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纵马十三州》 第1章 大雪满弓刀 寒冰冻土,大雪漫山,隆冬之时依旧顽抗的枯叶簌簌而下,随着凛冽的寒风在旷野之中穿行,时而传出鬼魅一般的哭嚎声。 东汉灵帝光和七年,冀州。 归根的落叶盖着厚厚的积雪,此时,一棵秃树下站立这一匹黑马,这匹马身高八尺,古书有云:马八尺为龙,足以见得此马不是凡品。 通体乌黑,不见一根杂毛,光亮的皮毛在冬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像一颗镶嵌在羊脂玉中的黑曜石一般的亮眼,此时,这匹马身披马鞍,马鞍的一侧挂着一杆精铁制成的长矛,黑马静静的守在这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那棵枯树下,盘坐一人,年岁不大,不过二十,面皮干燥皲裂,像是冻疮,身披狐裘,脚踩兽靴,头上戴着不知名的动物皮毛织就成的帽子,背上背着一把铁胎弓,腰上别着箭囊,像个猎户模样,他坐在枯树之下的石头上,帽子上积着雪,像是木人一般僵直在那里。 过了许久,旭日东升,猎户帽子上的积雪开始融化,皮毛不沾水,雪水顺着皮草的帽子滴落下来,滴在了猎户的手指上。 猛然,那只长满冻疮已经接近溃烂的手抖动了一下。 马通人性,它意识到了什么,在猎户面前喘着粗气,前蹄不断敲打着冻土上的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试图唤醒自己那沉睡了一夜的主人。 猎户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雪白反射着并不刺眼的阳光,显得格外和煦,可他还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在他眼里,这些微弱光亮还是有些刺眼。 “我这是......”年轻人吃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用手遮挡,可是发现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臂,四肢僵直,似被人灌满铜汁,不能动及分毫。 年轻人努力的转动着头,每动一下,仿佛自己的关节像是绣死的门栓,每一下的用力就会掉下骨屑。 唯一幸运的是,他感到自己的四肢正在感到疼痛,这是个好消息,能感到疼痛就证明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废掉。 他观察这自己的身体,又观察着四周,白雪皑皑,冰封万里,一片陌生。 “这......这是哪?”头 颅的剧痛让他不得已停止转动关节,只能等自己的血液流到这里,不然强行的用力他甚至担心会不会把自己的脖子扭断。 看着眼前的黑马,心里涌现出一丝熟悉的感觉,黑马见到自己的主人醒来,摇着头表示欣喜,用粗糙的脸轻轻蹭了一下主人的手臂。 年轻人将头靠在了枯树上,望着白茫茫的天空,思绪万千。 他来自另一个时空,来自二十一世纪,自己的记忆只停留在了那个手术台的无影灯和医生护士无奈的摇头。 “说是造化弄人也不为过......”以自己前世熟读网络小说的经验,很明显,自己这是穿越了,但是穿越到哪里,自己也不知道。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好像恢复了一点知觉,慢慢的将自己的手臂抬了起来,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喘了一口粗气,有些吃力的将自己的手臂放了下来,显然自己还没有恢复。 他用仅仅可以转动的头部观察这自己这个身躯,约莫自己大概在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肌肉很结实,就是身上长满了冻疮,缺少血液供应的四肢仍然显现出骇人的紫色,青筋暴起,显得那么不自然,腹中传来隐隐的疼痛。 他知道,自己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是被冻死的。 这时,一个硬硬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上掉了下来,他定睛一看,是一个木牌,这个木牌四角已经十分光滑,显然被使用了很多年,上面刻着字,这字很奇怪,略微和现代自己有些不同,字形略微宽扁,以自己的大学本科的文凭依稀认得,这是隶书。 “这是隶书?莫非是汉?”年轻人带着疑惑继续看向了上面的字。 “秦烈,字子昭......” “秦子昭......”年轻人默默重复了一遍:“名字倒是好名字,只可惜死在了这里。”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既然老天让我重新活一次,也不管是汉是唐,都是对我有恩,你的名字,我收下了,以后我就叫秦烈。” 林中的寒风呼啸,仿佛阵阵低语。 “不过这具身体......”秦烈看着依旧沉重的四肢,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按理说以自己身上的这身装备,什么天气能把自己冻死? 秦烈深吸一口气,以自己的直觉,现在的温度不过 零下二三十度,放到现代也不是冬天最冷的温度,况且自己身上披着两层狐裘内衬一件细软绒絮,怎么着也不应该冻死。 此时腹中的阵痛传来,这是血液流淌在回了胃部,本来冰凉的胃又开始工作。 秦烈一阵呲牙,这种痛不是自己腹泻和生病时的那种疼痛,这种疼痛是自己从没有感受过的。 猛然,一阵夹杂着胃酸的热气翻涌而出,秦烈感到喉咙一阵火辣,开始剧烈的咳嗽,他知道了,这是自己的胃在消化自己。 他吐了一口酸苦的唾沫,原来这具身体不光光是被冻死的,更主要的是被饿死的。 百里荒原,只有枯草和枯树,没有半点的吃食,秦烈看向了自己的行囊,早已经是空空如也。 此时,腹中的热气翻腾,不间断的翻涌上来,秦烈抓了一把白雪,塞进嘴里,以使自己的口中不会过于灼痛,他知道这样只是治标不治本,再这样下去,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新生又会逝去。 秦烈扒开一块石头,拔出一根枯草,费力的抖去沙土,将草根取下,放在嘴中咀嚼,艰难的咽了下去,同时环顾着四周,虽然自己一直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此刻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他只渴望上天能赐给他一些吃的。 伴随着身体的渐渐恢复知觉,腹中的疼痛感更加强烈,此时秦烈满头大汗,剧烈的疼痛消耗着身体里仅存的那一点水分。 “贼老天......”秦烈笑骂着,甚至怀疑这是上天给他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既然让我来,又何必如此?” 秦烈回到了枯树,靠座回去:“悠悠苍天,何其......” 猛然,他眼前一亮,此时在秦烈面前,在腹中强烈的欲望面前,那匹黑马依旧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第2章 肉 黑马直立在雪中,寒风掠过,像一把尖刀一样剜在秦烈的脸上,可是这匹黑马却像黑铁铸造的一般,在寒风之中巍然不动,等待着主人下达命令。 坚硬的马蹄铁磕在坚如石头的土地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真是一匹好马......” 秦烈怔了一下,心里渐渐明白,这匹马绝不是凡品,古代行军打仗不乏用马肉代替军粮的做法,一匹马再好,也绝抵不过一条人命,战马在古代何其珍贵,可即使是这样,在军粮短缺时,战马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备用军粮,虽说是被逼无奈,可是必须这样做,不然军心涣散,事情就大了。 他仔细想了一想,又觉得舍不得,马通人性,这秦烈看的出来,在他醒来时这匹马眼中的欣喜。 即使这般,让人怎么舍得...... 秦烈渐渐意识到,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至死都没有打吃马的注意,那自己怎么能杀死这匹骏马。 可是如果不吃,自己恐怕就要...... 在这一瞬间,反复的想法已经在秦烈脑海中浮动了数次。 秦烈将酸苦的唾沫咽了下去,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做了一个决定:坚决不能动这匹马。 首先秦烈想到这匹马是前主人爱惜之物,况且通人性的马又怎么能随意宰杀,再者,这里人生地不熟,四周有覆盖着白雪,不知延绵出了几百里,就算自己把这匹马杀了,自己又能不能走出去? 秦烈喘着粗气,但是幸得头脑清晰,不至于糊涂,在咀嚼了数个草根之后,自己的体力自然不可能恢复,但是从腹中涌上来的那股灼热的酸气倒是被压了下来,这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虽然不知道这几个草根会有什么副作用,但是起码现在没有那么难受了。 握了握拳头,发现自己能用上些许的力气,不多,但是相比刚刚醒来时候的瘫倒在地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秦烈咬着牙,扶着枯树,想看一看自己能不能站起来,他尝试着将自己的力气运到腿上,却发现收效甚微,虽然能动,但是只能是勉强蜷缩,想要站起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看着四周的白雪,秦烈暗暗庆幸,在这荒郊野岭,自 己这样子,不用说虎豹豺狼,就是来一条狗也够自己也要曝尸荒野。 秦烈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该恼怒,应该是庆幸,因为恼怒的话自己实在打不起精神来,现在的秦烈心中仿佛极度的渴望希望这种东西。 忽然,不远处的草丛响起一丝动静。 秦烈猛然汗毛炸起,声音很小,但是秦烈却像条件反射一样察觉了。这是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本领。 距离秦烈百步的一团枯草里传来“沙沙”的响声,在旁人听来像是蚕食桑叶的声音,声音微小,若是不细听就很难听见。 旷野之中,风声,落叶,枯草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仿佛没有什么不同,不远处的枯草里的声音并没有和其他的声音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也是让秦烈不解的地方,明明自己听到的声音都一样,但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不远处的枯草的声音反应这样的强烈,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觉得这个响声不对。 秦烈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悄无声息地解开自己背上的铁胎弓,从自己腰上的所剩无几地箭囊里取下一支箭,熟练的搭在弦上。 他似乎感觉这种状态很熟悉,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无为青年,深知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尿性就算身体健康时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 秦烈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一个草丛,像是里边有什么妖魔鬼怪。 猛然,草丛一动,从里面窜出一只硕大的雪白兔子。 “嗖!” 几乎是一瞬间,秦烈手中的箭羽破空而出,铁胎弓因为这剧烈的震动脱手而出。 铁铸的箭头在那只兔子露头的一瞬间像是乘风一样,从兔子的左眼穿入,右眼穿出,它甚至都没来得及哀鸣一声,就被死死钉在了冻土上。 几乎同时,秦烈的肩膀像是受了百斤铁棒的捶打,一阵剧痛,痛的秦烈叫出声来。 “我TM!” 话音刚落,双手脱力,秦烈的脸一下子栽进了雪里,激起四周积雪飞扬。 “倒了八辈子霉了!”秦烈叫骂着:“自己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有必要这么拼吗!” 他哪里知道,这是山中猎人的必备技能,野兽生活在野外,有 着极其强大的感知能力,他们感知到猎物或者猎人时,会极其小心,如果不能做到一击必杀,一旦错过,那自己恐怕再也不会遇到这个猎物了。 可是对于刚刚恢复不久的秦烈,这种身体的本能反应无疑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妈的!” 秦烈的呼吸急促起来,半张脸现在埋在雪中,皮肤皲裂的脸经受了这一次撞击,疼痛无疑有加大了几分。 “老子的脸!”秦烈吐了一口沙土:“老子还没看过呢!” 过了许久,从清晨到正午,过了大约两个时辰,秦烈剧痛的肩膀才慢慢缓过劲来,他不敢想象万一有什么野兽嗅到血腥气来会怎么样。 所幸,幸运之神再一次眷顾了他。 秦烈用双手缓缓支撑起了身子,日到正午,早晨吃的草根枯叶根本不管用,一股股酸气再一次涌了上来。 “肉......肉!” 秦烈此时依稀存在的理智告诉他,他的猎物在哪个方向,他的眼中布满着丝,牙根被咬的发痛。 挣扎的爬起来,用依旧剧痛的手臂支撑着身体,艰难的向着那只自己射死的兔子爬去。 “肉......” 此刻,秦烈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他也没有办法在装下其他东西,身体告诉他,如果再不摄入能量,他会死。 百步之遥,说远也不远,可是在秦烈的眼中,显得那样的遥不可及。 终于,秦烈爬过来了,看着那只皮毛毫发无伤的兔子,心里没有任何的敬佩和赞美,无论美丑没这都将是他的食物。 他将镶入兔子眼中的箭头拔了下来,充当尖刀,飞快的刨开了兔子的皮毛,抛出内脏扔掉,从兔子腿上撕扯下一块血淋淋的兔肉,塞进嘴里。 血腥味和生肉的恶腻一同从秦烈口中展开,但是他仿佛早已习惯了一样,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只是就地取材抓了一把雪往嘴里送去。 就这样,白雪和红血交织,秦烈仿佛是一只食腐的饿狼,吞噬着所有能为他带来生命所需的血肉...... 第3章 医学奇迹 秦烈仰面朝天倒在雪地上,口中吐出浑浊的血腥气,呼吸声渐渐舒缓。 在他的一旁,凌乱的散落着兔子的残骸,只剩下诸多内脏器官和一只眼睛处破碎的兔头。 古时的猎人为了让自己打猎到的皮毛卖一个好价钱,往往箭术超群者会用超凡脱俗的箭法,从野兽的眼睛传入,穿透大脑,一击毙命,又不会伤及皮毛。 射这只兔子的箭虽然是秦烈下意识发出的箭支,却是精准无误的穿入了兔子的眼睛,只是兔眼不大,加上箭支略宽,所以这只兔子的眼睛处龟裂开来,勉强连着皮肉使头骨不断裂,要不然这一箭非要这只兔子头骨粉碎。 秦烈伸出一只手遮挡住阳光,旋即又放下,这光亮刺眼,可是自己能感受到这刺眼的阳光何尝又不是一件幸事? 秦烈苦笑着,不知是何心情,口中残留的血腥味混杂,有些难以名状,普通人食生肉的不适好似在他身上是家常便饭,自己甚至感觉到格外的香甜,即使是血腥气,也不觉得恶心。 “这是什么鬼怪的身体?” 秦烈闭着眼睛,笑骂着发出一阵牢骚,要不是有这一项技能,即使自己有肉也恐怕会反胃翻出来,以更加屈辱的方式死去,自己倒是应该感谢他。 躺在雪地里,虽然雪地寒冷,可是这狐裘的衣服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完美的隔绝了冷气,秦烈舔了一口嘴边上已经凝固的血渍,深吸一口气,他慢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回温。 四肢发热,已经不是那种病态的症状,是真的在好转。 “苍天诚不欺我!” 秦烈轻声说道,此时的他不想浪费一点体力,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感受着身体的温度。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片枯叶落在了秦烈的额头上。 秦烈猛然起身,暗暗埋怨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又突然瞪大眼睛,自己竟然可以坐起来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终于没有了骇人的紫色,取之而来的是正在恢复中的红润,虽然皮肤还在皲裂的边缘,但是只要整体还好,这些东西都能逐渐恢复。 秦烈试着站起身来,抚着树干缓缓起身,还是 有些腿软,但是竟然可以走路了。 “医学奇迹!”秦烈惊叹道:“兽医院的诊断证明都不敢这么写!” 这不怪秦烈惊叹,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将死之人不到半天就活蹦乱跳了,这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说破大天也没人相信。 活动活动筋骨,发现自己的肩膀还是有些微微作痛,但也无伤大雅,自己这条命算是活了! 秦烈走到黑马的近前,亲昵的抚了抚马背,眼神复杂,久而不语。 本来呢,自己还想吃了它,现在看来这匹马才是自己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冷风萧萧,时而呼啸,终于让秦烈感到一丝凉意。 猛然间,秦烈听到山下似有人语。 “嗯?” 秦烈的听觉十分敏锐,远超常人,听声音,应该在不远处,有人大声喊叫。 秦烈皱皱眉,侧耳听着,有人的话就证明自己不会离人烟出太远,自己这样茹毛饮血也不是长久之计,听到人声自然让他感到很高兴。 可细细想来,这可不是在现代,自己在哪一个朝代都还未知,就这样贸然出去,自己这身血非被人压去坐牢不可。他打量着自己,这只兔子的血都溅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嘴边脸上到处都是,纵使浑身是嘴也辩驳不清。 翻身上马,听声音应该在东边先,看看再说。 “驾!” 秦烈轻斥了一声,一夹马腹,黑马抖擞精神,向前走去。 。。。。。。 此时山下密密麻麻站立着数百人人,其中有一行车队,车队簇拥之中有一辆马车,被一群农民模样的人团团包围起来。 车队开路的人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穿士兵样式的铠甲,在马上呵道:“尔等想干什么?” 围住车队的人群手里紧紧攥住铁制的农具,没有人向前说话,一行人露出为难的表情。 僵持片刻,从人群后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上前躬身施礼:“军爷,我是安邦县河东村的里正,因连年天灾,田中贫瘠,官府催粮紧,我们实在是拿不出粮食了,听闻新任县老爷上任,特来诉告。” 领头军官愣了一下,拱手说道:“乡亲父老,我也知连年大灾,可我身为官吏,职责所在,知县大人有言,一概不见。” 老者拄着拐杖,吃力地摇摇头:“军爷,我们并不是想拦路,而是连年大旱,粮食不足......” 领头士兵露出不忍的表情,可来时知县和他说过,任何人都不见,虽然知道附近连年灾荒,但还是秉公说道:“大胆!不纳官府税粮已是大罪,何敢在此挡道!” “军......”老者哭丧着脸,依旧想上前哀求,可从旁边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拦住了老者。 在老者的旁边,站立着一位壮年男子,正是他拦住了老者,并摇了摇头。 领头的军吏见老者不上前,惭愧的摇摇头,他一路走来,怎么看不到全国的大灾,路有寒骨,可自己有自己的职责,一边是养家糊口的现实,一边是民生疾苦的大义,自己这样一个小吏,又能干什么?。 村民们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让开的迹象。 山谷大风凛冽,但山谷里的似乎没有那么冷静。 从马车里探出一个人,长着短胡须,脸颊肥胖,他就是村民口中的安邦县令,不满的喘了一口气,冲着车外疑惑的喊道:“怎么还不走?” 从马车旁边跑来一位小校,在县令耳边低语了一阵,县令猛然皱起眉头,又冲着小校说了几句,随即又将头缩了回去。 小校授命,又跑到领头军吏身侧,低语了一阵,又跑了回去。 领队军吏紧皱眉头,表示会意,迟疑一阵,猛然抽出铁剑,高声喊道:“知县有令,敢拦路者,格杀勿论!” “这......” 村民当中一片嘈杂,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本能一位这位新来的知县能体恤民情,谁知道他竟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这样的知县,显然让人们心寒到了极点。 “大哥,跟他们拼了!”忽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人:“死在这总比交不上粮被打死好!” “对!跟他们拼了!” “对!” ...... 车队那边的护卫也有着四五十人,都是身披盔甲手持钢刀的护卫,面对这样大规模的哗变,纷纷抽出铁剑。 村民的人多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大多是是赤手空拳,甚至连农具都没有,这样简直是一帮乌合之众,对付这样的一群人这队人马绰绰有余。 村民领头的壮年男子紧皱着眉头,他又何尝不起,但又何尝不 知道这样做的风险,一时间,进退两难。 “杀!” 一位年轻村民喊道,一众哗然。 一箭破空而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知县的马车旁的旗子应声而破,余力未消,那支箭又笔直的嵌入铁皮包裹的知县马车,钉进了整个箭头。 领头军吏的战马一声嘶鸣,好似遇到猛虎一般,不安的用双蹄敲打着地面。 “何人!” 军吏惊慌地大喝,眼睛里满是惊恐,不等他反应,又来一箭,正钉在他的翎盔上,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一个踉跄,跌下马来。 第4章 多管闲事 从小家里人就教导我们,不要多管闲事,管闲事,得个不是,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可遗憾的是秦烈自从上一世开始,就很少听家里大人的话,平生三大爱好:吃饭睡觉管闲事。倒也不是什么闲事都管,街上两条狗打架自然没有必要跟它们去辩解一根骨头的归属权问题,但是人不一样。 尤其是现在,如果秦烈不出手,那刀剑相向,是要流血死人的,并且很大概率死的不是官军,因为他们装备精良,甚至胯下的马都要比那些手拿农具的农民吃的都要好,那些农民拿什么拼,那就只能拿命了。 虽然官军也没有想和村民拼命,但是他们的职责会让他们不得不那样做。 刚才的情况,秦烈在上面听得一清二楚,这样的官吏无论古今都会有,正碰上秦烈这样嫉恶如仇的牛犊。 “谁?” 摔下马的领头军吏惊慌失措的正了正头盔,却发现自己的头盔早已被箭支穿透了一个透明窟窿。 “那位英雄,可否当面?” 那名军吏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知道如果在这个地方之外,肯定有一位高人,这个人可以射断旗杆,也同样可以射穿他的喉咙。 山坡上的秦烈摸了摸已经空了的箭囊,暗暗叹了一口气,射出最后一箭的时候,自己的下意识里是正冲着那名军吏的眉心去的,可是在箭射出的那一瞬间,自己的主观意识迟疑了一下,箭头微抬,射到了头盔上,原因就是,观其言行,他不想杀这个人。 在古代,尤其是在兵荒马乱的古代,金子值钱,银子值钱,就顶数人命不值钱,这个道理,秦烈明白,可是要自己一个现代社会的年轻人设身处地的去做,还是有些不忍,毕竟,那是一条人命!不是自己吃的那只兔子。 秦烈深吸一口气,解下铁胎弓,挂在马上,又从上面取下精铁长矛,摆弄了一下,极为趁手,在众人哗然之时,骑着黑马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山谷中冷风渐渐强烈,在这里气流混杂,风显得更加刺骨。 一身兽皮,浑身染血,在秦烈狐裘的皮毛上挂着冷风干裂的鲜红血液,露 在外面的脸上残留着啃噬血肉的痕迹,在呼啸的寒风中,宛若一位修罗场上的死神一般凝视着众人。 “驭!” 车队中的马匹不听使唤的躁动,军吏们花了很大力气勉强将缰绳拉紧。 秦烈脸上古井无波,闲庭信步一般的从高处走了下来,凝视着众人,无论是庶民还是军吏都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深深咽了一口唾沫。 他们不知道秦烈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要帮谁,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人是鬼。 “敢问壮士是何处人士?”领头军吏还算客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积雪,上前一躬身,说道。 军吏知道,那两箭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所发,箭的力道的精准让他险些丧命,而从眼前这个人走来的位置看,距离自己的足有几百步有余,一个人竟然能有这样的力量,恐怕这是个野人? 秦烈瞥了一眼军吏,并不言语,只是骑马缓缓向着知县乘坐的马车行去。 “壮士留步!”一行步卒手持兵刃挡在了秦烈前面:“在往前走,休怪刀剑无情!” 虽然这些兵卒也觉得心里没底,但是职责所在,还是挺着胆子上前一步,兵刃相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警示着秦烈。 此时距离秦烈距离知县马车还有十几步的距离,他低眼看着马下的小卒,一脸的沉默。 兵卒看着秦烈,感觉愈发的不适,纷纷后退半步,感觉此时的秦烈和地狱的修罗一般不可匹敌,这种感觉并不是真正见到的,而是自己的直觉。 这时,从后方的马车里掀开帘子,畏畏缩缩的探出一个头来,这个人头戴官帽,面容臃肿,眼神之中满是惧色,冲着领头的军吏低声道:“王护卫,给本官拿下此人!重重有赏!” 领头的军吏王护卫面露难色,他知道自己的劲量,自己虽然有着些许勇力,在众多兵卒之中也鲜有对手,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人,自己实在是拿不出半点信心。 “快!” 知县摆着手,焦急的示意,时不时又飞快的看一眼秦烈,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 而秦烈就这样冷眼看着,他不想一路杀过去,他也不能这样做,一是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刚刚射完两支箭后,肩膀又有些酸痛,如 果单挑这么多人,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胜算,但是只有赌一把,因为自己不出来的话,那这一场战斗就注定要死人了。 王护卫深吸一口气,换上头盔,从小校手里接过一杆长戈,冲着秦烈悲怆的喊道:“壮士!得罪了!” 话音刚落,催马上前,冲出车队。 “看枪!”王护卫手持长枪,冲着秦烈面门刺来。 秦烈面容冷静,冷眼观瞧,像是看一个顽童拿着一根树枝在喊大威天龙,但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自己再怎么力量大到这个世界也只是杀过一个兔子而已,也就比前世的手无缚鸡之力要后那么一点点,来自和平世界的自己这么多年来和别人大家都没有打过几回,现在竟然要在这刀光剑影之中与人搏斗,现在的秦烈心里只想换一个投胎方式。 “要来了要来了!”秦烈看着眼中越来越近的枪头,心里越发的颤抖,仿佛看见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王护卫手里紧握长枪,眉头紧皱,心中暗道:“这个人一定是个高人,兵刃在咫尺之遥竟然稳若泰山,深不可测!吾命休矣!”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秦烈在那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老老实实在山里不好吗?老天爷让你多活几年不好吗?你这样作死真的好吗? “休要轻视于我!”王护卫要紧牙关,一身冷汗早已干透,此时作为一个武将,他唯一的职责就是护卫知县的安全,没有其他,即使知道自己不能胜过眼前的人,但是作为一个兵卒,他不能退后:“受死!” 长枪刺来,冰冷枪头的温度仿佛就在秦烈额头。 第5章 杀伐果断 一声厚重的撞击声回荡在山谷中,被磕飞的长枪从空中落下来,重重的扎在土层里,严冬的土地坚如磐石,长戈在土地上撞出一个深深的坑洞,最后跌跌撞撞的倒在了雪中。 抵在王护卫喉咙处的长矛冒着阵阵寒气,在他眼里,这把矛仿佛吸纳了这个隆冬时节的所有寒气,甚至能看到他的呼吸在上面凝结的薄霜。 王护卫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这个早就料到的结局。 秦烈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反应,几乎在长戈触及到的一瞬间,手臂瞬间发力,把军吏的长枪磕飞,在自己的矛头抵在对方的喉咙上的时候,自己这个当事人才开始渐渐反应过来。 这是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这是原先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礼物,说这是本能反应也不是很对,这确实是在自己主观条件驱使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本来秦烈都要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动手!阁下赢了!”王护卫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沉重的说道。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在场的庶民的兵卒,没有一个人相信这是真的。 “这还是人吗?” “莫不是鬼神!” 人群中一阵低语,甚至没有人敢粗声喘息,没有人敢相信这是一个人可以做出的反应,因为太快了,快到只看见一团虚影,枪头就已经抵在了王护卫脖子上。 刚才的动作不但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秦烈也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枪头仿佛就要洞穿过去。 “义士且慢!” 一声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寻声看去,是那位老者。 寒风瑟瑟,老者身穿单薄,脸上布满干裂的皱纹,像一棵枯树一般弓着腰缓缓走了出来,有两个青年搀扶,但也显得颤颤巍巍。 老者一施礼,朝着秦烈恭敬说道:“老朽知义士侠义心肠,但我等并非流民,乃是粮食缺乏,不得已而诉告于知县,义士若杀了官兵,非但我等罪名落成,义士也难逃通缉之命啊......” 老者咳嗽了几声,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继续说道:“况且这位军爷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有令在 身,迫不得已,请义士高台贵手!” 领头的军吏被秦烈拿枪指着喉咙,这群车队中的众多兵卒不敢妄动,因为都被刚才的场面吓住了,虽然他们是军人,军人不畏死,可是有谁不想活命? 秦烈看着寒风中的老者,心中愈发不忍,他在山坡上也曾看到,老者所言非虚,这个军吏也不是大奸大恶,只是有些愚忠。他又看向被长矛抵住喉咙的军吏,冷冷说道:“我并不想杀你,是你自来寻死。” 王护卫咽了一口唾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处滚落,虽是严冬,身上却似酷暑一般燥热。 秦烈收起铁矛,勒住黑马,朝着护卫知县马车的一众护卫冷声说道:“不思项上人头者尽可上前!” 随即轻夹马腹,催马上前。 护卫知县马车的护卫面面相觑,头冒冷汗,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谁也不敢再与之争锋。 秦烈走到近前,随手拔下马车顶上的箭矢,装进了箭囊里,拿起矛头轻敲马车,戏谑道:“知县大人,还不肯露面吗?” 马车里一片宁静,仿佛车中无人,几个呼吸之后,从马车里渐渐传出声响,片刻从马车里铁跌撞撞爬出一个人。 这个人体态肥胖,下马车时迟疑了一下,因为没有人扶他,一旁的侍者在和秦烈对一下眼神后就再也不敢动,自然也不敢上前去抚,就这样,这位知县大人颇为肥胖的身子颇为吃力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壮士。”知县上前施礼,陪笑道。 秦烈上下打量着知县,头戴官帽,身穿深色官府,带着组绶,腰上的锦囊中装着官印,本应该是风度翩翩的官府,却在他的身上穿出了酒囊饭袋的神色。 秦烈微微眯着双眼,看着这个县令,越看越觉得闹心,皱着眉问道:“知县大人可知民情?” 县令站在秦烈的马下,本来就低了一大头,此时又不敢抬起头看,只得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言语道:“本官初到此地,对民情不甚了解。” “那为何避而不见?”秦烈顺手将长枪扛在肩上,问道。 “这......”县令迟疑了一下,道:“本官看来,此等流民乃是目无法纪之人,等到本官到任后,理会乡绅,便可知晓,如遇歹人,恐有负朝廷所托。” 说到这里,县令做了一个恭敬的姿势,仿佛再说:本官是受朝廷所托,你们在此阻拦是杀头的罪名。 “那在知县大人看在,弃民怨于不顾,这也是不负朝廷所托吗?”秦烈厉声问道。 县令打了一个哆嗦,但神色不变,回答道:“英雄巧言善辩,本官不及。” 秦烈皱了一下眉头,听这个县令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手中的长枪仿佛又寒了几分。 县令似乎感受到了不对,秉着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恭敬说道:“我观义士武艺超群,如果能为我所用,本官定然不计前嫌,委以重任,让义士享尽荣华富贵,再不经受这野外风霜之苦。” 他的意思是如果硬要拦他的话,免不了落下罪名,但是如果帮他解围就可以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好一手收买人心! 秦烈假装迟疑了一下:“我观大人不过一知县,虽说为百姓父母官,禄米可无忧,但是要在下荣华富贵,恐怕说笑了。” 县令一挑眉,心想秦烈已经动摇,大笑一声,一身轻松道:“义士不知,我这县令乃是向朝廷捐银所得,我自不缺银两,至于义士嘛,百姓之命,尽在我等民脂民膏,乃吾之所得,岁安邦一小县,丰腴之人不在少数,岂能亏待你我二人?” 县令的眼睛渐渐笑成一条线。接着说道:“义士若能归顺于我,我再给义士捐一县尉,到时荣华富贵又岂能少?” 一旁的车马护卫闻声皆咬牙切齿,众人虽未军吏,可何尝有是铁石心肠,这样的县令只可置民于水火,安能成为百姓的父母官。看着秦烈的动摇,让他们更加胆寒。 “捐官?大人真是家财万贯,机敏过人,我等山野村夫不及也!”秦烈大笑道。 县令看着秦烈,以为劝说成功,逐渐放下紧张的心情,跟着大笑起来,两人像是一拍即合,县令的眼中仿佛已经有了猛士伴随,挥斥方遒的豪迈。 猛然,他感觉脖子一凉,仿佛寒冰滑过,随即又感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息之间没了生气。 第6章 启程 这是秦烈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杀人,他并没有感觉丝毫的不适应,反而感觉有一丝兴奋,这种感觉和杀兔子时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同。 秦烈静静地看着县令喉咙处的动脉血喷涌而出,丝毫不为所动。 “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惊呼,连带这这些村民和军吏脸上写满了惊愕,他们没有想到,这个骑着黑马的年轻人下手会这样的狠毒,前一瞬间还在和县令谈笑风生,下一瞬间县令的脖子就已经被破开了一个口子。 “你怎敢!”王护卫飞快地跑了过来,喘着粗气,看着血流如注的的县令,怒目而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秦烈看着王护卫焦急的样子,笑道:“什么罪?” “截杀朝廷命官,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王护卫大声喊道,顾不得眼前的人是不是要杀他。 秦烈将长矛戳在地上,朝着王护卫问道:“那放他去当县令,安邦县黎民受难,任他啃噬民脂民膏,杀人无形,这又是什么罪?” “这......”王护卫皱起眉头,低声道:“那......那他毕竟是县令!” “为官者,当审查民意,大灾之年救民于水火,而不是似这般不思为民,反而中饱私囊者,对于黎民,何其不公?”秦烈高声说道:“与其放他上任,不如截杀之!” 秦烈的声音回响在山谷中,只有风声应和。在场人群安静的可怕。 许久,从人群中传来一声喊叫:“杀得好!” “杀得好!” 瞬间,积蓄已久的民怨激发出来,开始为之欢呼,他们不懂什么大道理,这些村民只是想吃饱肚子,秦烈的一番话,让他们深有共鸣。 身在乱世,官府不作为,反而以啃食民脂民膏为目标,这样的官,杀之没有任何人怜惜。 县令身体还在不断的涌出鲜血,化开了一大片的雪地。 这时,在旁边一直沉默的老者缓缓回过神来,在他看来,这无疑是大逆不道,但他虽然老,但终究不是迂腐之人,看着县令的尸体,发出一声叹息。 “里正大人,为何叹息?这狗官被诛杀是好事!”一旁的青年人看着老者的叹息,疑 惑问道。 老人看了看激昂的人群,无奈说道:“贪官固然该死,可安邦县无人上任,不是长久之计,倘若查出县令已死,那我等岂不是难逃一死?”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开始思索这一件事情,虽然杀了贪官大快人心,可是更加严肃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就是这个大罪,应该怎么瞒下来? 秦烈也暗暗思索,自己虽说枪快杀了县令,但是却没有考虑周全,如果朝廷查下来该怎么办? “我看这位义士侠肝义胆,可当县令!”忽然,村民的人群中响起一道声音。 “对,我看也行,这位义士侠义心肠,定可当之!” 随即又有一人喊道。 秦烈吓了一跳,要说自己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想看到这一场屠杀的发生,要说自己想当县令那是子虚乌有,因为他没有做过官,自己杀县令时也没有想这么多。 老者看了看身后的村民,又看了看手握兵刃,不知所措的士卒,叹息道:“谈何容易,官员的交接怎可儿戏,县内的书薄俱全,各方官员岂是傻子?” 秦烈一愣,这倒也是,古代官员的交接是大事,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完成的,倘若想自己这样杀了县令就去做官,那天下岂不乱套? 讨论许久,众人以为没有了办法。 夕阳西垂,天色愈加的昏暗。 这时,沉默中的王护卫站起身来,显然经历了很大的思想斗争,低声说道:“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秦烈一挑眉,吃惊的看着王护卫:“你说什么?” 王护卫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说道:“以往的官府都会设置交接事宜,驿馆,官印,文书都要俱全,官府记载着下一任县令的相貌,以往来说冒名顶替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时,王护卫看向秦烈,严肃地说道:“但是现在可以,既能免除死罪,还能让义士接管一县。” “有何法?”白发的里正问道。 “知县官职,乃是金银所买,当今天下奸佞当道,买官卖官者比比皆是,各方皆不及接到文书,自然也不能分辨真伪,”王护卫解下知县身上的官印,继续说道:“只要有此官印,想来不难。” 秦烈皱眉,冲着众人拱手说道:“乡亲父 老,我出面解围并非为荣华富贵,而是不想看见鹰犬当道,所以为之,还请乡亲另选高明!” 老实说,在这个不明不白的时代,在荒郊野岭杀了人还好说,还要冒名顶替做县令,这不是摆明了找死吗?这个锅不背。 “这个知县非你莫属!”王护卫冲着秦烈大声喊道:“你若不为,众人皆是死罪!” 秦烈一愣,看着王护卫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知说什么好。 “弟兄们听着!”王护卫拿起官印向着士卒大喊道:“知县已死!若事发你我皆是死罪,为今之计,举这位壮士为县令,尔等皆是我的亲随,务必守口如瓶!” “是!”众士卒齐声喊道。 王护卫走到满脸惊愕的秦烈面前,双手将官印捧起:“请问大人名姓。” “秦烈,秦子昭。”秦烈回答道。 “护卫军领军王准,请秦大人接过大印,换上官服。”王护卫恭敬说道。 “请秦大人接过官印,换上官服!”众士兵齐声劝道。 这时秦烈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接过这个官印,这真的不是矫情,接过官印的同时自己要想明白,自己到底能不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能不能做好这件事情,思来想去,越发没底。 自己的本意就是为这群人解围,是在没有想要当县令的意思,可是想来,县令也是自己杀的,话也是自己说的,自己再想甩锅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秦烈接过官印,这不过巴掌大小的官印没有想象中的轻,自己穿越过来,能活下来就是万幸,实在没有奢望过天上掉下来个官当,谁知道这是福是祸,看来想过一个安稳日子的想法终究是错付了。 秦烈指着车队后方的十几辆的车厢问道:“这里面都是什么?” “回大人,乃是五车金银,五车粮食。”一旁的兵卒回答道。 “将车队中的财物,粮食分一半与众人,金银封存,不许取用。”秦烈看着满载的车队,说道。 “是!”士兵回应一声开始从马车后面的辎重搬运粮食。 “将此尸体扒下官服,埋与山下,不可流露痕迹。”秦烈看着血流满地的尸体,淡淡的说道。 天空暗淡,冷风变得更加强烈,此时秦烈心中的不自觉升腾起一丝不安。 第7章 是哪个陈宫? 马车修整一夜,第二天照常上路,就这样,秦烈穿越的第二天就糊里糊涂的当上了一个县令。 至于河东村的百姓,秦烈给他们粮食,想跟随他的就一概收留,想回去的呢也不勉强,毕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此时随行车队的人数已经有了一百二十人左右。 “东汉灵帝光和七年......”秦烈翻看着马车上县令留下来的文书,逐渐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事情。 这是三国时期的开端,话说东汉末年,外戚专政,宦官专权,加上对西羌战争持续数十年之久,吃空了国库,徭役兵役繁重。另外土地兼并现象严重,民不聊生,趁此机会,张角三兄弟发动震惊天下的黄巾起义。 自己竟然穿越到三国时代? “多新鲜呐!”秦烈一拍脑门,料想老天爷也没有这么好心,自己上辈子也没干多少好事情,不可能给自己安排一个惬意的时代,这件事情,自己从睁开眼睛开始就了解到了。 秦烈思索了一会儿,按照历史时间线来说,现在是一月,黄巾起义会在二月初发动,自己还有充足的是时间准备,自己虽然是当上一个县令,但是毕竟是一个百里小县,除了自己的武力还算说得过去,没有能人辅佐,没有什么做大事的机会。 叹了一口气,秦烈放下了竹简,坐在晃动的马车里,眼睛看书很不舒服,在路上和车旁的护卫交流一番,自己即将就任的县叫做安邦县,身处冀州的中山郡。 这个小县不是很出名,但安邦县往北,就是安喜县,这安喜县就是我们响当当的刘·大汉皇叔·昭烈皇帝·备曾经当过县尉的地方,冀州有安喜县,安邦县两个县城相连,倒也顺口。 此时的秦烈也不能做些什么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自己没有任何阻止的能力,一来,这场战争策划已久,二来,现在的朝廷的确昏庸无道,自己可不愿意触那个霉头。 “王准。”秦烈展开车帐,向王准喊道。 这个王准,字子坚,能力不错,为人倒也说得过去,加上他是这护卫队的领军,所以秦烈有什么事情都会问一问他。 “在!” 王准在秦烈马车 的不远处,听到声音后回应道。 “大人,有何吩咐?”王准勒马回返,在秦烈的马车旁边停了下来,拱手说道。 “距离安邦县还有多远?” 王准看了一眼四周,随即回答道:“回大人,还有不到十里!” 秦烈点点头,看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自己这稀里糊涂就当了个县令,虽说不知凶吉,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至于阴谋阳谋秦烈也不是很在意,毕竟能当几天县令还是很不错的事情。 。。。。。。 安邦县城外。 此时的城外队列整齐,县功曹史、县丞、主簿、廷掾等众多官员和乡绅皆翘首以盼,他们没有见过县令,甚至送来的文书都没有写县令的相貌,甚至连名字也没有,在这个买官卖官已经不足为奇的时代,任职制度混乱的出奇,他们只能盼望着这位县令可以为自己带来利益。 “知县大人还有多久到?”一位身穿深色布衣的中年男子对着一位刚刚打探回来的小校问道。 “回大人,知县大人距离这里还有不到十里路程,预计晌午便到。”小校恭敬回答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他是这安邦县的县丞,名叫严伏,身为一个县丞,倒也中规中矩,没有过太大的政绩也没有很大的过失,在县令缺失的时间里,一直扮演着代理县令的职责,所以县令到来,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忐忑。 “严大人,”队列里走出一位男子,面容白净,身材消瘦,他是安邦县的功曹,冲着严伏一拱手,道:“县令未至,你我先到城里歇息。” 严伏皱皱眉头:“据我说知,这位县令又是捐官所得,县里百姓,恐无宁日。” 功曹摇摇头:“严大人未免说的太过了,虽说是捐官,但也不能全数如此啊。” 严伏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功曹大人有所不知,这捐官所用之金银何其多?如此县令不从搜取民脂民膏,为何还要捐这个官呢,此等人都是贪财之人,全数如此。” 功曹点点头,不再说话。 。。。。。。 “大人,我们到了。”王准勒住马匹,看着不远处的城郭和人群,向着马车里的秦烈说道。 秦烈掀开车帐,忽然感觉到一丝凉意,感觉这身官服 有些单薄,原来的县令准备了很多官服,其中也不知道是朝廷发的还是自己做的,反正秦烈穿起来有些大,毕竟没有那么肥胖,但是束起腰带还算合身,就是时不时灌进冷气,没有狐裘舒服。 “牵我马来。”秦烈说了一声,立即有小校将黑马牵了上来。 秦烈抚摸着黑马,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上马:“走!” 。。。。。。 此时已经是晌午,太阳在挂在正上方,走出来倒是有些暖和,秦烈看着这个地方,安邦县真的是个小县城,城墙不高,呈现青灰色,上面积这厚厚的雪,城楼上有几个兵士在把守,显得有些懒散,当他们当看到车队时,又强打精神挺直起来。 “恭迎知县大人。”城外,一众人整齐施礼,虽说不过百里小县,但是排场很足,各种礼品绑着红绸子,整齐的摆在进城的路上。 “大人,”一位男子一路小跑过来,递过一卷竹简:“下官严伏,现任县丞,这是安邦县名册,请大人过目。” 小校将竹简递到秦烈手中,秦烈并不着急看,指着那些摆在路边的礼品,皱着眉说道:“这是何意啊?” 严伏赔笑道:“这是安邦县百姓得知县令大人到来,特意送来的轻薄礼品,还请大人笑纳。” 秦烈看着满满的十几箱礼品,心里笑道:还真是轻薄礼品。 “各位官员可到齐?”秦烈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随口问了一句。 “这......”严伏停顿一下,没有言语。 “嗯?”秦烈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说话,便说道:“为何不语?” 严伏一拱手:“本县今日县尉染病,不能外出,望大人见谅。” 秦烈眯着眼睛看着严伏,言语之间感觉这个人不会说谎,脸上有慌张之色,不过他也不想深究,不来就不来,反正日子还长。 “那个县尉叫什么名字,待进城后本大人前去探望。”秦烈正了正身子,准备进城。 “回大人,县尉姓陈,名宫,字公台,只是小疾,不牢大人挂念。”严伏回答道。 “那进城,把那些礼品......”秦烈拉住缰绳,忽然猛的一愣:“等等,你说县尉叫什么名字?” 第8章 陈县尉 “竟然是陈宫?”秦烈在衙门的内院里翻看着官员名册的书卷,里面书写着陈宫:陈宫,表字公台,东郡东武阳人士。 看到这里,秦烈已经确定无疑,就是那个陈宫,不是同名同姓,秦烈暗暗震惊,这个小县里竟然有这样一位大人物,历史上的陈宫是在曹操任东郡太守的时候才出仕的,后来说服张邈叛变,一同迎吕布入兖州,后来兵败被杀,并不是所谓曹操刺杀董卓后的中牟县令。 “看来这里不是真实历史的世界,有些混乱。”秦烈思索着,既然不是真实历史,那这个世界的事情就不能拿常理度之。 不过,无论是现实还是演义中的杜撰,陈宫的能力还是很出众的,足智多谋,深谙外交之道,是整个三国里不可多得的能人,只是真实历史里陈宫这个人并不讨喜,但是显然,这个世界不是按照历史进程来的,这就造成了一个很大的悬念。 如果真的是演义的话,那这个陈宫真的是一个有大智慧又有悲悯之心的人,不过真的是不是这样,秦烈好有待考量。 衙门内院是县令住的地方,因为安邦县不是很富足,所以也有些简陋,有些富县的县令都是自己置办的房子,佣人,日子过得比皇帝还滋润。 内院的房子中间摆着一个火盆,里面的木炭发出微微的红色,散发着阵阵热气。 “从昨日进程就没见陈县尉,不知病情如何?”秦烈手拿公文竹简,不经意的向严伏问道。 在一旁整理文书的严伏愣了一下,说道:“过几日便可痊愈,不劳秦大人烦心。” 秦烈点点头,放下手中了的文书。他越来越意识到陈宫并不是生病,因为就算生病按照常理来说也应该手书向他说明,但是直到目前,除了严伏说的话,秦烈没有接到任何来自陈宫的消息。所以秦烈怀疑是陈宫故意躲着自己。 “那今日,本官就前往探望。”秦烈站起身来,一抖衣袖,说道。 “大人不必。”严伏慌忙站起身来,回应道。 秦烈看了一眼严伏,颇为不满的说道:“严大人为何阻拦?身为县令,属下身体有恙,理当探望。” “这......”严伏停顿一阵,继续说道:“回大人,陈县尉所患治病已有数日,颇为严重,恐染于大人,所以不宜前往。” “方才又说几日即可痊愈,此刻又说颇为严重,意欲何为呀?”秦烈看着严伏慌张的神色,笑道:“严大人莫不是以为我乃井市小人?” 严伏一愣,一躬身:“下官怎敢。” “那为何欺瞒于我。”秦烈走到严伏近前,冷冷说道。 一近身,严伏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屋内分明温暖,但却从内心涌出阵阵凉意。 严伏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咽了一口唾沫,迟迟说道:“下官......” 看到这里,秦烈一甩袖口,静静地坐了回去,倒了一口热茶,说道:“县丞大人恐怕有什么难言之隐。” 严伏站在那里,擦了擦汗,没有说话。 “陈县尉也不是什么身染重疾,只是不想见我罢了。”秦烈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严伏听见秦烈说的话,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了下来并不是因为严伏懦弱不堪,而是秦烈气场太大,秦烈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自己的气场发生了质的改变,这可能是前世的因素影响了他。 “大人明察。”严伏见秦烈说出了真相,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说假话,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自从自己见到了秦烈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县令并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小人,甚至不像是文人,倒像是一个将军,一位杀人无数的将军。 “陈县尉的确没有疾病,只是因大人捐官令陈公台不齿。”严伏松了一口气,说道:“下官几日以来派人劝说,均以无果告终,县尉没有称病,是下官恐大人责怪,故而......” 秦烈大笑一声,摇摇头,笑道:“在严大人看来,本官就如此不堪吗?” 秦烈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着严伏。 严伏苦笑一声:“恕下官直言,捐官之人,哪有贤者,可今日见大人并非浊物,是下官眼拙。” 秦烈看着在一旁赞叹的严伏,心里暗道:你哪里知道那个浊物现在还被埋在深山的冻土里? (领盒饭的原县令觉得很淦......) “那就请严大人带路。”秦烈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意思是请严伏带路,前往陈宫的住处。 严伏点点头:“也 罢,大人请。” 。。。。。。 安邦县虽然是小县,但是处于冀州的腹地,是各地来往的重要地点,所以人口众多,但是相比那些大县还是差了一些,只能说不是特别贫酸。 秦烈没有坐马车,而是便衣出行,没有穿官服,没有带官印,随行也只有严伏,王准二人,王准虽然是县令护卫,但是自己也知道有自己没自己都是差不多的,可能遇到危险还不知道是谁救谁,但是由于县令毕竟是县令,终究还是要有一个护卫随身,要不然显得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吕布身边还能有几个护卫呢。 在街上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丝毫看不出一月之后那即将爆发的大战,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大人,到了。”严伏领着秦烈走过几条街,终于在一处宅子门口停下:“这便是陈县尉的住处。” 秦烈点点头,此处在城角,不在闹市,院落不是很大,门口却很整洁,虽然大门紧闭但是门口却不见积雪,可见屋子的主人很注重门面。 “扣门。”秦烈对王准说了一声,王准领命,走到陈宫家门口,叩响了门环。 “大人,”这时,一旁的严伏说道:“这县尉平时性情古怪,虽然县中事务都不曾耽误,但是很少与我等交际,请大人切勿动怒。” 一看就知道,这个严伏就一个官场上的老实人,兢兢业业不假,但是谨言慎行,最怕惹事,这种人虽说可能不会有大的过错,但同时也可能没有大的才干。 “无妨!”秦烈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话音刚落,陈宫宅子的大门开了。 第9章 落雪 “县尉大人有令,这几日不接待来客。” 大门开了一个小缝,里面的家丁高声说道。 话一说完,家丁就要关门,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大胆!”王准冷声说道:“县令大人亲至,前来探望陈县尉,快去通报。” 家丁这时愣了一下,注意到除了这位敲门的大汉外,外面还站立这两人,其中一位中年人家丁认得,是县里的功曹严伏,在严伏身边站立这一位年轻人,身材挺拔,身穿便衣却一表非凡,站在门前稳若泰山。 “县令大人?”家丁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声,便道:“容我进去向我家主人禀报。”说完关上了门。 王准站在门前皱着眉头,一副恼怒的神色,但秦烈在旁边也不好发作,只得走了回来,朝着秦烈一拱手,说道:“大人,家丁说前去通报。” 秦烈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独自出神。 清晨的阳光洒在在了街上,虽不曾化开积雪,但相比之下显得暖和了许多,都知道,下雪的时候是不冷的,化雪的时候才是最冷的,冷风吹过,王准和严伏两人都紧了紧衣服。 片刻,风中的王准打了一个哆嗦,本来他就没有穿很多的衣服,衣服里面还衬着一副软甲,本以为到了陈宫家里就会进去避寒,也没有准备穿很厚的衣服,谁知道一到这里就吃了个闭门羹。 “大人,”王准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讪讪地说道:“我看着县尉官职不大,架子倒是挺足,竟然劳烦您主动来他家,不给我们用进去也就罢了,都这么久了,都不见回应。” 秦烈看了一眼王准,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王准见秦烈不说话,挠挠头,虽然不明白秦烈什么意思,但是总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在王准脑萦绕,起初的王准只是为了逃避祸患,才和众人一起拥立这个看似不经世事的秦烈做的县令,因为当时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拥有力压众人的的实力。 看着秦烈在风中泰然自若的样子,王准更觉钦佩,这种钦佩已经不是在武力上的惧怕,而是看到这个看似毛头小子的家伙进城后封存 财物,与民秋毫无犯,批阅文案布置下属井井有条后的由衷敬佩。 “便是真才实学的县令也不过如此。”王准经常这样想,为自己当时的决定暗暗窃喜,并做好了追随秦烈的准备。 “秦大人,”一旁的严伏打了个哆嗦,拱手道:“陈宫为人,素来古怪,此人结交海内外名士,人脉颇广,时有高雅名士登堂论道,这闭门不见时极少......” “他哪是不接待来客?”秦烈笑了笑,道:“分明是单单不见我一人罢了。” “这......”严伏打了个结巴,又不能说不对,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分明是他陈宫不待见这个县令,只是严伏一直没有说破,今天秦烈点破,倒也不觉尴尬。 “大人不如暂回衙门歇息,待下官书信与陈宫说明厉害,让陈宫登堂请罪。” 秦烈看了严伏一眼,摇摇头,表示不用。 一旁的王准见状,有些不耐烦,说道:“大人何必如此?若是想见他,那下官领人把他绑来,何苦大人在此受冻?”王准停顿了一下,又道:“这陈宫说到底也是个县尉,又不是太守,他有何德何能值得大人你这样?” 秦烈深吸一口气,心里自然知道陈宫的重要,如果他们收服陈宫,那无异于在这乱世之中有增加了一个巨大的本钱。 常言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但是像陈宫这样的名士更是难求,如果这个时空不是真实的历史时空而是乱入演义的世界,那陈宫就是个大才,这样的人才打着灯笼都难找,在这里碰见,秦烈岂能轻易放弃。 岂不闻刘皇叔三顾茅庐求得诸葛亮,虽说陈宫政治上不如诸葛亮,但是谋略上,秦烈认为两者在同一个档次,另外这也是秦烈在这个时空遇到的第一个三国名人。 “身为官员,当竭力为民,今县尉与我有隙,县中事务处理不周,此是民之祸也,况且县令县尉职权不同,为人哪有高低?我今身穿便服,有没有佩戴官印,陈公台不见,又有何过?”秦烈看着一旁不满的王准,淡淡说道。 一旁的严伏一愣,瞪大眼睛看着秦烈,越发觉得这个人不像是捐官得来的县令,起初的偏见在秦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为百姓父母官,秦烈 这番话,真是说道了严伏心里。 “大人雅量,严伏钦佩!”严伏看着秦烈,深深鞠了一躬。 “严大人不必如此,此乃人之常情罢了。”秦烈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 对此秦烈并没有虚伪,他是真的觉得陈宫值得这样的礼遇,别说在雪地里等,这么长时间,就算真的三顾又有何妨? 在这三国时代,广集人脉和名望也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情,况且秦烈也觉得没有什么,拥有二十一世纪灵魂的秦烈知道要想获得人心,只有靠人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真心换真心,四两换半斤,虚情假意是没有市场的,没有人是傻子,给一颗糖就可以让你牵着鼻子走,人是有思想的,要想收服人,必须要有容人之量。 想到这里秦烈想起了刘备,我们的刘皇叔在后世被评为“虚情假意”的典范,有人说他虚伪,有人说他比曹操还奸诈,对此秦烈认为不然,古人不比现代人笨,他们看得出来一个人虚伪与否,难道古人比那些喷子还无脑? 刘皇叔的为人,秦烈还是很钦佩的,靠着一个织席贩履的人硬生生做到蜀汉的昭烈皇帝,你说他虚伪?那这些成果都是白嫖的? 太阳渐渐升起,清晨出来的三人已经和秦烈一起等到了晌午,王准和严伏伺候在旁边,没有丝毫怨言,往来人群看着三人觉得好奇,但在看见严伏恭恭敬敬的站立在秦烈旁边时也都不敢多问。 秦烈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脸上不见喜怒哀乐,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但是他还是要等,他要让陈宫看见自己的诚意。 微风吹拂,树梢上的积雪飘下星星点点,落在秦烈的肩膀上。 第10章 门庭 “陈大人,晌午了。” 此时,案桌上端坐一人,面皮白净,三十左右年岁,蓄着短须,头戴方巾,身穿布衣,外面套着一个羊毛斗篷,此人正是陈宫。 房间里的炭盆红火,不断散发着热气。 “哦?”陈宫缓过神来:“过了这么久了。” 陈宫长舒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对着门口的家丁道:“衙门的公文拿来了没有?” 家丁一躬身,回答道:“回大人,已经准备齐全。” 陈宫点点头,说道:“县令无为,我断不可弃民之不顾。” 家丁一愣神,像是想说些什么,只是看到陈宫的样子,又把话憋了回去。 “饭食可准备好?”陈宫紧了紧羊毛大氅,不经意的问道。 “准备妥当。”家丁回答道:“只是......” “嗯?”陈宫皱了一下眉头:“还有何事?” 家丁迟疑了一下,道:“只是门外的县令大人和严大人......” 陈宫一愣:“你说什么?” 家丁见状,一躬身,弱弱的道:“严大人和那位县令一直在门外等候。” “这样啊……”陈宫的脸色变得阴沉,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县令还在等。 陈宫没有病症,甚至没有任何不舒服,下令不接待来客的确是针对县令,因为他对这些捐官之人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有种厌恶,捐官之人,统统没有善类。 之所以陈宫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因为偏见,而是因为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朝廷国库入不敷出,西羌战乱不断,便滋生了这一种肮脏的交易,更可怕的是这种行为竟然是朝廷允许的,这更让陈宫接受不了。 他曾调任几处,凡是捐官之人当道,必是生灵涂炭,百姓受苦,无一例外,所以从那时起,陈宫就对这种人深恶痛绝。 陈宫站起身,看着院子里的积雪,迟疑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家丁来禀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陈宫的本意是让知县知难而退,自己不想和这个县令有任何来往,他上表也好,告状也罢,哪怕自己不当这个县尉也好,自己都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初衷。 但是现在,陈宫有些动摇,一则严伏也来 了,县令不走严伏也一定要在一旁跟随,严伏是自己的好友,也是一位兢兢业业的好官,虽然能力平平,好在理事爱民,陈宫并不厌恶,二则陈宫素好脸面,自己再怎么清高也是一个县尉,县令大人亲至,并且在他门前苦等了这么长时间,让百姓看见也不好。 “请知县大人和严大人进来。”陈宫说道。 “是。”家丁回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陈宫一直在思索,他想不通这个事情,自己虽然好结交名士,自恃才高,但是因为为人刚正,所以仕途上不甚如意,名声不曾远播,自己也不是扬名之人,县令为何会这样? 陈宫摇摇头,思索不通,叫家丁收拾好前堂,在这里迎接县令。 。。。。。。 此时的秦烈依旧站立在雪中,一旁的严伏已经冻得不成样子,只得中途让王准去家里取来一件厚衣套上,但是冀州寒冷,长时间站立在这里,也还是有些吃不消。 严伏看着秦烈,他已经一动不动站了一个时辰,严伏叹了一口气,哭丧着脸道:“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秦烈的体格超乎常人,这一点风雪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秦烈的这具身体出奇的强悍,这种耐心也跟着继承下来,这种耐心是身为一个猎人在寒冬中等待猎物的耐心,有可能猎物会出现,但是也许要等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甚至半天。 此时,陈宫就是那个猎物,秦烈自己就是猎人,拼的就是谁更有耐心,这是在城里,陈宫不会让自己这样一直站下去,正因为把握住这一点,秦烈才能这样稳重的等待。 忽然,秦烈听到门后面有响动。 “两位大人,请进。” 门开了,从门里走出一位身穿布衣的家丁,朝着秦烈和严伏恭敬说道。 严伏长舒了一口气:“可算开门了。”随即抖了抖自己的厚衣服,这段时间,对于严伏来说可真是痛苦不堪。 王准瞪大了眼睛,厉声吼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知这是知县大人吗?” 秦烈摆摆手,示意王准不要讲话,泰然自若道:“陈大人既然已经开门,就休要多言。” 王准喘着粗气,明显气得不轻,这两个时辰的怒气全都 迸发出来。 “进去之后,王护卫不可如此。”秦烈柔声说道,但是看向王准的眼神中有了些许伶俐。 王准看着秦烈的眼神,心底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这平常的一眼,就像自己被一直恶虎盯上一般,额头上立刻冒出冷汗,当时在雪谷中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是。” 王准回应道,言语之间,放缓了许多。 “请前方带路。”秦烈一抖衣襟,朝着家丁说道。 家丁点点头,心里满是敬佩,这个县令竟然如此大度,换做旁人,即使是一个庶民被这样对待也该发怒了,可是见到知县的时候,竟然还谈笑自若? “两位大人请。”家丁恭敬的回应一声,走在前面。 “听闻陈县尉近来身体有恙?”秦烈看着家丁,随口问道。 家丁愣了一下,回答道:“陈县尉近日身体无恙,只是批阅公文,有些乏累。” 说话间,秦烈瞥了一眼严伏,严伏自知愧疚,一直低着头走在后头。 “批阅公文?”秦烈说道:“什么公文?” “乃是县尉本职公文。”家丁回答道。 秦烈点点头,心里对陈宫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即使对自己这个县令意见很大,也没有因私废公,虽然对自己来说有些委屈,但是陈宫可以这样做,也证明了这个人立场分明,能分清实务。 “陈宫,你到底是一个什么什么样的人?” 秦烈看向天空,时至晌午,阳光也没有很刺眼,他心里一直在揣测见到陈宫的样子,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历史的主世界,那这个陈宫,就更值得期待了。 第11章 收陈宫 跟着家丁,秦烈和严伏走进了陈宫的院子,院落不大,里面种着几棵柳树。 没有秦烈想象中假山水之类的文人雅士必备的景致,院子里出奇的简单,只有房屋几间而已,但是却很干净,院子里打扫的一尘不散,积雪被扫在了树根下,充当树木的水分。 此时,陈宫站在前亭,思绪万千,从秦烈来到安邦县的第一天,就有人告知陈宫,来的县令是个年轻人,在那个时候陈宫就嗤之以鼻。 朝廷捐官之法本来就是拆东补西之法,这里面的腐败层出不穷,朝廷无力管控导致民怨载道,今天这种事情竟然就在眼前,陈宫怎能顺心。 料想自己年纪三十却还只是一个县尉,来了一个年轻人,花些钱财,就可以和自己奋斗几年的努力相比,这让陈宫感到非常气愤,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之一,毕竟陈宫也是人,也会感到不公,命运不公,世道不公。 远远地,三个人影走上前来,陈宫认得其中一位,是自己的同僚严伏,另外两位面生,料想中间那位必是县令,另外一侧则是护卫。 陈宫没有想到县令会等这么久,当然这也只是让陈宫吃惊而已,更多的是碍于面子才让县令进来的,陈宫想来,等了这么久,无论是想表现自己礼贤下士的礼遇还是想宣扬他陈宫的傲慢他都达到了目的,不过陈宫并不在意,迎接自己的是罚也好,是辱也罢,全盘接着就是。 “大人,这就是陈宫。”严伏在一旁裹着厚衣,指着前面站立在房门口里的人影说道。 秦烈顺着严伏指的方向看去,在门前站立一人身高七尺,身穿布衣,外面披着一件羊毛斗篷,头戴方巾,蓄着短须,站在门口,气宇轩昂,泰然自若。 秦烈点点头,笑道:“我观此人必是大才。” 严伏也点点头,道:“此人处理公事极为稳练,我等不及,只是有些狂傲。” 秦烈笑了笑:“神龙岂是池中之物。” 严伏有些疑惑,这个秦大人为什么对这个陈宫有这么高的评价,明明他们没有接触过,明明陈宫把他晾在雪地里两个时辰,不发怒已经是令人钦佩,怎么还 这样说? 这样想着,却来不及问,家丁带领着秦烈已经走到了近前。 “知县大人,这是家主。”家丁一伸手,向秦烈介绍。 秦烈看着陈宫,四目相对,陈宫依旧面色冷淡。 “陈大人今日身体可好?”秦烈上前一抱拳,脸上洋溢着笑容,显得和睦友善。 陈宫一愣,他本以为对方会有所斥责,甚至在脑海中想了十几种应对的策略,可是秦烈这一下,陈宫像使足了力气打在棉花上,扑了个空。 “哦......近来身体无恙,谢大人。”陈宫慌忙应答,言语间有了一丝仓促。 秦烈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想来这陈公台即使是才学广博,可是这为人倒是不虚伪。 “昨日本官到任,陈县尉事务繁多,未曾见面,今日特来探望。”秦烈说道。 陈宫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以为这个年轻人应该急不可耐才是,又是一个捐官之人,狂妄无边才是应该,怎么...... 秦烈看着陈宫,又觉得好笑,自己也知道陈宫在想些什么,无非是自己的表现与陈宫预期的大不相同罢了。 “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秦烈笑道。 陈宫缓过神来:“大人请。” “陈县尉请。”秦烈客套一句,随着陈宫进入了前堂。 家丁沏来茶汤,三人围坐,王准侍立在旁。 陈宫看着秦烈和严伏,心里渐渐平静下来,起初对秦烈的看法也在不经意之间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好茶!”秦烈抿了一口热茶,一股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唇齿留香。 陈宫见状一笑,摇摇头:“粗茶而已,何足大人挂齿。” “不然,”秦烈摇摇头,笑道:“陈大人的茶,喝来不易啊。” 陈宫没有说话,他知道秦烈在说什么,也同样意识到自己实在是无礼,顿时有些语塞,随即吩咐下人,准备饭食。 “粗茶淡饭即可。”秦烈客套的说了一句,下人点头应了一声,下去准备。 秦烈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看了看陈宫,陈宫低着头,面无表情。 “久闻陈县尉博学多识,本县次来,特地向陈大人询问一件事。”秦烈放下茶杯,看向陈宫。 陈宫抬起头,迟疑了一下,疑惑道:“大人所问何事? ” 秦烈笑了一下,道:“本县河东村,有一家,家有夫妻二人,现有儿女膝下,尚幼小,夫妻不睦,欲各奔东西,如何?” 陈宫思索了一下,道:“尚有儿女,不应如此。” “此二人心怀私利,不顾儿女之情,岂不悲乎?”秦烈摇摇头,唏嘘道:“如此二人合心齐力,则儿女得父母之情,二人得天伦之乐,此家此业必将节节高升。” 陈宫点点头:“大人所言极是。” 一旁的王准瞪大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说问问题?这是什么问题?难道三个人在外面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 坐在王准对面的严伏看了王准一眼,示意稍安勿躁。 陈宫叹了一口气,徐徐道:“一家尚且如此,何况一县百姓。” 陈宫站起身来,整理袖袍,朝着秦烈恭敬施了一礼:“大人雅量,陈宫不及。望大人恕罪。” 秦烈急忙站起身来:“公台不必多礼,公台不畏权势,刚正不阿,本官深感钦佩,只是这治理一县,不比寻常,安邦县虽小,但百姓是大,本官愿与公台协力,造福于黎民。” 陈宫此刻不在抱有偏见,从知道秦烈在门外站了两个时辰开始,陈宫的心头就开始转变,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这个知县是捐官之人,但是如此气度,如此胸襟,实在是让陈宫钦佩,陈宫心有预感,此人必定是位人杰。 “大人若有吩咐,陈宫愿效犬马之劳!”陈宫抬起头,看着秦烈,虽然知道此人年岁不大,但是脸上棱角分明,写满了坚毅。 秦烈扶住陈宫,脸上有难以掩饰欢欣,毕竟,这可是陈宫啊! “本官将所带之财务与乡绅所赠之金银悉数交予公台。”秦烈说道。 话音刚落,一旁站立的王准严伏两人在这一瞬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说这一个小小的县城,并不富裕,可是那些乡绅平时敛财成风,为了讨好这个县令,是很舍得出钱的,加上秦烈从原县令处得到的财物,少说也有几千金,全都?交给陈宫? “这......”陈宫瞪大眼睛:“大人,这是何意?” 秦烈一笑,众人不知道陈宫的本事,自己还是知道的,虽然说自己这副身体武力很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区区百里小县兵少将寡,一个月之后的黄巾之乱中能不能抵挡得住都是问题,不把这些金银好好利用起来,自己怎么样穿越来的就得怎么样穿回去。 “公台不必多心,这些金银是让你修缮城墙招募兵马用的,切记,好生处置!”秦烈握住陈宫的手,重重的说道。 陈宫楞在当场,过了许久,缓缓道:“下官定不辱命。” 第12章 黄巾端倪 陈宫领命后,就出关开始了忙碌的职业生涯,在他为官里经历中,大多担任的都是衙门刀笔吏,只有写写字,改改文书什么的,现在任职安邦县县尉,可是这百里小县的县尉又能干什么?虽然县尉掌管一县的军事,可这几员老弱病残的兵将,陈宫都比他们强。 第一次自己掌管着这么多的钱财,深知自己才学的陈宫知道,自己遇到了知音,仿佛自己也充满了干劲。 七天的时间,陈宫置办粮草,制造军备,招抚流民,他知道,由于朝廷税务繁多,附近好多郡县的百姓已经无法维持生计,成为流民,陈宫抓住这个时间,用置办的粮草来招附近的流民入军。 这些流民有好多青壮年,这些人可都是训练精兵的基础。随着陈宫的安排,安邦县的军队由之前的几百人变成了现在的两千精兵。 这在以前朝廷是不允许的,可是现在,各个州郡几乎处于散养状态,朝廷外戚专权,混乱不堪,自顾不暇,并没有人关注这一个远在冀州,鸟不拉屎的县城。 陈宫不问秦烈问什么这么着急的招募军队,因为但凡一个聪明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天下已经不再那么安稳了。 城墙上,天气阴沉,冷风刺骨。 陈宫看着忙碌在城墙上的民夫在卖力的修缮这已经破损不堪的城墙,城墙已经比秦烈来的时候要好多了,经过陈宫的加固,已经可以成为守护一县的屏障了。 天边的积云飘了过来,陈宫看向远方,眼中浮现出一丝莫名的担忧。 “陈大人。” 忽然,一位小卒走到陈宫旁边,拱手说道:“大人,知县有令,命陈大人回县衙议事。” 陈宫看了看小卒,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 县衙之中,秦烈端坐在大堂上,安邦县很小,这几天几乎没有什么民事案情,不过这几天秦烈也没有闲着,毕竟县令的职责远远不止断断案子那么简单,尽管秦烈不是那么专业,前世也没有什么当官的经验,连一个公务员都不是,但是他还是在努力提升自己。 在翻看安邦县的文书时,秦烈注意到安邦县的人口名册上记载 的是三万余人,这样一个小县在古代已经是不得了,有的县有一万人就算不错,对于这件事情,秦烈感到庆幸,因为人口往往代表着资源,虽然现在是归于汉朝廷管辖,但是战乱爆发,还不是群雄割据的局面。 秦烈想了一想,还是要猥琐发育,毕竟自己实力不足,虽说要比刘皇叔的刘氏草鞋集团家境要殷实一点,但是和那些大世家大门阀比起来,自己简直不够看,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万一惹到哪个大氏族,朝廷一道檄文就能让自己灰飞烟灭,总之,发展实力抵御黄巾是最重要的事情,历史上这个安邦县有没有失守自己不知道,不过料想处境堪忧,因为在秦烈来时,城墙破败,军队尽是些老弱病残,县里也没有钱来发军饷,地理位置又那么接近巨鹿,必定是首当其冲。 不过这一次,就不好说了。 秦烈长舒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大人,”陈宫走进门来:“大人召陈宫何事?” 秦烈抬起头,看见陈宫,心里多了一份慰藉,就真的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仿佛陈宫就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救命稻草。 “公台来,”秦烈招招手,示意陈宫坐下,说道:“不知公台之事进展如何?” 陈宫叹了一口气,说道:“恕在下直言,若是招募兵卒处理政务自然不在话下,可练兵布阵,非在下强项。” 秦烈点点头,这时候的陈宫才三十左右岁,历史上的陈宫虽然谋略精通,但毕竟是文官,排兵布阵,如何练兵也让陈宫去做,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说到底,是秦烈手下人手不够,刘皇叔起家至少还有两个神级队友,自己起家就这衣服好身体,练兵的话自己也可以,毕竟自己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好歹弓马娴熟,料想也可以。 然而自己不是一位将军,而是一个县令,也就是这群人的领袖,练兵打仗不是一朝一夕,而是要长时间才可以,自己要做的是统筹规划,采纳决策,要不然自己冲锋陷阵,让谁来指挥? 虽然现在的秦烈知道,自己还没有到达可以指挥一场大型战役的能力,但是人终究是要成长的,在这个乱世,自己要是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那就只能趁早领盒饭。 “那陈宫以为县中官员如何?”秦烈皱皱眉头,想要听一听陈宫的意见。 陈宫思索了一下,颇有为难。 秦烈看出了陈宫的为难,令大堂里的人员退下,随即说道:“陈宫但讲无妨。” 陈宫紧皱眉头,缓缓说道:“恕在下直言,皆是一介酸儒,不堪大任。” 秦烈挑了一下眉毛,有些吃惊的看着陈宫。 “宫虽不才,但不敢不奉以直言,县中诸位官员谨小慎微,皆求暖饱而已,治理一县尚且不足,绝不是大才。”陈宫站起身来,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失礼,但是在陈宫看来,确实是这个样子。 秦烈摆摆手:“公台不必惊慌,本县只是闲来询问,这世上可称大才的又有几人?” 陈宫点点头,自从从官以来,陈宫向来恃才傲物刚正不阿,虽有政绩但是处处受人排挤,最终只在这个小县里做这样一个县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秦烈面前自己却傲不起来,尽管知道,秦烈年岁不及他,才学也不及他,但是在秦烈面前,自己还是有一种渺小的感觉。 “大人说的是。”陈宫回答道。 “以我所见,让王准负责操练兵马,如何?”秦烈问道,虽然自己早有这样的想法,倒是还是想问问陈宫的意见,倒不是别的,主要陈宫是县尉,县尉的职责就是掌管一县的武装力量,如果这件事情秦烈直接任命,多少也会有些不妥。 “王准此人有勇武,善兵戎,可。”陈宫说道。 秦烈点点头,毕竟王准还是很行的,虽然说不如自己,但是在普通士兵里面还算是一员猛卒,因为秦烈还没有遇到三国时期的名将,所以无法定位自己和王准的实力水平,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陈宫都说行,自己也更加放心。 “大人,还有一件事,近日我在县里发现了这个。” 陈宫严肃的说道,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黄布。 第13章 送上来的买卖 “这是?”秦烈看着陈宫拿出来的黄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陈宫见状解释道:“我见最近县里颇有不平,似有贼众聚集。” 秦烈见状猛然瞪大眼睛,黄巾?不正是黄巾起义吗? 历史上张角相约信众在三月五日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兴兵反汉。 这“苍天”是指东汉,“黄天”指的就是太平道,汉为火德,火生土,而土为黄色,所以众信徒都头绑黄巾为记号,象征要取代东汉。 可是在起义前一个月,张角门徒告密,供出京师的内应,官兵大力逮杀信奉太平道信徒,株连千余人,并且下令冀州追捕张角。由于事出突然,张角被迫提前一个月在二月发难,史称黄巾起义。 这些信息在秦烈脑海中浮现。 “二月?”秦烈一算日子,近日已经是月过半,如果没有意外,二月张角就会发动起义,到时候贼兵势大,烧毁官府,诛杀官吏,若是自己没有做好防备,一定会是吃亏的。 秦烈看着陈宫手上的黄巾,冷静问道:“公台如何处置?” 陈宫皱起眉头,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沉沉说道:“我闻此黄巾,并非一县独有,乃是遍布各地,朝廷官员不作为,粮食歉收赋税不改,激起民怨,以宫所见,其势不在小。” 秦烈点点头,对陈宫一番言论表示赞同,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也是一个先知者,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没有造成大的改变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历史很大概率会朝着规定的路线走下去,秦烈知道不算什么,可陈宫作为一个这段历史的人物,能先知先觉,这让秦烈很惊讶。 “下官察觉时此等一众并没有发难,既无罪证,难以定罪,贸然处置,只能打草惊蛇,所以并未妄动。”陈宫说道。 秦烈向陈宫投来赞许的目光,不得不说,陈宫的智商还是在线,并没有打草惊蛇。 “公台可派出一员心腹,领一支人,乔装混与市井,严密监视动向。”秦烈摸摸下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随即又道:“此事关系重大,必要之时,公台可自行定夺。” 陈宫站起身 来,一拱手:“陈宫领命。” 陈宫知道,这是秦烈对自己的完全信任,必要之时,可自行定夺,这几个字陈宫知道有多重要。这几乎是先斩后奏的权利。 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小校的声音:“大人,有商户求见。” 秦烈怔了一下:“商户?” 和陈宫对视一眼,冲着小校道:“让他进来。” 古代商人地位低下,古代社会普遍存在四个阶层,即士、农、工、商,商人在古代可以说备受歧视,虽然自己有钱,但不能随便穿丝绸的衣服,子孙也不能入朝为官,而且经常会面临被封建统治者抄家的危险。 这样的商人也学会了圆滑为人,很会讨好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片刻,从门外进来两人,皆身着布衣,外套狐裘,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很是暖和。 “草民张世平,苏双,拜见知县大人。”两人一同说道,跪在堂下。 张世平?苏双?这两个名字听着怎么这样耳熟? 一旁侍立的陈宫见状,对秦烈小声说道:“大人,此二人乃是冀州一带有名的商人,家财颇大,和县里多有来往。” 秦烈点点头,听陈宫这样一说,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东西,想当年刘皇叔起家的时候就有两位商人资助给皇叔千金,良马千匹,那两人的名字好像就是张世平和苏双。 这两个人可是肥硕,出手阔绰还颇有眼光,果然,不圆滑也做不了商人,尤其是在这个年代的商人。 “两位找本县何事?”秦烈端坐在县衙之中,朝着堂下问道。 张世平上前,恭敬施礼,笑道:“闻安邦县县令大人任职,特来贺喜。” 秦烈看着两人身后空空如也的区域,暗暗撇撇嘴,贺喜?这叫贺喜?谁贺喜不带点东西?哪怕带点水果呢? 一旁的苏双见状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帛:“大人,这是礼单,请过目。” 陈宫将礼单接过,递到了秦烈手中。 秦烈瞥了一眼,上面写着: 良马五百匹、细绢千匹、金千斤、精铁万斤、粮米三万石。 “嚯!”秦烈瞪大眼睛,这两个人这么肯出钱呢?就在刚才自己还在嘲笑两人穷酸,转眼之间目光就柔和了许多,毕竟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短 。 秦烈将礼单交给陈宫,陈宫看了一眼,并没有惊讶,因为他知道,商人虽然地位不高,但是有钱得很,这笔钱看样子是笔巨款,但其实和两人的财产相比,并不算大出血。 不过这个粮草精铁马匹都是自己紧缺的,这群商人送来的倒是时候。 “两位花费巨大,这本县受之有愧啊。”秦烈皱皱眉头。 “大人,两位一片好心,不妨收下。”一旁的陈宫说道。 “对对对,大人,这是我等一片好心,望大人收下。”苏双上前说道。 秦烈点点头,其实自己也没有打算拒绝,自己的军队这在建设当中严重越少马匹和精铁,甚至自己的那一把精铁长矛也是坑坑洼洼的,并不耐用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好,那本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秦烈也不再客气,乐呵呵的收下了:“设下宴席,招待两位。” “谢大人!”两人恭敬施礼,说道。 “来人,护送二位驿馆歇息。”秦烈向着小校说道。 小校回应一声,走向前来,对着两位富商说道:“两位,请。” 谢过之后,两人并没有着急离开,反而站在原地,面露难色。 秦烈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看陈宫,两人相视一笑。 秦烈自然也知道,两人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笔钱虽然不至于让两人倾家荡产,但是也算是一笔大的支出,大出血伤元气不至于,但一定是让两人心疼的。 商人,视财如命,既然两人可以这样,就证明两人一定有事情,或者说有难处来寻求帮忙。 “两位有何难处,但说无妨。”秦烈端起一杯热茶,对两人笑道。 张世平看了一眼苏双,仿佛下定决心一样,上前对秦烈说道:“我二人斗胆,想向大人借兵。” 第14章 点兵 “借兵?”秦烈一愣,有些惊讶,虽然自己知道两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给自己送来这么多的物资一定是有事所托,但是秦烈没有以为他们会借兵,毕竟安邦县了的兵也不过两千多人,还大多没有经过训练。 两人一起跪下,说道:“是的。” 秦烈皱着眉头,将目光看向陈宫,因为招募兵马的事情一直是陈宫在负责,虽然有给秦烈文书,但是一些细节的东西还是陈宫最清楚,就比如能不能借兵这件事,自己还是拿不定主意。 陈宫注意到了秦烈的眼神,冲着张世平问道:“你二人借兵要干什么?” 两人回答道:“回大人,我等贩卖绢帛马匹至此,路遇山匪,他们见我等势单力薄,在我等经过本县北面石牛山时,劫道而出。劫走货物马匹,我等与之周旋不得,只得前来求助县令。” 秦烈皱着眉头,问道:“既然你二人的货物被劫,那你那里来的这么多礼品?” 张世平、苏双两人面露难色,说道:“此礼品,皆在山匪手中。” “......” 秦烈翻了一个白眼,只是张世平两人在跪着,头不好意思抬起来,没有看到。 一旁的陈宫倒是看到了,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 “你们倒是图便利。”秦烈摔了一下竹简,显得很不高兴:“你可知道你二人如此行径,是在空手套白狼!” “空手套什么?” “什么百两?” 张世平两人四目相对,没有听懂秦烈的意思,摇摇头。 秦烈看着二人,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气,但是礼单在这里,又不能说二人没有诚意,要说二人有诚意,那着实是可气。 “大人息怒,”两人何其鸡贼,早就看出了秦烈的不满,于是张世平说道:“大人,这些礼单上的只是贺喜之用,至于大人兴兵之劳,我二人另有重谢。” “哦?”秦烈的眉目渐渐舒展,这还差不多。 “山匪有多少人马?”一旁一直不曾说话的陈宫开口说道。 张世平见有希望,连忙说道:“这群山匪劫掠之时,我观其甚少有一千人,令外有劫去我等良马两千匹,粮食辎重若干,这群山匪目 前难以对付。” 秦烈皱了一下眉头,这......这比自家的兵马都要富足啊。 陈宫面不改色,接着问道:“可有匪首?” 张世平连忙说道:“有!有一名匪首。” “本领如何?”陈宫接着问道。 张世平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心有余悸的说道:“此人年岁不大,却颇有力气,打斗之时,我等商队数十人竟然围攻竟然不能近他分毫,皆大败而回。” 秦烈一下子来了兴趣,没有等陈宫问完:“此人可有姓名?” 张世平摇摇头:“草民愚钝,当时只顾逃跑,没有问及姓名。” 秦烈点点头,这倒也正常。 “草民觉得,其余山匪皆不足畏惧,只是那匪首厉害的紧,护卫们多有忌惮。”苏双在一旁补充道。 “山匪伤了你们多少人?”陈宫接着问道。 张世平仔细想了想,说道:“这帮山匪劫掠粮草马匹辎重,却留下细绢精铁,当时并未伤及任命,只是我那几个护卫难免伤筋动骨。” 陈宫点点头,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公台,你觉得如何?”秦烈见陈宫不说话,问道。 陈宫沉吟一阵,说道:“县北石牛山,下官曾去过,此山地势虽算不上险要,可这隆冬时节,大雪满山,加之林木繁多,若是山匪深居山内,极难攻克。” 秦烈点点头,天冷路滑,军队没办法在平原一样展开作战,自然兵力优势就不复存在,加之山匪以逸待劳,熟悉地形,如果硬拼的话,自己很难取胜。 “另外,我县士卒大多是新卒,未经沙场,练兵时日甚少,有无猛将为先锋,面对山匪,恐怕凶多吉少。”陈宫中肯说道。 张世平两人听闻话锋不对,但是又不敢言语,因为他们知道,陈宫说的对,他们次来也是为了碰碰运气,并没有多少希望能夺回货物,经陈宫这样一说,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星星之火,又在熄灭的边缘。 “那公台看来,就只能任山匪为非作歹?”秦烈一皱眉头,问道。 张世平苏双一抬头,又仿佛燃起了希望。 陈宫在秦烈旁边一施礼,不卑不亢:“大人,我县兵马不足,粮草不备,若是为了钱财马匹而葬送士卒性命,实属不智之举,望大人 深思!” 这时,两个人的头又低了下去。 秦烈面露难色,向两人说道:“两位也看到了,不是本县不近人情,实在是兵马有限,又未经训练,现在上去,也只是送死,本县不能拿士卒的性命开玩笑。” 张世平咬咬牙,他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艰辛,只是身为商人,自己没有办法:“大人,如若货物夺回,我等,愿献出一半,以资大人。” “好!”秦烈一拍桌子。 陈宫吓了一跳,打了一个哆嗦,心里直犯嘀咕,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在外人面前不能让县令下不来台,只得一个劲的向秦烈使眼色。 秦烈注意到了陈宫的眼神,但是没有回应。 “啊?” 张世平苏双吓了一跳,怀疑自己听错了:“大人你可同意了?” 秦烈点点头:“你二人先回驿馆歇息,明日本县就亲自领兵前去,为你二人夺回物资!” 张世平,苏双二人喜出望外,连话都说不清,只得连连拜谢,这两个人正心如死灰之时突然就来了一把火,把两人烧的不知所措,也不管这个县令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把货物夺回来,只要肯出兵,那就有一线希望。 “谢过大人!”两人朝着秦烈磕了几个响头,喜出望外。 陈宫在一旁紧皱眉头,眉间拧成了一股绳,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县令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知道,县令不是一个视财如命的人,因为他曾把几千金毫不犹豫的拿来修缮设施,这个陈宫是知道的,但是这也是陈宫不解的地方。 伴随着两人感激涕零的退下,陈宫坐了下来,开口说道:“大人这是......” 没等陈宫说完,秦烈抢先说道:“公台!替我点兵!” 第15章 山匪 “大人,此行不可!”陈宫严肃地劝阻道:“如今县中兵力不足,有外有乱民之患,内无勇猛之士,此时出兵,甚为不妥。” 秦烈看着陈宫,笑道:“县中有多少兵马可用?” 陈宫思忖一阵,回答道:“县中两千亲兵,多为稚嫩,不可战,可征战者,不足一千。” 秦烈点点头,对陈宫的工作表示满意,这么短时间里能凑出一千可用军也算是能人了,况且陈宫还是一位文官,现在秦烈手中武将少有,只得用陈宫来练兵,今日秦烈把练兵这个任务交给王准,也算减轻了陈宫一些负担。 刚入伍的新兵是不能立刻打仗的,因为他们不了解战场,不熟悉军规,不了解命令,在战场上盲打莽撞是会坏了大事的,所以陈宫在这两千人里面,只说一千兵可用,其余上了战场,也只是炮灰。 “那劳烦公台给我挑出五百人。”秦烈说道。 陈宫听见这话,眉毛一竖,眼睛一横:“大人,非是我陈宫抗命不遵,为了这些财物而兴兵实属不智,况且山匪千人,又熟悉地形,两千人都未必可破,大人率领五百前往,岂不自寻死路?” 秦烈看着陈宫越来越急,反而笑出了声:“公台莫急。” “我岂能不急?”陈宫坐在了衙门前面的台阶上,呼呼喘着粗气:“某虽不才,但这两千人乃是一县之本,大人深思之!” 秦烈见状灰溜溜的走下来,陪同陈宫一起坐在了台阶上,一只手搭在陈宫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要说钱财重要,那不假,我们立足未稳,又无豪强门阀家业之大,自然需广集财物粮草,但是此次出兵,却不全为这些财物。” 陈宫瞥了秦烈一眼:“那大人?” 秦烈见陈宫冷静下来,咧嘴一笑:“你看咱这区区百里小县,人中豪杰,唯公台一人而已。” 陈宫老脸一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秦烈继续说道:“可当今天下,混乱不堪,以愚之见,日久必乱!” 陈宫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要在这乱世立足,最重要的则是人才!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秦烈说着,看向衙门外,叹 了一口气:“这穷乡僻壤,虽有千人兵马,大将统御,也终是任人宰割而已,公台自然有才,带奈何分身乏术,这边委以重任,若是......” “大人是想收服那位匪首?”陈宫被秦烈夸的不好意思,冷静下来一想,便想到秦烈所思。 “正是!”秦烈一拍大腿:“公台你可知道,方才张世平说那位匪首乃是一员悍将,几十人近不得身,还皆落的大败,这样的人,稍加培养,定是将才!” 陈宫摸摸下巴:“这匪首不伤性命,足见不是大恶之人,抢走马匹粮草留下细绢,这又与流民相似。” 秦烈看着陈宫,点头如捣蒜,殷切的希望陈宫给他一些兵马,以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信心能收拾的了那个匪首的,说不定还能顺带收服他的那些手下。 陈宫看着秦烈殷切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只是......五百人。” 秦烈看向陈宫知道这件事情有望,便说道:“五百人一定是不能强攻的,那就要劳烦公台帮我设计,将匪首赚下山来。” “这倒也不难,”陈宫一挥袍袖,说道:“山匪劫走粮草,已有数日,张世平随行不过百人,粮草携带不多,此时正值隆冬,无处讨粮,这微薄之粮不足千人之需,数日之间粮必缺乏......” “所以只要引一支人马,乔装运粮客商,暗藏兵刃,待山匪下山劫粮之时......”秦烈在脖子上比划一个手刀,露出佩服的表情。 “大人聪慧,一点即通。”陈宫点点头:“正是如此。” “此计甚好!”秦烈拍拍手,站起身来,好似准备动身。 “慢!”陈宫也跟着站起身来,严肃说道:“大人若是非要前往,可令五百人乔装客商,五百人埋伏于山谷,作为一支奇兵,待紧要关头杀出,定可无恙!” 秦烈看着陈宫,露出感激的表情,但是还是摇摇头:“我只带五百。” “这......”陈宫火气“腾”一下上来:“大人为何不听劝阻?” 秦烈一愣,这陈宫啥都好,咋就是容易生气呢,连忙道:“非是我不听劝,而是县里不安,若是乱民见城中无防备,趁机作乱可如何是好?” “那就请大人以大局为重,不可动身。”陈宫一步不让。 “我tm,”秦烈险些喊出声来, 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呢,秦烈按着性子接着说道:“山匪不伤人性命,也许只是山中村民,因税务繁重而不得已落草为寇,好言相抚即可化敌为友,再者说,就算我不敌,凭我胯下追风马,也可无忧,顶多损失几石粮草罢了。” 陈宫还是颇有忌惮的思索着,毕竟陈宫是个极其谨慎的人,精打细算猥琐发育才是如今的主要战略,可是偏偏这个县令要出去搞事情,自己就很难做。 其一,毕竟秦烈才是一县之主,自己只是人家手下的县尉,连这支军队也是用秦烈带来的钱财招募的,秦烈这样尊重自己,已经是给足面子了,自己不能一意孤行。 其二,秦烈说的有理,山匪虽然悍勇,但是并不是不可收服,若是收服,绝对让安邦县有多了一个重要力量,毕竟这可是千人的壮丁啊。 “大人当真要去?”陈宫又看了看秦烈。 “当真!”秦烈一脸坚定。 陈宫长舒一口气:“如此这般,我为大人挑选五百精卒,但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秦烈一挑眉,仿佛抱住了主心骨。 “大人此行,需带上护卫王准,还有在下。”陈宫说出了这个条件。 秦烈一愣,王准走了,自己走了,陈宫也走了,那这安邦县岂不是空了? “那谁来守城?”秦烈满脸疑惑的问道。 陈宫摆摆手:“我令县丞严伏,主簿彭秀掌管,只出一日,并无不可。” 虽然以前的时候,县尉并不是这个县里最高的官职,但是现在秦烈当了县令,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陈宫的权利最大,众人也没有怨言,因为他们几个确实不如陈宫,要是让他们来做事,他们也是不愿意的。 “那好!”秦烈点点头:“明日出发!” 第16章 发兵 陈宫把还未经训练的兵马设置在了城外,一来可以不打扰到城中的百姓,另一方面可以侦察敌情,方便训练,那一千可用的军队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城里巡逻,以防备乱民,另一半则在四面的城墙上守备。 清晨,张世平苏双两人一夜未眠,天一亮,就走到营门口等着。 “你说县令会派多少人?”辕门外,张世平看着还在训练的新兵,向一旁的苏双问道。 苏双思索了一下,说道:“山匪数量有一千,又是以逸待劳,加之匪首本领高强,县令就是带一千人马也不一定能取胜,我猜他会带一千五百人马。” 张世平皱皱眉,说道:“我看不然,这一千新兵刚在训练,还没有熟悉军规,不能上阵,县令必派一千人马。” 苏双摇摇头:“一千人太少了,绝对不是那帮山匪的对手,你看那匪首何其悍勇,此地哪有一人是他对手?” 两人陷入沉思,他们两个自然希望县令可以带兵平定山匪,替他们夺回马匹辎重,但是担心这个安邦县没有这个本事。 “两位在说些什么?” 猛然,一道声音从两人后面响起。瞬间两人打了个寒战。 回头一看,正是县令秦烈,此时的他身穿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哪件狐裘,已经被仆人洗的很干净,此时穿在身上,感觉分外的暖和。 “拜见知县大人!”两人同时说道。 秦烈摆摆手:“不必多礼,军队已经准备完备,两位要不要同行?” “这......”两人迟疑一阵,说不出话来。 按理说要是县令兵强马壮,率领大军前往,那两人自然是想去找找场子,但是看这个百里小县兵马并不是很足,可用兵力不足一千,如果是这样,那胜负还未可知,而且匪首凶悍,有很大概率会输,所以两人不是很愿意跟着秦烈前往。 秦烈看着两人,投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这时,张世平上前说道:“回大人,我等乃一介商人,又不懂军规,如我二人前往,坏了大人妙策,那......” 不等张世平说完,比两人高出一头的秦烈架住两人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道:“两位不必客气,可随 我同去。” “大人!我等不可!” “大人!” “大人轻点!” 此时的两人就像两个草人一样,被秦烈架住向军营方向走去,两人试着挣脱,可是少一用力就会发现秦烈的两个手臂想枷锁一样死死的钳住了两人,随着秦烈的方向走动还好,一旦试着挣脱,那就回体验一番别致的痛苦。 这县令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张世平两人心中暗暗叫苦,已经酸痛的肩膀让两人不得已受着秦烈的摆布。 “大人可放开我两人,我二人去便是!”张世平颤抖着声音,喊道。 “是啊!大人快快放开我等,我等从命!”苏双在左边连连说道。 秦烈看着在自己手上叫苦连连的两人,冷笑一声,一松劲,放开了两人。 张世平两人顿时感到一座压在身上的大山搬走了,方才真的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 “大人神力!真乃楚霸王重生!”张世平揉揉发酸的肩膀,在一旁连连称赞,本以为县令年纪轻轻,没有能耐,他们二人也是被逼无奈才来求助,但是这一下,两人心里忽然有了底,因为这看似年轻的县令,力气实在太大了。 “是啊!大人真乃天神也!”一旁的苏双也连连赞叹道。 秦烈看着两人,笑了一下,什么天神下凡、霸王重生的话自己也不以为然,自己在这三国里是什么水平自己也还没有标准,所以并没有过分在意,至于两人,乃是一介商人,没练过武,比普通农夫还要不堪,别说自己,就是王准也能分分钟放倒他们。 “两位过奖。”秦烈抱一下拳,表示感谢。 两人一愣,总有一种错觉,仿佛站在自己身前的并不是先前见到的县令,而是一个粗犷的林中猎人,但是两人又认识秦烈,这种感觉很特殊。 马蹄声响起,从军营里跑来一骑,马上那人身穿布衣,外套兽皮,在秦烈面前勒马,从马上下来,走到秦烈身前,躬身施礼:“大人,兵马准备完毕何时动身?” 马上这人,正是王准。 王准看见身穿兽皮的秦烈,心中也忍不住的打寒战,尚心有余悸,他知道秦烈的武艺,因为自己差一点死在秦烈的枪下,特别是秦烈再一次穿上这一身衣服,自己 心里就没来由的害怕,以至于话语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秦烈看着王准,点点头,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走到王准身前,问道:“可穿盔甲?” 王准点点头:“内衬软甲护镜。” “好!”秦烈点点头:“陈大人何在?” “在军营等候。”王准回答道。 秦烈望向军营里,正有几辆运粮车被推了出来,陈宫身穿布衣,披着斗篷,正在营前指挥。 “不知知县大人此次出兵,准备带多少人马?” 此时,缓过劲来的张世平看着这古怪的一幕,感到很奇怪,既然是出兵剿匪,为何没有旗帜,为何士兵没有穿铠甲,为何要带这么多粮草? 一个个问号在两人心里浮现。 秦烈看向两人,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张世平皱着眉头,说出口的一瞬间感觉不对,因为县城里的军队没有五千,因为军营立灶数量一目了然,军队数量不过三千。 “难不成是......”苏双震惊的看着秦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五百人?” 秦烈看着苏双,微笑着点点头。 这时,苏双跪倒在地,连忙叫喊:“大人!这马匹粮草我们不要了!不要了!” 五百人?去打山匪?且不说山匪人数多达一千,且隐蔽在深山中,两千人都不一定可以攻破,五百人?这不是送死吗? “是啊大人,这万万不可!”张世平也同样哭丧着脸,说道。 在他们两大哥看来,这一仗要带着他们去,那就是去送死。 秦烈看着两人,眉头一横,冷声说道:“两位这是在动摇军心?” 张世平苏双一愣,猛然感到一股杀气逼来。 动摇军心?这可是死罪!自己担当不起啊! “出兵!”秦烈大喊一声,五百军士整齐排列,皆外穿便服,内衬盔甲,寒冬之时衣物繁多,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诺!” 五百军士齐声喊道。 第17章 高览 五百人马护这几十车粮草,走在白茫茫的山脚下,这几十车里装的不只是粮草,更多的是兵卒作战的兵刃,藏在粮草下面,不易暴露。 众人后面的这座山,叫做石牛山,山并不高,比不上名山大川,甚至比一般的山还要矮小,但是却相邻这旁边的几座小丘,长满树木,在这白雪满山的时节显得格外凄凉。 冷风时不时吹来,山脚下的路并不好走。 张世平和苏双躲在秦烈的后面,畏畏缩缩,也不敢说些什么。 “大人,这便是石牛山。”王准催马上前,到了秦烈旁边,说道。 秦烈看了看这座山,并没有觉得有很难以攻克,甚至产生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可以带着这几百人冲上去,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这样人力消耗太大,现在的家底,还禁不住这样做。 “命令全军,按兵歇息。”秦烈勒住黑马,朝王准说道。 一旁的陈宫提醒道:“命全军谈笑自若以诱敌,敌军来时,亦不可妄动。” “诺!”王准领命,前去布置。 王准走后,秦烈看着寂静的山岭,又看了看一旁淡定自若的陈宫,讪讪问道:“公台,你说他们会来吗?” 陈宫看了秦烈一眼:“如若不来,就撤兵回营。” “啊这......” 。。。。。。 石牛山上,一座座木寨建立在白茫茫的山顶,冷风呼啸,在这数十间的木寨里,蜷缩着不到一千五百多人,木寨并不严密,甚至透着冷风,但是这几间房屋,是他们唯一的庇护所。 这一千人身穿这厚厚的布衣,有的套着兽皮,这些都是从张世平和苏双的商队里抢夺回来的。 此时在一间木寨蜷缩的人群之中,有一青年人身穿狐裘,身材魁梧,面色黝黑,正愁眉苦脸的看着一张写满文字的绢帛发愁,这张绢帛上是他们从商队抢来粮草马匹和衣物,至于那些钱财,倒是有很多,要是在平常,这些钱财都够一个村子的人生活好几辈子,可是现在不一样,这些金银不能当饭吃。 他们本是从北方的安国县逃难到此的农民,并不希望成为山匪,也不希望抢夺钱粮,这世道不太平,若是 朝廷可以修养生息,使民安居乐业,谁会出此下策。 “子奂,”从木寨门外跑进一位壮年男子,焦急冲着正在看绢帛的男子说道:“寨中没粮了。” 壮年男子名叫曹和,是乡里的农户,就是他带头率乡里逃难至此。 青年一惊:“不是前几日刚刚抢得许多粮草?” 曹和点点头,回答道:“但也不够啊,这么多粮草看着多,但是村民们千人壮丁还有家眷,这些粮食,昨日就见底了。” 青年紧锁眉头,思忖一阵,说道:“不是抢来许多马匹?尽可宰杀!” “这......”曹和迟疑了一下,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马匹这种东西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耕牛马匹都是不允许平民宰杀的。 青年人看中了他一眼,说道:“无奈之举,马匹再珍贵,他也是畜生,岂能为畜生而贱人命?” 中年人点点头:“我立刻去办!” 这群人中所谓的“匪首”就是这个身穿狐裘的年轻人,名叫高览,字子奂,因年少勇力过人闻名乡里,年龄虽小,今年二十有二,但是素来老成,所思所想都有超越常人的稳重,所以同乡的人都很敬佩他。 自从高览加入他们之后,曹和自知不如高览,便推举高览为首,带领乡里在此落草。 恰逢乱世,朝廷苛政,乡里因交不出粮税而被逼无奈逃难到这石牛山中。 其实天下产粮并不少,只是因为朝廷对外征战,加上宦官敛财,国库空虚,这样的财政赤字就自然而然压在了百姓的头上,而冀州冬日寒冷,更无力交粮。 “报!” 曹和还没有走出去,从外面跑进一人,看来是一位斥候。 高览见状,放下绢帛,问道:“何事?” 斥候回答道:“有一运粮商队,此刻正在山脚歇息。” 曹和一愣,喜出望外,道:“子奂,我们有粮了!” 一屋子的人振奋起来,有了粮食就证明可以活下去了,在这个年代,粮食就代表了一切。 “走!带上兄弟们,拿上兵刃,把粮食抢回来!”曹和振奋的高呼道。 “慢!” 此时,一声严厉的斥责响起,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 只见高览正坐在中间,双目圆瞪,怒目而视。 众人有些疑惑,但 都不敢言语。 曹和见状,一愣神,止住了脚步。 高览缓缓站起身来,怒目环视着众人,重重说道:“尔等真的以为自己是山匪了?” 曹和咽了一口唾沫,又看了看众人,对高览说道:“我等并不想当山匪,只是这粮食已经没有了,再这样等下去,我们都得死!”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相让。 这是,以为白发老者站了起来,走到两人中间,说道:“不如这样,我们下山,看看这支商队是否愿意用马匹换粮食,如果应允,也可将这些马匹铁器换粮,如若不肯......” “由不得他不肯!”曹和厉声说道。 在这个时候,活命是每个人的最高理想,一群即将饿死的人看见粮食,那将是用死命也要夺来。 高览看看众人,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村民的辛苦,这些日子也不像是人过的。 “拿我刀来!”高览冲着旁边的村民道。 片刻,一位年轻村民将一把长杆大刀抬了出来,戳在了地上。 高览握住刀杆,对众人说道:“无论如何,我等不是山匪之流,若是商队不肯,也不可妄动,众人既举我为首,自当明我号令,若有妄动者,休怪我大刀无情!” 此时,一阵杀气逼出,身材魁梧的高览站在人群中,像一尊天神。 众人一阵骇然,谁也不敢出声,他们知道高览的勇力,就算动手,一个屋子里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个高览力气大的可怕,据说以前上山和狗熊搏斗,众人实在是提不起胆子。 “谨遵号令!”村民齐声说道。 “牵过一匹好马,随我下山!”高览说道。 “诺!”众人应和着,这些村民没有什么异议,只要有粮食吃,他们不介意听谁的号令,最主要的,是他们认为跟着高览能活。 曹和驾马随行,看着坐在马上的高览,心中陡然升起一团闷火。 第18章 不自量力 山脚下,秦烈一行人正在寒风中等候着,一众人有说有笑,好似真的商队一般,但是这五百人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紧紧围在运送“粮草”的马车,因为里面藏有兵刃。 秦烈坐在雪地的一块石头上,从王准手里接过一个皮制的酒囊,拔下塞子喝了一口,静静地看着安静的山坡出神。 “大人,这帮山匪真的会来吗?这都半个时辰了。”王准蹲在秦烈身旁,说道。 秦烈看了王准一眼,将酒递了回去,说道:“不要急,山中缺粮,他们一旦发现我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王准点点头,自己毕竟是下属,很难说些什么,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王准平时也不会懂太多的计策,这几天下来,看着陈宫和秦烈,自己的心中好似多了点什么。 秦烈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山上的树木,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正躲在远处的一个树木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们。 “传令。”秦烈站起身来,低声对王准说道:“全军起身,收整行装,作欲行之状,但动作要慢。” 王准挠挠头,看了看四周,拱手说道:“诺!” 随即这五百人收拾行装,点齐粮草,装作准备行进的状态。 秦烈翻身上马,正了正帽子,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声喊道:“前队整备,准备启程!” 前队整顿,将马车套到马匹上,准备出发。 秦烈眼神不经意地瞥向那个地方,只见躲藏在树木后面的人匆匆而行,消失在树林之中。 秦烈嘴角一扬,驾马走到队伍前方,笑着说道:“走!” 五百人虽说不多,但是加上携带这粮草辎重,整整排列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冀州地势平坦,座山的山脚并不狭小,甚至是一片开阔地,这就说明若是有人在山上观察,自然视野极好,自然也就更容易发现他们,这也是秦烈的初衷。 