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酒》 正文 第一章 要命的酒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恩是江湖,怨也是江湖;情是江湖,仇也是江湖。 三千里江山外,京城最普通也是最有名的一家酒肆。说它有名,是因为它就在皇城里面,五皇子所开,天下独一无二,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躲在这里最好找,但也最安全。说它普通,普通的倒不像一家酒肆,普通到甚至没有幌子。 它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种酒。 一种要命的酒。“喝不醉的酒,岂不是要命的很。” 此时,一把剑,一把躺在破败剑鞘里的剑。一个人,一个落魄衣衫,辨不清相貌年龄的男人,背对门口,自顾自地低头用坛子不要命地往嘴里灌酒,这样的酒虽不要命,但是这喝酒的方式却一样也能要命。 更要命的是身后七把能真要命的刀,和七个真要命的人。 “你不能走”,领头的刀疤面无表情地说。 “你留不下我”,继续不要命的灌酒,仿佛要灌死自己。 “你走,我死”,刀架上了脖子,自己的脖子,脸上依旧是不带感情。 “你活,我喝酒。” 然后,继续灌酒,无声的灌酒,酒入口不响,坛子放下不响,甚至小二换酒也是不响。 除了眼前的坛子,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是真的是在灌酒,是想灌死自己一样的喝酒。 门外,一阵马蹄乱过。 “你真的躲在这里”,一阵香风,竟是一名妙龄少女冲了进来。 落魄之人,头都未回,依然自顾自在喝酒,无声的灌酒。十三个空坛子,摆在脚下,出奇地整齐。 少女莞尔一笑,也毫不在意,“你竟然还没有喝死”。 说话间,已坐到了对面。 落魄人抬头望向深身后的刀疤,这才让人看清面面,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我走,你活”。 话音未落,一人一剑已经不见。 少女不怒反笑,“三年了竟是丝毫未变,也是难为他了”,望向门外,“三哥,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刀疤,竟笑了,“你不来,他不走”。 她不来,他不走,是因为刀疤是他的朋友,难道他不该请朋友喝杯酒吗?她一来,他就走,是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想活,她又不肯让他死,所以他只能走。 这是一个奇怪的少年,乱世之中,不知那把那把破败的剑能救下他?还是能救下满天下的人?谁又说的清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风雪夜归人 三年前。 文山疃,北境第一关。据传,济北候祝文山在此焚山立寨,北击夷狄,一战成名,故得此名。自本朝开国以来,都是军事重镇,只是两国交好日久,关塞日渐荒废,竟不复往昔风光。 关外,一村,一店。 深秋初雪,重裘不暖,有钱人家早就关门闭户,或者围炉而饮了。冒雪赶路的多是身负重任的差役,或为生计所迫的商旅。所以,店里的生意,确实不算热闹。 苇帘轻挑,一股寒气先吹醒了店家。 “有酒吗?”一个男人,落魄的少年,握着一把剑,不沾片雪,走了进来。 “还喝吗?”,看清来人,店家问道。 落魄少年点头。 顷刻,三盘小菜,一盘牛肉,十坛老酒,两个男人不发一言,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风更大了,雪也更紧了,酒却没有停的意思。 酒是好酒,人却要醉了,店家双眼迷离,“你会喝酒吗?” “当然不会,没醉过的人,怎么算会喝酒呢”,说着又举起坛子灌起酒来。 雪过天晴,店家被阳光晃醒了,头痛欲裂,却不顾一切坐起寻找那个人,酒空了,人自然已经走远了。十年了风雪无阻,人来酒上,酒空人走,决不多说一句,绝不少付一文,也绝不会醉。在他心中,已经把这个落魄少年当成了朋友,一个说过的话加起来绝不超过十句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不是很奇怪吗,有些人一辈子都算不得朋友,而有些人仅仅一面之缘,就在心中认定为朋友了。这是一种男人间的感觉,不问出身,不管逆顺,只谈内心。 三十里外,文山疃,八王庄。 荒废已久的豪门巨宅,破落陈旧,反倒是皑皑白雪掩盖住了那种荒凉和凄惨,更显得肃穆悲壮。济北候旧邸,本就是江湖禁忌,公门更甚,唯恐避之不及。疃,原本就是野兽出没之地。 残墙之下一群野狼逡巡着,丝丝血腥气,吸引着它们,又抵挡着它们,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一个落魄少年倚墙而立,左手一把藏在破旧剑鞘里的剑,剑未曾出,鞘上丝丝鲜血已经凝固,右臂一道可怖的伤口撕裂下来。没有厮杀,没有吼叫,只有血腥和寂静,一种可怕的安静,死一般的沉寂。他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不舍和豪迈,一如喝酒时的那种平静,透着一种解脱和释然。 这是一种巨大的压力,对他,对狼,都是这样。他想放弃吗?那又为何依然在坚持。他了无牵挂了吗?可是明知没人会来救他,为何还是在坚持。是不甘吗?是悔恨吗?是对自己无能的责问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不要命的人 “你会喝酒吗?” “当然不会,没醉过的人,怎么算会喝酒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酒?” “喝酒需要理由吗?” 终于,他还是醉了。 这是一种不能不醉,也不会不醉的酒。酿自心间十几年,无论什么酒都成了好酒,都成了让人自己迷醉的酒。 他醉了,不省人事的醉了,不会多说一句,也会不少喝一口。一个谜一样的人,就是喝醉了也是谜一样的昏睡。尽管旁边坐着一个女人,一个孔雀一样的女人。他终于还是醉了。 孔雀,是一种祥鸟,也是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女人。倾国的容貌,倾国的家财,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倾倒。她是一个高傲的女人,一个谜一样的女人,没人知道她的家世,没人看透她的师传,甚至没人知道她的真容。所以,她很少在乎,更少关心什么人。 她的江湖名号,完全是刀疤他们的不要命的狠辣带来的,孔雀王菩萨。传闻,她是当年八王爷孔雀王的遗孤,得名师指点,浪迹天涯,寻求更高境界。传闻只是传闻,不过有一点传说却是真的,她确实武功驳杂,却也样样精通,确实不疑。 不过没有人亲眼见过她出手,因为见过的都再也不能说出话了。 “别人怕喝死,你却怕喝不死” “因为我不怕死。” “为什么?” “人总是要死的。” 江湖传闻,三十年前,济北候在凌汉峰独挡东魏十万大军,相持日久,生灵涂炭,在论酒罢兵时,独战对方十八将,也曾有过这样的对话。自此,济北自是酒中仙,传遍江湖,坊间也多有侠客脱略行迹c豪饮放荡。 孔雀,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可以让任何男人醉掉的女人。此刻,看着醉到在桌上的落魄少年,无限怜爱竟浮现在脸上,他不是她的情人,他不是她的亲人。她从狼群里救了他,她把一颗心给了他。他却似乎毫不知道。所以,她不能让他死,就像谜一样来,再像谜一样去,她不想伤心。 可是,这个谜一样的男人,真的不知道吗? 他是一个不要命的人,不要命的喝酒,不要命的保护着她,又不要命的逃跑。 邙山十三盗,成名廿载,恶贯满盈,垂涎孔雀王菩萨,招数用尽,原形毕露,刀疤都险些身死刀下,却被人一夜之间全部击杀,干脆利落,一剑封喉,甚至死者脸上都带着笑容。自此,江湖再无人敢轻提她。那一战,她知道了这个少年的狠辣,对敌人狠辣,对自己的决绝,一剑伤己,一剑杀敌,竟全然不顾自己性命。 然后,就是喝酒,拖着被刺七剑的右臂,不要命的灌酒。他真的不在乎生死了吗? 孔雀真的心疼了,眼前这个不到二十的少年,有着如何的身世,承受着如何的痛苦,才能如此狠绝。一个身怀绝技,却又落魄流浪的少年,一个谜一样的少年,难道不是最让少女心动吗?她一颗心留在他的身上。 可是,他却不要命的逃,逃离她的爱,逃离她的眼神,逃离她的气味。 他是在逃避她,还是在逃避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怕酒怕到要命的朋友 世上有不怕死的人,就有怕死的人。一种是怕喝不死,一种自然是怕喝死,而且怕的要命。 孔雀见到端木九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虬髯大汉对酒怕的要死,那怕闻一下,就浑身难受。虽然,他名字里带着“九”,却实在见不得“酒”。 “他竟然还没喝死”。 “你都没吓死,他怎么会喝死”。 “你没被熏死,我倒是快被吓死了”。 然后,他竟然背起了他,一个怕酒怕到死的人竟背起了一个烂醉的酒鬼,还不忘拿上那坛没喝完的好酒,岂不是很奇怪。 因为,他们是朋友。 端木九,偷王之王,九只手算是偷王里面的神话了。据说,他名字中原本有“酒”,千手之手,好赌嗜酒,千杯不醉。不过后来与人打赌喝酒,一日一夜,竟输的连内裤都没剩下,自觉没脸混迹江湖,改名换“九”,从此见酒就吐,怕也是那次落下的阴影。 孔雀不知道的是,那个和他对赌的人,正是这个落魄少年。当然怕酒的人也不愿提,怕喝不死的也不会提,一是没有酒喝,二是他们是朋友。菩萨,当然有着菩萨心肠,只当是神偷改过,却不曾知道这些缘由。 这是一对奇怪的朋友。就连端木九都承认,那是他平生最得意的豪赌。他也是他最得意的朋友。 一场酒,一场赌。 一个要偷走他唯一的剑,一个要送出他唯一的剑。剑是一把好剑,剑长三尺三寸三分,剑宽三寸三分三厘,似乎从未出过鞘,又似乎不曾有过鞘。就连孔雀都未看清他如何击杀十三盗,剑从来就是那个破落的样子,从未离开剑鞘。 这确是一把好剑,“能杀人的剑,自然是好剑”。 “你会使剑?” “当然不会,拔不出剑,怎么算会使剑。” “你会喝酒?” “当然不会,没醉过的人,怎么算会喝酒。” 于是,紫禁城下,三千里江山外。 一场豪赌,甚至惊动当朝五皇子,三千里江山外真正的主人。这里本来就是京城里最江湖的酒肆,能来这里的自然都是响当当的角色。偷王之王,端木酉,完成一件史上最难的决战。而对方全然籍籍无名,似乎江湖从未听过有这号人物。这样的对手岂不是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五皇子竟然答应亲自监督,传闻,作为主人,他从不踏足这里。因为他是五皇子,更因为这里是唯一的三千里江山外。如果是普通人,岂会引起他的注意,偷王之王恐怕也不行。这岂不是更奇怪。 闭门对赌,一桌两椅,一看客,两酒鬼,赌注自然是,一个送剑,一个送酒。 一天一夜,门外众人换了几拨,灯油耗去几盏。 京城三千里江山外的酒都空了,当然不是被端木酉喝光的,也不是这个落魄少年,而是被门外这些看客喝掉了。寒夜漫漫,杜康自然少不得相伴,更何况这种等待的煎熬。 房间里,还在灌酒,好酒,却没有好菜。这都很不重要,重要的是数十个坛子,空坛子,摆在脚下,出奇地整齐。 天马上要亮了,灯暗了,酒也快停了,“你真的不会喝酒?” “当然不会,没醉过的人,怎么算会喝酒。” 传说,从此世上再无端木酉,就连五皇子都半年不敢碰酒,甚至不愿听到酒这个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一个从不喝酒的人 世上有两种人最可怕,一种是永远不醒的人,一种是永远清醒的人。五皇子恰恰就是这两种人,确切的说是永远清醒的那种人,平静专横而冷酷。 “我们算是朋友?” “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算是朋友。” “名字很重要吗?” “有些名字很重要,而有些就很不重要。” “那么,你呢?” “谁又说的清呢。” 是啊,有些名字似乎专门就是敌人,比方说老鼠和猫,而有些名字天生就是一对,比方说秤和砣。如果,都没有名字,大家反倒可以轻松相处。一旦有了名字,于是便有了恩怨情仇,便有了江湖。 聪明人的好处就在于聪明,从来不会为不知道的事情纠结烦恼。因为,他们的目标始终是明确的,其他一切都是手段而已,或者不择手段。 “你会杀人吗?” “会。” “杀什么样的人?” “杀该杀的人。” 是啊,有些人杀人,只分好恶,不管善恶。而他杀的人,却真是该杀之人,于天理该杀,于人情该杀。可是,坏人能杀绝吗?哪些才是该杀之人呢?谁又说的清楚。 “你喝酒?”,少年席地而坐,去拿酒坛。 “喝酒不能让我清醒”,或许他是个清醒的人,因为只有清醒的人才能在皇家活下去,“所以,我从不喝酒”。 落魄少年,灌下半坛酒,无声地放下,“那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酒是好酒,对一个不喝酒的人来说,对牛弹琴,牛嚼牡丹,岂不是可惜了。 “但是,我觉得你会帮我。” “为什么?” “直觉”,也许这是最靠得住的答案,或许也是最正确的答案。世上本来很多事情,就是没有理由,没有道理。莫名我就喜欢你,忽然我就讨厌你,直觉,男人的直觉最可靠不过了。 “哦,你知道我?” “不知道。” “那为什么相信我能办到。” “直觉,我相信你的剑。” 还是那把破败的剑,那把从未出鞘的剑,真的能够杀人吗? “哦,你认识?” “是,多年前,父皇说过。” “你不怕?” “怕,不过我是我,你是你,我们都不是那个人不是吗?” 落魄少年又是一通酒,喝的更急了,握剑的手更紧了,心也更痛了。是啊,他们都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四年了,已经成为了这个世上最禁忌的话题,和最敏感的人物,在一些人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在另一些人又仿佛从未离开。 “谁?”,少年问道,当然指的是要杀谁。 “八王爷”,世间只有一个八王爷,孔雀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一个理由 孔雀王,本朝八大异姓王之一,是唯一没有战功而封王的人。从未杀一人,是他一生最自豪的事。本可北面称王,不想一夜之间被人所杀,夷宗灭族,全族一千余口竟无一人生还。 东郭先生无非就是如此! 世上岂非都是这样,善人无善报。善恶之报,并非仅是这一世c这一人的缘报。杀人者人恒杀之,而孔雀王的杀身之祸,确是来自一场杀戮,或者说是一场宫廷内乱。 “这个真办不到。” “哦。” “世上谁也无法杀死你两次,不是吗?” “如果他没死呢。” “他死了,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世间事一旦扯上皇家,自然就再无道理可以讲。孔雀王的死也就很快湮灭在了时间长河里,无人提及。即便没有死,那么活着既不能报仇,又不能平静如初,身活而心死,人自然也是死的。 “我倒真的很好奇,你在心死前到底是谁?” “那不重要了,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我需要他的帮助。” 不是很奇怪吗,需要他的帮助,就只能去追杀他?而且还要找一个落魄少年漫无目的的找他c杀他?他真的没死吗?这些年他又是怎么过的?或者人心死还可以复生吗? 即便是八王爷真的没有死,又能如何帮他。 这是一个奇怪的人,向另一个奇怪的人,提出的一个奇怪的要求。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是他的儿子”,五皇子平静而低沉地,说出的确实一个惊天的秘密。 落魄少年继续喝酒。 “你不信吗?” “信”,少年更加平静。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这已经够了。” 够了,一个够杀八王爷的理由?还是一个够帮五皇子的理由?或者是仅仅让他相信这个故事真实的理由?谁又说的清楚呢。 当然他是清楚的,虽然当年他只有八岁,可是这个五皇子更年轻,更直率。单单那把剑,就可以说出很多故事,所以他相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一把从不杀人的剑 剑,可以不杀人吗? “当然,一把不出鞘的剑如何杀人。” “如果,恰巧剑鞘打到头上把人给打死了呢?” 剑鞘当然可以杀人,甚至一片叶,一滴水都可以杀人。飞花摘叶,凝水成冰,样样可以杀人,江湖上绝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要分清到底是剑鞘杀人还是剑在杀人。 孔雀自然无法体会到其中的差别,剑杀人与剑鞘杀人,都是人在杀人,剑有错吗?剑鞘有错吗?所以,她始终无法理解落魄少年那把不离剑鞘的剑,已经算不得剑的剑,为什么始终不曾离身。 “剑不杀人,还能叫剑吗?” “人不杀人,不也一样叫人吗”,端木九难得没有生气。 端木九,从不杀人,偷鸡摸狗的小贼,自然练得一身逃跑的功夫,即便打不过,跑总是跑得过的。这行的祖训,是不让见血的。 行有行规。孔雀无法理解。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这个喝酒打赌输掉裤子的偷王之王,翻起跟头来,实在让人眼花缭乱。今天,他又输了,当着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输掉了裤子,自然是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情。所以,他现在真的生气了。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我宁愿你下次直接喝死。” 望着逃跑的端木九,刀疤一脸的向往。 “公子”,自从刀疤被落魄少年救下之后,自然敬重起来,“其实我们可以什么也不做的。” 孔雀,显然也是同意这样的,一双凤目盯着少年。 少年却仍在喝酒,不要命的喝酒。 “端木九输的活该,和一个不要命的酒鬼拼酒,不是傻了就是找死”,事实证明,菩萨也会生气,而且气得理所应当,气得无可挑剔。 少年脚下的酒坛,摆的更长,更整齐了。握剑的手握的更紧了。 那是把从不杀人的剑,曾经江湖称雄,号令天下的剑。如今却只能陪伴着少年浪迹,默默无闻,岂不是悲伤的很,英雄迟暮,壮士不已,岂不是无奈的很。 剑,悬在头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劈下来,也不知道劈向什么地方。“师父,剑怎么用?” “持正心,顺天道,不沾血。” 天下间,能认识这把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听说过的也都没有几人见过,又有谁会想到这个落魄少年带着的就是那把剑,又有谁会认得这把破旧剑鞘中从不拔出的剑就是那把剑。一把本可以让他权势滔天的利器,却被他尘封起来,他的心死了,还是人忘了? 其实,他本可以不管那件事的,都死过的人了,何必再管世间的事,何必再寻一个死人的麻烦?可是,他真的不能不管,他活着唯一的愿望就那一个,而这就是唯一的机会,最近的机会,千载难逢,甚至永不会再有的机会。 握剑的手,终于抖了。 是手在抖?还是剑在抖? 作为一个剑客,他已臻化境,但是作为一个儿子,一个徒弟,面对这样的机会,真的不能对此无动于衷。 杀一个已经死了人,有意义吗? 如果为了活着的人,如果为了这把剑,自然是有意义。可是对那个已经死去十四年的人来说,真的还有意义吗? 剑还是那把剑,无欲无求,人却不再是那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活死人 世界上酒有很多种,当然,有多少种酒就有多少种喝酒的方式,落魄少年的喝法却只有一种,实在算不得高明。就像他的人一样,沉默而浓烈,绝不是别人愿意接受的。端木九从来都不愿承认,其实这才是最好的酒和最好的喝酒方式,因为他永远都不能喝这样的酒,也不愿这样的喝酒。 一个永远不能喝酒的人,自然没法再谈喝酒的方式,岂不是很正常?就像一个死人,无法再谈明天一样正常。 此刻,在端木九的面前,就有一杯琥珀杯盛满的美酒。琥珀美酒夜光杯。这岂不是最有讲究的喝法?岂不是最能击败他的喝法? 端木九却无暇感受这份雅致,因为面前一个衣着精致,仪态雍容,却身形瘦小的老人,正盯着他。端木九,一张因震惊而变形的脸,一对青筋暴出的拳头,和一双要夺眶而出的眼睛,竟似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然,这杯酒不是给他的,宝剑赠英雄,这样一杯好酒岂会送给不喝酒之人。所以,自然还有一个喝酒之人,一个坐在黑夜里等待的人,一个绝不应该再喝酒的人。 孔雀王,一个已经死了人。 端木九自然是认识的,因为他原本就是王府十八骑中的影子,永不见光,绝对忠诚,忠实得履行着主人的托付,坚定不移。在打起火折的一瞬间,他看清了他的身形,虽然苍老了许多。但,这绝不会认错的,这个杯,这只手,这个人,都不会错。可是他不应该早就死了吗? 影子,本来就是别人的影子,混在人群中,自然无人能识,就像珍珠混在鱼眼中,绝对安全,更何况原本就是偷王之王,混迹江湖的九只手。 “你不错,你很不错。” 端木九木然,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不相信?” “不,属下不敢”,他终于还是跪在了桌前,这是一种本能的臣服,尽管已经间断了十年,“我找寻了好多年,未曾找到凶手,属下无能。” “现在你一定怀疑,是吗?”,他自顾自的轻转着酒杯叹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 一些事不重要了,自然就有些事情很重要。 他将酒杯轻送到嘴唇,用那张标志性的血红的鼻子,轻轻嗅了一下,又轻轻放下,紧紧地盯着他,“这个世上,我信得过的人不多了,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估计也只有你能帮我。” 一个死人,起码是世人眼中的死人,当然有很多事情不能出面。比如说,去请一个人,一个不相关的人,一个落魄到只有一把剑的人。 确实,只有他能帮他,因为只有他才能证明他的存在,也只有他才能请得来他,因为这世上只有他是他公开宣称过的朋友。朋友不应该帮朋友吗? 可是,端木却不敢,也不愿去请他。因为,他要杀他,杀这个死过的人。甚至端木知道,那个儿子要少年杀的可怜父亲就是眼前这个老人,他既不想少年为难,更不想老人受伤。所以他迟疑了。 “放心,他一定会来,也绝不会杀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无解的局 孔雀,有很多没法理解的事情,没法理解的人,尤其是眼前这些男人。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个死人,又突然活了过来,不是很奇怪吗?一个被追杀的人,主动要见杀手,岂不是更奇怪?“一群不可理喻的男人。” 落魄少年只是笑,竟然没在喝酒。 端木九茫然无措,是否应该感谢上天只给了他一双手,把另外七只手藏了起来,不然这根“木头”,估计真的会无处安放剩下的手了。一个虬髯大汉,慌乱起来,岂不是也是一件很可爱的事情? 其实他对朋友,实在是尽心的,“虽然和你打赌,我总是输。但我并不愿意你去”。 “我知道”,少年还是在看着菩萨笑,回答的却是那根木头,“你怕我杀了他,更怕他杀了我。” 人在江湖,没有人不是在杀与被杀中选择。只是有些人聪明,有些人糊涂,还有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家都在防备,都在挣扎。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杀戮,岂不是更美好? “可惜,很多事情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少年看着身上那件浆洗的发白的衣服,似乎很满意,“就像我的这身衣服一样,终究是要脱下的,这就是它的命,但是我们双方都知道,谁离开谁都会很不舒服。” “原本你可以不去的”,菩萨终究是菩萨,真的不愿看他离去,“为什么要和一个死人去拼命?比起看你拼命的样子,我更喜欢你喝酒的样子了。” 这是一个局,一个把所有人都圈进去的局,既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也没有人愿意主动出局。他在赌,赌的是那怕一丝当年的真相;八王爷也是在赌,赌的是活命的机会,那怕只有一毫活命的机会。 所以,他们只能赌。 “我还以为你会说,喜欢看我脱衣服的样子呢?”少年终究是少年,难得和菩萨开起了玩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菩萨嗔怪着,转过头去,却没有动手打人,也没有愤然离去,岂不是更难得,实在是也舍不得。 她岂会看不出,他的变化,那种笑容和轻松,那是一种使命即将完成,一身轻松的表示,然后就是可以随时赴死。他到底还是在乎她的,却始终不愿承认,怕的就是她伤心。他当然明白既然注定会离开,何必又执念于此呢,也许这样离开时她还可以心理轻松些,好受些。 身在这个局中,谁又不是一颗棋子呢。他是,孔雀王是,端木九是,五皇子是,甚至原本无关的菩萨和刀疤都是。这是一个局,执局的人自始至终都未露面,棋子与棋子却已经斗得火热,就像猎人与猎物一样,既要斗智斗勇,还要防备黄雀在后,确实无法顾及太多的人和事。 这是一个无解的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一笔买卖 夜,已经深了。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坛酒和两个喝酒的人。 “你不怕喝死?” “不怕。” “可我却怕的要命。” 最少这句话是实话,孔雀王确实怕对面那个少年喝死自己,然后轻轻放下空酒杯,轻轻用左手抓起坛子,慢慢斟满,稳如泰山,滴酒未撒,至少这是一双充满力量的手。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找你。” “是。” “那你一定调查过我,是吗?” “是。”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我还活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哦?”老人抬头盯着少年,“年轻人,这种激将法或许对我这行将就木的老人是没有用的,不是吗?” “这并不是我关心的。” “那你关心的是什么?” “你为何找我?” 老人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精光闪烁,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显然也是内力深厚之人,“你觉得我如果要杀你的话,你有几成把握走出这间屋子?” “至多三成。” “你不错,很不错”,老人精光内敛,完全又恢复到原来的那副样子,“至少你没有让我失望,你说了实话,我喜欢说实话的年轻人。” 少年沉默,显然是认同了这种说法。一个老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真的有能力留下他吗? “我希望和说实话的年轻人,谈一笔买卖?”,老人夹着酒杯,忘情的看着少年那把剑,“一笔你我都不亏的买卖。” 天底下,双方谁都不亏的买卖,岂不是最划算的买卖。 “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吃亏?” “当然,老人的时间是最宝贵的,不是吗?岂会把这么宝贵的东西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买卖上呢?”至少他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这笔买卖,“我已经十年未曾踏入这个世界了,你应该相信老人的,至少你也应该相信我的眼睛吧。” 一对陌生人,一个标的和一个杀手,竟在谈论信任,岂不是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少年竟然点头了,“是,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还认识它的话,估计也就只有你了。” “不错,你要的这世间也只有我有。而我要的估计也只有你有。所以这笔买卖,对你我绝对都是公平的”,老人放下酒杯,盯着少年,赤红的双目,似乎要喷出火焰,可以焚化整个世界的火焰。 “我不明白。” “你当然明白,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老人双手撑起身子,紧靠在桌沿上,青筋爆出,用炽热的眼神盯着少年,“这是我的愿望,也是你的愿望,而且是最可能实现的愿望,不是吗?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连死人的话都信不过的话,这世上还有谁的话是可信的呢?” 沉默,接着就是灌酒,不要命的灌酒。 老人终于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个不要命的人在不要命的喝酒,没有失望,没有急切,没有询问,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静静地看,静静地听。他明白,这需要时间来考虑,他需要,他也需要。因为,一旦达成交易,谁都没有机会退出,至少是活着退出。 所以他在静静地等。 地上,坛子,空坛子,一个接一个,慢慢地在生长,摆在脚下,出奇地整齐。 “那我应该称呼你王爷呢,还是八叔?” “哈哈,你终于承认了”,老人开心大笑,“你不错,很不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三少爷 世间有无数了三少爷,就像有无数个张三李四一样。但是没有名字的三少爷,世间却只有一个。因为他不是没有名字,而是谁也不敢提这个名字。 “名字,只不过是一个记号而已”,少年依旧端着坛子,“世上谁又能记得清楚,又何必记得清楚”。 “是啊,有时候名字反倒不重要了”,老人叹口气道,“重要的是我们为什么要活下去,为了活着的人c死了的人还有那些该死而又活着的人”。 “我并不想报仇,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什么才有意义”,老人愤怒了,一双猩红的双眼,咄咄逼人,“我们忍了这么多年,我们失去了那么多的亲人c那么多兄弟,难道就不应该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我知道,这是你活下来的唯一理由”,少年轻轻放下酒坛,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坛子,“这也是我活着的理由,我理解。” 有能够理解的理由,当然就有不能让人理解的理由了。比方说,为什么有的人爱吃白菜,另外一些人偏偏喜欢土豆呢?这些都是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好讲的。但是放弃灭门大仇,却很难没有理由。 “你害怕了?懦弱了?”吼出的这句话,让老人浑身颤抖,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不是生气,不是吃惊,而是愤怒,出奇地愤怒。 没有回答,没有声音,只有静静地喝酒,静静地不要命的灌酒。 “你不要忘了,你身上流着文山的血,你身上背着祝家的仇”,老人决定要离开了,这个地方甚至都不能让他多待哪怕一刻,甚至都不愿再看少年一眼,“我可以放弃,因为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因为我已经可以告慰大哥了,那么你呢?你打算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如何面对师长” 一如来的时候,回答他的只是沉默,死一样的寂静。然后,地上的坛子原来越长了,也越来越整齐了。谁会相信能把坛子摆放如此整齐的人,会喝醉呢? “你不想知道当年的事吗?” “不想。”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不想。” “那我应该叫你三少爷呢?还是应该叫你贤侄呢?” “三少爷已经死了,就像八王爷已经死了一样。世上也再没有这个人了”,少年终于坐下了,拿起酒坛,“我现在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甚至名字都没有了的人。” 是啊,一个已经死了人,为什么还关心名字呢?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还在乎失去什么呢? “可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他从不会在乎这些,也从不会忘记这些”,难道最后老人真的只能在失望中离去吗?少年真的对过去的是无动于衷吗? 世间只有一个三少爷,一个永远成为传奇的三少爷,一个永远让人无法企及的三少爷,也是一个永远无法让人失望的三少爷。因为他是三少爷,他是拿着那把剑的三少爷,所以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三少爷的剑 剑并不总是用来杀人的,有时候那把剑只是高高举起就足以震慑群雄,更何况原本就是不能沾染血迹的剑。 三少爷,虽然叫三少爷,以至于人们都已经忘了他原来的名字,也不会关心他的名字,其实他并没有两个哥哥,这个豪宅里面既没有大少爷,也没有二少爷,只有三少爷。这是江湖中最大的秘密。 三少爷之所以称为三少爷,完全是因为那把剑,那把不能杀人的剑。这把剑相传来自战国一个古老的组织——墨家,正是这把三尺剑号令天下群雄,周旋于列强之间,扶危济困,拯救着苍生,历经千年而不灭,自然是有他的生存之道的。如今留下的只是一部残缺不全的《墨子》和种种神秘的传说,但墨家的精神永远不会消亡,就像这把剑永远不会消失一样。这岂不是英雄迟暮。 这把剑,剑长三尺三寸三分,剑宽三寸三分三厘,似乎从未出过鞘,又似乎不曾有过鞘。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只是叫做三尺剑,而持剑者自然就是三爷了。 “你不该这样对待一个老人的”,悠悠地,菩萨终究还是不忍,“一个风烛老人,能够这样岂不是很让人钦佩?” 没有回答,只有不停的喝酒。 他又何尝不知道,不应该对待这样一位可亲可佩的老人,这也许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当然知道他的可贵之处。但是这世界就是这样奇怪,有些东西你越珍视它,它就越快的远离你,就像你喜欢一只蚂蚁一样,你越是喜欢,越是拿在手心,它就死的越快。 这样的道理,是没法说清楚的,也是永远没法说出来的。既然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何苦再让他搅到这江湖中来呢?老人不应该是安享晚年的吗? 更何况这世界有坏人吗?有好人吗?谁是坏人?谁又是好人?杀好人的是坏人吗?杀坏人的就一定是好人吗?这是一个永远没法说清楚的话题。 三千里江山外。 一桌一椅,两人对酌,没有好酒,也没有好菜。 “你没有杀他。” “是。” “为什么?”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士损己而益所为,这就是那把任侠剑吧。” “这并不重要。” “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原本是兄弟,现在却要成为敌人,这一点也不可惜吗?” “这并不重要,你清楚,我也清楚。” “你真的不想报仇了,天下墨者千千万万,你可以帮我的”,五皇子,这个永远清醒的人,现在恐怕最不愿的就是此刻清醒了,“我们只是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们永远不会是敌人”,少年,或者叫三少爷,轻轻抚摸着剑,“可是有些已经没有意义的事情,已经不值得去做了。” 人活着为了什么?为了做有意义的事情。既然事情没有了意义,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就像老人离去时说的那就话一样,“既然一无所有,就不要再害怕失去任何东西了。” 没有回答,少年只是在喝酒,不要命的喝酒。 “你并不是真的想让我杀他,只是想让他说服我帮你”,该醉的人还没有醉,“你应该清楚,他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何必让他搅进来呢。” “是的,我知道那把剑是不能沾染鲜血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刀疤的消息 第十三章刀疤的消息 夜已经深了,灯灭了,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着打更声渐行渐远。秋意悲凉,让人无法入睡。孔雀辗转不安,似乎天气的变化让她很不适应。 远处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急,已经完全没有了节奏。霍然她坐了起来,披衣就向门口走去。 三天了,还是没有他的一点消息,她再也坐不住了。一年了,她似乎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不用看世间的纷争,不用担心明天的日子会无趣,也不用担心心上的人一觉醒来离她远去,一切都是那么舒适。似乎他也习惯这样了生活,无数次,她甚至都以为他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没有征兆,没有告别,没有拥抱,甚至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就像这个人从未在她的身边出现过一样。无数次,她再想如果他不在乎,为什么这一年来他对自己百依百顺,可是如果他真的在乎,为什么就这样不辞而别,竟然果决地不留下一丝影子。 那个雪地里,持剑对群狼的落魄少年,一次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他的倔强,他的冷漠,他的神秘,一次次出现,又一次次梦醒。 今夜,他将在哪里歇息?是否还有那坛他最爱的酒在身边? 终于,门响了。 一阵寒意浸透了她的身子,不禁一个哆嗦,不知道是梦中惊醒了,还是今夜的风格外冷。 刀疤默默的站在门口,没有声音,没有进来,轻轻的摇头,然后又轻轻的离去。 夜更深了,雨更大了,也更冷了。 只剩下轻轻的哭声。 京城西郊,雨中的蒿里山,更加凄凉。 望北亭,孤零零地伫立在山顶,一桌一人一剑和一酒坛,世间一切纷扰都已远离了,没有爱,没有恨c没有怨,也没有仇。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归于了平静,世间就只剩下这个人c这把剑和这坛酒。 “回去。” “回不去了”,少年还是没有抬头,“我知道她一定很难受,但是有些事情是我必须要去做的。” “你原本可以什么都不做。” “是啊,原本什么都可以不做的,可是现在我不能不做。” “她很难受的。” “所以我更不能回去”,少年抬头用火热的眼神看着刀疤,“我宁愿自己去死。” “你们谁都可以不死”,刀疤激动了,“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她更重要的?还有什么比她更需要你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少年抬起酒坛狠狠地喝了一会,“保护她,爱惜她。” 有什么比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抛弃更让人悲凉的吗?为什么世间有这种悲凉的事情发生?情深缘浅,不得已吗?还是说不得又说不出? “我已经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有许多事情是必须要去完成的,这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也是为发誓要完成的”,放下酒坛,轻轻抚摸着,就像抚摸自己的爱人一样,少年转过身去,看着厅外寒夜细雨轻抚落叶,“可是她不一样,她需要的是平静祥和。” “我知道。” “回去吧,就告诉他这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抚摸坛子的手颤抖了,“如果我侥幸未死,定然会做牛做马弥补她的。” “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人生遇到这样的人依然是不容易的事情,何苦这样对待这样的一个人呢?可是他又选择吗?有什么比她活下去更让他开心得事情吗?既然有些人注定是要死的,何苦再让活着的人一起难受呢?难道这不也是爱吗? 只是这种爱,爱的深沉,爱的发自肺腑,爱的刻骨铭心,爱的义无反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望北亭,北望江山如画,金戈铁马,纵横沙场阔,多少武林豪杰在此论道比武,又有多少英雄从这里出发,化解世间纷争,留下无数江湖佳话。亭中一座三国石碑相传是蜀国张飞亲笔所书,遒劲有力的大字,道不出的英雄气概,倒也让这里显得不是那么普通。 裴将军! 大君制,猛将清九垓。 战马若龙虎,腾陵何壮哉。 将军临北荒,烜赫耀英材。 剑舞跃游电,随风萦且回。 登高望天山,白雪正崔嵬。 入阵破骄虏,威声雄震雷。 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 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 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相传,这里也是天下墨者的机枢所在,是历代巨子号令天下的地方。这里原本就是那把剑的舞台,是那把剑的天下,现在它回来了。 天下墨者,能者辈出,不乏各行各业中顶尖的强者,在江湖上有着极强的号召力。传闻,墨者隐于市,寻常人家是没有机会见到这些人物的。 但是今天,这里,这座凄凉的山上却站满了人,因为他们在等待,等待着一份伟大的礼物,一份沉寂了十几年的礼物。 “这里是祖师开创基业的地方”,秃顶老者脸色红润,有着完全不同年龄的声音,尖锐而有力,“我们本不该怀疑,不过大家希望你能够证实一下。” 老者是墨者这个庞大的隐士组织的执法长老,德高望重,而且对组织绝对的衷心,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初衷。少年轻轻放下那把剑,慢慢双手递给了老者。 剑是把好剑,三尺之剑世上原本有很多,这把却地独一无二的一把,它的长,它的宽和它的重,对墨者来说是那么的不同寻常,只要上手,甚至不用抽出,就一目了然,确定不疑。 老人双手接过剑,轻轻抚摸着,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子那样,一遍又一遍,终于慢慢放了下来,招呼身后的几位同样年级的老者一一看过。 确定无疑,确定无疑,这就是那把剑,就是那属于这里的剑,而这人自然也是原本属于这里的人。 “三少爷,你真是三少爷。” 三少爷,世间有很多个三少爷,但是属于这里的就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十年前,适逢天下大乱,上代三爷于乱箭阵中身受重伤,仓促间传剑于少年,只是传书众人见剑如见人,便再无音讯,连同那把威震天下的剑一同消失了。 如今,他回来了,剑也回来了。 这座望北亭终于又活了起来。老人们脸上难得看出了笑容。世间之事,不是很奇怪吗?有些人在意的是权势和金钱,唯恐天下忘记了他。而有些人在意的情谊和义气,在意的是身后的评价。 夜深了,酒还在继续,这里寂寞了太久,今天这里终于又恢复了生机。 少年还在喝酒,不要命的喝酒,喝得让人心惊,让人心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这么样不要命的喝酒。 这里男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不会在乎生死,别人的生死甚至自己的生死,但是实在见不得这样的发泄。虽然他们不了解他的身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却已经把他当成了兄弟,当成了那个“三少爷”。 脚下的坛子,不断延伸,并且出奇的整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一个请求 凤凰,并不是真的凤凰,更不是一个女人,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么美丽的名字,竟然扣在了一个山东大汉身上。更奇怪的是竟然他真的有凤凰,一种要命的凤凰,所以江湖上更愿意称呼他,血凤凰。他一身铁布衫的横练功夫,纵横江北十四州,葬在他手下的成名高手,绝不低于双手之数。 “这个人在哪?”,此刻凤凰很随意的把玩这手中的斤标。 “不知道”,来人说道,“估计也没人知道。” “那他到底是谁?” “也不知道”,来人轻轻叹了口气,悠悠地道,“你只需要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就行了,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这不劳你费心”,随意地瞄瞄墙上的靶子,“来的时候没有告诉其他人?” “除了你”,来人端起盖碗轻啜了口茶水,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躺靠在椅背上,轻松惬意。 “那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 “难得血凤凰如此谦虚,哈”,全然没有了路上奔波的劳顿,来人开起了玩笑,只是还没有笑出来,就停止了声音。除了茶杯滚落地上,一丝丝血迹弥漫开来。 “为什么”,几乎是嗓子里挤出的一丝声响,突出的双眼,含着不甘和惊恐。 “请你替我保守一个秘密。” 世上有比死人更能守得住秘密的人吗?所以他只能死。 “为什么?” “凤凰”,一把扯下了头皮,竟然是副面具,人皮面具。 “你是谁?” “无可奉告。” 没有问题,也没有回答,终于一切平静了下来。 “我算是破戒了,算了,总比他让人杀死好”,“凤凰”开心地弯腰捡起了茶杯,轻轻放下,“不过,我可不想再输掉内裤了。” 竟然是端木九,那个有着九只手的偷王之王。 秋天的夜,总是来的早了一些。尤其是月色照耀下,更是显得悲凉。 三千里江山外。 一人一桌,难得的好酒,竟然还有好菜,更难得的是竟然那个从不喝酒的人,竟然在喝酒。这岂不是很奇怪。 一个人在自己开的店里喝酒,奇怪吗?一个从不喝酒的人,突然自己一个人喝酒,不奇怪吗?世上原本就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也许突然想喝酒了,或者突然就不想喝酒了,这谁又说的清楚呢。 门开了,月光照了进来,落了一地。 来人一袭斗篷,黑袍遮面,一把长剑尽管在剑鞘里面,仍然掩藏不住它的剑气。 喝酒之人头也没抬,自顾自的继续喝酒。 “你变了。” “可是你却没变。” 一剑挥出,森寒的剑气立刻逼人而来,台上油灯了都暗了下来。这是一把杀人的剑,饱尝鲜血,锋利无比。 喝酒之人竟还是头也不抬,继续喝酒,越来越不要命的喝酒。 “我们筹谋多年,难道你就倒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吗?慕容家怎么竟是些这等废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王妃之死 人是种奇怪的动物,无情的时候杀人如麻,也不觉得愧疚,多情的时候即便是踩到一只蚂蚁,也会流泪伤心。鳄鱼一样边吃边流泪的,也不是没有。 王妃与五皇子,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她的死,很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毫无征兆。五皇子彻底疯了,疯狂的杀人,疯狂的酗酒,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时刻保持清醒的人了。人总是会变的,更何况他原本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一个人一旦重感情了,就不在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了,就会成为一个有着明显缺点的人了,那里将会成为他最致命的弱点,也将成为敌人攻击最集中c做要命的地方。恰恰王妃就是那个要命的地方。 一个再与世无争的人,一旦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弱点,岂不是危险的很。何况本来,他就是一个身处危险的人。 孟春三月,万物生发,一切都是美好的开始。 他第一次离开京城,到京州督办一件棘手的谋反案,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出京,也是第一次巡视地方。少年得志,自有一番不能跟外人道的豪情。 一路顺风顺水,平平安安,却也少了些许的刺激,多了一些期许,尤其是对他这种年少得志,春风得意的人,岂不更是如此。 世间多巧遇,无巧不成书。如果不是巧合,那高俅遇不到仁宗,玄德求不得诸葛,世间岂不是会少很多英雄气短?如果不是潘金莲丢下那个手帕,又岂会引得梁山好汉啸聚山林,少一段快意恩仇的江湖故事? 京州城门已在眼前了,他反倒慢了下来。 “少爷,京州地方的吏治民情不妨要先看看”,绍兴自东晋开始便多“师爷”,将军幕府高官深远,最少不得的就是这个,个中原因除去乡里相帮之外,确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凡事预便是原因之一,“毕竟这里是三爷的地方,万事小心才好。” 五皇子有一点好处,就是最能听人言,对少年人来说这是最明智的做法。最明智的人,岂不要可以活得更长久,更舒服? 京州十三郡,郡郡有江湖。 一番巡视之后,再看京州雄奇的城门,就再也不是兴奋和感叹了。 民生凋敝之下,反倒是城里的繁华,更显得奇怪。 “奇怪?”师爷一脸的鄙视,“没什么好奇怪的,杜工部那句朱门酒肉臭实在是高明啊。” “圈吉也素有贤名,号称三朝能吏”,圈吉自然是周,周原,京州刺史,“竟也玩起沽名钓誉。” “未必,钓誉是真,沽名怕就未必了。” 酒肆茶楼,原本就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自然消息最是灵通。 “酒罢去”,他盯着酒楼的招牌笑了,“这样的话酒楼岂不是要关张” 酒楼自然有酒,而且是酒的,不仅有酒,还有美人。 美人,自然就是美人,有美酒怎么少得了美人呢。酒罢去,最出名的自然就是这美人了,千人醉,万人迷,万万抵不过这美人一笑。 “公子,好久不光临小店,都还以为您把这给忘了呢”,小二一路笑着边打帘,边招呼着,把客人往店里边引,“您二位,还是要最爱吃的那几样?” 这是店家江湖里的一套汤,一阵话语,竟把客人说的摸不着头脑。 “这是店家揽客的招数”,师爷怕他不明白其中的诀窍,“无非就是怕客人扭头走掉罢了。”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官话”,黑道的有黑话,官场有官话,酒家自然也有着自己的一套话语,这些都是不足以为外人说的。因为一旦说破,既没有意思,又失去了味道,就像见到美女直接上床一般,岂不是无趣的很? 而现在客人,面对小戏台上端坐的那位美人,却生不起一点邪念来,真如同一尊菩萨一样,如皑皑白雪艳光照人,让人不敢直视。 不是很奇怪吗?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不是应该在京城吗?在这偏僻之地竟有这等角色,岂不是暴殄天物了吗?五皇子一眼望去,自觉心生惋惜,爱慕之心竟大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姻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情深缘浅 这个少年人,自然是见过世面的,不说天底下的女人,都羡慕追逐,单单英朗的外形也会吸引很多的女孩子的。但是他有着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抱负,所以他从未去正眼看她们一眼,更别说为她们动心了。 但是每一个少年都是多情的,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过的竟是这等美人和这样的场景。 所以他动心了,直盯着对面,忘记了时间。 “你一定要等我”,少年急切地恳求道,“我一定帮你出来。” “嗯。” 一面之缘,两个人,私定终身。 少年纵横千万里,一剑光阴十九州。 因为她,他成为了男人,一个时刻清醒,冷静决断,充满力量的五皇子;因为她,他成为了这个皇宫里最为人瞧不起的人,就连宫女太监都时常拿来取笑的五皇子。 但他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因为他只在乎她,她也只为他。 浅秋。 枫叶萧萧,夕阳映照着深墙。 