,可还没等她看清自己身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突然脚底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扑腾”一声便栽倒在地。 刘敏这一下摔的着实不轻,脑门和脸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擦伤,鲜血一瞬间便流了下来。 刘敏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刚才绊倒自己的竟然是早已经断了气的李沫沫。 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是,此时的李沫沫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刘敏。 见到李沫沫那诡异的笑脸,刘敏顿时就崩溃了,她大叫了一声就朝门外跑去。 队长老付开口大声喊道:“刘敏,你要干什么?危险!快回来!” 可此时的刘敏哪里还听得进去老付的话,她尖叫着朝铁门外面跑去。 眼见刘敏好像撒癔症一样朝外跑去,姚芳当即一个前滚翻,从屋子角落里面翻了出来,随着双脚发力便朝刘敏冲了过去。 可此时的刘敏动作极快,姚芳只是勉强抓住了她的衣角,可下一秒就被刘敏给挣脱了。 刘敏好像看见了鬼一样,也不说话,抱着脑袋大叫着冲进了门外的黑暗里。 “小心……小心那该死的……尖刺……”老付趴在地上勉强的喊道。 可让我们意外的是,那原本躲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尖刺这一次并没有出现,就好像它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此时的刘敏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姚芳一把没有抓住刘敏,也不甘心,当即豪不犹豫,脚下加劲儿也跟着冲入了铁门外的黑暗。 我见状开口喊道:“姚芳,别去……!” 可早已为时已晚,姚芳只是淡淡的留下了一句,“等我回来来!” 然后,她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我警戒的举着枪对准门外面,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冲进来。 好一阵子,当确定了外面没有东西冲进来之后,我这才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枪,走到队长老付的跟前检查起他的伤势。 我蹲下身,将地上躺着的老付放平,发现此时的老付两只手都依然变成了一种死灰色。 更恐怖的是,在老付两只手的掌心处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许许多多细小如针眼般的空洞。 这会儿正有一股股白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那样子看起来既恐怖,又恶心。 而老付则突然开始全身抽搐,双眼上翻,一股股白沫从嘴角喷出,好像是翻了癫痫一般,样子看起来极为痛苦。 我心中暗骂了一句,“他娘的!这么会这样?” 我心里骂归骂,手上却丝毫不耽误。 我先是以最快的速度从旁边拽过来了一块破旧的布单子,然后将它卷成一个团,一把塞进了老付的嘴里,以防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随后,我拇指按在老付的人中位置上,使劲儿的按了下去。 可让我意外的是,我几乎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可老付依旧是抖个不停。 “这是什么情况?”我心中不由得惊道。“为什么一点儿作用都不起?” 就在我几乎快要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身后的铁门被人猛的敲响了。 “砰……砰……砰……”,三下清脆的过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 起初,我以为敲门的人是姚芳。 可当我回头朝身后铁门望去的时候,门外那人却一闪而过,朝黑暗中跑了过去。 我见敲门的人不是姚芳,顿时心头就是一紧,失声喊道:“是谁在哪里?” 可那人哪里会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在那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一样东西突然从他的口袋里面掉了出来。 我急忙起身朝铁门处跑去,发现从那家伙口袋里面掉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粉色的手机链。 更然我觉得惊讶的是,这个手机链竟然和我之前捡到的那两个一模一样。 我看着手中的手机链,心头一瞬间跑过了无数头草泥马,“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就在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突然不远门外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我认得那个声音,那是姚芳的声音。 想到是姚芳,我不由得心头一紧,心想:“你们全队可别就这么全部都挂球了。小爷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找你们问明白哪!” 想到这里,我转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老付,此时的老付已然没了动静,不再折腾,很显然他这会已经提前去阎王爷哪儿报道了。 “妈的!”我骂了一句之后,也不在多合计,身子一转,脚下发力整个人便朝姚芳那边跑去。 由于,此时我头上带着矿灯,手里还握着枪,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气,不再像之前被那些土耗子精追赶时的狼狈样了。 可即便如此,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外加忌惮着那一直藏匿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尖刺,生怕这东西趁我不注意抽冷子给我来上一下。 说实在的,我可不想自己跟那李沫沫一样,不明不白的就交代了。 于是,我脚步虽急,可是,每一步却又走的十分稳当。 地下基地很黑,除了我头顶上的矿灯之外,我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我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之前伏击我的那些老鼠精这时候竟然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就好像它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仅如此, 姚芳的呼喊声始终再继续, 我一步步的朝姚芳那边靠去,可慢慢的我发现,姚芳的声音始终跟我保持着同样的距离,我走的快,她也跟着快,我走的慢,那声音也跟这慢。 我心里不由得暗骂道:“这真他妈晦气!怎么又碰上这么诡异的事儿?看来回京城之后,高低得去庙里求个福啥的!” 我想归想,可脚步却一点没停,压低身子一路朝前走着。 为了以防那些老鼠精突然跑出来偷袭,我始终将身子贴在一侧的墙壁之上,就这样我在黑暗中走了大概五六分钟。 在越过了两条并不算宽的走廊之后,我进入到了一片之前不曾来过的区域。 这个地方比之前那满是研究室的区域要大上很多,铁制的楼梯纵四横三排列着。 和之前地方不同的是,这片区域的一共分为四层,此时,我在的地方是最上层。 我缓步走到了铁制桥梁的边缘,左手扶着栏杆,用头顶上的矿灯朝下照去。 这地方并不算太高,但也不怎么矮,头灯的照射范围有限,我看不清这底下具体是什么情况。 不过,我却依稀的可以看见在这地方的最下面,似乎有一间巨大而又古老的宫殿。 那宫殿很大,金顶红脊,白墙银砖,足可以说是气势宏伟,辉煌蓬勃,乍一看上去这座宫殿和西藏拉萨矗立1300年的布达拉宫有着几分相似之处,是那种典型的藏区宫殿建筑风格。 我虽然不是什么考古学家,但是,毕竟在下八门行当里面混着这么久,就算是熏多少也能熏出来了一点。 我举目向下望去,发现那座古老宫殿的屋脊设计有着明显唐朝时期的建筑风格。 “这座宫殿也是唐朝时期建的?”我自言自语道。“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一座唐朝时期的宫殿?难道当年那些日本人就是因为它,才将基地建在这里?” 我一边想一边轻轻的摸了摸自己鼻子,这个习惯是我从熊明哪里学来的。 想到熊明,我整个人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奶奶的!也不知道那小子和四丫头现在怎么样了?那该死的家伙将我引导这里,也不知道他居心何在?”我想到这儿不由得骂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我身下不远处猛然传来了“砰砰”两声枪响。 听到枪响,我不由得就是一惊,当下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后,我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找到了向下的楼梯之后,转身便朝枪声想起的地方冲了过去。 我跑的很快,十几级的台阶几乎都不用跑,而是直接跳了下去,生怕自己稍微晚了一点,姚芳便去领了盒饭。 我一口气跑到了基地的最底部,可让我意外的是,这里虽然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具尸体,但从他们身上的伤痕和死状来看,这帮家伙至少已经死了有大半年的工夫了。 我大致的检查了一下地上的那十几具尸体,竟意外的发现,这些家伙并不是这基地里原本驻守的日军,而是一些身穿现代装备的土夫子。 这些人装备都十分精良,我在他们的身上除了找到一些急救用的药品之外,还找到了一点压缩饼干。 我将压缩饼干放倒了头灯跟前,发现居然还在保质期之内。 于是,我当下从一个人的身上扯下了一个登山背包,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将自己感觉能够用得上的物件统统装了进去。 临了,我还不忘将其中一个家伙手中紧握的工兵铲给顺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下意识的朝右边望了一眼,发现,在右边墙角的位置上侧卧着一具干尸。 这家伙看样子像是一个女人,死状很惨,整个左边的身子几乎都被咬了下来,内脏流了一地,但不知为何她身周竟然没有一点血。 此外,这女人的右手里攥着一把枪,枪口在我头顶矿灯的照射下依旧在冒着丝丝白烟。 很显然,这把枪刚刚开过火。 第一百三十四回:城中城 看到这把枪,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心中暗想道:“这把枪明明就是刚开过火,可是这些人却足足死了有大半年的时间,这怎么可能?难道……” 我这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突然身后突然黑影一闪,我但觉不对,猛然转头朝身后望去。 可这一看不要紧,实话实说,自己的尿差点没吓出来。 只见一个好像八爪鱼一样的巨大怪物朝我猛然扑了过来。 这怪物长相极丑,全身上下长满了红褐色的斑纹,湿滑的身体上面布满了乳白色的液体,更让我恶心的是这东西居然还长了一张人脸。 那八爪鱼一样的怪物张牙舞爪朝我扑了过来,我心中虽慌,可反应一点不慢。 我先是一个侧滚翻躲过了那个家伙的扑咬,然后一反手将那具干尸手中的枪抄了起来。 拉栓、子弹上膛、扣动扳机……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 只听“砰砰……”两声枪响,那好像章鱼一样的怪物头部中弹,暗绿色的鲜血一下子飞溅开来,险些崩到我的脸上。 那好似章鱼一样的怪物中枪后身子一歪,朝我这儿直直的倒了下来,我一惊,急忙向后躲去,可脚下一个不注意猛的绊在了身后那具干尸的腿上。 我整个人一个踉跄,“扑腾”一声摔倒在地,手里的枪拿捏不稳径直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巧落在了之前不远的位置。 我站起身,伸手想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枪,可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宫殿门外的地方突然闪过了一缕灯光。 “有人!”看见这缕灯光之后,我不由得心头一喜。 那是和我头顶上一模一样的矿灯,我之说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只有这种矿灯才会在主光源之外,套着一圈附属光源。 有灯的地方就有人,鬼自然不会拿着光灯满街转悠。 “不管是这俩家伙中的谁,先找到一个人再说!” 而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地方除了我之外,还有这种头灯的活人不是姚芳,就是那冰山美大姐刘敏了。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那把掉落的枪,一个翻身从地上跳起来,朝着那矿灯闪烁的位置跑去。 与此同时,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铁制楼梯上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当即心想:“坏了!该不会是刚才那阵子枪声把那些土耗子精给惊动了不成。这要是那帮家伙追来了,我手里只有一把工兵铲,那样的话小爷我可就吃了大亏了。” 心念至此,我当下脚下加劲儿,也不回头看,只是一味朝那矿灯闪烁的地方跑去。 和日军地下基地的另一侧比起来,这里要明显大上许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才是整个基地最中心的位置,而我之前所在的研究所,只是整个基地里的一处角落罢了。 从四层平台向下望的时候,觉得这下面并没有多大,可此时当我身处这里时,找了一种“望山跑死马”的感觉。 在那古老宫殿的跟前是一小片石林,数十座大大小小的石塔矗立在哪里。 这些石塔的造型很是古怪,全身上下都是乳白色,是那种上窄下宽的造型,整体看起来就好像是古埃及留下的金字塔,可又不完全相似,这石塔要比金字塔更瘦更高一些,倒是很像藏区附近道边上虔诚的信众堆积的玛尼堆。 这些石塔排列的很不规则,我身处其中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规律可言,感觉这东西就是随随便便被人堆砌在宫殿门外一般。 我没有理会这些石塔,而是侧身绕过它们,虽然偶尔能从一些石塔身上看到稀奇古怪的图案,可我也并没有往心里去。 但说实话,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点点的疏忽竟然让我差一点丢了性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一路小跑绕过了那些白色的石塔,追随着那束灯光来到了古老宫殿的跟前。 这宫殿虽然比不了拉萨1300年历史的布达拉宫,但也小不到哪儿去,白墙红瓦,金丝吊梁,深埋于地下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腐蚀破败的痕迹。 门前左右两边分别各站了四个造型诡异的人像,只见它们似神又非神,似人又非人,似佛又不是佛,似怪又不是怪。 八个人身高足有三米有余,全身上下镀满了金箔,在我脑袋顶上矿灯的照耀下,闪着金灿灿的光。 此外,这八个家伙造型各异,一个个青面獠牙,手持着武器,身穿着铠甲,矗立在宫殿门外的两侧,垂首而立,俯瞰着胆敢接近宫殿的人。 我看了这八个家伙一眼,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佛教中经常提起的“八部众”,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天龙八部”。 我看着眼前这八尊金像唑了一下牙花子,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要整这八尊金像看门?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怎么还是这么新?看起来就好像是新建成没多久的样子?” 我一边说一边朝宫殿正门走去。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一句藏区的建筑风格,相比于其他地区的奢华建筑,西藏地区由于气候和地势原因,这里的宫殿大多是木石结构的碉楼造型,与此同时,还兼顾了军事上的女墙、箭垛、响铃和战壕设计。 这种建筑风格大多是受了松赞干布的影响,公元629年松赞干布继位以来,对西藏地区面临着极为严峻的政治与军事威胁。 为了能够更好的抵御强敌,松赞干布设计宫殿时,将门弱小化,相反,他加大了宫殿围墙的高度与厚度。 不仅如此,松赞干布还极为喜好“城中城、殿中殿”的设计,换言之,就是在地上修建一座宫殿之后,在地上修建一座一模一样的城池。 这一点虽然至今未得到官方的证实,还属于野史的范畴。 但是,从17世纪da赖五世复建被毁的布达拉宫时,发现的两条300米长地下暗道可以看出,最初在修建布达拉宫时,松赞干布就已经开始 为“城中城、殿中殿”做准备了。 而此时我所在的这座宫殿,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一座辉煌一时的城池,又或者哪一个风光无限、权倾朝野之人宫殿的地下复刻版…… 我站在宫殿外,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感慨良多。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在从部队退伍回家之后,许二爷为了让我接班一元斋特意给我强行灌输的“知识点”。 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到这些,可万万没想到,今儿还真就遇上了这“城中城、殿中殿”。 和地上的藏区建筑一样,无论你多大多宏伟的建筑,门儿都不算高,也不算大。 我走进看了一眼,发现宫殿的门并没有关,而是虚掩着的。 我心想道:“多半儿是姚芳,或者刘敏,她们两个其中的一个从这儿进去了。” 我并没有用手推那扇厚重的木门,而是打算侧身从这地方钻进去。 可就在我刚一侧身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朝身后看了一眼,却无意间发现,在那道门的边上挂着一块狭长的布条。 而更让我奇怪的是,那布条无论从材质和颜色,竟然都跟我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一般无二。 我伸手将布条拿在手里,诧异的自言自语道:“这他娘的就奇怪了,这布条分明就和我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就好像是从我自己衣服上扯下来的一样。可问题是我的衣服并没有坏啊?那么,这个布条是哪儿来的?” 就在我手拿布条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时候,宫殿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极为尖利刺耳的尖叫声。 那声音极高,好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更要命的是,我认得那个声音。 “柳四娘!”听到那尖叫声之后,我第一时间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 下一秒,我身子一侧便越过那道门,朝宫殿里面跑去。 可就在我越过那道门的一瞬间,就听“呲啦”一声,我身上的衣服不小心刮在了殿门口一处凸起的木叉上,由于我前冲的力道太大,这一下竟然将我身上的衣服扯下了好大一块。 被扯下的布条不偏不倚正挂在门边上,随着地下徐徐的微风在一下一下的摆动着。 我看了一眼门上的布条,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攥着的布条,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口中喃喃的说道:“他娘的不会这么巧!” 而就在此时,三个人影突然从一旁闪过。 这三个人手持火把,身形各异,远远看去他们一个高大魁梧,远远看起来好像是熊一样;一个身材苗条匀称,婀娜多姿;一个矮小瘦弱,像一只营养不良的小猴子。 可即便如此,这三个人的动作却快的出奇,只是一闪便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处。 这三个人并没有看见我,可是我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们,“熊明!花慕灵!小尼雅!怎么是他们?他们不是被徐先生给抓走了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他们自己逃出来了?还是……” s:///book/12/12269/8424699.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一百三十五回:老熟人 我看见熊明他们三个人从我面前不远的地方跑过去,我整个人兴奋的差点没叫出声来。 当下,我便不再纠结那该死的布条。 跳着脚,一转身我就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那拐角距离我大概只有十来米,我压低了身子朝前跑,不大一会儿工夫就绕过了那处拐角。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哪里等着我的并不是熊明他们热情的拥抱,正相反,当我刚转过去的一瞬间,冷不丁就觉得拳风扑面。 只听“呼”的一声,一只沙包大小的拳头已然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整个人一惊,好悬没吓尿了。 不过,幸亏小爷我是练家子,眼看那拳头朝自己砸来,我当即身子身子一偏,头一歪,那拳头几乎是贴着我的脸颊划了过去。 一拳未击中,对面的那个家伙显然是不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身形紧跟着左右晃动,两只拳头就好像雨点一样朝着我的脸和胸口就砸了过来。 我被这突入起来的偷袭搞的十分狼狈,几个回合下来,竟被躲在黑暗里那家伙给砸中了好几拳,特别是肚子上的那一拳险些没将我的隔夜饭给打出来。 我强忍下胃里面翻上来的酸水,身子一弓,躲过了那家伙的一记直拳,紧接着,我后脚蹬地,腰身转动,抡圆了胳膊对准那家伙的肋条股就打了过去。 伏击我的那家伙显然没有想到,我挨了他那么多拳还能够有力气反击,当即就是一愣。 也正是这一愣神的工夫,给了我绝佳的机会。 我一拳先是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那家伙的肋骨上,接着,抡起了左手一个摆拳击中那家伙的脸颊。 拳峰上面的骨头与那家伙颧骨之间碰撞时产生的触感,在这一刻甭提多让我觉得兴奋了。 眼前那个大黑影被我两拳给打的身形晃动,可就在我打算乘胜追击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我心头一惊,暗叫道:“不好!有人偷袭!” 可这几个字在我心里还没说完,后脑勺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下一秒,某种陶器被碎的“哗啦”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再然后,再然后,一股让强烈的眩晕感,在胃部剧烈抽搐的伴随下一同袭来,接着我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胸口一紧,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 黑暗,在这个世界上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 有的人很不喜欢它,因为这些人大多是害怕黑暗,在他们的心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可有的人却无比的依赖它,因为这些人大多只能在黑暗降临的时候,游荡在人间。 屋子很黑,外面下着雨。 大滴大滴的雨水击打在玻璃和窗台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声。 屋子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摆件和家具,除了一张床之外,还有一把椅子。 一个人躺在床上,他似乎被那窗外的雨声惊醒,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个人年岁很大,头发花白,唇下长满了胡须,乍一看起来这个人似乎和熊明有一些连相。 这个老人看起来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全身上下绑满了绷带,但由于那个人的伤势过重,许多地方的血已经透出了纱布,因此,他整个人此时看起来血渍斑斑。 他躺在床上,样子看起来十分虚弱,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动了动嘴。 可是,他的嘴唇干裂发白,显然是很久没有喝过水了,只轻轻一动便顿时崩开一道血口子,一缕献血顺着嘴角流进了他的嘴里。 但老人却并不在意,他勉力的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可却丝毫没有半点用处。 老人添了两下嘴唇之后,开口废力的说道:“水……水……有没有水……” 老人的话音未落,一个人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乍一看上去有点邱淑贞的意思。 这女人她的年纪在四十几岁左右,不到五十的样子,一身暗青色的旗袍穿在身上,将她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 那女人手里拿着一个银制的壶,缓步走到了老人的床前,伸手将老人的头微微抬起,把壶嘴对准了老人的口。 老人见有水,眼睛里面顿时放出光。 可让老人万万没有想到是,从那女人手中银制壶里面流出来的却并不是什么水,而是酒。 酒,还是那种最烈的白酒。 老人喝的过急,一下子呛到了气管,整个人顿时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 老人咳嗽的很厉害,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弓在了一起,像一只裹着纱布的虾。 由于用力过猛,老人身上好多处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来,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伤口里渗出,透过纱布将白色的床单染成了红色。 老人痛苦万分,可是,那女人却没有丝毫要帮他的举动。 她只是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看着那老人痛苦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缕诡异的微笑。 良久,老人终于缓缓的停了下,不在咳嗽。 老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偏过头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女人,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缓缓说道:“你……你是谁?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女人看着床上的老人,微微地笑了笑,说道:“我姓霍,在姐妹中排行第七。你可以叫我七娘,也可以叫我七妹。至于这里是哪里……?” 霍七娘转过头看着窗外,笑了笑,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就要看熊老爷子你能不能猜到了。” 说完,霍七娘不再看床上那姓熊的老人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只留下了老人在无助的低声怒道:“你们……你们抓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难道你们是想和整个下八门为敌吗?” 老人的话让霍七娘缓缓停住了脚步,她缓缓的转过身,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但是,那种残忍的杀意转瞬即逝,下一秒,霍七娘又恢复到了笑眼迎人的样子。 霍七娘笑着说道:“下八门!哈哈哈,好一个下八门!