五百人的队伍开始前行,车马响动之声传的好远。 “行人且慢!” 猛然,从山前冲出一支队伍,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胯下骑着棕色的高头大马,手持大刀,在前喊道。 四周一阵呼喊 声响起,转眼之间,秦烈等五百人的粮队就被同时从前后包围过来的山匪围在了中间。 这些人有的拿着大刀,有的拿着长矛,有的甚至拿一个长棍,还有的拿着农具,这一众人里没有人穿盔甲,只是穿着布衣,为首的一人身穿狐裘,和秦烈穿着相近,同样的高大个子,仪表不凡,手提大刀,勒马立在阵前。 用布条死死蒙住面容的张世平悄悄凑了过来,对着秦烈小声说道:“大人,此人就是匪首,此人力大无穷,大人应多加小心才是。” 秦烈点点头,示意张世平躲在身后,随即一夹马腹,上前说道:“不知何方好汉,在此拦路,意欲何为?” 秦烈对面的这个人,正是高览,从山上下来时,他命令一千人分成两队,一队截住粮对前路,一队从后方包围,前后呼应,防止逃跑。 曹和则持不同意见,他认为携带这么多粮草辎重,是跑不快的,若是人都跑了也无所谓,毕竟要的是粮草,又不是人命。 但是高览认为,他们不是山匪,之前此举是被逼无奈,手中无物可换,为保全性命不得已行不义之事,此时众人手中有良马金银,可以交换,不可抢夺。 此时,高览看着秦烈,同样身披狐裘,手持长枪,只是胯下这匹马实在是漂亮,高览活了这么久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马匹,这让高览隐隐感觉到,有可能坐在马上的这个人也不是平常人。 高览抱拳回答道:“我等乃是山中猎户,此时山中无粮,欲换些粮草,以保全家小之命。” 秦烈看着四周把自己围的水泄不通的众人,笑道:“天下间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高览一皱眉头,他本以为领队之人会被这种阵势吓住,却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气定神闲。 “不知可否交换?”高览直奔主题,没有啰嗦。 秦烈看了看四周,说道:“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交换,那你们那什么交换,你们山中无粮,又能有什么好东西?” “我们有良马千余,金银无数,可行?”高览回答说。 这时,身后的张世平苏双喘着粗气,怒目而视,却静静的躲在秦烈后面,不敢支声,因为高览口中的马匹钱粮都是他们的。 “马匹金银 ?”秦烈冷笑一声:“我观尔等尚不能温饱,怎可能金银无数,分明是在诓骗我们,速速退去,免得妨碍我等!” 秦烈不耐烦的挥挥手,不再看高览。 高览面色阴沉:“我不曾诓骗尔等,若是不行,可与我上山查验!” 秦烈摇摇头:“上山?” 高览点点头:“金银马匹皆在山上!” “上山还不是你如刀俎,我为鱼肉,认人宰割了吗?”秦烈笑道:“当真以为我等愚不可及?” 高览见状,皱着眉头,压制住怒火,此刻他知道,如果自己动怒,那对方就更不肯了。 一旁的陈宫仔细打量着高览,刚才这番言论是和秦烈商量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观察这个所谓的“匪首”为人,秦烈自然也不可能去召一个品行低劣的人去给自己干活,若是此人武功高强人品低劣,那么这样的人就更为可怕,还不如早早杀了。 陈宫走马到秦烈近前,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经过一番观察,陈宫认为这个“匪首”知晓大义,能明辨是非,是位可塑之才。 “那你们说!怎样才肯将粮食卖给我等?”高览将大刀戳在地上,粗声问道。 秦烈见状,哭丧着脸道:“这位兄台,实在抱歉,这批粮草不是卖给别人,而是县令所买,久闻安邦县县令极端凶残,生杀大权如同儿戏,我等若是办事不利,那我等人头......” 一旁的陈宫听到这句话,当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只得把头转过去,没有让人察觉异样。 另一旁的王准依旧面色阴沉,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因为他是武将,他只在乎秦烈给出的命令,对于这种话,选择性的忽略。 “卖与不卖,哪有这么多道理,这可由不得你们!” 忽然,一声断喝,从高览身后冲出一骑,提着大刀,直奔秦烈而来,这人正是高览手下的曹和。 第19章 一战之力 “曹和,不可!”高览一惊,因为曹和胯下的马太快,竟然没有办法拦住。 “要么留下粮食,要么留下性命!” 曹和呼喊着,举起长刀,朝着秦烈迎面刺来。 “某来战你!” 从秦烈旁边冲出一人,手提长枪,催马上前,正是王准。 “找死!” 曹和大喊一声,他对自己的武力有自信,虽然不如高览,但是在一县之中还是鲜有敌手,自己心中一团闷火全都冲向了王准。 王准面不改色,虽然自己知道自己不如秦烈,但是同时他对自己的武力也是非常有信心的,他认为秦烈是天生神力,羡慕不来,可是自己这一身武艺是从小在军营里练出,他不认为自己打不过这个山匪。 王准面色阴沉,挥动长枪向曹和刺来。 曹和仗着力气,将长刀一扫,试图硬碰硬。 王准心中暗道:这哪里是打仗?这分明是砍瓜切菜! 王准一仰身,巧妙躲过曹和的一击。 曹和见一击未中,有些恼怒,想收回大刀进行下一次攻击。 王准哪里给他时间,祭出长枪飞快,直直的向曹和刺去。 曹和见状暗道一声:不好!急忙闪躲,但是哪里有王准的长枪快,身子一侧,只听“噗”的一声,王准的长枪的枪头刺穿曹和的肩膀,身子一歪,直挺挺的落下马来,已然失去了一战之力。 王准的长枪只差一个枪头的距离及刺中曹和的心脏,这样,曹和就一命呜呼,王准并不是做不到,可是王准却收手了,因为秦烈说过,不许伤人性命,这是军令。 战斗之快,令一众村民瞠目结舌,他们没有想到曹和这样在乡里闻名的勇者落败的这样之快。 王准收起长枪,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曹和,轻蔑地说道:“你且回去,我不伤你性命!” 曹和惊恐地看着王准,从村民众冲出几人,将曹和抬了下去。 “发生什么了?” “曹和败了?” “不会!” 一声声议论传来,以往的曹和在乡里勇武出名,乡间的人无不惧他,可是现在,却像丧家之犬一样。 曹和面色铁青,不甘的捂着伤口退了回去。 高览冷眼看着王准,他看的出来,王准已经收手了,不然的话,曹和已经身首异处了。看着曹和,高览长叹了一口气,若是这样,可如何是好。 “兄台高义,令人敬佩!” 高览催马上前,一拱手,冲着王准说道。 王准一抱拳,没有说话,淡淡的看了高览一眼,回到了秦烈旁边。 秦烈见面前的这位青年并不计较,点了点头,催马上前,笑道:“我看这位英雄并非山匪之流,怎会行如此有害于民的事情?” 高览一皱眉,叹了一口气,低头说道:“世道所困,若是富足,谁肯如此,望阁下留下一车粮草,我速速去派人前往山上运来一车金银,这样可好?” 秦烈一笑:“这些金银可是你等之物?” 高览阴沉着脸,说道:“乃是从一商队所夺。” “那为何不夺于我?”秦烈接着说道。 “前者商队来时,我等饥寒交迫,外无衣物御寒,腹中无粒粮果腹,我询问商队,是否可以暂借于我,日后再还,商队不肯,方出此下策。”高览摇摇头。 秦烈看着四周面黄肌瘦的村民,他也同样知道饿肚子的滋味,自己还差一点被饿死,自然知道那种痛苦。 忽然,高览跳下马来,单脚跪地,施礼道:“望阁下应许!” 秦烈看着面前跪倒的青年,在古代,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青年会这样做,随即看向身后的张世平、苏双两人,说道:“两位,这位所说,可是实情?” 两人怔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讪讪地点点头。 “这位壮士!”秦烈一把扯下两人裹在脸上厚厚的粗布,冲着高览喊道:“你可认识这两位?” 高览一惊,抬头一看,猛然瞪大眼睛:“这是!” 秦烈笑了笑,说道:“这便是你日前所劫之人!” 高览缓缓站起身来,望着秦烈身后的两人,小心地说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秦烈紧了紧狐裘,对着众人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安邦县令秦烈秦子昭是也!” 瞬间,五百士卒整齐的抽出隐藏在粮车里的兵刃,刀枪作响,发出阵阵金鸣,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一队运粮普普通通的民夫转眼间变成了手持亮丽兵刃 的士兵。 包围着秦烈一队的村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军队是不可战胜的存在,只有兵欺负民,民不可以也没有能力欺负兵。 看见这军人标配的兵刃在太阳下闪着光辉,对于这些手拿农具甚至木棍的村民来说,这是很大的威胁,虽然自己的人数是对面的两倍,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果要硬拼,那这一千村民只能全军覆没,虽然也能给予对方重创,不过这样的打法,谁也不愿意,他们想活着。 冷风吹拂着狐裘,在秦烈衣服上形成波浪,阳光一照,很是光亮。一旁的陈宫看了看秦烈,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秦烈更像山匪。 “什么?”高览呆住了,看着亮出武器的士兵,重新回到了马上,冷声说道:“大人是为两人来剿灭我等的?” “不不不!”秦烈摆摆手:“是这两位富商说,若是夺回他们的辎重,就分给本县一半。” 此时,张世平两人在秦烈后面直冒虚汗,心里想这个县令大人怎么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高览听到秦烈说的话,惊了半晌,心里直想这个人怎么回事县令,县令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么大摇大摆的摆明了自己的目的所在。 不过高览又感到一丝欣赏,他喜欢这样坦荡豪爽的人,不过两支人马正在对峙,高览不宜展露太多,只得冷声说道:“大人倒是坦诚。” 秦烈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此次前来非是想动干戈,县里兵马不多,本县不能不顾将士之命,我观尔等饥寒,不如跟我回县,老小皆可带来,且若要从军,赋税全免,不知尔等意下如何?” 围住粮队的众人暗暗犯起了嘀咕,他们自然是希望这样,有吃有喝,不再为生存发愁,众人看着高览,期望着他那个主意。 高览看着众人,知道人心所向,不可强求,再者说,从好久开始,自己就在思考是不是可以投靠谁。 “若是我等归属与你,可免罪?”高览看着秦烈,说道。 “世道之罪,非是尔等过错。”秦烈说道。 高览迟疑了一下,颠了颠手中的长刀,感觉有些轻,又看向秦烈:“众人可降。” 秦烈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年轻人还有话要说。 “如要我降,要有能胜我之人!” 高览提起大刀,胯下战马嘶鸣,冷风刺骨,恰似那蓬勃的气势。 第20章 我想试试 这时,一旁的陈宫紧皱眉头,他看的出来,面前这位年轻人是有投降意思,可是又不愿意就这样投降,不然会让自己今后在地位上低人一等,因为毕竟是降将。 秦烈看着面前的青年,想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他这样做的原因秦烈也大概猜到了,一来可以试一试自己阵营里的人能力大小,二来投降之前展现自己的实力可以让人刮目相看,从而提高待遇。 秦烈一笑,听张世平等人说,面前的这个人武艺高强,并不是曹和那种小人物可以相比的,今天秦烈就要看看,是多么高强的武艺。 “敢问壮士名姓?”秦烈喊道。 高览看着秦烈,一抱拳,回答道:“我叫高览。” 秦烈看着面前这位年轻人,愣住了,随即说道:“可是高子奂?” 高览看着秦烈,有些疑惑:“知县大人知道我?” 秦烈看着高览,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高览,这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览啊! 好似在三国里,高览并不是很出名,但是熟读三国的秦烈知道,高览的战绩可谓辉煌。 高览本为袁绍大将,官渡之战时曹操率军偷袭乌巢,袁绍从郭图的计策,仅以轻骑救援,而命高览、张郃率重兵攻曹营,营坚不能下,粮谷被烧,郭图感到自己的计策失败,对袁绍编造谎言,说是高览等人失职,于是高览怒火中烧,焚毁攻城工具,投降曹操。 这是对于高览的记载,对于袁绍这样的主子,秦烈还是很为他表不平的,毕竟一代名将,竟然被逼的倒戈相向,足见袁绍的智谋欠缺。 当然,这只是演义中的描写,但是秦烈看来,这个世界也不是现实中的三国世界,也可以说是一个交错分的时空,自己到达这个世界遇到的陈宫就和史实大相径庭,这就更坚定了秦烈的想法。 至于高览,这可是当真的一代名将,官渡之战,高览曾和许褚大战而不分胜负,后随曹操出征汝南,率军伏击刘备,三合斩刘辟,正欲擒刘备,被赵云一枪刺于马下。 怎么想高览虽说不敌赵云,怎么也不应该是一合之敌,当时在乱军中,赵云单枪匹马, 加之枪出如龙,防不胜防,被刺于马下并不稀奇,但是秦烈还是感觉高览这位大将死的憋屈。 在民间的传说里,高览的形象一直是武艺高强,浑身是胆,高义傲骨。 倒是说来也巧,就被自己碰上了,秦烈缓过神来,忙说道:“不知何时,仿佛与壮士曾经见过。” 当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烈脸不红心不跳,就像隔壁《红楼梦》里贾宝玉对林黛玉说:这个妹妹好似见过一般。 “可能是大人记错了,乡野小民怎可能见过知县大人。”高览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你们当中就无可与我一战之人?” “这位壮士未免狂妄了。”王准催马上前,手拿长枪,向高览说道。 “狂妄与否,可胜我再说!”高览将大刀举过头顶,厉声说道。 秦烈看着王准,咽了一口唾沫,这面前的不是别人,这可是高览,王准的话,估计够呛能赢他,也可以说,如果高览不放水的话,够呛能活。 秦烈向王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 王准看了看秦烈,郑重的点点头。随即冲着高览喝道:“大胆狂徒!看我来拿你!” “我&#@#!!” 秦烈懵了一下,一个呼吸之间,王准已经冲了出去。 “不对啊,这可是高览!王准快回来!” 秦烈很想这样喊出去,可是不能,这样的话会影响军心,还会降低士气,最主要的是,王准已经冲到高览面前了。 高览手握大刀,高高扬起,一夹马腹,催马向王准冲来。 “休要狂妄!” 王准喊道,长枪闪耀,冲着高览扑去。 高览并不着急格挡,他擅长使用重器,比如大刀,需要惯性的使用才能事半功倍,就是人们常说的,要抡起来,十斤惯百斤,百斤惯千斤,巧妙使用,胜过千斤之力。 忽然,高览目光一闪,大刀落下,“锵”地一声打在了王准的枪头上。 枪头重量小,使枪之人皆以枪法马术为主,进可攻,退可守,但是硬碰硬就远远不如大刀。 “好快的刀!”王准眼看大刀落下,却没有丝毫办法,因为自己没有办法收回来。只觉得虎口一痛,臂膀一震,长枪就被高览挡下,险些落到地上。 正在王准想再拿起长枪,已 经晚了,高览的大刀顺势抡起,在空中滑过一条弧线,一阵虚影已经到了近前,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刀,王准感到深深的无力感,这根本是自己无法触及的力量,这样的力气,这样的刀法,或许只有天神能与之一战。 一声闷响,高览的长杆大刀的刀背重重的打在了王准身上,战马嘶鸣,四蹄不稳,马上的王准来不及惨叫,巨大的力量使他落下战马,猛的的摔落在了地上,激起尘雪飞扬。 王准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没了力气,眼中一黑,险些晕过去。 高览策马到近前,高高的俯视着王准,冷冷地说道:“饶你一命,谢过阁下不杀曹和。” “你......”王准挣扎着想起来,奈何发现自己手脚无力,这下子,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样。 秦烈看着高览,为王准感到可怜的同时也在暗暗赞叹高览,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将王准抬下。 “还有人可与我一战否?”高览看着面前的五百人,他并不觉得其中能有人胜过他,他对自己的武力非常有信心,虽然是想表现自己的勇武,并不想争锋相对,如果不这样,高览害怕投降之后自己只会是一个小卒,他不想这样。 “大人,此人勇武异常,远非常人可比。”这时,陈宫催马上前,对着秦烈低声说道:“此人目的已然达到,大人不如许以官职厚禄,收服此人。” “公台认为我军中无人可胜他?”秦烈一笑,说道。 陈宫迟疑了一阵,说道:“王准已是我军大将,尚且如此狼狈,依宫所见,我军无人能胜他。” “我想试试。” “大人可许以高览军司马,统领这千人之队。” “我说我想试试。” “大人说什么?”陈宫猛的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一副看瘟神的表情看着秦烈。 第21章 试试就试试 “大人你不要冲动!”陈宫劝阻道。 “我不是一时冲动,我是早就想。” “大人你疯了?” “我没疯......” 。。。。。。 从目前看,高览的武力水平应该还没有达到巅峰,一个人体力的巅峰应该在二十七岁左右,此时高览的年纪应该还没有达到二十七岁,顶多二十二三,此时的刘皇叔也才二十多岁,关羽张飞此时都在武力的巅峰,不过这个年龄也离巅峰不是很远了。 在秦烈看来,高览可以和许褚大战不分胜负,许褚是谁?那可是“虎候”,曾经裸衣斗马超,战斗力报表,尽管这样的对比有些不对,但是作为粗略的统计还是可以的,既然高览可以和许褚相当,那么高览就本上就达到了五虎大将的最低水准,起码在武力上,也许不如关张赵等人,但绝对能有一战之力。 也许比五虎大将次一些,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同属于一流武将水平,这是粗略的估计,也许细节上没有那么详细,再者说,行军打仗看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若是片面的强调将领的武力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战场瞬息万变,可以统御万军,随机应变的将军才是好将军。 就像武力值这么高的高览,曾经被赵云秒杀,可以说高览真的那么不堪吗?战场纷乱,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 现在的秦烈对于战场的理解不是那么深刻,自己也没有当过什么将军,一上线就是一个县令就让他很难搞了。 秦烈催马上前,手拿长矛从阵中走了出来。 陈宫一愣,随即跟了上去,急忙说道:“大人,两军交战主帅尚不亲临,何况此时?” “我要震一震他的气势,不然我这个县令就让人看扁了。” “大人不可挣一时之长短!”陈宫焦急说道。 “我不!” “......” “大人可知你这是任性而为!”陈宫接着说道,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陈宫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要比秦烈年岁长,虽说秦烈是县令,陈宫是秦烈手下的一个县尉,理论上来说只有低头做事的份,起初陈宫也是这样以为的,为人下属就要忠于其事。 可是和秦 烈相处的这段时间陈宫好似变了,秦烈没有被和陈宫有上下级的观念束缚,而是处处都在询问陈宫的意见,而且十分恭敬,搞得陈宫也转变了观念,好似秦烈对于他来说,不是上司,不是冷冰冰的县令,而是一个朋友,加上陈宫比秦烈年长,陈宫自然凡是都要上心。 就像这件事情,陈宫是绝对不允许秦烈上阵的,即便是平时也不行,何况今天面对的高览这样的强悍,这等逆天的武力是有目共睹的。 “公台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秦烈看了看陈宫,心中一暖,随即摆手道:“公台不必多虑。” 陈宫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秦烈已经走向前去。 秦烈上前,对着高览说道:“高览,我亲自来会会你!” 高览看见秦烈上前,一开始以为秦烈会许以官职来劝降他,他也准备接受这个事情,可没想到秦烈上来是要挑战他,这一下子就让高览犯了难,打把,自己怕把秦烈打伤,这样子不好交代,不打,自己没有面子。 就算高览再老成,他现在也是一位而是多一点的年轻人,心高气傲这一点他也是有的,尽管高览比其他同龄人显得稳重非凡,但是也有年轻人的共性,要不然他就不是一个人了,争强好胜,年轻人的血性这时候显现出来。 “大人可当真?”高览疑惑的说道。 秦烈看着高览,实际上他很想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在三国里是什么水平,他自从来到这里,只有和王准打过,还是以自己绝对优势胜出,通过刚刚王准和高览的战斗,基本上可以得出,王准虽然在士兵中有较高的威信,武力也是在兵卒中拔尖的存在,可是还是在高览面前连一个回合也撑不到。 据此推论,王准的武力水平应该在三流下等武将左右徘徊,也就是武力值与那一些例如例如刘辟、裴元绍等人一样,但是还是那句话,在战场上光片面的谈论武力值这一个方面意义不大,至于其他的能力,由于秦烈目前兵马不多,没有办法知道王准是否有其他的耀眼才华。 “当真!”秦烈坚定地回答道。 “那我们说好,点到为止!”高览一笑,冲着秦烈说道,他不想伤了秦烈,毕竟自己日后还要多有仰仗 ,自己身后那帮村民也不允许自己伤了县令。 秦烈看着面容黝黑的高览,心中又觉得可爱,这乱世之中叱咤风云大将们,年轻时也和平常人没有两样嘛。 “好说!”秦烈笑道。 战马的铁蹄踏着冻土,发出登登的声响,随即秦烈收起笑容,对面的可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览,与之并称的是颜良、文丑、张郃,这几员将领皆是有万夫不当之勇,虽说小说里颜良文丑被二爷一刀砍了,但是能也掩盖不了是一流武将的事实。 所以,秦烈分外小心,双手中握着的长矛有紧了几分。 对面的高览看着秦烈,心中隐隐感到热血沸腾,这是他从没有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的来源,正是秦烈,高览渐渐意识到这个人虽然是县令,但是绝对不是那种文弱书生,看着秦烈手中那杆布满伤痕散发着血腥气的长矛更是让高览心中一惊。 “这县令,是什么来头?” 高览心中暗暗思索着。 若是平常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杀气,所谓杀气,是一个人在尸山血海里厮杀留下来的印记,这不是玄学的东西,就像是屠户,杀生杀的多了,就连疯狗都不愿意招惹他,就是因为杀气。 身为大将,在战场上理应有这种辨别杀气的能力,嗅到危机来临,及时避险,可以使冲锋陷阵的将领有更多的机会。而高览,很明显就有,虽然这是一种热血翻涌的感觉,但是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 “驾!” 秦烈率先催马上前,胯下黑马领命,张开四蹄,如一阵风一般冲向高览。 高览心中骇然,心中像是被野兽盯上一般,浑身一阵燥热。 “看招!” 高览大喝一声,挥舞大刀,向秦烈砍去。 第22章 孰强孰弱 秦烈目光一凝,在高览冲向自己的一瞬间,自己仿佛找到了那个状态,对于之前的秦烈,那种潜藏在身体之中的强大力量是飘忽不定的,很难感觉到,在县中的这段日子,自己也尝试着在触碰,可是都失败了,自己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自己力量很大,至于战斗技巧,自己还是触碰不得。 至于自己的战斗技巧,秦烈是有着自信的,就像和王准的那场战斗,自己在感觉到危险时爆发的强大感知力和灵敏的判断力几乎就是下意识,所以秦烈推测,自己一直找不到自己武力巅峰状态的根本原因是没有经历血的洗礼。 就像先前一样,只有在自己感到生命受到威胁时,自己的潜能才会爆发。 秦烈握住长矛的手暴出青筋,眼睛死死盯住转瞬即至的高览。 虽然秦烈知道,这样的做法很疯狂,若是自己在前世,是绝对不会再这样做的,因为什么都不如性命珍贵,若是性命不在,那什么武力,计策都是一纸空谈。 但是现在,秦烈眼中的战意越来越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高览身上的气息,会兴奋异常,仿佛不进行这场战斗自己就会癫狂一样。 “看招!” 高览大喝一声,挥刀就砍,看似杂乱无章却力道深沉,直冲面门而来,让人躲闪不及,要么抵挡,要么硬抗,因为大刀速度快,没有让人转守为攻的机会。 秦烈心中一横,暗道:“那我就和他较较力量!” 秦烈没有选择格挡,而是将长矛挥舞,也像是一杆大刀一样直直的向高览劈去。 对于自己长矛,秦烈看过,长矛上坑坑洼洼,遍布伤痕,甚至矛尖上已经有了缺口,不再锋利,但是值得肯定的是,绝对结实,因为长矛全身是由精铁做成,不似高览的大刀,只有刀面是用的钢铁,刀杆则是包住铁皮。 “那就来!” 秦烈目光满是战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像是见到山林中猎物的猎人,仿佛对方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锵!” 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外围的众人呲着牙,捂着耳朵,声音极为刺耳,围绕两人为中心,四周刮起一 阵罡风,吹拂飞雪,四散而去。 “好力气!”秦烈笑道,向高览喊道:“这等好汉,待在乡野之中,岂不可惜?” 高览面色阴沉,此时自己握住大刀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就在刚才,他看见这个县令用自己的长矛去抵挡自己的大刀时,自己还在暗暗窃喜,认为这个县令虚有其表,身为习武之人怎么可以用长矛来硬磕大刀,可是碰到一瞬间,自己就感到不对,他拿在手里的大刀就像打在万斤的坚石上,丝毫不能将其撼动。 “这县令力气好大!”高览看着对面的秦烈,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自己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硬茬,本以为这小县之中没有人可以胜过自己,可是真正交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 无论是士兵还是村民,皆看惊叹至极,他们没有见过光是武器相碰就造成这么大动静的时候,只得傻傻的看着,发出一阵阵赞叹。 村民有些傻眼,在他们的印象里,高览像是天神一样的存在,在他们见过的人里,没有一个人是高览的敌手,甚至在平时颇有力量的曹和也就是高览的一合之敌。 但是现在,秦烈在一旁有说有笑,而高览面色阴沉,自然说明了很多问题。 高览胯下的战马低沉的吼叫的几声,高览知道,这是刚才的力量令马匹承受不住,再加上这几天山中缺粮,马匹自然也没有力气。 他握住颤抖的手臂,抬起头,看着镇定自若的秦烈,将自己的大刀缓缓提了起来。 在高览的好胜心很重,他不服输,还有就是,他要明白,自己和面前的这位县令的差距。 “再来!” 高览拍了拍胯下的战马,战马抖擞精神,准备着下一次冲锋。 秦烈看着对面的高览,收起笑容,同样举起长枪,表示敬意。实际上,秦烈自己在第一回合的硬碰硬中也明显感觉到了压力,但是高览的碰撞没有让秦烈的力量没有到达极限,自己的臂膀有些微微的发酸,其余倒是没有什么。 同时,秦烈搞清了自己的力量,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一样,刚才和高览的第一回合,自己抓住哪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让秦烈受益匪浅,动作都顺畅了许多。 猛然, 秦烈一夹马腹,胯下黑马一声响彻云霄的嘶鸣响起,四周战马为之一颤。 黑马四蹄踏风,伴随这飞雪,呼啸而来。 高览明显感到胯下战马有些颤抖,不过随即恢复正常,高览眼神中的迟疑变成了战意,看着冲刺而来的秦烈,一拍战马,迎了上去。 这一次,两人默契的没有计较力量,而是转变为战斗招式的打拼,但是再多的巧力也是需要力量的强大作为基础,此时的高览就尽量避免这和秦烈硬碰硬,因为高览知道,自己在力量上不如秦烈。 高览的大刀笨重,却在高览手里虎虎生风,打开大合之间,显得轻盈异常,刀光闪烁之间,就连积雪也开始飞扬。 秦烈长矛似毒蛇吐信一般,时刻在高览身旁环绕着,仿佛对方有一瞬疏忽就要命丧当场。 两人是走马灯一般轮番争斗,片刻功夫,已经是几十个回合。 陈宫等人也一样看傻了眼,他本以为县令只是心高气傲,不服输才硬要上阵,自己还尽力阻止,可是现在看到秦烈和高览的战斗,张弛有度,一举一动皆有大将之风,不由的发自内心的敬佩。 张世平等人在后面盯着前方的战斗,也没有功夫害怕,身为商人的他们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两人在中央像是两尊天神,刀光形成虚影,将两人包裹在中间。 王准也渐渐苏醒过来,因为有里面的软甲防护,伤口并不深,进行简单的包扎,爬起身来。 “这是县令大人吗?” 王准坐在马车上,心中一阵唏嘘,想起自己第一次和秦烈交手,才知道自己输得真的不怨,王准眯着眼睛看着两人,作为一个武将的经验,一个用大刀的武将讲究速战速决,若是拖延时间,那必是用枪的占据优势,可是又看到高览长刀挥舞,势气并不减,不由得暗暗敬佩。 可是他也看出来,虽然高览挥刀没有迟疑,可是几合下来,明显碰撞到秦烈时势头就减少里几分,依据王准的经验,再有十个回合,高览必然落败! 第23章 收服 秦烈战斗正酣,忽然听到一阵战马的哀鸣,高览的战马不听使唤的向后退去“轰”地一声瘫倒在地上,冻土如石,从战马身下缓缓流出鲜血。 众人一阵惊呼。 “发生什么了?” “怎么摔下来了?” 众人正在看两人的战斗,正战到激烈,马失前蹄,不由得发出一阵长叹。 连同战马被翻下来的高览在地上一滚,没有被马压在身下。 秦烈收回长矛,反观那匹战马,已然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可见已经时日无多。 高览缓缓起身,将长刀戳在地上,看着在马上的秦烈,叹息说道:“我输了。” 秦烈看了看那匹战马,又看了看大汗淋漓的高览,说道:“此战马之过,非壮士武功不精。” 高览低下头去,他知道这是秦烈在给他面子,刚才的几十回合,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臂膀酸痛不堪,挥舞大刀时已经没有了力气,胯下的战马因为山上粮草不多,只能够人食,又是冬日,这一千余马匹自然饥饿不堪,此番恶战,自己尚且支撑不住,何况战马? 对于秦烈,高览是由衷的佩服,如此武力,简直让高览开了眼,天生神力更是让他羡慕。 “高览实属不敌,若战马无事,我十合之内,定被大人挑于马下!”高览低着头,缓缓说道,气息之间,呼吸沉重,可见体力已经不支。 “壮士神力,可万人之敌,也实属罕见。”秦烈说着,气息平稳,并无杂乱之相,这让高览更加坚信这个事实。 高览看着四周村民,苦笑着摇摇头,本仗着自己的武艺可以让县令刮目相看,可是不想弄成这个样子,这让这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头一次感觉到了挫败感,但是同时,这一次的经历也让高览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暗暗告诉自己,日后切不可这样急躁。 村民们见高览这副表情,也没有取笑,因为没有高览,这群人不可能活到今天,虽然高览年纪轻,但是同乡的人没有人看不起他。 这番战斗下来,众人为秦烈的武艺感到惊叹的同时,也没有人因此贬低高览,毕竟他曾经一回合战败了王准, 战斗力的强悍,也是有目共睹的。 “草民高览,愿为大人冲锋陷阵,在所不辞!”高览猛然向秦烈跪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秦烈见状赶紧下马,把高览搀扶起来:“子奂请起!” “草民无知,冒犯大人,还望大人恕罪!”高览没有起身,而是低下头,说道。 “此我二人之较量,并非冒犯,”秦烈搀起高览,笑道:“若是子奂战马完备,胜负有未可知啊。” 高览低下头,苦笑道:“大人莫再取笑于我,若是战马完备,我定被大人挑于马下。” 秦烈看着高览,心中激动的不得了,这可是高览,自己收服了高览?这是真的吗? 虽然自己就在其中,但是还是不敢相信,若不是四周很多人看着,自己就像狠狠掐自己一把,他不知道是不是三国里的那些主公们收服猛将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心情,自己真的是开心。 秦烈大笑道:“我得子奂,真是幸事!” “自今日起,尔等不再是流民,而是尽皆属于安邦县管辖,若是想从军,则与安邦县士卒相等俸禄,若是不想,则安顿住处,好生务农,本县在此,切勿有疑!”说着,秦烈从侍从手里接过一个锦包,掏出知县官印,举到空中。 “我等愿意降!” 包围住粮队的众多村民全都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毕竟他们不是乱民,他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有能吃饱穿暖谁也不想这个山中过这样的日子。 秦烈看着跪倒的村民,满意的笑了笑,安邦县人口不多,至于壮丁更是缺乏,甚至一半以上的壮丁都是陈宫招揽的流民,虽然这些人管理起来有诸多困难,但是毕竟比没有人要好,另外,陈宫管理有方,那些流民已经渐渐稳定下来。 如果这些人能接受招揽,成为安邦县之中的一员,那么对于缺乏人力的秦烈势力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更何况,高览在众人之中的声望很高,高览投降,这些人管理起来的话就要容易很多。 “大人神力,高览佩服!”高览看着秦烈,心中的好似有一巨石落下,反而觉得轻松了,说道:“大人随我上山,我将粮食马匹等物归还。” 秦烈后面的张世平苏双两人听见这话 ,打了一个机灵,心中窃喜,他们二人本没有打算能将这么多的货物要回来,只是向县令哪里碰偶鞥运气,毕竟若是能要回来,即使是一半,那也是值得的。 “好!”秦烈说道:“子奂请带路!” “大人请!”高览同样大笑,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心里有了底,在从前,自己身负重托,一村人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他这一个年轻人的身上,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感觉来了主心骨一样。 突然,陈宫上前,拉住秦烈,使了个眼色。 秦烈见陈宫上前,便一把将陈宫拉了上来:“子奂,这位是县中县尉,名叫陈宫,字公台。” 高览一见,慌忙施礼道:“草民参见县尉大人。” 陈宫一愣,有些忙乱,他出来是为了提醒秦烈不能和高览一起去山里,虽然众人表面上已经归降,但是也要小心行事。 “哦,子奂不必多礼。”陈宫说道:“山路崎岖,多有不便,还望子奂派人将货物搬下,我等在此等候。” 高览一愣,随即明白了陈宫的意思,同时也表示理解,毕竟自己等人在一个时辰之前还是要想他们刀兵相向的“山匪”,这也怪不得陈宫。 “遵命!”高览笑道,并没有在意,随即向秦烈说道:“大人在此稍后,我等去将货物搬下山来。” 秦烈看着陈宫,苦笑着摇摇头,感觉陈宫有些谨慎异常,但也不愿意反驳,只得对高览说道:“好,我便在此等候!” 高览向秦烈一抱拳,向着众人喊道:“都随我来!” 一众村民欢欣雀跃,跟着高览一同上山,去抬货物,牵马匹,像是搬了新家一样。 秦烈坐在石头上,看着白雪皑皑的矮山,独自出神,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久了,不知不觉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真不知道未来还会面对什么。 想到这里,秦烈重重的伸了个懒腰,索性不再去想,时间快到晌午,太阳传来光辉,温暖而不刺眼。 第24章 起 “你说县令大人为什么如此厉害?” 校场的高台上,高览看着下面演练的骑兵,对王准说道。 因为在石牛山战斗时,高览的一刀把王准打的不轻,虽然不是刀刃,但是凭借着高览的力道,一招下去,王准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这已经过去半个月,才刚刚可以上马。 至于被王准挑落马的曹和,还躺在床上没能起来。 对于自己的伤,王准还是表现的很大方,作为一个武将,虽然输给别人很丢人,但是输给高览王准却不感觉丢人,因为高览太强了。 高览被秦烈封为军司马,继续统领者自己从牛头山带下来的那支兵,另外秦烈也交给他五百骑兵和若干钱粮,意味着高览自己可以招兵买马。 王准则是牙门将,统领着秦烈的护卫兵,总共五百人,因为秦烈的强烈要求不需要护卫,只留陈宫等人和兵士十名作为随行,王准就带领着五百人负责城中的治安。 王准摇摇头:“天生神力,不可及也!” 王准何尝不知道,他可是最早和秦烈交手的人,秦烈什么武艺王准知道现在也没有摸透,即便是强大如此的高览,秦烈也显得游刃有余,王准的心里对于秦烈的敬佩达到了顶峰。 高览紧了紧身上的狐裘,颇有深意地说道:“我看大人并不像是县令。” 王准一愣,打了个哆嗦,胸口上的内伤又隐隐作痛起来:“子奂什么意思?” 高览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我觉得咱家大人更像是一个侠客。” 王准长叹一口气,笑道:“那道也是。” 。。。。。。。 经过半个月的修整,秦烈的军队已经扩展到了四千五百余人,因为有钱粮,所以在这个乱世就很容易招到兵马,毕竟这个时候的平民百姓都以活下去作为最终目标。 张世平和苏双经过牛头山战役后,根式对秦烈敬佩有加,原定的礼品又加了好多,所以现在秦烈是不缺钱的。 城中的四千多兵马给了高览一千五百人,给了王准五百,置于秦烈自己,则包揽了剩下的两千五百兵马,总共一千步兵,一千骑兵,五百弓 弩兵,以便调拨人马。 总的来说,秦烈的势力也还算可以,毕竟一个县城能有这么多的兵马实属不易,普通的小县人口才有一万多人,自己就能拥有近五千的兵马,还有一座坚固的县城,这已经是很不错了。 衙门内院里,秦烈翻看着陈宫统计上来的兵马数量,不得不说,陈宫业务能力很强,招募了很多兵马,处理,毕竟自己现在没有名望,没有战功,只有钱粮。 秦烈摇摇头,表示还不够,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二月四日,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那么黄巾起义应该就要来了,那是对于东汉来说是一场浩劫,同样,如果自己势力不足,对待自己也是。 据说张角利用他在民众中的威望,将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信众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若是传言是正确的,那么自己连黄巾军小方的人数还不到,这让秦烈怎么能安心。 那群黄巾军士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在短短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 而张角,此时就在安邦县以南不远的巨鹿。 秦烈揉揉太阳穴,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扛的住,准确的说是能不能扛到东汉的救兵来,虽然这个时候自己很不看好东汉的朝廷,但是不可否认,令中华大地引以为豪的汉朝是相当强大的,这个三国时代中原不可谓不乱,可是就算是乱成一锅粥,也没有外敌可以入侵。 三国中的曹老板北击乌桓,平定北方,巴蜀的刘备南征孟获,收服南疆,江东的孙权也不甘示弱的痛击山越,南方稳定,所以单单这样看,汉朝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自家的乱都是自家人搞得,外人想插手,那基本是插不进来。 可就算是黄巾起义短短一年之内就被镇压了,可是架不住开头时候的迅猛攻击啊,自己这四千人,秦烈总感觉心里没底。 就算自己和高览武艺高强,可是终究是杯水车薪,自己穿越过来也不和其他主人公似的有个系统,唰唰唰的给宝贝,下饺子似的给将领,自己来的时候给了件衣服给了匹马,倒是也没亏待什么,可就是感觉那里不对,为什 么别人有的自己没有,啊? 咋滴呀,就生穿呗!(此处疯狂diss作者) 自己架不住糟蹋不说,恐怕这么多人命说不好就要搭上去。 秦烈放下书卷,叹了口气。 “大人,陈宫求见。” 忽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秦烈一抬头,说道:“请。” 片刻,陈宫从门外走进来,脚步有些急促。 “陈宫参见大人。”陈宫向秦烈一行礼,说道。 “公台不必多礼,你我二人有何拘谨?”秦烈摆摆手,笑道。 秦烈明显感觉到自从牛头山战役之后,陈宫整个人都拘谨了许多,秦烈估计是看见自己的武力,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可是秦烈并不想这样。 陈宫说道:“大人,最近王准巡察里城,发现头戴黄巾之人多了起来,并常有聚集。” “戴口罩了没?” “嗯?”陈宫一愣。 “啊不,”秦烈一摆手,面色变得凝重:“人数如何?” “前几日不到百人,近几日有两百有余,但是皆分布在全城各地,没有大规模聚集。”陈宫说道。 “这些人有何动向?”秦烈问道。 陈宫思忖一阵,说道:“这些人大多是外县来者,本县之人不多,但是据传闻,相邻县中,此类人数多达千人。” 秦烈点点头,这也难怪,安邦县虽然是个小县,但是经过自己的经营,已经有了四千多的兵马,就算黄巾军想要在这里起义,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够不够自己这四千多人砍的,加上安邦县粮草足备,百姓不受冻饿之苦,所以自己的辖区内黄巾兵并不多。 但是相邻的各郡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大多数兵力不多,抗击黄巾军初期甚至都调动了民兵,要不然黄巾军初期也不能进展的这么顺利,涿郡的刘关张就是例子,估计这时候的他们哥仨早在涿郡等候多时了。 “大人,那现在......”陈宫看着秦烈,表情阴冷。 “就照你的意思办。”秦烈倒了一杯热茶,说道。 很早之前,冀州附近的官员都向朝廷上书,有冀州人张角蛊惑人心,图谋不轨,可是朝廷没有在意,陈宫和秦烈都认为在这个世道下,这些民众有很大的乱民风险,就是因为这个风险,还是把这些人赶尽杀绝的好,毕竟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这一点上,陈宫要比秦烈懂得多。 第25章 乱世开端 陈宫出去后,秦烈知道,应该在这安邦县里面,这几个头戴黄巾的乱民会以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人间蒸发,陈宫虽然是个文人,但是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 秦烈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这样,但是没有办法,要是这几个人不除,自己的后方不稳,没有办法抵御外敌。 这件事情自己也和陈宫商量过,起初在县里出现头戴黄巾的人,秦烈没有追究什么,只是让陈宫带着心腹探查,希望有朝一日他们可以回心转意,毕竟安邦县虽然不是特别富裕,但是绝对能让百姓吃饱穿暖,秦烈有钱不是全都交给军队。 但是这些人没有,还是继续打算跟随自己的“大贤良师”,那没有办法,只能杀,没有余地,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秦烈喝了一口茶,自己的县里黄巾兵不是很多,相信不过半日,陈宫就能清理干净,这些人很奇怪,聚集的时候都要头戴黄巾,生怕别人找不到他们,他们以为的神不知鬼不觉,哪里逃得过秦烈的眼线? 自己已经派人通知了附近的州县,让他们注意黄巾人的动向,不过想来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其他县城没有自己的兵力,哪怕是一千人的黄巾兵在城中起义,当地的武装都不一定可以制服,另外冀州人口虽多,但是据秦烈了解,州县的兵马并不多,大多数财物被豪强聚敛,用于打仗的军饷那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就连当时的刘备都是率领自家兵马去解围,官府的兵马缺乏可见一斑。 在这个时候,群众的力量就显得尤为重要,自己统领的这个安邦县人口不多,据三国演义,黄巾起义是进犯幽州的程远志就有几万人马,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自己的处境就要艰难许多了。 话说刘玄德三兄弟就用五百人就击溃了程远志,主要是因为关二爷一刀劈死了程远志,令那些本就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更加溃散而已,没有领头的民兵就像是羊群,他们没有合格的武器,没有能力超群的武将,而刘备三兄弟就像是狼群,你让只羊去对抗五百只狼,这个结果是可以想象的。 秦烈正思索之间,严 伏走了进来。 “参见大人。” 严伏一躬身,向秦烈施礼。 秦烈抬起头,感到有些诧异,这几日,仿佛好久没有见过严伏了,毕竟严伏是最先归服自己的县官,也是他帮着自己收服陈宫,虽然陈宫说他没有大才,可是秦烈也没有相信严伏这有这么不堪,毕竟能做到县丞,在那个年代,也算是难得的知识分子。 评价一个人不能这样片面,就像县里的功曹、主簿、廷掾等官职,秦烈都不曾怠慢过,只是让他们各司其职,毕竟他们不如陈宫,但是陈宫是何等人物,整个三国中能比得上陈宫的又有几人,所以不能以这个方法来评价人。 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那些曾经叱姹风云的英雄人物,他们的出身也没有都是高官显贵,秦烈觉得,使他们的闪光点与经历和这个乱世的碰撞才造就的这些大人物的高伟形象,可这个时代里的人,难道除了他们就没有能人了? 显然不是,眼下秦烈正是用人之际,县里的各级官员更要多加笼络,团结一心,以至于秦烈到了安邦县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官员的拖欠多年的俸禄发了。 “严大人,”秦烈站起身来,笑道:“快坐。” 严伏面色有些慌张,礼貌的一笑:“下官不敢。” 秦烈一摆手:“这又不是在公堂,有何不妥?” 严伏执拗不过,只好坐了下来,秦烈让严伏这个县丞总督政务,毕竟自己刚刚穿越,对古代的政事一窍不通,这种事情,陈宫懂得,可是让陈宫去管一县的政事未免有些屈才,秉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让陈宫总督目前最为重要的军政,毕竟他本就是县尉,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而严伏,本就是县丞,县丞就是辅助县令做事的官员,现在自己这个县令不作为,就要轮到他这个县丞受累,毕竟不是秦烈不想做,要是秦烈现在就开始总督政事,那不能说是啥都不会,最那起码是一窍不通,老天爷给自己穿越的奖励就剩下了这副结实的皮囊。 让严伏总督政务,各级官员都要听他的调遣,至于县里的其他官员,关系处理的还不错,起码让秦烈满意,这段时间秦烈也在观察,时不时的去监督他们处理公务的方式, 一来是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不堪大用,二来自己也在学习,毕竟自己作为一个小白,论处理政务,还是和严伏这种老官员差了一大截。 “大人,巨鹿郡有异动。”严伏从怀中掏出一张粗布,上面书写着什么东西。 秦烈收起笑容,今日是二月四日,历史上的黄巾起义是在二月五日,现在距离起义时间还有一天,也就是马上就要来了,巨鹿人张角和黄巾起义,这是秦烈在记忆中的战场,东汉末年的开始,这段热血时代的开始。 “有何异动?”秦烈忙问道。 严伏将粗布铺在桌上,说道:“这是从从城中聚集的黄巾乱民之中搜出的文书。” 这是一张粗布,有些破旧,很脏,四角上粘着红色的血污,上面写着一些字,字不多,像是一道命令。 秦烈面色凝重,因为上面写的是时间,起义的时间,依旧是二月五日,这没有变,尽管秦烈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自己身处这黄巾起义的时期,在家底这样薄弱的情况下接战,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就像刚刚入学就要期末考试一样。 “另外,据传是有一张角信徒唐周,前往朝廷告发,车裂马元义,所以张角才决定提早一个月发动起义!”严伏看着秦烈,面色同样凝重。 这和秦烈记忆之中的黄巾起义一样,是黄巾军中有一人告密,张角迫不得已,才决定二月起义,这张布条上写的,应该就是黄巾军最新的命令,二月,发动起义! 冀州的人口不可谓不多,可是人口众多也就意味着动乱更加剧烈,就算朝廷知道这件事可是调度兵马的时间也不少,据秦烈的记忆,前来冀州征讨黄巾的应该是卢植,就是刘备和公孙瓒的老师,这位大儒能文能武,只是结局有些悲哀,但是今后即将到来的救兵只能就是他了。 第26章 黄巾之乱 东汉末年,汉朝丧乱,黄巾起义就此爆发,巨鹿人张角率领信众在二月五日这一天约定共同举事,发动一场试图推翻汉朝通知的政权,一时间,硝烟四起,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太平道信众聚集,起兵反汉。 安邦县,衙门。 秦烈看着一张刚刚送过来的地图,面色说不出的难看,仅仅过了三日的时间,相邻的安国县、博陵县、蠡吾县等处尽皆出现黄巾兵,这几处黄巾势力不仅势力大,人数多,还似乎拥有这某种目的性和组织性,并不像是土匪一样毫无目的的烧杀抢掠。 由于自己治下的安邦县民众归附,所以并没有出现很大的叛乱,就算有,也被陈宫枭首,挂在了城门上,所以身处人口繁密的冀州腹地的安邦县城至今没有受到众多黄巾兵的觊觎。 但是秦烈知道,这并不代表着不会,近几日,他不断收到斥候打探的消息,附近的几处县城遭受黄巾兵的包围,已经快要支持不出了。 因为大多数的民众不在县城里,一处县城最多可以容纳一县人口不到三分之一,还有很大一部分的百姓生活在城外的各个村庄里,所以这些百姓及很容易受到黄巾兵的威胁,加上全国的饥荒,百姓不满,这就导致很多的百姓自发的加入了黄巾军,反正起义也是死,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也是死,那还不如加入这支队伍,说不定可以活下去。 包围附近几处县城的兵力起初并不多,只有几千,可是黄巾兵见县城难以速战速决,所以将目光转移到了乡里,毕竟乡里没有牢固的城墙,没有兵力,更没有可以打败他们的力量。 在这个期间,有的人会自发的组织乡里抵御黄巾兵,比如许褚等人,就是这样出身,可是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百姓都是手无寸铁的农民,他们没有这样的勇气,只能任人宰割或者加入他们。 陈宫、王准、严伏等人站在下面,秦烈看着斥候的信件,眼中布满阴霾,因为上面写着,黄巾兵已经开始向安邦县发起攻击了。 早在几日以前,秦烈节开始让安邦县的百姓向城里迁移可是城里的地方 并不多,加上古代交通不便,实际上是有很多的百姓没有进到城里的,而且安邦县通过秦烈的开仓放粮,百姓的家里有了可以维持生计的粮食,而这些粮食虽然不多,但是每家每户的粮食加在一起无疑是一笔庞大的粮食来源,春季发动起义的黄巾兵自然垂涎不已。 而这些村落,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袭击的目标,斥候报,已经有三处村落被洗劫,甚至有不从者,被屠村,老少不留。 衙门里安静的可怕,甚至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秦烈的眼中布满血丝,虽然在这个乱世时刻都在死人,可是这不能当做人命低贱的理由,每个人都是鲜活生命,他们不是畜生,不是牛羊,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可是就这样活活被杀死,甚至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自从自己就任为安邦县的县令之后,虽然不懂政事,但是直到民以食为天,所以他不顾严伏等人的劝阻,毅然决定开仓放粮,虽然这样可能会受到朝廷的处罚,可是身为一个现代人,哪里管什么朝廷的处罚?他只想让每个人活着,让每个人能有吃的。 他不管是不是乱世,他不管这个世道是怎么样,既然自己接受了这个县令的职位,那么自己的职责就是为了这一县的人工作,身为父母官,要是不能让自己的百姓活,那算什么父母官? 虽然自己是一个现代人,自己没有经历过这种苦难,可是一个这样的责任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虽然处世不深,但是该怎么做,秦烈始终有自己的主张。 可是,这些黄巾兵竟然这样灭绝人性的屠村,这是让秦烈感到无比愤怒的事情。 起初,凭借着前世的回忆,秦烈始终以为黄巾起义是一场反抗压迫的斗争,甚至自己以前还经常听见有人歌颂黄巾起义,认为这是一场农民阶级的奋斗史,可是当自己设身处地的经历这件事情的时候,才发出现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人是有欲望的,张角没有这么多兵力的时候也许就是想着治病救人,可是有了这么多的兵就想推翻汉朝,他的欲望在无限膨胀,这些黄巾兵也是这样,自己有了兵力,有了权势,那些本就狰狞的野心 被肆无忌惮的放大,所以才有了本来以前本本分分的百姓尝到了抢夺的甜头,变成了一只人形野兽,因为抢夺要比自己挣来的要容易多了。 “轰!” 一声巨响在堂中响起,秦烈身前的桌案在他强劲的一击之下破裂的粉碎。 包括高览、陈宫在内的众人浑身一颤,他们阵阵切切的感觉到了感觉到了秦烈的愤怒,甚至是浓重的杀气。 高览甚至感觉到,此刻的秦烈甚至要比起初与自己对战时候的状态还要可怕,饶是自己也惊出一身冷汗,仿佛一只愤怒的猛虎站在面前,让人不寒而栗。 “大人,”陈宫开口说道:“大人息怒。” 陈宫知道,秦烈是在为了黄巾兵屠村的事情无比愤怒,可是现在陈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平日里秦烈与众人相处融洽,可是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秦烈发怒,在这个时候,陈宫甚至不敢多语。 这几日,秦烈开仓放粮,让县里百姓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可是私自开仓是重罪,饶是县令也是要杀头的,可是秦烈却决定除却军粮全都发放,这样众人无比敬佩,也是这件事,让陈宫等人更加死心塌地的追随秦烈。 虽然平日里秦烈看起来人畜无害,不懂政务,甚至有些不着调,可是众人知道,只有他才能当这个县令,其他人都不行。 但是这个时候,秦烈如一只呲牙的猛虎,谁都不敢上前。 “高览听令!” 猛然,秦烈向着高览说道,声如洪钟。 “末将在!”高览上前,不带一丝拖延,虽然这是秦烈第一次这样说,以前交代任务都是心平气和,可是这一次,连语气里都充满杀气,高览不敢怠慢。 桌案破碎,秦烈将斥候的信件扔在地上,说道:“限你两日之内追查到屠村那一队蛾贼。” 语气平静,却不容一丝质疑。 “诺!” 高览上前接令,问道:“大人,找到之后呢?” 秦烈脸上古井无波,眼中却杀气纵横:“犯我地界,杀我百姓者,还有何法处置?” “大人,”陈宫上前:“可发布告示,让这一队黄巾来降,如若不从......” 陈宫所言是为了长远考虑,按照秦烈的语气,那绝对是要赶尽杀绝,可是对于日后招降是不利的,陈宫自然要说。 秦烈并没有回答,反而对着高览,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管黄巾贼众有多少,你只需要击败他们!降卒押送至县城,顽抗者就地枭首!” 第27章 招贤令 平日里威猛冠勇全军的高览在发怒的秦烈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虽然秦烈年轻,但是在他的身上却隐隐出现一种威压,即使在勇武的人,在他面前都似乎要低一等。 交代完事情,秦烈表示想要静一静,让各位官员都出去了。 “陈大人,”堂外,已经出来的高览对着陈宫疑惑问道:“知县大人为何要这样?” 在这县城里,秦烈身边的人里,就数陈宫和王准与秦烈走的最近,也是秦烈的心腹,虽然高览自认为秦烈对他也是推心置腹,可是论到揣测心理,自己实在是不如陈宫,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发现陈宫这个人也是同样的了不得,只得放下桀骜的身段,向陈宫来询问。 陈宫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秦烈的改变,自从秦烈接任县令以来,虽然政务都是严伏和各位官员来负责,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小看过秦烈,包括秦烈雪中探访、和高览激战石牛山,开仓放粮,这种种事情都让陈宫觉得秦烈真的了不起,以至于陈宫一直在思考,自己做县令会不会比秦烈要做的好。 虽然自己知道自己的才能,也知道自己任职县令绰绰有余,但是自己真的可以像秦烈这样吗? 陈宫摇摇头,苦笑道:“知县大人如此气盛豪情,令人敬佩。” 高览挠挠头,毕竟他现在刚刚二十岁出头,搞不明白什么道理,只知道接令,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那陈县尉此言,是知县大人在意气用事?”高览说道。 陈宫回过头,接着对高览说道:“知县此举,也不无道理,一来可以震慑黄巾乱民,或可以保安邦县平安,二来可以远播威名,招揽人才。” 高览点点头,仔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可话又说回来,”陈宫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这样做法有可能会招来黄巾的报复,毕竟乱民终究是乱民。” “陈县尉不必多虑,凭着某手里这杆大刀,来他多少就杀他多少!”高览虎躯一颤,瞪眼说道。 陈宫看着高览黝黑粗狂的脸,欣慰一笑,他不知道若是自己当县令,以自己的性格,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百姓受到刀 剑相加的时候,自己会不会挺身而出,会不会果断出兵,会不会有这样的忠勇之士。 “那就尽快出发,不可怠慢!”陈宫对着高览说道。 “诺!” 高览领命一声,向着军营走去。 陈宫望着高览远处的背影,陷入沉思,以他的才干也不知道这样做是福是祸,毕竟这个世道仿佛要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复杂很多,有很多的不可控因素,素来思想谨慎的陈宫也不知道,秦烈这股豪情在这乱世中是福是祸。 此时,站在破碎案前的秦烈陷入沉思,这件事情他无疑是愤怒的,可是他并没有丧失理智,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利弊,他也知道一旦这件事情做成会造成什么影响,黄巾兵势力错综复杂,在历史上,直到数年过去,黄巾势力都没有清除干净,这时又是黄巾兵势力的鼎盛时期,即便是东汉朝廷的第一战都没有取得胜利。 秦烈坐回到榻上,自己这件事情很容易造成黄巾兵的报复,毕竟这群乱民没有原则,他们并不是正规军,贫穷的人一旦造反便无所畏惧,并且会比普通人更加具有威胁性,这件事情上,秦烈有他自己的考量。 他不能为了害怕黄巾兵的报复就置之不理,更不能接受这群人的投降,其他黄巾兵可以,但是这一队不行,必须要统统斩首,不然他对不起死难的百姓。 “将陈宫叫回来。”秦烈对门口的小校说道。 “诺!” 小校回应一声,跑了出去。 还在衙门外思考人生的陈宫被一声呼唤叫醒。 “陈大人,县令有请。”小校在陈宫面前,恭敬说道。 陈宫一怔,随即说道:“知道了。” 片刻,陈宫出现在了秦烈的面前,看着秦烈前方破碎的桌案,陈宫心中觉得不是滋味,他知道秦烈年岁小,只有二十多,虽然男子十六岁就已经成年,可是在陈宫这样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看来,这样年岁的秦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大人。” 陈宫站在堂下,恭敬施礼。 秦烈摆摆手,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俨然没有陈宫下坐的地方。 陈宫会心一笑:“大人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 秦烈见状,站起身来,对着陈宫说道:“公台 ,你帮我撰一篇檄文,敢犯我境者,定斩不赦。” “檄文?”陈宫一愣,随即领悟过来:“遵命!” 檄文,是用于晓谕、征召、声讨等的文书,秦烈想发一道这样的檄文,让自己师出有名,并且让自己的威名远播,在征讨黄巾的路上也可以让自己的声望得以提高,就像是陈琳的《为袁绍檄豫州文》一样,可以鼓舞士气,震慑敌人,虽然陈琳的檄文没有为袁绍取得很大的帮助,可是黄巾毕竟比不得曹老板,这个檄文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单单是让这次的黄巾兵胆寒,也是让想要进犯安邦县的黄巾贼人想一想自己有多少个脑袋够砍。 秦烈思来想去,以自己的文笔来写檄文肯定是不切实际,自己到这个时空,熟悉这个年代的字都用了好久,跟不用说写一道气势磅礴的檄文了,这个时候,就要发挥陈宫的才能了,毕竟秦烈手下文人除了陈宫等人,就没有多少文臣,至于严伏等人,秦烈见过他们的文章,虽然文笔很好,但缺少气势,还是陈宫最为合适。 “另外令严伏撰写一篇求贤令。”秦烈思考着,继续说道。 “求贤令?”陈宫一脸茫然。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科举,选拔官员的方式基本上是察举制,它的主要特征是由地方长官在辖区内随时考察、选取人才并推荐给上级或中央,经过试用考核再任命官职。 可是这样的选官制度多半被世家大族所垄断,这样的官员基本上都是那些大的家族互相吹捧出来的,有可能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求贤令”最早是曹操发明出来的,他认为凡是有才之人,应唯才是举,这也造就了曹魏人才聚集的局面。 秦烈所说的求贤令并不是曹操那样广义的求贤令,由于官员流离,百姓散落,秦烈所求的贤是这些人,秦烈的目的还没有到那样广积贤才的程度,汉室朝廷还没有失去威信,在这个时候求贤令不能太过招摇,招揽士族扩大野心这样的事情自己要做,但是要是在这个时候做,自己就会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还没有发育就会团灭。 自己面向百姓,用条征讨黄巾作为理由,这样做的好处是扩大军队,不再以朝廷军队作为限制,可以广 积民意,让自己更加强大,若是能招揽士族更是不错,又不会引起朝廷的误会。 这个招贤令是曹操最先发出的,只是后世的人以为这是一道大逆不道的法令,而作为东汉末年还没有这个概念的人来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法令,没有太大的区别。 “对,告诉严伏,准则就是: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要是有为国效力之心,尽可来投,军资粮草,我自全包,撰写完后,要拿来给我看。”秦烈说道。 陈宫心里一惊,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 秦烈想的是,虽然自己现在势力不大,辐射范围不广,目前来说可以作为一个征兵动员,让那些流民和无奈落草之人前来参军,按照长远做打算,这将是他在这个时代一生要奉行的命令,这也是他在乱世中存活的根本。 “诺!” 第28章 掠夺 高览提着手中的大刀,点齐军士,准备出发。 起初他那把刀是军士通用的长刀,只适合那些平常的将军,王准用来是趁手的,可是高览一上手就觉得轻了,前段时间高览向秦烈请示可不可以换一个大刀,大刀这种武器还是重一点最好。 仅仅几日的功夫,军中的铁匠就给高览打造了一把偃月刀,重有六十斤,饶是这样,高览也是念叨这轻了,但是铁匠没有打够,因为铁匠不相信有人能使得动这样重的武器。 高览掂量着自己手中的长刀,虽然算不上十分满意,但是也比自己之前用的那把长刀要趁手许多,这时他不禁想到秦烈的长矛,这杆长矛竟然可以和自己的长刀硬碰硬,到底是什么做的? 要知道,即使高览以前的大刀不重,那少说也有三十斤重,加上自己的力量,若是寻常武器碰到早就折断了,可是秦烈手中的长矛竟然可以将自己震回,这是要多大的力气? 高览想着,不禁有些后怕,但凡是自己疏忽一点,恐怕自己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出发!” 点齐军马,足足一千五百人,可谓是高览的全部兵马,因为自己的副将曹和至今也没有上马作战的能力,因为伤得太重,这才过去了半个月,就算可以上马,也是一个累赘。 自己倒是想叫上王准,可是王准和他比起来武艺虽然低,但是地位却和他相当,虽然高览率领一千五百人,王准才有五百人,可是王准的五百人是秦烈的亲兵,再加上王准有护卫城防的任务,不便调动,高览只能作罢。 王准的亲兵是从这军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壮士,精锐,高览虽然眼馋,但是也没有办法,自己一介降将,可以有这样的待遇自己已经是知足。 所以自己没有办法,只能从军队中又选出一人代替曹和的职位,那人叫邓志,是自己的同乡人,武艺不差,曾经和高览一起练过武,虽然不及曹和,但是在这普通的军士中,也算说的过去,有秦烈身边亲兵的水平,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诺!”邓志回应道,随即整顿人马,一千五百士卒排成长队,出发了。 至于那一队的黄巾兵,也不是那么的难找,毕竟斥候都会有跟随的探查,若是想找到那支黄巾兵,只需要安排斥候探查即可,另外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队的人马,目标很大,加上二月,天气还很寒冷,那些黄巾兵多数会安排洗劫村落后就地安营扎寨,如此这般,就好找多了。 “大哥,斥候有报。”邓志说道。 高览坐在马上,身穿狐裘,说道:“讲。” 邓志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粗布,说道:“据斥候探查,这一队黄巾兵还在我县境内,一日前在我县以南洗劫两座村落后,又辗转向西。” 高览面色阴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西边是何去处?”高览问道。 邓志思索一阵,回答道:“是我县南渠乡,大雪封路,乡里之人,多半为到县城。” “不好!”高览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群黄巾兵不受制约,仗着起义军的强大为所欲为,其实不是所有的起义军都是张角的信徒,身在黄巾军却不知何为太平道的人比比皆是,这些人都是依附这这股浪潮无恶不作,还自诩是正义的使者,所有反抗他们的人都将是惩罚的对象,着实可笑。 “加速进军,前往南渠乡!”高览挥舞长刀,策马而去。 。。。。。。 安邦县 南渠乡 此时,一位头上裹着黄色头巾,身穿黑袍的壮汉将一位年轻的村妇重重的摔在地上。骂骂咧咧的喘着粗气。这个村妇面容还算姣好,但是脸上已经没了血色,脖子上两道深深的淤痕触目惊心。 “啐!” 黄巾壮汉提起衣服,向着村妇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晦气,老子看上你是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 村妇衣冠不整,发丝杂乱,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旁边屋子里已经倒在血泊中的孩子,猛的瞳孔扩散,已然没有了生气。 黄巾兵在村妇身上踹了两脚,皱着眉头骂道:“这么不禁折腾?” 这个黄巾兵名叫李黑铁,是巨鹿郡人,因为率先响应黄巾起义,被冀州的一路渠帅分配了三千人,用来骚然中山郡南部各县,不求攻破城池冲锋陷阵,只需要消耗附近各县的精力,让大部队赶来之时可以提供便利 。 李黑铁也乐在其中,既然没有实际的任务,那就自己给自己分配任务,给自己定目标,一天要洗劫多少个村子,睡够多少个女人,这些都在他的计划表里写的清清楚楚。 至于安邦县,是处于中山郡南边的一个小县,自然就成了李黑铁的重要洗劫目标,在此之前,他已经率领这三千黄巾士兵在附近的安国县、魏昌县各处袭击,已经收获了一笔不菲的军资。 不仅如此,还自封“天威将军”,声称替天行道。 李黑铁伸了一个懒腰,有些腰痛,自己心想,可能是近几日连日征战身体乏了,便没有放在心上。 “将军!” 忽然一个黄巾兵跑了过来,对着李黑铁下拜,礼节很是到位,因为李黑铁说过,自己一定要按照将军的待遇。 “怎么了?” 李黑铁踹开脚边的已经气绝的村妇,耷拉着眼皮说道。 黄巾小校并没有对李黑铁脚下的村妇多看一眼,平日里下来,自己已经是跟着这位“天威将军”好处收获了不少。 “回将军,粮草已经备齐!” 所谓的备齐粮草就是在这了抢夺了多少粮草,这群黄巾兵是不会说自己抢夺了多少粮草,只会说筹措粮草,只要不给,那就只能抢,要不然这三千的军队要怎么样才能养活? 李黑铁点点头,紧了紧衣带,继续说道:“有多少?” 黄巾小校一乐,说道:“这个村子要比上两次的村子富庶很多,加上从以前两个村子里筹措的粮草,已经有粟米五百石。” “五百石?” 李黑铁皱皱眉,若是以前自己看来,五百石真的是不少,可是随着自己带领的人数增多,这五百石的粮食很快就会吃完,自己还要早做打算。 “那下一个筹措粮草的地方是哪里?”李黑铁向着黄巾小校,问道。 第29章 天命 “下一个是......” 黄巾小校拿出一张羊皮制作的地图,上面粗糙的标记这各个村落的地点,虽说不具体,但是他们没有官方的地图,只能靠着一众人的记忆来话,这些日子下来,倒是没有找错位置。 忽然,李黑铁耳朵一动,貌似听见了什么响动。 “老实点!” “别动!” 一声声呵斥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伴随着铁器的碰撞,貌似动静不小。 李黑铁一皱眉,这里是冀州,地势平坦,随所以这些村落都是聚居,户户相连,一方有响动会传的很远。 “怎么了?” 李黑铁不耐烦的冲着杂乱的地方喊道。 旁边的小校一愣,立刻收起羊皮地图,急忙跑上前去查看。 在不远处的街道上,杂乱的躺着黄巾士兵的尸体,尸体里渗出的血也染得一片殷红,此时,一个十八九的青年正站在这几具尸体的旁边,手里拿着一把从黄巾兵手中夺过来的铁刀,右臂上一支断裂的箭矢嵌入肩膀,身上的衣服被血液染红,甚至还上挂着白花花的脑浆。 很明显,这几个黄巾兵都是这个青年杀的。可是现在,这位青年正气喘吁吁的看着身边围过来的一种黄巾兵,他杀的了五个十个,可是对方是有几千人,就算是自己再怎么武功高强也是杀不过来的。 “只恨自己没有回天之力!”青年瞪着眼睛看着围上来的黄巾士兵,怒目而视。 “小子!力气还挺大!”在一旁的一个黄巾兵看着这个青年,呲着牙骂道。 这个黄巾兵与其他人不同,身穿盔甲,手持长刀,像是一个武将,这身衣服是李黑铁赏给他的,这个黄巾兵名字叫孔宽,是这队黄巾兵的二把手,号“地威将军”,好似要与张角张梁的“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一样,自己不懂什么,只是觉得威风。 此时,马宽捂着自己被砍了一刀的手臂,心里暗暗发怵,心里想这事这样年纪就有能杀自己十多个的兵卒,还是在团团包围之下,还了得?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马宽看着血泊里的青年,恶狠狠地问道。 青年将已经缺口的大刀戳在地上,知道 自己时日无多,毕竟数千的黄巾兵不是自己一人之力可以打败的,饶是天人也不可能,何况是自己。 “某的名字,你等无耻之徒还不配知道!”青年吐了一口血渍,轻蔑地说道。 自己斩杀了数个黄巾兵,虽然对这些黄巾兵来说不伤元气,但是他认为值得了,自己本要前往县城投军,可是遇到这帮的黄巾贼,自己势单力孤,但是看着这群畜生的所作所为,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都被杀了,虽然自己没有从军,也全是死得其所。 想到这里,青年心中豁达了许多。 “还挺有骨气!”马宽撇了撇嘴,颇为不屑:“老子不是要知道你的姓名,只是老子的刀下没有无名之鬼!” 青年笑了笑,满是血渍的脸上显得诡异,没有说话。 马宽摆了摆手,青年附近的黄巾兵压了上来,想要将其斩杀。 “且慢!” 忽然,李黑铁在后面喊道。 黄巾众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因为在这个队伍中,李黑铁拥有极大的话语权。 李黑铁急匆匆地赶过来,看着被众人围成一团的青年,又看了看她脚下的尸体,大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马宽上前,对着李黑铁施礼道:“是此人杀我数名将士。” 马宽指着血泊中的青年,说道。 “他?” 李黑铁愣了一下,说道:“怎么可能一个人杀我这么多士卒?” 马宽见状说道:“此人虽然年岁不大,却颇有勇力,十几个人竟然奈何他不得,要不是我射出一箭正中他右臂,此时更是要死不少弟兄!” 李黑铁点点头,暗暗称奇,随即走到近前,看着已经是血人的青年,徐徐问道:“你可知死期将至?” 青年深吸一口气,身上多处伤痛也在同时激发,一瞬间倒是让他清醒许多。 “若是就此归降我等,我保你性命无忧,并且让你做将军!”李黑铁说道。 “大哥......”马宽刚要说话,李黑铁一挥手,示意让他闭嘴。 青年看着众人,摇摇头,恶狠狠地说道:“我恨不能生啖汝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李黑铁大声说道:“如今天下丧乱,民不聊生,天公将军张角顺应天道, 响应民心,这是天下众望所归!” 青年一笑,剧烈咳嗽了几声,骂道:“不知羞耻!” 李黑铁摇摇头:“若是你等不知天命,强要逆天而行,那只能是自寻死路!” “要杀便杀!”青年脖子一横,淡淡说道。 李黑铁感到有些生气,一路走来自己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强取豪夺,战无不胜,对于不遵从自己“天命”之人全都杀死,这是他最想做的事情,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天公将军所说的“天命”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这个东西可以帮助他更快的掠夺,更快的享受乐趣。 可是现在,他竟然感到了挫败感,这一路烧杀抢掠,自己一将军自居,某一时刻自己突然想改变一下自己,道听途说了一些“周公吐哺”的故事,自己自诩野心宽博,又是将军,自己的话,普通人只有奉承的份。 可是这里,在这个青年这里,竟然被拒绝了,这使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杀了杀了杀了!”李黑铁没好气地说道。 马宽松了一口气,冲着青年一脸戏谑,对身旁的众人说道:“乱箭射死,不要在上前了。” “诺!” 话音刚落,没有等弓箭手搭箭上弦,就听见一阵响亮的马蹄声。 “报!” 黄巾此后连滚带爬的冲到李黑铁的面前,说道:“将军!西边的大路上出现一队人马!” 李黑铁一愣,显得有些慌乱,这段时间他应对的是普通的百姓,整日的烧杀抢掠让他以为不会有官军,就算有,自己有三千人,也是不惧的。 想到这里,李黑铁说道:“对方多少人马?” 斥候慌忙说道:“不清楚,足有一千有余,还有几百骑兵!” 李黑铁没好气的踹了斥候一脚:“妈的!区区一千人马还值得这样慌乱?” 斥候从地上爬起来,连连赔罪。 李黑铁看着那位青年,对着马宽说道:“这个人跑不了,派几个人看住他,本将军要他亲眼看看,不服从天命的下场!” 第30章 败逃 白骨露于野,十里无鸡鸣。 高览率领自己军队感到了这里,此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进高览的鼻子。 “大哥,这......” 邓志看见这个这个村子的状况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此时的场景,本应该是一座美好的村子,虽然不是很富有,但是人们的生活是有保障的,因为秦烈开仓放粮,这里的农民不再受冻饿之苦,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都变成了躺在地上的尸骨。 那些娇弱的孩子,也同样没有逃脱被杀的命运,他们就这样死了,在这个最无忧无虑的年纪。 高览握紧的拳头指节发响,看着不远处正冲过来的黄巾兵,目光一横:“备战!” 黄巾兵不仅有步兵,还有骑兵,不多不少,整整一千骑兵,这也是李黑铁敢于和高览率领的官军战斗的原因。 事实上,李黑铁也是知道安邦县县令招兵买马,已经扩充了几千的人马,可是自己就有三千人,城里的兵马满打满算也只有四千,很简单,县令不可能倾巢而出来打自己,在李黑铁的印象里,官军都是很在意自己的实力,自己只是洗劫了几个村子,这对于县城来说,无伤大雅。 他没有想到,这个县令真的会派兵前来,李黑铁本人也吃惊了一下,可是听到对方只有一千多人的时候也就放心了,在他的思想里,数量的优势可以碾压一切。 马蹄阵阵,刀枪轰鸣,三千黄巾兵像浪潮一样冲过来,嘴里不知道叫喊这什么东西,貌似是给自己提士气。 “给我冲!” 马宽率领着自己一队黄巾兵冲在最前面,他参加黄巾军以来,在这里没有立过什么功,这次再这样敌我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他更愿意在这时候表现一下。 “杀!” 马宽叫喊着,朝着高览冲刺。 “大哥,让我去!”邓志看着高览,请令道。 高览摇摇头:“大人给我们的军令不是打退他们,而是尽皆俘获,至县城斩首!” “这......”邓志愣了一下,点点头,这时候不是挣一时长短的时候,他们的任务并不是要挫他们的锐气,而是赶尽杀绝。 “将士们!”高览举 起长刀,厉声喊道:“杀!” “杀!” 一瞬间喊杀声震天,高览也率队冲锋,这是他归附秦烈以来的第一战,他不想让这样的第一场战斗有瑕疵,看着对面的黄巾兵,目光中透出逼人的杀气。 “贼将受死!”马宽叫喊着,手提长矛向高览刺去。 高览目光一凛,一杆大刀抡成满月,向马宽砸去。 马宽一惊,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黑脸大汉的刀会来的这么快,急忙举起长矛想要阻挡。 “不好!” 马宽见此刀势大力沉,心中俨然升腾起一丝恐惧。 高览面色如水,此时他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思想,只有秦烈的一道命令,赶尽杀绝! 他也是穷苦出身,尤其对穷人的生活感同身受,自己从年少时便深明大义,知道百姓疾苦,所以深受同乡的爱戴,年纪轻轻就被推举为首领。 即使在石牛山上粮食短缺行将饿死也没有乱杀人命,可是现在见到这个村子里的场景时,真的是心中无比的愤怒,而这愤怒全都转化在持刀的手上。 瞬间,大刀落下,马宽挡在身前的长枪哪里抵挡的住高览手中的长刀,高览手中的大刀足足有六十斤重,打在人的身上非死即伤。 大刀四周带着罡风,像愤怒的野兽一般撕裂马宽的身躯,鲜血四溅,只是一个照面,这队黄巾兵的“地威将军”就被高览腰斩。 马宽脊椎骨断裂的声音顺着刀杆传到了高览的手中,此时的他没有任何的负罪感,这也许是上天赐予的天赋,高览在杀人的时候心中不会有波澜,这一点,高览也承认,在斩将杀敌的时候自己甚至还有一些兴奋,对自己的武力拥有绝对信心的高览在与这一股乌合之众对阵的时候拥有绝对的战场话语权。 四周的黄巾军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认为天下所有的人都像是和这几次洗劫的村子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任人宰割,在李黑铁的鼓吹下,这支军队拥有上天的庇佑,可以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所以官军也打不过他们。 这些人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开始劫掠,并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天道”,会受到上神的庇护。 可是眼前的情景,让这些人没有办法接受,仅仅一个呼吸 的时间,自己的“地威将军”就被官军腰斩了,这对于士气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将军!” 一个黄巾小校喊道,马宽的血溅了他一身,腥臭的味道让他瞬间清醒,他们没有什么天公庇佑,自己只是凡人之躯,当马宽的肢体落到地上时,黄巾小校像是失了魂一样,楞在当场。 高览的骑兵转瞬即至,一刀削掉了小校的半个头颅,白花花的脑浆飞出,给四周的黄巾兵极大的震撼。 马术娴熟的兵士已经不是在石牛山时候的山匪,而是拥有一定战斗素养的合格士兵,虽然比不上那些身经百战的朝廷军队,可是能在短短十几日的时间中训练道弓马娴熟,高览也是下足了功夫。 有一些后来的黄巾兵看到这样的景象也顾不得什么将军,惊慌失措地丢下自己的武器,像是过街老鼠一样开始逃窜,毕竟自己的性命谁人能不爱惜,他们欺负那些老百姓还行,可是遇到正规的官军,尤其还是这样厉害的官军,这一队黄巾兵实在是打不起精神。 战马嘶鸣,喊杀声震人心魄。 “这.......” 黄巾士卒们战意锐减,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天威将军明明和他们说过,自己不会遇到官军,即使遇到官军也可以轻易击退的,可是现在却成了一个笑话。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只有一千多人的高览部却像一只进入羊群的饿狼,左冲右突,转瞬之间,短肢横飞,鲜血四溅,腥臭之气遍布。 “李将军,怎么办!”一个黄巾屯长焦急的说道。 李黑铁看着高览那一队人马发愣,原本以为的场景没有在他的眼前呈现,反而是他自己一个劲的叫吼也没有人听得到,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喊声不可能盖得住这几千人的惨叫声。 “这......”李黑铁咽了一口唾沫,浑身颤抖的喊道:“快撤!” 第31章 逃脱 李黑铁不管不顾,他不管有没有人听到,也不在意自己那数千人的队伍,带了几个亲随,开出一条道路,让随从牵过马来。 他没有见过什么世面,靠着一股好勇斗狠的性格,自己当上了这一队黄巾兵的首领,自封“天威将军”,虽然自己不是渠帅,可是一个小渠帅的兵力也不过几千,自己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可是一交兵,他就彻底傻了,他没有想到这队官军竟然会这样厉害,这和以前渠帅告诉他的羸弱官军的形象大相径庭,在那么一瞬间,自己觉得被骗了。 “啐!” 李黑铁啐了口唾沫,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往脸上一抹,本就坑坑洼洼的脸上又平添了一丝恶心。 邓志于混战之中看见后方的撤退队伍,一刀砍死一个黄巾兵卒,向高览喊道:“大哥,你看那!” 高览顺着邓志的目光一看,有一队人马护送着中间一个人正在向后逃窜,上面还带着一面“李”字的大旗,好像生怕别人不认得自己一样。 “定是贼首,”高览勒马,对着邓志说道:“切不可让他走脱,此处不可恋战!你领两百轻骑,率先冲出重围前去追赶!” “诺!” 邓志领命一声,率领轻骑奔腾而去。 其余的黄巾兵斗志全无,有的甚至跪倒在地,扔下武器,磕头叩首,所以高览这一战没有耗费多大的力气,说不上是血战,虽然对方的兵力是自己的数倍,可是胜在勇武,军队有战斗素质,所以冲杀下来,以一当十,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发起冲锋。 虽然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而且秦烈给他们下的命令是全部杀死,但是这些黄巾士兵不知道自己的罪恶行径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为今之计只能投降,还有一线生机。 这高览的士兵们也乐得清闲,毕竟人家投降了还会拼死力拼杀,虽说这一队黄巾兵战斗能力很弱,但是自己这方也是有伤亡的,可以快快乐乐收人头自然没有人会拒绝。 在这短短地一炷香时间,黄巾军的三千人就已经被冲杀的只剩几百人,黄巾军的死尸短肢满地,还未开化的土壤已经被染成红色。 剩下的 几百人跪伏在地,抬不起头来他们祈求着这样做可以换来一线生机。 高览看着倒在地上的黄巾兵,没有丝毫的怜悯,正如秦烈所说,这些人不值得怜悯,虽然投降,但是这是因为贪生怕死,不把平民的性命当做性命,这样的人即使投降,也不会在战场上奋力杀敌,说不定还会倒戈。 高览看着这群人,心里一阵厌恶,留下几百人看守,自己率领兵马打算继续追赶,毕竟这是秦烈给他的死命令。 这时,高览忽然看见角落里,有一个身影在看着他,一转头,发现有一位青年,同样浑身浴血,只是在者寒冷的季节里,仿佛有些干涸,凝固的血液让他像是浇筑的雕塑一样。 高览看着青年身边散落的黄巾兵尸体,自己摘下了同样被染成红色的头盔,对着那位青年说道:“还能不能上马?” 年轻人一愣,在高览的军队到来之前,他一位自己今天必死无疑,被这样一群蛾贼包围,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打算,可是就在高览来的时候,自己心中又升腾起一丝希望,在见到高览和他的士兵的战斗之后,在那一瞬间,竟然升腾起一丝憧憬。 他渴望战场杀敌,也痛恨这些黄巾士兵,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黄巾兵都是这样,只不过第一印象是最为深刻的。 青年的嘴角渐渐的扬起,随后看着马背上高大雄武的高览,重重的点头。 高览大笑一声,对着随从说道:“给他一匹马!” “诺!” 军校应和道,随后牵过一匹马,将缰绳递到青年手中。 青年接过缰绳,喘着粗气,心中油然感到一股振奋,自己要为自己死难的亲人,乡亲报仇。 “谢将军!” 青年向高览施礼,身上的伤似乎也不在那么痛,他从地上黄巾兵的尸体手中夺下一杆长矛,飞身上马。 高览摆摆手,策马而去。 。。。。。。 “将军,为何这队官军这样厉害?” 溃败之中,李黑铁亲随中的一员兵卒颤声说道,他没有经历过这样惨烈的场面,将军明明和他们说过,官军不会来的,可是现在官军来了,并且只是一千余人便把自家这三千余人打的落花流水,这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 李黑 铁看着身边所剩不多的亲随,心里一阵绞痛,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三千士兵打不过官军的一千多人,明明自己的士卒身经百战,杀人不眨眼,可是竟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休要多嘴!”李黑铁骂道,手中的鞭子重重抽在胯下的战马身上。 “那将军,我们现在去哪?”又有一员小校问道。 李黑铁皱着眉头,时不时望向后方,看着黄巾屯长道:“如今后有追兵,时间一长,军马自然会赶上,到时候我们都要死在这!” 屯长点点头,他们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自己的马是比不上官军的战马的,虽然这个时候看不见追兵,可是追兵必然会赶上来,冀州地势平坦,他们是逃不掉的。 “为今之计,只有兵分两路,看见前方的岔路没有?”李黑铁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分岔路说道:“你们扛着我的大旗,走大路,我率领十余骑走小路!” “这......”黄巾屯长怔住了,这明摆着让自己去送死啊,扛着大旗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李黑铁焦急说道:“我待尔等可是不薄,此时应当是你们报答的时候了!待追兵引至大路,尔等可以扔下大旗,各自逃命!” 这十几个黄巾士兵面面相觑,要说不怕死那可真的是怕死,但是李黑铁确实待他们不薄,再者说他们也不是必死无疑,自己引开官军之后就可以四散逃跑,在他们看来,存活的记录还是很大的,纠结了一阵,心一横,答应下来。 “将军放心,我等定不负使命!”黄巾屯长说道。 李黑铁点点头,两人交换行装马匹,扬鞭策马转入小道。 “跟我来!” 黄巾屯长扛起大旗,向着大路奔去。 紧随其后的邓志和高览等人看见大旗,没有思考过多便追了上去。 第32章 收兵 战马奔腾,激起路上尘土漫漫。 高览骑兵的马匹就实打实的军马,张世平可苏双虽然是商人,但是那个时候的商人都是很诚信的,“无商不尖”就是那个年代的从商准则,再加上秦烈的家底殷实,所以这些马匹四肢健壮,矫健如飞,这些骑兵自然也不含糊,皆是青年力壮之时,半个月有余,早早的做到了弓马娴熟,很快顺着大路追赶过来。 黄巾屯长一行扔下大旗,仓皇逃窜,可是那里敌得过这些军马,虽然黄巾兵有马匹,可是这些马匹得不到很好的吃食,别看这些黄巾兵酒足饭饱,可是这些粮食是不够战马吃饱的,所以跑起来就不如高览骑兵的马匹。 “前方身穿黑袍这就是贼首!”满身是血的青年骑着马,丝毫不比那些骑兵逊色,看着前方狼狈逃窜的不到百人的队伍,一眼就看出了行装不同的黄巾屯长,因为是逃跑所以青年没有看清脸,这么远的距离,只能靠着衣服的颜色分辨。 青年对于这个人的印象很深,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李黑铁的衣服。 高览点点头,这就是他将这个青年带上的原因,因为这样看来只有青年知道他们的贼首是谁,要不然自己盲目的追赶也会废很大的力气。 “邓志。”高览将大刀挂在马上,看了一眼附近的地势,对着邓志说道。 “在!” “你领一百骑兵,从东面包抄,不可跑掉一人!”高览面色严肃,厉声说道。 “诺!”邓志领命,带领一百骑兵奔东边跑去。 经过高览的观察,东边是一片开阔地,而西边是一座矮山,黄巾兵是骑兵,若是黄巾兵想东跑,那追到他们就很难,若是围堵住东边的去处,那么这队黄巾兵将无处可逃。 高览解下雕弓,搭箭在弦。 高览双目圆瞪,飞箭离弦,一声划动空气的刺耳声音响起,一箭破空而去。 一声惨叫,这支队伍中的黄巾骑兵有其中一人应声落马,哪一箭正中喉咙。 高览面色如水,并不恼怒,因为这与前方的贼首相隔太远,中间夹杂着几十名黄巾骑兵,这样的情况,自己就算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这样射 中那名贼首。 高览有接连射了几箭,箭无虚发,每一次撘弓必然要带走一个人的性命。 士卒皆振奋异常,这极大的鼓舞了士气,看的士兵连连叫好。 前面的黄巾士兵可是连连叫苦,这是那他们当活靶子啊!再加上东边的路已经被堵住了,这一队黄巾兵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战马发出不堪的吼声,俨然已经快不行了。 “大哥,咱们降了!” 其中一名黄巾兵惨叫连连,看着后面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士卒,料想自己很快就要是下一个了。 黄巾屯长咬咬牙,看了看四周已经没有退路,但是还是下不了决心。 “大哥!我不想死!”另一个黄巾兵痛哭流涕:“当时是你把兄弟们带来这里的,说是享尽荣华富贵,可是荣华富贵还没有呢,这就要死了,我......我不想啊!” “给老子闭嘴!” 黄巾屯长目光一横,呵斥道。 众人随即闭嘴,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谁都会拿不定注意,可是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投降。 后方追赶的高览没有想这么多,脸色平静,依然弯弓搭箭,他没有让人还降卒不杀,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是要死的,就算是投降,自己也会杀了他们,就算自己不杀,秦烈也不会放过他们。 不能兑现的承诺自己不会说,另外自己也不会接受他们的投降。 黄巾屯长看着包抄过来的众多官军心有不甘,可是没有办法,他们就是败了,什么官军羸弱不堪,什么上神庇佑都是假的,这些东西只能用来骗一骗士兵,自己可是真真切切的指导,挨了后面的那个武将一箭,可是会死的! “哪里来的这样骁勇的猛将!”黄巾屯长自认晦气,看着后面的高览一阵心惊胆战。 “我等愿降!” 黄巾屯长歇斯底里地喊道,仿佛把自己平生的力气都拿了出来。 “我等愿降!” 众黄巾将士也跟着大声喊道。 就在这时,邓志率领的一百骑兵也赶到,对这一队黄巾骑兵围住,此时这一队黄巾兵就像是失去斗志的野兽,在这个铁壁牢笼里伏这着身子,摇尾乞怜。 “将军!我等愿降!” 黄巾屯长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其余黄巾士卒也都齐齐跪 倒。 高览勒住马匹,默默的看着这队黄巾兵,心里满满的厌恶,若不是秦烈下令要留有降卒,高览必然会将这伙人尽皆坑杀,一个不留,在高览看来,这些人已经不能称为人了,就是畜生。 “尔等罪恶滔天,罪无可恕!” 高览怒目而视,大声喝道。 众黄巾兵低下头颅,皆不敢直面高览,因为高览之前的表现已经让他们胆寒,此时身为降卒,高览的目光更是一种来自地狱的凝视。 “不对!” 忽然,官军的队伍里传来个响亮的声音。 高览顺着声音一看,正是那一位刚刚从黄巾兵手中救下的青年,此时青年身上的血渍纵横,但是还是坚强的抓着缰绳,跟随骑兵追赶。 青年眼中满是愤恨,咬牙切齿。 “怎么?”邓志看着青年,疑惑地问道。 “这个人不是贼首!”青年怒声喊道。他认得李黑铁,也知道这一队人马是他带领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全然不是自己见过的样子,只是衣服的马匹是一样的。 高览心中“咯噔”一下,瞬间就知道了自己的疏忽。 “你是谁!” 高览提起大刀,指向黄巾屯长,恶狠狠的地问道。 “下人就是这一队的屯长,是......是天威......啊不!是李黑铁让我换上他的衣服,奔大路来吸引官军。” 黄巾屯长看着明晃晃的大刀,心中一阵胆寒,裤裆都凉了一截,哪里敢再说假话。 “锵!” 高览将大刀用力戳在地上,望着追赶的来路,懊恼的拍着脑袋。眼睁睁看着贼首从自己的手上逃走在,高览瞬间怒火中烧。 “那贼首呢?”邓志看着黄巾屯长,接着问道。 “李黑铁奔小路去了,估计现在......已经出了中山郡了。”黄巾屯长弱弱的说道。 “点兵!给我追!” 高览恼怒至极,对着提起大刀就要追赶。 “大哥不可!”邓志急忙说道:“大军征战一日,从出县城到现在,已经有一日了,现已黄昏,不可追赶啊!” “那就放过那贼首不成!” 高览恼怒地说道。 “此等恶人,必遭天谴,若是追赶至夜,贼首不见得可以斩杀,如今各郡纷乱,不可孤军远去!”邓志劝解道,他知道,高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这些道理他也懂,只是恼羞成怒,失去了判断。 高览喘着粗气,看着西垂的夕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收拾战场,收兵!” 第33章 大将之风 秦烈一直在思考,这黄巾起义的有哪些的特点,毕竟自己先知先觉,要比这个时代其他的人知晓历史的进程,起码在这段时间,自己完全可以依照自己这段记忆来制定一个合适的战略部署,若是浪费了这一段时间,那自己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看着附近各郡的地图,秦烈的思维渐渐开始扩散。 黄巾起义在战略部署方面,张角吸取了以往起义被统治者各个击破的教训,采取了“内外俱起”、“八州并发”同时出击的计划,即在京师洛阳内外同时起事,在地方各州一起暴动。这也导致了一时间硝烟并起,官军猝不及防。 在作战行动方面,各路义军虽缺乏周密的协同配合,但是从其活动形势看,起义军显然是以洛阳为主要进攻目标的,自东、南、北三个方面包围威胁洛阳。所有这些,均反映了黄巾起义战争表现出一定的战略决策经验和较好的作战指挥艺术,一时间造成“遐迩摇荡”、“烟炎绛天”的巨大声势绝不是偶然的。 秦烈拖着腮帮子,在那只刚刚换好的桌案前沉思,这种战略思想很先进,不得不说,虽然黄巾军的整体战斗素质不是很高,但是张角好似生来就是蛊惑人心的能手,军队胜在人多,量大,而且大多数的黄巾军都是平民,可以最大程度的扰乱地方的治安和税收、征兵等。 这群黄巾兵很贼,这几个战斗区域也都很明显,这是全国性的暴乱,但是此时的秦烈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管,他的想法,管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已经不错了。 黄巾起义的中心是在冀州,此时自己的管辖地距离张角所在的广宗也很近,虽说是两个郡,但是若是快马加鞭,不到一日就能赶到。,所以对于自己的处境,秦烈乐观不起来。 虽说自己文有陈宫,武有高览,这两个人的能力自不必说,都是人才,即使在这个群星璀璨的三国时代,这两个人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是这并没有让秦烈心中的不安减少。 “报!” 忽然,门外传来小校的声音。 秦烈一听,放下地图,说道:“讲。” “高将军斩杀黄巾贼众两千,俘虏一千余众,此时正在城外一里处。”小校说道。 秦烈目光一闪,心中一阵喜悦,这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胜仗,虽然不是自己打的,但是也壮了自己势力的威风,这场战斗的意义非同寻常。 自己在派高览出去的时候,斥候来报有三千黄巾兵,但是秦烈却让高览率领本部兵马一千余人奔袭前往杀敌,这不是秦烈武断,而是事实如此,自己没有办法去率领主力大军前往应敌,因为县城无人坐镇不行,自己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并且秦烈也极为信任高览可以做到。 毕竟是“河北四庭柱”,要是连这伙黄巾贼都对付不了的话,那就要说不过去了。 “跟我出城门相迎!” 秦烈披上袍子,向城门赶去。 自己令高览出兵时是在早上,现在日渐西垂,已经是整整一天,说来也是奇了,高览这样神速秦烈也是没有想到,起初秦烈交给高览的时间是两天,可是现在不到一天就战败黄巾军,得胜而归,果然是名不虚传! 一面高字的大旗是高览军队的象征,虽然高览不是将军,但是秦烈允许他有自己的旗号,也就是专属于自己的“高”字大旗,这杆大旗会让这支军队更有凝聚力。 在这千余人的后方,还有一行头戴黄巾的人,不用多说,这些人肯定都是俘虏了,这些人愁容满面,在这夕阳的氛围里显得尤其可悲。 秦烈看着这一队人马,心中顿时感到有一股豪情,虽然这样的胜利很小,但是这场战斗让百姓和将士们见证了安邦县的实力,也让百姓们知道,自己的军队可以保护他们,并且有用极强的战斗力,这样百姓才会安心,城里才会稳定,只有城里稳定了,秦烈才能考虑其他的事情。 城门处,秦烈和众位官员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就是由衷的感叹,城门口自发前来观望的百姓见到这样的情景皆是叹服,有这样的将军,安邦县城何愁黄巾贼兵? 在那杆“高”字大旗的下面,高览坐在马上,他可没有像百姓那样的振奋,反而深感懊悔,因为自己就算再厉害,可是没有捉到贼首,这是让高览最为郁闷的。 “参见大人!” 高览下 马,跪拜在地。 秦烈连忙上前搀扶:“子奂不必多礼,今日战胜黄巾贼众,子奂乃是大功一件,城里摆下庆功宴,本县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高览看着秦烈,并没有起身,叹了一口气,徐徐说道:“高览受之有愧!” 秦烈一愣,这应该是只得高兴的事情,怎么会受之有愧? “莫不是折了许多兵马?” 秦烈试探性的问道,可是也不像是这样,因为这队人马队列整齐,很好数,走的时候高览带领的是一千五百人,这次回来的时候以秦烈的观察,尚有一千两百余人,尽管阵亡两百士卒,但是两军交战,怎么可能不死人,若是因为这一点人马的得失而患得患失,那么这是一个为将者的缺陷。 高览摇摇头,懊悔地说道:“下官没有捉拿到贼首!” 秦烈一愣,其实早在刚才,他就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这是秦烈给高览下达的军令,虽然没有立下军令状,但是这也是高览的失职,对于整体而言,这是一个胜仗,对于高览而言,这还算不上是一个胜仗。 “怎么会......”秦烈看着高览懊恼的表情,并没有生气,又转头看向高览身旁的邓志。 邓志作为当事人,向秦烈说明了原委,是因为如何才跟丢的贼首。 秦烈了解了情况,眉头紧皱。 “大人,”这时,陈宫从一旁走了过来:“虽然高览不曾抓获贼首,但谅区区一个黄巾贼人也成不了气候,高将军征战一日,斩敌两千,俘虏一千,实乃大功一件啊!” 秦烈摆摆手,知道陈宫实在为了高览开脱,可是陈宫说的也是事实,高览征战一日,这么辉煌的战绩已经是难得,此时秦烈自然不会鸡蛋里挑骨头。 “公台说的是,贼首不足为虑,有子奂在,谅他也不敢再犯!”说完搀扶起高览,笑道:“子奂勿忧!若是贼兵再来,让你领兵便是!” 高览一乐,心中的一颗疙瘩好似瞬间解开了,看着迎接自己的一众官员,又向秦烈郑重说道:“诺!” 第34章 刑场 次日,二月的寒风依旧凛冽,这个时代的初春要比现代时候的冀州要寒上好多。 城外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从这些降卒头颈中喷薄出的鲜血洒在初春还未开化的积雪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地狱之花,仿佛生长在冥河之畔,象征着生死轮回。 高览俘虏回来的一千降卒,在这天行刑,没有什么打入天牢,劳动改造,原因很简单,虽然现在自己很缺人,但是自己也不是收破烂的,没有那个必要,杀之以绝后患。 刽子手们正在忙着来来回回拾捡这些降卒被砍掉的头颅,砍头一时爽,清理火葬场。 秦烈眯着眼睛看着刽子手们忙碌的身影,紧了紧狐裘。 持刀者多是一些新兵,秦烈想着这些降卒最后的价值要利用起来,这些新兵缺的就是与鲜血的较量,让他们执行砍头在合适不过。 降卒的头颅滚动,城外的雪地上遍布,按照秦烈的意思,这些头颅都要挂在城墙上,本想筑成京观,可奈何工程量太大,有钱花在刀刃上,没必要为了这一千降卒而劳师动众。 “大人饶命!”还未曾动刑的降卒满脸惊慌,依然向秦烈苦苦哀求着。 死亡带来的恐惧,不是谁都能谈笑置之的,这种惊慌,比死亡本身来的更难受。 因为降卒太多,足足有千人,就算砍头,也要分批次。 秦烈心中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鬼知道这伙降卒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若是真的这样,自己得不偿失。 秦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黄巾降卒,没有说话,和他说话没有意义。 城外来了好多围观的百姓,这些百姓观看着这场处刑,无不扬眉吐气,给他们这些百姓安全感,是秦烈这个县令的职责,如果这一些重罪之人不能得到惩罚,那自己这个县令就不称职。 在这之前,陈宫也说过,秦烈这样的做法于招降不利,因为这样的做法虽然可以安定民心,惩治贼众,达到警示作用,可是这件事情传出去,恐怕这黄巾军就很难向自己投降,毕竟自己这个“恶名”在外,俘虏了一千多人,全都杀了,虽然在这个乱 世不算什么,但是必然会在黄巾军中产生一定的心理障碍。 黄巾起义,其实一开始真的是因为朝廷无道,苛政猛于虎,加上连年大旱,民不聊生,这里面虽然有张角推波助澜的成分,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民心中的压抑也是造成这场起义的重要原因。 简单理解,黄巾军一开始并不是贼众,一开始就是一群可怜人聚集起来为了生存的无奈之举,只不过声势浩大而已。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这一伙黄巾兵作乱的理由,若是官军与黄巾军作战,黄巾军杀了士卒,这样秦烈并不会说什么,因为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这样的一众还是可以收入麾下的,但是像这样一伙屠戮平民,烧杀抢掠的,秦烈绝不手软。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三千人都该死,不用说什么没有参与就可免死,秦烈没有办法判断具体是谁做的事情,那么就选择一个最为简单的方法,全部杀死。 自己不想像刘备那样以仁德立身,并不是秦烈觉得刘皇叔不好,对于这个白手起家的昭烈皇帝,人家自然有可以借鉴的地方,但是秦烈不适合,这个时候不是单方面强调仁德的时候,而是自己的百姓受到威胁,自己这个县令可不可以成为他们靠山的时候。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在县中官员劝解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是坚定的坚持自己,不能为了名声而贱百姓,他宁愿落下一个弑杀的名声,也不愿自己的百姓活在屈辱里,另外一点秦烈觉得,真正可以提升自己声望的,不是对降卒的所谓仁德,而是对于百姓的负责。 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秦烈发现不只是自己在改变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在悄悄改变着自己,回想起自己以往的玩世不恭,自从自己的灵魂到达这个身体中的时候就好似成熟了好多,他不知道是自己心智成熟了还是受了前世的影响。 秦烈叹了口气,城外的行刑差不多也快结束了,自己对于这些血渍不敏感,并没有像前世那样看见杀生就害怕的不行,不知道是自己胆子大了还是怎么回事,自己看着这样的场景,就像在看一场戏,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残留的 血渍渗进了土地中,贼众的头颅被收集起来,秦烈打算把这些头颅挂在城墙上,以示警戒,但是现在是初春,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寒,这些头颅可以挂在城墙上一阵子,等到天气热了就不行了,这些尸体就要就地掩埋,不然很容易滋生出瘟疫,这个年代,一场普通的感冒就可以死人,一场瘟疫过来,自己的这些家底都要完蛋。 总的来说,杀人是下策,可是要分什么时候,还要取决于掌权者的价值取向。 “大人,黄巾贼众一千一百六十人,全部枭首。” 旁边,高览拱手道。 秦烈点点头,向着人群中一指,对着高览说道:“子奂,那人是谁?为何不穿军服。” 秦烈所指,正是高览在乱军中救的那位青年,此时那位青年正肩膀上裹着粗布,在城外的地上忙碌着。 “回大人,此人是我在征战黄巾贼是救下的一个年轻人,名叫何宪,虽然年轻,却有一身好力气,在我大军赶来之前,他自己一个人已经斩杀数个黄巾兵。” 高览说着,眼中浮现出爱才之心。 秦烈点点头,看着这个青年,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个何宪似乎在三国历史上好像没有,也就是说这个人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已经死在黄巾军的手中了,所以历史上没有。 这个世界也不是所有有能力的人都能青史留名,终究会很大一部分埋没在历史的尘埃里,这些人是秦烈这些后来人所不能知晓的,他们也不一定比历史上的人要差,毕竟这个时代很残酷。 秦烈隐隐感觉,除了自己,还有好多这个乱世中还没被发现的将才和帅才,若是自己只把眼光聚集在那些历史名将身上,一定是不行,这就是秦烈发布招贤令的原因。 “这个人归你了,是个好苗子。”秦烈点点头,拍了拍高览的肩膀。 第35章 援救卢奴 安邦县中的黄巾贼基本上被秦烈肃清,自从上次高览出兵征伐李黑铁,斩杀那一千俘虏兵之后,秦烈让高览负责本县之内的黄巾军讨伐任务,高览也不负重任,带着他的军队在县中各处与那些零散的黄巾兵作战,也缴获了一些辎重,但是远远没有李黑铁处缴获的辎重多。 说来李黑铁也是倒霉,这几千黄巾兵费尽心路收集来的物资辎重,全都交了公,虽然这些都是民脂民膏,但是秦烈也不能还回去,因为他们抢过的乡里都一片狼藉,村民都已经被那些狠毒之人杀的差不多了,每想到这里,秦烈就恨不得在杀一次。 自从那次高览征战李黑铁之后,秦烈势力名望大增,在这短短的几日之内,自己的兵力就有扩充了一千,现在,自己的军队共有五千之多,秦烈不得不继续扩建兵营,不然这些兵士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秦烈让严伏写的那道招贤令现在还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只招来一些乡勇壮丁,这些人对自己的武力很有信心,一个个的都想做帐下的统兵之人,可是大多是人还没有那个资格,不用说像高览那样的大将,就是王准也可以轻松的碾压他们,虽说王准这些日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他在军中的威信还是在的。 衙门内院。 此时秦烈坐在案前,堂下陈宫和严伏站立在下面。 昨天,秦烈收到一封告急文书,是郡府卢奴发出来的,卢奴县被黄巾军围困,不多日便要被攻破,郡守向派出死士,冲出黄巾军的重重包围,前往各县送信,希望领兵解围。 案上,摆放着一封破损的白布,上面的自己还依稀可见,上面还印着郡府的大印,虽然已经模糊,但是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作假,另外,秦烈的斥候呀打探到,郡府已经快不行了。 秦烈沉思一阵,昨日这封信来的时候,自己思索一夜,到底要不要出兵,自己现在虽然实力在附近几个县城已经算是强悍,可是自己还是不想耗费自己的有生力量,毕竟,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这一点家底。 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这几日征战黄巾兵,虽然没有损失多 少,只有几百人,可是秦烈自己还是感到肉疼,就像别人用什么东西在挖自己肉一样。 有时候这样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优柔寡断,甚至在自己身上看到了袁绍的影子,秦烈自己以为,袁绍优柔寡断,错失良机,认为刘表妇人之仁,不成气候,可是真的到了自己头上,还真的是难以决断。 “各位以为如何?”秦烈看着众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时,立在下面的严伏上前一步,说道:“属下认为,不可战。” 秦烈眉毛一挑,问道:“为何?” 严伏叹了口气,徐徐说道:“按理说,郡府被围,各县应前往救援,可我观卢奴,已经是羊入虎口,不可援也。” “严大人可是在长他人志气?” 秦烈有些不悦,自己这几日一直在征战黄巾兵,战无不胜,秦烈甚至已经感觉这些黄巾军就是势头大了一些,自己都能应付,可是现在,面对同样是黄巾兵的卢奴处,竟然说这样的话。 严伏摇摇头,并没有了以前的紧张,这些时日相处下来,秦烈颇为民主,除了决定杀那一千降卒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商量着来的。 “非也,”严伏继续说道:“卢奴黄巾兵足有一万,就算大人神勇,可这一万之众甚多,加之县内兵力不足,不可轻动。” 秦烈点点头,他接受严伏的意见,的确,虽然自己拥有这五千人马,但是卢奴的黄巾兵有一万之多,就算自己倾巢而出,也未必可以打得过。 要知道,一千人打两千人,和五千人打一万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乘二,自己和高览练得兵,自己统领,可以以一当十,但是一万人的战术配合一旦得当,自己会输得很惨,虽然自己有像陈宫一样的绝顶谋臣,可是自己只有五千人会极大的限制己方的行动。 更别说,自己不可能带领着五千人全部出去,若是这样,自己援救不成还会丢了老家,那自己也算是玩完了。 再者说,就算打过了,有什么好处?自己损兵折将,与这一万贼兵硬撑,打过了,自己也损失了几千,那也同样合不来。 自己辛辛苦苦积攒出来的兵力,就为了这一纸文书就搭进去,这是秦烈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事情 这是人之常情,谁会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几乎没有真的什么大公无私的圣人,可以为了被人而放弃自己应有的利益,甚至是生命。 或许有人是,可是秦烈认为,他不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说伟大的战略蓝图,他没有,完美的战术指挥,他除了看过几本战争小说之外没有什么实地操作的机会,超高的智商,自己也没有,说自己有什么。 那只能是身体倍儿棒...... 在那么一瞬间,秦烈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那就坐视不理?”秦烈还是有这些拿不定主意,按兵不动,也不是那么的容易,自己也会失去很多东西,郡府被攻破,坐视不理,这也好似不是那么说的过去。 这一点上,秦烈纠结了好久。 