两个人依偎在树下,没有声音,没有眼神,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靠在树下,就仿佛已经与这大地c这宫墙c这身边人融为了一体。 “你该问问我的”,女孩幽怨地望着地面,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 “难道你不愿意吗?” 沉默,无边的沉默,仿佛树叶落下都能听清楚。 她岂会不愿意,只是她不能忘记一些人些事,也不能忘记一些使命。她不想让眼前这个深爱着她的人失望。 他不愿问她,是因为他知道她的心意,就像她知道他的心意一样。也是因为,他实在不想让她失望,先给予希望,再残忍的难走,对她岂不是很残忍? 一切如愿,他不愿在未出手前,就先折了自己的锐气,更不愿带给她一丁点的伤害。所以,他只能等待,静静地等她的回答。 “你不想问我到底是谁吗?” “不想,我只想问你愿意吗?”热烈,奔放,裸的渴望,“我们可以不管任何人,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女孩无法忍受这种炙热的烘烤,“但我真的应该告诉你的。”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不问因果,有时候就是因果。因为问了,答了,就失去了信任,失去了对方,何必一定要问那么清楚呢?不是只要两个人相信对方不就行了吗?何必再在乎其他呢? “我不在乎这些,你在乎?” “我在乎”,坚定而不容置疑,“因为我一旦说了,我们就永远不会在一起了,但是我却不能不说。” 又是一个故事,一个凄婉的故事。一个孤儿承受着欺凌,欺辱与仇恨混织的人生,岂不是更能让人伤心。 “那就不要让它开始”,这个故事一旦开头,就将无法终止,即便他们想终止也是不可能了。 女人闭上了眼睛,心里开始刺痛,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已经多少年不曾流泪了?久远到她也忘记了。似乎从她活下来那一刻,她就忘记了流泪一样,再也不见那怕一滴眼泪。 ——没有人愿意错过有情人。 没有人愿意孤独一生。 也没有人愿意欺骗自己。 她若还有眼泪,就一定是为她内心最爱的那个人所流的,也一定是她内心最深处的那滴泪融化自己已成坚冰的心。她原本要告诉他,因为不愿再欺骗他。可是现在她真的在乎他,所以她现在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既不能拒绝,又不能承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一波三折 深秋,京州城。 夜深了,风更紧了,天也更黑了。风高天黑本来就是杀人的最佳时间。一条黑影掠过城头,直奔将军府。 房间里,一人负手而立,静静站在那里窗前,。身后正是那位师爷老夫子,用手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乐音,似乎也沉浸在回忆中。 “少爷,稍安勿躁”,一如往日,深思熟虑之后地平静,“即便是最坏的打算,周少平今夜真的反了,我们也不是一丝胜券也没有,更何况他有没有那个魄力去造这个反,都在五五之数,关键是她能不能在今夜进得城来。” 五皇子凄然道,“我自然明白,只是怕就是拖到明天,我们也控制不了全城啊。” 沉默,无尽的沉默。 深处虎穴,是没有万全之策的。唯一肯定的就是没有一定。世间事岂不是都是这样,除了死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之外,其他一切都不不能确定的。 “这个险是值得冒的”,胸有成竹,自然气定神闲,“只要今晚她来了,一切自然不是问题。” 问题是他能来吗?他会来吗?这里已经是龙潭,是虎穴,是九死一生之地,谁还会为了一句承诺,不远千里赶来送命?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是可笑的。 夜更深了,灯却依旧亮着。 漫漫长夜最是难耐,更何况还在等待中备受煎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这一个人,就为了那一句话,成败在此一举,一战成名或者身败名裂。 突然门响了,毫无征兆的响了,接着门开了,就像这扇门从没有关闭过一样,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里的人霍然站起,颤抖的手再次出卖了他,失望,满脸的失望,该来的终究是没有来,不该来的却走了进来,接着就是默默坐了下来。 为什么他会来呢?他听到什么?还是真的今晚动手了?一切都结束了吗 “你难道不觉得寒夜枯灯实在难耐吗?”来人丝毫没有客人的觉悟,顺手拿起茶壶为自己斟满茶碗,看都不看主人一眼,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 “我应该称呼你周大人,还是六王爷呢?”终于从震惊c失望中安静下来,“深夜来访,不会就是为来喝杯茶的吧?” 聪明人有一点好处,是别人没法比的,那就是从不为无法办到的事情烦恼。这样的人岂不是可敬的很? “你很聪明”,周原,始终没有看他一眼,那怕是一眼,“所以我想今晚我们可以谈谈。” “可是你却很不聪明。” “哦?愿闻其详。” “如果换做我处在你的位置”,他指指外面,“就绝不会手软给对手说话的机会。” “你是怀疑我在外面有伏兵?”来人开心的大笑起来,终于抬眼看看了他,“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怎么救?” “你不信?” “当然不信。” 不是吗?世界上难道还有帮助敌人的人吗?那岂不是比自杀来的更快些? “我信”,师爷推门而入。 一身寒气,竟让他一阵恶寒。“原来真的是你?” “哦,你知道?” “我宁肯不知道。”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又何来的忠诚?又何来的无私? “你是聪明人”,师爷笑颜朗声,就像平素拉家常一样轻松,“我想你肯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你认为我是在故弄玄虚?” “难道不是吗?”师爷一脸的不屑,“年轻人不要耍花样,这样才会活得更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一箭穿心 一个男人,即便是个老男人,如果没有了,甚至对赤条条的美女都失去了,那就一定没有什么可以诱惑他的了。可惜,师爷也是人,而且还是正常的男人。 所以,这个世界上多了一条狗。 “一个男人,如果有了权力,哪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呢?”来人轻轻叹道,双眼又盯在了茶杯上,“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今晚既然我坐在了这里,那个人就一定不会来了。” 五皇子一言不发,眼中发出了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眼前这个人早已经被乱刃分尸了。 “可惜,实在可惜”,来人显然很享受,看着猎物在牢笼中徘徊挣扎,对方挣扎的越是厉害,他就越是开始越是感到满足,“这个牢笼,如此奢华,却只有你一个人在享受,岂不是可惜了。” 人总是有癖好的,比如有的人喜欢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有的人却喜欢男人,各种各样的男人。而这位“圈吉”却喜欢看人挣扎,也算得上是这世间最奇怪的爱好了。 一个奇人,不就应该是个怪人吗?本不就应该用平常的眼光来看待他c评价他。更何况在绝对的优势下,向敌人显示一种从容,显示一种得意,显示自己的高超谋略,岂不又是一件快意人生的事! “是啊,可惜了”,他毕竟是五皇子,即便只有十五岁也是五皇子,有生具来的那种雍容,是别人没法直视的,“这么奢华的牢笼,整整一座城啊,仅仅为留下我,如此的大手笔,只为我这个人,岂不是明珠暗投了。” 牢笼就是牢笼,再奢华的牢笼,也还是牢笼。这世上,没有人愿意走进这牢笼,甚至没有人一辈子也不愿意见到这牢笼。可是这世上还是有太多的人分不清楚哪些是城堡,哪些是牢笼,更可悲的是,往往把牢笼当成了城堡,就像乌龟遇上敌人那样拼命地往里钻,唯恐晚一步再也进不去了。这些人岂不是可怜的很?可恨的很? 师爷在也不能不说话了,裸的暗示,裸的陷害,让他很不舒服,浑身的毛孔都透着寒意。他太了解这个少年了,也太不了解对面那个老人了。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太了解你了”,他神经质地吼道,“别妄想再拉我给你垫背了,现在只要王爷一句话,我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 是啊,被身边最亲近的人,最信任的人出卖,被他消灭在这世上,仍谁会想到这样的结局呢?只怕人没了,一切都会消失掉,就像世上从未有这个人一样。 “这我倒是相信。” 这是一张丑恶的脸,一个凶恶男人的脸。这个男人就像太监那样总喜欢在美女面前显示性能力一样,无趣!可怜!可悲!可叹!世间事,岂不都是这样,越是人前显摆什么,往往越是缺少什么。这是一个可怜的老男人。 “你真的有把握?” “我”,这个老男人恨恨地看了他一样,望向“王爷”。 没有回答,没有暗示,没有表情,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沉默,一如刚才的沉默。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态度,就是一种默认。不承认,就是反对;不否认,就是承认。难道来人也不愿自己去杀这个少年吗?没有答案,或者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只是这个可怜人懵然不知。 “在这里,你只不过是一条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一个人,甚至都不愿用人来称呼这个可怜的c可叹的人,“一条开门的狗而已。” 狗是看门的,门在狗在。一条狗,一条忠实的看门狗,一旦给别人打开了主人的门,那就不再是狗了,他又怎么能和狗相提并论呢?那简直是对狗的侮辱,奇耻大辱!如今,门开了,岂非是狗也没必要在了? 一阵掌声,打破了沉默。 “精彩至极,精彩至极。” 突然,反手一剑,一剑穿心,没有人看到他的剑原本藏在哪里,也没有人看清他如何拔剑c出剑,只看到一把剑穿过了师爷的胸膛,没带一滴血。 太突然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五皇子可怜地看着他,叹道,“你会让一条专咬主人的狗,总待在屋子里吗?” 狗本应该是看门的,如果总是帮着外人去要主人,岂不是该杀的很?一条已经不是狗的狗,主人为何还要留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一个愤懑的老人 聪明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明知不可为的事情就绝不会去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岂不是最愚蠢的做法? “你很聪明,这很好”,周原如同老狐狸一样,抬眼瞄着死去的那条算不得狗的狗,“至少不像他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有把握?”少年坐了下来,双眼从未离开过对面那个老人,如同狐狸一样的老人。 “哦”,老狐狸轻轻托起茶杯,又轻轻放下,然后抬眼瞄了一眼年轻人,“难道你还有其他选择?” 选择,这是这个世界上最难选的事情了。只要有选择,事情往往就会复杂,反倒是简单到极致的人才会完成最伟大的事业。那就是不择手段,或者说因为他们的目的从来是明确的,唯一的,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手段,简单粗暴而富有哲理。 “你知道吗?”少年激动地指着外面,“不管你们上代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恩怨,不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吗?” 就像这天气,无论如何的阴沉c无论如何地黑暗,又或者无论如何地大雨瓢泼,大家心里都是清楚地,天终究会好起来,太阳终究会升起来,大地也终究会亮起来。这就是目标,其他的一切只是暂时的。 霍然,老人狠狠地放下茶杯,任茶水溅了一桌,也毫不在意,恨恨地看着门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那紧紧攥起的双手,青筋条条,暴露了内心的愤懑和委屈。 少年,完全不顾对方的反映,“五叔,你该放手了,你们这代人的恩怨实在该了结了。” 内心的平静才能换得天下的平静,更何况江湖人胸中那万千的热血c忠诚和义气,又如何可以抵挡皇宫中的那种阴暗c卑鄙和无尽的利用呢?三年的逃亡,三年的困哪,三年的自我埋怨,让这位老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的离去,所以他要行动了。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这样的老人岂非也是让人敬佩? “怎么可能过去?那是数千条活生生的人命啊,那也是数千个他曾经的兄弟啊”,老人不在平静,不在睿智,现在只是一个愤怒的老狗,没有了牙齿,嘶哑的吼叫着,“他甚至连这条不是狗的狗都不如。” 那个人,那个曾经大家誓死捍卫的人,那个曾经山盟海誓的人,已经死了,彻底地在这世界消失了。取代他的是另一个无情的人,一个让万众仰视的人和一个只知道高高在上的人,成了昔日兄弟口中连狗都不如的人。这是如何的恨,如何的怨,如何的不满才能推到的决绝啊。 “要我做什么?” 静,出奇地静。仿佛从开始就这么寂静。没有嘶吼c没有争吵,没有不甘,没有动作,一如创世之初那般安静。茶水滴落下来的声音也都凝固了,那条刚刚死去的狗的血也不在流淌。 终于,王爷也静了下来,颓然坐了下来,无力地双手扶着桌子,任茶水湿透了袍袖,任寒风凝结了双手,毫不在意。一位老人,此时他只是一位老人,不再是老狐狸,不在是王爷,也不再是刺史,只是一位让人心生不忍的老人。 “我需要你带走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愿赌服输 老人不总是愤怒的,因为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走过了太多的路,见过太多的人,做过太多的事,关键是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应该明白不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情绪上。 试问世间又有谁会为了屋子里的一只老鼠而把整栋房子拆掉呢?愤怒是有底线的,只要不是触碰到底线,老鼠是可以继续生活在这栋房子里的。但是这底线是什么?谁又说的清楚呢? “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帮我这个忙的话,”老人无力地,盯着地上那条狗,“估计也就只有你了。”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这世上我信得过的人已经不多了”,老人叹口气,眼睛抬都没抬一下,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我只能选择你,或者选择把赌注押在你的身上。” 既然是赌,不管赌注押在谁的身上,有不论如何赌法,都会有输赢。赌局越大,押的东西就越多,对老人来说,有什么比家人更大赌注?所以他只能赌这一把,也只能把宝押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因为现在他既无选择,更无退路。 五皇子,沉默了,似乎是在思量老人的话,又像是在什么都没想。寂静,一如当初他一人在等待那个人时的寂静。 “救人?还是救自己?”,这是一个很难选择的事情,“或者说救他就是救我自己?” “你很聪明,这很好”,老人终于抬起了眼神,盯着他充满了炽热,“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只有你或者离开这里,她才能活下去。” “似乎我们应该认识。”当然他们认识,而且熟悉的很,依恋的很。此刻她就在那座“酒罢去”里等着他,朝思暮想,自家空恁添清瘦。 “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让他充满豪气,这座城里所有的人他都认识,所有的事他也都知道,因为这座城是他的城,是属于“六王爷”的城,是属于他周原的城。 是啊,这座城,这座数万人的城,从未有过的齐心,从未有过的坚决。一座城,数万人,构筑起一座世间最奢华的牢笼,只是不知道最后囚禁的是他还是这座城,岂不是一件很悲壮的事情。 “你一定很奇怪?”奇怪,一切不合理的事情,表面上都是奇怪的。原本这座牢笼不就是为他打造的吗?面前这个人不就是要杀他的吗?还有那个女人本不就是属于他的吗?来杀他的人竟然说要救他?他要自己去救人竟然是自己必须要救的人?是巧合?是阴谋? “这就是赌,在骰子打开前,谁都不会知道面对自己的是大是小,是赢是输”,老人盯着他,饶有兴趣,似乎很满意年轻人的表现,“既要凭本事,更要凭运气。” 是啊,挣脱这座牢笼返自然,必须要大运气,可是这不合理,不是吗?更何况要从这座上下一心,齐心造反的铜墙铁壁中透出生天,自然是难上加难,因为他的生也就意味着这座城的死,意味着数万人的死。 这是一场豪赌,他最大啊依靠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最后的希望也已经被眼前人击破,毫无胜算,必败无疑。此时,这个老人来和他谈对赌,岂不是愚蠢的很?既没有赌注,更没有对手,这赌从何而来,这赌注又下到哪里? “我想知道,骰子现在哪里?” “很好,你很聪明”,老人赞赏地说道,完全不像是生死敌人,更像是长者在夸赞自己的孩子,“骰子既不在你这里,也不在我这里,就只能那座皇宫里。所以我只能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这个机会,是他的,当然也是他和她的,如果把握住了,他可以为兄报仇,他和她也能够逃出生天,而那个掷骰子的人就只能输地一无所有。这是一个无解的局,一旦开赌,桌上的就只能等待结束一刻的审判,愿赌服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第三种选择 如果能够好好地活着,谁又会选择傻傻地赴死。不过年轻人有一个通病,就是不喜欢被人要挟,哪怕贵为皇子也不能免俗。 “我也以理解成,这是一种交易吗?” “你如果非要这么理解,也行”,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但是我却不是这么认为。” “那你这么认为?” “我把这当成了一场赌局,我和皇宫里那位的对赌”,狡猾地笑着,就像狐狸看到了猎物,“而你不过是赌注,一个很不错的赌注。” 赌注当然要有赌注的觉悟,否则执局人就可以随时处置这个不合格的赌注。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成为别人的赌注,五皇子也不喜欢。 “赌注?你们之间的赌注?”年轻人笑了,笑的很放肆,“我有什么本事可以成为你们之间的赌注?” “很简单”,老狐狸笑了,就像一只真正的狐狸那样开口笑了,“因为你的身世。” 圈套,这一定是一个圈套。一个可以用来要挟皇子的人,一个可以用来与皇宫那位对赌的身世,岂不是让人非常好奇? “身世?”年轻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只狐狸,狡猾的老狐狸。 “对,就是身世”,老人似乎很满意年轻人的反应,“一个可以惊天动地的身世,一个可以让我反败为胜,绝地反击的身世。” “哦,我想我可以选择不听。”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他们不喜欢让人牵着鼻子走,总是在寻找机会,成为先手,那个执黑者,那个先着子的人。 “你认为,我是在诓骗你”,老人难得地看着他,没有嘲讽,没有期许,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其实就算是骗,我也没有必要骗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也是最好的机会了。我没有选择了,你更没有选择,这就是命,这是我们的命。” “既然是选择,肯定就不会只有这一种选择吧。” 只有一种选择的选择,当然算不得选择,那叫没有选择才更合适一些。既然是选择,那么最少得有第二种,甚至是第三种选项才对。 “不,只有这一种选择,对我是这样,对你也是这样,我们都一样,只有一个选项。” “什么选项?” “替我活着,替我们活着。” 岂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一个活人要别人替他活着?替他们活着又为了什么? “哦,为什么?” “因为我们注定是一路人,这是其一,”有其一肯定就有其二,甚至其三c其四,“因为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那即是你这位五皇子的目标,也是我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所以,我们会不惜一切地帮你。” “其二,就是我,还有这座城,必须要死了,而你必须要活下去,我们的死是为了你的活着,更好地活着,所以你是在替我们活着。”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你姓慕容!你别无选择!准确地说除了死之外,这是你唯一的选择。”谎言裸的谎言,威胁,这是威胁,裸的威胁。 任谁会相信这样的谎言,任谁会接受这样的威胁,更何况是堂堂的皇子。 五皇子愤怒了猛然站起,“你是在挑拨是吗?” “孩子,我是你五叔,是堂堂的六王爷,你认为我是在骗你?”是啊,老人的时间岂不是最宝贵的,谁会把这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样的玩笑上。 沉默了,年轻人怔怔地站在那里,盯着老人,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这是个艰难的转折,很难接受,很难怀疑,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样的消息。可是时间是最宝贵的不是吗,对老人来说更是如此。 “我知道你不相信”,老人望着门口,轻轻叹道,“我的话你可以不信,她的话,我想你应该会相信。” 她的话?谁的话?现在就算是鬼神的话,也无法让他相信这样的谎话,多么明显的谎言啊。可是,她却真的能。 门开了,门又一次开了,无声无息,却如惊天霹雳,炸地五皇子如梦中一般,似真似假,难以置信。 “你?竟然是你!” 是的,竟然是她,那个他日思夜盼,盼着拯救他的人,盼着帮助他翻盘的人,竟然也是周原的人,也是一条狗。愤怒,愤怒,现在他只剩下愤怒了。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绝望”,老狐狸轻轻笑道,这是他精心布下的局,一个耗尽心血布下的世间最精妙的局,他很满意,很自豪,“其实你还有第三种选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酒肉穿肠过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有一,就会有二,继而有三。所以一生二,二生三,三之后自然是生万物了。 “第三种选择?”五皇子疑惑了,“那么其他两种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那个女人,那个他曾经最信任、最期待的女人,“一个是你被我们杀死,一个是我被你杀死。” 有区别吗?一个被人杀,一个杀别人,有区别吗?有,当然有,而且区别还很大。“一个是你被我们,是我们杀,既有我,也有他”,女人指着王爷,轻轻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者是你杀了我,然后你就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了。” 沉默,一如夜的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寂静。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这个女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个为了承诺不远千里,赶来送命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更不会为了自己欺骗别人。所以他信了,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你确实是八王爷的骨肉”,女人恨恨地说,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个人,“因为我就是他的女儿,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沉默更能描述他的心情,他的内心和他的痛苦。他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尽管没有话语,但是他已经深深认定了这样的事实,这不仅仅是因为年轻人的直觉,更是因为眼前这个他曾经最信任、最依仗的女人,她曾经对自己的细致和付出,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解释的过去。 一言难尽,仿佛千言万语积在胸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压抑,沉闷,沉寂,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承受着这种折磨。但是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离开,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确定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承受住这种打击,而他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夜,深了。人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天马上也就要亮了。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抹平,需要时间来抚慰,需要时间来证实,可是他还有时间吗?她还有时间吗?他们还有时间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很,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刻,活着他死,活着他们死,必须做出抉择。 “拿酒来”,年轻人颓然坐下。 酒自然是好酒,却没有菜,更没有朋友。所以只有静静的喝酒,静静地灌酒。酒岂不是最好的解忧药,简直药到病除。 “我来陪你几倍吧”,老人静静地挪过身子,坐在了他对面,平静、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者那样看着这个孩子。 “你不能喝”,女人喝道,“我来吧。” “放心,还死不了”,老人平静如常,轻轻摇了摇头,却不容置疑,“这个酒我必须要喝,哪怕是最后一场酒。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是啊,这也许是这位老人的最后一场酒了,因为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不能拖延,不能终止,谁也不能。这就是宿命,这里所有人的宿命。 静,静地出奇。只有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倒酒。天就要亮了,一切都要过去了。 “我只想告诉你”,老人轻轻放下手中的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也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想最后告诉你,你必须要提我们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 五皇子狠狠地喝了口酒,又慢慢倒满,双眼湿润了,眼泪滴落了,心里痛极了。这是个局,一个一开始就把所有人装进去的局,没有人可以幸免,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不能,六王爷不能,她也不能。 血,弥漫开来,染透了胸襟,染透了酒碗,老者慢慢闭上了双眼。也许对这位叱咤江湖的英人物,美酒葬英雄,是最好的归途。 没有伤心,没有哭泣,也没有离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意。他们明白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作者想说的:这是我第一部作品,想了许多年的梦想,完全是因为经济拮据无法让孩子快乐成长,才不得已重操旧业,冯妇再作,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本只是想着能够,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开始写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网络创造已经完全不是当前的环境了,文风变了,形式变了,甚至连文字的意思也都了许多的不同。所以现在,我几乎是拿出当年上学时的样子每天下班,摒弃一切应酬,安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学习,学习,再学习,其实远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远大的追求和梦想。因为这些都已经被现实给磨灭了,现在我只是想尽快给孩子多赚点钱。虽然很俗,但是这就是现实,所以文中会有很多莫名的感叹,其实这就是我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尽管浅薄,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祝愿自己会有一个好的开始。我相信生活除了苟且,一定还有诗和远方。)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有一,就会有二,继而有三。所以一生二,二生三,三之后自然是生万物了。 “第三种选择?”五皇子疑惑了,“那么其他两种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那个女人,那个他曾经最信任、最期待的女人,“一个是你被我们杀死,一个是我被你杀死。” 有区别吗?一个被人杀,一个杀别人,有区别吗?有,当然有,而且区别还很大。“一个是你被我们,是我们杀,既有我,也有他”,女人指着王爷,轻轻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者是你杀了我,然后你就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了。” 沉默,一如夜的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寂静。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这个女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个为了承诺不远千里,赶来送命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更不会为了自己欺骗别人。所以他信了,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你确实是八王爷的骨肉”,女人恨恨地说,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个人,“因为我就是他的女儿,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沉默更能描述他的心情,他的内心和他的痛苦。他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尽管没有话语,但是他已经深深认定了这样的事实,这不仅仅是因为年轻人的直觉,更是因为眼前这个他曾经最信任、最依仗的女人,她曾经对自己的细致和付出,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解释的过去。 一言难尽,仿佛千言万语积在胸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压抑,沉闷,沉寂,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承受着这种折磨。但是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离开,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确定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承受住这种打击,而他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夜,深了。人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天马上也就要亮了。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抹平,需要时间来抚慰,需要时间来证实,可是他还有时间吗?她还有时间吗?他们还有时间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很,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刻,活着他死,活着他们死,必须做出抉择。 “拿酒来”,年轻人颓然坐下。 酒自然是好酒,却没有菜,更没有朋友。所以只有静静的喝酒,静静地灌酒。酒岂不是最好的解忧药,简直药到病除。 “我来陪你几倍吧”,老人静静地挪过身子,坐在了他对面,平静、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者那样看着这个孩子。 “你不能喝”,女人喝道,“我来吧。” “放心,还死不了”,老人平静如常,轻轻摇了摇头,却不容置疑,“这个酒我必须要喝,哪怕是最后一场酒。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是啊,这也许是这位老人的最后一场酒了,因为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不能拖延,不能终止,谁也不能。这就是宿命,这里所有人的宿命。 静,静地出奇。只有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倒酒。天就要亮了,一切都要过去了。 “我只想告诉你”,老人轻轻放下手中的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也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想最后告诉你,你必须要提我们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 五皇子狠狠地喝了口酒,又慢慢倒满,双眼湿润了,眼泪滴落了,心里痛极了。这是个局,一个一开始就把所有人装进去的局,没有人可以幸免,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不能,六王爷不能,她也不能。 血,弥漫开来,染透了胸襟,染透了酒碗,老者慢慢闭上了双眼。也许对这位叱咤江湖的英人物,美酒葬英雄,是最好的归途。 没有伤心,没有哭泣,也没有离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意。他们明白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作者想说的:这是我第一部作品,想了许多年的梦想,完全是因为经济拮据无法让孩子快乐成长,才不得已重操旧业,冯妇再作,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本只是想着能够,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开始写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网络创造已经完全不是当前的环境了,文风变了,形式变了,甚至连文字的意思也都了许多的不同。所以现在,我几乎是拿出当年上学时的样子每天下班,摒弃一切应酬,安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学习,学习,再学习,其实远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远大的追求和梦想。因为这些都已经被现实给磨灭了,现在我只是想尽快给孩子多赚点钱。虽然很俗,但是这就是现实,所以文中会有很多莫名的感叹,其实这就是我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尽管浅薄,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祝愿自己会有一个好的开始。我相信生活除了苟且,一定还有诗和远方。)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有一,就会有二,继而有三。所以一生二,二生三,三之后自然是生万物了。 “第三种选择?”五皇子疑惑了,“那么其他两种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那个女人,那个他曾经最信任、最期待的女人,“一个是你被我们杀死,一个是我被你杀死。” 有区别吗?一个被人杀,一个杀别人,有区别吗?有,当然有,而且区别还很大。“一个是你被我们,是我们杀,既有我,也有他”,女人指着王爷,轻轻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者是你杀了我,然后你就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了。” 沉默,一如夜的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寂静。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这个女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个为了承诺不远千里,赶来送命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更不会为了自己欺骗别人。所以他信了,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你确实是八王爷的骨肉”,女人恨恨地说,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个人,“因为我就是他的女儿,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沉默更能描述他的心情,他的内心和他的痛苦。他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尽管没有话语,但是他已经深深认定了这样的事实,这不仅仅是因为年轻人的直觉,更是因为眼前这个他曾经最信任、最依仗的女人,她曾经对自己的细致和付出,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解释的过去。 一言难尽,仿佛千言万语积在胸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压抑,沉闷,沉寂,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承受着这种折磨。但是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离开,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确定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承受住这种打击,而他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夜,深了。人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天马上也就要亮了。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抹平,需要时间来抚慰,需要时间来证实,可是他还有时间吗?她还有时间吗?他们还有时间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很,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刻,活着他死,活着他们死,必须做出抉择。 “拿酒来”,年轻人颓然坐下。 酒自然是好酒,却没有菜,更没有朋友。所以只有静静的喝酒,静静地灌酒。酒岂不是最好的解忧药,简直药到病除。 “我来陪你几倍吧”,老人静静地挪过身子,坐在了他对面,平静、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者那样看着这个孩子。 “你不能喝”,女人喝道,“我来吧。” “放心,还死不了”,老人平静如常,轻轻摇了摇头,却不容置疑,“这个酒我必须要喝,哪怕是最后一场酒。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是啊,这也许是这位老人的最后一场酒了,因为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不能拖延,不能终止,谁也不能。这就是宿命,这里所有人的宿命。 静,静地出奇。只有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倒酒。天就要亮了,一切都要过去了。 “我只想告诉你”,老人轻轻放下手中的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也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想最后告诉你,你必须要提我们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 五皇子狠狠地喝了口酒,又慢慢倒满,双眼湿润了,眼泪滴落了,心里痛极了。这是个局,一个一开始就把所有人装进去的局,没有人可以幸免,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不能,六王爷不能,她也不能。 血,弥漫开来,染透了胸襟,染透了酒碗,老者慢慢闭上了双眼。也许对这位叱咤江湖的英人物,美酒葬英雄,是最好的归途。 没有伤心,没有哭泣,也没有离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意。他们明白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作者想说的:这是我第一部作品,想了许多年的梦想,完全是因为经济拮据无法让孩子快乐成长,才不得已重操旧业,冯妇再作,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本只是想着能够,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开始写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网络创造已经完全不是当前的环境了,文风变了,形式变了,甚至连文字的意思也都了许多的不同。所以现在,我几乎是拿出当年上学时的样子每天下班,摒弃一切应酬,安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学习,学习,再学习,其实远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远大的追求和梦想。因为这些都已经被现实给磨灭了,现在我只是想尽快给孩子多赚点钱。虽然很俗,但是这就是现实,所以文中会有很多莫名的感叹,其实这就是我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尽管浅薄,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祝愿自己会有一个好的开始。我相信生活除了苟且,一定还有诗和远方。)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有一,就会有二,继而有三。所以一生二,二生三,三之后自然是生万物了。 “第三种选择?”五皇子疑惑了,“那么其他两种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那个女人,那个他曾经最信任、最期待的女人,“一个是你被我们杀死,一个是我被你杀死。” 有区别吗?一个被人杀,一个杀别人,有区别吗?有,当然有,而且区别还很大。“一个是你被我们,是我们杀,既有我,也有他”,女人指着王爷,轻轻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者是你杀了我,然后你就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了。” 沉默,一如夜的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寂静。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这个女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个为了承诺不远千里,赶来送命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更不会为了自己欺骗别人。所以他信了,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你确实是八王爷的骨肉”,女人恨恨地说,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个人,“因为我就是他的女儿,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沉默更能描述他的心情,他的内心和他的痛苦。他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尽管没有话语,但是他已经深深认定了这样的事实,这不仅仅是因为年轻人的直觉,更是因为眼前这个他曾经最信任、最依仗的女人,她曾经对自己的细致和付出,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解释的过去。 一言难尽,仿佛千言万语积在胸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压抑,沉闷,沉寂,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承受着这种折磨。但是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离开,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确定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承受住这种打击,而他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夜,深了。人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天马上也就要亮了。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抹平,需要时间来抚慰,需要时间来证实,可是他还有时间吗?她还有时间吗?他们还有时间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很,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刻,活着他死,活着他们死,必须做出抉择。 “拿酒来”,年轻人颓然坐下。 酒自然是好酒,却没有菜,更没有朋友。所以只有静静的喝酒,静静地灌酒。酒岂不是最好的解忧药,简直药到病除。 “我来陪你几倍吧”,老人静静地挪过身子,坐在了他对面,平静、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者那样看着这个孩子。 “你不能喝”,女人喝道,“我来吧。” “放心,还死不了”,老人平静如常,轻轻摇了摇头,却不容置疑,“这个酒我必须要喝,哪怕是最后一场酒。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是啊,这也许是这位老人的最后一场酒了,因为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不能拖延,不能终止,谁也不能。这就是宿命,这里所有人的宿命。 静,静地出奇。只有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倒酒。天就要亮了,一切都要过去了。 “我只想告诉你”,老人轻轻放下手中的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也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想最后告诉你,你必须要提我们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 五皇子狠狠地喝了口酒,又慢慢倒满,双眼湿润了,眼泪滴落了,心里痛极了。这是个局,一个一开始就把所有人装进去的局,没有人可以幸免,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不能,六王爷不能,她也不能。 血,弥漫开来,染透了胸襟,染透了酒碗,老者慢慢闭上了双眼。也许对这位叱咤江湖的英人物,美酒葬英雄,是最好的归途。 没有伤心,没有哭泣,也没有离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意。他们明白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作者想说的:这是我第一部作品,想了许多年的梦想,完全是因为经济拮据无法让孩子快乐成长,才不得已重操旧业,冯妇再作,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本只是想着能够,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开始写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网络创造已经完全不是当前的环境了,文风变了,形式变了,甚至连文字的意思也都了许多的不同。