一群乌合之众凑到了一起,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六十年前你们侥幸赢了我们一次,那你猜一猜这次你们还会赢吗?” 熊老爷子听了霍七娘的话,整个人不由得一惊,失声道:“什么?六十……六十年前……?你……你究竟是谁?” 霍七娘笑了笑说道:“哎!看样子你真的是老了!时间只过了六十几年,你就不记得我。” 熊老爷子愣了好久,终于脱口而出,说道:“你是……你是……那个姑娘……” 霍七娘笑道:“看样子你还没忘!” 熊老爷子惊愕的看着霍七娘,张大了口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怎么会丝毫没有变化?而且你们不应该……不应该被关在那个地方吗?” 霍七娘笑了笑,没有回答熊老爷子的话,而是看了看窗外,说了四句没人能听懂的话:“人中灾祸最幽玄,四位相乘一处看,地分受克伤六畜,干客地分贼需防。” 说完这话之后,霍七娘深深的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好久没有看过下雨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能看到真正的雨了……” 话音作罢,霍七娘转身便走出去房间,只留下了一脸惊愕的熊老爷子。 随着,一阵“哗啦”声传来,霍七娘将门从外面反锁上了。 熊老爷子独自躺在床上,鲜血透过纱布流了出来,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口中只是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霍七娘刚刚说过的那四句话,“人中灾祸最幽玄,四位相乘一处看,地分受克伤六畜,干客地分贼需防……人中灾祸最幽玄,四位相乘一处看,地分受克伤六畜,干客地分贼需防……人中灾祸最幽玄,四位相乘一处看,地分受克伤六畜,干客地分贼需防……” 熊老爷子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四句话,整个人好像是着了魔一样,殊不知,此时的他已然跌入了回忆的深潭之中。 六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叫做霍七娘的女人又是谁? 没有人知道! 或许,在这一刻连亲身经历了六十年前那次事件的熊老爷子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雨,依旧在下。 滴答滴答的滴落在窗户上,也滴落在人们的心里,将人们心中最后的一丝温度也给带走了。 …… …… 冷,很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整个人被冻醒了。 有了意识之后,我整个人一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发现我竟然在一个潮湿的房间之内。 水滴好似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从天棚上面落了下来,打在地上,打在我的身上和脸上。 虽然我的衣服是防水布料,但此时多多少少也跟落汤鸡没什么差别。 矿灯并不在我的头上,而是被人搁在了一边较高的位置上,一时间充当了射灯的作用,将这间并不算大的屋子照亮了大半。 我坐直了身子朝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在我不远的地方坐了三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躺在女人怀里的孩子。 庆幸的是,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熊明,花慕灵和小尼雅。 看见坐在我对面的是他们,我不由得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口大声的问道:“怎么是你们?你们没事了?我说大力熊,你小子身上的毒如何了?解了没有?现在感觉怎么样?” 第一百三十六回:如同仇人 我的问题好像是连珠炮一样从嘴里蹦了出来,可是,熊明却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一般,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之后,熊明缓缓的将身子转过去,脸对着墙默不作声,只是左手不是的揉搓着自己的肋骨。 看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在拐角处跟我肉搏的不是别人,正是熊明这小子。 可问题是,我跟熊明这小子从小到大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打了不知道多少回架,但他却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这不由得让我在心头写满了问号。 我看着熊明,还没来得及说话,边上的花慕灵率先开了口,“你醒了?” 让我诧异的是,花慕灵的语气也同样是十分冷淡,冷淡到我们并不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而是彼此有着杀父之仇的敌人。 我看着花慕灵,一脸蒙B的问道:“四丫头,你怎么也对我这个态度?到底这是怎么了?你们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花慕灵看着我,眼睛微微眯了眯,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好一会儿,她才接着说道:“难道之前的事情,你忘了不成?”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花慕灵大声的问道:“四丫头,你这是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的声音很大,一下子惊醒了熟睡中的小尼雅。 小尼雅从花慕灵的怀里面爬起来,四下里看了看,口中喃喃的问了一句:“花姐姐,这是哪儿啊?” 小尼雅一边说一边转头揉了揉眼睛,下一秒,她便和我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结果,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小尼雅好像见了鬼一样,“嗷”的一声叫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他……他到底还是找到了我们。” 小尼雅的话更是让我听的云里雾里,我急忙摆手说道:“等一等!等一等!你们到底在说一些什么啊?我说你们谁能告诉我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好好的,看见我都像见了鬼一样?” 熊明一直没说话,此时,他突然转过身来,横眉立目、一脸杀气的看着我。 熊明运了半天的气,很显然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好一阵子,熊明才咬着牙说道:“你丫儿是真忘了?还是在这儿跟你熊爷爷我装傻?” 我看着熊明,一脸无辜的表情问道:“大力熊,你到底再说什么啊?” 熊明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子,用力将我拽到了他的面前。 我看着熊明那充满血丝的眼睛,熊明也在看着我,口中满是烟草燃烧过后残留的臭味。 可熊明却丝毫不避讳,一口又一口的朝我脸上呼着气,好一会儿,他咬着牙缓缓的说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为什么要害我们的家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熊明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使劲儿掐住我的脖子。 熊明的力气很大,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胸腔中的空气被挤了一个干净。 我心头大惊,急忙用手去掰熊明的手腕,可此时熊明已然好似疯了一般,无论我怎么用力,熊明就是死死掐住我的脖子不撒手,好像掐死我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气。 一边的花慕灵见状急忙大喊道:“熊明,你要干什么?快松手!” 可此时的熊明哪里还听得进去花慕灵的话,只见熊明咬着牙说道:“我要干什么?还用问吗?老子当然是要宰了这家伙!” 说完,熊明手上更加用力,一时间我的意识开始出现了短片,可奇怪的是,在这一瞬间,有无数个原本不属于我记忆中的画面开始在脑海里面浮现。 我不由得心头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可此时的情形哪里容我去多想这些没有用的细节? 熊明那一双大手好像是两个大铁钳子一般,死死扣住我的脖子,我眼前开始发黑,能看到的事物也开始一点点便的模糊,意识也随着腹腔中空气的减少一点点开始消散。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啪嚓”一声陶器破裂的声音传来,接着,熊明身子一震,整个人偏斜斜的朝一边栽倒下去。 熊明手上的力道一轻,大股的空气就好像是不要钱的一样涌入我的胸腔,我贪婪的吸着空气,好一阵子才回过神儿来。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砸晕熊明的人,正是花慕灵。 我用手捂着脖子,咳嗽了好一阵,才勉强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谢了!” “不用谢我。我救你只是因为有一些事情,我还没弄明白而已。” 花慕灵说完,随手将残破的陶罐子扔到了墙角,只听“哗啦”一声,剩下的陶罐子又摔成了七八瓣儿。 我好奇的朝墙角望去,竟然发现哪里不知何时已经堆满了这种破碎的陶罐。 而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墙角里堆着的陶罐竟然和此前花慕灵手中的一模一样。 花慕灵似乎并没有发现墙角那些陶罐子的特别之处,在随手扔掉了它之后,便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花慕灵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良久,花慕灵终于开口说道:“胡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还有……你为什么……为什么想要我们的命?” 花慕灵的话语,好像是一记炸雷一般,在我耳边“轰”的一声炸开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慕灵,诧异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可以算是过命的矫情了,你觉得我胡天是那种人吗?我胡天怎么会对自己的朋友下那种杀手?” 花慕灵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疑惑,又有悲伤,甚至还带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 好一会儿,花慕灵才缓缓的垂下了头,说道:“可为什么会发生之前的事情?” 花慕灵的话可以说是彻底把我弄糊涂了,我看着花慕灵,惊诧说道:“四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花慕灵看着我,眼神中依旧是那复杂的表情,她没有说话。 好一阵子,花慕灵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缓缓的坐到了我的身旁,将我们分开之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在过了奈何之后,花慕灵待着受伤的熊明和小尼雅在河边等了我很久。可迟迟不见我来,直到负责摆渡的老妇人折返回来之后,才知道我被河妖所害掉进了河里,多半儿是凶多吉少。 花慕灵听闻这个消息是悲痛万分,可就在这个时候,熊明身上的毒开始发作,大口大口的黑血喷出,一时间命在旦夕。 为了救熊明,花慕灵只好选择先行前往万福楼,去找能治熊明伤病的柳四娘。 可让花慕灵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柳四娘此时并没有在万福楼中,而是外出办事了。 万福楼中只留下八个姐妹中的老七,霍七娘。 霍七娘似乎早就知道花慕灵一行人要来万福楼,在见到花慕灵她们的那一刻,竟然将万福楼中数百名座上宾给清了出去。 要知道,万福楼一向是利字当头,而这些人可都是万福楼的财神爷,能将他们请出去,想必这件事情的背后,有比这些人加在一起还要大的价值。 霍七娘是一个绝美的女人,好似邱淑贞一样的长相,略带风尘的气质,婀娜无比的身段,让即便是年近五十的她看起来依旧是十分迷人,就算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和她擦肩而过,也忍不住要多看她两眼。 霍七娘一向不喜欢多说话,她的话一向只说一遍,她将花慕灵三人迎进了万福楼之后,只是在堂中央轻声的说了一句,“行了,各位爷!今儿,我们就到这儿!万福楼闭门谢客了!至于,万福楼什么时候在开门迎客,到时候七娘自然会派人通知各位的。” 说完,霍七娘连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了一群面面相觑的客人。 这里面有人懂得万福楼的规矩,二话不说,默默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依依不舍的跟身边挚爱的姑娘告别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有些人则好似完全不在乎,仗着自己在外面的世界里地位甚高,家底殷实,并没有把霍七娘和万福楼放在眼里。 因此,霍七娘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们不仅没有动,反而嘲讽道:“哼!一个靠卖身子的窑姐儿,现在说话也这么横了吗?” 另一个年轻人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也不看看我们是谁!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想让少爷我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小爷我今儿还就不走了!” 边上另一个年轻人一听,为了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程程微风,也跟着嚷道:“没错!小爷劲儿就他妈的不走了!我可是你们万福楼的财神爷,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去,我老子是谁?赶撵我走?你们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见这帮人在万福楼中嚷嚷,那些提前走出来的中年人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哎!这几个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另一个没有多少头发的中年人,紧跟着说道:“是啊!别说是他们,就算是他们老子来了,最后不也得跟我们几个一样吗?在这个地界儿,谁能跟万福楼对着干?谁干跟万福楼对着干?” 边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说道:“这位小兄弟说的对啊!行了!咱们还是快走!省的待会儿在把我们几个给捎上!” “没错!没错!快走!快走!” 第一百三十七回:万福楼的事儿 常常混迹于万福楼的“老油条”自然是知道这里的厉害,一个个好像大难临头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可那个几小年轻的却撇着嘴,一脸豪横的搂着万福楼中的姑娘,喝着酒,划着拳。 酒是最好的酒,最好的五粮液,最好的茅台,最好的罗曼丽康尼,最好年份的拉菲…… 姑娘也是最好的姑娘,最好的年纪,最迷人的容貌,最丰满的身材…… 可是,那些富二代做梦也想不到,这或许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喝酒,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将姑娘搂在怀里。 霍七娘没有做声,而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着手中的鹅毛扇一步步朝万福楼内堂走去。 边上的一个上了年纪的侏儒见霍七娘这样的反应,立刻会意。 老侏儒长相虽然怪异,但是在万福楼中的地位却似很高,他一挥手边上便屁颠屁颠儿的跑过来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伙计。 老侏儒低声在他们耳边吩咐了几声之后,那两个伙计便点头退了下去。 不多时,他们各自手持着一个金丝楠木雕成的盘子从后堂走了出来。 而在那两个盘子上分别放了几个老式的折贴,每个字帖上面都贴着一张红纸。 红纸上面被人用瘦金体写了几个大字,赫然就是那几个富二代的名字。 那两个伙计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不慌不忙的走到那几个富二代的身前,躬身在他们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将盘中的折贴交给了他们。 富二代原本一脸不屑的接过折贴,撇着嘴,漫不经心、有一搭无一搭的将其打开。 可是,当他们看清楚那这贴上面的内容时,那几个人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变的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那种白。 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富二代勉强的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到了一边,费了半天劲儿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一个长相酷似吴亦凡的伙计笑了笑,说道:“李家大少爷,您别忘了,我们这儿可是万福楼。万福楼有天下最美的姑娘,有天下最好的酒,有天下最稀奇的宝贝,自然也有天下最灵通的消息。” 那长的像吴亦凡的伙计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他看着李家大少爷那一阵红一阵白的脸,似乎很满意这李家大少爷此时的反应。 那长相酷似吴亦凡的伙计笑了笑,接着说道:“现在,您还是想继续留在这里吗?” 那李家大少爷好像一瞬间脑子变的一片空白,那酷似吴亦凡的伙计一连问了好几遍,他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说道:“不……不……当然不!我要走……我要离开这个地方……让我走……让我走……” 那李家大少爷一瞬间好像是着了魔一样,站起身来,手里死死的攥着那沓折贴,好像生怕别人把它抢走了一般,也不知道那里面记载了关于这李大少爷的什么秘密。 见李大少爷欲要起身离开,其他几个富二代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堆之后,转身就要朝万福楼的大门走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伙计突然挡在了这些人的前面。 这个人长的有点王一博的意思,笑起来是那种让少女完全没有抵抗力的那种类型。 可眼前的这几个富家少爷却似乎对眼前这个英俊的伙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 李家大少爷似乎是这些人的头头,家族势力似乎也跟大一些,这里的很多人都对他马首是瞻。 李家大少爷此前已经丢了一回面子,这一次他可不想再在自己兄弟面前栽跟头了,于是,李家大少爷挺直了腰板朝前走了两步,朗声说道:“你想干什么?怎么?以为抓住了你李爷我的小辫子,就可以对我们这些人呼啦何去了?就凭你也敢拦我?” 那神似王一博的伙计摆手笑了笑,说道:“自然不是!我什么身份,李家大少爷您什么身份?我一个伙计怎么敢拦您?” 李家大少爷见这个伙计说的十分客气,自觉自己找回了一些面子,脸上便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声音也相对平和了许多,说道:“那你小子现在站我们跟前,这是什么意思?” 神似王一博的伙计,笑了笑说道:“小的我并没有打算拦着极为爷离开,只不过,我们掌柜的吩咐过了,在几位离开万福楼之前我们手上关于各位爷的资料尽数归还诸位。所以,小的我才……” 神似王一博的伙计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突然停住了话头,笑呵呵的看着场中的那些富二代。 那伙计的话好像是正戳中富二代们的心,他们一个个兴奋的搓着手,争先恐受的说道:“这样甚好!这样甚好!还是万福楼想的周到!不怪万福楼号称天下第一楼……” “没错!顾客就是上帝这一点他们做的真好!” “对!对!对!我同意你的说法,就冲这一点,我还得来这儿花它几百万!” “几百万也太少了!怎么得两千万起!” “没错!几百万太少了!花他个几千万!反正也不是我的钱,都是我老子的!” “哈哈哈哈!”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越说越兴奋,说到后来,几个好挑事儿的甚至还嚷了起来,完全将自己之前的怂样抛在了脑后。 那神似王一博的伙计也拦着,待他们吵吵了好一阵子之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既然,各位少爷同意我们掌柜的这种做法,那么,就请各位随我来!” 李家大少爷第一个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走!” 说完,这十几个人就跟在那两个伙计的身后朝着万福楼的后堂走去。 可是,这些富家少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不仅如此,他们的一时起兴,害的可不仅仅只是自己,就连他们的老子也跟着一起倒了霉。 几辈人攒下来的家业,一夜之间便化为了乌有。 至于他们的财富,自然兜兜转转最后统统进了万福楼的账下。 在搞定了那些富二代之后,那侏儒缓步走到了霍七娘的房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之后,说道:“七娘,您要我准备解毒用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另外……” 侏儒掌柜的顿了顿,然后说道:“另外,大东家想你过去一趟。” 霍七娘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了。你现在下去!我换一身衣服后,就过去!” 侏儒掌柜的在门外深深的施了一个礼之后,说道:“是!” 说完,侏儒掌柜将东西毕恭毕敬的放在了门口,然后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 …… 万福楼将云阁。 这是万福楼的一处别院,也是万福楼中最神秘的地方,这里除了八姐妹之外,就只有那侏儒掌柜可以进了。 将云阁建在万福楼的最深处,这地方没有守卫,也没有任何的防御措施,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这里的样子。 据说,曾经有一个客人喝多了之后,误闯了将云阁,之后,当人们在一次找到他的时候,曾经1米90几的大胖子此时整个人仅仅只剩下了不到70斤分量。 不仅如此,那家伙整个人浑身上下涂满了红色的粘液,而且好像疯了一样见人就咬,嘴里还总是发出一种好似犬吠的声音,活脱脱变成了一条发了疯的狗。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手持棍棒将那个人活活的乱棍打死。 而那个人在临死之前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口中隐隐的说到了三个字:“不……老……泉……” 不老泉! 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不老泉是什么。 就算偶尔有几个人听闻过不老泉的存在,再这样的一个地方,他们也不敢对外人提及。 自打那以后,就算胆子再大的人听见“将云阁”三个字,也不由得打心底生出一股子寒意。 风,缓缓的吹过,吹在将云阁的屋脊之上,也同样吹在霍七娘的身上,让她不由得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将云阁,不光让人听起来觉得心生寒意,它本身就处在这地底的极寒之地。 这里常年的气温仅仅只有不到零上五度。 可这样的温度,霍七娘却仅仅只穿了一件血红色的牡丹旗袍,皮袍的开叉很高,将霍七娘的一双腿衬托的修长、白皙、且充满了弹性。 侏儒掌柜口中的大东家最喜欢霍七娘的腿,所以,霍七娘每一次来将云阁都会穿成这个样子。 这一次,霍七娘自然也不会例外。 霍七娘缓步走到了将云阁的门前,微风虽然将她的体温一点点的带走,可是,她依旧每走一步都显得风情万种,就好像这风根本没有刮在他的身上一般。 霍七娘一步步走到了门前,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三下,然后柔声道:“主人,您找我?” 过了一会儿,就听将云阁中一个苍老且沙哑的声音说道:“是啊!七娘,不用这般拘谨,进来!外面风大,你穿的少,别再冻着了!” 这个人的语气很是柔和,但是他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却极为不舒服,就好像是用汤匙在刮瓷碗底一样,每一个字都不由得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一百三十八回:四娘归来 霍七娘在门外轻声的答了一句,“是!” 然后,霍七娘伸手推开了将云阁的门,缓步走了进去。 将云阁是一栋二层的小楼,一楼的摆设很简单,却考究的很。 墙上挂了四幅画,四幅真迹。 画儿虽然不多,但这里的每一幅拿出去都足以轰动整个古玩界。 从左到右分别是唐伯虎的《百鸟朝凤图》,阎立本的《步辇图》,张宣的《唐宫仕女图》,以及北宋时期王昔孟的《千里江山图》。 在画儿的下面,放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靠在窗边的地方有一把摇椅。 摇椅上面坐了一个人,屋子没有点灯,很黑,看不清这个人的模样,只是依稀透过窗外透进来的光看见搭在摇椅上的手满是褶皱。 这只手上拿了一盏紫砂壶,八瓣儿莲花的造型很是独特,暗棕色的壶面儿即便在没有光的情况下,也闪着一种极为诱人的光,不用问这盏紫砂定是江苏宜兴丁蜀镇的手摩挲。 霍七娘走的很慢,也很轻,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好像是生怕惊动了椅子上的那个人一般。 可那椅子上的人依旧是听到了霍七娘的脚步声,只见他缓缓的将手中紫砂壶放下,轻声的说道:“七娘,那几个人来了吗?” 霍七娘微微的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来了!只不过……” 霍七娘说到这儿的时候,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那个人似乎听出了霍七娘话中的意思,于是,缓缓的说道:“只不过什么? 霍七娘皱眉想了一会儿,抿了抿嘴之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只不过,只来了三个人,少了一个。” “少了一个?”那个人问道:“少了谁?” 霍七娘说道:“少了胡天!” 那人听见“胡天”这两个字不由得就是一震,长满皱纹的手猛然在摇椅上一排,险些将桌子上那盏紫砂给碰掉地上。 可是这个人却完全不在乎,他喘着粗气问道:“胡天去哪儿了?” 霍七娘说道:“听摆渡的婆婆说,胡天是被河妖迷了心智,在河中心的时候自己跳进了奈何里,估计这会儿多半活不成了。” “胡天他自己跳进奈何里了?”那人诧异的重复道。 霍七娘点头说道:“是的!摆渡婆婆是这么说的。” 那摇椅上的人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胡天是死不了的!” 霍七娘听那人这么说略微有一些诧异,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问道:“您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个人冷冷的笑了一下,那笑声比夜猫子啼叫还要难听,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如果他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想当年他就不会把我害成这个样子。” 霍七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而那摇椅上的人则接着说道:“奈何的下游是什么地方,知道吗?” 