严伏看着秦烈,沉重的点点头:“在目前看来,只能如此,虽然我县目前风平浪静,可是都有赖于大人神威,若是大人远征卢奴,那么安邦县很容易受到黄巾贼众的报复,到时大人不在城中,必然又是一场百姓的浩劫。” “若是大人可以镇守县城,可保一县百姓无忧,大人可招兵买马,扩充军力,等到时机成熟,再发兵不迟!”主簿彭秀附议道。 秦烈看着堂下的众人,越来越拿不定主意,本来自己是来问这些人的意见,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说的自己也认可,自己也不想出兵,可是就是觉得不对,这股心理斗争并没有因为这几位官员的意见而平缓。 这时,秦烈的眼光定格在一旁的陈宫身上。 自从陈宫来到这里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本来是地位最高的陈宫此时像一个无关人员一样站在堂下,面色如水,波澜不惊。 “那,公台有何意见?”秦烈向陈宫问道。 第36章 援救 陈宫缓缓走了出来,看了看众人,向秦烈施了一礼。 “那就看大人是想偏安一隅还是心怀大志了。”陈宫说道。 秦烈一愣,又问道:“偏安一隅又如何,心怀大志又如何?” 以秦烈的聪明,陈宫说的话自然明白,偏安一隅就是固守县城,虽然自己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也不会有很大的麻烦,毕竟以自己和城中的这些将士,守卫一城还是能行的。 陈宫的意思很明显,从他的语气中秦烈也明显地听出来陈宫想想让他出兵,这样的道理秦烈也明白的很,偏安一隅的确没有风险,等到救兵一到,自己的安邦县也会平安,毕竟这个黄巾兵总是会被打压下去的,这是历史进程,谁都改变不了。 陈宫说道:“若是偏安一隅,大人可高筑城墙,广积粮草,守卫县城,可保无忧,若是心怀大志则出兵北上,解救卢奴。” 秦烈有些不悦,虽然自己没有标明态度,但是难免自己会对号入座,毕竟一个人说自己胸无大志这样的事情还是很不舒服的。 “大人何尝不想解救,可凡是要量力而行!”这时主簿彭秀说道:“贼兵甚众,若是贸然出兵,恐怕得不偿失!” 严伏也走上前来,说道:“闻斥候来报,围困卢奴的黄巾贼众足有万人之多,就算本县人马倾巢而出,恐怕也是杯水车薪,再者说,这封战报乃是昨夜送来,我军到时,若是卢奴失守,那我军岂不是插翅难逃?” 秦烈见两人义愤填膺,自己也知道这两个人虽然保守,但是说的确是事实,若是贸然出兵,后果如何还未可知。 “子坚、子奂,”秦烈将目光落在了自己两员武将身上,毕竟战与不战,这两位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两人迟疑了一下,不敢妄言,武将一向是言听计从,率军砍杀,冲锋陷阵他们没得说,可是这件事情上,他们还是要掂量着来。 “末将认为黄巾贼众不足为虑,若是大人若是出兵,末将定冲锋在前!死不足惜!”高览说道。 “末将附议!”此时,王准也站了出来,严肃说道。 陈宫静静地看着两人,微微点点头,武将 不畏死,这样的军队料想起来也不会差。 “两位将军之言,感人肺腑。”陈宫笑道。 “陈大人可有高见?”一旁的严伏向陈宫问道,从刚才以来,陈宫一直就在说偏安一隅还是心怀大志,可是一直都没有摆明自己的立场。 秦烈皱着眉头,陈宫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真的有些古怪,也不知道这是这个世代文人的通病还是怎么样,总要抛砖引玉,先铺垫一番,这也让秦烈等的很是心急。 “公台有话,但讲无妨!” 秦烈坐下来,向陈宫说道。 陈宫走到大堂的中间,向秦烈说道:“以宫之见,卢奴这一万蛾贼如同草芥,不堪一击,凭大人之神勇,击溃他们毫不费力。” 堂下众人一惊,发出阵阵惊叹。 “陈大人莫不是在说笑?”严伏问道:“卢奴可是又一万黄巾乱民,加之各县纷乱频频,凭借我县兵马能与之抗衡就实属不易,怎可......” “严大人说的是,”功曹陆甫也说道:“我县兵马不过五千,又加之劳师远征,贼众本就是狂妄之徒,怎可击溃?” 王准高览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身为武将,他们有自己的职责,就是冲锋陷阵,至于讨论这些事情,倒不是他们不能讨论,但是实在是因为太过年轻,高览此时才二十岁,王准大一些,二十五岁,两人阅历不够就算说出什么话也没有什么道理。 一个人成长空间是很大的,并不代表一个名将一出生就是名将,对待这种事情,两人就显出明显的短板。 恰巧,秦烈也是在这个地方有短板,说道打架斗殴,秦烈知道在这个时代自己虽然不是很出名,但也算是很强的存在了,可是在战术战略问题上,自己还是不行。 “我认为黄巾兵并非不可击溃,古人言兵不在多而在精,一万黄巾,乃是乌合之众,实不足为虑。”陈宫摆摆手,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意味。 “请公台明示。”秦烈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陈宫不慌不忙,徐徐说道:“黄巾贼众虽然势大,可多是受蛊惑之百姓,聚集造势可,若是拼死相杀,定是不及我军,卢奴守军不过一千余,可贼兵万人攻城却需数日,可见军心疲散,并不是贼兵 精锐。” 秦烈点点头,这也倒是没错,卢奴虽说是郡府,可是守军却极为缺乏,冀州的兵甲多是在南方与张角主力对峙,张角的首要任务也是拿下冀州州府邺县,可是在这样的兵力悬殊下,黄巾贼兵却久攻不下,这已经可以体现出问题了。 “再者,一万兵卒,数量广大,粮草用度极大,若是大人领兵劫其粮道,不出一日,军心必乱!届时大人领兵击之,何愁不破?”陈宫接着说道。 众人看着陈宫,不由得暗暗佩服。 “其三,黄巾贼众虽是号称义军,可不得民心,烧杀掳掠,民怨深重,大人举仁义之兵,可得天助!”陈宫看着秦烈,说道:“此黄巾之弊,大人之胜也!” 秦烈一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陈宫说的句句在理,若是自己出兵说不定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战果。 兵者,诡道也,这是常识,没有哪场战斗时上天注定的,自己以一个穿越者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自然会觉得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可是事实远没有那么容易,战争总会要冒风险的,若是只顾稳妥,那么久回家种田好了。 “公台可有详策?”秦烈问道。 陈宫点点头,说道:“卢奴之贼,粮草多运与魏昌县,大人之需率出三千兵马,兵分两路,亲领两千前往卢奴,按兵不动,引其主要兵力,再令一员将军率骑兵火速奔袭,截断其粮大人于前领引兵击之,何愁不破?” 秦烈皱着眉头,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目前自己手里可以用的将领只有王准,高览,邓志,这三位都是熟悉军旅,可以独自领兵之人,对了,还有自己,兵力五千,只留两千守城,这样的冒险,自己还从没有做过。 堂下一片寂静,都在等待着自己下达命令。 若是不出兵,一定没有危害,可是也同样什么都得不到,想当初张辽率领八百魏卒破了孙权十万大军,难道自己连出战的勇气都没有吗? “啪!” 秦烈一拍桌子:“我意已决,出兵!” 第37章 铁浮屠 秦烈站在案前,看着众人。 “高览!”秦烈看着高览,郑重说道。 “在!”高览跨步上前,躬身道。 “命你率领本部人马,出营门待命。”秦烈拿出一道令箭,交给了高览:“待到本县点备人马,随我出征。” “诺!”高览接令,拿着令箭向外走去。 “邓志!” “在!” “命你率领兵马五百,断黄巾粮路,若是劫不到,那就焚毁,切记,不可让粮草到黄巾军手中。” “诺!” “王准!” “在!” “命你领两千兵马守城,不得有误!” “啊?”王准露出一丝疑惑。 “可有疑问?”秦烈看着王准,皱眉说道。 王准迟疑一下,没有说什么,但是秦烈能看出他心中的不满,还有一开始的兴奋和现在的失落。 一开始自己只有王准这一个将领,秦烈也把他视作心腹,毕竟是王准最早拥立的秦烈。 秦烈叹了口气,自从自己收服高览之后,王准也自知不如,很多事情也多多退让,高览本是一介降将,倒是自从归附以来立下的功绩要比王准多,比如征黄巾那一次最大的功绩,可是让全城的百姓刮目相看,王准也暗暗佩服,他知道,自己嫉妒也嫉妒不来,自己就是不如高览。 可是这一次,这是秦烈势力第一次远征啊,这怎么能不带自己,这多多少少让王准感到失落。 其实秦烈也没有看不起王准的意思,恰恰相反,虽然王准武力不是很突出,可是自己最信任的就是王准了,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把自己最精锐的亲兵交给他。 守城之任,事关重大,王准在军中有一定威信,因为他是军中最早的武将,虽然武力不如高览,但是在军中还是上乘,带兵打仗有很好的组织力,这也让秦烈很看好他。 “守城之任,可谓全军大事,若是本阵不保,纵使我在前方大败黄巾军又有何用?”秦烈走上前,对王准说道。 王准看着秦烈,心中也知道,但是就是心中感到不快。 “末将知道!” “固守并非易事,非大将而不可为,望子坚深知!”秦烈拍了拍王准的肩膀, 重重的说道。 王准愣了一下,随即跪倒:“末将定不辱命。” 秦烈点点头,心中很是欣慰,历史上的大将有哪一个是天生就有带兵打仗的能力,不都是在腥风血雨之中历练过来的吗,自己不可能三国中的猛将名士都收服在帐下,但是不代表不可以培养出名将,王准就是自己实践的第一步。 王准领命,退到一旁。 秦烈有把目光看向众位官员,王准是武将,掌管军队,可是守城不单单只要一个人,这些官员也要利用起来,陈宫自然是要跟着自己的,这不必多说,自己虽然勇猛,但是论道运筹帷幄,自己还是和陈宫差了一大截。 “诸位大人,望尽心辅助子坚,待我等凯旋之日!”秦烈向众位文官施了一礼。 “大人不必。” 众官员急忙说道:“我等定尽心竭力!” 秦烈点点头,这样安排虽说不是万无一失,但是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城里的滚木礌石早就已经具备,城墙高大,有多有箭矢,这样的地方虽说是个县城,可是与州府也算不相上下了,若是黄巾兵真的来,也绝对尝不到甜头。 秦烈精打细算,只留下两千兵马,虽说自己共有五千,但是这可是自己的全部家当,自己不能这么败家。 “公台,随我点兵。”秦烈看着陈宫,说罢向外走去。 校场上,战马嘶鸣,士卒盔明甲亮,气势磅礴。 秦烈给邓志派出去的五百骑兵是轻骑,兵贵神速,要想在半路截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若是想要成功,只有神速,赶在黄巾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断掉这粮道。 黄巾起义没有后方,不像三国鼎立的时候运粮队都是从自家势力中往外运粮草,黄巾兵起义迅速,只是占领了附近几个小县,从县中运粮,其中没有形成一片不可插足的地区,所以邓志率领的骑兵可以穿越这片地区,迅速出击。 这一点也是陈宫提醒他,要不让凭借着秦烈的脑子,还真的不容易想到,这就更让秦烈感觉到谋臣的重要性,颇有一种刘邦的意味。 运筹帷幄,不如张良,处理政务不如萧何,带兵打仗不如韩信,那有什么关系,自己会统御这些人就可以了。 这件 事情虽说也不简单,但是秦烈自己有这个信心,身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乱世,要不然加入这个乱世,参与这群雄逐鹿浪潮,要不然就去死,就这么简单。 秦烈走下台,在他的面前,一队骑兵身披重甲,手持长戈,马上悬挂着铜铃,盔甲上的铁要比轻骑兵厚重好多,正站在校场上严阵以待。 “公台,你看我这铁浮屠怎么样!”秦烈像个孩童炫耀自己玩具一般指着这一队重甲骑兵说道。 这一队重甲骑兵是秦烈的心血,这可是秦烈自己设计,自己出资打造的,里面的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就连战马也是一等一的战马,并且这些骑兵都是有很好的骑术,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已经具有很高的战斗力。 整套盔甲足足有百斤重,这需要连人带马有很好的体力,这支骑兵,在冷兵器时代,可真的称得上人形坦克! 可就算秦烈家底丰厚,可这支骑兵的花费无疑是巨大的,所以这支骑兵只有六百人,这是秦烈的护卫骑兵,秦烈取名为“铁浮屠”。就是当年南宋年间金兀术的骑兵,秦烈觉得起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 “军容整齐,杀气腾腾!”陈宫在一旁赞叹道。 陈宫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支军队,自己虽然是县尉,但是实际上练兵这件事情自从秦烈来这里的时候开始,自己就没有怎么管过,他只是负责处理一些政务和招募,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感叹,陈宫刚到安邦县时,军不过千,多是老弱病残,盔甲不全,兵器生蛀,实在是不堪至极。 可是秦烈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这个县令虽说不是怎么老成,但视乎也不错。 “那兵贵神速,出兵!”秦烈牵过战马,对着陈宫笑道:“你这个行军参谋就在我身边。” “陈宫领命。” 三千兵马,就这样开往卢奴。 第38章 卢奴 卢奴城。 这是中山郡的郡府,也是郡守的所在地,是一郡的中心,同时这里也是黄巾军最先发起攻击的地方,因为控制了卢奴,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中山郡,如果郡府都被攻打下来,那么周围的小县也就不成问题了。 黄巾军在这里集结了一万的人马,攻打卢奴城,黄巾军的发难是里应外合的,城里首先出现黄巾乱民作为内应,外面召集重兵作为外援,卢奴城的守军有五六千,但是经过这一番的缠斗和巷战,只剩下两千不到,就这两千的军队,守了卢奴城整整七日。 “滚木礌石!” 此时,一位身穿铠甲的将领站在城墙上高声指挥着战斗,一面拿起一块碾盘大的石头向正在攻城的黄巾士兵砸去。 一声巨响,云梯断的粉碎,云梯上的黄巾兵也被那块巨石砸中,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和后面的三名士兵一齐被砸成肉酱。 “兄弟们!给我守住!” 守城大将抹了一下脸上的鲜血,看着城下如潮水一样涌上来的黄巾士卒,心中渐渐升起一丝的无力感。 城墙已经被染成暗红色,城墙下堆积着数不清的黄巾军尸体,奇形怪状,死相各异,但是就是这样,也没有阻挡住那些黄巾兵进攻的步伐。 “将军,滚木礌石不多了!” 这时,一位士兵跑了过来,焦急的对这位将军说道。 那位将领咬着牙,看着涌上来的黄巾兵,手里握紧大刀,重重的说道:“拆民房!” 小校愣了一下:“将军,这......” 将领没有看小校,可是声音却不给商量的余地。 “还不快去!” 将领一声断喝,手里的长刀挥舞。扫荡开冲上来的黄巾兵:“蛾贼!有我颜良在,别想进这卢奴城!” 说罢一声断喝,刚刚爬上来的黄巾士卒一件颜良凶神恶煞的面容,心里一阵惊骇,没有来得及反应,一把寒冷的大刀早就劈开了黄巾兵的头颅,一股白花花的东西喷涌出来,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 颜良喘着粗气,就算是这样说着,可是自己心里也没底,着整个卢奴城守军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在加上这几日黄巾军 攻势越来越猛烈,就算自己可以,守城的士兵也吃不消了。城中粮草足备,就算黄巾军围困也不是问题,可是黄巾军就看到这这一点,仗着人多,强行攻城,虽然死伤惨重,但是却丝毫不惧。 郡守已经派出死士冲出重围去往各县请求援兵,可是谁都知道,救兵哪里是那么容易来的?且不说各县已经多有沦陷,就算苦苦支撑的小县怎么可以有余力派兵来援救他们? 颜良叹了一口气,冲出去的士兵九死一生,但是收效甚微,已经过去这么多的时日,也不见救兵前来。 “城北的文将军怎么样?”颜良一把接过流矢中丧命的士兵手里的大旗,叫过一个传令兵,说道。 “城北同样有四千黄巾乱民,文将军仍在苦苦支撑,城关还在!”小校回答道。 颜良点点头,城南有三千兵马攻城,城北则有四千,城西由两千有都尉张通把守,有乱军两千,城东则有一千兵马,是在佯攻。 这是围三缺一的战术,包围三面,敞开一面,预设伏兵,诱迫敌人出逃,将其歼灭于运动之中的战法。 这种方式多用于对敌方固守的城镇或其他据点实施围攻时,为缩短作战进程,减少消耗和伤亡,进攻军队采取三面包围,一面放开,诱孤立之敌以突围,然后歼敌于预设的伏击地区的战法,较单纯的攻坚战更能见效。 这说明敌军的将领也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也是有着一定的智谋,或许是有能人相助,反正无论怎么样,这对于城中的守军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颜良身为郡中的武将,和文丑一样率领这兵马守城,郡尉在三日前已经战死,郡守也在城中不敢出来,只有城中的武将在苦苦支撑,幸有城中百姓的支持,有很多的百姓自发的组织上城抵御黄巾军,可是这也是杯水车薪,单纯是这样,再过几日,城关必破。 城中的民房已经破损不堪,散发着浓烈的烧焦味,因为常年的财政不足,所以中山郡的城墙也没有很牢固,只是仗着以前的基础苦苦支撑着,城关的砖石,已经多有脱落。 箭矢也不够了,再者说,黄巾军已经攻打到城门了,弓箭的作用已经不是很大了。 “死守城关!”颜良 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诺!” 。。。。。。 “冲!给我冲!” 城下,黄巾军的阵前,一位身穿铠甲的黄巾军头领正手持大刀,挥舞着指挥着,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攻打卢奴城,不惜代价。 “说你呐,都给老子往前冲!” 他手中拿着马鞭,重重的抽在阵前的一位黄巾士卒的头上,瞬间,士卒的额头上泛起一条血印。 “再有三日,攻不下城池,自我以下,尽皆斩首!” 黄巾头领说着,将一把铁剑戳在了地上。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卢奴城会这样坚挺,这个卢奴和其他的郡府不同,因为卢奴城中有很多黄巾军用来里应外合,尽管城中的军队已经被剿灭了,但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奇袭已经消耗掉了城中近三千的兵马,照理说,这卢奴城中也不剩多少,怎么会这样难以取胜? “元绍!” 忽然,一声粗犷的声音响起,领头的黄巾头领回头看去,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骑在马上,眼睛却没有离开卢奴城的惨烈状况。 “元福有何事?” 裴元绍皱了一下眉头,不耐烦的说道。 “如此下去,恐怕不是办法,城关还没有破,我军早已损失惨重!”周仓看着被染成暗红色的城砖,继续说道:“城中必是有勇武之将,不然何以如此?” “元福此言差矣!”裴元绍摆摆手:“此时正是拼耐力之时,若是我军退却,给城中士兵喘息之机,岂不功亏一篑?” 周仓看着潮水一般冲向城关的士兵,面露不忍之色,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自己身为张宝的副将,从张宝手中带出来的一万几千士卒现在已经损失了两千余人,只剩下一万出头虽然张宝给自己的是死命令,可是那里知道是这个样子? “报!” 这时,一位黄巾小校跑过来,焦急说道:“周将军!东方有一支军队,像是卢奴援军!” “什么?”周仓一惊,忙问道:“有多少人?” 小校迟疑了一下,道:“有两三千人。” “再探!”周仓看着小校,说道。 “诺!” “元福,这可如何是好?”裴元绍走过来,问道。 周仓冷笑一声:“区区两三千人马,不足为虑!前往应击便是!” 第39章 河北庭柱 黄巾军攻城势头越来越大,城墙上的云梯也都架实,城中的军士都面露疲色。 “颜将军,黄巾兵上来了!” 一个小校传来呼喊声,之间一队黄巾军踏着云梯,向着一个缺口涌进来。 “慌什么!” 颜良一声断喝:“你们几个,守住这里,剩下的随我来!” “大胆蛾贼,可认得我颜良吗?” 说罢手提大刀迎面砍去,势大力沉,黄巾士卒还没有来得及呼喊,连人带甲砍为两节。 可就算是这样,守城士兵也没有受到有效的鼓舞,因为他们知道,兵力相差太大了,守城士兵只剩下不到两千,可攻城的蛾贼可是又万人。 前方的士卒口吐鲜血,腹中流出内脏,眼中死死盯着面前的黄巾军,牙关紧咬,抱起前方的黄巾士卒,扑向了城下,砸落了云梯中的数个黄巾贼兵。 颜良喘着粗气,四周不断有缺口产生,这是因为守城的兵卒越来越少了,从先前的两千人,到现在,连一千都不见得有了,还大多数都有负伤,这样的城池,可以守到这个样子,已经是奇迹了。 “将军,弃城!” 颜良身边的亲兵看着这样的场面,哀嚎道:“城东尚有空缺,将军带领亲兵,或许可以冲出去!” “放肆!”颜良怒目而视,呵斥道:“你把城中百姓至于何地?” “将军,郡守暗弱,即使死守最多也是身死,不如早做打算!”亲兵依旧说道。 颜良挥砍着长刀,每一刀下去都带有一位黄巾兵被斩成两截,此时的颜良,心中也在犯愁,若是死守城池,外无援兵,内无士卒,城破之后自己也不可能去投靠黄巾,想来只能是死路一条,若是弃城,或可以有一条生路。 猛然,一阵马蹄声传入颜良的耳朵。 颜良一愣,忙问道:“难不成是援兵?” 他的听力极好,可以分辨出马蹄的方位,黄巾军的多是步兵,攻城用不上骑兵,所以说黄巾兵里不可能有这样嘈杂的马蹄声。 “将军,是援兵!” 这时,一位亲兵看着远处的尘嚣,兴奋地喊道。 “援兵?” 士卒心中大惊,好似找到了大漠中 的水源。 “援兵有多少?”颜良忙问道。 亲兵远眺,喘着粗气:“有两三千人,数百骑兵,打着秦字旗号。” “秦字?”颜良思索一阵:“难道是安邦县令?” “将军,你知道?”亲兵问道。 颜良不再多说,因为这样的场面容不下言语,手提大刀,振臂呼喊道:“兄弟们,援兵来了!给我守住!” 瞬间,军心大振,虽然已经极其疲惫,可是援兵的到来,就像有了希望,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蛾贼!给爷爷下去!” 士卒振奋,仿佛力气也大了许多,一刀砍翻敌人,振臂高呼。 。。。。。。。。 城外,赶来的秦烈看着卢奴的惨状心中一惊,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怕,因为卢奴城这个样子,最多还撑不到一日,若是他们没有赶来,这座城池就已经是成为黄巾兵的领地了。 “大人可率重骑冲散攻城士卒,以解守城士兵之围!”陈宫上前来,对着秦烈说道。 秦烈点点头,这也是必须的,到这里才发现,原来守城士卒这样不易,若是晚来一步,或许这座城就已经沦陷了。 “子奂何在!”秦烈拿起长矛,向着旁边的高览说道。 “末将在!” 高览催马上前,手提大刀,说道。 “为我掠阵!”秦烈扬起长矛,这六百重骑纷纷鸣甲以示。 “诺!” 高览回应一声,手提长刀,进入战斗状态。他知道,秦烈这是要自己冲锋,同样身为武将的高览是非常佩服秦烈的,对他说出的话没有丝毫犹豫。 这是秦烈第一次带兵冲锋,同样的感觉,没有害怕,没有犹豫,相反,只要是战斗,秦烈自己在内心深处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这种兴奋来的很重,甚至是异常。 秦烈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平时自己也有这种杀戮的兴奋,可是每一次都能忍住,可是这一次,自己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 胯下的战马嘶鸣,仿佛专门等待这这一瞬间。 秦烈渐渐感觉到脑中的兴奋已经到达了一点,意识都有一些模糊,眼中浮现出一抹诡异的殷红,杀气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 “杀!” 刀枪作响,瞬间,六百重骑冲出,虽然只有六百骑, 但是气势却如洪水猛兽一般势不可挡。 战火,杀戮,狂妄,燥热,这正是你所渴望的吗? 秦烈心底响起一道声音,随后义无反顾冲向阵中。 周仓看着冲锋过来的骑兵,只有六百人,心中不由得一笑,六百人?我可是有一万大军。 “谁敢出战!”周仓对着军中说道。 “末将请战。”周仓旁边的随行将领赵奎说道。 “好!赵将军当力头功!”周仓一笑:“命你率领本部骑兵一千出战!” “诺!” 赵奎领命,骑上马匹,扛起大刀,催马上前。 “彻!” 一千骑兵对阵六百骑兵,这是很悬殊的差距,两者相差近乎一倍,这场战斗看似注定,没有人看好这六百人,即使是城楼上的守城士兵,虽然由于秦烈的冲锋,攻城的势头小了很多,但是他们依旧为这六百人捏一把汗。 骑兵冲锋神速,一阵烟尘还未落尽,骑兵就已经刀兵相向。 “来将可留姓名!某大刀......” 一声闷响,赵奎的声音就定格在了那一瞬间,秦烈的长矛精准无误的戳进赵奎的喉咙,挑断颈骨,此时秦烈的指尖还能感觉到那微微的震动。 鲜血喷涌而出,一个照面,赵奎自马上跌落,头颅还挂在脖子上,但是只剩下一张薄薄的肉皮还连接着。 不带丝毫的拖泥带水,直击咽喉,一击致命。 阵前的高览见此情景心中大骇,这个出手速度即便是自己也不一定可以反映过来,若是自己和秦烈对阵,这样的状态,那躺在马下的就是自己了。 六百铁骑冲锋在前,骑兵对骑兵,按理说不会出现被一方绝对碾压的状况,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仅仅是一个回合,黄巾骑兵的将领就被斩,这给众士兵的心里造成极大的震惊,有的甚至战心崩溃。 “杀!” 秦烈一声大喊,鼓舞士气,铁骑战马如同雷鸣一般摧枯拉朽,这一千骑兵被冲散,像是逃窜的野犬。 六百铁浮屠铁甲装备,可是秦烈最好的家当,像一把锋利的宝剑,直直的插入黄巾军的咽喉。 第40章 成名之战 “这是谁啊?” “这还是人吗?” 城墙之上,一众士兵惊讶地喊道,由于这一队骑兵的冲锋,城外的黄巾兵乱成一团,甚至指挥攻城的旗令兵都已经散在烟尘里看不见了,后方一有动乱,前方攻城的黄巾士卒自然也无心恋战。 几个守城士兵合力将手边最后一块滚木下去,云梯上愣神的黄巾士卒一声惨叫,跌落下去,头骨被压得粉碎。 城上的攻寨士兵像海水退潮一般退却,只剩下城脚下一地残骸尸首,其中头裹黄巾这甚多,可是也不乏身穿铠甲的卢奴士兵的身影,两者有的死死抱在一起,血浆混流,说不出的惨烈。 城头上的颜良怔住了,在城楼上,有广阔的视野,自然看的也越真实,在颜良眼里,这六百骑兵像是一条大鱼进入了渔网,奈何这条鱼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冲破。 这六百人,无论怎么强大,可是这城下可是有几千的兵马,这样悬殊的兵力差距纵然是颜良自己也要斟酌一番。 可是眼前的景象着实是给城楼上的众人上了一课,秦烈的这六百骑兵不是鱼,黄巾军的千人也不是网,倒像是一把利剑穿透一张宣纸,干净利落。 铁浮屠马上铜铃作响,像是来自阴曹地府的催命铜铃,在黄巾军耳朵里极为的渗人。 “杀!” 秦烈口中高喊,声音浑厚,杀气腾腾,此时的秦烈已经接近丧失理智的状态,此时更是像一只嗜血的猛兽,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分得清那一边是敌人,哪一边是自己人,剩下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 战马疾驰,冲散黄巾军的阵脚,主将已死,这些骑兵战心受到极大的摧残,但是由于后方裴元绍的督军作用,这些黄巾骑兵只能硬着头皮上。 烟尘滚滚,喊杀声震天,此时秦烈的眼中一片殷红,仿佛尘土都被染成了红色,诡异而壮烈。 秦烈手中长矛飞舞,像是龙蛇起舞,一片虚影之中,必有一人丧命,在秦烈的马蹄之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无头之尸,多少脑浆迸裂。 但是秦烈后方的骑兵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主将英勇异常,在秦烈的身后, 仿佛有一种罡风庇佑,手中的长戈都轻盈了许多。 “这不是人!” 黄巾骑兵悲惨的叫喊着,他们亲眼看见秦烈一人手提长矛,宛如战神一般左冲右突,所过之处,像是修罗场一般,脚下的土地血渍一片。 可是奈何后方有裴元绍督军,若是后退必然是个死,这让这一群士兵左右为难。 “兄弟们,给我拼了!” 此时一位黄巾屯长一声高喊,扛起大旗,向着秦烈直直冲来。 此时秦烈眼中布满血丝,面无表情,像个恶神一般,乱军之中长矛一扫,巨大的力量宛如狂澜,令人陡然升起无力之感。 “噗!” 一声闷响,率先冲锋的黄巾屯长感觉喉咙一凉,随即又一热,一支长矛贯穿自己的咽喉,火热的灼烧感在那一瞬间化为乌有,一阵轻松之感顿生。 秦烈所杀之人,皆是从咽喉贯入,就算不是,那也是直中要害,几乎没有人可以中秦烈两枪而不死。 “大人威武!” 旁边的铁浮屠振奋异常,皆拼力死战。一时间,残肢遍地,血染马蹄。 在秦烈后方的军阵之中,有一人手持羽扇,眉头紧皱,额头似有汗珠,手中的扇子好似也不是那么的顺畅,甚至有些僵硬,此人正是陈宫。 “大人似乎有些不对......” 陈宫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渐渐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低声说道。 一旁的高览看着秦烈的表现心中尤为敬佩,这种天纵神威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肩的,虽然高览在军中也有绝对的实力,但是和秦烈相比,他的差距可是很大的。 “陈大人,哪里不对?” 高览听见陈宫的话,皱了一下眉头,向着阵中一望,见尘土四起,秦烈和六百精骑已经冲入阵中。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不失为一员猛将。 陈宫看着阵中的场景,脸上渐渐变得凝重:“大人好似越杀越深了。” 陈宫坐在马上,以他的眼力,已经看不到秦烈了。 “这又何妨?”高览依旧沉迷在敬仰之中,大声说道:“没准是大人想一举歼灭这群黄巾乱民呢。” “休要胡语!”陈宫陡然呵斥道。 高览一愣,连忙收起言笑,在军中除了秦烈自己最服的就是陈宫了,虽然陈宫不是 一位武将,但是高览就是感觉这个陈宫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气质,即使明明知道他是个文人,打不过自己,但是站在陈宫面前,自己还是会发怵。 陈宫放下羽扇,继续说道:“大人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此番做法,有违常理!” “为何?”高览凑过身躯,疑惑地问道。 “我先前给大人交代过,此次出军,为的是解卢奴之围,大人率六百骑兵冲散贼兵,目的依然达到,不需要在继续冲锋,事有蹊跷!”陈宫说话的语速明显有所加快:“高览接令!” “在!” “命你率领本部兵马辅助大人突围!”陈宫拿起令牌,交给高览,双目圆瞪:“大人出事,唯你是问!” “诺!” 高览接令,身为历史上的名将,虽然年轻,但是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陈宫说的没有错,这次出兵是为了解卢奴城之围,秦烈率军冲锋也是为了冲散黄巾军的阵脚,给城中的守军喘息之机,也是为了给刚刚到达的步兵修整时间,若是一开始就慌忙迎战,秦烈的军队远道而来,必是疲兵。 可是秦烈却越冲越深,这与实际想法也是不妥的,且不说骑兵能不能持久作战,单单是深入敌阵都是兵家大忌,何况是只有六百人,再怎么英勇也不可能冲杀万人。 在阵中高览看见,四方的攻城黄巾兵已经开始驰援这里,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几百人都会被包围在这里,像是包饺子一样层层包裹,到时候就算是秦烈有通天的本事可以冲出来,但是这几百骑兵就这样死在里了,这样显然也是不可接受的。 为今之计,只有高览率领一支军队,去撕开一个口子,放秦烈他们出来。 “弟兄们,歇息好了!” 高览手提大刀,一声断喝:“紧跟我的旗帜,给我杀!” 第41章 身陷重围 “将军,不如暂且撤退!” 周仓身边,一位小校哭丧着脸说道:“这支骑兵已经快杀进来了!” 周仓死死盯着那个“秦”字的大旗离自己越来越近,对着传令兵喊道:“各处兵马可有退回?” 没有办法,这六百骑兵真的是太强了,强的让周仓不得已调回了布在城池四周的军队,若不这样,恐怕自己的本阵就要不保。 “回将军,四周兵马已经调回!” 传令士兵说道,言语间带着一丝慌乱:“还有......还有......” 周仓目光一凛,说道:“还有什么?” 传令士卒身躯一颤,继续说道:“回将军,还有一队兵马冲上来了!” “什么?” 旁边的裴元绍咬着牙,说道:“这......” 起初的赵奎是军中的战将,只在秦烈面前经历了一个回合就身首异处,这给黄巾军带来极大的威胁,仿佛这是一个天降之师不可战胜。 “谁敢拦截!”裴元绍说道。 四周的副将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出战,虽然这队兵马不是很多甚至和自己势力相比,可以说是不值一提,对方只有六百人,自己可是有一万人,这让裴元绍很是恼火。 “他妈的!”裴元绍骂骂咧咧的看着这一群将领们,说道:“拿我刀来!” “莫非你要!” 周仓看着裴元绍,眼睛瞪大。 在这军中,裴元绍还算有一定的勇武,军队中比试武艺的时候,可是十几个人进不了身,所以才当了张宝的副将,在副将中,仅次于周仓。 “将军!” 一旁的小校递来一杆长刀,牵过一匹战马。 “你们和我走!”裴元绍指着几个副将,带着部下两千人,冲出阵中。 城楼处。 得到喘息之机的守城士兵看着是城下的战况,不由得捏一把汗,虽然一开始那杆“秦”字的大旗所向睥睨,像是一个邪神一样左冲右撞,撕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给了城中士兵喘息的机会,可是正因为这样城中的士兵们才感到更加的不安。 “颜将军,这支骑兵不对啊!” 颜良身边一个亲兵看着身陷重围的秦烈,发出一声疑惑,在他看来,这对骑兵虽然勇猛, 但是攻击的速度慢了下来,论谁都知道,骑兵奇袭,可是遇到大规模的战斗,尤其是失去机动性,被重重包围的骑兵,时间久了,就和案板上的羊肉没有任何区别。 城墙上,颜良的手同样攥紧,由起初的惊讶变成现在的担忧,身为一个武将,他不懂什么政事,自己也是靠着勇力才当上这个别部司马,平身最喜欢的东西就是打仗,最敬佩的人呢就是比自己强的人,所以和同郡的文丑少年是就是好朋友,这也是颜良极为推崇武力的原因。 看着冲进阵中的秦烈,心中一股敬佩之情更是油然而生,看着秦烈在战场上的表现,心想就是自己也不可能做到这样,这二十多年来的武力信心在这个时候竟然产生了动摇,自己可是和文丑对阵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调整军备,准备冲杀!”颜良握紧兵器,向着四周的亲兵说道。 “啊?” 旁边的亲兵一愣,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将军,这......”一旁的亲兵用怀疑的神情看着颜良。 颜良一瞪眼:“人家冒死来援,我们怎可见死不救!” “可是......”亲兵刚要说话,却被颜良瞪了回去。 在颜良心里,道义始终要比生命更加重要,虽然他是一介武夫,但是也知道一个义字,此时颜良心中打定主意,哪怕这座城破,也要救那名将领出来。 城上的士兵也没有说话,毕竟,没有秦烈,这座城恐怕已经破了。 “将军你看!又冲上来一队人马!” 忽然,一名小校指着远处,喊道。 众人寻声看去,之间一杆“高”字大旗从南边冲锋上来,为首一员大将身披铠甲,手提长刀,气势磅礴。 颜良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人,心中莫名升起一丝熟悉感。 阵中的秦烈此时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因为自己本身就已经是不可控因素了,此时的他拼命的寻找着理智,想要在这纷乱的脑海中找到理智,可是他失败了,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片殷红,指尖的杀人的触感和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不断的刺激这秦烈的脑神经,使之走向不可控的边缘。 没有人再敢对阵秦烈,因为前一位将军赵奎此时已经不知道是尘土里的那一堆肉泥了 ,在铁蹄之下,尸首都已经找不到了,所以只能用车轮战的战术与秦烈的骑兵周旋,这也导致了黄巾兵损失严重。 秦烈的铁浮屠每个骑兵都覆盖着厚厚的装甲,本来对阵黄巾兵已经是大材小用,起码这一队黄巾兵的骑兵与铁浮屠比起来就是现代轿车比坦克的区别,黄巾军的骑兵战败后,被铁浮屠冲散,暴露出身后的步兵。 和骑兵比起来,没有一定调度的步兵本来就是活靶子,若是训练有素,可以进行很好的战术配合,砍马头,割马腿这样的克制骑兵的战术。 可是这一队黄巾兵,显然不会,不但不会,在面对这样的阵容的时候慌乱的不知所措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这也难怪,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古代,也就是秦烈敢在一个小小的百里县城里搞这个东西,就是曹老板的虎豹骑也能拼一拼,反正以前秦烈是这样想的,这种骑兵面对步兵时,刀劈不开,枪戳不破,黄巾兵在他们面前,只有匍匐的份。 可是,骑兵人少,黄巾兵人多,若是人数对等,就是吓也要把黄巾兵吓死,可是现在并不是这样,铁浮屠人数不多,又不能停下,重甲骑兵和步兵比胜在机动能力,若是骑兵在这万人之中停下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周仓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撤回了四方城门攻城的士卒,前来围堵这支骑兵,饶是这样,铁浮屠一路下来,斩杀千人,自身仅仅是伤亡了五十余人,不得不说,这是骑兵还是相当彪悍的,这也有赖于秦烈的带队冲锋,带动了整体的气质 可是骑兵也是有极限的,就算秦烈没有,手下的士兵也是有的,就算人没有,战马经过长时间的奔腾,也是会吃不消的。 这时,高览手提长刀,冲锋过来,怒目圆瞪:“给我杀!” 第42章 黄巾将领 裴元绍冲出阵中,向着高览冲去,他自己在军中威望仅次于周仓,同时张宝的副将,可是自己的地位始终不如周仓,这让裴元绍心中更加的不平衡。 这一次,他想表现自己的实力! “来将休要猖狂!” 裴元绍大喊一声,纵马向着高览冲去,面前的这个黑脸汉子仿佛已经成为自己的战功,至于赵奎,武力不如自己,被秦烈斩首,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自己经过这一战击溃敌军才会让自己名声显赫。 城楼上,颜良依旧愁容满面,这领头的汉子率领着一千的军士虽然说是已经歇息一阵子,可是还是没有把握战胜这两千人,不是颜良看不起高览,最开始的秦烈已经表明了他们的实力,只是颜良想,这样的话会导致有生力量的消耗,本来援兵就不多,这么几次冲锋就没了啊,还论什么援救? 同时,颜良还注意到,城四周的饿军队开始往这里聚集,若是不快速解决战斗,那么这两支队伍都会被吃掉,这是必然。 “来将受死!”裴元绍大喊一声,一招力劈华山,势大力沉,向着高览劈来。 “找死!” 高览脸色一沉,他没有功夫去和裴元绍纠缠,因为自己还身负重任,就是找到秦烈并带出来,虽说秦烈的武艺要比自己好,但是此时也不知道自家大人犯了什么邪,一个劲的往里面冲,若是骑兵力竭,再勇猛之人都会身陷重围不能自拔。 时间紧迫,若是不能尽快的找到秦烈,那么四周的黄巾军都会包围过来,形式只会更加不利。 高览大刀一横,接着胯下战马的惯力,力气一沉,瞬间磕飞了裴元绍的刀。 此时裴元绍只感觉虎口发麻,磕出去的大刀在空中飞出好远,已经落在乱军之中找不到踪迹。 “不好!” 裴元绍大叫一声,他打死也没有想到这个黑脸汉子力气会这么大,自己的虎口近乎开裂,在那一瞬间,感到极其后悔。 高览余劲未消,顺势将大刀往下一落,几十斤重的大刀像是泰山一般压来,一股罡风压得裴元绍喘不过气。 不过裴元绍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战将,虽然品行 不端,好歹战斗意识还是比较强的,他知道这一招自己在马上躲不过去,腰身一挺,双脚离镫,一个后仰从马上跌落下来 高览的大刀沉重,没有办法迅速做出反应,这一下高览是带着杀心的,所以这一刀上的力气十足。 大刀余力不减,坚硬的大刀重重地砍在马头上,瞬间,裴元绍的战马一声哀嚎,伤口从马颈处断裂,战马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整个马头已经被高览这一刀砍了下来。 “我的妈呀!” 裴元绍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高览,心里想着若是自己挨了这一下将会是怎么样。 “元绍莫慌,周仓来也!” 在阵中的周仓看着与高览交战的裴元绍,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果不其然,裴元绍没有在高览手中过的了一个回合,这让周仓的心里更加的郁闷,本来就是唾手可得的卢奴城,可是现在,却让一队人马,之用一千余人,就把自己的一万人逼得撤下阵来。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周仓心中犯了嘀咕,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出来,因为毕竟裴元绍是自己军中的战将,自己不能见死不救。 “来将休走!” 周仓看得出来,这队人马是要去阵中找寻那六百铁骑,此时秦烈的六百铁浮屠已经被周仓从四周调拨的军队围在中央,可是确是奈何不得,只能等战马疲惫,倒是六百铁骑就会束手待毙,当务之急,就是不能让这两队人马汇合。 这个时候,周仓更应该冲出来了。 高览一咬牙,自己明明就找不到自家大人的位置,乱军之中,自己也不知道秦烈冲到哪里去了,只能带着本部军马在阵中一边冲杀一边寻找,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收效甚微。 “你也来送死!” 高览更是恼怒,看着战马上手提大刀赶来的周仓,心中更是愤懑,大声呵斥道:“前一员蛾贼不死时侥幸,你的人头就没那么容易保全了!” “休要口出狂言,某是地公将军张宝手下副将,周仓是也!特来取你狗头!”周仓大喊,转瞬而至。 高览一听气乐了:“大言不惭,一群霍乱百姓的畜生!” 两人话不投机战到一处,两把大刀上下飞腾,刀光闪烁。 周仓力气甚大,传说早年,周仓为生活所迫,经常到今解州一带挑贩私盐,因而练就一双铁脚板,两条飞毛腿,一身好武艺,在演义在水中生擒庞德,此时正是壮年,更是力大无穷,两膀有千斤之力,此时手持大刀,更是如虎添翼。 高览也是不俗,毕竟身为后来的“河北四庭柱”,他的武艺和颜良文丑相比并不差多少。同样手持大刀,两虎相争,给周围的兵卒看呆了眼。 十几个回合下来,高览竟然奈何不得周仓。 “蛾贼,好大的力气!”高览骂道,因为自己还要去找秦烈,所以全部心思并不在这里,一心想走的高览被周仓抓住机会,死死的缠住不放。 周仓此时也并不更好过,即使是高览全部心思不在这场战斗上,可是他看的出来,这个黑脸汉子武艺确实是厉害的紧,手中大刀虽然沉重,但是并不笨拙,每一招都险象环生,有好几次,自己就差点失手。 “好一个黑脸汉子!” 周仓心中同样感到惊讶,他感觉的到,自己并不是这个黑脸汉子的对手,甚至论真正的战斗力,对方绝对要比自己高,但是幸运的是还没有到不可战胜的地步,要不然也不可能拖住他这么久。他心里盘算着,自己还能在托这个黑脸汉子几十个回合,在这之后,四周的兵卒就会围过来,这个黑脸汉子和军中的那位战将都要命丧当场,若是这样,卢奴城岂不是尽在囊中? “黑脸的,再来!” 周仓大喊一声,再一次向着高览冲来。 此时高览知道,对方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难缠的是双方相差实力并没有大到可以一刀秒杀的程度,这对于急忙寻找的秦烈的高览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看刀!” 高览一咬牙,若是想去找秦烈,就必须先解决掉面前的这个战将,想到这里,高览不再迟疑,手中的大刀再次扬起。 第43章 双雄 “将军,阵中似乎有些不对?” 城楼上,一直在观察的亲兵看向颜良。 颜良一直看着阵中,他知道,那个黑脸汉子率领的军队冲入阵中是为了汇合先前的六百铁骑,只是在这乱军之中找不到方位,但是显然,黄巾军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此时各处城门的攻城士兵已经全部退下,开始向这里集合,很显然,若是这一万人都到齐了,那这支军队就危险了。 “下城!”颜良当机立断,下达命令,随即转身向城下走去。 亲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将军不可!” 论谁都再清楚不过,城中的士兵大多数已经负伤,这里的全部的可战之兵也不过百人,卢奴城转瞬即破。 “援兵冒死相救,我等岂可不理?” 颜良目光坚定,手中拿起钢刀,解开斗篷,向城下走去。 “你们几个,有谁愿跟随?”颜良停下,没有回头,淡淡的问道。 几位亲兵面面相觑,一瞬间,谁也不敢说话,这倒不是他们怕死,整个卢奴城就这几名士兵了,若是再战死,那这卢奴城不就真成了案板上的一块肉了吗? “我愿去!” 这时,一位亲兵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想去的城门下集合!听我号令!”颜良说完,头也不回的下城。 颜良想来,一是出于道义,这几千兵甲远道而来相救,自己却袖手旁观,这种事情身为一个武将的颜良实在是办不出来,再有一点就是如果这一队兵马战败,那么就不会再有另外一队了,换言之,如果这只兵马被围,那么卢奴的命运,就已经注定,这时,好歹有一线希望。 “开城门!” 颜良大喊一声,城门应声而动,破损不堪的城门上满是血迹,前方堆积的死尸依旧散发着腥臭,有的甚至已经被军士踩踏成肉泥,不见人形。 颜良坐在马上,跟随他来的只有五十余人,但是这些人都是跟随自己的亲兵,这些人都是能征惯战的老兵,若是新兵上,自己还会不放心,这种情况,倒是让他放心许多。 在城上视野极好,也只有自己可以清楚两支军队的方位,兵贵神速,战场瞬息万 变,经不起等待。 “杀!” 一声呐喊,包含着愤怒和壮烈。 战场上,周仓与高览又斗了十几个回合,这时周仓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可是反观高览的这把大刀可是虎虎生风,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可是周仓自己还可以勉强支撑,虽说前几十个回合基本上可以持平,可是渐渐地周仓发现对方的能耐在他之上,若是继续纠缠,恐怕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周仓勒马,大刀一横:“汉子,你我来日再战!” 说罢催马便回,高览哪里肯干休,骂道:“蛾贼休走,看我不取你狗头!” 高览一夹马腹,刚要追上去,身边的小校连忙说道:“高将军,找寻大人要紧!” 高览看着周仓远去的背影心中又气又恨,可是有没有办法,自己是为了找寻秦烈,没有闲工夫追,要不然一定砍了他! “走!” 。。。。。。 黄巾本阵中,刚刚逃窜回来的裴元绍惊魂未定,看着阵中还在冲杀的大军,心中感到一阵后怕,若不是自己机智,恐怕早就成为了刀下亡魂了。 “裴将军,城门处有一队人马冲来!” “什么!?” 裴元绍刚刚落下的心“腾”的一下有提起来:“城门?” “是!” 此时城门处,颜良浑身浴血,像个恶神一般,带着五十名军士向着这里冲来。 颜良也是一员虎将,与文丑、高览、张郃并称为河北四庭柱,武力可以说是四人之中顶尖的存在,在这卢奴城,就是有了颜良文丑两位将领,才能以这么点的守军硬生生的守住黄巾军万人。 颜良战马冲撞,手中大刀翻腾,冲到阵中宛入无人之境,转瞬之间,杀到了阵中。 战场瞬息万变,可以嗅到其中细微变化的将领才可以在这残酷的环境之中生存,早在颜良冲出的时候,在阵中的高览就已经感觉到了。 “黑脸汉子!” 颜良冲着高览大声喊道。 高览一回头,见一员战将杀出重围,向着自己方向赶来。 四周的黄巾兵都有着很好认的特征,就是头上全都包裹着黄色的头巾,一个也不差,可是这支人马里没有,可见并不是黄巾军。 再看这个人,身高八尺,骑在马上,战甲浑身浴 血,像是血人一般,明显是经历过惨烈的斗争,在那一瞬间,高览猛然反应过来。 “看来是城内的守军!” 高览心中一喜,方才见这位将领在阵中冲杀,手中一把大刀万马奔腾之中如入无人之境,高览看在眼里,心中想这个人的武力不在自己之下。 “没想到卢奴城中还有这样的能人,怪不得可以守住这么久!”高览挥砍一刀,解决掉迎上来的黄巾兵卒,惊叹道。 “若是想救率领铁骑的将领,就跟我来!” 颜良没有多说话,在战场上,每多说一句话,就会浪费很多时间,这些时间就是战机,而战机就是一场战斗能否取胜的关键所在。 “好!” 高览应和道,他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与秦烈汇合,此时有了颜良的指引,自然是好太多了。 颜良在城楼之上仔细的观察过敌情,秦烈的骑兵大致在哪个方位自己是了解的,因为骑兵动作快,良好的机动性注定了寻找骑兵是一个很难的事情,因为骑兵位置始终处于变化之中,颜良需要提前预知秦烈骑兵冲锋的方向,才能带领高览前往汇合。 “杀!” 颜良大喊一声,挥刀杀出一条血路,手下的士兵更是能征惯战之人,虽然在刚才守城时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可是到了战场上,那种血性全都被激发出来。 “阁下好武艺!” 高览看着颜良,打心里赞叹,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虽然高览没有和眼前的这位战将正面较量过,但是从颜良的一举一动,高览还是能推断出,面前的这个人武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你也不赖!” 颜良挥舞大刀上下翻飞,碰着即死,擦着即伤,沉重的力道将这把大刀使的神武异常,每一刀下去,必然有一位倒霉的黄巾兵付出生命的代价。 黄巾兵像是杀不完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双雄并肩,宛如天神。 第44章 殷红 “这是什么地方?” 秦烈正在冲杀当中,鼓声阵阵,刀剑如雷鸣,忽然眼前一暗,一瞬间面前似乎换了一片天地。 面前一片血色,暗红色的天空中飘着惨淡的红云,形状诡异,像是死状各异的尸体,在黄泉的尽头挣扎,发出狂妄的狂吼,却又僵硬的可怕,阴沉的积云压过来,似是无数鬼魂的哭嚎散乱的风声,秦烈为之一振。 “刚才不是在战场上?”秦烈疑惑道,自己记得清清楚楚,明明自己在援救卢奴的战场上厮杀,但是一到阵中,自己就好似换了一个人,意识开始涣散,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异常兴奋,甚至是对于这种状态的痴迷。 秦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错,自己还是那一副身躯,手上长满了厚重的茧子,包裹住骇人的伤痕。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自己没有穿越回去,自己还是在这一个空间之中。 “有人吗!” 秦烈高声喊道,这是一片广袤的荒原,土地之中长满了不知名的植物,矮小有稀疏,形状各异,形容不来,秦烈的声音在荒原上回荡良久,最终淹没在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里。 “见了鬼了!”秦烈皱着眉头,令自己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感到害怕,只是心中有一些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这里是哪里,自己怎么出去? 一系列的问题冲向秦烈的大脑,瞬间,自己感觉有些头大,明明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而且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自己还带领着六百铁骑,这可是六百条人命,自己要是不出去,怎么带领他们冲出去呢? 自己孤身一人穿越到这三国时代,本就是让人感到心惊胆战的事情,自己好不容易在这个时代稳住了脚跟,想要和这个时代的英雄逐鹿天下,在这里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秦烈向前走着,越走感觉身上越冷,自己身上的战甲也挡不住这凛冽呼啸的寒风,在这血红色的世界中,自己仿佛是末日的最后一人,徘徊在这孤冷的世界。 “贼老天!” 秦烈骂了一声,搓搓身子,因为实在是太冷了,自己有些走不动,于是盘腿而坐, 想要暖和暖和。同时开始思索这个地方。自己好像是从开始冲锋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到了两军阵前自己就已经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了。 秦烈脑中的信息繁杂,但是就是找不到自己冲杀的记忆,也就渐渐接受了这个观点,可是自己为什么突然掉进这样一个世界呢? 对于穿越者的秦烈而言,自己一个现代人穿越到三国刷新了他的认知,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他自己早就该习惯,只是这里来的太过突然。 而且有些熟悉。 秦烈环视四周,这个场景仿佛在哪里看见过,在前世的时候,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就是路过一个场景的一瞬间,自己似曾相识,好似这个地方自己来过,但是自己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一切只是他的幻象。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一次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在秦烈环视四周的时候,自己还是感觉那样的熟悉。 “这......” 一片血红之中,渐渐升腾起浓浓的雾霭,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这一次,秦烈也没有支持住,掩盖起鼻子。 在雾霭的后方,传来水渠流动的声音。 “嗯?” 秦烈感到有些疑惑,他的耳力超乎常人,对待细微的声音特别的敏感,这水声,似乎有些不对,就算是水声,那这水绝不清澈,秦烈从当中听出了难以想象的污浊。 秦烈举目远眺,雾气渐渐变得浓烈,可是秦烈的是实力极好,似乎看见雾霭的后面有着什么东西在动。 想到这里,他站起起身,总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中没有武器,自己的那把长矛没有在自己手上,自从秦烈穿越以来,自己的那根长矛向来是绝不离身。 说来也怪,自己那根长矛伤痕累累,可是用铁却极好,没有哪一件兵器或是什么东西可以伤到自己的长矛分毫,但是那只长矛身上的伤痕是哪里来的,自己也不知道。 那杆长矛很重,自己力气也很大,一般的兵刃自己手中显得很轻,长矛长矛重有六十斤,这还是少说,在秦烈的手中六十斤的长矛刚刚好,长矛不比大刀,大刀需要力量,长矛和长枪跟需要的是技巧,可是一个这样重的长矛在秦烈手中确实丝毫不显 笨重,这一点上来,自己还是很佩服自己的。 话说回来,秦烈站起身向那片浓雾走去,随着深入,他明显感觉血腥气浓烈了好多,浓雾当中有一条河,说是河,不如说是血池,里面的河水腥臭不堪,分外粘稠,里面的血腥气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 猛然,这条河水中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蠕动。 秦烈眼睛一瞪,瞬间攥紧拳头,倒退了几步。 河水中浮上来几具尸体,尸体早已被蛆虫啃噬殆尽,只剩下一具白骨,诡异的是这具白骨貌似看见了秦烈,竟然挣扎的向他爬去。 “这是什么东西!” 秦烈面色一沉,瞬间,在他迟疑的片刻,河水之中穿来更大的动静,滚滚热浪从河水中涌出,伴随着热浪,无数具尸身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召唤,从这血色的河底爬出,有的甚至肉身没有全部腐烂,身上带着碎肉,相貌可怖。 “主公......” 血红色的长河像是黄泉,从里面涌出无数亡灵,身穿残破不堪的铠甲,手中提着腐朽的长戈,像是死去的战士。 “主公.....末将.....可战!” 一具尸体口中腐朽不堪,空洞的喉咙里传出沙哑的声音。 秦烈愣住了,一瞬间,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是那一段却在自己脑中闪过,却再无踪迹。 “这是......” 秦烈望着似潮水一般涌上来的尸身,浑身散发腐臭,可是却一往无前。 “我等......可战!” 瞬间,秦烈眼前浓雾散尽一座城池在他眼前出现,城池破旧,残破不堪的城门像是一片烂木,仿佛一触即溃,城墙上的砖石已经长满青苔,甚至城墙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里面残尸遍地,已经是一座死城。 “这不是安邦县吗?” 秦烈怔住了,在秦烈眼前,这座破旧不堪的城池自己再熟悉不过,这就是安邦县啊! “为何会......” 第45章 梦境 眼前的景象自己再熟悉不过,因为这座城池与自己有着很深的羁绊,甚至这座城池的城墙还是在自己到来的时候打造的,可谓是自己看着建造起来的。 可是现在,明知道这座城池是安邦县,可是为何有那样的陌生。 颓圮的城墙,已经腐烂发黑的城门,堆积如山的将士尸体,一切的一切竟然这样的真实。 “这一定是梦!” 秦烈大喊一声,朝着自己的脸扇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疼痛让秦烈的身躯一哆嗦,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这......” 秦烈看着面前的景象,心中骇然,自己自从到这个世界,自己还从没有这样害怕过。 猛然,一阵马蹄声响起,沉重无比。 这是秦烈听到最为熟悉的声音。 “这马蹄声......” 秦烈猛然转头,见远处正有一骑向此处走来,马蹄声沉重,好似有千斤之力。 那是一匹黑马,浑身似黑曜石一般,马上有一人,手里提着一杆长矛,身上穿着狐裘,脚踩兽皮靴,背上挂着雕弓,战马的一侧别着箭囊,正驾马向这里偏偏赶来。 马上之人,分明是自己! 秦烈感觉越来越乱,像是神志不清一样,摇着头,但是骨子里的坚毅不许他退缩,尽管再诡异,他还是迎了上去。 “你是何人?”秦烈握紧拳头,向着来者问道,这个问题一出口,他自己就感觉有些发傻,这个样子明显也是自己,可是这种感觉就像照镜子,自己在问镜子,你是谁。 可是,这分明又不是镜子。 马上的那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秦烈,将手中的长矛戳在地上:“秦烈,字子昭。” 秦烈一愣,心道:你叫秦烈,那我是谁? “你发狂了。” 不等秦烈说话,马上的那个人又说出一句话。 “什么?”秦烈一愣,自己站在马下,而那位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又说了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什么叫自己发狂了? 在马上的这个人来的时候,自己就隐隐约约意识到,这可能是另一个自己,就是有这种直觉。 “我不是你的意识。”另一个秦烈摘下帽子,继续说道:“我是你的前世,你不会不 知道?” 秦烈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他确实不是这里的人,这个自己是知道的,要不然也太对不起穿越者这个人群了,只不过这个人说的话自己还是有些不懂。 他是自己的前世,那他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死在雪中,是你代替我活了下来。”另一个秦烈说道:“感谢你。” “......” “我只会在你的意识里存在一次,要向你嘱咐几件事情。”另一个秦烈继续说着,好似并没有将这样的场景放在眼里。 哀嚎声遍野,从河中爬出的死尸越来越多,堆积如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可是自己与这群腐尸之间像是隔了一道墙,那些腐尸怎么爬都过不来。 “何事?” 秦烈看着另一个自己,疑惑说道,对于这个世界,这个身体自己也有好多的疑问。 “我这副身体很强。”另一个秦烈在马上面色依旧阴沉,说道。 秦烈点点头,这一点自己是知道的,还深有体会,不管是战王准还是更为厉害的战高览,自己从来没有落过下风,有些时候,自己甚至感觉自己渴望这种战斗的感觉。 这一个能力也为自己带来了很大的好处,甚至感觉自己在这三国之中可以有和吕布一战的能力。 “但切记,征战时不可操之过急。”另一个秦烈说到这里,面色严肃,继续说道:“就像现在,你的意识在这里,可是外面正在凭借身躯战斗。” 秦烈一愣:“怎么会......” 这一刻,秦烈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自己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在梦中一样。 “为何会这样?”秦烈看着自己的身体,接着问道。 另一个秦烈摇摇头:“若是我知道,就不会死这么早了。” “......” 秦烈再次无语,想来也是,自己的前世死的时候也才二十多岁,这般年龄又是这样的强悍,就这样饿死在雪地里,这其中原因怎么能不让人深思,也许就是因为秦烈本身的这个副作用才导致的,这其中原因本尊也不知道,对于自己也是一个挑战。 按照本尊所说,这样的力量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爆炸,可是有一点是一定的,就是在秦烈领军冲锋的时候气血翻涌, 意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模糊的。 “身躯癫狂会让自己的身躯变得更强,但是同时,会失去控制,就连亲人......”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正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才远离百姓,十三岁便开始山中狩猎为生。” 另一个秦烈叹了口气,讪讪说道,言语之中露出忏悔之状。 秦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是这个样子,谁都不愿意发生。 另一个秦烈将手中的长矛扔下,从懊悔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继续说道:“这把长矛是山中所得,坚硬无比,我给他当成兵刃,很是趁手,你若是感觉不妥,可以更换。” 秦烈接过长矛,心中浮现出一丝熟悉,手中还是那把长矛,同样伤痕累累,但是矛头锋利无比,令人胆寒,秦烈并不准备更换,他自己也感觉这把长矛很是趁手。 “此马名为追云,是匹千里马,望你好生相待。”另一个秦烈说着,手中抚摸着胯下的黑马,眼神中满是宠溺,毕竟匹马是在他将死之际唯一的陪伴。 “原来这匹马叫追云。”秦烈点点头,在之前,他还真的不知道这匹马叫什么名字,自己只是没有离开过这匹战马,这匹战马对自己很亲,可是自己尝试过叫它很多的名字,可是这匹战马通通没有反应。 另一个秦烈说着,从马上跳下来,走到秦烈的面前。 此时,秦烈真的感觉是在和一面镜子说话,真的是太像了,不,这就是一个人。 “还有,我这一生很短,没来得及好好活,我不知道你来自何方,或是来自仙界,既然占据我的身躯,那我就和你说,你行世上,但求问心无愧。”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血红色的浓雾消散,秦烈眼前一片明了。 第46章 颜良 烟尘萧萧,战马的铁蹄打在土地上,发出阵阵轰鸣。 秦烈的六百铁骑还在冲锋之中,因为紧在秦烈的后面,这六百人不曾离散,秦烈冲杀勇猛,这六百铁浮屠也有了杀气,比以往更加的勇猛,已经接近半个时辰处于拼杀状态。 秦烈下意识的一颤,头一偏,靠着本能反应躲过一支流矢,此时的他,已经是脊背发凉。 梦中惊醒的一瞬,顾不得想什么,挥舞长矛穿透一个黄巾骑兵的身躯,胯下追云马不停蹄。 从远处冲进来的高览和颜良率领部下一千余人拼杀过来,两军汇合。 高览看见了秦烈,顿时大喜:“这便是我家县令,秦大人了!” 秦烈此时也看到了高览顿时一喜,又看见高览身边的一员战将,相貌堂堂,手提大刀,颇具威严,心里又有一阵疑惑,可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说,紧接着又挑翻几个黄巾贼兵,朝着高览方向赶去。 自己知道,由于自己的癫狂,这只骑兵已经深入敌后,这样纵然可是是黄巾兵胆寒,可是这样一来也让本就身披重甲的铁浮屠极为不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秦烈准备先杀出去。 颜良大刀手中飞舞,看着秦烈脸上不动声色,可是心中极为震撼,这是一个县令,不是武将啊,为何这位县令的武艺这样好,且不说率军冲杀的组织力,单是着傲人的武力就足以让颜良佩服。 颜良是武夫,他同样敬重比自己武艺高的人,虽然他不确定秦烈是否比自己武功高,单是最起码是不相上下,再加上秦烈与远道而来解救卢奴,心中更是钦佩。 “秦大人,黄巾军兵心已散,可随末将冲杀出去!” 颜良大吼一声,带头冲锋,大刀翻飞,砍出一条血路。 事实证明,黄巾军并不是那么强大,甚至可以用不堪来形容,这些黄巾兵的战斗意志远远没有官军强烈,死伤达到一定程度自己就会军心涣散,毕竟没有经历过正规的训练,只是放下锄头拿起武器就去起义。 秦烈率军冲杀时,虽然说是只有六百铁骑,可是这几千黄巾兵竟然没有挡住,原因是因为前面死的人太多了,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谁都不想死,这样的心理也就导致了黄巾军人数虽多,但是主将一败,就军心涣散。 三国演义中,黄巾军的程远志率领五万黄巾军犯幽州,刘备三兄弟只是率领这五百人就把他们杀败了,说白了就是失去了凝聚力,这种东旭不是人多就能弥补的。 “秦烈先行谢过!” 秦烈在马上一抱拳,话不多说,纵马向着颜良方向赶去。 陈宫坐在马上,依旧紧皱眉头,他在外面不知道情况,虽然自己知道高览呵秦烈的武艺,可是凡是都有一个意外,若是秦烈真的有什么闪失,那这次出兵无疑就是荒谬的决定,这时陈宫心中竟然有些后悔,若是自己谏秦烈的时候说不要援救卢奴,那会是怎么样呢? 忽然,陈宫目光一紧,他又重新看到了那杆秦字的大旗,那杆大旗正是在尘土之中浮尘,可是有坚不可摧,异常牢靠。 陈宫瞬间松了一口气,目光如炬,举起令旗,号令道:“全军听我号令,斩杀蛾贼!” “诺!” 众将士高喊一声,一齐进发,刹那,尘土漫天。 剩下的近两千人倾巢而出,策应秦烈,起初军队远道而来不宜久战,此时杀气奔腾正好迎战已经有溃败之相的黄巾军,并不在多而在精,虽然这些士兵没有经过千锤百炼,还不能达到精兵的水准,但是和这些蛾贼比起来,还是算上等。 “周将军!官军杀过来了!” 周仓身边的小校提着破烂的衣服,焦急的看着周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周仓也很郁闷,第一是没有想到这个卢奴城卧虎藏龙,区区一个守将就可以冲破自己的几道封锁线,冲到阵中向导那个黑脸大汉和那个秦烈会合,还有就是没有想到秦烈和高览这样的武艺高强,这一万人竟是生生的被这几千人杀的军心溃散,甚至出现了逃兵,这也让周仓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传我命令!撤军!” 周仓一挥舞令旗,鸣金收兵。 “传令后方军队,不管是何人领军,让他拖住赶来的官军,掩护我军撤退,不可仓皇逃窜!”周仓紧接着提醒道。 “诺!” 传令兵回应一声,向着后方反而军队赶去。 周仓将令旗摔 在地上,没好气的骂道:“他妈的,一万人攻不下一座破城!” 。。。。。。 秦烈这边的战况颇丰,虽然自己经历了一段狂暴的时刻,很明显,自己是不知道那边是黄巾军,那边是自己人,由于是领军冲杀,骑兵呈锥形冲锋,自己前面的只有黄巾军,不然自己在混乱的战场上还真可能误杀自己人,这次战绩不错,斩杀了一千余黄巾军。 可是自己的铁浮屠也损失了一百多人,这也让秦烈陷入懊悔之中,明明自己在安邦县与陈宫定下的计策是援救卢奴时如果遇到蛾贼攻城,千钧一发之际可以出动铁浮屠,打乱黄巾军的阵型,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 可是很明显,自己孤军深入,若不是陈宫当机立断派遣高览来策应,自己恐怕很难找到出路,就算自己冲的出去,可是这六百的铁浮屠,等到战马和士兵体力耗尽,只能是任人宰割。 “大人,黄巾军退了!” 高览和秦烈冲出敌阵,见一众黄巾兵正在仓皇逃窜。 “是陈大人!” 秦烈勒马,顺着高览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一个山坡之上,陈宫身穿皂袍,手摇羽扇,看着万马奔腾,颇有一种儒将风范。 “终究不是历史上的陈宫啊......” 秦烈一阵感叹,知道现在他也有些迷离,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在真的是在演义中的世界,若是在真实历史上,陈宫不可不防,可是依照秦烈这些时日的观察,最起码自己觉得,这个陈宫质的信赖,绝不是历史上哪一个背信弃义的陈宫。 黄巾军惶惶如丧家之犬,鸣金收兵,退回了自己五里外的本阵。 秦烈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卢奴城眼下是保住了,不管日后如何,只是眼下卢奴城有了喘息之机,也有了秦烈这几千兵马作为补充,这一万的黄巾兵是不大可能在攻下卢奴,自己这趟没白跑。 “鸣金!” 秦烈大喊一声,穷寇莫追,再者说,这毕竟是一万人,虽然自己的军队战斗能力强悍,可是真要把这群黄巾军逼到绝路,难免会狗急跳墙。 “感谢义士相救,若无义士,恐怕我等众人早已埋于阵中!” 黄巾军退却后,秦烈看着颜良,抱拳谢道。 颜良摆摆手:“若无秦县令来援,恐怕卢奴早已城破,纵使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秦烈大笑道:“义士高义,令人佩服!敢问义士尊姓大名?” 颜良一抱拳,笑道:“某叫颜良,字公骥!” 第47章 危城 “颜良?” 秦烈一怔,这么快就遇到第三个三国名人了?这让秦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个频率也太高了,一时间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颜良可是一员大将,但是在三国历史上的影响程度不大,主要是被二爷斩了,导致没有了太多的闪光点被带出,但是身为“河北四庭柱”之一,实力当然是不可小觑,甚至于武力达到了一个很可怕的水准。 战绩方面,吕布旧将宋宪、魏续都曾与颜良单挑,都很快被杀。就连徐晃出马战颜良,也二十合后败走,使得曹军诸将栗然。最后曹操召见关羽,但怕他一旦回报了自己的善待就会离开但是无奈颜良太过强大,只好派出关羽。 颜良军列好阵,关羽陪曹操坐在小山顶向下看,远远看见了颜良的麾盖。关羽跨上赤兔马冲入袁军。颜良未及反应,措手不及,即被关羽所杀。关羽割下颜良首级绑在马脖子上,顺利返回。颜良军士气大损,陷入混乱。 这便是关公斩颜良的始终,可是秦烈始终觉得颜良并没有那么不堪,是赤兔马太厉害,乱军之中去招架二爷这么一个加满攻速的人形坦克,谁也反应不过来。 “可是堂阳县颜公骥?”秦烈瞪大眼睛,又问道。 颜良一乐:“真是在下!” 颜良并没有对秦烈知道自己籍贯这件事儿吃惊,反而很高兴,颜良文丑同时安平郡人,颜良是堂阳县人,文丑是南宫县人,两县里的不远,两人一勇武闻名乡里,被安平郡守同招为屯长,后又辗转到了中山郡担任别部司马,至此才碰见秦烈。 颜良觉得秦烈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因为自己和文丑在这一带颇具威名,镇压山贼,扫荡黄巾自己都是身先士卒,所以积累了很多的威名。 “早问秦县令率领县中军马击溃黄巾军数千,为百姓报一大仇,在下也是深感敬佩。”颜良说道。 秦烈摆摆手:“几千蛾贼,不足道也!” 颜良一同笑道:“秦县令高义,在下佩服!” 在颜良看来,率领这支军队击溃黄巾兵并不是难事,关键是这位县令杀伐果断,在局势如此不 稳定的情况下坚决为百姓雪恨,竟然将俘虏的黄巾贼兵尽皆斩首,虽然这样的做法有很多不妥的地方,但是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很合颜良胃口。 “秦县令请!” 颜良一摆手,城门打开。 秦烈点点头,叫上高览陈宫一同进城。 这次援救卢奴可谓是险象环生,自己的幻象也没有找到办法,回想起来自己和高览战斗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很轻,就是感觉心底有很深的渴望,自己非战不可。 这种事情是前世的身体遗留的问题,自己一旦陷入这个状态就会敌我不分,可是自己也可以感觉到,一旦进入这种状态,自己的力量会得到更多的加强,原因是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很多的疲惫感,自己的战斗意识出自于潜意识,这让自己的本能彻底的发挥,这是杀戮的本能。 秦烈常熟了口气,自己没有办法掌控这样的力量,这太过古怪,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穷尽自己现代的头脑,也只有那样一个理由解释。 “人格分裂!” 秦烈心里想着,倒觉得不可能,因为自己在狂暴情况下根本没有人格,心中就是一个字:杀! 这种感觉早在自己一开始生吃兔子的时候就能感觉的到,要不然以自己的口味,让自己吃掉一只活兔子,自己宁愿饿死。 这样一来就更解释不清了,秦烈索性不去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总有一天自己会知道,就算不知道,自己调整心态,别再出现这种情况便是。 此时,卢奴城门打开,迎接秦烈等人,军士整齐排开,站成一队,这些人浑身浴血,满身是伤,但却一改之前的颓圮之色,因为他们知道,卢奴城有救了。 城中烟尘飞扬,像是没有对因为这场战役的平息而稳定,秦烈一夹马腹,催马走在前面,数千兵马,就这样进入卢奴城。 数千兵马入城的那一刻,秦烈呆了,城中房屋尽毁,整个城池散发着浓烈的烟尘,呛人咽喉,乌黑的墙壁见证者这场战役的惨烈,因为接近城门的民房已经拆除殆尽了,就算是没有被拆除的,也被巨石砸烂,不可再住人了。 本来想的百姓夹道欢迎没有,只有战争过后的尸骨成堆,没有欢呼声 ,秦烈甚至能看见百姓眼里对自己的恐惧,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最后受损的一定是百姓。 瞬间秦烈有些恍惚,自己以前熟读三国演义,自认为对三国历史了如指掌,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自己年少时的憧憬在书中完美体现,谁都想手持大刀,征战四方,成为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这些事情就算现在还在秦烈的脑子里。 可是这时他猛然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秦烈回想到,在东汉末年,人口达到鼎盛,总人口五千六百多万人但是,经过黄巾起义,董卓之乱,大大小小的军阀互相混战,到了三国后期,整个人口只有大约七百多万。 其中,魏国四百余万,蜀国灭亡前夕九十万,吴国两百余万,这还只是民户数据,不包括军队和官员,根据历史资料记载,蜀国带甲将士十万,吏四万人。,吴国带甲将士二十万,吏三万人,即使加上这些,总人口也只有七百余万人可见,其中自然也有一些大氏族藏匿人口的情况,可尽管是这样,也足见战争给百姓带来的危害。 浓烈的烟尘味不断涌入秦烈的鼻腔,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军阀,那些草菅人命的达官显贵,可是身为一个现代人的秦烈还没有那样的觉悟,他只感觉这些人太过可怜,自己甚至都不能帮一帮他们。 在这乱世,自己尚且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很难去保全其他人可能秦烈自己在日后也会成为曹操那样的奸雄,或者成为吕布那样的庸主,秦烈自己都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只有交给未来去评说,自己的事情,只有把握现在。 现在,这个卢奴城还没有安全,自己虽然不是一个郡守,但是在这乱世之中,为了自己势力和百姓的安危,对秦烈来说还有很长一段路。 第48章 残局 颜良领着众人在前面走着,在秦烈的眼中,卢奴城一片狼藉,不单单是城外的城墙还有临近城墙的房舍,卢奴城之中的建筑也都是破乱不堪。 城中的百姓在忙着修理自己的房屋,用泥土和石头磊就自己的一个容身之所,因为这已经不能称作房屋,就是一个石头和泥土制作成的泥窟而已,一个个百姓的脸上满是恐惧,尤其是看见军队到来的时候还在有意识的躲藏,在他们的眼里,自己似乎和那些黄巾军没有什么两样。 “秦县令,郡守在府中等候。”颜良在前方说道,随即加快了速度,因为他不想在这里长时间的停留。 秦烈识趣的点点头,不多说话,只是跟随着颜良走在前面。军队不曾走进来,秦烈让自己带来的几千士兵驻扎在城墙上,并且帮助城中的士兵收集滚木礌石,因为这些东西在城外堆积如山,可是城内却要靠拆卸民房来维持,黄巾军退却,自然要收集这些东西。 同时谁都知道,这股黄巾军没有败逃,只是暂时收兵,他们的营寨就在距离城外十里地方,也许有的人认为十里的距离很远,可是按照古代行军的速度,十里简直是转瞬即到,不可不防,秦烈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帮助城中的守军提升士气,安顿百姓,不然又将是一个隐患。 秦烈也想过,一举击败黄巾军,这样的想法不是不可能,经过这一战之后,秦烈多多少少对黄巾军的势力有了些许的了解,历史上的黄巾起义势如破竹,尤其是前期,简直是电光火石之间就占领了冀州的大部分地盘,就连东汉朝廷的官军在与之第一次的战斗中都没有得到便宜,这让秦烈出战之前对黄巾军有着很大的忌惮。 可事实上,秦烈发现黄巾军并没有那么难以对付,黄巾军势力虽大,可是有着致命的缺陷,领导人张角三兄弟毫无疑问是能人,可是除却他们,其余的渠帅能力平平,都是农民出身,士族出身的不是没有,但是极少,这也导致了黄巾起义前期迅猛,凭借着一股脑的热血拼杀,再加之响应的人数众多,随意才让人们以为黄巾军作战勇猛的错觉。 如果秦烈自己率领这支军队不用等到邓志的亲兵截断粮道,硬碰硬,这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的的话会造成自己势力军队的急速消耗。 自己初到卢奴城是依仗着黄巾军没有准备就率领着自己的精锐铁浮屠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在主要的黄巾军还在攻城的时候自己的亲兵迅猛,再加上自己这个“疯子”的武力加持,才硬撑这自己的骑兵冲杀了半个时辰,可尽管是这样,自己的铁浮屠也是损失了一百多员骑兵,这让家底本就不充裕的秦烈心疼了好一阵子。 秦烈战后让高览统计人马,自己一共带出来三千余人,除去给邓志的那五百,自己还剩两千五百人,经过这一轮的冲杀,自己现在只有两千人了,仅仅是这样一场小的战役,就让自己损失了五百人,这个是自己五分之一的兵力啊,一想到这里,秦烈就肉疼,想着自己辛辛苦苦训练出的兵就这样丧了命,自己就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在家的时候,陈宫就在劝秦烈不要为一兵一卒的的得失或喜或悲,自己是要统领万军的人,若是没有这样的胸怀,自己不可能成大器。 而秦烈不敢苟同,一个连自己兵士性命都不在乎的人还可以当什么统率,一个劲的强调大局观念秦烈觉得没有太大的意义,大局观是一个,但是注重士兵的生死也是很重要的,人命关天,凭什么士兵的命不是命? 自己要做的是在消耗自己军队有生力量最少的情况下打败敌人,这样的统率才是好统率,若是想让自己学曹操那样:宁我负人,休人负我的气势,秦烈做不到,虽然不知道以后自己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反正就现在而言,秦烈认为是不妥的。 运筹帷幄的陈宫可以做这样的战略思考,打仗嘛,一定会有人死,一定会有弃子,一定会有伤亡,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段路,秦烈还有很长要走。 秦烈深吸一口气,一夹马腹,催马跟上颜良。 陈宫和高览在秦烈的两旁的马上跟随着,这两个人忠心耿耿,秦烈自然也没有很大的戒心,创业之初能有这样两个人才辅佐,对自己也是很幸运的事情,自己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孤身一人,还差点死掉,到现在拥有一座城池 ,几千兵马,恍惚之间,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秦县令,前方便是郡守衙门。”颜良一指,向秦烈说道。 秦烈恍惚之间一愣神,忙点点头,如果不是颜良说,自己还真没有意识到这里是郡守府,在自己的意识当中,一郡之守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前世的一个准高官级别的人物,虽然古时候一个郡大多数情况下没有后世的一个省大,但是论到权力还是很大的。 另外郡守可不是谁都可以当,必定是要具备一定的能力,掌管一郡的事物,军队,这样的人不会太差。 可是秦烈看着面前已经破烂不堪的衙门,心中不由得暗自吃惊,若不是看着颜良坚定的眼神,自己都不会相信这是郡守办公的地方。 在官府衙门的大门处,已经是破烂不堪,甚至缺了一角,门上还隐隐约约刻有“甲子”两字,这是黄巾起义的时候,黄巾军起事在官府的大门上刻下的两个字,与官府相邻的街道同样杂乱无章。街道上甚至还有黄巾军的尸体没有收拾,可见战役来的惨烈,之所以没有收拾是因为在城内起义刚刚被镇压下去的时候,城外的黄巾军就立刻赶来,根本不给卢奴守军反应的时间。 街道的砖石上还染着殷红,仿佛在诉告着这座城中惨烈的状况,百姓并没有因为黄巾军的退却显得高兴,反而闭门不出,也没有人在意是否打了胜仗,因为无论胜败,百姓总会付出代价。 颜良注意到了秦烈的眼神,面色阴沉,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向着秦烈拱手道:“秦县令,请。” 秦烈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他也没有办法,战争,总是这样的无情,秦烈就这样走进了衙门。 第49章 烫手的山芋 郡府的里面也是略显破烂,虽然看起来是打扫过的,但是边边角角的破碎的桌案也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很大的变故。 这时,从府里的门里走出一人,身穿官袍,五六十岁模样,体态消瘦,两只眼睛深深的陷进眼窝里,一脸的疲惫之色。 “秦县令,这便是郡守大人。”颜良走上前,对着秦烈说道。 秦烈一躬身:“下官拜见郡守。” 郡守忙拦住,连连摇头:“秦县令莫要多礼,若不是秦县令赶来相救,恐怕我这项上人头就已经不保了!” 郡守言语之间带着哭腔,虽然自己是一郡之守,平时拥有整个中山郡的话语权,可是这次不一样,这一场起义就彻底打破了这样的制度,郡府卢奴被围,贼兵势大,郡守反而是黄巾军最想杀掉的那一个,平时的权利到了这时也不值一提。 “郡府有难,我等本应全力以赴!”秦烈说道。 郡守点点头:“秦县令高义,本官佩服!” 秦烈看着四周的状况,疑惑问道:“郡守大人,这卢奴城为何兵将如此缺乏?” 这也是秦烈一直疑惑的地方,虽然知道这里曾经在城里爆发过动乱,可是并不知道详细情况,比如兵力部署和分布,黄巾兵动乱的始末,这些东西看起来是像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问清楚这些有利于判断这股黄巾军的来势。 郡守叹了口气:“卢奴在七日之前,城中就出现蛾贼聚众,但是本官认为如果镇压会激起民变,所以就搁置了,谁承想.....” 秦烈点点头,原来势郡守不愿意激起变动采取的顺其自然的策略,但是显然,这种策略不足以应对来势汹汹的黄巾军,此时秦烈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这群黄巾兵贼的很,另外这卢奴城中的黄巾兵势力大,并不像安邦县中的黄巾军那么少,在加上自己的先知先觉,在很早的时候城中的黄巾乱民就被秦烈杀掉了,算是把他们扼杀在萌芽之中,可是卢奴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这时,颜良在一旁说道:“秦县令有所不知,城中乱民足有数千,加之发生动乱的时间在晚上,营中将士多半没有反 应过来就被杀害,原来卢奴守军六千人,被他们残杀大半,亏有文将军与末将镇压,这股乱民才平息下来。” 颜良说着,面露难色:“可谁知城中动乱才止,城外就来了一万黄巾军,这才差点城破。” 秦烈同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黄巾军来势凶猛,这样的奇袭谁也抵挡不住。 这时,门外传一阵脚步声。一位将军模样的人,身穿铠甲,身高八尺,浑身污浊不堪,头发散乱,脸上的血污已经让整个面孔分辨不出模样。显然,也是经过了一番恶战。 “叔恶回来了!”颜良说道,随即赶去迎接。 “叔恶?”秦烈一愣,这个名字自己还反映了一会儿:“难道是文丑?” 在三国演义中,并没有记载文丑的表字,有人说,文丑字不俊,这也是秦烈当年读三国时候的一个笑点,这是文丑的双亲对待自己的儿子这么没有信心吗?取名丑还不够,还要加上一个不俊。 “末将文丑回营,拜见郡守大人!”文丑向着郡守跪倒,说道。 “文将军请起。”郡守说道:“在秦县令来之前,亏有两位竭力护卫,卢奴城才保无恙,本官在此谢过!” “叔恶,这是秦县令,多亏了秦大人来援,不然卢奴尽在贼手矣!”颜良指着秦烈,向文丑介绍道。 文丑一愣:“是那安邦县的秦县令否?” 秦烈在旁边吃了一惊,但是没有反应的过于敏感,毕竟被一位这样的名将叫道名字是一件很奇幻的事情,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文将军知道我?”秦烈有些疑惑,问道。 文丑点点头:“秦县令之名,在整个郡中传开,将这黄巾军尽皆斩首,如此魄力,在下佩服!” 秦烈看着文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说来并不奇怪,颜良文丑此时也就二十左右的岁数,和自己差不多大,虽然日后会成为一代名将,但是现在还是两位青涩的少年。 荀彧说过,颜良文丑均是一夫之勇,就是说两人虽然勇力过人,但是和统兵能力一般,并不是像关羽那样的帅才,可是谁知道嗯,事在人为,这种东西虽然个人的天赋有着很大的原因,可是后天的培养也很重要,尽管是威震华夏的关羽,在桃园结义的 时候就是一代帅才吗?显然不是。 看到这两个人,秦烈瞬间就有了将颜良文丑收入麾下的打算,自己要在这一段历史的时空里创出一番名堂,特别是身在河北,这河北的四位猛将肯定是不能错过的,自己收服了高览,若是自己可以收服这两位,那“河北四庭柱”的阵营只差一个张郃就凑齐了。 可是秦烈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两个人是郡守的手下,眼下也没有可能归附自己,毕竟郡守也还在。 “身为百姓父母官,当时刻心怀百姓,黄巾贼兵屠我百姓,纵然势众,必杀之!”秦烈向着文丑解释道:“此非魄力,乃是有仇必报,人之常情。” 文丑站起身来,脸上露出钦佩的表情。 郡守看在眼里,默默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锦包,对着秦烈说道:“如今郡尉身死,城中兵力耗尽,城外黄巾军虎视眈眈,我已无力再守。” “郡守不必担忧,我既来,就必然击溃黄巾军,还卢奴城太平!”秦烈说道:“黄巾军斗志受挫,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成不了气候!” “对!秦县令带来数千兵马,还有铁骑,凭着我等手中大刀,黄巾军兵何愁不破?”颜良在一旁应和道,文丑也连连点头,秦烈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数百骑兵就能在黄巾兵的一万大军中来去自如,这样的精兵强将,给城中的将士带来极大的信心。 郡守摇摇头:“黄巾势大,各州郡多有沦陷,此时卢奴更是处于冀州腹地,更是腹背受敌。这黄巾兵不单这一个势力,击退了这万,又来两万,又当如何?” 秦烈皱起了眉头:“那郡守何意?” 看着郡守的样子,秦烈心中感到一丝不对。 “这是郡守官印,请秦县令收下!”郡守从锦包中拿出一个官印:“这官印本官随身携带,才不曾落入贼手,如今郡中丧乱,我已无力主持大局,望君切勿推辞!” 第50章 郡守 此时,秦烈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波澜,实际上很早之前秦烈就看得出来郡守要做什么,因为早在秦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郡守就已经将官印拿了出来,目的不言而喻。 “这......” 当郡守将官印拿出来的时候,在府中的各位官员脸上的写满了吃惊,谁都没有想到郡守竟然会将官印交给秦烈,堂内立即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可怕。 秦烈一皱眉头,向着郡守问道:“郡守这是何意?” 郡守摇摇头,苦笑道:“无有他意,只是为了中山郡的百姓而已。” 郡守叹了口气,看着众人,继续说道:“今卢奴城危,黄巾势大,本官年迈多病之躯,已经无力在治理,只有秦县令能当此大任,我自去上表朝廷,宣告阁下功绩。” 此时的卢奴城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若是自己不来,那卢奴城就破了,可是自己若是接下,那不就成接盘侠了吗?这个郡守好生奇怪,光是来了一队救兵就要将卢奴城拱手想让?可见是被黄巾军杀的害怕了。 要知道,黄巾兵在城中可是杀了多半的官员,这个郡守就是他们的重点诛杀对象,在这个卢奴的危难之中,做郡守还是需要足够大的胆量的。 秦烈看着官印,说道:“郡守不必忧虑,我自带来数千精兵,黄巾之乱,必能解之,何苦如此?再者,郡守之职,乃是皇帝亲赐,我若是受之,岂不是落下笑柄?说我解救卢奴乃是为郡守之位?” 这也是秦烈担心的,如今的卢奴城不是以往的郡守,要是在以前,这一郡之地可是炙手可热的地盘,尤其是在人口稠密的冀州,这样一个地盘,谁都会眼红。 可是黄巾军的主力盘踞在冀州,中山郡距离巨鹿路程近,受到的攻击自然也就猛烈这是一块好地盘的同时,也充满了危险,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也就是说,现在的卢奴城,就是一个烂摊子,外面的黄巾军充满着未知的威胁,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卷土重来,如果来,会来多少,兵力如何,谁来领兵,这些都是未知数。 反观城内,如果没有秦烈带来的数千士兵,那整个卢奴城守军不足两千, 还多是些伤残兵士,若是黄巾军来犯,就算有颜良文丑这样的猛将镇守,可是兵力相差太大,毕竟他们不是神仙,孙子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 如今黄巾兵大致是自己的五倍,这样的话,一旦让他们得到可乘之机,他们就会卷土重来,秦烈是安邦县的县令,不能久居在卢奴,这一次来,秦烈很明确的表态,自己是来援救卢奴的,卢奴如果没有危险,自己就会离开。 可是问题是,怎么样才算是卢奴城安全?黄巾兵退了就安全了吗?显然不是,卢奴因为那场内乱,城内已经是混乱不堪,甚至郡守府都是杂乱纷纷,几乎找不到净土,这也是郡守担心的原因。 郡守听到秦烈的话,摇摇头:“秦县令守护百姓,何来笑柄?城中官员死伤大半,郡中不堪,如今这般,若是秦县令再离开,卢奴危矣。” 秦烈没有说话,因为这个选择貌似有些难办,自己也着实没有想到郡守真的会这样做,虽然自己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到不小的震惊,若是自己接下,掌握了这卢奴城,自己就拥有了一郡之地,三国时候的一个郡,已经相当于后世的的一个市了,还是在冀州这样的大州,若是自己收入囊中,那对自己的事业绝对是有好处的。 可是理智告诉秦烈,这个事情,要万分斟酌,天上没有白白掉馅饼的事情,若是卢奴城兵精粮足,只要郡守不是傻子,那就肯定不会把郡府交给自己,能当上郡守的人显然不是傻子,他这样做肯定也不是试探,因为现在整个卢奴城实际上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因为内乱,卢奴的守军已经全面由秦烈接管了。 但是,这和郡守是两回事,自己接下这个官印,就意味着自己要为这座城池的安危负责,这份担子,秦烈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担得起来。 这并不是秦烈矫情,事实在那里摆着,自己兵力不足,自己县中的守军只有两千,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在这个乱世之中,能有一个容身之地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若是在自己羽翼还没有丰满的时候占领了太多的地盘,那终究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道理,身 为一个现代人,拥有足够多的认识。 堂中的武将也都愣住了,颜良文丑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城中的官员已经死伤大半,这些黄巾兵不管官位的高低,只要是官员一路杀之,这也导致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官员惨死在黄巾兵手下,如今的卢奴城,可真的是烂到家的,文官文官没有,武官只剩下一个几个副将和百夫长,就连守城功劳最大的颜良文丑都还只是军司马而已,可见官员流失之严重。 这时,在秦烈一旁一直不出声的陈宫走上前来,一施礼,道:“下官陈宫,安邦县县尉,拜见郡守大人。” 秦烈看了一眼陈宫,心想你可出来了,要不然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郡守一愣,见陈宫上前来,也没有不悦,只是说道:“陈县尉不必多礼。” 陈宫上前看着郡守,又看了看秦烈,缓缓说道:“郡守之事,非比寻常,郡守可想清楚了?” 郡守点点头:“那是自然,若是不经深思,谁可将郡务让与?” 陈宫点点头,思忖一阵,看着秦烈,庄重说道:“那就请主公为卢奴百姓,受郡守,主持郡务。” “这......” 秦烈一愣,有些说不出话,他可是真的没有想到陈宫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个郡守在这是让位,那肯定是中山郡已经不在郡守掌握之中了,郡守这样做很明显的原因就是怕死,这样草率的决定着实让秦烈吃了一惊。 但是让秦烈更为惊讶的是刚才陈宫对自己的称呼,刚才陈宫并没有用县令来称呼自己,而是用主公,在秦烈看来,这两个字可是很有深意的。 就拿萧何举例子。原本萧何是当官的,不管社会地位还是职务都比刘邦要高。在刘邦没有开始造反的时候,萧何称呼刘邦一直都是叫名字,甚至有时候还很不客气。但是等刘邦开始造反,而萧何又要追随刘邦的时候,萧何称呼刘邦就一直用主公二字代替。在也没有直呼刘邦的名字。 在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天下大乱,各地诸侯纷纷起兵争夺天下。这个时候各诸侯与其臣子之间,又多以尊卑相称,这个时候陈宫叫自己主公,其中意思就很微妙了。 郡守顺势递过官印:“请君切莫推辞!” 第51章 临危受命 “要不然我暂且掌管郡事,无需接过大印,待到黄巾军退却,我再将郡务归还郡守,如何?” 秦烈看着众人,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这个大印,自己真的是很想要,可是身处这个时代,却又不得不事事小心,一个判断失误就会粉身碎骨。 不等郡守说话,一旁的陈宫抢先说道:“主公不可!” 秦烈一愣,这是陈宫第二次叫自己主公,这一次还特意提高了一个声调,好似要让所有人都听见一样,一旁的高览也没有听过这样的称呼,一直看着陈宫,好似有什么疑问。 陈宫的对秦烈的称呼,从大人改成了主公,这明显是在说给郡守听,若是称呼秦烈官名,那么陈宫等人就是与秦烈上下级关系,而叫主公,那就不一样了,这样看来,陈宫野心很大。 “为何?”秦烈问道。 陈宫不紧不慢的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主公若是想统领郡中事务,就必须是作为郡守,而非外人。” “郡守乃朝廷所封,怎敢如此?”秦烈依旧推辞道,但是此时,他自己已经有些动心了,秦烈有事情一向喜欢询问陈宫的意见,若是此时陈宫阻止,自己也是无话可说,可是陈宫若是觉得可行,那么自己也可以试一试。 陈宫一笑:“如今蛾贼蜂起,各州纷纷动荡不安,蛾贼之势,直指洛阳,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时正是卢奴百姓危急存亡之时,怎可为此而弃大义?” 秦烈一愣,陈宫说的倒也合情合理。 这时,郡守说道:“此事不必忧虑,某自会上书朝廷,说明利害。” “这......” “望主公以百姓安危为重!”陈宫又说道:“郡中事务已经名存实亡,官吏死伤大半,已经无力主持,各县更是自身难保,如此时主公不来,那至卢奴于何地?” 秦烈还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黄巾起义在这一年之内就会被镇压过去,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能领一个地盘不受朝廷管辖的,将来黄巾之乱过去,自己是个什=什么样子自己也不知道,这时就过早的把一个郡收入囊中,这个做法无疑有些冒险。 秦烈思索一阵, 还是选择接过这个大印,目前形势复杂,这个郡守软弱,真的不堪大任,如果他在这里是郡守,反而自己在郡中的行为会束手束脚,施展不开,若是自己独揽大权,那就可以一心应敌。 再者说,自己心中也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孤身一人穿越,一没人脉,二没势力,好不容易当个县令还是抢来的,若是没有前一个县令,自己还可能冻死在雪里,错过这个机会,恐怕自己......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秦烈从郡守手中接过大印,举在手中。 “主公英明!”陈宫躬身说道。 郡守对着身边的文臣武将说道:“从今天起,秦郡守就是卢奴城的主人,一切事情,都由秦郡守负责,即刻张布告示,尔等可清楚?” 卢奴的各位文臣都很懵,怎么来了一个援兵就要换老板了?但是没有敢问秦烈是否合适,因为谁都知道,现在卢奴城中的军队大多数都是秦烈的,卢奴自己的守军已经残破不堪,没有了秦烈,他们都要完蛋。 再者说,秦烈治理的安邦县时卢奴军唯一一个没有受到黄巾兵攻打的县城,倒是有一队骚扰过秦烈,但是被秦烈击溃,俘虏一个不留,全部斩杀,这也给周边各县壮了一个士气,在这个黄巾军占据优势的时候,这样人物的出现,无疑是这个县的幸事,所以周边苦于黄巾军的各县守军都对秦烈佩服之至。 这样一个人担任郡守,会给黄巾军极大的压力,另外秦烈在城外的战斗,诸位官员都有所闻,所以都没有人提出异议,毕竟,在这个大势里,谁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诺!” 众位官员回答道,纷纷下跪拜见,颜良文丑两位武将也不例外,这两位,是秦烈这趟发兵以来武将里感觉最值的两人,自己的武将不少,可是真正有名的不多,大多数是能力平平,起码是在武力上,只有一个高览作为一个擎天之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又添了颜良文丑两位猛将。 “各位起身,蛾贼犹在,愿我与诸君同仇敌忾,共守卢奴!”秦烈看着众人,说道。 “报!有军情来报!” 这时,一个小校站在门外。 “进来!” 小校从门口进来,手里拿着一 块绢布。在堂中下拜:“启禀大人,城门射来一支箭矢,其中包裹书信。” 小校看着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向谁汇报,此时原来的郡守站在旁边,而中间,站的则是秦烈,郡守没有过来,反而是陈宫接过文书,交给了秦烈。 秦烈接过文书,眉毛一挑。 “主公,这是?”陈宫问道。 秦烈将书信交给陈宫,振奋说道:“蛾贼兵马粮草已断!” 众人一惊:“这是何意?” 秦烈便将自己从安邦县来时的计划说了出来,自己派邓志截断粮草,自己和邓志的兵马同时出发,此时已经黄昏,邓志的兵马是骑兵,更应该比自己快,黄巾粮草缺乏看护,邓志得手以后就可以快速撤离。 邓志在书信上说,他此时正埋伏在路上,没有进城,想要询问秦烈自己是否还有任务,这样的做法秦烈不仅竖起了大拇指。 “张通听令!”秦烈说道。 “末将在!”这时,从官员当中走出一员战将,拱手说道。 这位是都尉张通,地位要比颜良文丑都要高,这可是卢奴城中现存武将的最高位置,同时也是最为熟悉卢奴城军马的人之一,在他之上的所有武将都已经阵亡,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郡守为什么急不可耐地将卢奴城让给自己。 “命你率领城中可用人马,监视黄巾兵马,一有动静,即刻来报!”秦烈说着,将一支令箭交到了张通手中:“关系重大,事关破敌大计,望将军不辞辛劳!” 张通看着秦烈,重重的点点头,之前的郡守是个书生,武将地位相对低下,可是现在,自己竟然在这个新郡守身上看到了新的光芒。 “定不辱命!”张通说道。 第52章 周仓的担忧 这时,高览在一旁说道:“主公,此时黄巾军新败,不如趁此良机,一鼓作气,趁夜色冲进黄巾大营!” 高览的眼神透露着兴奋,仿佛自己已经身处黄巾军大营,生擒黄巾军主将了。 一旁的颜良文丑两人也面露喜色:“对,高将军说得对!蛾贼士气低落,此时夜色将至,率领一支奇兵冲进他们的大营,定能有所斩获!” 一众武将摩拳擦掌,纷纷想要请缨,尤其是颜良等一众在卢奴城中的武将,这些武将在黄巾军来时一直死守城池,对黄巾军的怨恨极大,城中的好多武将文丑都死在黄巾军的刀下,这让这一众武将对打败黄巾军有着足够大的执念。 “不如我率领本部兵马打前锋!”还没有走的张通此时也振奋起来,冲着秦烈拱手道。虽然身有刀伤,但是不能阻挡他们对于斩杀黄巾军的士气。 虽然秦烈来之前,卢奴城已经是岌岌可危,可是现在当见识到了秦烈的强大之后,他们好似有了底气。 秦烈看着众人,摇了摇头:“此事不可行!” 众人一愣:“为何?” 秦烈看了看那一群默不作声的文臣,又看了看慷慨激昂的武将,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各位杀敌建功之心切可凡事不可意气用事。” 秦烈坐回到堂上,接着说道:“如今黄巾军是败了,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论兵力,我们还是和黄巾军有着不小的差距,我们可以想到趁夜色劫营,他们也可以想到。” “那就试他一试,有何不可?”高览在一旁不满地问道,语气却很恭敬。 秦烈笑了笑,道:“我知各位勇猛,但如今我城池兵不满三千,若是倾巢而出,城将如何?若是只派部分兵马,怎可伤及黄巾军元气?黄巾军元气不伤,但我军损兵折将,此谓之不智。” “再者,蛾贼败退尚可,若是他们有所防备,我军受到伏击,那我军败退到何处?” 此时兵少将寡,虽然自己有有了颜良文丑两位悍将可以指挥,可是兵力缺乏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自己也希望一鼓作气赶走黄巾军,可是事实上,自己的军队数量是黄巾军的 五分之一,若是想击败他们是很难的,除非保证自己出兵必胜,擒住主将,黄巾军自然溃散,可是若是黄巾军有准备,那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城中的几千人,有生力量能保住多少就保住多少,秦烈也想快意恩仇的冲锋,斩杀,可是身为统率不得不这样考虑,更何况,有更加稳妥的办法。 黄巾军粮草接济不上,那就是这场战斗的转折点,也是黄巾军的末日,这一万大军,没有粮草可是一个大问题,黄巾军必然撤退,到那时候趁势掩杀远比现在劫营要稳妥。 另外,虽然城中的将领们一个个生龙活虎,可是他们手下的士兵确实不堪重负了,士兵是人,不能那他们当机器使唤,卢奴守军已经奋战七日,自己的兵甲也是长途奔波,又是一场混战,也要缓一缓,这个时候出兵,自己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这是是一个不利的因素。 秦烈看着众人,坚定说道:“卢奴粮草充裕,为今之计,安民为先!” 这时,秦烈看向陈宫,说道:“公台,这件事情交予你。” “诺。” 陈宫躬身,恭敬说道。 这卢奴城中的事情还有好多要办,并不是把眼前的黄巾军打跑了自己就完成任务了,城中百姓也是一个隐患,这个年代的百姓思想很简单,吃饱穿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若是这都不能保全,那这些百姓也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更何况是在卢奴城,百姓已经困苦不堪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秦烈皱着眉,心里涌现出这一句话。 。。。。。。 黄巾军大营。 至夜,冷风吹袭,黄巾军营中点着篝火,几个头裹黄色头巾的士兵正拿着兵刃在巡逻,时至今日,冷风可没有一丝消减,烈烈作响的大旗飘在半空。 篝火旁有几个士兵在烤火,看起来无精打采。 “你说着卢奴城咱们可以打下来吗?” 一个黄巾士卒用木棍拨着火焰,讪讪说道。 “谁知道呢,本来快要打下来了,谁知道又从哪里来了一队兵马......” “听说是安邦县的县令!”此时,一位黄巾士兵说道。 众多黄巾兵脸色一变:“是哪个在安邦县屠杀千人的县令?” “正是!” 一个黄巾士 卒面露难色:“听说那位县令极为弑杀,竟然把已经投降的士卒尽皆斩首。” “我也听说了,好似是因为这一伙屠杀村落,才招来杀身之祸的。”这时,其中一个黄巾兵说道。 “要是这样的话,死的不怨!”一个黄巾兵气愤说道。 这些黄巾兵也是农民出身,不是穷凶极恶之徒,黄巾起义的根源也是因为东汉朝廷腐败,导致底层百姓没有活路,才让张角有了可趁之机,他们最开始的旗号,可都是面向最底层的百姓的。 “那你们说,我们这一战可以胜吗?”从这一伙黄巾兵中间,发出了这样一声疑问。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想表达什么。 “听说那个秦县令开仓,在他的县中,百姓都可以吃饱肚子,可是如今的口粮都减半了。” “我一个亲戚也在安邦县里,我也......” 黄巾兵们紧了紧衣服,粮食已经减半,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这时,一个巡校的屯长路过,几个士兵不在不再说话。 。。。。。。 在黄巾军中央的大帐里,裴元绍正在包扎着伤口,他从马上跌落下来,虽然没有受到高览的大刀,但是这猝不及防的一摔也是让他受了点内伤,再加上乱军之中被人砍了一刀,这让他感觉很不爽。 “元福,那个黑脸大汉好生厉害!”裴元绍呲着牙,对旁的周仓说道。 周仓沉默一阵,叹了口气:“此人武艺了得,不是你我所能比肩的,在者,那个县令武艺不在黑脸大汉之下,你我要好生提防。” “可是那位安邦县的秦烈?”裴元绍问道。 周仓点点头:“正是!” 裴元绍脸色一变:“听闻此人弑杀成性,武艺极为厉害,李黑铁等人就是被他用一千余人击溃的!” 周仓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面色凝重。 张宝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拿下卢奴城,因为卢奴的四周都是有黄巾军的势力所在,卢奴的救援全部被切断,可不成想这个小小的安邦县会来相救,也没有想到,这股军队这样的厉害。 “元福,为今之计,如之奈何?”裴元绍问道。 周仓摇摇头,没有给出答复,反而向裴元绍问道:“运粮官可曾有信?” “已经派人去催,还没有回来。”裴元绍道。 周仓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第53章 围剿行动 时至晌午,太阳照耀下,卢奴城似乎渐渐复苏起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日,自从黄巾军退走之后就没有在攻来,可是秦烈知道,这伙黄巾军并没有退走,只是这一万的军队粮草紧缺。已经支撑不了多少时日,若是没有什么变故,相信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撤军。 城中的安抚工作陈宫也加紧着实施起来,这不实施不要紧,可是这样已排查下来,可是让秦烈吃了一惊,大大小小的官员已经被城中的黄巾乱民屠杀了大半,郡守以下五官掾等文官皆被杀,一些郡府属官也被杀的七零八落,不知道是死是活。 如今可以上堂议事的郡府官员只剩下郡丞以及一些负责民政小官,可见城中的黄巾军是一群有预谋的杀害,目的性很强,就是官员和官兵。 这种情况让秦烈感觉很是焦急,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烂摊子,郡中官员没有都没有办法各尽其责,甚至出现很大的一部分空缺,虽然这些官员都已经身兼数职,可是这巨大的空缺已经成为一个空洞,一个盲区,整个郡府好比是一张网,可是这张网已经千疮百孔,怎可以继续发挥它的作用? 这些官员已经被秦烈重新任命,让那些郡中的官员都往上调了一级,如今这个样子,自己也不可能让那些官员继续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因为在主要官员的位置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空缺,自己这个郡守已经快成光杆司令了。 另外自己也明白,自己这个郡守不会太稳定,众所周知,黄巾之乱在一年之后就已经被压制下去了,这说明自己在一年之后的命运还两说,所以自己更加要在这里建功立业。 虽然自己有陈宫这样一个人才,可是郡中的事情不可能全都让他去办,还是要各级官员的协调工作,陈宫的任务是安抚民众,防止第二次的动乱,这一场恶战,让原本富庶的卢奴成为这样的颓废,秦烈心里很不是滋味。 郡府大堂中,秦烈正在审着手中上报上来的情况,已经所辖各县的情况,南边的毋极、魏昌已经被黄巾兵攻破,这几个县正是中山郡粮草汇集的重要场所,可见黄巾兵也是找 的很准。 至于卢奴的北方,同样是不容乐观,唐县、蒲阴、北平等县已经被幽州的黄巾兵攻破,这些县虽然是人口稠密,可是这时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很多。 更北的地方灵丘、广昌已经没有了书信消息,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 “也就是说在我的手中只有卢奴、安喜、安邦、蠡吾、安国等县。”秦烈细细的算着,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越发感觉任重道远,这些县虽然要比自己的安邦县要富庶,可是面临的危险也是自己小县城的好几倍,顿时自己感觉压力山大。 “主公,张通有书信传来!”正在秦烈苦恼之时,一位官员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位官员名叫宋儒,是郡中的功曹史,在之前是郡中的奏事掾史,如今被秦烈提拔,成为一个功曹史,俸禄也是有所提升,所以宋儒对于秦烈也是充满感激,这也是秦烈笼络人心的办法。 虽然是升官,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些官员一定有才不配位的,可是现在秦烈没有时间去一一审核,谁让自己缺人手呢,既然不能分辨他们有没有才能,那就交给时间去检验,如果发现这个人不行,那么就换掉,如果发现这个人还不错,那就升官,就这么简单。 “何事?”秦烈一抬头,问道。 “张都尉送来书信!”宋儒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文书,交给了秦烈。 秦烈眉毛一挑,接过文书,看着手中张通刚刚送来的消息,秦烈嘴角勾起一丝久违的笑容。 “召集官员议事!”秦烈对着宋儒说道。 “诺!”宋儒回应一声,退了出去。 张通的书信里,黄巾军的生饭时已经有先前的一千灶变成了三百灶,古代征战五人一伍,十人一伙,这一伙就是在一起吃饭的意思,所以在这一伙里面就要有一口锅,而张通传来的消息,黄巾军以前的一千灶变成了三百灶,这就意味着黄巾军粮食已经不够了。 这时堂下的官员已经到齐,这是特殊时期,所以秦烈命令上下的武官和士兵在这几日里甲不离身,好在关键时刻可以做到出兵神速。 秦烈将将手中的书信交给陈宫,并示意传看,对着众位官员说道:“这是张通传来的书信 ,各位有何见解?” “那有什么说的!当然是杀他个片甲不留!”这时,颜良在堂下说道,脸上满是兴奋。 颜良文丑等武将已经在摩拳擦掌,就等着秦烈一声令下,冲出营门去征战。毕竟他们已经等这场战斗等了很久了。 秦烈知道,士气已经恢复过来了,自己很是欣慰,又向陈宫问道:“公台,你以为如何?” 陈宫沉默了一下,说道:“属下认为,今晚便可出兵!” 陈宫此话一出,立刻就激起了武将们的强烈反应。 “陈大人说的对!”