所以现在,我几乎是拿出当年上学时的样子每天下班,摒弃一切应酬,安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学习,学习,再学习,其实远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远大的追求和梦想。因为这些都已经被现实给磨灭了,现在我只是想尽快给孩子多赚点钱。虽然很俗,但是这就是现实,所以文中会有很多莫名的感叹,其实这就是我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尽管浅薄,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祝愿自己会有一个好的开始。我相信生活除了苟且,一定还有诗和远方。)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有一,就会有二,继而有三。所以一生二,二生三,三之后自然是生万物了。 “第三种选择?”五皇子疑惑了,“那么其他两种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那个女人,那个他曾经最信任、最期待的女人,“一个是你被我们杀死,一个是我被你杀死。” 有区别吗?一个被人杀,一个杀别人,有区别吗?有,当然有,而且区别还很大。“一个是你被我们,是我们杀,既有我,也有他”,女人指着王爷,轻轻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者是你杀了我,然后你就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了。” 沉默,一如夜的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寂静。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这个女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个为了承诺不远千里,赶来送命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更不会为了自己欺骗别人。所以他信了,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你确实是八王爷的骨肉”,女人恨恨地说,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个人,“因为我就是他的女儿,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沉默更能描述他的心情,他的内心和他的痛苦。他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尽管没有话语,但是他已经深深认定了这样的事实,这不仅仅是因为年轻人的直觉,更是因为眼前这个他曾经最信任、最依仗的女人,她曾经对自己的细致和付出,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解释的过去。 一言难尽,仿佛千言万语积在胸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压抑,沉闷,沉寂,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承受着这种折磨。但是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离开,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确定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承受住这种打击,而他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夜,深了。人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天马上也就要亮了。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抹平,需要时间来抚慰,需要时间来证实,可是他还有时间吗?她还有时间吗?他们还有时间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很,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刻,活着他死,活着他们死,必须做出抉择。 “拿酒来”,年轻人颓然坐下。 酒自然是好酒,却没有菜,更没有朋友。所以只有静静的喝酒,静静地灌酒。酒岂不是最好的解忧药,简直药到病除。 “我来陪你几倍吧”,老人静静地挪过身子,坐在了他对面,平静、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者那样看着这个孩子。 “你不能喝”,女人喝道,“我来吧。” “放心,还死不了”,老人平静如常,轻轻摇了摇头,却不容置疑,“这个酒我必须要喝,哪怕是最后一场酒。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是啊,这也许是这位老人的最后一场酒了,因为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不能拖延,不能终止,谁也不能。这就是宿命,这里所有人的宿命。 静,静地出奇。只有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倒酒。天就要亮了,一切都要过去了。 “我只想告诉你”,老人轻轻放下手中的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也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想最后告诉你,你必须要提我们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 五皇子狠狠地喝了口酒,又慢慢倒满,双眼湿润了,眼泪滴落了,心里痛极了。这是个局,一个一开始就把所有人装进去的局,没有人可以幸免,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不能,六王爷不能,她也不能。 血,弥漫开来,染透了胸襟,染透了酒碗,老者慢慢闭上了双眼。也许对这位叱咤江湖的英人物,美酒葬英雄,是最好的归途。 没有伤心,没有哭泣,也没有离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意。他们明白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作者想说的:这是我第一部作品,想了许多年的梦想,完全是因为经济拮据无法让孩子快乐成长,才不得已重操旧业,冯妇再作,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本只是想着能够,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开始写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网络创造已经完全不是当前的环境了,文风变了,形式变了,甚至连文字的意思也都了许多的不同。所以现在,我几乎是拿出当年上学时的样子每天下班,摒弃一切应酬,安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学习,学习,再学习,其实远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远大的追求和梦想。因为这些都已经被现实给磨灭了,现在我只是想尽快给孩子多赚点钱。虽然很俗,但是这就是现实,所以文中会有很多莫名的感叹,其实这就是我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尽管浅薄,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祝愿自己会有一个好的开始。我相信生活除了苟且,一定还有诗和远方。)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有一,就会有二,继而有三。所以一生二,二生三,三之后自然是生万物了。 “第三种选择?”五皇子疑惑了,“那么其他两种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那个女人,那个他曾经最信任、最期待的女人,“一个是你被我们杀死,一个是我被你杀死。” 有区别吗?一个被人杀,一个杀别人,有区别吗?有,当然有,而且区别还很大。“一个是你被我们,是我们杀,既有我,也有他”,女人指着王爷,轻轻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者是你杀了我,然后你就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了。” 沉默,一如夜的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寂静。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这个女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个为了承诺不远千里,赶来送命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更不会为了自己欺骗别人。所以他信了,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你确实是八王爷的骨肉”,女人恨恨地说,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个人,“因为我就是他的女儿,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沉默更能描述他的心情,他的内心和他的痛苦。他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尽管没有话语,但是他已经深深认定了这样的事实,这不仅仅是因为年轻人的直觉,更是因为眼前这个他曾经最信任、最依仗的女人,她曾经对自己的细致和付出,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解释的过去。 一言难尽,仿佛千言万语积在胸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压抑,沉闷,沉寂,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承受着这种折磨。但是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离开,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确定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承受住这种打击,而他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夜,深了。人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天马上也就要亮了。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抹平,需要时间来抚慰,需要时间来证实,可是他还有时间吗?她还有时间吗?他们还有时间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很,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刻,活着他死,活着他们死,必须做出抉择。 “拿酒来”,年轻人颓然坐下。 酒自然是好酒,却没有菜,更没有朋友。所以只有静静的喝酒,静静地灌酒。酒岂不是最好的解忧药,简直药到病除。 “我来陪你几倍吧”,老人静静地挪过身子,坐在了他对面,平静、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者那样看着这个孩子。 “你不能喝”,女人喝道,“我来吧。” “放心,还死不了”,老人平静如常,轻轻摇了摇头,却不容置疑,“这个酒我必须要喝,哪怕是最后一场酒。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是啊,这也许是这位老人的最后一场酒了,因为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不能拖延,不能终止,谁也不能。这就是宿命,这里所有人的宿命。 静,静地出奇。只有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倒酒。天就要亮了,一切都要过去了。 “我只想告诉你”,老人轻轻放下手中的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也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想最后告诉你,你必须要提我们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 五皇子狠狠地喝了口酒,又慢慢倒满,双眼湿润了,眼泪滴落了,心里痛极了。这是个局,一个一开始就把所有人装进去的局,没有人可以幸免,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不能,六王爷不能,她也不能。 血,弥漫开来,染透了胸襟,染透了酒碗,老者慢慢闭上了双眼。也许对这位叱咤江湖的英人物,美酒葬英雄,是最好的归途。 没有伤心,没有哭泣,也没有离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意。他们明白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作者想说的:这是我第一部作品,想了许多年的梦想,完全是因为经济拮据无法让孩子快乐成长,才不得已重操旧业,冯妇再作,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本只是想着能够,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开始写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网络创造已经完全不是当前的环境了,文风变了,形式变了,甚至连文字的意思也都了许多的不同。所以现在,我几乎是拿出当年上学时的样子每天下班,摒弃一切应酬,安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学习,学习,再学习,其实远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远大的追求和梦想。因为这些都已经被现实给磨灭了,现在我只是想尽快给孩子多赚点钱。虽然很俗,但是这就是现实,所以文中会有很多莫名的感叹,其实这就是我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尽管浅薄,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祝愿自己会有一个好的开始。我相信生活除了苟且,一定还有诗和远方。)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有一,就会有二,继而有三。所以一生二,二生三,三之后自然是生万物了。 “第三种选择?”五皇子疑惑了,“那么其他两种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那个女人,那个他曾经最信任、最期待的女人,“一个是你被我们杀死,一个是我被你杀死。” 有区别吗?一个被人杀,一个杀别人,有区别吗?有,当然有,而且区别还很大。“一个是你被我们,是我们杀,既有我,也有他”,女人指着王爷,轻轻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者是你杀了我,然后你就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了。” 沉默,一如夜的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寂静。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这个女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个为了承诺不远千里,赶来送命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更不会为了自己欺骗别人。所以他信了,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你确实是八王爷的骨肉”,女人恨恨地说,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个人,“因为我就是他的女儿,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沉默更能描述他的心情,他的内心和他的痛苦。他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尽管没有话语,但是他已经深深认定了这样的事实,这不仅仅是因为年轻人的直觉,更是因为眼前这个他曾经最信任、最依仗的女人,她曾经对自己的细致和付出,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解释的过去。 一言难尽,仿佛千言万语积在胸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压抑,沉闷,沉寂,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承受着这种折磨。但是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离开,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确定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承受住这种打击,而他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夜,深了。人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天马上也就要亮了。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抹平,需要时间来抚慰,需要时间来证实,可是他还有时间吗?她还有时间吗?他们还有时间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很,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刻,活着他死,活着他们死,必须做出抉择。 “拿酒来”,年轻人颓然坐下。 酒自然是好酒,却没有菜,更没有朋友。所以只有静静的喝酒,静静地灌酒。酒岂不是最好的解忧药,简直药到病除。 “我来陪你几倍吧”,老人静静地挪过身子,坐在了他对面,平静、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者那样看着这个孩子。 “你不能喝”,女人喝道,“我来吧。” “放心,还死不了”,老人平静如常,轻轻摇了摇头,却不容置疑,“这个酒我必须要喝,哪怕是最后一场酒。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是啊,这也许是这位老人的最后一场酒了,因为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不能拖延,不能终止,谁也不能。这就是宿命,这里所有人的宿命。 静,静地出奇。只有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倒酒。天就要亮了,一切都要过去了。 “我只想告诉你”,老人轻轻放下手中的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也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想最后告诉你,你必须要提我们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 五皇子狠狠地喝了口酒,又慢慢倒满,双眼湿润了,眼泪滴落了,心里痛极了。这是个局,一个一开始就把所有人装进去的局,没有人可以幸免,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不能,六王爷不能,她也不能。 血,弥漫开来,染透了胸襟,染透了酒碗,老者慢慢闭上了双眼。也许对这位叱咤江湖的英人物,美酒葬英雄,是最好的归途。 没有伤心,没有哭泣,也没有离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意。他们明白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作者想说的:这是我第一部作品,想了许多年的梦想,完全是因为经济拮据无法让孩子快乐成长,才不得已重操旧业,冯妇再作,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本只是想着能够,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开始写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网络创造已经完全不是当前的环境了,文风变了,形式变了,甚至连文字的意思也都了许多的不同。所以现在,我几乎是拿出当年上学时的样子每天下班,摒弃一切应酬,安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学习,学习,再学习,其实远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远大的追求和梦想。因为这些都已经被现实给磨灭了,现在我只是想尽快给孩子多赚点钱。虽然很俗,但是这就是现实,所以文中会有很多莫名的感叹,其实这就是我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尽管浅薄,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祝愿自己会有一个好的开始。我相信生活除了苟且,一定还有诗和远方。)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有一,就会有二,继而有三。所以一生二,二生三,三之后自然是生万物了。 “第三种选择?”五皇子疑惑了,“那么其他两种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那个女人,那个他曾经最信任、最期待的女人,“一个是你被我们杀死,一个是我被你杀死。” 有区别吗?一个被人杀,一个杀别人,有区别吗?有,当然有,而且区别还很大。“一个是你被我们,是我们杀,既有我,也有他”,女人指着王爷,轻轻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者是你杀了我,然后你就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了。” 沉默,一如夜的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寂静。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这个女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个为了承诺不远千里,赶来送命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更不会为了自己欺骗别人。所以他信了,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你确实是八王爷的骨肉”,女人恨恨地说,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个人,“因为我就是他的女儿,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沉默更能描述他的心情,他的内心和他的痛苦。他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尽管没有话语,但是他已经深深认定了这样的事实,这不仅仅是因为年轻人的直觉,更是因为眼前这个他曾经最信任、最依仗的女人,她曾经对自己的细致和付出,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解释的过去。 一言难尽,仿佛千言万语积在胸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压抑,沉闷,沉寂,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承受着这种折磨。但是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离开,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确定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承受住这种打击,而他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夜,深了。人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天马上也就要亮了。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抹平,需要时间来抚慰,需要时间来证实,可是他还有时间吗?她还有时间吗?他们还有时间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很,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刻,活着他死,活着他们死,必须做出抉择。 “拿酒来”,年轻人颓然坐下。 酒自然是好酒,却没有菜,更没有朋友。所以只有静静的喝酒,静静地灌酒。酒岂不是最好的解忧药,简直药到病除。 “我来陪你几倍吧”,老人静静地挪过身子,坐在了他对面,平静、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者那样看着这个孩子。 “你不能喝”,女人喝道,“我来吧。” “放心,还死不了”,老人平静如常,轻轻摇了摇头,却不容置疑,“这个酒我必须要喝,哪怕是最后一场酒。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是啊,这也许是这位老人的最后一场酒了,因为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不能拖延,不能终止,谁也不能。这就是宿命,这里所有人的宿命。 静,静地出奇。只有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倒酒。天就要亮了,一切都要过去了。 “我只想告诉你”,老人轻轻放下手中的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也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想最后告诉你,你必须要提我们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 五皇子狠狠地喝了口酒,又慢慢倒满,双眼湿润了,眼泪滴落了,心里痛极了。这是个局,一个一开始就把所有人装进去的局,没有人可以幸免,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不能,六王爷不能,她也不能。 血,弥漫开来,染透了胸襟,染透了酒碗,老者慢慢闭上了双眼。也许对这位叱咤江湖的英人物,美酒葬英雄,是最好的归途。 没有伤心,没有哭泣,也没有离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意。他们明白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作者想说的:这是我第一部作品,想了许多年的梦想,完全是因为经济拮据无法让孩子快乐成长,才不得已重操旧业,冯妇再作,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本只是想着能够,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开始写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网络创造已经完全不是当前的环境了,文风变了,形式变了,甚至连文字的意思也都了许多的不同。所以现在,我几乎是拿出当年上学时的样子每天下班,摒弃一切应酬,安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学习,学习,再学习,其实远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远大的追求和梦想。因为这些都已经被现实给磨灭了,现在我只是想尽快给孩子多赚点钱。虽然很俗,但是这就是现实,所以文中会有很多莫名的感叹,其实这就是我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尽管浅薄,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祝愿自己会有一个好的开始。我相信生活除了苟且,一定还有诗和远方。)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有一,就会有二,继而有三。所以一生二,二生三,三之后自然是生万物了。 “第三种选择?”五皇子疑惑了,“那么其他两种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那个女人,那个他曾经最信任、最期待的女人,“一个是你被我们杀死,一个是我被你杀死。” 有区别吗?一个被人杀,一个杀别人,有区别吗?有,当然有,而且区别还很大。“一个是你被我们,是我们杀,既有我,也有他”,女人指着王爷,轻轻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者是你杀了我,然后你就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了。” 沉默,一如夜的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寂静。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这个女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个为了承诺不远千里,赶来送命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更不会为了自己欺骗别人。所以他信了,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你确实是八王爷的骨肉”,女人恨恨地说,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个人,“因为我就是他的女儿,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沉默,没有尽头,又没有开始,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沉默更能描述他的心情,他的内心和他的痛苦。他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尽管没有话语,但是他已经深深认定了这样的事实,这不仅仅是因为年轻人的直觉,更是因为眼前这个他曾经最信任、最依仗的女人,她曾经对自己的细致和付出,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解释的过去。 一言难尽,仿佛千言万语积在胸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压抑,沉闷,沉寂,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承受着这种折磨。但是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离开,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确定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承受住这种打击,而他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夜,深了。人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天马上也就要亮了。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抹平,需要时间来抚慰,需要时间来证实,可是他还有时间吗?她还有时间吗?他们还有时间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很,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刻,活着他死,活着他们死,必须做出抉择。 “拿酒来”,年轻人颓然坐下。 酒自然是好酒,却没有菜,更没有朋友。所以只有静静的喝酒,静静地灌酒。酒岂不是最好的解忧药,简直药到病除。 “我来陪你几倍吧”,老人静静地挪过身子,坐在了他对面,平静、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者那样看着这个孩子。 “你不能喝”,女人喝道,“我来吧。” “放心,还死不了”,老人平静如常,轻轻摇了摇头,却不容置疑,“这个酒我必须要喝,哪怕是最后一场酒。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是啊,这也许是这位老人的最后一场酒了,因为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不能拖延,不能终止,谁也不能。这就是宿命,这里所有人的宿命。 静,静地出奇。只有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倒酒。天就要亮了,一切都要过去了。 “我只想告诉你”,老人轻轻放下手中的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也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想最后告诉你,你必须要提我们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 五皇子狠狠地喝了口酒,又慢慢倒满,双眼湿润了,眼泪滴落了,心里痛极了。这是个局,一个一开始就把所有人装进去的局,没有人可以幸免,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不能,六王爷不能,她也不能。 血,弥漫开来,染透了胸襟,染透了酒碗,老者慢慢闭上了双眼。也许对这位叱咤江湖的英人物,美酒葬英雄,是最好的归途。 没有伤心,没有哭泣,也没有离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意。他们明白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作者想说的:这是我第一部作品,想了许多年的梦想,完全是因为经济拮据无法让孩子快乐成长,才不得已重操旧业,冯妇再作,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本只是想着能够,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开始写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网络创造已经完全不是当前的环境了,文风变了,形式变了,甚至连文字的意思也都了许多的不同。所以现在,我几乎是拿出当年上学时的样子每天下班,摒弃一切应酬,安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学习,学习,再学习,其实远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远大的追求和梦想。因为这些都已经被现实给磨灭了,现在我只是想尽快给孩子多赚点钱。虽然很俗,但是这就是现实,所以文中会有很多莫名的感叹,其实这就是我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尽管浅薄,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祝愿自己会有一个好的开始。我相信生活除了苟且,一定还有诗和远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疯掉的孔雀 疯了的人还是人吗?当然是。疯了孔雀还是孔雀吗?当然不是。因为女人一旦发起疯了,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她的疯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刀疤现在很无奈。他既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面对一个彻底疯掉的女人,原本就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 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你称呼他为东西,他恼怒;有的时候不称呼他不是东西,他还是会恼怒。东西有错吗?当然没有。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和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讲不能生气的道理的话岂不是无趣的很,岂止无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一个女人不是应该被人呵护的吗? “臭男人,天下男人都是疯子”,狠狠地踢着树桩,还是不解气,回头看着如同木头一样杵在台阶上的刀疤,又叹口气,实在是骂累了,这和骂一根木头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孔雀已经快疯了。不是急疯的,而是气疯的,被自己气疯的。疯需要理由吗?当然需要,尤其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发疯更是需要理由。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第五十三次问这样的问题,“不让我去,你也不去。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有“外面”?当然就有“里面”。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有些人,仅仅见过一面,却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他说。现在她完全把那个“臭男人”当成了这个家里面的一员。 回答她的,只有笑,苦笑。 刀疤实在不能说,也实在不能做,因为那些事情他已经很明白,那个人的心他也已经很清楚,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站在这里,做一根木头。 “和一根木头生气,我是不是快疯了”,她竟然笑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应该听你们的。” 人家都任打任骂了,难道还有再动手的道理吗?就是再骂下去,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了。聪明的女人,本不就应该不做那些看起来愚蠢的事情吗? “菩萨竟然也会气疯”,突然一个男人的翻着跟斗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大笑,开心得大笑,“怪事年年有啊。” “你不输几条裤子,是不是很不舒服?”菩萨竟然真的笑了,开心得笑了。因为他来了,肯定就有了他的消息。她已经等了好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来人当然就是那个九只手的端木,那个凤凰,那个影子和那个他唯一的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帮朋友吗? 三千里江山外。 五皇子,倒在榻上,似乎睡着了,对于一个必须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来说,睡个午觉是最不能少的事了。这个男人,这个失去最心爱女人的男人,现在苍老了许多,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一旦不清醒,那怕就一刻的放松,就有可能让他的计划万劫不复。成王败寇,现在他已经输不起了。 门响了,很轻,很轻,唯恐吵醒他一般。 可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这是一种煎熬,等待的煎熬对年轻人来说岂不是难熬的很。可是来人已经走了,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一张泛黄的纸条。 “去找菩萨”,纸条上简单的一句话。 菩萨当然就是孔雀,那个已经快疯掉的女人。半年来,这个女人杀了太多的人,杀的江湖人人闻之色变,杀的皇宫那位都不能不闻不问了。扬州三煞、京州天泉帮,一个个被人杀绝,虽然这些人本都该杀。可是这样的杀法,这样的狠绝,江湖上却闻所未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额仇恨,竟然如此凶狠,如此果断。 夜,已经深了。酒依旧没有停下。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坛酒,还有身后那根木头。这样的场景岂不是熟悉的很。 “可惜了,”菩萨现在快成了醉菩萨。 “是啊,可惜了”,端木给刀疤倒满酒,又慢慢坐了下来,“这么好的酒,却让你牛嚼牡丹般给糟蹋了。岂不是可惜的很。” 是啊,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美酒,如果那个人也坐在这里,岂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惜了,这样的好酒,却没遇上懂它、欣赏它的人。 刀疤自然有刀疤的好处,他从不会为朋友间这样的戏谑去反驳,反正他又不会少些什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所以,他只是在笑。 夜,更深了,月已经落了下去。人却已经醉了。 醉过才知酒浓。醉掉的菩萨,再一次恢复了菩萨,那个善良的菩萨,那个多愁善感的菩萨。她是如此想念他啊,多少次在梦里相见,又多少次在梦醒时破碎,一次次的煎熬,任谁会坚强。现在她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喝酒方式了,有时候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疯了的人还是人吗?当然是。疯了孔雀还是孔雀吗?当然不是。因为女人一旦发起疯了,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她的疯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刀疤现在很无奈。他既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面对一个彻底疯掉的女人,原本就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 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你称呼他为东西,他恼怒;有的时候不称呼他不是东西,他还是会恼怒。东西有错吗?当然没有。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和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讲不能生气的道理的话岂不是无趣的很,岂止无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一个女人不是应该被人呵护的吗? “臭男人,天下男人都是疯子”,狠狠地踢着树桩,还是不解气,回头看着如同木头一样杵在台阶上的刀疤,又叹口气,实在是骂累了,这和骂一根木头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孔雀已经快疯了。不是急疯的,而是气疯的,被自己气疯的。疯需要理由吗?当然需要,尤其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发疯更是需要理由。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第五十三次问这样的问题,“不让我去,你也不去。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有“外面”?当然就有“里面”。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有些人,仅仅见过一面,却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他说。现在她完全把那个“臭男人”当成了这个家里面的一员。 回答她的,只有笑,苦笑。 刀疤实在不能说,也实在不能做,因为那些事情他已经很明白,那个人的心他也已经很清楚,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站在这里,做一根木头。 “和一根木头生气,我是不是快疯了”,她竟然笑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应该听你们的。” 人家都任打任骂了,难道还有再动手的道理吗?就是再骂下去,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了。聪明的女人,本不就应该不做那些看起来愚蠢的事情吗? “菩萨竟然也会气疯”,突然一个男人的翻着跟斗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大笑,开心得大笑,“怪事年年有啊。” “你不输几条裤子,是不是很不舒服?”菩萨竟然真的笑了,开心得笑了。因为他来了,肯定就有了他的消息。她已经等了好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来人当然就是那个九只手的端木,那个凤凰,那个影子和那个他唯一的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帮朋友吗? 三千里江山外。 五皇子,倒在榻上,似乎睡着了,对于一个必须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来说,睡个午觉是最不能少的事了。这个男人,这个失去最心爱女人的男人,现在苍老了许多,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一旦不清醒,那怕就一刻的放松,就有可能让他的计划万劫不复。成王败寇,现在他已经输不起了。 门响了,很轻,很轻,唯恐吵醒他一般。 可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这是一种煎熬,等待的煎熬对年轻人来说岂不是难熬的很。可是来人已经走了,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一张泛黄的纸条。 “去找菩萨”,纸条上简单的一句话。 菩萨当然就是孔雀,那个已经快疯掉的女人。半年来,这个女人杀了太多的人,杀的江湖人人闻之色变,杀的皇宫那位都不能不闻不问了。扬州三煞、京州天泉帮,一个个被人杀绝,虽然这些人本都该杀。可是这样的杀法,这样的狠绝,江湖上却闻所未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额仇恨,竟然如此凶狠,如此果断。 夜,已经深了。酒依旧没有停下。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坛酒,还有身后那根木头。这样的场景岂不是熟悉的很。 “可惜了,”菩萨现在快成了醉菩萨。 “是啊,可惜了”,端木给刀疤倒满酒,又慢慢坐了下来,“这么好的酒,却让你牛嚼牡丹般给糟蹋了。岂不是可惜的很。” 是啊,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美酒,如果那个人也坐在这里,岂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惜了,这样的好酒,却没遇上懂它、欣赏它的人。 刀疤自然有刀疤的好处,他从不会为朋友间这样的戏谑去反驳,反正他又不会少些什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所以,他只是在笑。 夜,更深了,月已经落了下去。人却已经醉了。 醉过才知酒浓。醉掉的菩萨,再一次恢复了菩萨,那个善良的菩萨,那个多愁善感的菩萨。她是如此想念他啊,多少次在梦里相见,又多少次在梦醒时破碎,一次次的煎熬,任谁会坚强。现在她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喝酒方式了,有时候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疯了的人还是人吗?当然是。疯了孔雀还是孔雀吗?当然不是。因为女人一旦发起疯了,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她的疯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刀疤现在很无奈。他既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面对一个彻底疯掉的女人,原本就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 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你称呼他为东西,他恼怒;有的时候不称呼他不是东西,他还是会恼怒。东西有错吗?当然没有。