霍七娘挠了挠鼻子,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一个叫奈何村的地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霍七娘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道:“您是说,胡天落水之后定会被奈何村的人所救?” 那摇椅上的人点了点,说道:“没错!毕竟那个地方是当年胡家那小子所建立的,胡天有难他们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 霍七娘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可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摇椅上的人缓缓的说道:“关于这奈何村,四娘要你们其余的姐妹都熟悉……哦,对了,四娘她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霍七娘缓缓的说道:“回大东家,四姐姐刚刚传来消息,那边的事儿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将一大笔钱汇入了京城曹家的账户,相信今儿稍微晚一点儿四姐姐就能带着鬼脸曹家掌事曹英德,亲手做的人脸面具回来了。” 那摇椅上的人点了点头,说道:“嗯!四娘做事一向是我最放心的。有了鬼脸曹英德亲手做的这四张人脸面具,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霍七娘没有插画,她只是静静的听着。 她是一个极为懂得分寸的女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笑,更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离开。 所以,霍七娘没有说话,她只是在听,静静的等那个人说下去。 果然,不多时,那摇椅上的人便开口接着说道:“等四娘回来了,不用过来见我了,时间比较紧,让她直接去一趟奈何村去找胡天,但是,让她千万要记住……” 那摇椅上的人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伸出那满是皱纹的手,一把抓住了霍七娘的胳膊,顺势往自己怀里一带,霍七娘整个人几乎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一下子栽进了那个人的怀里。 霍七娘也不慌乱,反而想一只极为懂得撒娇的小猫一样,以为在那个人的怀中。 那摇椅上的人在霍七娘耳边轻轻的将剩余的话说完了之后,之才缓缓的问道:“你明白了吗?” 霍七娘躺在那个人的怀中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七娘知晓了!待会儿等四娘回来,七娘我一定第一时间将东家您的意思转告于她知晓。” 那摇椅上的人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很好!很好!” 他一连说了三遍“很好”,不光是满意霍七娘办事的态度,更是满意她那一双足以让天下男人都为之疯狂的腿。 他也是男人,虽然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他此时的眼神中,却透漏出一种好似年轻人的光芒。 那是一种待着人类最原始兽性的光芒,也是一种对女人渴望的光芒。 霍七娘没有说话,她只是再笑,她喜欢那个人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更喜欢他此时早已没有了“规矩”的手。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将云阁中那让人面颊飞鸿、且浮想联翩的喘息声渐渐的淡了下去。 只留下了一阵又一阵的低语。 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再说一些什么。 又过了三分之一柱香,将云阁的门被人从里面缓缓的拉开,一个人从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出来的人自然是霍七娘。 霍七娘的洗衫稍显凌乱,可是,她却并不在意。 她的脸颊上多了一缕红晕,额头鬓角微微渗出了一丝汗水,嘴上挂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霍七娘走出将云阁之后,将门从外面轻轻关好,然后一转身便走回了万福楼的前厅。 万福楼前厅,名曰“沙数”,取自诗词“白亿禽分百亿花,数若恒河沙复沙”。 此时的“沙数”厅,人依然散去,自打开业以来就人流不断的万福楼第一次这般安静。 霍七娘站在“沙数”厅的正中央,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微微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终于到了这个时候。” 霍七娘的话音刚落,那侏儒掌柜便领着一个红衣女子走进了“沙数”厅。 这红衣女子年纪看上去虽然长了霍七娘几岁,但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甚至比霍七娘还要勾人魂魄,毫不夸张的说,这红衣女子虽已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纪,但她仍旧有着让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他卖命的魅力。 红衣女子在笑,霍七娘也在笑,随后,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这红衣女子是谁? 自然是柳四娘无疑。 好一阵子,柳四娘缓缓松开了紧紧搂住霍七娘腰的手,媚笑道:“怎么着,七妹?你穿成这个样子是去见了大东家?” 霍七娘娇嗔笑道:“四姐姐,你又取笑妹妹我!你这是羡慕我啊?还是嫉妒我啊?” 柳四娘笑道:“当然是羡慕你啊!在我们姐妹八个人里面,大东家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四姐姐我可没有这个好福气。所以啊……我也就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霍七娘笑道:“哪有啊!四姐姐别的不说,就单单是那一双眼睛就足以让天下的男人疯狂了……” 两姐妹就这样毫无避讳的在“沙数”厅寒暄了起来。 寒暄了一阵子之后,霍七娘突然开口问道:“对了,大东家刚才找我过去主要是问你京城鬼面曹家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大东家嘴上虽然没说,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柳四娘笑了笑,伸手将背上的背包摘了下来,并将背包递给了霍七娘,笑着说道:“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不仅如此,在回来的路上我还弄来了一样东西,算作是惊喜!也都一并放在了包里面。” 霍七娘接过了背包,打开后,先是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很大的木匣子。 木匣子是用最好的黄金蟠桃木制成,表面虽然有一些发黑,但依旧成色极新,很显然主家一定对这个木匣子极为珍爱,所以才会保养的这般完好。 木匣子里面平平的铺着三张人脸面具,面具是用风干皮制成的,皱皱巴巴的看不清样子。在面具的边上,则放了黑白红三个巴掌大小的瓷瓶,不知是何用途。 霍七娘轻轻的用食指和拇指从木匣子里面捻出了一张人脸面具,让在光下面看了看。 这张人脸面具很薄很薄,用薄如蝉翼来形容它一点都不过分。 光微微的透过这人脸面具,隐约间竟然能够看清楚皮肤上面丝丝纹理。 霍七娘看了一会儿之后,将那张人脸面具又轻轻的放回了木匣子,叹道:“不愧是下八门里的第一易容高手,鬼脸曹家曹英德的名号当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第一百三十九回:救人 霍七娘感叹完了之后,轻轻的将木匣子交给了侏儒掌柜,并在他耳边轻声的嘱咐了两句什么。 侏儒掌柜听完了之后,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就去安排。请七娘放心!” 说完,侏儒掌柜双手捧着那木匣子倒退着走了下去。 霍七娘满意的看着侏儒掌柜,良久才转过身冲柳四娘说道:“这么多年了,他始终还是这个样子。” 柳四娘也看着那侏儒掌柜,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可有些事情,有些习惯,却是说什么都改不了的。” 霍七娘微微点了点头,没有搭话。而是接着翻起了手中的背包。 霍七娘翻了一阵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皮质的黑色笔记本。 霍七娘拿着这个笔记本疑惑的看着柳四娘问道:“四姐姐,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柳四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霍七娘缓缓的打开了那黑色的笔记本,只是随意的翻了几页,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毫不夸张的说,霍七娘此时的表情跟活见了鬼没有任何区别。 良久,霍七娘才将眼睛从那本笔记里拔出来,长出了一口之后,才看着柳四娘问道:“这本笔记……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柳四娘似乎很满意霍七娘此时的反应,她抿着嘴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当然是用钱买来的!” 霍七娘看着柳四娘娇滴滴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花钱买的?我们这位号称从来不知道钱是何物的四娘,什么时候开始用钱买东西了?该不会又是那个爱慕你的死男人,给我们这位四小姐送来的?” 柳四娘不怒反喜,抿着嘴笑道:“七妹说笑了,你四姐姐已经老了,哪儿还有什么男人会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霍七娘笑道:“哪有?我们四姐姐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世间那是少有人能比的。别说是这一本小小的笔记,你就算是想要那些男人的命,我想他们也是会毫不犹豫给你的。” 霍七娘的话音刚落,两姐妹突然开心的大笑了起来,两个年近五十的女人,此时竟然笑的好像是一对年少的姐妹一般。 如果此时边上站满了各式各样口味挑剔的男人,也同样会觉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样的词,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两个女人的美。 笑了一会儿之后,霍七娘率先开口说道:“对了,四姐姐。” 柳四娘看着霍七娘问道:“怎么了,七妹?” 霍七娘说道:“大东家的计划稍微出了一点意外……” 柳四娘听闻此话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怎么会这样?大东家向来都是料事如神,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霍七娘微微叹了口气,接着,她快速的将“胡天落水于奈何”的事儿讲述给了柳四娘。 柳四娘听完了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照这么说的话,大东家的意思是让我去一趟奈何村?” 霍七娘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大东家就是这个意思!顺带着,大东家还希望你能帮他办一件事情。” 柳四娘看着霍七娘问道:“哦?什么事儿?” 霍七娘四下里看了看,那表情好像生怕隔墙有耳一样,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冲柳四娘摆了摆手。 柳四娘会意将头凑了过去,霍七娘用手捂住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之后,问道:“明白了吗?” 柳四娘微微的皱了皱眉,说道:“明白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大东家希望我什么时候动身?” 霍七娘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现在就可以动身的话,那自然更好。” 柳四娘点了点头,说道:“那姐姐我现在就动身。万福楼和大东家就先拜托给七妹你了。” 霍七娘笑了笑,说道:“四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这里的一切,你自己小心才是。” 两个人接下来又彼此寒暄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送走了柳四娘之后,还没等霍七娘喘口气,突然从二楼急匆匆的跑下来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花慕灵。 只见此时的花慕灵一脸焦急,看到霍七娘之后一把抓住了霍七娘的胳膊,两眼通红的说道:“七娘!七娘!我求求你,我的朋友快不行了!我知道你能救他,求你救救他,好吗?” 霍七娘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花慕灵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救你朋友的!只不过,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所以……” 花慕灵没等霍七娘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只听,花慕灵焦急的说道:“可是……可是,我朋友已经开始从耳朵和鼻子里面流出了黑血……还有……还有……还有……” 花慕灵一连说了三个“还有”,但后面的内容好像很恐怖一般,就算话已经到了她的嘴边,她也还是没能说出口。 见花慕灵这边激动,霍七娘开口打断了她,缓缓的说道:“还有好像很多小泥鳅在他皮肤下面游走一样,是吗?” 花慕灵闻言使劲的点了两下头,大声的说道:“对对!就是如此!” 霍七娘轻轻拍了拍花慕灵的肩头,说道:“放心!没事儿的!等东西备齐了,我第一时间过去给你的朋友瞧病。这病不难,我四姐姐虽然不在,但这种小事我还是可以搞定的。” 花慕灵听完霍七娘的话,情绪稍微的稳定了一点,说道:“但是,七娘您的东西还需要准备多久?” 花慕灵的话还没有说完,边上不远处侏儒掌柜待着两个帅气的伙计走了过来。 两个伙计没人手里捧了一个大木盆,木盆上面改了一块厚厚的手巾,看不见里面装了什么,但好像很沉的样子,两个伙计走起路来显得有一些吃力。 侏儒掌柜一边走一边说道:“姑娘莫急!姑娘莫急!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花慕灵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大声问道:“那……那七娘,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救我朋友?” 霍七娘朝那两个伙计走了几步,伸手将盖在上面的手巾掀起了一角,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从里面飘了出来,让人不由的胃里一阵翻腾。 霍七娘往木盆里看了看,然后笑着说道:“救你的朋友可以,但是……花家四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们万福楼是个做买卖的地方,无利可图的事儿,我们万福楼向来是不会做的。” 花慕灵听完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七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要什么条件,不妨直说。如果我花慕灵能办到的话,自然是绝无二话。” 霍七娘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好!这话如果换做是旁人的话,我霍七娘或许连听都不会听。但是,这话从下八门花手绢掌事人的嘴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花慕灵看着霍七娘问道:“你……你认识我?” 霍七娘笑道:“花家四小姐,你别忘了这里可是万福楼。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万福楼不知道的事儿。” 霍七娘说完这话,朝身旁的那两个伙计挥了挥手,轻声的说道:“走!咱们上楼去瞧瞧熊家少爷身体里的血泥鳅……” “等一等!”霍七娘没走两步,却突然被花慕灵给叫住了。 霍七娘缓缓的扭过头,略带疑惑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又不打算救你的朋友了?” 花慕灵说道:“不是……不是……只不过,七娘你还没有开出条件。” 霍七娘闻言笑了笑,说道:“时间不多了,先救你朋友再说。至于,交换的条件,我不会为难你的。放心,定是你花手绢一门能做到的事情。” 花慕灵听到此处,不由得拱了拱手,说道:“多谢!” 说完,便和霍七娘一起大踏步走上了万福楼的二楼。 花慕灵和霍七娘一行人上了二楼之后,径直来到了熊明的房间。 几个人推门进屋的时候,熊明已然是处在濒死的状态了,大股大股的黑血从口鼻出涌了出来,皮下不断游走着数十条大大小小、身形好似泥鳅一样的生物。 霍七娘见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她也算是见过风浪的女人,虽有些吃惊,但也并没有因此慌了手脚。 霍七娘先是命人将熊明抬回了床上,接着,又让人将那两个大盆放倒了熊明床边头和脚的位置。 安置好了一切之后,霍七娘从袖子里面拽出了一把匕首,几步走到了熊明的身边,手起刀落,几道寒光过后,熊明手脚顿时多了四五道血粼粼的口子。 下一秒,霍七娘一把掀开了盖在木盆上面的毛巾,里面顿时钻出了一只似鸟非鸟的怪物。 只见那家伙全身上下加起来能有一只母鸡大小,喙长头小,血粼粼的一点毛都没有,甚至还有几处皮肤呈现溃烂的状况,之前众人闻到的恶臭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这东西此时显得十分兴奋,它似乎对熊明身体里那些好似泥鳅一样的东西十分感兴趣,“咯咯咯咯”的不时扬天长啸。 而熊明身体里那泥鳅一样的东西,似乎也意识到了有天敌来袭,霎时间乱作一团,好像没头苍蝇一般开始在熊明身体里面乱窜,疼的早已昏迷过去的熊明呲牙咧嘴的, 地宫遇熟人 两只母鸡一样的怪物兴奋的看着熊明,不一会儿,它们两个便各自霸着熊明的一头,一首一尾,用它们那又长又细好似针一般的鸟喙,分别伸进了熊明手脚处的伤口里。 这两个怪物的动作极为熟练,一钻一吸,那游走在熊明体内的小泥鳅霎时间就进了它们的肚腹,成了不折不扣的下酒菜了。 这两只怪物好似对熊明体内的小泥鳅习性十分了解,每次都是一击即中,从不落空。 就这样,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它们两个就像熊明体内那游走不断的小泥鳅给尽数消灭干净。 它们两个原本并不算大的肚皮,此时已经变的好似皮球一般圆滚滚的。 霍七娘在一旁见状,立马命人拿过之前的那两条毛巾,将它们又一次的盖在了木盆之上。 说也奇怪,那毛巾刚搭在木盆上,那两只不知名的怪物瞬间便不再嘚瑟,好似两个婴儿一般,蜷曲着身体窝在木盆里睡起大叫来。 而此时,霍七娘也从侏儒掌柜的手中接过了一个鹅黄色的布包。 布包被被缓缓的打开,里面竟然是七七四十九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霍七娘手法娴熟的从布包里面抽出了七根粗细长短都各不相同的银针,分别扎在了熊明的头、胸、左右两肩、脐下三寸、以及两个膝盖下方的穴道之上。 随后,霍七娘又从侏儒掌柜的手中接过了一个鼻烟壶大小的乳白色瓷瓶子。 打开瓶盖子之后,霍七娘将那白色的瓷瓶在熊明的鼻子底下晃了晃,而这一晃不要紧,原本好像死过去一样的熊明突然开始不停的抽搐起来。 花慕灵眼见熊明突然如此抽搐,不由得惊声叫道:“这是……这是什么情况?七娘,你对熊明坐了什么?” 霍七娘并没有理会花慕灵,而是小心翼翼的将那瓷瓶中暗红色液体一点点的滴入熊明的口中。 花慕灵还想说一些什么,结果,站在她旁边的侏儒掌柜一把拉住了花慕灵的手。 花慕灵一惊,回头望一眼侏儒掌柜,撤回了手,问道:“你要干嘛?” 侏儒掌柜苦笑着耸了耸肩,说道:“七娘,当然是在给你朋友治病。你可知道七娘手中那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花慕灵闻听此言微微的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那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侏儒掌柜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少女第一次来月事时候的下宫血。” 花慕灵诧异的重复道:“什么?处女第一次月事的下宫血?” 侏儒掌柜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花慕灵似乎有一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那东西可以治病?” 侏儒掌柜笑道:“如果是别的病,或许这东西真的治不了,但是,熊家少爷中的这个毒还真就非他不可。” 或许是为了印证侏儒掌柜的话,此时的熊明突然停止了抽搐,可没过几秒,熊明胃中猛然一阵翻滚,接着身子一歪一大口黑血夹杂着胃里的食物残渣一股脑的全都吐了出来。 熊明吐出来的东西又黑又粘,如果你仔细看的话,这里面不止有吃过的食物渣滓,更有许许多多小泥鳅的残肢短节,甚至还偶尔有几条小指大小的活泥鳅,在那些呕吐物里面不停的游动。 熊明一连吐了好几口,屋子里面的空气也在这一瞬间变的恶心难闻。 好在霍七娘早有准备,她先是命人在床下面放了一个超大号的木桶,接着,又让人将屋子里面全部的窗户都打开。 此外,霍七娘还命伙计每隔十分钟给熊明喂一次清水,直到他将胃里面所有的污秽之物都吐净了才算结束。 安排好了一切,霍七娘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干净利落的拔掉了熊明身上的那七根封住穴道的银针。 银针离体,皮肤上顿时渗出了丝丝血迹。 血是暗红色的,可原本洁净发亮的银针却变的好似碳一样乌黑。 霍七娘将手中那七根变黑的银针交给了身旁的伙计,嘱咐了一番要好好处理之后,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过身对着花慕灵说道:“花家四小姐,你吩咐的事儿我已经办完了。你朋友的命保住了,放心吧!只不过……” 霍七娘故意拖长了尾音,她似乎在等着花慕灵在问自己。 果然,花慕灵开口问道:“只不过什么?” 霍七娘笑道:“只不过,他这样一个吐法儿,醒来的时候会很饿!哈哈哈……” 霍七娘说完这话之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就朝外走去。 花慕灵在她的身后喊道:“谢七娘了,你这个恩情我花手绢一门记下了。来日有什么需要我们花手绢的地方,你言语一声便是,我……” 没等花慕灵说完,霍七娘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想谢我不用来日,今儿好好休息一晚,明儿我便会来找你。” 话音未落,霍七娘的人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了漠然神伤的花慕灵。 …… …… 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花慕灵立马收声,并将手中的火把和我头顶上的矿灯一同熄灭。 我不明所以,一脸蒙B的看着花慕灵,口中小声问道:“四丫头,这是什么情况?你知道来的人是谁?” 花慕灵没有理我,而是示意我抱起熊明,随后自己又拉起小尼雅,小心翼翼的退到了黑暗之中。 而就在我退进阴影后的十几秒,几个身穿黑衣的家伙蹑手蹑脚,从我们刚才待着的地方走了过去。 这几个人装备精良,一身黑色野战服,手中拿着S-KIM6691式战术手电,斜挎着六股一根的登山绳,腰上还每人别了一把枪。 不仅如此,这几个人的身上各自还都背了一个大大的包,包裹很沉的样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我之前并没有见过这几个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但从花慕灵的表情上来看,这几个家伙多半儿跟我们不是一伙儿的。 花慕灵眉头紧缩,一只手紧紧捂住小尼雅的嘴,生怕她发出一点儿声音。 看着她们两个如此害怕的样子,我不由得开始好奇这几个家伙的来路,“到底是什么人会让花慕灵如此忌惮?” 我本想开口问花慕灵,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让我咽了回去,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面孔。 辛奈一。 在队伍最末尾的竟然是一直跟在徐先生身边的辛奈一。 更让我觉得诧异的是,辛奈一还搀扶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我走散了的姚芳。 这时候的姚芳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半边身子已然被献血染成了红色,要不是辛奈一架着她,估计多半儿自己是走不了这么远的。 辛奈一一边走一边不断催促着前面的人,“快点!快点!那东西追来了!不想死的话就快点!” 辛奈一的话让那些人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七八个人分分加快了脚步,也顾不得两边,只是一味的朝前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地下宫殿尽头的拐角处。 我和花慕灵都没有动,在黑暗中又等了五六分钟之后,在确定了那些人不会再折返回来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小心翼翼的拧亮了头灯,看着花慕灵问道:“这帮家伙怎么在这里?辛奈一在这儿,徐先生那个老小子多半儿也不算远了。”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你猜的没错,徐先生的确已经到了这里。” 我皱着眉头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好好的都跑到这里来了?还有,熊明身上的血泥鳅的毒解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儿?这跟你们见了我像见了仇人一般,又有什么关系?” 花慕灵疑虑重重的朝着后方黑暗深处看了看,好一会儿,才看着我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事儿的时候,想知道的话,我们得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因为,那个东西马上要来了。” 我纳闷的问道:“那个东西要来了?什么东西?” 花慕灵说道:“我形容不好!总之就是会要人命的玩意。” 我见花慕灵不肯说,心下想道:“哎,四丫头估计多半儿还是对我有什么怀疑。小爷我现在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没办法,只能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他们两个解释了。” 想到这儿,我也就不在多废什么话,一弯腰将地上被砸晕过去的熊明抗在肩膀上,冲着花慕灵说道:“四丫头,你说吧!往哪边走?” 花慕灵抱起小尼雅,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跟上那帮人!” “什么?跟上他们?我没听错吧!”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问了一遍,“你是说,我们跟上刚才的那些家伙?”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我诧异的问道:“可是,刚才你还一脸戒备的表情,现在为什么又要跟上去自投罗网?” 花慕灵叹道:“你不知道那东西的厉害,如果我们此时朝另一个方向走的话,那结局就只有一个……” 我疑惑的问道:“什么?” 花慕灵说道:“死!”</div> 第一百四十一回:金币 花慕灵的话让我着实一愣,还想在问点什么,可此时的花慕灵已然抱着小尼雅快步朝辛奈一她们离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而吃了闭门羹的我也只好闭上嘴,乖乖的扛着熊明一路小跑的跟在她俩身后。 