高览立刻说道,好似生怕陈宫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知道,平日里,秦烈就很看重陈宫的意见,事实也是证明,陈宫的意见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正确的,比如出兵援救卢奴这一件事情,高览认为就很值的,自家主公还当上了郡守,虽然没有朝廷的册封,可是却掌握了实权,在这个乱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陈宫看了高览一眼,笑了笑,对秦烈说道:“黄巾军兵粮已经不足,属下料定,今晚他们必定撤军!可命邓志埋伏于魏昌小路,待黄巾军撤退之时,不必与之战,尽可虚张声势,而后令一勇将率领军队趁夜色长驱直入,解其战心!” 秦烈点点头,黄巾军粮草不足是事实,若是他们继续攻城那么损失会比先前大的多,但凡这支黄巾军的首领没有疯,他就会知道,攻下这座城池已经是不可能了,剩下的一条路只有撤军。 “颜良文丑听令!”秦烈说道。 “在!” 颜良文丑走了出来,躬身施礼。 “命你二人至夜随我出战!”看着高览,秦烈继续说道:“子奂守城。” “末将......啊?” 第54章 疑兵之计 至夜攻打卢奴的周仓军军开始向魏昌转移,魏昌县已经被黄巾军攻占,距离卢奴最近的城就是魏昌。 夜色里,一个黄巾士兵把卷起来的黄巾军大旗扛在肩膀上,无精打采的向前走着,这两天已经把军营中所剩的粮食全部吃完了,本来军营中的粮食就不多,谁知魏昌的粮食有迟迟运不过来。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一战败的话,士气还能鼓舞起来,可是这军队若是没有了粮食,那就和失去尖牙的狼一样,全无还手之力。 走在队伍前头的周仓满脸愁容,按照败退回来报信的士兵说,这一万大军的粮草应该是被劫了,而始作俑者自然就不必说,就是卢奴城的援军。 周仓叹了口气,摇摇头,自愧不如,自己凭借着敢打敢杀,作战勇猛,在起义之初就受到张宝的关注,所以在他手上当了个副将,凭借着这几翻征战,自己的威名已经在这一小范围之内传开,自己也有些自大,可是没有想到,仗原来还可以这样打。 自己是贩盐出身,带兵打仗靠的就是冲锋,拼杀,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粮草的问题,更没有想到卢奴城竟然会有人想到去劫粮草,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撤军,却又不能将粮草被劫这件事告诉士兵,只是说运粮官失职,没有及时运来粮草,这样子让军心和自己的面子都要好受些。 “元绍!”周仓忽然叫住裴元绍。 “何事?”裴元绍没好气的说道,此时攻不下卢奴,他很是憋屈,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撤军,自己有不甘,可是毕竟周仓是领兵之人,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周仓见裴元绍这样子,没有表现什么不满,只是说道:“大军走小道,你去断后。” 前往魏昌有管道和小路,若是走大路难免会遇到什么不测,本来战心就不强,若是遇到伏兵,自己更是没有办法向张宝将军交代,所以小路就成为首选。 小路虽然崎岖,但是速度快,可以更加快速的到达魏昌的大本营,以免发生不测。 “诺。”裴元绍心里犯着嘀咕,催马赶去后方。 周仓望着前方的小路,长舒一口气,算来 自己来卢奴已经有七八日了,这七八日过得可是够憋屈的,本来就快要攻下的卢奴城就这样失去了,自己这一万士兵正在败退,望着这士气低迷的士兵,自己说不上出的酸楚。 。。。。。。 魏昌小路的某个山头处。 此时,邓志在山头上向下望着,面容有些迟疑。 “邓兄,黄巾贼真的会从这里路过吗?”这时,邓志一旁的士兵发出同样的疑问。 邓志默不作声,因为他也不知道黄巾军会不会从这里走,因为黄巾军败退,有大路可以走,为何要走小路,自己也很疑惑,可是自家大人既然这样说一定就有自己大人的道理,没有为什么,在众位士兵心目当中,秦烈可是一个神人。 从武力上,秦烈可以说是自己可以见到的最高武力,邓志先前是高览手下的一个士卒,因为高览的举荐所以在秦烈军中当上了一个曲长,从一个山贼到一个县的正规军的曲长,这个转变,可是自己也不敢相信,所以在他眼里,秦烈一直是比高览还要高的存在。 另外秦烈为百姓复仇的一腔热血也同样感染了他们,这样的统率,部下怎么能够不相信? 虽然心里带着疑惑,但是也没有丝毫的怠慢。 “草人有多少个了?”邓志朝着后方热火朝天的人们问道。 在秦烈的书信里,让邓志扎草人用来虚张声势,用来迷惑黄巾军,让这一万的黄巾军们不得前进。 当然,若是让邓志率领这五百人去阻挡黄巾军的一万人马,就算可以抵挡一阵,那这五百人就交代在这里了,想来爱惜士兵的秦烈自然不会这样做。 所以听从了陈宫的建议,让邓志在小路旁多多的扎草人,趁着夜色把草人安置在山头各处,用来迷惑黄巾军,因为邓志率领的是轻骑,虽然骑兵在山坡处发挥不出力量,可是秦烈也用不着骑兵的攻击,马的作用,只是让邓志在感到危险的时候用来跑路的,这五百匹马,肯定要比那疲惫不堪的一万人跑的快。 因为夜色的缘故,所以在山下的黄巾兵很难分辨出这是不是真人,然后在让邓志的人马布置在山头的各处,摇晃大旗,摇身呐喊,这样虽然不能让黄巾军受到实质的伤害,这样伤害 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最为重要的是,可以等到秦烈的主力。 “回曲长,已经有五千个了!” 这时一个还在编织草人的士兵抽空回应道。 邓志点点头,这时的枯草不缺,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这五千个草人也就是也个人编制十个,时间却花费了挺长。 “够了够了!五千个就行了!”邓志说道:“按照先前的准备,各自把草人放到位置上去!” “诺!”士兵回应道,随后开始行动。 “我和你们说,吃了这么多的粮食,等到黄巾兵来的时候,就给我死命喊,谁要不喊,下一顿就没得吃!”邓志笑骂道。 “曲长你就放心!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嗓门大!”一个士兵回应道。 邓志点点头,心里也在发怵,万一黄巾军攻上来要怎么样才好,自己只有五百人,还不够黄巾军塞牙缝的呢,秦烈书信中倒是说过,若是黄巾军攻上来就跑,可是这样也太没面子了。 邓志的这五百人开始忙碌起来,将草人扎着山头各处,并摆上战鼓,毕竟人的声音是不够的,战鼓的声音就要明显大一些,这也是邓志想到的办法,自己面对的可是一万的黄巾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稍有不测,秦烈托付给自己的这五百人可就不保了。 三炷香的功夫,士兵们已经把草人准备好,放在山头上,只等黄巾军的到来。 “曲长!你看!”正在邓志思索时,手下一个士兵冲着远处指到。 此时,一阵火光在前方亮起,距离邓志的山头只有不到三里。 “曲长,这一队人头上裹着黄巾,是蛾贼!”这个斥候跑了过来,说道。 邓志一喜:“大人说的果然没有错,蛾贼来了,弟兄们,准备好!” “诺!” 第55章 草木皆兵 “周将军,你看那是什么?” 黄巾军的队列中,一个小校对着周仓说道。 周仓向前一望,看见前方的山头上似乎有人影,而且数量还不少,占据这前方的的必经之路。 周仓皱皱眉头,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一片区域,自己是最为熟悉的,魏昌这条小路也是回魏昌最快的道路,可是就是这条小路很是崎岖不平,尤其是山林之中也会有许多的树木,在夜里,很容易被看错。 “难道是伏兵?”周仓身边的小校惊慌的说道。 “休要多言,不可能有伏兵!”周仓大声呵斥道:“卢奴守军不过三千,料想那个县令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的兵马,况且前方就是魏昌地界,怎可能有伏兵?” “可是......”小校刚要说话,可是看见了周仓气氛的面容,也就闭上了嘴,谁都知道,周仓折了这么多的兵马,有没有打下卢奴,这心中肯定有一股恶气,若是谁在这样触霉头,非被打不可。 “传令全军,继续前进!敢有动摇军心者,斩!”周仓厉声说道,像是赌气似的挥挥手,示意小校下去传令。 “诺!” 小校领命一声,下去传令。 周仓催马走在前面,实际上自己心中也没底。如今世道这么乱,自己的兵马都是造反的兵马,谁又知道会不会有另外的几股势力。 夜色正浓,周仓打了个冷战,随即加快了速度。 毕竟张宝将这一万多人交给自己,虽然没有打下卢奴,可是听闻黄巾军战无不胜,已经攻下了众多的城池,料想在这个时候自己也不会的到什么过重的处罚。 另外这一万人马士气极度低下,甚至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周仓知道,这是被官军打怕了。 从起义以来,自己到过的地方,守军都是很羸弱的,包括卢奴,自己抓住时机攻打,虽然城中的武将很是厉害,可是拼兵力,守军依旧是以卵击石,没有任何的胜算, 直到来了那个姓秦的县令。 想到这里,周仓的拳头又握紧了。 忽然,一阵鼓声响起,前方的山头上开始躁动。 “杀!” 瞬间,擂鼓和呐喊声传遍山野 。这是夜里,四周安静的很,猛然传来这呐喊声无异于平地惊雷,喊杀声虽说没有万人的有气势,可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加上这军心不稳的黄巾军,效果出奇的好。 “将军!有伏兵!” “官军来了!” 伴随着喊杀声,黄巾军中一片哀嚎,仿佛当时被铁浮屠杀败的场景又涌现上来。 人数多并不是他们有底气的理由,反而人数多,却被杀败,这更是让秦烈的官军在黄巾军心目中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两千人就把黄巾军的一万人打的溃败!若是来五千人呢?一万人呢?那黄巾军还有胜利的可能吗? “将军!跑!” 这时,一个黄巾小校惊慌失措,竟然将一个骑兵从马上拉扯下来,自己慌乱的骑了上去。想要逃跑。 “找死!” 周仓见状怒从心头起,大喊一声,将自己手中的大刀向着那个黄巾兵扔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大刀的刀刃穿过黄巾兵的胸口,黄巾兵跌落下来,已然没了生气。 “不要乱!”周仓又是一声大喊,可是军中没有人听他的,刚才的所作所为没有起到震慑军心的效果,反而让黄巾军更加的慌乱。 黄巾军纷纷向后逃去,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不仅仅有对官军的惧怕,而且军中的粮草不足,很多士兵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有人愿意继续征战,若是这样子迎战,那么和送死没有区别。 在军心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杀死士卒不但不能起到震慑军心的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让军心变得更加混乱。可是当周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黄巾军只是听见了前方山头的喊杀声,还没有见到人,就已经乱成这个样子。 周仓要紧牙关,可是他没有办法,这个样子,若是前面的军队冲到这里,那这一万人就像是一群羊,就算对方有一千人,那也会是一千头狼,这样的后果,周仓不敢想象。 “后军改前军,后撤!” 周仓下达这命令,可是效果并不大,并不是因为没有人撤退,而是因为军队秩序的混乱,已经没有人可以听得见他的命令了,不过大体的方向是一致的,都是撤退。 小路狭窄,一万的军队根本施展不开 ,所以排成了长长的队伍,后方根本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跑!官军来了!” “什么?” “怎么回事!” “啊!别踩我!” 瞬间,这一万士卒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没有丝毫的判断,此时每个人心中都只有一个信念:跑! 这时,裴元绍在后方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一阵惊呼:“何事惊慌!” “将军!官军来了!”一个小校惊慌失措的说道。 “在那?”裴元绍也是吓了一跳:“我在后方压阵,没有看见官军!” “将军,是......是从前面杀来的!”小校惊慌说道:“将军你听!” 裴元绍向着小校指的方向听去,隐隐约约听见了一阵惨叫声,在黑夜里尤其的刺耳,裴元绍一惊:“糟糕,难道是中了埋伏!” “将军,跑!” “休要胡言,周仓将军还在前面!”裴元绍气愤说道:“随我杀回去!” 裴元绍并不待见周仓,可是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更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周仓死了,自己也不好交代。 “将军,周仓将军有命!后军改前军,撤退!” 。。。。。。 山坡上,经过长时间的呐喊,邓志的士兵们有些累,歇息了一会儿后想要继续喊,因为邓志说过,只要敌军没有攻来,那就继续。可是他们却惊奇的发现,山下的惨叫声已经远远比自己军队的杀声大了。 “曲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邓志身边的一个士兵指着山下慌乱的黄巾兵,略有吃惊的问道这个惨叫声可是直接压过了自己的风头,可是并没有冲上来,料想也不可能是想和自己拼嗓门,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邓志挠挠头,也是不解,自己明明已经做好了喊完就跑了打算,可是山下的黄巾军却自己乱了起来,这尤其令邓志不解。 “全仗秦大人神威。”沉默许久,邓志缓缓将这几个字吐了出来。 第56章 兵戎相见 秦烈率领两千人,亲自领队,带着颜良文丑两人,留下高览和陈宫守城,毕竟这两个人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两个人,留下高览守城的原因并不是怕城中出现兵变,而是据秦烈对高览的了解多一些。 根据历史的教训,颜良文丑虽然勇猛,但是冲动,被荀彧评价为一夫之勇,虽然荀彧是曹老板阵营的,对颜良文丑有一定的贬低,但是也从侧面说明了颜良文丑并不是两个合格的帅才,秦烈带出去两千人,城中就只剩下一千多的兵马,若是遇到危险,聚城池死守也保护周全。 自己虽然是一个穿越者,但是说实话自己并不了解颜良文丑,知道他们只是从演义中,真的是怎么样的两个人,还有待商酌,留下陈宫高览是最为稳妥的,因为在危急时刻,秦烈保不准颜良文丑是不是回听从陈宫的主意。 而高览是自己从安邦县中带来的战将,他统领者兵马守城,又有陈宫辅助,虽不能说是万无一失,但是也是很安全的。 猛然,前方喊杀声阵阵,惨叫声连连,在夜里传的极远。 “前方发生什么事情了?”秦烈的听觉极好,在几里之外就听见了这个声音。 赶回来的斥候道:“回主公,前方发现蛾贼行踪!” 秦烈点点头,声音很大,以至于不用打探就能知道大概的方位。秦烈一惊,自己让邓志在前面的山头做疑兵之计,陈宫猜测的果然没有错,黄巾军是从小路走的,这也是个好消息。 可是,这喊杀声,这惨叫声是怎么回事? 按照秦烈的推测,自己只给了邓志五百人,这五百人是不可能打的嬴黄巾军的,虽然黄巾军兵败,可是好歹有一万的人马,瘦死的鲸鱼比骆驼大,五百人对战一万人,别说是邓志,就算是自己也难以取胜。 瞬间,秦烈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加快行军!”秦烈一举矛头,催马赶了上去。 相比于饥饿的黄巾军,秦烈自己的兵士可以说是酒足饭饱,卢奴的粮草虽说不是特别富有,但是正值冬去春来,秋收时候的税粮还有好多,若是到了夏季就没有这么多了,正好也是解了秦烈 的燃眉之急。 一面“秦”字大旗在夜色里飘摆,向着黄巾军冲来。 。。。。。。。 另一面,苦于兵心动乱的周仓欲哭无泪,一股强力的挫败感涌进心头,感觉自己万念俱灰。 黄巾士卒惨叫声连连,被踩踏至死者甚众,尽管周仓快喊破了嗓子也无济于事。 周仓自己也在后悔,不应该做这样的决定,在军心这样不稳定的情况下,前方又有敌军,在小路上,这一万人消息的传达很是不方便,更何况是在这夜色里?本就不好的路让这一万人彻底失去了控制,甚至敌军还没有到,已经出现了溃逃的现象。 山上并没有敌军,周仓自己也意识到,喊杀声距离这里只有不到一里的路程,若是敌军想要冲上来,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到了现在,连一个官军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中计了!” 周仓一拍大腿,大声喊道:“都回来!”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不稳定的军心加上饥饿的肚子,让黄巾士卒们很难在升起一丝的战意,本就是农民的黄巾兵凭借着一腔热血加入起义,可是在不能知道生死的时候,还是有大部分人选择逃跑。 这些人有的也明白,山上的官军不可能冲下来,可是不冲下来又如何呢?没有官军又怎么样呢? 这些人心中已经没有了战心,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家种地,这种想法在这么多人逃跑的时候尤为强烈。 此时裴元绍的后军也并不好受,后军听到前军的惨叫声都以为是官军杀来了,熟不知因为夜色,好多人都被自己人踩在了脚底,冤屈的死在了自己人的脚下,而惨叫声,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传的好远,也更为凄凉。 裴元绍自己也不知情,但是听到小校说的周仓命令后军改前军,开始撤退,自己也是对官军的事情深信不疑,若是没有官军杀来,周仓怎么会传令撤退呢? “撤!” 见此情景,裴元绍大喊一声,向着后方撤退,按照他的想法,只有撤到大路上才行,要不然这一万的军队在小路中施展不开,很是等死。 见裴元绍撤退了,黄巾兵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向后跑去,周仓的命令也没有人传达,因为传令兵也知道,没有人再听 从周仓的命令了,他的命令也不可能沿着杂乱的人群传到后军,也不可能阻止后军的逃跑。 秦烈率领快马疾驰,这是冀州平原的小路,并不是山路,地势说起来相对地势平坦,有利于秦烈小股骑兵的突击,这次秦烈没有让自己的铁浮屠上阵,只让骑兵们轻装上阵,没有带干粮辎重。总之是怎么快怎么来,所以自己能在接到张通的情报时第一时间出发,快速的追上黄巾军。 正在逃跑的黄巾军还是有一大部分跟随着裴元绍选择在小路上撤退的,四周林木,前方是山头,树林并不适合大部队的穿行。 “快跑!” “官军追来了!” 心惊胆战的黄巾兵撤退着,本就是几里的路程让这双向奔赴弄得时间消耗更是小了好多,心魂未定的黄巾兵逃跑下来,随即迎面碰上紧跟着前来的秦烈。 秦烈看见黄巾兵的身影,在马上愣了一下,起初以为是冲锋,可是自己没有见过这样阵型散乱的冲锋,说是逃跑也没有理由,难道是邓志将这一万黄巾兵打败了?难道邓志是一个军事奇才? 时间没有给秦烈错愕的机会,秦烈也索性不再想,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就算是冲锋又如何,凭借着自己后面的两千士卒,还怕打不过这一群刚刚被自己打败的残兵败将不成? “公骥、叔恶,随我杀敌!”秦烈一声大喊,唤起斗志,领军在前,冲了上去。 颜良也见识过秦烈的武艺,也和秦烈并肩作战过,虽然只有一次,还是在乱军之中可是自己也知道,秦烈武艺不俗。 至于文丑,由于秦烈援救卢奴时自己不在那方面守城,只是听颜良军中的士兵说道秦烈武艺很高,并没有亲眼见识过,另外,此时已经是卢奴真正意义上的主人的秦烈也没有见过文丑的武艺,只是身为穿越者的先知先觉,知道文丑是一员猛将,可是文丑并不知道,自己一个武将,更是想好好表现一番。 “主公放心,定不辱命!”颜良文丑齐声答道。 第57章 降者不杀 颜良文丑两人手持大刀,杀入阵中。 战马奔腾,速度丝毫不减,本就逃窜的黄巾兵见状顿时魂飞魄散。 “是官军!”跑在前面的黄巾兵一眼看见了奔腾来的战马,还没有看清马上那人的容貌,一杆大刀飞来,掀开了那个黄巾兵的头盖骨。 “杀蛾贼!”颜良提起大刀,高声喊道,附近的兵士受其鼓舞,更加的勇猛,像是饿狼一样冲进黄巾兵这个羸弱的羊群。 “杀!” 一声呐喊,两千士卒向着黄巾军冲锋,刹那间,鲜血四溅,血腥味弥漫,本就丧失斗志的黄巾兵此时更是脆弱,再加上腹中饥饿,实力发挥不出来一般,另外这是小路,一万人施展不开,莫说是一万,就是十万,也挡不住秦烈带头冲锋的骑兵! “将军,前方有官军!” 这时,裴元绍身边的一个小校连滚带爬到马下,来不及扶正自己的头盔,只失魂落魄的喊道。 裴元绍眼神一紧:“什么?官军分明在后方!” “不是啊将军!是前面又来了一队官军,像是骑兵!领头的,正是那个县令!”小校又说道。 裴元绍有些气急败坏,在马上把小校一脚蹬开,愤怒的喊道:“那还看什么?迎敌!” “诺!” 小校不敢说其他的,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小的们!不过是官军而已,我们有一万大军,就算是卢奴守军全都出来,那也不够我们打!都给我应敌!”裴元绍大喊一声,催马奔向前方。 本来是裴元绍走在最前面,可是由于周仓那一边好似受到了袭击,所以黄巾兵们竞相逃窜,竟然超过了裴元绍,跑到了前面去,此时,裴元绍字军队的中央位置,而前军,正是秦烈带队冲杀的位置。 “杀官军!” “杀!” 。。。。。。 山头上,听到响声的邓志一惊,好似山下比之前更热闹了。 “曲长,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士兵向邓志问道。 邓志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按理说,黄巾军没有冲上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怎么还在溃逃?” 这时,另外一个眼贼的士兵指着山下的位置,兴奋的喊道:“曲 长你看,那是不是秦大人?” 邓志一愣,急忙向士兵指的地方看去,只见火光之中,一杆“秦”字的大旗正在黄巾军中来回穿行,所过之处,惨叫声连连。 虽然邓志没有看见秦烈,可是他认得那杆大旗! “没错,是秦大人!”邓志有些兴奋,有赶紧说道:“传令,全体上马,准备策应大人!” “诺!” 。。。。。。 裴元绍催马赶到阵前,秦烈的骑兵已经杀到了近前,没有时间给裴元绍考虑。 他借着火光,认出了那杆“秦”字大旗。 “又是那个县令!”裴元绍愤恨的说道:“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裴元绍对秦烈的怨恨很重,不只是因为秦烈援救卢奴,坏了黄巾军的好事,更是因为现在的百般相逼,让裴元绍感到很不好,本来就是山匪出身的裴元绍哪受得了这样气! “来将可认得我裴元绍!” 说着,裴元绍一夹马腹,马一吃痛,前蹄扬起,飞快的向秦烈奔来。 另一面,并不知情的秦烈一直在压制自己,因为每到战场上自己都会有那种感觉,像是要限制自己的武力值,使得自己束手束脚,不能完全的放开手脚并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心情,不至于因为战场的紧张状态而在出现像卢奴城的情况。 可是就算是这样,凭借着近乎逆天的战场敏捷程度,在夜色里,秦烈还是游刃有余,手持长枪,上下翻飞,宛若游龙一般,以至于颜良文丑都要高看一眼。 “吃我一刀!” 秦烈的马很快,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裴元绍已经冲到了秦烈面前,大喊一声,咬牙切齿:“拿命来!” 说完只觉得喉咙一凉,转瞬又一热,一股腥甜之气涌上来,伴随着一阵剧痛,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在四周。 裴元绍瞪大的眼睛,至死始终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死,自己还没看清秦烈的枪是怎么到近前来的,又有些悔恨,悔恨当初若是在自己的山头好好当一个山匪头目,自己会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聒噪!” 秦烈瞥了一眼裴元绍的尸体,一个骇人的伤口洞穿了裴元绍的喉咙,秦烈的长矛的矛头上还沾着裴元绍的鲜血。 “将头颅割下,示众! ”秦烈冷冷的说道。 乱军之中,秦烈将裴元绍的头举在半空:“裴元绍已死,降者不杀!” 秦烈的听觉超乎常人,自然听见了裴元绍的自我介绍,真是一个莽夫,受死之前也要介绍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既然他这样说,那他肯定就是这黄巾军的统领,虽说不知道是不是总统领,但是起码在这支黄巾兵里是个不小的官,杀了他这是黄巾兵的士气可以受到致命的打击。 将裴元绍的头提在手上,秦烈心里莫名的波动了一下,裴元绍也算是三国演义中的一个名人,也就是有名字的人,起码要比士兵甲、炮灰乙、流氓丙、土匪丁要出名,也可以说,这是自己穿越都三国杀的第一个在三国演义中留有名字的武将。 但是说到裴元绍,是在关羽脱离了曹老板的控制,想要寻刘备,在突破曹操的五道关卡后路过其落草之地,与周仓一同向关羽要求能以期成为关羽家臣。 但此时仅周仓同行,其他弟兄则于山中等待。不久后,因其欲夺偶然路过的赵云之马,反遭讨伐战败身死。 说来也是个苦命的主,但是在这个时候被自己遇到了,只能借头一用,没有别的用处,因为现在正是黄巾起义的巅峰时期,这一万人只是黄巾军的杂牌军,真正的主力人家可是有着几十万人,按照这个局势,这个裴元绍不大可能被自己收服,不如杀了。 “裴将军死了!” 一声惨叫,从黄巾兵中传开,黄巾兵炸开了锅,本来在军中,裴元绍的武艺是不俗的,甚至在军中还有很大的威望,可是就这样死在了秦烈手上,这对黄巾军的士气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降者不杀!” 这时,秦烈再次喊道,颜良文丑也停下了冲锋的脚步,两员战将立在秦烈的两侧,秦烈手提这人头,极为骇人。 第58章 落幕 “裴将军!” 黄巾士卒有些发愣,裴元绍本就是在军中仅次于周仓的人物,在军中的武力也是有目共睹,可是就是这个在军中颇有威望的裴元绍,竟然在这个人面前过不去一个回合,这是黄巾军的士气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秦烈环视着众人,四周的黄巾军像是愣住了,本来仅有的一些喊杀声也没有了,这分明是战场,可是却有些安静。 这时,一个黄巾兵在混乱之中沿着树林想要逃跑,秦烈将裴元绍的头颅挂在马上,解下雕弓,搭箭一气呵成,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一支箭破空而出,直直的钉在那个黄巾兵的后背,穿胸而过。 黄巾兵借着惯性向前踉跄的奔行几步,猛的一下扑在地上,鲜血从口中喷涌,死的不能再死。 “我说过,降者不杀!”秦烈眼中似有一层冰霜,久久不散,冷的令人发怵。 裴元绍麾下的黄巾兵见此情形纷纷下跪,因为他们不想死,连日的征战本就让这一群人疲惫不堪,在秦烈这里,他们自己明白,跑是不可能跑的,因为跑不掉,大多数人都知道秦烈的勇猛,率领六百骑兵万人之中来去自如,这样的人物,还能跑? “大人,我等愿降!” 这时,许多黄巾兵一齐喊道。 另一面,邓志率领这自己的五百骑兵同样从山上俯冲下来,秦烈有过吩咐,若是黄巾兵向山坡处杀来,那就借助骑兵优势逃跑,若是他率军赶到,那就一齐杀出。 “周将军!裴将军被杀了!”一个亲兵慌忙地跑到周仓面前,神情慌乱,开始语无伦次:“将军,快逃!” 周仓一怔,瞬间咬紧牙关:“官军欺人太甚!随我应敌!” “将军不可!”亲兵牵住周仓的马,惊慌说道:“裴将军的部下已经降了,官军的大部分兵力在那边,不可迎敌啊将军!” “那又当如何?”周仓有些气急败坏,手里的长刀也在不停的颤抖。 亲兵思忖一阵,道:“将军,后方的山中呼喊声甚大,又没有伏兵冲出,可见是官军的疑兵之计,或可从山中山路逃回魏昌!” 周仓听见这话,点点头:“唤上剩余 士卒,随我走!” “诺!” 亲兵回应一声,前去布置。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坡传来一阵躁动,喊杀声接踵而至,一队骑兵从山坡的各处杀来,数不清人数,之间在夜里烟尘滚滚,火光阵阵,有种神兵天降的感觉。 “老天爷啊......” 亲兵回过神,也忘记了周仓交给他的人物,愣愣地看着前方山坡处冲来的骑兵,若是自己要随着周仓突围,那就要建立在山上伏兵是虚设的前提下,如今山上有兵马冲来,那就意味这这个计划行不通。 “难不成有神兵天降不成!”周仓一阵恼怒,手中长刀握紧,眼中布满血丝。 “贼将受死!” 邓志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奋力喊道。 他的这支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贵在以逸待劳,他们由于劫了魏昌的粮草,自己吃喝自然不用发愁,另外黄巾兵劳师远征,又缺了粮食,在夜里有经过了这一番的折腾,这战斗力相差悬殊,加上两面夹击,这更使邓志骑兵在心理上胜过了黄巾兵胜了一筹。 “杀蛾贼!” “杀!” 瞬间,喊杀声就压过了黄巾兵,周仓带领的士卒一阵惶恐,可是由于周仓在军中威望很大,所以还没有人倒戈相向。 周仓看了看四周,兵士一阵惶恐之色,心中更是恼怒,自从人了黄巾军以来,自己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自己的一万人竟然被一个县令的几千人追着打?想自己攻下的县城都有几座! “休要猖狂!”周仓提起大刀,虽然自己的兵士士气低下,但是自己还是不甘这样就败了。一夹马腹,朝着邓志就冲了上来。 “受死!”周仓红了眼睛,铁了心要把这位将领杀了。 邓志看在眼里,平静的头脑令他分外的明白,黄巾军这是强弩之末,又没粮食,还被人两面夹击,这样的局势如果还能胜利,那这个黄巾头目就是霸王在世了,但是显然,这不可能。 但是却也极度危险,困兽之斗虽然终究会败,但是却也极度危险,因为一个人在失控状态下远远要比在冷静的时候战斗力要强。 邓志冲在骑兵的前面,提起长枪,叫嚣道:“贼将速降,还可保命!” “纳命来!”周仓经邓志言语一激动, 心中瞬间火起,眼中的血丝有浓了几分。 两马冲锋极快,又距离不远,在说话间,两人便已相遇。 周仓挥舞大刀,来了一招力劈华山,势大力沉,大刀伴随着风声,分外渗人。 邓志眉目一挑,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马相近,若是硬磕,自己会死的很惨。这一刀来的很快,邓志甚至没有时间将枪头摆正。 “贼将有些功夫!”邓志心里道,索性放弃进攻,看准时机,在大刀来的一瞬间伏在马背上,周仓的大刀顺着邓志的头巾擦了过去。 邓志汗毛炸起,一身冷汗,虽然是自己早有防范,但是若是自己晚一点,那削掉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武力竟然如此了得?” 周仓冷哼一声,心道:“官军将领也不过如此!带第二回合定取他性命!” 周仓回首轻蔑的看了邓志一眼,猛然觉得马失前蹄,重心不稳,听得马匹一声嘶鸣,向前跌倒。 周仓前有两骑,两马之间栓有一根粗绳,正是周仓的马跌倒的原因,两匹马的冲击力不是周仓的一匹马可以抵挡的,周仓与邓志一回合交错的时候,两匹马已经在周仓的前方准备好,就等着周仓冲进来,周仓一旦落了马,就是老虎没了牙。 瞬间,尘土飞扬,周仓躲闪不及,一个踉跄,跌下马来。 “擒了!” 邓志长枪冲着周仓一指,几十个士兵瞬间将周仓团团围住。 “老实点!” 周仓从马上跌落,手中长刀也飞了出去,一个武将没有了武器和马匹,那就是任人宰割。 “噗!” 一根大棍打在了周仓的后颈,本就是多日没有饱腹的在周仓一阵吃痛,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主将被擒,何不早降!”邓志冲着黄巾兵叫喊着。 第59章 可降否 “噗通!” 一声闷响,周仓身上捆上绳索,在邓志的捶打之下,重重地跪在了秦烈的大堂之下。 这一战可谓是收获颇丰,光是俘虏的黄巾兵就有六千余人,另外的黄巾军要么中途叛逃,要么被骑兵冲散,总之,可以存活下来的不是很多,能有六千人,已经是很幸运了。 秦烈坐在案前,细细地看着清点上来的物品,不得不说,黄巾兵还是很富的,起码现在来说要比自己富很多,若是魏昌的粮草运达这里,那么自己是否打得败周仓还未可知,守城难度不大,关键是要将这黄巾军击败,那可不是容易事。 “堂下何人?”秦烈放下清单,向堂下瞥了一眼,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领头的到底是谁,虽然经过这么多天的战斗,但是对于这股黄巾兵的来历,只知道是张宝的亲信人马,但是对于将领,始终没有太准确的汇报。 这是因为黄巾军的将领大多都不出名,都是农民起义,凭借着一贯的勇猛就可以做得黄巾军的将领,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平民,让斥候打探也大多没有依据。 直到昨天,裴元绍自报家门,被自己杀了,这个人明显要比裴元绍要高一个等级。 周仓瞥了一眼秦烈,愤愤不平道:“某叫周仓,关西人。” 秦烈一皱眉头,这个人就是周仓?对于这个结果秦烈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裴元绍和周仓在演义中就是一起出场的,这个时候一起统领兵马自然不会让秦烈感到意外。 据高览所说,周仓曾经在战场上一他战了数十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样的武力在三国中已经算是入流的猛将了,在演义中追随关羽,成为关羽身边的武将。 关二爷身边的武将实力自然不差,虽说是扛刀的,但是能在关二爷身边扛刀的那都是狠人,不是狠人哪做的了这样的差事。 周仓在关羽镇守荆州时对阵曹老板的两个得利战将于禁和庞德,并且曾在水中生擒庞德,虽然庞德那个时候落败,处于下风,但是能有这个战绩,也从侧面证明周仓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这个时候,秦烈就萌生了收服周仓的想法。 “何 故造反?”秦烈站起身来,盯着周仓,说道。 “家中积粮不足,郡中催粮甚紧,不反又当如何?”周仓回应道,又将头一侧:“要杀便杀,我周仓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秦烈笑了一声,点点头,以前自己想过周仓是为什么加入的黄巾军,以他在关羽身边的表现不应该是一个黄巾贼寇那么简单,关羽素来忠义,周仓正是因为佩服关羽的忠肝义胆才投靠的关羽,并为其付出生命,按理说周仓的人品不会差。 起初秦烈还以为周仓是张角三兄弟的忠实拥护者,若是这样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着他,尽管再演义中是如何忠义,即使被一些说书人评为“千古最为忠义之人”,但是这个时候正是黄巾起义的时候,如果他忠于张角,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但是很显然,周仓当初参加黄巾军,也是被逼的。 “可降否?”秦烈看着周仓狂傲不羁的眼神,问出这一句话。 秦烈没有时间和周仓扯什么大道理,自己也不会扯,该明白的东西他都明白,他不明白的东西和他说也不一定会信,所以这样直接了当比什么都好。 周仓是个在战场上是个莽汉,但是实际上也是一个聪明人,从他投靠关羽这一点来说就足以证明这一点,他知道自己当山贼是没有前途的,而且压了刘备集团,做了一个正规军的一员,这说明他也不是不通道理。 周仓被秦烈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因为他没有想到秦烈会这样直接了当的问他,按理说不应该是有一些铺垫的吗? 自己不降,身为俘虏,又不能保证自己的性命,虽然周仓自己说不怕死,可又有几人不怕死,此时的周仓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岁数,这个年纪的人怎么可能想死? 可是降,一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觉得没有面子。 周仓看着秦烈,迟迟没有说话。 秦烈皱了一下眉头,表现的有些不悦:“降,则吃喝不愁。” 周仓眉毛挑了一下,因为在这个年代,兵荒马乱,可以吃喝不愁已经很令人羡慕了,并且自己被压着一路走来,见秦烈的兵马盔明甲亮,远远要比自己的兵马雄壮,兵士也气宇轩昂,足见秦烈没有说谎,他养的起 。 卢奴城身为一郡的郡府,现在局势很明显,是秦烈在当家做主,若是投靠了他,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周仓思忖着利弊,在他看来,张角的起义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其弊端已经显现出来,最大的一点就是,张角这支以农民起义军为主体的军队已经渐渐的失去民心,那一些亡命之徒失去了朝廷的控制,做起事情来肆无忌惮,已经开始违背初衷,这些东西,周仓都看在眼里。 但是周仓还是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这对于一个降将来说很正常,若是要降,也要有一个过程,而周仓需要的就是这个过程。 秦烈看着周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拖出去,砍了!” “啊?” 周仓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诺!” 左右的士卒应和一声,架起周仓。 “大人!不是说降者不杀吗?”原本沉默的周仓猛然惊慌的说道,其实自己是有意要降的,这并不是因为他不忠,而是黄巾军的所作所为已经和起义的时候的初衷相悖,两者权衡,还是秦烈的正规军队好一些,自己追随一个这样的人,也还不亏。 可是现在,秦烈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他,这可把周仓吓坏了,他才二十多岁,虽然作战勇猛,死在战场上无可厚非,但是就这样死了,那也太怨了! “降者不杀,我说话算话,”秦烈点点头,举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问道:“可降否?” “降!主公,我愿降!” 周仓猛然跪倒在地:“我周仓这条命,以后就是主公的了!” 一旁的众多战将都在憋着笑,因为这个周仓面容粗犷,一股关西大汉的模样,可是现在有这样卑微。 秦烈点点头,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冲着张通说道:“编入军中,为士卒。” 第60章 根基 天色阴沉,魏昌城下出现一支队伍,他们头裹黄巾,站在夜晚的寒风中,领头一人身披斗笠,带着帽子,立马在前。 “开门!” 一声呼喊,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猛然,城中的守卫兵马探出头来,举起弓箭,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领头的一个大汉摘下帽子,没好气的说道:“是我,周仓!” 城墙上的守军收起弓箭,仿佛松了一口气,又朝着城下问道:“听闻周将军粮草被劫,不知战况如何?” 周仓一听这话,一下子将帽子摔在地上,破口大骂:“你是在欺我周仓不成!运粮失利,导致我一万大军食不果腹,只能趁夜色赶回魏昌,你还在此处说风凉话!” 城楼处的守军将领一听,赶忙说道:“非是我运粮不利,只是逃回的士卒都道,劫粮的官军是骑兵,行动甚快,将军也知道,魏昌守军一共就一千人,怎可......” “休要摆弄这些说辞,事后为何不给发军粮!”周仓又问道。 守军将领一抱拳,愧疚道:“魏昌乃是中山郡存粮之地,不可有失,故而......” “故而就卖了老子!?”周仓恨恨的说道,一旁的高览皱着眉头,感觉周仓越说越像兴师问罪。 “少说废话!开城门!”周仓大刀一举,冲着守军将领骂道。 守军黄巾军的将领不敢怠慢,因为他知道,周仓可是张宝将军的副将,自己只是一个守城的小将,周仓自己可是得罪不得的。 “诺!”守军将领回应一声,随即冲着士卒大喊道:“开城门!” 随着一声大喊,厚重的城门在沉闷的声音中被打开,几个黄巾小校吃力的打开城门,守城的黄巾将领也立即下来说话。 站在马下,黄巾将领拱手赔笑道:“周将军,非是我处置不力,而是实在是为了大局,还望周将军切勿怪罪!” 周仓冷笑一声:“怪罪倒不会。” 守城的黄巾将领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尽管这样,周将军也是因我落败,前日劫掠,抢到些许金银,以此犒劳将军!” “金银就不必了,”周仓摆摆手,接着道:“某只向你借一件东西。” “何物但说无妨!” 守城黄巾将领一摆手,笑道:“别看我只是一县的守将,可中山之粮大多存于魏昌,这小小县城,粮钱颇多!只是不知周将军想要何物?” “要你狗头请功!”说着,周仓目光一凛,大刀转瞬而至,守城的黄巾将领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没有养狗啊将......” 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黄巾将领看见自己的身体正在离字迹远去,看见自己的脖子正喷涌着鲜血,也看见周仓轻蔑的眼神。 。。。。。。 “攻取魏昌,元福大功一件!”郡府之中,秦烈对着周仓说道。 另外由于裴元绍的死,周仓就成了攻克魏昌的头号功臣,他经常在想,若是裴元绍还活着,那他会不会降? 其实周仓心中对于裴元绍也是惋惜的,虽然他们两个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但是好歹共事过,被秦烈这样杀了,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各为其主,这自不必说。 “托主公洪福!”周仓乐呵呵的说道,因为就在刚才,自己已经被秦烈提拔为曲长,统领者五百人,尽管和自己以前统领的一万人差距很大,但是周仓并没有感到不知足,自己一介降将,可以混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再者统领过一万人不能代表自己能统领一万人,张宝给自己的一万士卒被自己带成什么样子周仓在心里还是有数的,还不如这样从底层做起,踏实,最重要的是,自从昨日攻克魏昌之后,饭管饱。 周仓的六千士卒也被卢奴的守军消化,分入了不同的军中,补齐了军中缺少的军队编制,虽然品质良莠不齐,但是好歹是一支小一万人的军队,这对于白手起家的秦烈来说,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拥有一万的人马。 这些人中大多数是不服教化的,要把这些黄巾军培养成真正的精兵,还要经过层层的选拔,简而言之就是实战的选拔,没有经历过实战的军队还不能称为好的军队。 卢奴现在有一万兵马攻取魏昌的时候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兵马虽多,但是分布极不均匀,这样的话虽然卢奴时固若金汤,可是其余的县城就危险了。 “高览听令!”秦烈思忖一阵,拿起一支令箭。 “末将在 !”高览在堂下回应道。 “命你领士卒两千,回防安邦县。”秦烈将令箭交给高览,嘱咐道:“兵贵神速,以防有变!” “诺!”高览接令,出去点备人马。 对于高览的成长,秦烈可是看在眼里,经过这场战斗,高览已经有了很大的成长,渐渐的那种沉稳的大将之风已经开始展现,这才仅仅跟着秦烈不到几个月的时间。 相比于像其他的将领,例如周仓、颜良文丑,高览的沉稳是这几位将领里面最为出色的,在攻克魏昌时,明明高览出力很多,却不争功,不骄傲,要知道,这样的品质在一位二十多的青年身上展现是多么的难得。 若是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颜良文丑武力虽然要比高览高,可是论领兵作战的帅才,颜良文丑是绝对不如的,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两个成长的更好的可能性。 安邦县本就有王准和自己起家的几位官员坐镇,对于王准的能力自己有评估,平时大大咧咧,如遇大事总可以作出决断,这一点秦烈深信不疑,因为自己的县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当上的,让他还有高览把守自己的老本营,自己还是很放心的。 至于魏昌县,由于人手不够,秦烈派遣颜良与邓志把守,邓志是跟随着高览来的,起初秦烈只是为了了笼络人心,也是为了给高览面子,给了邓志五百人指挥,就是在这次卢奴的战役中,秦烈自己也没有对邓志报以多么大的期望,并且告诉邓志,若是黄巾军上山可以跑。 可是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竟然生擒了周仓,这是秦烈自己感到意外的地方。 卢奴,当然是自己和陈宫坐镇,同时还有张通等对于卢奴身有了解的将领,这些人可以帮助自己更好的守城。 魏昌、卢奴、安邦县,这三处像个互为照应,互为牵连,至少在中山郡的南部,自己的根基算是稳健了。 第61章 屯田 至此,秦烈所辖地界以魏昌县、卢奴县、安邦县三处形成一个稳固的地区,魏昌县三千人,有颜良与邓志把守,安邦县两千五百人,卢奴四千人,剩余的兵马分给了安喜、蠡吾等县,在这个三角区的内部,黄巾势力已经基本肃清。 自己兵力虽然多,但是极不稳定,这些黄巾兵是不是真心服从还未可知,攻克魏昌,魏昌守军的一千人自然也归属了秦烈,总的来说,秦烈在这乱世之中发的横财还是很多的, 投靠来的黄巾兵足足就有七千人,是自己正规军的两倍有余,这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还在让秦烈极为担心着,这些人大多是拖家带口,妇孺老幼皆有,这给秦烈棘手的同时又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所以,秦烈采用陈宫的意见,挑选其中的精锐青壮充军,另外让那些妇孺和还有劳动能力的老人回归老本行:种地! 正是春初,过几日就是播种的时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食的重要性自不必说,若是这一段时间错过,那就太亏了,虽然自己粮食足备,但是并不是长久之计。 冀州以平原为主,自古以来就拥有广阔的耕地和肥沃的土壤,更是汉光武帝的龙兴之地,人口稠密,便于农耕。 在这个时候,秦烈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就显现出来,虽然自己并不懂政务,但是自己知道历史,很快的就想到曹老板当时推行的“屯田制”。 最早提出屯田制度的则是曹操麾下的枣祗,此外还有韩浩,而实行者包括任峻和曹魏时期的邓艾等。 曹操与他奠基的曹魏政权整合军屯与民屯,在各地设立田官专门负责屯田。屯田制逐步确立后,成为了国家政权的钱粮收入来源,同时也解决了屯田军民本身的生计。 简而言之,其主要内容就是将荒芜的无主农田收归国家所有,将招募到的大批流民按军队的编制编成组,由国家提供土地、种子、耕牛和农具,由他们开垦耕种,获得的收成由国家和屯田的农民按比例分成。 屯田实施的第一年,就得榖百万斛,曹操于是下令郡国都置田官,招募流亡百姓屯田。后来又 接受枣祗的建议,下令军队屯田,屯田制得到广泛推行。 不得不说,来的好不如来的早!这个策略可是为曹老板之后的霸业奠定的最为重要的基础,当然自己也可以效仿,也没有人说抄袭,毕竟在黄巾起义的时候,曹老板还是一个骑都尉,刚刚三十岁,距离角逐天下还是有一定的时间。 想想自己,已经坐上了一个郡守的位置,虽然只是个代理,但是名义上自己已经拥有了一个郡的所有资源,只是有的地方还没有打下来。 “诸位,且看一看这道新政令!”秦烈将屯田制的精要梗概抄写下来,令各位官员传看。 作为一个穿越者,虽然经过这么多时日的学习,可是自己对于政务的研究还是太浅,若是让自己想出一道政令,还不如杀了自己,但是自己拥有记忆,这是自己的金手指。 秦烈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大学生,虽然是一个大学生,但是可以说只停留在了考试不挂科的水平,想要自己和其他小说男主角一样研究炸药,制作很多超越时代的东西,秦烈做不来,他深深知道自己的实力,甚至忘记了怎么做炸药,什么一硝二黄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之类的东西不在自己的业务范畴。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秦烈觉得,古人并不笨,他们只是缺少一定的见识,若是给了他们一定的概念,他们会自己理解,并有自己的观点论述。 这样,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给他们一个先进的政令,让他们自己去实施,这样的效果,比自己亲自做要好许多。 “主公,这是......”这时,宋儒最先开口问道,却欲言又止,很明显,他对于这个政令很是惊讶。 秦烈在案前,认真的说道:“此,叫做屯田令,诸位大人暂且商议,此项政令能否实施?” 这时,堂下的官员开始了讨论,几乎全都认为这个政令没有丝毫不妥。 “主公,如今冀州混乱,此项政令有稳定民心之效!”这时,宋儒说道。 这个政令很快就得到了诸位官员的一致好评,甚至之前对秦烈颇有不服的官员在这个时候也暗自的点头,因为在这个乱世,流民甚多,荒地甚多,因为起义去缘故,许多的地界已经找不到主人, 汉朝的土地制度是土地私有制,在治世之下,这可以发挥很好的效果,可是在这个乱世,拥有很多土地的人自然而然就成了黄巾兵重点打击的对象。 而这些荒芜的土地,尤其是在这个广阔的冀州,无人认领的土地更是数不甚数,所以这一道政令,也是适应了这个乱世。 并且,这个政令并不算是改变原有汉朝的土地编制,只是将无人认领的荒地重新归纳的做法,要不然这样大张旗鼓的搞土地改革,秦烈非要被扣上一个不尊王法的帽子不可。 “好!”秦烈站起身来:“自今日起,屯田令正式实施,传遍中山各县,众位官员尽心调配,不得有误!” “诺!” 秦烈看着堂下的官员,突然有一种指点江山的味道,但是自己深知,自己在这乱世之中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黄巾之乱,群雄逐鹿,这些场景让自己感到兴奋的同时,又有一种危机感,总觉得自己这一路走来,是不是太顺利了。 常言道,有得必有失。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自己怎么做是重要的一环,可是天命有何尝不是? 不管是屯田令还是其他的政策,自己虽然知道很多,但是没有实力的支撑根本运行不下去,自己只拥有中山郡的一半地界,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靠近巨鹿的毋极县,是一个边地的小县,秦烈认为,先稳固自己的势力,再图其他,有多大的势力办多大的事情,卢奴北面的各县,诸如望都、蒲阴、灵丘那里的黄巾兵大多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只是起义之初官吏逃跑给黄巾兵留下的空子,这些县就好似枕边的肥肉,自己随时可以将他们吞下,不急于一时。 最为重要的,是中山郡南方之敌,也就是张角的主力。算来,朝廷的援军也快到了。 第62章 商路 “报主公,北中郎将卢植率领北军五校士前来冀州,已经连克黄巾十余城!”斥候在堂下道。 正在看着地图的秦烈眉毛一挑,虽然自己知道这个卢植会来,但是还是感到兴奋,毕竟由于自己的出现,这个时间线已经被打乱,历史上冀州的黄巾兵在卢植来之前几乎没有敌手,就算有,也是一群地方民兵还有一些顽抗的官军,成不了气候,所以大多都在巨鹿对抗这朝廷的军队。 但是由于自己的出现,秦烈不知道这个因素是不是回产生蝴蝶效应,巨鹿的黄巾兵会不会注意到自己。 对于现在自己的军事实力,要去收复中山郡北方的各县不是难事,秦烈之所以没有行动就是在等卢植的出兵,毕竟如果自己贸然就分散兵力,在巨鹿屯有重兵的黄巾势力会不会北上?这也是个问题。 虽然黄巾兵势力的主要趋势就是包围洛阳,但是难免会杀来一个回马枪,特别是魏昌作为一个中山郡的大粮仓,是关系秦烈势力存亡的一个大事情,不可不防。 相比较自己,黄巾兵们更需要在意的就是卢植,毕竟卢植率领的北军五校的将士可不是说着玩的,是真真切切具有强悍战斗力的,北军五校即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是战斗力很强悍的军队,在家上招募的地方武装,可以说,黄巾军正在面临着一个很大的敌人。 这样,也就给了秦烈一个很好的猥琐发育的机会,至少在目前,自己心中的时间线还是在按照预期的时间走的没有出现偏差,自己要抓住这个契机,发育发育再发育。 现在的黄巾势力正在处于上升期,除却那些被自己打怕了的黄巾兵归顺了自己,其余的黄巾兵也大多没有投降的打算,自己不止一次派人给北边的各县送上劝降书,可是统统没有回应,这就是硬打才行吗? 以前自己顾虑很多,可是现在,自己的顾虑因为卢植的到来被分担了很多,东汉朝廷承担了大多数的兵力,这就是说自己可以分出一部分兵马去打县城。 秦烈正在慷慨激昂之际,正准备干一番事业,这时,小校从外边走来,恭敬 说道:“主公,外面有两位商人求见,说是主公故交。” “故交?”秦烈一愣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怎么还会有故交? “难道是.....”瞬间,秦烈回想起来,商人,故交?那除了张世平和苏双没有其他的人了。 “来者可是叫张世平和苏双?”秦烈又问道。 “正是!”小校回答道。 秦烈长舒一口气,这两人说实在的没少为自己的事业出力,为自己赚来了穿越到这里第二个新手大礼包,还是签到就送的那种,第一个就是那个倒霉的县令死之后留下的财产,还是就是张世平和苏双为自己筹备的那众多的物资。 商人,在这个社会都是很没有地位的,这两位是中山大商,手中肯定是有一些人丁和护卫的,可是很不幸的是,那个时候劫他东西的是高览,也算他倒霉,也算秦烈运气好。 “请!”秦烈坐回到案前,放下手中的地图,马上想到这两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么是有事相求,要么是寻求庇护。 片刻,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身穿布衣,格外的恭敬,齐声道:“草民拜见大人!” “两位乃是故交,不需多礼,看座。”秦烈一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两人点点头,坐下身来。 “大人果然是人中龙凤,有超乎常人之大才,几日不见,竟然连升郡守,可喜可贺!”两人脸上堆满笑容,夸赞道。 秦烈看了两人一眼,不经意地说道:“这个卢奴城是打下来的,我只是暂理郡务。” “额......那大人武功盖世,真乃神人!” “全赖诸位将士死战,功不在我。”秦烈喝了一口茶汤,缓缓说道。 “那大人定是治军有方,才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有话说,有屁放!” “哎!”张世平看着秦烈,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羊皮卷,递了上去:“大人也知道,我二人在中山郡行商,如今正值纷乱,我二人无处容身,闻大人在此处,斗胆,想大人为我二人开一条商路。” 秦烈看了看面前的羊皮卷,上面写明了商路的进程,买卖的物品和所述的要求,其中的意思就是让秦烈为他们的经商保驾护航,而两人则为秦烈军提供一些报酬。 “听闻两位 故人来访,主公也不知叫我。” 忽然,门外传来陈宫的声音,话音刚落,陈宫就走进了门内,身穿皂袍的陈宫此时显得更有精神了。 “哎呦,拜见陈大人!”张世平苏双两人赶紧起身,他们不敢的罪秦烈,也同时不敢得罪陈宫,因为两人在知道,秦烈对于陈宫的话很是重视。 陈宫走到近前,恭敬施礼:“拜见主公。” 张世平苏双两人一见,陈宫对于秦烈的称呼已经变了,这就代表秦烈现在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县令了,这给两人的心理压力有大了几分。 官府向来对待商贾的态度就是打压,没有太大的改变,在这个年代商人和官府合作是捞不到好处的,可是现在不一样,若是两人不依靠秦烈,那两人的商业就没有办法经营下去,现在只是中山郡,就连全国都发生了叛乱,如果不抱一个大腿,那对于两人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秦烈顺手将张世平递过来的羊皮卷给了陈宫:“公台,意下如何?” 陈宫草草的看了几眼,道:“两位真不愧是商贾之人,精打细算是尤其的厉害。” 张世平立即站起身来:“陈大人误会,至于秦大人的劳军之资可以商量。” 陈宫点点头,对秦烈说道:“主公,我以为此事可行,不过需暂缓,如今局势不明,我军势力范围不广,如此是贸然轻进,恐怕有失。” 秦烈点点头,听明白了陈宫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可以做,只是要等到局势明了,若是涉及北方的诸县,自己是无能为力的,这件事情要说清。 “那就应了!”秦烈合上羊皮卷,对着张世平两人说道:“你二人可听明白?” 张世平两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他们也很乐意这样的情况,如今这个局面,也不可能经商,只是事先打点好,为将来铺路,反正现在也不用支付秦烈军的钱财,他们也自然乐意。 “明白明白!”两人附和着。 “那没有什么事情,二位可以退下了,我们还有事情商议。”秦烈站起身来,送出逐客令。 “大人,”张世平上前一步:“我等此行,还有另一件大事。” “何事?”秦烈一皱眉。 “我二人想为大人结识一位英雄!”两人说道这里,眼中满是自豪,就好像是自家的一样。 “英雄?姓甚名谁?”秦烈饮了一口茶汤,不经意的问道。 “此人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玄孙......” 第63章 刘玄德 “此人姓刘名备字玄德。”张世平缓缓将这个名字说出口来。 秦烈口中的茶汤在嘴里转了一圈,平静的咽了下去,看着张世平,漫不经心地问道:“此人有何英雄之处?” 秦烈早就不是之前刚刚穿越过来的懵懂大学生,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毕竟见识过了生死,这个人,见识过一些大事之后就会成长很多,心思也要比之前沉稳有力,不会因为见到一个名人就或喜或悲,所以才这样的镇定。 刘备,无疑是在三国历史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可是现在也只是一个二十四岁的青年,和秦烈年纪相仿,但是却没有秦烈的运气,现在的秦烈再不济也是拥有几座县城的资源,代办郡守之职,是卢奴实际掌权者,这样来说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去仰慕刘备。 但是秦烈拥有前世的记忆,对于刘备的故事自己还是感触颇深,这个重情重义的品格还是很令人钦佩的,敢于为兄弟举全国之力复仇,身死白帝城,无颜面对益州百官,身为一个君主,他是不称职的,可是身为一个兄弟,谁也没有贬低他的权力。 张世平渐渐来了兴致:“此人素有侠义心肠,胸有大志,却为人谦逊,少有的济世良才!” 旁边的苏双也跟着应和道:“此人不但侠肝义胆,而且身旁的两位结义兄弟更是不俗啊,在幽州只五百人就破黄巾兵马五万,黄巾贼将程远志被斩,这兄弟三人可谓是勇武至极啊!以我观之,此三人任何一位不输于秦大人!” 正在说话间,张世平忽然瞪了苏双一眼,本来侃侃而谈的苏双瞬间闭上了嘴。 “秦大人神勇无双,非是他三人可比。”张世平赶紧打圆场道,毕竟他们两人不能得罪秦烈,因为刘备充其量是两人看好之人,而秦烈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 秦烈看此情况,有些想笑,连连摆手:“两位言出肺腑,可见这兄弟三人却有过人之处。” 这兄弟三人的厉害之处秦烈可比他们两个人要清楚,在史书上也是留有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个影响力,不是秦烈可以比的,听见这两个人的言语,秦烈隐隐觉得刘备不仅仅是 演义中那样多愁善感,在初期更多的敢打敢杀,毕竟前期刘备的武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在观看电视剧的时候,刘备曾经用一己之力就压住了打斗中的关羽张飞,虽然说这个技能的冷却时间大概是四十年,但是也从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刘备本身武艺是不赖的。 另外,在演义中张世平和苏双的出现很早。两人的作用很简单,就是为刘备提供马匹和金银镔铁的。虽然秦烈对于张世平两人了解并不是很多,但是身为商人,两人绝对是无利不起早,虽然给了自己很多的物资,但是也是在被劫的前提之下,要么来求助秦烈,要么什么都拿不回来,所以才会这样慷慨,若是单纯为了支持一个人而出资这么多,那刘备一定是一个人格魅力极其大的人。 “大人明鉴。”苏双一躬身,紧张的说道。 “那这三人现在何处?”秦烈问道。 “就在城外。”张世平回答道。 这时,秦烈站起身来,道:“随我出城迎接。” 秦烈披上衣服,正准备走,陈宫在一旁说道:“主公何必委身去迎?” 秦烈一愣,看着陈宫,有些说不出话。 “主公身为人主,当立威信,若是来一人就亲自相迎,陈宫认为,有失威信。”陈宫看着秦烈,缓缓说出自己的见解。 这是,一旁的张世平两人也说道:“对对对,这三人乃是布衣之身,哪敢劳烦大人,待我去请来相见便可。” 秦烈看着这几人,笑着摇摇:“乱世之中,人心为先,而不是要树立什么威信,恩威并施,才为正道,刘玄德素有侠义之名,我非迎刘玄德一人,而是郡中人心。” 陈宫和张世平哪里知道这个刘备远远要比现在看到的要厉害,在后世,自己也是很敬佩刘备的,之所以出去相迎,不只是刚才说的笼络人心,更多的也是结识一下,毕竟在这个世道,多个朋友多条路。 由于自己的穿越,时间线已经被打乱,谁也不知道刘备会在什么时候成事,毕竟身为三国演义的主角之一,刘备成事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秦烈心中一沉,他当然知道,在后世有人敬佩刘备,有人贬低刘备,虽然自己也很喜欢刘备这个人物,可是在这个时 候,自己更应该做的,就是防范刘备。 。。。。。。 卢奴城外,一队人马城外修整,大概有五六百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军容严整,打着刘字的旗号,在风中翻飞。 旗下,有三骑,正静静的等待着,中间一人面色白净,眉目中透出一丝英气,只是耳朵比常人大些,但是没有到两耳垂肩的地步,此人正是刘备,骑在马上,看着卢奴城独自的出神。 “大哥,”刘备左边一个黑脸大汉有些等不及,不耐烦的问道:“这郡守实在不通情理,给我们晾在城外,又不上进城,我等又不是蛾贼。” 刘备叹了口气:“听闻蛾贼率领一万余人强攻卢奴,被一位县令引两千兵马破敌,救了卢奴,统领郡务,此时战乱未平,防范甚严在情理之中。” “县令?”张飞挠挠头:“既是县令,那为何坐得卢奴?” 刘备看了一眼张飞,眉宇间露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老成,却没有说话,因为他自己知道,此时的天下,已经不是那一个朝廷拥有绝对权威的天下了。 中山的郡守不愿接下卢奴这个烂摊子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没有实力,即使不把卢奴让出去,郡守自己也是自身难保,还不如推举另一人掌管郡务。 “三弟进城后休要多语,此番前来,毕竟是有求与人。”这时,刘备身侧的另一个战将开口说道:“只需听命与大哥便是。” 此人生的丹凤眼,卧蚕眉,二尺长髯,面如重枣,骑在马上要高出刘备一头,气宇轩昂却对刘备极为恭敬,这人便是关羽。 张飞不再说话,在他眼中,这两位兄长就是权威,看着卢奴城招摇的大旗,叹了一口气。 刘备的目光同样看向了卢奴城,眼中却浮现出一丝不甘的意味,他恨自己为什么时运不济,若是自己援救卢奴,这座卢奴城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了? 第64章 相迎 在三人言语之中,忽然听得卢奴城门处有响动,一声闷响,大门应声而开。 从里面走出几骑,身后跟着几十个军士,一展“秦”字的大旗飘扬在空中。 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秦烈,秦烈的身侧是陈宫和张通,一文一武,将秦烈拥在中央,秦烈胯下追云,四蹄矫健,神采奕奕,秦烈身穿便服,并没有显得很出众。 刘备等人见状催马上前,关羽张飞两人跟在后面。 “这便是那位县令?”张飞小声向刘备问道。 刘备点点头,并没有多说,在他眼中,秦烈绝对不是普通人,他对自己的识人能力很有信心,因为这个人是少有的,可以在他身上感到威胁的人物。 一旁的关羽抚着长须,皱着眉头看着秦烈一行,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不自觉的紧了紧。 随着大门的洞开,秦烈看见了刘备的军团,虽说是军队,但是只有五百人,连自己一座县城的军队数量都不如,可是却看得出来,这五百人都是敢战之士,一个个挺直腰板,不曾有一人松懈。 “中间那人,便是刘玄德。”张世平赶忙介绍道:“旁边那个赤面长须者,是刘玄德的二弟,关羽关云长,那个黑脸的就是张飞张翼德。” 不用张世平介绍,秦烈已然知晓,因为这三兄弟的脸真的是太好认了,只要见到一次,那下次就不会忘。 用后世说书的话说,一个白的似雪,一个红的似血,一个黑的似铁...... “果然似英武有为。”秦烈在一旁感叹道,这三兄弟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心中惊涛骇浪倒也没有,但是要说古井无波那是不可能的。 刘备三人从远处走来,像是一堵墙一样,虽说知道他们没有敌意,可是就算是这样,饶是秦烈心中也在发怵,身为一个武将,对于危险的感知最为重要。这个东西,很玄学。 在前面不远处,三兄弟已经下马向这里走来,可以看出,刘备很讲礼数。 “久闻涿郡刘玄德破黄巾勇猛异常,今日得见,真乃幸事!”秦烈到了近前,下马,冲着刘备抱拳说道。 刘备面色明显触动了一下,回答有些仓促:“秦大人 神勇,备亦是早有所闻,只是未尝拜见。” 秦烈一乐,虽然知道这都是屁话,但是两人还是很开心,毕竟最让人听得舒服的,往往就是这些屁话,也就是互相吹捧,减少距离感。 对于刘备,秦烈是不想交恶的,现在正是黄巾之乱,自己更应该趁着这个机会笼络人心。 “不知这两位是?”秦烈冲着刘备问道,虽然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但是为了结识一下关羽和张飞,自己还是要多一句嘴。 刘备点点头,介绍道:“这两位乃是我的结义兄弟,关羽字云长,张飞,字翼德。” 秦烈看着这两个人,心中一阵惊讶,虽然脸上没有表现什么,但是但是自己可以感觉到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有多可怕。 “拜见秦大人。” 关羽张飞两人恭敬拜见,因为这三人是布衣之身,没有就连三国中以傲著称的关羽此刻也没有傲的资本,他还没有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此时不过是一位身有军功的马弓手而已。 “两位不必多礼。”秦烈将两人扶住,说道。 演义记载,关羽身长九尺,换算过来就是两米还多,可是现在秦烈真正看见了关羽本尊,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对于自己的身高秦烈又自己量过,换算到后世的身高,自己应该是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而关羽,比自己要高,干事绝对没有到达两米,秦烈目测也就一米九五的样子。 相比于张飞,自己就很平衡,自己和张飞是差不多高的,凭借着这股兴趣自己继续打量着刘备,在三人之中刘备的身高是最低的,差不多有一米七八左右的样子,但是在三国时候,这个身高可是不低了。 “三位随我进城!”秦烈说道,随即让开一条道路,让三人走进城去。 。。。。。。 衙门的后院,是一座宅子,自从郡守退位之后,这所宅子就是秦烈的,随意一般有客,自己都会在这里招待。 刘备可以说是在这里来过的身价最低的人,一般在这里,秦烈接待的都是一些当地的豪强绅士,但是用来接待刘备,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厅堂上,秦烈坐在上方,旁边有文丑护卫在一边,刘备坐在堂下的客座,关羽张飞则侍立在旁,同时还有 陈宫张通等人坐在堂下,连张世平和苏双也破天荒的在郡中的饭局里有了两张桌子,在那个年代,商人和官府一起吃饭,这可是想都不敢想,桌上摆着酒菜,房子很大,倒也不显得拥挤。 “玄德,请。” 秦烈举起酒杯,邀请着刘备,刘备受到了这样的接待,虽然很是惊讶,但是没有拘谨,同样举起酒杯,笑道:“多谢大人。” 随即一饮而尽,姿态大方得体。 酒至半酣,秦烈问道:“不知玄德今日所为何事?” 刘备放下酒杯,叹息道:“备在涿郡,深感蛾贼之恶,幸得张世平苏双两位资助,方能集结兵马,尽绵薄之力。” 张世平两人连忙举起酒杯以示。 刘备接着说道:“今讨冀州张角之人乃是北中郎将,乃是备之恩师,备身为帝室之胄,本应替朝廷分忧解难,何况又正逢恩师与冀州讨贼,怎不敢拼死想报!” 秦烈点点头,听明白了刘备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想要去帮助卢植讨伐黄巾,如今卢植军队正是披荆斩棘的时候,前线传来的战报多是胜利的消息,虽然不排除刘备去蹭军功的嫌疑,但是想为师父尽一份力这件事也是好的。 卢植可以说是对抗黄巾兵的第一将领。但是结局不怎么样。 平定黄巾之乱的时候是黄巾军的上升期,这个时期,黄巾军所过之处百姓揭竿而起,开仓放梁杀富济贫,大量释放着社会矛盾,硬拼是不理智的行为,所以卢植相对保守。 但是这在皇帝眼里,就是毫无建树,但是卢植是当代大儒大军事家,不可能贸然换将,所以自然派太监责问,卢植这个人很正直,不给太监随礼。自然太监回到洛阳也不能说他好。皇帝一生气自然就抓起来了。 “那玄德打算怎么做?”秦烈问道。 “请大人借与我粮草,南下征讨黄巾!”这时,刘备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第65章 拉拢 这时,刘备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备虽不才,也想尽绵薄之力。” 秦烈看着刘备,心中没有太大的疑惑,刘备干嘛来找自己,秦烈心里还是有数的,肯定不能是因为单纯的结交,一定是有求于自己,要兵自己不可能给他,要别的自己也没有,那就只能剩下要钱要粮了。 秦烈又瞥了一眼张世平和苏双,两个人早就低下头去,自顾自的喝酒,全然不理会刘备在说些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可是秦烈何尝不知,一定是他们两个将自己介绍给了刘备,自己也有钱有粮,又占着中山郡的粮草重地,说起粮食,自己还有百万石,可以让军队吃饱的同时也不至于让百姓挨饿,这一下,刘备可算是来的是时候。 张世平两人也不愧是商人,将刘备介绍给了自己,若是自己给了粮草,那两人又做了一件顺水人情,若是自己不给,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交恶刘备,真是好算盘。 但是凡事不能这么想,张世平苏双两个人也是给了自己很多的粮食物资,虽然是在被劫的时候无可奈何许下的承诺,好在都一一实现了,这个年代的商人都是很诚实的,所谓“无商不尖”就是这个年代行商的准则。 秦烈点点头,料想到刘备此行的目的,说道:“不知要借多少?” “三百石,”刘备看着秦烈,有说道:“三月之后,定将如数奉还。” 秦烈皱了皱眉头,感到有些吃惊,倒不是因为粮食多,虽然三百石也不少,换算到自己认知的现代计量就是将近两万斤粮食,是一位县中官员一年的俸禄,可是对于秦烈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倒不是秦烈财大气粗,因为没有想到自己心中响当当的昭烈皇帝向自己第一次开口借粮,数目会这样少。 想想也对,此时刘备手下只有五百余人,自己也是布衣之身,没有俸禄,没有军职,在幽州打黄巾时刘焉也没有给他什么太大的酬劳,现在估计也是快揭不开锅了。 大英雄钢筋铁骨挡不住饥寒穷三个字。 秦烈看着刘备,皱皱眉头,说道:“玄德有所不知,虽然中山 郡乃是冀州产粮大郡,可连年灾荒,加之又要安抚流民,领兵打仗,这粮草是有所不足啊。” 刘备见状一愣,道:“若是如此,那......” 粮草之事,乃是郡中机密,除了粮草官和极为要紧官员,其余的人是不知道粮草的数量究竟有多少的,这是这种消息,自然也不可能让刘备知道,这种信息的不对等,让秦烈和刘备的交谈有了足够倾斜的筹码。 刘备是个隐患,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和自己还是处于同一的阵线,算不上敌人,算不上朋友,秦烈自然不可能对他坦诚相待,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对待任何人都是如此,几乎没有人为人为这样的人是个真正的豪杰,相反,很多人会将这样的人当做冤大头一样欺负。 更何况是在这个时空里面,这个时空可没有糊涂人,因为糊涂人活不下来。 “大人尽可宽心,若是如此,一月之后,备定当如数奉还!”刘备在下面拱手道。 刘备自己的军队虽说不多,只有五六百人,要去闯荡一番事业一定是不够的。刘备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打响自己的名声,在幽州牛刀小试,立了功,可是幽州的黄巾军已经覆灭,已经没有什么军功等着刘备了,只有向南继续建功立业才行,而粮草,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按照秦烈的理解,就好比炒股,刘备此时需要用这笔粮草做为一个杠杆,撬动更大的利益,虽然自己的老师教过他散户炒股不能加杠杆,放在军队中也是这个道理,刘备集团的资产不足以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也许这也是他前期缕缕不顺的原因。 包括衣带诏,入徐州等做法,眼前加注的杠杆都让刘备集团风光无限之后紧接着赔的只剩裤头,只有得到益州这么一块大肥肉的时候才敢试着打汉中,割荆州,三足鼎立,虽然秦烈想的不一定全对,可是总觉得是这么个意思。 秦烈犹豫了一下,思考片刻,说道:“我素来敬重英雄,玄德为人宽厚,自然说话算话,我非是为此担忧。” 刘备感到不解道:“那大人......” 此时刘备看出了秦烈的为难,可是又觉得有机会,不可放过,有顿时语塞,秦烈说的也是事实,刘备也知道如今 天下纷乱,各郡所剩的粮草大多都被乱民抢空,如今卢奴刚刚解围,流民还没有安置,再加上有这么多的军队需要供养,在那么一瞬间,刘备甚至觉得自己要的这区区三百石粮食有些多了。 刘备不知道卢奴到底有多少粮草,自然也不知道卢奴从来没有被乱军攻破过,中山郡储存的粮草大多在魏昌,而魏昌则是被黄巾军严格把控的,几乎没有损失,所以秦烈现在是很富有的,不要说三百石,就是一千石,秦烈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这时,秦烈轻拍桌子,叹了口气:“不过是三百石而已,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刘备正站在桌案前,有些无措,身后的关羽张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两个打打杀杀还好,可是遇到这种事情就头疼,不要说这样子的局面,按照他们的性格,这样屈身借粮,还是抵触的。 “大人若是吃紧......”刘备说话间,停顿了一下,没有向后说,只是想要看秦烈下一步的打算,刘备话都没有说的太满,有推辞的意思,但是心中还是一万个愿意借粮的。 秦烈见状,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向一旁的官员说道:“调粮五百石,送与玄德军中!” 刘备一怔,赶忙说道:“大人,是三百石。” “不不不,”秦烈看着刘备,笑道:“素闻玄德宽厚忠勇,今我助玄德粮米五百石,以资讨贼,不需归还!” “这......”刘备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烈,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郡守竟然这样的大气,一时间竟然没有回答上来。 看秦烈说话的样子,刘备就已经做好皆粮两百石的准备,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可是着实没有想到,秦烈会给自己再加两百石,而且是在粮草这么紧张的情况下,甚至刘备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玄德且坐饮酒,粮草自会运至军中!”秦烈一乐,举起酒杯,朝着刘备说道。 人性就是这样,一个人求自己办事,若是自己要帮他,一定要犹豫的答应,如果自己不办,那么就痛快的拒绝,这也是秦烈的处事之道。 刘备站在桌案处,一愣神,道:“大人,此事不可……” “只需饮酒,莫问其他!”秦烈一举酒杯,笑道。 第66章 不服 说完这句话,在座的人都惊了,谁也没有想到秦烈会说出这样的话,刘备身后的关羽和张飞都已经嗤之以鼻,认为秦烈不可能会给他们粮草,可是事实却是这样的不可思议。 坐在一旁的陈宫饮了一口酒,也没有表达什么观点,他知道,秦烈已经不再是那个安邦县的一个小小县令了,起初他不懂政务,对于事情多有生疏,可是现在,已经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了。 另外,五百石粮食说少也不少,可是说多也是真的不多,秦烈这样送人是可以的,要是一个主公连这个决定都做不了,众位官员就该看不起他了。 刘备坐下身来,缓缓说道:“谢过大人。” 秦烈一乐,说道:“不足挂齿,若是玄德不如意尽可来找我!” 总的来说,秦烈这一番作为是一个赌注,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空里,刘备的作为一定是大的,用这五百石的粮食来结交刘备,毫无疑问是值得的,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永远是不变的道理。 当然,刘备现在对于他没有价值,甚至连给他创造价值的机会都没有,自己也指挥不动刘备,虽然刘备有关张两位大将,可是还没有成长,空有武力,连威震天下的关二爷此时也是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武力固然突出,可是只是将才。 为将者,没有谁是一出生就这么大的能力,包括关羽刘备,而秦烈自己,就等着刘备可以为自己创造价值的时候在去动用,人情这东西,可是最难还的。 交谈之中,酒饭已毕,秦烈站起身,道:“不如领玄德到我军中走走。” 刘备欣然领命:“诺。” 秦烈见状,站起身来,吩咐一声,拉起刘备向着军营走去。众人跟随其后,都为秦烈为何这样礼遇刘备感到不解,因为此时刘备只是一介布衣,连一个官职都没有,这让同样为将的张通和文丑等跟随秦烈的将领感到有些疑惑。 他们哪里知道,这三兄弟的能耐有多大,若是一旦这个时空的刘备拥有了地界和兵力成为一方诸侯,那可是极具实力的。 校场之上,兵马纵横,气势雄武,步兵列阵冲杀,孔 武有力,骑兵奔袭,铁蹄阵阵。 在这个校场之上,秦烈思索良多,回忆起好多的事情,自己也有很久没有检阅过校场了,曾经秦烈想要按照自己前世的记忆来制定新的练兵之法,也就是现代的特种兵的训练方法,因为自己看的小说里,有很多都是这样来改进古代的练兵之法的。 古代练兵的方法单一,就是负重,拼杀,列阵,强调统一,规整,并不强调个人,而是在意整体,而现代的练兵之法,诸如匍匐、攀爬、灵活性更要求士兵单一素质。 之前秦烈以为这样的训练可以让士兵的单兵作战更加的勇猛,在征战中无往不利,可是真的在这个时空的时候,自己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古有古法,今有今法,不可混淆,强行改变会导致军队整体的训练变成一个四不像的散兵训练,而古代的行军打仗,几乎没有强调过单兵的能力。 说到战斗力,都是说某一支军队,这就表明若是真的按照自己所认为的“先进”训练法,自己的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是会大打折扣的。 在这个急需兵源的时代,自己如果真的瞎弄,是要是大亏的,在这里,秦烈倒是捏了一把汗。 刘备看着秦烈的军队气势浑厚,点头赞扬:“秦大人果然是英武有为,如此年纪,就已经有这么多的人马。” 秦烈笑笑,道:“四处流民,多有收服,黄巾之众也多有收录,以致如此。” 面前的军士正在整齐划一的练习阵法和拼杀,最为最为重要的就是体能,而这体能训练就是最为消耗粮食的,以至于刘备自己都相信了秦烈的粮草确实不多。 秦烈看着刘备羡慕的神情,心道他是不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全部兵马,若是加上各县的兵马,那自己的部队就一万有余,这放在三国中,也是一个割据的小诸侯的兵力了。 “秦大人,这是何法?”这时,刘备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骑兵营地,两骑交错,手持长棍,棍的一头裹着粗布,马上两人身上白斑点点。 秦烈介绍道:“此为骑兵的训练之法,用白土成灰,覆与粗布之上,在加之长杆,用于骑兵冲杀训练,两骑交错,以身上白斑数量定输赢,既能不伤人,又 可在军中比试骑术。” 刘备点点头,看着这个东西出神。 这时,刘备身后的张飞见了,兴冲冲道:“大哥,不如让我下去和秦大人军营众将比试一番!自从斩了黄巾贼将,就再也没有硬仗了!俺老张的手都快生锈了!” 刘备一愣,随即瞪了张飞一眼,张飞身材魁梧,面黑如铁,豹头环眼,胡子像钢针一般,看着就让人感到心惊,可是在面对刘备的时候,确实一点也不敢言语。 秦烈看着张飞,又看了看刘备,心想这张老三还是对刘备很尊敬的,秦烈推测刘备之所以不让张飞下场,是因为他知道张飞的武力,也知道张飞的武艺鲜有敌手,可是这里毕竟是秦烈帐下,这样挫人锐气实在是不妥,更何况秦烈刚才还给了自己五百石粮食,刘备就更不能这样做了。 秦烈也知趣,也明白自己军营中可以打得过张飞的人几乎是没有,在卢奴的武将里,只剩下文丑是武力的担当,自己是主公,自然不能亲自下阵,其余的将领,比如张通,今年也三十有五,更像是一位沉着的统率,领兵非常稳健老练,可是论到武力,可是不及张飞。 “主公,便是如此,不如让三位豪杰与我军中比试一番,也算是互相讨教!” 这时,秦烈身后的张通拱手说道。 秦烈一转头,看见张通不服气的表情,有些无奈,本来自己是不愿意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众位将领的情绪,张通等人也是破黄巾时的功臣,自认为不会比刘备他们差,另外,张飞粗犷,话语间透露着自己的勇武,让众将很是不满。 只是区区一个步弓手,就敢这样口出狂言,着实可恨。 张飞大笑一声,道:“好,那位将军上前,俺老张尽管奉陪!” 第66章 不服 说完这句话,在座的人都惊了,谁也没有想到秦烈会说出这样的话,刘备身后的关羽和张飞都已经嗤之以鼻,认为秦烈不可能会给他们粮草,可是事实却是这样的不可思议。 坐在一旁的陈宫饮了一口酒,也没有表达什么观点,他知道,秦烈已经不再是那个安邦县的一个小小县令了,起初他不懂政务,对于事情多有生疏,可是现在,已经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了。 另外,五百石粮食说少也不少,可是说多也是真的不多,秦烈这样送人是可以的,要是一个主公连这个决定都做不了,众位官员就该看不起他了。 刘备坐下身来,缓缓说道:“谢过大人。” 秦烈一乐,说道:“不足挂齿,若是玄德不如意尽可来找我!” 总的来说,秦烈这一番作为是一个赌注,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空里,刘备的作为一定是大的,用这五百石的粮食来结交刘备,毫无疑问是值得的,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永远是不变的道理。 当然,刘备现在对于他没有价值,甚至连给他创造价值的机会都没有,自己也指挥不动刘备,虽然刘备有关张两位大将,可是还没有成长,空有武力,连威震天下的关二爷此时也是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武力固然突出,可是只是将才。 为将者,没有谁是一出生就这么大的能力,包括关羽刘备,而秦烈自己,就等着刘备可以为自己创造价值的时候在去动用,人情这东西,可是最难还的。 交谈之中,酒饭已毕,秦烈站起身,道:“不如领玄德到我军中走走。” 刘备欣然领命:“诺。” 秦烈见状,站起身来,吩咐一声,拉起刘备向着军营走去。众人跟随其后,都为秦烈为何这样礼遇刘备感到不解,因为此时刘备只是一介布衣,连一个官职都没有,这让同样为将的张通和文丑等跟随秦烈的将领感到有些疑惑。 他们哪里知道,这三兄弟的能耐有多大,若是一旦这个时空的刘备拥有了地界和兵力成为一方诸侯,那可是极具实力的。 校场之上,兵马纵横,气势雄武,步兵列阵冲杀,孔 武有力,骑兵奔袭,铁蹄阵阵。 在这个校场之上,秦烈思索良多,回忆起好多的事情,自己也有很久没有检阅过校场了,曾经秦烈想要按照自己前世的记忆来制定新的练兵之法,也就是现代的特种兵的训练方法,因为自己看的小说里,有很多都是这样来改进古代的练兵之法的。 古代练兵的方法单一,就是负重,拼杀,列阵,强调统一,规整,并不强调个人,而是在意整体,而现代的练兵之法,诸如匍匐、攀爬、灵活性更要求士兵单一素质。 之前秦烈以为这样的训练可以让士兵的单兵作战更加的勇猛,在征战中无往不利,可是真的在这个时空的时候,自己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古有古法,今有今法,不可混淆,强行改变会导致军队整体的训练变成一个四不像的散兵训练,而古代的行军打仗,几乎没有强调过单兵的能力。 说到战斗力,都是说某一支军队,这就表明若是真的按照自己所认为的“先进”训练法,自己的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是会大打折扣的。 在这个急需兵源的时代,自己如果真的瞎弄,是要是大亏的,在这里,秦烈倒是捏了一把汗。 刘备看着秦烈的军队气势浑厚,点头赞扬:“秦大人果然是英武有为,如此年纪,就已经有这么多的人马。” 秦烈笑笑,道:“四处流民,多有收服,黄巾之众也多有收录,以致如此。” 面前的军士正在整齐划一的练习阵法和拼杀,最为最为重要的就是体能,而这体能训练就是最为消耗粮食的,以至于刘备自己都相信了秦烈的粮草确实不多。 秦烈看着刘备羡慕的神情,心道他是不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全部兵马,若是加上各县的兵马,那自己的部队就一万有余,这放在三国中,也是一个割据的小诸侯的兵力了。 “秦大人,这是何法?”这时,刘备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骑兵营地,两骑交错,手持长棍,棍的一头裹着粗布,马上两人身上白斑点点。 秦烈介绍道:“此为骑兵的训练之法,用白土成灰,覆与粗布之上,在加之长杆,用于骑兵冲杀训练,两骑交错,以身上白斑数量定输赢,既能不伤人,又 可在军中比试骑术。” 刘备点点头,看着这个东西出神。 这时,刘备身后的张飞见了,兴冲冲道:“大哥,不如让我下去和秦大人军营众将比试一番!自从斩了黄巾贼将,就再也没有硬仗了!俺老张的手都快生锈了!” 刘备一愣,随即瞪了张飞一眼,张飞身材魁梧,面黑如铁,豹头环眼,胡子像钢针一般,看着就让人感到心惊,可是在面对刘备的时候,确实一点也不敢言语。 秦烈看着张飞,又看了看刘备,心想这张老三还是对刘备很尊敬的,秦烈推测刘备之所以不让张飞下场,是因为他知道张飞的武力,也知道张飞的武艺鲜有敌手,可是这里毕竟是秦烈帐下,这样挫人锐气实在是不妥,更何况秦烈刚才还给了自己五百石粮食,刘备就更不能这样做了。 秦烈也知趣,也明白自己军营中可以打得过张飞的人几乎是没有,在卢奴的武将里,只剩下文丑是武力的担当,自己是主公,自然不能亲自下阵,其余的将领,比如张通,今年也三十有五,更像是一位沉着的统率,领兵非常稳健老练,可是论到武力,可是不及张飞。 “主公,便是如此,不如让三位豪杰与我军中比试一番,也算是互相讨教!” 这时,秦烈身后的张通拱手说道。 秦烈一转头,看见张通不服气的表情,有些无奈,本来自己是不愿意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众位将领的情绪,张通等人也是破黄巾时的功臣,自认为不会比刘备他们差,另外,张飞粗犷,话语间透露着自己的勇武,让众将很是不满。 只是区区一个步弓手,就敢这样口出狂言,着实可恨。 张飞大笑一声,道:“好,那位将军上前,俺老张尽管奉陪!” 第67章 斗将 “好!” 张通一声冷笑,本就是颇有傲气的张通就是看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张飞很是不顺眼,虽然进军营是秦烈的意思,张通做不得主,可是身为卢奴的最高将领,自己还是有必要替秦烈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秦烈一愣,自己的本意是让刘备参看自己的军营,展现一下自己军容军貌,虽然军营自古以来就是重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可是想到自己军营之中没有什么要紧的地方,可是没有想到张通会这样的不满。 张飞此时也正是青年,且不说张飞本就口无遮拦,性情鲁莽,就是单单这少年的莽劲也着实是大的很,不怪张通生气,若不是自己早早的先入为主的了解张飞的性格,也会以为张飞在挑衅。 刘备一皱眉,他了解张飞的武艺,以张飞的性格,是断断不会知道手下留情,也不会了解刘备的良苦用心。 “三弟,不可鲁莽!秦大人待我等甚厚,不得无礼!”刘备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飞,厉声道。 张飞一愣,咂咂嘴,又不敢说话,搓了搓手,有偷瞄了一眼秦烈,转过头去。 张通连连摆手:“只是切磋,你我二人身披皮甲,手持两根长杆,长杆头又粗布包裹,料想也不会受伤。” 秦烈一见这种情况,看了看张通,现在张通是卢奴职位最高的武将,在秦烈来之前就是都尉,在秦烈来之后,成为仅次于秦烈的将领,有在秦烈帐下立了很多军功,清扫中山郡的黄巾军,光张通自己就打了大半,加之黄巾军大多羸弱,张通等率兵无往不胜,这就造成了张通不可一世的傲气。 可是他哪里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谁,有怎样的武力,秦烈估计着,若是论带兵打仗,排兵布阵,张飞一定是不如张通的,可是论到武力,单打独斗,那张飞无疑是在张通之上,张通并不是那种猛将,秦烈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张飞看着张通,撇过头,索性不再理睬,因为刘备的话对于张飞来说也是很有威慑力的。 “莫不是怕了?”张通笑道,随即摇摇头:“年轻人,还是谦逊一些为好。” 张飞 一听,瞬间就变了脸色,本就黢黑的脸上泛红,仿佛一口气憋在心里,久久挤压,有看了看刘备,重重叹了口气,跳了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敢不敢战他三百回合?” 刘备刚要说话,可是看见张飞发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凭借着刘备对张飞了解,这口气不出,这张飞会憋屈好多天,也索性不再管他。 秦烈见状,戏谑的看着众人,一直没有说话,张飞这毛毛躁躁的性格竟然有些可爱是怎么回事。 “那就请!”张通一伸手,示意张飞下校场。 “少啰嗦!”张飞褪去保暖的长衣,环眼一瞪,走下了校场。 这时,刘备看着张飞远去的身影,转过身来,对着秦烈一拱手,恭敬道:“我三弟鲁莽,望大人见谅!” 秦烈摆摆手,笑道:“性如烈火,嫉恶如仇,这张翼德甚是有趣。” 在秦烈的心里,其实很希望他们三兄弟来这里展示一下武艺,并且自己带这兄弟三人来这里的原因有一部分就是这个,自己对刘备、关羽、张飞武艺的了解仅仅限于小说,如今遇到了本尊,自己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武艺盖世。 张通为人,在自己初入卢奴时颇为稳重,可是在张通独自领兵去打黄巾的时候,这个人就好似开始飘了,并不是张通不听从自己的号令,而是有些居功自傲,秦烈在军中安插的亲信告诉他,张通不再像以前那样稳重了,简单来说,就是以为这个羸弱的黄巾军就和天下所有的军队一样了,觉得自己是人物了。 这样的思想说不上不好,为将者,当然要有一些傲气,这样对于军中的士卒也能起到积极的作用,可以一往无前,提升士气,可是张通在打败了黄巾军之后就开始显现出这样的端倪,明显是不能的,因为今后的敌人,可能会比黄巾军厉害的多,这样是要吃亏的。 做为一个主公,自己若是提醒他,一定会在张通的心中留下芥蒂,可是又不能不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张通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至于张通如果对阵张飞失败,会对军心产生不好影响之类的想法,秦烈觉得不存在,若是整个军队会这样玻璃心,那么 这支军队就没有任何战斗力,胜不骄败不馁,这才是好军队。 再者说,整个军心的凝聚力的源泉是自己,是秦烈本人,是秦烈一步一步把这些军队聚集起来的,是秦烈自己组建起来的,一直以来,秦烈虽然在计策上听从陈宫,军队训练上交给张通,可是秦烈自己在军中安插亲信,设置分营,这些行为,都是为了把军队权利死死的把握在自己手中。 对于军队这件事,秦烈没有一丝退让的余地,甚至那些军用符文,陈宫等文官都不曾见过。 刘备点点头:“我这三弟性如烈火,尚需磨练。” 秦烈一笑,看着两人走到了校场中,道:“玄德,却与我观看。” “诺。” 刘备回应一声,于是两个人把眼睛全都放在了张飞和张通身上,秦烈和刘备都知道,张通的胜率很是渺茫,可是刘备始终皱着眉头,在旁人看来,刘备是在为张飞担心,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张通身为一个久经战场的将领,在马上厮杀的能力一定要比张飞要强。 毕竟,张通在军中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上阵厮杀绝对不是善茬,虽然比不得秦烈,可是在军中的威信也是仅次于秦烈的,主要是因为卢奴方面的守军训练全都归张通训练,在军中也有一定的威信。 张飞两人上马,将皮甲披在身上,一人拿过一根长杆,粘上白土。 “好小子,待到跌下马来,可不要求饶,校场即是战场!”张通拿出了平时训练新兵的态度训斥着张飞,因为在他看来,张飞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左右的新兵,而且还是一个步弓手,这在自己手下,连给自己打杂都不配。 “少啰嗦,若不是手中没有矛头,俺定要捅你一万个透明窟窿!”张飞怒道,钢钉一样的胡子立起,煞气逼人。 第67章 斗将 “好!” 张通一声冷笑,本就是颇有傲气的张通就是看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张飞很是不顺眼,虽然进军营是秦烈的意思,张通做不得主,可是身为卢奴的最高将领,自己还是有必要替秦烈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秦烈一愣,自己的本意是让刘备参看自己的军营,展现一下自己军容军貌,虽然军营自古以来就是重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可是想到自己军营之中没有什么要紧的地方,可是没有想到张通会这样的不满。 张飞此时也正是青年,且不说张飞本就口无遮拦,性情鲁莽,就是单单这少年的莽劲也着实是大的很,不怪张通生气,若不是自己早早的先入为主的了解张飞的性格,也会以为张飞在挑衅。 刘备一皱眉,他了解张飞的武艺,以张飞的性格,是断断不会知道手下留情,也不会了解刘备的良苦用心。 “三弟,不可鲁莽!秦大人待我等甚厚,不得无礼!”刘备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飞,厉声道。 张飞一愣,咂咂嘴,又不敢说话,搓了搓手,有偷瞄了一眼秦烈,转过头去。 张通连连摆手:“只是切磋,你我二人身披皮甲,手持两根长杆,长杆头又粗布包裹,料想也不会受伤。” 秦烈一见这种情况,看了看张通,现在张通是卢奴职位最高的武将,在秦烈来之前就是都尉,在秦烈来之后,成为仅次于秦烈的将领,有在秦烈帐下立了很多军功,清扫中山郡的黄巾军,光张通自己就打了大半,加之黄巾军大多羸弱,张通等率兵无往不胜,这就造成了张通不可一世的傲气。 可是他哪里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谁,有怎样的武力,秦烈估计着,若是论带兵打仗,排兵布阵,张飞一定是不如张通的,可是论到武力,单打独斗,那张飞无疑是在张通之上,张通并不是那种猛将,秦烈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张飞看着张通,撇过头,索性不再理睬,因为刘备的话对于张飞来说也是很有威慑力的。 “莫不是怕了?”张通笑道,随即摇摇头:“年轻人,还是谦逊一些为好。” 张飞 一听,瞬间就变了脸色,本就黢黑的脸上泛红,仿佛一口气憋在心里,久久挤压,有看了看刘备,重重叹了口气,跳了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敢不敢战他三百回合?” 刘备刚要说话,可是看见张飞发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凭借着刘备对张飞了解,这口气不出,这张飞会憋屈好多天,也索性不再管他。 秦烈见状,戏谑的看着众人,一直没有说话,张飞这毛毛躁躁的性格竟然有些可爱是怎么回事。 “那就请!”张通一伸手,示意张飞下校场。 “少啰嗦!”张飞褪去保暖的长衣,环眼一瞪,走下了校场。 这时,刘备看着张飞远去的身影,转过身来,对着秦烈一拱手,恭敬道:“我三弟鲁莽,望大人见谅!” 秦烈摆摆手,笑道:“性如烈火,嫉恶如仇,这张翼德甚是有趣。” 在秦烈的心里,其实很希望他们三兄弟来这里展示一下武艺,并且自己带这兄弟三人来这里的原因有一部分就是这个,自己对刘备、关羽、张飞武艺的了解仅仅限于小说,如今遇到了本尊,自己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武艺盖世。 张通为人,在自己初入卢奴时颇为稳重,可是在张通独自领兵去打黄巾的时候,这个人就好似开始飘了,并不是张通不听从自己的号令,而是有些居功自傲,秦烈在军中安插的亲信告诉他,张通不再像以前那样稳重了,简单来说,就是以为这个羸弱的黄巾军就和天下所有的军队一样了,觉得自己是人物了。 这样的思想说不上不好,为将者,当然要有一些傲气,这样对于军中的士卒也能起到积极的作用,可以一往无前,提升士气,可是张通在打败了黄巾军之后就开始显现出这样的端倪,明显是不能的,因为今后的敌人,可能会比黄巾军厉害的多,这样是要吃亏的。 做为一个主公,自己若是提醒他,一定会在张通的心中留下芥蒂,可是又不能不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张通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至于张通如果对阵张飞失败,会对军心产生不好影响之类的想法,秦烈觉得不存在,若是整个军队会这样玻璃心,那么 这支军队就没有任何战斗力,胜不骄败不馁,这才是好军队。 再者说,整个军心的凝聚力的源泉是自己,是秦烈本人,是秦烈一步一步把这些军队聚集起来的,是秦烈自己组建起来的,一直以来,秦烈虽然在计策上听从陈宫,军队训练上交给张通,可是秦烈自己在军中安插亲信,设置分营,这些行为,都是为了把军队权利死死的把握在自己手中。 对于军队这件事,秦烈没有一丝退让的余地,甚至那些军用符文,陈宫等文官都不曾见过。 刘备点点头:“我这三弟性如烈火,尚需磨练。” 秦烈一笑,看着两人走到了校场中,道:“玄德,却与我观看。” “诺。” 刘备回应一声,于是两个人把眼睛全都放在了张飞和张通身上,秦烈和刘备都知道,张通的胜率很是渺茫,可是刘备始终皱着眉头,在旁人看来,刘备是在为张飞担心,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张通身为一个久经战场的将领,在马上厮杀的能力一定要比张飞要强。 毕竟,张通在军中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上阵厮杀绝对不是善茬,虽然比不得秦烈,可是在军中的威信也是仅次于秦烈的,主要是因为卢奴方面的守军训练全都归张通训练,在军中也有一定的威信。 张飞两人上马,将皮甲披在身上,一人拿过一根长杆,粘上白土。 “好小子,待到跌下马来,可不要求饶,校场即是战场!”张通拿出了平时训练新兵的态度训斥着张飞,因为在他看来,张飞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左右的新兵,而且还是一个步弓手,这在自己手下,连给自己打杂都不配。 “少啰嗦,若不是手中没有矛头,俺定要捅你一万个透明窟窿!”张飞怒道,钢钉一样的胡子立起,煞气逼人。 第68章 死对头 “纳命来!” 顿时,张飞一声断喝,声如雷震,仿佛空气都颤了一颤,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忽然人形而立,两支前提上扬,一声嘶鸣,与张飞的断喝呼应。 也就是秦烈军营的战马吃的好,有力气,若是换了一般的战马早就被张飞这一夹给混了头。 也许是因为长久的拼杀还没有将口头的话转变过来,上来就喊了一声:纳命来!对面的张通看着张飞,心中一阵骇然,刚刚张飞的喊声巨大,竟然让张通自己似乎晕眩了一阵。 “这泼贼,好大的嗓门!”张通呲着牙,手中长杆一紧,对张飞再也没有轻视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不能打败他。 这时,张通看着一眼台上的秦烈,咽了一口唾沫,再怎么样,自己也不能输给这个步弓手,不然自己在军中树立的威信就要崩塌了,就连秦烈也会看低自己一眼。 “泼贼!看枪!” 张通将前头裹着粗布的长杆拿在手中,本就是用枪出身的张通自然是娴熟,作为一个驰骋沙场的武将弓马娴熟是必须的,张通自己感觉自己硬拼或许敌不过张飞,可是凭借着自己丰富的作战经验,完全可以不再硬拼的情况下战胜对面这个黑脸贼! 张飞不和他多话,纵马杀来,张飞的武器是丈八蛇矛,用的这支长杆也算是顺手,此时张飞仿佛置身于战场,没有丝毫的顾虑,全然没有把刘备的话放在心上。 张飞的马极快,瞬间,两匹马就交错在了一起。 “看枪!” 张飞大喊一声,拿着长杆向张通刺去,虽然头上包裹粗布,可是在张通眼中,这只长杆在这个黑脸大汉手中完全不像是长杆,反而更像是一杆精铁的长矛,甚至比长矛更加的危险。 时间来不及多想,张飞出手的那一刻张通就知道,这个黑脸汉子绝对是个高手,手中的长杆俨然变成了可以致命的武器,张通自然不敢怠慢,张飞力大,可是手中的长杆却异常的灵巧,并不想是一股蛮力,可谓是粗中有细,枪头晃动,像是一张铁网,将张通罩住,密不透风。 张通只觉得脊背发凉,只得扬起长杆去挑,想要用力气 将张飞手中的长杆力道化开,哪怕让对方手中长杆的白土沾到自己的非要害也是值得的。 “当!” 一声闷响,张通将手中的长杆从身前一荡,直直的磕在了张飞的杆子上。 这个长杆不是普通的木头杆子,军中的战将多是力气极大,像颜良文丑这样的猛将手中的大刀就要有六七十斤重,若是长杆用普通的木制,那就太不称手了。 所以长杆用重木作为内芯,外面包裹着铁皮,铁皮外面又包着一层软布,在不伤及将士生命的情况下更好的接近战场的真实性。 这时,张通只觉得虎口发麻,饶是这样的武器作用于手上的力气远远要比精铁长矛的力气小,若是双方用的铁矛,在战场上相遇,光是这一荡,自己的虎口非要开裂不可。 “噗!” 张通毕竟是战场的老手,也是有着力气,凭借着经验,将张飞手中的长杆荡开,让本来冲着自己胸口的长矛戳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士兵们的眼中,还没有看出什么门道,这一个回合就结束了,而良马错开,张飞的身上一尘不染,可是张通的肩膀处已经沾上了白土,仿佛是一道屈辱的印记。 张通咬牙切齿,心中甚是不甘,可是又被张飞的力气深深的震惊。 “世上还有这等战将?!” 张通惊讶之余,眼睛死死盯着张飞,在面前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猛虎,随时都可能张开血盆大口,致自己于死地! 高台上的秦烈眯着眼,将第一个回合的战况尽收眼底,总体来说是在意料之中,张通作为老牌武将,统兵能力很强,单挑能力在自己阵营中还是属于偏弱的。 这时,秦烈身旁的刘备脸上不见一丝的表情,仿佛知道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后面的关羽抚着长髯,看着台下,似乎有些惊讶,自然不是惊讶自己三弟的勇武,而是惊讶这个张通竟然可以在自己三弟手中走过一个回合而不被刺中要害。 要知道,在幽州打黄巾兵的时候,关羽和张飞面对所谓的黄巾大将的时候,都是一个回合就将对方斩于马下的,这就证明这个秦烈手中的战将不都是酒囊饭袋。 校场上,张飞勒住马匹,调转马头 ,准备进行第二轮的冲刺,而这一次,自己有把握境对方刺于马下,或者点中要害! 另一方面,张通捂住颤抖不止的手,心中道:这黑脸汉子力气大的厉害,若是硬拼我一定不是对手,要智取才行! 为将者,当有智谋,不能靠蛮勇,这是张通所懂得的。 “泼贼!再来!”张通挑衅着,将马匹勒回,指着张飞道。 “看你张爷爷的厉害!”张飞见此,更是怒从心头起,手中筋突,长杆一抖,策马冲来,气势如排山倒海。 这是第二个回合,两员战将再一次相遇,张飞大喊着祭出长杆,向张通迎面刺来。 张通强压着心中的惊骇,见长枪到面前,迅速伏在马上,张飞的长杆顺着张通的头呼啸而过,可是又没有触及。 两马分开一瞬,张通忽然起身,将自己手中的长杆刺向张飞的后胸,力道精准,此时的张飞的力道还在长杆上,张通认为对方不可能反应过来。 “泼贼受死!”张通长杆一挺,向着张飞刺来,刹那间,张飞转身,在马上一闪,躲过张通的一枪,顺势用手抓住长杆,猛一用力,张通只觉得那一头似有一头黑熊一般,力大无比,自己力气与之判若云泥,自然抵挡不住,手中脱离,四肢不稳,跌下马来。 尘土飞扬,张飞勒住马匹,戏谑的看着张通,道:“你这当官的,怎可使者这卑鄙伎俩?” 张通只觉得心中羞愧,即便是用的这样的伎俩也不曾胜过张飞。 胜负已分,自不必多说,秦烈对这个结果没有什么惊讶之处,毕竟张通的对手是张飞,若是胜了,那自己可真的要把张通当宝贝供起来。可是事实证明,名将就是名将,虽然现在只是一夫之勇,可是也不是寻常将领能够比肩的。 “主公,不如让我来试试!” 这时,秦烈的身后一道声音响起,秦烈回头,正是文丑,必是感到自己军中的都尉征战多时,竟然不如一个步弓手心中自然纷纷不满。 “这黑脸大汉可是厉害。”秦烈看着文丑,自己也很想知道文丑和刘关张比起来是什么水平,在演义里,文丑是被关羽一刀斩了,死的很憋屈,若是换做公平决斗,真的还未可知。 “主公休要长他人志气!”文丑不满道。 这时,站在刘备身后的关羽站出说道:“我三弟刚经一战,多有不宜,某来战你!” 秦烈一愣,事情仿佛有趣了起来。 第68章 死对头 “纳命来!” 顿时,张飞一声断喝,声如雷震,仿佛空气都颤了一颤,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忽然人形而立,两支前提上扬,一声嘶鸣,与张飞的断喝呼应。 也就是秦烈军营的战马吃的好,有力气,若是换了一般的战马早就被张飞这一夹给混了头。 也许是因为长久的拼杀还没有将口头的话转变过来,上来就喊了一声:纳命来!对面的张通看着张飞,心中一阵骇然,刚刚张飞的喊声巨大,竟然让张通自己似乎晕眩了一阵。 “这泼贼,好大的嗓门!”张通呲着牙,手中长杆一紧,对张飞再也没有轻视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不能打败他。 这时,张通看着一眼台上的秦烈,咽了一口唾沫,再怎么样,自己也不能输给这个步弓手,不然自己在军中树立的威信就要崩塌了,就连秦烈也会看低自己一眼。 “泼贼!看枪!” 张通将前头裹着粗布的长杆拿在手中,本就是用枪出身的张通自然是娴熟,作为一个驰骋沙场的武将弓马娴熟是必须的,张通自己感觉自己硬拼或许敌不过张飞,可是凭借着自己丰富的作战经验,完全可以不再硬拼的情况下战胜对面这个黑脸贼! 张飞不和他多话,纵马杀来,张飞的武器是丈八蛇矛,用的这支长杆也算是顺手,此时张飞仿佛置身于战场,没有丝毫的顾虑,全然没有把刘备的话放在心上。 张飞的马极快,瞬间,两匹马就交错在了一起。 “看枪!” 张飞大喊一声,拿着长杆向张通刺去,虽然头上包裹粗布,可是在张通眼中,这只长杆在这个黑脸大汉手中完全不像是长杆,反而更像是一杆精铁的长矛,甚至比长矛更加的危险。 时间来不及多想,张飞出手的那一刻张通就知道,这个黑脸汉子绝对是个高手,手中的长杆俨然变成了可以致命的武器,张通自然不敢怠慢,张飞力大,可是手中的长杆却异常的灵巧,并不想是一股蛮力,可谓是粗中有细,枪头晃动,像是一张铁网,将张通罩住,密不透风。 张通只觉得脊背发凉,只得扬起长杆去挑,想要用力气 将张飞手中的长杆力道化开,哪怕让对方手中长杆的白土沾到自己的非要害也是值得的。 “当!” 一声闷响,张通将手中的长杆从身前一荡,直直的磕在了张飞的杆子上。 这个长杆不是普通的木头杆子,军中的战将多是力气极大,像颜良文丑这样的猛将手中的大刀就要有六七十斤重,若是长杆用普通的木制,那就太不称手了。 所以长杆用重木作为内芯,外面包裹着铁皮,铁皮外面又包着一层软布,在不伤及将士生命的情况下更好的接近战场的真实性。 这时,张通只觉得虎口发麻,饶是这样的武器作用于手上的力气远远要比精铁长矛的力气小,若是双方用的铁矛,在战场上相遇,光是这一荡,自己的虎口非要开裂不可。 “噗!” 张通毕竟是战场的老手,也是有着力气,凭借着经验,将张飞手中的长杆荡开,让本来冲着自己胸口的长矛戳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士兵们的眼中,还没有看出什么门道,这一个回合就结束了,而良马错开,张飞的身上一尘不染,可是张通的肩膀处已经沾上了白土,仿佛是一道屈辱的印记。 张通咬牙切齿,心中甚是不甘,可是又被张飞的力气深深的震惊。 “世上还有这等战将?!” 张通惊讶之余,眼睛死死盯着张飞,在面前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猛虎,随时都可能张开血盆大口,致自己于死地! 高台上的秦烈眯着眼,将第一个回合的战况尽收眼底,总体来说是在意料之中,张通作为老牌武将,统兵能力很强,单挑能力在自己阵营中还是属于偏弱的。 这时,秦烈身旁的刘备脸上不见一丝的表情,仿佛知道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后面的关羽抚着长髯,看着台下,似乎有些惊讶,自然不是惊讶自己三弟的勇武,而是惊讶这个张通竟然可以在自己三弟手中走过一个回合而不被刺中要害。 要知道,在幽州打黄巾兵的时候,关羽和张飞面对所谓的黄巾大将的时候,都是一个回合就将对方斩于马下的,这就证明这个秦烈手中的战将不都是酒囊饭袋。 校场上,张飞勒住马匹,调转马头 ,准备进行第二轮的冲刺,而这一次,自己有把握境对方刺于马下,或者点中要害! 另一方面,张通捂住颤抖不止的手,心中道:这黑脸汉子力气大的厉害,若是硬拼我一定不是对手,要智取才行! 为将者,当有智谋,不能靠蛮勇,这是张通所懂得的。 “泼贼!再来!”张通挑衅着,将马匹勒回,指着张飞道。 “看你张爷爷的厉害!”张飞见此,更是怒从心头起,手中筋突,长杆一抖,策马冲来,气势如排山倒海。 这是第二个回合,两员战将再一次相遇,张飞大喊着祭出长杆,向张通迎面刺来。 张通强压着心中的惊骇,见长枪到面前,迅速伏在马上,张飞的长杆顺着张通的头呼啸而过,可是又没有触及。 两马分开一瞬,张通忽然起身,将自己手中的长杆刺向张飞的后胸,力道精准,此时的张飞的力道还在长杆上,张通认为对方不可能反应过来。 “泼贼受死!”张通长杆一挺,向着张飞刺来,刹那间,张飞转身,在马上一闪,躲过张通的一枪,顺势用手抓住长杆,猛一用力,张通只觉得那一头似有一头黑熊一般,力大无比,自己力气与之判若云泥,自然抵挡不住,手中脱离,四肢不稳,跌下马来。 尘土飞扬,张飞勒住马匹,戏谑的看着张通,道:“你这当官的,怎可使者这卑鄙伎俩?” 张通只觉得心中羞愧,即便是用的这样的伎俩也不曾胜过张飞。 胜负已分,自不必多说,秦烈对这个结果没有什么惊讶之处,毕竟张通的对手是张飞,若是胜了,那自己可真的要把张通当宝贝供起来。可是事实证明,名将就是名将,虽然现在只是一夫之勇,可是也不是寻常将领能够比肩的。 “主公,不如让我来试试!” 这时,秦烈的身后一道声音响起,秦烈回头,正是文丑,必是感到自己军中的都尉征战多时,竟然不如一个步弓手心中自然纷纷不满。 “这黑脸大汉可是厉害。”秦烈看着文丑,自己也很想知道文丑和刘关张比起来是什么水平,在演义里,文丑是被关羽一刀斩了,死的很憋屈,若是换做公平决斗,真的还未可知。 “主公休要长他人志气!”文丑不满道。 这时,站在刘备身后的关羽站出说道:“我三弟刚经一战,多有不宜,某来战你!” 秦烈一愣,事情仿佛有趣了起来。 第69章 关羽和文丑 在三国演义的记载之中,颜良文丑都是被眼前的关羽斩杀于官渡之战,当时颜良阵斩魏续和宋宪,二十回合战胜徐晃,引得曹军震动,只有去请关羽,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斩了颜良,解白马之围,也算是对曹操的报答。 颜良死后,文丑也嚷嚷着要报仇,就连袁绍也说过,颜良的仇,只有文丑能报,这也侧面说明了颜良和文丑是在一个档次的,上了战场果然也不俗,一箭射翻张辽,战退徐晃,也算是不辱其名。 