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和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讲不能生气的道理的话岂不是无趣的很,岂止无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一个女人不是应该被人呵护的吗? “臭男人,天下男人都是疯子”,狠狠地踢着树桩,还是不解气,回头看着如同木头一样杵在台阶上的刀疤,又叹口气,实在是骂累了,这和骂一根木头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孔雀已经快疯了。不是急疯的,而是气疯的,被自己气疯的。疯需要理由吗?当然需要,尤其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发疯更是需要理由。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第五十三次问这样的问题,“不让我去,你也不去。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有“外面”?当然就有“里面”。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有些人,仅仅见过一面,却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他说。现在她完全把那个“臭男人”当成了这个家里面的一员。 回答她的,只有笑,苦笑。 刀疤实在不能说,也实在不能做,因为那些事情他已经很明白,那个人的心他也已经很清楚,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站在这里,做一根木头。 “和一根木头生气,我是不是快疯了”,她竟然笑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应该听你们的。” 人家都任打任骂了,难道还有再动手的道理吗?就是再骂下去,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了。聪明的女人,本不就应该不做那些看起来愚蠢的事情吗? “菩萨竟然也会气疯”,突然一个男人的翻着跟斗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大笑,开心得大笑,“怪事年年有啊。” “你不输几条裤子,是不是很不舒服?”菩萨竟然真的笑了,开心得笑了。因为他来了,肯定就有了他的消息。她已经等了好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来人当然就是那个九只手的端木,那个凤凰,那个影子和那个他唯一的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帮朋友吗? 三千里江山外。 五皇子,倒在榻上,似乎睡着了,对于一个必须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来说,睡个午觉是最不能少的事了。这个男人,这个失去最心爱女人的男人,现在苍老了许多,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一旦不清醒,那怕就一刻的放松,就有可能让他的计划万劫不复。成王败寇,现在他已经输不起了。 门响了,很轻,很轻,唯恐吵醒他一般。 可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这是一种煎熬,等待的煎熬对年轻人来说岂不是难熬的很。可是来人已经走了,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一张泛黄的纸条。 “去找菩萨”,纸条上简单的一句话。 菩萨当然就是孔雀,那个已经快疯掉的女人。半年来,这个女人杀了太多的人,杀的江湖人人闻之色变,杀的皇宫那位都不能不闻不问了。扬州三煞、京州天泉帮,一个个被人杀绝,虽然这些人本都该杀。可是这样的杀法,这样的狠绝,江湖上却闻所未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额仇恨,竟然如此凶狠,如此果断。 夜,已经深了。酒依旧没有停下。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坛酒,还有身后那根木头。这样的场景岂不是熟悉的很。 “可惜了,”菩萨现在快成了醉菩萨。 “是啊,可惜了”,端木给刀疤倒满酒,又慢慢坐了下来,“这么好的酒,却让你牛嚼牡丹般给糟蹋了。岂不是可惜的很。” 是啊,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美酒,如果那个人也坐在这里,岂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惜了,这样的好酒,却没遇上懂它、欣赏它的人。 刀疤自然有刀疤的好处,他从不会为朋友间这样的戏谑去反驳,反正他又不会少些什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所以,他只是在笑。 夜,更深了,月已经落了下去。人却已经醉了。 醉过才知酒浓。醉掉的菩萨,再一次恢复了菩萨,那个善良的菩萨,那个多愁善感的菩萨。她是如此想念他啊,多少次在梦里相见,又多少次在梦醒时破碎,一次次的煎熬,任谁会坚强。现在她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喝酒方式了,有时候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疯了的人还是人吗?当然是。疯了孔雀还是孔雀吗?当然不是。因为女人一旦发起疯了,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她的疯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刀疤现在很无奈。他既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面对一个彻底疯掉的女人,原本就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 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你称呼他为东西,他恼怒;有的时候不称呼他不是东西,他还是会恼怒。东西有错吗?当然没有。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和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讲不能生气的道理的话岂不是无趣的很,岂止无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一个女人不是应该被人呵护的吗? “臭男人,天下男人都是疯子”,狠狠地踢着树桩,还是不解气,回头看着如同木头一样杵在台阶上的刀疤,又叹口气,实在是骂累了,这和骂一根木头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孔雀已经快疯了。不是急疯的,而是气疯的,被自己气疯的。疯需要理由吗?当然需要,尤其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发疯更是需要理由。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第五十三次问这样的问题,“不让我去,你也不去。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有“外面”?当然就有“里面”。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有些人,仅仅见过一面,却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他说。现在她完全把那个“臭男人”当成了这个家里面的一员。 回答她的,只有笑,苦笑。 刀疤实在不能说,也实在不能做,因为那些事情他已经很明白,那个人的心他也已经很清楚,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站在这里,做一根木头。 “和一根木头生气,我是不是快疯了”,她竟然笑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应该听你们的。” 人家都任打任骂了,难道还有再动手的道理吗?就是再骂下去,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了。聪明的女人,本不就应该不做那些看起来愚蠢的事情吗? “菩萨竟然也会气疯”,突然一个男人的翻着跟斗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大笑,开心得大笑,“怪事年年有啊。” “你不输几条裤子,是不是很不舒服?”菩萨竟然真的笑了,开心得笑了。因为他来了,肯定就有了他的消息。她已经等了好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来人当然就是那个九只手的端木,那个凤凰,那个影子和那个他唯一的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帮朋友吗? 三千里江山外。 五皇子,倒在榻上,似乎睡着了,对于一个必须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来说,睡个午觉是最不能少的事了。这个男人,这个失去最心爱女人的男人,现在苍老了许多,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一旦不清醒,那怕就一刻的放松,就有可能让他的计划万劫不复。成王败寇,现在他已经输不起了。 门响了,很轻,很轻,唯恐吵醒他一般。 可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这是一种煎熬,等待的煎熬对年轻人来说岂不是难熬的很。可是来人已经走了,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一张泛黄的纸条。 “去找菩萨”,纸条上简单的一句话。 菩萨当然就是孔雀,那个已经快疯掉的女人。半年来,这个女人杀了太多的人,杀的江湖人人闻之色变,杀的皇宫那位都不能不闻不问了。扬州三煞、京州天泉帮,一个个被人杀绝,虽然这些人本都该杀。可是这样的杀法,这样的狠绝,江湖上却闻所未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额仇恨,竟然如此凶狠,如此果断。 夜,已经深了。酒依旧没有停下。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坛酒,还有身后那根木头。这样的场景岂不是熟悉的很。 “可惜了,”菩萨现在快成了醉菩萨。 “是啊,可惜了”,端木给刀疤倒满酒,又慢慢坐了下来,“这么好的酒,却让你牛嚼牡丹般给糟蹋了。岂不是可惜的很。” 是啊,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美酒,如果那个人也坐在这里,岂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惜了,这样的好酒,却没遇上懂它、欣赏它的人。 刀疤自然有刀疤的好处,他从不会为朋友间这样的戏谑去反驳,反正他又不会少些什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所以,他只是在笑。 夜,更深了,月已经落了下去。人却已经醉了。 醉过才知酒浓。醉掉的菩萨,再一次恢复了菩萨,那个善良的菩萨,那个多愁善感的菩萨。她是如此想念他啊,多少次在梦里相见,又多少次在梦醒时破碎,一次次的煎熬,任谁会坚强。现在她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喝酒方式了,有时候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疯了的人还是人吗?当然是。疯了孔雀还是孔雀吗?当然不是。因为女人一旦发起疯了,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她的疯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刀疤现在很无奈。他既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面对一个彻底疯掉的女人,原本就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 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你称呼他为东西,他恼怒;有的时候不称呼他不是东西,他还是会恼怒。东西有错吗?当然没有。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和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讲不能生气的道理的话岂不是无趣的很,岂止无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一个女人不是应该被人呵护的吗? “臭男人,天下男人都是疯子”,狠狠地踢着树桩,还是不解气,回头看着如同木头一样杵在台阶上的刀疤,又叹口气,实在是骂累了,这和骂一根木头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孔雀已经快疯了。不是急疯的,而是气疯的,被自己气疯的。疯需要理由吗?当然需要,尤其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发疯更是需要理由。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第五十三次问这样的问题,“不让我去,你也不去。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有“外面”?当然就有“里面”。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有些人,仅仅见过一面,却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他说。现在她完全把那个“臭男人”当成了这个家里面的一员。 回答她的,只有笑,苦笑。 刀疤实在不能说,也实在不能做,因为那些事情他已经很明白,那个人的心他也已经很清楚,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站在这里,做一根木头。 “和一根木头生气,我是不是快疯了”,她竟然笑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应该听你们的。” 人家都任打任骂了,难道还有再动手的道理吗?就是再骂下去,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了。聪明的女人,本不就应该不做那些看起来愚蠢的事情吗? “菩萨竟然也会气疯”,突然一个男人的翻着跟斗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大笑,开心得大笑,“怪事年年有啊。” “你不输几条裤子,是不是很不舒服?”菩萨竟然真的笑了,开心得笑了。因为他来了,肯定就有了他的消息。她已经等了好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来人当然就是那个九只手的端木,那个凤凰,那个影子和那个他唯一的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帮朋友吗? 三千里江山外。 五皇子,倒在榻上,似乎睡着了,对于一个必须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来说,睡个午觉是最不能少的事了。这个男人,这个失去最心爱女人的男人,现在苍老了许多,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一旦不清醒,那怕就一刻的放松,就有可能让他的计划万劫不复。成王败寇,现在他已经输不起了。 门响了,很轻,很轻,唯恐吵醒他一般。 可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这是一种煎熬,等待的煎熬对年轻人来说岂不是难熬的很。可是来人已经走了,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一张泛黄的纸条。 “去找菩萨”,纸条上简单的一句话。 菩萨当然就是孔雀,那个已经快疯掉的女人。半年来,这个女人杀了太多的人,杀的江湖人人闻之色变,杀的皇宫那位都不能不闻不问了。扬州三煞、京州天泉帮,一个个被人杀绝,虽然这些人本都该杀。可是这样的杀法,这样的狠绝,江湖上却闻所未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额仇恨,竟然如此凶狠,如此果断。 夜,已经深了。酒依旧没有停下。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坛酒,还有身后那根木头。这样的场景岂不是熟悉的很。 “可惜了,”菩萨现在快成了醉菩萨。 “是啊,可惜了”,端木给刀疤倒满酒,又慢慢坐了下来,“这么好的酒,却让你牛嚼牡丹般给糟蹋了。岂不是可惜的很。” 是啊,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美酒,如果那个人也坐在这里,岂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惜了,这样的好酒,却没遇上懂它、欣赏它的人。 刀疤自然有刀疤的好处,他从不会为朋友间这样的戏谑去反驳,反正他又不会少些什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所以,他只是在笑。 夜,更深了,月已经落了下去。人却已经醉了。 醉过才知酒浓。醉掉的菩萨,再一次恢复了菩萨,那个善良的菩萨,那个多愁善感的菩萨。她是如此想念他啊,多少次在梦里相见,又多少次在梦醒时破碎,一次次的煎熬,任谁会坚强。现在她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喝酒方式了,有时候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疯了的人还是人吗?当然是。疯了孔雀还是孔雀吗?当然不是。因为女人一旦发起疯了,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她的疯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刀疤现在很无奈。他既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面对一个彻底疯掉的女人,原本就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 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你称呼他为东西,他恼怒;有的时候不称呼他不是东西,他还是会恼怒。东西有错吗?当然没有。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和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讲不能生气的道理的话岂不是无趣的很,岂止无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一个女人不是应该被人呵护的吗? “臭男人,天下男人都是疯子”,狠狠地踢着树桩,还是不解气,回头看着如同木头一样杵在台阶上的刀疤,又叹口气,实在是骂累了,这和骂一根木头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孔雀已经快疯了。不是急疯的,而是气疯的,被自己气疯的。疯需要理由吗?当然需要,尤其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发疯更是需要理由。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第五十三次问这样的问题,“不让我去,你也不去。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有“外面”?当然就有“里面”。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有些人,仅仅见过一面,却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他说。现在她完全把那个“臭男人”当成了这个家里面的一员。 回答她的,只有笑,苦笑。 刀疤实在不能说,也实在不能做,因为那些事情他已经很明白,那个人的心他也已经很清楚,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站在这里,做一根木头。 “和一根木头生气,我是不是快疯了”,她竟然笑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应该听你们的。” 人家都任打任骂了,难道还有再动手的道理吗?就是再骂下去,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了。聪明的女人,本不就应该不做那些看起来愚蠢的事情吗? “菩萨竟然也会气疯”,突然一个男人的翻着跟斗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大笑,开心得大笑,“怪事年年有啊。” “你不输几条裤子,是不是很不舒服?”菩萨竟然真的笑了,开心得笑了。因为他来了,肯定就有了他的消息。她已经等了好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来人当然就是那个九只手的端木,那个凤凰,那个影子和那个他唯一的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帮朋友吗? 三千里江山外。 五皇子,倒在榻上,似乎睡着了,对于一个必须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来说,睡个午觉是最不能少的事了。这个男人,这个失去最心爱女人的男人,现在苍老了许多,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一旦不清醒,那怕就一刻的放松,就有可能让他的计划万劫不复。成王败寇,现在他已经输不起了。 门响了,很轻,很轻,唯恐吵醒他一般。 可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这是一种煎熬,等待的煎熬对年轻人来说岂不是难熬的很。可是来人已经走了,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一张泛黄的纸条。 “去找菩萨”,纸条上简单的一句话。 菩萨当然就是孔雀,那个已经快疯掉的女人。半年来,这个女人杀了太多的人,杀的江湖人人闻之色变,杀的皇宫那位都不能不闻不问了。扬州三煞、京州天泉帮,一个个被人杀绝,虽然这些人本都该杀。可是这样的杀法,这样的狠绝,江湖上却闻所未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额仇恨,竟然如此凶狠,如此果断。 夜,已经深了。酒依旧没有停下。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坛酒,还有身后那根木头。这样的场景岂不是熟悉的很。 “可惜了,”菩萨现在快成了醉菩萨。 “是啊,可惜了”,端木给刀疤倒满酒,又慢慢坐了下来,“这么好的酒,却让你牛嚼牡丹般给糟蹋了。岂不是可惜的很。” 是啊,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美酒,如果那个人也坐在这里,岂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惜了,这样的好酒,却没遇上懂它、欣赏它的人。 刀疤自然有刀疤的好处,他从不会为朋友间这样的戏谑去反驳,反正他又不会少些什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所以,他只是在笑。 夜,更深了,月已经落了下去。人却已经醉了。 醉过才知酒浓。醉掉的菩萨,再一次恢复了菩萨,那个善良的菩萨,那个多愁善感的菩萨。她是如此想念他啊,多少次在梦里相见,又多少次在梦醒时破碎,一次次的煎熬,任谁会坚强。现在她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喝酒方式了,有时候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疯了的人还是人吗?当然是。疯了孔雀还是孔雀吗?当然不是。因为女人一旦发起疯了,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她的疯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刀疤现在很无奈。他既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面对一个彻底疯掉的女人,原本就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 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你称呼他为东西,他恼怒;有的时候不称呼他不是东西,他还是会恼怒。东西有错吗?当然没有。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和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讲不能生气的道理的话岂不是无趣的很,岂止无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一个女人不是应该被人呵护的吗? “臭男人,天下男人都是疯子”,狠狠地踢着树桩,还是不解气,回头看着如同木头一样杵在台阶上的刀疤,又叹口气,实在是骂累了,这和骂一根木头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孔雀已经快疯了。不是急疯的,而是气疯的,被自己气疯的。疯需要理由吗?当然需要,尤其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发疯更是需要理由。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第五十三次问这样的问题,“不让我去,你也不去。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有“外面”?当然就有“里面”。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有些人,仅仅见过一面,却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他说。现在她完全把那个“臭男人”当成了这个家里面的一员。 回答她的,只有笑,苦笑。 刀疤实在不能说,也实在不能做,因为那些事情他已经很明白,那个人的心他也已经很清楚,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站在这里,做一根木头。 “和一根木头生气,我是不是快疯了”,她竟然笑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应该听你们的。” 人家都任打任骂了,难道还有再动手的道理吗?就是再骂下去,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了。聪明的女人,本不就应该不做那些看起来愚蠢的事情吗? “菩萨竟然也会气疯”,突然一个男人的翻着跟斗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大笑,开心得大笑,“怪事年年有啊。” “你不输几条裤子,是不是很不舒服?”菩萨竟然真的笑了,开心得笑了。因为他来了,肯定就有了他的消息。她已经等了好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来人当然就是那个九只手的端木,那个凤凰,那个影子和那个他唯一的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帮朋友吗? 三千里江山外。 五皇子,倒在榻上,似乎睡着了,对于一个必须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来说,睡个午觉是最不能少的事了。这个男人,这个失去最心爱女人的男人,现在苍老了许多,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一旦不清醒,那怕就一刻的放松,就有可能让他的计划万劫不复。成王败寇,现在他已经输不起了。 门响了,很轻,很轻,唯恐吵醒他一般。 可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这是一种煎熬,等待的煎熬对年轻人来说岂不是难熬的很。可是来人已经走了,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一张泛黄的纸条。 “去找菩萨”,纸条上简单的一句话。 菩萨当然就是孔雀,那个已经快疯掉的女人。半年来,这个女人杀了太多的人,杀的江湖人人闻之色变,杀的皇宫那位都不能不闻不问了。扬州三煞、京州天泉帮,一个个被人杀绝,虽然这些人本都该杀。可是这样的杀法,这样的狠绝,江湖上却闻所未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额仇恨,竟然如此凶狠,如此果断。 夜,已经深了。酒依旧没有停下。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坛酒,还有身后那根木头。这样的场景岂不是熟悉的很。 “可惜了,”菩萨现在快成了醉菩萨。 “是啊,可惜了”,端木给刀疤倒满酒,又慢慢坐了下来,“这么好的酒,却让你牛嚼牡丹般给糟蹋了。岂不是可惜的很。” 是啊,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美酒,如果那个人也坐在这里,岂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惜了,这样的好酒,却没遇上懂它、欣赏它的人。 刀疤自然有刀疤的好处,他从不会为朋友间这样的戏谑去反驳,反正他又不会少些什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所以,他只是在笑。 夜,更深了,月已经落了下去。人却已经醉了。 醉过才知酒浓。醉掉的菩萨,再一次恢复了菩萨,那个善良的菩萨,那个多愁善感的菩萨。她是如此想念他啊,多少次在梦里相见,又多少次在梦醒时破碎,一次次的煎熬,任谁会坚强。现在她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喝酒方式了,有时候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疯了的人还是人吗?当然是。疯了孔雀还是孔雀吗?当然不是。因为女人一旦发起疯了,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她的疯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刀疤现在很无奈。他既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面对一个彻底疯掉的女人,原本就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 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你称呼他为东西,他恼怒;有的时候不称呼他不是东西,他还是会恼怒。东西有错吗?当然没有。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和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讲不能生气的道理的话岂不是无趣的很,岂止无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一个女人不是应该被人呵护的吗? “臭男人,天下男人都是疯子”,狠狠地踢着树桩,还是不解气,回头看着如同木头一样杵在台阶上的刀疤,又叹口气,实在是骂累了,这和骂一根木头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孔雀已经快疯了。不是急疯的,而是气疯的,被自己气疯的。疯需要理由吗?当然需要,尤其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发疯更是需要理由。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第五十三次问这样的问题,“不让我去,你也不去。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有“外面”?当然就有“里面”。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有些人,仅仅见过一面,却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他说。现在她完全把那个“臭男人”当成了这个家里面的一员。 回答她的,只有笑,苦笑。 刀疤实在不能说,也实在不能做,因为那些事情他已经很明白,那个人的心他也已经很清楚,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站在这里,做一根木头。 “和一根木头生气,我是不是快疯了”,她竟然笑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应该听你们的。” 人家都任打任骂了,难道还有再动手的道理吗?就是再骂下去,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了。聪明的女人,本不就应该不做那些看起来愚蠢的事情吗? “菩萨竟然也会气疯”,突然一个男人的翻着跟斗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大笑,开心得大笑,“怪事年年有啊。” “你不输几条裤子,是不是很不舒服?”菩萨竟然真的笑了,开心得笑了。因为他来了,肯定就有了他的消息。她已经等了好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来人当然就是那个九只手的端木,那个凤凰,那个影子和那个他唯一的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帮朋友吗? 三千里江山外。 五皇子,倒在榻上,似乎睡着了,对于一个必须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来说,睡个午觉是最不能少的事了。这个男人,这个失去最心爱女人的男人,现在苍老了许多,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一旦不清醒,那怕就一刻的放松,就有可能让他的计划万劫不复。成王败寇,现在他已经输不起了。 门响了,很轻,很轻,唯恐吵醒他一般。 可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这是一种煎熬,等待的煎熬对年轻人来说岂不是难熬的很。可是来人已经走了,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一张泛黄的纸条。 “去找菩萨”,纸条上简单的一句话。 菩萨当然就是孔雀,那个已经快疯掉的女人。半年来,这个女人杀了太多的人,杀的江湖人人闻之色变,杀的皇宫那位都不能不闻不问了。扬州三煞、京州天泉帮,一个个被人杀绝,虽然这些人本都该杀。可是这样的杀法,这样的狠绝,江湖上却闻所未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额仇恨,竟然如此凶狠,如此果断。 夜,已经深了。酒依旧没有停下。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坛酒,还有身后那根木头。这样的场景岂不是熟悉的很。 “可惜了,”菩萨现在快成了醉菩萨。 “是啊,可惜了”,端木给刀疤倒满酒,又慢慢坐了下来,“这么好的酒,却让你牛嚼牡丹般给糟蹋了。岂不是可惜的很。” 是啊,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美酒,如果那个人也坐在这里,岂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惜了,这样的好酒,却没遇上懂它、欣赏它的人。 刀疤自然有刀疤的好处,他从不会为朋友间这样的戏谑去反驳,反正他又不会少些什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所以,他只是在笑。 夜,更深了,月已经落了下去。人却已经醉了。 醉过才知酒浓。醉掉的菩萨,再一次恢复了菩萨,那个善良的菩萨,那个多愁善感的菩萨。她是如此想念他啊,多少次在梦里相见,又多少次在梦醒时破碎,一次次的煎熬,任谁会坚强。现在她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喝酒方式了,有时候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疯了的人还是人吗?当然是。疯了孔雀还是孔雀吗?当然不是。因为女人一旦发起疯了,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她的疯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刀疤现在很无奈。他既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面对一个彻底疯掉的女人,原本就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 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你称呼他为东西,他恼怒;有的时候不称呼他不是东西,他还是会恼怒。东西有错吗?当然没有。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和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讲不能生气的道理的话岂不是无趣的很,岂止无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一个女人不是应该被人呵护的吗? “臭男人,天下男人都是疯子”,狠狠地踢着树桩,还是不解气,回头看着如同木头一样杵在台阶上的刀疤,又叹口气,实在是骂累了,这和骂一根木头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孔雀已经快疯了。不是急疯的,而是气疯的,被自己气疯的。疯需要理由吗?当然需要,尤其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发疯更是需要理由。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第五十三次问这样的问题,“不让我去,你也不去。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有“外面”?当然就有“里面”。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有些人,仅仅见过一面,却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他说。现在她完全把那个“臭男人”当成了这个家里面的一员。 回答她的,只有笑,苦笑。 刀疤实在不能说,也实在不能做,因为那些事情他已经很明白,那个人的心他也已经很清楚,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站在这里,做一根木头。 “和一根木头生气,我是不是快疯了”,她竟然笑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应该听你们的。” 人家都任打任骂了,难道还有再动手的道理吗?就是再骂下去,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了。聪明的女人,本不就应该不做那些看起来愚蠢的事情吗? “菩萨竟然也会气疯”,突然一个男人的翻着跟斗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大笑,开心得大笑,“怪事年年有啊。” “你不输几条裤子,是不是很不舒服?”菩萨竟然真的笑了,开心得笑了。因为他来了,肯定就有了他的消息。她已经等了好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来人当然就是那个九只手的端木,那个凤凰,那个影子和那个他唯一的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帮朋友吗? 三千里江山外。 五皇子,倒在榻上,似乎睡着了,对于一个必须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来说,睡个午觉是最不能少的事了。这个男人,这个失去最心爱女人的男人,现在苍老了许多,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一旦不清醒,那怕就一刻的放松,就有可能让他的计划万劫不复。成王败寇,现在他已经输不起了。 门响了,很轻,很轻,唯恐吵醒他一般。 可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这是一种煎熬,等待的煎熬对年轻人来说岂不是难熬的很。可是来人已经走了,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一张泛黄的纸条。 “去找菩萨”,纸条上简单的一句话。 菩萨当然就是孔雀,那个已经快疯掉的女人。半年来,这个女人杀了太多的人,杀的江湖人人闻之色变,杀的皇宫那位都不能不闻不问了。扬州三煞、京州天泉帮,一个个被人杀绝,虽然这些人本都该杀。可是这样的杀法,这样的狠绝,江湖上却闻所未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额仇恨,竟然如此凶狠,如此果断。 夜,已经深了。酒依旧没有停下。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坛酒,还有身后那根木头。这样的场景岂不是熟悉的很。 “可惜了,”菩萨现在快成了醉菩萨。 “是啊,可惜了”,端木给刀疤倒满酒,又慢慢坐了下来,“这么好的酒,却让你牛嚼牡丹般给糟蹋了。岂不是可惜的很。” 是啊,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美酒,如果那个人也坐在这里,岂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惜了,这样的好酒,却没遇上懂它、欣赏它的人。 刀疤自然有刀疤的好处,他从不会为朋友间这样的戏谑去反驳,反正他又不会少些什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所以,他只是在笑。 夜,更深了,月已经落了下去。人却已经醉了。 醉过才知酒浓。醉掉的菩萨,再一次恢复了菩萨,那个善良的菩萨,那个多愁善感的菩萨。她是如此想念他啊,多少次在梦里相见,又多少次在梦醒时破碎,一次次的煎熬,任谁会坚强。现在她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喝酒方式了,有时候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谁是下一个 天气很好,菩萨的心情也很好。这不是很难得吗?这个江湖无人敢惹的煞星,这个杀地江湖血流成河的菩萨,心情不错,岂不是让许多人的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端木九的心情,却糟糕透了。一个输掉裤子的人,心情会好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他真的生气了,“他不在了,又折在你的手里,简直没有天理了。” “我可不是尼姑,我是菩萨,我是魔头”,开心大笑,笑地花枝招展,笑地刀疤都不敢靠近,这个疯子,谁知道她会不会拿自己练手呢。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贼总是有着一副常人没有的好耳朵,“难道你也喜欢看我脱裤子?” 门开了,轻轻地推开了,人却没进来。 因为剑,已经到了门口,菩萨的剑最近真的非常出名,快、准、狠,饱尝了人间鲜血。来人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没有语言,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 剑,离他的胸口很近了,他没有动。 剑,刺入他的衣服了,他仍然没有动。 终于剑停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 “那你还敢来?” “我们并不是敌人,不是吗?”来人慢慢地走了进来,又慢慢地坐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丝毫不在乎刚才那把欢迎他的剑,依旧还在她的手中。 “那个人是你派去的?”端木本不想再见这个人,甚至厌恶见到这个人,这是一个冷血的人。 一个时刻都保持清醒的人,岂不是最可怕的人。五皇子恰恰就是这种人,确切的说是永远清醒的那种人,冷酷无情,残忍嗜血。这样的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不是”,虽然他是他的人,至少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他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人,但是那次却绝不是他指派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去杀那个自己的兄弟,尽管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哦,你到是干净地很”,菩萨笑了,冷笑了,“请问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有必要欺骗你吗?我有理由去指使人去杀他吗?你确定我能杀死他吗?”冷酷,绝情,对自己也是对他人。可是往往这样的人,越是不屑于说谎话,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一切不是目的,就是手段。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就像有时候,我们不反对就是赞成;不赞成就是反对。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赞成或者去反对,所以只能沉默。 “我信”,一直在笑的刀疤,开口了。 “你,你凭什么相信他”,菩萨发怒了,“你别往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为了自己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相信的?” 是啊,他一个聪明人,既然已经不择手段了,难道谎言不也是一种手段吗? “不”,倔强的人话总是不多的,“因为他相信他。” 他相信他,当然不是五皇子相信五皇子。他就是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三少爷。 安静,一如夜的安静。 “说吧,你来干什么?”菩萨终于没有了脾气。 “合作”,五皇子抬眼望着菩萨,一字一顿,“帮助他完成心愿,也帮助我完成心愿。” “不可能”,九只手恨不得把他撕成八段,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人的话,和他合作岂不是嫌死的慢,“即是那个人不是你派的,你也脱不掉干系,至少他是你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睛始终盯着菩萨,回答的确是端木,“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 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这岂不是无法理解,对于合作信任都不重要了,又如何谈合作。 “重要的是,只有合作,我们才能达成目标,你的,他的和我的。”至少这方面,是不冲突的。 “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那是你的目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端木依旧不愿意退缩。 “当然有关系,你们需要的,我有。我需要的,也只有你们有”,终于扭头看了看这个偷王,“只有合作,我们才能成功,这点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显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好处就是,一点就透,从不会固执地不透一点风。所以,与狼共舞,至少在达成目标前是必须的选择了。 夜深了,月却没有出来。月黑风高,岂不是杀人的好时间。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今晚注定江湖不再平静,今晚注定这个世间不再平静。只是谁会是下一个,下一个在这场腥风血雨中倒下的人呢? 天气很好,菩萨的心情也很好。这不是很难得吗?这个江湖无人敢惹的煞星,这个杀地江湖血流成河的菩萨,心情不错,岂不是让许多人的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端木九的心情,却糟糕透了。一个输掉裤子的人,心情会好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他真的生气了,“他不在了,又折在你的手里,简直没有天理了。” “我可不是尼姑,我是菩萨,我是魔头”,开心大笑,笑地花枝招展,笑地刀疤都不敢靠近,这个疯子,谁知道她会不会拿自己练手呢。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贼总是有着一副常人没有的好耳朵,“难道你也喜欢看我脱裤子?” 门开了,轻轻地推开了,人却没进来。 因为剑,已经到了门口,菩萨的剑最近真的非常出名,快、准、狠,饱尝了人间鲜血。来人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没有语言,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 剑,离他的胸口很近了,他没有动。 剑,刺入他的衣服了,他仍然没有动。 