我们几个人就这样一路朝前走了大概五六十米,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转角。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转角处的另一边猛然响起了一阵枪声。 枪声响起的很突然,很显然是辛奈一她们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 此时,花慕灵在转角处停下了脚步,习惯性的回过头看了看我,嘴巴微微的动了动,好像是在问:“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皱着眉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情况不明,先不要轻举妄动!” 可谁承想,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转角处一个人冲了出来,差点儿没和我装一个满怀。 我一惊,急忙向后撤了两步,那个人身子一空,“扑腾”一声重重的摔在了我脚前不远的地上。 那个人摔倒之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此时他的下半身已然是血粼粼的一片,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啃食的血肉模糊,好多地方甚至还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我认识这个家伙,他正是刚才辛奈一部队里面打头的那个人。 那个人看见我,好像看见了仇人一般,眼神里瞬间闪过了一团怒气,伸手就要抓我的脚脖子。 可无奈,这家伙已经是强弩之末,手刚伸到了一半,一口气没上来便去见了阎王。 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做什么了?小爷我一直跟在你们的后面,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们哪儿发生了什么,我他妈的做什么了?”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我心里不由得骂道。 这家伙最后的那句话不仅让我一头雾水,也让花慕灵疑惑不解。 花慕灵和小尼雅一脸惊诧的看着我,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我被她们那表情弄得极为不爽,有些不悦的说道:“你们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啊?刚才我可全程跟你们待在一起,哪儿都没有去过,这你们要再说是我干的,那可就要六月飞雪、血溅白灵了啊!” 花慕灵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的确!你刚刚确实跟我们待在一起,可是,为什么那个家伙临死之前会说那样的一句话?” 我气鼓鼓的低声说道:“小爷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花慕灵说道:“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明知自己快要死了,怎么会突然说一些毫不相干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奇怪了!” 我沉声骂道:“现在奇怪的事儿还他妈的少吗?” 可我的话还没有,突然转角处的枪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从转角的另一处传了过来。 那声音极为凄惨,没听过的人永远想象不到那是一股什么样的哀嚎。 毫不夸张的说,地狱里恶鬼的呼喊也就不过如此了。 更要命的是,那呼喊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如鬼似狼的惨叫便已然到了我们几个人的身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和花慕灵都是一愣,可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那几个人已然冲到了我们身前的拐角处,而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团黑漆漆的浓雾。 那团黑色的浓雾铺天盖地,将整个通道堵的满满当当,辛奈一那一伙里的人跑的稍微慢一点便会立刻被卷了进去。 下一秒,一阵又一阵痛苦的哀嚎便从那浓雾中传来。 不多时,一具白骨便被那团黑雾吐了出来,随即,它好似有意识一般,又转头扑向了另一个人。 那个壮汉显然也被同伴的死吓坏了,他举起手中的MK776突击枪对准那团黑雾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可无奈的是,子弹早已在刚才的混乱中打光了。 壮汉接连扣动了几下扳机,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此时他才想起了,自己手中的枪在已经没有了子弹。 慌乱中,壮汉低头去换弹夹,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团黑雾早已经到了自己的跟前。 等那壮汉在想跑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那如墨一般的黑雾好似捕食的野兽一般,猛然一卷便将那一米九几的壮汉吞入其中。 痛苦的惨叫霎时间传遍了整个通道。 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吓坏了我和花慕灵,我冲她大喊了一声:“快跑!” 说完,我扛着熊明转身就朝自己身后跑去。 我低着头好像眉头苍蝇一般玩命的朝前跑,生怕自己跑慢了被那浓如墨的黑雾给卷了进去。 我原本的打算是按照原路返回去,跑到相对安全的实验区。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我一连在这地下宫殿里面拐了七八个弯儿,竟然没有找到之前进入到这里的那道门。 我在慌乱中停下了脚步,身后的花慕灵一个刹车不急猛然撞在了我的身上。 花慕灵揉了揉小尼雅撞疼了的头,有些不悦的说道:“胡天,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我回过头看着花慕灵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我们好像迷路了!这不是我们之前来时的路。” 花慕灵闻言也是一愣,诧异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你会不会是刚才太着急了,走岔路了?” 我坚定的说道:“不可能!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不可能走岔路!” 花慕灵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 花慕灵的话音未落,身后再一次响起了那撕心裂肺的叫喊。 那声音距离我们几个人并不算远,不用问,一定是辛奈一队伍中剩余的那几个家伙,被那黑雾给吞噬时所发出的声音。 听着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叫喊,我知道现在可不是耽搁的时候,想到这里,我一把拉起身边的花慕灵朝着前面继续跑了下去。 我和花慕灵就这样一路狂奔,足足跑了十几分钟。 突然,整条走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堵墙。 “这里竟然是死路?”我低声的嚷道。 “这里有个房间!”我话音未落,边上的花慕灵突然说道:“门没锁,我们可以先在这里躲一躲!” 我闻言急忙转过身朝花慕灵那边望去。发现,在走道的一侧有一扇并不算大的石门。 石门没有关,而是留着一条半人宽的缝隙。 我见状不由得心头就是一喜,冲着花慕灵大声的说道:“快!快进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完,我七手八脚的将熊明塞进了那道门里之后,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接近着,我和花慕灵两个人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将那道石门从里面给关上了。 而就在石门被顶上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撞击力从门外传了过来,只听“咣”的一声,险些将我和花慕灵给撞飞出去。 门外的黑雾好似很不甘心,一击没能将石门撞开,随后,又接连撞了七八次。 眼见无果后,这才惺惺的离去。 可门里面的我和花慕灵却仍旧不敢松手,我们两个死死的顶着门,良久,见外面完全没有了动静,这才长出一口气将手松开。 由于之前用力过猛,松手后的我们两人都因为力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大口的喘着气,好半天才从嘴里面挤出几个字:“刚才好险!差一点儿就连渣子都不剩了。” 花慕灵坐在我身边也大口喘着气,说道:“你说的没错!刚才真的好险!要不是这地方有间屋子,估计我们几个这会多半也跟那些人一个下场了。” “是啊!好在有这间屋子。”我一边说一边勉力的站起来,举起手中的矿灯四下扫量了一下此时所在的屋子。 而让我吃惊的是,这屋子里此时并非只有我、花慕灵、小尼雅和昏迷不醒的熊明。 整间屋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吊满了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个人都穿着稀奇古怪的服饰,有些人的衣服因为年代久远早已风化,轻轻一碰便化作了阵阵飞灰。 可让我吃惊的却远不止如此,我最惊讶的是,这些人虽已死了很多年,可无论是从皮肤的弹性,还是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这些人就好像只是仅仅死了几个小时而已。 我伸手抱住距离我最近一个人的双腿,紧接着用力向上一抬,由于这个人整个身体现在已经处在一个相对僵硬的状态,所以,我并没有废了多大的劲儿,便将他从绳圈里摘了下来。 我将那家伙放平在地上,用手中的光灯在这家伙身上照了一遍,这家伙除了嘴里面叼着一枚巴掌大的金币之外,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出于好奇,伸手将那枚金币从那尸体的嘴里面拽了出来。 花慕灵似乎也对那枚金币很高兴去,将头探过来问道:“这金币是……” 我没有接花慕灵的话,而是将金币摊在手掌心上,仔细的观察起来。 我看了一会儿,竟然意外的发现这东西竟然跟我从那水猴子腹中找到的金币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咦”了一声。 可还没等我说话,花慕灵却率先开了口,只听花慕灵在我身侧说道:“我想起来了,这金币是……”</div> 第一百四十二回:究竟为何 还没等花慕灵把话说完,边上的小尼雅突然开口说道:“这是……这是格萨尔王三十三枚金币中的一枚?” 小尼雅说的言之凿凿,可却让我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看着小尼雅疑惑的问道:“格萨尔王的三十三枚金币?那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小尼雅看着我,眼神中虽然还些许透漏着一丝畏惧之意,不过,此时也已然有了不少缓和。 小尼雅看着我怯生生的说道:“很重要,这三十三妹金币是格萨尔王北方战事时,从敌人手里的带来的。相传,谁得到了这三十三妹金币就可以找到四方塔。” 我疑惑的问道:“四方塔?那又是什么东西?” 小尼雅想了想,刚要开口说话。 突然一个黑影猛然从她的身后窜了起来,紧接着,那个黑影一闪便越到了我的面前,双手一挥,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就朝我的面门砸了过来。 我心头一惊,急忙举起双臂去挡。 只听“砰、砰”两声闷响,那沙包一样大小的拳头尽数砸在了我的小臂之上。 顿时,一股子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我急忙朝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发现那突袭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熊明那个挨千刀的玩意儿。 于是,当即我便开口喊道:“大力熊,你这是想要了你胡爷爷的命啊!” 熊明闻言,怒道:“废话,只能你想要了我的命,不能老子要你的命吗?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竟然能干出那样的事儿,你小子还叫个人吗?” 熊明说完,抡起拳头便又朝我的左脸砸过来。 我一个偏身躲过了熊明的那记重拳,反手给了这小子一记右摆拳,熊明这小子极为了解我的拳路,身子一晃也轻松的躲了过去。 我本就没想跟熊明这小子缠斗,一击未中,我身形一晃便直接跳出了圈外,大声的嚷道:“大力熊,我知道你小子心中有气。可是,你他妈的气归气,有什么话不能放在明面儿上说吗?最起码,就算是死你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不是?” 熊明听我这么说,不由得就是一愣,想了想说道:“好!老子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说完,熊明找了一面墙靠着坐下,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后脑勺。 血还没有干,熊明摸了一下,结果弄了一手的血。 熊明看着手上的血,又看了看我和花慕灵,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说道:“四丫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是向着胡天的。可是,你刚才这一下也太狠了,你这是纯纯是奔着想要我命的劲头去的啊!顶亏我姓熊的瓷实,要不然,就你刚才那一下,换个人估计就去见阎王了。” 花慕灵没有说话,而是用一脸抱歉的表情看着熊明。 熊明苦笑着摆了摆手,冲着花慕灵说道:“四丫头,你别用那个眼神看着我。你之前救过我一命,我不怪你。” 说完之后,熊明转过头望向了我,说道:“你小子不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吗?那熊爷爷现在就告诉你。” …… …… 时间让我们再一次回到熊明刚刚拔完毒的时候。 霍七娘转身潇洒的离去,只留下了凸起来没完没了的熊明,以及一脸愁容的花慕灵。 此时,一个伙计走进了跟花慕灵说道:“花家四小姐,我们七娘说熊家少爷没事儿了,他就一定没事儿了。我看您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定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休息过了。要不这样,您先到隔壁的屋子吃口饭,睡一会儿,等您休息好了,熊少爷基本上也就痊愈了。还有,那个时候或许……” 那伙计说到这儿的时候故意拖长了整句话的尾音,他在等,等着花慕灵发问。 果然,花慕灵连想都没想就问道:“那个时候或许就怎样?” 那伙计笑了笑,说道:“或许那个时候胡家少爷就已经到了万福楼。” 伙计的这句话让花慕灵不由得就是一愣,她转过身看着身前的伙计,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胡天还活着?” 伙计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胡家少爷当然活着。您别忘了,胡天少爷那可是下八门新一代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地界儿里。” 花慕灵心中大喜,急忙的问道:“那胡天现在在哪儿?” 那伙计笑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胡天少爷现在应该在奈何下游的一个村子里,好像叫做……奈何村!” 花慕灵皱眉道:“奈何村?那是什么地方?” 那伙计耸了耸肩说道:“这个您可真问住小人我了。小人我自打记事儿以来就一直待在万福楼里,至于这万福楼外面是什么样儿,我虽然很想知道,但无奈小人我从来没出去过。所以,花家四小姐您的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花慕灵看着眼前这长相俊美,皮肤白皙的少年,又想起他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同情之意。 于是,花慕灵拍了拍那个伙计的肩膀,说道:“我理解!我不会怪你,至少你告诉了一个好消息。” 那伙计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请花小姐跟我这边来吧!” 花慕灵回头看了看床上还在不停呕吐的熊明,微微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那伙计却率先开口说道:“至于,熊少爷您就放心吧!我们的人会照顾好他的。我们万福楼一向是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您将熊少爷治好,就绝对不会还给您一个死人。” 说到这儿,那伙计对花慕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花慕灵想了一会儿,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冲着那个伙计说道:“好!我知道你们万福楼一向是信守承诺。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么我就听你们安排吧!” 伙计笑着说道:“您就请好吧!” 说完,那伙计便将花慕灵带出了熊明的房间。 在拐了几个弯儿之后,那伙计将花慕灵领进了一间较大的房间之内。 房间里面有一张很大的桌子,上面已然摆满了酒菜。 花慕灵往桌子上看了一眼,竟然有些意外,桌子上摆着的大多都是自己平日里喜欢的菜。 西湖醋鱼、清蒸鲈鱼、水煮肉片、九转大肠、翡翠虾仁、糯米蒸丸子、葱烧海参…… 花慕灵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醋鱼肉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起来。 鱼用的是一斤半左右的草鱼,草鱼虽然刺多,但这条鱼全身上下的刺却被挑拣的干干净净。 一口下去,咸鲜酸甜,口感极佳,原本软糯鲜滑的鱼肉,竟隐隐有着一股脆劲儿。 花慕灵一口鱼下肚,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想道:“好香的西湖醋鱼。能将西湖醋鱼做到这个份儿上,全国上下所有馆子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三家,而这个味道绝对只有京城李拐子胡同里的知味居能做出来。” 花慕灵心中虽然有疑惑,可她毕竟是下八门中花手绢的掌事,如果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脸上是绝对不会露出来的。 花慕灵不动声色的将筷子放了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推门缓步走进了屋子里。 这个人一边走一边轻声的说道:“我们听闻花妹妹在吃这方面一向很是讲究。我们这儿虽然不像是你们花家家大业大,哈哈哈,但也有一两个像样的厨子。不知道这西湖醋鱼对不对花妹妹的胃口?”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不笑不说话的那种女人。 只见她身穿一身鹅黄色的旗袍,叉儿开的很高,要不是有腰在哪儿挡着,估计都能开到咯吱窝去。 这女人在长相上虽然算不上的绝色美女,但却十分的耐看,再加上骨子里那种风情万种的劲儿,估计大多数男人看见她都会走不动路。 不过,不巧的是,此时在她面前的却不是什么男人。 花慕灵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微微的皱了皱眉,轻声的说道:“您是……” 那女人一走路身子三道弯儿,一摆一摆的诱人极了。 她并没有回答花慕灵的话,而是缓缓的走到桌子跟前,一屁股坐在了花慕灵的对面,也不说话,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口西湖醋鱼。 那女人一边吃还一边品评道:“你知道吗?这西湖醋鱼在烹制时,火候要求极为严格,需要在三四分钟之内将其烧得恰到好处。而在盛菜的时候,浇上一层糖醋汁。成菜色泽红亮,使其鱼肉嫩美,带有蟹味,酸甜可口,这样才能做到真正的别具特色。” 那女人一边说一边又夹了一筷子鱼放进了嘴里,嚼了两口说道:“怎么?花妹妹,你对我们万福楼的菜不满意?” 花慕灵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那女人缓缓的放下筷子,笑道:“那为何只品了一口,就不在动筷子了?” 花慕灵也微微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那女人听完花慕灵的话,大笑了起来,好一阵儿才缓缓停下来,说道:“原来如此。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说着,那女人缓缓站起身,冲花慕灵伸出了手说道:“我姓武,是这儿主管后厨的当家,也是万福楼最小的当家,这儿的人都叫我武八娘,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花慕灵看着眼前的女人,轻声说道:“武八娘?”</div> 第一百四十三回:状况频出 武八娘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花妹妹,要知道这一桌子菜可都是七娘吩咐我为你准备的。好在,我们万福楼之前对你有过了解,要不然我还真就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花慕灵一愣,诧异的问道:“你们了解过我?” 武八娘笑了笑说道:“花妹妹不用紧张。其实,不光是你,你们下八门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都了解。虽然江湖上有着上八门为官,平八门为商,下八门为贼的说法,都是江湖人,我们自然知道这上平下八门里,唯独下八门实力最强,人员最庞大。所以啊,如果不了解你们,说不定有一天哪儿照顾不周,就把你们给得罪了。哪儿我们怎吃罪得起啊!” 花慕灵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武八娘喋喋不休的把话说完,花慕灵才开口问道:“花慕灵在这儿对八娘的招待表示感谢,菜也好,酒也罢,花慕灵我都十分满意。我本就欠着你们万福楼的人情,八娘不必特意跑来一趟。” 花慕灵这是话里有话,武八娘那是何许人也,自然也听出了花慕灵话中的意思,于是微微一笑,说道:“花妹妹,好厉害的嘴!” 花慕灵微微笑道:“八娘,客气了!和你们万福楼比起来,我这算是小巫见大巫。” 武八娘笑了笑,没有搭花慕灵的话茬,而是想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这不算是特意跑来一趟。我之所以过来,是七娘让你帮着办一件事儿,也算是还了欠下万福楼的这份儿人情。” 花慕灵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七娘不自己来跟我说?” 武八娘笑道:“七娘自然是有他要忙的事儿。” 花慕灵疑惑的“哦”了一声,这样的反应显然是对武八娘的不信任。 武八娘那也是人精,自然看得出花慕灵此时的想法。 于是,武八娘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了房间里右边的一扇窗户跟前,轻轻将窗户欠开了一个缝,随后转过头对着花慕灵说道:“不相信我的话,花妹妹不妨自己来看看!” 花慕灵闻言缓缓起身,走到了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恰巧看见了身在万福楼大厅中央的徐先生,还有她身后的辛奈一。 花慕灵顿时就是一惊,急忙将身子闪到了一旁,生怕徐先生他们两个发现自己。 好一阵子,花慕灵才稳住了心神,看着武八娘说道:“徐先生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武八娘妩媚的笑了笑说道:“当然和你们一样,是来万福楼这里做生意的。” 花慕灵诧异的问道:“做生意?可是,今天万福楼不是闭门谢客了吗?哪里还有生意可做?” 武八娘抿嘴笑了笑,说道:“闭门谢客这样的事儿,只是对那些小杂鱼罢了。像徐先生和花妹妹这样的大人物,咱们万福楼可是随时随地都得接见的。” 花慕灵皱着眉头看着武八娘问道:“徐先生来这里做的是什么买卖?” 武八娘摇了摇头,说道:“买卖的事儿是七娘她们负责,我是负责让你们吃好,所以,你这个问题恕姐姐我没法回答你了。” 花慕灵见武八娘不愿意多说,便没有再问,只是将头轻轻的探了出去,透过窗户之间的缝隙朝楼下望去。 此时,但见徐先生一脸怒容的要往万福楼的大门外走,花慕灵不由得心中一喜,可谁承想下一秒霍七娘竟然开口将徐先生他们留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花慕灵的心里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影。 吃饭的心思算是彻底没有了,花慕灵将窗户关上,随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武八娘问道:“八娘……我们刚才的话没有说完,你说七娘有事儿要让我办。请问,是什么事儿?” 武八娘见花慕灵坐回了椅子上,自己也跟着坐了回去,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水煮肉片毫不客的放进了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口中还喃喃的说道:“于师傅的手艺真的很不错,花妹妹不尝一口吗?这可是地道的京派川菜,外面可是不多见的。”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和这京派的水煮肉片比起来,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七娘打算让我做什么?” 武八娘缓缓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轻声说道:“花妹妹不必这般紧张,七娘只不过想让你帮着看一样东西,然后,你和万福楼之间的交易就算是两清了。” 花慕灵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诧的问道:“七娘只是想让我帮忙看一样东西?就这么简单?” 武八娘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就这么简单。要不然你以为会有多复杂哪?” 花慕灵紧跟着问道:“七娘想让我帮忙看什么东西?” 武八娘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手。 随着,清脆的两下掌声过后,花慕灵的房门被人推开了,紧接着,两个人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看着走进屋子里的两人,花慕灵不由得大吃一惊。 因为这两个人并非旁人,无论从衣着,还是从长相上来看,无疑正是自己,还有熊明。 花慕灵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进来的两个人,说道:“这……这是……” 武八娘看着花慕灵此时的反应很是满意,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七娘让你帮忙看的东西。” …… …… 黑暗,又是黑暗。 两个人坐在一处地下山洞的黑暗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们俩并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而是城里头响当当的富二代。 其中抖的最厉害的,正是之前在万福楼中吵的最厉害的李家大公子。 和往日春风得意的模样正相反,此时的李家大公子就好像是受伤了的兔子一样,和一个女孩依偎在一起。 这女孩也姓李,有着一个极富传奇和风尘气息的名字,叫做李师师,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后改的,还是她父母一拍脑门给起的。 李师师很漂亮,属于那种精致且妖艳的女人,即便是身处万福楼这种囊尽天下美色的地界,这叫李师师的姑娘也毫不逊色。 他是李家大少爷带到万福楼里来的,虽然嘴上李家大少爷见人就说这姑娘是自己的女朋友,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姑娘压根儿就没看上李家大少爷。 在万福楼的几天里,这姑娘极少与人说话,除了日常吃饭的时间之外,她几乎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从不出门。 