在后世的时候,秦烈细细读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在这里,颜良文丑的出场只是为了衬托关羽,是关羽名扬天下的垫脚石,可是对于颜良文丑的战斗力可是一点不公平,徐晃曾经五十回合战平许褚,许褚人称虎痴,武艺高强,再怎么说,颜良文丑也不可能被关羽速斩。 当时关羽骑着赤兔马冲着颜良而去,但颜良不仅还在问他叫什么名字,更甚他面对巅峰期的人和马,都没来得及反应,直接被斩落马下。也可能是颜良早就听说关羽赤面长须,曹军又主动为他让出道路,另外刘备也在自家主公帐下,自然以为关羽是来投降的,赤兔马快,来不及反应,被速斩,这也说的过去,毕竟战场瞬息万变,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对于武将的武力,颜良文丑和关羽同为一流武将,高手过招,稍有不慎就是死,还有对于三国将领的武力值,这就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了,这种东西是不能光看谁和谁打到多少回合来判定,更没有所谓的数据,数据大的就一定能战胜数据小的,战场上,人物的心理,疲惫程度,环境都能影响将领的武力,不能以偏概全。 此时在校场上的文丑,就在三国演义中吃了心理的亏,由于听说了关羽一回合斩了颜良,心中胆怯,又在乱军之中,加之关羽又是妥妥的一流武将,就是平等条件下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又有赤兔马的加成,也就注定了文丑的命运。 秦烈推测,若是在平等的外部因素下,颜良文丑绝对能有和关羽一战之力,最起码不可胜是一合之敌,不然这个河北双雄 的称号可就太不值钱了。 思索间,两人早已上马,拿上武器,各自准备,此时,坐在马上的文丑看着对面赤面长须的大汉,心中竟然涌出一丝熟悉的感觉,随即有摇摇头,自己不可能认识他,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到过涿郡,若是之前见过凭借着对方这面貌,自己想忘记都难,可是为何这样的熟悉。 “赤面大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文丑有些疑惑,向对面的关羽问道,此话一出,眼中顿时罩上了一层阴霾,因为自己从对方身上感到一种恐惧感,虽然很小,但是文丑很是吃惊,自己虽说年岁不大,但是至今也是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场战斗,腥风血雨不在话下,都没有让他产生一丝一毫的恐惧,可是为何今日还未开打,就有这样的感觉。 “阁下莫不是记错了,我们怎可能见过。”关羽一抚长须,说道。虽说这样说,但是关羽也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丝的熟悉,可是也同样确信,他们两个并没有见过,疑惑之间,不由皱了皱眉头。 文丑摇摇头,试图把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给甩去,对方只是个马弓手,职位没有自己高,战功不如自己,说道武艺,文丑也对自己有着很强的自信,自己完全没有惧怕关羽的理由。 “彻!” 文丑催马向前,冲着关羽冲来,自己要用这冲锋,来打破所有的恐惧。 此时,关羽也不再多想,催马上前,两马交错,两人便交上手。 台上的秦烈和刘备正在观看着,其实秦烈也为文丑捏了一把汗,可是细细想来,文丑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应该可以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毕竟现在的关羽还没有名扬天下,此时的关羽甚至职位还不如颜良帐下的一个军官,于情于理,文丑都不可能对关羽有任何的忌惮。 思索之间,关羽和文丑已经在场上交战了数个回合,均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就目前来看,谁也奈何不了谁,校场上尘土飞扬,两将在场上厮杀,犹如身在万马军中,气势磅礴,引得一旁训练的步卒都停下了脚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支长杆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关羽手中宛如青龙偃月刀,一招一式,尽显杀机,丝毫没 有破绽,文丑手中似毒舌吐信,小心的招架着关羽的招式,显得有条不紊,伺机寻找着好的出击机会,虽然明面上是关羽占据这上风,可是文丑却底气十足,丝毫没有败像,对比与张通,真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将的马匹并列奔驰在校场的跑道上,两人在马上打斗,险象环生,不由得令人拍案叫绝! 这时,秦烈注意到刘备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很浅,但是凭借着刘备的深沉心思,脸上出现波动可是要比泰山崩于前还要难。 刘备心中在想什么秦烈在清楚不过,对于关羽的武艺,刘备自然了解,就好比自己开局抽奖,抽到两个极品,以为就可以凭借这个称霸全服,可是刚出新手村就发现,原来极品不止自己有,别人也同样有,而且,别人除了有极品的运气之外,还是个氪金大佬,财大气粗又欧皇,这气人不气人! “这关羽当真是一员虎将!我帐下的这个文丑,除却镇守魏昌的颜良和镇守安邦的高览之外,在军中再无敌手,可是如今,这关羽竟然可以一己之力,打的文丑呈防守之态,真是难得!”秦烈说着,连连点头,表示心中非常喜爱这位关羽。 刘备一愣,说道:“难不成秦大人除却此人,还有若此等猛将?” 秦烈点点头:“魏昌乃屯粮之地,非大将不能把守,安邦乃是我发家之地,不可有失,故派遣两员大将镇守,至于这文丑,随我镇守卢奴。” 刘备沉默了一阵,原本以为秦烈的帐下只是兵多粮广,可是不成想竟然有这么多的良将,对于秦烈的话,刘备没有理由不信,因为秦烈说的是事实,边地各县,非大将不能守,秦烈将那两位将领安排出去,就证明那两位将领的能力起码不在这个文丑之下,这一瞬间,刘备就更加忌惮了。 第69章 关羽和文丑 在三国演义的记载之中,颜良文丑都是被眼前的关羽斩杀于官渡之战,当时颜良阵斩魏续和宋宪,二十回合战胜徐晃,引得曹军震动,只有去请关羽,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斩了颜良,解白马之围,也算是对曹操的报答。 颜良死后,文丑也嚷嚷着要报仇,就连袁绍也说过,颜良的仇,只有文丑能报,这也侧面说明了颜良和文丑是在一个档次的,上了战场果然也不俗,一箭射翻张辽,战退徐晃,也算是不辱其名。 在后世的时候,秦烈细细读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在这里,颜良文丑的出场只是为了衬托关羽,是关羽名扬天下的垫脚石,可是对于颜良文丑的战斗力可是一点不公平,徐晃曾经五十回合战平许褚,许褚人称虎痴,武艺高强,再怎么说,颜良文丑也不可能被关羽速斩。 当时关羽骑着赤兔马冲着颜良而去,但颜良不仅还在问他叫什么名字,更甚他面对巅峰期的人和马,都没来得及反应,直接被斩落马下。也可能是颜良早就听说关羽赤面长须,曹军又主动为他让出道路,另外刘备也在自家主公帐下,自然以为关羽是来投降的,赤兔马快,来不及反应,被速斩,这也说的过去,毕竟战场瞬息万变,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对于武将的武力,颜良文丑和关羽同为一流武将,高手过招,稍有不慎就是死,还有对于三国将领的武力值,这就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了,这种东西是不能光看谁和谁打到多少回合来判定,更没有所谓的数据,数据大的就一定能战胜数据小的,战场上,人物的心理,疲惫程度,环境都能影响将领的武力,不能以偏概全。 此时在校场上的文丑,就在三国演义中吃了心理的亏,由于听说了关羽一回合斩了颜良,心中胆怯,又在乱军之中,加之关羽又是妥妥的一流武将,就是平等条件下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又有赤兔马的加成,也就注定了文丑的命运。 秦烈推测,若是在平等的外部因素下,颜良文丑绝对能有和关羽一战之力,最起码不可胜是一合之敌,不然这个河北双雄 的称号可就太不值钱了。 思索间,两人早已上马,拿上武器,各自准备,此时,坐在马上的文丑看着对面赤面长须的大汉,心中竟然涌出一丝熟悉的感觉,随即有摇摇头,自己不可能认识他,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到过涿郡,若是之前见过凭借着对方这面貌,自己想忘记都难,可是为何这样的熟悉。 “赤面大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文丑有些疑惑,向对面的关羽问道,此话一出,眼中顿时罩上了一层阴霾,因为自己从对方身上感到一种恐惧感,虽然很小,但是文丑很是吃惊,自己虽说年岁不大,但是至今也是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场战斗,腥风血雨不在话下,都没有让他产生一丝一毫的恐惧,可是为何今日还未开打,就有这样的感觉。 “阁下莫不是记错了,我们怎可能见过。”关羽一抚长须,说道。虽说这样说,但是关羽也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丝的熟悉,可是也同样确信,他们两个并没有见过,疑惑之间,不由皱了皱眉头。 文丑摇摇头,试图把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给甩去,对方只是个马弓手,职位没有自己高,战功不如自己,说道武艺,文丑也对自己有着很强的自信,自己完全没有惧怕关羽的理由。 “彻!” 文丑催马向前,冲着关羽冲来,自己要用这冲锋,来打破所有的恐惧。 此时,关羽也不再多想,催马上前,两马交错,两人便交上手。 台上的秦烈和刘备正在观看着,其实秦烈也为文丑捏了一把汗,可是细细想来,文丑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应该可以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毕竟现在的关羽还没有名扬天下,此时的关羽甚至职位还不如颜良帐下的一个军官,于情于理,文丑都不可能对关羽有任何的忌惮。 思索之间,关羽和文丑已经在场上交战了数个回合,均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就目前来看,谁也奈何不了谁,校场上尘土飞扬,两将在场上厮杀,犹如身在万马军中,气势磅礴,引得一旁训练的步卒都停下了脚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支长杆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关羽手中宛如青龙偃月刀,一招一式,尽显杀机,丝毫没 有破绽,文丑手中似毒舌吐信,小心的招架着关羽的招式,显得有条不紊,伺机寻找着好的出击机会,虽然明面上是关羽占据这上风,可是文丑却底气十足,丝毫没有败像,对比与张通,真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将的马匹并列奔驰在校场的跑道上,两人在马上打斗,险象环生,不由得令人拍案叫绝! 这时,秦烈注意到刘备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很浅,但是凭借着刘备的深沉心思,脸上出现波动可是要比泰山崩于前还要难。 刘备心中在想什么秦烈在清楚不过,对于关羽的武艺,刘备自然了解,就好比自己开局抽奖,抽到两个极品,以为就可以凭借这个称霸全服,可是刚出新手村就发现,原来极品不止自己有,别人也同样有,而且,别人除了有极品的运气之外,还是个氪金大佬,财大气粗又欧皇,这气人不气人! “这关羽当真是一员虎将!我帐下的这个文丑,除却镇守魏昌的颜良和镇守安邦的高览之外,在军中再无敌手,可是如今,这关羽竟然可以一己之力,打的文丑呈防守之态,真是难得!”秦烈说着,连连点头,表示心中非常喜爱这位关羽。 刘备一愣,说道:“难不成秦大人除却此人,还有若此等猛将?” 秦烈点点头:“魏昌乃屯粮之地,非大将不能把守,安邦乃是我发家之地,不可有失,故派遣两员大将镇守,至于这文丑,随我镇守卢奴。” 刘备沉默了一阵,原本以为秦烈的帐下只是兵多粮广,可是不成想竟然有这么多的良将,对于秦烈的话,刘备没有理由不信,因为秦烈说的是事实,边地各县,非大将不能守,秦烈将那两位将领安排出去,就证明那两位将领的能力起码不在这个文丑之下,这一瞬间,刘备就更加忌惮了。 第70章 结果 “那个汉子好生厉害,竟然可以和我二哥斗这么长时间!”校场下,张飞和张通坐在一起,观看着关羽和文丑的打斗,当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张通从接过士卒手中的两个皮制的水袋,把其中一个交给张飞,说道:“这文丑在我军中是一等的武将,在军中除却颜良之外少有敌手,这赤面的汉子能和文丑战到这时,也算是一员虎将!” 张飞接过张通手中的水袋,看着他一眼,虽然在场上两人打斗的激烈,可是下马之后,两员将领其实没有任何的隔阂,甚至同为武将,也有共同话题,张通虽然是输得很惨,但终究不是心中狭窄之人,因为他知道,输了就是输了,不认输反而纠缠不休不是大将之风,也不会让人高看一眼,相比之下,豁达一些,比什么都好。 另外张通自己也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黑脸大汉武艺着实是高强,自己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同时又看见关羽和文丑的打斗,自己更加不敢小看这三兄弟,瞬间觉得,自家的主公可真是有慧眼识珠的能力,光是结识了这三个人,五百石粮食用的都值。 张飞喝了一口水,用袖口擦拭一番说道:“原本以为你们军中没有什么猛将,可是今日看来,倒是有几个能人!” 张通看着张飞,不由皱起眉头:“我主为中山郡太守,手下猛将多镇守边地,以防蛾贼,卢奴城中自然只是一部分。” 张飞倒是不在意,大笑道:“你这个都尉反而不如部下,脸上羞也不羞?” “。。。。。。” 张飞看着沉默的张通,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姓张,我也姓张,三百年前是本家,有何难事,尽可找我!” 张通望着水带,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即觉得这个黑脸汉子人还不赖。 。。。。。。 此时场上,两员战将还在斗着,两人坐在马上,两马并驾齐驱,两人各自手持长杆,交错相对,在拼着力气,此时正是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 “赤面的,好大的力气!”文丑青筋暴起,脑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身上早已湿透,好在力气尚存。 “你也不 赖!”关羽一改从前的傲气,因为他知道,这一次真的是遇到了对手,相比之下,关羽没有文丑这样的狼狈,可是在短时间之内,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僵持一段时间,两马再一次交错,两员武将各自回归两旁,开始了又一回合的战斗。 台上的刘备和秦烈同样在关注这这一次的战斗,相比于之前的形式,现在的形式已经改变,文丑不再以防守的姿态想拼,而是渐渐地开始反击,开始进入势均力敌的场面。 本来一开始,文丑见关羽来势汹汹,势大力沉,料定必是一位大刀将,大刀,以速战出名,若是一人用枪,那是巧劲,时间越长对于用枪这更有利,因为体力消耗少,若是对上大刀的使用者,持久战定是不如用枪者。 因为大刀讲究速战速决,时间过得越长,大刀沉重的特点就会从优势转变成劣势,前期大刀勇猛,靠着惯力,十斤惯百斤,百斤惯千斤,抡出去就能似泰山压顶,没有实力或者招架不住的武将都要被前几个回合斩于马下,因为前几个回合的大刀,是最具有伤害力的,相比之下,久战之后,这个特点就要从减少,直至消退。 文丑就是知道这一个特点,刚一出手,他就知道关羽力气很大,若是硬拼,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采用持久战,消耗关羽的体力,好伺机战胜他。 可是打着打着发现,事实上关羽的实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不但前面的几招几势勇猛异常,而且后面的招式更是丝毫不乱,没有一点消退的迹象,这让一直骄傲的文丑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一个武将竟然可以做到这样?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文丑的猜测就更加的被应验了,面前的这个赤面大汉不但前期强悍,持久战更是强悍,也就是说前面的很多回合关羽没有用尽力气,要不然就是关羽力大无穷,能长时间的保持这样高强度的进攻而不落下风。 而文丑,在这么强大的攻势之上,自己一直是处于防守状态,若是在这样的攻势之下,自己还不能翻过身来,转守为攻,那么文丑自己觉得,这一场战斗自己也没有赢的希望了。 就是基于这样的思想,文丑才渐渐从守势转变为攻势, 明面上看这是文丑转守为攻,似是要压过关羽一头,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这反而意味着文丑已经被关羽带节奏了,本来的守势力硬生生的被关羽逼成了攻势。 在守势的情况下,文丑防御的不说是密不透风,但是关羽是绝对攻不进来,可是如今文丑采用了攻势,这样的话,破绽就多了,人都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句话没有错,可是要分时候,在两者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突然的转守为攻只会让自己产生破绽,另外是关羽占据优势,这个破绽在关羽这个一流武将这里,就是致命的。 两将依然在盘旋,这时,关羽大喝一声,提起长杆,在空中抡城一个月牙,猛然向文丑劈来,文丑连忙招架,此时只觉得肩膀发酸,手臂发麻,勉强接下关羽一招。 关羽那一边也不是轻松,很明显,这一局的战斗消耗了关羽小的体力,关羽攻势依旧很猛,文丑甚至可以感觉到关羽沉重的呼吸声,但是这不是即将胜利的预兆,相比之下,文丑更为狼狈,破绽已经露出,若是再有十几个回合自己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接过一招,两马相离,至此,已经一百个回合了。 台上的秦烈看着两人,觉得这场战斗没有在打下去的必要了,如果再打下去,虽然文丑显得更狼狈一些,可是武将拼都并没有血条,在诸多情况下,文丑不一定会输,但是整体上,文丑已经露出了败相,目的已经达到,一百个回合了,是时候收手了。 “鸣金!” 秦烈一摆手,示意鸣金,鸣金,是军队明令禁止的事物,若是鸣金了还不住手,就是要受到军法处置的,两员将领当然知道,各自勒住马匹,互相抱拳。 第70章 结果 “那个汉子好生厉害,竟然可以和我二哥斗这么长时间!”校场下,张飞和张通坐在一起,观看着关羽和文丑的打斗,当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张通从接过士卒手中的两个皮制的水袋,把其中一个交给张飞,说道:“这文丑在我军中是一等的武将,在军中除却颜良之外少有敌手,这赤面的汉子能和文丑战到这时,也算是一员虎将!” 张飞接过张通手中的水袋,看着他一眼,虽然在场上两人打斗的激烈,可是下马之后,两员将领其实没有任何的隔阂,甚至同为武将,也有共同话题,张通虽然是输得很惨,但终究不是心中狭窄之人,因为他知道,输了就是输了,不认输反而纠缠不休不是大将之风,也不会让人高看一眼,相比之下,豁达一些,比什么都好。 另外张通自己也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黑脸大汉武艺着实是高强,自己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同时又看见关羽和文丑的打斗,自己更加不敢小看这三兄弟,瞬间觉得,自家的主公可真是有慧眼识珠的能力,光是结识了这三个人,五百石粮食用的都值。 张飞喝了一口水,用袖口擦拭一番说道:“原本以为你们军中没有什么猛将,可是今日看来,倒是有几个能人!” 张通看着张飞,不由皱起眉头:“我主为中山郡太守,手下猛将多镇守边地,以防蛾贼,卢奴城中自然只是一部分。” 张飞倒是不在意,大笑道:“你这个都尉反而不如部下,脸上羞也不羞?” “。。。。。。” 张飞看着沉默的张通,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姓张,我也姓张,三百年前是本家,有何难事,尽可找我!” 张通望着水带,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即觉得这个黑脸汉子人还不赖。 。。。。。。 此时场上,两员战将还在斗着,两人坐在马上,两马并驾齐驱,两人各自手持长杆,交错相对,在拼着力气,此时正是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 “赤面的,好大的力气!”文丑青筋暴起,脑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身上早已湿透,好在力气尚存。 “你也不 赖!”关羽一改从前的傲气,因为他知道,这一次真的是遇到了对手,相比之下,关羽没有文丑这样的狼狈,可是在短时间之内,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僵持一段时间,两马再一次交错,两员武将各自回归两旁,开始了又一回合的战斗。 台上的刘备和秦烈同样在关注这这一次的战斗,相比于之前的形式,现在的形式已经改变,文丑不再以防守的姿态想拼,而是渐渐地开始反击,开始进入势均力敌的场面。 本来一开始,文丑见关羽来势汹汹,势大力沉,料定必是一位大刀将,大刀,以速战出名,若是一人用枪,那是巧劲,时间越长对于用枪这更有利,因为体力消耗少,若是对上大刀的使用者,持久战定是不如用枪者。 因为大刀讲究速战速决,时间过得越长,大刀沉重的特点就会从优势转变成劣势,前期大刀勇猛,靠着惯力,十斤惯百斤,百斤惯千斤,抡出去就能似泰山压顶,没有实力或者招架不住的武将都要被前几个回合斩于马下,因为前几个回合的大刀,是最具有伤害力的,相比之下,久战之后,这个特点就要从减少,直至消退。 文丑就是知道这一个特点,刚一出手,他就知道关羽力气很大,若是硬拼,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采用持久战,消耗关羽的体力,好伺机战胜他。 可是打着打着发现,事实上关羽的实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不但前面的几招几势勇猛异常,而且后面的招式更是丝毫不乱,没有一点消退的迹象,这让一直骄傲的文丑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一个武将竟然可以做到这样?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文丑的猜测就更加的被应验了,面前的这个赤面大汉不但前期强悍,持久战更是强悍,也就是说前面的很多回合关羽没有用尽力气,要不然就是关羽力大无穷,能长时间的保持这样高强度的进攻而不落下风。 而文丑,在这么强大的攻势之上,自己一直是处于防守状态,若是在这样的攻势之下,自己还不能翻过身来,转守为攻,那么文丑自己觉得,这一场战斗自己也没有赢的希望了。 就是基于这样的思想,文丑才渐渐从守势转变为攻势, 明面上看这是文丑转守为攻,似是要压过关羽一头,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这反而意味着文丑已经被关羽带节奏了,本来的守势力硬生生的被关羽逼成了攻势。 在守势的情况下,文丑防御的不说是密不透风,但是关羽是绝对攻不进来,可是如今文丑采用了攻势,这样的话,破绽就多了,人都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句话没有错,可是要分时候,在两者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突然的转守为攻只会让自己产生破绽,另外是关羽占据优势,这个破绽在关羽这个一流武将这里,就是致命的。 两将依然在盘旋,这时,关羽大喝一声,提起长杆,在空中抡城一个月牙,猛然向文丑劈来,文丑连忙招架,此时只觉得肩膀发酸,手臂发麻,勉强接下关羽一招。 关羽那一边也不是轻松,很明显,这一局的战斗消耗了关羽小的体力,关羽攻势依旧很猛,文丑甚至可以感觉到关羽沉重的呼吸声,但是这不是即将胜利的预兆,相比之下,文丑更为狼狈,破绽已经露出,若是再有十几个回合自己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接过一招,两马相离,至此,已经一百个回合了。 台上的秦烈看着两人,觉得这场战斗没有在打下去的必要了,如果再打下去,虽然文丑显得更狼狈一些,可是武将拼都并没有血条,在诸多情况下,文丑不一定会输,但是整体上,文丑已经露出了败相,目的已经达到,一百个回合了,是时候收手了。 “鸣金!” 秦烈一摆手,示意鸣金,鸣金,是军队明令禁止的事物,若是鸣金了还不住手,就是要受到军法处置的,两员将领当然知道,各自勒住马匹,互相抱拳。 第71章 一箭 这时,张飞见状连忙放下水袋,朝着关羽二人奔了过去。 “二哥,这一战看的俺这个痛快啊!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激烈的争斗了!”张飞大笑道。 关羽下马,神色有些疲惫,但还是轻笑道:“是啊,黄巾之流一众土鸡瓦狗而已,哪比的了我们?” 张飞又看向文丑,此时的文丑满头大汗,气息已经有了些许的紊乱,可是张飞并不在意这些,径直走上前去,赞道:“这位兄弟真是好武艺,能和我二哥战到这种地步,恐怕天下间也不多了!” 文丑一阵苦笑,但是也的确承认这两位的武艺,本以为这个黑脸汉子就够厉害的,没想到这个红脸的也是这样不俗,这就是文丑,换了卢奴军中的任何一员战将也是敌不过的,张飞此言,文丑勉强可以看做是对自己的夸赞。 “两位勇武,世之罕见,文丑今日得见,真乃幸事!”文丑说道。 台上的秦烈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的惊讶,怎么原来的死对头变得这样的融洽,若是秦烈没有来到这个世上,那么这个世界的文丑就是关羽所杀,这样的翻转一时间让他差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的张通也看傻了眼,本来以为两人就是普通的新兵,没有什么新奇,只是相貌长得出众,可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这样的厉害,就连卢奴守军中公认的武力第一的文丑都打了个平手。 “既然武艺比试已过,那接下来不如比试箭术!”张飞望着远处的箭靶,向着旁边的士卒道:“哎!那个兵卒,把那个箭靶抬过来!” 远处的兵卒一愣,刚想起身,可是有看着这个黑脸大汉陌生,好像不是自己军中的将领,自己没有必要听他的,但是又看见他和文丑张通站在一起,只得将箭靶抬了过去。 张飞在涿郡本就是富贵人家,家中有许多的仆人,在这里虽然是个步弓手,但是他与张通的战斗已经被众位兵卒看见,没有人再敢小看张飞,只得听命。 箭靶是圆木作为底,上面绑上一圈圈的草绳,用来充当测验箭术的工具,下面有底架支撑着,是秦烈的改装版本,比之前光用草绳的箭靶 要结识耐用。 四人站在箭靶八十步的距离,兵士都纷纷退让,这四个人可不是善茬,万一力气用大了上到了自己只能自认倒霉。八十步,就相当于现在的一百多米的距离。正常的普通士兵虽然可以射这么远,但是要保证精准,那可太难了。 “如此有八十步远,风力正劲,诸位若是射不到,咱们可以再离的近一些。”这时,张飞戏谑地对众人说道。 文丑有些不满的说道:“你这黑脸汉子,必是你射不了八十步,竟说些推诿之词!” “呸!”张飞怒道:“俺张翼德可开呢几百斤硬弓,八十步更是不在话下,这是怕你们输了射不到靶子,丢人!” “少说废话!”文丑也怒道。 。。。。。。 台上,秦烈看着四个人的动作,对着刘备笑道:“你这两个兄弟真是勇武异常啊。” 刘备恭敬的回答道:“只是有些蛮勇,不足道也。” “蛮勇?”秦烈看向刘备,戏谑道:“可以蛮勇到这种程度也是厉害至极。” 刘备默不作声,以为秦烈不悦,常言道强宾不压主,再厉害的客人都不应该气势压过主人,这是基本的礼仪,这个时候,刘备不需要在秦烈面前展现自己的强势,这样的做法反而会让秦烈感到不悦,依照着刘备的精明性格,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道理,所以索性默不作声。 校场上大旗飘扬,士卒的喊声一阵一阵的传来。 “黄巾之乱若平,玄德有何高就?”秦烈紧了紧衣袖,问道。 刘备一愣,没有想到秦烈会把话题谈到这里,只得说道:“大丈夫当为国家社稷死而后已,备四处征战,九死一生,只求天下太平,不求其他。” 秦烈点点头,人都说刘备仁义,这句话说出来,很多人都会感叹刘备的高义,着这个时候,刘备只是一位二十四岁的青年,有这样的言语着实是不俗。在秦烈的耳中,这并不像是随口说的,更像是一句誓言,刘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尤其的庄重。 这也难怪,争霸天下的梦想此时还没有在刘备的心底萌发,因为现在的天下汉室还有绝对的权威,天下还没有到群雄割据的混乱局面,刘备也没有“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剑 锋所指,也许前期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为了那一句天下太平的誓言。 要知道,同时期的“汉贼”曹孟德也还是一位励志拯救汉室与水火的有志青年,只是未来岁月的变迁让他们都不在是从前那个少年。 刘备这番话里,不单单是心思深沉,此时秦烈相信,更多的仍是青年的热血。 “天下动乱终会结束,玄德应早做打算。”秦烈又说道:“如若不弃,将来可投我帐下。” “这......”刘备一躬身,仿佛受到了惊讶。 秦烈见状,连连摆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玄德之才,在哪里都是栋梁之才!” “刘备不敢。”刘备赶忙施礼道。 依照秦烈的观察,此时的刘备虽然心中的伟大设想还没有成型,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久居人下的,这个也不用秦烈观察,手握剧本的秦烈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刘备是不可能为自己终身效力的。 可并不代表不能为自己所用! 东汉末年,天下将乱,这个几个势力之中虽说刘备等人胸怀大志,可是终是人际关系的一环,独木不成林,自己终会有再遇到刘备的时候。 “大丈夫当以天下安危为先,自身之荣华富贵皆可抛掷脑后,断不可本末倒置。”刘备看着秦烈,说道。 秦烈一乐,看着刘备一脸认真的表情,心中有些好笑,堂堂的汉昭烈皇帝自然是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有没有这样的底气,怎么可以成就成就一番事业。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秦烈说出这一句名言,随即说道:“那玄德是说我本末倒置了?” 这时,秦烈一伸手,随从将一把宝雕弓递到了秦烈手中,秦烈张弓搭箭,迎着强劲的风力,没有丝毫犹豫,箭矢脱手而出, “嗖!” 箭矢穿云之声惊得一旁的刘备浑身一颤,此时那支箭矢破空而去,正中靶心。 第71章 一箭 这时,张飞见状连忙放下水袋,朝着关羽二人奔了过去。 “二哥,这一战看的俺这个痛快啊!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激烈的争斗了!”张飞大笑道。 关羽下马,神色有些疲惫,但还是轻笑道:“是啊,黄巾之流一众土鸡瓦狗而已,哪比的了我们?” 张飞又看向文丑,此时的文丑满头大汗,气息已经有了些许的紊乱,可是张飞并不在意这些,径直走上前去,赞道:“这位兄弟真是好武艺,能和我二哥战到这种地步,恐怕天下间也不多了!” 文丑一阵苦笑,但是也的确承认这两位的武艺,本以为这个黑脸汉子就够厉害的,没想到这个红脸的也是这样不俗,这就是文丑,换了卢奴军中的任何一员战将也是敌不过的,张飞此言,文丑勉强可以看做是对自己的夸赞。 “两位勇武,世之罕见,文丑今日得见,真乃幸事!”文丑说道。 台上的秦烈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的惊讶,怎么原来的死对头变得这样的融洽,若是秦烈没有来到这个世上,那么这个世界的文丑就是关羽所杀,这样的翻转一时间让他差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的张通也看傻了眼,本来以为两人就是普通的新兵,没有什么新奇,只是相貌长得出众,可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这样的厉害,就连卢奴守军中公认的武力第一的文丑都打了个平手。 “既然武艺比试已过,那接下来不如比试箭术!”张飞望着远处的箭靶,向着旁边的士卒道:“哎!那个兵卒,把那个箭靶抬过来!” 远处的兵卒一愣,刚想起身,可是有看着这个黑脸大汉陌生,好像不是自己军中的将领,自己没有必要听他的,但是又看见他和文丑张通站在一起,只得将箭靶抬了过去。 张飞在涿郡本就是富贵人家,家中有许多的仆人,在这里虽然是个步弓手,但是他与张通的战斗已经被众位兵卒看见,没有人再敢小看张飞,只得听命。 箭靶是圆木作为底,上面绑上一圈圈的草绳,用来充当测验箭术的工具,下面有底架支撑着,是秦烈的改装版本,比之前光用草绳的箭靶 要结识耐用。 四人站在箭靶八十步的距离,兵士都纷纷退让,这四个人可不是善茬,万一力气用大了上到了自己只能自认倒霉。八十步,就相当于现在的一百多米的距离。正常的普通士兵虽然可以射这么远,但是要保证精准,那可太难了。 “如此有八十步远,风力正劲,诸位若是射不到,咱们可以再离的近一些。”这时,张飞戏谑地对众人说道。 文丑有些不满的说道:“你这黑脸汉子,必是你射不了八十步,竟说些推诿之词!” “呸!”张飞怒道:“俺张翼德可开呢几百斤硬弓,八十步更是不在话下,这是怕你们输了射不到靶子,丢人!” “少说废话!”文丑也怒道。 。。。。。。 台上,秦烈看着四个人的动作,对着刘备笑道:“你这两个兄弟真是勇武异常啊。” 刘备恭敬的回答道:“只是有些蛮勇,不足道也。” “蛮勇?”秦烈看向刘备,戏谑道:“可以蛮勇到这种程度也是厉害至极。” 刘备默不作声,以为秦烈不悦,常言道强宾不压主,再厉害的客人都不应该气势压过主人,这是基本的礼仪,这个时候,刘备不需要在秦烈面前展现自己的强势,这样的做法反而会让秦烈感到不悦,依照着刘备的精明性格,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道理,所以索性默不作声。 校场上大旗飘扬,士卒的喊声一阵一阵的传来。 “黄巾之乱若平,玄德有何高就?”秦烈紧了紧衣袖,问道。 刘备一愣,没有想到秦烈会把话题谈到这里,只得说道:“大丈夫当为国家社稷死而后已,备四处征战,九死一生,只求天下太平,不求其他。” 秦烈点点头,人都说刘备仁义,这句话说出来,很多人都会感叹刘备的高义,着这个时候,刘备只是一位二十四岁的青年,有这样的言语着实是不俗。在秦烈的耳中,这并不像是随口说的,更像是一句誓言,刘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尤其的庄重。 这也难怪,争霸天下的梦想此时还没有在刘备的心底萌发,因为现在的天下汉室还有绝对的权威,天下还没有到群雄割据的混乱局面,刘备也没有“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剑 锋所指,也许前期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为了那一句天下太平的誓言。 要知道,同时期的“汉贼”曹孟德也还是一位励志拯救汉室与水火的有志青年,只是未来岁月的变迁让他们都不在是从前那个少年。 刘备这番话里,不单单是心思深沉,此时秦烈相信,更多的仍是青年的热血。 “天下动乱终会结束,玄德应早做打算。”秦烈又说道:“如若不弃,将来可投我帐下。” “这......”刘备一躬身,仿佛受到了惊讶。 秦烈见状,连连摆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玄德之才,在哪里都是栋梁之才!” “刘备不敢。”刘备赶忙施礼道。 依照秦烈的观察,此时的刘备虽然心中的伟大设想还没有成型,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久居人下的,这个也不用秦烈观察,手握剧本的秦烈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刘备是不可能为自己终身效力的。 可并不代表不能为自己所用! 东汉末年,天下将乱,这个几个势力之中虽说刘备等人胸怀大志,可是终是人际关系的一环,独木不成林,自己终会有再遇到刘备的时候。 “大丈夫当以天下安危为先,自身之荣华富贵皆可抛掷脑后,断不可本末倒置。”刘备看着秦烈,说道。 秦烈一乐,看着刘备一脸认真的表情,心中有些好笑,堂堂的汉昭烈皇帝自然是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有没有这样的底气,怎么可以成就成就一番事业。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秦烈说出这一句名言,随即说道:“那玄德是说我本末倒置了?” 这时,秦烈一伸手,随从将一把宝雕弓递到了秦烈手中,秦烈张弓搭箭,迎着强劲的风力,没有丝毫犹豫,箭矢脱手而出, “嗖!” 箭矢穿云之声惊得一旁的刘备浑身一颤,此时那支箭矢破空而去,正中靶心。 第72章 送行 “何人所射?”张飞看着远处的箭矢,黝黑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随后四人齐齐向后望去,之间台上,秦烈站在刘备的旁边,手持一把长弓,明显是刚刚射出一箭。 “这......”张飞看着秦烈,吓得不敢说话。 秦烈站的地方距离四人也有七十步远,那加起来就有一百五十步,这个距离别说是让张飞正中靶心,就是射到靶子上恐怕也是很难的事情。 “天下间竟然有人可以射的这么远?”一旁的关羽同样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秦烈,这个时候,四个人已经没有在比下去的欲望了。 张通和文丑的心理活动和张飞关羽是一样的,虽然世道自家主公英勇,可是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厉害,窥一斑而见全豹,秦烈竟然可以将箭矢射的这样远,那么自身该是怎么一种可怕的实力?瞬间他们两个感觉,投在秦烈帐下是完全不亏的。 起初文丑只是听颜良说,秦烈武艺高强,可是他们两个也没有比试过,毕竟秦烈一进城就入主了中山郡,自己就要叫他主公,想要比试自然是不可能,经过这一件事,文丑忽然觉得没有和秦烈比试过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他们都是武将,知道要将箭矢射出这样远需要怎么样的臂力,也知道,能将箭矢射出这样远的人,绝对不会比这四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人差。 校场上风力依旧强劲,这似乎也在昭示着秦烈这一箭的不凡,可以在这样的风力之下用如此快的速度正中靶心,这是怎样恐怖的实力? 台上的刘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下了一跳,虽然他的心理素质很强,但是这一瞬间,自己仿佛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这一箭之威自己也是看见了。 起初的刘备并没有想到秦烈如此的厉害,只是见秦烈气势不凡,认为是个勇力之人,可是现在,这么强硬的事实摆在刘备面前,他甚至感觉到在秦烈旁边,自己的性命在他人的手掌之上玩弄,这是在他领兵以来从没有过的恐惧。 “备从未说过!”刘备赶紧接下话茬,言语还算镇定,刚才秦烈对他说的话,明显就是说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秦 烈放下雕弓,用力拉扯了几下,自顾自地说道:“许多时日没有练习箭术,有些生疏。” 刘备侍立在一旁,俨然像个随从模样。 秦烈转过身,看见刘备的样子,笑道:“玄德这是怎么了?” 刘备小心的擦拭了自己额头上的汗珠,道:“秦太守神勇无双,备佩服之至。” “哦,只是有些蛮勇,不足道也!”秦烈一乐,嬉笑道,又转身看向这四人,只见这四人已经将弓箭放下,齐齐的向这里走来。 这四个人自认为没有人可以与秦烈的箭术比肩,所以都不去触那个眉头,关羽张飞也是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样的高手,并且还是人家的主公,在两人看来,这个秦烈的武艺是深不可测的,起初还自恃无敌的清高此时也放下了。 “拜见太守!”四人走到面前,齐齐躬身。 秦烈注意到关羽和文丑身上各有许多的白斑,可是都没有伤及要害处,表明文丑和关羽在这一百回合之内是旗鼓相当的,可是文丑身上的白斑要比关羽多一些,这也验证了秦烈的想法,文丑是和关羽一个档次的武将。 文丑是袁绍巅峰时期的顶级战将,以袁绍的势力来判断,颜良文丑怎么说都不应该是二流货色,这一战,可算是解开了秦烈心中的疑惑。 秦烈看着这四个人,除了张通是统率型的武将之外,另外的三位都是在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武将,可惜这里只有文丑是自己的武将,其余两个是刘备的,依据自己的认知,要想从刘备手中挖墙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 关羽张飞之勇都是世之罕见,自己的出生点在冀州,不在涿郡,要不然自己非要去找这两个人不可。 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刘备与这两个人的羁绊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是一辈子,秦烈不打算去挖墙脚,且不说挖的到与挖不到,这样感天动地的兄弟情义饶是秦烈也不想撼动。 “来人,赐予四位各锦袍一件。”秦烈一摆手,有下人回应一声,便下去准备。 “谢秦太守!” “谢主公!” 秦烈笑道:“今日结识三位英雄真是幸事,几件锦袍,不足挂齿!” 在这个年代,锦袍什么的都是奢 侈品,现在的别看之后的军阀里,互相赠送礼物都是成车的送,可是在刘备现在这个阶段,连粮食都吃不够,怎么可能会有锦袍这种东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赐锦袍很实惠。 再者说,秦烈有很多的锦,甚至多的用不完,还是在安邦县时候的积压,这兵荒马乱的,穿得起锦袍的也不敢穿出去,只有那些势力强大的人才配得上。 秦烈点点头,向着刘备说道:“玄德,五百石粮食已经运到你的军中,可前往清点。” 刘备一愣神,刚刚从之前的气氛中缓过劲来,道:“太守所赠,必是分毫不差,不需清点。” 秦烈一笑:“战事紧急,不可耽搁,若是战事平息,还望与玄德把酒言欢!” “诺!” 刘备看着秦烈,眼中透露着感激。 听刘备的叙述,此时正是卢植把张角困在广宗的时候,卢植率领北军五校连战连胜,张角率军退守广宗县,据城死守。卢植率军包围广宗县城,正是和时间线吻合的时候。 刘备也说过,战事紧急,不容耽搁,粮草足备之后就立即动身。 。。。。。。 城门处,秦烈站在城门口为刘备送行,自己也不由得佩服刘备,拿了粮食就要走,仿佛一刻也等不及。 秦烈抱拳向刘备说道:“人言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所以我就不送了。” 刘备嘴角动了一下,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照常理来说送行不应该是这样的。 秦烈继续说道:“玄德尽可快马加鞭,驰援广宗,助北中郎将一臂之力,我身守卢奴,尚有百姓,不可同去,玄德见谅!” 刘备道:“太守言重了!” 其实这真的不是客套话,秦烈也是想去的,毕竟广宗是一个蹭军功的地方,刘备此行的目的就有一部分的原因所在。 “走!” “诺!” 第72章 送行 “何人所射?”张飞看着远处的箭矢,黝黑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随后四人齐齐向后望去,之间台上,秦烈站在刘备的旁边,手持一把长弓,明显是刚刚射出一箭。 “这......”张飞看着秦烈,吓得不敢说话。 秦烈站的地方距离四人也有七十步远,那加起来就有一百五十步,这个距离别说是让张飞正中靶心,就是射到靶子上恐怕也是很难的事情。 “天下间竟然有人可以射的这么远?”一旁的关羽同样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秦烈,这个时候,四个人已经没有在比下去的欲望了。 张通和文丑的心理活动和张飞关羽是一样的,虽然世道自家主公英勇,可是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厉害,窥一斑而见全豹,秦烈竟然可以将箭矢射的这样远,那么自身该是怎么一种可怕的实力?瞬间他们两个感觉,投在秦烈帐下是完全不亏的。 起初文丑只是听颜良说,秦烈武艺高强,可是他们两个也没有比试过,毕竟秦烈一进城就入主了中山郡,自己就要叫他主公,想要比试自然是不可能,经过这一件事,文丑忽然觉得没有和秦烈比试过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他们都是武将,知道要将箭矢射出这样远需要怎么样的臂力,也知道,能将箭矢射出这样远的人,绝对不会比这四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人差。 校场上风力依旧强劲,这似乎也在昭示着秦烈这一箭的不凡,可以在这样的风力之下用如此快的速度正中靶心,这是怎样恐怖的实力? 台上的刘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下了一跳,虽然他的心理素质很强,但是这一瞬间,自己仿佛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这一箭之威自己也是看见了。 起初的刘备并没有想到秦烈如此的厉害,只是见秦烈气势不凡,认为是个勇力之人,可是现在,这么强硬的事实摆在刘备面前,他甚至感觉到在秦烈旁边,自己的性命在他人的手掌之上玩弄,这是在他领兵以来从没有过的恐惧。 “备从未说过!”刘备赶紧接下话茬,言语还算镇定,刚才秦烈对他说的话,明显就是说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秦 烈放下雕弓,用力拉扯了几下,自顾自地说道:“许多时日没有练习箭术,有些生疏。” 刘备侍立在一旁,俨然像个随从模样。 秦烈转过身,看见刘备的样子,笑道:“玄德这是怎么了?” 刘备小心的擦拭了自己额头上的汗珠,道:“秦太守神勇无双,备佩服之至。” “哦,只是有些蛮勇,不足道也!”秦烈一乐,嬉笑道,又转身看向这四人,只见这四人已经将弓箭放下,齐齐的向这里走来。 这四个人自认为没有人可以与秦烈的箭术比肩,所以都不去触那个眉头,关羽张飞也是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样的高手,并且还是人家的主公,在两人看来,这个秦烈的武艺是深不可测的,起初还自恃无敌的清高此时也放下了。 “拜见太守!”四人走到面前,齐齐躬身。 秦烈注意到关羽和文丑身上各有许多的白斑,可是都没有伤及要害处,表明文丑和关羽在这一百回合之内是旗鼓相当的,可是文丑身上的白斑要比关羽多一些,这也验证了秦烈的想法,文丑是和关羽一个档次的武将。 文丑是袁绍巅峰时期的顶级战将,以袁绍的势力来判断,颜良文丑怎么说都不应该是二流货色,这一战,可算是解开了秦烈心中的疑惑。 秦烈看着这四个人,除了张通是统率型的武将之外,另外的三位都是在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武将,可惜这里只有文丑是自己的武将,其余两个是刘备的,依据自己的认知,要想从刘备手中挖墙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 关羽张飞之勇都是世之罕见,自己的出生点在冀州,不在涿郡,要不然自己非要去找这两个人不可。 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刘备与这两个人的羁绊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是一辈子,秦烈不打算去挖墙脚,且不说挖的到与挖不到,这样感天动地的兄弟情义饶是秦烈也不想撼动。 “来人,赐予四位各锦袍一件。”秦烈一摆手,有下人回应一声,便下去准备。 “谢秦太守!” “谢主公!” 秦烈笑道:“今日结识三位英雄真是幸事,几件锦袍,不足挂齿!” 在这个年代,锦袍什么的都是奢 侈品,现在的别看之后的军阀里,互相赠送礼物都是成车的送,可是在刘备现在这个阶段,连粮食都吃不够,怎么可能会有锦袍这种东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赐锦袍很实惠。 再者说,秦烈有很多的锦,甚至多的用不完,还是在安邦县时候的积压,这兵荒马乱的,穿得起锦袍的也不敢穿出去,只有那些势力强大的人才配得上。 秦烈点点头,向着刘备说道:“玄德,五百石粮食已经运到你的军中,可前往清点。” 刘备一愣神,刚刚从之前的气氛中缓过劲来,道:“太守所赠,必是分毫不差,不需清点。” 秦烈一笑:“战事紧急,不可耽搁,若是战事平息,还望与玄德把酒言欢!” “诺!” 刘备看着秦烈,眼中透露着感激。 听刘备的叙述,此时正是卢植把张角困在广宗的时候,卢植率领北军五校连战连胜,张角率军退守广宗县,据城死守。卢植率军包围广宗县城,正是和时间线吻合的时候。 刘备也说过,战事紧急,不容耽搁,粮草足备之后就立即动身。 。。。。。。 城门处,秦烈站在城门口为刘备送行,自己也不由得佩服刘备,拿了粮食就要走,仿佛一刻也等不及。 秦烈抱拳向刘备说道:“人言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所以我就不送了。” 刘备嘴角动了一下,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照常理来说送行不应该是这样的。 秦烈继续说道:“玄德尽可快马加鞭,驰援广宗,助北中郎将一臂之力,我身守卢奴,尚有百姓,不可同去,玄德见谅!” 刘备道:“太守言重了!” 其实这真的不是客套话,秦烈也是想去的,毕竟广宗是一个蹭军功的地方,刘备此行的目的就有一部分的原因所在。 “走!” “诺!” 第73章 陈宫的评价 看着刘备三兄弟远去的身影,秦烈长舒了一口气。 “公台,你观这三人如何?”秦烈目光依旧在远处的风景上,很自然的问向陈宫。 陈宫上前,沉声说道:“刘备此人心思深沉,又有两位猛将辅佐,如今虽是羽翼未丰,但长久以来,若无意外,必成大器。” 秦烈皱皱眉,没有想陈宫评价的这样透彻,确实如陈宫所言,历史上的刘备自然不用说,是像陈宫所说的那样,刘备这个人心思极深,从少年时就开始显现出来了,秦烈这个拥有现代思维的青年很容易想到,因为自己看过剧本,可是陈宫这个当局者却能看得这样清楚,可真是不容易。 这时,陈宫沉吟片刻,又道:“主公,此人不似他人,宫以为,刘备不是久居人下之人,若是主公想要收服此人,还需谨慎为之。” 秦烈一愣,点点头,陈宫说的没错,其实自己也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想要收服刘备,纵观刘备依附之人,公孙瓒,陶谦,曹操、袁绍、刘表等人,哪一个没有受到刘备的牵连。 陶谦丢了徐州,曹操遭遇反叛,刘表众叛亲离,不能说都是刘备的原因,但是总归和刘备有关系,若是刘备真的来投,他也没有真心为自己出力的打算,只是暂时依附。 “此人胸有大志,不可久居人下,但凭借着这三人的勇武,日后若是用的到,必将是一大助力!”秦烈看着陈宫,说道。 秦烈并没有收服刘备的打算,也收服不了,只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用得到他。 这时,秦烈又看着身边的文丑,问道:“叔恶,你觉得这个关羽武功如何。” 文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我不如他。” 秦烈转过身,看着文丑这个样子,有些疑惑,明明在秦烈看来,他们两个人的武艺差不了多少,虽然后来文丑微微落后于关羽,可是考虑到战场的不确定因素,最后的赢家还未可知。 “为何?”秦烈疑惑道。 文丑说道:“此人用偃月刀,属下用长枪,比试用的长杆是枪法的较量而非刀法,此人却用的极其娴熟,力道刚强,长杆轻巧,若是用的偃 月刀,属下撑不到一百回合。” 秦烈一愣,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确实,文丑使用的长枪出神入化,无人能挡,可是要知道关羽用的可是偃月刀,这用刀和用枪可是完全不一样的用法,关羽用长杆都能胜文丑,若是再加上那杆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那这个结果就不知道了。 “若是在战场,你可以在关羽手中几个回合?”本来信心十足的秦烈以为关羽和文丑不相上下,可是经过文丑这样一说,反倒是觉得自己心急了,武圣之名真的不是白来的。 文丑思忖一阵,沉声道:“八十回合,可不落败。” 秦烈点点头,能在关羽手中撑八十回合,已经算是三国之中少有了,但是经历文丑这样一说,自己心中还有些许的失落,文丑并不是和关羽旗鼓相当的武将,还是和关羽差了一截,在当年的官渡之战,关羽又有赤兔马,又是以逸待劳的巅峰时刻,当真不是文丑可以抵挡的。 “只盼这不要成为大敌才好。”秦烈将手背过身去,看着刘备远去的方向,又疑惑问道:“这样的武艺,究竟是师承何处?” 三国之中,各位武将的武功盖世,但是这些武艺是怎么来的,没有人可以说的清楚,有人说是关羽是个卖枣子的,用长杆子打树上的枣子,从而练就了这样的好刀法。 这样的理论真的是不靠谱,要是打枣子就能修炼出刀法,那军营里可不是满是枣树,一个个打枣子的农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文丑摇摇头:“此人武艺高强,但是看不出是师从何处,家师对我说过,此世上能人众多,不可胜数。” 秦烈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消息,立刻问道:“家师?叔恶莫非师出名门?” 文丑一乐,道:“家师算不上名门,却也不俗,河北众多高徒,属下也是其中之一罢了。” “那叔恶师从何人?”秦烈又问道。 文丑将手抱拳,尤为郑重,说道:“家师姓童名渊,字雄付,并州人士,早年定居河北,与河北颜家交好,属下和颜良一起前往拜师,并得真传。” “童渊?”秦烈一惊,果然,文丑真的是师出名门。 这个童渊据说在正史里并不存在,只是存在于小说 之中,童渊字雄付,是武术名家,与并州李彦是结拜兄弟,两人分别娶了河北颜家的两位大小姐颜云、颜雨。 他在后世的文学记载中,只收了三位徒弟,一个是北地枪王张绣,还有就是之后的西川大都督张任,另外更加出名的就是“白马银枪”的赵云赵子龙。 “主公可是认得家师?”文丑见秦烈的样子,疑惑问道。 秦烈点点头:“尊师武艺高强,早有所闻。” 文丑挠挠头,说道:“家师已经是古稀之年,听闻前些年又收一徒弟,名叫赵云,现在常山,想来已经学成,或可招揽!” 秦烈听见这话,心里就犯了嘀咕,对于赵云,自己其实真的想要收服,毕竟冀州的名将就这么几个,河北四庭柱之外,最为出名的就是赵云了,甚至于比河北四庭柱更加的出名,可是问题在于,这个赵云,是不是真的愿意来。 事在人为,秦烈忽然下定决心,这个赵云是自己一定要收服过来的,想来这时候的赵云还是一个十七八左右的青年,还未成名,自己要赶快。 有人或许会说,为什么要看到一个名人就靠上去,就像之前收服陈宫一样,甚至不惜热脸贴上冷屁股,这里面的还是有门道的,作为三国里面的名人,虽然能力,在这里指的是靠自己的才能,武艺出名的人,那些杨松杨柏之流,懂得都懂。 这些名士不能说在能力方面一定是超越其他不出名的所有人的,可是明明有这些名士的一手资料,秦烈自己又有剧本,为什么不能走捷径直接去招揽那些还未出名的名士呢,相比于自己重新筛选官吏,在任人唯贤,明显前者的效率更高一些,因为已经有人替你检验过了,是个可用之才,若是自己再不用,那就太不合适了。 正说话间,忽然间前方奔跑来几骑,正向着城门方向跑来。 第73章 陈宫的评价 看着刘备三兄弟远去的身影,秦烈长舒了一口气。 “公台,你观这三人如何?”秦烈目光依旧在远处的风景上,很自然的问向陈宫。 陈宫上前,沉声说道:“刘备此人心思深沉,又有两位猛将辅佐,如今虽是羽翼未丰,但长久以来,若无意外,必成大器。” 秦烈皱皱眉,没有想陈宫评价的这样透彻,确实如陈宫所言,历史上的刘备自然不用说,是像陈宫所说的那样,刘备这个人心思极深,从少年时就开始显现出来了,秦烈这个拥有现代思维的青年很容易想到,因为自己看过剧本,可是陈宫这个当局者却能看得这样清楚,可真是不容易。 这时,陈宫沉吟片刻,又道:“主公,此人不似他人,宫以为,刘备不是久居人下之人,若是主公想要收服此人,还需谨慎为之。” 秦烈一愣,点点头,陈宫说的没错,其实自己也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想要收服刘备,纵观刘备依附之人,公孙瓒,陶谦,曹操、袁绍、刘表等人,哪一个没有受到刘备的牵连。 陶谦丢了徐州,曹操遭遇反叛,刘表众叛亲离,不能说都是刘备的原因,但是总归和刘备有关系,若是刘备真的来投,他也没有真心为自己出力的打算,只是暂时依附。 “此人胸有大志,不可久居人下,但凭借着这三人的勇武,日后若是用的到,必将是一大助力!”秦烈看着陈宫,说道。 秦烈并没有收服刘备的打算,也收服不了,只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用得到他。 这时,秦烈又看着身边的文丑,问道:“叔恶,你觉得这个关羽武功如何。” 文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我不如他。” 秦烈转过身,看着文丑这个样子,有些疑惑,明明在秦烈看来,他们两个人的武艺差不了多少,虽然后来文丑微微落后于关羽,可是考虑到战场的不确定因素,最后的赢家还未可知。 “为何?”秦烈疑惑道。 文丑说道:“此人用偃月刀,属下用长枪,比试用的长杆是枪法的较量而非刀法,此人却用的极其娴熟,力道刚强,长杆轻巧,若是用的偃 月刀,属下撑不到一百回合。” 秦烈一愣,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确实,文丑使用的长枪出神入化,无人能挡,可是要知道关羽用的可是偃月刀,这用刀和用枪可是完全不一样的用法,关羽用长杆都能胜文丑,若是再加上那杆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那这个结果就不知道了。 “若是在战场,你可以在关羽手中几个回合?”本来信心十足的秦烈以为关羽和文丑不相上下,可是经过文丑这样一说,反倒是觉得自己心急了,武圣之名真的不是白来的。 文丑思忖一阵,沉声道:“八十回合,可不落败。” 秦烈点点头,能在关羽手中撑八十回合,已经算是三国之中少有了,但是经历文丑这样一说,自己心中还有些许的失落,文丑并不是和关羽旗鼓相当的武将,还是和关羽差了一截,在当年的官渡之战,关羽又有赤兔马,又是以逸待劳的巅峰时刻,当真不是文丑可以抵挡的。 “只盼这不要成为大敌才好。”秦烈将手背过身去,看着刘备远去的方向,又疑惑问道:“这样的武艺,究竟是师承何处?” 三国之中,各位武将的武功盖世,但是这些武艺是怎么来的,没有人可以说的清楚,有人说是关羽是个卖枣子的,用长杆子打树上的枣子,从而练就了这样的好刀法。 这样的理论真的是不靠谱,要是打枣子就能修炼出刀法,那军营里可不是满是枣树,一个个打枣子的农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文丑摇摇头:“此人武艺高强,但是看不出是师从何处,家师对我说过,此世上能人众多,不可胜数。” 秦烈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消息,立刻问道:“家师?叔恶莫非师出名门?” 文丑一乐,道:“家师算不上名门,却也不俗,河北众多高徒,属下也是其中之一罢了。” “那叔恶师从何人?”秦烈又问道。 文丑将手抱拳,尤为郑重,说道:“家师姓童名渊,字雄付,并州人士,早年定居河北,与河北颜家交好,属下和颜良一起前往拜师,并得真传。” “童渊?”秦烈一惊,果然,文丑真的是师出名门。 这个童渊据说在正史里并不存在,只是存在于小说 之中,童渊字雄付,是武术名家,与并州李彦是结拜兄弟,两人分别娶了河北颜家的两位大小姐颜云、颜雨。 他在后世的文学记载中,只收了三位徒弟,一个是北地枪王张绣,还有就是之后的西川大都督张任,另外更加出名的就是“白马银枪”的赵云赵子龙。 “主公可是认得家师?”文丑见秦烈的样子,疑惑问道。 秦烈点点头:“尊师武艺高强,早有所闻。” 文丑挠挠头,说道:“家师已经是古稀之年,听闻前些年又收一徒弟,名叫赵云,现在常山,想来已经学成,或可招揽!” 秦烈听见这话,心里就犯了嘀咕,对于赵云,自己其实真的想要收服,毕竟冀州的名将就这么几个,河北四庭柱之外,最为出名的就是赵云了,甚至于比河北四庭柱更加的出名,可是问题在于,这个赵云,是不是真的愿意来。 事在人为,秦烈忽然下定决心,这个赵云是自己一定要收服过来的,想来这时候的赵云还是一个十七八左右的青年,还未成名,自己要赶快。 有人或许会说,为什么要看到一个名人就靠上去,就像之前收服陈宫一样,甚至不惜热脸贴上冷屁股,这里面的还是有门道的,作为三国里面的名人,虽然能力,在这里指的是靠自己的才能,武艺出名的人,那些杨松杨柏之流,懂得都懂。 这些名士不能说在能力方面一定是超越其他不出名的所有人的,可是明明有这些名士的一手资料,秦烈自己又有剧本,为什么不能走捷径直接去招揽那些还未出名的名士呢,相比于自己重新筛选官吏,在任人唯贤,明显前者的效率更高一些,因为已经有人替你检验过了,是个可用之才,若是自己再不用,那就太不合适了。 正说话间,忽然间前方奔跑来几骑,正向着城门方向跑来。 第74章 收复开始 “属下周仓,拜见主公!” 几骑飞马奔来,于城门处停下,马上一位壮汉下马,朝着秦烈一行礼,说道。 周仓奉秦烈之命,前往中山北方各县探查情况,此时归还。 “主公,前方有一队人马,大概五百余人,所负粮草的布袋是我军的存粮,这......”周仓疑惑的问道。 秦烈一笑:“不妨事,且进城议事。” “哦。” 周仓挠挠头,已经走远的那一队人马,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领队三人中的那个红脸汉子,尤为的熟悉,可是有实在不认得,这就很奇怪。 即使是这样,周仓也不敢违背秦烈的命令,只是看了一眼这一队人马远去的方向,跟着秦烈进了城。 周仓所探查的地方主要是秦烈未曾收服的地界,包括蒲阴、望都、唐县等地,秦烈都作为自己的下一个战略目标,因为自己是中山郡实际的掌权者,所以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去收服中山郡的北方各县,让周仓此行,就是基于这样的目的。 起初派遣周仓的时候,郡中的官员多有反对,认为周仓是黄巾军出身,不可委以重任,可是秦烈持不同意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是自己的人,强求也不会是自己的,是自己的,打也打不走,加上自己对周仓的了解,自己相信周仓不会办出这样的事情。 第二个原因就是,黄巾军起初的气势庞大,可是现在凭借着东汉朝廷的发难,冀州方面的黄巾军已经渐渐的被卢植压制,短时间内难以翻动大的浪花,这一点来看,周仓不可能会放弃军中一个这样的官职再去当一个反贼。 “主公,北部各县的黄巾军大多都已经覆灭,控制中山北部的黄巾军势力零散,大多是幽州所部,由于幽州太守刘焉率军击溃幽州的黄巾军,此时逃窜至中山的溃败黄巾军是盘踞在北部各县的主力。” 到了堂上,周仓说道。 秦烈点点头,周仓是黄巾旧部,又曾经是张宝的副将,对冀州黄巾军的势力分布要比秦烈清楚的多。 “这些残部兵力如何?”秦烈继续问道。 周仓说道:“这些残部大多都是些败军之将,盘踞在 北方的乱民不多,每个县城守军不过千人,甚至有的县守军不足五百。” 这时,周仓从袖口中拿出一张图纸,上面把各县的军力分布全都记了下来。 秦烈接过图纸,看了一会儿,交给侍者,给堂中的诸位将领和臣下传阅。 中山郡的地理位置很是重要,作为秦烈的出生点来看真的是很值,中山郡紧紧挨着太行山的东麓,中山郡西北有一座山,咱叫做狼牙山。中山郡以北是幽州、以南是冀州、以东是青州,战略位置非常重要。 按照宋朝人按宋时的地理概念,对中山国的评价,就是“中山扼镇州、冀州之肩,控制幽燕诸州的肘腋之地。往西,中山守云州的咽喉要道。 由于中山国的地理位置太过重要,五胡十六国后期,慕容垂建立后燕,就定都于中山。当时的北方,后燕占据河北、山东一带,山西则为慕容垂的同宗西燕占据,山西以北则是初兴的北魏。西燕以西,过了黄河则是后秦。 慕容垂定都中山,向西可攻西燕,向北可取羽翼未丰的北魏。而在防守角度看,中山在太行山脚下,守住中山,则后燕可保住河北、山东的平原地区。中山相当于平原地带的门户,中山要是丢了,后燕的平原地带将无险可守。 后燕初建时,最危险的敌人不是北魏、后秦,而是西燕。二燕之间,仇恨很深,经常互相攻打。西燕占据河东这样的形势之地,对太行山以东的平原地带有居高临下之优势。所以,慕容垂“天子守国门”,定都中山,退可守住后燕钱粮所出的平原地区,进可取河东,进退两便。 这样的战略位置,对于秦烈这个不甘偏安一隅的人来说,自己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风水宝地。 “各位有何良策?”秦烈看向帐下众位,问道。 中山郡北部的各县之中其实守军并不多,可是对于秦烈来说,自己的兵力过于分散,自己不可以举全部兵力去讨伐中山北部的黄巾势力,因为卢奴一共就四千的守军,全都出去自然可以将卢奴北部的各县全都扫平,可是难保不会闪失。 有时候秦烈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太过于谨慎,可是终归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若是自己有像曹操后期那样的 地盘,可以让自己的都城作为腹地,自然会不受到干扰,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没有所谓的腹地,自己所占的几个县城都是边地,都是四战之地,当今黄巾军虽说处于下风,可是依旧要保证自己的这几个县城的安全,再谈其他。 “主公,我有一计。”这时,卢奴城中的官员宋儒出列说道。 秦烈眼前一亮,对于中山郡的各处消息,这个宋儒最为清楚,于是问道:“有何良策?” 宋儒接着说道:“中山郡各处门阀,对于黄巾军多有怨恨,只因黄巾军势大,不曾破之,黄巾军因兵力在南,所以也没有将这些大家族镇压,若是可是联络城中的各处大族,里应外合,或可事半功倍。” 秦烈一愣,这个办法很是好啊,对于门阀豪强,秦烈虽然没有好感,在这个年代就是各处的大地主,大家族,但是在这个时候,可以用到的时候,就听着很顺耳。 这些大家族有的甚至可以左右一方诸侯,比如比较出名的徐州的陈氏,俗话说,流水的徐州牧,铁打的陈登,就是说一个家族在一个地区的势力是很大的,在这个地方有根,就不容易被大风大浪推翻。 这些大家族虽然现在是销声匿迹,可是要涉及到他们利益的东西,他们就会显出很大的能量,盘踞在卢奴北面的黄巾军明显触及到了这些家族的利益,可是有镇压不下来,由于没有朝廷官军的前来,这些家族大多没有直接推翻黄巾军的实力,黄巾军也没有铲除这些家族的能力,所以一直在这样僵持着,而秦烈,就可以运用这个机会,略动干戈,就可以将他们拿下。 “愿闻其详!”秦烈侧过身,看着宋儒,说道。 第74章 收复开始 “属下周仓,拜见主公!” 几骑飞马奔来,于城门处停下,马上一位壮汉下马,朝着秦烈一行礼,说道。 周仓奉秦烈之命,前往中山北方各县探查情况,此时归还。 “主公,前方有一队人马,大概五百余人,所负粮草的布袋是我军的存粮,这......”周仓疑惑的问道。 秦烈一笑:“不妨事,且进城议事。” “哦。” 周仓挠挠头,已经走远的那一队人马,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领队三人中的那个红脸汉子,尤为的熟悉,可是有实在不认得,这就很奇怪。 即使是这样,周仓也不敢违背秦烈的命令,只是看了一眼这一队人马远去的方向,跟着秦烈进了城。 周仓所探查的地方主要是秦烈未曾收服的地界,包括蒲阴、望都、唐县等地,秦烈都作为自己的下一个战略目标,因为自己是中山郡实际的掌权者,所以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去收服中山郡的北方各县,让周仓此行,就是基于这样的目的。 起初派遣周仓的时候,郡中的官员多有反对,认为周仓是黄巾军出身,不可委以重任,可是秦烈持不同意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是自己的人,强求也不会是自己的,是自己的,打也打不走,加上自己对周仓的了解,自己相信周仓不会办出这样的事情。 第二个原因就是,黄巾军起初的气势庞大,可是现在凭借着东汉朝廷的发难,冀州方面的黄巾军已经渐渐的被卢植压制,短时间内难以翻动大的浪花,这一点来看,周仓不可能会放弃军中一个这样的官职再去当一个反贼。 “主公,北部各县的黄巾军大多都已经覆灭,控制中山北部的黄巾军势力零散,大多是幽州所部,由于幽州太守刘焉率军击溃幽州的黄巾军,此时逃窜至中山的溃败黄巾军是盘踞在北部各县的主力。” 到了堂上,周仓说道。 秦烈点点头,周仓是黄巾旧部,又曾经是张宝的副将,对冀州黄巾军的势力分布要比秦烈清楚的多。 “这些残部兵力如何?”秦烈继续问道。 周仓说道:“这些残部大多都是些败军之将,盘踞在 北方的乱民不多,每个县城守军不过千人,甚至有的县守军不足五百。” 这时,周仓从袖口中拿出一张图纸,上面把各县的军力分布全都记了下来。 秦烈接过图纸,看了一会儿,交给侍者,给堂中的诸位将领和臣下传阅。 中山郡的地理位置很是重要,作为秦烈的出生点来看真的是很值,中山郡紧紧挨着太行山的东麓,中山郡西北有一座山,咱叫做狼牙山。中山郡以北是幽州、以南是冀州、以东是青州,战略位置非常重要。 按照宋朝人按宋时的地理概念,对中山国的评价,就是“中山扼镇州、冀州之肩,控制幽燕诸州的肘腋之地。往西,中山守云州的咽喉要道。 由于中山国的地理位置太过重要,五胡十六国后期,慕容垂建立后燕,就定都于中山。当时的北方,后燕占据河北、山东一带,山西则为慕容垂的同宗西燕占据,山西以北则是初兴的北魏。西燕以西,过了黄河则是后秦。 慕容垂定都中山,向西可攻西燕,向北可取羽翼未丰的北魏。而在防守角度看,中山在太行山脚下,守住中山,则后燕可保住河北、山东的平原地区。中山相当于平原地带的门户,中山要是丢了,后燕的平原地带将无险可守。 后燕初建时,最危险的敌人不是北魏、后秦,而是西燕。二燕之间,仇恨很深,经常互相攻打。西燕占据河东这样的形势之地,对太行山以东的平原地带有居高临下之优势。所以,慕容垂“天子守国门”,定都中山,退可守住后燕钱粮所出的平原地区,进可取河东,进退两便。 这样的战略位置,对于秦烈这个不甘偏安一隅的人来说,自己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风水宝地。 “各位有何良策?”秦烈看向帐下众位,问道。 中山郡北部的各县之中其实守军并不多,可是对于秦烈来说,自己的兵力过于分散,自己不可以举全部兵力去讨伐中山北部的黄巾势力,因为卢奴一共就四千的守军,全都出去自然可以将卢奴北部的各县全都扫平,可是难保不会闪失。 有时候秦烈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太过于谨慎,可是终归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若是自己有像曹操后期那样的 地盘,可以让自己的都城作为腹地,自然会不受到干扰,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没有所谓的腹地,自己所占的几个县城都是边地,都是四战之地,当今黄巾军虽说处于下风,可是依旧要保证自己的这几个县城的安全,再谈其他。 “主公,我有一计。”这时,卢奴城中的官员宋儒出列说道。 秦烈眼前一亮,对于中山郡的各处消息,这个宋儒最为清楚,于是问道:“有何良策?” 宋儒接着说道:“中山郡各处门阀,对于黄巾军多有怨恨,只因黄巾军势大,不曾破之,黄巾军因兵力在南,所以也没有将这些大家族镇压,若是可是联络城中的各处大族,里应外合,或可事半功倍。” 秦烈一愣,这个办法很是好啊,对于门阀豪强,秦烈虽然没有好感,在这个年代就是各处的大地主,大家族,但是在这个时候,可以用到的时候,就听着很顺耳。 这些大家族有的甚至可以左右一方诸侯,比如比较出名的徐州的陈氏,俗话说,流水的徐州牧,铁打的陈登,就是说一个家族在一个地区的势力是很大的,在这个地方有根,就不容易被大风大浪推翻。 这些大家族虽然现在是销声匿迹,可是要涉及到他们利益的东西,他们就会显出很大的能量,盘踞在卢奴北面的黄巾军明显触及到了这些家族的利益,可是有镇压不下来,由于没有朝廷官军的前来,这些家族大多没有直接推翻黄巾军的实力,黄巾军也没有铲除这些家族的能力,所以一直在这样僵持着,而秦烈,就可以运用这个机会,略动干戈,就可以将他们拿下。 “愿闻其详!”秦烈侧过身,看着宋儒,说道。 第75章 征伐之策 宋儒一乐,上前说道:“主公,属下自从到任中山郡,乃是司郡中民生,这军中大户,多有来往,消息互通,亦有许多。” 秦烈看着宋儒,这位宋儒本来就是卢奴的官员,而且是让秦烈提拔上来的,以前是做什么的,自己是不知道的,秦烈只是按照官员名册的高低进行提拔,而后观其行为在作为今后评判的标准,而这个宋儒,就是其中比较优秀的一位,现在是郡中功曹。 “那功曹有何高见?”秦烈见到宋儒这样的成竹在胸,一定是有什么高见,否则不会这样的嚣张。 宋儒一躬身:“主公,现中山郡势,其中大县已尽在主公囊中,只余下唐县、蒲阴、望都、广昌、北平、灵丘等县还未归附,其中唐县、北平两县据属下所知,其中黄巾乱民惧我军威势,已有请降之姿,奈何两县距离卢奴偏远,两县与卢奴中间又有望都、蒲阴两县有黄巾重兵把守,所以不得脱困。” 秦烈一皱眉头,这些东西自己怎么不知道?且不说事情属实不属实,单说这消息的灵通自己就是不如这个宋儒,虽然说宋儒是功曹,主管郡中人事,得到人事当中的第一手消息也是正常的,可是这样的消息真的是单单人事的情报吗,这里面的东西就很耐人寻味。 但是这个时候秦烈知道,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随即有看向宋儒,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宋儒接着道:“属下建议,主公可派重兵攻打望都与蒲阴,一则,望都与蒲阴两县是中山郡内仅存的两大黄巾军的根据,一座县城有一千余人扫灭之后,向北再无坎坷。二则,唐县、北平两县不会出兵,主公可以全心应对两县的黄巾军,不必忧虑其他。” 秦烈点点头,对于宋儒的说法,自己并不着急发表评论,因为他想看一看其中的官员有没有其他的看法。 果然,这时陈宫站出来,疑惑道:“不知功曹大人何处得来的消息?为何连主公与众位都不曾得知?” 宋儒一听,也不脑,只是解释道:“主簿大人,本官掌管奉主公命,掌管郡内一切人事,得知此消息,并不奇怪,再者说, 本官无所隐瞒,句句属实。” “那功曹怎么证明此言不虚呢?”陈宫又问道。 宋儒一怔,不耐烦的说道:“此消息乃是中山郡其中大户所言,这大户均在郡北各县,并且势大,黄巾军本来兵数不多,还为与这些大户发生冲突,这些大户没有理由向贼而不向我!” 陈宫点点头,又道:“那又怎么证明这些消息不是黄巾军伪造的呢?” 宋儒刚要说什么,又猛然停住,这个问题自己还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功曹,自己的人物就是接纳郡中的人事往来,并管理,对于这些消息,自己虽然说是最先接到,可是说实在的,并没有验证真伪的方法。 “主簿大人多虑,主公之军威世所罕见,先是以区区几千之兵破黄巾万余,又率兵扫灭中山郡南部黄巾余党,唐县、北平两县兵力不过数百,就算合军也不足千人,怎敢与我军抗衡,只是望都、蒲阴两县在负隅顽抗,也只是蚍蜉撼树,怎可当主公军威?”宋儒又道。 陈宫一笑,这是将压力又还给了秦烈,与其说这是在奉承秦烈,不如说是在借秦烈的威严为自己开脱。可是陈宫知道,秦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点识人的本事自己还是有的。 秦烈摆摆手,道:“两位休要争吵,主簿之言,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宋功曹也要体谅。” “诺。”宋儒一躬身,心中也有一些羞愧。 “那陈主簿有何见解?”秦烈看着陈宫,说道。自己知道,陈宫这个人平时高冷的很,从来不会主动的献殷勤的出谋划策,可是只要他一站起来,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良策,对于这一点,秦烈同样清楚。 陈宫上前道:“功曹之言,定有其中之理,郡中大户之言,也未见是空穴来风,只是当今天下,局势未稳,巨鹿尚有黄巾重兵尚未被剿灭,黄巾士气并没有丧失,虽然各县兵力远不如我军,但仍不可贸然行事。” 秦烈点点头,这几句话说的很对,言辞犀利,评判标准,用精炼的语句评判了整个时局和自己处于这时局的地位,没有任何的瑕疵与问题,甚至于全堂的官员都没有人可以说这是不对的。 因为这是废话。 陈宫见状,上前一步,开 始说出自己的看法:“主公,如今唐县、北平两县局势未定,颇有疑点,不可贸然轻进,以宫之见,不如派遣使者告与唐县、北平的黄巾军,命其合攻蒲阴,主公可同时起兵直取望都。” 秦烈看着陈宫,由衷的发出敬佩的神情,这样的计策虽说很简单,让人听完就可以说很容易想到,可是身在当局,又有这么多的疑点,是很糊涂的,陈宫这样的头脑清晰,如果指挥得当,可以省下许多的周折。 “由此,两县出不出兵都与我军有益!”陈宫说道。 “怎么有益?”宋儒在一旁听得出神,满眼佩服的问道。 陈宫解释道:“若是两县出兵,一则可消耗两县军力,就算日后接管也要比军容完备之时要简单,二则可牵制蒲阴之兵,主公尽可速攻望都,作为支撑,以图其他。” “那若是两县不出兵呢?”宋儒又问道。 陈宫一笑:“若是不出兵则更易,两县不出兵则证其心意乃是别有他图,主公既知,那后来的做法,就不用宫一一说明了。” 这是陈宫将目光放到了秦烈身上。 秦烈站起身,振奋道:“若是不出兵则率军直取唐县,夹击望都与蒲阴!” “主公圣明!”陈宫一躬身,说道。 “立即派遣使者前往两县,尽快将书信送达!”秦烈说道。 “诺!” 一位官员下去准备。 “张通文丑何在?” “末将在!” “命张通为主将,文丑为副将,领兵三千,等到消息传来,即刻出兵,不得延误!”秦烈递出一个令箭,交给了张通。 “诺!” 第76章 唐县 中山郡,唐县。 冷风瑟瑟,空中一片漆黑,不见一点光亮,唐县的县衙里,几个人影正聚集在一起,面有愁容,看着桌上的一封信件,久久不语。 “黑铁,你和这个太守打过交道,这个人如何?”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率先开口,将头上包裹的黄色头巾放在桌子上,脸色很是不好看。 这时,一众人将目光放在同一个人身上,灯火的光亮照在那个人的身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起先和秦烈在安邦县最先交锋的黄巾军首领,李黑铁。 李黑铁本是奉命袭扰中山郡的黄巾军首领,若是没有秦烈,自己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分明他探得,中山郡的兵力并不强,可是没有想到出了秦烈这样一个人。 不过被秦烈战败之后,李黑铁并没有向南逃窜,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向北逃到了唐县,此时正是唐县黄巾军邓茂手下的副将。 至于这个邓茂,是幽州黄巾军渠帅程远志的副将,程远志率领五万黄巾军犯涿郡,但是很不巧,碰到了刘备三兄弟,程远志被关羽一刀砍了,这邓茂本来应该被张飞一杆丈八蛇矛捅于马下,成为刘备三兄弟牛刀小试的垫脚石,可是因为一些原因,这个邓茂没有被张飞杀掉,反而从幽州跑到了中山郡,涿郡和中山郡虽然一个幽州一个冀州,可是两个郡互相接壤,邓茂从幽州兵败,辗转多地到了中山,和李黑铁混到了一起。 李黑铁沉默一阵,说道:“此人原本是安邦县的一处县令,可是一个月之前援救卢奴,竟然用几千兵马战胜了周仓军的一万之众,中山郡守之职也落到了这个秦烈手上。” 邓茂有些不解的看着李黑铁,有问道:“这是为何?” 李黑铁摇摇头:“其中缘由,犹未可知。” 这时,唐县中一位黄巾将领不耐烦的说道:“管他什么县令还是郡守,竟然想让我们束手就擒?真是做梦!” 邓茂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书信,向着李黑铁问道:“那这怎么办?” 此时桌子上,正摆放着一封书信,上面印着官文,明显是秦烈的命令,由于听从陈宫的建议,秦烈派 人将书信带到了唐县,北平两县,想要借两县之兵围攻蒲阴,用来探测两县的虚实,果然不出陈宫所料,这两县的降书有问题。 李黑铁一笑,道:“很明显,这个秦烈相信了我们的书信,现在想要命令我们来攻打蒲阴,这就证明秦烈兵力不足,正是我军的好时机!” 邓茂不以为然道:“这秦烈本就有几千人马,又战败了周仓的一万人马,如今少有一万多人,若说兵力不足,可是胡言!” “话不是这样说的,”李黑铁又道:“这秦烈虽然说是战败了周仓的一万人,可是如今他要防御的地方是整个中山郡,魏昌是中山郡的存粮要地,秦烈要把守,安邦县是他的根据之地,要把守,再加上吾蠡,安国,安喜各县,再用来攻打唐县的军队能有多少兵马?” 看着李黑铁一脸得意的神情,一位将领轻蔑的说道:“那李将军的三千人马不也是被秦烈的一千多人打的七零八落,就连自己也是区区逃命。” “你……” 这时,李黑铁面色铁青,又没有话来接下去,因为这是事实,他自己被秦烈手下的大将打败,张宝交给他的三千兵马最后只剩下自己和几个亲兵逃了出来,之后才到了这里。 邓茂见状连连摆手,打圆场道:“李将军也是不知虚实,哪里想到这秦烈如此厉害,也只有李将军才和这秦烈打过交道,现在我们的共同敌人是秦烈,诸位不要说风凉话。” 灯火阑珊,众位黄巾将领都沉默不语,唐县的守军只有五百,不及蒲阴和望都,蒲阴和望都距离卢奴近,可以更好的防御卢奴的官军,可是现在秦烈让唐县和北平合攻蒲阴,这就让众人很是为难。 “将军,我现在已经打探清楚,先前战胜我的并不是秦烈,而是他手下的大将,名叫高览!”李黑铁又说道。 “高览?”邓茂一阵疑惑,因为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同时也很诧异,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竟然可以打出这样的战绩。 “正是!”李黑铁说道。 “那这位高览现在何处?”邓茂又问道。 李黑铁一乐,道:“此时这高览已经被秦烈派去驻守安邦县了,不在卢奴!如今张宝将军在下曲阳镇守,魏 昌和安邦县的守军不敢轻易出兵!” 邓茂摸摸下巴,面色依旧没有展开,道:“可没有了这高览,这卢奴守军的数千人也不是好对付的。” 李黑铁见状,继续道:“邓将军不必担忧,在唐县以南,还有望都驻守的一千人马,若是想攻下望都必须要三四千人,但是据我所知,卢奴守军不过四千,短时间内不可能攻破,到那时,将军再联合蒲阴之兵,攻打卢奴,那些中山郡可不就是您的了?” 邓茂听见李黑铁这句话,眼睛一亮,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里此时涌现出一个征服天下的梦。 “好!”邓茂一拍桌案,好似已经成竹在胸。 “那敢问李将军,这封书信该如何处理?”这时,一个黄巾将领说道:“这封书信已经到这里三天,如果再不做出回应,恐怕秦烈会有所察觉。” 邓茂慷慨激昂道:“不如就地撕毁,不做理会!” 邓茂有些兴奋,全盘不顾后果,好似自己的宏图壮志就在眼前一样。 “不可!” 这个时候,李黑铁阻止道:“此时我军还实力不够,若是这样的话就会给秦烈落下口实,万一他起兵来攻,岂不是麻烦?” “那唐县有望都作为屏障,怎可能受袭?”这时,又有一位将领说道。 李黑铁摇摇头:“不如告与卢奴,就说唐县兵少,如若出力,恐怕遭受袭击,到时候不但攻不下蒲阴,还会失去卢奴,如此这般,可无忧矣!” “好!”邓茂大声笑道。 第77章 兵临城下 “报!” 正在邓茂等人言语之际,忽然听得外面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随即有一位小校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不成样子。 邓茂眉头一皱,喝道:“何事惊慌!成何体统?” 本来就意气风发的邓茂被这样一声呼喊显得尤其的不悦,气呼呼的走到了小校的身旁,一把抓住小校脖子处衣襟,瞪大眼睛,狠狠的说道:“他妈的,你不知道我等在谈论军务,闲杂人等不可入内吗?” 小校的身体几乎被提了起来,身材凶神恶煞的邓茂身材魁梧,虽然武艺不怎么样,但是相比于其他的普通人,力气也是很大的,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号称幽州黄巾部渠帅程远志的副将,共同统御这五万的大军,要知道,五万大军,恨不得就是一个诸侯的全部兵力,而邓茂能做到二把手,显然武力是很出色的。 小校大了一个哆嗦,本来就铁青的面色经过邓茂这一吓更是连血色都没有了,哆哆嗦嗦道:“不是啊将军,外面有......有一支军队!” “什么?”邓茂眼睛一瞪,楞在了原地,手中的小校也落到了地上。 邓茂对于官军的恐惧多半来自于刘备三兄弟,他知道自己的大哥程远志曾经被一个赤面长须的大汉一刀斩为两段,那个记忆就深深奠定了自己对于官军的态度。 那个时候听说周仓被中山郡的太守打败,主帅程远志急忙让自己前往这里稳定军心,而自己刚走了几天,就听见主帅程远志被斩,五万的幽州黄巾军全部覆灭,这个消息令他至今对官军有着足够多的恐惧。 邓茂自己则像一个无根之萍一样,辗转到了中山郡,靠着以前的威名召集了这数千的黄巾军残部。望都、蒲阴、唐县、北平这四个地方的黄巾军起初是散做一团,自从周仓战败之后就再无统率可言,而邓茂的来临,无疑是让这几个县城的黄巾军有了新的主心骨。 虽然这几千人没有邓茂当初的五万人多,可是到了现在,秉着苍蝇腿也是肉的原则,他并不嫌少,而且又有了李黑铁的加入,让这个本来就死气沉沉的黄巾军又重新振作起来,正准备一展 抱负大干一场,如今却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将军,那支军队打着官家地旗号,此时正在城下啊!”小校可能是怕邓茂没有听清楚,有该死不死的重复了一遍。 邓茂听完,怒从心头起,抬起一只脚,猛的踹在小校的胸口:“老子知道了!” 小校一声惨叫,连滚带爬滚出老远,又不敢有什么话,因为黄巾军的将领历来都是以脾气暴躁出名,这些良好的品质被黄巾军的将军们称之为豪迈之气,好似不会打骂就不配当着尊贵的黄巾兵一样。 这时,几位黄巾军将领急忙凑过身来,毕竟这个事情可事关重大,身为主帅的邓茂更是心急如焚,此时的额头上也满是汗珠,焦急道:“诸位将军,该怎么应敌才好?” 唐县地区在望都的北面,按照常理,若是想攻打唐县,就必须先攻打望都,因为望都可以说是唐县的屏障,唐县兵力不足五百,邓茂已经把大部分的兵力分布在望都和蒲阴,可是没有想到,官军竟然借着夜色赶到了城下。 李黑铁摆摆手:“将军莫慌,唐县已经上书请降,料想他们不会攻城。” 此时在屋内,最为镇定的就数李黑铁,他看着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邓茂,安慰道:“不如先去城门探看,弄清楚敌军意图,在做计议!” 邓茂看着李黑铁,仿佛抓住了一棵救命道菜,急忙把头点的像捣蒜一般:“全依李将军!” 。。。。。。 唐县城下,张通和文丑已经率领着三千士兵到了这里,弄清楚了各县的兵力分布,也就比较好制定战术,因为估算着时间,唐县早就该接到了文书,此时也应该出兵了,可是很明显,唐县此时就和一个貔貅一样,只进不出,好似他娘生他的时候少了一个孔,全然没有出兵的迹象。 自然秦烈和陈宫也没有闲着,又不见唐县出兵,有没有见回复,那肯定是是有蹊跷,但是没有办法这样仓促的判定唐县就是叛军,所以让张通和文丑趁着夜色,星夜驰奔,赶到了唐县城下,如果他是叛军,那么这三千人对付这几百的守军,也是绰绰有余,因为唐县的城防并没有很坚固,甚至都称不上是城防,这是黄巾军入侵时候破坏的,还没有 修缮,基本上不可能挡住这三千人的,这也是邓茂想要假意请降,拖延时间的用处。 所以张通并不着急攻城,这座城池弹指间就可以攻破,若是贸然攻城,如果唐县是真意请降,那会严重打击秦烈军队的威信,让黄巾军再无降者。 这时,邓茂等人已经登上了城墙,看着下面明亮的火把,邓茂差点腿都软了,只是周围有李黑铁等人扶着,倒是没有异样。 “城下者是何人?” 邓茂炸着胆子喊道。 城下的张通抱拳说道:“我乃是秦太守帐下都尉张通,我主命尔等与北平县守军共征蒲阴,却不见尔等出兵,特来闻讯!” 邓茂一颤,立刻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李黑铁。 李黑铁也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邓茂,又看了看城下的士卒,大声喊道:“张将军莫脑,不是我等不想出兵,而是唐县距离卢奴地远,守军不足五百,且不说联合北平守军攻的下攻不下蒲阴,就单单出兵的话,唐县仅有的守军也空了,若是有歹人乘虚而入,那我等岂不是引颈受戮?” 张通点点头,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这番说辞也在陈宫的嘴里听到过,于是说道:“那无妨,此时我大军已至,进城驻防,可保唐县无忧!” “这......”邓茂深吸一口气,若不是看着城下的守军数量多,自己恨不得骂出口了。 李黑铁也咽了口唾沫,道:“不劳将军驻守,将军可回军禀告太守,若是太守出兵攻打望都,那我等必然助一臂之力,可若是让我等攻打蒲阴,实在是力不从心。” “休要言他,开城便是!”一旁的文丑等的有些不耐烦,大声喝道。 李黑铁看着邓茂,小声道:“将军,我已经派人前往北平和望都求援,我们只需撑到天明,这支军队就会土崩瓦解!” “可是......”邓茂看着李黑铁,眼中满是恳求:“不如降了。” 李黑铁一见,从旁边士卒手中拿下一把长弓,弯弓搭箭,冲着张通喝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尔等不知天命,就休怪我无情!” 第78章 不战 “嗖!” 一声箭羽破空之音传来,李黑铁惨叫一声,一支箭精准的打在李黑铁发力的肩膀上,他手中还没有射出去的箭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此时城下,文丑张弓的姿势还没有放下,轻蔑的看了一眼城墙处的李黑铁,在他的眼里,对方的速度简直是龟速,发箭之前还要喊什么口号,更加是愚蠢至极的手法。 箭这种武器,最能给人造成杀伤力的两种情况有两种,一是在暗处放箭,就是经常说的暗箭伤人,还有就是万箭齐发,给密集的军队造成覆盖式的打击,除却这两种方式,若是再想给人造成很大的伤害,那就要求箭手具有很高的素质,可以杀人于瞬息之间。 而李黑铁很明显并不属于这一类的人,这种手法也是违反了一个箭手的基本常识,这也不怪文丑这么轻蔑的看城楼上的武将。 张通看着这样的情况,轻笑了一声,他知道文丑的武艺,也知道他的箭术,若是想在武艺和箭术方面超过文丑,自己可是真的没有看见过几个,大喊这出箭,真的是愚蠢至极。 城楼之上,李黑铁呲着牙倒了下去,肩膀上的这一箭力道之重简直是超过他的想象,箭头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刺透,穿过了肩胛骨,即使伤得只是一个肩膀,但是已经疼的站不起身来了。 “李将军!”邓茂焦急喊道,本就六神无主的他显得更加的慌乱不堪,毕竟这几天下来,他可是一直把李黑铁当做心腹,出谋划策都是是听从他的。 李黑铁吃力的睁开眼睛,头脑中一阵眩晕,但还是咬着牙说道:“将军!不可降!” 他刚才的一箭本就唐突不堪,自己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射杀敌方的主将,而且自己也没有这个本是,他想做的,只是断绝邓茂投降的路。 “李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邓茂眼中闪烁着泪花,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通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了怎么回事,心有余悸的同时又不得不感叹主公的睿智,果真,唐县是假意投降,若是真的听从了宋儒的说法,全军攻打望都,那么卢奴城就危险了。 “城中黄巾兵听着,”张通接过一 个火把,冲着城墙上的人呢大喊道:“尔等莫要作茧自缚,我乃是中山郡都尉,我向你们担保,若是此时归降,可保尔等性命,可让家小衣食无忧。” 城中城墙上的武将都一阵恍惚,本来就是脆弱的神经在这个时候更加的摇摆,当初造反还不是因为活不下去,如今若是有活路,谁愿意去当贼兵,即使整天叫嚷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可是不也还是被朝廷集结的军队打的溃不成军? “各位将军,不可降!若是降了,必然就像我的那三千个弟兄,尽皆身首异处啊!”李黑铁吐了一口鲜血,喘着粗气说道。 对于他的遭遇,中山郡无人不知,至于秦烈对于李黑铁军的做法也是极其的残忍,可是毕竟当时他的人马屠村抢粮,无恶不作,甚至黄巾军内部都感到不齿,这也是各位黄巾将领不待见他的原因。 张通见没有答复,颇有不耐烦的喊道:“好言相劝,如若不听,我也没有办法,我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如若没有答复,我军即刻攻城!城破之时,城中兵士、将领,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听见这句话,城中的将领都沉默了,他们心中都知道,唐县虽然是个城池,但是城墙破损,若是这三千兵马来攻,自己城中的那不足五百的守军绝对撑不过半个时辰。 这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邓茂身上,邓茂看着李黑铁,面有怒色,拔出长剑,冲着城下怒声喊道:“吾乃大贤良师亲点副渠帅,怎可降汝等无名之辈!” 张通一见,倒也不脑,戏谑说道:“莫慌,半柱香的时间还没有到,不需如此心急。” 说道这里,张通抬起头饶有意味的又说:“若是城楼上的哪位将军可以献城,可也是头功一件。” 看到这里,邓茂心中更气了,看着城楼上的各位黄巾将领,振奋道:“我等奉大贤良师之命,负担着拯救苍生之责,怎么降这宵小之辈!纵使身死,也必冲入敌阵,立功杀敌!” 没有见城楼上的几个武将振奋,反而邓茂自己很是神经,这几句话很有振奋人心的作用,毕竟是邓茂自己辛辛苦苦从张宝将军哪里学来的,凭借自己胎教都没有的文凭,可以背下这么一段振奋人 心的话,自然要鼓励一番。 城楼上的黄巾军将领面面相觑,对于邓茂这几句话很不感冒,若是放在平时,哪怕是城中再加上几百人,城墙滚木礌石稍微多一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如今的状况是,城墙破损,滚木礌石几乎没有,城中守军多半是拖家带口的兵,若是没有到生死关头是不可能全力以赴的,哪怕是有一丝生的希望,他们也不会选择战死。 可是这个时候,这个邓茂竟然说出这样几句话,可真的是滑稽。 “诸位将军,到了今天,只有拼死守城,等到援军前来,我们方能得救,诸位将军,随我......哎!哎!你等这是作甚!”邓茂瞪大眼睛看着围过来的诸位将军,他们凶恶的眼神中满是杀意,手中拿着麻绳和刀剑,冲着邓茂就围了上来。 “邓将军,你待我等不薄,我等不会杀你,若是反抗,任你再雄武有力,也抵不过我们!”其中一个黄巾将领恶狠狠道。 “把那个李黑铁也绑了,一并送到城下!” “诺!” “你等难道忘了大贤.....”邓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条腥臭的布条堵住了嘴。 地上的李黑铁无力看着众人,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此时也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绑上,交给了张通。 “张将军!我等愿降!” 张通看着城墙上的场景,大声道:“开城门!” 说完,破旧不堪的城门打开了,免去了一场腥风血雨。 张通进城后,坐在衙门里,对着众人说道:“修书一封,给主公送捷!” “诺!” 小校下去准备。 这时张通好似想起了什么,对着文丑说道:“叔恶,你领两千兵马,埋伏于要道,若是天明之时有援军至,则歼之!” 文丑点点头:“诺!” 第79章 得胜 “主公!张通将军捷报!”卢奴城中,陈宫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记着文字的布,正在向秦烈汇报着军情。 秦烈看着陈宫,笑道:“战况如何?” 陈宫拿着军情,说道:“此时张通已经进驻唐县,并截杀望都等县前来的黄巾援兵,斩杀援兵一千三百余人。” 秦烈一愣,想不到张通这样的厉害,姑且这个计策不是张通想出来的,可是这军队的指挥都是张通在负责,无论是围剿卢奴周边的黄巾军还是进攻唐县,都没有让秦烈失望,虽说武艺是不怎么样,但是若是抛开这一项,按照目前来看,这个张通在领军方面至少是入流的水平,在现在秦烈的阵营中,算是个有用之才。 看来,这座卢奴城的都尉并不是浪得虚名,若不是秦烈赶到,那么按照原有的时间线,兵力缺少武力不足的张通很可能会死,但是既然活了下来,就必然就要展现价值。 “好!”秦烈感到有些振奋,虽然说这一个胜利并不算什么,只是算场小胜,但是意义重大,若是攻城,三千人攻打一千人驻守的县城,那么伤亡会比较大,但是如果事先消灭了敌军的有生力量,那么这场仗就好打了许多。 陈宫舒了一口气,道:“如今这四县的黄巾兵力缺乏,就算是那残兵败将退回县城,那也是士气尽失,已经是俎上鱼肉罢了。” 秦烈点点头这要比自己预想的结果要好许多,自己预想的结果是攻下唐县夹击中间的各个县城,没有想要尽数歼灭的想法,这样的想法也是不切实际的,自己把城池攻下来就已经是好结果。 “可命张通所率军队,汇合各家族之甲士,取望都与北平各县!”秦烈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说道。 陈宫看着地图,摸着下巴,缓缓说道:“是否可以再令人催降,这几县兵力已经不堪守城,另外主将被擒,已经无力回天,守城已经是守不住了,再加之城内各大家族虎视眈眈,若是此时派人送去劝降文书,那这几座县城断无不服的可能。如此这般,也可减少军队损耗,以最少的兵力,收复各城。” 秦烈点点头:“这 样确实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收服四县。” 随即秦烈皱起眉头,思忖一阵,道:“若是如此,不义之徒或可苟生了。” 陈宫一愣,他看出了秦烈的意思,秦烈的意思是若是这样做的话确实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各县,可是这样做,那些违背假意请降的黄巾军们,那些欺骗秦烈的蛾贼们是照样可以归降的。 “如此这般,欺骗我的人被识破了,战败了,我难道还要怜惜他们的软弱吗?”秦烈皱着眉头,看着陈宫:“公台可懂我的意思?” 陈宫点点头,猛然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以往安邦县的小县令了,也绝不是自己原先以为的一介武夫,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这种思维已经是成熟,不再是为自己是从的县令了,想到这,陈宫倒有些惭愧。 “宫知道主公的意思。”陈宫继续问道:“那主公之意?” 秦烈指着地图上的几座县城说道:“兵贵神速,速战速决,不管县中黄巾军有无归降之意,尽皆斩杀!” 陈宫一愣,有些吃惊的看着秦烈:“尽皆斩杀?” “对!”秦烈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并不是秦烈意气用事,若是这股黄巾军请降之时是真的,那倒也无可厚非,自己可以收纳编制,可是从张通的情报之中可以看出,这唐县的黄巾军并不是真心投降,他们只是想从中拖延,伺机偷袭,幸亏陈宫留了一手,要不然战场瞬息万变,自己说不定还会中招,这样的黄巾军,自己不杀,还留着过年吗? “可.....”陈宫顿了一下,说道:“古之明君,以仁德治天下,如今主公身为一郡之守,应效仿贤德之人,若是安邦县的杀伐是无奈之举,可如今三县黄巾军已无还手之力,主公此举杀伐之气过重矣。” 秦烈看了一眼陈宫,心想陈宫果然是这样,演义中的陈宫是在曹操杀了吕伯奢一家之后离开了曹操,这就证明这时候的陈宫很是在意普通大众,是典型的儒家仁义的代表,如果这个时空是演义中的,那陈宫这样说也是在秦烈的意料之中。 “公台,治世有治世之道,乱世也应有乱世之法。如果我军之中没有公台这等能人识破黄巾军的谋划,那我军定然是腹背受敌,若是我军 受袭,死伤惨重,这些黄巾军可会理会我等?”秦烈说道。 对于自己的杀伐气,秦烈觉得自己绝对是受了前世这个身体的影响,动不动就想要杀几个人来助助兴,自己在现代社会可是一位丝毫不敢违法乱纪的好少年,熟记核心价值观,社会建设六个好,遵纪守法,说不上软弱,但至少脾气很好。 到了现在,秦烈知道,自己已经是慢慢的变成另一个人。 陈宫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么,他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也没有觉得不妥,并且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也不在争论这些,秦烈是主公,他是臣下,这个等级划分还是有的,陈宫不能越权,也不能干涉秦烈这一项决定。 “若是这般,主公可令张通守唐县,文丑率兵前去攻城,张通此人性格沉稳,且多经验,可保无差错,文丑性如烈火,武艺高强,有加之得胜之师,定可旗开得胜!”陈宫道。 秦烈一乐,道:“公台之言,正和我意!速速修书,告知唐县各军,宜早不宜迟,趁黄巾军立足未稳,迅速攻占城池!” “诺!”陈宫点点头,刚要转身,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又道:“主公,张通还说抓获敌军主将邓茂,还有李黑铁,那位李黑铁正是安邦县屠村罪魁祸首,该当如何处置?” 秦烈坐下身,想起这个邓茂的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不就是那个在涿郡被张飞一矛捅死的程远志副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死,不过那也无妨,但是这个李黑铁,秦烈可是对他憎恶已久,安邦县时,高览竟然没有抓到他,让他金蝉脱壳跑了,如今又被自己抓到了,这可是天意。 “那个村子了活下来的少年名叫何宪是吗?”秦烈道:“将他唤来卢奴,让他手刃仇人!” 第80章 李黑铁的归宿 “你等可知罪?” 卢奴衙门中,功曹宋儒怒气冲冲的向着台下的李黑铁和邓茂两人说道,不只是对于两人的是黄巾军顽抗的愤怒,更多的是宋儒自己上当受骗,险些让秦烈的军队陷入僵局,这个时候,这种愤怒显得很是严重。 此时宋儒已经指着两人骂了半天,因为两人并不搭理他,一直等到秦烈来才停下,仗着秦烈的气势,指着邓茂鼻子骂到:“你二人阴险狡诈,不顾我主一片真心,真乃是虎狼之徒!” 李黑铁肩膀上缠着布带,轻蔑笑道:“汝等从未以诚待我,不然何能夜攻唐县,分明是汝等早走他意,还说我等不义,也真有脸面!” 因为文丑射出的一箭力道极大,已经穿透了李黑铁的肩膀,这次上堂也是让两个人搀扶着来的,不然靠他自己力气,爬也爬不过来,中箭的是肩膀,可是全身都没有力气,说完这几句话,牙关疼的厉害。 “你……”宋儒言语一顿有些说不出话,只得对着两人怒目而视。虽然言语跟不上,但是眼神中恨不得把两人生吞活剥了去。 “宵小之徒,言语倒是犀利。”这时,秦烈喝了一口茶汤,看着眼前的李黑铁,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李黑铁虽然是安邦县屠村的罪魁祸首可是秦烈也不是从前的小县令了,自己也不至于被他这几句话激怒。 “你就是秦烈?”李黑铁向秦烈问道。 秦烈点点头,没有说话。 “想在安邦县时,我率军在你的地盘,被你打败,想来你也是位能人。”李黑铁强忍着痛笑了一声。 “若是战败了你就是能人,那这天下的能人岂不是遍地都是了。”秦烈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黑铁是秦烈自己第一次和黄巾军战斗,也是自己第一次比较大规模的作战,可是对于秦烈来说,他还真的没有把这个李黑铁放在眼里,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李黑铁在他眼里也就是一堆烂铁。 旁边的宋儒脸上一阵欣喜,虽说不是自己说的,但是总感觉很解气。 李黑铁笑道:“你我各为其主,你为你的汉家朝廷,我为了我的黄巾军,不过我告诉你,这天下终将会被 大贤良师所拯救,你等冥顽不灵,是会遭天谴的!” 秦烈看了一眼李黑铁,没有多说什么,一个将死之人也不值得他说好些的道理。 在李黑铁的一边,正跪着一位大汉,这位大汉身材魁梧,胡子拉碴,面容黢黑,这便是邓茂了。 对于秦烈来说很是魔幻,加上这邓茂已经有两个三国演义中记载的人物死在自己手中了,先是裴元绍,再者是这个邓茂,本来是一个要死在赵云手中一个要死在张飞手中,如今全让自己抢了人头,可见自己已经对于这个时空产生了很多影响。 秦烈不知道这些蝴蝶效应最终会指向哪里,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再想按照自己的记忆去左右这个世界恐怕就难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已经将这个时空搞乱,自己前世的经验就不能用了,并且不知道要走向到哪里。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道声音:“民,何宪,拜见秦太守!” 秦烈看向堂外,之间一位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面容还显得稚嫩,身着布衣,却也身材结实,身上的伤已经痊愈,没有什么症状,这位少年不大,是在南渠乡被高览救下的,可以一个人杀掉数个手持武器的黄巾兵,因为这个事情秦烈没有看到,只是高览描述的,高览没有理由说谎,所以这个少年也就成为了秦烈关注对象之一。 这个乱世中,有好多的名将,何为名将,在万军之中冲杀,活的最久的,就自然是名将,若是关羽张飞死的早,谁会知道他们的勇武,所以不能认为三国中的名将就只能有可见记载的几个,秦烈也在积极的寻找,这个何宪就是一个很好的苗子。 何宪今年正好十七,到了可以参军的年纪,可是弓马不熟,兵器练习不稳,所以还在训练之中,在高览驻守的安邦县中,高览本人也在指导着他,所以这几个月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 秦烈看着何宪,点点头,向李黑铁问道:“你看这是何人?” 李黑铁看了旁边的何宪一眼,笑道:“这不是南渠乡的那个小杂种吗,竟然还没死,可见秦太守还真是惜才啊。” “休得放肆!”旁边的一位小校喝道。 何宪面色阴沉的吓人,并没有说一句话。 “何宪,你可认得他。”秦烈又道。 何宪拱手道:“禀秦太守,是我的仇人!” 秦烈看着面色阴沉的何宪,道:“我令你监斩二人,将两人头颅悬于营门之上!” 何宪猛然跪下身:“秦太守,我请求手刃李黑铁,为我家人报仇!” “准!”秦烈点点头,示意下去。 “些太守!”何宪谢过之后,两个小校压着李黑铁和邓茂前往校场斩首。 这时,秦烈旁边的陈宫说道:“主公,那请降的那几位黄巾将领,该如何处置?” 秦烈挪挪身子,不经意道:“都杀了。” 陈宫一愣:“但这几位黄巾将领是缚住邓茂之人,张通将军说过,这几人,是开城的头功,请主公网开一面。” 秦烈一愣,发觉自己说顺了嘴,这几天饿杀伐好似已经成了习惯,一直是杀伐,几乎没有什么空闲,可是此时的秦烈并没有感觉不适合,甚至认为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这就让秦烈有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杀伐果断并没有错,这种杀生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是很容易迷失的,自己甚至可以决定一群人的生死,这样的权利,自己在现代社会几辈子都遇不到,也可能是自己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杀伐的过于多,导致自己的性格变得这样。 “哦,是这几个人啊。”秦烈连忙掩饰道:“这几人献城有功,但不可委以重任,公台帮我应付几个虚职即可,并赏赐些许银两,毕竟他们是罪人,料想不敢有意义。” 陈宫舒了一口气。道:“诺!” 第81章 广宗 冀州 广宗县 广宗县城虽然不是郡治也不是什么大城,但是城墙要比一般的县城都要厚实,此时的广宗县城的城墙已经殷红,上面染着鲜血,城下尸体堆成小山,无论是黄巾军还是汉军的尸体都在其中,若不是天气还没有回暖,定是要引起恶臭。 此时,黄巾军的“天公将军”张角就驻扎在这里,因为东汉朝廷察觉事情不妙,于是派卢植为北中郎将,率领这朝廷军队与张角的的冀州主力周旋,卢植也是不负众望,领着北军五校势如破竹,一直让黄巾军从围攻洛阳的梦中苏醒过来,转攻为守,一直退到了广宗县。 广宗县在安平郡的最南部,也是同样属于冀州的腹地,本来张角的军队已经打出了冀州,并开始回合颍川、中原的黄巾军开始攻击洛阳了,可是卢植一来,就让张角打消了这个念头。 城下,是北军五校,在城外有一处高地,是他们的扎营之所,这里视野极好,可以将广宗县的情况一览无余,此时一位将领正站在山坡上,望着广宗县出神。 这个人身高八尺,衣着甲胄,可是面目并无凶神恶煞之气,反而显得儒雅随和,这便是卢植,此时的卢植,已经四十五岁的年纪了,如今临危受命,率军与张角的主力作战,也算是身负重托。 但是此时,卢植却眉头紧皱,不见一丝笑容,看着广宗城下阵亡的尸骨,叹了口气。 “北中郎将何故忧虑?”这时,一位中年将军走上山坡,看着卢植,问道。 卢植一回身,道:“原来是宗员啊。” 宗员是卢植讨伐黄巾军的副将,也是一位得力的助手,两人一同领军,将张角困在这广宗城,可以说,宗员同样功不可没,所以卢植对宗员也很是礼遇。 卢植摇摇头:“如今张角死守广宗,我军此时攻城不下,恐有变故。” 宗员笑道:“如今天下的蛾贼,数冀州最为强大,如今被我两人打败,困兽之斗,何足惧哉?” 卢植苦笑一声,道:“宗员莫要轻敌,蛾贼虽然被我二人困在广宗,可是其主力还未歼灭,广宗城中尚有蛾贼五万人,北军五校再加 之各郡兵马,一共不过八万,若是想全歼之,亦不是易事,还需从长计议。” 宗员点点头,历来这些重大的战略决定都是卢植在负责,卢植虽然是一代文学大家,可是打起仗来可是丝毫不差,无论是他在庐江时还是在冀州,卢植的军事才能丝毫不在他的文学才能之下,这一点,宗员要比谁都清楚。 北军五校一路打来,虽势如破竹,但是蛾贼大多是且战且走,没有让他们正面击溃的机会,如今遁入广宗,更是困兽之斗,虽然他们在正面战场上战斗力不佳,可是在广宗,他们退无可退,这样的环境,往往会让城中的黄巾军战斗力更加的强,这是必须要考虑的。 宗员看着广宗城,他们特曾经尝试着攻城,可是都被打了下来,八万对五万,虽说占据这人数优势,可是毕竟是攻城守方永远占据优势,光硬碰硬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为今之计,唯有整顿兵马,寻找机会。 “前些日听闻朝廷派遣人来探查军情?”宗员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向卢植问道。 卢植点点头:“是来过,你去前方催促粮草,不曾见过,想来也有十数日了。” 宗员看着卢植,又说道:“军中传言北中郎将与之不和?” 卢植叹了口气:“此人心胸狭隘,贪得无厌,竟然让我向他缴纳财货百斤,如此之人,怎可与之和气?” 宗员摇摇头,道:“子干,此事有些不妥,这样的人必定是陛下的近臣,纵使贪得无厌也应尽力满足,此样的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你在冀州领兵,若是此人在长安进谗言,该当如何?” “纵使如此,植也看不惯这等嘴脸。”卢植背过身去,颇有怒气道:“军中粮草本就不多,各郡征收粮食大多都已经空了,此时又是与张角周旋的时刻,怎有财货在给与他?” 宗员站起身来,面有愁容,道:“只盼不要出事才好。” 卢植的性格,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宗员也清楚,卢植待人极为雅量,但是却嫉恶如仇,颇有大将之风,对于这种不正当的人物,他绝对不会向其低头。 “军中粮草如何?”卢植问道。 宗员面有愁容。道:“我次来就是要和你商议的,军中粮草 欠缺,已经不足大军支撑一个月,若是广宗城中粮草充足,可以支持三个月之久,若是如此算来,长时间对峙,与我军不利。” 