终于剑停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 “那你还敢来?” “我们并不是敌人,不是吗?”来人慢慢地走了进来,又慢慢地坐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丝毫不在乎刚才那把欢迎他的剑,依旧还在她的手中。 “那个人是你派去的?”端木本不想再见这个人,甚至厌恶见到这个人,这是一个冷血的人。 一个时刻都保持清醒的人,岂不是最可怕的人。五皇子恰恰就是这种人,确切的说是永远清醒的那种人,冷酷无情,残忍嗜血。这样的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不是”,虽然他是他的人,至少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他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人,但是那次却绝不是他指派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去杀那个自己的兄弟,尽管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哦,你到是干净地很”,菩萨笑了,冷笑了,“请问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有必要欺骗你吗?我有理由去指使人去杀他吗?你确定我能杀死他吗?”冷酷,绝情,对自己也是对他人。可是往往这样的人,越是不屑于说谎话,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一切不是目的,就是手段。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就像有时候,我们不反对就是赞成;不赞成就是反对。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赞成或者去反对,所以只能沉默。 “我信”,一直在笑的刀疤,开口了。 “你,你凭什么相信他”,菩萨发怒了,“你别往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为了自己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相信的?” 是啊,他一个聪明人,既然已经不择手段了,难道谎言不也是一种手段吗? “不”,倔强的人话总是不多的,“因为他相信他。” 他相信他,当然不是五皇子相信五皇子。他就是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三少爷。 安静,一如夜的安静。 “说吧,你来干什么?”菩萨终于没有了脾气。 “合作”,五皇子抬眼望着菩萨,一字一顿,“帮助他完成心愿,也帮助我完成心愿。” “不可能”,九只手恨不得把他撕成八段,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人的话,和他合作岂不是嫌死的慢,“即是那个人不是你派的,你也脱不掉干系,至少他是你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睛始终盯着菩萨,回答的确是端木,“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 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这岂不是无法理解,对于合作信任都不重要了,又如何谈合作。 “重要的是,只有合作,我们才能达成目标,你的,他的和我的。”至少这方面,是不冲突的。 “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那是你的目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端木依旧不愿意退缩。 “当然有关系,你们需要的,我有。我需要的,也只有你们有”,终于扭头看了看这个偷王,“只有合作,我们才能成功,这点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显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好处就是,一点就透,从不会固执地不透一点风。所以,与狼共舞,至少在达成目标前是必须的选择了。 夜深了,月却没有出来。月黑风高,岂不是杀人的好时间。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今晚注定江湖不再平静,今晚注定这个世间不再平静。只是谁会是下一个,下一个在这场腥风血雨中倒下的人呢? 天气很好,菩萨的心情也很好。这不是很难得吗?这个江湖无人敢惹的煞星,这个杀地江湖血流成河的菩萨,心情不错,岂不是让许多人的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端木九的心情,却糟糕透了。一个输掉裤子的人,心情会好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他真的生气了,“他不在了,又折在你的手里,简直没有天理了。” “我可不是尼姑,我是菩萨,我是魔头”,开心大笑,笑地花枝招展,笑地刀疤都不敢靠近,这个疯子,谁知道她会不会拿自己练手呢。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贼总是有着一副常人没有的好耳朵,“难道你也喜欢看我脱裤子?” 门开了,轻轻地推开了,人却没进来。 因为剑,已经到了门口,菩萨的剑最近真的非常出名,快、准、狠,饱尝了人间鲜血。来人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没有语言,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 剑,离他的胸口很近了,他没有动。 剑,刺入他的衣服了,他仍然没有动。 终于剑停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 “那你还敢来?” “我们并不是敌人,不是吗?”来人慢慢地走了进来,又慢慢地坐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丝毫不在乎刚才那把欢迎他的剑,依旧还在她的手中。 “那个人是你派去的?”端木本不想再见这个人,甚至厌恶见到这个人,这是一个冷血的人。 一个时刻都保持清醒的人,岂不是最可怕的人。五皇子恰恰就是这种人,确切的说是永远清醒的那种人,冷酷无情,残忍嗜血。这样的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不是”,虽然他是他的人,至少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他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人,但是那次却绝不是他指派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去杀那个自己的兄弟,尽管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哦,你到是干净地很”,菩萨笑了,冷笑了,“请问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有必要欺骗你吗?我有理由去指使人去杀他吗?你确定我能杀死他吗?”冷酷,绝情,对自己也是对他人。可是往往这样的人,越是不屑于说谎话,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一切不是目的,就是手段。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就像有时候,我们不反对就是赞成;不赞成就是反对。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赞成或者去反对,所以只能沉默。 “我信”,一直在笑的刀疤,开口了。 “你,你凭什么相信他”,菩萨发怒了,“你别往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为了自己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相信的?” 是啊,他一个聪明人,既然已经不择手段了,难道谎言不也是一种手段吗? “不”,倔强的人话总是不多的,“因为他相信他。” 他相信他,当然不是五皇子相信五皇子。他就是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三少爷。 安静,一如夜的安静。 “说吧,你来干什么?”菩萨终于没有了脾气。 “合作”,五皇子抬眼望着菩萨,一字一顿,“帮助他完成心愿,也帮助我完成心愿。” “不可能”,九只手恨不得把他撕成八段,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人的话,和他合作岂不是嫌死的慢,“即是那个人不是你派的,你也脱不掉干系,至少他是你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睛始终盯着菩萨,回答的确是端木,“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 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这岂不是无法理解,对于合作信任都不重要了,又如何谈合作。 “重要的是,只有合作,我们才能达成目标,你的,他的和我的。”至少这方面,是不冲突的。 “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那是你的目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端木依旧不愿意退缩。 “当然有关系,你们需要的,我有。我需要的,也只有你们有”,终于扭头看了看这个偷王,“只有合作,我们才能成功,这点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显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好处就是,一点就透,从不会固执地不透一点风。所以,与狼共舞,至少在达成目标前是必须的选择了。 夜深了,月却没有出来。月黑风高,岂不是杀人的好时间。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今晚注定江湖不再平静,今晚注定这个世间不再平静。只是谁会是下一个,下一个在这场腥风血雨中倒下的人呢? 天气很好,菩萨的心情也很好。这不是很难得吗?这个江湖无人敢惹的煞星,这个杀地江湖血流成河的菩萨,心情不错,岂不是让许多人的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端木九的心情,却糟糕透了。一个输掉裤子的人,心情会好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他真的生气了,“他不在了,又折在你的手里,简直没有天理了。” “我可不是尼姑,我是菩萨,我是魔头”,开心大笑,笑地花枝招展,笑地刀疤都不敢靠近,这个疯子,谁知道她会不会拿自己练手呢。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贼总是有着一副常人没有的好耳朵,“难道你也喜欢看我脱裤子?” 门开了,轻轻地推开了,人却没进来。 因为剑,已经到了门口,菩萨的剑最近真的非常出名,快、准、狠,饱尝了人间鲜血。来人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没有语言,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 剑,离他的胸口很近了,他没有动。 剑,刺入他的衣服了,他仍然没有动。 终于剑停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 “那你还敢来?” “我们并不是敌人,不是吗?”来人慢慢地走了进来,又慢慢地坐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丝毫不在乎刚才那把欢迎他的剑,依旧还在她的手中。 “那个人是你派去的?”端木本不想再见这个人,甚至厌恶见到这个人,这是一个冷血的人。 一个时刻都保持清醒的人,岂不是最可怕的人。五皇子恰恰就是这种人,确切的说是永远清醒的那种人,冷酷无情,残忍嗜血。这样的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不是”,虽然他是他的人,至少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他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人,但是那次却绝不是他指派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去杀那个自己的兄弟,尽管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哦,你到是干净地很”,菩萨笑了,冷笑了,“请问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有必要欺骗你吗?我有理由去指使人去杀他吗?你确定我能杀死他吗?”冷酷,绝情,对自己也是对他人。可是往往这样的人,越是不屑于说谎话,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一切不是目的,就是手段。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就像有时候,我们不反对就是赞成;不赞成就是反对。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赞成或者去反对,所以只能沉默。 “我信”,一直在笑的刀疤,开口了。 “你,你凭什么相信他”,菩萨发怒了,“你别往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为了自己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相信的?” 是啊,他一个聪明人,既然已经不择手段了,难道谎言不也是一种手段吗? “不”,倔强的人话总是不多的,“因为他相信他。” 他相信他,当然不是五皇子相信五皇子。他就是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三少爷。 安静,一如夜的安静。 “说吧,你来干什么?”菩萨终于没有了脾气。 “合作”,五皇子抬眼望着菩萨,一字一顿,“帮助他完成心愿,也帮助我完成心愿。” “不可能”,九只手恨不得把他撕成八段,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人的话,和他合作岂不是嫌死的慢,“即是那个人不是你派的,你也脱不掉干系,至少他是你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睛始终盯着菩萨,回答的确是端木,“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 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这岂不是无法理解,对于合作信任都不重要了,又如何谈合作。 “重要的是,只有合作,我们才能达成目标,你的,他的和我的。”至少这方面,是不冲突的。 “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那是你的目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端木依旧不愿意退缩。 “当然有关系,你们需要的,我有。我需要的,也只有你们有”,终于扭头看了看这个偷王,“只有合作,我们才能成功,这点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显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好处就是,一点就透,从不会固执地不透一点风。所以,与狼共舞,至少在达成目标前是必须的选择了。 夜深了,月却没有出来。月黑风高,岂不是杀人的好时间。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今晚注定江湖不再平静,今晚注定这个世间不再平静。只是谁会是下一个,下一个在这场腥风血雨中倒下的人呢? 天气很好,菩萨的心情也很好。这不是很难得吗?这个江湖无人敢惹的煞星,这个杀地江湖血流成河的菩萨,心情不错,岂不是让许多人的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端木九的心情,却糟糕透了。一个输掉裤子的人,心情会好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他真的生气了,“他不在了,又折在你的手里,简直没有天理了。” “我可不是尼姑,我是菩萨,我是魔头”,开心大笑,笑地花枝招展,笑地刀疤都不敢靠近,这个疯子,谁知道她会不会拿自己练手呢。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贼总是有着一副常人没有的好耳朵,“难道你也喜欢看我脱裤子?” 门开了,轻轻地推开了,人却没进来。 因为剑,已经到了门口,菩萨的剑最近真的非常出名,快、准、狠,饱尝了人间鲜血。来人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没有语言,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 剑,离他的胸口很近了,他没有动。 剑,刺入他的衣服了,他仍然没有动。 终于剑停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 “那你还敢来?” “我们并不是敌人,不是吗?”来人慢慢地走了进来,又慢慢地坐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丝毫不在乎刚才那把欢迎他的剑,依旧还在她的手中。 “那个人是你派去的?”端木本不想再见这个人,甚至厌恶见到这个人,这是一个冷血的人。 一个时刻都保持清醒的人,岂不是最可怕的人。五皇子恰恰就是这种人,确切的说是永远清醒的那种人,冷酷无情,残忍嗜血。这样的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不是”,虽然他是他的人,至少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他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人,但是那次却绝不是他指派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去杀那个自己的兄弟,尽管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哦,你到是干净地很”,菩萨笑了,冷笑了,“请问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有必要欺骗你吗?我有理由去指使人去杀他吗?你确定我能杀死他吗?”冷酷,绝情,对自己也是对他人。可是往往这样的人,越是不屑于说谎话,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一切不是目的,就是手段。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就像有时候,我们不反对就是赞成;不赞成就是反对。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赞成或者去反对,所以只能沉默。 “我信”,一直在笑的刀疤,开口了。 “你,你凭什么相信他”,菩萨发怒了,“你别往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为了自己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相信的?” 是啊,他一个聪明人,既然已经不择手段了,难道谎言不也是一种手段吗? “不”,倔强的人话总是不多的,“因为他相信他。” 他相信他,当然不是五皇子相信五皇子。他就是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三少爷。 安静,一如夜的安静。 “说吧,你来干什么?”菩萨终于没有了脾气。 “合作”,五皇子抬眼望着菩萨,一字一顿,“帮助他完成心愿,也帮助我完成心愿。” “不可能”,九只手恨不得把他撕成八段,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人的话,和他合作岂不是嫌死的慢,“即是那个人不是你派的,你也脱不掉干系,至少他是你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睛始终盯着菩萨,回答的确是端木,“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 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这岂不是无法理解,对于合作信任都不重要了,又如何谈合作。 “重要的是,只有合作,我们才能达成目标,你的,他的和我的。”至少这方面,是不冲突的。 “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那是你的目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端木依旧不愿意退缩。 “当然有关系,你们需要的,我有。我需要的,也只有你们有”,终于扭头看了看这个偷王,“只有合作,我们才能成功,这点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显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好处就是,一点就透,从不会固执地不透一点风。所以,与狼共舞,至少在达成目标前是必须的选择了。 夜深了,月却没有出来。月黑风高,岂不是杀人的好时间。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今晚注定江湖不再平静,今晚注定这个世间不再平静。只是谁会是下一个,下一个在这场腥风血雨中倒下的人呢? 天气很好,菩萨的心情也很好。这不是很难得吗?这个江湖无人敢惹的煞星,这个杀地江湖血流成河的菩萨,心情不错,岂不是让许多人的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端木九的心情,却糟糕透了。一个输掉裤子的人,心情会好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他真的生气了,“他不在了,又折在你的手里,简直没有天理了。” “我可不是尼姑,我是菩萨,我是魔头”,开心大笑,笑地花枝招展,笑地刀疤都不敢靠近,这个疯子,谁知道她会不会拿自己练手呢。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贼总是有着一副常人没有的好耳朵,“难道你也喜欢看我脱裤子?” 门开了,轻轻地推开了,人却没进来。 因为剑,已经到了门口,菩萨的剑最近真的非常出名,快、准、狠,饱尝了人间鲜血。来人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没有语言,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 剑,离他的胸口很近了,他没有动。 剑,刺入他的衣服了,他仍然没有动。 终于剑停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 “那你还敢来?” “我们并不是敌人,不是吗?”来人慢慢地走了进来,又慢慢地坐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丝毫不在乎刚才那把欢迎他的剑,依旧还在她的手中。 “那个人是你派去的?”端木本不想再见这个人,甚至厌恶见到这个人,这是一个冷血的人。 一个时刻都保持清醒的人,岂不是最可怕的人。五皇子恰恰就是这种人,确切的说是永远清醒的那种人,冷酷无情,残忍嗜血。这样的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不是”,虽然他是他的人,至少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他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人,但是那次却绝不是他指派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去杀那个自己的兄弟,尽管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哦,你到是干净地很”,菩萨笑了,冷笑了,“请问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有必要欺骗你吗?我有理由去指使人去杀他吗?你确定我能杀死他吗?”冷酷,绝情,对自己也是对他人。可是往往这样的人,越是不屑于说谎话,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一切不是目的,就是手段。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就像有时候,我们不反对就是赞成;不赞成就是反对。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赞成或者去反对,所以只能沉默。 “我信”,一直在笑的刀疤,开口了。 “你,你凭什么相信他”,菩萨发怒了,“你别往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为了自己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相信的?” 是啊,他一个聪明人,既然已经不择手段了,难道谎言不也是一种手段吗? “不”,倔强的人话总是不多的,“因为他相信他。” 他相信他,当然不是五皇子相信五皇子。他就是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三少爷。 安静,一如夜的安静。 “说吧,你来干什么?”菩萨终于没有了脾气。 “合作”,五皇子抬眼望着菩萨,一字一顿,“帮助他完成心愿,也帮助我完成心愿。” “不可能”,九只手恨不得把他撕成八段,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人的话,和他合作岂不是嫌死的慢,“即是那个人不是你派的,你也脱不掉干系,至少他是你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睛始终盯着菩萨,回答的确是端木,“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 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这岂不是无法理解,对于合作信任都不重要了,又如何谈合作。 “重要的是,只有合作,我们才能达成目标,你的,他的和我的。”至少这方面,是不冲突的。 “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那是你的目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端木依旧不愿意退缩。 “当然有关系,你们需要的,我有。我需要的,也只有你们有”,终于扭头看了看这个偷王,“只有合作,我们才能成功,这点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显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好处就是,一点就透,从不会固执地不透一点风。所以,与狼共舞,至少在达成目标前是必须的选择了。 夜深了,月却没有出来。月黑风高,岂不是杀人的好时间。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今晚注定江湖不再平静,今晚注定这个世间不再平静。只是谁会是下一个,下一个在这场腥风血雨中倒下的人呢? 天气很好,菩萨的心情也很好。这不是很难得吗?这个江湖无人敢惹的煞星,这个杀地江湖血流成河的菩萨,心情不错,岂不是让许多人的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端木九的心情,却糟糕透了。一个输掉裤子的人,心情会好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他真的生气了,“他不在了,又折在你的手里,简直没有天理了。” “我可不是尼姑,我是菩萨,我是魔头”,开心大笑,笑地花枝招展,笑地刀疤都不敢靠近,这个疯子,谁知道她会不会拿自己练手呢。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贼总是有着一副常人没有的好耳朵,“难道你也喜欢看我脱裤子?” 门开了,轻轻地推开了,人却没进来。 因为剑,已经到了门口,菩萨的剑最近真的非常出名,快、准、狠,饱尝了人间鲜血。来人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没有语言,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 剑,离他的胸口很近了,他没有动。 剑,刺入他的衣服了,他仍然没有动。 终于剑停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 “那你还敢来?” “我们并不是敌人,不是吗?”来人慢慢地走了进来,又慢慢地坐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丝毫不在乎刚才那把欢迎他的剑,依旧还在她的手中。 “那个人是你派去的?”端木本不想再见这个人,甚至厌恶见到这个人,这是一个冷血的人。 一个时刻都保持清醒的人,岂不是最可怕的人。五皇子恰恰就是这种人,确切的说是永远清醒的那种人,冷酷无情,残忍嗜血。这样的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不是”,虽然他是他的人,至少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他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人,但是那次却绝不是他指派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去杀那个自己的兄弟,尽管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哦,你到是干净地很”,菩萨笑了,冷笑了,“请问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有必要欺骗你吗?我有理由去指使人去杀他吗?你确定我能杀死他吗?”冷酷,绝情,对自己也是对他人。可是往往这样的人,越是不屑于说谎话,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一切不是目的,就是手段。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就像有时候,我们不反对就是赞成;不赞成就是反对。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赞成或者去反对,所以只能沉默。 “我信”,一直在笑的刀疤,开口了。 “你,你凭什么相信他”,菩萨发怒了,“你别往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为了自己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相信的?” 是啊,他一个聪明人,既然已经不择手段了,难道谎言不也是一种手段吗? “不”,倔强的人话总是不多的,“因为他相信他。” 他相信他,当然不是五皇子相信五皇子。他就是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三少爷。 安静,一如夜的安静。 “说吧,你来干什么?”菩萨终于没有了脾气。 “合作”,五皇子抬眼望着菩萨,一字一顿,“帮助他完成心愿,也帮助我完成心愿。” “不可能”,九只手恨不得把他撕成八段,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人的话,和他合作岂不是嫌死的慢,“即是那个人不是你派的,你也脱不掉干系,至少他是你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睛始终盯着菩萨,回答的确是端木,“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 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这岂不是无法理解,对于合作信任都不重要了,又如何谈合作。 “重要的是,只有合作,我们才能达成目标,你的,他的和我的。”至少这方面,是不冲突的。 “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那是你的目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端木依旧不愿意退缩。 “当然有关系,你们需要的,我有。我需要的,也只有你们有”,终于扭头看了看这个偷王,“只有合作,我们才能成功,这点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显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好处就是,一点就透,从不会固执地不透一点风。所以,与狼共舞,至少在达成目标前是必须的选择了。 夜深了,月却没有出来。月黑风高,岂不是杀人的好时间。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今晚注定江湖不再平静,今晚注定这个世间不再平静。只是谁会是下一个,下一个在这场腥风血雨中倒下的人呢? 天气很好,菩萨的心情也很好。这不是很难得吗?这个江湖无人敢惹的煞星,这个杀地江湖血流成河的菩萨,心情不错,岂不是让许多人的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端木九的心情,却糟糕透了。一个输掉裤子的人,心情会好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他真的生气了,“他不在了,又折在你的手里,简直没有天理了。” “我可不是尼姑,我是菩萨,我是魔头”,开心大笑,笑地花枝招展,笑地刀疤都不敢靠近,这个疯子,谁知道她会不会拿自己练手呢。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贼总是有着一副常人没有的好耳朵,“难道你也喜欢看我脱裤子?” 门开了,轻轻地推开了,人却没进来。 因为剑,已经到了门口,菩萨的剑最近真的非常出名,快、准、狠,饱尝了人间鲜血。来人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没有语言,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 剑,离他的胸口很近了,他没有动。 剑,刺入他的衣服了,他仍然没有动。 终于剑停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 “那你还敢来?” “我们并不是敌人,不是吗?”来人慢慢地走了进来,又慢慢地坐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丝毫不在乎刚才那把欢迎他的剑,依旧还在她的手中。 “那个人是你派去的?”端木本不想再见这个人,甚至厌恶见到这个人,这是一个冷血的人。 一个时刻都保持清醒的人,岂不是最可怕的人。五皇子恰恰就是这种人,确切的说是永远清醒的那种人,冷酷无情,残忍嗜血。这样的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不是”,虽然他是他的人,至少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他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人,但是那次却绝不是他指派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去杀那个自己的兄弟,尽管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哦,你到是干净地很”,菩萨笑了,冷笑了,“请问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有必要欺骗你吗?我有理由去指使人去杀他吗?你确定我能杀死他吗?”冷酷,绝情,对自己也是对他人。可是往往这样的人,越是不屑于说谎话,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一切不是目的,就是手段。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就像有时候,我们不反对就是赞成;不赞成就是反对。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赞成或者去反对,所以只能沉默。 “我信”,一直在笑的刀疤,开口了。 “你,你凭什么相信他”,菩萨发怒了,“你别往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为了自己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相信的?” 是啊,他一个聪明人,既然已经不择手段了,难道谎言不也是一种手段吗? “不”,倔强的人话总是不多的,“因为他相信他。” 他相信他,当然不是五皇子相信五皇子。他就是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三少爷。 安静,一如夜的安静。 “说吧,你来干什么?”菩萨终于没有了脾气。 “合作”,五皇子抬眼望着菩萨,一字一顿,“帮助他完成心愿,也帮助我完成心愿。” “不可能”,九只手恨不得把他撕成八段,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人的话,和他合作岂不是嫌死的慢,“即是那个人不是你派的,你也脱不掉干系,至少他是你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睛始终盯着菩萨,回答的确是端木,“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 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这岂不是无法理解,对于合作信任都不重要了,又如何谈合作。 “重要的是,只有合作,我们才能达成目标,你的,他的和我的。”至少这方面,是不冲突的。 “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那是你的目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端木依旧不愿意退缩。 “当然有关系,你们需要的,我有。我需要的,也只有你们有”,终于扭头看了看这个偷王,“只有合作,我们才能成功,这点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显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好处就是,一点就透,从不会固执地不透一点风。所以,与狼共舞,至少在达成目标前是必须的选择了。 夜深了,月却没有出来。月黑风高,岂不是杀人的好时间。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今晚注定江湖不再平静,今晚注定这个世间不再平静。只是谁会是下一个,下一个在这场腥风血雨中倒下的人呢? 天气很好,菩萨的心情也很好。这不是很难得吗?这个江湖无人敢惹的煞星,这个杀地江湖血流成河的菩萨,心情不错,岂不是让许多人的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端木九的心情,却糟糕透了。一个输掉裤子的人,心情会好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他真的生气了,“他不在了,又折在你的手里,简直没有天理了。” “我可不是尼姑,我是菩萨,我是魔头”,开心大笑,笑地花枝招展,笑地刀疤都不敢靠近,这个疯子,谁知道她会不会拿自己练手呢。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贼总是有着一副常人没有的好耳朵,“难道你也喜欢看我脱裤子?” 门开了,轻轻地推开了,人却没进来。 因为剑,已经到了门口,菩萨的剑最近真的非常出名,快、准、狠,饱尝了人间鲜血。来人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没有语言,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 剑,离他的胸口很近了,他没有动。 剑,刺入他的衣服了,他仍然没有动。 终于剑停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 “那你还敢来?” “我们并不是敌人,不是吗?”来人慢慢地走了进来,又慢慢地坐下,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丝毫不在乎刚才那把欢迎他的剑,依旧还在她的手中。 “那个人是你派去的?”端木本不想再见这个人,甚至厌恶见到这个人,这是一个冷血的人。 一个时刻都保持清醒的人,岂不是最可怕的人。五皇子恰恰就是这种人,确切的说是永远清醒的那种人,冷酷无情,残忍嗜血。这样的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不是”,虽然他是他的人,至少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他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人,但是那次却绝不是他指派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去杀那个自己的兄弟,尽管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哦,你到是干净地很”,菩萨笑了,冷笑了,“请问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有必要欺骗你吗?我有理由去指使人去杀他吗?你确定我能杀死他吗?”冷酷,绝情,对自己也是对他人。可是往往这样的人,越是不屑于说谎话,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一切不是目的,就是手段。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就像有时候,我们不反对就是赞成;不赞成就是反对。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赞成或者去反对,所以只能沉默。 “我信”,一直在笑的刀疤,开口了。 “你,你凭什么相信他”,菩萨发怒了,“你别往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为了自己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相信的?” 是啊,他一个聪明人,既然已经不择手段了,难道谎言不也是一种手段吗? “不”,倔强的人话总是不多的,“因为他相信他。” 他相信他,当然不是五皇子相信五皇子。他就是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三少爷。 安静,一如夜的安静。 “说吧,你来干什么?”菩萨终于没有了脾气。 “合作”,五皇子抬眼望着菩萨,一字一顿,“帮助他完成心愿,也帮助我完成心愿。” “不可能”,九只手恨不得把他撕成八段,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人的话,和他合作岂不是嫌死的慢,“即是那个人不是你派的,你也脱不掉干系,至少他是你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睛始终盯着菩萨,回答的确是端木,“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 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这岂不是无法理解,对于合作信任都不重要了,又如何谈合作。 “重要的是,只有合作,我们才能达成目标,你的,他的和我的。”至少这方面,是不冲突的。 “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那是你的目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端木依旧不愿意退缩。 “当然有关系,你们需要的,我有。我需要的,也只有你们有”,终于扭头看了看这个偷王,“只有合作,我们才能成功,这点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显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好处就是,一点就透,从不会固执地不透一点风。所以,与狼共舞,至少在达成目标前是必须的选择了。 夜深了,月却没有出来。月黑风高,岂不是杀人的好时间。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今晚注定江湖不再平静,今晚注定这个世间不再平静。只是谁会是下一个,下一个在这场腥风血雨中倒下的人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天下大乱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人是这个世界的全部。如果没有人的天下,自然也就称不上天下。没有人的江湖又怎么称得上是江湖呢。一盘精妙的棋局就像武功招数一样,一招一式,大开大阖,绝不含糊。下这盘棋的人绝对算得上高手,简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是始料未及的麻烦。 五皇子从未像今天这样手足无措过,即便是和六王爷深夜对峙,也没有这样茫然无措。因为他要的不是大乱的天下,他要的不是生灵涂炭,他的目标正在破碎。这个冷静地人再也坐不住了。 “我想,你应该好好休息了”,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也许一觉醒来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呢。” 五皇子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事情哪里会这么简单啊,事在人为,不去做如何会有结果。” 她是王妃去世后,他唯一的女人。这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说不该说的话,也从来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所以她一直活得好好的。但是,她并不知道事情的源头在哪里,其他人都可以不管,他却不能不管。就像一只老鼠跑进了瓷器店,我们既不能任由它跑来跑去,更不能为了赶跑它而乱打一通,因为我们都明白,赶跑老鼠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保住瓷器。这就是目标,其他一切都只是手段而已。 此刻,端木九惬意地躺在树下,像极了一只大狗仰着躺在椅子上。 “你倒是会享受”,菩萨难得没有捉弄他。 “你的心情看来也不错”,人在看戏的时候心情岂不是都不错?何况这场戏,表演的是如此精彩。 “我发现天底下惹谁都不能惹你”,女人笑的时候一定是最美丽的,“这样的计策,你不会告诉我是你想出来的吧。” 就像狗被踩到了尾巴,那个天底下最大的小贼窜了起来,气急败坏,语无伦次,“胡言乱语,胡言乱语,你。。。。。。你,太小看人了。” 也许是发现自己的失态,端木狠狠地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慢慢地躺下,翻过身去,连看都不看这个疯女人。 菩萨大笑。 她突然发现这个人果然好骗,也果然藏不住东西。她从未相信过这个偷王之王除了偷窃,还能谋划天下。她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在他的背后筹划,到底是谁要帮她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计划。 “你的人很聪明,见识却不见得高明。”小贼终究是小贼,真的非常在意别人的看法,估计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的无能。 “哦?洗耳恭听”,幽幽地坐了下来,轻轻喝了口茶,这完全是放马过来的表示了。 端木心理估计快要恨死自己这张多嘴多舌的嘴了,为什么要跟一个女人讲道理,为什么要和这个疯子比套路,有时候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让她给传染了,也疯了,疯地不可救药了。 所以,他干脆闭了嘴,也闭了眼。 聪明人就这点好处,明知不可为就绝不会去强求。菩萨开心地笑了,因为他承认或不承认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他们是朋友,朋友是不会害朋友的。 天下大乱,江湖风起云涌,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就真的没有联系吗?谁人得利,谁人受害,谁又在浑水摸鱼?这些谁又能看得清、说得透呢? 京城外,望北楼。 刀疤恭敬地站在亭外。 亭内那把破旧的剑,还在那里静静地躺在桌上。那个持剑的少年,也坐在那里,一语不发,似在想什么,又像什么也没想。 对面那位秃顶老者,“是时候了,这是我们的使命。” “你想好了?” “是。”简单坚定,他们从来不会对自己的性命看得太重,他们的心中不忍天下百姓受苦,也许是时候出山了。 剑是好剑,即便藏在剑鞘中,也是一把好剑。少年慢慢抽出了这把剑,透着幽幽的蓝光,寒气逼人。终于这把剑再次出现了。 老人抑制不住的激动,热泪盈眶,俯身跪拜。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他甚至都在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在见到这把剑的真容了。现在,当着它的面,如何叫他不激动。 少年点点头,很满意这把剑的气势,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叹道:“这才是天下无双的宝剑啊。” 冬天的夜,似乎来的更早一些。 