起初,霍七娘并没有在意这个姑娘,可慢慢的发现,这姑娘的举动十分古怪,于是,叫侏儒掌柜暗地里面查了一下这叫李师师的背景。 可这一查不要紧,根据李师师自己提供的相关资料显示,在这个世界上竟然压根就没有这么一号人。 换言之,这叫李师师的姑娘无论是名字,还是家庭住址,都是假的。 霍七娘有些诧异,但见这姑娘并没有什么威胁到万福楼的举动,于是便没有在意,打算静观其变。 可让霍七娘万万没有想到是,自己这样一个决定,却险些将万福楼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言归正传,此时的李家大公子就好像是一只小鹌鹑一样,躲在李师师的怀里面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整个空间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人蹲在他们两个人身前不远的地方,正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在哪儿没完没了的啃。 一阵又一阵咀嚼的声音,再加上愈来愈浓的血腥味,让李家大少爷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李家大少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显然惊动了他们身前的那个人。 那个人猛然回过头,一脸戒备的看向李大少爷这边,口中还不停的喃喃自语道:“李家强,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这个人一边说一边抱着一个东西站了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那家伙怀里面抱着的竟然是一颗人头。 人头下面和身子的地方还连着些许的皮肉,整个脖子到左胸的地方,已经基本被啃食的差不多了,白森森的骨头露在了外面。 从李家大少爷这个角度望过去,那死去的家伙正是和自己一起被请到万福楼后堂中的一个。 不仅死去的那个家伙是,就连抱着他脑袋的那个人也是,也是和李家大少爷一起进来的富二代。 这个人姓吴,叫吴英泽,是某省房地产商的二儿子。 吴英泽抱着那个人头,一步一步的向后退,他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敌意,就好像生怕李家大公子会跑过来抢自己手里的人头一样。 李家大公子吐了好一阵子,才缓过了这口气,带着哭腔喊道:“吴英泽,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吴英泽喊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不应该这样!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饿!我非常饿!如果,我不吃他!我就会被饿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所以……所以只能是他死!” 吴英泽走路的姿势很怪,就好像是一个怀孕八九个月的孕妇一样。 李家大少爷见状将目光一点点从吴英泽的脸上,移到了他的肚子上。 只见,吴英泽此时的肚皮早已涨起来老高,就好像是衣服里面揣了一个瑜伽球一样。 可即便如此,吴英泽口中依旧仍是吵吵饿,一边喊一边还往嘴里面塞着生肉。</div> 第一百四十四回:另一个胡天 吴英泽就好像是饿了一年多没有吃饭一样,一边嘴里喊着“我好饿”,一边玩命往啃食着手中那个家伙的肉。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家伙的半个身子竟硬生生的被吴英泽给啃了个一干二净。 可吴英泽好像还是不满足,他转过头一脸是血的看着李家大少爷,眼神中透露着贪婪的神色。 吴英泽将口中嚼不烂的碎肉吐在了地上,然后裂开嘴冲着李家大少爷说道:“老李,我平日里对你也算不薄……好吃好喝好玩儿的事儿,我吴英泽没少请你。你仔细想想这是不...... 《下八门》第一百四十四回:另一个胡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下八门&lt;/b&gt;》</div> 第一百四十五回:交易的筹码 胡天B走进了花慕灵的房间之后,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桌子旁,随手从桌子上拿起茶壶,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好茶!万福楼的雀舌茶果然是天下无双啊!” 说完,胡天B给花慕灵也倒了一杯,缓缓的将茶杯推到了花慕灵面前,说道:“这么好的茶,你不喝吗?” 花慕灵微微的摇了摇头,略带惊讶的看着胡天B,轻声说道:“胡天……你……你没受伤吧?” 胡天B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好的很!刚才自己在这儿想什么哪?是有心事儿?还是在想我?” 花慕灵的脸微微一红,好久才勉强开口说道:“我只是……只是在想霍七娘从哪儿弄来的人脸面具,竟然做的如此精致。你知道吗?当那个女孩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就感觉好像在照镜子一样。别说是旁人,就连我自己都看不出任何破绽。” 胡天B闻言笑了笑,说道:“你好歹也是下八门里花手绢的掌事,怎么连谁能做出来这样的人脸面具都忘了?” 花慕灵微微一愣,说道:“你是说京城的鬼脸曹家?” 胡天B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来找你的时候,恰巧遇见了那两个假扮你和熊明的人。起初我也以为他们是你和那个臭小子,可他们毕竟和你们接触的时间段,长相虽然一样,但如果对方很了解你们的话,就比如我,很容易就会发现问题。” 花慕灵看着胡天B问道:“你看见他们了?” 胡天B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花慕灵追问道:“霍七娘打算用这两个人干嘛?” 胡天B笑了笑没说话,而是站起身走到了另外的一扇窗户旁,那是对着万福楼大堂的一扇窗户。 胡天B缓步走到窗前,轻轻的将窗户拉开一道缝隙,然后轻声的说道:“霍七娘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你自己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花慕灵闻言也站起身缓步走到了那扇窗户跟前,透过缝隙朝楼下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花慕灵不由得“咦”了一声,好在她的声音并不算大,只有身边的胡天B可以听见。 只见,此时那两个化装成花慕灵和熊明的人被五花大绑的捆着,边上还抬着一个人,不过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清楚那个人的样貌,只是知道他伤的很重。 那几个人在万福楼几个膀大腰圆伙计的押送下,不太情愿的挪着步子。 见那几个人走的慢,他们身后一个比熊明还要高上一头的家伙顿时来了火气,也不客气,对准扮成熊明那个家伙的腰眼猛的就是一脚。 这一脚力道极大,再加上有些突然,扮成熊明那个家伙一个没防备,竟被那人硬生生给踹出去了两米多远,“扑腾”一声摔在了地上。 扮成熊明的那个家伙满眼怒火,张口想骂,可无奈嘴被万福楼的那些家伙用胶带封了一个严严实实,他无论怎么用力,也只能勉强发出“呜呜”的喊声。 那高大的万福楼伙计显然平日里做惯了打手这个行当,见扮成熊明的那个家伙在地上没完没了的“骂街”,也不废话,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单臂用力,一百来斤的大活人竟然被这家伙硬生生给举了起来。 紧接着,他抬起拳头对准扮成熊明那家伙胃卯足了劲儿就是一拳。 只听“嗯”的一声闷哼,扮成熊明那家伙肚子里面的隔夜饭顿时就被砸了出来。 可郁闷奈的是,他嘴上结结实实缠满了透明胶带,那让人作呕的食物残渣翻上来之后遇到了阻力,无奈之下,只能原路返回,呛的扮成熊明那家伙不停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也跟着一起流了下来。 而就在此时,一个人缓步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轻声的说道:“你们万福楼就是这么交货的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霍七娘留在万福楼中过夜的徐先生。 此时的徐先生换了一套白色的西装,修身且十分得体,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褶皱,特别是领口的红色腰果花方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股成功人士的韵味。 很显然,就算是瞎子也看的出来,徐先生十分在意这次交易。 其实,不仅仅是他,就连一直伴随他左右的辛奈一,此时也换上了一件青色且绣着百花儿的旗袍。 异域风情的长相,再加上旗袍包裹下玲珑剔透的身材,特别是辛奈一一双大白腿,让万福楼的那几个伙计都不由得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甚至就连刚刚挨完打的假熊明,那一双眼睛都不由得来来回回打量着辛奈一的那一双大长腿。 可辛奈一却完全不在乎,她就好像看不见那些人一样,眼睛只是动也不动的盯着担架上的那个人。 徐先生此时也在看着担架上面的那个人,似乎和假熊明他们比起来,担架上面的那个人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徐先生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雪茄,他是老烟枪,很熟练的掐掉了雪茄尾部,用烟枪在雪茄底部烤了两下,将雪茄的外皮烤出了一股子酥麻的焦油味之后,这才将雪茄放进放进嘴里将其点燃。 烟很快便冒了出来,大股大股的向上飘着,整个空间里面霎时间飘起了一股子烤胶皮的味道。 那是也巴西雪茄特有的“香气”,徐先生极为享受的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徐先生的口腔和鼻腔里转悠了一圈之后,被他吐了出来。 徐先生抽了一口烟,闭眼睛回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缓步走到了担架旁,用手在那个人的下巴上捏了捏。 徐先生手上的力道并不算轻,躺在担架上的那个人被他捏的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呻吟。 好一会儿,徐先生才缓缓的松开了手,看着面前的一个矮个子中年伙计,笑着问道:“这是……胡天?你们在都我玩儿吗?霍七娘,让我多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么一个冒牌货?你们是不是在耍我?认为我姓徐的好糊弄吗?” 徐先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楼上的花慕灵却听的一清二楚。 听见“胡天”两个字,花慕灵不由得就是一愣,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胡天B,刚想开口说一些什么,却被胡天B给一把拦住了。 花慕灵一脸惊愕的回头看着胡天B,只见胡天B微微的摇了摇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别说话,好戏马上开始了。” 花慕灵一愣,紧接着把注意力又一次转移到了万福楼的大堂。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堂中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瞬息万变,那躺在担架上被叫做胡天的家伙突然动了。 那家伙不仅动了,而且动的很快。 只见,他手臂猛然一挥,一道寒光霎时间直刺徐先生的胸口。 徐先生似乎早就料到了那家伙会有这么一手,只见他微微一笑,整个人不慌不忙的朝后退去。 徐先生很从容,很淡定,似乎一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所有的一切都如他所料,喜欢凡事都先人一步…… 可是,这一次徐先生却错了,因为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挡住了他的去路。 刀光一闪而过,没有人看清楚那把刀长成什么样子,因为它已经整个没入了徐先生的胸膛。 鲜血几乎是在一瞬间染红了徐先生的白色西装,就是一朵朵艳红色的花,在盛开、在绽放…… 徐先生还在笑,但是很快他的笑容便凝结在了脸上。 徐先生缓缓的回过头,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人的脸,一个他这辈子都认为不会背叛自己的人。 是辛奈一。 此时站在徐先生身后挡住他去路的人,正是辛奈一。 徐先生在看着她,她也同样在看着徐先生。 不过,和徐先生双眼中那惊恐诧异的神色不同,辛奈一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感。 她冷冷的看着徐先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就好像在看着一具死尸一般。 徐先生勉力的转过身,伸手想去抓身后辛奈一的胳膊。 可是,徐先生整个人只转到了一半,便在也没有了力气,身子一晃,人便斜斜的栽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 辛奈一看着倒下去的徐先生依旧是没有说什么,但是如果身边人细心的话,或许在徐先生倒下去的那一瞬间,能够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些许的失落。 她在失落什么? 是后悔自己今天这样的选择? 还是惋惜曾经下八门中的一代枭雄如今陨落在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地界? 没有人知道,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 辛奈一目不转睛看着地上躺着的徐先生,好一阵子,才对那个矮个子伙计说道:“七娘答应我要厚葬他的……” 辛奈一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顿了顿,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可即便如此,她的脸上依旧是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那矮个子伙计很识趣,见状立马点头说道:“辛姑娘放心,七娘特意嘱咐过我们了。关于徐先生的后事,我们万福楼一定做的漂漂亮亮,保证让你满意。” 辛奈一微微点了点头,她没有去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而是让眼泪肆意的流着,划过脸颊,流到了她的嘴里。 眼泪有一些苦涩,可是她且并不在意,她看着那个矮个子伙计,良久,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信封,说道:“这是七娘要的龙涎液的配方,还有整套的制作工艺、湿度、温度等一系列的事儿,我全都写在这张纸上面了。我要的东西哪?”</div> 第一百四十六回:格萨尔王的金币 矮个子的伙计听闻辛奈一的话,微笑着从身后一个高个子伙计手中接过了一个黑棕色的木匣子。 木匣子古色古香,上面刻满了古怪的花纹,像文字,又不是文字,像咒符,又不是咒符。 木匣子的体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边缘处的颜色很浅,微微有些发亮,很显然它此前的主人经常将他抱在怀中抚摸,不知是珍爱它,还是没事就拿起来研究上面的文字。 矮个子伙计单手将木匣子捧在手里,用另一只手轻轻在木匣子上面摸了摸去,神情似乎有些舍不得...... 《下八门》第一百四十六回:格萨尔王的金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下八门&lt;/b&gt;》</div> 第一百四十七回:纸条 花慕灵缓缓的打开了房门,门外没有人,只有一张纸条静静的躺在地上。 花慕灵疑惑的将纸条捡起,打开以后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大字:“不要相信那个胡天。” 花慕灵看完纸条不由得就是一愣,心中暗想道:“这是谁留在这里的?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句话?难道是要让我们相互猜忌?自相残杀?” 就在花慕灵愣神的工夫,胡天B从身后走了过来,轻声的问道:“怎么了?是谁在外面?” 花慕灵没有将纸条的事儿告诉胡天B,而是轻轻的咳嗽了一...... 《下八门》第一百四十七回:纸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下八门&lt;/b&gt;》</div> 第一百四十八回:险遭遇害 胡天B听花慕灵提起这件事儿,脸色微微沉了沉,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七娘找我过去是想跟我们谈一笔交易。” 听胡天B这么说,熊明和花慕灵都不由得微微一愣。 熊明将手中的烟熄灭,看着胡天B说道:“你丫儿能不能不卖关子?有话直说。那个霍七娘到底想和我们谈什么交易?” 胡天B压低了声音说道:“用一样东西,换一个人。” 熊明纳闷儿道:“一样东西换一个人?什么东西?换的又是什么人?” 胡天B转头看了看熊明,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熊明。 熊明接过照片一看,发现照片上是一个卧床的老人,全身上下裹满了纱布,头发花白,眉眼之间和熊明有着七分神似。 这个人不是熊明的父亲,还能是谁? 熊明看见照片里面的人竟是自己此前失踪的父亲,整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胸口那原本缝合好的伤口,因为他这一下动作过大又开始往外渗血。 可熊明完全不在乎,他指着照片说道:“这就是七娘要跟咱们交换的人?” 胡天B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熊明大声道:“我们家老爷子怎么会在她们手上?” 胡天B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问过霍七娘两次,可是她都不肯说,只是一再问我愿不愿意做这笔交易。” 熊明有些着急,大声道:“你怎么说的?” 胡天B说道:“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愿意。只不过……” 熊明没等胡天B把话说完,便追问道:“只不过什么?你小子什么时候添毛病了?说话怎么总愿意说半句话?” 胡天B说道:“只不过,那个地方比较危险,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活着回来罢了。” 熊明抢着说道:“奶奶的!咱们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阴沟里还能翻了船不可。再说了,你们我不管,为了救我们家老爷子,我是哪儿都愿意闯一闯。” 熊明说完,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花慕灵,大声问道:“怎么样,四丫头?你愿不愿意去?” 花慕灵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想了一会儿,看着胡天B说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哪儿?要取的东西又是什么?” …… 风,带着丝丝凉意从岩石的缝隙中吹过,刮在人的脸上,让人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在几个人出发时穿的足够多,要不然估计不到二十分钟,自身的体温就会被这股阴寒之意侵蚀的所剩无几。 这是万福楼后面的一处天然溶洞,胡天B走在最前面,几个人沿着唯一的一条小路走了许久。 大概20分钟左右,几个人穿过狭长的小路,走到了一处河岸旁。 河水很浅,大概也就到脚脖子附近,流速也不快,涓涓细流的样子不比尿泡快多少。 不用猜,这多半是奈何的一处细小到不能在细小的分支了。 河岸旁有一颗四人环抱的大树, 树的上半部分长出了地面,这儿是看不见的。 这里只能看见一部分树干,还有些许扎进河岸岩石中的根茎。 这棵大树很奇特,远远看过去就好像是两个人死死的抱在一起一样。 而在树干中央的部分,还斜斜的长出了四五朵淡蓝色的花。 花儿很大,好似脸盆一样,随着风一开一合的像是在呼吸,又像是在朝着过路的人招手一样。 风,缓缓的吹来,将一股异香吹到了众人的鼻腔里面。 熊明抽了抽鼻子,伸手指着树上那蓝色的花,皱着眉头说道:“那是什么花儿?好家伙,怎么这么香?”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 花慕灵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眼前景物开始不停的摇曳起来。 花慕灵心头一慌,猛然停下了脚步,心中暗叫:“不好!那香味有问题。” 花慕灵本想出声提醒众人,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走在最前面的胡天B此时突然回头,一脸诡异的看着他们。 胡天B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刀,手腕反转,一刀抹向了花慕灵的脖子。 花慕灵大惊,急忙向后躲去。 可由于此时花慕灵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这一刀虽然躲开了,但脚下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扑腾”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熊明此时也意识到了那香气有问题,连忙用手捂住了口鼻。 熊明使劲儿的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可以清醒一点,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眼前的一切事物就好像是镜花水月一般,若隐若现。 熊明心头焦急,抡起胳膊使劲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疼痛让熊明暂时清醒了一些,他看着胡天B大声的说道:“胡天,你小子这是要干什么?疯了吗?你丫儿这是要弄死四丫头吗?” 胡天B没有搭理熊明,而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粒淡绿色的小药丸,扔进了嘴里。 咽下了小药丸之后,胡天B这才抬眼看了看熊明,诡异的笑道:“疯了?怎么可能。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清醒过。” 熊明大声道:“你他妈的清醒还对自己人挥刀子?” 胡天B诡异的笑道:“之前你们问我,而我没有回答。七娘,要取的东西是什么?不瞒你们说……” 胡天B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他摆弄着手中的刀,那神情就好像是猎人在看着自己到手的猎物一样,眼神中待着戏谑与兴奋之意。 好一会儿,胡天B才怪笑着说道:“不瞒你们说,七娘要的不是别的,正是你们两个人的命。” 胡天B说着将头转向了小尼雅,笑着说道:“至于你……” 胡天B那好似恶魔一般的眼神,让小尼雅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震,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口中不时的还冒出一两句让人听不懂的蔵于。 胡天B没有在意小尼雅再说一些什么,只是看着她一个劲儿的怪笑,良久,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至于你嘛……放心,你对我来说还有用,所以,我暂时不会要了你的命。” 说完这话之后,胡天B转过头看着花慕灵和熊明说道:“说!你们两个谁想先死?是你们决定?还是我来安排?” 熊明大声的叫道:“胡天,你丫儿的是不是真疯了?” 胡天B微微的皱了皱眉,说道:“哎!你真的好吵!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说着,胡天B手腕一转,那柄刀在手中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刀花。 接着,胡天B手腕向前一送,那柄刀直插向熊明的胸口。 熊明大惊,急忙侧身闪避,可无奈此时的熊明动作迟缓,胡天B这一击虽然没能扎中他的要害,却也在他的胸口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鲜血几乎是在一瞬间飚射了出来,胸口的衣襟顿时变成了暗红色。 熊明吃痛,整个人朝后退去。 可那胡天B显然是不打算给熊明喘息的机会,一击得手之后,手腕接连反转,对准熊明的咽喉、肩膀、以及腹部,接连就是三刀。 熊明咬着牙勉力躲过了前两下,而最后一下,捅向他腹部的那一刀,此时却说什么也躲不开了。 眼见如此,熊明顿时把眼睛一闭,心中暗叫了一声,“老子今儿算是交待在这儿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突然一样东西从黑暗中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恰巧砸在了胡天B的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胡天B也是一惊,手里的刀霎时间失去了准头,刀锋贴着熊明的肚皮划了过去。 熊明大难不死,心中虽然大喜过旺,可双腿一软,整个人“扑腾”一声坐在了地上。 胡天B一刀不中,顿时暴跳如雷,大喊道:“奶奶的,是谁坏老子我的好事?” 胡天B一连喊了三声,可始终都没有人答应。 无奈之下,胡天B转头望向了地上,竟然发现刚刚砸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居然是一颗人头。 只见那人头瞪着如牛一般的双眼,满脸惊恐的神色,不是之前那曾高高在上的李家大少爷,还会是谁? 谁会想到曾经风光一时的李家大少爷,如今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或许,就连他自己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这么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人头会被人好像球一样,扔来扔去。 胡天B看着地上李家大少爷的人头,心头甭提多来气了,他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然后抬起脚,一脚将李家大少爷的人头踢出老远。 可让胡天B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转回头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熊明、花慕灵,以及小尼雅竟然已经不知了去向。 …… …… 说完了这些,熊明长处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喃喃的接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丫儿的现在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了!” 我看了看熊明,又转头看了看花慕灵,问道:“可是,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熊明刚想说话,花慕灵却突然开口说道:“我们也不知道。” 我诧异的问道:“你们也不知道?这话怎么讲?” 花慕灵说道:“我们几个人当时都昏了过去,现在想起来多半儿是那几朵诡异蓝花搞的鬼。而等我们醒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就已经到了这地下古城堡里面,再然后,我们就看见了你……” 花慕灵说到这儿顿了顿,她的目光在我身后扫量了半天。 我心头诧异,转回身朝自己后面望去,可哪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 我转回头问道:“四丫头,你看什么哪?” 花慕灵皱了皱眉说道:“哪里好像有一个人跑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九回:粽子诈尸 听见花慕灵说有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不由得就是一愣。 我们所有人都急忙朝花慕灵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可哪里漆黑一片,别说是人了,就连鬼都没有一只。 