卢植也同样皱起眉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了粮草,再精锐的部队都会丧失战斗力,人是铁饭是钢,缺什么不能缺粮食,这这几年朝廷税收严重,再加上常年与羌族作战,加上大旱,本地的粮食早就不够了,若是安居乐业,也不会引发这黄巾之乱,深深懂得这个道理的卢植也不由开始担忧起来。 “你那劣徒刘备留下他的五百石粮食,以资军用,虽说是杯水车薪,不过那刘玄德倒也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堪。”宗员又说道。 卢植一愣,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刘备一直都是自己最为不看重的学生之一,卢植是个大儒,自然他教学生都是想要学生们成为学识渊博的名士,没有一个老师希望自己的学生整天不学无术,喜欢犬马,穿漂亮衣服的,卢植也没有期望着刘备可以有什么出息,就连自己都认为刘元起的话是在骗自己。 可是现在,卢植倒是对于刘备有了新的看法,诚然,在一个太平盛世里,刘备这样的人是很难有什么大作为的,但是在这个乱世中,刘备这几个特点反而会促成他会有许多的朋友,许多的人脉,这样的东西在这个世道里能发挥怎样的作用也还是未知数。 “他哪里来的粮草?”卢植转过身,问道。 刘备家里穷,这个自己是知道的,和他学习的几个人中,就数他最为贫穷,有了闲钱就去玩乐,丝毫没有学士的样子,他的几位同窗,刘德然、公孙瓒等人,卢植都觉得要比刘备富有。 “听说是借了中山郡太守,秦烈的粮草。”宗员回答道。 第82章 卢植落难 “秦烈?”卢植有些茫然:“我祖籍涿郡,与中山郡相接,从未听过郡守姓秦。” 宗员摇摇头:“大概是朝廷新换官员,毕竟黄巾之乱时,冀州各郡的官员大多身死,蛾贼的首要攻击目标就是各郡县的官员,可能现在朝廷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官员身死,只能按照各郡送上的来的文书分辨,可是如今天下大乱,文书又有几封可以送到朝廷手中?” 卢植沉默了一阵,没有说话,确实,当今天下纷乱,光自己知道的郡县的官员都已经有五六城折损了,那些官员大多被黄巾军杀死,还有一些选择加入黄巾军一起叛乱,这些都不是少数,天下有这么多的郡县,朝廷是管不过来的,卢植也没有去多想。 “玄德说这是他从那位太守那里借的,虽说不多,但也聊表心意,毕竟他手中也没有粮草,还说粮草他自己会归还,不用我们费心。”宗员又说道,在言语之中,透露着对于刘备的喜爱。 卢植叹了口气,感叹道:“世事变迁,人也如此。” 在卢植眼里,刘备从来不是什么好学生,可是现在,他起码是个敢于为国担责任的人,这一点看来,倒是没有让自己失望。 “玄德还说,那位姓秦的太守在中山郡招兵买马,已经扩充了军备,还收复了郡治卢奴和其余被黄巾军占领的各个县城,现在中山郡的全境已经再没有黄巾军作乱了。”宗员又道。 卢植一愣:“中山郡可是有着万余的兵马作乱,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宗员笑着摇摇头:“自古乱世出英才,世事难料,不过这秦烈倒是有些本事啊。” 卢植点点头,喃喃道:“自古乱世出英才......” 自己身为镇压冀州黄巾军的主帅,自然对于冀州的黄巾兵力分布有着比较深的研究,中山郡紧挨着幽州,地势险要,不用探查,卢植就能知道黄巾军一定会派重兵去攻打卢奴继而控制中山郡,这样,冀州至幽州的交通会被打通,将形势更利于黄巾军,中山郡这一环,就显得尤为的重要。中山郡的收复将是对镇压冀州黄巾军成功与否的重要一环。 宗员上前一步,: “末将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卢植看着宗员,笑道:“但说无妨。” 宗员从怀中拿出地图,道:“如今中山郡已经不受黄巾军控制,按照目前来看,基本不会有太大的波动,末将以为,不如放弃广宗,引军北上,攻打张宝驻守的下曲阳县,如此这般,上有援兵,我军定可以克敌制胜!” 卢植看着地图的幽州方位,冷静道:“若是如此,幽州之兵也可经中山作为援军,几军夹击,下曲阳可破!” “正是!”宗员大笑道:“若是中山郡落入敌手,那胜负尤未可知,可如今秦烈占据中山郡,我军便无后顾之忧,下曲阳也退无可退!张角兵力虽多,只需安插眼线,若是胆敢追击,那就乘势一举歼灭!不管如何,形势都将利于我军。” 宗员的话很对,如今正是需要速战速决的时候军中的粮食不够,就算是对朝廷催粮也不见回应,这这个时候,是急需改变战法的时候,对于宗员的话,卢植很是赞同。 “好!”卢植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是这几日来的第一次,身为主帅,要时时刻刻为军队的进程担忧,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可若是主将懂得随机应变因势利导,那对于这支军队也无疑是件幸事。 宗员道:“末将这就先去准备!” 卢植点点头,又嘱咐道:“尽可将退兵意图做大,做疑兵之计,张角若是疑我,不敢出兵,那我军便长驱直入,若是来追,则率军与小路截杀!” 宗员笑道:“谅他张角鼠辈也不敢引兵来战!” 卢植也笑道:“万事小心为上!” “诺!”宗员道。 话音刚落,几个小校走上前来,道:“卢中郎将,朝廷有使者到。” 卢植一愣:“使者?” 小校点点头,道:“是,还叫卢中郎将速速回营,并有圣旨。” 听到圣旨两个字卢植心中“咯噔”一下,仿佛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想起日前朝廷第一次派遣使者前来军营,自己与之不快,不会是这个事情? 卢植不是胆小之人,忠臣不畏死,但是细细想来朝廷也没有什么罪名安给自己,想到这,卢植心中坦然,说道:“我这就回营。” 宗员一愣神,在一旁 道:“子干,这......” 宗员看着卢植,心中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古以来,为将者在前线打仗,君王在朝堂下达作战命令都是大忌,相信这一点皇帝是知道的,可是这个时候下达圣旨,无疑是比较重大的事情,不然的话,叫官员传话就可以了,莫非是换将? 卢植摆摆手,朝着军营走去。 军营之中,北军五校军容严整,刀刻斧凿一般矗立在校场上,这是东汉朝廷的精锐部队,虽然说是整合了各郡县的兵马,属于临时拼凑出的军队,可是现在看来,丝毫没有拼凑的迹象,在卢植的训练之下,各个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营中大帐处,传旨的官员早就在这里等候。卢植进到大帐之中,传旨的官员见卢植军容挺拔,面露不忍之色。 “北中郎将卢植接旨!”传旨官员见卢植到,站起身来,大声道。 卢植连忙跪下,心中不祥的预感正在攀升,虽说自己没有罪过,可是见传旨官员的表情,也不像是什么好事。 “诏曰:北中郎将卢植,惧敌不前,作战不利,致使粮草亏损冀州破败。今,革卢植北中郎将之职,罪减死罪一等,押送洛阳。令东中郎将董卓接替郡务。布告军内,咸使闻知!” 卢植浑身一颤,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宗员站起身来,冲着传旨官员怒目而视:“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再者说,北中郎将并非停滞不前,而是......” “宗员退下!”卢植一声断喝,宗员立即止住了话语,卢植事已至此,卢植不想连累宗员。 “天意如此!”卢植跪在地上,悲怆道。 第83章 何去何从 “大哥,接下来咱们要到哪里去?” 马背上,张飞将自己的丈八蛇矛扛在肩膀上,有些懒散的走在路上,后面跟着的几百个士卒也都是无精打采的跟着,时间已经是六月,炎热的天气加上厚重的甲胄,让人感到窒息般的炎热。 刘备看着张飞慵懒的表情,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飞,道:“为将者当时刻打起精神,如此懒散,成何体统?” 张飞一机灵,顿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形象,略有尴尬的咳了两声。 这三兄弟此时正是在唉回军的路上,他们并没有打什么胜仗,也没有吃什么败仗,最初前来相助卢植的时候,卢植并没有太在意他们,只是打发刘备去颍川帮助皇甫嵩镇压颍川方面的黄巾军,可是到了半路,就接到皇甫嵩战败的消息,没有办法,只能回师再去广宗投奔卢植。 “为今之计,可回师广宗,禀告恩师。”刘备说道。 张飞听到这话,有些不悦,喃喃道:“分明我等是前去广宗城为卢将军效力,却被卢将军安排去颍川,好不容易拨了兵马前往颍川,还没走到就听闻那个皇甫嵩战败了,这样反复无功,何事方能建功立业啊?” “翼德!”这时,一旁的关羽皱起眉头,看着张飞道:“休要多言!” 此时的关羽也意识到了刘备的不对,这件事情张飞都懂得的道理,刘备怎么可能不懂,关羽知道,对于这件事情,最难受的也是刘备了。 刘备叹了口气,道:“自从涿郡以来,我等三兄弟寸功未建功,乃是兄之过也。” 说道这,刘备眼中闪过一丝泪花。这一路走来,倒是欠了五百石粮食的债,要说功业,除了在涿郡的牛刀小试,击破了程远志的幽州黄巾兵,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再建功了,刘备何尝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这一点功绩实在是不够的,若是想做个官职,就要不断立功才行。 “大哥莫要忧虑,兵马在手,只需等待时机,何愁功业不成?”这时,关羽在一旁安慰道:“我等三兄弟,誓同生死,愿同大哥驱驰!” 张飞瞪大眼睛,看着刘备认真道:“俺也一样!” 刘备见两位兄弟如此,自己也不再颓废,缓缓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看着前方,似乎又有了希望。 这时,一队车马的行进之声打破了这个氛围。 “大哥你看那是什么?”张飞眼神好,看着远处的一个车队,示意刘备看去。 关羽眯着眼睛,看着张飞指向的方向,见到一个囚笼,抚着长须道:“像是朝廷押送犯人的车队。” 刘备也看去,由于距离较远,也没有办法看见车队的全貌,只是看着那个囚笼上的人,有些熟悉。 “那不是......”刘备看着那个方向,猛然瞪大眼睛,喘着粗气,又擦了擦眼睛,确保自己可以看得清楚一些,因为刚才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恩师卢植。 “大哥,那是卢将军啊!”这时,张飞大声喊道。 刘备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两位兄弟道:“两位贤弟,随我过去!” 说完,催马便向车队奔去。 此时的车队中,卢植已经一改在军营中的意气风发,早已经被扒去甲胄,换上了囚服,在车队的囚笼中显得尤其的老态,一夜之间,似乎白发满头,望着远处天的尽头暗自神伤。 “恩师!” 这时,刘备朝着车队奔来,车队的护送军校连忙架起戟刃,示意刘备勿近,刘备通过交叉的兵刃,看清楚了囚车中的卢植。 “恩师!”刘备又叫了一声,此时的卢植才反应过来,将目光投向了刘备。 “玄德?”卢植一皱眉头,咽了一口唾沫,情绪百感交集,道:“玄德你怎会在这里?” 刘备把着军校的戟刃,哽咽道:“我遵从恩师之命,前往颍川相助皇甫嵩,可是未到颍川,皇甫嵩就已经兵败,此时正欲回师广宗相助恩师,可不曾想......” 卢植点着头,抿了一口开裂的嘴唇,苦笑的摇摇头。 这时,关羽张飞已经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张飞跑到近前,一杆丈八蛇矛顶在戟刃上,猛一用力。 “给我开!”张飞大吼一声,青筋暴起,手持戟刃的小校手中一阵,差一点飞出去。 “此乃被北中郎将,尔等怎敢!” 张飞一声断喝,震得小校头皮发麻,小校连忙跪倒在地,齐声道:“壮士饶命,我等是奉命行事啊!” 刚才张飞的那一用力,至少顶飞了他们四五个人,这几个小校虎口发麻,连戟都差点脱手,瞬间就知道了对方的力气之大,远非他们可比,看着那个黑脸汉子身后的那个红脸的要比那个黑脸的还要高大结实,明摆着呢,就算是这队人马全家上也不是对手。 另外他们本来是军校,连他们都知道卢植无罪,可是又碍于这是朝廷押送不得已才这样,心虚加上实力不足,自然要服软。 “大哥,不如我将这几个贱人杀了,救卢将军出去!”张飞义愤填膺,大哥的师父那就是他老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这卢植就是自己大哥的亲爹,那就是他老张的亲爹,见到有人欺负自己的亲爹,那还不杀,难道等着过年? “玄德休要为难与他们!”卢植见状,连忙说道:“这乃是左丰进谗言,导致陛下被蒙骗,我进京阐述实情,自然会真相大白,若是你等在此造次,反而会降罪你等!” 刘备叫住张飞:“翼德,不可造次!” 张飞手拿丈八蛇矛的手在这时放了下来,可是已经气喘吁吁,看着身下魂飞魄散的小校,心中的闷气不打一处来。 刘备走到囚车的近前,道:“请让学生护送恩师回京!” 卢植摇摇头,道:“京城乃是非之地,鱼龙混杂,你去不得,为今之计,你等应前往涿郡,再图良策!” 刘备点点头。 卢植见此,又道:“玄德,你非常人,在这乱世你定要谨记为师的教诲,建功立业,不可有负平生之志!” 刘备后退三步,跪下身来,郑重道:“玄德谨记!” 第84章 董卓 离开了押送卢植的车队,刘备显得无精打采,好似失了魂一样,一方面,卢植是自己的恩师,虽说自己在卢植的学生中并不算突出,而且连前列都排不上,可是对于恩师的感情可是很深的,虽然不知道卢植对他的感情有没有这样深。 一方面,卢植被押送回京,减死罪一等,若是事情不利。怕是要终身囚禁在洛阳,卢植对他有恩,少年是不懂事,好声色犬马的刘备现在多少是有些悔恨的。 另一方面,卢植是北中郎将,掌管冀州讨伐黄巾军的所有事务,若是刘备自己在卢植手下,自己建功立业的心也许会好实现一些,毕竟他知道自己老师的性格,可是现在,卢植走了,换来的将领不知道是谁,会不会用刘备自己,这都是未知数,本来对前途有着些许光明的刘备此时心中有蒙上了一层雾霾。 “大哥,若是北中郎将落难,那我等该去向何处?”这时,关羽问道。 关羽知道,刘备是不愿意回涿郡的,涿郡在幽州,幽州的黄巾军已经覆灭,若是此时回幽州,那自己这一伙兵马就很难在闯荡出一番事业,倒是在这冀州有功业可图。 刘备看着前方的路,他也不想回幽州,自己招兵买马受了郡中人的好些财货,励志要闯荡出一番事业,可是如今依然是布衣之身,又有何颜面回去,可是如果不回去,自己有该去哪里呢? “回幽州!”刘备说道,言语中却有些不忍。 “大哥,不如去投奔秦太守如何?”这时,张飞说道。 在张飞的眼中,对于秦烈的印象还是相当可以的,还有临行的那一句话张飞始终记在心中,他们三兄弟若有困难,可以去投奔他,如今这时,不正是这个时候? 刘备一愣,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想法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刘备总感觉哪里不对,对于秦烈对自己,那真的是没的说,以礼相待,并没有丝毫的怠慢,可是就是这种礼遇,让自己压力很大,另外听说秦烈手下有很多的猛将,尤其是他自己,这种令人惊心的武功是在是令人骇然。 关羽也道:“是啊大哥,那位秦太守为人仗义,又 对我等极为礼遇,乱世之中这样的人物可不多见,我们可以暂居在他那里,另图良策,又不至于远离冀州,又可以寻找机会。” 张飞见到自己的意见受到了关羽的赞同,瞬间来了精神,附和道:“二哥说的没错,不如暂且投奔。” 刘备看着自己的两位兄弟,沉默起来。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入兄弟三人的耳朵,伴随着喊杀声和兵器交错的金鸣之声即使相隔好远都能听见。 刘备猛然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大哥,有战事!”关羽侧耳说道。 这兄弟三人不怕打仗,就怕没有仗打,听到了战事的声音便什么都是浮云了,毕竟三人向往的建功立业就是打仗打出来的。 “两位兄弟,随我前去!”刘备从剑鞘中拔出雌雄双股剑,严阵以待。 其实刘备的武艺是不俗的,刘备手中的双剑又名鸳鸯剑,鸳剑长三尺七寸,鸯剑长三尺四寸,利可断金。右手雌剑重六斤四两,左手雄剑重七斤十三两,在剑中可以算是重剑了,足见刘备不俗的力量,虽然不及关羽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但是作为巧劲来说的剑,已经算是顶峰了。 刘备一行人冲上一座山坡,见山坡下面有两队人马,一队头裹黄巾,约有一千余人,上面一杆大旗,上面写着“天公将军”的字样,还有一队人马零零散散已经不成编制,有着十余骑,正在仓皇逃窜着,连一个大旗都没有,显得尤为狼狈。 “天公将军,难不成是张角?”刘备眼睛一亮,望着那杆大旗,心中的一团火焰有升腾起来。 “大哥,看来是一队朝廷的官员兵马,若是将此人救下,定可以立功!”关羽说道。 现在的关羽对于建功立业的渴望一点不比刘备差,现在他们都是青年,心中的志向远大,并深深渴望着立功。 “好!”刘备一声令下:“随我冲锋!” 这五百军士由这三兄弟带领,更加显得尤为强悍,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可要是将领冲锋陷阵,冲杀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那么手下的兵就会极度的受到鼓舞,作战能力就会大大加强,跟别说这是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个人带领的军队。 。。。。。。 另一 面,山坡下的乱军之中,有一位中年男子仓皇的坐在马背上,这个人身材有些肥胖,吃力的坐在马上不停的向后望去,一边催促着战马向前,一边看着后方的追兵,衣冠已经严重不整,甚至头发都已经散乱出来。 这便是董卓,此时的董卓还不是后来的一头肥猪,现在只是有些肥胖,高大的身材加上肥胖的身躯,现在还是看着顺眼一些,没有过度肥胖。 “董将军!黄巾兵追上来了!”一个小校惊慌的说道,于此同时,董卓的身后不断有军校中箭,失去性命。 董卓喘着粗气,骂道:“可惜我大将华雄等人不在,若是在一人,黄巾军怎敢!” “董将军,现在改如何是好?”一位军校满脸血渍,问道。 此时的董卓也没有了办法,冀州是一片平原,这里又没有山地和林木的遮挡,如果再这样跑下下去,那自己的一行人都会成为黄巾兵的活靶子。 董卓望着后面越来越近的黄巾兵,知道后面是张角,还打着“天公将军”大旗,本来自己是来接替卢植的,可是没有想到走漏了风声,让张角知道这件事,张角被卢植打怕了,缩在广宗不敢出来,卢植一走,那张角就没有什么惧怕了,竟然派出兵力来拦截董卓,这一下可把董卓气的不轻。 可是没有办法,董卓自己本以为上任不会有危险,就没有让他的大将华雄等人跟随,可是没有想到,刚进冀州,就遇到了黄巾兵,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却骁勇,自己带来的人马不多,这几百人的西凉兵被千余的黄巾兵追着打,身为并州太守的董卓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 “难不成天要亡我董仲颖!”董卓披头散发,朝着天呼喊,这时忽然马失前蹄,一下跌落马来。 第85章 无礼之徒 董卓不愧是习武出身,虽然做官这几年涨了膘,可是倒是个灵敏的胖子,见身下马失前蹄,立刻跳下马来,在地上翻滚一阵,倒是没有大碍,一看身下的马,已经口吐白沫不省马事了。 “完了!” 此时董卓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念头,后有追兵,自己的坐骑又这样了,自己身为朝廷的左中郎将,本就是镇压黄巾军的主将,如今被他们捉住,还不如...... 想到这,董卓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了自己的脖子,明晃晃的铁剑锋利无比,甚至可以映照出自己的脸,天气炎热,可是剑身上的寒光却格外的逼人。 “若是从这里刺下去,便可免去受辱!”董卓心中想着,剑身却始终没有向前一寸,因为他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还能活,权衡利弊,饱经沧桑的董仲颖犹豫不决,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岁。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就在这时,董卓多么希望自己手下的兵可以大喊着“董将军!”前来保护自己,并且一把扔去自己手中的剑,兵搀扶自己上马,但是现在,想自己越来越近的只有一群头裹黄巾的乱民,自己的兵正在以每秒很快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一句“保重”都没有留下。 “啊!”董卓大喊一声:“谁来救我!” 一阵喊杀声响起,一支兵马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从另一个山头上俯冲而下,领头的三个人一个面皮白净,一个赤面长须,一个面目黝黑,倒是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直到刘备三兄弟的人马与黄巾军打在一处,董卓才知道,自己貌似是的救了。 依靠着刘备三兄弟的武力值,这队黄巾军被打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凭借着勇武,三人很快就将这一千余的黄巾兵冲散,毕竟谁可以经得住这似猛虎一样的攻势,并且还是三只! 三只猛虎冲入阵中,手中兵刃飞舞,领头黄巾军的首级一瞬间飞出,甚至自己都来不及想自己的头颅是怎么没的,三员战将摧枯拉朽,将这一千的黄巾军尽数冲散,剩下的黄巾军落荒而逃,留下尸首遍地。 “大哥,这军中并没有张角!”张飞望着地上 的尸首,发现他们穿着都是农夫的装扮,很显然,张角不大可能在里面。 “张角不可能孤身带队前来,这兵马或许只是幌子。”刘备皱眉说道。 “这个狗贼!倒是奸诈!”张飞怒道:“本来是一个立大功的机会啊!” 刘备此时也冷静下来,这些问题自己本应该想到的,可是由于自己的好胜心,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身为主帅的张角怎么可能在一个千人的军队中充当首领呢? 刘备摇摇头,不过所幸,自己救下的这个人貌似还活着。 想到这里,三人催马走向董卓。 董卓看着兄弟三人,立刻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整理帽冠,他看这三个人武艺超群,是人才,萌生了收为部下的想法,更加上自己的命是人家救的,也应该多少有些礼遇。 董卓看着刘备三兄弟过来,说道:“我是东中郎将董卓,正要前往广宗接管军队,此时在这里受难,幸的三位壮士相救,不然我这条命就没了!” 刘备一听,瞬间来了精神,竟然是东中郎将?卢植曾是北中郎将,掌管冀州的郡务,如今这个董卓岂不是接替卢植的人? 想到这里,刘备心中的雾霾散去大半,自己救了这位东中郎将,那么他岂不是要重用自己,那建功立业岂不是近在咫尺了? “涿郡刘玄德,拜见东中郎将!”刘备朝着董卓一行礼,道。 董卓来自并州,对于冀州的事务一概不知,他是被临时派遣道冀州指挥作战的,常年和羌人打交道的董卓自然不会知道刘备。 “久仰久仰!”出于礼貌,董卓还是这样说道,有些虚伪,不过董卓却觉得很正常。 不过这句话刘备当真了,心想自己的战功已经被朝廷知晓了,连东中郎将都知道自己这还得了? 这时,董卓趁着说话的空隙,鸡贼的打量着刘备三兄弟,这三兄弟是很能打,不过这衣着普通,虽然相貌出众,可是长相并不能当饭吃,董卓出身显赫,从成年就开始当官,对于官场的事情很是精通,并且对于百姓是很看不起的,只有比他高的官员才会令董卓高看一眼。 什么名门,什么世家,在董卓这里都是屁,现在的董卓,只认权利的大小,这个人是 否值得之结交,是否可以给自己带来利益,对于百姓,他可是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不知玄德在何处高就啊?”这时,董卓小心的问道。 毕竟光看长相和穿着是不能判断这三个人的官职,还是要问,若是身有官职,那自己可以收入帐下为自己效力。 刘备一听,连忙道:“备尚是布衣,二弟关羽现为马弓手,三弟张飞现为步弓手。” 董卓一听就乐了:“区区布衣?” 刘备点点头,还没有感觉出董卓语气中的不屑:“我等随是布衣,可素有安民之愿,望东中郎将提携,我等定将奋勇杀敌,不负所托!” 董卓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布衣之身怎敢妄言?汝等就该本分务农,军旅之事,岂是等乡野村夫可以言论的?” “这......”刘备楞在当场,好久说不出话来,一瞬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本来是自己救了他,怎么这个东中郎将这样说话。 “你这个人,好生无礼,我等虽是布衣,但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可以这样说话?”张飞恶狠狠道。 董卓也是不惧,董卓有武艺,据记载,力大无双,擅长佩戴两副箭囊,骑马飞驰时左右射击,这里来说,虽然现在发福了,但是以前的气势还在,对于张飞也是丝毫不惧。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不追究尔等言语,速速退去!”董卓摆摆手,有些无礼的说道。也不问刘备,顺手牵过一匹马,揽过缰绳,看了一眼这个三兄弟,催马扬长而去。 “大哥,让我去杀了这厮!”张飞二目圆瞪,气冲冲的说道。 刘备看着远去的董卓,回头瞪了张飞一眼,不再说话,本来升腾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第86章 商业便捷 此时的秦烈在卢奴城中阅览着从冀州送来的军情,就在一个月之前,自己扫灭了中山郡的所有黄巾军势力,就连一些零零散散的势力都没有放过,当然,对于那些表现不错的黄巾军秦烈还是报以最大的宽容,惩罚是必须的,但也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正是六月,虽然冀州是北方,可是热的时候可是丝毫不比南方凉快,对于冷,秦烈倒是不以为然,可是这热气滚滚的天气简直是一种煎熬,虽然自己这个身体很结实,也不会出现中暑等现象,可是谁不想舒服一些呢? 所以秦烈就把冰鉴搬了出来,自己有占了个偏僻阴凉的小房子,以增加冰鉴的制冷效率,说起冰鉴,古人的智慧可真的是无限的,在这个没有电的时代,勤劳的古人们想出了这一个方法。 冰鉴,形制为大口小底,外观如斗形,铅叶镶里,底部有泄水小孔,结构类似木桶。冰箱箱体两侧设提环,顶上有盖板,上开双钱孔,既是抠手,又是冷气散发口。为使冰箱处于一定高度便于取放冰块和食物,配有箱座。又可以制冷,也能冰镇水果和保鲜食物。 当然,这个冰鉴运行可不是电力的,那是需要冰的,这个冰在这么炎热的六月不可能有,所以这些冰是秦烈在冬天的时候派人从河里采回来的,对于这些冰,起初秦烈也没有很看重,只是那个时候自己收留的难民有些多,又不知道让他们干什么,有没有道播种的时节,这样让他们待在这里岂不是浪费劳动力?更何况自己还要每天给他们吃的,索性就让他们去做一些事情,这挖冰窖就是其中之一。 秦烈端过一碗碎冰,往里边加了溶解的石蜜,搅拌搅拌,一口吃下去,简直不要太爽。 这几天实在是热的出奇,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发烧了,鲜有这样的大热天,万里无云,像是有什么异相,秦烈命令军队停止了训练,都让他们在阴凉处休息,这样的大热天,穿着铠甲训练有可能会出人命,也就是这几天,过去就或许好了。 秦烈看着面前的地图,自己的势力范围已经扩展到了整个中山郡,包括中山郡 最北边的县广昌、灵丘秦烈也一一收回,毕竟幽州已经没有了黄巾军,那靠近幽州的县处在夹缝之中,除了投降别无选择,还有靠近巨鹿郡的毋极县,自己也同样收入了囊中,可是没有大将把守,总是有些不放心,自己地盘大了,这个时候,自己才感觉人手不够。 卢奴城中的官员大多都是经过检验,有能力的自己就派遣道各县去代理县令职位,自己这个郡守还没有得到官方的认可,自然没有办法直接任命官员,再者说,县令都是有朝廷任命的,自己贸然这样封县令,那岂不是公然对抗朝廷?秦烈没有这么傻。 卢奴的官员普遍都不赖,毕竟是郡里面当做官的,在郡中也有一些的势力,他们的家族也大多在郡中,管理起来也比较顺手,另外凭借着目前秦烈的军威,还没有谁敢在中山郡搞什么名堂。 现在的朝廷是空前的团结,虽然天下很乱,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破坏抵抗黄巾军的统一战线,去私自吞并土地扩大势力范围,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去招兵买马,囤积实力。 秦烈也一样,对于黄巾军作乱,他们始终会败的。 目前来看,这个时间线已经到了现在,卢植也应该被罢免了,就在前几日,果不其然,在张世平派人送来了的消息中,卢植已经被罢免,罪减死罪一等,被押送会洛阳。 秦烈一阵叹息,自己连这个卢植的面都还没有见过就要走了,对于卢植,拥有后世记忆的秦烈知道,这可是个大儒,还是个大官,领兵能力很强,如果由他继续攻打黄巾军,那么或许黄巾军败退的会更加快速。 现在秦烈的消息很是灵通,由于张世平和苏双两人的缘故,在幽州的中山之间开辟出一条商路,这条商路主要是向军队中送粮草和马匹,对于商人,他们的财富很是平常人难以企及的,就连秦烈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粮草,多少钱。 张世平两人的最初活动范围只是围绕着中山郡和涿郡等近处活动,这是因为这个天下很乱,身为商人的张世平苏双本就拥有的护卫不多,就算有再多的钱等着他们两个,可是多少钱有自己的命重要呢? 可是现在不一样 了,由于秦烈的出现,中山郡的黄巾势力已经基本没有了,早在两个月之前,张世平两人就开始向秦烈打招呼,开始经商了,由于有了秦烈的保护,他们的商路在幽州和中山郡都得到了很好的发展。 中山郡是稳妥的,也是幽州接壤的,冀州的其他和幽州接壤的郡都不可能有中山郡安全,再者说,古代重农抑商的思想一直都在,虽然商人家财万贯,有的是钱,可是社会地位很低,别说是两人不想去其他的郡,就是想去,那当地的郡守也不一定会理会他。 可是秦烈不一样,当初由于在安邦县和秦烈的友好关系,如今秦烈掌控了一个郡,那么两人自然就会好说话一些。 对于秦烈,他们两个人运行的商路对自己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这条商路还没有初步形成,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前往前线运送粮草物资,这些粮草物资都是两人花了许多时间,在过去的几年囤积下来的东西,凭借着敏锐商业嗅觉,两人在这个时候将过去囤积的货物全都拿了出来。 若是在平常,这些粮食并不稀奇,可是在这个时候,粮食就成了生命,这价格,自然就不用说了,那一定是水涨船高,这就是发国难财! 仅仅两个月两人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虽然对于发国难财秦烈并不是很看好,可是看到白花花的银子的时候才由衷的感到真香定律是贯彻古今的真理,两人在中山郡行商,有受到秦烈的保护,肯定是要向秦烈缴纳巨额的费用的,这些费用在秦烈看来是巨额,可是在两人看来并不算什么,这样,秦烈何乐而不为? 这个商队的作用还不止于此,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打探到自己不知道的情报,这就很强,并且这条商路最初在中山郡开展,不久之后就会成为一条稳定的道路,不会轻易更换,这就是说,秦烈在中山郡就有这样一条经济实惠的间谍网。 看着这封情报,秦烈由衷的觉得,张世平和苏双两个人真是两个宝贝疙瘩! 第87章 又见刘备 对于张世平苏双两人的商路,秦烈也是乐意去帮忙,这么多的钱,自己要是在说些别的,那可真是不识好歹,张世平虽然是个商人,但是这个时代的商人都很讲信用,几乎不会拖欠自己的银两,这一点,秦烈大可放心。 由于这件事,秦烈特意将安邦县的主簿彭秀调了过来,担任这商路的负责人,对于安邦县中的官员,自己还是很信任的,再者说,郡中的官员不多,忙不开,县里的事务相对较少,中山郡也没有什么战乱了,相信让严伏他们治理也没有什么大的闪失。 秦烈又将一口碎冰放进自己嘴里,感受着碎冰的冰爽从嘴里边绽放的美感,不由的陶醉了,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个多的钱。 这段时间自己是想明白了,自己穿越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自己就不能随心所欲的干一些事情,比如现在黄巾之乱还没有平息,东汉朝廷还有着一定的威严,还没有到群雄并起,割据纷争的时代,自己还是要秉承的自己刚刚穿越到这里的良好作风,猥琐发育,不要浪。 尤其是不能让那些大人物察觉到自己的野心,例如那些皇室,那些大臣还有各地巡察的官员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对于当下的局势,秦烈自己还是有自己的箴言:高筑墙,广积粮,别闲的没事想着称王! 对于这几句话,秦烈一直奉为经典,高筑墙这个目标自己已经基本实现了,尤其是在黄巾之乱爆发的时候,自己的中山郡由于粮草充足,所以自己让陈宫负责收纳流民,这些流民可不是让他们白白吃饭的,他们可是要干活的,没有到春种时节的时候,秦烈让他们修筑城墙,开垦荒地,当中挑选青壮参军,大量的流民到了中山,安顿起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要是让郡中的哪位官员去做,那秦烈是一百个不放心,可是有陈宫在,那这件事情就好说多了,不要说三国里面的名士这样那样,在秦烈的亲身感受下,这些名士就是比那些小人物干的事要让人舒服,这些人青史留名不是没有原因的,尽管有的下场不是很好。 为何天妒英才 ?因为老天爷根本不鸟那些平庸的人,这个道理就和为什么成功人士都受不了美色的诱惑一样,因为美色从不诱惑穷B。 陈宫把这些难民编辑成册,分批次的管理,恩威并施,本该乱成一锅粥的难民们现在也成了秦烈的宝贝疙瘩,而且不止卢奴需要建设修整,那些曾经被黄巾军占领的各县,此时也都是十室九空,这些人就被分批的送到这些县中去,这些劳动力也成了建设中山郡不可或缺的力量。 另外,由于秦烈提出屯田制的实施,那些由于战乱产生的荒田也被重新利用起来,由于秦烈进攻的神速,基本上在播种之前都已经收复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些田地基本上都没有浪费,这一点,秦烈欣慰的很。 秦烈将剩下的碎冰全都扒拉进嘴里,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目前的中山郡在这乱世之中也是一片净土了,对于身边的威胁,那也只剩下南边的下曲阳了。 张宝驻守的下曲阳还有三万的守军,而中山郡与下曲阳是紧紧相连的,保不齐什么时候这个张宝就会来咬一口,周仓就是个例子,但是现在,基本上不会出现这个情况。 秦烈看着地图,如今卢植虽然被押送回京,可是北军五校和各郡的兵马还在还在广宗待命,这些军队的战斗力别说黄巾军,就是秦烈的军队除了铁浮屠以外,任何一支都绝对不会是北军五校的对手,这样一支军队虎视眈眈,料想张宝不会狗急跳墙来打中山郡。 秦烈知道,中山郡的地位很是重要,连通着幽州,或许黄巾军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幽州的这五万兵马这么不堪,让刘备三兄弟用了五百人就灭了,想来也不奇怪,这些黄巾兵大多都是农民,主将被杀就再也没有士气可言了。 按照秦烈事先的推测,黄巾军虽然是呈现这围攻洛阳的架势,可是在各州的细节方面可是做足了功夫,若是程远志的五万黄巾军没有溃败,假如自己没有来到这个时空,那幽州的门户就会被黄巾军打开,黄巾军在幽州、冀州的战略支撑点就会很稳固,那么张角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或许围攻洛阳的计划没准真的会实现。 可是黄巾军虽号称数十万人,但兵虽多而不精,缺乏战斗 力。相比之下官军士卒精锐,训练有素,加上器械精良,在战斗力上占有优势。 而且起义军分布在全国各地,没有迅速集结起来,被东汉王朝抓住机会,把起义军主力部队各个击破。黄巾军说白了就是农民起义,宗教色彩的农民起义,所谓官逼民反,造反是为了吃饭,为了自己的小利益,没有长远的目光看待社会的发展方向,缺乏局限性。 大多各自为战,最后被各个击破。装备素质完全不能和正规军比。起义爆发后,镇压黄巾军不仅有庞大的东汉官军,而且还有各地豪强的大小武装,他们面对的是整个地主阶级的疯狂镇压,最终寡不敌众,终于失败。 总的来说,当时的东汉虽然腐败,但仍有相当的经济和军事力量,而黄巾军成员大多是农民,并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其将领水平同样参差不齐,调兵运粮、兵法谋略等能力和正规将领不在一个档次,一开始或许能打官军一个措手不及占点便宜,但对峙时间一长劣势就会尽数显露出来。 秦烈叹了口气,感叹之余猛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怎么变得这样的厉害,若是在现代,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军事,对待这些东西的态度也是茫然,可是真的在打了这几场仗之后,特别是经过与陈宫等人的讨论,瞬间发现自己的军事才能提高了好多。 这些地图和城池此时在秦烈的脑海里清晰的不得了,一城一地,一草一木好似在这一瞬间清楚了好多。 “本太守也颇知兵法!”秦烈笑道。 猛然,说完这句话之后,秦烈发觉哪里有些不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这时,门外传来小校的声音:“禀报主公,城外有一人自称刘玄德,求见主公!” 第88章 厄运娃娃 秦烈愣了一下,突然记起来这句话就是刘备说的呀,这真是说刘备刘备到,看来曹操要让贤了!随即秦烈又有些疑惑,这个刘备来干什么? 对于刘备,秦烈其实没有什么坏的看法,虽然刘备与自己第一次见面就是借粮食,可是对于财大气粗的秦烈,这个五百石的粮食还是哪的出手的,哪怕是五千石,在这么长时间的商路运转中,自己也可以毫不吝啬的拿出来。 此时的秦烈大脑正在飞速的旋转,思考着刘备来的原因,刘备本来是要去投奔他的老师卢植的,可是后来的事情,秦烈再清楚不过,卢植被除以减死罪一等,说白了就是无期徒刑,虽然秦烈知道后来放出来了,可是这个时候传出这个消息基本上就是证明这个人已经废了。 按照原本的剧本,刘备应该前往涿郡,并蛰伏四年,可是现在,他不光认识卢植了,还有一个自己这样的大腿,虽然自己比不上这个时代这大佬,可是让刘备抱大腿的本事还是有的,毕竟现在的刘备没有官职,还是布衣,怎么样自己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对象。 秦烈抹了一把嘴,对着门外的小校道:“将冰鉴中的冰放进冰窖中。” “诺!”小校回应一声,召唤了几个人一起将冰鉴中的大块冰搬走了。 秦烈依依不舍的看着冰块,一出门,瞬间感觉到一阵热浪滚滚而来,感到呼吸都有些堵塞,没错了,这就是三伏天出空调房的自己! 出来的一瞬间,秦烈感到有些后悔,心想:在这里见刘备多好啊? 可是秉承着自己的形象,这个地方虽然凉快,但是却狭小,并不适合招待客人,而现在刘备虽然布衣之身,可是秦烈已然要给他足够的礼遇,因为这三兄弟的不凡值得他这样做,秦烈也同样尊敬他们。 此时正是晌午,炎炎的日头挂在头顶,像是要将人晒化了一般。 秦烈将刘备三人请进了招待客人的堂中,再一次的见面让四人熟络起来。 “玄德兄,别来无恙啊。”秦烈拉住刘备的手,将他引进了堂中。 刘备虽然知道会是这样,但是依旧不习惯,毕竟古代,尊卑 有序,一个太守这样对待自己一个布衣,是在是让人说不过去,另外第一次来的时候,刘备还有傲气,因为他虽然是布衣之身,但是拥有兵马,自己的这两位兄弟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自从见识到秦烈军营的时候,他的这种傲气自然就放了下来。 且不说秦烈手下猛将要比自己多,人家还有文臣,还是一个郡的太守,虽说是文官,可是丝毫没有士族的傲气,反而将自己视为上宾,秦烈帐下的武将能征善战这不亚于自己的两位兄弟,而且秦烈的武艺更是不俗,虽然没有展示过,但是凭借着校场上的那一箭就已经将事情说明了。 刘备与秦烈近身,就感觉到秦烈身上丝丝的寒气,刘备的心就再一次产生了敬畏的感觉:这就是强者的气息吗? 秦烈看着刘备后面的关羽张飞,这两个人虽然身材高大,能征善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刘备的这里异常的听话,入座的时候,只有刘备一个人在坐,这两个人一直是侍立在两旁,从来没有一丝的怨言。 就光凭这一点,秦烈就可以断定,这个刘备定是本事不小,若是想让人这样忠心耿耿,那刘备御人的能力绝对是顶级的,让两个傻子成天跟在自己身边还要自己身上一直有糖呢,能让这两个绝世猛将跟在身边,一不图名,二不图利,关羽张飞是想让刘备给他们两个什么东西吗?刘备有什么东西吗? “云长,翼德,此处没有被人,你二人也坐下!”秦烈说道,又叫人搬来两张桌子,示意两个人坐下。 关羽张飞两人一愣,他们从没有想过要坐下来,若是刘备坐,自然没有什么,可是要他们两个人坐那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官家要给自己两个人赐座呢。 两人看了看刘备,好似在询问。 刘备一皱眉:“秦太守让你等坐,还需看我作甚?” 这时,关羽两人才坐了下来,尽收眼底的秦烈也是笑脸相迎,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率先展开话题:“不知玄德次来,有何贵干?” 刘备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受了太守恩惠,前去广宗助阵恩师,可没有想到恩师受小人迫害,朝廷临阵换将,恩师北中郎将含冤入狱,我等本欲建功立业,奈 何时运不济!” 说道这里,刘备重重的锤了一下大腿,关羽和张飞面露不忍,这里面的辛酸,可能只有他们三个人懂。 此时的秦烈看着刘备,没有多大的感触,他建功不建功,立业不立业,匡扶不匡扶汉室关自己鸟事,这些古人总是闲的没事搞这些有的没的,可是现在这些人还真的就吃这一套。 这不能说刘备虚伪,刘备的初衷真的是匡扶汉室,并且曾经为了这个理想奋不顾身过,比如衣带诏等事,足见他真的是对汉室是真爱,就连三足鼎立的时候他建立的国号都是汉,而没有其他,只不过后来的人为了将他的汉和东汉分开来,就叫了刘备政权蜀汉,或者季汉。 不过秦烈作为一个拥有现代灵魂的受过高等教育,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从没有挂过科的良好少年大学生可是不吃这一套的,对于刘备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静静的等着刘备说出重点。 “今我等决定投靠太守,望太守收留我等!”这时,刘备站起身来,一旁的关羽张飞也站起来,一同对着秦烈施礼。 秦烈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刘备来投靠自己了?这是在历史小说里都没有看到过的情节啊!这时秦烈的大脑在这一瞬间自己的将刘备投靠过的人都筛了一便,发现凡是刘备投靠过的人,好像都很惨..... “啊这......”秦烈也站起身来,话在嘴边可是又说不出来,对于自己来说,他更希望的是关羽张飞来投靠自己,这个刘备就有些碍事了,虽然说自己并没有多么讨厌刘备,可是总觉得这是个厄运娃娃...... 可是又不能说不同意,毕竟自己以前许诺过人家,但是人家真的找来了,还有些不适应。 第89章 刘备投靠 这时,门外一阵响动,一声话语传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玄德啊!”门外,陈宫走进堂内,看见了刘备等三人,笑着一抱拳。 此时的刘备也看见了陈宫,陈宫并没有比安邦县时候官职有所提高,但是身为布衣的刘备却不敢怠慢,并且根据直觉来说,这个陈宫绝不是一般人。 “拜见陈大人!”刘备一躬身,道。 陈宫来了,秦烈瞬间松了一口气,仿佛来了主心骨一般,一下子柳暗花明了,并不是因为秦烈没有主见,而是他知道的太多,刘备三兄弟确实是举世无双,可是刘备素来怀有大志,并不像是文丑颜良一样的将才,刘备那是有皇帝志向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志向有没有在他的心中发芽,可是却不得不防。 也可能是秦烈知道的太多,过于谨慎,虽然刘备将来野心巨大,可是现在依然是布衣一个,并没有多大的号召力,就连皇叔都还不是,现在还是汉灵帝当政,还没有死球。 陈宫看着屋里的众人,有朝着秦烈施了一礼。 “公台,你来的正好,北中郎将卢植遭小人陷害,押送洛阳,此时玄德无依无靠,前来投奔于我,不知郡中还有什么事务,可交由玄德?”秦烈说话间,眼神眨了一眨。 其中的意思大概是:这个刘备来了,不能让他在郡中当差培养势力,赶紧找一个凉快地方让他待着去!!!! 陈宫看着秦烈,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道:“北中郎将之事,确实令人心痛,玄德身为北中郎将爱徒这份心着实令人钦佩。” 刘备沉默不语,确实,卢植的事情对他打击不小,甚至萌生了会涿郡的想法,可是涿郡没有了黄巾军,若是想随军建功要等到猴年马月,中山郡地处冀州,又不在大后方,料想自己可以在不荒废军队的同时为国出力。 陈宫又想了一会儿,对着秦烈说道:“主公,现在卢奴事务皆有专人担任,再者说,玄德三人虽然勇猛无双,但是终究是布衣之身,若是从事军务,恐有人不服啊。” 说到这里,陈宫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有何难?”秦烈说道:“我可征玄德为 军司马,协助军务!” 听到这里,刘备一愣,军司马虽然小,但是好歹是一个官职,这让饱受布衣之身痛苦的刘备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这分明是秦烈的举手之劳,不就是说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这就直接让刘备心中涌进一股暖流。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一出生就原地升级的秦烈怎么可能体会到创业的艰辛? 陈宫点点头:“若是如此,中山郡中,尚有一毋极县,此县乃是距离下曲阳最近的一个县,但此时我军大将多在各处驻守,没有办法调离,不如就让玄德前往,一来可以保毋极县平安,二来可以将玄德军队安置。” 秦烈点点头,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如今自己的几个大将都在驻守各方,北方的幽州交接不用特别关心,因为身处腹地,不大可能会有危险,秦烈也不相信黄巾军有这样的魄力孤军深入,迫切找死。 颜良驻守存粮之地魏昌县,不可调离,高览驻守安邦县,这是自己的老家根据地,积累这自己的多数财物和军备物资,这也不可缺大将镇守,四方未稳,自己和文丑张通坐镇卢奴,以备支援四方,虽然这个架势纯属是给黄巾军面子,这样牢固的防御体系,就算是哪个诸侯也不见得能攻破,这几个地方防御得当,可敌数万雄师。 不过秉承的小心能使万年船的道理,秦烈还是以为这样的防御比较好,重视敌人一定要比轻视敌人吃的亏少。 现如今,只剩下距离下曲阳最近的毋极县只有几百士卒把守,其中守将是周仓,周仓归顺了自己,自己也许诺他既往不咎,令他把守毋极县,这毋庸置疑,秦烈也是力排众议将周仓换上去的,当时也是感动的周仓一愣一愣的。 秦烈没有不放心周仓,只是这周仓是黄巾军出身,虽说已经归顺了自己,可是这性格确实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只能是个冲锋陷阵的人,用在毋极县当守将那也是一个无奈之举,毕竟自己手中不但文臣缺,武将也缺。 但是刘备到那里就正好弥补了这个差距,自己等到刘备到任之后,就要把周仓换回来,顺便在派几个文臣去,毕竟现在的刘备手中的文化人几乎没有,唯一一个简雍还是那种比较鸡 贼的那种。全权依靠他们还是不行,自己要派遣一个近臣总督军事,刘备作为辅助才放心。 “好!”秦烈点点头,这样的安排让秦烈很是放心,道:“刘玄德听令!” 刘备见状赶忙跪下接令:“刘备在!” 秦烈看着刘备,心中涌起一丝丝的自豪,虽然这个人现在不是以后的昭烈皇帝刘备,秦烈还是很兴奋,虽然不知道未来这个刘备会怎么样,但是现在至少他是在自己帐下做事,今后就要听从自己的差遣,现在刘备无官无职没有人脉,自己掌控他还是比较容易的,得到了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帮手,自己的势力就又有了一个新的加持! “我现征派你为中山郡军司马,继续统领本部兵马,前往毋极县协助镇守!”秦烈道。 此时的刘备面露感激之色,并没有很开心,也没有很失望,只是正常的脸色,在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官职之后,虽然官职不大,但是却包含着自己对于前途的追求,这表明他自己在仕途上又前进了一大步。 秦烈看在眼里,知道一个简简单单的军司马可是触动不了刘备的内心,现在只是自己暂时可以让刘备位置所用,可是之后怎么样,还是要靠自己,凡事在人为,不是历史上的皇帝就只能做皇帝,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他秦烈来了。 “诺!”刘备接令,谢过秦烈,再向秦烈道别后,离开了大堂。 秦烈看着刘备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对着陈宫说道:“公台,你说我可以将这个刘玄德收入帐下吗?” “主公不是已经将刘备收入帐下了吗?”摇着羽扇,笑道。 秦烈摆摆手:“刘备宠辱不惊,不是池中之物!” 陈宫点点头,继续道:“主公有没有听过战国纵横家苏秦的这样一句话: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 第90章 秦将军 “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秦烈看着陈宫,他的表情好似在说:你品,你细品! “公台的意思是?”秦烈猛然一愣,发觉自己身边的饿这位真的是个人才。 陈宫笑道:“世上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人中龙凤,纵然这刘备志向远大,心思缜密,可是如今却是难以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确实如此,”秦烈点点头,道:“就这五百军士,到哪里都不会有人重视他,虽然有皇室宗亲的名声,可是得不到正统皇室的承认,他是不敢随便拿来当做旗帜的。” 陈宫有些疑惑,道:“主公为何总是以为此人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嗯?”秦烈一怔,这句话给他问懵了,我为什么知道?我拿了剧本你信吗? “刘备此人心思缜密,年纪轻轻就有这两位猛将辅佐,日后定是大患!”秦烈始终这样认为着,并且这样认为了十多年。 陈宫笑道:“自从我跟随主公以来,主公勇猛不下于任何人,乃是一县令时,手握区区几千兵马却视万人为草芥,总可战而胜之,怎如今怕一个手中只有五百军士的刘玄德?” 秦烈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对啊,自己为什么怕他呀? “如今主公坐拥一郡之地,军队万余,粮草军备银钱数不胜数!乃当今诸侯不及也,为何惧一刘玄德?”陈宫又道。 “这......”秦烈又是一愣,陈宫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深深的打在秦烈的心坎里。 “昔日主公以一县之力,区区百人不过,到如今荡灭中山郡所有黄巾兵,俘虏万人,计策屯田,乃是圣手之策,就是我也未必可以想到这样好的计策,主公武可纵马提枪安定郡中,文可运筹帷幄,安邦利民,怎可惧刘玄德乎?”陈宫看着陈宫,接着道。 陈宫没说一句话,秦烈就跟着飘一下,料想说完若是上面没有房顶秦烈说不定就上天了,秦烈表示: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啊! 对啊,我为什么会怕刘备呢?秦烈细细想来,自从自己记事,就知道三国演义中刘关张是主角,是争霸天下最后角逐的雄主,但是自己在前世没有什么, 可是阴差阳错的自己真的到了这个时空,对于这个三国自然就有一些刻板的印象。 刘备关羽张飞就应该是在一起的,刘关张就应该是后面的主角,刘备现在穷困潦倒,日后定然是可以出人头地的! 这些思维定式就深深的影响这秦烈,让秦烈处于其中无法自拔,反而身在局中不知局,自己明明就是不确定的点啊,若是自己来到这个时空,这个时空还没有任何的改变,刘关张接着争霸,诸侯该怎么样怎么样,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死了,对着这个时空没有任何影响了。 可是自己不能死!这就需要自己对这个时空有所改动,若是自己来了,却不能做些什么,那该是有多窝囊?日后若是有一个穿越者的群,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话,说什么? 啊!我,秦烈!落地成盒! 有意思吗? 确实没有意思,想到这,秦烈瞬间惊醒,为什么自己不不可以收服刘备,让这刘关张为自己所用?为什么这样是不可以的?是有什么在挡着自己吗?是有系统告诉自己不可以吗?是有玉皇大帝告诉自己若是将刘备收服会死球吗? 都没有?那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将刘备收入囊中呢? 自己SB! 最后,秦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凡事在人为,没有人告诉自己什么不可以,什么是定数,退一万步,自己现在就可以杀了刘备,甚至杀了关羽张飞,为自己前进的道路除去一个潜在的绊脚石,此时的刘备只是一个颇有军功的军司马,自己随便给他定一个什么罪就够他死上几回,更何况,他还在自己手下做事。 你说气不气?你说这主角傻不傻!越写越气,都想给他写死,让刘备当主角了! “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想到这,秦烈看向陈宫,茅塞顿开。 “宫实在不知主公在梦什么?”陈宫有些疑惑,自己说几句话怎么就让自家的主公茅塞顿开了吗?哪家的茅塞,堵得这么不结实? 秦烈苦笑道:“是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梦。” 看着刘备远去的地方,自己的计划在心中萌芽。 “若是做梦,此时也该醒了。”这时陈宫说道。 “什么?”秦烈又看向陈宫,总觉得陈 宫今天说的几句话云里雾里的:“公台此次前来不会专程是为了刘玄德?” 陈宫摇摇头:“一个刘玄德还不足以让我扔下郡务前来,我此次前来,乃是带了冀州刺史李邵的文书!” “文书?”秦烈一愣,说到这里,秦烈的心“腾”一下的悬了起来,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当上县令的,自己可是知道的啊,这时,自己手刃县令的事情跃然脑海,总觉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秦烈警惕的说道:“文书说了什么?” 陈宫一笑,从袖口中拿出一封绢帛,将他递到了秦烈手中,显然这个绢帛被陈宫看过,秦烈也不在意这种事情,他和陈宫的关系早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秦烈打开文书,他真的害怕文书中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但是看到文书中的字样,自己紧皱的眉头开始慢慢舒展开来。 陈宫道:“看来前郡守的呈词已经报上了朝廷,对于主公的功绩也大加认同,另外由于黄巾之乱,各郡的官员已经死的死逃的逃,朝廷官员短时间内经不起这样的更换,所以才这样,不过如此,倒也成全了主公!” 秦烈点点头,心中还有些激动,文书上大概的意思是鉴于自己的良好功绩,朝廷决定,将自己转正并允许了自己军队的所有权,肯定了自己治理郡务的举措。 看着看着,秦烈心中的一块石头可是落了地,起初一直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当看到封自己为“荡寇将军”的时候,秦烈这开心的心情表现的一览无余。 荡寇将军?虽然是个杂号将军,但是也是很好听的,按理说郡守、将军一般没有从属关系,分属不同系统。郡守是文官,主管行政,将军是封号,主军事。在不同时期,两者关系不一,可是这个非常时期封自己为将军就是让自己兼管军事,这样的头衔在三国中并不少见。 秦烈继续往下读:引郡中兵马,汇合东中郎将董卓前往下曲阳。 “这TM......” 第92章 帮董卓? “董卓?”秦烈又反复看了看这个名字,又结合了自己的记忆,六月时,北中郎将卢植被左丰构陷,朝廷另外派董卓前往冀州接替卢植,并担任东中郎将,继续统帅北军五校与黄巾军作战。 可是!自己穿越到这里,这存在感也太高了,这就要和董卓并肩作战了? 自己被朝廷封为荡寇将军,这是朝廷招揽自己的结果,但是其中的目的无疑是让自己更加的听话,如今局势未稳,自己要为这乱世出一份力,站在朝廷的角度来看,自己就是个打工的,朝廷还有着绝对的威严,自己是断断不能抗拒的,要不然自己会死的很惨。 可是这董卓,秦烈是真的不想和他打交道,相信又有的人会说不要带固定思维,但秦烈不是固定思维,就是嫌弃,无论董卓现在是为国为民的人还是奸险狡诈的人,秦烈都不想和董卓有任何交集。 但是事已至此,不去又不像那么回事,在开心过后,有显得很是苦恼。 陈宫见状,有些疑惑,道:“主公有何难处?” 对于这件事情,在陈宫看来可是一件好事情,不但秦烈受到了官方的认可,还被加封为将军,在这个时候,郡守被加封将军的例子还不多,尤其是像秦烈这样的人更是少有,此时的秦烈应该开心才是,怎么看着愁眉苦脸的。 秦烈的担忧陈宫哪里知道,秦烈缓缓说道:“加封自然是好事,可是这董卓......” 陈宫一看上面的事情,也没有多大的焦虑,朝廷加封秦烈为将军,其本意就是为了让秦烈领兵打仗,为朝廷出力,相信这件事情秦烈也是知道的,以陈宫对于秦烈的了解,秦烈绝对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对于打仗这件事,他表现的比自己还要热衷,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主公,东中郎将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长于凉州,好结交羌人,其人倒也勇武,是为人杰,不知主公在担忧什么?”陈宫将自己掌握的董卓的情况说给了秦烈。 秦烈点点头,这些情况自己都懂,就是心中膈应。 “没有什么,我只是感叹我军刚刚整顿,历经大大小小数十战,刚刚得 到修整,此时又要面对下曲阳的黄巾军,下曲阳修张宝驻守,又将是一场硬仗!”秦烈敷衍道。 陈宫笑道:“主公爱兵之心陈宫佩服,只不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刀锋需打磨才日渐锋利,以战养战,并非不是上上之选。” 秦烈坐回了堂中,将书信放在了桌案上,对着陈宫说道:“公台,对于此战,你有何见解?” 现在的陈宫已经被秦烈当做整个军队的军师了,虽然自己整个郡的兵马不少,到现在有了一万多的人,可是实际可用的军队数量兵不是很多,因为各县需要守备,还要官员,不仅仅是外乱,还要预防着内乱,这中山郡虽然表面表面上很平静,可是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 陈宫也坐了下来,缓缓道:“如今中山郡可用兵马,总有一万三千余人,除守备各县兵马,主公若是驰援下曲阳,可有七千兵马可用!” “七千?”秦烈皱皱眉,这董卓所率领的北军五校还有各地筹集的兵马加起来要有七万之多,自己带七千去,是不是太掉价了? 陈宫貌似看出了秦烈地的心思,继续道:“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北军五校是朝廷的常备军,被卢植、朱儁还有皇甫嵩等分之以作为主力,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从各郡筹集的人马,光靠朝廷是断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聚集这么多的兵马,主公所带人数并不少,请主公放心!” 秦烈摆摆手,道:“我是说能不能少带一点。” 确实,按照历史的正常发展,董卓这一战是必败的,可是由于自己占领了中山郡,作为一个稳固的战略地位,这场仗的胜负还未可知,但是自己不想董卓就这样赢了,就算赢了,自己也不能在这场战斗中出力太多,要不然就会给他做了嫁衣,费力不讨好。 陈宫一愣,作为一个顶级谋士,揣测主公的心理非常重要,但是现在却有些看不透秦烈,少带一点?打仗嘛,一定是要死人的,消耗军力是必然的事情,可是这换来的报酬同样是成正比的。这样的做法,着实让陈宫看不懂。 陈宫当然看不懂,因为秦烈这样做的原因不是其他的,就只有一条,那就是看不上董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要是 说现在的刘备是潜在的威胁,现在的队友,那么从始至终,秦烈就没把董卓当一个好人来看。 对,就是先入为主,就是固定思维,就不想帮他! 但是身为臣下的陈宫又不好说什么,另外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是不一样的,秦烈去的兵越多,那建功的机会越多,获得的名声和各种资源越多,同样,秦烈带去的兵越少,得到的自然会越少,但是能保重自己的实力。 打仗这件事充满着赌徒思维,尽管是纵横赌场的大赌神也有失手的时候,这个时候就要衡量这局的酬劳是不是值得下这么多的赌注,秦烈就算带去了一万兵马,也有可能亏的血本无归,失败了,一万人全没有了,不但没有军功,甚至还要面临处罚。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带少部分兵马去,立了大功,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的,这就看主将的能力了,恰巧,陈宫和秦烈对于自己的能力很是有信心,更多的是对于他们两个这个组合很有信心。 陈宫思索一阵,道:“四千!” “三千!”秦烈道。 “三千五!” “三千!” “三千二!” “三千!” “......” 陈宫看着秦烈,有些想笑,自己这个主公从来都是爱冒险的主,想当初收服高览的时候,援救卢奴的时候,那这讨价还价都是抬高的,怎么如今财大气粗了又变的小家子气了。 “勤俭持家,光荣美德!”秦烈一咧嘴,冲着陈宫笑道。 陈宫点点头,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此时让秦烈去驰援下曲阳,郡守又不知道秦烈有多少兵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这盘赌注少了一些。 “那刘备三兄弟要不要带上?”陈宫又问道。 “带!”秦烈爽快的说道:“这么好的资源不用,说不过去!” 自己虽然不想帮董卓,可是自己想拿军功啊,这两件事情不能耽误,这刘备三兄弟想来也乐此不疲,一方面,这个机会是自己给他们的,而来他们的粮草军队都是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的,没有任何问题! 第93章 来了 冀州 下曲阳县。 此时的张宝正驻扎在这里,董卓军也已经到了这里,安营扎寨在距离下曲阳二十里的地方,与其说董卓谨慎不如说他的那个女婿李儒谨慎,李儒一直从并州跟着动作道冀州,如今成为了董卓身边最为重要的谋臣,可以说事无巨细,董卓都要和自己这个女婿商量一下。 下曲阳县这个地方在巨鹿郡,是张角起兵的地方,这个地方很是险要,守在巨鹿和中山郡的边界,紧密的防守着,张宝的本意是让周仓攻下卢奴,将中山郡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就拥有了很大的纵深空间和后援团队,另外,中山郡的魏昌时屯粮之所,由于靠近下曲阳,不光光是中山的钱粮放在魏昌,就连下曲阳的粮草也大半放在魏昌,这也导致下曲阳兵力不足,粮草不足,可是即使是这样,城中的粮食也够城中士兵撑上一些时日。 因为城中那些大户有粮食,在小县之中,黄巾军不敢对那些大户动手,因为表面上是黄巾军占领了县城,可是那些小县黄巾军的兵力并不多,虽说那些大户也没有多少人,可是一旦将他们逼急了,团结起来和黄巾军拼一个鱼死网破,那么黄巾军势力绝对是吃不消的。 可是下曲阳不一样,在这里驻军的张宝足足有三万兵马,这些兵马在城中那绝对可以横着走,黄巾军不管这些大户是不是门阀,是不是在朝廷中有着什么人脉和关系,本来就是造反的买卖还会在乎这个?所以下曲阳附近的那几个大户能抢的东西都抢了。 至于什么是不能抢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不能抢的。 所以这些大户们的粮食、银两、房子、闺女、老婆等等,都没有了,这些叛军可没有好心情。 这时,董卓的大帐中,众位将领正在商议着对策,这些将领,大多是都是自己从并州带过来的亲近将领,至于原先卢植手下的将领们,董卓能换的都换了,一是战事紧急,用自己的将领可以更好的指挥战事。 第二点就是和陌生的将领打交道并相互熟悉是一件很耗费时间的事情,所以董卓果断的将除了宗员之外的所有将领都给换了 ,当然,是校尉以上的将领,至于那些小军官董卓还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这样折腾。 “贤婿,此时我军已经抵达下曲阳,正是剑拔弩张之际,如今下曲阳之兵有三万,如今该用何计策啊?”大帐中,董卓端坐在大帐的最中央,下面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身穿布衣,并没有着铠甲,和另外的几个人很好区分。 这便是李儒,李儒长得很老,董卓有些肥胖,李儒却很精瘦,众所周知,在同龄的情况下,瘦的人永远胖的人更显老,可是李儒这满脸褶子,觉得要说董卓是他女婿都有人信,可是偏偏事实不是这样。 李儒对着董卓一施礼,道:“主公,如今我军粮草不足,不宜久战,依我之见,应当趁我军兵精粮足,一鼓作气,攻占下曲阳!” 董卓看着李儒,一皱眉,强行攻城这代价太大了,但是董卓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抵触,因为不是自己的兵,自己并不担心这些士兵的生死,自己的西凉兵就带过来几千人,还有几员战将,他真正担心的是兵力损失过多,朝廷会降罪。 “主公,卢植在任期间,已经将攻城器械打造的差不多了,另外主公若是犹豫不决,恐朝廷也会生疑。”李儒又道。 “这......” 董卓不怕打仗,作为一个统率,是自己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打胜仗,这兵力耗费多少虽然也是自己的责任,但是打了胜仗损失人多,总好过像卢植一样的减死罪一等。 “卢植的获罪虽说是受左丰的诬陷,可是也是朝廷的授意,这表明朝廷不想要这样缓慢的攻势,主公若是效仿卢植,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再开始攻城,那么为时已晚!”李儒又劝道。 卢植的前车之鉴不可不察,左丰的话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掌握权力的朝廷是不会因为一个近臣的一句话就去做临阵换将这样一个大忌的事情,这自然也代表着高层的一个基本意愿,就是再像卢植这样拖拖拉拉,董卓自己也会遭到卢植一样的下场。 根据历史,董卓接替卢植之后进攻下曲阳,也是因为作战不利,久攻不下,被处以了和卢植一样的罪责,也是减死罪一等,同样的无期徒刑,只是因为后来的大赦天下还苟住了一条性命 ,要不然就牢底坐穿了。 董卓一拍桌案,道:“好,全军修整三日,第四日开始攻城!” “诺!” 李儒回应道,现在的军务都差不多由董卓的西凉军作为主导,董卓自己的部将他带来了郭祀、李榷、华雄、牛辅等人,也全权接手了实际的军权,甚至连宗员这个朝廷钦点的副将也被架空了。 按理说这样的配置会遭受到质疑,可是宗员因为受到卢植的牵连,已经没有办法再去争论军权的事情,卢植的事件不牵扯道宗员已经是万幸了。 “报!” 正在大帐之中的众将就要退下的时候,忽然门外的小校跑进来。 董卓身材肥胖,三国时的坐不是现代的坐,现代的坐是坐在板凳上,可是董卓的坐是坐在腿上,属于跪坐,下面只有一层垫子,长时间的久坐让董卓有些吃不消,满心的想离开,因为小校的一声报让自己很不舒服。 董卓眼睛一瞪,道:“何事?” 军校道:“禀报董将军,中山郡守秦烈率领三千兵马前来汇合。” 董卓一脸嫌弃,怒道:“各郡兵马不在少数,我大军兵马七万之众,汇合的郡守官员哪用得着一一向我禀报?” 小校打着哆嗦,董卓身材高大,骂起人来声音刺耳。 “更何况才带来三千兵马?”董卓又觉得不解气,骂道:“一个郡就只有三千兵马吗?” 这时,李儒见状连忙向小校问道:“你说此人是谁?” 小校反应了一会儿,道:“是中山郡太守,秦烈。” “秦烈?”李儒思索一阵,对着董卓劝道:“主公,这个秦烈还是接待一下为好。” 董卓眼睛一瞪,道:“为何?” 李儒笑道:“主公且细细听我说这秦烈是何人物。” 第94章 有请 “主公,那便是东中郎将的军营!”陈宫一指前方的军营,对着秦烈道。 大营门口,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军校的训练之声,这个声音可要比秦烈自己在卢奴时候的练兵声音要响得多,自己全部家底加起来才有一万多人,可是人家董卓控制的军队就有七万人,这让秦烈着实有些羡慕。 营门摆放着拒马,这些拒马很结实,用的木头粗大,明显是耗费了大量的军力,营门口的望塔足足有六七米高,防备这随时防备这敌人的进攻,这样的营门,在秦烈这里还没有见到过,和这里相比秦烈的家底确实薄了很多。 此时,在董卓军营的门口,秦烈带领着自己的三千兵马还有刘玄德三兄弟前来了下曲阳,因为只带了三千兵马,所以也将刘玄德的五百人带了过来,凑足了三千五百人。 烈日炎炎,几人将手挡在额前,以防止刺眼的阳光照射,本来秦烈就不想来,可是身在朝廷编制之中,又不能抗命,再者说,虽说封自己为荡寇将军和中山郡守,可是这个俸禄是没有发下来,也不是道是朝廷故意的还是真的没钱,这个原因导致秦烈一直很不看好东汉朝廷。 说是俸禄没到时间,没有发放倒是也说得过去,可是这要自己出兵却不给自己粮草,还发了张空头支票,说自己是荡寇将军,这就让秦烈很气,自己不缺是不缺,但是就是很气,同时自己帮的还是董卓。 秦烈让张通把守卢奴持中,自己把文丑和陈宫带了过来,对刘玄德三个人,自己还是有着些许的生疏,虽然自己有恩于这三兄弟,可是若是想让这几个人归心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驻扎军营的位置水源丰沛,地势险要,营寨安排因地制宜,可进可退,这董将军身边是有能人的。”陈宫粗略的看了一眼董卓的营寨,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秦烈瞥了一眼陈宫,可不是嘛,虽然自己不看好董卓,可是那个死胖子身边的能人可真的是不少,长期在并州混饭吃的董卓手下的将领都是一个比一个强,徐荣、华雄等人勇冠全军,李傕郭汜也是在董卓死后,三国之中混迹的军 阀,虽然下场不怎么好,能力也不怎么强,但是李傕可是董卓手下的排名第一的凉州系心腹大将,在董卓死后更是官至大司马。郭汜也是,曾经为车骑将军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虽然现在还不怎么成器,但是至少证明,董卓这一伙人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 看着陈宫的眼神,秦烈想到董卓手下还有一个谋士李儒,他是董卓的女婿,这个人阴险毒辣,是个狠人,同时也是个一流的谋士,料想这军营就是出自他手,当然,董卓混迹军队多年,安排军营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说人家不会。只是说可能。 “军营驻扎的再好,可以攻下城池吗?”秦烈轻蔑的说了一句。 陈宫在马上有些疑惑,道:“主公好似对于这个董将军不怎么看好?” 秦烈点点头,自己并没有解释,反而对身侧的刘备说道:“玄德,你们三兄弟曾经在路上遇到过董卓。” 刘备一愣,眼神有些慌乱,倒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三兄弟遇到董卓的地方远在广平郡,与秦烈驻守的中山郡相隔有数百里之遥,再者说,自己遇到董卓这件事只有不到一个时辰就分开了,秦烈不可能知道。 “将军从何说起?”刘备缓缓说道。 秦烈长舒了一口气,又道:“你们三兄弟在来我中山郡的时候曾经遇到过董卓,还救了他,可是这董卓不但不思报答,反而轻视你等,不然你等怎么会来我中山郡?” 刘备听到这话心中一颤,虽然是在夏天,可是刘备却感到心中有一丝冰冷,仿佛这件事情是秦烈经历的,并且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刘备此时对于秦烈的看法,甚至多了一丝敬畏。 “秦将军莫不是神算?”在刘备身边的张飞气鼓鼓的说道:“确如秦将军所言,这个董卓在广平郡被黄巾军追杀,若不是我等兄弟,这厮早就身首异处,可是在得救是,竟然嫌弃我三兄弟是布衣之身,没有官职,想到这俺老张就想宰了他!” 秦烈又看了一眼刘备,笑道:“玄德大概是不记得这件事了?” 刘备的心思深,秦烈自然知道,单单论这件事情来说,刘备并不想当秦烈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料想不过是因为他和董卓 之间有过节,不想因为这件事错失了这个极好的立功机会,如果碍于这件事,让秦烈不用刘备,那刘备来这里的意义就全都没有了。 刘备在马上一行礼,道:“将军又何曾知晓?” 秦烈看着刘备,缓缓说道:“我不能知道?” “当然不是!”刘备的腰又弯下去几分,看上去极其恭敬,对于未知的东西,人总是恐惧的。 秦烈见刘备这样,一把将刘备的手搀扶起来,道:“玄德不必如此,实不相瞒,我对这个董卓也是很不喜欢。” 刘备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一旁的陈宫看着这样的场景,也很是不明白,如果秦烈因为这件事情就造成了对董卓这样的观点,那么也太草率了,董卓身为讨伐冀州黄巾军主力当中的指挥使,他的权利无疑是巨大的,虽说并不是要秦烈去趋炎附势,可是对于这么大权利,现在交恶,也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公台不必担忧,我虽不喜董卓,却也不是误了大事。”秦烈转身对陈宫说道,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秦烈看着营门,露出嫌弃之色,他来到这里,就是要走个形式,同时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能捞到一些什么军功为自己镀镀金,军队战败了是董卓的能力不行,不关自己的事情,如果战胜了那自己也不亏,没有功劳没有惩罚,自己白白捞了一个郡守和一个荡寇将军也是不亏的。 所以在这个事情上,秦烈丝毫不惧,只盼着军队到这里,董卓能给他当做一个普通的郡守就行了。 这时,从营门走出一位小校,走到秦烈的马前,恭敬道:“秦将军,董中郎将有请!” 第95章 一个女婿半个儿 “这么说,这秦烈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大帐之中,董卓抚着胡须,看着李儒,疑惑着说道。 李儒捏着胡须,两只眼睛眯着,笑道:“是不是人才,还要一见,是资质平平,那他的功绩就不乏时运,若是真的如传言所说,主公若是不见,那这样的人才就错失了!” 董卓的想法是要秦烈成为他的人,虽然自己是朝廷的中郎将,可是这样的局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天下可能要大变了,在天下间广安心腹,自然不是一件坏事,在着说,中山郡虽然距离并州遥远,可是若是自己想要做一些别的事情,这个地理位置可是很好的,董卓的野心可是很早就已经萌芽了。 “嗯!”董卓认可道,又有些不放心,冲着李儒又道:“此人这样勇武,老夫料想不会轻易归顺我。” 能人自然是有他的傲气,这一点,身为人主的董卓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要收揽人才,即使不能收揽,也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敌人,即使是非要成为敌人,那也要远远不如自己才行。 李儒捻着胡须,思考了一阵,道:“阅其人,若是可收入帐下,那再好不过,若是有着傲气,那也无妨!” 董卓眼睛一亮,对于自己这个智囊,他一向是很满意,对着李儒问道:“有何法?” 李儒一笑,对着董卓说道:“此时的秦烈只带来了三千兵马,虽说在各郡汇合的兵马当中也是不少的,可是对于秦烈来说,他可以带来的,或许不止三千!” 董卓一皱眉:“难不成是他有所他图!” 李儒摇摇头:“这不是主公该考虑的,属下说这个的原因就是想让主公不要以这个作为理由,也不要这句话说出来,不然想要收服此人就更加难了。” “那要如何?”董卓又问道,对李儒表现的言听计从。 李儒道:“以我之见,不如借军务之言,将秦烈所带来的兵马分出去,不让他掌管自己的兵马,以补充兵力为由将这三千人分到诸营,如此一来,这秦烈就成为一个没有军队统领的将军,主公想让他带领多少人,就让他带领多少人,想让他 去哪里,就去哪里,如此这般,此人就会不得已而听从于主公,到了那时,秦烈手中无军,恩威并施,则不愁此人不归附!” 董卓一乐:“如此甚好!” 李儒又道:“若是此人不归附,还望主公即刻杀之,留则必有后患!” 董卓一点头,表示明白,到时候秦烈的军队全在自己手中,就连他的人都在自己军中,他一个郡守,自己随便安排他一个罪名,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还不用承担什么后果,毕竟身为统率,自己完全可以决定手下将领的生命,建功很难,但是捏造罪名很简单! “如此这般,主公可以接见了!”李儒一躬身,道。 董卓心中敞亮了许多,他对于人才的向往是尤其的热衷,他知道,这个世道,天下不稳,多多积蓄自己的力量才是王道,所以自己在并州的军队自己只带来了一点,剩下的都是北军五校的军队,换句话说,就算打光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若招揽到一位大才,自己收入帐下,那可要比这千军还难得。 退一万步,就算用不得还可以杀嘛。 “主公,一个郡守而已,怎值得主公亲自接见?”这时,董卓大帐中的一位将军站起身来,身穿黑色铠甲,显得壮硕异常,这便是董卓手下大将,牛辅。 牛辅同样是董卓的女婿,自己这个老丈人往往不能一碗水端平,在计策上,对于那个李儒是言听计从,可是对待牛辅这个女婿,虽说也不赖,是仅次于董卓和几位将军的,也算的上是董卓军团的上流人物。可是牛辅这个老丈人对待牛辅就没有向李儒这样好了,对于牛辅的话,董卓也很少听,只是让他作为领兵的将军。虽说牛辅是武将,可是这种不平衡也让牛辅心中很是不快。 这不是军务,更像是家事。 牛辅自从当兵以来,就向着做一位帅才努力着,终于到了这个能展现自己能力的时候,董卓就有了李儒,牛辅一直想不明白这个李儒有什么能耐,长得比自己老丈人还要老,脸上的褶子放上水都能划船了。 这一点上,牛辅越看李儒越来气,他说什么都想杠一句。 “不如末将与李参军共同接见?”牛辅又道,其实牛辅这句话并没 有错,对于各郡前来汇合的郡守有很多,若是一个一个接见,董卓怕就没有处理军务的时间了。 “不!”这个时候,董卓说话了:“我要见见这个秦烈!” 说着,董卓站起身来,将自己肚子上的肥膘往上挪了挪,道:“你们两个侍立一旁,替我观察这个秦烈。” “诺。” 。。。。。。。 军营外,秦烈一行人正赶到了营门口。 “什么?”秦烈听到小校的话心中一阵恶寒,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传令的小校愣了一下,料想秦烈没有听清楚,有重复道:“董将军有请!” 秦烈端详着着这座军营,摇了摇头。 “主公,你这是?”陈宫看见了秦烈颇为厌恶的表情,心中很是疑惑,因为在陈宫看来,是不能以这三兄弟的话来以偏概全的,陈宫也没有接触过董卓,也不认为秦烈有和董卓交际的机会。 秦烈叹了口气,道:“走!” 陈宫看了看身后的刘备关羽张飞,又道:“玄德三人于董将军有隙,不然就留在营门出,我和叔恶前去陪主公前去。” 秦烈表现的这样,陈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烈对于董卓这样的不看好,但是谨慎起见,陈宫自己还是要跟过去的,以防秦烈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按照陈宫对于秦烈的了解,虽然几率极小,但是并不是没有。 刘备三人对于董卓也是很不看好,尤其是那个张飞,性情暴躁,嫉恶如仇,陈宫看在眼里,就觉得这不是一个省心的主。 “无妨!”秦烈摆摆手,道:“玄德三人随我进去,在大帐外等候便可。” 陈宫点点头,道:“也好。” “那就请几位将军下马,解下佩剑,虽末将前去东中郎将大帐。”这时,一旁的小校说道。 第96章 不行 秦烈等人下了马,随着小校走进了营门,这时秦烈第一次走进这么庞大的营门,无论是建筑规模还是帐篷数量大小,都要比自己军营中的好许多,董卓的军营中有的帐篷挂着动物皮毛,有的帐篷上挂着羊骨,一眼望去倒像是羌人的大营,这还真的是有什么样的统帅就有什么样的兵,秦烈不认为卢植统兵的时候军营也是这样造的。 营中的灶火等东西有的还在搭建中,很明显,董卓的军队刚刚在这里扎寨,时间还没有那么久。 一眼望去,军营的深处,有一座大帐尤其的显眼,上面挂着羊皮,一展大旗插在大帐上面,迎风飘摆,甚是好看,这座帐篷也要比其余的帐篷大很多。 秦烈一指:“料想那座帐篷就是董将军的了!” 军校一笑,道:“秦将军指错了。” “嗯?”秦烈一愣:“错了?” 军校道:“对,那座最大的帐篷并不是董将军的,那座军营的东面那一座才是!” 秦烈看着旁边那个丝毫不起眼的帐篷,缓缓的点点头,虽然这董卓自己很是厌恶,可是这家伙成为国家一把手的原因倒也不全是运气,虽然董卓是个粗鲁之人,可是也算粗中有细,再加上有这么多年积蓄的力量,进京后才能这样一手遮天。 秦烈走进董卓大帐,面前俨然端坐一个胖子,少说也要有两三百斤重,身材高大,胡子炸起,身穿盔甲也盖不住满身的肥膘,这便是董卓了,毕竟很好认。 都说董卓是当了丞相之后才开始胖起来的,可是当秦烈看见董卓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他之前也不瘦,这个时候虽然胖,可是毕竟有身高在这,虽然他坐着,可是看得出来他还是很高的,一米八一定是有的,这个时候的董卓至少还能看,真不知道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董卓的两旁站立这两个人,一个身材消瘦,文人模样,用脚想也能知道,大概这就是李儒,另外一边站立这一位壮汉,同样身材魁梧,一副关西大汉的模样,满脸凶神恶煞。秦烈认不出来这是谁,毕竟董卓手下的兵大多是西凉兵,这些人相貌都有共通之处,秦烈出穿越 的时候也没有脸谱,所以不认的这个是谁。 “中山郡守秦烈,拜见董将军!”秦烈走进大帐,施礼道。 董卓看见秦烈走了进来,先是惊了一下,他原本一位这个秦烈是和其他郡守没有什么不同,郡守一般都是文官,大多不会打仗,董卓看重的是往往是他身后的资源,可是当秦烈进来的时候,董卓明显吃了一惊。 董卓不是常人,虽说秦烈不看好他,可是没有办法否认,他真的是一位极其厉害的枭雄,自然可以嗅到秦烈身上的不同之处,董卓见秦烈身形高大,一看就是练武之身。可是浑身散发出的气息让董卓浑身一颤,仿佛下一刻这个秦烈就要将自己枭首的感觉。就连他身边的那位武将也是一样,他董卓身为并州刺史,阅人无数,可是见到这样的武将的机会也只有几次而已。 这时董卓的眼中闪过一丝灼热。 此时的牛辅也是吓得倒退一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和他交过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到害怕。 董卓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道:“秦将军不必多礼,坐。” 秦烈自然也没有客气,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陈宫和文丑两个人立在身边。 董卓见状,看着秦烈又道:“老夫听闻秦将军事迹,真乃是佩服,以区区几千之众,战胜黄巾军万人之敌,收复中山郡全部县城,真乃是世之勇将啊!” 秦烈看着董卓,道:“我之功劳,何足挂齿,董将军统率北军五校,前来下曲阳,与数万贼兵作战,当真才是世之英雄啊!” 董卓听见这话,脸上乐开了花,虽然听得出秦烈这是奉承之词,可是依旧高兴,谁不愿意听几句好话呢。 秦烈也不以为然,董卓夸了自己几句,自己就回应他几句,虽然自己不看好董卓,可是秦烈又不是傻子,这几句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毕竟自己并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不能凭意气用事。 这时,董卓指着自己旁边的两个人,道:“此二人都是我的女婿,这位是李儒,在军中任参军一职,这位是牛辅,在军中任校尉。” “见过秦将军!”两人施礼道。 这两个人的权利明显都要比秦烈大,因为毕竟有一 个好丈人,可是现在的官职却是没有秦烈高的,秦烈现在也是个将军,虽然是杂号将军,可是也要比校尉来的大。 秦烈点点头,表示回应,这时才知道,原来那个汉子是牛辅,牛辅这个人在三国中的地位不是很高,也是属于那种三流武将,但是在董卓手下的权利却很重,也是属于心腹那种。 “不知秦将军此行带了多少人马?”这时,李儒忽然问道。 秦烈道:“三千五百人。” 虽然秦烈可以出动的兵马有上万人,自己的粮食也够用,可是秦烈却不想全部出动,为了一个董卓就出动自己全部兵马,越想越不值,更何况,这三千多的人对于秦烈来说不是很多,可是对于各地前来汇合的兵马,自己这三千人已经算是很多了,毕竟现在大乱之际,冀州各郡可以派出来汇合的兵马超过一千的都很少。 李儒点点头,道:“秦将军三千人马,着实是不少啊!” “为国尽忠,不敢怠慢!”秦烈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这时,李儒又向董卓说道:“主公,此时我军各部人员颇有不齐,不如将秦将军带来的兵马暂时充入各部,用来补充编制,待到朝廷备军至,再将军士还给秦将军。” 秦烈一听话锋不对,转头看了看陈宫,陈宫在一旁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这是秦烈隐隐中感到有些不对,自己穿越过来的时间虽然不多,可是却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如果自己将军队给了董卓,那自己还不是案板上的鱼肉?军士,哪里还能借? 此时秦烈注意到,李儒和董卓交换了一下眼色。 董卓倒是没羞没臊的点着头,脸上堆着笑,对秦烈说道:“不知秦将军意下如何?” “我?”秦烈笑道:“不行!” 第97章 文丑之威 这时,董卓的军营之中出奇的安静,本来是一场平平无奇的谈话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坐在上面的董卓有些尴尬,看着李儒瞪了一眼。 “秦将军,”李儒走下来,正要靠近秦烈,文丑二目圆瞪,顿时李儒不敢上前,只是在一旁讪讪道:“将军乃是世之良才,怎能不考虑大局,今天下纷乱,董将军身为东中郎将,举兵讨贼,将士阵亡颇多,若是建制不足,诸多军阵没有办法实施,为今之计,只有暂借秦将军兵马,又不是不还。” 秦烈喝了一口水,看李儒一脸正色,若不是自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就要相信了,秦烈不知道董卓要搞什么名堂,但是要夺自己的兵那肯定是一百个不答应,自己这三千多人虽说不多,但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招募来的,不可能交给董卓。 朝廷的备军,别人不知道,秦烈还不清楚?猴年马月能等到还算烧了高香。 “李参军,据我所知,各郡来的兵马,大多都是在各郡守的带领下,听从董将军指挥,虽然秦某想为天下黎民出力,可若是交出兵马,或有不妥。”秦烈道。 李儒看着秦烈,道:“有何不妥?” 秦烈叹了口气,道:“我这军士,多是流民,秦某怜悯,才扩为军士,虽征讨黄巾,平定叛乱颇有功勋,可是终究是训练不足,懒散至极,不服管教,实不相瞒,军中也只有秦某和几位将军可以震得住,其他人,恐生乱矣!” 这时,在一旁听的恼怒的牛辅有些不悦,上前道:“军中赏罚分明,猛将如云,远非你等可比,军士怎会反叛?” 秦烈摆摆手:“牛将军此言差矣!秦某对待这些军士,绝非军规赏罚,而是利诱,不然不可能为我卖命!” “这......”牛辅愣了一下,这种说法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治军不论赏罚,而是利诱? 秦烈看着牛辅,又道:“如这些军士不服管教,加之董将军治军过严,军士叛乱又无猛将镇压,那岂不误事?” 这几句话纯粹是秦烈现编的,别的不敢说,只要说是治军,那一定是秦烈的头等大事,秦烈深深的知道,有一支可靠军队的重要性,军纪严明向来都是秦烈追求的目标,说秦烈的军队纪律不行那只能是出自秦烈之口。 董卓一听,道:“秦将军此言诧异,我军猛将如云,军士叛乱镇压之,是完全足够的,不会发生什么大乱子!” “哦?”秦烈露出疑惑的表情,又将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了牛辅。 董卓颇有不满,对着秦烈道:“秦将军,我军兵强马壮,猛将如云,秦将军莫要迟疑!此乃我军校尉牛辅,有万夫不当之勇战场之上,所向睥睨,秦将军若是不信,可愿一试?” 这时,董卓冷笑一声,在他看来,虽然秦烈身材高大,但是论身材没有牛辅长得宽,在董卓眼里,可以当郡守的人几乎没有武将,就算是武将,也不大可能敌得过牛辅,这牛辅虽然不是自己帐下一流的猛将,可是在军中的威信颇高,董卓并不相信秦烈可战胜他,另一方面,实在是看秦烈不顺眼,借机会想教训一下他。 “还是不必。”秦烈苦笑道。 牛辅一咧嘴,心想道这是这位郡守害怕了。 “我怕伤了牛将军。”秦烈又道。 “你......”牛辅本来听完秦烈的上一句话很是受用,可是下一句,他就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 “秦将军好大的口气啊!”董卓一脸横肉,此时对待秦烈也不再有好脸色。又看向牛辅,示意一下。 牛辅接到眼色,摩拳擦掌,道:“秦将军可敢应战?” 李儒叹了口气,也退到一旁,生怕伤了自己,这很明显,就是董卓在刁难秦烈,既然要兵这一条路没有同意,那就打到他同意,毕竟董卓对于自己手下的战将,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时,一只手挡在了秦烈的身前。 “你怎么配合我主公动手?”这时,文丑站在秦烈的身前,对着牛辅轻蔑道。 文丑从降生以来没有服过谁,唯有秦烈是他唯一认定的主公,就连文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秦烈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让这个极其自负的汉子甘心效命,身为秦烈的护卫,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让秦烈自己出手? 虽然文丑知道,就算是自己也没有把握战胜秦烈,但是现在,他必须站在秦烈身前。 文丑看着牛辅,心中没有丝毫波动,追随着秦烈南征北战,文丑的心智成熟了不少,可是自负的心性还是没有改变,看着牛辅心中满是轻蔑,丝毫不在意他是什么校尉,也丝毫不管这是在北中郎将的军营,只要秦烈一声令下,哪怕是让他取董卓的人头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何况是现在? 牛辅看着面前这个汉子,冷笑道:“那好,就先拿你!” 话音刚落,牛辅就朝着文丑冲来,拳头紧紧锁定文丑,对自己武力有着自信的牛辅此时也是使出了全力,一方面,自己在董卓面前要施展一番,要不然自己老丈人对待自己和对待李儒之间的差距岂不是更大了,另一方面,身为并州一系的将领,他也是很不想听到那句军中没有猛将这句话的。 “看拳!”牛辅大喊一声,冲着文丑挥来。 文丑冷眼观瞧,见这牛辅这样的气势,瞬间便明白这牛辅是几斤几两,用手一握,便像铁钳一样把住了牛辅挥过来的手。 牛辅瞬间感觉自己的手好似碰上了一个铜墙铁壁,不能动弹,还在不停的传来痛觉。牛辅使劲吃奶的力气,想要撼动文丑,可是文丑确实丝毫不动,明明是一瞬间,牛辅却感觉过了许久,直到额头渗出冷汗。 “阁下好力气!”牛辅咬着牙说道。 文丑看着牛辅,眼神依旧冷漠,牛辅的身材是粗壮,可是不代表着有力气,对于文丑来说,如提童稚,实在是没有提起兴趣的必要。 牛辅见文丑没有回应,有感觉尴尬许多,作为一位校尉,他可是比文丑官职要高出许多,并且还是在自己的军营,就这样输了一定是面子扛不住。 秦烈依旧没有动,甚至连面色都不曾变动丝毫,因为他知道牛辅几斤几两,也知道文丑的能耐,这在这军营里面是没有人可以抗衡的。 “轰!” 文丑手腕一翻,听得牛辅一声惨叫,瞬间向后退去,撞翻了身后的桌案,一片狼藉。 第98章 军令状 “大胆!”董卓大吼一声,见此状况,瞬间火起,冲着秦烈大吼道! 董卓身为东中郎将,在军队中,只有他训斥别人的份,哪有这样脸上挂不住的时候,牛辅虽然不是什么大官职,但是他可是自己的女婿,自己的心腹,本来自己对于牛辅的武力是很有信心的,可是两人一碰手就感觉不对,牛辅不是对手,可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的无礼。 董卓的吼声响起,营中的刀斧手抽出兵刃,刹那间,大帐中的兵器轰鸣之声响起,很是刺耳。 文丑和陈宫将秦烈挡在身后,虽然陈宫是位文臣,但是同时他的武艺也是不俗的,在这个时候,没有其他的选择。 摔在地上的牛辅缓了好一会儿,抚着脑袋看着这样一个情景,发出一阵冷笑。 外面的刘关张三兄弟仿佛嗅到了危机,急忙护住帐门,一时间。 “谁敢上前,人头落地!”张飞环眼怒瞪,一声断喝,虽然是手无寸铁,但是没有人敢上前,张飞如一头猛虎一样死死扞卫这大帐,这一声断喝直接吓得帐外的士兵倒退几步,心头发颤。 帐外的众位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甚至有的是朝廷精锐,可以说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也呆住了,不是不敢向前,而是腿已经动不了了,仿佛在他们面前站立这三头猛虎,时刻就要张口吃人。 秦烈依旧神色不变,自己并不是以前的那个不懂世事的毛头小子的,好歹自己现在也是大汉朝的一员将军,在任的一郡之守,换成现代,妥妥的一位将军级别的市长,要拿他,这些虾兵蟹将还不够格。 秦烈站起身来,示意文丑和陈宫后退,淡淡说道:“我乃大汉荡寇将军,中山郡守,蒙受皇恩,前来举兵讨贼,会盟诸位,此是东中郎将要的比试,怎么?技不如人,牛将军就要杀了秦某不成?” 牛辅一愣,本想着这是在自己的的地盘上,在上面坐着的董卓也是自己的老丈人,怎么说也应该给自己长长脸,可是此话一出,牛辅真的就只能打碎门牙咽在肚子里了。 秦烈说的没错,他是荡寇将军,职位要比牛辅大得多,再者说,这场比试不是秦烈闹事,而是在董卓的同意之下,牛辅才来的,这样一来,董卓也没有丝毫的话说。 “这......”董卓自觉理亏,又将目光放在了李儒身上。 李儒精明的很,董卓和牛辅都是属于那种莽撞型的人,很多时候都需要李儒给他们两个擦屁股,相比于董卓和牛辅,在李儒看来,牛辅的行为很是幼稚,若是赢了还好,可以震一震秦烈的嚣张气焰,可是牛辅输了,输得还很惨,这就让董卓有些颜面扫地了,而且自己还理亏。 “秦将军息怒!”李儒赶紧上前说道:“牛校尉言语中自有不妥,可并无恶意,望秦将军见谅!” 秦烈点点头,笑道:“不妨事。” 自然不妨事,丢脸的又不是自己。 “玄德。”秦烈对着帐外说道。 “在!”刘备在外边施礼道,外边的关羽和张飞也正在严阵以待,身为兵卒,要时刻准备着战斗,另外这兄弟三人很早以前就对这个董卓有着不小的意见,若不是有秦烈在上边,张飞都不一定可以忍住。 “你三人退下,东中郎将于我同为汉臣,为国分忧,定不可加害。”秦烈说道。 刘备看了坐在上方的董卓,拉上气鼓鼓的张飞,退到了一旁,他们现在还是秦烈手下的人,刘备的野心还没有到那个程度,秦烈不仅仅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且还是自己名义上的主公,自然不可以不听。 此时的李儒也意识到了这三个人,毕竟帐外这三人器宇不凡,另外那个黑脸的和那个红脸的身材魁梧异常,料想武艺定是不俗,并且性情彪悍,这样一想,秦烈说的士卒不服管教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秦将军,门外的三位是?”李儒看着门外的三人,心中有些发怵,问道。 秦烈道:“这是我帐下的军司马,姓刘名备字玄德,乃是北中郎将卢植的徒弟,另外两位是他的两位结义兄弟。” 李儒感叹道:“这三位倒是颇有英姿啊!” “咳咳!” 这时,董卓发出一阵咳嗽,显得生硬,李儒忙转过身。 这三兄弟董卓可是认得,他自己的命都是这三兄弟救的,可是当初自己嫌弃他们是布衣之身,没有理睬,即使是现在,他也是对于这三个人不屑一顾,可是在这里见面,若是秦烈说了出来,自己这面子上就更过不去了。 秦烈转过身去,看着董卓,疑惑道:“这三位董将军可认识?” 董卓一撇嘴,道:“老夫怎么可能认得!” 秦烈点点头,道:“料想也是不可能。” 帐中的刀斧手也都撤下去了,倒在一旁的牛辅见状也没有心思在躺在地上,赶忙起身。 “秦将军,”李儒又继续道:“行军之事,乃是大事,军队纪律严明方可长久,秦将军尽可将兵马交予我军。” 秦烈一皱眉,怎么还在想这种好事?可见这个李儒也是脸皮厚的紧啊! “既然李参军如此坚持,”秦烈一咬牙,道:“那好!” 李儒一惊,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可是没有想到答应的这样痛快,瞬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控制了秦烈的军队,就代表着控制了秦烈。 “那......” 李儒刚要说话,秦烈又道:“先别急,若是让我的军队,那也不是难事,秦某从没有推脱,只是在此之前,还要先办一件事情!” “何事?”李儒又问道。 “立军令状!”秦烈说道。 “军令状?”李儒眼睛转了一圈,道:“秦将军的为人,董将军自然放心,不会担忧有失!” “不是这个意思!”秦烈摇摇头,道:“董将军可知我战败张宝副将,俘获一万黄巾军?” 董卓点点头,这个他不知道,可是既然秦烈说出来,那自然不会有虚。 “这一万黄巾军被秦某收入帐下,不服管教,在军中,唯服我一人,乃是因为利诱,若是交给董将军,还需董将军给我立一军令状,需言:若是秦某麾下部将、士卒叛乱,与我无干,望董将军明断!若是如此,我才敢将麾下交予董将军!”秦烈道。 第99章 保住 “这......”董卓这时迟疑了一下,虽然说自己对于自己的兵士和将领很有信心,也相信自己的将领可以镇的住自己的那些兵,可是对于秦烈的兵,他可是真的没有信心。 这倒也不是怕秦烈,只是秦烈手下的兵极其彪悍,这也不是说出来的,就拿这个何牛辅过招的汉子来说,这样狂傲不羁,连身为校尉的牛辅都这样毫不留情,丝毫不给董卓这个东中郎将的面子,在他的心中,明显是秦烈要比董卓自己大的。 董卓相信,若是得到秦烈的命令,就算让这个人杀了自己他也是毫不犹豫!有这样猛将在身边,秦烈的能力怎么会低? 再者说,若是这个汉子是秦烈的护卫,那么武功这样高,这样狂傲自然不在话下,这很正常,可是帐外的那三个人董卓可是认识的,在前几日,自己受到黄巾军,这三个人自己虽然不怎么看好,但是武力真的是没的说,就连董卓自己也暗暗的后悔,,为什么当时要这样的较真,若是自己用了这三人,或许就是另一个局面。 这三个人很明显,现在已经是秦烈的手下了,说来他们也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若是真的收编到自己军中,这要是出了乱子,那依照着这三人的武艺,后果不堪设想。 “抗击黄巾军,乃是国之大事,有哪位匹夫敢反?秦将军多虑了!”这时,李儒从一旁说道。 秦烈一脸认真的表情,连连摇头:“燕赵之地多慷慨之士,多是讲情义之人,再加之我这三千人事先从事黄巾军这甚多,或念及故主,或感于交情,若是办出比较出格的事情,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秦将军此行乃是对抗黄巾!怎可带领着样一众前来?”李儒瞪了秦烈一眼,好似在问责。 秦烈看见李儒这个表情,也不恼怒,知道如果自己恼怒就更证明有问题,料想李儒也知道自己不想交出兵权,可是又真的不放心自己的兵。 “李参军说笑了,起初秦某到中山郡是,我帐下仅有不到三千人马,靠着收服黄巾军才有了这些家当,再加上这几个月处处征战,这各方军队早已经鱼龙混杂,分不清楚。我在魏昌一战收服兵马数千,如果我不用这些人,敢问参军,你们可以给我军队吗?”秦烈看着李儒,道。 李儒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再者说,中山郡不安定,我需处处小心,不守中山,也不可行,但是有感皇恩浩荡,不可不来,所以才冒着风险领兵前来相助,却也遭受刁难?”秦烈又说出这几句话。 李儒仿佛被气到了,他可是一个聪明人,虽然秦烈说的天花乱坠,又是皇恩浩荡,又是可怜兮兮,可是李儒知道,秦烈的目的就是为了不给兵权,以免落入他的手,任人摆布。 “这样来说,秦将军是不想给兵权了?”李儒又道,既然说不通,那就把事情摆在明处,让秦烈无处可逃。 “不!”秦烈一摆手,道:“只要东中郎将立下军令状,兵权立即交割!” 这时,秦烈有煞有意味的看着李儒,道:“以免被小人落下口实!” “你......”李儒皱着眉头,但是却发不出脾气。 董卓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的,两人的对话他每个字都听明白了,可是连起来怎么这样的拗口,他摸了摸额头,心中总结了一下,秦烈因为害怕军队引发变故,所以让自己立下军令状,以防牵连到他,李儒的意思很明白,也是有着顾及,这就让两者处于一个死胡同。 董卓自然不想让这种情况发生,毕竟自己还是汉臣,如果军队发生意外,那自己的下场只怕是会比卢植还要惨,可是如果不将秦烈的军队收入的话,秦烈也就不是那么好控制。 这里两边的厉害好似不是那么难以选择,一面是身家性命,一面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物,董卓自然也不是很傻。他会毫不犹豫的求稳,毕竟秦烈的兵,实力他都是有目共睹,这几万大军如果乱起来,自己可没有办法掌控。 “好了!”董卓一扬手,示意两边不要说话了,自己要开始哔哔了。 李儒恭敬的对董卓施礼,退回到了董卓身后。 “兵权之事,并非军令,乃是老夫的一个建议,若是秦将军不愿,那就罢了!”董卓说着,又瞪了一眼牛辅,那个倒霉孩子还在那边的桌案上对着秦烈怒目而视。 秦烈一点头,听到这句话,自己也不在说什么,毕竟目的达到了,自己的兵权在自己手中,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刻,自己也有能力自保,不会受人摆布,若是没有自己这三千人的兵权,那只怕自己就要像牛辅一样成为董卓的部下了,这样的情景,着实让秦烈恶心。 “谢董将军!”秦烈一拱手道。 一旁的陈宫看着秦烈,越发的佩服,虽然自己也胆子很大,可是这招险棋自己下不出来,用这种威胁来逼迫对方让步,这可真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做法。 当然,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这样做的,这个的前提就是要让董卓知道秦烈手下的兵有多厉害,第一点就是让他见识了文丑的勇力和桀骜,再一点就是事先知道董卓认识帐外的刘备三兄弟,了解了秦烈的军中都是一些什么人,自己是否驾驭的住。 猛将加上悍卒,这种军队结构虽然只有三千,可是若是真的全部收入军中,若是有一点差错,那可就是杀头的事情。 董卓是并州刺史,他的主要精力不在这里,这里的职务是对抗黄巾军,他的主要根基是在并州,若是要他在这里大费周章建立根基,收服秦烈,那显然有些操之过急,再加之太远,价值没有他所要承担的风险大,所以董卓作出这个决定很正常。 看似很容易,其实有很多的门道,看到这里,就连陈宫也暗暗佩服。 秦烈则是暗暗的冒着冷汗,这真的是不逼自己一下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虽然自己读的兵书不多,但是自己看的电视剧多呀!这些套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自己完全是在赌博,并且隐隐感觉自己不会输,至于陈宫想的那些自己都没有想,只是想着自己不能被夺兵权,仅此而已。 第100章 义子 至夜,董卓的大帐之中,董卓脱下铠甲,露出满身的肥膘,略显油渍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愁容。 这不仅是因为在白天没有收服秦烈,还有眼前的这座下曲阳城,在张宝的驻守下,城墙高耸,护城河水湍急,自己的攻城命令迟迟下不来,因为以他的经验,这样攻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兵,但是自己这样强行攻城,城池没有攻下,兵力却少了大半,这样就陷入被动了。 白天中秦烈这件事也让自己受了不小的气,明明是一个郡守,职位没有自己高,可是却有这么多的猛将在身边,另外听说,这秦烈本身就是个不俗的猛将,再看看自己军中,李傕郭汜等人虽然也是武艺不俗,但是若是和秦烈手中的大将比起来,可是显得不足。 自己的大将徐荣镇守并州,没有来,自己部下的华雄倒是勇武,料想够可以比肩秦烈手下的一位,可是他却在督运粮草,这件事情,暂时抽不出身,想自己在并州打拼多年,却没有想秦烈一个郡守猛将多,这就让他很恼火。 人才,始终是乱世之中的重要资本,大将之材更是,军中没有大将坐镇,主帅都会感觉不踏实。 “文正啊。”董卓扶着案板,对着帐内的李儒道。 “在!”李儒回应道。 “华雄回来了吗?”董卓问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华雄自己始终没有看到。 李儒思索一阵,道:“华将军督运粮草,怕是要十几日才能回来。” 董卓叹了口气,道:“太慢了!” 李儒一愣,心道不是你派华雄去的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嫌慢了?随即想通了,在今天和秦烈交谈的时候,见秦烈身边这样多的猛将,一定是心生嫉妒,又不好明说。 董卓是习武之人,也崇尚武力,对于士族一向不是很在乎,倒是对于猛将有着超乎常人的追求,李儒作为董卓为数不多的谋士,自然也知道董卓这些心思。 “你说,秦烈一个小小的郡守,怎会拥有这么多的猛将啊!”董卓这时说出自己的疑问。 李儒见状,连忙道:“秦烈身边的那个汉子确实不俗,可是主公在并州拥有的猛将士卒远超秦烈,大可不必看高他人!” 董卓摆摆手,道:“门外那个三兄弟武功也是不俗,其中任何一位不亚于华雄,再者说,秦烈带三千人前来,自己的中山郡就不需要守吗?他的将领肯定不止这四人!” “这......”李儒不语,这也是,秦烈不像是可以那自己全部家当前来帮场子的人,就连拿他的三千士卒都小气的很,可别说那自己的全部武将派遣来助阵了。 “主公若是想收服秦烈,倒也不难......”李儒又道。 董卓一愣,看着李儒道:“不难不难,昨日你也是这样说的!” 李儒笑道:“这秦烈是个聪明人,料想是今日之事,操之过急,让他察觉。” 董卓看着李儒,撇嘴道:“你还说!今日闹得不欢而散,料想这秦烈必然对我们早有防备,有了戒心,若是在想收服,可就难了!” 李儒摇摇头,道:“主公莫忘,此时的秦烈,还在您的掌控之中,秦烈不是傻子,若是现在与主公交恶,他不会有好处!” 董卓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虽然在今天与秦烈颇有不快,可是丢脸的是自己才对,若是自己不怪罪他已经是给他面子,秦烈怎么会向自己交恶呢? “那该怎么办?”董卓又问道,虽说今天这一招自己走了步臭棋,可是他还是相信李儒的,毕竟这几年李儒为他立过不少的功,自己到哪里都要听他的。 李儒看着董卓,不慌不忙的说道:“主公如今年近五十,在今日大帐之中,我观这秦烈乃是少年模样,虽然仪表不凡,心思沉稳,但是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 董卓看着李儒,皱着眉,道:“这又如何?” 知道自己年龄,知道对方年龄,要怎么样?生辰八字?结婚? 李儒接着道:“主公何不收着秦烈为义子?” 这话一出,董卓瞬间像是被闪电击中,这两个字仿佛对自己的人生产生过什么重大影响,可是这个时候,他只有兴奋。 “义子?”董卓又重复了一遍,眉眼中满是笑意,这是个好办法啊,若是收秦烈为义子,那他手下的将领不都是自己的了?另外自己是并州刺史,又是东中郎将,这个职位再怎么着也是足够当秦烈的义父了。 “是!”李儒又道:“主公可以派人先送厚礼交予秦烈,与其言明,今日之事,纯属乃是军事建议,主公并不挂怀,再派遣一位能言善辩之士,前去秦烈帐中,言明厉害,如此这般此事可成!” “需派人说明,若是秦烈跟了我,我定保他加官封侯!”董卓赶忙说道,好似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这是自然!”李儒笑道,加官进爵那还不是基本操作? 董卓思索一阵,认为可行,一则秦烈现在是自己的下属,如果秦烈跟着自己,可保他加官进爵,他也不亏,只是多了名分,又不夺他的兵权,对秦烈乃是百利而无一害!秦烈不是傻子的话,一定会答应。 “那就劳烦贤婿替我走一趟!”董卓一笑,能言善辩?李儒再好不过。 “主公,今日之事,恐秦烈与我不快。”李儒担忧的说道。 董卓倒是不介意,道:“如此这般,方显诚意!” 李儒点点头,道:“也好,我就走一趟!” 虽然他和秦烈今天在帐中有所快,可是若是旁人去劝服,自然董卓是不放心的,再者说,李儒和秦烈之间又没有什么大的过节,董卓相信经过这一下,他们两个可以化敌为友。 在董卓的梦想里,自己已经拥有秦烈和他身边的猛将,若是这样的话,这下曲阳何愁不破?秦烈的势力就在中山郡,若是拥有了这样一众猛将,攻城掠地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董卓难得这样的高兴,走出帐中,看着天上的星空,感觉自己好似就是那夜空中最亮的那一颗,收服秦烈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收服他一个人或者是一众的猛将,而是自己在冀州也有了根基,若是日后想要更为广阔的势力,那么这一步是非常重要的。 第101章 送客(三更,月底要上架,望支持!) 翌日。 秦烈的大帐立在了下曲阳的西面三十里处,不在董卓一处,这自然也是秦烈的意思,眼不见心不烦,他实在是懒得和董卓在一块。 大帐之中,秦烈也卸下盔甲,坐在案前,文丑和陈宫侍立在一旁,至于刘备三兄弟,秦烈也让他们一同留在自己帐中议事,虽然刘备等人在军中没有什么话语权,但是对于这样三个人,秦烈可不能冷漠了。 “主公,”这时,陈宫站出来对着秦烈说道:“如今我们前来助阵,董卓虽然不是英雄,但是确是朝廷的东中郎将,今日之事,恐怕董卓会介怀。” “这又何妨?”一旁的的文丑不以为然的说道:“莫说一个董卓,就是加上他那几万的大军也奈何不了主公,况且如今是身在冀州,共同对抗张宝,如果他敢如此,不怕落下笑柄吗?” 陈宫摇摇头,对文丑的看法表示不认同:“董卓此人,我观之并非像是大度之人,公然对主公不利,这样的事情,身为一个统率自然不会,可是难免在暗地里对主公有所不利。” 秦烈不再跪坐,现在身边也没有外人,所以自己调整里一个舒服的姿势,盘腿而坐,摇摆了一下身子,对两人说道:“对我不利?董卓乃是东中郎将,并州刺史,何必对我不利去招惹话柄?” 秦烈笑了笑,董卓对自己不利这件事情,或许可能发生,但是几率不是那么的大,原因很简单,自己还不够格,自己一个郡守,论官职远远没有董卓的大,论兵力,自己远远没有董卓的多,就算他真的会介怀,也不会真的对秦烈怎么样去惹话柄。 再者说,暗地里对自己有所行动也不怎么现实,这里不是在并州,而是在冀州,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打败黄巾军,而不是打败自己,董卓见识过自己的兵力情况,要知道,自己虽然兵力不多,但是真要是乱起来可是很不好收拾的。 “那还是请将军小心为事!”这时,在一旁许久不说话的刘备说道。 这时秦烈注意到这三兄弟,转身问道:“你们三人和董卓打过交道,谈谈你们的见解?” 刘备对着秦烈一施礼,道:“董卓此人,粗俗傲慢,绝不可能是大度之人,想当初我三兄弟引军将黄巾军击溃,救了董卓一命,可是他却丝毫不动感恩,言语颇有轻视,备认为,此人乃是狼子野心。” 秦烈点点头,刘备确实看人很有一套,董卓确实是狼子野心,一头喂不熟的狼,日后的行径是可以看出,无论是汉室朝廷对他有多大的恩情,在权利的面前还是那个样子,废帝,成为天下第一权臣,坐拥天下美女和掌控天下的权利。 想到这里,秦烈叹了口气,其实这真的怪不了董卓,若是自己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说不定会比董卓做的更离谱,但是现在,却不能成为他不骂董卓的借口。 “报!”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报将军!外面有一人,自称李儒,请求拜见将军!” 秦烈一愣,李儒?他来干什么?昨日的事情闹得很不快,文丑大了牛辅,自己怼了李儒,料想他此刻也没有什么好心情。 秦烈看着一旁的众人,道:“玄德三人暂且退下,叔恶与公台留下。” “诺!” 