围炉而饮,原本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何况既有好酒,更有好朋友,岂不是一定要醉过才好。 “我知道这里的酒实在不错,你不妨多喝几杯。” “有道理”,刀疤笑了。 秃顶老者仿佛已经醉了,“你看到那把剑了?” “是,那是把好剑。” 自然那是把好剑,剑长三尺三寸三分,剑宽三寸三分三厘,今天终于出鞘。头上三尺有神明,也许有太多的人在上面看着今天的事情也会开心大笑的,他们也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少年正在凝视这把剑,轻轻叹口气,“这样的剑,本不该沾染血迹的。” 天下大乱, 这把剑就不能不管,这群人就不能不管,这就是使命。也许前面有太多的危险,他们一定会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亭外,天已经黑了,一片无尽的黑暗,“就算人都不在了,只要这把剑仍在,这天下就有希望,这亭子就永远存在。” 这是个很大决定,大道决定这天下的归属,决定这江湖的安稳,关系到数万万无辜人的生死。他们并不是为某个人而战,他们是为了一个神圣的使命而战,为了天下而战。 夜,更深了。 盆中火将熄,酒却还在继续。 脚下的坛子,一个接着一个,喝酒的人只剩下了两个,一个不要命的灌酒,一个不要命的陪酒。坛子越来越多,却又摆得出奇地整齐。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的。”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而我不行。” “我想她肯定不愿意你这样拼命。” “是。” “你会喝酒?” “当然不会,没醉过的人,怎么算会喝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蛇打七寸 红尘白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 这是很多人信奉的教条。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可以忍受得住的,有些是可以忍受得,但是也有一些事情是既躲不过,更不能忍的。 比如,农夫和蛇的故事。你忍受了它,就等于是害了自己。所以,忍在很多时候并不是最明智的做法。可惜,对于江湖人来说,有许多人至死都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江湖人,最讲究的不正是快意恩仇吗?又岂止是江湖人,世人要都是这样了,这世间反倒会少了许多欺骗、和诡计,多了几分豪气,多几分真诚。 五皇子,身在庙堂,却也算得上是半个江湖人了。 今年的冬天,让他格外的寒冷。心寒了,身子自然也就冷了。无论你如何去温暖,都无法直达内心,让他感受到些许暖意。 他想不明白,也不愿再去想。对他来说,这样的问题,简直听听都会头大如斗。 “你不觉的奇怪吗?”孔雀问道。 五皇子凝视着窗外树上那篇最后的叶子,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忘却了世间的烦恼。既然想不通为什么非要去想,为什么非要去问。 “岂止是奇怪啊,简直迷雾重重”,端木斜靠在椅背上,轻轻把玩这一个茶杯。他是个粗人,一个从不问为什么的粗人,竟也开始看这个世界,岂不是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看树叶的人,终于收回了眼光,“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源头,整个事件的源头,而已。” 心有灵犀?有人刚刚想去找某人,某人就被杀了;刚刚想去杀某人,某人竟然就在眼皮底下跑了。要说巧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栽赃嫁祸,移花接木,暗度陈仓,简直就像一部兵书。世间若真有这样的巧合,也许只有鬼神,可以解释这些事情了。 “简直是见了鬼了”,端木放下茶碗,盯着五皇子,任谁也会怀疑这匹狼是否现在就要咬人了。 “是见鬼了”,就连一向不关心这些事情的刀疤也附和道。 “鬼倒是未必”,五皇子出人意料地竟然接起了话,“只怕是有内鬼吧。” “哈哈,你倒是承认的真爽快。”端木现在不得不承认,这匹狼至少还算是一匹有胆气的狼。 “不”,一直没有说话的菩萨,竟然替他说话了。 “正因为他的嫌疑最大,所以我猜这件事更不可能是他,是吗?” 是吗?当然问的是五皇子。既然已经确定不可能是他做的,那么这一问是给他辩白的机会,还是转折之后更忧虑的询问? “当然不是他。”很突兀的,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没有人注意到他是这么进来的,又是如何来到门前的。既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关心,因为至少现在大家还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大家关心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他。 这个人刀疤是认识的,正是那个秃顶老者。只要不是敌人,这就够了。 “哦?”就连五皇子都奇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多替他打抱不平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有趣,有时候明明不是你做的,你却根本没法证明和自己没有关系;而有的时候,明明是你做的,别人却宁肯相信这件事根本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障,因为太熟悉所以就会蒙蔽你的眼睛。 障,是一种病,人人都有。就像你的朋友,你从不会认为他会出卖你,到最后往往就是他出卖了你。而你的敌人,任何时候你都认定他根本不可能帮你,就算他帮了你,你也会怀疑他的动机。这个世间,这样的病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们现在既无法相信身边的人,更不敢去相信敌人,那我们现在还能相信谁?或者说还能不相信谁。 “就像是毒蛇,在咬人之前它会在哪里?” “草丛里?” “或者猎人的怀里?” “树上?” “都对,也都不对”,当然都不对,蛇在咬人之前,肯定不会让你知道它的存在,更不会让你感觉到它的危险,否则他如何去咬。 “确切的说,它应该在埋伏圈里,自己的埋伏圈里。” “愿闻其详。” “很简单,蛇这种畜生,最怕的就是人了。它一定最不愿主动到人多的地方,因为那样的话它只要一动,就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那个人现在一定蛰伏在什么地方,等待着机会,而不会像他一样在招风。” “这个比方倒是很恰当”,端木嘿嘿笑着,眼光却没有离开五皇子。 “那我倒应该谢谢老人家了”,一脸无奈地笑着,“他们看我是狼,中山狼,你却拿我蛇做比。也是没办法了,至少我还算不得是最坏的那条。” “你认识这个吗?”老人从背后包袱里,轻轻托出一把破败的剑,或者说是破败的剑鞘更合适,高高举起。 “他呢?他为什么没有来?你又是他什么人?”菩萨激动着问道,手都颤抖起来。 他当然就是他,那个唯一的 他,那个让她魂牵梦绕地他,那个嗜酒如命的三少爷。 “你很好,你很好”,老人笑着,盯着菩萨答非所问道,“只是现在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做,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我很好?你认识我?” “是,老头子认识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老人指了指五皇子、端木、刀疤,“就像他认识你们每一个人一样。” “那你能告诉我他去哪了吗?”菩萨恳求着,实在不想再受这种煎熬,她想马上见到他。 “可惜,不能。” “不能?为什么?”就连五皇子都看不下去了,任谁面对一个女孩子的恳求,还是一个漂亮女孩子的请求,谁会如此坚决的拒绝。 铁石心肠,也是一样的铁石心肠。就像他悄悄离开一样,铁了心的要抹去一切痕迹。可是心里的伤痕,要如何才能抹去? “孩子,他去做一件必须他亲自去做的事情,我们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他,不能打扰他,不能阻止他。”老人慈祥地看着菩萨,“你能理解是吗?” 她当然能理解,一个不要命地喝酒麻醉自己的人,一个不要命保护自己的人,如何才能不相信他。 “他的事情很危险,是吗?” “是,打蛇打七寸,不然就会被蛇咬。现在他只能独自去面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老奸巨猾 狐狸是一种很奇怪的称呼,魅惑众生的女人可以是狐狸,奸诈耍滑的老人也可以称为狐狸,而且是老狐狸。这并不是褒贬,只是一种态度。 老狐狸,确实是一位老人,年高却不德劭,甚至都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样子,玩世不恭,偷奸耍滑,赌输了从不认账那种。这样的人岂不很让人头痛。 现在,那个落魄少年,那个世间唯一的三少爷就非常的头痛。 “年轻人”,老人岂不是“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愿赌服输,你的人现在属于小老儿的了。” “有酒?” “没有。” “你喝酒?” “从不。”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少年索性开启了玩笑。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年轻人怎么这么输不起”,老头跳了起来,圆圆的光头差点碰到房梁上,一撇八字胡更是倒竖了起来。 “那我们比的什么?” “当然是喝酒。” “赌的又是什么?” “谁输了,就给对方当三天小狗。” “那谁赢了?” “当然是,我。”老头气壮,理却不直,似乎有点心虚了,这样的老头岂不是好玩地很,有趣的很。 “你这么赢的?”少年满脸通红,不是气得,而是憋的,老头那副倔强的模样实在好笑,“是不是,讲好的,谁喝得快,喝得多,谁就赢。” “着啊”,老头如释重负,实在怕他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谁喝得快?” “当然是我。” “谁喝得多?” “当然是我。”老头气更壮了,头抬地更高了。 “那么你喝得是什么?” “我。。。。。。你喝的什么,我就喝的是什么。”老头终于底下头,偷瞄着少年,结结巴巴,半天才应道,“我不管,反正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大不了,我倒贴点酒钱”,想了想又似乎觉得于心不安,又说道。 “哦,那你老人家不就赔大了吗?”少年终于开心的大笑起来。 “那个小兔崽子,下次见到他,小老儿一定要上双倍酒钱”,一撇八字胡眼看着就要爬到眉毛上了,抬头看到少年,似有所悟,“你这兔崽子,原来在诈我老儿!” “说吧,他要你干什么?” “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那好吧,我现在可得要走了”,说着少年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老狐狸立马原形毕露了,也难怪,这么长的尾巴都出来了,就是想藏身子也得有地方藏不是吗? “我说就是了”,似乎在顾虑什么,又像是在思忖什么,“不过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会害他输掉赌的。” “是啊,害他输掉,你还得安慰他,帮他找回面子,岂不是麻烦的很”,少年笑嘻嘻地顺着他说。 “着啊”,双手拊掌,大声附和着,仿佛终于遇上了知己那样。 “那能告诉我,他要你干什么了吗?” “他让我留住你,三天。”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只说把你留下,剩下的估计他会告诉你的”,仿佛怕他不相信一样,“我老儿,绝不会害你,想你这么好的年轻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那么他谁谁?” “无可奉告。” “为什么?”少年苦笑了。 “无可奉告”,老狐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眯眯地盯着少年,“你不会自己去看,自己去问。” “为老不尊,简直是只老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叫老狐狸”,老头笑了,开心地笑了。 老狐狸笑了,肯定就有人笑不出来了。现在少年就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没有好菜,没有朋友,只有不要命的喝酒。 “你就不怕喝死?” “你是第十一个这么问我的人了。” “哦,那十个人都是谁?” “你猜”,少年终于畅快地喝了通酒,满意地看了老狐狸一眼。 狐狸就是狐狸,竟然想明白了,“你小子又在骗我。” 为什么不是十个,不是十五个,偏偏是十一个?难道就这么巧合,这少年是个骗子,赤裸裸的骗子。幸亏老狐狸够聪明,不然这个当可就上大了。 狐狸是一种很奇怪的称呼,魅惑众生的女人可以是狐狸,奸诈耍滑的老人也可以称为狐狸,而且是老狐狸。这并不是褒贬,只是一种态度。 老狐狸,确实是一位老人,年高却不德劭,甚至都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样子,玩世不恭,偷奸耍滑,赌输了从不认账那种。这样的人岂不很让人头痛。 现在,那个落魄少年,那个世间唯一的三少爷就非常的头痛。 “年轻人”,老人岂不是“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愿赌服输,你的人现在属于小老儿的了。” “有酒?” “没有。” “你喝酒?” “从不。”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少年索性开启了玩笑。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年轻人怎么这么输不起”,老头跳了起来,圆圆的光头差点碰到房梁上,一撇八字胡更是倒竖了起来。 “那我们比的什么?” “当然是喝酒。” “赌的又是什么?” “谁输了,就给对方当三天小狗。” “那谁赢了?” “当然是,我。”老头气壮,理却不直,似乎有点心虚了,这样的老头岂不是好玩地很,有趣的很。 “你这么赢的?”少年满脸通红,不是气得,而是憋的,老头那副倔强的模样实在好笑,“是不是,讲好的,谁喝得快,喝得多,谁就赢。” “着啊”,老头如释重负,实在怕他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谁喝得快?” “当然是我。” “谁喝得多?” “当然是我。”老头气更壮了,头抬地更高了。 “那么你喝得是什么?” “我。。。。。。你喝的什么,我就喝的是什么。”老头终于底下头,偷瞄着少年,结结巴巴,半天才应道,“我不管,反正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大不了,我倒贴点酒钱”,想了想又似乎觉得于心不安,又说道。 “哦,那你老人家不就赔大了吗?”少年终于开心的大笑起来。 “那个小兔崽子,下次见到他,小老儿一定要上双倍酒钱”,一撇八字胡眼看着就要爬到眉毛上了,抬头看到少年,似有所悟,“你这兔崽子,原来在诈我老儿!” “说吧,他要你干什么?” “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那好吧,我现在可得要走了”,说着少年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老狐狸立马原形毕露了,也难怪,这么长的尾巴都出来了,就是想藏身子也得有地方藏不是吗? “我说就是了”,似乎在顾虑什么,又像是在思忖什么,“不过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会害他输掉赌的。” “是啊,害他输掉,你还得安慰他,帮他找回面子,岂不是麻烦的很”,少年笑嘻嘻地顺着他说。 “着啊”,双手拊掌,大声附和着,仿佛终于遇上了知己那样。 “那能告诉我,他要你干什么了吗?” “他让我留住你,三天。”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只说把你留下,剩下的估计他会告诉你的”,仿佛怕他不相信一样,“我老儿,绝不会害你,想你这么好的年轻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那么他谁谁?” “无可奉告。” “为什么?”少年苦笑了。 “无可奉告”,老狐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眯眯地盯着少年,“你不会自己去看,自己去问。” “为老不尊,简直是只老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叫老狐狸”,老头笑了,开心地笑了。 老狐狸笑了,肯定就有人笑不出来了。现在少年就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没有好菜,没有朋友,只有不要命的喝酒。 “你就不怕喝死?” “你是第十一个这么问我的人了。” “哦,那十个人都是谁?” “你猜”,少年终于畅快地喝了通酒,满意地看了老狐狸一眼。 狐狸就是狐狸,竟然想明白了,“你小子又在骗我。” 为什么不是十个,不是十五个,偏偏是十一个?难道就这么巧合,这少年是个骗子,赤裸裸的骗子。幸亏老狐狸够聪明,不然这个当可就上大了。 狐狸是一种很奇怪的称呼,魅惑众生的女人可以是狐狸,奸诈耍滑的老人也可以称为狐狸,而且是老狐狸。这并不是褒贬,只是一种态度。 老狐狸,确实是一位老人,年高却不德劭,甚至都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样子,玩世不恭,偷奸耍滑,赌输了从不认账那种。这样的人岂不很让人头痛。 现在,那个落魄少年,那个世间唯一的三少爷就非常的头痛。 “年轻人”,老人岂不是“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愿赌服输,你的人现在属于小老儿的了。” “有酒?” “没有。” “你喝酒?” “从不。”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少年索性开启了玩笑。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年轻人怎么这么输不起”,老头跳了起来,圆圆的光头差点碰到房梁上,一撇八字胡更是倒竖了起来。 “那我们比的什么?” “当然是喝酒。” “赌的又是什么?” “谁输了,就给对方当三天小狗。” “那谁赢了?” “当然是,我。”老头气壮,理却不直,似乎有点心虚了,这样的老头岂不是好玩地很,有趣的很。 “你这么赢的?”少年满脸通红,不是气得,而是憋的,老头那副倔强的模样实在好笑,“是不是,讲好的,谁喝得快,喝得多,谁就赢。” “着啊”,老头如释重负,实在怕他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谁喝得快?” “当然是我。” “谁喝得多?” “当然是我。”老头气更壮了,头抬地更高了。 “那么你喝得是什么?” “我。。。。。。你喝的什么,我就喝的是什么。”老头终于底下头,偷瞄着少年,结结巴巴,半天才应道,“我不管,反正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大不了,我倒贴点酒钱”,想了想又似乎觉得于心不安,又说道。 “哦,那你老人家不就赔大了吗?”少年终于开心的大笑起来。 “那个小兔崽子,下次见到他,小老儿一定要上双倍酒钱”,一撇八字胡眼看着就要爬到眉毛上了,抬头看到少年,似有所悟,“你这兔崽子,原来在诈我老儿!” “说吧,他要你干什么?” “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那好吧,我现在可得要走了”,说着少年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老狐狸立马原形毕露了,也难怪,这么长的尾巴都出来了,就是想藏身子也得有地方藏不是吗? “我说就是了”,似乎在顾虑什么,又像是在思忖什么,“不过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会害他输掉赌的。” “是啊,害他输掉,你还得安慰他,帮他找回面子,岂不是麻烦的很”,少年笑嘻嘻地顺着他说。 “着啊”,双手拊掌,大声附和着,仿佛终于遇上了知己那样。 “那能告诉我,他要你干什么了吗?” “他让我留住你,三天。”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只说把你留下,剩下的估计他会告诉你的”,仿佛怕他不相信一样,“我老儿,绝不会害你,想你这么好的年轻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那么他谁谁?” “无可奉告。” “为什么?”少年苦笑了。 “无可奉告”,老狐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眯眯地盯着少年,“你不会自己去看,自己去问。” “为老不尊,简直是只老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叫老狐狸”,老头笑了,开心地笑了。 老狐狸笑了,肯定就有人笑不出来了。现在少年就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没有好菜,没有朋友,只有不要命的喝酒。 “你就不怕喝死?” “你是第十一个这么问我的人了。” “哦,那十个人都是谁?” “你猜”,少年终于畅快地喝了通酒,满意地看了老狐狸一眼。 狐狸就是狐狸,竟然想明白了,“你小子又在骗我。” 为什么不是十个,不是十五个,偏偏是十一个?难道就这么巧合,这少年是个骗子,赤裸裸的骗子。幸亏老狐狸够聪明,不然这个当可就上大了。 狐狸是一种很奇怪的称呼,魅惑众生的女人可以是狐狸,奸诈耍滑的老人也可以称为狐狸,而且是老狐狸。这并不是褒贬,只是一种态度。 老狐狸,确实是一位老人,年高却不德劭,甚至都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样子,玩世不恭,偷奸耍滑,赌输了从不认账那种。这样的人岂不很让人头痛。 现在,那个落魄少年,那个世间唯一的三少爷就非常的头痛。 “年轻人”,老人岂不是“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愿赌服输,你的人现在属于小老儿的了。” “有酒?” “没有。” “你喝酒?” “从不。”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少年索性开启了玩笑。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年轻人怎么这么输不起”,老头跳了起来,圆圆的光头差点碰到房梁上,一撇八字胡更是倒竖了起来。 “那我们比的什么?” “当然是喝酒。” “赌的又是什么?” “谁输了,就给对方当三天小狗。” “那谁赢了?” “当然是,我。”老头气壮,理却不直,似乎有点心虚了,这样的老头岂不是好玩地很,有趣的很。 “你这么赢的?”少年满脸通红,不是气得,而是憋的,老头那副倔强的模样实在好笑,“是不是,讲好的,谁喝得快,喝得多,谁就赢。” “着啊”,老头如释重负,实在怕他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谁喝得快?” “当然是我。” “谁喝得多?” “当然是我。”老头气更壮了,头抬地更高了。 “那么你喝得是什么?” “我。。。。。。你喝的什么,我就喝的是什么。”老头终于底下头,偷瞄着少年,结结巴巴,半天才应道,“我不管,反正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大不了,我倒贴点酒钱”,想了想又似乎觉得于心不安,又说道。 “哦,那你老人家不就赔大了吗?”少年终于开心的大笑起来。 “那个小兔崽子,下次见到他,小老儿一定要上双倍酒钱”,一撇八字胡眼看着就要爬到眉毛上了,抬头看到少年,似有所悟,“你这兔崽子,原来在诈我老儿!” “说吧,他要你干什么?” “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那好吧,我现在可得要走了”,说着少年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老狐狸立马原形毕露了,也难怪,这么长的尾巴都出来了,就是想藏身子也得有地方藏不是吗? “我说就是了”,似乎在顾虑什么,又像是在思忖什么,“不过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会害他输掉赌的。” “是啊,害他输掉,你还得安慰他,帮他找回面子,岂不是麻烦的很”,少年笑嘻嘻地顺着他说。 “着啊”,双手拊掌,大声附和着,仿佛终于遇上了知己那样。 “那能告诉我,他要你干什么了吗?” “他让我留住你,三天。”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只说把你留下,剩下的估计他会告诉你的”,仿佛怕他不相信一样,“我老儿,绝不会害你,想你这么好的年轻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那么他谁谁?” “无可奉告。” “为什么?”少年苦笑了。 “无可奉告”,老狐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眯眯地盯着少年,“你不会自己去看,自己去问。” “为老不尊,简直是只老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叫老狐狸”,老头笑了,开心地笑了。 老狐狸笑了,肯定就有人笑不出来了。现在少年就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没有好菜,没有朋友,只有不要命的喝酒。 “你就不怕喝死?” “你是第十一个这么问我的人了。” “哦,那十个人都是谁?” “你猜”,少年终于畅快地喝了通酒,满意地看了老狐狸一眼。 狐狸就是狐狸,竟然想明白了,“你小子又在骗我。” 为什么不是十个,不是十五个,偏偏是十一个?难道就这么巧合,这少年是个骗子,赤裸裸的骗子。幸亏老狐狸够聪明,不然这个当可就上大了。 狐狸是一种很奇怪的称呼,魅惑众生的女人可以是狐狸,奸诈耍滑的老人也可以称为狐狸,而且是老狐狸。这并不是褒贬,只是一种态度。 老狐狸,确实是一位老人,年高却不德劭,甚至都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样子,玩世不恭,偷奸耍滑,赌输了从不认账那种。这样的人岂不很让人头痛。 现在,那个落魄少年,那个世间唯一的三少爷就非常的头痛。 “年轻人”,老人岂不是“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愿赌服输,你的人现在属于小老儿的了。” “有酒?” “没有。” “你喝酒?” “从不。”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少年索性开启了玩笑。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年轻人怎么这么输不起”,老头跳了起来,圆圆的光头差点碰到房梁上,一撇八字胡更是倒竖了起来。 “那我们比的什么?” “当然是喝酒。” “赌的又是什么?” “谁输了,就给对方当三天小狗。” “那谁赢了?” “当然是,我。”老头气壮,理却不直,似乎有点心虚了,这样的老头岂不是好玩地很,有趣的很。 “你这么赢的?”少年满脸通红,不是气得,而是憋的,老头那副倔强的模样实在好笑,“是不是,讲好的,谁喝得快,喝得多,谁就赢。” “着啊”,老头如释重负,实在怕他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谁喝得快?” “当然是我。” “谁喝得多?” “当然是我。”老头气更壮了,头抬地更高了。 “那么你喝得是什么?” “我。。。。。。你喝的什么,我就喝的是什么。”老头终于底下头,偷瞄着少年,结结巴巴,半天才应道,“我不管,反正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大不了,我倒贴点酒钱”,想了想又似乎觉得于心不安,又说道。 “哦,那你老人家不就赔大了吗?”少年终于开心的大笑起来。 “那个小兔崽子,下次见到他,小老儿一定要上双倍酒钱”,一撇八字胡眼看着就要爬到眉毛上了,抬头看到少年,似有所悟,“你这兔崽子,原来在诈我老儿!” “说吧,他要你干什么?” “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那好吧,我现在可得要走了”,说着少年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老狐狸立马原形毕露了,也难怪,这么长的尾巴都出来了,就是想藏身子也得有地方藏不是吗? “我说就是了”,似乎在顾虑什么,又像是在思忖什么,“不过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会害他输掉赌的。” “是啊,害他输掉,你还得安慰他,帮他找回面子,岂不是麻烦的很”,少年笑嘻嘻地顺着他说。 “着啊”,双手拊掌,大声附和着,仿佛终于遇上了知己那样。 “那能告诉我,他要你干什么了吗?” “他让我留住你,三天。”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只说把你留下,剩下的估计他会告诉你的”,仿佛怕他不相信一样,“我老儿,绝不会害你,想你这么好的年轻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那么他谁谁?” “无可奉告。” “为什么?”少年苦笑了。 “无可奉告”,老狐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眯眯地盯着少年,“你不会自己去看,自己去问。” “为老不尊,简直是只老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叫老狐狸”,老头笑了,开心地笑了。 老狐狸笑了,肯定就有人笑不出来了。现在少年就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没有好菜,没有朋友,只有不要命的喝酒。 “你就不怕喝死?” “你是第十一个这么问我的人了。” “哦,那十个人都是谁?” “你猜”,少年终于畅快地喝了通酒,满意地看了老狐狸一眼。 狐狸就是狐狸,竟然想明白了,“你小子又在骗我。” 为什么不是十个,不是十五个,偏偏是十一个?难道就这么巧合,这少年是个骗子,赤裸裸的骗子。幸亏老狐狸够聪明,不然这个当可就上大了。 狐狸是一种很奇怪的称呼,魅惑众生的女人可以是狐狸,奸诈耍滑的老人也可以称为狐狸,而且是老狐狸。这并不是褒贬,只是一种态度。 老狐狸,确实是一位老人,年高却不德劭,甚至都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样子,玩世不恭,偷奸耍滑,赌输了从不认账那种。这样的人岂不很让人头痛。 现在,那个落魄少年,那个世间唯一的三少爷就非常的头痛。 “年轻人”,老人岂不是“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愿赌服输,你的人现在属于小老儿的了。” “有酒?” “没有。” “你喝酒?” “从不。”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少年索性开启了玩笑。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年轻人怎么这么输不起”,老头跳了起来,圆圆的光头差点碰到房梁上,一撇八字胡更是倒竖了起来。 “那我们比的什么?” “当然是喝酒。” “赌的又是什么?” “谁输了,就给对方当三天小狗。” “那谁赢了?” “当然是,我。”老头气壮,理却不直,似乎有点心虚了,这样的老头岂不是好玩地很,有趣的很。 “你这么赢的?”少年满脸通红,不是气得,而是憋的,老头那副倔强的模样实在好笑,“是不是,讲好的,谁喝得快,喝得多,谁就赢。” “着啊”,老头如释重负,实在怕他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谁喝得快?” “当然是我。” “谁喝得多?” “当然是我。”老头气更壮了,头抬地更高了。 “那么你喝得是什么?” “我。。。。。。你喝的什么,我就喝的是什么。”老头终于底下头,偷瞄着少年,结结巴巴,半天才应道,“我不管,反正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大不了,我倒贴点酒钱”,想了想又似乎觉得于心不安,又说道。 “哦,那你老人家不就赔大了吗?”少年终于开心的大笑起来。 “那个小兔崽子,下次见到他,小老儿一定要上双倍酒钱”,一撇八字胡眼看着就要爬到眉毛上了,抬头看到少年,似有所悟,“你这兔崽子,原来在诈我老儿!” “说吧,他要你干什么?” “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那好吧,我现在可得要走了”,说着少年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老狐狸立马原形毕露了,也难怪,这么长的尾巴都出来了,就是想藏身子也得有地方藏不是吗? “我说就是了”,似乎在顾虑什么,又像是在思忖什么,“不过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会害他输掉赌的。” “是啊,害他输掉,你还得安慰他,帮他找回面子,岂不是麻烦的很”,少年笑嘻嘻地顺着他说。 “着啊”,双手拊掌,大声附和着,仿佛终于遇上了知己那样。 “那能告诉我,他要你干什么了吗?” “他让我留住你,三天。”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只说把你留下,剩下的估计他会告诉你的”,仿佛怕他不相信一样,“我老儿,绝不会害你,想你这么好的年轻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那么他谁谁?” “无可奉告。” “为什么?”少年苦笑了。 “无可奉告”,老狐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眯眯地盯着少年,“你不会自己去看,自己去问。” “为老不尊,简直是只老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叫老狐狸”,老头笑了,开心地笑了。 老狐狸笑了,肯定就有人笑不出来了。现在少年就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没有好菜,没有朋友,只有不要命的喝酒。 “你就不怕喝死?” “你是第十一个这么问我的人了。” “哦,那十个人都是谁?” “你猜”,少年终于畅快地喝了通酒,满意地看了老狐狸一眼。 狐狸就是狐狸,竟然想明白了,“你小子又在骗我。” 为什么不是十个,不是十五个,偏偏是十一个?难道就这么巧合,这少年是个骗子,赤裸裸的骗子。幸亏老狐狸够聪明,不然这个当可就上大了。 狐狸是一种很奇怪的称呼,魅惑众生的女人可以是狐狸,奸诈耍滑的老人也可以称为狐狸,而且是老狐狸。这并不是褒贬,只是一种态度。 老狐狸,确实是一位老人,年高却不德劭,甚至都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样子,玩世不恭,偷奸耍滑,赌输了从不认账那种。这样的人岂不很让人头痛。 现在,那个落魄少年,那个世间唯一的三少爷就非常的头痛。 “年轻人”,老人岂不是“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愿赌服输,你的人现在属于小老儿的了。” “有酒?” “没有。” “你喝酒?” “从不。”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少年索性开启了玩笑。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年轻人怎么这么输不起”,老头跳了起来,圆圆的光头差点碰到房梁上,一撇八字胡更是倒竖了起来。 “那我们比的什么?” “当然是喝酒。” “赌的又是什么?” “谁输了,就给对方当三天小狗。” “那谁赢了?” “当然是,我。”老头气壮,理却不直,似乎有点心虚了,这样的老头岂不是好玩地很,有趣的很。 “你这么赢的?”少年满脸通红,不是气得,而是憋的,老头那副倔强的模样实在好笑,“是不是,讲好的,谁喝得快,喝得多,谁就赢。” “着啊”,老头如释重负,实在怕他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谁喝得快?” “当然是我。” “谁喝得多?” “当然是我。”老头气更壮了,头抬地更高了。 “那么你喝得是什么?” “我。。。。。。你喝的什么,我就喝的是什么。”老头终于底下头,偷瞄着少年,结结巴巴,半天才应道,“我不管,反正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大不了,我倒贴点酒钱”,想了想又似乎觉得于心不安,又说道。 “哦,那你老人家不就赔大了吗?”少年终于开心的大笑起来。 “那个小兔崽子,下次见到他,小老儿一定要上双倍酒钱”,一撇八字胡眼看着就要爬到眉毛上了,抬头看到少年,似有所悟,“你这兔崽子,原来在诈我老儿!” “说吧,他要你干什么?” “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那好吧,我现在可得要走了”,说着少年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老狐狸立马原形毕露了,也难怪,这么长的尾巴都出来了,就是想藏身子也得有地方藏不是吗? “我说就是了”,似乎在顾虑什么,又像是在思忖什么,“不过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会害他输掉赌的。” “是啊,害他输掉,你还得安慰他,帮他找回面子,岂不是麻烦的很”,少年笑嘻嘻地顺着他说。 “着啊”,双手拊掌,大声附和着,仿佛终于遇上了知己那样。 “那能告诉我,他要你干什么了吗?” “他让我留住你,三天。”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只说把你留下,剩下的估计他会告诉你的”,仿佛怕他不相信一样,“我老儿,绝不会害你,想你这么好的年轻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那么他谁谁?” “无可奉告。” “为什么?”少年苦笑了。 “无可奉告”,老狐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眯眯地盯着少年,“你不会自己去看,自己去问。” “为老不尊,简直是只老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叫老狐狸”,老头笑了,开心地笑了。 老狐狸笑了,肯定就有人笑不出来了。现在少年就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没有好菜,没有朋友,只有不要命的喝酒。 “你就不怕喝死?” “你是第十一个这么问我的人了。” “哦,那十个人都是谁?” “你猜”,少年终于畅快地喝了通酒,满意地看了老狐狸一眼。 狐狸就是狐狸,竟然想明白了,“你小子又在骗我。” 为什么不是十个,不是十五个,偏偏是十一个?难道就这么巧合,这少年是个骗子,赤裸裸的骗子。幸亏老狐狸够聪明,不然这个当可就上大了。 狐狸是一种很奇怪的称呼,魅惑众生的女人可以是狐狸,奸诈耍滑的老人也可以称为狐狸,而且是老狐狸。这并不是褒贬,只是一种态度。 老狐狸,确实是一位老人,年高却不德劭,甚至都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样子,玩世不恭,偷奸耍滑,赌输了从不认账那种。这样的人岂不很让人头痛。 现在,那个落魄少年,那个世间唯一的三少爷就非常的头痛。 “年轻人”,老人岂不是“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愿赌服输,你的人现在属于小老儿的了。” “有酒?” “没有。” “你喝酒?” “从不。”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少年索性开启了玩笑。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年轻人怎么这么输不起”,老头跳了起来,圆圆的光头差点碰到房梁上,一撇八字胡更是倒竖了起来。 “那我们比的什么?” “当然是喝酒。” “赌的又是什么?” “谁输了,就给对方当三天小狗。” “那谁赢了?” “当然是,我。”老头气壮,理却不直,似乎有点心虚了,这样的老头岂不是好玩地很,有趣的很。 “你这么赢的?”少年满脸通红,不是气得,而是憋的,老头那副倔强的模样实在好笑,“是不是,讲好的,谁喝得快,喝得多,谁就赢。” “着啊”,老头如释重负,实在怕他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谁喝得快?” “当然是我。” “谁喝得多?” “当然是我。”老头气更壮了,头抬地更高了。 “那么你喝得是什么?” “我。。。。。。你喝的什么,我就喝的是什么。”老头终于底下头,偷瞄着少年,结结巴巴,半天才应道,“我不管,反正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大不了,我倒贴点酒钱”,想了想又似乎觉得于心不安,又说道。 “哦,那你老人家不就赔大了吗?”少年终于开心的大笑起来。 “那个小兔崽子,下次见到他,小老儿一定要上双倍酒钱”,一撇八字胡眼看着就要爬到眉毛上了,抬头看到少年,似有所悟,“你这兔崽子,原来在诈我老儿!” “说吧,他要你干什么?” “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那好吧,我现在可得要走了”,说着少年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老狐狸立马原形毕露了,也难怪,这么长的尾巴都出来了,就是想藏身子也得有地方藏不是吗? “我说就是了”,似乎在顾虑什么,又像是在思忖什么,“不过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会害他输掉赌的。” “是啊,害他输掉,你还得安慰他,帮他找回面子,岂不是麻烦的很”,少年笑嘻嘻地顺着他说。 “着啊”,双手拊掌,大声附和着,仿佛终于遇上了知己那样。 “那能告诉我,他要你干什么了吗?” “他让我留住你,三天。”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只说把你留下,剩下的估计他会告诉你的”,仿佛怕他不相信一样,“我老儿,绝不会害你,想你这么好的年轻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那么他谁谁?” “无可奉告。” “为什么?”少年苦笑了。 “无可奉告”,老狐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眯眯地盯着少年,“你不会自己去看,自己去问。” “为老不尊,简直是只老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叫老狐狸”,老头笑了,开心地笑了。 老狐狸笑了,肯定就有人笑不出来了。现在少年就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没有好菜,没有朋友,只有不要命的喝酒。 “你就不怕喝死?” “你是第十一个这么问我的人了。” “哦,那十个人都是谁?” “你猜”,少年终于畅快地喝了通酒,满意地看了老狐狸一眼。 狐狸就是狐狸,竟然想明白了,“你小子又在骗我。” 为什么不是十个,不是十五个,偏偏是十一个?难道就这么巧合,这少年是个骗子,赤裸裸的骗子。幸亏老狐狸够聪明,不然这个当可就上大了。 狐狸是一种很奇怪的称呼,魅惑众生的女人可以是狐狸,奸诈耍滑的老人也可以称为狐狸,而且是老狐狸。这并不是褒贬,只是一种态度。 老狐狸,确实是一位老人,年高却不德劭,甚至都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样子,玩世不恭,偷奸耍滑,赌输了从不认账那种。这样的人岂不很让人头痛。 现在,那个落魄少年,那个世间唯一的三少爷就非常的头痛。 “年轻人”,老人岂不是“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愿赌服输,你的人现在属于小老儿的了。” “有酒?” “没有。” “你喝酒?” “从不。”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少年索性开启了玩笑。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年轻人怎么这么输不起”,老头跳了起来,圆圆的光头差点碰到房梁上,一撇八字胡更是倒竖了起来。 “那我们比的什么?” “当然是喝酒。” “赌的又是什么?” “谁输了,就给对方当三天小狗。” “那谁赢了?” “当然是,我。”老头气壮,理却不直,似乎有点心虚了,这样的老头岂不是好玩地很,有趣的很。 “你这么赢的?”少年满脸通红,不是气得,而是憋的,老头那副倔强的模样实在好笑,“是不是,讲好的,谁喝得快,喝得多,谁就赢。” “着啊”,老头如释重负,实在怕他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谁喝得快?” “当然是我。” “谁喝得多?” “当然是我。”老头气更壮了,头抬地更高了。 “那么你喝得是什么?” “我。。。。。。你喝的什么,我就喝的是什么。”老头终于底下头,偷瞄着少年,结结巴巴,半天才应道,“我不管,反正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大不了,我倒贴点酒钱”,想了想又似乎觉得于心不安,又说道。 “哦,那你老人家不就赔大了吗?”少年终于开心的大笑起来。 “那个小兔崽子,下次见到他,小老儿一定要上双倍酒钱”,一撇八字胡眼看着就要爬到眉毛上了,抬头看到少年,似有所悟,“你这兔崽子,原来在诈我老儿!” “说吧,他要你干什么?” “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那好吧,我现在可得要走了”,说着少年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老狐狸立马原形毕露了,也难怪,这么长的尾巴都出来了,就是想藏身子也得有地方藏不是吗? “我说就是了”,似乎在顾虑什么,又像是在思忖什么,“不过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会害他输掉赌的。” “是啊,害他输掉,你还得安慰他,帮他找回面子,岂不是麻烦的很”,少年笑嘻嘻地顺着他说。 “着啊”,双手拊掌,大声附和着,仿佛终于遇上了知己那样。 “那能告诉我,他要你干什么了吗?” “他让我留住你,三天。”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只说把你留下,剩下的估计他会告诉你的”,仿佛怕他不相信一样,“我老儿,绝不会害你,想你这么好的年轻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那么他谁谁?” “无可奉告。” “为什么?”少年苦笑了。 “无可奉告”,老狐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眯眯地盯着少年,“你不会自己去看,自己去问。” “为老不尊,简直是只老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叫老狐狸”,老头笑了,开心地笑了。 老狐狸笑了,肯定就有人笑不出来了。现在少年就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没有好菜,没有朋友,只有不要命的喝酒。 “你就不怕喝死?” “你是第十一个这么问我的人了。” “哦,那十个人都是谁?” “你猜”,少年终于畅快地喝了通酒,满意地看了老狐狸一眼。 狐狸就是狐狸,竟然想明白了,“你小子又在骗我。” 为什么不是十个,不是十五个,偏偏是十一个?难道就这么巧合,这少年是个骗子,赤裸裸的骗子。幸亏老狐狸够聪明,不然这个当可就上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狐狸窝 人有家,狐狸自然有窝,而且是很大的窝。 “还不错吧”,老狐狸确实很会享受,精致的小楼,精美的侍妾,就连台阶都有兽皮包裹的整整齐齐。 躺在铺着狐狸皮的躺椅上,老狐狸眯着眼睛,像极了一只狐狸,老狐狸。 “有酒吗?” “有。” 一张檀木小桌,一把檀木小椅,一把汝窑酒杯,一个妙龄少女。 少年既没有坐下,也没有看桌上的精致酒杯,更没有看眼前这个妙龄少女。拿起酒坛,拍开酒封,仰头倒入口中,无声无息,看的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 “你会喝酒吗?” “当然不会,没醉过的人,怎么算会喝酒呢”,说着又举起坛子灌起酒来。 “你别告诉我,我是第一个这么问你的人。” “当然不是,准确地说,你应该是第七个这样问的人。” “第七个,呸,为什么不是第一个,”老狐狸失望了,就连问个问题都不能问得出人头地,问得惊天动地。 满屋子都笑了,老狐狸也笑了,苦笑。 这样精致的小窝,不要说三天,就是住一辈子也是不会厌倦的。 “放着这么精致的房子不住,竟然为了一个赌注跑去渡口闹市的酒肆中受罪,真不容易啊。” 是啊,一个不喝酒的人待在酒肆中,岂不是很不自在?一个处处精致的人,突然待在嘈杂混乱的市井中,岂不是很不适应? “难得啊,年轻人,小老儿的难处你知道就好”,老狐狸仿佛没听懂这就似褒实贬的话,继续装着糊涂,“要不酒钱你多少给我点?” 没有回答,没有声音,只有不要命的灌酒。很快第六坛酒已经空了,少年脚下的坛子摆了开去,出奇的整齐。 老狐狸心都快碎了,心疼碎了,整整六坛陈酿啊,就这样被他一个人灌了下去,就像猪八戒囫囵吞掉人参果那样,可惜了,简直焚琴煮鹤,牛嚼牡丹啊。 “可惜了,难道你喝酒从不用杯子?”老头生气了,这么好的酒,就这样糟蹋了。 “这个问题,倒是第一次有人问起。” “真的?果真是第一次?”显然,老狐狸的聪明并不是时常都能发挥出来的。 “是。” “你们听到没有,我竟第一次问道这个问题,”放肆地大笑,开心地大笑,就像整间屋子都笑了起来。一个老人,花枝乱颤,手舞足蹈,岂不是难得的很。 “幸亏你只是留他三天,不然你就连做梦亏死的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黑袍遮面的人,走了进来。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竟没有人知道,就像一开始他就在这里一样。 “还我酒钱来”,老头跳了起来,狠狠地抓着来人,拼命地摇晃。 “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 “喝点?” “喝点。” 来人揭开黑袍,竟然是八王爷,如假包换的八王爷。 “你很聪明,所以我们可以谈谈”,轻轻放下酒杯,慢慢盯着少年说道。 “是啊,我们确实应该好好谈谈了。” 一桌两椅,一个酒杯,两个怪人。 世界很快安静了下来,一屋子的人仿佛一瞬间走开了,就连老狐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这个世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你不该来的”,一个老人难道不应该在家安享晚年,何必继续奔波在这江湖路上呢。 “我必须要来,因为这个事情因我而起,必须要让我亲手终结。” “为什么要留下我?” “因为你不能死。” “哦?” “因为这是个骗局。” “骗局?谁的骗局?” 