我看着花慕灵问道:“四丫头,你是不是眼花了?” 花慕灵摇了摇头说道:“不像是眼花,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个人刚才就站在哪里,朝我们这边望过来。” “那边?”我说着就要站起身,“我去看看!” 我说着就要站起身,可谁知熊明却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转过头疑惑的看着熊明,问道:“大力熊,你他娘的这是干什么?” 熊明瞪着我说道:“你丫儿这是打算脚底抹油开溜,还是打算怎么着?你丫儿的事儿咱们还没说明白哪!” 熊明的话让我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我指着熊明的鼻子大声骂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傻了?咱们两个打小一起长起来的,我会不会干那样的事儿,你小子难道心里就一点儿数没有吗?还有,我不说你们就想不到吗?那个叫霍七娘的娘们,她能让人从鬼面曹家弄来你们两个的人脸面具,找人冒充你们。就他妈的不会再多做一张我的人脸面具,找一个身高体型都和我差不多的人,来冒充小爷我引你们入沟吗?” 这其实是一个在简单明了不过的道理了,可能你在看这个故事的时候,会有疑惑为什么这么粗浅的道理,熊明和花慕灵这种人精不懂?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我的话不多,可就像是捅破窗户纸的那根手指,让熊明和花慕灵瞬间清醒。 熊明砸了两下嘴,好似想要说一些什么,想了一会儿,却只是叹了口气。 花慕灵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胡天,你说的有道理。霍七娘弄来的人脸面具实在精细,多半儿是出自鬼面曹家掌事曹英德之手。要知道,曹英德的手艺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就算是至爱亲朋也很难分辨,更何况,那时候的我们都处在一个相对焦虑的状态,要想识破那人不是你,着实很不容易。” 我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一点……” 我的话故意没有说完,花慕灵和熊明也相当配合的望向了我,等着我把话说下去。 我微微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几个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我怎么会为了一点儿利益就舍弃你们哪?” 话既然已经说开了,很多事儿自然也就解决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原本的一团乱麻,在你无从下手的时候,突然从中间找到了一根线头,然后轻轻一拽,原本所有纠缠在一起的疙瘩,都迎刃而解了。 我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渐渐露出的笑容,心有不由得浮上了一丝暖意。 “虽然彼此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也有着如此多误会,但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我在心头暗暗的想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几个人身前不远处一具吊着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它“扑腾”一声,竟然自己从上面跳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们几个人都是一惊。 我们几个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见那石屋顶部好似挂腊肉一般尸体们,开始纷纷晃动起来。 几秒钟之后,那些诡异的尸体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棚顶上自己掉了下来。 其中有几具距离我们比较近的尸体,更是险些直接砸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 躲过了那几具“不长眼”的尸体之后,熊明张口大骂道:“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这些家伙都在这儿吊死这么多年了,怎么这会儿突然自己蹦下来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熊明的话音未落,花慕灵突然开口说道:“那个家伙嘴里的东西是什么?” 花慕灵的话将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地上一具老太婆的身上。 我用手里的光灯照过去,发现那躺在地上的老太太嘴里不时的闪着金光。 我蹲下身,用手废力掰开那老太太的嘴,一枚巴掌大的金币“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伸手将地上的金币捡起,发现它赫然竟也是格萨尔王那三十三枚金币中的一枚。 我手中握着金币,皱着眉头喃喃的说道:“怎么这个人的嘴里也有一枚金币?”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花慕灵在一旁突然开口说道:“这会不会是某种古老而又神秘的祭祀?” 我转过头看着花慕灵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是……祭品?” 花慕灵摇了摇头,表情凝重的说道:“不……我的意思是,这些人是举行祭祀的祭祀……” 花慕灵的话让我和熊明都不由得一惊,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熊明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四丫头,你该不会是脑子坏了?你的意思是说,这帮人在这儿举行一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祭祀,可最后,好家伙……祭品跑了,自个儿最后全都上吊死在这儿了?” 熊明说完,我紧跟着说道:“四丫头,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花慕灵想了一会儿,接着她大步走到了那个老太太的身边蹲下,在那老太太的尸体上翻找了好一阵子后,才缓缓的说道:“死在这里的人有男有女,而且年龄各不相同,衣着也有所区别,但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 我追问道:“哪一点?” 花慕灵拿起了老太太的手,说道:“这些人的手都很干净……干净到没有一丝一毫劳动过的痕迹,这在藏地是很少见的。我们都知道,藏区在那个年代物资并不算富裕,为了能够更好的生活,大多数人在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帮着家里干活。不过,有一种人除外……”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大祭司……?” 花慕灵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在格萨尔王那个年代,佛教还没有大规模传入藏地。那时候,祭司是唯一可以和神明沟通的人,也是唯一不用劳动的人。” 我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为什么这么多所谓的祭司会突然死在这里?” 熊明在一旁说道:“会不会是他们在祭祀的过程**了什么意外?又或者,他们召唤出了什么不应该出现的神秘生物?比如像是某种外形ET,或者哥斯拉那样的怪物?” 我白了熊明一眼,说道:“你丫儿是不是好莱坞电影看多了?还哥斯拉!我看你像哥斯拉!” 熊明见我这么说他,顿时有点不乐意了,撇着嘴说道:“嘿!我跟你说,胡天,你还别不信,待会要是从哪儿冒出来一只大怪物咬你丫儿的屁股,你小子可别喊我去救你!” 我笑骂道:“放心!就算是突然蹦出一个哥斯拉来,也不会咬我。它也不傻,我这全身上下才有几两肉,要咬的话,它指定奔着你去。你也不想想,你这么大个儿,吃起来指定比我过瘾啊!” 我和熊明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调侃了起来,原本甚为诡异的气氛在这一瞬间也稍许缓和了不少。 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不知不觉间,危险正一步步的向我们靠近。 突然,一直在一旁没有做声的小尼雅猛然大叫了一声,“啊!” 我们三个人闻声急忙转头朝小尼雅那边望去,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老太太突然坐了起来,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小尼雅的胳膊。 这一变化实在太过突然和诡异,我们胆子再大也依旧觉得一股寒意从尾巴根升起,直冲脑瓜顶上。 可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下一秒,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三十几具尸体也都纷纷跟着坐了起来。 更恐怖的是,这些家伙的脸上竟然都挂着一丝极为诡异的微笑。 “我擦!粽子诈尸了!”熊明见状第一个叫了起来。 我没有搭理熊明,而是伸手去腰间拔刀,想一刀砍断那死死攥住小尼雅的手。 可我在腰里头摸了半天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刀早在之前就被花慕灵他们给没收了。 于是,我开口大喊道:“四丫头,刀!” 花慕灵会意,挥手将我的那把刀扔了过来。 我一抬手,将那柄刀攥在了手里,手腕子一翻,一刀便砍向了那老太婆的手腕。 老太婆不必不闪,只是死死的攥住小尼雅手腕子。 白光一闪,我一刀便砍在了老太婆的手腕子上。 可让我意外的是,我心中预想那种老大婆齐腕而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我手起刀落之后,那把刀竟然硬生生的卡在了老太婆手臂上面的肉里。 老太婆手腕子上面的肉向外翻着,露出里皮肤下面的肌肉组织与脂肪纤维,白花花的一个大口子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被人攻击,老太婆缓缓的转过了头,歪了歪脑袋,一脸诡异微笑的看着我。 眼前的一幕让我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好一阵儿才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他奶奶的!现在怎么办?” 第一百五十回:险象环生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那抓住小尼雅的老太婆突然就动。只见她一把将小尼雅拽向自己的怀里,力道之大让小尼雅骨瘦如柴的身子几乎都飞了起来。 小尼雅一声尖叫,手中原本攥着的一枚格萨尔王金币也跟着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掉落在了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 我见状急忙伸手想去救小尼雅,可谁承想,随着那枚金币的掉落,那原本死死拽着小尼雅不放的老太婆突然松了手,身形一转,一双好似鹰爪般的手直直朝地上金币抓去。 我一把将小尼雅抱住,同时大声的喊道:“这帮粽子是冲着金币去的!” 我一共说了十一个字,就在我说到第四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抢先一步到了那枚金币的跟前,抬起脚猛的将那枚金币踢向了熊明,口中大喊道:“大力熊,接着!” 熊明大声回应道:“得嘞!” 说完,熊明一个跨步,四五的大脚一下子踩住了我踢过去的那枚金币,紧跟着,他一弯腰抄起那枚金币就跑。 熊明这一跑不要紧,几只距离他最近的粽子猛的就朝他扑了过去。 这帮家伙尸变极快,之前还一个个肤白貌美的,这一会儿的工夫,好几个都肤生黑毛,口冒獠牙,全身上下所有关节的地方都不时发出“咔咔咔”的响声。 说到这儿,咱不得不提一句,虽有些题外话的意思,但是又不得不说。 中国的僵尸之说盛行于明中叶以后及清朝。 因此,在清朝的时候,就出现了许多提及僵尸的记载,其中比较突出的就是袁枚的《子不语》及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有的人称这两本书做“僵尸大全”。 其中,袁枚的《子不语》更是被很多道教人士封为了行业标准。 袁枚的《子不语》中曾明确的说过:“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 这话是什么意思哪? 简单的说就是,人身分为魂魄两种。其中,魄主宰的是人身,当魄离开人体,便会沦为恶鬼僵尸。 据传,僵尸是受日月精华影响而变成的妖怪。 除了解释了什么是僵尸之外,《子不语》更是把僵尸分成八个品种,分别是:紫僵、白僵、绿僵、毛僵(也就是长毛的僵尸)、飞僵(会飞但是怕火)、游尸、伏尸、不化骨。 这八种僵尸,越靠后就越厉害。 而如今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些家伙分明就是袁枚《子不语》中所提及的毛僵。 毛僵不仅厉害,而且有毒。 只要稍不小心被它划伤,那蕴含在体内的尸气眨眼间便会让受伤者生不如死,十二个时辰之内如果得不到救治,必然会肠穿肚烂而亡。 这些事儿曾是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讲给我听的,熊明这小子自然是不知道。 看着这家伙准备挥拳头硬钢对面的那两具毛僵,我当即开口大喊:“大力熊,这他妈的是毛僵!它们全身上下的毛比钢针还要硬,而且有着剧毒,但凡被碰着一点,多半儿小命就没了。你丫儿的快跑!” 熊明听完的我话,当即收回了拳头,大骂了一句之后,转身便跑。 而我这边说实话,也没比熊明哪儿好多少,那些毛僵似乎能够感应金币的存在,几只发足狂奔去追熊明之后,剩下的则全部朝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晦气”,身子一转,便朝没有人的地方跑了过去。 可无奈这些家伙数量实在太大了,没跑几步我便被结结实实的堵在了墙角里。 电光火石之间,花慕灵从斜刺里杀了出来,红光一闪,火光跳动,花慕灵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根火把,一棍子打翻了一只扑向我的矮个子毛僵。 大难不死,我长出了一口气,冲着花慕灵问道:“好家伙,这么短的工夫,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根火把?” 花慕灵白了我一眼,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系这些小细节?”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是想说,如果还有多余的,能不能给我和大力熊也一人弄一个根。这些毛僵刚刚成形最怕的就是火……”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头的熊明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我和花慕灵不由得都是一惊,急忙挥动手里的火把将面前围着的毛僵驱赶开来,朝着熊明那边跑去。 可谁知还没走两步,突然我觉得脚底下一空, “不好!有陷坑!” 我的话没有说出口,整个人连同花慕灵和小尼雅一起朝下跌了进去。 机关是翻板的设计,就在我们几个人跌进去的一瞬间,盖在最上面的板子“咔嚓”一声便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设计者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坠入者有机会逃出来,可此时却恰巧帮我们阻挡了上面的毛僵。 我们三个人一路向下滑,几秒钟之后,突然身下一空,紧接着强大的地球引力就要将我们往下面拽。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猛然伸出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与此同时,一个人在上面喊道:“胡天,你丫儿的快拉住四丫头和小尼雅。” 这是熊明的声音,原来刚才那家伙突然的一声惨叫竟是误触了机关掉进了这里。 我来不及多想,一手死死拽住熊明的胳膊,另一只手抱紧怀里的小尼雅,同时抬起一条腿横在半空,大声的喊道:“四丫头,抓住我的腿!” 花慕灵反应极快,身子一落空便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圈,听到我的喊声之后,一只手抄住了我的脚脖子,另一只手向上一扬,她的袖子里竟然凭空多出了一道极细的绳索。 绳索本身是由三根极细的蛛丝缠绕而成,这可不是普通蛛丝,普通的蛛丝一扯就断了。这用的可是来自昆仑山死亡谷中虎面蜘蛛的蛛丝,这种蛛丝一不怕火烧,二不怕刀砍斧剁。 平日里,蛛丝藏在一根小臂长的竹筒子里,竹筒藏在衣服里,另一头是由纯钢打造的虎爪。 用的时候,只需要稍微按动机关,虎爪便会激射而出牢牢抓在岩壁之上,使用者便可以轻松的借助这股力量攀爬,或者速降。 这门手艺虽比不上花手绢一门中为人津津乐道的“神仙锁”,但也绝对是下八门里一等一的把式。 只见,花慕灵手腕一样,虎爪飞出“当”的一声牢牢抓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之上。 随即花慕灵身形一晃,整个人就好像漫威电影里的蜘蛛侠一样,朝熊明所在那块突出的平台荡去。 花慕灵身为下八门中花手绢一脉的掌事,闪转腾挪的功夫那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 只见,花慕灵整个身子在空中先是蜷缩成一团,接着,身体核心肌肉发力,好像一只燕子一般朝前窜出去了两米多远,随后,花慕灵凌空一个翻身,人稳稳的站在了熊明的身边。 花慕灵刚才的这套的动作如果换做是在外面任何的一个场景,必然会博得满堂彩。 可此时却并不是叫好的时候,花慕灵脚刚一站稳便朝我伸出了手,大声的说道:“胡天,把小尼雅给我。” 我没说话,只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手中早已经吓的哇哇大叫的小尼雅用力向上推。 起初,小尼雅并不敢动,但好在这丫头骨瘦如柴,在我们三个大人合力下,最终还是将她给弄了上去。 小尼雅刚爬到那个平台之上,整个人就好像虚脱了一样“扑腾”一声摔倒在地,眼泪跟不要钱的一样,“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花慕灵转身去安慰受惊吓的小尼雅,熊明则死死拽住我,想要将我拽上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岩壁上面的一样东西一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当即朝着熊明大喊道:“大力熊,等一等!” 熊明见我这么说,于是便缓了缓手上的力道,扯着嗓子喊道:“胡天,你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老子我快要没劲儿了。你他妈的要是不想摔成馅饼的话,就给老子我快点!” 我在下面骂道:“大力熊,你丫儿要是敢松手,小爷我做鬼也非得阉了你不可。” 熊明在上面扯着嗓子喊道:“你他妈的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一次,我没有搭理熊明的问话。 因为这一刻我的确发现了,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 那是一张人脸,一张和我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脸。 那张脸距离我知道不到半米的距离,只见那张脸上的表情极为扭曲,眼睛和嘴巴都以一种极为夸张的状态张着,舌头外在一边,胫骨好像完全被折断一般,与身体形成一个难以形容的角度。 此外,这个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家伙全身上下都被包裹进了岩石里,只有头和左臂露了出来。 而在他裸露出来的身体表面上紧紧包裹着一层淡绿色的乳状物体,远远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颗超大号的琥珀。 我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整个人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熊明见我不作声,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二话不说,双手一发力便将我整个人给提了上去。 恍惚间,我被拽到了平台之上,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熊明结结实实的给扇了一耳刮子。 熊明这一下可谓是又快又急,只听“啪”的一声,我整个人差点没被打的转一圈。 我被熊明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扇蒙了,捂着脸冲着熊明嚷道:“大力熊,你丫儿是不是疯了?好好的为什么打我一巴掌?” 第一百五十一回:留下的符号 我莫名其妙的被扇了一巴掌,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肚子邪火。 我大骂了一句之后,急走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熊明的衣领子,挥起拳头就要朝熊明的脸上砸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始变的模糊起来。 起初,我只是以为自己可能是疲劳过度,所以眼睛有一些发花。 我使劲儿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可仍旧无济于事。 就在我纳闷儿的时候,眼前原本无比昏暗的地下平台突然便的灯火通明。 光,是火光。 一束束火把将原本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照成了白昼。 火光跳动,就好像是无数精灵在空中跳着诡异而又美丽的舞蹈。 我此前在黑暗中待的时间太久了,好一阵儿眼睛的感光体才适应了当下的一切。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手中的熊明早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且十分美丽的女人。 只见,这女人个子不高,全身上下穿着一件布料极为“节减”的衣服,那衣服有点像是医院的病号服,可即便如此,也依旧将她的身材凸显的极为火辣。 说实话,要不是胸口那块红布包裹的紧,她的那一对大白兔估计早就蹦出来,向世人展示它的傲慢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小胡天”更是不争气的站起来表示对我长时间素着它的扛起。 我身体上这一点微乎其微的变化,我自己知道,眼前那姑娘自然也感觉得到。 那姑娘脸微微的一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好一阵儿,才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听到这女人的问话,我不由得就是一愣。 我之所以如此吃惊,原因是她说的并非是普通话,而是一种极为怪异的语言。 可要命的是,此时的我居然能够听懂。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也同样在看着我。 好一阵儿我才回过神儿来,我一把推开了身前的这个女人,四下打量起自己此时所处的地方。 我四下里看了一圈,发现此时自己竟然是在一间老式的医院病房之中。 之所以说这里是老式的医院病房,主要是因为这里的所有摆件看起来就像是一九四几年二战时期,日军在我国境内建造的实验性病房一般无二。 不仅如此,我的身上还穿了一件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号服,手腕上栓了一块专属于病号的塑料牌子。 我低头看了一眼牌子上面的内容,而这一看不要紧,我整个人顿时便愣住了。 只见那塑料牌子上面赫然写着:维普医院,病人编号——274776.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好的跑到这儿来了?“我心中诧异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道原本紧闭着的铁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 五六个身穿白大褂的人鱼贯而入。 其中,为首的两个家伙我见过,正是之前在郭一尺哪里找到照片中的两个人 。 一个大胡子医生,一个长相普通但面脸杀意的女大夫。 这两个人进来之后,看见一脸惊慌的我也不说话,而是朝身后挥了挥手,三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立马冲了上来,不由分说,伸手就要将我按在了地上。 而我自然是不会束手就擒,在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眼看要抓住我衣领的时候,我身子陡然一偏,躲过了他的手。 紧接着,我瞅准机会,抬起脚猛的一下蹬在了他的下阴处。 霎时间,一股好似杀猪的惨叫传遍了整间病房,我一击得手,丝毫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抡圆了胳膊,一拳砸在了那家伙的下巴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长相丑陋的白大褂整个下巴,被我硬生生给砸到了一边。 这些家伙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暴起伤人,顿时慌乱了起来。 我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心念至此,我便没有了顾忌。 身子一转,好像是猎豹捕食一样,我整个人便扑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壮汉。 那壮汉虽然看起来凶悍异常,但他多半儿是局限于街头斗殴,对于,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显然很不适应,结果几个回合过后,便被我一拳砸在了太阳穴上,顿时两眼一翻,没了神智。 眨眼的工夫,我接连放倒了两个人,可自己心里却丝毫没有成就感。 正相反,一股难以形容的阴霾涌上了心头,一个问题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面盘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真想抓住一个人问明白一切的原尾。 可无奈的是,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间的暴起发难让原本气势汹汹的大胡子一行人有些发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冲上来阻拦我,还是该站在原地以求自保。 而我则抓住机会虚晃一下,转身便朝那扇铁门跑去。 铁门距离我大概四五米左右的距离,我发足狂奔没一会儿便冲了出去。 可就在我跨出病房那道铁门的一瞬间,我下意识的回头朝那大胡子瞟了一眼,竟然无意间看到这家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为诡异的笑容。 大胡子的笑容让我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愣,可此时的我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鬼地方。 维普医院的走廊很黑,也很窄,是那种七八十年代最老式的医院结构,再加上走廊两边还不时的摆着一些病床,让本就不怎么富裕的走廊宽度又缩减了不少。 我艰难的在走廊里往前跑着,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 亮光一闪一闪的,不像是灯光,倒像是火光。 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心中虽有疑虑,可脚下依旧没停,卯足了劲儿朝那亮光的地方跑去。 毕竟,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有光的地方,就有希望。 都说飞蛾扑火,是因为它抗拒不了火燃烧时发出的那种光亮。 难道人就不是吗? 或许,你现在没有这种感觉。 