老人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看着他,慢慢地斟满就,轻轻托起,用那标志性的红鼻子,轻轻闻了闻,“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这很重要吗?” 这是什么地方与这个骗局有关系吗?关系很重要吗?世上的是本来就没有巧合,更没有接二连三的巧合。 “当然,因为这里是狐狸窝,是我们复仇的老窝。” “那刚才那个果真是老狐狸了?” “是,他原本就是头狐狸,而且是头老狐狸”,王爷似乎想到了很开心的事情,竟笑了起来。 “可惜我不是只小狐狸。” 是啊,既然不是狐狸,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狐狸窝里了。 “你不错,真的很不错。”很奇怪的话,不是吗?一只不想在狐狸窝里待的,而且不是狐狸的人,自然就算不上自己人。一个知道太多自己秘密的外人,有什么不错的。 “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不是吗?”老人狠狠地盯着他,“我不应该有什么秘密可以瞒着你,因为这一切都将是你的。” “不,至少我还有个兄弟,皇宫里的那位 ,不是吗?” “不,他不行,他是狼,算不得狐狸”,老人满眼的失望,掩饰不住的失望。 老人指着门口,“老狐狸才是真正的当家人,难道你不想和他再谈谈吗?” “只要你不怕他跟你讨酒钱,我倒无所谓。” 酒钱自然是没人讨的。酒却继续起来,而且越喝越快,竟然没有了时间说话。脚下的坛子,越来越长,也越来越整齐。能把坛子摆放如此整齐的人,会喝醉吗? 人总是会喝醉的,只是有的人不喝酒就已经像喝醉了那样,手舞足蹈,胡言乱语;有的人喝醉了,只会呼呼大睡;另有些人,即使喝醉了,也会像刚开始那样默默的灌酒,直到最后一滴。 他也是人,当然也会醉。醉过方知酒浓,这是一种不能不醉,也不会不醉的酒。酿自心间十几年,无论什么酒都成了好酒,都成了让人自己迷醉的酒。 奇怪的是,老狐狸竟然也醉了,一只从不喝酒的老狐狸,没有喝酒竟也醉了,他是被熏倒的,被一种情绪熏醉的。这是一种积愿即将得偿所愿的心情,也是一种苦苦坚守终见天日的期盼。所以他醉了,很开心地醉了。 一只狐狸,一只狡猾如狐,胆小如鼠的狐狸,岂不是只有在自己的狐狸窝里才能放心的醉,开心的醉,舒服的醉,所以他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姓老的狐狸 老狐狸虽然不是狐狸,却真的姓老。 狐狸是如此出名,本名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了,至于他原来名字反倒已经被人们忘了,甚至久远到他自己也要忘了。 “你原本可以离开这里。” “我已经老了,除了这里我哪里也不想去了。” 这种人最令人钦佩。就像八王爷府的“影子”一样,几乎没有人见过,更没有人会把江湖响当当的偷王之王和这个神秘的名字联系起来。所以这种人普遍会活得成长久些。也许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越知道活着的意义,越是努力的完成自己的使命。这样的人,世间岂不是已经太少了,岂不是很值得尊敬。 “老人更应该懂得享受生活,不是吗?” “是啊,可是我早就很老了,已经快忘了我已经是个风烛老人了。” 老狐狸,很老了,老到已经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八王爷说,他年轻的时候老狐狸就已经这个样子了,三十年后的今天还是这个样子。一样的模样,一样的洒脱,一样的狡猾,也许这就是他主持狐狸窝的原因吧。 “多少年的腥风血雨,我已经适应了这里”,老人指指窗外江边的歪脖树,“就像这棵树一样,根已经在这里了。这就是它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 “人老了,岂不是很怀旧的,这里有我的故事,这就足够了。” 老狐狸主持这个家当,也有许多年了。这里原本是济北侯主持江北防务时,设立的一个秘密联系点,本意原是为了防范北军渗透,清除暗桩之用,本就没有几人知晓。不想十三年前,那件事情后,随着知情人的日渐凋零,竟被人完全遗忘了。 而八王爷,却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这个地方,更知道老狐狸这个人。或者说他们原本就是一路人,都是那个人留在这个世间的复仇者和守护者。 “当年,慕容兄弟跑出来的时候”,老人深深看了一眼孔雀王,满是回忆,那是段波澜壮阔,荡气回肠的故事,“我就知道了,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回来?回到哪里?这里?狐狸窝?可是他为什么要回到这里? “你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八王爷再也不能沉默了,“这里原本就是为了你而活着,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也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其实有很多事情,一旦知道了,就只能一往直前,不能回头”,老狐狸叹道,“因为你既不能躲避宿命,也不能违背本心,而只能做下去。” 这很难。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宿命,是一件很难得事情,因为他一切都是刚刚开始,看不到绝望,看不到尽头,宿命之论,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所以,两位老人早已经想了很多很多的情形,做了更多更多的应对。 可惜,他们失算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少年轻轻抚摸着那把剑,一把簇新的剑鞘里的剑,就像抚摸自己的情人那样,缓慢温情而有力,“所以,这一直都是我的目标。” 两位老人相互望着对方,竟一时无法接话。出乎意料,完全出乎意料,他们一直以为这个少年,已经放弃了复仇,放弃了使命。现在,他们突然听到这样的回答,又怎能不激动,怎能无动于衷。 少年仍在轻轻抚摸着那把剑,“就像这把剑,虽然它一直在剑鞘里,不曾拔出,但是它已经锋利,已经有着自己的目标。那是它不想连累别人而已。” 如果这算是一种连累的话,估计世间还会有很多的人,愿意受这种累,愿意担这种责。很显然,两位老人就是这样的人。 “这把剑,是时候了”,少年猛然抽出了剑,剑是一把好剑,剑长三尺三寸三分,剑宽三寸三分三厘,似乎从未出过鞘,又似乎不曾有过鞘。 满眼的欣慰,满眼的泪花,等待了多少年,忍受了多少难。今天,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京城,三千里江山外。 雪夜独坐,岂不是喝酒的最佳理由。 花厅外,一桌一人一酒杯,对窗独饮,竟喝出了些许的落寞悲凉,与这外面的皑皑世界呼应起来,更引得喝酒人心绪烦闷。于是,酒喝得更快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一曲悲歌,诉衷肠,谁人诉来谁人听。 酒,此时真是好东西。能让人忘却思念的,能让人梦中会的,岂不都是好东西。只是此中的苦楚,又有几人知。于外人来说,他是个皇子,身份尊贵,嗜血残忍,冷静残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于他自己来说,他是个失败的人,备受欺凌,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连自己最后的感情都保护不了;于另一些人来说,他是个可怜人,无亲无故无朋友,只是一个别人手中的棋子,任人摆布岂不是可怜的很。 夜深了,雪却没有挺的意思。片片雪花,就像葬礼上扬起的片片纸花一样,漫山遍野,树上、路上,河里、心里都是,写满了满满的悲伤和思念。 喝酒的人却要醉了。 一个时常强迫自己清醒的人,岂不是最容易醉的? “你喝醉了”,一 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劝着他,“你该休息了。” “我没醉,世人皆醉我独醒”,继续端起酒杯要喝酒,可是杯中早就已经没了酒,坛中也没有了酒。 “拿酒来,我还要喝酒”,这再不是那个时刻清醒,时刻冷酷的皇子,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现在他只是一个失去最爱的可怜人。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她走了,离他远去了;他走了,不愿帮他;他也走了,生死不知。对一个男人来讲,三个最重要的人,父亲,兄弟,爱人,都走了,这个世界岂不是无趣的很,冷酷的很。 “只要你愿意”,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就永远陪在你身边。” “谁?你是谁?我的帕儿呢?”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轻柔地没有了声音,“只要你愿意。” 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所谓坚强,只是有些人把弱点隐藏起来了而已。一个男人,一个思念中的男人,一个醉酒的男人,岂不是最脆弱的人,一个把所有弱点展示给世人的人。所以,他被温柔包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做局的人 赌局中有大赢家吗?没有。 桌上的赢家也不算真正的赢家吗?当然更不是。 因为在这张赌桌上,只要下了赌注,谁都不敢肯定自己一定会赢,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一定会输。所以,一场赌局一开始,下注的人就已经输在了起点,就像已经把自己绑在了这个牌桌上,所有人都是当局者,没有人可以例外,也没有人愿意主动出局。 有时候,自由也是一种赌本,输在了赌桌上,不管最后谁赢了多少筹码,都不算那个理所当然的赢家,当然更算不得最大的赢家。 赌局有赢家吗?有。 谁才是那个赢家?当然是那个做局者,那个从不露面,却在一开始就把所有人算计进取的人,那个一开始就注定能够抽水的人,当然是整个赌局最大赢家。 “现在的江湖,就像是一个大赌场”,老狐狸用手夸张的在胸前比划了起来,“把我们所有人都装了进去。” 这个比方倒是很恰当。一个把所有人都装进去的大赌场,当然要有一个够势力、够聪明的做局者。那么谁会是这个做局者呢?谁又有这样的势力去打造这个局呢? 落魄少年没有争辩,也不能争辩。有赌场就有赌客,当然就有做局者。这是江湖规矩,三岁孩童都知道的规矩。他当然没法反驳。 在江湖混的人,都必须要知道这些规矩,都必须要遵守这些规矩。谁都不能例外,就连皇宫里的那位也不例外,因为一旦踏入这个江湖,你就再也不是你了,你就成了这个江湖的一根草,一棵树,就必须遵守这里的法则,就必须适应这里的残酷。 老人还在自顾自地比划着,“你会赌吗?” 这世间谁不会赌呢?谁又不是在赌呢?这真是个没有礼貌的问题。但是少年毫不在意,盯着那坛陈酿,一言不发,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只是在听,只是在发呆。 八王爷不耐烦地指着老狐狸道,“直接往下说就行了,他怕你耽误他喝酒呢。” 一阵大笑,花枝招展的老狐狸满意地,用那双倒三角眼盯着少年,“那我可得多说会,不然就算我把这小筑卖了,估计都不够你喝酒的。”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老狐狸似乎很愿意看落魄少年吃瘪,那怕就那么一点也会让他回味无穷,“简单点说,有赌局就会有人来赌,当然也就会有一个做局的人。” 现在赌局乱成了这样。那个原本应该着急的做局人,却稳如泰山,这不是很反常吗? “赌场乱了,赌客跑了,不管先前下的什么赌注,庄家岂不是什么也得不到,还得赔上赌场?”八王爷好奇地望着老狐狸。 “着啊,岂止是反常”,老狐狸难掩兴奋,一对八字胡撇上了额头,“这哪里是赌局,简直就是骗局。” 骗局?一场费尽心机筹谋出的一场赌局,不为赚钱,难道就是为了赶跑那些赌客吗?可是如果说这从始至终就是一场骗局的话,做局的人是为了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呢? “乱”,少年突然抬头说道。 “着啊,要不说你是聪明人呢。”老狐狸竖起大拇指朝他晃了晃,满脸的坏笑。 “可是乱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八王爷似乎更糊涂了。 “当然有好处,而且还不止一个”,老狐狸很享受这种崇拜的眼神,慢慢竖起三根手指,“至少有三个。” “第一是搅乱局面,可以让自己更好地隐藏起来,至少可以暂时把大家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转移开来,这叫乌龟藏头缩尾。” “第二自然就是可以趁机干点自己原来想干却一直不敢光明正大干的事情,比方说杀个人,或者”,老狐狸故意停了一停,望向少年,似乎是在故意考验。 少年已经排开酒封,慢慢喝了起来。 失望之下,说的倒是更快了,“或者栽点赃什么的,岂不是顺手就能做,这叫做浑水摸鱼。” “那第三呢?”八王爷确是没有酒喝的,所以他的嘴可以问。 “第三么”,故伎重演,又自讨没趣,自己远远没有美酒的吸引力。 “这第三,一定是他可以铲除异己,永世称王了,这就是借刀杀人吧”,少年痛快喝完一阵,慢慢放下酒坛,轻轻说道。 “着啊”,差点把两撇八字胡吹上天,老狐狸大笑道,“我说你聪明吧。” “永世称王?你知道他是谁了?”八王爷后知后觉,却很准确地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落魄少年轻轻撩开那件浆洗地发白的衣服,轻轻拿出一张折叠的很整齐的纸,轻轻展开,又轻轻放到了桌子上,轻轻点了点,“是,我也是刚想明白。” 这是一张名单,一张记录着半年来江湖中被杀的三十七名高手的名单。他们每一个都是江湖豪门,却都在半年内被人杀死,而且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经历,不同的身份和不同死法,所以从没有人把他们的死联系在一起,更没有找到其中的关键问题:他们其实都是一个古老组织的人,或者说叛徒更合适。 而他,这个落魄少年 正是这个组织的继任者,所以问题很简单了。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老狐狸满脸失望。 “不是。” “哦。” “就在刚才,你讲那个赌局的时候”,少年摇头苦笑,指指那张名单,“我才想起我另一个使命。” 那个使命,当然就是那把剑的使命。墨者也不是铁板一块,大浪淘沙,终会有些铁屑留下来。 “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必须要死,现在我或许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因为那个人不能让他们活着见到我,因为他们知道太多了。” 知道太多的人,往往就会死的越快。他们活着,有些人肯定会很不舒服。所以现在他们死了,他就可以舒服的睡觉了,甚至都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这个局,做的真不简单啊”,八王爷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可是他已经是万人之上了,还有必要偷偷摸摸吗?” “当然,因为他当年做的那些事情,怕是天理难容啊。” “可惜了”,八王爷叹息道。 “是啊,可惜了”,少年拿起酒慢慢喝了一会,轻轻放下,“多少人为他被了黑锅,多少人被他套了进去,又有多少无辜人为他而死。可惜了,这么大的手笔,这么肮脏的手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你不是他 窗外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无声无息,悄然而下。 “这是秋天最后的记忆了”,五皇子坐在桌前叹气道。 女人本就是多愁善感,更何况是慈悲的菩萨,“这是今年最后一片树叶了。再见到它,只能等到明年春天了。” “就是再见到,也是不这片树叶了,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端木还是很不喜欢这个狼一样的男人,他的冷酷,残忍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人非常不舒服,也让别人很不放心。 “是啊,世上本就没有两片树叶会完全相同,更何况是人,即便长的再像,也不会是她了。” 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弱点。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这个纸糊一般的点,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彻底崩溃,一泻千里,再也不能遮掩。而他的弱点,只有一个,王妃。 “我们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点”,端木九毫不在乎他的感受,“她不可能替代她,也不可能成为她。” 五皇子还沉浸在思考中,九只手就已经挪到了他的身边,继续用不屑的语气,轻轻说道,“其实你最清楚,那个人要的是什么?对吗?” 那个人,那个蛇一样的女人,让他缠绵悱恻,深情缱绻的女人,绝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可怕的。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岂不是更加可怕? 可是,他已经迷恋上了她,他的身体,她的体贴,甚至她的气味。一个再聪明的男人,一旦遇上中意的女人,也会成为傻子和疯子。 “她只是她的替代品”,秃顶老人轻轻说道,“你却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很矛盾吗?人在一起久了,自然就会有感情,自然就会在心底里认同这个人,甚至把她当成自己最信任的人。潜移默化的影响,岂不是最可怕的,危险到自己都不会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可是这种变化确是真真存在的。 “难道你们不相信我”,冷冷的寒意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端木九不愿意一切报复他的机会。 “那你们为什么为难她?凭什么怀疑她?她只是个可怜的女人?”,突然的歇斯底里,完全没有了沉稳冷静的皇子尊严,就像一只受伤的狼敏感而神经质。 “你变了。” “我还是我,从来没有改变过。” “你变了。” “我说过,我没有变,从没有改变。” 世间最难过的关有两道,一道是生死,一道是情。看破生死,是圣人。看破情关,算得上是神仙了。五皇子显然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仙。他只是一个伤心的可怜人。 “我想你应该,安静一会了”,老人凝视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慢慢地说道,“你累了,该休息了。” 于是,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睡得那么香甜,也许在梦中见到了那个他日夜思念的人,又可以在深墙下,依偎在一起看树叶慢慢落下,看月亮升起。他竟然笑了,笑得那么开心。 “果然是好酒。” “果然是好酒啊”,端木笑道。 夜深了,冬天的夜来的更早一些。 三千里江山外。 月亮慢慢升了起来,照得那高墙惨白,像极了女人涂抹的粉子。 满身酒气,手里却依然拿着酒坛,酒却无法倒入口中。因为他的嘴已经被另外一种东西塞住,一种又软又香,让人忘却烦恼的东西。 一般男人被这种东西塞住的时候,通常只会有一种反应。 一种婴儿的反应。 他却像嘴里突然被人塞进了一条毒蛇,一条随时都会要他性命的毒蛇。 这种反应正常吗?当然简直就不能算是男人。 女人都是敏感的,身边人的变化又怎能逃过她的眼睛。 她几乎要生气了,“我有毒?” “我要喝酒”,于是不要命的喝起酒来。 这样的仪式,岂不是正常的很。难道说酒的魅力已经大到可以让一个男人甘愿成为太监吗?她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一个聪明人肯定也会是一个善于找寻答案的人。 真相也许只有一个,答案却可以有很多种。关键在于她相信哪一个。 所以,她决定用最直接的办法。 突然,一把刀从后面插向他的背后,就像一条毒蛇,无声无息,阴险无比。这世间能躲过这把刀的人,绝不会超过十个。 幸好,他就是那十个人中的一个。 “你是谁?”女人没有惊讶,天底下能够有如此易容之术的人,又岂会是无名之辈。 “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女人笑了,一个笑起来的女人本就是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更何况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重要的是,看你能接我几刀。” 谁说漂亮女人就不会杀人?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了。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他不得不服了,“说吧,想问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你的命。” “怕,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哦,你认识我?” “天下谁人不识君。” “可是我却不认识你”,说着举刀就要再刺。 他快恨死自己这张多嘴多舌的嘴了,为什么要和一个女人讲道理,而且是一个拿着刀的漂亮女人。 “我很奇怪?” “奇怪什么?” “你怎么发现我的?” 发现?当然不是小孩子捉迷藏,一撩开布帘,发现对方就藏在门后。 “你的反应不正常,太不正常。” 是啊,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就绝不会对一个女人,一个主动迎来的漂亮女人,躲躲闪闪,退避三舍的。女人又不是毒蛇。 “你不觉得这样的反应,很让人不愉快吗?” “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委身这深墙大院。” “这又什么难理解的,这里多好啊,有吃有喝,而且还有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 一个女人,这样的条件,岂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岂会不明白这深墙大院,就是自己的牢狱?这样的四方天地,又如何能容得下她的心。 “你不是他”,女人叹气道,“又如何理解我们的感受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一个故事 “你是一个聪明人”,女人抚摸着那把短刀,很轻,很柔,就像抚摸她的身体一样,“这很好,很好。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端木很不服气这样的开始,“我可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的”。 当然这是不一个好的开始,偷王之王易容之术天下无双,竟然被一个女人一眼识破,任谁不会沮丧。这确实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至少不是一件让这个大贼开心的事情。 “聪明人也许会做糊涂事”,他竟然真的就坐下了,坐在了她的床上,“聪明人也不总是聪明的。” “你就不怕上了我的床,被我吸干吗?” “怕,我都快要怕死了”,竟然学着她柔弱无骨的样子拍着并不丰满的胸脯,大笑起来。 “哦,这很好笑吗?” 回答她的只是笑,大笑,更放肆的大笑。 一把短刀,再次冲向了他的咽喉,绝无征兆,快如闪电,毫不留情。因为她生气了,女人一旦生起气来,简直会不要命。 然后,她整个人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快,太快了。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应该先问问我是谁,然后再和我谈条件”,拍拍女人的脸蛋,竟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坐了下来。 这个男人,真的是男人吗?不是,简直就是个太监。 她也是怎么想的,软香入怀,还能跑的这么快,这样的男人还是男人吗?难道是自己不够美吗? 女人不都是很在乎自己的魅力吗?即便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也是很在乎。 “你听过一个故事吗?”,似乎是明白女人的不满,好整以暇的把腿搭在桌子上。 “一个秀才赶考途中,突然遇上大雨,借宿深山孤庙,这里只有一个年轻貌美、孤独寂寞的道姑”,依然是那副惫赖的样子,看着她笑,“只有一间房、只有一张床。你说怎么办?” 没有回答,当然没有回答。天虽然没有下雨,这里也不是荒山,孤男寡女,却真的只有一张床。难道他是在暗示什么,自己的魅力还没有失效? “当然是女人睡床上,秀才睡地上”,小贼仿佛想到很开心的事情,简直要笑出来了,“不过,道姑临睡前温柔的警告秀才说,说你晚上敢过来你是禽兽啊,我会大声喊的!” 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竟然好奇地接起话。 “然后呢?” “然后,他就睡了呗”,端木从来不放弃戏弄人的机会,显然这一次他得逞了。这是件多么开心的事啊,简直就是一件最可笑的事情了,“难道你还想怎么样?” “第二天,道姑生气了,甩了那秀才一耳光,男人说干嘛啊我没过来啊,女人说对,打的就是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她竟然也知道这个故事,而且很恰当地把他也骂了进去。 有时候聪明人也不总是聪明的,也会在打兔子的时候被兔子咬上那么一小口。但是,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总是知道如何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人反击。 “禽兽不如”,女人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得花枝招展,理所当然,手却一直指着他,“有心无胆的天下第一小贼,真不知道你的九只手够不够用”。 “你竟然知道是我?” “我当然知道。” “我舌头上写着?还是我身上写着?”低头看看身上,又看看她。 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功夫,自信全天下也没有人可以识破,不想一晚上竟被一个女人接二连三的揭穿,而且还揭得这么彻底,如何让他心里不奇怪。 “如果我说,都写着。你信吗?” “我信”,难得竟然这次没有抬杠,因为他看到她在脱衣服。 他竟然脸红了,所以他只能跑,甚至都没来得及从房门走,直接跳窗而出,“你简直是个疯女人。”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对付一个太监最好的办法不就是给他一个女人吗?一个越漂亮的女人,岂不是越会让他难受。 大笑,开怀大笑,菩萨却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刀疤也笑了,笑得很难得。 “交友不慎啊”,端木转过身去,双手抱胸,懒得再和这些人说哪怕一句话。 “这么说,除了看了看人家的身子,你竟什么也不打听出来?”秃顶老者也在笑。 “什么叫只看了看人家的身子,不是还让人家堵住嘴了吗?”笑,还是忍不住的笑,笑得菩萨蹲在了地上,依然还是在笑。 “还把这样一个美人压在了身下,给人家讲了一个禽兽的故事”,刀疤竟然也在替他“惋惜”。 “哼,一群什么人,我为你们去卖身,你们却在这里说风凉话”,手舞足蹈,张牙舞爪,九只手都快不够用的了,“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大笑,满屋子欢快的大笑。端木竟然也跟着大笑起来,能给别人带来欢乐,岂不也是一件跟欢乐的事情。 偷王之王,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即便是软香入怀,那还是有七只手在闲着的,当然贼不空手,不管多大的贼,多会如此。 所以,他从怀里慢慢拿出了一件玉佩。 这间玉佩显然已经有些年份了,玉质细腻、手感沉重、外表柔滑、沁色自然、刀工利落、包浆滋润,绝对是块上等古玉。背面篆刻一个字! “秋?” “什么意思?” “秋天?” 秃顶老人听到这个字,眼睛跳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可惜玉是不会说话的,所以没有人明白。 “和一无所获有什么区别,还偷王呢”,菩萨从没有对他如此失望,“就只想着探手入怀了,那还顾得上其他,简直就是禽兽”。 “禽兽不如”,偷王竟承认了。 “你们看”,说着拿起玉佩靠近灯光,“这是一块最少也有千年的玉了,钟鼓馔玉不足贵。所以至少有三点我们是可以肯定的。” “哦?” “第一,这块玉佩上的字,绝不是新刻上去的”,晃了晃玉佩,甚至上面带着女人的体香,“也绝不会是最近百年刻上去的,所以这个字有可能和那个女人没有直接的关系。” “第二,千年前能用得上这样材质、这种雕工玉佩的人,也绝不会是普通人。人有师承,那么这块玉一定也会有故事流传下来。所以我们可以顺着这些线索去查。” 聪明人真的就是聪明人,总是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么,第三呢?”菩萨都有些佩服他了。 “第三,这块玉被她如此贴身佩戴,对她来说肯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如果不是祖传之物,一定及时情人所赠。如此珍贵的东西丢了,换做你会怎么办?” “她会杀了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应该感谢的人 “她会杀了你!” 这么贴身的东西,都被人偷了来。换做谁不会杀来。 现在,就有一个女人站在了门外。 端木竟然再也坐不住了,既不能继续端着,也没法继续装木头。 因为,那个女人来了。那个要杀他的女人来了。 对一个贼来说,耳朵岂不是要灵的很。奇怪的是,他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这是个谜一样的女人,一个让人崩溃的女人。 门终于开了。 女人走了进来,竟然这么快就穿好了衣服。 长裙款款,更显得她高贵雍容。 “我应该谢谢你”,侧身看着那根木头,九只手的木头,满眼的笑意,“不然我实在找不到你们的。” “哦,你找我们?”菩萨也是一个女人,是女人就有一个通病,就是见不得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是,我本来想自己来的”,那个女人幽怨地说着,竟自己坐了下来,“实在是怕你们会把我赶走。”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菩萨的嘴并不总是豆腐做的,有时候也可以是刀子,杀人的刀子。 她竟毫不在意这种不欢迎的态度,“所以,我找了个你们没法赶走我的理由。” “哦,什么理由?”端木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如果你的宝贝让人拿走了”,顾盼若兮,依旧是那副迷死人的样子,“你说,你会不去找他要回来。” “我要是不还呢?”不还,当然就是承认拿了。 “你到真爽快”,女人低头看着地上,轻轻叹道,“所以我就可以在这里待更长的时间了,不是吗?” “难道你也想睡在地上?”菩萨终于明白了,这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不,那叫禽兽不如”,一个女人又怎么会禽兽不如呢,“我一定会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 “那我还得感谢你喽”,木头就应该有木头的自觉,“让我再当一回禽兽。” “你敢吗?”她笑了,笑得屋子都笑了,“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菩萨实在直不起腰了,扶着桌子附和道。 他快恨死自己这张多嘴多舌的嘴了,为什么要和一个女人讲道理,而且是漂亮女人。 所以,他很识趣地闭上了嘴,转过身去,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你不会就是来让我当禽兽的吧。” “你猜?” “无聊”,菩萨最见不得这种打情骂俏了,更何况还是一个漂亮女人在自己眼前打情骂俏。 “是很无聊”,她竟自己承认了。 “所以,你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吧。” “不给。” “难道你非要人家住在这里吗?”女人一旦撒起娇了,简直就没法办,就算明知是条毒蛇也,男人也一定会把她抱在怀里。 可惜她忘了一点。 女人是最见不得女人撒娇的,更何况还是一个讨厌她的女人。 “可惜了。”那个太监叹了口气。 “是啊,可惜了”,菩萨恨恨地说道,“一个想吃吃不到,一个想给又不给。” “给我。” “不给。” 这就是一对天生的冤家。就像老鹰和老鼠,虽然都带着一个“老”,他们却不姓“老”,更不是朋友,所以他们是天敌,天生的敌人。 “那个人是你派的?” “他是你杀的?”有时候不否认,就是承认,那个人果然不是他派的。 “为什么要杀他?”他当然既不是五皇子,也不是端木九,是那个叫三少爷的少年。 “你认为,我会杀死他吗?” “这不重要”,秃顶老人终于开口了。 “这不重要?”这不重要,当然就有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你想杀他,不是吗?” “是,不行吗?” 当然不行,换做谁站在你面前说要杀你的朋友,估计你都不会高兴的。即便是个女人,也不行。 老人慢慢举起那块玉佩,“这个东西,是你的?” “当然是。” “什么时候是你的?” 不是很奇怪吗?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需要分什么时候属于你的,什么时候不属于你? 可是,她却明白。 “从小就是我的。”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自从她来到这个世上,这件东西一直就在她的手里,一直就是她的? “那么之前呢?”当然是她出生之前。 “谁又知道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头竟然低了下去,似乎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想。 “你知道它?”菩萨问道。 “我当然知道”,老人盯着玉佩,激动地说。 “我知道你知道”,女人总有一种奇怪的感情,不是沮丧,也不是失望,更不是绝望,而是在震惊 之后的那种镇定和无助,“所以你不应该难为我的。” 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但这世上,凡事都会与例外。 所以他拒绝了,“你不该怪他,不是他的错。” “那是我的错了?”这个雍容的女人,这个幽怨的女人,竟然被激怒了。 “你们都是孩子,当年是,现在也是。” “你的意思是,我倒应该感谢他了!” 老人没有说话,没有离开,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面对这样一位老人,这样一位可以倾听的老人,谁也会很快就没有脾气了。 所以,她安静了下来。那双细长性感的手却出卖了她,那双颤抖的手,是因为气愤吗?是因为绝望吗?是因为胸中的烈火焚烧自己的疼痛吗? “孩子”,老人取下墙上的那把破旧的剑,轻轻递给了她,“你应该看看它。” 应该看看它?看那把破旧的剑鞘?还是看那把从不出鞘的剑? “那是一把从不杀人的剑,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老人叹口气,“他只是和你一样,一生下来就是这把剑的主人,不管以前这把剑属于谁,现在确定无疑属于他一样。” 是啊,都是孩子。谁该对过去那么久远的事情负责呢?至少不应该是他们吧。 笑,绝望的笑声,刺耳的笑声,疯狂的笑声。整间房子都感受到她的绝望,她的痛苦和她的无助。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经历了什么样的故事。 女人是个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莫名其妙得讨厌一个女人,有时候又莫名其妙得可怜一个女人。因怜生爱,或许是因为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故事吧。 所以菩萨,也哭了,哭得莫名其妙,哭得撕心裂肺。 她却不哭了,望着莫名其妙得菩萨,走了过去。两个斗鸡一样的女人,竟然抱在了一起。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我应该感谢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陈年往事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狐狸窝”,老狐狸斜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十分惬意,“我是哪里也不去了。” “至于你吗,南边你就不用去了。” 明知是个圈套,哪还有什么狐狸愿意再去钻呢?何况这里还有一头老狐狸。 “不过,我倒建议你,直接去会一会那个做局的人。” 那个做局的人,那个北面称王的人,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人原来倒还是不错”,老狐狸睁开眼睛望着江边,有些出神,“可是不管是谁,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都会变的。也许会变的连他自己都会不认识。” 一个位置而已,难道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甚至连他本人也感觉不出?是的,这就是那把椅子的魔力,也是万千人终身奋斗的目标。 这是一个可以号令天下的椅子,这是一把可以决定生杀予夺的椅子,也是一把人人争夺的椅子。为了他,父亲可以不是父亲,儿子可以不是儿子,兄弟可以不是兄弟,甚至敌人也以不是敌人。 这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成王败寇,谁都没有第三种选择。 “我不明白”,少年依旧是那一身浆洗地发白的衣服,依旧是那副落魄的模样,只是那把剑躺在了一把更精致的剑鞘里,“南边到底有什么,可以吸引那么多人去追逐。” “你想知道?”老狐狸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郑重坐了起来,凝视少年。 “是。” “那我问你,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一个男人可以没有女人,但却一定会有喜欢的女人。 “那就好”,老狐狸拍着大脑袋,悻悻地继续说道,“那里是一个女人,一个让全天下男人见了就什么不想做的女人。” “女人?”八王爷有些疑惑。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两个字“权”和“钱”。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你们没见过,一定不会信”,老狐狸从未如此认真的说一句话。 “她是仙子,也是恶魔;那里是真正的狐狸窝,真正的销魂窟,也是真正的地狱”,老狐狸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甚至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了。 “你去过?”八王爷抓住关键道。 “去过的人,要么死了那里,要么成了那里的傀儡”,老人似乎想到了很痛苦的事情,整个脸都抽搐着扭曲着,“活着出来的,只有一个半人。其中那半个就是我。” “那一个是谁?” “侯爷。” 对他来说,侯爷只有一个。济北侯祝文山,一个传奇的人物,一个称谓江湖禁忌的人物,也是少年的父亲,他竟第一次听到他的江湖故事。 “为什么是半个?”少年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只剩下半条命,因为我武功尽失,成了一个废人。” 三十年前的事情,对于经历过那段往事的人,依然历历在目,刻骨铭心。这也许是一段他宁愿一辈子不愿提起的事情。 沉默,痛苦中一切安静了下来。 一个老人,一个聪明的老人,岂会不知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很快在纠缠在这上面,浪费自己原本就宝贵的时间呢? 因为,这件事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 “那是三十三年前”,老人冷静下来了,慢慢说着那段往事,“我虽然已经不是年轻人了,但是独闯江湖惯了,总是喜欢找一些刺激的事情来做。” 那一年,这个中年人随着一队镖师押着云南王的贡标进京,他是这个行业的翘楚,行走十八省从未失过手,也从未误过事,所以雇主点名请他押这趟镖。 一者他的一身横练的铁布衫功夫出神入化,另一层是因为他仗义豪侠,结交天下十八路英豪,花花轿子人人抬,所以他的名声一直很响亮,江湖上也大都愿意买他的面子。 这也是他,自信这天下任我行的原因。世上的事情,有太多就是在这样的自信中走向了破灭。 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最不愿回忆的事了,痛苦、自卑、失悔,纷纷涌上来,堵在他的胸口,一时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其实时间很短,一天一夜的又能发生多少事呢?可是故事却真的很长,很长,长到他都快忘记了时间。 那一天,也是深秋的雨天。 队伍被困楚州,这里历来被看做蛮夷荒芜之地。 雨越来越大,路也越来越泥泞。这样的天,简直就是在和赶路的人作对。 日行百里,原本再有几日便可到达京城,缴卸差事。不想老天爷不愿他们这钱赚的轻松。一路北行,已是近两月,人困马乏,也实在需要修整修整了,偏有遇上这样的天气。 深秋雨夜,荒山野营。 狐狸都是一种谨慎的动物。老狐狸即便年轻时也是一只狐狸,精美的狐狸。这样的人岂会不知道,谨慎的人会活得更久。他把趟子手全都撒了出去,方圆三十里,一步一哨。因为他知道越到最后,人就越容易放松,问题也经 往往越大。 他一直都是一个谨慎的人。 夜深了,雨却更大了。 这样的深秋,遇上这样的大雨,岂不是难得的很。更难得的是,在这样的偏僻荒凉之地,经也有烟花之地,不仅有,而且颇有样子。 镖师摇晃着身子,依旧恋恋不忘刚才的销魂,“老大你不去太可惜了,真没想到这样的地方竟有那样的美酒,那样的美女。” 显然,他们已经销魂蚀骨了。 另一个,使劲捅了他的要,陪笑着道,“我们只是放哨时,偶尔看到,只是进去看了一下。这不,就赶紧回来报告情况。” “你是哪一年入的镖局?” “十五岁,算来快二十年了。” “那你算是老人了,镖局的规矩,你应该懂得?” 行有行规,国有国法。镖局当然有自己的规矩,这是这个行当能生存在下来的很重要的原因。 “是,我错了”,说着竟举刀砍向左手。 快,太快了。谁都没有料到这个镖师如此刚烈。 人快,别人刀却更快。所以他依然活着。 当然是老狐狸,他抽刀架了下来。左手却甩出了三只斤标,这是一种重约一斤的暗器,需要足够的力量技巧,当然也有足够的伤害。 一声轻呼,接着就是重物落下。 鲜血,染红了帐外的雨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销金窟 帐外。 竟然是一个女人,更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流着血的尸体。一个女人,无论活着的时候多么漂亮,一旦死了也就是一具尸体,就像死狗死猫一样,没有人愿意多看她一眼。 “竟然是她”,趟子手终于酒醒了。 多么明显的事情,任谁都会想明白,他被跟踪了。所以,他的酒就不能不醒了。他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深夜客来访,自然不是好事。这无论如何,对这群身处困境的镖客,都不是一件让人轻松的事情。 “叫醒所有人,快撤”,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可惜时间错了,人也选错了。 刀,一把刀,就像藏在暗处的蛇蝎,突然从他背后砍来。 快,太快了,这原本就是人最疏忽的位置,更何况身后还是他多年的生死兄弟。 所以,他倒下了。 “然后呢?”八王爷竟然紧张地问道。 “我当然还活着”,老狐狸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回忆中,“而且很快乐的活着。” 被人出卖了,还能很快乐?岂不是最让人糊涂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们从未去过那里,因为那里是销金窟”。 独一无二的销金窟。 销金窟,却不是窟,而是一片楼,穷尽奢华的楼。销金窟也不是花钱如流水,甚至可以分文不花,既有美酒,也有美人。 这样的地方岂不是幸福的地方?生活在这里的人,岂不是幸福的人?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能够苏醒过来,当然需要不短的时间。不过,没有人会告诉他,因为他们都很忙,忙着享受这里的一切,美酒、美食和美人。也没有人能够告诉他,因为他们都很幸福,以至于忘记了任务,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 所以,他只能猜。也许是十天,也许是半个月,也许是更长。 “我不知道,应该是怨恨那个砍我的人,还是感激那个人”,依旧是平静地没有任何表情,就像诉说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甚至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很奇怪不是吗?一个正常的人谁会感激一个要砍死自己的人。 “因为,很庆幸我是昏迷着,走进那里的人。”昏迷着,只能是被别人抬进这里的,当然不会自己走。 可是他确实是自己走进来的。 “因为我中了的毒,一种奇怪的毒”,老人猛然坐起,满眼的怨恨,“或者说是一种蛊毒,更恰当。” “蛊毒?难道你们误入了苗寨?”八王爷好奇道。 “当然不是”,楚州岂会有苗寨。 “自然不是”,老人满意得点了点头,慢慢躺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接着说道,“那是一种既能够迷惑活人,有能够控制死人的蛊。” “而我虽没有死,却真的昏迷了。”昏迷,当然就是活着,那怕只有一口气在,就仍然是一个活人。 所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对,就是自己的动作,一种不受自己控制的行动。 “你见过蚂蚁吗?” 谁没见过蚂蚁?那是天低下最渺小的东西了,也是这天底下最多的东西了。就连三岁的孩童,也一定踩过几个蚂蚁窝。 “当然不是普通的蚂蚁,而是一种可怕蚂蚁”,老人语气越来越急促,语速也越来越快,连落魄少年也放下酒坛,望向老人。 “准确的说,它们已经不是蚂蚁了,他们叫它们僵尸蚂蚁。” “僵尸蚂蚁?”落魄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对,僵尸蚂蚁,是被一种药物杀死后控制的蚂蚁,没有知觉,没有恐惧,没有感情”,老人眼中满是恐惧,抑制不住的恐惧,“或者是头脑活着,手脚完全不受控制,身体已经贡献给巫神的蚂蚁。” 很奇怪,不是吗?既然头脑活着,当然蚂蚁就还活着,它的行动当然也会受到头脑的控制。 “不,完全不是这样的,因为那时我明明已经中刀倒地,却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个‘自己’竟然站了起来,然后”,老人惊恐地指了指地上,仿佛地上无数只蚂蚁在徘徊一样,“然后,我们竟随着那个原本死掉的女人走了起来。” “这不可能!”八王爷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这样的鬼神故事。 “你们?”少年不解。 “是啊,我们,我们所有人。活着的,死了的。” “这不可能!”八王爷再一次说道。 “不应该,却真的发生了”,当然已经发生了,而且他还亲自经历了。 这是一种毒,一种蛊毒,一旦中毒之后就会被他们控制,失去了自主意识,不死不灭,即便是你头脑仍然活着,明明能感受到你的手脚,却完全不能控制。 “最可怕的是,哪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中了这种毒”,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当然,除了住在天字楼上的那个人或者是那些人。” “ 到底是一个,还是很多?” “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既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们,也没有人会关心他们,所有人都在尽情的享受,美酒,美食和美人。”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女人”,少年还是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因为他来了。” “他?又是谁?” “侯爷。” 他的天下只有一个侯爷,唯一的侯爷。 老人双眼闪耀着光芒,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位老人该有的崇敬了。 那已经是他清醒过来,第三天。 像他这种已经“死”了的“工蚁”,到了晚上必须入库的。库,其实就是一个个棺材那么大的木板。一个死人岂不是不需要很大的地方了。 这才是他最恐惧的地方,一个活人,一个能够感知这个世界的人,却既不能说话,又不能抬一下手脚,甚至不能眨一下眼睛。 这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死,而是被禁锢在一个封闭的躯体里。你能感知一切,却无法表达任何意思。你只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 这样的人,岂不是可怜的很?可悲的很? 这才是销金窟的可怕之处。 所以,他一直在试图打破这个“茧”,那怕是眨一下眼睛也是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天字楼的女人 天字楼,既不是像“天”这个字,也不是像“天”那么高。 它只是一栋楼,一栋只有两层的小楼。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天字当然就是第一号,所以取名天字楼。 “天下第一楼,这名字真豪气。”八王爷叹道。 名字豪气。当然,住在这里的人,一定也不会是一个俗人。 “岂但并不是俗人,简直惊为仙人”,老人眼中的光芒更盛了。 这世上有神仙吗“当然有”。 一个能让人忘却烦恼忧愁的人,岂不是神奇的很何况还是一个美丽不落一丝凡尘的女人,岂不就是只应天上有的神仙。 “你见过她”,就连落魄少年也好奇起来。 “没有,当然没有”,老人轻轻摇头,无尽叹息,“因为进过那座楼的人,都已经成了她的蚂蚁。” 那样的美酒,那样的美女,岂不是会让很多男人沦陷在里面。朝闻道夕死可矣。 “那他呢” 他,当然不是指的少年,而是那个侯爷,独一无二的侯爷。 “所以他是独一无二的侯爷。” 世上的事,总有例外。有规矩,肯定就会有规矩管不到的地方。有经常,肯定就会有反常出现。 很显然,他就是例外,唯一的例外。 因为,自此之后,天下再无销金窟。就像它从没有出现过一样。这世间的事情奇怪的很,有时候藏的太好了,到最后往往自己也找不到了。所以,此事既无人提起,也无人关心,这样的结局岂不是好的很。 “这就不对了”,王爷虽然并不时常聪明,但却总能抓住重点,“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劝他不要去。” “因为她回来了。” “谁”少年问道。 “她,或者说那些蚂蚁,又回来了。” 老人慢慢坐起来,从袖口中慢慢抽出一张折得非常仔细的纸,慢慢拆开。 