可当你真的处在一个相对封闭与幽暗的环境里时,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你对光的渴望绝对不会比飞蛾差多少。 因为希望这东西,本就是人自己给自己的。 我迈开步子朝那火光照耀的地方跑去,不一会儿,一扇铁门便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那扇铁门,可就在我眼看要走到门跟前的时候。 那扇铁门竟然“咯吱”一声,自己打开了。 我心头一惊,急忙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躲了进去。 就在我刚藏好的一瞬间,五六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推着一张老式手术专用的床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些人似乎刚刚做完一台手术,一个人躺在那张病床上面,身上挂着点滴,还有输血的袋子。 那五六个医生行色匆匆,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是推着那个人朝前走去。 此时,尾随我而来的大胡子几个人刚巧刚到,与这些人撞了一个正着。 大胡子开口大声朝那几个医生说了一些什么,他说的好像是日语,我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见那几个医生一个劲儿的摇着头,估计多半儿是在询问我的下落。 由于听不懂他们再说一些什么,我便将注意力转向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只见,那病床上的人脸大部分被白布给蒙住了,只露出上半部分。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谁。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喊出声来,“爸……!” 我们家老爷子躺在那张病床上,我认出了他,他似乎也发现了我。 我原本想要冲出去,可是,我们家老爷子却在关键时刻冲我摇了摇头。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盖深深的插在了自己掌心的肉里,一股又一股钻心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不住的深呼吸,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来调整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 见我没有动,我们家老爷子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肯定我的成熟与长进。 可现在的他哪里能够体会到,此时我心里的那份煎熬与痛苦。 很快,大胡子一行人与医生们的交流结束了,几个人又简单的沟通了几句之后,便一同转身朝来时的路走了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家老爷子突然将自己的左手从被里面伸了出来,然后用手指对着我的方向画了一个古怪的符号。 那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符号,好像是沙漏,但又不太像,仔细琢磨起来的话,更像是两个上下排列的梯形。 我不断用手指重复着这个古怪的图形,心中诧异的想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老爷子这是想告诉我什么?” 可还没等我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些人便推着我们家老爷子朝我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没敢第一时间从那阴影处走出来,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的从里面爬出来。 可当我站起身来的时候,一张满是大胡子的脸便映入了眼帘。 原来这个家伙并没有走,而是使了一招儿“守株待兔”,在这儿等着我自己从里面钻出来。 见我从阴影里爬出来,这大胡子顿时发出了一阵诡异的大笑,也不说话,右手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我就扣动了扳机。 不过,大胡子似乎并不想要我的命,因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我的右臂就飞了过去。 一股剧烈的疼痛,在皮肤烧焦气味的伴随下,一同刺激着我的神经。 第一百五十二回:神秘的符号 挨了一枪的我心头顿时怒火狂涌,一股狠辣的杀意瞬间从心底升了起来。 我咬着后槽牙大骂了一句,“擦你大爷的!老子我跟你拼了!” 此时的我也不在乎那大胡子手里有没有枪,抬起胳膊,一拳就朝那大胡子的鼻梁砸了过去。 可让我们完全没有想到是,那大胡子竟然是中国跤的高手。 只见他左手轻轻搭在了我的小臂之上,朝前一引,随后,右手在我的肘关节处一拖,我这卯足了劲儿的一拳便被他轻易给化解了。 可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化解了我的拳风后,大胡子左手手腕猛然一番,五根手指就好像是铁钳子一样死死攥住了我的胳膊,右手随后朝前一探,搂住了我的后脖颈。 在部队的那些日子里,我平日里经常跟熊明练习搏击,这小子就是典型的中国跤高手,这一招儿在他们嘴里的行话叫做小燕飞。 使用的是时候,首先要将自己与对手之间的距离拉近,再将自己的腿伸入到对手的右腿内侧,最后靠腰胯与核心的力气将对手摔倒。 我记得在那个时候,熊明这小子只要一有机会稳稳给我来上这么一下。 所以,当那个大胡子右手抄住我后脖颈的时候,我整个人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 果然,下一秒那家伙的腿猛然伸进了我的右腿内侧,再然后,我就以一个几近完美的姿势在空中画了一条弧线,接着,“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好在之前熊明交过我如何防摔,要不然就刚才那一下,估计我的肝儿多半就得给摔裂了。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自己胃里的隔夜饭差点没吐出来,眼前的事物也跟着一阵发花。 后背上的剧痛一阵又一阵的传来,不断的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可以尽快的恢复战斗能力。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呼喊声从我耳边传来,“胡天,你丫儿醒醒!胡天,你到底怎么了?胡天,你快醒醒!胡天……” 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可我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胡天,你丫儿这是怎么了?醒醒,胡天!醒醒!” 那个人的声音起初好似距离我很远,慢慢的,那原本遥远的距离似乎在一点点的缩小,不大一会儿的工夫,那声音就好像到了我的耳边一样。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认出了那声音…… 是熊明! “是熊明在喊我!” 心念至此,我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疼痛虽然依旧在继续,可是,那眼前原本模糊不清的事物,此时却已经变的无比清晰。 我整个人哪里在什么幽暗的维普医院走廊里,明明就还是在那狭小又拥挤的石台之上。 我长舒了一口气,忍着疼痛一个翻身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谁承想,我刚要翻身坐起,整个人却又被熊明“扑腾”一声给按了回去。 我的后脑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的我头晕眼花。 我张开嘴大声骂道:“大力熊,你大爷的!你要干什么?想他妈的摔死你胡爷爷吗?” 熊明见我开口说话,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喜,可他刚想松开手,下一秒好像猛然又想起了什么惊恐的事儿,突然又将我按回到了地面上。 好家伙,他这冷不丁的一下,让我原本刚缓过来的脑袋又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地面上。 一瞬间,无数颗星星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惹的我将肚子里面所有能够拿得出手的骂街话,一股脑的全都倒在熊明的脸上。 “大力熊,你丫儿赶紧松开我!” 见我骂的如此凶猛,又或者是受不住我骂街嘴炮的攻击,熊明终于松开了死死抓住我的手。 熊明的手一松,我整个人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抬起右手就像给这家伙后脑勺来上一下。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是,我的右手刚抬起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便涌了上来。 下一秒,鲜血便将我的袖子染成了暗红色。 我扯了下衣服袖子,顿时一道焦糊狭长的伤口便露了出来。 伤口还在向外留着血,从焦糊的外表和皮肤组织破损修复的程度来看,它是枪伤造成的,而且还是刚刚形成不久。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枪伤是怎么来的? 熊明和花慕灵此时手中自然是没有武器的,就算有我相信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对我开枪。 至于小尼雅……她一个九岁不到的孩子,就更不可能朝我开枪了。 如果不是他们的话,那么又会是谁哪? 难道真的是那个大胡子? 可我又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哪里? 然后下一秒就回到了现实哪? 无数的问题好像是一颗手雷一样,瞬间在我的脑子里面炸开了花,无数难以解释的问题就好像爆炸后的连锁反应一样,侵袭着我的所有脑细胞。 我试着想从繁琐而又不可思议的线索里找到头绪,可无论我怎么去寻找,最终都无济于事。 我的头很疼,于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希望能够有所缓解,可是没有用。 我把衣服穿上,没有说话而是找了一个地方坐在,手中却一直在重复着“梦魇”中我们家老爷子留给我的那个古怪符号。 “梦魇照进现实?这个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家老爷子想告诉我什么哪?那个该死的维普医院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大胡子……” 这时,花慕灵走了过来,她没有说话,只是蹲在我的身边用从自己衣服上扯下来的步给我包扎胳膊上的伤口。 熊明似乎也意识到了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此时的他居然变的超级安静,说实话,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外。 熊明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烟。 烟,是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中南海,外包装已经有点皱皱巴巴的了。 可是我们谁都不太在意,熊明从里面抽出了一只,递给了我,说道:“来一根儿!” 我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熊明递过来的烟,放进了嘴里。 熊明给自己点燃了一只后,将打火机扔给了我。 我接过打火机,熟练的用它点燃了嘴里叼着的烟。 中南海属于生烟,不是平日里我喜欢的类型,不过,这个时候有总比没有要强的我。 我吸了一大口烟,烟没有进肺,而是在口腔和鼻腔里面转悠了一圈便吐了出去。 可即便是这样,我那原本紧张到快要爆掉的情绪也开始有所缓解。 熊明这个时候蹲在了我的身边,又肩膀轻轻碰了碰我,说道:“我说胡天,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在底下到底看见了什么?怎么拉你上来之后,整个人就好像疯了一样攻击我们?” 我微微的皱了皱眉,说道:“我攻击你们?” 熊明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嗯!我刚把你拉上来,你就给我来了一下……” 熊明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肩头,我侧目看去,只见这小子的肩头有一道很深的刀伤,伤口没有愈合,还在不住的往外流着血,将衣襟都染成了暗红色。 不过,熊明这小子天生就皮糙肉厚,即便伤口仍在流血,可他却丝毫不在意。 熊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我,说道:“还有,刚才你嘴里一直在嚷嚷着一个叫什么……什么康的医院,那是什么地方?” 熊明的话还没有说完,花慕灵在一旁接道:“维普医院。还什么康?你这个记性真跟熊一样……” 熊明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你记住了不就得了嘛!咱们俩要是都记住了,这不是资源浪费嘛!” 花慕灵没有搭理熊明,而是转过头看着我问道:“胡天,自从格桑金家里那一次我就发现,你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之后,又出现了那样的事情……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着花慕灵说道:“那样的事情?哈哈哈,你是指有人假冒我的事儿吗?” 花慕灵没有说话,而是不置可否的微微点了点头。 我苦笑了两声,说道:“如果你指的是,冒充我的那个家伙,那简单,他找到了……” 我说着用手指了指石台岩壁的下方,接着说道:“那家伙就在下面,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在顶着胡天的帽子出来招摇撞骗了……” 花慕灵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他死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而且死的透透儿的!” 花慕灵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什么事儿。 我抽了口烟,缓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至于,另一件事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 熊明在一旁扔掉了手里的烟,烟蒂在空中划了一个很美的弧线朝石台下方飞去。 熊明像个没长大的傻小子一样,蹲在石台边上看着烟蒂朝下飞去,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没法解释,也得解释啊!你总不能老是这样,没事儿就犯毛病!这些算老子我命大,下一回我要是万一没躲开,让你小子一刀给结果了,那你说我冤不冤?就算是到了阎王爷哪儿,他老人家找我喝茶的时候,你说说,我告不告你小子的状?” 熊明这小子说话虽然大多数时候不怎么靠谱,但这一次,我必须承认,他说到了关键点上。 这回他能够侥幸的躲开,那么以后哪? 又或者,被攻击的人换做是花慕灵,甚至是小尼雅哪? 结果,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第一百五十三回:邪神地宫 我想了很久,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还是将自己梦里面见到的场景一五一十的跟花慕灵和熊明说了。 我说的很简练,省去了中间很多复杂的情节,只是将关键的人和事儿告诉给他们两个人。 其中,我还特别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在梦里如果我受伤的话,现实中我也同样会留下一模一样的伤口。 熊明听完之后,唑着牙花子,好半天才说道:“我说胡天,你这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我啐了熊明一脸唾沫,骂道:“你丫儿才精神分裂,你们全家都精神分裂!” 我说着从怀里取出从郭一尺哪儿得来的照片,扔给了熊明。 照片之前在我掉进奈何的时候,被水泡过,可即便如此,依旧还是能够清晰看到上面的内容。 那是一张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黑白老照片。 照片是一间名为京城维普医院的门前拍摄的,照片里面一共是十个人,其中八男两女,六名病人,四名医护人员。 这本是一张看起来在正常不过的合影,可让我们三个人感觉到诡异的是,在那照片上的六名病人之中,竟然有我、熊明和花慕灵三个人的脸。 这张照片之前花慕灵曾经见过,但熊明却是第一次看见。 所以此时的他下巴几乎都快要惊掉了,只见这小子瞪大了一双牛眼,诧异的问道:“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照片上怎么会有我?老子什么时候去过这家医院?” 熊明说着又仔细看了看那照片,想在上面找到拍摄的日期,可惜那写有日期的位置已然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一九两个字。 我苦笑了两声,从熊明手里拿回了照片,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揣回了上衣口袋里面,说道:“现在知道小爷我不是精神分裂了?” 熊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可是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说道:“想知道的话,能这边的事儿处理完了,咱们回京城之后去一趟哪家叫做维普的医院不就知道了吗?” 熊明点头说道:“没毛病!老子我高低要弄明白这里面的事儿!” 就在我和熊明说话的工夫,花慕灵突然将食指放在唇边,冲着我们两个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同时,花慕灵轻声的说道:“小点声,有人来了!” 听到花慕灵这么说,我和熊明立刻闭上了嘴,一脸警戒的朝自己身后望去。 哪里是之前我们几个人掉下来的地方,可谁承想,花慕灵却一脸嫌弃的指了指石台下方,说道:“你们俩在干什么?人在下面!” 我闻言不由得一脸尴尬的笑了笑,可熊明却好似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道:“我们俩当然知道那些家伙在下面,我这不是看看他们有没有从后面对我们形成包夹之势嘛!” 我听熊明这么说,不由得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沉声说道:“你丫儿的脸皮真是防弹的,原子弹都炸不烂的那种!” 熊明白了我一眼,说道:“滚犊子!你丫儿赶紧一边凉快去!” 花慕灵不悦的说道:“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嘴里还没个把门的?” 见花慕灵责怪,我没有说话,而是一脸无辜的用手指了指边上的熊明,那意思是再说“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是这小子满嘴跑火车!” 花慕灵没有说话,只秀眉倒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阴暗的空间突然“呼”的一声,火光大显,无数根大贵粗细的火把一根接一根的点燃,刹那间,就将整个空间被照的如同白昼。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长时间处在黑暗状态的我们几个人很不适应,我连忙趴低了身子,并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好一阵儿才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将头轻轻探出石台朝下面声音来源的地方望去。 可这一看不要紧,我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的我们几个人竟然是在一座巨大雕像的鼻孔里,这雕像足足有小二十米高,身躯庞大、体态威严,象面人身,手中托着一把金刚尺,样子看起来好像是西游神话当中狮驼岭里的二统领白象一般。 而这个地方可远远不止它这一尊巨大的石像。 我大致看了一样,从左往右数还有三尊,样子看上去分别是手持钢叉的狮子、手拿金刚锏的雄鹰、以及怀抱鬼头大刀的黑熊…… 它们一个个皆是兽首人身,肚大腰粗,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向下望着,好似要将一切闯入这里的人都碾碎一般。 此外,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四尊雕像的右手中都握着一根成人大腿粗细的黑色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直通到最下方的平台之上。 石像下方的平台是悬空建立于地下一处深渊之上,平台的上方是一处好似小型金字塔状的建筑,只不过,这里的金字塔除了小一点之外,并没有最上层的那个尖儿。 看样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地方应该是一处祭坛。 而在这平整的祭台之上,此时却站了五六个人,他们好像受了伤,几个人走过的地方甚至留下了一串又一串血迹。 这个时候,熊明凑到了我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是辛奈一他们!”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不过,看他们这时候的反应,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们。” 花慕灵也凑了过来,小声的说道:“不是有东西在追他们……而是他们出发到了什么机关……你看哪儿……” 花慕灵说着指了指下面祭台的一侧,我和熊明顺着花慕灵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那地方竟然有一个类似于天平秤一样的物件。 辛奈一这时候正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手中那二十几枚格萨尔王金币放入左边的秤盘之上。 辛奈一每往上方一枚金币,天平另一端就会相应的有一些细沙流流到秤盘上。 原本倾斜着的天平也因为金币欲放欲多,开始一点点的趋于平衡。 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那天平眼看要到达水平线的时候,突然称有细沙的那一端猛然流出了大量沙土,原本几近平衡的两边也在一瞬间朝细沙那边倾斜过去。 辛奈一见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变的比纸还要白。 熊明趴在石台的边缘撇着嘴笑道:“不就是称歪了嘛!在重新称就是了,有什么好害怕的?辛奈一那个丫头,怎么也算得上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一个称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天平秤!”小尼雅这个时候突然把脑袋从我们几个人中间挤了过来,一边挤这小丫头还不忘了一边埋怨道:“熊叔叔,你能不能往那边点?你实在太占地方了!” 熊明皱了皱眉,故作生气的说道:“嘿!这小丫头片子跟谁学的?” 熊明还想说一些什么,结果被我给打断了,我往小尼雅那边凑了凑说道:“小尼雅,怎么?你认识这个天平秤?” 小尼雅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不过,在格萨尔王诗篇中曾经提到过……我没在现实世界中见到过……” 我诧异的问道:“提到过……?格萨尔王诗篇中是怎么说的?” 小尼雅想了想,说道:“这是在格萨尔王诗篇最后部分提到的,简单的说就是格萨尔王虽然打败了邪神,但无论是格萨尔王,还是天神都无法将其彻底消灭,只能将邪神封印在四方庙的其中一座里。可邪神并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失败,它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转移到那三十三枚金币之上,诱惑人们来到它昔日的宫殿,通过四方塔就可以找到关押它的那座四方庙……” 小尼雅说到这儿顿了顿,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整个空间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接着无数碎石从上方落下,我们几个人急忙将身子压低,以防体积稍微大一点儿的石头砸中自己。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好多碎石砸在了我们几个人的头上和身上,甚至有两块拳头大的石头险些给我来了一个脑后开花,这让我不由得冷汗直流。 好一阵儿,才慢慢的恢复到了平静之中。 晃动停止之后,我们几个人第一时间便又爬回到了平台的边缘,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想看看下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一看之下,我们几个人竟然都愣住了。 原来刚才的那阵剧烈晃动,竟然是鹰首人身的那具雕像动了。 只见,此时它原本高高举起的右手已然落下,那根成人大腿粗细的铁链被向下拽去,而铁链另一头拴着的物件也浮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竟然是一口棺材。 一口巨大无比的木棺。 这口木棺全身上下呈现一种极为诡异的绿色,那大腿粗细的铁链拴在它的两头,无数细小的藤蔓从棺壁两侧伸了出来,有的藤蔓上开着血红色的话,有的藤蔓则死死缠绕在棺椁之上。 不仅如此,一股股黑色的液体正从那口木棺的缝隙里流淌出来,不知道那口棺材里面到底封着的是什么…… 我皱着眉头向下望去,嘴里喃喃的说道:“怎么好好的会有一口棺材?哪里面到底装着的是什么?” 熊明说道:“谁知道哪?不过,看那帮家伙兴奋的样子,多半儿里面有好东西。” 正如熊明所说,自打那口棺材被铁链子拉上来之后,辛奈一他们几个人原本发白的脸瞬间笑开了花,要不有耳朵挡着估计能裂到后脑勺去。 第一百五十四回:铁链下端的大木棺 一个身材高大的络腮胡子兴奋的大叫了两声,那感觉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 他忙不迭的从身上摘下登山绳,手脚麻利的在绳子一头拴上了飞虎爪。 这家伙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从他手脚麻利的程度,和那好似兰花一般的独特的绳子打结方式来看,一眼便能辨认出那是专属于下八门花手绢的手艺。 我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花慕灵,小声的问道:“我听说你们花手绢内门收徒只收姑娘啊!这家伙怎么会你们花手绢的兰花结?” 花慕灵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皱了皱眉,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兰花结很是特殊,属于花手绢中秘传的手艺,一个看似简单的绳结需要里里外外绕上十八圈,被捆着的人或者物件是越挣脱越紧,相反,打这绳结的人却是一抖就开。 由于,这绳结酷似盛开的兰花,所以,取名为兰花结。 这兰花结的手法在花手绢门内向来是传女不传男,再加上每个人的手法都不大相同,所以极好辨认。 作为花手绢一门的掌事,花慕灵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那络腮胡子手中兰花结的手法出自谁人传授,或许这个人在门内有着很高的地位,又或者,那人是和她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她才会有现在这般眉头紧锁的表情。 我看着花慕灵问道:“怎么了?不就是一个绳结嘛?至于这幅表情吗?” 花慕灵没有看我,而是全身灌注的看着下面,轻声的说道:“兰花结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绳结那么简单,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很多……” 我说道:“我不懂你们花手绢一门的事儿,不过,就算牵扯的再多,那不也得回去之后在处理吗?现在就算是再发愁也没用不是?” 花慕灵皱着眉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 花慕灵说完了之后,我又顺口随便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不过,我想这时候的她多半儿也是听不进去,于是,我索性就不在多嘴,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回了石台之下的祭坛之上。 此时,只见那络腮胡子已然将那口棺材拽到了祭台的上方。 祭台上包括辛奈一在内的其余几人,七手八脚的将那口大木棺从铁链上卸了下来。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那口大木棺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祭台中央附近。 而伴随着那轰隆声一起传过来的,还有几个人的大笑声。 甚至还有一个家伙高声喊道:“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心想道:“找到了?这帮家伙不是在找那个什么所谓的邪神?那他们这到底是在找什么?” 看着眼前这些家伙古怪的行为,我有一些不解。 其实,看不懂下面情况的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花慕灵和熊明也是满脸写着大大的问号。 就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尼雅,这时候都不由得“咦”了一声。 我凑到小尼雅身边,轻声的问道:“小尼雅,你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小尼雅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知道那个天平称是格萨尔王留下的,只有心存正义和光明的人将全部三十三枚金币放上去,才会出现那座封存已久的四方塔……然后在四方塔的最顶端放入四方印,只有这样才可以找到那失落已久的神庙所在。至于……” 小尼雅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顿了顿,我急忙在一旁追问道:“至于什么?” 小尼雅咬着嘴唇说道:“至于,心存邪恶与阴暗的人将那金币放上去,这里会出现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或许,那口棺材里面的东西就是他们心中所想……” 小尼雅的话音未落,下面祭台处突然传来了“咣当”一声。 我们几个人急忙朝下方看去,只见,那口大木棺材的盖子被两个壮汉用撬棍给硬生生的弄开了。 棺材盖子被掀开的一瞬间,大股大股的黑水从里面冒了出来,溅的四处都是,那两个手拿撬棍的壮汉更是险些被淋成了落汤鸡。 可他们却好像完全不在乎,其中一个长相恶心的家伙更是小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一脸兴奋的走到那口大木棺前面,将右手伸进那黑水里面去。 边上的几个家伙瞪大了眼睛看着,其中有两个人还在不停的催促着那个长相恶心的家伙,甚至包括一向冷峻的辛奈一此时都是一脸期待的表情。 那家伙的右手来来回回在里面捞了一阵子,可似乎并没有什么收获。 那长相恶心的家伙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嘴里嘟嘟囔囔的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想将手从那棺材里面拿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长相恶心的家伙突然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几乎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几个和那长相恶心家伙平日里十分要好的人,急忙跑过去想要拉他。 可谁承想,那长相恶心的家伙被拉出来时,他的右手已然只剩下了一堆白森森的骨头。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身边不远处的小尼雅更是害怕的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熊明更是惊诧的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棺材里到底装着的是什么?怎么几秒钟的时间就将一个人的胳膊啃成了这个样子?” 我摇了摇头,瞪大了眼睛向下望着,同时沉声对熊明说道:“我他妈的哪儿知道那棺材里面是什么?不过,指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会儿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熊明笑道:“你丫儿还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我也笑了笑,说道:“废话!谁他妈的看热闹嫌弃事儿大?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我们这边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说着,下面祭台上却已经炸了锅。 只见那棺材中的黑水大股大股的往外冒,有了前车之鉴,那些家伙生怕那水中有着什么古怪的东西,纷纷朝后退去,只留下了那个长相恶心的家伙在哪儿痛苦的嘶吼。 棺材里的黑水依旧在不停的朝外冒着,就好像是水中的泉眼一样,无穷无尽,永不朽之。 我们几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很快让人震惊的一幕就发生了。 那黑水好似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开始拼命的朝那长相恶心家伙的眼耳口鼻中钻去,简单的说就是,这家伙身上只要是有空的地方(包括那朵并不怎么美丽的菊花),那黑水统统没有放过。 眨眼的工夫,地上足足一大团黑水便一滴不剩的全部钻进了,那长相恶心家伙的身体里。 只见,那家伙好像着了魔一样,突然停止了挣扎,猛然从地上坐了起来,两只眼睛满是空洞如墨的黑色,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 熊明一脸好奇的用胳膊肘碰了碰我,问道:“哎,胡天!那家伙在说什么?” 我侧耳倾听,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听清楚那家伙到底在说什么,于是,开口说道:“他好像再说……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从这儿走出去,都得留下来陪我……” 我的话音刚落,那长相恶心的那家伙突然就动了。 只见他身形僵硬,但动作极快,好似鬼魅一般人影一闪,整个人便出现在了一个瘦高个的面前。 那瘦高个子看见那家伙诡异又恐怖的脸,顿时大叫了起来,“癞蛤蟆!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你……” 那瘦高个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叫癞蛤蟆的家伙(你别说还挺贴切)突然以手做刀,一下子便**了那瘦高个的脖子里。 鲜血几乎是在一瞬间迸射了出来,溅了那个叫癞蛤蟆的一脸。 癞蛤蟆完全没有感觉,仍旧是一脸木讷的表情,就好像溅到自己身上的根本不是血一样。 癞蛤蟆口中一边喃喃的说着“都留下来陪我”,一边朝离着自己最近的人扑去,一瞬间整个祭台变成了大型屠杀现场。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已经有两三个人倒在了癞蛤蟆的身前,鲜血也将整个祭台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不过,他们之中大多是亡命之徒,虽然一开始有些慌了手脚,但毕竟胆子和见识都异于常人,很快便镇定下来。 其中,辛奈一最先反应过来,她抬起手中的MI714对准癞蛤蟆的脑袋“啪啪”就是两枪。 有了辛奈一开口,其余几个手中有枪的人纷纷抄起家伙对准就朝癞蛤蟆,就是一顿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哒……” 几声清脆的点射过后,癞蛤蟆身子一晃便重重的栽倒在地,那如墨一般的黑水也随即从那癞蛤蟆的眼耳口鼻中流了出来。 可还没等那几个人松一口气,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家伙突然指着那口大木棺喊道:“你们看……那是……那是什么?” 几人闻声纷纷朝那口大木棺望去,不仅是他们,就连我们几个人也都急忙朝那口棺材望去。 可让我们几个人意外的是,那口棺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依旧是一滩如墨的黑水。 第百一百五十五回:无头石像 . 可下面那些人看到的却好似并非如此。 只见他们一个个睁大了双眼看着那口大木棺才,那神情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一刻那口大木棺就好像是充满了魔力一样,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他。 祭台上的五个人似乎受着很大的精神折磨,不一会儿,有的人便开始倒下,蜷缩在地面上痛苦流涕;有的人则愤怒的哀嚎,手中一把超大号的刀好像疯了一般四处乱舞;有的人则好像着了魔一般,对着空气在不住的喃喃自语…… 看着这些人异样的举动,花慕灵忍不住在一旁问道:“他们……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看那些神情诡异的家伙,又看了看那口大木棺,皱着眉头说道:“我估计多半是那口大木棺材搞的鬼,那些家伙估计是看见了什么幻想才会这样。” 花慕灵说道:“那我们要不要下去救他们?” 熊明突然在一旁岔道:“四丫头,你脑子进水了吗?下去救他们?下不说这十好几米的高度,咱们能不能活着下去。就算是能下去,咱们为什么要救他们?别忘了,几十个钟头之前,那些家伙还变着法儿的想要咱们几个人的命。怎么着?这么快就忘了?” 听熊明这么说,花慕灵虽满心反对,可张了张嘴,竟然一时间想不到反驳他的理由。 好半天,花慕灵只能重重的捶了一下地,自己一个人把头别过去生闷气。 见花慕灵不再说话,熊明则略带得意的说道:“哎,这就对了!四丫头,你别忘了小时候咱们学的寓言故事……那个叫什么东郭先生。那货救了狼之后,狼出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想要他的命。我跟你说,地下的那帮家伙就是那装在布口袋里的狼,咱们几个但凡要是救了他们,多半儿回头就给咱们来上一口……” 花慕灵转过头,极为不悦的说道:“可是……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吗?” “砰……砰……砰……” 就在熊明和花慕灵争吵的这会工夫,下方祭台处猛然传来了四声清脆的枪响。 听见枪声之后,我们几个人第一时间朝下面望去。 只见,原本好似疯魔一般的几个人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只有辛奈一一个人痴痴的站在祭台中央。 她手中的MI714还在向外冒着烟,显然那几个人就是倒在这柄枪的枪口之下。 辛奈一站在祭台的中央环视了一圈,在确定没有活着的人了之后。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口大木棺材跟前,一脸痴迷的看着那口棺材,口中还不时对着空气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辛奈一先是将自己身后的背包缓缓摘下,丢到了一边。 随后,她竟然开始一点点的脱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一幕着实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和熊明瞪大了眼睛朝下面望去,生怕错过了一个“细节”。 一旁的花慕灵看见我们两个一幅看岛国动zuo爱情片儿前奏的表情,不由得白了我们两个人一眼,嘴里低声骂道:“两个臭流氓……” 我反驳道:“嘿!咱们怎么就臭流氓了?咱们这是奔着学术研究的态度去看的!正直的很,你可不要想歪了啊!千万不能想歪了……” 我嘴里虽然说个不停,可眼前却始终没有离开辛奈一那一双大白腿,和她那一对傲人的大白兔。 花慕灵见我狡辩,呸了我一句,说道:“从来没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徒!” 说完,花慕灵便转过头没有在搭理我。 很快,辛奈一便将身上的衣服部都脱了下来,紧接着,她缓缓的走到了那口大木棺材跟前,将自己的右手伸进了棺材里。 这一次,癞蛤蟆之前遇到过的惨状并没有在辛奈一的身上发生。 辛奈一在棺材里面捞了一会儿,从里面捞出一把银制的小刀。 小刀不大,造型略微有点像阿拉伯的老式复古弯刀,身上下镶嵌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大小形状几近相同的宝石,看起来华丽至极。 辛奈一捞起那柄小刀之后,也不停留,径直走到了那尊天平秤的跟前,右手持刀,左手缓缓伸到天平的另一端。 下一秒,白光一闪,辛奈一竟然用那柄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流了出来,好似一道红线一般滴在了天平一端的秤盘上。 随着,那鲜血滴的越来越多,天平开始一点点的朝一头倾斜。 慢慢的,秤盘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突然,天平的另一端开始有细沙倾泻而下。 黑色的细沙很快就填满了天平的另一端,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金属齿轮摩擦声陡然响起。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强烈的摇晃,回荡在整个地下深渊之中。 我们几个人紧紧的抓住石台边缘,生怕一个不注意被甩出去,落尽那深不见底的黑洞里。 摇晃还在继续,无数的碎石又一次从头顶上落下。 我们几个人尽量把身体压低,蜷曲在一起,以防那些石头砸中自己,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中了我后背,那一瞬间,我几乎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砸断了。 我咬着牙微微抬起头,刚想要缓一口气,却意外的发现辛奈一此时正一脸诡异笑容的看向我们这边。 眼见如此,我心中猛然一动,心想道:“她这是发现我们了吗?还是自打一开始,她就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充满疑惑的望着辛奈一,她也同样在看着我。 好一阵子,辛奈一缓缓的动了动嘴唇,像是在对我说着一些什么。 可无奈巨大的齿轮摩擦声和岩石猛烈的摇晃,让我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辛奈一冲着我说完了一句之后,伸出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古怪的符号。 那符号并不复杂,只是一个上下镜面相向的梯形。 可问题是,这个符号我前不久才刚刚在所谓的梦境里见过,正是我们家老爷子临了给我比划的那个。 眼见辛奈一冲我比划这么一个符号,我顿时心头大惊。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身下一直待着的象首人身石像猛然剧烈晃动了起来。 紧接着,那石像好似活了一般,那紧紧抓住铁链的右手猛然向下一拉,铁链随即一阵沉重的“哗啦”声,随着那成人大腿粗细铁链的滑动,一尊无头石像被缓缓吊了起来。 不仅如此,随着晃动的愈演愈烈,我们身处的这尊象面人身的雕像竟然缓缓的弯下了腰。 只见,那尊石像手持金刚尺的左手缓缓抬起,轻触在下方祭台的边缘,头以一种极为不协调的姿势微微转动,不多时,象鼻子竟然不偏不倚的搭在了下方祭台的边缘。 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过后,那让人心惊胆战的剧烈晃动终于结束了。 我们几个人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估计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触。 我勉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揉了揉被砸到几乎断掉的胳膊和后背,好一会儿,那股子钻心的疼痛才有所缓解。 我抬眼朝辛奈一那边望去,发现此时的她早已经栽倒在地,鲜血已然将她大半个身子染成了红色。 我心头一紧,开口喊道:“辛奈一……!” 可我的话刚出口,边上已经有一个人冲了出去。 不用问,这人指定是熊明。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小子哪儿他妈的想刚刚大伤出愈啊?”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嘴上却没说,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接着人也跟着朝辛奈一那边跑去。 熊明跑的很快,两条大腿一抡起来,没几步便到了辛奈一的跟前。 熊明蹲下身子,一把将辛奈一搂在怀里,两只好似蒲扇的大手打着检查伤口的名义,在辛奈一白似玉的身体上来回摸了好几圈。 这家伙脸上虽然是眉头紧锁,一脸关心的样儿,可眼神中那略带猥琐的满足神色,却让我有点儿想踹他。 熊明摸索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看着我说道:“不行了!没救了!这丫头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啊?好好的怎么自己割腕啊?”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随后,我的目光便转向了祭台中央的那口大木棺材。 见我望向了那口棺材,熊明也将目光转向了那口满是黑水的木棺材,口中说道:“胡天,你的意思是这口棺材有问题?”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多半儿是……” 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阵利器滑过岩壁的声音传来,或者更准确一点说,那声音更像是指甲在某种坚硬物体上划过时发出的一样。 这声音来的很突然,也让人头皮发麻,我们几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惊。 起先,我以为那声音是从那口大木棺材里面发出来的。 可当我走进那口大木棺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 我们几个人找了好一会儿,最后,小尼雅突然指着半空中那尊没有头的雕像喊道:“在哪里!那声音好像是……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 第一百五十六回:死而第复生 . 经小尼雅这么一说,我们三个人的目光立马齐刷刷的望向了那悬在半空中的无头石像。 只见,那尊石像从造型上看,他好似古代的一名武士,这本身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这尊石像竟然穿着一套实实在在的唐代“光明甲”。 说到这“光明”甲,我觉得有必要多提一句。 唐朝最高端的护甲,叫“明光铠”,它的特点就是胸前有两个金属圆护,就像一左一右挂了两面镜子一样。 在战场上,磨亮的金属圆护会反射太阳光,给敌人造成一定的困扰和威慑,就像汉代镜铭里说的“见日之光,天下大明”,所以时人将其命名为“明光铠”。 “明光铠”在汉末三国时已经出现,但因为制作技术要求高,比较昂贵,到南北朝后期才渐渐大量生产,到唐朝则一跃成为《唐六典》所载十三种铠甲中的第一名。 “明光铠”是唐朝最流行、最时尚,武将都追求的高端铠甲,但也极少有人能够用的起。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铠甲也算是比较常见,只是正处于逐渐退出历史潮流的时期,那就是“两当甲”。 名字来源为“其一当胸,其一当背”,胸前覆一大片甲挡护身前,后背覆一大片甲挡护身后,所以叫“两当甲”。 这种甲主要用作于骑兵的护甲,因为穿着灵活方便不妨碍马上动作,在汉朝就有记载,但在南北朝最流行,到隋朝也还是军队的护具主力,到唐朝就不行了,渐渐让位给更华丽更烧钱的“明光铠”。 《唐六典》里面记载的铠甲还有:光要甲,细鳞甲,山文甲,乌锤甲 ,白布甲,皂绢甲,布背甲,步兵甲,皮甲,木甲,锁子甲,马甲。 甲穿着在身上的护具,当然还有拿在手里的护具,主要的,自然就是盾牌,当时叫“彭排”,我国古代步兵使用的盾牌,就没有圆形的 ,要么是长方形,要么是两头做成尖角型,那些圆形的盾牌,一般都是西方的国家才用的。 而此时我们眼前的这尊武将石像身上所穿的,正是大唐盛世时最高端、也是最值钱的“光明”甲。 这“光明”甲虽然经过了千百年岁月的洗礼,已经乌黑生锈,可即便如此,仍无法抹去它身上自带那种高贵气质。 在这尊石像的身后,还背着一个块两头尖尖的彭排。 这种搭配虽然史学家眼里有点不伦不类,但此时我们几个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疾走两步将辛奈一身上的背包,还有那把扔在地上的MI714捡了起来。 熊明和花慕灵自然也没有耽搁,纷纷从地上抄起了之前那几个家伙散落的枪,端在手里,以防万一。 我们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竖起耳朵去听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那无头石像,生怕会突然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变故。 一秒、两秒、十秒、三十秒……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那好似指甲抓挠物体的声音依旧在持续着,不急不缓,不轻不重…… 又过了一会儿,熊明有些挺不住了,压低了声音问道:“胡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咱们现在是走啊?还是把那东西弄下来看看,里面那个好像猫挠柱子的玩意到底是什么?” 可谁承想,我还没有说话,那原本挂在半空中的无头石像突然开始不停的摇晃起来。 那石像起初只是轻微的左右摇晃,可慢慢的摇晃幅度越来越大,那成人大腿粗细的铁链更是发乎了一阵又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不大一会儿工夫,那原本看起来十分结实的铁链竟然咔嚓一声断掉了。 铁链子一断,那两米来高的无头石像猛然就朝祭台中央的我们飞了过来。 我们几个人顿时大惊,纷纷朝四面散去。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过后,那两米四五的无头石像重重的砸在了祭台之上。 可还没等我们几个人回过神儿来,那无头石像突然“咔嚓”一声在背上裂开了一大大缝隙。 紧接着,无数只食指长短、表皮发白、身上还沾满了不知名淡红色液体的节肢类爬虫从里面涌了出来。 顷刻间,我身上下所有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之前那好似指甲盖抓挠物体的声音,竟然是这些爬虫强壮的前肢划过石像身体时所发出来的。 那石像中的白色爬虫成千上万,好似泉涌一般朝我们几个人袭来。 花慕灵见状大叫,手中的枪也在这个时候走了火,一条火舌瞬间从枪口出喷了出来,好在子弹并没有打中我们自己人,只是躺在地上的那些亡命徒遭了秧。 估计,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死了以后,还会惨遭编尸。 子弹打进辛奈一那一伙儿人的身体里,鲜血紧跟着就流了出来,而那些白色的节肢虫似乎对鲜血有着近乎疯狂的热爱,一见地上那些尸体里流出了血,顿时好像疯了一般朝他们涌了过去。 这其中甚至有十几条节肢虫直接钻进了那些人的身体里。 不大一会儿工夫,那一个个原本身材魁梧强壮的大汉,竟然好似被吸干了身上的血液一样,身上下干瘪到无法形容的地步,皮肤也呈现出一股让人难以直视的灰白色。 我见状不由得大喊道:“快跑!大力熊,你找路!我掩护!” 说完之后,我抬起手中的MI714对准的地上的尸体就是一顿点射。 随着我手中的MI714发出一声有一声的脆响,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们,身上溅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血花。 血花吸引了大批白色节肢虫蜂拥而至,可还是有少数白色节肢虫朝我们这边爬了过来。 其中游速比较快的白色节肢虫更是已然到了我的脚下。 “妈的!太多了!”我大骂了一句之后,抬起脚猛然将那几只虫子踩碎,一股乳白色的液体瞬间在我脚底下炸开。 那种又粘又恶心的感觉,让我不由得有些反胃。 可此时就算是我胃里已然翻江倒海,也只能强忍着那股子恶心劲儿,向后撤去。 我一边开枪将远处的虫群打散,一边朝后跑去。 可没跑几步,却跟迎面跑过来的熊明撞了一个满怀。 由于根本没有想到这家伙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我的头和熊明的下巴颏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那家伙的两个大门牙险些在我的脑袋上开了一口子。 我捂着脑门骂道:“你丫儿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他妈的让你找路撤退,你他娘的跑回来干什么?” 熊明捂着下巴和牙说道:“你丫儿的当我想跑回来啊?你看看我身后是什么?” 我急忙朝熊明和花慕灵他们的身后望去,发现那早就已经死去的癞蛤蟆此时竟然朝我们这边扑了过来。 只见那癞蛤蟆两眼通红,身上下的皮肤透着一股子死灰色,皮肤之下还时不时隆起食指大小的鼓包。 这下可好,原本他只是长的像一只让人讨厌的癞蛤蟆,现在到真真切切的变成了一只让人恶心的癞蛤蟆。 那癞蛤蟆张着大嘴朝我这边扑过来,口中还不时又几只白色的虫子从里面掉出来,那样子甭提多恶心了。 我不敢和癞蛤蟆正面接触,生怕那些该死的白虫子爬到自己身上。所以,我只能闪身避开。 我身子一侧,那家伙顿时扑了一个空,紧接着,我抬起手中的MI714对准癞蛤蟆的太阳穴就是一枪。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径直穿过了他的头骨,打在了不远处的大木棺上。 由于,那家伙距离我比较近,我手中的MI714又属于大口径的枪,所以这一枪险些将癞蛤蟆的头骨给掀开。 癞蛤蟆中枪之后,身子一晃,整个人“扑腾”一声栽倒在地上,大股大股白色的液体从脑袋里面流了出来。 我原本以为这一枪将地上的癞蛤蟆解决了,刚想喘口气,紧接着,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那脑袋几乎塌陷下去一大半儿的癞蛤蟆竟然坐了起来。 不仅如此,他转动着变形的脑袋朝我这边看了看,嘴角隐隐露出了一种让人脊梁骨发寒的诡异微笑。 我见状不由得大骂了一句,“擦他大爷!这东西居然杀不死!” 我一共说了十二个字,就在我说到第五个字的时候,地上的癞蛤蟆突然张开了嘴。 这家伙的嘴其实并不算大,可此时却足足裂到了胸口,由于开口角度过大,癞蛤蟆嘴巴两侧已然崩开了两道长长的血口子。 而下一秒,竟然从这家伙的嘴里面喷出了一根我手臂粗细、近三米来长、且沾满了鲜肉液体的肉刺来。 那肉刺速度极快,眨眼的工夫便朝我的脖颈处扎来。 我大惊,急忙朝身后退去,电光火石之间,那根肉刺几乎是贴着我的脖子划了过去。 癞蛤蟆一击未中,顿时暴跳如雷,肉刺迅速回收,口中发出了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 我身形稍稳,举起手中的MI714就像给这家伙在来上一枪,可当我扣动扳机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把MI714里竟然没有子弹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黑市里叫价在6000美元一把顶级配枪当做石头子,朝那癞蛤蟆扔了过去。 . 第一百五五十七回:甄品斋 . 我这边儿癞蛤蟆追的四处逃窜,熊明和花慕灵那边也没好到哪儿去。 那些白色的虫子大部分都钻进了地上的几具尸体里,这时候正一个个的站起来朝他们两个人扑过去。 好在他们两个人手中的枪火力较猛,这才没一时间被那些死而复生的家伙夺了性命。 熊明发狠的撂倒了两个壮汉之后,一枪托砸碎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几条白色的虫子迅速从里面钻了出来,朝熊明的裤脚迅速爬去。 吓的熊明大叫着跳开,回手朝地上就是几发点射。 随着,“砰砰……”...... 《下八门》第一百五十七回:甄品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