竟然是一张白纸。 “这是我们最近才查到的消息”,老人慢慢移过蜡烛,轻轻在上面晃动。 上面竟然慢慢出现了字隐娘还活着。 “隐娘” “那个女人,那个住在天字楼的女人。” “是,也不是。” “哦” “因为蚂蚁活着,她就应该还活着,天下只有她知道蚂蚁,也只有她能用得上蚂蚁。” 有什么人比一只从蚂蚁重新变回人的他,更了解那种绝望和痛苦的呢又有谁比他更了解蚂蚁的可怕呢 “但是当年她发过誓,绝不会再炼制蚂蚁,所以又不会是她。”很矛盾吗当然不矛盾。 如果说这是一种技艺的话,是不是可以传承。如果她已经死了话,他人用岂不是不算违背誓言。 誓言岂不就是用来违背的吗一个女人的誓言,岂不是更不可靠 “不,她绝不会。” “哦” “他们那样的人,已经不屑于这样了。”他们,当然也包括他的侯爷。 沉默,无尽的沉默。 夜已经很深了,酒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狐狸窝,不仅有狐狸,更有好酒。 看着地上出奇整齐的酒坛子,老狐狸笑了。 “你会喝酒吗” “当然不会,没醉过的人,怎么算会喝酒呢”,说着又举起坛子灌起酒来。 京城,三千里江山外。 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既有好酒,更有好菜。 显然,菩萨对酒菜更感兴趣些。 客人满意,主人岂不是会很开心。 可是,五皇子和她却开心不起来。换做是谁被客人吃穷,都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现在,菩萨大不把他吃穷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你倒是好胃口”,五皇子苦笑道。 回答他的是,一个字,“吃”,菩萨难得抬头看了看他,指了指满桌的菜肴,然后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郁闷的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岂不是不可理喻的很菩萨当然也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郁闷的女人。因为,换做是谁,被别人利用了都不会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何况当别人的枪,自己实在不能接受。 “我真怕你撑死”,女人应该是最了解女人的。 “我怕被你们饿死。” “哦堂堂的孔雀王菩萨也会饿死” 人自然会饿死。菩萨当然也是人。何况还是被人欺骗着干着干那的,难道这种人通常不是累死,就是被饿死的吗 五皇子只能笑,苦笑。 “你想知道” “当然,我得知道给谁使唤了半天。” 然后,继续吃,一副吃穷撑死的架势。 “我叫隐娘”,那个女人竟然没有笑,更没有躲避,承认的直接干脆,毫不掩饰。 “哦不认识。” “你不 相信” 没有回答,因为她现在嘴里已经没有空隙了,何况根本就没打算相信这里的任何人,哪怕是一只狗都不相信。 那个女人慢慢站了起来,又慢慢走到了桌旁坐了下来,“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是随便编了个名字来骗你,是不是” 菩萨咽下一口饭菜,刚想抬头。 那个女人显然没有想让她说话,“可是我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小事上撒谎” 女人的时间岂不是很宝贵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青春易逝,年华易老。 菩萨干脆停了下来,抬头盯着她,很久,很久,“为什么” 当然不是问,她为什么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撒谎。而是,她为什么要利用自己,清洗江湖。 “因为,那些人都是该杀之人。” “该杀之人多了去了”,菩萨显然不相信,“难道你就不该杀” 大笑,回答她的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大笑,一个女人疯狂的大笑。 可笑吗 当然可笑,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难道还会在乎死吗答案是,当然在乎,而且她们更加恐惧死亡,因为她们比谁都清楚死亡的绝望和可怕。 “我说过,我是隐娘。”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聋子。” “可是你是个瞎子” “哦” “你根本看不透眼前的人,眼前的事,这样的人岂不是瞎子” 菩萨竟然无言可对了。 “她当然不是瞎子”,很突兀,门外一个秃顶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门外,更没有人知道他怎么来到这里的。 “而你却是真的瞎了”,老人慢慢推门走了进来,慢地都让人怀疑是不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出去,可惜这里既没有风,也没有扇子。 所以他坐在了桌边。 “好酒,好酒”,老人举起坛子,向菩萨照了照,自顾自喝了起来。 酒当然是好酒,菜也是好菜。 “你确定要告诉他们了” 他们包括菩萨,当然也包括了五皇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聚少离多 老人火热的眼神,实在让她无法忍受了。 “你可以选择告诉他们”,她,或者说隐娘,并没有坚持,因为她肯定知道,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今天一定会有一个结局。 只是没有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但是你可知道后果”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老人没有回答,因为他的行动,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老人再次拿起了酒坛,就像他的三少爷一样,狠狠地灌了下去。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也许是一刻,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生。 没有人说的明白,到底是多长时间。因为,既没有人清楚,更没有人关心。 因为,他来了。 就像他悄悄地离开一样,又悄悄的走了进来。 没有人知道他怎么过来的,也么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他来了,那个三少爷回来了。 显然,孔雀没有想到,她日思夜想的他,会以这样一种形式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完全没有变,那怕一丝一毫都没有变。那把破败的剑鞘,那身浆洗地发白的衣服,还有那种平静的眼神,每一样都和她梦里的一样。 这是梦吗当然不是。 他轻轻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从她的手中,接过酒坛,又轻轻放下。没有语言,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样。可是她却陶醉了。 这样一种场景,多少次在她的梦中出现,又多少次在梦醒的时刻破碎。而现在,他竟然真的出现在了眼前。她震惊的,说不出那怕一个字。 “你很准时”,老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剩下的事情,就你来吧。” 然后,看向对面的隐娘,一副无辜的模样,“我没有违背诺言。”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菜,浪费掉,岂不是可惜的很。所以,他继续吃了起来,完全是一副势把主人吃穷的架势。 五皇子,笑了,无奈的笑了。他不得不佩服今天的客人,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非要把自己吃垮才罢休。有这样的客人,主人岂不是无奈的很 菩萨,却笑了,开心的笑了。 “你还走吗” 不问来,先问走。这样的感情,他岂会不知道。 于是,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你瘦了。” 菩萨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狠狠地抱住他。这是开心的眼泪。 隐娘也哭了,无声无息地流着眼泪。这眼泪是为这对情人重逢流下的,还是为自己的身世留下的这谁又说的清楚呢。 终于,哭声停了下来。 酒也停了下来。 “我想应该给他们留点时间”,老人轻叹一声,看向菩萨,“孩子,我们先出去走走吧”。 说着拉起她,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依依不舍被拉着走开的菩萨,她竟然有些感动。 “男人难道都是这个样子” “哦” “完全不顾女人的感受” 回答她的是笑,放肆的大笑。 “似乎我们不认识吧。” “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了解,不是吗” 如果说这世上谁最了解,肯定不是家人,更不是朋友,一定会是你的敌人。因为只有他们关心你的一举一动,就像关心自己的前途一样,对你岂会不熟悉。 熟悉的陌生人,甚至素未谋面,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见面。 “和你们成为敌人,那我的荣幸”少年还是在笑,一种带着嘲讽的讥笑。 “一样的表情”,她幽幽地叹道,“真不愧是他的儿子。” 他当然不是少年,而是他的父亲。她也不是那个隐娘,而是她的徒弟。 即便是两个素未谋面的人,两个注定成为敌人的人,心底里其实是没有多少仇恨的,但是就像猫和老鼠一样,自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你不该这样对待一个爱你的女人的。” “哦我该怎么对待。” 没有回答,因为对她而言,感情已经成为一种负担,被她狠狠砍掉了。她只是一只蚁后,一只统领着无数只蚂蚁的蚁后,为了使命可怜的工作着的蚂蚁。仅此而已。 “你不觉得,你提感情这个词,对感情二字是一种侮辱”少年还是在笑,一种冰冷的笑。 她没法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因为她并不是冷血动物,她也有感情,只是这种感情,对使命的谦卑,又岂是眼前这个俗人能够理解的,那是一种对信仰的虔诚。 所以,她的回答很直接,很干脆。 剑,一把出鞘前没人知道藏在哪里的剑,一把狠如蛇蝎、快似闪电的剑,直接顶在了他的胸前。 只要轻轻一用力,这段几代人的恩仇,这个自己命中不共戴天的仇人,就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可是,剑却停了下来。 不是被挡 下了,不是被阻隔了。因为血已经流了下来,他的血,她的仇人的血。 而是那把剑的主人硬生生停了下来。 “你疯了” “你疯了。” “为什么” “他欠她的,我替他还。” 疯子,绝对是疯子。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疯子父亲,竟然有这样的疯子儿子。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她痛苦地抽回那把饱饮仇人鲜血的剑,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在恨,恨自己无能,恨他的无耻,更恨老天的捉弄。 没有语言,没有动作,更没有任何安慰。 他任由自己的血在淌,就像他流下的酒水一样,毫不在意。 他任由她在哭,就像她不在自己眼前一样,毫不在意。 她任由自己在哭,就像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一样,更是毫不在意。 然后,这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这里已经没有人会关心到底过了多长时间。 因为,无论多长的时间,都不会阻拦伤口的愈合,更不会抹去心里的伤痕。 “为什么会是你”她撕心裂肺的问。 “为什么会是你。”他轻轻叹息道。 这就是命运弄人了。如果不是十几年前那件事,也许他还是他,她也依旧是她,他既不会成为三少爷,她也不会是隐娘。也许他们依旧是兄弟,他们也依旧是朋友。 而现在,他和她只能拼个你死我活,这就是命。 少年不忍,“我们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十三年零八个月又十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酒是什么 十年很长吗 十一天很短吗 当然不是。对有些人一天都很长,长的就像他的一生。而对有的人,十年绝不显得很长,因为他们还没有享受生活的快乐,他们还有许多事需要自己去做,甚至是永远都做不完的事情。 所以,他在沉默;她也在沉默。 沉默是因为,谁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场突如其来,又命中注定的见面。 落魄少年轻轻拿起酒坛。 酒是好酒。菜却已经所剩不多,不过对他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只有酒才能让他避免这场尴尬,所以他开始不要命的灌酒。 于是,脚下的酒坛慢慢多了起来,越来越多,却摆的出奇得整齐。 终于,她开口了。 “你不怕喝死吗” “怕,可是没有酒,岂不是生不如死。” “你原来不是这个样子。” “哦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你变了。” “你也变了。” 是啊,十三年,已经很久了,已经足够一个孩童,长大成人了。人不总是在变吗就像树上的叶子一样,每年都在变化,绿了,黄了,又绿了。可是今年的绿,还会和去年的绿一样吗 天,黑了。 夜更深了。 屋里谁都没有在意时间,因为对他和她来说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月,也许是一年,甚至是十年。这些他们都不在关心了。 “我希望你能理解”,她幽怨的眼神,并不总是出现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我们不是一路人。” 似乎是像看清他的反映,她停顿了一会。可是她失望了。显然,她没有酒的魅力大,甚至连他喝酒的姿势停都没停一下。 她继续说道,“但是,我们也不应该是敌人,不是吗弟弟。” 弟弟,这是多么亲切的称呼。但是,他听来确实如此的惊天动地。以至于他喝酒的姿势定格在了那里,甚至酒撒在身上都没有察觉。 是啊,他还有这个姐姐吗这个女人还是自己从前的那个天真活泼的姐姐吗 这岂不是世上最可悲的事情 夜深了,酒也要停了。 天下本就没有不散的宴席。菩萨心满意足的扶着他,慢慢走了。 她,隐娘,却已经无人去扶。 因为,她的世界只剩下了仇恨。 人一旦只剩下了仇恨,就一定会迷失自己的眼睛。 也许菩萨说的是对的,“你根本看不透眼前的人,眼前的事,这样的人岂不是瞎子” 一个被仇恨充斥的心灵,又岂会再感受这眼前的世界,她的眼睛岂不是比瞎子更可怕更可悲 他醉了,也许还会有人去扶。而她一定不会有人去扶了。这就是她的悲哀。 会喝酒的人都知道,一个人若想快醉,最好的法子就是用酒来下酒,用黄酒来下白干。只不过这种法子虽然人人都知道,却很少有人用,因为一个人心里若没有很深的痛苦,总希望自己醉得越慢越好。 所以,她只能用心中的苦,心中的闷和心中的累来下酒,千刀万锉,那种只有疼痛才能减弱的伤心,这世间有有谁可以理解。 “我来陪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五皇子回来了。 这很奇怪吗这里原本就是他的酒肆。主人家回到自己的家里,有什么奇怪的。更何况这里原本就是他们的,他和她的家。 “你你不行。” 一个女人一旦喝起酒来,一定是想喝醉地,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彻底的放松下来。忘却那些想忘记的,回忆那些想记着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行。” 说着他竟坐了下来,怜惜地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女人,满眼怜爱。 “一个不喝酒的人,如何能理解什么是酒呢。” “为什么酒与忧愁,总是分不开呢酒已人愁肠,却没有泪。你若问我,酒是什么呢那么我告诉你,酒是种壳子,就像是蜗牛背上的壳子,可以让你逃避进去。那么,就算有别人要一脚踩下来,你也看不见了。” “你胡说”一个美人,即便是喝醉的美人,也一定是个美人。这样的美人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见不得自己的弱点被别人提及,那怕是看一眼都会心疼很久。 “我有什么可以逃避的我又有什么可以忧愁的” “你若以为酒只不过是一种可以令人快乐的液体,你就错了。” 说着他给自己倒满了酒杯,看着她仰头喝了下去。一个从来不喝酒的人,是打死也不会这样喝酒的,就像他原来鄙视落魄少年的喝酒方式那样,这样喝酒简直是牛嚼牡丹、焚琴煮鹤。 “干”,她主动迎了上来。 “干。” 酒越饮越暖,水越喝越寒。 和一个喝不醉的人一起喝酒那多乏味,因为每一个喜欢喝酒的人都希望别人比自己先醉, 那么才有笑话可看,也可显示出自己的海量。 更重要的是,只有喝醉了的人,才会真正敞开心扉,真正接纳一个人。 夜,已经很深了。 月亮已经西沉了下去。 桌上的灯也快熄了。 可是酒却没有停的意思。 醉眼的女人也许是最美丽的,“没想到你竟这么能喝。” “也没想到今夜的你如此美丽”,说着他趴了下去,“其实,我很讨厌喝酒的。喝酒并不能让我保持清醒。我爱的不是酒的味道,而是喝酒时的朋友,还有喝过了酒的气氛和趣味,这种气氛只有酒才能制造得出来。”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能忘记自己的皇子身份,忘却世间的纷争,忘记自己的使命,也许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有感情的男人。 女人凝视着已经趴下的五皇子,满眼泪光,“你又何必如此呢” 天终究是要亮了。 门外的空气是如此清新,鸟叫是如此的欢畅。屋里的他在梦里笑的是那么满足,她看的是如此慈爱。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安详。 可是她一定知道,这世间的纷争才刚刚开始。也许终有一天,一切都会结束,但那时他们已经再也无法看到了。因为她和他再也不是兄弟姐妹,甚至也不再是陌生人了,就像老鼠和猫一样,注定今生将成为敌人。 这就是命。可是如此苦命的一个女人,难道对刚刚打开的心灵,刚刚看到的这个世界无动于衷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干了这杯寡淡的酒 白云悠悠,月西沉,日已出。 今天注定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天气晴朗了,人的心情又会坏到哪里去呢 此刻,菩萨依偎在落魄少年的身旁,垂首弄着衣角,眼角却不是瞥向他。 如梦似幻,如果真的是梦。她宁愿这个梦一直做下去,永远都不会醒。 少年怜惜地看着她,没有语言,没有安慰,因为他知道有什么比让她依靠着更能安慰她的吗 冬天的太阳,与其它时候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照到人的身上总是暖的,一种从内而外的温暖。 此刻,这个院子,不是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和他。这是他久未体会的感觉了。他是一个要强的人,也是一个把责任看的比天都大的人。可是,这世上除了这些,还有许多责任是他必须承担的,比如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责任。 就像五皇子,对隐娘的责任。这不仅仅是爱,更是一种责任人。 人总是有感情的,更何况原本他们就是多情的人。 多情剑客,无情剑。 这世间岂不是有太多,我们无法理解的,无法做到的,无法承受的感情和责任。 “你还会走吗” 菩萨仰头望着他,就像望着她的天,不自觉地轻轻咬着嘴唇。那是一种渴望得到否定回答,渴望得到抚慰的表情。 这又该如何回答他轻叹一声,笑着抚摸着她的长发,很轻,很慢,似是在思考,又似是在出神。 很难回答吗当然不。因为他这样一个决断的人,已经决定的目标,自然不会半途而废。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一群人的期盼。 很好回答吗当然不。因为他这样一个重感情的人,又岂会感觉不到她的情义。让这样一个女人伤心,岂不会很不符合他的本意。 所以他的纠结。 可惜,此刻没有酒,也没有朋友。就连刀疤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他是个很有决断的人。 “我不愿意说谎。” 默然半晌,眼圈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她却还在强忍着,“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他的身世,他的使命,他的痛苦。她没法要求他什么。所以,她只能默默地支持他。 就这样沉默着,不知道过去了一个时辰,还是一天,或者是一生。她当然愿意,永远都不醒来。可是,他的使命自然也是她的使命。 所以,她挣扎了起来,从她的梦里挣扎了起来,从他的怀里挣扎了起来。 “我给你留了好酒。” “我知道”,少年望着天空,出神地说道,“我一直都知道”。 酒当然是好酒。 这样的好酒怎么能没有朋友呢 “公子”,刀疤依然是惜字如金,“干。” 说着一碗就干了下去,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爽快的喝酒了。因为,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这个落魄少年了。 “干”,少年举着坛子慢慢地灌下一口酒,又轻轻放下坛子。 端木叹道,“你变了”。 “哦” “你不再拼命了”,似乎是很满意少年的反应,“酒喝得慢了,也喝得更稳了。” “酒喝得稳了,岂不是才能喝得更长久。”一个有牵挂的人,当然不会让自己很快醉倒,因为他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让自己遗憾。 他看向菩萨。 菩萨脸竟然红了。因为她知道他在乎她了,知道为她爱惜自己了。 就连刀疤都惊讶了,这还是那个杀遍天下的女魔头吗这还是那个登高一呼号令群雄的他吗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这样的酒,岂不是永远也喝不完,永远也喝不醉。这岂不也是一件让你高兴的事情。 “来,让我们喝了这杯寡淡的酒。” 菩萨终于醉了,这是一种让人不得不醉的酒。一份酝酿在心间多年的酒,在心里千回百转,在梦里辗转反侧,又岂会是寻常的酒这样的酒任谁舍得不醉。 日已西下,月却还没有出来。 这样的夜,显得更加宁静安逸,就像黑色的夜空不掺杂一丝杂质。 这样的夜,岂会没有酒岂会没有朋友 桌子还是那张桌子,酒还是那种酒。人却多了一个人,一个秃顶老人。 老人岂不是最会爱惜身体,这样的夜岂不是喝酒的好时机。老人慢慢的喝着酒,似乎很享受这种味道。 “已经好久没有喝道这么好的酒了。” 端木不解,“难道你也缺酒。” 老人看也没看小贼,慢慢喝了一口,又轻轻放下,“你喝酒” “现在不喝。” 现在不喝,那以前一定喝过,而且酒量一定不错。难得偷王之王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对任何喝酒输掉裤子的人,这种问题都 不会让人愉快的问题。 “哦,那你应该知道如何让一个人喝醉吧。” “当然知道,让仇人陪他喝,保证一会就醉掉。” 和这样一个人喝酒,岂不是心里很不舒服。这样的酒,岂不会醉的很快。 “还有呢” “还有比这更快的” “当然”,老人努努嘴,指了指对面的少年,“和一个喝不醉的人一起喝酒,岂不是喝得更索然无味,更容易醉。” 笑,大笑,开心的大笑。 姜果然还是老得辣。和一个喝不醉的人一起喝酒那多乏味,因为每一个喜欢喝酒的人都希望别人比自己先醉,那么才有笑话可看。 端木笑了,刀疤笑了,就连刚刚睡醒的醉菩萨也笑了。 少年也笑了,“干了这杯寡淡的酒。”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九只手终究没有翻盘,“你说前世我们是不是冤家。” “哦”菩萨忍不住好奇。 “要不是冤家,而且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冤家”,瞅了瞅仍在喝酒的少年,“为什么一局也不让我赢。” 看着提着裤子的偷王,菩萨笑的花枝招展、毫不顾忌。 刀疤也笑了,“找酒坛子拼酒,你会赢吗。” “你会喝酒吗”九只手恨恨地问道。 “当然不会,没醉过的人,怎么算是会喝酒呢。” “他当然不会喝酒,谁听说过酒坛子会喝酒的”,老人终究是老人,本不应该喝太多的酒,“所以,我要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打草惊蛇 夜很深了,月已经升的很高。 月光穿过窗户,也带着些许冬天的寒气。屋里的人却一定也没有觉得冷。 酒岂不是最好的御寒之物。 菜已经没有了,酒却还在继续。只不过,只是一个人在喝,另一个在看。就像看一只怪物,很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确定他一定会见你”秃顶老人捏了一下鼻子,显然冬夜的冷让他有些不舒服。 “会的。” “哦为什么” “你钓鱼吗”似乎并没有打算让老人回答,少年自顾自的说道,“鱼为什么会上钩” 当然是因为,钩上有那个鱼饵。一个足够诱惑他的鱼饵当然也可以钓到王侯。 “直钩钓王侯”,少年喝了一口,慢慢说道,“何况我弯钩要钓的只是个小鱼。” 鼠有鼠道,蛇有蛇路。任何人都有着自己的价值和长处,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抓住这个人,这个可以帮他完成心愿的人。 三千里江山外。 端木现在很不喜欢这里,既不喜欢这里的酒,更不喜欢这里的人,尤其是女人。 “禽兽不如”,笑,大笑,放肆的大笑。 端木的脸红了,红的像苹果,红得发紫的苹果。 “遇上尼姑逢赌必输”,九只手不愧是九只手,就连脑袋也绝对比别人大,“他让我来的。” 接着,这世界安静了下来。 “说什么事。” “他想求你们帮一个忙。” “他求我”隐娘惊讶道。 “不是你,是你们。” 有区别吗当然有。你,当然指一个人,当然可以很干脆的拒绝一件请求;而你们,很显然是她和他,就想合伙做生意,每一件事当然谁都不能直接同意或者拒绝。 这个理由很不错,至少她没有办法一口回绝。 显然,九只手也是个老狐狸。 “愿闻其详。”五皇子还是那个五皇子,冷酷、专断、理智。 “他希望”,端木指了指那个女人,“她去约个人出来。” 还是求她,但是她已经不能马上拒绝了。她不能不顾及这里真正主人的面子。 所以,她只能看着门外那棵大树,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仿佛他们的谈话,和她没有一点关系。聪明的女人总是有办法让惹到她的人更加不舒服。 “就这么简单”五皇子好奇道。 偷王靠在椅背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道,“就这么简单。” 谁信反正五皇子不相信,她也不相信。明摆着,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个人就能请来,何必劳烦堂堂皇子呢何况,看样子即便是皇子身份,也不一定请的动。 “谁”她竟然不装了。 “秦狗儿。” “谁”他和她几乎同时惊呼道。 这世间叫狗的人,一定有很多,但是他们认识的却只有一个。这个狗,既不是看门狗,更不是开门的狗。他是一个人,一个曾经的男人。 确切的说,他是一个太监,一个假男人。 去请这样一位“男人”,岂不是她这样的美女去请合适的很。因为,他们都是这皇宫里的人,也都是这个局中关键的人。 但是,她愿意吗 “给我一个理由”,她盯着九只手,似乎对上次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 “他求你,又不是我求你”,偷王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嘟囔着,这趟差事并不是他自愿来的,可是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吗当然没有。 朋友难道不应该帮助朋友吗所以他只能来。因为只有他才能说服她。很奇怪不是吗 “这就是女人的弱点”,菩萨笑着说,“她越恨的人,心中一定越重视。只要你低姿态,她肯定很开心。只要她一开心,就一定会答应。” 骗子,当然是骗子。这么赤裸裸的骗局,谁会上当。非常不幸的是,他竟然相信了。因为,不管他信或者不信,他都必须去,倒不如干脆直接去的好。 但是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求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记仇的女人帮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后悔药吗有的话,至少九只手最少买一百份。 因为他现在后悔的不行。 可惜这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我为什么犯贱,非要来主动来你。” “你后悔了” “不,那不叫后悔,简直后悔死了。”端木生气地转过身起了,懒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你去死好了”,她竟然笑了,“但是最好别死在我这里。” “你,你”,简直太气人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端木现在后悔的要死。 没有回答,因为那个女人已经走了。竟然没有和客人打一声招呼,就直接走了,难道主人都是这么当的吗 五皇子笑了,“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样 的一面”,端木并不总是聪明。 “当然是欺负你这位客人了。” 笑,大笑,开心的大笑。 “无聊”,端木几乎绝望了,不但没有完成他的托付,更把自己卖给了这个女人。 “哦,对了,我听说有个人叫禽兽,还有个人叫禽兽不如。” “哼”,偷王实在坐不下去了。 转身,翻着跟头,连门都没有走,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身后,五皇子笑了,“原来这个禽兽不如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竟然又回来了,也可能是从没离开这里。 “哦,你很了解他” “不,我更了解的是他。” 这个他当然不是偷王之王,而是那个她的兄弟,她的宿命。 “那你是要答应他了。” 为什么不答应呢至少他们不是敌人。宿命并没有告诉她,他们现在是敌人,至少现在他们还有着共同的敌人。 她轻轻叹道,“帮他,也是在帮你。” 帮他,就是在帮五皇子。至少在争夺高墙里那把天下第一的座椅上,他们至少有着一样的目标。 “你就那么相信他” “是。他是天下最可信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躲着他” “我躲了吗” “没有吗” 五皇子有一种胜利的快感,第一次胜利的快乐,岂不是更值得珍惜 “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不怕,草是草,蛇是蛇,何况蛇并不总是在草窝里,不是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真正的英雄 居庙堂之高则必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必忧其君。 三千里江山外,是庙堂吗 当然是。 是江湖吗 当然也是。 忧民忧君,岂不是五皇子的本就应该做的。 这不奇怪吗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庙堂,一个是纵横千里的江湖。这种距离可以弥合吗 这世上最远的距离,绝不会是天涯海角。因为,庙堂之人与江湖之人从不会有交集。两道平行的线,又如何消除这种距离呢 何况,这里原本就是皇宫,这道高墙筑起的不仅仅是一种威严,更重要的是一道把庙堂和江湖隔离开来的线。 不过在这里这种距离已经被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五皇子好奇道,“那是什么” “人心。” 是啊,即便是面对着面,谁又能看清对方的心呢谁又能说清楚自己的心呢 如果能的话,这世间岂会还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岂会还有那么多的背叛与欺骗。 “你既看不到,摸不着,甚至都很难感觉到它的存在。可是它确确实实就在那里,你既不能承认它,更不能否认它。不过,一旦它发作起来,就摧枯拉朽,冲毁眼前的一切阻碍,然后也会树立起它的忠实信徒。” 他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不,你不明白。” 隐娘轻咬着嘴唇,倔强地仰头看着他,“你当然不会明白。因为你是皇子,又岂会真正明白江湖。” 这是一个他不愿承认,更无法否认的事实。 因为他首先是皇子,是那个皇宫里的人。其他才是这酒馆的主人,算的上是半个江湖人。 “我听过一个有趣的故事。” 他看着她,她并不是一个经常讲故事的人,更是从未如此认真地讲一个故事。显然,这一定会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也一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故事。 所以他又坐了下来,笑着看她,轻轻端起了酒杯,轻轻闻了闻,这完全是准备洗耳恭听的架势了。 她突然道,“能问个问题吗” “可以。” “男人为什么喜欢喝酒。” 男人为什么喜欢喝酒 首先男人喜欢喝酒吗当然,一个喝酒的男人岂不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少年不识愁滋味,喝酒自然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有内涵。当还是个懵懂孩子的时候,人们总是去学着去做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遇到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到不动声色,于是我们学会了掩饰和伪装,即使想哭也会笑着说出一些难过,用一种平淡或者遥远的语气,诉说着一件对别人不重要却对自己很刻骨铭心的事情。酒,岂不是最好的掩饰。 所以男人长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一定会喝酒。 其次,男人都喜欢喝酒吗至少一年前的五皇子就是一个不喝酒的男人,因为一个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人,就必须远离酒。人是有感情的,快乐的、忧愁的、悲伤的,都需要发泄出来,高兴了可以笑,悲伤时可以笑。这是一种本能,任谁都会的本能,也是任何办法都没法掩饰的本能。即便是你掩饰的再好,也终会漏出尾巴。 所以理智的男人,一定不怎么喜欢酒。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酒和那个故事有关系吗 “有,当然有。”这个女人垂首拨弄着桌上的酒壶,紧咬的嘴唇,越发显得苍白。 她在克制,一种强烈的感情,冲击着她的心灵。这种冲击是如此猛烈,如此痛彻心扉,以至于她都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静。 夜原本不就应该是安静的吗 他轻轻地喝起酒来,没有一丝声响。 谁也不知道他喝了几碗,也许是数十碗,也许是十几碗,甚或是一碗。这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终于,她说话了。 “男人是一种我没法理解的动物”,没有褒贬,更没有评价什么,她只是在诉说,“十几年前,夷狄南犯,北境危急,一个男人毅然以一己之力抵御数十倍之敌,死战数月不退,终保得边民宁静。” 他当然知道这段故事,又岂止是知道,那个男人原本就是他的二叔。他喝酒的手终于抖了,是因为这个人让他心痛吗还是这个故事让他激动了这谁又说的清楚呢。 似乎没有看到他的变化,又似乎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了。她依然自顾自地,垂首自语。 “最后,凌汉峰一役,我们筑玉璧坞苦苦支撑,孔雀王府十三骑舍身袭营更是将对方主将砍成重伤,不得不帐下求和。” “东魏尚有一战之力,可是我们已经完全没有了粮草,能站起来的已经不到一成,三万将士永远留在了那里。”其时,玉璧坞仅有守军四千,却依仗城坚河宽,粮草尚足,民心齐聚,抵抗之力竟未减丝毫。 这样的险境,他也经历过。那种煎熬,他也许一辈子都不愿再提起。所以,他根本就注意到她话语中的变化,已经不是他们,而是“我 们”了。 “后来呢” “论酒罢兵”,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要是这么简单,有何至于鏖战数月,生灵涂炭。 “作为条件,我们必须要在一个方面胜过他们,任何方面。”显然东魏也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撤离的理由,否则他们回去又将如何交代。 “任何方面” “是。任何方面。”紧咬的嘴唇似乎就要破了,他甚至都看到了鲜血马上就要从那张苍白的嘴上喷涌出来。 “那时,我们已经断粮三天,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既没有人,也没有吃的,更没有药用,而且副将以上能坚持来谈判的也只有六个人。” 他惊呆了,凌汉峰一战,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说,甚至他后来去过战场看过,却远远没有想到如此惨烈。 “后来呢” “后来,他们提出,只要喝酒能胜过他们就算。” 所以,论酒罢兵,直到最后一人。 “别人怕喝死,你却怕喝不死。” “因为我不怕死。” “为什么” “人总是要死的。” 庙堂之事,却用这种江湖人的方式解决,岂不是奇怪的很 可是,五皇子却明白其中的曲折、委屈和凶险。这样的人,不愧是他的父亲,不愧是自己的二叔。这样的人才真正称得上是英雄,大英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别样滋味 非常抱歉,断更这么长时间,竟还有这么几位挂念着不断催更。在这里,老酒除了歉意之外,更多地是对这几位朋友的愧疚。前段时间,因为工作和生活的原因,我实在无暇顾及其他。尤其是小女刚上小学,老酒实在有些手忙脚乱了。说这些当然不是找借口,只是表达自己的忙碌和喜悦,再就是从今天开始,老酒又回来了。 五皇子道“这件事和狗儿有关系” 隐娘抬头看了看他,又重新垂首拨弄着酒杯,“当然有,因为他和我一样。” 和她一样他显然糊涂了。 “他是六王爷的儿子。” 轻描淡写,如同说着一个完全不相关的人和故事。 “什么”他却震惊地无法再坐着了,直直的盯着她仿佛有万千的疑问想问,有仿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他成为五叔的人,那个用生命教会他生存的人,不是已经夷灭九族了吗那个叫狗儿的人,那个对自己百般照顾的人,那个已经不再是男人的人,不是已经入宫很多年了吗 酒更烈了,烈到每一口都呛到人既无法开口,也无法呼吸。如此浓烈的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酿出来呢 夜,是最好的掩饰。一切色彩都会沉浸在它的色彩里,失去本来的颜色,只剩下黑和白。黑色的是夜,白色的是光,哪怕再微弱的烛光,也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色调。 夜深了,月亮早已落下。 屋外,寒夜慢慢,黑夜的天,黑色的地,一切都失去了夜色;屋里,围炉而坐,这样的氛围,自然有好酒,也有好朋友。此刻此时,有什么比喝酒更畅快,更重要的事情吗没有,当然没有。 所以,他们喝得更快了,也更高兴了。 他感叹着,“我们有好多年没有这样喝酒了吧” “是,好多年了。”说着慢慢为他斟满了酒杯,一滴也没有撒,一滴也没有溢。 “酒并不能让你清醒。” “我知道。” “这并不像你。” “人总是会变的。” “哦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有区别吗” 有,当然有。变了,更接近目标了,那自然就是好的。不然,那就是坏的。可是,这有意义吗这种好或者坏,对自己真的有意义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五皇子不再是那个滴酒不沾的人,却还是那个清醒如初的人,还是那个冷酷果决的人。对他来说,酒仅仅是一个工具,一个找回自我的工具。就像落魄少年说的,“喝酒需要理由吗”当然不需要。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谁也说不清楚,到底过了多场时间。最后一根蜡烛也要到底了,屋外的天也要马上就亮了。屋里的酒,却还在继续。 这世间再无他物,除了酒,除了这个朋友。 酒是好酒,人却要醉了。 五皇子醉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知道。” “我一直把你当成兄弟,唯一的。” “我知道。” “你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我知道,但是你却没有必要知道。” 是啊,知道的越多,困惑就越多,苦恼就越多,责任就越大。就像桌上的酒一样,你只要知道它好喝就足够了,为什么非要知道它是怎么酿出来的,又是怎么搬到这里来的,岂不是很累 “岂止是累,简直无趣的很。” 门竟然开了,带着寒气,一个落魄少年走了进来,让屋里的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这寒气,还是因为吃惊。 自始至终,他们的姿势就一直没有变化,甚至头都没有抬一下。 酒仍在继续。 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少得了酒呢 关门,拍酒,上桌。 既没有人邀请,也没有人阻拦。世间的事情不都是这样吗默认,就是承认。 少年再次喝了起来,准确的说是不要命的灌酒。 “你不怕喝死”秦狗儿笑道,就像多年的额老朋友那样随意。 “当然怕”,少年轻轻放下坛子,“我怕见不到你了。” “哦这可不像你的话”,五皇子停下酒,“你不是向来怕喝不死吗” 笑,大笑,开怀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慢慢流了下来,和着酒水,那又是一番别样的味道。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估计只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才能体会得到,也只有那种真性情的人才能真正流露出来。此时,他们不在孤独,此刻他们不在迷茫。 只有酒才能把他们重新带回过去,也只有酒才能重新把他们唤醒。 终于他醉了,“你是我的朋友,唯一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世间的事情,并总是用酒可以解决的。所以,他们走了出来。 一路走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也没有语言。 夜色已经褪去 ,五彩的世界再次回到眼前。这一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 “你终于回来了” “是,回来了。” “你没变。” “你也没有变。” “是他告诉你的” “是,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你。” “那他也一定告诉了吧” “是。” “那就好。” 那就好当然如果不那样就一定会很不好。 “这都是我们的宿命”,狗儿认真道,“我们只能忘记过去,忘记自己。” “但是你至少没有忘记我,没有忘记他。” “不。你们是已经我的身体的一部分了,谁又会把自己给忘掉呢。” 沉默,只有沉默。谁也不愿意打破这种充满温情的沉默。 “你应该回来了”,少年终于说出了目的,“老狐狸需要你。” “回不去了,已经太晚了。” 就像一盘棋,开局、布局,然后又成了残局。 “现在我已经成了残局”,他苦笑道,“不管什么样的结局,我都必须要坚持下去,这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了。” 活着需要理由吗当然需要。有些人是为了金钱、名利,有些人是为了理想,还有些人为了仇恨。 “为了仇恨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少年叹道。 “不,至少我们可以把剩下的棋子下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背后一刀 一年分为四季,不仅仅是因为色彩的需要,更是万物成长的必经过程。如果在决定写这个题材的开始,有许多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比如,故事的跌宕起伏,古龙的,最大特点四处皆悬念,时时都高潮。也许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挑战了。 夜是黑色的,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为了黑色。 这样的夜色中,岂不是会发生很多故事。有悲壮的,有滑稽的,当然也有有趣的,关键是在于你能不能看到,能不能体会到。 秦狗儿当然不姓秦,更不叫狗儿。 至少在十六年前,他还不叫这个名字。他既没有姓秦的亲戚,也不喜欢狗这种东西。然而,他还是为自己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原因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是因为这是一个完全和原来的他不相关的名字,也许他想抹去原来的一切痕迹。一个人与过去决断的最好办法,岂不就是抹掉原来的一切记号吗 也许狗是最卑微的东西了,因为它见人就可以摇尾巴,不管这个人它认识不认识;狗也是最忠诚的东西了,也许这个世界上你能剩下的最后的朋友就是它了,无论你贵贱,无论你对它好与坏。 很矛盾吗人岂不是原本就是矛盾的。 人跟人不同。有的人像茶,需要趁热趁新鲜,一揭开盖子就要轻啜细品,只是喝了就是喝了,很难有什么可以回味的东西。有的人像酒,新酒固然好喝,浓烈刺激,尤其能让年轻人忘记一切,可是老酒岂不是更有滋味更容易让人沉浸在回忆之中。 其实狗也是一样。更何况他这条老狗,而且是一条很有故事的老狗,岂不是更有味道 “那年我还是个孩子”,此时他沉浸在回忆中,十几年来从来不敢揭开的盖子,终于还是决定去面对了,“可是你知道,经历了那样的煎熬,任凭是孩子也会变老的。” 那年,六王爷在京州意外救下了一个人。谁曾想到这个人会改变所有人的命运,甚至整个庙堂,整个江湖都在为之震惊,为之躁动。 “谁” “秦狗儿。” 这个秦狗儿当然不是眼前这个人,世间竟会有如此巧合吗没有,巧合多了,那就不再是巧合了。 “这并不是巧合,而他是真的秦狗儿,秦朝的秦,小狗的狗,狗儿的儿。” “更巧的是,他竟然和我一般的年纪,一般的身材。你说是不是很巧”他摇头苦笑着继续说着,“也不知道是天意弄人,还是机缘巧合,谁也说不清楚。” “也许你没法理解我的心情”,他回过头紧盯着少年,却没有打算让他说话,“如果知道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宁肯当时就把他杀了。” 他,秦狗儿,真正的那个秦狗儿,也是个太监,也是个少年,也是一个注定有故事的人。因为他将是皇宫里面那位的随身太监。一个被夷族抄家罚没入官的可怜人,自然是没有机会成为那座高墙深宫的一份子的。可是命运弄人,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最后,这个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尚在襁褓中的可怜孤儿,竟“有幸”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自己最大仇人的近侍。只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整个事情之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复仇或者还是继续苟且的活下去 这也许将是一个永远无法解答的谜。 这一切都在他被截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的一切都结束了,因为他受的教育不允许他继续活下去,所以他结束了自己的愚忠,也结束了一场原本充满挣扎、充满仇恨的游戏。这也许是这个世界最后留给他最好的补偿最后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位又是谁。 “有时候人之所以痛苦,并不总是因为不知道”,这显然是一个让他痛苦的话题,“更多的是因为知道了太多。” “知道的越多,也就意味着你的好奇心越大,你的敌人就越多,也就意味着你的痛苦和苦恼就越大。” 那年,前方鏖战,后方吃紧,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这场抗争将以壮烈收场。除了前方独自奋战的那些人,因为他们相信他们的主将,他们相信他们的皇帝,他们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忠诚和善良。所以,他们在坚持。 可是,一切真的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吗 “欺骗,一切都是欺骗”他愤怒了,这原本不应该出现的情绪,让“秦狗儿”的脸扭曲着、挣扎着、痛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痛,涌向他的心头,也扎向了少年的心。 “谁会想到他们的皇帝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把他们抛弃了,就把那些拼着性命为他保护疆土的数万将士和他最尊敬的兄长抛弃了” “女人”少年重复着。 “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狠毒的女人,更是一个魔鬼般的女人”。 难理解吗美丽的女人才有魅惑众生的能力。当然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让那个人不顾一起地疯狂,不顾他的兄弟,不顾他的江山,甚至不顾他自己的性命。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近乎疯狂地为他的那个女人,报复着整个世界。 而秦狗儿,那个真正的秦狗儿,不远千里,不顾严寒,只是为了那个人出卖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江山打开一扇耻辱的大门而已。 献城和亲 愤怒不尽的愤怒,让原本悲愤壮烈的军营,增添了无尽的孤独和悲壮。 “我不知道,当时侯爷的心里是否也有愤怒,是否也有不甘”,痛苦席卷了他的身体,他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卷缩着蹲了下去。 “父亲和八叔当场大笑,晕了过去。王府暗影十三骑悲愤不过经擅自夜袭敌营,虽重伤敌人,却也尽数留在了那里。其中的悲壮,已然不会为人知晓。” 英雄是受人尊重的,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魏将亲兵尽数被灭,主帅大帐化为灰烬,整个敌营早已群龙无首。十三人十三骑,十三条鲜活的生命,在敌国心理埋下了深深的恐惧的种子 “哈哈”疯狂的大笑,仰天大笑,一切不平、愤怒都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