刘备答应一声,退走了。 “让他进来!”秦烈对着传令士兵道。 虽然搞不明白他在搞一些什么名堂,可是毕竟自己还是帮助董卓来打败黄巾军的,董卓还不是国贼,至少现在自己还是名义上的董卓的下属,虽然不属于董卓直接管辖,但是毕竟参与讨伐黄巾的总指挥官是他。 这时,外面进来一人,却不是李儒,那个人肩上扛着一根杠子,从他的身后有进来一人,两人合抬这一个箱子,有些吃力的走进了秦烈的大帐,还没完,紧接着又有两队四个人,抬着两箱东西走进了秦烈的大帐。 “哎哎哎!”秦烈摆摆手:“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这些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只是默默的抬着东西,放在了大帐的正中间,这三个箱子用绸缎包裹,有三四尺宽,依照着两人抬时吃力的表情,秦烈想来,这三个箱子重量必定是不一般,不用想,一定是财货。 “秦将军!”终于,从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正是李儒。 之见李儒从外面一脸笑意的走进来,春光满面,像是刚刚结婚一样,丝毫没有昨日的不满,若是李儒像平常一样,但也不足为奇,可是像这样进来,这秦烈心中可是有些发怵,这李儒可是向来没有什么好心,只怕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李参军,”秦烈一拱手,笑道:“这是哪里的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儒一愣,道:“今日的风不大啊。” 随即又反应过来,又道:“秦将军可真会说笑!” 也不知道这句玩笑话在三国时代有没有,这样子秦烈倒是有些仓促。 “李参军,这是?”秦烈说着,将目光放在了这三个箱子上。 李儒笑了一声,对着那三个人说道:“打开!” “诺!” 三人回答一声,打开了包裹在箱子上的绸缎,掀开了盖子,一瞬间,好似金光布满了整个屋子,只见这三个箱子中尽是金银宝玉,熠熠生辉这么多的金银,若是换成粮食,至少可以养活一千人兵马。 秦烈瞥了一眼李儒,警惕道:“这是何意?” 李儒笑道:“昨日之事,恐将军挂怀,董将军特意让我送来礼物,还望将军莫要放在心上。” 秦烈道:“不妨事,董将军也是为大局考虑,只是我的军队实在是不听管教,若是不签军令状,秦某的人头,恐怕也不会安全的长在脑袋上。” “是是是,”李儒倒是不介意,称赞道:“秦将军也是明事理之人,可不会因小失大!” 秦烈示意李儒坐下,文丑的陈宫站在两旁。下人给李儒倒上茶汤,李儒倒是不紧不慢,拿起茶汤饮了一口,喜滋滋的说道:“此茶汤倒是这炎炎夏日解暑的好东西!” 秦烈看着李儒,又看了看这三个箱子,想到这个李儒虽然长得老,手段也是老辣至极,虽然他说他来是来赔罪的,可是秦烈不是傻子,若真的是这样,自己将这么多的金银吃下去都不为过。 秦烈也饮了一口,对着李儒道:“董将军的心意,我已收下,军务繁多,我就不留参军了,文丑,替我送客!” 第102章 再次送客 “诺!”文丑答应一声,转过身来,对着李儒道:“李参军,请!” 李儒看着高大的文丑,心中一惊,在董卓的帐中,这个文丑的武艺可是有目共睹的,连牛辅这样的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看着凶神恶煞的脸庞,平时言辞犀利的李儒一时间竟然语塞了。 按照李儒的意思,就是先送礼,让秦烈放下戒心,然后细细道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秦烈这样一个郡守李儒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是秦烈这样做,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 秦烈同样端起一碗茶汤,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对于李儒,自己还是有一些戒心比较好,若不是看着李儒送来这么多的礼品,自己就不等他说什么了。 既然李儒送来这么多的礼品,那就表明李儒一定还有什么事情,这样狡诈的人才不会这样平白无故的向这里送礼,既然李儒不肯说,那自己就下逐客令,不信这个李儒还能稳下阵来。 秦烈的目的就是为了大乱李儒的计划,让他更加的慌乱就是秦烈的目的,不管他来这里是什么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李儒这个人虽然聪明,但却不是一个大度之人,若不是董卓让他来,他才不会舔着个脸来这里。 “这......”李儒一愣,转眼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侍卫,站在了李儒的两旁,一副要将他架起来的样子,所以他赶忙道:“大人且慢!” 秦烈静静的看着李儒,一乐,道:“参军的心思,我已经知道,这些礼品我也手下,至于董将军那一边,就劳烦参军替我好生赔罪!” 李儒瞬间显得有些焦急,这些钱财可都是董卓从并州带回来的,虽然不多,但是就这样丢了,自己还没有说一句话,这样回去,董卓非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秦将军且慢!我还有话说!”就在被两个侍卫抬到帐门口的时候,李儒大声叫喊起来。毕竟他是一个人文人,在军营中他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平时只是给董卓出谋划策,军队事务,李儒自己没有什么经验,也自然不懂怎么和士兵打交道,在董卓的军营还好,里面的士卒认识他,可是现在,身在秦烈的军营中,给自己抬出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这无疑让李儒的气焰又消下去许多。 秦烈摆摆手,毕竟自己不是真的想让李儒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撵他走,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让他回来!”秦烈命令道。 侍卫放开了手,这些身强体壮的侍卫都是从秦烈的一万多士卒中挑选出的精英,共有五百,这五百人的战斗力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水准,也颇有力气,所以架起李儒还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论聪明才智,秦烈有陈宫为自己出谋划策,可是自己是不行的,秦烈的谋略自己知道,虽然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来,增长了不少,可是和陈宫相比起来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至于这个李儒,他也是董卓身边少有的谋士,在秦烈看来,智慧更是和陈宫不相上下,这样的人,若是论谋略,论心术,自己只有受虐的份。 可是这里是秦烈的军营,自己说不过他,总打得过他把,再者说,自己不能打他,那总可以吓吓他,要是在自己的地盘还被动了,那就太窝囊了。 反而是李儒,本来就消瘦的身子经过这样一个事情,受到了惊讶,脸色都不是这样好了。 李儒抹了一把汗,这一瞬间觉得自己来这里是不是一个错误。 李儒重新坐了下来,喘了几口气,恢复了平静,道:“那我就开门见山!秦将军认为东中郎将如何?” 秦烈一乐,李儒问他董卓怎么样?狡诈、残暴、阴险......反正自己没有好话。 “自然是威武至极。”秦烈饮了一口茶,在嘴里漱了漱,这话说出来自己感觉恶心,自己自然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若是秦烈心中的几句话让董卓听见了,那自己的身家性命就不保了,这点事情自己还是知道的,秦烈之所以让刘备三兄弟走就是因为怕张飞这一个莽撞将对董卓的这也话脱口而出。 李儒听见这句话,显得很欢喜,道:“若是如此,我家主公像收秦将军为义子,不知秦将军意下如何?” 秦烈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嘴里的漱口茶差一点就喷了出去,幸好凭借着秦烈强大的自制力,终究还是忍住了,并且艰难的咽了下去。 义子?董卓?这两个关键词在秦烈的脑海中不翻腾,最终稳定下来。 “你说什么?”秦烈眼神中带着疑问,又重新问了一句,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李儒笑了笑,心想秦烈是被这样的消息开心到了,随即站起身来,道:“董中郎将如今年过半百,将军正值年少,我家主公小想要收将军为义子,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这一下秦烈听得真真切切,董卓真的要收自己当义子?当然,收为义子并不是像李儒说的,董卓爱惜自己的才华武功,反正收义子的代价又不大,这么多的金银珠宝看着多,可是光是张世平半年的税收前都远远比这要多,秦烈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秦烈稳定了一下心神,看着李儒笑眯眯的脸,问道:“若是我投了董将军,那么有什么好处?” 李儒眯着的眼睛就更加狭小了,道:“我家主公乃是并州刺史,此时朝廷拜东中郎将,征讨黄巾,若是将军来投,攻克下曲阳,那么以我家主公的威望,将军的前程难道还用我说?” 秦烈点点头,心中一阵恶寒,看着李儒这幅面孔自己就像宰了他,对于这件事,秦烈的心情只有恶心,没有其他的想法。 “不瞒参军,我的志向没有那么远大,只希望安安静静的当官发财,对于封侯拜将没有兴趣,参军若是为董将军寻子,那可以去别处找找!”秦烈眼睛一瞪,说道。 李儒怔了一下,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秦烈的眼神,瞬间说不出话来。 “文丑,”秦烈严肃道:“送客!” 文丑看着李儒,一挥手,几个侍卫一起上前,将李儒请出了大帐。 第103章 毒计 李儒走了之后,陈宫看着地上的钱财,对着秦烈说道:“主公,那这些钱财?” 秦烈道:“这些钱财乃是他来和我赔罪的,不需退回。” “诺。”陈宫尴尬的笑了一下。 秦烈注意到此时的陈宫,有些疑惑,问道:“公台以为此时如何?” 陈宫道:“这种事情,全凭主公定夺。” “说说你的看法。”秦烈说道,在这个时候,秦烈更想听一听陈宫的看法,毕竟陈宫也见过了董卓,也许是自己不喜欢董卓,对董卓有一些偏见,陈宫是这个时候最为公平的评价。 倒不是秦烈想重新认识董卓,而是自己的评价带着感情色彩,不是有的地方不是很准确,反而陈宫对于董卓没有接触过,可以更加全面客观的替秦烈分析董卓。 陈宫思索一阵,道:“董卓此人想收主公为义子,此心断不是仅仅想李儒所说,爱慕将军之才。” “那是为何?”秦烈又问道。 陈宫叹了口气,道:“此人志不在小,本来主公说此人狼子野心,宫还不信,但是此事一出,董卓的野心表露无疑。” 这时,陈宫的表情变得凝重:“董卓的势力在并州,若是他只想偏安一隅,好好的当一个臣子,怎么会前来和远在冀州,想要收主公为义子?” 一旁的文丑有些不耐烦,说道:“公台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若是那个董卓敢威胁主公,俺文丑第一个提枪上马!” 陈宫示意文丑稍安勿躁,继续道:“如此做的原因无非是遍布爪牙,为将来做势!而且此次他前来冀州,主要是在冀州的土地上培养心腹,这也是为何他如此不看好刘备等人的原因!” “为将来做势?”秦烈一愣,心道这个陈宫真的是厉害,自己知道董卓狼子野心纯属是拿了剧本,而陈宫就能仪仗这样的线索想到这些。 陈宫摇起了扇子,徐徐道:“并州之人,民风彪悍,多有刁民,董卓可以制之,足见他颇有胆识与计谋,当今天下大乱,朝中人心涣散,恐将来天下,这董卓将会是一个祸害。” “那要不要冲入董卓大帐,然后杀之,以绝后患!”文丑这时激动起来,对着两人道。 “啪!” 秦烈上前就是一个巴掌,拍在了文丑的脑壳上:“你彪啊!” “......”文丑一下吃痛,面露委屈,道:“我也是想为民除害嘛,再者说,如今主公这样拒绝了董卓,在军中自然他也不会善待我等。” “董卓现在是朝廷大将,你若是动他,非但你的性命难保,就连我的性命也要搭上去!”秦烈有些不悦,道:“叔恶,你能不能沉稳一些,若是这样,怎能堪大将之任?” 文丑揉了揉脑袋,虽然是未来的河北四庭柱之一,可是现在也是也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自己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谁都不怕的样子,这还要好好锤炼呢。 “诺。”文丑回答一声,讪讪的退到一旁。 “此番不成,董卓就不会给我等好脸色,保不齐还要刁难我军,应早做防范!”陈宫又看向秦烈认真说道。 秦烈眼神微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 “啪!” 董卓大帐之中,一声重响,帐下的李儒浑身一哆嗦。 “大胆秦烈!竟敢如此轻视于我!”董卓一声怒吼,将桌子上的膳食全都打翻在地。 站在帐中的牛辅与李儒也是默默不语,这个时候上去说话,无疑是找骂,要等到董卓地气稍微降下一点才可以。 “李儒!”董卓大喊道。 “属下在!”李儒赶紧上前,生怕再次惹到董卓。 “送去的礼品呢?”董卓又问道。 “这......”李儒擦擦汗,心道这礼品也没见秦烈退回来啊!既然不答应这件事,为何还要扣下这么多的东西呢。 董卓一瞪,平日里,这些金银财宝自己可是一点都不在乎,可是这个时候,自己从并州带来的珠宝就这么多,若是在秦烈那里收不回来,那自己就少了一份金银去打点其余的官员。 “秦烈并没有退回。”李儒讪讪道。 “什么!”董卓吼道:“这么说,你是收服秦烈不成,又赔了许多的金银?” 李儒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跪下身来,道:“请主公恕罪!” “恕罪?”董卓气的浑身颤抖,自从听了李儒回来的叙述,他自己气的是直哆嗦,自己可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想收秦烈当义子的,可是他不答应也就罢了,竟然这样的无礼,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样的人,董卓已然起了杀心。 董卓这样发怒,不光是秦烈不同意这件事,更有深层次的原因,秦烈既然不愿意加入,那他就是敌人,就算是一个郡守,势力远远没有自己大,可是凭借着这样的武将和军队,难保未来不会成为大敌,所以董卓更要防患于未然。 “看你想的好计策!”董卓说道,同时喘着粗气,对于李儒,他没有办法,他身边就李儒这样一个像样的谋士,自己还要仪仗着他呢,没有理由重罚,并且李儒的能力他是相信的,李儒没有怠慢的原因,唯一的可能就是秦烈太不识抬举。 “秦烈如此无礼,实在该杀!”一旁的牛辅说道:“请主公一声令下,我去将那秦烈擒来!” 董卓瞪了一眼牛辅,道:“现在是征讨黄巾,秦烈一不败坏军法,二没有不听军令,你有何理由去将他擒来?” “这......”牛辅也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跪在一边的李儒眼睛一转,向着董卓道:“主公,我还有一策,可让秦烈束手就擒!” 正在发怒的董卓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多开心,因为那一条收秦烈为义子的计策也是出自李儒之口,李儒并非是没有好计策,而是董卓往往对失败的计策记忆尤深,所以眼神中带着怀疑。 “说来听听。”董卓说道。 李儒站起身来,道:“如今下曲阳久攻不下,不如让秦烈之军从守卫调到前线,令其为攻城部队,如此一样来,既能消耗秦烈的军力,又可以用他的猛将为主公出力!主公此言,便是军令,他若是从了,这三千人定当灰飞烟灭,若是他不从......” “便治他一个违抗军令之罪!”董卓大声笑道。 第104章 胸有成竹 下曲阳城已经围攻十日,董卓的带领的军队已经快损失了五千余人,因为下曲阳城高,又有护城河,更何况张宝早有准备,将抢来的粮草军械都藏在城中,足足够城中的几万黄巾军坚持半年。 再者皇甫嵩在长社打败波才,数万人遭到屠戮,加上张宝更是一个蛊惑人心的能人,这更加使城中的黄巾军相信,他们投降是个死,还不如顽强抵抗,这样的心思,是攻克城池更加的困难。 由于宗员有和黄巾军作战的经验,所以攻打下曲阳的人物,就大多数指挥由宗员来实施,宗员率领军队数万和下曲阳的黄巾军周旋了十多天,可是依旧没有成效,这使得董卓极为恼火。 大帐之中,董卓坐在中央,正在议事。 “如今宗员老将军统领数万兵马,但是却久攻不下,诸位可有良策?”董卓将目光投向了帐中的诸位将领。 秦烈自然被叫来参与军事,毕竟自己带来的并兵马虽然不多,但是基本上也是在这各郡的汇合兵马中最多的,再加上秦烈字也是有着一定的威名,所以被叫到这里参与军事很正常。 在这里的还有牛辅,李儒,郭汜,李傕等人,还有一些是叫不上来名字的武将,据秦烈所知,那个华雄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被董卓派去执行其他任务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当然这都不是秦烈该担心的。 至于自己该担心的,就是朝廷的降罪什么时候到,按照自己的记忆,这董卓也是没有把下曲阳攻打下来,在这里拖延日久,被判处了一个减死罪一等,秦烈朝思夜想就是盼着这一道文书的到来。 这时,一位将领上前说道:“主公,如今下曲阳是一座孤城,我大军七万,完全可以围困之,使其无粮草迎战,此城必溃!” “不然,”这时有一位将领上前,说道:“下曲阳城中尚有粮草,可支持城中半年之久,若是长时间围困,阁下难道忘了卢植的境遇吗?你希望主公和卢将军一样?” 这说话者,正是李傕。 “这......”那位将领被怼了回去,他们都是并州的将领,自然想要为董卓谋福利,这样的事情若是做了出来,下曲阳是破了,那董卓也是牢底坐穿。 此时的秦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反正董卓死不死和自己没有关系,董卓也没有理由治他,自己就这样看着,自己手中也就三千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是让自己攻城,那自己这三千兵是不够的,就算是董卓也不能这样做,让自己三千兵去攻数万人把守的城池。 这时,董卓拍了拍桌案,其实最烦心的就是他,若是攻不下城池,那自己也会成为第二个卢植。 其实攻打下曲阳是个不错的选择,中山郡已经不是黄巾军的了,现在是秦烈的,要是卢植率领军队打下曲阳,那么秦烈一定会出力,凭借着中山郡的军队与后勤保障,下曲阳有可能不是那么费劲。 可是现在,秦烈这个中山郡的郡守在这里出工不出力,吃空饷,谁也没有办法,也是谁都没有想到下曲阳会这样的坚固,尤其是那条护城河,经过黄巾军的辛勤挖掘,已经是很宽了,军队的攻城器械,比如冲车,轒轀车,楼车等完全用不上。 秦烈在大帐的最后面,又向着里面挪了挪。 这时,李儒站了出来,道:“主公,我保举一人,或可攻城!” 董卓一听来了精神,道:“文正说的是何人?” 李儒一乐,转过身来,对着众位将士说道:“此人有勇有谋,身侧有猛将追随,使冀州的黄巾军闻风丧胆!” 秦烈一愣,心道董卓的军营中还有这样的人物?想着又往前蹭了蹭,想要看看是谁。 “此人莫非是?”董卓一惊,眯着眼睛问道。 大帐内的众将也有着疑惑,这十日来,几位将领统领这军队数次攻城,都以失败告终,他们也很想看看这个人是谁。 李儒点点头,道:“此人正是中山太守,荡寇将军秦烈!” 一瞬间,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秦烈,让秦烈辞不及防:“我?” 秦烈指着自己,疑惑的问道,他曾经想过这两个人怎么对付自己,可是没有想到来了这样的一个手段,这一通夸耀还真的让秦烈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李傕上前道:“主公,虽然如此,可是秦将军所部兵马,只有三千余人,若是攻城,恐怕是以卵击石!” “对对对!”秦烈迎合着,眼看着李傕、董卓、李儒三人唱戏。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这三个大男人的戏可是一点也不比女人的少。 “这倒是。”董卓一皱眉头,又向着秦烈问道:“秦将军,你意下如何?” 秦烈心中一阵恶心,自己能说不能吗?在帐中的将领有的是并州的将领,有的是朝廷的将领,若是自己在这里说不能,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今后自己这名声只怕是不保了。 在以董卓为首的强大公关组的加持下,自己此话一出,用不了一个月,诸如荡寇将军有负皇恩,不敢应战,还有什么怯弱不堪,徒有虚名,秦烈完全相信这样的话会传遍天下。 虽然天下有很多人不认识秦烈,但是提到秦烈,他们一定想到的是这样的形象。 “不知董将军可以给我多少兵马?”秦烈上前,对着董卓说道。 既然躲不掉,就想办法周旋。 “秦将军这是答应了?”董卓一阵惊喜,没有想到秦烈答应的这样痛快。 秦烈点点头:“我本是大汉荡寇将军,应不负皇恩,在所不辞,只是我只有三千人马,如此前去攻城,恐怕是不行,如若董将军不肯增兵与我,那我不可白白浪费军力,就像是李傕将军所说,三千人攻城,纯属是以卵击石!” 董卓笑的合不拢嘴,道:“那是自然,本中郎将断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只是秦将军的军队悍勇,可为先锋军!这样才显的我军之威!” 秦烈在暗暗的冷笑,自己的军队当先锋军?那还不是当炮灰,三千人的先锋军在攻城的时候哪里还会剩下? “那是自然!”秦烈回应一声,此时的秦烈已经没有机会说不了。 “不知秦将军想要多少兵马,多少时日方可攻下城池?”董卓笑着,他知道,自己的七万兵马都攻不下的城池,就算给他七万都不一定可以攻下,这样的问题,无疑是在刁难。 秦烈一笑:“将军只需给我五万兵马,两个月内,定可攻占下曲阳!” 第105章 宗员 “什么?!”董卓一愣,道:“五万兵马?” 这是自己想问,秦烈就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要五万,且不说他带五万士兵打得打不不下来城池,光是他拿走五万兵马,那董卓自己不就城了光杆司令了,这个买卖可做不得。 这时,李傕有些嘲讽的说道:“黄巾之势,只是负隅顽抗,岂能用的了五万人?料想是秦将军自己怯敌,不敢去。” “末将请一万兵马,替换宗将军前去攻打下曲阳!如若拿不下,请斩某头!”说话者,正是郭汜,此时又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秦烈,嘲讽道:“断不似那徒有虚名之辈!” 秦烈听到这话,自己明白,这一定是冲自己来的,可是他并不恼怒,反而不动声色,若是他想去,那便去就好了,说自己什么,自己又不会掉块肉。 李儒见秦烈这样,紧皱的眉头,按照他对秦烈的理解,一个血性少年将军,还是一个打过不少胜仗的将军,不可能对于这样的话无动于衷。 董卓也神色尴尬,郭汜也是自己派来活跃气氛的,若是秦烈真的不中招,那么真的派郭汜,董卓也不相信郭汜有这样的本事。 “休要胡言!”李儒这时站了出来说道:“秦将军乃是世上罕有的英雄,怎会胆怯?” 此时李儒又转过头来,对着秦烈说道:“如今宗员将军攻城已经有十日,城墙破损,城中士卒疲惫,此时,唯有靠着勇力一鼓作气,拿下城池,此任,非将军莫属,请将军切勿推辞!” 秦烈看着李儒的这张笑脸,真的想一个巴掌拍过去,可是碍于这里是军营,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上前,对着董卓说道:“将军之需给我七千兵马即可。” “七千?”董卓一愣,随即笑道:“好,除却这七千兵马,我在给你一千亲兵,若是攻下城池,我亲自上表天子,赐你爵位!” “谢董将军!”秦烈说道。 董卓此时已经心满意足,带着笑意点点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李儒,对他的计策表示赞同。 卢植攻打黄巾军,用了四个月,光广宗城就围困了两个多月才被治罪,如今董卓刚刚接手,前来攻打下曲阳,时间对于董卓来说还很早,他完全不着急。 “只是军情紧急,不知秦将军需要多少时日,才可以攻下城池?”董卓带着笑意,说道。此时的秦烈,在他的眼中看来,就是一具尸体,李儒的计策之毒辣,连董卓自己都佩服,这样的办法不仅可以让秦烈不得不接令。 就算秦烈有理由,说他自己没有兵,可是董卓有,董卓可以给他,要多少给多少,反正最后的实施者是秦烈,董卓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在冀州的势力,而是董卓自己也看不惯秦烈的这个样子,并在他的心中压着一口气。 秦烈看在眼里,这些东西自己自然知道,董卓这是对自己不满,才会这样做的,看着大帐之中全都是董卓的手下,自己在这里纯属是处于不利的地位。 秦烈上前道:“有了董将军的这八千人马,不下二十日,秦某可攻克下曲阳,献与麾下!” 董卓一听,立即就来了精神,对着秦烈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秦烈也说道:“军中无戏言!” “好!”董卓立即大笑道:“来人,拿军令状!” 这时,从帐外走进来几位军校,手中拿着军令状的纸张,缓缓的走了过来,将军令状交给了秦烈。 秦烈看着眼前的军令状,瞥了两个军校一眼,缓缓道:“看来这是董将军早有准备。” 李儒愣了一下,没有写想到秦烈竟然会这样的警觉,于是对着秦烈说道:“秦将军莫非是惧怕不成?” 秦烈摇摇头,道:“没有,就是好奇。” 说着,秦烈将自己的一条军令状写到了上面。 “秦将军真乃是我军的栋梁之人啊!”签完之后,董卓大笑道,仿佛自己遇到了很开心的事情。 秦烈成不成功没有关系,若是失败了,董卓可以治罪于秦烈,若是成功的话,这个董卓还没想过秦烈到底要怎么打才能成功,就连自己也是费了些时日,七万大军,用了十多天都没有攻占的城池,秦烈敢用区区的一万多人就可以攻克?恐怕还没有到城池攻克的那一天,秦烈的军队就报销的差不多了。 由此,董卓并不担心军队损耗的事情,若是秦烈攻不下城池,那他自然就要定罪,中山郡的兵马可不止三千,董卓就有了将中山郡的兵马扩充的权利,这样一个一举多得的买卖,董卓不可能不高兴。 “董将军过奖!”秦烈说道,又环视了一眼众人,除了那位宗员的将军低着头没有表示什么,其余的将领多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任谁都知道,接了这一条军令就是找死。 “那好,各位将军将军暂且下去准备,若是秦将军遇到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我!”董卓爽快的答应着,满脸是笑意。 “诺。”秦烈答应一声,径直走出了营门。 除了营门的秦烈紧皱的着眉头,董卓这样狡诈,自己实在是没有想到,与其说是董卓狡诈,不如说是李儒狡诈,这一招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若是自己拒绝了,那自己也就不用混了。 给自己军队,给自己钱粮,若是那位将军请令还不至于这样的,若是这样自己还不肯出战,自己的名声就要毁了,名声还是次要的,关键是自己的荡寇将军头衔就是让自己抗击黄巾军,自己这样的做派若是让朝廷知道了,那自己的头衔岂不是要不保,头衔不保实权自然也是不用说,之间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就白费了。 秦烈叹了一口气,这真是一个充满狡诈的世道,自己有些后悔没有将陈宫带来和自己一起来,可是又想到陈宫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帐中的人都是一个德行,一唱一和摆明着就是让自己出战,拒绝不了。 看着校场上的军士,自己心中一阵恶寒,这其中的尔虞我诈自己实在是难以喜欢,尤其是用在自己身上。 “秦将军且慢!” 这时,秦烈仿佛听见后面有人叫他。秦烈一回头,发现是军中的董卓的副将,宗员。 第106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个宗员,原本是卢植的副将,跟随卢植一同攻打黄巾军,有些功勋,卢植被罢免之后,宗员并没有受到牵连,反而是继续跟着董卓,继续当副将。 “宗将军。”秦烈拱手道,对于宗员,自己没有什么坏的印象。 宗员从董卓大帐之中走出来,追了好远,才赶上的秦烈,问道:“秦将军可有把握攻克下曲阳?” 秦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末将尽力而为。” 宗员叹了口气,道:“下曲阳城池坚固,又有护城河,纵使那七万大军兵临城下,尚且是无功而返,董卓只给你一万士卒,你怎么敢接令呢?” 秦烈看着宗员的表情,心中知道宗员并不是和董卓一条心的。 “主将之令,烈岂能不接?”秦烈笑道。 宗员摇摇头,道:“你说这董卓为何不拿自己的战将去打下曲阳,而是交给你这样的人物?分明是针对与你,不给你活路!” 秦烈心中涌进一股暖流,随即对着宗员道:“将军放心,我命大!” 宗员苦笑一声,道:“我在与北中郎将征战之时,就曾经听过你的名字,当时你还不是荡寇将军。” 秦烈一愣,自己的名字竟然还能被宗员记住?要知道,自己在当时,还是一个县令,虽然自己大仗真的有一套,可是秦烈自认为没有到那种程度。 “你曾赠与刘备粮草,刘备将这五百石的军粮有全数交给北中郎将,刘备又提到你,说你仗义疏财,是个少有的好官!”宗员又说道。 刘备? 秦烈渐渐记起来,自己和刘备第一次见面刘备就向自己借粮食来者,当时自己还对刘备耍了一个心眼,没有想到刘备竟然将粮草交给了卢植,还顺便给自己宣传了一下。 “将军过誉。”秦烈拱手,道。 宗员看着秦烈,又说道:“董卓其人,生性残暴,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得罪他的,总之,一切小心为上,既然你已经签了军令状,本将也奈何不得,现在我手中尚有兵马两千,你暂且拿去,下曲阳非比寻常,你要万分小心!” 说着,宗员从袖口中拿出一枚兵符,交到了秦烈手中。 “这......”秦烈看着宗员,这位宗员将军是一位老将军,不是和董卓同流合污的人这一点上来看,确实是没有什么争议。并且,宗员跟随卢植征战冀州以来,屡立功勋,起码的军人素养这位宗员老将军还是有的。 “秦将军切勿推脱,这三千兵马虽说是不多,可是却是信得过的将士,这三千人是我的亲兵,不比那些西凉的董卓兵士。”宗员又道。 秦烈点点头,看着宗员,认真道:“老将军放心,秦烈定不辱命。” 宗员摆摆手:“若是你没有立下军令状,或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是今日,当着董卓的面立下了军令状,老夫也是无力回天,只能你独自珍重。” 秦烈看着宗员,道:“大帐之中,除却老将外,都是些并州将领,这件事情,是那董卓早就预谋的事情,若是不不立下军令状,怕是会百般刁难。” 宗员皱着眉头,又道:“你年轻气盛,又打了这么多的胜仗,骄傲之心在所难免,非是董卓的对手啊!” 宗员看着秦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下曲阳城防坚固,又有护城河作为屏障,依靠强攻很难将城池攻下,虽然秦将军之勇,本将早有耳闻,可是攻城只是,毕竟不是一夫之勇。” 秦烈点点头,自己攻打下曲阳本来也没有想这说要强攻,如果强攻,非但董卓和宗员给自己的北军五校军队要折在这里,自己的三千人马也是不能幸免,这样亏本的买卖秦烈还没有想着去做。 宗员又道:“下曲阳城池,本将已经率军攻打十日之久,眼下城东、南、北,三面城池坚固异常,是黄巾军修缮最为完好的城墙,你若是攻城,断不可以从这三个方向进攻,下曲阳城的西面是城墙的薄弱区,因为已经有了破损,可是护城河又数西面的城池宽大,难以逾越。” 秦烈拱手说道:“谢将军提醒!” 宗员叹了口气,道:“这也算不上什么机密,只是由于皇甫嵩的长社之战,黄巾军已经是困兽之斗,可是这困兽依旧狂猛,以后的事情,就要靠你了!卢中郎将之后,本将不愿再次见到忠贞之士再遭迫害!” 秦烈感激的看着宗员,这个宗员虽然在历史的记载并不多,可是眼下看来,也是一位对汉室忠心耿耿的人,这样的人,在这三国乱世即将开始的时候,其实是不少见的。 秦烈随即道向宗员施礼,没有说话。 自己是大汉的荡寇将军,宗员是董卓的副将,也是位将军,可是按照资历来说,宗员的资历要比自己老的多,虽然统率的兵马没有自己多,可是人家毕竟在朝廷当官,一些事情是自己接触不到的,就算论职位,自己也是不如宗员。 可是在这里,能遇到这样一位老将军,秦烈还是感觉很是高兴。 “那刘玄德可是在你的麾下?”宗员看着秦烈又问道。 “是。”秦烈没有隐瞒,也不需要隐瞒,继续说道:“这三人从北中郎将被迫害之后,就投奔了我,刘备现在我军任军司马一职。” 宗员点点头,抚着胡子,继续道:“这三兄弟倒是有几分本事,若是在你麾下,可助你一臂之力。” 。。。。。。 秦烈拿着宗员给的兵符,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里面,陈宫等人早就在里面等候,因为这是秦烈第一次去董卓的大帐中议事,本来就和董卓不和,此去定是凶多吉少。 “主公,”这时,陈宫上前问道:“大帐中所议何事?” 秦烈将自己的头盔放在了桌案上,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汤,说道:“董卓让我攻打下曲阳。” “攻打下曲阳?”陈宫疑惑说道:“下曲阳城久攻不下,董卓用主公前去,倒是也不稀奇,可是如今我军人马不多,只有三千余人,如何攻打?” 秦烈放下茶杯,道:“董卓那个老贼倒是狡诈,他给了我八千兵马,算上我军的三千余人,就是一万多的人马,在我出营门时,宗员老将军又给了我三千余人,算起来,现在可用人马一共是接近一万五千余人。” 陈宫思索一阵,说道:“就算是一万五千余人,攻打下曲阳,终究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秦烈叹了口气,道:“没有办法,我已经立下了军令状。” 陈宫倒是很镇定,说道:“主公对此可有良策?” “没有。”秦烈坦诚说道:“宗员老将军说过,下曲阳城西面城墙有损,可以作为突破点,只是西面护城河较宽,不利于攻城器械的展开。” 陈宫摇了摇羽扇,缓缓说道:“这道无妨,护城河在,攻城器械本就无法展开,河宽的多少不是重要的事情。” 秦烈这时候觉得自己有些莽撞,若是当时在从中周旋一阵说不定就没有这样的急促。 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107章 心事 “叔恶、公台,随我前去下曲阳城下。”秦烈随即说道,怎么说也要去观察一下敌情,知己知彼方能处于不败之地,虽然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隐隐觉得,天无绝人之路。 “诺!”两人齐声回应道。 毕竟现在的几个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是秦烈失败了,他们也大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秦烈三人,带着五百轻骑,赶到了下曲阳,在距离城池不远的的一座山坡上,几个人可以依据地势,看清下曲阳城的全貌。 下曲阳是在之前只是一座县城,没有很多的城防,可是经过黄巾军这样一来,城中的城防就多了起来,这几日下来,宗员的率领着几万军队在西门猛攻,相比于其他的城门,西城的城门显得很破败,就连城墙也都染成了暗红色。 “公台,你有何见解?”秦烈问道。 陈宫摇摇头,道:“下曲阳城防坚固,虽然宗将军已经在西门重创黄巾军,可是攻城,终究是防守一方占据优势,宫虽有计,但人数不可少于四万。” “四万?”秦烈摇摇头,自己手中只有一万的兵马,若是自己有四万的兵马,还用的着这样的拮据? 文丑在一旁说道:“主公,不如我率领五千死士,强攻下曲阳,城中经历这十日的守城,定是困乏,我趁夜色登上城池,定然可以大获全胜!” “若是这样简单,董卓就不用我了,”说着,秦烈一指城西。道:“此时城西的城墙破损,可是攻城器械效果不突出,若是强行冲锋,定是得不偿失。” “那要如何?”文丑有些恼怒,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阵杀敌,可是如今却不让自己去,纵使有什么理由,终究还是恼火。更多的是对于这种心情的恼火,跟着秦烈领兵作战,那次不是文丑身先士卒,攻城掠地他在行,可若是说到这些谋算,一想到文丑就头大。 这时,陈宫又问道:“不知主公与董卓约定何时攻占下曲阳?” 秦烈伸出两个手指,对着陈宫晃了晃。 “两个月?”陈宫疑惑的问道。 “二十日!”秦烈看着陈宫,坚定的说道。 “二十日?”陈宫一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虽然在陈宫看来秦烈胆子很大,可是没有想到可以大到这种地步。 “对!”秦烈肯定道。 “那主公凭什么可以料定,二十日内可以攻下城池?”陈宫又问道。 “没把握。”秦烈摇摇头,坦诚说道。 “那主公......”陈宫眼中满是焦急,瞬间有些后悔没有跟跟着秦烈一起去,若是他跟着,至少可以让事情不那么糟糕,可是有转念一想,就算自己跟去,也不一定可以让进帐议事,可是秦了这一个操作,着实然然陈宫看不懂。 秦烈摆摆手,示意陈宫稍安勿躁,接着道:“公台可知为何张角要将下曲阳交给张宝?” 陈宫喘口气,道:“那自然知道,下曲阳地势险要,是中山郡和冀中联系的要地,若是掌握下曲阳,便可以上扼中山郡之咽喉,下压巨鹿郡之命脉,如此要地,张角怎可能交给旁人?” 秦烈点点头,又道:“那公台再想一下,若是我们不曾援救卢奴,张宝大军攻克中山,又或者刘备三人,没有能阻止幽州的黄巾军,又将如何?” 陈宫思索一阵,皱眉道:“那下曲阳城就会依靠幽州和中山郡作为依靠,成为一座屏障,中山郡若是被黄巾军占领,下曲阳城是不可能被攻破的,即使攻破,那也将耗费巨大!张角在给自己留退路,这将是一条坚固的防线。” 说着说着,陈宫感到一丝后怕,若是当初秦烈没有援救卢奴,那么中山就会是黄巾军的地界,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在那个时候,幽州也有五万黄巾军,幸好没有得逞,不然黄巾军的退路就会很多。 此时一旁的文丑是云里雾里的,也是听得懂这俩人的每一个字,可是连起来的话,自己是一句都听不懂了,只能挠挠头,继续看着两个人说话。 秦烈点点头,不愧是陈宫,一点就透,随即秦烈又道:“若是这般,那我占据下曲阳,又将如何?” 陈宫瞬间瞪大眼睛,看秦烈的脸色都变了:“主公是想......” 秦烈点点头,道:“若是我签下军令状,董卓必将会放下戒心,不再参与下曲阳的战役,二十日对于董卓来说是弹指一挥间,不足道也,但是若是我们在这二十日中攻占下曲阳,那么城中的城防部署,政务法令,就是我们的。” 陈宫看着秦烈,猛然跪下身来,郑重施礼道:“主公志向,远非宫可比,日后不管如何,宫定当拼死效力!” 陈宫很聪明,他听的懂秦烈话中的意思,如果黄巾军占领中山郡,那么攻打下曲阳就是变成难事,下曲阳也会变成幽州的防线,这样,若是张角真的攻下了中山和幽州,那么他的后方会很稳固,冀州和幽州几乎无险可守,在这样的基础之上,下曲阳无疑就成为了重要的一个城防。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秦烈掌握了中山郡,中山郡对于南方的军队几乎无险可守,若是对于黄巾军这样的不入流士卒,秦烈可以击败,可是未来的敌人绝不是黄巾军那样简单。 简而言之,秦烈若是想拿下曲阳,就证明他有拥兵自立的打算! 秦烈将陈宫扶起,道:“军中隔墙有耳,唯有此间才最为稳妥。” 秦烈之所以将两人叫出来,第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观察下曲阳,第二个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军队之中有不少董卓的人,秦烈的举动,在董卓眼中也是几乎透明的,自己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前来说明,这件事情任何人都能不知道,唯有陈宫不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智谋多数出自于陈宫,若是陈宫不知道自己的用意,出的计策也会有所偏移。 陈宫点点头,又道:“只是这二十日,确实有些仓促,若是攻城不下,又将如何?” “我有预感,我们会成功的!”秦烈一乐,看了看头顶上的阳光,有些刺眼。 时间已经到了六月,烈日炎炎,颇有燥热,几人身穿盔甲,更是炎热异常。 “暂且回营,商议对策。”秦烈一转身,踏上了回去的路。 第108章 下曲阳 六七月时节,天气炎热,可城中的气氛却冷清异常。 此时下曲阳城中,一位母亲正在给他的孩子喂着米汤,这碗米汤清澈见底,只有碗底的几粒粟米沉在底下,剩下的都是一些清水,若是不说这是米汤,还以为就是一碗热水。 这位母亲怀中的孩子不大,七八岁的年纪,本来应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的面黄肌瘦,嘴上也起了皮,半眯着眼睛,显得有气无力。 “儿啊,将这碗米汤喝了。”这位母亲眼含着泪水,对着怀中的孩子说道。 “阿母,我饿。”孩子气若游丝,看着碗里的米汤,气若游丝的说道。 母亲点点头,此时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说不上其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阿母知道,阿母知道。” 说着,又将怀中的孩子楼的更紧了,自从黄巾军占领下曲阳以来,分明是仓中有粮食,可是却没有发给平民,而是藏起来,作为军粮,自从官军围住下曲阳以来,城中的百姓每家一日只能分到一捧粟米,平日里一捧粟米还不够一个孩童的饱食,如今却成了一家赖以生存的粮食,这叫人怎么可以生存下去。 “阿母,我好像...我好像看见阿爷了。”孩子在自己的怀中乱语着,好似看见了什么,就要伸手抓去。 这位妇人愣了一下,孩子的父亲几日之前刚刚饿死,如今剩下他们孤儿寡母,正是担惊受怕,又经孩子这样一说,瞬间感觉脊背发凉。 “儿啊,你莫要吓阿母!”这位妇人惊慌道:“儿啊,你莫要吓阿母!” 这我妇人惊出一身了的冷汗,但绝不是因为孩子说话诡异,而是这般胡言乱语,就证明这个孩子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真的,”孩童嘴角微微上扬,徐徐道:“阿爷真的来接我了......”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孩童伸出的双手猛然落了下来,没有了生气。 “儿啊!”妇人惊慌的尖叫着:“儿啊!你莫要吓阿母啊!你醒醒啊!” 哭声中,那碗清澈见底的粟米汤落在地上,当汤水渗入地下时,清晰可见的几粒粟米,还留下土地上。 。。。。。。 “城外官军如何?可有新情况?”此时,一位黄巾军校撕扯着一个鸡腿,对着守城的士卒问道。 “报告屯长,并无异常!”那位士卒站在城墙上,对着军校说道。 黄巾屯长点点头,又道:“好生防守,若是城中有失,你我可就成了冢中枯骨了!” “诺!”士卒郑重的回答道。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铜锣声。 “开饭了!”一声吆喝,把守城士卒的眼光全都赚去了。 几个伙夫拎着几个木桶,就上了城楼。 “今天是什么?”几个守城士卒围了上来,兴奋的问道。 因为守城任务紧要,所以这些士卒多是分批次吃饭的,所以有的士卒并没有动,只是看着那几个伙夫的方向飘来的香气,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粟米,”领头的伙夫笑着一个个数着:“菜汤,肉糜!” “好啊!” “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 “我不要菜汤,多给我来些肉糜!” “想的美!” 黄巾士卒们很是高兴,经过这几日的攻防战,到现在,已经是第十天,官军没有从下曲阳捞到什么便宜,因为下曲阳城高,护城河又宽,所以不管官军有多少人,都没有办法将优势展开,所以这几天黄巾军的士气很是高涨。 下曲阳中的县衙内。 此时,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面前摆放着一堆的肉食,可是却在他的眼中看不见一丝的兴趣。 “撤下去!换些菜汤,这几天本将军要修炼,见不得肉腥!” 此时说话的道人,就是“地公将军”,张宝,是张角的二弟。 “诺。” 此时,县衙中的仆人唯唯喏喏,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因为他亲眼看见上一个仆人就是因为一碗粟米是凉的就被眼前的这位将军斩首。 “他见不得肉腥,给我拿来!” 此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还是在县衙的最上边。 此时的县衙最上的位置,同样坐了一位道人,这位道人与张宝不同,身形消瘦,可却将这一身的道袍撑另外起来,可见此人骨架很大,若是胖些,定是一个大块头,可是现在倒像是一个垂死的老头。 这个人,便是张角。 “修的什么境地竟然不食肉腥?”张角都没看张宝,自顾自说道:“只怕是平日里吃的太腻,没了胃口,权拿修道说事。” 张角并没有在广宗,而是从一开始,自己就来到了下曲阳,和张宝一起驻军,广宗只是张梁一人,拿着他的旗号,在那里虚张声势而已。 此时的张角倒是显得宁静异常,县衙中的桌案已经被他撤下去,换成了一张阴阳八卦图,张角信奉太平道,以黄天为至上神,认为黄神开天辟地,创造出人。 他又信奉黄帝和老子,认为黄帝时的天下是太平世界,是人类最美好的事情。在这个太平世界里,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在此基础上,张角提出了“致太平”理想。这也是太平道的基本教义和宗教理想。 至于这五行八卦图,也是道家的精髓所在,自然要摆出来。 张宝恼羞,又不敢对着张角发火,有见楞在一旁的仆人,上去就是一脚,骂道:“还不快去!” “诺!”仆人回应一身,赶忙把肉食端到了张角这里。 “你暂且下去。”张角没有抬头,只是对着仆人说道。 “诺。” 仆人擦了下冷汗,退了下去。 等到仆人退了下去,张宝才开口说道:“大哥,下曲阳城中每户一日只能分到一捧粟米,这几日下来,城中多有饿死之人,要不然......” 张角摆弄着自己的八卦图,按照文王八卦的顺序演算开来,仿佛在推算着什么,听到张宝的话,张角说道:“非我教徒,不需怜悯,若是喂饱了他们,反倒来攻我,如之奈何?” “这......”张宝一阵语塞。 张角又道:“如今军粮虽然充足,可谁知道官军什么时候退却,城破,你知长社之战呼?这些违背天道之人饿死也就饿死,这是上天的旨意,若是让他们吃饱,那对于我们的军士,是何其不公?” “大哥说的是!”张宝道。 第109章 唯有死战 “城外军情如何?”张角向张宝问道。 张宝站起身来,对着张角说道:“卢植走后,朝廷派遣东中郎将董卓作为统率,放弃围攻广宗,引兵前来攻打下曲阳,十日之前,董卓派遣宗员攻打城池,官军损失了几千人马,只能逃回了本营。” 说着,张宝不由的笑出声来,因为这十日的战斗都是自己指挥的,就连久经沙场的将军宗员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这样的战绩,恐怕在官军中都是上乘。 张角站起身,放下了手中的演算木棍,眉头紧皱着,对张宝说道:“你不要轻敌,董卓临阵换将,定是有所筹备!” 张宝见自己的大哥没有夸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对于董卓还是很有信心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悦,道:“大哥,恕我直言,董卓其人,我找人打探过,乃是并州刺史,其下的武将一人大多是并州人士,并州什么厉害?铁骑啊!” 说着说着,张宝露出一副无忧的表情。 “铁骑又如何?”张角问道。 张宝摇摇头,笑道:“这虽然是冀州,地势宽阔,适合骑兵作战,可是现在,下曲阳城高,又有粮草,又有守军,难不成他的铁骑可以飞天不成?” 说道这里,张宝顿时笑出声来,道:“按照那个皇帝的心思,只要我们守得时间够久,当今天下纷乱,并非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可知董卓派遣谁换下了宗员?”张角坐下来,看着这张八卦图出神。 “这个自然知晓,”说着,张宝又道:“话说董卓也是昏聩,竟然让一个毛头小子代替宗员,前来攻打。” “毛头小子?”张角疑惑的问道。 张宝点点头,道:“董卓派遣的是中山郡太守,秦烈。” 张角并没有被张宝的笑容感染,变得乐观,看着张宝又道:“我记得你的一万大军就折在他手中。” “这......”张宝挠挠头,有些尴尬,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是张角就是想是不是来揭伤疤,好似生怕自己的弟弟好了似的。 “这不是我初次统兵,有加之选错了人。”张宝叹息道:“为何大哥你总是长他人志气,没自己的为威风,再者说,攻取卢奴不是你的意思吗?谁知道会出了个秦烈?” 张角倒是显得镇定,道:“吃一堑,方能长一智,此人在县令之时,就可以率领几千兵马,打败你的一万之众,还能够收入囊中,此人不可不防。” “大哥多虑!”张宝又道:“纵使他是万人敌!也攻不过这下曲阳的铜墙铁壁!” 猛然,张宝感觉脊背发凉,之见张角正在瞪着他,眼神极为犀利,仿佛要吃了自己一样。 “告诉你,不可不防!”张角有些愤怒,喘着粗气,说道。 “大哥,这是怎么了?” 张宝有些疑惑,张角从来都是一副镇定的样子,就像当初,张宝折损了一万的兵马,张角都没有说什么,可是现在,竟然为了一句话这样发脾气。 张角缓和了下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叹了口气,对着张宝说道:“命格有变!” 张宝一愣:“命格有变?” 命格,就是未来自己的命运,痴迷于此的张角就很信这种东西。 这几天张角一直对着这一张八卦图,拿着很多的木棍,在那里推算着什么,至于是什么东西,张宝也看不懂,虽然自己是地公将军,可是忽悠忽悠别人还行,可是自己知道,自己的兄长张角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自己的地公将军只是一个幌子。 张角点点头,脸上略有疲惫,道:“就在一日之前,我算得时运颇有好转,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我们就应该可以坚持到官军撤退。” 张宝细细的听着,也赶到这张八卦图前,看了一眼,只是没有看懂,上面画着一副阴阳鱼的图案,还有八个方向张角用短棍排成的八卦,乾砍艮震巽离坤兑,这八个符号张宝还是认识的,可是摆的方位既不是文王八卦,也不是伏羲八卦,而是以一种特定的方式摆放着。 张角看着这张诡异的图,弱弱道:“可是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我反复推演,发现此命格已经转变。” “那......那结果如何?”张宝又问道。 张角一把扯住八卦图,猛然抛向空中,短棍纷纷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事在人为,逆改天命也未尝不可!”张角说着,又看着地上的短棍道:“分明我已经推算好了......怎会如此?就像这个秦烈是五行之外突然跳出来的一样......” 此时张角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眼中确实充满着不解之色,对于自己的推算之术,他是很有信心的,这样的结果,这些年来,怎么没有遇到过,这还是头一次。 正因为这样的特殊行,才使得张角在这屋子中推演了不下十次,发现自己的命格真的是像被改了一样,在这一日之内就变了个样子,在这一日里,正是宗员退下,董卓换了秦烈之时。 张角作为一个黄巾军的领袖,自然没有必要把一个郡守放在眼里,自从起义之后,自己就不知道杀过多少的郡守,但是这个究竟是一个巧合还是一个必然? “大哥不必担忧,这几日我定然日日巡城,确保万无一失!纵使这秦烈是天兵天将,也不让他进这下曲阳!”张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张角点点头,道:“切记,不可轻敌,有何军情,速来报我!” “诺!” 张宝也开始变得郑重起来,毕竟是他们哥仨一起造的反,若是兵败,等待着他们的,只能是死,并且对于秦烈,让他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他曾经败在过秦烈手中,虽然说没有正面兵败过,自己的两员副将,一员被秦烈斩了,一员被秦烈收入了帐下,这要比自己战败还要难受。 所以张宝此时正是憋着一股气。 张角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放在旁边的猪腿,大口的吃着。这时,他想到远在广宗的张梁,他们三兄弟起义军一呼百应,最终造成这样的局面,可是没有想到是昙花一现,只是不到一年就让官军打成了这个样子,不算冀州,光是其他地方的军队都已经被杀几十万人之多,这是不可想像的。 “唯有死战!”张角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猪腿,说道。 第110章 高顺 此时秦烈的军营中也正在经历一些事情。 “各处军队召集来了没有?”秦烈坐在大帐之中,看着陈宫递过来的军情,问道。 此时陈宫就是秦烈的行军主簿,要说职位,大概就是参谋长或者秘书长之类的职位,在军营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对于像陈宫这种全能型的人才,秦烈自然是要多加利用。 虽然陈宫的各项才能不是三国之中最为出众的,可是也是名列前茅,政治上来说,属于在各路政治大佬中平平的一个,可是论行军的谋略,秦烈可是绝对看好陈宫。 “回主公,已经召集完毕!”陈宫说道。 秦烈现在的兵马可不止他带来的三千兵马,还有董卓给他的八千人,还有宗员给他的三千人,这些的军队不在自己的军营,要去董卓的军营里去调兵,这件事情,他就交给了文丑。 秦烈也想过,如果把中山郡中的一万士卒调到这里来会不会好一些,可是经过一番思索,秦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如果现在攻打下曲阳还没有计策,如果贸然就把自己的老底透露出来,恐怕会生变,中山郡距离下曲阳这样的近,若是点兵,也不急于一时。 “主公,董将军的亲兵到了,其中的将领要不要见一见。”陈宫说道。 “亲兵?”秦烈笑道,这些亲兵名义是给自己的兵马,可是秦烈看来,可是为了监视自己方便一些而已,秦烈对于这些亲兵很是不看好,也没有要真的用他们来干什么:“见他们作甚?” 陈宫道:“并州人士,多效命与董卓,但是若是在主公军营,就是主公的兵,理应对他们晓以利害。” 秦烈有些不耐烦,陈宫的意思就是还是见一见的好,以免在军中添乱,可是这些并州人既然参军,就应该知道令行禁止,若是成心想要替董卓卖命不听命于自己,那自己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办了他们,不用考虑董卓面子。 “也罢,见一见也好。”秦烈点点头,见一见又不会少块肉,若是真的这群并州兵给自己填什么乱子也是不好的事情。 “诺。” 陈宫说道。 片刻,大帐之中进来一人,进来之人身穿盔甲,身形高大,大阔步的走进秦烈的帅帐。冲着秦烈施礼道:“参见将军!” “免礼。”秦烈说道,看着面前人,有些惊讶,因为秦烈感觉这个人有些不一般,哪里不一般倒是说不上来,可是身为一个武将,自己可以感觉到这个人的整体气场。 “你叫什么名字?”秦烈问道:“在军中担任什么官职?” 来者一躬身,道:“末将名叫高顺,先在军中任曲长一职!” “高顺?” 秦烈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一阵错愕,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会是高顺?在秦烈的印象里,高顺好像是丁原的手下,在吕布归属丁原的时候,高顺就是吕布手下的军官了,可是就是这一个几乎完美的军人在吕布这里不受重用,最终陪着吕布死在了曹老板的刀下。 难道是同名同姓? 秦烈心中疑惑着,若是这样同名同姓的,自己遇到了,那岂不是太巧了,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此时的秦烈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像其他穿越者一样有一个系统外挂,可以检测人物的属性,可是自己没有。 “可有表字?”秦烈又问道。 一旁的陈宫见此也是感到疑惑,本来就是走走过场的事情怎么被秦烈搞得这样繁琐,还要问表字? 高顺道:“回将军,末将乃是并州人士,自幼参军,并无表字。” “哦。” 秦烈点点头,心中貌似有了点谱,自己印象中好似高顺也没有表字,还有像典韦这样的人,也没有表字,这就更让秦烈对这个高顺的真实性有加了几分。 “董将军亲兵人数可是千人?”秦烈又问道。 “是。”高顺回答道。 “既然是千人,为何要一曲长送至?”秦烈皱着眉,说道。 曲长管的人数基本上就是五百人,千人以上的军队军官叫做牙将,董卓既然派来一千亲兵,又派遣一个曲长前来跟随,这明显是不把秦烈放在眼里。 “这......”高顺也说不上来,只得道:“末将不知。” 秦烈见高览如此,没有说什么,毕竟是董卓说了算,自己追究一个曲长也没有什么劲头。 “拿酒来!”这时秦烈冲着军营外,一声呼喊。 “主公,”陈宫这时拦在了秦烈身前,小声道:“主公,大战在即,怎可.....” “无妨!”秦烈一摆手,拿过一坛酒,倒过一杯,对着高顺说道:“听闻并州军士尚酒,既然是董将军的亲兵,那自然是不俗,这一杯,就当为我将士战前必胜决心!” 陈宫看着面前的秦烈,不知道自己家的主公像是抽了什么风一样,本来大敌当前就应该滴酒不沾,若是自己喝也就罢了,可是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向董卓的亲兵喝酒? 陈宫看着秦烈,面露不解之色。 高顺看着秦烈,一皱眉头,道:“将军难道不知军中不可饮酒?” 秦烈笑道:“本将军自然知道,如今大敌当前,可破例饮一杯,同仇敌忾!” 高顺看着秦烈,正色道:“末将虽是曲长,但也知军中之事,瞬息万变,若是饮酒误事,乃是为将失责!” “放肆!”一旁的文丑喝道,一介曲长,竟然敢和秦烈这样说话,要知道,秦烈可是一个将军,若是秦烈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这个高顺的命运,可是这个高顺是这样的不领情。 秦烈放下酒杯,笑道:“将军如此严于律己,真乃是军队之楷模。” 高顺一施礼,没有说话。 “不如你就投到我的帐下,我封你为牙门将军,统御千人。”秦烈又道。 高顺皱了一下眉头,思索一阵道:“谢将军赏识,为军者定当以忠诚为首,顺虽为曲长,但却明白道义二字,望将军另选良才。” 秦烈看着高顺,自己心中就更加坚信自己的看法。心中一阵惊喜,像是自己中了什么奖励一般,幸亏陈宫让自己见见这个人,要不然自己就不知道错过了这样一个人才。 高顺虽然在三国中算不上是一流的猛将,但是却是一位接近完美的军人,高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忠臣,也是一个深思远虑、使谋化策的谋臣。他很有威仪,治军也很严格。同时又很注重个人修养,高顺不饮酒,这在当时对于一个武将是很难得的。 高顺跟随吕布征战四方,直属部下七百余人,号称千人,严守军纪军备严整且作战时相当勇猛,高顺每次率领着部队攻击敌方阵营,而又很快速的攻陷敌方阵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高顺率领之部队有为“陷阵营”之美誉。 “这个高顺,我要定了。”秦烈心中一乐,既然知道了这样一个名将,自己怎么能有放过的理由? 第111章 交易 “公台,你觉得这个高顺怎么样?”秦烈看着高顺离去的背影,日常向陈宫问道。 不管是收颜良文丑,还是高览,陈宫都给过很是中肯的意见,虽然陈宫不知道高顺,高顺此时也并不出名,可是秦烈依旧想问一问陈宫的看法。 “不怎么样。”陈宫摇摇头,说道。 秦烈一皱眉头,问道:“为何?” 看着陈宫这样一副嫌弃的表情,心中很是疑惑,若是这高顺真的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好,可是就目前看来,高顺的表现也是中规中矩,他现在是董卓的曲长,不是董卓的高级将领,看来董卓并没有重用高顺。 并州人好武力,比如华雄等人,都是靠着武力才得到董卓的赏识,再看高顺,武力并不是很出众,也没有背景,出身穷苦,甚至连个表字都没有,足见他是真的出身低微,直到吕布来,高顺才在历史中崭露头角。 高顺真正厉害的并不是武力,若是武力和那些诸如关羽、张飞、张辽等人比起来,一定是不足的,可是高顺个性清白有威严,不好饮酒,所统率的部队精锐非常,再加上为人忠诚,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军人,只是有些愚忠,对于吕布这样的人竟然甘愿赴死,秦烈在前世读三国的时候也是一阵惋惜。 陈宫摇摇头:“此人是董卓部将,虽是曲长,但是终究是董卓亲兵,就算我相信主公的眼光,这个人也是要不得。” “可我若是非要他呢?”秦烈又道。 陈宫一愣,随即笑道:“若是如此,宫或可帮之。” 秦烈看着陈宫,笑道:“公台为何有改变主意了,不是说不同意我要高顺吗?” 陈宫见此,说道:“主公有双慧眼,颇有识人之能,虽然我不看好,但是我相信主公的判断。昔日安邦县内,宫只是一介小吏,可是主公却不计前嫌,登门拜访,当时使得宫羞愧难当,卢奴时,主公任用官吏,启用人才,也都是忠贞之人,颜良文丑等人更是世间少有的猛士,起码在用人这方面主公总有自己的见解。” 秦烈站起身来,看着陈宫,笑道:“公台倒是记得清楚。” “属下不敢忘。”陈宫道。 “那你说说,怎么样才能收了这个高顺。”秦烈又问道。 陈宫说的是事实,高顺虽然在董卓这里是一个曲长,可是毕竟是董卓的人,既然是董卓的人,那就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毕竟现在的董卓势力比自己大的多,论前程,论道义,高顺绝不会抛弃董卓而投靠自己。 陈宫一笑,说道:“此时主公不需要征得这个高顺的同意,也不用管他的意思,只需修书一封,告诉董卓,主公看这位曲长很是顺眼,要将这高顺收入帐下即可。” 秦烈一愣,这倒是一个办法,简单粗暴,高顺不同意那就找他的老大就好了,犯反正这个董卓也不器重高顺,料想不是那么困难。 “可行?”秦烈有些困惑,怎么陈宫看起来这样胸有成竹。 “可行!”陈宫笑道。 这时,在一旁的文丑又说道:“若是主公喜欢这个高顺,不如把李儒给您送来的几箱金银送回去,换这个高顺!” 文丑嘴一撇,嘟囔道:“虽然末将也没有看出这个高顺哪里好。” 秦烈点点头,道:“也好,如此这样倒是有些筹码,然董卓那里有个交代。” 这时,陈宫又道:“万万不可!” 秦烈又看向陈宫,问道:“为何?还是这几箱财宝不够表明心意?” 陈宫笑着摆摆手,道:“昔日秦穆公用五张羊皮换回百里奚,虽然这高顺不是百里奚之才,可是主公若是想要其人,断不可表现过于急切,李儒奸诈,恐有生疑。” 秦烈一愣,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若是想白嫖这一员好将领,那自己就不应该表现的很急切,要不然李儒生疑,就不再可能将高顺给自己。 秦烈一拍大腿,险些误了事情,随即对陈宫道:“公台认为如何才好?” 陈宫道:“主公不需提及其他,只需在禀报军务之余,将这个高顺带过,如此这般,董卓本就派遣主公前来拒敌,定然不会在意太多,如此此人便可以归于主公。” “好!”秦烈一乐,心里道陈宫果然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若是没有陈宫提点,自己赔了几箱金银不说,还真的有可能得不到高顺。 虽然这个高顺不一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大,可是对于任何一个可以触及的三国名人自己都不会放过,就像是收藏嗜好一样,也可以说是爱才,总之,就是特别有吸引力,还是那句话,历史已经帮秦烈检验过人的才能,若是秦烈还不用,不争取,那就是愚蠢了。 陈宫看着秦烈,实在是有些琢磨不透,识得一个人的才能,要经过时间的检验才能正确,可是秦烈貌似不是这样,就像高顺这样的人,仅仅是见过一面就好似认定这个人有才能一般,这样自信乐观,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 可是陈宫自己有不得不佩服,秦烈自己启用的人还大多是都是有才能的,比如颜良文丑,武艺超群,张通等人善于统兵,就连自己也是没有逃过秦烈的这双眼睛。以至于在很多时候,陈宫自己更乐意与听秦烈的话,本就恃才傲物的陈宫也逐渐放下身段了。 这时,帐外传来一声响动,从外面进来三人。 “将军,何时下令攻城啊?”说话这人,一脸黝黑,豹头环眼,正是张飞。 秦烈看着这三兄弟,近几日的事情多,自己竟然快给这三兄弟给忘了,自己手下还有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位猛将。可是自己是在攻城,尽管这三兄弟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把城墙推倒。 秦烈摆摆手,道:“不急,若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刘备看着秦烈,眼神坚定,道:“将军若是有命,我三兄弟愿效犬马之劳!” 秦烈点点头,心中知道这三兄弟的心思,他们建功立业的心思简直在他们心中扎下了根,三个热血青年的故事现在还刚刚开始。 “为今之计,强攻不可取,唯有诱敌出城,若是黄巾军出城,那我军就有把握取胜!”秦烈看着众人,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若是强攻,自己折损兵力不说,倒是正中了李儒和董卓的下怀。 “翼德,听闻你嗓门颇为响亮?”秦烈看着张飞,戏谑道。 张飞挠挠头,道:“将军怎知?” “张飞接令!”秦烈没有等张飞说完,表情严肃,命令道。 “在!”张飞立刻接令。 “明日命你领三百人马,前往城下叫阵,若引出敌军,算你头功!”秦烈道。 张飞顿时一乐,兴奋道:“诺!” 第112章 叫阵 “张宝狗贼,出来受死!” 下曲阳城下,张飞带领着三百人马在城下叫阵,张飞嗓门很大,很快就把这千人马的士气调动了出来。 “张宝狗贼,可认识我燕人张翼德吗?”张飞看着城墙上的军旗,大声喊道:“想当初我们兄弟三人令着五百骑兵,就把你的五万兵士打的哭爹喊娘,如今守城之人,不足三万,汝何不献城归降,我保而得全尸!” “张宝狗贼,出来受死!” “张宝,你个缩头的乌龟,速速出来受死!” “是娘养的就出来决一死战!” “张宝,你是不是个带把的!出来!” “张宝!你个狗娘养的,出来啊!” 此时,军中士卒一起摇旗呐喊,声音巨大,就算是秦烈的军营之中也是隐隐可以听到。 “妈的,这个张宝像个缩头乌龟,叫骂了几日,竟然没有回应?”张飞骂骂咧咧的接过军校递来的水袋,喝了一口,只感觉口干舌燥的口腔滋润了一下。 现在的张飞也不在是布衣,自从给刘备军司马一职后,张飞就总想这自己也是不是可以升一下官,在军中表现的很是殷勤,另外由于武力超群,军中倒是很尊敬他,毕竟军中的规矩,都是弱肉强食。 由于张飞的特殊性,秦烈对此也有考虑,若是关羽张飞总是步弓手和马弓手,那么就没有办法单独领兵,毕竟用一个马弓手来领兵,不仅仅不符合常理,军中也没有人会服气。 若是不给这两个人官职,那么他们两人就只能跟随刘备打仗,毕竟,他们是刘备的马弓手和步弓手,就连秦烈自己也没有办法直接调动,所以思来想去,秦烈还是给关羽和张飞各自升了官。 张飞现在就是曲长一职,五百人为一曲,所以,现在的张飞手中,已经有了五百人可以指挥,这样调动起来,就不再用刘关张一起动了,毕竟像他们三人,若是用来打黄巾军,三个人一起用,那纯属是在欺负人。 “曲长,这张宝死守不战,也不是办法啊,”这时,张飞的一位军校说道:“如今天气炎热,不如找一出阴凉地休息片刻,军士们都已经疲惫不堪。” 张飞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看了看头上的太阳,咧嘴道:“天气竟然如此炎热!” 随即张飞又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军士,虽说还在呐喊,可是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劲头,声音没有先前的响亮,摇旗也没有之前的有力气。 张飞叹了口气,又看了看上面酷热的太阳,自己身强体壮,可以支撑的住,可是若是这些军士纷纷中暑,身体不堪,那么就算敌军出来,那也将是无力迎敌,同样会败。 “也罢,前往树木茂密之处!”张飞说道。 军校像是接到了什么好消息,急忙欢喜应道:“诺!” 。。。。。。 城楼之上,张宝重重的捶在城墙上,愤恨道:“匹夫,欺我太甚!” 在黄巾大旗之下,张宝和张角站在城墙上,将下方的场景尽收眼底,城下,那个黑脸的汉子自称张翼德,可是张角张宝没有听过什么张翼德,只当是一个无名小卒,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就在城下,就在张宝张角的眼皮底下,把张角张宝的祖宗十八代亲切的问候了一遍。 这能忍? “大哥,能否让我迎战!”张宝愤恨的说道。 张角依旧镇定,看着城下的军士,道:“这正是他们的目的,若是你出兵,岂不是正中了官军的计策?下曲阳城高,若是官军强攻,只会是损失惨重,得不偿失,他们攻城不得,就过来诱我出兵,这等诡计,若是你再不懂,还当什么将军?” 此时张角瞪了张宝一眼,继续若无其事的看着城下的军士。 “又不是骂你,那当然不气!”张宝又道:“虽然如此,可是城下的官军只有不到千人,甚是只有五百人,我派人打探过,秦烈的主力正在距离下曲阳二十里的地方修整,短时间根本到不了这里!” 张角有些无语,他们是亲兄弟,虽然官军不知道自己在这,但是张宝的亲人不就是张角自己的亲人吗,有什么区别? “那有如何?”张角道:“坚守不出,尚可仪仗城墙高厚,护城河之水,若是出兵,你们以为自己是官军的对手?” “将军此言差异!”这时,从队列中走出一位将领,对着张角道:“天公将军此言,属下实在不敢苟同,我义军中有叛徒,导致起义没有依据天时,非战之罪也!” 张宝看去,正是自己的校尉王习。 张宝见有人为自己说话,又道:“大哥,我看城下只有几百兵士,如今正是酷暑,他们在下面呐喊多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此时出兵,必将全胜!” 张角不语,仿佛在考虑,张飞等人叫骂的确实是难听,张宝号称是地公将军,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从来就是他打骂别人,从来没有别人骂过他。 “将军你看!城下的官军前往密林处!”这时,一位小校道。 众人顺着小校指的地方看去,之间这一队的官军前往密林出,人马尽皆卸下马鞍,解下铠甲,甚至把铠甲扔在地上,虽然距离远,又有密林遮挡,可是终究是有一部分的士卒在密林的边缘,通过这几个士卒,就可以推断出这一队人马在干什么。 张宝见此,喜出望外,道:“真乃天助我也,天气如此炎热,官军已经支撑不住,竟然开始解甲?” 这时,王习也凑过来,道:“天公将军,若是怕埋伏,我领八百精壮士卒,奇袭官军,必可取胜!如此也可振奋士气,打击官军的嚣张气焰,让他们不敢小觑我等天军!” “将军!” “将军!出战!” 众位黄巾军将士们本就是受够了气,在加上城下的张飞更是什么难听骂什么,虽然主要是骂张宝,可是张宝是他们的副统帅,若是说他,那么这个军都会脸上无光。再加上这些时日一直守在这里,先后经历卢植,董卓等大军,虽然说是没有被破城,但是总这样守城,但凡是一个血气男儿都会感到憋屈。 如今这样一个打好的进攻机会摆在眼前,若是在不主动出击,拿着军心就要受到损害了,极大打击了守城将士的信心。 “将军!”王习再次请命:“王习请求出战,将城这名官军将领生擒,献于麾下!” 张角深吸一口气,想着自己过去的种种,一咬牙,道:“王习听令!” “末将在!”王习跪下身来,道。 “命你率领八百军士,速出西门,一举击败官军!”张角看着密林中盔甲遍地的官军,恶狠狠的说道。 王习心中一阵兴奋在他的眼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这些时日一直守城,身为一个战将却要想缩头乌龟一样心中的怒火在这一瞬间燃烧,郑重道:“末将领命!” 第113章 自信 瞬间,城门洞开,一队人马杀出,喊杀声不绝于耳,此时的王习好似背负着使命一般,策马杀出,吊桥在这一瞬间落下,众位黄巾兵像是一群关押已久的猛兽,这几日挤压的不满,在这一瞬间激发出来。 “杀了这群离经叛道之人!” 王习眼神一横,纵马提刀冲在最前,这几日张飞的叫骂让他很是不舒服,不但骂张宝,就来城中的将士也被他骂了个遍,虽然不是指名道姓,可是这份屈辱是全城的士卒共同承担的。 黄巾军,以往只有自己打别人的份,哪里有这样受过屈辱? “杀!” 瞬间,从城中冲出八百士卒,头裹黄巾,身穿这并不是很合身的战甲,手持兵刃,冲了出来。 “给那个黑脸的人头割下来!”王习振臂高呼道,这几日被那个黑脸骂的够呛,只想这着以割下那个黑脸汉子的头,悬挂在城楼上解气。 林中的官军见状,慌忙起身,黄巾军行军迅速,几乎是一转眼就到了这里,官军见此,都以为是神兵天降一般,惊慌失措,上马的上马,穿铠甲的穿铠甲,慌忙向着密林的深处逃去。 水袋、铠甲散落一地,一片狼狈之相。 “哈哈哈哈!”王习见此,放声大笑道:“这群官军嘶喊许久,又是酷热难耐,如今定是精疲力尽,我军趁势追杀,必定大获全胜!活捉那个黑脸汉子!” 显然,王习对于那位黑脸汉子的执念还是那么深,脸上浮现出狂笑,毕竟这是黄巾军这么多时日一来第一次出战,若是战胜官军而返,那必将振奋士气,促使将士们同仇敌忾。 “放箭!”王习大喊一声,一挥手,弓弩兵上前,箭羽簌簌而下。 这里是密林,又是盛夏,林中的草木甚多,弓箭根本发挥不了多大作用,有的被树叶挂住,有的射在树木上,有的甚至卡在树枝上,只是零零散散射倒了几名士卒,官军一直往后方逃跑,几乎不见踪影。 “可曾见过那个城下叫骂的黑脸汉子?”王习对着手下的小校问道。 “不曾看见!”小校回答道。 “妈的!”王习有些恼怒,他在这城下骂了这么久,自己竟然连面都见不到,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当着下曲阳城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王习一挥手,喊道:“给我追!拿到那个黑脸的首级,赏百金!官升一级!” 这时王习的怒火真的被张飞给勾出来了,好不容易出兵,也打败了官军,可是这罪魁祸首却连面都见不到,这让王习很是恼火,另外,这是这半个月一来第一次出战,急切想表现的王习更是迫不及待。 “将军!不能再追了!”小校在一旁劝道:“天公将军说过,给官军打跑即可,不可深入!” “放屁!”王习看着小校,怒道:“如今官军正在弱势,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较阵,已经是锐气尽失,若是此时不趁胜追击,更待何时?” “将军.....”小校又想说些什么,可是没有说完,王习已经带着军队冲进了密林之中。 “黑脸的,你给我出来!”密林之中,围绕着王习的吼叫声,可是又转瞬归于寂静。 深林之中蝉声阵阵,反而显得林中安静的异常,偶尔的清风浮动,让这炎热的空气添了一丝的凉爽,可是意境这样美丽,就是不见了敌军的踪影。 树影婆娑,随风摇曳,但是这里是战场,四周充满着生死的威胁。 四周的军士也都安静下来,倒不是因为不想毁坏这美好的氛围,而是觉得这里有些诡异。 “官军呐!”王习坐在马上,看着后方跟上来的黄巾士卒,问道。 “将军,你不是一直在前面追的吗?”黄巾士卒喘着粗气,他们都是步兵,唯独这个王习有马匹,自从战斗打响,一直是王习纵马跑在前面,甚至立功心切,已经顾不得步兵的距离。 “废话,我当然知道!”王习有些恼火,恶狠狠的瞪了军校一眼,虽然自己并不愿意承认自己跟丢官军这一个事实,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诉他,自己是实实在在的把这件事情搞砸了。 “妈的,算他们跑得快!” 王习大骂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本来自己是看见官军的,可是追着追着就发现他们分开了,王习只好追着其中一支跑,然后发现越跑人越少,最后竟然没有了。 “将军,我们还追吗?”这时,军校又从旁边走过来,小心的问道。 “追个屁!”王习脸上很是不悦,又将前来的小校骂了一遍:“你难道不知道再追下去会有遭到埋伏的风险吗?” “......” 小校有些无语,这不就是之前自己和他说的道理吗?怎么总是自己不对? 王习看了一眼最后看见官军的方向,感到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自己捶了捶脑袋,调转马头。 “收兵,回城!”王习丧气说道,就在这时,他反复在林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黝黑的脸庞,正冲这自己笑。 王习愣了一下,又擦擦眼睛,望去,是!没有错,就是那个城下的黑脸汉子。 “将军,将军!”小校也看见了张飞,兴奋说道:“是官军!” “老子早就看见了!”王习颓废的心情瞬间一扫而光,拿起大刀,道:“小的们,是官军,给我杀!黑脸的,别给爷爷跑!” 另一面,张飞嘴里叼着一个嫩枝,不慌不忙的对手下的军校说道:“已经距离下曲阳城多远了?” 军校说道:“回曲长,已经有三里的路程了!” 张飞吐掉嘴里的树枝,嘴角上扬,笑道:“那就是说,这个蛾贼逃不回去了!” 军校笑道:“是!” 张飞一把拿过丈八蛇矛,道:“人马可齐了?” 军校道:“前往诱敌的一百士卒全部到齐,现在三百士卒已经可以作战!” 张飞点点头,笑道:“你可知我当初在幽州时,蛾贼渠帅程远志率领五万士兵来犯,我兄弟三人用五百兵士就破了蛾贼,斩杀主将程远志?” 军校点点头,道:“曲长之威,属下自然知道。” 看着转瞬间到达这里的黄巾兵,张飞大喝一声,环眼怒瞪,道:“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驾!” 仿佛一阵惊雷,张飞手提丈八蛇矛,纵马上前,其余的三百军士紧随其后,虽然对方是八百人,可是由于张飞的勇猛,使他们的士气都提升了一大截,当初在校场比武,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只用了一回合就打败了张通,这样的人物在,难道他们还怕黄巾军的八百人不成? “大胆狂贼,可认识燕人张翼德吗?”张飞驰骋在前,大声喝道。 “阉人张翼德?”王习笑道:“我管你是阉人还是妇人,总之你是插翅难逃!” 随即王习一举长刀,八百军马杀出,对于这人数极为不对等的战斗,王习仿佛有足够的信心打败他。 第114章 毫无价值 “谁是阉人!谁是阉人!” 秦烈的军营中,张飞正在一脚一脚的踢在王习的脸上,此时的王习脸上已经没有了起初追杀的傲气,只剩下满是鞋印的脸,还在残留着最后的倔强。 自然没的说,张飞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了王习,虽然只有三百人,对方有六百人,人数上张飞没有任何的优势,可是张飞是谁,作为这个时代的顶尖的一流武将,万人军中过如同观鱼赏花,这样的人带队,这三百人想输都输不了。 可是尽管是赢了,可是张飞脸上却很是生气,刘备去后方监督粮草,关羽被秦烈派去巡察军营,张飞军营中,除了秦烈没有人可以叫的住他,此时的张飞心中的愤怒超过了胜利的喜悦,因为在张飞看来,胜利是必然的,可是被叫阉人,这是不能容忍的,明明是自己张飞自己想出来的很是顺口的名号,可是却被这个蛾贼这样理解。 此时王习脸上满是鞋印,但是身在秦烈的军营,自己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任由张飞在自己脸上践踏,同时,王习的脸上也充满着不屑,仿佛想用这傲娇的表情来掩盖内心的恐惧。 “翼德。”秦烈叫了一声张飞,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 张飞明显意犹未尽,在踹完最后一脚之后,就停了下来,显然,在张飞心中,秦烈具有足够的威严,除了刘备,张飞对待秦烈是最为尊敬的,现在的张飞也没有声望,甚至他的大哥都在秦烈手下做事,张飞虽然有的时候莽撞,可是在大事面前,还是比较有分寸的,当然,只是在某些时候,丢徐州的时候我们的张老三还是倔强的石头。 “将军,这蛾贼话语极其恶毒......”张飞冲着秦烈说道。 地上的王习看着张飞,自己也很是后悔,若是自己不呈口舌之快,自己被请擒上马的时候也不至于被扇耳光扇到军营,现在的脸都比自己原先的时候胖了一圈,就连鞋印也多放下了一双。 秦烈笑道:“翼德名号,怕是要换一个了。” 说完,营中的众将都笑出了声,虽然张飞是个曲长,可是在营中没有人看不起他,反而是倍加尊敬,虽然张飞没有在秦烈这里立功,今天是第一次,可是众位将领都知道,武力如此了得,将来肯定大有施展空间。 秦烈道:“翼德,你和大家说说,你是怎么擒住的此将?” 张飞这个时候来了兴趣,倒也顾不得一旁反而王习,乐呵呵的说道:“末将知道,下曲阳城高,附近又有将军大军把守,张宝必不敢大军倾巢而出,我派人在城下叫骂,城中众将必会恼羞成怒,就在此时,我让一百士卒佯装卸甲修整,入密林以防备箭矢,而后让余下的两百人潜伏于后,只待鱼入网口,便可一举擒获!” 张飞说完,帐中的众将纷纷竖起大拇指。 “翼德有勇有谋,必是大将之才!”一旁的文丑看着张飞,由衷的夸道。 众人之中,文丑是真真切切见过张飞的武力,当时在校场比武,张飞只用一个回合就把张通战败,虽然自己没有与张飞战斗过,可是自己与关羽战过,并且和这两兄弟有过交谈,张飞的武力不下于关羽,既然关羽这样厉害,可张飞的武艺不会差,这样人反而粗中有细,这样的人,可真的是难得。 “文将军过奖!”张飞挠挠头,从气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现在的文丑是裨将军,张飞只是一个曲长,身份差别显着,可是文丑却没有看不起张飞的意思,反而是平等相待。 在封张飞等人的时候,秦烈也不忘给陈宫等人讨了几分官职,陈宫为偏将军兼行军主簿,仅次于秦烈,毕竟在这南征北战的过程中,陈宫出力最多,虽然没有上阵杀敌,可是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买卖,简单来说若是没有陈宫,那秦烈就不可能获得这样的成就,秦烈也自然需要饮水思源。 颜良文丑为裨将军,高览为中山郡尉,张通为校尉,王准为安邦县尉,另外派遣严伏作为安邦县的代理县令。 说来这些官职都不是秦烈封的,因为秦烈属于东汉朝廷,这些官还是自己向朝廷上表,为他们争取的,毕竟现在是战时,升官很容易。 “翼德粗中有细,抓获敌将,那是有功!”这时,陈宫笑道。 “那是自然。”秦烈令陈宫记下,毕竟陈宫是行军主簿这些东西都是陈宫的事情,就交给他就好了,秦烈字也乐的清闲,自己也说过,如果张飞将敌军引出来就是大功一件,秦烈之所以派遣张飞带三百人前去,就是料定张宝必然不可能大军出动,凡事都需要一个过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按照陈宫的意思,若是张飞于刘备等人里的太近,难免会顾及情意,可是如今把三人都单独拉出来建功,就是将三人的联系断开,如此,可以让张飞更加认可秦烈。 这时,秦烈看着帐中脸上满是鞋印的黄巾将领,问道:“下跪者何人?” 王习的脸上颇有不服,扭过脸去,没有说话。 “下跪者何人?”这时,文丑见状,大声喝道。 王习看了看文丑,满脸轻蔑,还是不说话。 “去他妈的!”此时张飞又怒从心头起,上去又是一脚,蹬在王习的脸上,瞬间,王习的鼻子就留下了一行血迹。 “秦将军问你话,你是哑巴吗?”张飞怒道:“骂我的时候怎么这样响亮?” 秦烈见状,也不脑,知道这下曲阳城中的黄巾军都不是寻常的士卒,虽然不见得战斗力有多强,可是绝对是和张角铁了心的,不然也不会死守下曲阳这么长时间,也不会被擒之后这样嘴硬。 “虽然是败军之将,但是你这份忠心我倒是很喜欢,”这时,秦烈拖着腮帮子看着跪在下面的黄巾将领,心想张角如此困境竟然可以让人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还是有一点本事的。 王习看了一眼秦烈,眼中似有点点的希望。 秦烈看着帐下的人,在次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在军中担任何职,城中布防如何,尽可说来,说罢,我给你一笔钱财,让你还乡。” 这时,王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但是还是咬紧牙关,死死不说一个字,王习是张宝的校尉,能力不大,就会察言观色,受点黑脸的气没有什么,关键他发现秦烈是个好说话的人,没准坚持一下,自己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同时还可以作出自己忠心不二表现。 秦烈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摇摇头,道:“此人没有什么价值了。” “主公,不如派人押去军司,严刑拷打!”陈宫进言道。 这是下面的王习愣了一下,刚要说话,秦烈就说道:“不必,此人刚正不阿,是条汉子,割去左耳,送回下曲阳。” 陈宫点点头,道:“诺。” “将军.....”这时,王习开口说话:“将军,我可以......” “不必再言,我敬佩你的为人,但这是战场。”秦烈看着王习,郑重道。 “不是,将军......” “拉下去!” “诺。” “将军,我说,我都说!”这时,被拉走的王习面露惊恐,大声喊道,可是已经无济于事,拉走他的官军根本不理他。 一声惨叫传来,军营中瞬间安静了许多。 “将军,这......”这时,张飞有些不懂,道:“他刚才说坦白的?” 秦烈摇摇头:“已经不重要了,这样的人,说什么也没有几分可信,不用多费口舌。” “那为何要将他送回去?”张飞此时说道,这可是他老张辛辛苦苦抓来的。 “若是激怒张宝,或可诱他出军!”秦烈说道。 第115章 饮酒 董卓大帐中。 此时的董卓正拿起一樽酒,喝的正开心。帐中除了有李傕、郭汜李儒等人,还有一人身材雄伟,坐姿挺拔,一副西北大汉的形象,这人便是华雄。 每个人的桌上摆着烤羊,倒是有着浓浓的并州特色。 “如今华雄将军归营,老夫的大将们都在帐中,这下老夫就更加放心了!”说着,董卓拿起一尊酒杯,说道:“来,今日不醉不归!” 此时,董卓面颊微红,已经有了醉意,但是还在喝酒,很显然,这是全然没有把战事放在心上,有秦烈这个“得力战将”替自己打拼,自己坐享其成,这样的感觉真是好。 “主公,”这时,华雄站起身来,严肃道:“如今朝廷命主公前来下曲阳拒敌,如今城池未破,我们怎可在此饮酒?” 董卓一见,面有愠色,但是见说话者是华雄,脸色一变,笑道:“如今有荡寇将军替我们攻城,人家只领一万士兵,就能在二十日之内攻下城池,你说厉害不厉害?” 自从董卓当了甩手掌柜,那日子过得是一天比一天滋润,战事不用自己操心,军务不用自己处理,甚至现在希望秦烈越厉害越好,因为秦烈越厉害,就更可以消耗城中黄巾军的力量,自己就更可以顺利的攻下城池,至于秦烈攻下城池,这真的是不敢想的事情,一万人打三万人驻守的城池,若是还能打下来,除非是天神。 “荡寇将军?”华雄一阵疑惑,又将目光投向李儒,问道:“李参军,这荡寇将军是何人?” 李儒笑道:“此人乃是中山郡太守,名叫秦烈,前几日主公见此人颇有才能,想要招揽之,可是那秦烈却不识抬举,竟敢好无礼数,回绝主公,吾只好略施小计,让他去做这必死之事。” “必死之事?”华雄更疑惑了:“什么必死之事?” 李儒皱了一下眉,心道这群武将五大三粗,脑子愚笨至极,可是碍于董卓的面子,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将军可想一想,下曲阳城高,又有三万兵马把守,秦烈区区一万人怎么可能攻破,若是不破,他立下军令状,有怎难逃一死?” 华雄听完一乐:“世上还有这样愚笨之人?” 在华雄的眼中,立军令状就是拿生死作为赌注,若是拿一万人攻城,城中还是有三万人把守,那这个人不是疯了就是癫了。 一旁的董卓听完徐徐道:“这都是文正的计策,不然这个秦烈狡猾,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 “参军真是神机妙算啊!”听完董卓的话,华雄也对李儒说道:“只是不知秦烈是何人,怎么值得主公如此上心,若是其人不喜,那我华雄一刀劈了他便是,哪有这么多的乱事!” 说着,华雄扯过一个羊腿,大口吃着,在华雄的眼中,没有什么是一刀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刀,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是华雄一贯的作风,计策?在绝对实力面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李儒摇摇头,道:“其人颇有手段,手下的将领武艺高超,我观之不在华将军之下!” 华雄一皱眉,有些不悦:“可有此人?” 李儒看了看一旁默默吃肉的牛辅,终究没有把他那些糟心事说出来,只是说道:“若是非主公同心,迟早要除掉,若是赶其羽翼丰满到时候悔之晚矣!” “看来主公对此人评价颇高啊!”华雄说道:“有时间我倒想要会一会这个人。” 华雄平时极为自负,除了作为董卓手下的大将之一,他的武艺,在军中可以说是顶尖的,在那个看重武力的并州,自己没有两把刷子还真不敢来并州试一试,这华雄就是死人堆了杀出来的。 李儒见状笑道:“二十日后,刑场之上,我必让将军见上一见!” 华雄见李儒这样子,大笑道:“文正真乃是智绝啊!” “不敢不敢!”李儒拿起一杯酒,道:“都是托主公神威!” “哈哈哈!”董卓听完一阵大笑,酒至半酣,董卓冲着李儒说道:“不知那个秦烈统兵前往下曲阳拒敌,进展如何?” 李儒饮了一杯酒,也有些晕乎乎的,徐徐说道:“主公....你...您多虑了,进展如何?秦烈那里在小曲阳城西布阵,连连叫喊了三日没有人应,好不容易诱敌出来,不过才区区八百余人,不足道也。哪里有进展?” “这样啊,哈哈哈哈哈,倒是老夫多虑!”说完董卓大笑道。 此时,李傕郭汜也道:“主公本就多虑,如此人物才是一郡守,主公动动手指就可以杀了他,如何用的了这么多手段。” 董卓摆摆手:“r如今天子盯的紧,这秦烈又是荡寇将军,不好明杀,只有这样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这一个隐患!” “主公英明!”李傕郭汜道。 只有牛辅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啃着羊腿,没有说话,吃的最香。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最没有发言权的一个,看看人家这个做女婿的,把老丈人弄的一乐一乐的,看看自己,只会丢人。 李儒又道:“临近二十日,那秦烈必会加紧攻城,到那时,秦烈的军士骁勇善战,必要将他的家底全都用上,虽然他不听主公号令,可是军令状在此,黄巾军和秦烈将会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到时候就算秦烈真的攻下了城池,那也是败光了家底,毫无威胁,主公再随便找个理由杀之,没有任何问题!” 董卓越听越高兴,又喝了一杯。 “若是秦烈攻不下,那不但可以消耗黄巾军极大的力量,秦烈也同样难逃一死!主公再挥师攻城,此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下曲阳何愁不破?”李儒继续说道,满脸洋溢着笑意。 “好!”董卓笑道:“在那个秦烈递上来的军情里,他竟然说要我的亲兵曲长,这是何意?” 李儒此时醉醺醺的,本就酒量不行,非要逞强,听到董卓的话,连连摆手:“主公可成大业,有何必在意一个曲长,这秦烈只看重小利,给他又何妨,一样难逃一...一死......” 董卓点点头,秦烈是员悍将,他攻打下曲阳,绝对是替自己做嫁衣的事情,无论是攻的下来或是攻不下来,对自己都有好处,莫说给他一个曲长,就算把自己的那一千亲兵都给他也没有问题。 说着,李儒就已经醉醺醺的眯着眼睛,再一看,已经没有了说话声,鼾声响起,众人皆哈哈大笑。 “你看着李文正,才喝了多少,就...就倒了!”此时华雄笑道。 “文正不胜酒力,咱们继续!”董卓看了一眼李儒,继续说道。 第116章 献策 “城下如何?可有人出战?” 帐中,秦烈向张飞问道,自从把那个张飞抓来的人放回去,本来期待着张宝可以恼羞成怒,再让张飞前去就可以引出兵士作战,可是秦烈再一次失算了。 张飞叹了口气,道:“回将军,张宝高挂免战牌,不战!” 秦烈皱着眉,细细思索着破敌的策略,可是眼下,张宝不战,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除非是可以将张宝的兵士引出城来决战,若是不能,那自己的伤亡就会很大。 张飞前去叫阵已经有三日,在这三日中仅仅引出了黄巾军的八百人马,可是城中的黄巾军可是有着三万,自己满打满算也没有两万人,这一仗,好似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战败一样,就连起初的自信也开始动摇。 “公台,你所说的计策是什么?”这时,秦烈又将目光投向了陈宫,陈宫曾经说过,他有破敌是策,可是需要四万人,但是这个时候,秦烈也想试一试可不可以死马当活马医。 陈宫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再多两万,就可攻下城池,可是就凭这一万多的士卒,恐怕难以攻城。” “那将中山郡的兵马调动过来呢?”这时,秦烈问道,实际上自己是知道的,若是将中山郡的兵马调来,也大概不够,可是总比现在坐以待毙的好。 陈宫摇摇头:“若是如此,或可以攻下,不过主公将元气大伤,面对董卓再无还手之力。” 秦烈一愣,想到还有一个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董卓,这个董卓很是小心眼,若是不服从他的人都要杀之以绝后患,自己是中山郡守,又是将军,他不敢明面上和自己动手,可是身边的李儒终究不是善茬,这一条条的毒计让人胆寒。 “主公,不如我率领军队,趁夜色攻城!”这时,文丑请命说道。 “将军,俺老张也愿往!”张飞也同样上前。 谁都知道,若是二十日内攻不下城池,秦烈就危险了,帐中的这几员将领都是自己秦烈提拔上来的,自然是对董卓没有丝毫的好感。 秦烈看着帐中的将领,行有了一丝的慰藉,众将士敢效死命,自己这个做主公的怎么可以懈怠?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自己本来是想赌一把,若是赢了,那自己就赢得了下曲阳,为自己的将来竖起一座坚实的堡垒,可是若是输了...... 老实说,秦烈没有想过会输,可是现在没有办法,这个时候,秦烈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可以这样豪赌,自己赢了还好,但是自己输了,是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本以为这件事情会水到渠成,也是基于对自己的自信,自己毫不犹豫的应下了李儒的圈套,可是自己再勇,毕竟这是一场攻坚战,自己的勇力派不上用场,楼车箭弩不吃力,只有靠着人命去搭,可是秦烈搭不起。 “报!” 就在秦烈决定孤注一掷的时候,外面的军校跑进来,道:“报主公,外面有一儒生,自称有破敌之法!要面见主公!” “嗯?”秦烈一愣,有破敌之法?这种事情连陈宫都没有想到如何可以用一万的士卒破城,又是谁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此时陈宫显得很谨慎,说道:“莫不是奸细?” 秦烈想了一会儿,向着军校问道:“来了几个人?” “仅仅一个!”军校回应道。 “主公,可请入帐中,观其神色言行。”这时,陈宫又道,偏偏是在现在,来了一个人要献计,这无疑是有些蹊跷,身为行军主簿,自己不可不查。 “快请!” 秦烈听陈宫说完,顾不得其他,现在尝到失败痛苦的秦烈瞬间清醒了不少,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经历过这件事,秦烈的内心开始成熟了,这里不是游戏,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是个主角,若是自己不精打细算,还是光凭自己的直觉办终究会吃大亏。 这时,一位身穿布衣的中年人走进了大帐,此人身材清瘦,留有胡须,头扎方巾,身着简单朴素,脸上一片自信之色,倒是不用别人说,光从外表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个读书人。 这东汉末年的读书人可不多,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人的才华可以从气质上表现一二,就这,就给秦烈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先生说有破敌之策?可否指教?”就在这时,秦烈来不及说任何事情,急不可耐的问道,同时走下来,对着这位书生施了一礼。 书生见此,急忙搀扶,笑道:“将军不必如此,我既然来此,就是专门为了献策而来。” 秦烈缓了一缓,说道:“实在是情不得已,东中郎将派本将用一万人马前来攻城,实在是为难,若是先生不来,我正要与下曲阳的张宝决一死战!” 书生听完,笑道:“我也知将军骁勇善战,卢奴一战,令将军闻名郡中,郡中之人都是何其感恩戴德,可是将军可知,城中蛾贼可是有三万之众啊!” 秦烈点点头,忧心道:“我也知如此,可是二十日的期限转瞬即至,若不如此,恐......” 说倒这里,秦烈没有继续说下去。 书生又问道:“将军手中有多少兵马?” 秦烈思索一阵,道:“现有兵马四万。” 书生皱了一下眉头,站起身来,显得有些不悦,道:“若是将军如此不信任,那尽可将我关押!” 秦烈愣了一下,看着书生不悦的表情,有些懊恼,只好说道:“不足两万。” 这时,书生的眉头舒展开了,再次坐了下来,笑道:“破下曲阳可用不上两万!” 秦烈一挑眉,道:“不知先生的良策是?” 书生接着说道:“将军骁勇善战,用兵灵活,岂能不知上不失天时,下不失地利,中得人和而百事不废,今将军地势不如张宝,兵马不如张宝,可谓是地势人和尽失,若是还要强行攻城,那其军必败!” 秦烈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古人打仗讲究天气地利人和,若是自己强行攻城,代价不言而喻。 “人言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可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往复循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事造势,才是为将者该做的。”书生道。 “请先生言明!”秦烈惊住了,看着侃侃而谈的书生,瞬间感觉到自己阵营中文人的缺乏,只有一个陈宫是堪当大才的人,可是光有陈宫还是远远不够的。 书生拍拍衣袖,站起身,说道:“此时正是雨季,将军何不水淹下曲阳!” 沮授 “水淹下曲阳?”秦烈重复了一遍,脑中仿佛有一记惊雷炸开,久久不散。 书生点点头,朗声说道:“将军可知这下曲阳城下有一护城河?” 秦烈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知晓,因为此护城河的缘故,我军的攻城器械无法施展,楼车,冲车等军械都是废铁,进展不得。” 书生笑道:“将军知晓护城河是下曲阳的屏障,可不知晓这护城河还可以成为将军的利器,得于斯者毁于斯。” 此时秦烈一旁的陈宫听到这话也反应了一段时间,并且感到深深的自责,这一点为何自己没有想到,若是自己事先想到,那么秦烈就不会差一点步入深渊了。 “将军请看,”这时,这位书生径直走到了秦烈的帐中的地图边,继续道:“下曲阳此城颇为坚固,其城防不下于郡府,若是强攻,必不可得,可是其护城河之水来自其北的滹沱河,此间正是雨季,上游河水暴涨,此时已经是极限,滹沱河以泥沙多、善冲、善淤、善徙而闻名北方。其又在中下游不断决溢改道,所以将军若是善加用之,必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城池!” 秦烈习惯把随军的地图放在墙上,也是前世的军旅作战的电视剧看多了,一直道穿越之后才发现,这还是一个好办法,所以将大帐中的装饰品全都卸下,一切从简。从这个地图上来看,下曲阳这座坚城正好在滹沱河的流域之中,若是自己掘开河堤,定科可水淹下曲阳,反败为胜。 “好!”秦烈兴奋说道,随即有想到什么事情,眉头又皱了下来。 “主公还有何忧虑?”此时,已经摩拳擦掌的文丑已经坐不住了,虽然自己不怎么懂兵法,可是这一次这位书生说的明白,自己若是再听不明白,那就不配做将领了。 秦烈又坐了下来,徐徐道:“只是城中百姓......” 没有错,自己若是听从了书生的意见,自己赢得希望会大大增加,可是水淹下曲阳,水火无情,难免会伤及平民,虽说是善不掌财慈不掌兵,可是做人要有底线的,自己若是想树立一个强大的军队,百姓的支持是少不了的。 这时,听到这话,书生一愣,看着秦烈恭敬道:“没有想到将军下骁勇之下竟然如此怜惜百姓?” 听到这里,许久不说话的陈宫在一旁说道:“我主虽然勇武,令蛾贼闻风丧胆,可是也曾为一乡之民而斩杀上千凶残之徒,我主从不优柔寡断,但是却体恤民情,此,乃是我等甘愿效死命也!” 书生看着秦烈,眼中渐渐变了神色,道:“将军不必忧虑,若是水淹下曲阳,被淹之处乃是城墙等低洼之处皆被淹毁,因有城墙之阻,城中民房虽说会受波及,但没有到尽没的程度,此举只是让城中蛾贼无险可守,使其外来迎战,如此,则将军不惧也!” 秦烈松了一口气,道:“如此甚好!” 这倒不是秦烈虚情假意,想要笼络民心,这其中根本的原因就是秦烈之前就是百姓出身,两世为人的他更是知道民生疾苦,所以秦烈不会对百姓有任何过分的行为,至于这件事,属于战事,本来城中的百姓就是受害者,自己还要冲了他们的房子,这让秦烈很是不舒服。 可是秦烈又知道,这一场仗自己非打不可,这水,自己也非发不可,至于百姓,秦烈已经决定给他们安置新房。 书生点点头,说道:“水淹下曲阳后,蛾贼之兵定会前往城外决战,将军兵马不如蛾贼,可军中骁勇之将远非蛾贼可比,料定是将军旗开得胜!” 秦烈站起身,向着书生说道:“先生之策,乃是救我军与水火,如此大恩,不知何以相报!” “为国为民,该当如此!”书生见此,朝着秦烈一施礼,说道。 “不知先生名姓,身居何处?”秦烈见这个书生言语不凡,定然不是常人,加上自己军营中的文人并不多,立即就动了将这位书生收入帐下的打算。 书生一笑,道:“民名叫沮授,字公与,广平人士。” 秦烈听完,心道怪不得,这样的才能如果是自己的,那必将是要展现才华的人,自己真的是幸运,在董卓那里挖墙脚挖到了高顺,又在这里碰见了沮授,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人才。 三国中沮授曾经为冀州别驾,举茂才,并当过两次县令。当韩馥别驾时,被韩馥表为骑都尉。曾对韩馥提出良策,但是韩馥这个人必将是一个没有出息的草包,直到被袁绍入主冀州也没有发现沮授的才华。 在袁绍入主冀州后,沮授监统内外、威震三军,帮助袁绍夺取青州、并州、幽州而统一河北。沮授曾对袁绍提出奉迎天子,反对诸子分立,提出三年疲曹的战略,不但没有被袁绍采纳,反而被削弱兵权。 在官渡之战中,沮授提出缓进战术,不被采纳。在乌巢被烧前夕,沮授提出外表护粮,又不被采纳。在袁绍大败后,沮授被俘获,拒绝投降。后来,沮授欲回河北,事败被杀。 就连曹老板都曾叹息:“孤早相得,天下不足虑。” 这样的人才,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让秦烈尤其的惊喜。 “不知公与身居何职?”秦烈又问道。 沮授叹了口气,苦笑道:“实不瞒将军,我就是这下曲阳县的县令!当初蛾贼攻破城池,县中守卫不足,我只好辗转如各处,最终安顿到了中山郡,闻将军之名,想要投靠将军,助将军成就大业,可是刚至卢奴,城中人士言将军已经出兵下曲阳,来和张宝周旋,至此才又前来此处,见将军军营在此,料定将军比为破城烦心,特来献计!” 秦烈看着沮授,心里着实是感动,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可以为了投靠自己这样拼命,更没有想到这个人就是沮授,沮授的才能自己虽然没有研究过,可是秦烈知道,也是袁绍极为重要的谋士,这样的人来投奔自己,做梦都能乐醒。 “公与之策,乃是破敌头功,本将军想征公与为军师,参与军事,公与以为如何?”秦烈看着沮授,说道。 沮授立刻起身行礼:“谢主公!” 张角的野望 已经是深夜,军营四周许多不知名的虫鸣,军中的燃着的篝火照亮了军营。 经过沮授的建议,仿佛这件事情就简单了许多,下曲阳城也没有那么难以攻克,是在人为,世上没有难事,只是没有找对方法,这次的事情,给秦烈深深上了一课。 由此,秦烈也给沮授一个军师的头衔,本来自己就只有陈宫,可是事实说明,就算一个人再有才能,也不可以操劳过多的事情,像是诸葛亮之才,就算是通天的本领,也只是使天下鼎足三分,而没有统一,这和诸葛亮不可分权有很大的关系。 卧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子初孝直,若亡一人则汉室难兴,当时的蜀汉几乎没有了大才,诸葛亮几次北伐,虽然有董允费祎之流作为后方,但是这几个人终究是中规中矩,虽然能力不错,但是和刘巴,法正这样的人物差很多,这就直接让诸葛亮一走,蜀汉的后方人才线直接就空了,众所周知,行军打仗,用兵谋略都还是次要,主要的就是后方如果连后勤都保障不了,还打的什么仗? 纵使姜维这样的人都没有办法力挽狂澜,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一个军阀势力,一个诸侯割据势力里面,人才的重要性,人才还不是有了就行了,就可以拥有了一个大才自己就可以掌控天下了,一个人毕竟才学有限,像陈宫那样的人都没有办法做到面面俱到,可是拥有一个智囊团就不一样了,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优势。 有了沮授的计策,秦烈就立即开始了准备,毕竟时间紧迫,时不我待,令文丑张飞一同率领七千军士前去掘开河堤,时间越快越好,自己留下了几千军士把守大营,这个命令是秦烈连夜发出去的,因为滹沱河水流湍急,河堤自然坚固,若是战后想要将河堤修复,自然是不容易可是不破不立,没有现在的舍,就没有以后的得,赶到冬日水势没有那么急的时候再重新修筑,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行军打仗充满着偶然性,若是秦烈赌对了,那将是一战成名,若是赌错了,就将是万劫不复。 。。。。。。 下曲阳 “啪!” 一声巨响,张宝的手重重的砸在了附近的桌案上,瞬间,桌案上的灰尘浮起,坚实的桌案没有丝毫损伤,只是张宝的手在止不住的哆嗦,就是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气煞我也!” 张宝一声怒吼,一脚踹翻了桌案。 此时,张角还在推算这自己的八卦图,对于张宝的心情很不上心,自己倒是显得冷静异常,张宝的愤怒无非是为了王习的缘故,王习领兵作战不剩,还将带出去的八百人马全都折损,自己也被秦烈割掉了一只耳朵,这都不是更可气的,更可气的是他还灰溜溜的回来了,这就让最开始主张战斗的张宝气的够呛。 张宝扭头看了看张角,感觉有些尴尬,喘着粗气,猛然注意到了门外打着哆嗦的仆人,随即大声说道:“你们瞎了?不会将桌案扶起来?” “诺。” 仆人小心翼翼的上前,自从那个王习回来之后,张宝的心情就很是不美丽,动不动就打这个骂那个,这还是轻的,就在一日之前,张宝还是感觉气不过,就把刚刚归营的王习又给押了出来,绑在了校场的最中央,还时不时抽两鞭子解气,现在王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仆人将桌案扶了起来,摆正,张宝看了一眼,忽然猛一踏脚,又将桌案踢出老远,本来就在桌案前面的仆人受此波及,本就饿得瘦弱不堪的身子被实木的桌案砸中,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张宝这时仿佛解气一般,对着倒在血泊中的仆人大笑,并对着门外的其他人道:“抬出去!” 就在一旁的张角丝毫不为所动,自己这个弟弟自己是最了解不过的,凡是都要发泄出来,如若有事情不顺心了,就喜欢打砸东西,反正死一个人或是毁坏一张桌子没有什么。 此时张宝看着在八卦图前认真思索的张角,语气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大哥,如今王习战败,此时我军士气更加低下,如今只有死守下曲阳城,不知大哥这图上有什么新的良策?” 这时的张宝对于张角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以前张宝尊敬张角,可是并不赞同他,张角认为的死守不战在张宝看来是保守的,可是经过王习的这一番事情,事实证明秦烈军真的是诡计多端,若是死守城池还有命可活,可是若是出战,对方区区三百人就可以杀的自己八百人抱头鼠窜,主将还被割了一只耳朵,这样的军队,属实厉害。 张角放下手中最后一根短棍,冷静道:“依旧没有变,照如此下去,我们会身死。” 张宝的笑容凝固在这一瞬间,还是会身死? 对于自己兄长张角的话,自己一向是最听的,即使是在军中,一切事务也是由张角做主,就连这次出兵也是征得张角同意之后才出的兵,可是现在自己的兄长竟然说,他们会身死? 张角站起身来,伸了一下懒腰,明显是久坐有些疲惫,对着张宝说道:“城外军队可有动向?” 张宝点点头,说道:“军校来报,秦烈大军似有移动。” 张角眼色一变,道:“移动?” 张宝点点头,说道:“军校言,今夜的秦烈军的灶要比以往的少很多,至少减了一半以上。” 张角看着张宝,笑道:“汝怎不言出兵了?” 张宝闻言,面色一沉,道:“如今毁不听大哥之言,折损人马,又动摇军心,从此之后,谨遵大哥教诲,如在言出兵,就让我死在乱军之中!” 此时的张宝是真的怕了,不只是秦烈军的勇猛,更是对自己大哥的信任,若是自己在一意孤行,不听张角的话那么真的离死就不远了。 张角见状,目光一凛,道:“若是我让你出兵呢?” “啊?” 张宝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出兵?” 张角看着面前的八卦图,正色道:“孙子云: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如今我兄弟已是必死之相,若是在死守,恐怕无利!” “可是大哥,这个官军向来狡猾......” 张角一摆手,道:“如今我大军新败,官军定然料不到我今日趁夜色劫寨,如今官军营寨空虚,不管他们去干什么,如此良机,不可失也!” “张宝!”张角拿起令箭,对张宝说道:“令你引一万军士,出西门前往劫寨!” 第120章 夜谈 时间已经是深夜,虫鸣声已经渐渐淡下来。 躺在大帐中的秦烈辗转反侧,滹沱河是个大河,也不知道自己给文丑的军队够不够,想到这,自己有感觉有些恍惚,自己若是在现代,像这个年纪一定还在上大学,可是自己却穿越到了这里,思考的却是军旅。 自己作为一个对军事一窍不通的小白,穿越到这里之后依旧没有什么长进,只是跟着陈宫等人日日学习,毕竟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已经被些事挤满了,有时候自己不禁会想,自己这样的人竟然还要和同时代的董卓、曹操等人逐鹿天下,虽然想想很是刺激,可是还是压力很大。 自从沮授来了之后,自己仿佛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就是这支军队,如果没有了这支军队,自己在这个时空的使命也就没有了。 秦烈坐起来,感觉有些心烦,睡不着觉,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这里是军营,墙上摆着自己的长矛,这杆长矛一看就给人一种久远的感觉,浑身坑坑洼洼,除了长矛的整体感觉还可以,其他感觉一无是处,以至于秦烈一度想要把它换了,可是又有一些舍不得。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杆长矛跟随自己很久,从前世就开始跟着这副身体,自己现在将他抛弃,就有了一些卸磨杀驴的感觉,很不地道,另外这杆长矛虽然丑,但是却极其的坚固,刀劈斧凿根本不在话下,连秦烈都不知道这几个伤痕是从哪里来的,这长矛极重,足足有五十斤。 有的人可能会问,五十斤?这还叫重?关王刀还有八十一斤重的,可是大刀和长矛是两个体系,大刀讲究力沉,长矛长枪之类的武器讲究巧劲,若是一杆长枪给你八十一斤,那若是还能使得上下翻飞,灵活异常,那..... 秦烈拿起自己的长矛,端详一阵,拿着它来到军营。 秦烈来到军营中,看着即将熄灭的篝火,自己的心中有些恍惚,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看着天上早已隐匿的月光,越发的没有困意。 这时,秦烈看见一行队伍,在军营中穿行,队列整齐,手拿火把,一丝不苟, 是巡营的军校,按照约定,文丑张飞会在明天之前掘开河堤,河堤很大,秦烈命令在明天白天掘开河堤,这样说来,明天白天就是一场血战,所以军营中除了少部分巡营的军校,其余人很早就睡下了。 秦烈眯着眼睛,看着领头的军校有些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高顺吗? 借着篝火,秦烈走上前去,沉声道:“高顺。” 此时高顺正是巡营的时候,虽然有篝火,可是少有人像秦烈这样眼神好,着实给高顺吓了一跳。 高顺赶紧施礼,道:“属下参见秦将军!” 秦烈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 高顺上下打量一番秦烈,此时的秦烈没有穿盔甲手中拿着长枪,只是穿着便服。 “不知将军为何起身?”高顺有些疑惑,道。 此时的高顺已经接到董卓的命令,让他归于秦烈帐下,看来自己董卓军自己是回不去了,毕竟军令难违,即使是这样的军令,也是要绝对实施的,可是直到现在,高顺也没有明白,秦烈到底看上自己哪里了? “巡营之事,怎会由你来做?”秦烈有些疑惑,巡营一般都是轮班制,秦烈清楚的记得,这几天没有给高顺安排巡营的工作。 高顺一施礼,道:“回将军,今日本是文丑将军巡营,如今文将军不在,顺只好代之,军营不可一日不巡。” 秦烈点点头,这倒是自己的疏忽,本来安排的文丑巡营,可是文丑在今天走了,自己有有诸多事务缠身,竟然没有顾忌这件事情,看来自己的人手还是不足啊! “东中郎将已经将你划归到我的帐下这件事情,你可知晓?”秦烈说道,董卓的军令自己已经接到了,这件事情办的很圆满,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从董卓那里挖到了墙角,还有军令作为凭证,高顺愿不愿意其实不怎么重要。 “属下知晓。”高顺说道。 如今高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自己在大帐中拒绝过秦烈一次,可是没有想到秦烈竟然这样的执着,直接跑到董卓那里去请军令,这是高顺没有想到的,并不是没有想到秦烈会这样做,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样值钱。 秦烈身为一个郡守,又是朝廷的荡寇将军,高顺只是一个小小的曲长,连董卓都是不舍得自己亲兵去,特意挑选了董卓最不被看好的亲兵,这件事情董卓没有明说,可是用脚都能想到,董卓不会拿自己的精锐去援助秦烈,自然来的就是亲兵中可有可无的角色,连这一千人都是高顺这个曲长来送。 秦烈看着高顺,明白此时的高顺还有些不习惯,在董卓那里,他自然也不是什么高官,自然也没有什么抵触,只是很平常的军士交接而已,只是他高顺再也还不去了而已。 “你可有不满?”秦烈看着高顺又问道。 高顺一愣,道:“属下不敢,我高顺来时,没有战功,可是将军竟然升我为牙将,统领士卒千员,此时大恩,只是......” 秦烈一笑,说道:“但说无妨。” 看的出来高顺并不是不满,可能是觉得才不配职,不止是高顺,就连秦烈自己也没有断定,这个人就是历史上那个完美军人高顺,秦烈这个打算其实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有人说高顺在这里没有寸功,可是却被封为了牙将,虽然是不多,可是多少会引发不满。 可是秦烈想到,若是这个高顺真的是历史上的那个高顺,自己这样做就没有错,一方面可以笼络人心,让他感到惶恐,自然就会更加的笼络,就像当初曹操对关羽的那样,如果不是那个高顺,秦烈看走了眼,一个牙将倒是也不会妨碍什么,若是他有能力,那这些负面的东西完全可以抵消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高顺停顿一下,说道:“属下只是不知,将军到底为何如此看重我,顺虽然自认有些勇力,可是身无寸功,实在是惶恐非常。” 秦烈一乐,拍拍高顺的肩膀,道:“若是感觉惶恐,就证明你是当得起这一份奖赏的,不必忧心其他!” 第121章 张宝劫营 秦烈的军营驻扎在一个高地上,后方就是水源,若是前方来袭,可以很快的作出反应,在望塔上的士卒也会第一时间看见。 此时张宝率众前来,悄无声息的摸了上来,今日天气阴沉,没有月光,尤其适合袭营,此时张宝嘴里衔着一根短棍,短棍的两头绑有绳子,挂在脖子上,其余黄巾军也是一样。 夜色阴沉,连虫鸣都不见,由此更要求黄巾军的安静,若是透露一点风声,这一队黄巾军就很难成功,纵使张宝这回来带来了接近一万人,可是由于见识了秦烈军的武力,还是能小心就小心。 张宝对着一旁身穿铠甲的将领使了个眼色,黄巾将领会意,拿起背上的长弓,弯弓搭箭,弓如满月,“嗖”的一声羽箭射出,正中望塔上的军校咽喉,军校还没有来得及惨叫一声,直接倒了下去。 一切手法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明显不是常人。 在看见望塔上的军校死了,张宝满意的点点头,向前一挥手,众人齐齐跟上。 另一面,还在和高顺交谈的秦烈瞬间觉得有些不对,自己仿佛听见了箭羽声,自己这双耳朵可异于常人,尤其是在这样安静的夜里,羽箭的声音自己是听的清清楚楚。 高顺看着秦烈,感到有些不对,于是说道:“将军,可是有事?” 秦烈一脸严肃,紧皱眉头,如今自己的大部队都去了上游掘开河堤,自己军营中本就空虚,这时候自己更是要紧抓防守的时候,在此时,秦烈的耳朵里不寻常的声音更多了。 “你可听见什么声音?”秦烈看着远处处空荡荡的望塔,心中涌现出不安。 高顺听见秦烈的话也是一愣,又仔细听了听,道:“并无异常声响。” 秦烈指着望塔,道:“若是无异常,望塔之处怎会无人?” 高顺急忙顺着秦烈所指的方向看去,瞬间瞪大眼睛:“怎会如此。” 此时,秦烈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分明没有看见什么可以肯定的事情,可是秦烈就是感到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秦烈相信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召集军营,迎敌!”秦烈严肃,朝着马厩走去。 “迎敌?”高顺一愣:“哪里的敌人?”高顺急忙跟了上去,一边问道。 此时不单单是高顺傻了,就连跟随高顺巡察的军校也是一脸的雾水,明日就是一场大战,张宝又是刚刚败在张飞手下,此时他必定是死守不出,本就是一座孤城的下曲阳,他有什么胆量前来劫营? “营寨以东,兵不下万余。”此时秦烈手提长矛,健步如飞,回头正色道:“还不快去,误事拿你是问!” 高顺的步伐猛然站住,仿佛秦烈的话就是圣旨一般,自己没有办法做到不听,也顾不得自己信还是不信,可是秦烈的话必须执行。 “你们几个,速速前去!”高顺命令道。 “诺!” 瞬间,秦烈营中火把冲天,锣声遍布,军士们不明所以,就被叫醒,可是没有丝毫的怨言,当兵的就是吃的这个饭,半夜被叫醒迎敌是家常便饭,更何况现在是在军营,更是要小心,就连睡觉都不能睡得沉。 此时张宝见秦烈营中火把林立,军士们尽皆起身,军马嘶声不断,面目瞬间变得狰狞。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张宝吐掉口中的短棍,骂了一声。 本就是一个秘密行动,人皆衔枚,马皆裹布,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下可好,都到了这里,人家起身发觉了,这让张宝额头青筋暴起,血压一下子窜道报爆表。 此时张宝身边的黄巾将领看着眼前的军营,不安的问道:“将军现在当如何?” 张宝咬着牙,道:“为今之计,只有趁着他们起身未稳突然出击,不然等到他们队列整齐,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谨遵将军!”小校都说道。 “管亥!”此时张宝也不在顾及其他,大声喊道。 “末将在!”这时管亥回应道,这个人正是先前射到望塔上军校的黄巾军战将。 管亥本来是青州黄巾军渠帅,因为冀州战事吃紧,被张角调动来到冀州,这管亥是黄巾军中为数不多的几位颇有勇力的武将,甚至在军中鲜有敌手,所以一步步做到了渠帅,因为冀州的中山郡没有攻下所以导致战线不稳,从而调回了管亥。 基于管亥的勇猛,所以张角决定,这次的袭营,以管亥为张宝的副将,为开路先锋,虽然知道秦烈军中的良将不少,但是黄巾军对于管亥有着极大的信心。 张宝继续道:“命你领所部三千人马,冲开敌营,为我后军开路!” “末将领命,有末将在,定让这一群乌合之众土崩瓦解!”管亥满脸信心,翻身上马,手中大刀挥舞,喊道:“小的们,随我冲锋!” “杀!” 瞬间,军营之外喊杀声震天,一众头裹黄巾,向着军营冲锋而来,如一群疯犬一般,叫喊着剥夺血肉。 “宵小之辈,可认得我管亥吗?”管亥手提大刀,冲进了军营,手起刀落,必有一人头颅翻飞,壮硕的身躯像是一头蛮凶,在军营中冲撞,丝毫没有顾忌。 “将军威武!”马下的黄巾士卒一面高声喊着,一面杀了进来,由于管亥的勇猛,对这些黄巾士卒的激励倒是不小,由于秦烈军营是刚刚被叫起的兵士居多,即使是在勇猛的军士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要迎接这样的强敌,任谁都会吃不消。 “贼将休要猖狂!” 此时的高顺一马当前,冲到乱军之中,此时的军营中已经没有多少的猛将,文丑和张飞已经被调走,就连刘备都去押运粮草,营中勇武之士只剩下关羽,还有这一个不被任何人认同的高顺。 此时关羽在军营的西面防备,若是此时想要到这里还要时间,战场上的事情瞬息即变,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来将是何姓名?某刀下不斩无名之鬼!”管亥看着终于有人迎战了,大笑道。 “杀你还用不得报名字!”高顺冷声说道,此时眼睛紧紧盯着管亥,据高顺的推测,这个人虽然身材粗大,可是动起手来却很灵活,不是等闲之辈,有听见他说他叫管亥,虽然自己没有到过青州,可是管亥的名字自己还是在军中听过的,这样的人物,高顺并没有小觑。 第122章 管亥冲阵 管亥毕竟不是常人,在以农民为为主力的黄巾军里,武力算显得超群,有的人甚至有人认为他的武力是黄巾军中武力排行的第一。 在黄巾起义失败后,同样是黄巾出身的廖化只能聚集数百人,周仓更是只能占山为王,而管亥围困北海的时候是确能召集数万的兵力围困北海,还一回合就把孔融手下的将领宗宝斩首,他们的区别不可谓不大。 太史慈突围搬来刘备救兵后,两军对阵,在演义里的记载是“太史慈却待向前,云长早出,直取管亥。两马相交,众军大喊。量管亥怎敌得云长?数十合之间,青龙刀起,劈管亥于马下。” 当时关羽抢在太史慈之前出战,以关羽的骄傲肯定是全力以赴想尽早结束战斗,否则岂不让太史慈小觑了他?这种情况下管亥还是支撑了数十合。 当时关羽大概是三十二岁左右,正值壮年,也差不多是他的巅峰时期,后来他和黄忠打的时候是四十七岁左右,和庞德打的时候已经是五十岁了,这种情况下可以和关羽打成这样,足见其勇。 这都是后话,如今这一号人物被高顺碰上,自然是一番血战。 “好小子,等到你死的时候,爷爷留你个全尸!”管亥叫嚣着,纵马冲上前来,极为狂妄。 “蛾贼休要狂妄,看我拿你!”高顺看着管亥这样一副骄狂的表情,大喝一声,提枪迎了上去。 两马相接,打到一处。 管亥大刀生风,不愧为黄巾军第一勇将,力量自然是不俗,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力气却比常人厉害很多。 “锵!” 两兵相接,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好大的力气!”高顺与管亥兵刃相接,顿时感到有些吃力,管亥人高马大,比高顺还要高上一些,用的还是大刀,占据体重优势,高顺没有硬拼,只是与之周旋。 高顺心里明白,自己和这个管亥之间的差距小,但是自己绝对是胜过他。一交手就知道,高顺这一边是留了力气,没有用尽全力,因为自己用的是长枪,若是自己用尽全力,无疑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大刀的力气在于瞬间迸发,除了那些真正的猛将,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若是一般的武将,大刀前几招没有杀敌,基本后几招就是越往下越无力,大刀势沉,体力消耗自然也快,高顺没有必要速战速决。 牵制住了这一队的黄巾军,就可以为大营中的人马准备创造时间,只要营中的士卒召集完毕,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蛾贼,看招!” 说着,高顺一招黒龙探海,祭出一枪,向着管亥心窝扎去。 管亥急忙用大刀格挡,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起初的嘲笑,因为刚开始他见到高顺的时候,从铠甲上就可以看出,高顺不是什么大官,管亥也秉着杀一个热热身的心情和高顺战斗的,可是战下来几个回合,发现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这是一个极为凶悍的敌人。 其实和文丑张飞等人比起来,高顺的武力只能算是二流,或者和周仓是一个水平,高顺真正好的地方是他的性格,高顺性格沉稳,在大事面前总能沉着应对,在吕布手中的时候多次上建良言,可是吕布没有听过,若是吕布可以听一听,不见得会身死白门楼下。 高顺是个大将之才,若是将他提拔成为大将,积累经验,镇守一方,那么秦烈相信,自然会比关羽或是张飞这样的一流武将要好。 一码归一码,虽然现在的高顺不是武力巅峰,也不是秦烈军中一流的武将但是抵挡住管亥还是绰绰有余,管亥虽然号称黄巾军第一猛将,可是毕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只会凭着力气挥砍,力气大,若是前几刀砍死高顺还好说,可是偏偏遇到了一个不和他拼力气的,这就让管亥很是恼火。 “看刀!”管亥一阵气急败坏,方寸已经乱了一节。 高顺伏在马背上,躲过一击,依旧与之周旋,自己知道,若是速胜,自己可能会吃亏。自己不触霉头。 “管亥将军是怎么回事,为何东门还没有攻破!”此时,张宝很是恼怒,本来自己的行动就被察觉了,可是现在,自己派出去的第一猛将管亥也攻不下来,究竟这个秦烈的军营都是些什么人? “管亥将军与一名小将鏖战良久,迟迟没有脱身!”此时张宝旁边的小校慌忙说道。 张宝看着东门的火光,气不打一处来,踹开小校,对着军中大喊:“王习何在!” 这时,一位额头上裹着粗布的士卒急忙跑到张宝面前,慌张道:“末将在!” 王习的额头上绑这的粗布,遮盖住了自己失去的左耳,现在还在留着血迹,可是没有办法,被打之后还是张宝的属下,张宝要起兵,王习还是要跟着,只是已经从校尉变成一个伍长了。 “命你领两千军士,攻营寨南门,攻不下来,别来见我!”张宝怒声说道。 “可是.....”王习看着张宝一阵委屈,倒不是自己不想去,可是自己现在是伍长,就是想要带领三千人也没有人指挥,另外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已经快失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在来用他,这不是找死吗。 张宝瞪着眼睛,道:“现在你是校尉了,你们两个,跟着他!” 说着,张宝指着身边的两个牙将,道。 “诺!”两位牙将拱手说道。 王习一愣,这个转变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前几日还是黄巾校尉,到了昨日就变成伍长了,可是直到这一刻自己又变成了校尉,人生大大起大落真的是太刺激了! 王习眼含泪滴,看着面前的张宝,嘴角抽搐,下跪说道:“从今日起,将军大恩大德,王习无以为报,如今只有奋力杀敌,以报将军之恩,虽命丧沙场,我王习在......” “别整那没有用的,快滚!” 张宝飞起一脚,踹在王习的身上,大声喝道:“若拿不下东门,秦烈割你的耳朵,老子割你的头!” “诺!”王习眼神坚定,暗暗发誓,定要拼死杀敌,报效将军,随即对着旁边的牙将说道:“你们两个,随我来!” 王习走后,张宝看着面前的景象,这里聚集的火光越来越多,证明这里的士卒越来越多,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计划怎么会这样的暴露了呢? 第123章 陈宫守营 秦烈军营中,起身的陈宫手提长剑,来到军营中,本以为是寻常的操练,可是现在一看,分明是敌袭。 “怎么会?” 陈宫一皱眉,看着混乱不堪的军营,四处火光冲天,不但有火把的火,更是有营寨中发起的冲天大火,陈宫的帐篷在南门,依据火光分析,这股敌兵是从营寨东门杀进来的,阵阵的喊杀上覆盖了所有的声音,纵使是陈宫也没有想到,张宝竟然会选择这个时候袭营。 按照陈宫的推测,张宝不可能出兵,下曲阳城中只有不到三万的守军,城中粮草充足,若是死守,可保万无一失,秦烈军的士卒不足两万,张宝怎么想也不应该认为这一万士卒可以攻占下曲阳,所以他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难道是为了那个被张飞抓来的黄巾军将领? 想到这,陈宫再一次否定了这个想法,就连张飞这样谩骂,张宝才出来八百人,光是这样不痛不痒的部将就可以贸然来劫营吗? “杀呀!” 就在这时,陈宫听见南门有阵阵喊杀声,吓了一跳,现在的局势明显不利,现在营中的守军只有七千人,另外文丑和张飞两人去执行了任务,就直接调走了两位军中的大将,虽然张飞是一个曲长,可是无论是秦烈还是陈宫,都没有将张飞当做一个曲长来看,依据张飞的能力,要比文丑还要厉害一些,只是没有军功,不可能破格升太多的官职。 这两位一走,本来秦烈带来的武将就不多,就更让局势处于被动。 此时沮授也出来了,看着满营的喊杀声,瞬间乱了方寸,沮授没有害怕,只是缺少一定的军旅作战经验,在帐中出谋划策还好,可是真的要上阵杀敌,沮授是不在行的。 “公台,这是.....”这时,沮授看着西门杀进来的黄巾军,急忙向陈宫问道。 陈宫要比沮授镇定的多,或许是陈宫有一定的武力,至少对付那些士卒是不在话下的,手提长剑,将沮授护在了身后,道:“公与快退到中营,此处有我!” 此时的南门已经有黄巾军冲入,南门的守卫虽说是有两千守军,可是多是一些牙将和曲长在统领,这些人在大规模作战中还好,可是现在军情混乱,又缺少大将领兵,士气自然就不如黄巾军,以至于南门的抵抗有些无礼,转眼之间,已经快被攻破。 陈宫从侍卫手中拿过一支长戈,翻身上马,由于跟随秦烈征战,陈宫并不似其他文人一样不懂军旅,弱不禁风,相反,在秦烈的身边,耳濡目染,陈宫不只是一位谋士,也具有带兵打仗的能力。 “公台,不可冒险!”沮授在一旁焦急说道,虽然他知道陈宫在武力上比自己厉害,可是作为秦烈军中唯二的两个重要谋士,若是陈宫有了闪失,对于军中的损失,无疑是巨大的。 “公与尽可放心,我不会孤身犯险,还请公与前往中军避难!”对沮授说完,有对着身边的两个侍卫道:“你们二人护送军师离开,若是军师有恙,拿你们两个人头来偿!” “属下定保军师无恙!”两个侍卫回答道。 陈宫手持长戈,一催战马,上了阵前,陈宫有自知之明,虽然自己武力和沮授比起来要好的多,可是并不能像秦烈那样厉害,只是在军后充当调度,可以保证军容不乱,合力抗敌就是大功一件,不求其他。 “将士们,蛾贼胆敢来犯,定让他们尝一尝我军的厉害!”陈宫说着,大声喊道:“斩敌一员,赏十金,斩敌三员,官升一级,赏五十金!” 说完陈宫将佩剑戳在地上,正色道:“胆敢退过此剑者,杀无赦!” 此时陈宫的话声音并不大,若是光靠陈宫一人的说话声,不足以盖过所有兵士的呐喊声,可是这不重要。 “是陈宫将军!” 此时陈宫既是军中主簿又是偏将军,上了战场,自然就是将军。 “斩敌一员,赏十金,斩三员,官升一级!” “斩敌三员,官升一级!” 一道一道的声音被传到军中,士卒瞬间振奋,在那个时候,重赏之下有勇夫,任何时候都没有错,有的时候,赏,是稳定军心的最好方法。 “陈将军来了!”一个小校振奋道。 “弟兄们,有陈宫将军坐镇,都给我杀蛾贼,立功勋啊!” “杀!” 陈宫跟随秦烈南征北战,随着秦烈在军中的声望的打响,自然这个秦烈之下第一人的陈宫自然也就受到军中人士的追捧,在士卒的眼中,秦烈战无不胜,是为无双的将军,可是他们也知道,军中的好多计策都是出自陈宫,另外秦烈打仗,必然有陈宫跟随,久而久之,陈宫在军中的名望渐渐的超过文丑等人。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个好的将领就是一个军队的支柱,在这时南门没有一位大将坐镇,都是一些小官,这就让南门守军心中很是没有底,别说现在有两千的守军,就是有五千,群龙无首,照样会败。 可是士卒们若是知道背后有个陈宫,那他们作战就有了底气,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不是盲目的在作战,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可是在心理上,就无疑构筑起了一道防线,这样一来,士卒作战就会更加勇猛,不会迷茫。 陈宫在后方指挥着战斗,心中自然明白这样一个道理,若是自己也跟着沮授前去中军寻求掩护,只会让军情更加的被动,陈宫断断不会这样做。 这时候,军中的士气被激发出来,背后有陈宫坐镇,又有这么多的赏赐,想要不拼命杀敌也不行。 此时陈宫坐在马上,借着火光,渐渐看清了敌将的面貌,这是一个头上裹着粗布的将领,按照陈宫所知,虽然这群蛾贼有头裹黄巾的习惯,可是没有这样裹的,盖住了一只耳朵,显得不伦不类。 “难不成?”陈宫仔细一看,这不正是被张飞抓来的黄巾贼将吗,怎么刚被割了耳朵就来领兵作战。 陈宫顾不了其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命令,本来营中的人就少了很多,自己这一面有敌军,就代表着四方都有可能有敌军,自己不可能去叫秦烈,也不可能走,唯有守到最后。 第124章 一只耳的狂妄 此时的王习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卒,心中一阵狂喜,还在沉浸在自己官职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一边指挥着战斗,好似自己重新获得官职像是重获新生了一半,一切都是显得那样的得心应手。 “那个黑脸的呢?”王习对着军士喊道:“有谁给那个黑脸的给我抓来,赏十金!” 此时的王习对于张飞的仇恨久久不散,自己隐隐感到疼痛的耳朵,还有自己无时不刻不在疼痛的心,都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把那个黑脸的给杀了。 “给我冲!拿不下南营,把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宰了!” 王习叫喊着,但是明显感觉到军队进攻饿步伐减缓了,甚至有了向后退的趋势。 “这南营有多少人?”王习拉过一个斥候,问道。 斥候打着哆嗦,在火光的映衬下,这个一只耳朵的王习格外的渗人,甚至有些癫狂。 “回.....回将军,大概有两千人。”斥候回答道。 “两千人?”王习皱着眉头,道:“妈的,我们可是有三千悍卒,竟然敌不过敌将刚刚醒来的两千人,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等回去,全都把你们宰了!” 斥候满脸慌张,看着这王习怎么要比以前的更为可怕。 他哪里知道自己对面的陈宫指挥有方,调度的当,虽然是一介文官,可是指挥起军队可是丝毫不含糊,比王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把慌张的军队镇静下来,抵御黄巾军。 王习坐在马上,接着火光看着对面,又问道:“对面的战将是何人?竟然可以抵抗我军这样长的时间?” 一名军校在马上眺望着,道:“好似是一个文官。” “文官?”王习疑惑地说道:“怎么可能是文官?” 王习这脾气“噌”一下又上来了,自己刚刚官复原职,急需一场战斗来展示自己,可是那名军校竟然说对面抵抗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竟然是一个文官? 军校解释道:“将军你看,后方那人手持长戈,坐镇后方,明显就是在指挥军队,此人身穿布衣,没有穿戴盔甲,若是武将,怎能这样躲在后面?” 王习点点头,又问道:“那这是何人?” 军校正色道:“将军,对面统兵者不是别人,正是秦烈的偏将军,行军主簿,陈宫!” 提到这个名字,王习一惊,又向前望去,可不是嘛,这个人他认得,自己在秦烈的军营中是见过这个人,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可是依据他在秦烈帐中这样的靠前,自然不是小官,可是没有想到他就是陈宫。 陈宫的名气现在不可谓不大,尤其是在秦烈来了之后,陈宫的名气在黄巾军中被广为传播,毕竟这群黄巾军在中山郡吃的亏主要是来自秦烈,秦烈手下的主要谋士就是陈宫,陈宫替秦烈整顿军治,招募兵马,按照这群黄巾军的想法,中山郡的失败,当中起主要作用的人就是这个陈宫。 “好哇,张宝将军正是败在他的手中,真是难的!让我碰见了!”王习看着远处陈宫的身影,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入他的心中。 这时,王习身边的军校感觉到一丝的不对,看着王习,有些动容,问道:“将军是想?” 王习的脸上浮现出冷笑,对着军校道:“若是趁着乱军之中,派一员猛将冲破乱军,生擒陈宫,如此一来,必然是大功一件!” 王习想着,握紧拳头,好似远处的陈宫就是自己掌中之物了。 军校一愣,道:“可是将军,这秦烈军中猛将颇多,若是有将来此,恐怕会命丧当场。” 王习有些不悦,道:“你当秦烈的军营中全是猛将?不过是有几员而已,其余的都是被他打怕了,自己吓自己,别人惧他秦烈,我可布不惧!” 军校有些动容,没有发表意见。 见此,王习又道:“张宝将军说过,今日的秦烈军营,有人员撤走,就算再有武将,也可能是派去他处了,不然怎会让一名文人统领军队,这不是笑柄吗?” 说完,王习大笑起来。 军校一愣,道:“将军说的是,不过何人可以当此重任呢?” 说到这,王习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紧紧盯着陈宫不放,恶狠狠的说道:“还有何人,当然是本将!” 军校瞬间有些发懵,心道刚刚被人割去一只耳朵,此时还这样的亢奋?莫不是疯了? “将军,当真......” “不要再说了,你定要一雪前耻,将这陈宫也割去一只耳朵,然后放回去!”王习说着,脸上已经开始浮现癫狂之色。 这时王习犹如癫狂一般,手握长刀,一催胯下马,风驰而去。 “都给让开!”王习提刀在手,冲进了阵中。 王习本身实力不算是底,只是一开始就遇到了张飞这样的狠角色,这时王习心中的不平之气愈演愈烈,一团的怒火无处发泄,只有化为力量。 “给我死!”王习大喝一声,手起刀落,砍在了营中士卒的头上。 瞬间,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伴随这一阵腥臭,喷薄而出。 “谁敢拦我?” 另一面,陈宫指挥着军队战斗,夜里的火光尤为的刺眼。 “陈将军,军师已经护送至中军!”这时,陈宫马下的两位侍卫拱手说道。 陈宫点点头,心里的石头渐渐放下了,这位沮授自己也曾和他长谈,这位的才学完全不在自己之下,并且沮授的很多见解都是非常的独到,甚至陈宫都不由的佩服,陈宫知道,沮授的才能一定会帮助秦烈,这样的人才不亚于招揽猛将,招募千军,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可是这位有才能的沮授确是比那些将领更加难得。 “记你二人大功一件!”陈宫对着两人说道。 “谢将军!” 两人兴奋的回答道。 就在这时,陈宫看着远处的乱象,有些不对,好似那个一只耳朵的将领正在向这里冲来,陈宫眼睛一眯,这个将领不是个善茬,虽然不及张飞文丑这样的人,可是冲到近前的能耐可是有的,这时陈宫察觉到一丝危险。 “陈宫,纳命来!”王习叫喊着冲是上来,嘴里喊着陈宫的名字,明显是专程向着陈宫来的。 “请将军暂避!” 这个时候,侍卫也发现事情不妙,想要提醒陈宫。 成功何尝不知道避一避,可是自己若是一走,就是中了贼将的下怀,没有了主将指挥,拿着南营很快就会溃散。 侍卫眼中充满焦急,道:“将军!” 第125章 破阵 “威武!” “威武!” 黄巾军的队伍中,一阵阵的鼓舞声不绝于耳,不停的在为王习呐喊助威,此时的王习也似有什么神力加持,显得越发英勇。 王习在马上奔驰着,手中大刀在手,狂傲不羁。 “受死!” 瞬间,王习大刀一挥,砍向前方军营中的士卒,士卒躲闪不得,一个照面,就被砍下面门,血液喷涌而出,洒在了王习的身上,他杀红言,在军阵中一番乱杀,南营的军阵已经有了溃散的迹象。 “威武!” 此时黄巾军见此此情景,更是奋力冲阵,前排的左手持盾牌,右手拿着钢刀,似野兽一般的冲击着军营。 “挺住!” 一名军校手拿钢刀,咬紧牙关,眼睛一横,瞅准时机,向着面前那个黄巾军奋力砍去,鲜血四溅,可是在这个战场上又显得这样无力,后面的黄巾军仿佛无穷无尽,杀不完一般。 “给我杀!”王习重重一拉缰绳,战马人形而立,挥舞大刀,指挥这作战。 “将军威武!” 黄巾兵见王习这样骁勇,自然也带动起来了他们的战意,己方的兵力本来就比官军的多,又加上官军没有猛将坐镇,攻克这南营岂不是易如反掌? 王习眼中死死盯着后方的陈宫,生怕这个人跑了,在他的眼中,这已经不是陈宫了,这是军功,这是财宝,这是自己升官的垫脚石。 “将军,缺口打开了!”这时,王习帐下的一员军校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向着王习大喊道。 王习眼神一凛,此时南营本来铁桶一般的防御渐渐削弱,黄巾军攻其一点,凭借着人数优势和先发制人取得的优势,不断扩大,此时在南面的军营,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那是一条血路,无数的黄巾士卒和官军的尸体交错纠缠在一起,仿佛死的时候也在怒目而视。 “好!”王习看着眼前的缺口,大笑着喊道:“待我生擒陈宫,你等都是大功一件!” “将军速去!官军又上来啦!”小校一边说着,又上前和一名官军搏杀。 王习看准时机,一催胯下马,向着缺口处冲去。 “陈宫休走!” 另一面的陈宫看见了这样的情景,眉头紧紧的皱着,自己距离南营的前线并不远,催马到这里之时瞬间之事,这将领冲过来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只要活捉了自己,那南营的军事基本就是溃散了。 “放箭!” 陈宫一声令下,身后的数百弓手箭雨齐发,朝着黄巾军的阵中射去。 此时的军阵还算是完整,官军的营墙没有被推倒,黄巾军只有从营门杀入,这就和官军的屏障形成了一个隔层,并没有混战道一起,所以陈宫敢放箭,而避免伤到自己人。 “举盾!” 黄巾军校大喊一声,处于前面的冲杀的盾兵纷纷举起盾牌,瞬间,羽箭镶在木制盾牌上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有没有反应过来的黄巾军校被当场射杀。 陈宫见到这样的情景,没有一丝宽松的神情,是的,南营的兵力太少了,守卫兵力只有两千左右,大多数由于黄巾军最初攻打的是东营,所以被调走去那里一部分。又因为时间仓促,谁都不会想到黄巾军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劫营,还是在众多将士外出的情况下。 本来的陈宫以为,依照以往黄巾军的惯例,都是以防守为主,不大可能会主动出击,下曲阳只有不到三万的兵马,若是贸然出击,一旦事情不利,那这下曲阳城就会被陈兵在这里的董卓一口吃下,若是守,没有沮授的计策,还真的拿不下来。 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陈宫对军营中的人员增减陈宫也没有做什么遮掩,这就导致自己军中的情况很容易就被黄巾军知道,陈宫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责。 此时王习见状不妙,从军校手中拿过一面盾牌,护在头顶,挡住羽箭,向着官军的军阵冲来。 “请将军速速前往中营避难!”两旁的侍卫见陈宫不动,急忙拉住陈宫的坐骑,想要牵离。 “住手!”陈宫大声呵斥着。 两位侍从一愣,不知是怕陈宫还是被喊杀声震慑,一脸疲惫之色:“将军,若是不走,只怕再没有走的机会了,那员黄巾战将就是冲着将军来的!” 陈宫看着远处的火光,沉声问道:“主公那一边如何?” 两位侍卫急忙回应道:“我们两个经过东营时,战事焦灼,黄巾军大部分从东营涌入。” 陈宫看着两人,严厉呵斥道:“即从军旅,就应置生死与度外,岂能因贪生而弃将士于不顾?” “这......” 两位侍卫知道陈宫跟随秦烈,对秦烈中心耿耿,丝毫没有二心,可是不知竟然到了这样的份上。 陈宫看着就要冲破阵来的黄巾战将,正色道:“你们两个听着,若是此时我走,南营将士没有指挥,会即刻溃散,南营尽落敌手,南营若失,主公那一边定是腹背受敌,宫只要在此坚守一刻,那主公那一边就有一刻的时间调度兵马迎敌,这蛾贼若是想要靠近中军,那就让他们从我陈宫身上踏过去!” 两个侍卫见如此情景,也不再劝阻,齐声道:“既然将军如此,那我等定然全力以赴!” “好!”陈宫见状,大笑:“我等受主公大恩,无有一刻不思回报,如今,这样妇人机会来了。” 说着,陈宫举起长戈,大声喊道:“将士们,誓死与南营共存亡!” “誓死与南营共存亡!” “誓死与南营共存亡!” 瞬间,官军们见陈宫如此,战意爆发到了极点,这些军士大多都是黄巾军的旧兵,可是自从收编到秦烈军之后,没有人歧视他们,没有人看不起他们,由于秦烈的军令,他们自己甚至妻儿都在中山郡有很好反而居所,与当当黄巾军时的生活天差地别,为了主公,为了他们在后方的妻儿,他们有又什么理由不战! 看着这如潮水般涌上来的黄巾军,他们有的想到了自己,有的想到了妻儿,还有的头脑空白,一心只有将对方送入地狱。本来处于优势的黄巾军,此时竟然有了后退的趋势。 王习手举盾牌,从阵中冲出,在乱战的军队中,却没有人可以挡住这一个独耳的黄巾将领。 “陈宫,受死!”王习叫喊着,在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其他。 “保护将军!”陈宫近处的侍卫齐齐上前,誓死扞卫。 第126章 告捷 军营中大火冲天,空气中充斥着烧焦皮革的味道。几具炭黑的尸体陈在军前,无人问津。 “杀!” 陈宫身前的侍卫冲出,明知不敌也要上前,这是作为一个侍卫的觉悟,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当兵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后面的这位陈将军。 “想杀将军,先过我们这关!” 一位侍卫骑兵一催马匹,手提长戈,向前迎战。 “自不量力!”王习冷笑一声,自己作为黄巾军的校尉,自己的武力自然是经得住检验的,除了那个在东门鏖战的管亥自己不如,在下曲阳城中,还真的没有可以打赢自己的将领。 王习手中的大刀在手中翻飞,在马背上扫出一个弧线,随着一声断喝,接着马匹的优势速度,顺势劈出。 “给我死!” 侍卫在马上小心应对,可是两马相对,冲到近前,没有其他的选择,手中的长枪紧跟着扫了出去。 “去!” 侍卫大喝道,自己只是个侍卫,和那些真正的猛将实在是没有办法比较,可是使命在此,不可违抗,看着砍来的大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下去。 “锵!” 一声巨响,侍卫手中的长枪被磕飞,本来侍卫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并不像久经沙场的王习,懂得飞快近身,凭借着大刀的优势,用力气压制,若是马匹距离远,就会给长枪创造优势,王习显然不想这样做。 “区区小儿,竟然和我对抗,真是自不量力!”王习疯狂的大笑着,手中大刀向上一挑,侍卫眼中的长刀不断放大,心中的恐惧不断涌起。 一声闷响,侍卫半个头颅被王习砍下,瞬间没有了生气。 “宵小之辈,也敢来此?”王习说着,向侍卫尸体轻蔑的看了一眼,随即又看向其余的侍卫:“你们,还来吗?” “誓死守卫陈将军!”一个侍卫眼神坚定,看着死去的那个侍卫腿在打哆嗦,可是还在坚持拿着钢刀,这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誓死扞卫陈将军!” “万胜!” 王习看着陈宫,拿起长刀,轻蔑的说道:“陈宫,还不束手就擒?” “贼子!”陈宫心中还是保持着镇定,骂道:“尔等不知悔改,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王习笑道:“死无葬身之地?” 瞬间,王习眼神一变,不再废话,架起长刀,直直的向着陈宫冲来,此时的他已经改变了主意,他不在要活捉陈宫,而是要陈宫的尸体,对于黄巾军,陈宫生死与否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区别。 陈宫此时没有什么顾虑,王习的身后还有着南营的士卒,还在奋力抵抗,若是自己落荒而逃那还不如战死在这里,军中没有后退的将军! “死!” 王习大喊一声,手中大刀一横。 军中用的大旗烈烈作响,喊杀声从来没有停止过,就连军营中也散布着血腥味。 陈宫身旁的侍卫全部冲出,陈宫知道,这几名侍卫忠肝义胆,可是现在,却显得尤为悲壮,自己在军中效力时日已经有数月,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对于这一支由自己亲手拉起的军队感情颇深。 “只盼主公中军无恙!”陈宫眼神坚定,此时想跑也来不及,更何况陈宫并不想跑,心中默念道:“沮授之才,不下于我,辅佐主公,此番前来,莫非是天意?” 想到这里,陈宫闭上了眼睛。 “贼子,休要猖狂!” 这时,一声断喝传入陈宫的耳朵,伴随着一阵战马嘶鸣之声,陈宫一惊,急忙睁开了眼。 此时一位赤面长须的大汉,手持青龙偃月刀,身穿青色长袍,从自己身后冲出,只取黄巾贼将,此人,正是关羽。 “你是何人,胆敢前来送死?”王习癫狂的笑道,杀上瘾了的他看着关羽,骂道。 关羽不予理会,他还没有到要把一个黄巾军贼将放在眼里的时候,依旧纵马驰骋,长须飘扬,青龙刀在手,借着火光依旧闪着凛冽的寒光,气势非凡。 王习见关羽并不理他,顿时恼怒,倒也不问,冲了上去。 “找死!”王习见对方也用大刀,心中不忿,一杆大刀挥向前,直取关羽。 此时关羽不慌不忙,气定神闲,一拉缰绳,战马人形而立,王习的大刀从马腹下滑过,并未伤及分毫。 此时战马嘶鸣,借着惯力,关羽凤眼微张,青龙偃月刀仿佛青龙如海,扬起波涛万丈,滚滚的杀意袭来,令王习瞬间胆寒。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王习也没有明白,自己是怎么败的,这一切皆仿佛在电光火石之间,让人来不及眨眼。 关羽的马下,躺着王习的半个身子还在挣扎,在马背上,还有王习的下半身,一坨死肉镶在在马背上,往下留着涓涓血液。 “啊!” 关羽马下王习的半个身子还在惨叫着,不过没有了意识,被腰斩之后,人不会立刻死亡,而会挣扎一段时间,这时,关羽一牵缰绳战马会意,铁蹄扬起,重重的踏在了王习的头颅上。 瞬间,王习脑浆迸裂,白花花的脑浆喷出,空气中的血腥气显得更加浓烈了。关羽站在马上,轻蔑的看着王习,道:“匹夫,也敢闯阵?” 这时,军中一阵沸腾,距离不远的黄巾兵最早看见这一幕的士卒一阵惊呼。 “王习将军败了!”此时惊呼中带着哭腔,将领,是一支军队的灵魂,如果将领没有了,那这支军队几乎会丧失所有的战斗力,更何况是像黄巾军这样本就是农民组成的军队。 “这.....”一位正在冲阵的黄巾兵见到这样的情景,心中万念俱灰,被一个官军看准时机,一刀砍下头颅,鲜血四溅。 “蛾贼将已死!” “蛾贼将已死!” 一声声呼喊传入军中,在这里发生巨大的影响,本来处于劣势的官军开始时期振奋,此时虽然只剩下一千兵马,可是蛾贼主将战死,这股黄巾兵就是一盘散沙,没有胜利的可能。 “王习将军战死了!” 此时的黄巾军士气尽散,再无一战之力,有的人甚至放弃冲阵,向着后方逃跑。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主将已死,呢这军队就没有了胜利的可能,不跑,难道等着被杀吗? 头裹黄巾的军队如潮水一般的溃散,南营防守之战告捷。 第127章 云长 “云长?”陈宫看着这一个熟悉的背影,瞬间松了一口气。 自己虽然和关羽没有太多的交际,可是互相都认识,另外关羽是一个曲长,可是现在陈宫已经是一个偏将军了,论官职,陈宫是要比关羽大的多的,可是陈宫从来没有将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看成小士卒,他们没有军功,目前只能是先从小官做起。 可是对于关羽,陈宫看来要比那个张飞还要厉害,并且当初关羽在校场之上,和文丑的那一场决斗堪称绝伦,两人的武力都说是当世一流也不为过,时候文丑也说,自己若是在战场上遇到关羽,他绝对不是对手,现在关羽就在眼前,斩将的手法这样的干净利落,像是砍瓜切菜,丝毫不拖泥带水。 关羽勒马,走到陈宫面前,施礼道:“关羽救援来迟,请将军恕罪。” 陈宫看着关羽,苦笑着道:“云长休要如此,今日若无云长,恐怕我命休矣,请收我一拜。” 说着,陈宫翻身下马,朝着关羽躬身一礼。 关羽已经,赶忙下马,搀扶着陈宫说道:“将军这是何意?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此时陈宫的眼里已经有了泪花,此时劫后余生,更加明白了谨慎的重要,看着关羽,好似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云长,主公那里如何?” 关羽道:“此时秦将军在东门镇守,特命我前来南营援救陈将军。” 秦烈军营地地点只有东营和南营有大面积进攻的可能,在营寨的西面和北面都是坡底,易守难攻,黄巾军出的兵马和秦烈军营中的差多,只能是依靠着奇袭取胜,按照张宝的打算,安排大量兵马由东门突如,直击秦烈的中军,这样的斩首战术是不错,可是没有想到秦烈军竟然反应的这样迅速。 陈宫点点头,道:“云长你且在南营镇守,我去东门汇合主公。” 关羽拱手,正色道:“将军请放心,有关某在南营镇守,定不让蛾贼前行一步。” 看着关羽这样,陈宫自然是放心,同时又嘱咐道:“云长要同时兼顾北营和西营,两处虽然没有战事,可是蛾贼狡诈,不可不防。” “诺!”关羽道。 “若是如此,这里有有劳云长了!”陈宫说着,翻身上马,直奔东营而去。 关羽望着陈宫远去的身影,随即上马,提起青龙偃月刀,回归了阵营。 军中的将士有的是秦烈从中山郡带出来的士卒,有的是北军五校中挑选出来的,还有的是董卓的并州兵,这些人都已经打散了,分不清是哪一部分的人,本来在南营有两千三百的守军,可是现在经历过这一场战役,只剩下一千余人,地上横陈着数不清的尸体,有黄巾兵的,有官军的,血肉混杂,连成一片。 关羽看着这样惨烈的战况,有些沉默,虽然这里是战场,可是自己被秦烈安排去巡察诸营,这本不是一个曲长该干的事情,可是秦烈这样信任自己,关羽也不能辜负秦烈,对待诸营的将士,在这几天也是有了些许的熟悉。 前一天还在谈笑风声的说自己美髯公的军营兄弟,如今就是地上的发出腥臭的尸骨,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关羽也难免动容。 关羽手中大刀一挥,重重戳在了地上,抚着自己的胡须,看着渐渐泛白的天空,若有所思。 。。。。。。 东营 此时的东营仍然是一片焦灼,两军士兵在耗着力气,尸横遍野,血水渗进土地中,大地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给我冲!”此时张宝还在喊着冲锋,可是一遍又一遍的冲锋渐渐的让黄巾军产生了挫败感,张宝带来的一万黄巾军此时已经有数千人已经丧命,虽然官军也有伤亡,可是远远比不上黄巾军伤亡的多,只要是正常人呢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一战,黄巾军败了。 “不许后退,给我杀!” 此时张宝眼中布满血丝,嗓子里也涌进丝丝的腥甜,看着眼前的战况,无力的嘶吼。 “将军,我们败了!”张宝身侧的一员军校拉住张宝,沙哑的说道。 张宝抬起头,看着远处依旧飘扬着的“秦”字大旗,无力的推开军校,道:“我们没有败!” 此时的管亥与高顺早已经退下来,靠着军队作为屏障冲杀,一开始黄巾军占据优势的时候还可以拼杀一段时间,可是从开始冲杀以来,黄巾军的数量就开始极具收缩,甚至连王习都没有回来。 “王习呢?”张宝拉过一员军校,焦急的问道:“我让他去冲南营,他怎么还没有回来,去告诉他,若是再冲不下南营,就让他提头来见我!” “将军!”这时,面前的军校像个血人一般跪倒在张宝面前,道:“王习将军他....被斩了!” “什么!” 张宝感到眼睛一黑,在这一瞬间差一点跌倒下去,看着前阵堆积如山的尸体,心中涌现出强烈的不安。 另一面,秦烈手持长枪,稳坐在马背上,看着一片战况,心中坦然。 秦烈没有贸然冲阵,自己现在是一军的主将,虽然自己知道的武力要比这群渣渣要好的多,可是若是自己冲入阵中,中军就没有了大将坐镇,就会有失。 中军这杆大旗,自己必须在这里,才能让自己的将士们知道,自己这个主将在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在这里,可以让诸位拼杀的将士安心。 自己不是不能上前拼杀,而是用不着,若是局势失控,自己自然要出来维持局面,可是现在,几乎没有军营吃紧的消息,自然也用不到秦烈出马。 这些话是沮授告诉他的,中军坐镇的主将远远要比上阵冲杀的武将要重要,中军代表着军心是否还在,若是自己走了,那将士的不安会大大减少将士的战斗意志。 上阵拼杀,不是一人一将的事情,沮授对秦烈说,行军打仗,并不是匹夫之勇,更多的是要依靠成千上万的军队,而士气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可是有是实实在在关乎胜败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有的军队伤亡十分之二三就会溃败,有的军队直至打到最后一人。 沮授的话,秦烈深表赞同,这是陈宫没有告诉过自己的。 为将者,不可逞匹夫之勇。 第128章 乘势追击 “主公!” 这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秦烈的耳朵,在嘈杂的军营中听的真切。 秦烈急忙转头,之间陈宫驾马在兵卒的护卫中已经到了中军。 “公台?”秦烈看着陈宫,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在秦烈的心中,陈宫不只是一个谋士,在秦烈这里,他跟随着自己南征北战,和自己的感情已经不是主仆的关系了,陈宫是难得的朋友,秦烈和陈宫也学到了许多的东西,有的甚至终身受益,对于秦烈来说,亦师亦友,说什么,秦烈也不可能会让陈宫有什么闪失。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陈宫只是一个谋士,据秦烈这几个月的观察,陈宫在统兵方面还有这很出众的才能,他不只是一个向沮授或者是郭嘉那样在帐中出谋划策的智囊,秦烈想,若是单独派遣陈宫去驻守一方,陈宫也会很出色,也许他不会像诸葛亮和司马懿那样的能人做的那么出色,但是绝对要比关羽张飞这样的人牢靠许多。 基于这个原因,秦烈对陈宫的期望可不止是这一点,此时的陈宫还远远没有到达他才能的极限。 “主公,南营的蛾贼被破了,敌将王习被斩,蛾贼仓皇逃窜!”陈宫翻身下马,跪倒在秦烈面前。 秦烈赶忙扶住,道:“这皆是公台之劳,若无公台,南营比不保矣。” 陈宫站起身,道:“多亏云长赶到,才免去性命之忧。” 秦烈点点头,由衷说道:“我不喜南营告捷,我喜的是公台无恙!” 陈宫眼眶湿润了,经历过生死才知道,活着是多么好的事情。 “谢主公知遇之恩,宫九死难忘!”此时的陈宫恭敬施礼,郑重说道。 秦烈拉起陈宫,陈宫没有事情,就是秦烈最开心的事情,即使阵亡再多的军士,哪怕是这座军营丢了,秦烈也希望陈宫没事。 “主公,东门战况如何?”陈宫喘了口气,又向秦烈问道。 此时秦烈身边走出一人,不慌不忙的说道:“公台不必担忧,南营不失,东营定然不会失。” “公与,”陈宫看着沮授,笑道:“公与在此,我就放心多了。” 沮授笑着,指着东营的方向,道:“此时的蛾贼已经尽显颓势,虽然蛾贼势大,可是毕竟是不训练的乌合之众,若是夜袭,趁我等不备,或可稍占便宜,可是等我军反应过来,蛾贼定是如那俎上鱼肉!” 陈宫听完,心中渐渐放心下来,看着东边渐渐泛起的红光逐渐盖过了火光。 黄巾军的战旗已经卷曲,战意也开始涣散,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逃兵,张宝看着战场之上的情景,长长的叹了口气。 “将军,我们撤!”此时,一位黄巾军校拉着张宝惊慌道。 “撤?”张宝眼中布满血丝,有些奇怪的看着那名军校,道:“你再说一遍?” 军校一愣,看着张宝此时可怖的面容,吓得说不出话。 “你再说一遍!”张宝嘶吼着,拉住军校的衣领,道:“天公将军给我一万雄兵,此时竟然连秦烈的军营都过不去,你竟然...竟然说撤!” “将...将军,我.....” “来人,将这扰乱军心者,拖下去,斩首!”张宝冲着后面的军士大喊道:“牙将何在?曲长何在?” 张宝呼喊着,可却没有人回应他,此时的管亥已经退下镇来,尽管是他也支撑不住这样强烈的进攻,管亥持刀挥砍着,血液染红了他的铠甲,此时的他也气喘吁吁。 “进攻!” 管亥叫喊着,可是另一边的高顺可是还不慌乱,局势已经明了,经过他的指挥,东营的将士已经将黄巾军打压了下去,没有丝毫的可能在冲锋上来。 此时的高顺沉着冷静,在这个时候,他因为和管亥的冲杀被所有的安静时看在眼里,理所应当就将他作为了指挥官,并且高顺也没有让将士们失望,他沉着冷静的指挥才能令人佩服。 “主公,在阵前者是何人?”这时,陈宫看着阵前的将领,有些熟悉,可是有叫不上名字,按理说,军中担任官职的将领都已经派出去了,秦烈此行也没有带领多少大将,那些郡中的大将都是在镇守一方,若是军中有这样人自己还会不知道吗? 秦烈一乐,道:“这便是我从董卓那里要来的高顺,此时是军中的曲长,但是他和管亥交战,不落下风,击败管亥之后,我便让他接管了这东营的军事。” “管亥?”陈宫惊讶的看着前方的高顺,道:“这管亥是青州黄巾军渠帅,武艺超群,在蛾贼之中被尊为第一战将,这高顺竟然可以战败管亥?” 秦烈点点头,道:“管亥之人虽然勇武,乃是一匹夫,不值一提。” 秦烈心中道,一个管亥有什么值得惊讶,这是高顺在这里,若是关羽来镇守东营,那这管亥就是马下的尸首。 陈宫看着高顺,默默点点头,这至少证明一点,自家的主公再一次捡到了个宝。 “可如今高顺为军中曲长,让他来指挥,或有不妥......”陈宫说着,看向两人。 “曲长又如何?”秦烈看着陈宫,道:“我军营中的这几个曲长,那个不是将军之才?” 陈宫一愣,笑道:“也是。” 关羽张飞在秦烈军中是曲长,可是这两个人绝不是这样仅仅当曲长的人,可真的可以当做大将之才,甚至不比镇守魏昌的颜良还有镇守安邦县的高览差,还有就是这高顺,武艺不俗,外加兵临营下还这样沉着,实在是难得。 此时在一旁一直观战的沮授说道:“主公,蛾贼已成败势,可乘势猛攻,起阵型必破!” 秦烈也顺着沮授指着的方向看去,黄巾军的阵型已经凌乱不堪,虽然人数依然是比自己阵营大人多出不少,可是看的出来,经过这一番的鏖战,本就是农民的黄巾军经不起这几番无休止的进攻,让秦烈感到意外的是,他们竟然还在冲锋? “主公,此时的蛾贼军中必有一员黄巾上将!”这时沮授在一旁道。 “为何?”秦烈问道。 沮授正色道:“如今蛾贼军心已散,可是其托残败之躯还要逞困兽之勇,其中缘由只能是,军中必有一黄巾上将,让他们退无可退!” 秦烈一愣:“难不成是张宝?” 第129章 李儒的猜测 董卓军营,此时的董卓坐在大帐之中,两旁有侍卫在不停的替他摇着扇子,董卓身材肥胖,额头上不停的在冒汗,本就是炎热的天让他气显得更加烦躁。 李儒立在帐下,向董卓汇报这军情,可是明显董卓也没有心思去听那些,因为不是自己领兵作战,现在的前线都是秦烈的,自己没有功夫去管,也不想去管,自己给他的一万士卒,还有宗员的三千人,加起来就是一万五千多人,若是放在黄巾之战初期,那这一万多人或许真的可以在黄巾军的手中攻城掠地,建立功勋,可是在下曲阳,一万人去攻城,实在是早找死。 时至今日董卓也没有搞清楚秦烈为什么会接下这一道军令。 “文正,那秦烈攻城有几日了?”董卓费力的坐起身,冲着下面的李儒问道。 李儒思忖一阵,道:“禀报主公,算来已经有十日了。” “十日?”董卓一乐:“这么快?” 当然,对于董卓来说,他是整天的无所事事,按兵不动,交给朝廷的解释就是等候战机,自从朝廷换下了卢植之后,本就是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此时军心正是凝聚之时,朝廷也就默许了董卓的这个说法,就算过了十日,朝廷也没有催促董卓。 李儒点点头,笑道:“是,从秦烈领兵前去,已经有了十五日,今日是第十一日” 董卓靠着身后的草枕,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调侃道:“想这秦烈如此狂妄,如今就让他好好吃一吃苦头!” 李儒点点头,在他看来,这个秦烈着实是可恨,虽然他是谋士,可是李儒的心眼儿小的很,睚眦必报,想当初秦烈这样羞辱自己,李儒心中早就憋着一口气。 “文正,”这时,董卓面色又开始浮现愁容,道:“若是秦烈攻不下城池,十日一过,那我军该如何攻城?” 话说的没有错,当时他们让秦前去拒敌一方面是因为秦烈的兵强马壮,将领勇猛,可是如今董卓自己的真正敌人其实是黄巾军,秦烈死不死对他没有什么,大部分是赌一口气,还有为自己扫清在冀州的一个潜在威胁,可是若是秦烈死了,董卓还是在下曲阳久攻不下,那没有办法向朝廷交代。 李儒摸着胡须,笑道:“主公不必担忧,只需主公修书一封,送往幽州,幽州刘焉有雄兵十万,当初剿灭黄巾军时还没有解除,,虽然秦烈兵马不多,可是其将勇猛眼下秦烈攻城不下,定是两败俱伤,秦烈死后,主公在率领汇合之众,就算强攻,也定可攻下。” 董卓点点头,道:“不错!” 正在这时,帐外传来哨骑的声音。 董卓一惊,有些烦躁,没好气的大喊道:“进来!” 哨骑进来之后,单膝跪地:“禀报主公,荡寇将军秦烈昨夜遇蛾贼袭营。” 说到这,本来没有精神的董卓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问道:“战况如何?” 哨骑被董卓吓了一跳,咽了一口唾沫,接着道:“黄巾军派遣一万余人劫营,秦烈军,死伤惨重,足有四千死伤。” 一旁的李儒皱着眉,又问道:“才有四千死伤?” 李儒有这样的疑惑很正常,自古袭营都是趁人不备,若是正大光明的作战,不是李儒看不起黄巾军,官军的训练程度和综合素质绝对可以碾压,虽然不可能做到以一当十,可是以一敌而,或者一一敌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在说攻打下曲阳,此事的难处就在于城高水深,纵使官军有再大的能力也不能穿墙而过,这也就导致了战力的不均衡,在旷野中作战,官军可以碾压,可是在攻坚战中,这样的差距并不明显,在城楼上,有一名黄巾兵和有一名官军是差不多的,所以导致了这座城池这样易守难攻,人数优势在这里。 哨骑拱手说道:“是!” 这些道理董卓自然明白,不由叹道:“这秦烈真是一员悍将!” “蛾贼死伤如何?”这时,李儒又问向哨骑。 这时哨骑脸上有难掩的欢喜之色,对着董卓和李儒说道:“禀主公,参军,黄巾军死伤惨重,一万余人仅有三千逃兵归营,还是其先锋管亥奋力冲杀,才破开阵脚,张宝被生擒!” 当董卓听到前面黄巾军只有三千残兵归营时,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好,可是在听见张宝被生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简直不要太震惊。 “你说什么?”董卓大声问道:“张宝被生擒?” 一旁的李儒也不言语,只是紧皱眉头,思索这一些事情。 “是!”哨骑兴奋的从怀中拿出一封锦书,对着董卓道:“主公请看!” 董卓这递过来的文书,脸上开始浮现笑容,这并不是因为董卓傻了,而是在汉军的情报中,此时下曲阳城就是在由张宝驻守,既然张宝死了,那这下曲阳城就没有了守将,此时的董卓眼中也没有秦烈是否会遭到处罚这一事。 董卓不傻,相比之下,攻克下曲阳始终是大事,若是秦烈将张宝生擒,下曲阳定然不在话下,秦烈死不死就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杀秦烈是下,破敌是大,破了下曲阳,自己就功成名就,说不定就会被派去洛阳。 “文正,”这时,董卓兴奋的对李儒道:“传我将令,全军整备,前往下曲阳城!一鼓作气,攻占城池!” 此时,李儒好似缓过神来,急忙对着,董卓拱手道:“主公不可!” 董卓一愣,皱着头,虽然知道李儒是自己人,可是自己正在高兴的时候他就来唱反调,董卓的好兴致就败了一半。 “如何?”董卓瞪着李儒,问道:“文正以为不可?” 李儒躬身说道:“正是!” “为何?”董卓又将挺直的身子按了下去,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听一听李儒的意见,虽然有的时候他说的话会惹自己不高兴,可是还算是肺腑之言,要不是知道他对自己忠心耿耿,董卓早就把他撤了。 李儒接着说道:“下曲阳尚有两万多的兵马,元气未伤,此时攻城,恐怕不妥。” “那还要如何?”董卓有些气愤:“张宝都被生擒了,城中还有什么怕的?” 此时李儒看着董卓,徐徐道:“属下猜测,张角在这下曲阳城中!” 第130章 狂妄 “你在说什么?”这个时候,董卓看李儒的眼神有些不可理喻,随即说道:“汉军已经证实,张角是在广宗,这下曲阳是有张宝把守,此时张宝已被秦烈生擒,这下曲阳还不唾手可得?” “主公莫急,”李儒见董卓有些急躁,急忙说道:“这也是在下的猜测,无有定论,古人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若是心急气躁,终究不是好事。” 董卓听见这话,明显气是消了一些,毕竟自己没有李儒有文化,经常是李儒三言两语就将自己说服了。 “那你说,你为何这样想?”董卓坐回到位子上,重新恢复了平静,冲着李儒说道。 李儒一拱手,道:“请主公试想,下曲阳坚不可摧,若是死守,不见得可以破城,就算是刘焉军到此,也要花费不少的兵力,可是明知如此,为何这张宝会冒这样的险?” 董卓看了一眼李儒,说道:“或是他想速胜,振奋士气?” 李儒摇摇头,说道:“这大可不必,无论在怎么振作,蛾贼都是困兽之斗,如今张宝的想法,一定是能守多久就守多久,若是我大军兵临城下,张宝尚有可能拼死一搏,可是如今秦烈只有一万左右的人马,后方还有大军未动,张宝凭什么敢如此放肆?” 这时董卓肥胖的脸上开始皱眉,仔细想想,李儒这一番话是有道理的,自己大军还没有出动,张宝就敢向秦烈的大营发起冲锋,这明显是不符合常理的。 “以我对张宝的了解,若是派兵突袭,数千人倒有可能,可是哨骑来报,分明有万人之众,此作风,不想是张宝可以做出来的。”李儒摸摸胡子,说道。 “这......”董卓有些摇摆不定,手中即将发出的令箭又放在了桌子上。 “再者,”李儒又道:“主公曾在赴任广宗的路上遭遇张角的骑兵袭击,主公也曾说过,打的是'天公将军'的大旗,属下敢问主公,可见到了张角?” 董卓一愣,随即摇摇头,道:“没有张角。” 李儒笑道:“这就对了,属下猜测,必是张角下令劫营,我闻秦烈军营之兵马有所调动,可能事先被张角察觉,张角见此,下令出兵。” 董卓缓了一缓,细细想来,若是自己贸然攻城,若是城中尚有张角坐镇,那城中的蛾贼必然死斗,非但自己除掉秦烈的计划泡汤了,自己如果攻城不下,那必将会成为笑柄:就连先锋秦烈都可以战而胜之,董卓身为主将,畏缩不前,第一场战斗就惨败,这份屈辱是小,身家性命是大。 “文正之言,真是深入肺腑,一针见血!”董卓感叹道:“若依文正,此举该当如何?” 李儒看着董卓,笑道:“主公不必忧虑,此时只需坐等时日过去,便可知晓一切,若是张角在城中,秦烈照样攻不下城池,若是张角不在城中,凭着秦烈的一万余人,那管亥也不是吃素的。” “你是说,秦烈不能攻下城池?”董卓又问道。 李儒脸上浮现出笑容,道:“除非天兵天将!” 。。。。。。 下曲阳城下,秦烈中军大营。 “我军是天兵天将,安肯降你等鼠辈?”此时,张宝正被五花大绑在帐中,不停的挣扎着身躯想要站起身来,可是由于没有支撑,根本站不起来。 “啪!” 一旁的高顺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大帐中瞬间安静多了。 高顺站着,本就高大的身躯在张宝看来更是遥不可及,在战场上,张宝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这员武将击败了管亥,使得管亥只能退居军后指挥,这是东门出黄巾兵溃退的开始,也是诱因,对于这个高顺,张宝心中甚至还是感到骇然。 “张宝。” 此时,秦烈端坐在大帐中,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宝,这时的张宝眼睛红肿,布满血丝,浑身数不清的血渍和泥渍混杂在身上,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可是秦烈的军营中,中军大帐始终是安全的,东营帐篷烧毁一大半,南营帐篷也是烧的差不多,可是中军大帐不失,自己就是赢家。 张宝抬起头,瞪着秦烈,没有言语。 秦烈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宝,说道:“张宝,你已经被生擒,下曲阳城中已经没有守将,管亥之流我军取他头颅如探囊取物,你何不降之?” 张宝看着秦烈,冷笑道:“降,可以免死吗?” “不能。”秦烈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过我可以给你全尸,保你入棺椁之后不受鞭尸之苦。” 张宝大笑道:“你这将军真是有意思,起码要比朝廷那些虚伪之人强的太多了。” 秦烈看着张宝,并没有接话,只是等着此时张宝的回应,在汉军的情报之中,城中主将就是张宝,既然城中主将被擒,四周有没有应援,只能是死路一条。 “朝廷不给活路,你也不给活路,不反又如何,我张宝虽然没有这好命数,可是就是要用这残躯告诉你等,朝廷昏聩,百姓民不聊生,只有大贤良师,才是救民与水火之人!”张宝愤恨的说道:“就是生不逢时,不然,若是我坐在你的位子上,我也会给你全尸!” “住口!”一旁的沮授见张宝如此,狠声斥责道:“大胆狂徒,竟敢如此?” 这时,秦烈摆摆手,虽然现在的黄巾军已经注定是颓败之势,可是秦烈作为一个现代人,作为一个旁观者看这群当局者,黄巾军成立初期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民众跟着他,不就是因为活不下去吗,起初的黄巾军真的是为民谋生,与其说是张角的太平道蛊惑民心,不如说是底层民众的向往。 只是发展到后期由于军队素质极差,敢打反杀的就是街头的恶霸流氓居多,就导致将领也就是这样的一批人,越来越不得民心。 乱世中没有绝对的英雄,没有绝对的奸贼,若是平心而论,他们三兄弟是英雄,但是现在在秦烈这里,他们就是敌人。 “你真的觉得凭借管亥还有这两万大军可以搭档得住我大汉雄师吗?”秦烈又问道。 张宝闻言,冷笑着,眼神中的血红此时更是泛起,显得阴森,徐徐说道:“那你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第131章 将至 “拉下去,押在军中!”秦烈一摆手,对着手下的的军校说道。 张宝临走时看向秦烈的眼神,幽怨且愤恨。 这时,秦烈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走到了大帐中央,此时文丑张飞还没有回来,现在的时间应该距离掘开河堤的时间也快了。 “诸位,如今张宝已被生擒,按理说此战已定,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秦烈叹了口气,继续问道:“诸位不觉得吗?” 陈宫上前说道:“主公,或许下曲阳守将不止张宝一人。” 秦烈听完,没有惊讶,而是紧皱着眉头,张宝的那几句话并不像是死前的嘴硬,倒像是嘲讽,认为秦烈不可能攻破城池,陈宫这句话,正是秦烈想到的。 “云长。”秦烈转身看向关羽。 “末将在!”关羽躬身施礼道。 “你们三兄弟遇董卓时,董卓正在遭受何人追击?”秦烈看着关羽,问道。 “那一群人打着张角的旗号。”关羽回应道。 秦烈点点头,按照汉军的情报来说,张角现在在广宗,这个情况是和董卓吻合的。 “可是,”说到这里,关羽停顿了一下,又道:“并没有见到张角。” 秦烈有些惊讶,道:“没有张角?” 古代领兵作战,都是将领跟着旗帜,将领在哪,旗帜就跟到哪,现在广宗没有张角却打着张角的旗帜,这或许并不是巧合。 “主公,”陈宫上前,道:“有没有可能张角就在下曲阳城中。” 秦烈怔了一下,没有说话,缓缓的踱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帅案后,坐了下来。 秦烈比谁都清楚,若是张角在这里,张宝的死并不会让黄巾军分崩离析,张角在,那自己水淹下曲阳的计划就还要实施。 “不管张角在下曲阳与否,都是困兽之斗,他们丝毫没有胜利的可能!”这时,沮授从一旁站了出来,说道:“如今文丑将军已经快大功告成,主公只要端坐于帐中,下曲阳唾手可得!” 秦烈点点头,有些沉默,不管怎么说,成败在此一举。 。。。。。。 下曲阳城池。 天色开始阴沉,城池上空积起厚厚的云层,仿佛是下曲阳城已经宣告的命运。 “轰隆隆!” 上空一声巨响,雷声阵阵的袭来,瞬间,豆大的雨滴落下,打在下曲阳城下的密林中,打在城池的墙和屋檐上,发出阵阵的巨响,大风呼啸,树木发出阵阵的哀嚎,像是最后坚守的防线轰然倒塌。 此时的下曲阳城中的县衙里,张角身穿道袍,赤脚站在县衙中,一头散乱的头发显得凌乱不堪,在张角的四周,依然摆放着八卦图案,只是在张角的脸上,已经满是褶皱,仿佛已经苍老了十岁,散乱的头发中,白发已经占到了一半。 张角的手上紧紧握着一根短棍,在他的正前方,正缺少一根短棍使之摆放整齐,可是张角手中的短棍迟迟没有放下去,两个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这副图案,仿佛可以在这之中参透天机。 瞬间,他的眼睛瞪大,近乎眼角欲裂,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惊恐,还有几分的迷茫,与此同时,张角疯癫的来回摇动自己的头,是在环顾四周摆放反而八卦图案。 “不可能,不可能!”张角癫狂的说着:“一定是哪里错了!” 张角环视着他摆放在地上的图案,仿佛是要找出自己心中的那个错误,可是越看他的眼神越惊恐。 “噗通!” 张角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根短棍,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眼角流出眼泪,嘴角却有着一丝笑意。 “罢了,罢了,”张角笑着道:“天意如此。” 张角一旁仆人不敢靠前,此时的张角心情极度的不稳定,分明张宝也没有传回来什么军令,也没有任何的败军的消息,可是此时的张角就和战败一样的颓废,不,不是败,若是张宝战败,下曲阳并非没有活路,张角这样,倒像是死无葬身之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张角默默的说着,声音虚弱,气若游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张角望着外面昏沉的天气,向着仆人问道:“外面是何天气?” 仆人一愣,急忙道:“回将军,此时天降大雨。” 张角点点头,看着外面的大雨,并没有转过头,继续问道:“张宝可有消息?” 仆人摇摇头,说道:“并无消息。” 张角叹了一口气,心中有着不祥的预感,张宝是两个时辰之前走的,自己嘱咐过他,若是事情不成,不可恋战,可是直到现在,张宝也没有传来一道军情,张角自己也是在八卦图上推演,自己的太平要术告诉他,这副八卦图是大凶之相。 猛然,张角的胸中一阵剧痛,一阵猛烈的咳嗽声盖过了雨声。 “咳咳咳咳咳!” “将军......”仆人急忙上前,却被张角伸手拦住。 “无妨!”张角硬撑着说道。 此时张角嗓子里有着一个腥甜,却被张角猛的咽了下去,没有让仆人察觉。 “只是近日雨季,天气转冷,有些不适。”张角硬撑着说道:“你且退下。” “可是将军.....” “退下!”张角一声斥责,吓得仆人不敢上前,急忙逃走。 张角见仆人走远,瞬间“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面前反而这副八卦图。 张角喘着粗气,无力的倒在地上,吐出这一口淤血之后,自己胸中仿佛清爽了许多,可是随即而来的剧痛又使张角不得不承认这一个事实。 自从上个月开始,张角就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常,他想在自己死之前完成大业,可是他却低估了汉军的强大,皇甫嵩,卢植,再加上现在的董卓还有那一个初出茅庐的秦烈,若是败在董卓手中,那还没有什么,毕竟董卓是并州刺史,手中兵强马壮,又有战将百员,可是现在打败自己的并不是董卓,而是秦烈。 他秦烈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可以力压自己,在这个下曲阳城下几次三番的挫败自己的军队,这份屈辱,是让张角最为介怀的,虽然在众将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心中的愤懑一点也不比众将轻。 “秦烈!”张角眼中无神,却要紧牙关,恶狠狠的说道:“此乃变数也!” 第132章 大战前夜 下曲阳的雨越下越大,本就是一阵的暴雨,但是却一反常态,渐渐的密集起来。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仿佛是来自九天之上,来肃清这人间的不平。 城下已经清理了尸体,要不然这么多的尸体堆放在一起绝对会产生瘟疫,何况是在这样炎热的夏日,尸体发臭的速度绝对超过人的想象。 大雨冲刷着城外的土地,城下虽然已经清理了尸体,但是渗进土地中的血水却在这大雨之中冲刷了出来,本来已经露出土色的土地反而又一次染成了红色,以至于护城河上浮起了一层血红。 张角躺在地上,意识到自己已经时日无多,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知道,若是自己倒下了,那这建立起来的事业就全都没了,此时的青州,汝南,颍川还有不少的黄巾兵士没有被剿灭,何仪,黄邵,何曼等人还没有穿来身死的消息,就证明很可能还存活着,还有一定的势力。 再者说,在广宗,自己的三弟张梁还驻守在那里,想自己告诉张梁用疑兵之计,打着自己的旗号四处征战,让汉军以为自己在广宗,实际上自己已经退守到了下曲阳。 想到这里,张角叹了一口气,暗暗埋怨着自己,自己来到这下曲阳无非是因为这里地势险要,可以作为一个有利的战略地位,可是自己又知道,黄巾军没有攻下卢奴,甚至还丢了已经到手的毋极还有中山郡的粮仓魏昌,更可恶的就是还要秦烈收复了中山郡的全境。 没有了中山郡,张角自己的预想的下曲阳的战略地位就没有了那么的明显,自己来这下曲阳的意义就没有了那么大。 “说到底,这个秦烈到底是什么人?”张角看着房梁,胸中的疼痛感告诉他,他还活着,虽然是剧痛,但是张角还感到一丝的幸运,若是自己有一天连疼痛都没有了,那才叫真正的可悲。 张角在回忆起了自己,自己本是一个不第茂才,去山中砍柴的时候遇到一个褐发碧眼的仙人,送跟他一本《太平要术》让他救治世人不可有邪念,自己按照这位仙人的指点,虽然没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这样的本事,只不过是些障眼法,可是自己实实在在会治病救人,并且在冀州都拥有了名望。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心有邪念,才会酿成今日的惨剧吗? 想着,张角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因为事先营吐了一口血,此时的胸中倒也没有多大的慌闷, 就是因为张角自己会医术,所以更是知道自己的兵是好不了,自己撑不过一个月了,可是在这一个月里,自己不能看见天下太平,是自己的遗憾。 张角拿起手中的短棍,此时的短棍已经染血,虽然张角不是神人,但是自从仙人传授之后,他的推演之术是尤为的准确,几乎算无遗策,可是知道天命之后又如何,就要遵从吗?张角在事先推算出结果的时候依然选择起兵,是因为他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推算的结果一一都应验了,自己没有成功,自己的军队也没有打败汉军,可是和他事先推算的又有一些差别。 张角最开始推算出的结果,这下曲阳会驻守很长时间,起码不会在广宗失陷之前不会失陷,可是自从秦烈加入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张角看着手中的短棍,眼神中充满惊恐,颤声道:“此子竟然......” “将军!”这时,一名哨骑狂奔着跑进县衙,可是下一刻,却楞在了当场。 他看见张角已经倒在里血泊之中,哨骑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站在大雨之中,浑身雨水与泥浆混合,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张角,慌忙说道:“将军!你怎么了?” 一边叫喊着,一边奔向张角,除却城中的百姓,城中中士卒还是对张角很是尊敬的,这些黄巾军都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张角收留了他们,并且给与他们足够的粮草还有住所,虽然这些黄巾士卒虽然是百姓已经,没有了起义初期的态度,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百姓也没有可能在加入黄巾军,但是他们对于张角兄弟的态度是始终没有变过的,尤其是现在下曲阳城中的黄巾兵,对待张角是尤其的忠诚。 此时的下曲阳就是他们唯一的庇护所,若是下曲阳被攻破,那么他们认定,自己是没有活路的,所以只有跟着张角一条路走到黑,此时的张角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这也导致仅仅是三万守军,却让官军这样的头疼,因为困兽之斗,尤为难缠。 “医师何在!”哨骑叫喊着,可是瞬间,有一双手握住了他的嘴。哨骑回头一看,正是张角。 “未可声张!”张角沉声道:“只是急火攻心,稍稍将养,便可无碍!” 哨骑松了一口气,在看见张角这样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是天塌了。 “将军,管亥将军回来了!”这时,哨骑说道。 张角缓缓的做起身来,紧皱眉头,问道:“人在何处?” 哨骑道:“料想就在城外,已经快到城中了。” 张角点点头,看着哨骑一身狼狈,试探问道:“战况如何?” 此时哨骑听到张角这话,眼睛瞬间湿润了,急忙跪倒在地,将头磕在地上,哭腔道:“我们败了!” “将军!”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哭喊声,声音向着县衙传来,听声音,正是管亥。 “将军!” 此时管亥像个血人一般的冲进县衙,外面大雨瓢泼,并没有冲刷干净管亥身上的血迹,就连他的胳膊上,还插着一支箭簇,正在向外面流着血。 “管亥。” 张角看着管亥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不出自己所料,这支奇袭的兵马依然是败了,这一次,是自己最后一次试探天命,若是这一次胜,那么张角自己推算的结果就会产生偏差,那是死是活就未可知,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天命,始终是天命。 “将军,我们夜袭秦烈军营,可是他缺似事先早有准备一般,我军惨白,张宝将军被生擒,所带大军,仅有三千残兵带回!”管亥说着,将头狠狠的磕在地上。 张角却显得很平静,仿佛没有什么负担一般,只是喃喃的说着:“即使天命注定,唯有一死而已......” 第133章 雨 “管亥。”张角沉声道。 管亥浑身浴血,此时衣襟已经湿透,顺着铠甲在向下流淌着,跪在地上,回应道:“末将在!” 张角搀扶起管亥,郑重的说道:“此次袭营还有多少兵马?” 管亥脸上有难掩的悲痛,低着头,并不敢去看张角,一个身高七尺的汉子此时竟然像是一个孩子,喃喃道:“将军所给的一万兵马,在袭营之时,战死者有四五千众,在来的路上,又有几千逃兵,末将无能,只带回来三千兵马!” 管亥此时心中的悲痛是难以掩盖的,为将者若是遭遇这样的失败,那绝对是要杀头的,现在的黄巾军这样的处境,可是张宝又这样大败,无论是对于军心还是实力,都是一场浩劫般的打击。 张角听完只是默默点点头,并没有感觉有多大的吃惊,这个决策是张角自己做出来的,他知道,张宝经受到上次莽撞的教训,若是没有他的命令是不可能出兵的,是自己强行要逆天改命,才有今日之败。 张角转头看向自己身后依旧没有任何变动迹象的八卦图,心中有些愤懑,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自己本就是败局已定,妄想出奇兵改变命运的做法再一次失败了。 “天命......哈哈哈哈......” 张角徐徐的说出这一句话,眼睛里闪着泪花,不知道是该有什么表情,现在下曲阳的兵力还有不到两万,若是自己不冲动或许还可以支持一段时间,可是自己的做法恰恰加快了自己的兵败,正印证了自己的卦象。 “将军大可不必气馁,我军尚有大军两万,若是坚守,并不是只有之败,”此时管亥支撑着身子站起来,继续道:“如今各处渠帅都还留有势力,张宝将军虽然被擒,可是我军若是等待时机,并不是没有获胜的可能!” 张角看着管亥,苦笑了一声,拍了拍管亥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张角何尝不知,此时的黄巾军还是没有处于多大的劣势,可是若是自己死守,并没有多大的可能会被攻破,可是事实没有这样简单,当初自己的恩师告诫自己的话,自己没有听,发动战乱,虽然自己的初衷是为了天下太平,可是也违背了恩师的教诲,张角自知命数已尽,退无可退。 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大汉朝廷可不是死虫,就是天下乱成这个样子,还是有能力镇压这样庞大的起义,令张角望尘莫及。 “命令全军,严加防守!”张角眼神中少了很多的戾气,转而是一股轻松之色。 管亥见状,以为是张角转变了过来,立刻正色道:“有末将在,绝不让汉军踏入城中一步!” 张角点点头,眼神中显得很是疲惫:“去。” “诺!”管亥喝了一声诺,立刻转身进入大雨中。 雷声阵阵,依旧见不得消停,大雨打在台阶上的声音阵阵可闻,空气中散播这一股难得的清新,将这几日空气中的血腥臭冲刷了个遍。 人群走后,张角默默的看着阴沉的天空,嘴角发出一声冷笑:“汉庭不为我所灭.....” “轰隆隆!” 一声巨响穿彻九霄,伴随着一阵波涛声,伴有树木折断的声音,在雷声里,像有一众受惊的野马,奔腾而来。 “将军!” 众人刚刚离开,却又有一名军校跑上前来,满脸惊慌,此时的口齿已经有些不清:“将军,水....水....” “水?”张角一愣,不知道这个小校在说些什么。 “都是水!城中都是水!”小校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仿佛到了浩劫一般。 “你说什么?”张角此时的脸上涌现出一丝惊慌,虽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自己的病情也没有好转的可能,可是张角还是极为在乎这两万大军的。 仿佛意识到了不对,张角披上箬笠,大跨步走了出去。 城中的衙门是位于城中的最高位置,城中大水弥漫,已经看不到边际,此时张角看到从城门处涌进来的大水像是一群奔腾的雄狮,咆哮着血盆大口,向着下曲阳城冲来。 张角目光一凛,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此时城中民房大多都是土坯房,用石料的都极少,下曲阳虽然囤积了许多的黄巾兵,可是民房却是不堪一击,在大水的面前瞬间溃散,百姓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张角顾不得这么多,立即对旁边的小校说道:“传令各军,速速抢救粮草军备,全部运往高出!” “诺!”小校领命一声,立刻去传命。 此时的大水借着雨势,已经漫到了县衙,大批的百姓向着高出涌进来,可是毕竟高出的空间就这么点,没有许多的粮草军械都没有地方放,就连黄巾军都是在水中泡着,高出哪里有百姓的立锥之地。 “给我下去!” 一位军校手持钢刀,站在高出指挥着士卒搬运,见一名妇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正在往高出来逃,立即飞起一脚,将那名妇人踹了下去。 “都给我滚!”黄巾兵大声的喊叫着。 此时的妇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栽进了水中,可是却没有呼救声,只是落下水,就没有再上来。 “再上来一个,老子砍了你们!”军校拿着一杆大刀恐吓着,手起刀落,砍向一个正在向高处走的汉子,顿时,血红一片,染红了水面。 这时的百姓丝毫没有战斗能力,只能任黄巾军宰割,或者是泡在水中,可是由于长时间的饥饿,腹中无粮,没有力气,有的人甚至还没有等到大水漫过了头顶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黄巾兵看在眼里,也有的人面露不忍,可是身在乱世,谁能独安其身,若是救这群百姓,就会有多少黄巾兵死去,这个买卖,他们无论有多么不忍,都要咽下去,因为这是乱世。 “军爷.....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 百姓的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张角脸上的表情显得阴晴不定,仿佛想起了自己起事的初衷,又想曾经为自己作战的弟兄们,又看见这下曲阳城中的惨状,胸中的闷痛再一次涌进来。 “将军!西城门塌了!” “将军,水势凶猛,粮草大半浸毁!” “将军!” 张角看着接二连三上报军情的小校,眼中似有一层阴霾:“严防死守!” 第134章 大战将至 秦烈站在距离下曲阳远处的高地上,向下俯瞰着这一座被水淹的城池,滹沱河的水奔腾而来,在秦烈的注视下,直接冲垮了下曲阳城的西门,又以势不可挡的劲头奔向城中,随即城中成为一片汪洋。 秦烈脱下身上的箬笠,拍了拍,抖掉了上面的水滴,徐徐道:“天降大雨,真是天助我也!” 文丑和张飞掘开河堤之后,正在这时,天降大雨,为水势又进一层威力,也使得下曲阳的水要比秦烈预期的要大,水势越大,就证明了下曲阳的黄巾军就越是难过,秦烈的胜算就更大。 此时沮授等人见雨势稍停,也都摘下了箬笠,看着万里无云的上天,也笑道:“主公洪福齐天,这场大雨,让蛾贼不死也要元气大伤!” “公与真是大才也!”此时陈宫看着淹在水中的城池,心中对于沮授的敬佩更是上了一个台阶,英雄惜英雄,文人也是,陈宫继续道:“若是没有公与之计,我军破这城池,还不知要废多大的力气!” 沮授闻言笑道:“我之才学,没有主公采纳,不过是一纸空谈,良臣择主而事,今我沮授一介书生,可为破敌献策,也算是不负平生所学!” 秦烈见两人谈笑,心中更是欢喜,笑道:“你们两个倒是惺惺相惜。” 陈宫问言一乐,道:“实不瞒主公,在南营之时,心想主公有公与辅佐,我已有必死之志,公与之才胜我十倍,今主公是得一大才矣!” 沮授一愣,随即向陈宫一拜,道:“在南营之时,若无公台相救,授定死无疑,授实不敢当!”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秦烈接过两个人的话茬,道:“你们二人,谁都不可有失,你二人是我的左膀右臂,任何一人有失,则我断一臂也!” 陈宫沮授两人相视一笑,齐声道:“诺!” 此时下曲阳已经是一片汪洋,从高处看,只有城墙还有高出的民房还在坚挺着,此时城中的水已经是浑浊的黄色,本是护卫一城平安的护城河此时也成了损坏城池的帮凶,护城河虽然会蓄水,可是到了极限就会倒灌,本就是多雨的季节,再加上河堤的开掘,城池不破才怪。 “主公,何时进攻城池?”这时文丑上前急不可耐的上前请命。 秦烈瞥了文丑一眼,叹了一口气,无论多久,打了多少仗,文丑还是没有多大的成长,虽然文丑的武力没的说,可是有时候就是脑子不愿意想东西。 “为将者,不单单要勇武,还要动脑子!”秦烈点了点文丑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现在给我下去,能到城中生擒张角,我向朝廷请功封你为将军,为你封爵!” 文丑一愣,随即下意识的看向下面的城池,像是一片汪洋,根本没有办法用兵,文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莫不是文将军想要游过护城河,生擒张角?”此时张飞出来打趣道,由于两人一起行军,已经培养出了很好的感情,他们两个都是绝世勇将,自然也是惺惺相惜。 “翼德休要说笑!”文丑看了张飞一眼,不满道。 因为文丑知道,这个黑脸的张飞不但勇猛,还听说他设计擒敌将,还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心中暗暗的较劲。 “此战不如就让文将军打头阵,三弟做为策应。”此时,关羽站出来说道:“我看文将军与翼德交情甚好,不然就让他们两个一齐游过护城河。” 众人听完大笑,此时一派欢腾的气氛与城中的哭嚎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烈倒是吃了一惊,实在是没有想到堂堂的武圣关羽竟然也会开这样玩笑,还是打趣文丑,要知道,若是自己没有来这个时代,那么今后的文丑就会死在关羽手中,这样反差绝对是让秦烈没有想到的。 “不如云长随我一起罢。”文丑转过身,看向关羽。 由于文丑自己和关羽交过手,所以知道关羽的身手,虽然现在的关羽是一个曲长,但是文丑确实是很尊敬这个红脸的汉子,在武将的世界中,实力决定一切,文丑也看的出来,只是关羽张飞没有军功,自己是来的早,若是他们先来的话,要比自己强很多。 关羽听完一笑:“秦将军还没有下令,关某不敢。” 秦烈看着众人,轻轻吐了一口浊气,自己的这个班底已经算是成了行,再者来说的就是军队了。 自从张宝劫营之后,自己仔细的数了数自己的兵马,虽然管亥带领着残兵败将跑走了,可是构不成威胁,自己军营中损失的兵卒在这一战中损失颇大,光阵亡就有三千多人,还有三四千人受伤,重伤者有两千余人,其中尚可战者有一千人,也就是说自己经过这一战,自己的战力从原先的一万五千人变成了不足一万人。 根据战后整理的尸体,黄巾军的阵亡人数在四千,因为在自己的军营和四周一共发现这样的黄巾尸体有四千,想到这里,秦烈就有些伤感,虽然自己赢了,但是这几乎是在和黄巾军一换一的战斗。 尽管黄巾军趁乱袭击,可是由于当时自己在和高顺交谈,凭借着自己逆天的听力,自己可以在安静的夜里听见细微的声音,提前让军队做好的准备,也没有说很突兀的长促迎战,以这个作为理由是很不对的,唯一的理由就是,自己的这支军队还不够勇猛,还远远算不上精兵。 秦烈的这支军队对于自己的忠诚没的说,至少现在绝对不会背叛自己去投黄巾军,因为自己军队的绝大多是都是从黄巾军那里过来的,黄巾军那里吃不饱,穿不暖,还时时刻刻提防着掉脑袋,远远不如加入秦烈的军队,还可以成为汉军正规军的一员,还有机会建功立业,更重要的是可以衣食无忧,傻子才会继续去给黄巾军卖命。 不过问题就从这一方面来的,虽然秦烈自己是挑选着黄巾军中的精卒来加入的自己军队,可是素质仍然是良莠不齐,以战养战这一个观点或许成立,可是需要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并且成长的方式也过于懒散,若是黄巾军灭,自己还要好好的搞一下军队训练问题。 “全军戒备,不可放松警惕,越是大战在即越要小心!”秦烈嘱咐道。 第135章 鱼死网破 大水漫过,寸草不生,只见浑浊的大水从依旧滚滚而来,不见尽头,这是滹沱河的水,因为脱离了河道,大水没有约束的泛滥开来,尽显水火无情之势。 下曲阳城池是用坚实的泥土加上砖石磊就的,城墙很高,也很结实,以至于在攻城的时候秦烈没有占到一点的便宜,但是由于这个时候没有水泥,虽然下曲阳的城墙要比一般的城墙结实,但是遇到这样的大水,也是无能为力,此处的城墙已经开始破损,好多的砖石脱落,造成大面积的空缺,怎奈城中尚需救急,所以人手不够,就连这极为重要的城墙都没有被重视起来。 或许是因为黄巾军以为这样的大水汉军不会攻来,或许是因为已经觉得没有必要修了。 文丑和张飞是在尚有掘开的滹沱河,水火无情,连秦烈都没有想到这大水会这样的猛烈,方圆十数里的土地全部被淹,包括农田还有民舍,城外的民舍经过这一场大水都已经是一片废墟,只有大水上面残存的茅草还在证明着曾经摧毁的一切,可是这一切,没有任何的意义。 深处冀州,下曲阳地势平坦,一泻千里,四周的农田已经没有了农耕的痕迹,倒像是一片荒芜的沙地,上游泄下的泥沙滚滚而下,覆盖住了耕地,盖住了农房,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将军,城墙已经有多处的破损,若是汉军来攻,我等就危险了!”此时,管亥顾不得身上的伤痕,大水已经漫了一整天,雨势是停了,可是这水势没有见丝毫的退减。 张角从一处破损的城墙处向下望去,此时的下曲阳已经没有了原有的样子,不单单是城外,城内同样是惨不忍睹,堆砌的尸体已经可以填补城墙,对于那些不安的百姓,自己只有杀,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让这群百姓占据了本来属于黄巾军的高地,那粮食、军械就要在水中泡着,自己没有办法。 张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从管亥的箭囊中拿过一支箭,折断箭头,蹲了下来,用剩下的箭身在布满泥土的城墙上画着图案,可是就连自己都不懂自己在画些什么。 “将军?”此时管亥有些懵,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将军在干些什么,大水已经都这样困住了城池,现在正是危急存亡的关头,可是张角还在勾勾画画? 管亥挠挠头,知道张角料事如神,平时喜欢在房中画一些八卦图,或者是军队的进攻路线,又或者是一些与战略相关的东西,可是这个时候,管亥目不转睛的看着张角的画,这一勾一画,分明画的是一只狗,还有一只猪,在这些东西的中间,是一朵小花? 张角并不着急理会管亥,胸中的闷痛告诉自己,上天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自己的眼中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恩师,仿佛在斥责自己,又仿佛是在惋惜。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张角画完了面前最后的一笔,才猛然发现,自己在城墙上画的不是八卦图,也不是军队的方略,而是一些猪狗树木,笔风幼稚,仿佛出自一位孩童之手。 “虽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一刻,张角仿佛知道自己恩师的忠告是什么意思,自己好像有看见了自己年少时家中的猪狗,还有春时的花,夏时的叶...... “将军!”管亥看着张角痴呆的表情,急忙道:“将军,您倒是拿一个主意啊!” 张角猛然一愣,喘着粗气,像是神游归来,竟然是满头大汗。 “汉军可有攻来?”张角终于说出话,对着管亥问道。 管亥紧皱着眉头,哭丧道:“汉军没有攻来,可是这场大水之后,城墙已经毁坏,不堪用处,此时大水未退,料想汉军不会攻来,可是大水稍退,汉军必至啊!” 张角看着管亥,又看着破损的城墙,脸上毫无波澜,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平静,现在城中的粮草军械已经淹了一大半,就连军士也没有了士气,现在自己的屏障几乎是没有了,城中可用的武将只剩下管亥,两万士卒已经不堪一击了。 “这场大水,难道是天要亡我太平道?”此时,管亥咬牙切齿说道。 张角摇了摇头,平静道:“这不是天意,是汉军掘开河堤,水势如此之强,才可冲破城墙。” “这......”管亥愣住了,没有想到是这样一回事。 “可是这方圆十数里的农田,屋舍,还有这城中的民众,这汉军就不顾了吗?”管亥惊呼道。 “成大事者,安肯心慈手软,何况是生死较量,”张角看着大水,又问道:“城中百姓死伤多少?” 管亥叹了口气,道:“城中百姓原有百姓两万余人,此大水淹来,我军只管救粮草军械,城中百姓至少淹死万人之众......” 管亥眼中流露出不舍,毕竟自己曾经也是百姓,虽然现在是黄巾军,可是还也没有心硬到看见万人死去还没有任何波动,更何况是一万多手无寸铁的百姓。 “城墙有多少破损?”张角背过身去,又找了个干燥的位置坐了下来,面前的空气散发着泥土的味道,是这几天以来张角闻到的最好闻的味道,起码没有血腥味。 管亥道:“此时城墙以西面的城墙破损最为严重,末将前去查看过,西城已经有超过一半的城墙倒塌,城门洞开,此外,四面的城墙也多有破损,只是没有西面破损的程度大。” 张角点点头,这样的情况自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场大水已经淹没了自己的所有,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这场大水中幸存下来,同时张角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对手秦烈,竟然有这样的手段,可以借助大水之力来破敌。 虽然说这个方式很残暴,可是不得不说,这是对付自己最为有效的方式,除却这一个方式,若是强攻城池,那是不明智的,这样一来,张角竟然有些佩服秦烈。 “一个小小孺子,竟然可以有如此气魄,不简单,真不简单!”张角说着,渐渐笑出声来。 管亥不明所以,试探着问道:“将军,那是否令众将修补?” “来不及了,”张角叹了一口气,脸上很平静,道:“随我前去军中。” 第136章 开战 此时校场已经不是校场,本来用做军队训练的地方都已经被洪水淹了,本来的校场现在就是一片大水,连马都立不住,下曲阳城本来地势就低,城中就没有很多的地方供这两万大军站立,只有零零散散的站在高处,听从着张角的命令。 城池已经千疮百孔,黄巾军衣冠不整,甚至连铠甲都没有,但是这些士卒却还是将头上的黄色布巾绑在头上,即使赤膊上身,头上的黄巾也没有摘,因为这是信仰。 “弟兄们,”张角看着众位士卒,眼眶不由的湿润了:“当初我们起事,乃是为了天下万民,如今却是这样的处境,我张角,对不住你们!” 黄巾起义到自己所在的下曲阳被困,时间只不到一年,就是在这短短的一年,张角三兄弟搞得天下大乱,甚至动摇了东汉朝廷,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起义失败,不但没有像张角说的那样,救民于水火,反而给天下人带来这样的灾难。 “愿与将军同死!”这时,散落在各处的黄巾军都齐声喊道,可以和张角坚持到现在的士卒,都已经是张角的心腹兵团,此时更像是一群饿狼,准备殊死搏斗。 张角强忍着胸中的剧痛,举起战旗,大声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张角渐渐的提高声调,声音已经变的颤抖,分明是必败的战斗,可是由这么多的军队喊出来,却显得无限的凄凉。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天下大吉!” “天下大吉!” 张角手中站起挥动,大声喊道:“为今之计,死守城池已经没有意义,此时只有开城迎战,就算死,也要让那些愚昧的汉军看一看,我们黄天使者的厉害!” “必胜!” “必胜!” “必胜!” 此时的校场喊杀声不绝于耳,虽然不整齐,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可是张角听得出来,这是发自肺腑的声音,这个时候守城已经不是最佳的选择,若是继续坚守,身死不说,倒也还会落下一个贪生怕死的名声。 “虽然今日我张角身死,但天下还有千千万万黄天使者承我大业,张角虽然身死,但却无憾,众将可愿随我冲入敌阵,了却此生!”张角喊着,摇晃着军旗,胸中的剧痛传来,嗓子里的腥甜涌进,有被张角强压了下来,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病死的,自己身为大贤良师,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我等愿誓死跟随大贤良师!” “我等愿誓死跟随大贤良师!” “我等愿誓死跟随大贤良师!” 场上的士卒叫喊着,各个咬牙切齿,反正自己投降也是活不了的,不如拼死一战,还有活下去的可能,若是战败敌军,那就更好。 “好!”张角翻身上马,道:“管亥!” “末将在!”管亥一拱手,道。 “命你为先锋,令一万兵马,直冲秦烈军营!”张角大声说道。 “诺!” 。。。。。。 城外 此时的秦烈同样是心情不怎么好,站在高处,看着大水弥漫,就连沮授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场大水这样凶猛,竟然冲破了城池,就连附近方圆十几里的民舍,天地都被夷为平地,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的怜悯。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大雨虽然是不下了,但是大水仍然没有退下的趋势,只有一部分的道路渐渐浮现出来,自己也是几次在城外寻找高处,因为不寻找,自己的军营也会被大水淹掉。 “公与,”秦烈对着旁边的沮授道:“城中大水如何?” 沮授看着城中的已经千疮百孔的现状,有些沉默,诚然,这条计策是自己想出来的,很显然,这条计策也是真真切切的起了作用,可是这个作用真的是自己想的这样吗? 沮授曾经和秦烈说过,这场大水会淹过城池,可是不会祸及百姓,可是现在,事实就在这,若是沮授再说百姓没有事,那就是在说谎。 “主公.....”沮授看着秦烈,缓缓道:“城中百姓,或许有所死伤.....” “有所死伤?”秦烈一皱眉头,看着沮授道。 沮授感觉浑身一惊,立即说道:“或有一半民众死于水灾......” “你...”秦烈看着沮授,心中感到有一丝无奈,自己不是心软的人,如果自己是心软的人,那自己就不会冲杀阵中,不会斩将杀敌。 自己真正不舍得的就是百姓,真的是设身处地的想,或许别人会以为秦烈愚蠢,可是这么多的百姓死去,自己还是无动于衷,那真的是冷血。 秦烈不要求自己做一个像刘备那样的仁义之师,可是最起码要有自己的底线。 “主公,”这个时候,陈宫上前道:“成大事者,必要有所割舍,试问,如果攻不下城池,城中无粮,这些黄巾军又怎么会将粮草让与百姓,如此一来,我军是在解救那些百姓,而不是罪过!” 秦烈叹了口气,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不是很明白枭雄的杀伐果断,或许一个领兵者,就应该漠视生命,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在合适不过,可是秦烈总觉得,爱惜生命总归不是一件坏事,可能是秦烈还不够成熟,也可能是世道所致。 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说多没有意义,秦烈指着城池,向陈宫和沮授问道:“此时大水入城,下曲阳已无立锥之地,你们以为张角会如何?” 现在秦烈的眼前像是一片沙海,上游的泥沙来袭,本就是河床的泥沙散落到这里,浑浊不堪,城池的西门已经破损,其余的城墙也已经不堪防守,这时的张角已经没有了防守的余地,若是再防守,那就时作茧自缚,不自量力。 这时,沮授上前,道:“主公,此时张角只有两条路,一是投降,二是抛弃城池,与我军拼死一战。” 秦烈点点头,对于这个说法比较认可,若是此时张角还选择驻守城池,那是没有任何前途的,就算自己不来,那董卓的大军也会毫不犹豫的进去,到了那个时候,不但张角会身死,就连他引以为豪的大贤良师,也会落一个贪生怕死的名声。 “文丑何在?”秦烈道。 “末将在!”立在一旁的文丑拱手道。 “整备兵马,准备迎战!” 第137章 灰飞烟灭 听得远处城门的响声,随即传来阵阵的喊杀声,只见从下曲阳城下冲出源源不断的兵马,为首一人身上还缠着布带,有肉眼可见的血迹渗满全身,坐在马上,手持大刀向城外冲来。 “主公,敌军冲来了!”这时文丑有些兴奋,既然敌军冲出来了,那就证明陈宫的想法是正确的,城中的士卒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投降,要么死战:“只是,这好似并不是张角的旗帜.....” 秦烈将手放在额头上,此时正是清晨,可是这时的太阳却是显得很刺眼,秦烈视力极好,一眼就看出这旗帜不是张角的,而是上面一个大大的“管”字,很明显,这时管亥的。 张角在不在城中还是未知数,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陈宫和沮授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就连张宝那厮也是没有透露一个字,水淹下曲阳之后,秦烈知道,张宝明显没有前些阵子那样狂妄了,倒是清静了许多。 秦烈前线的军情也会源源不断的告诉张宝,当然,那些机密军情除外,这样做的目的呢,就是为了让张宝知道,这一战,下曲阳没有胜利的可能,一点也没有。 张宝倒是很识趣,相比较于以往的狂傲不羁,这几天倒是告诉了自己一些事情,比如城中的粮草,还有城中的军备物资,兵力等等。 秦烈还记得张宝在水淹下曲阳之前是这样说的:城中尚有兵马十万,粮草足足可以支持一年,军备箭矢完全可以防御防御大军,即使加上董卓的几万人也不够城中守军塞牙缝的,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这很明显就是在放屁,秦烈也没有太较真,只是让他的脸上多了一个鞋印。 可是大水过后,随着军队转移的张宝渐渐的开始郁闷,自己引以为傲的黄巾军开始落败,甚至城墙都被冲毁了,这样本就心灵脆弱的张宝心中的防线随着下曲阳城池的崩塌而崩塌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张宝对于张角是否在城中这件事还是不提,但是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张角大概率是在的。 “击鼓。”秦烈看着这一支军队,差不多有一万人,从破损不堪的城中开出来。 就目前来看,这些黄巾兵有的衣不蔽体,赤膊上身,有的手拿农具,就连长枪长矛都没有,其中也不乏拥有武器的人,可是不到全员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每三个黄巾军中,就有两个没有正规的武器,没有正规的铠甲,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但是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就是头上裹着黄巾,这是一个鲜明的标志。 不管张宝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一场大水是毫无防备的黄巾军冲的七零八落,竟然这样都可以冲出来,秦烈实在是佩服他们的勇气。 这一场战斗,自己即使只有不到一万人,可是秦烈预感到,这或许是一场完全的,单方面的屠杀。 秦烈紧皱眉头,按理说,这样的军队已经不可以称之为军队了,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一众人还可以义无反顾的冲上前去,来打这一场几乎不可能胜利的战争? “击鼓?”此时文丑有些疑惑,但是没有问什么,在这个时候,文丑没有别的优点,就是秦烈给出的命令即使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咚!咚!咚!” 一阵阵的鼓声作响,秦烈军营所在的高地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黄巾军的视野里,秦烈这样做的意图就是令黄巾军冲上来,自己以逸待劳,这样的战法,对于这一群野兽一般的人,是有奇效的,因为这时候的黄巾军,已经是毫无理智了。 高地下面的黄巾军这时候反应过来,在管亥的带领下转变了方向,开始向着这里冲来,隔着数里的距离秦烈都可以感觉到喊杀声,可是就这样的喊杀声根本不会对秦烈有任何的触动。 “把张宝压上来。”秦烈看着手下的军校,道。 “诺!” 军校回应一声,不多时,张宝被五花大绑的带上来,张宝没有用力拉扯,因为知道没有意义。张宝被军校按住,压在了秦烈的身侧。 “张宝,你看那是什么?”秦烈指着面前的下曲阳城,还有冲出的军队,向着张宝问道。 张宝脸上布满胡渣,显得憔悴异常,这里是高处,俯瞰而下,眼前的军队映入眼底,张宝何尝不认得,这是自己的军队啊,领头的那是管亥,还有众位他的弟兄。 这是张宝第一次亲眼看见这座下曲阳城,起初的印象都是秦烈派人告诉他的军情,秦烈对他说下曲阳被水淹了,可是张宝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这样的凄惨,张宝喘着粗气,用力的摇晃,想要挣脱军校的控制。 “老实点!”两名军校一用力,踹在张宝的腿上,张宝一吃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只觉得两眼晕眩使不出力气。 秦烈可没有所谓的优待俘虏,张宝被擒,吃的喝的从来不给张宝讲究,若是军营中还有剩菜剩饭,就给张宝一口,若是没有就饿他一天,喝的嘛,让他饮的是军中马槽里面的水,在这里,胜王败寇,张宝没有选择的余地,此时的晕眩也是因为多日没有进食。 “我的弟兄们!”张宝喘着粗气,不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高地下面冲上来的黄潮,眼中一片湿润。 秦烈扎营的地方是高地,在这地势平坦的冀州大平原,这一片高地是很难得的,站在上面,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这时候黄巾军听到声音想要攻上来,可是要比现在秦烈军攻下曲阳要难出不少。 “秦烈,”张宝气的咬牙切齿,可是奈何动弹不得:“你这个畜生!” “不可无礼!”军校上去就是掌嘴,完全不给任何情面,管他是什么“地公将军”还是什么将军,总之现在大汉正统的荡寇将军在这里,容不得张角撒野。 一旁的诸位将领看着张宝这样也在嗤笑,堂堂的“地公将军”是这样的不堪。 秦烈摆摆手,道:“不需如此,我要在这,让他看着这群蛾贼灰飞烟灭!” 张宝一愣,不知道秦烈在说些什么,眼神中透露着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秦烈一乐,并不理会张宝,只是冲着后方道:“投石车何在?” 第138章 战 此时的黄巾军已经没有了什么战术,也可能是秦烈没有看出什么战术,在下曲阳的各处城门自己也在派人看着,料想不会有什么乱子,秦烈不相信黄巾军可以躲过自己多处的哨骑来绕道自己的背后偷袭。 但是此时的黄巾军冲出来的只有一万多人,可是据秦烈所知,城中尚有两万的人马,还有一万不得不防,可是秦烈也没有太放在眼里,毕竟这一群乌合之众,实在是不值得。 张宝看着身后的投石车发了呆,见一旁的军士将一桶火油浇在了投石车的石头上。 “你要干什么?”张宝无力的嘶吼着,可是喉咙却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发出的声音极其的微弱。 战鼓轰鸣,震耳欲聋,传向数里之外,好似就连城下的大水也产生了丝丝的波纹。 “主公你看!”这时文丑指着下曲阳城,有些兴奋,道。 秦烈向着文丑指的方向望去,之间一面大旗紧随管亥后,冲出了城池,大旗上赫然写着“大贤良师”。 “张角?”秦烈仔细的看着,虽然没有见过张角,可是既然有了大贤良师的大旗,料想也没有错了,要不然这城中的局势,黄巾军也没有理由伪造张角的旗号。 “主公,张角果然在这!”此时陈宫兴奋说道:“若是今日主公可以生擒张角,必是为朝廷立下大功啊!” 秦烈背过手,喃喃道:“立功不立功无所谓,只是这次,终于要做一个了断了!” 让秦烈感到吃惊的并不是张角从城中出来,最让秦烈感到惊讶的就是最后和张角决战的竟然是自己?在自己记忆中张角是病死的,没有死于战争,汉军攻破城池之后才开棺戮尸,至少和张角决战的应该是皇甫嵩,再不济也应该是董卓啊,自己一个外人,怎么会自己独自担当这个历史大事件呢? 对于蝴蝶效应这件事,秦烈没有直观的感受,只是这一次让秦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上对这个世界作出的改变已经是无可逆转的了,现在黄巾军的主力虽然不在这里,但是今天没有意外的话张角就要死在自己手中了,秦烈瞬间就感到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不守规矩。 更让秦烈感到无语的就是,董卓那个老阴批竟然真的没有来帮自己,就算听到了自己水淹下曲阳的消息也没有派过来一兵一卒,这是让秦烈看不懂的一点,莫不是由于李儒? 诚然,李儒这个人很聪明,可是有时候聪明人又是容易被自己的聪明耽误,或许是由于过度的谨慎,才让自己得到这一个天大的功劳。 若是自己真的战败了张角,那么黄巾之战的历史就会被完完全全的改写,自己也终将会在这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 下方喊杀声不断传来,这些黄巾兵的武器装备不足,可是这口号喊得却是出奇的响亮。 文丑向下观望着,随即对秦烈道:“主公,此时贼军至我营寨不到五里!” 秦烈并没有说话,因为他在准备攻城的时候,预先布置好了这些东西,什么投石车,什么弩车,这些东西秦烈都有,只是没有派上用场,这个时候,秦烈觉得这些东西还可以用,毕竟不能浪费,若是自己令这几位将军率兵迎击,居高临下,是摧枯拉朽之势。 只是秦烈以为,这些黄巾军用自己的军队去战斗有些可惜,毕竟那些箭弩还有投石车都是可以循环利用的,秦烈把营寨扎在这里,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样有利于投石机和箭弩的发挥。 学过平抛运动的都知道,居高临下,投石车的距离更远,威力更大。 “等。”秦烈淡淡说道,此时距离太远,没有意义。 “将军,贼军据此不足三里!”张飞有些急不可耐,道:“将军,这些蛾贼自不量力,俺老张请一千兵马,若是不胜,甘当军法!” “等。”秦烈瞪了张飞一眼,严厉说道。 张飞也自知不该,毕竟秦烈是军队的主帅,挠挠头,退下了。 “将军,蛾贼至此不足一里!”文丑拱手道。 秦烈眼神一凛,立即说道:“文丑,张飞,关羽听令!” “末将在!” 此时三人同时出列,拱手道。 “命文丑领五千甲士,待投石车弓弩手射尽,居高临下,牵制正面敌军!关羽,张飞两位将军辅佐,攻入敌阵!”秦烈迅速的下达命令。 “诺!”三人齐声回应道。 在秦烈这里,虽然打仗排兵布阵很重要,可是武将的重要性也是决定战况的一个重要因素,文丑、关羽、张飞,这样的武将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可以统领一方的大将,虽然现在还没有成长起来,可是现在正是出于三人的武力巅峰,这样的组合排上去,就是吕布也要抖上三抖,试问天下间还有谁可以和这三位争锋? 就是秦烈都认为,派这三个人去都是绝对的欺负黄巾军,黄巾军里面的将领大多出身贫寒,偶尔有几个力气大的就是升官成了将军,可是对于和张飞关羽这样的武将,还是判若云泥。 这简直就是随便碾压,秦烈对于这股正面交锋的军队可是有着足够的信心。 “高顺。”秦烈道。 “末将在!”高顺出列道。 这时的高顺虽然还是曲长,可是他在军营中的表现已经是人尽皆知,这份沉着也是令很多的将领自叹不如,在这个时候,交给他任务,没有人会不服气。 “命你领两千兵马,截断张角后路,两面夹击,共破敌军!”秦烈看着高顺,沉声道。 高顺一点头:“定不辱命!” 此时的高顺心中已经认定了秦烈这个主公,因为在董卓那里,自己并没有受到重用,可是在秦烈这里,高顺仿佛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主公,敌军据此不足五百步!”文丑冲着秦烈道。 一旁的张宝始终在无力的摇头,仿佛知道了未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自己有无能为力,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牛羊,知道之未来的命运,可是有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兄掉进地狱,尤其是听见张角这两个字的时候,张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自己有真真切切的看见了“大贤良师”的大旗,知道,这个时候,张角不会虚张声势,城中的士卒已经全都出来了,没有剩余。 “放!”秦烈手一挥,士卒授意,用火把点上投石车上的石块。 第139章 黄巾军的末途 这时,一旁的小校将投石车上浇满火油的石块点燃,瞬间,熊熊的烈火开始在投石车上燃起,浓浓的黑烟在升腾,投石车周围的军士齐声呐喊,一块燃着熊熊烈火的石块瞬间弹射出去,只见热浪滚滚,夹杂着骇人的温度,猛的落向高地下方的黄巾军。 “轰!” 一声巨响,秦烈明显感到大地在剧烈的颤抖,投石车甚至也受不得这样庞大的冲击,开始剧烈的震颤,一辆投石车是有使用寿命的,并不是一直可以用下去,比如秦烈的这一辆是小型的投石车,若是大型的投石车要用两百多人同时操作才可以运作,而秦烈的这一台投石车却是用不到五十人,虽然射程和重量会有所下降,可是对付高地下面的黄巾军也是足够了。 此时的山下,已经是聚满了黄巾军,这些黄巾军几乎没有什么章法,纯属是用人命来作为前进的方法,这也难怪,毕竟下曲阳已经没有什么守城的价值,若是再不弃城死战,那么等待他们的命运就只有一个。 这时,数个巨大的火球向着黄巾军的阵中冲去,这些黄巾军没有阵型,也不懂得分散阵脚,这让秦烈感觉到,这时的黄巾军已经没有了理智,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向秦烈的军阵。 “轰!” “轰!” “轰!” 巨响声不间断的传来,山下的黄巾军没有铠甲,甚至没有军械,只靠这两条腿来冲上,剧烈的冲击让他们瞬间被打晕了头脑,他们不知道,这投石机竟然可以这样用。 山下的黄巾军中的士卒有的直接被巨石击中,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在燃烧的巨石下散作一滩碎肉。 一众黄巾军看见了从山间飞来的巨石,心中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就好似这是一块块催命的鬼神,在自己瞳孔中不断放大。 “啊!” 一声惨叫传来,此时军中又有一名士卒被砸中,血肉模糊,由于火油覆盖在了巨石的上面,巨石滚落之后遇到了山下的水,并没有熄灭,反而是火油覆盖在了水的上方,竟然形成了一团燃烧在水中的火焰。 “别.....”此时一名黄巾军的眼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恐惧,看着死在自己身边的弟兄,又看着不间断涌来的巨石,手中的武器脱手掉在了地上,眼中流下了泪水。 阵阵火油燃烧的焦味传来,混杂着被砸碎的人肉的腥臭,混合中竟然有一种类似熏肉一般的焦香,可是谁都不认为这样的味道很好闻,正相反,这是火焰包裹的巨石飞快砸中自己弟兄的散发出来的气味,这是死亡的气味。 此时的管亥见从山上不断飞下的巨石,眼中有些刺痛,这好似来自天上的巨石让管亥看见了死亡的威胁,就连胯下的战马都已经受到了惊吓,可是不受管亥命令的颤抖,已经不愿意在向前冲锋了。 “将士们!”管亥一举长刀,用力一拉缰绳,战马人形而立,身子已经有了不稳的现象,身上没有包扎好的伤痛也已经开裂,正在向外流淌着血液已经浸透的衣衫。 黄巾军停下脚步,看着领头在前的管亥,因为这个时候,管亥这一个主将就是他们唯一的依靠,此时的天公将军还在后方,管亥带领的军队为先锋,是来为后面的大军开路的,说也奇怪,明明有两万的军队,开路先锋就有一万人,因为张角知道,想要开出一条路在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知道为什么开路先锋就是一万人吗?”管亥在马上喝道:“因为我们受天公将军所托,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众位黄巾士卒一愣,握住武器的手不断的颤抖,或许张角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可是没有办法,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前进,下曲阳是一座孤城,而秦烈就是他第一道防线,只有冲破了秦烈,才可以作出下一步的判断。 “现在,是你们报答天公将军的时候了!”管亥说着,撕扯下自己肩膀上的布带,露出坚实的肌肉,此时黄巾军看的清楚,管亥身上满是伤痕,甚至还没有痊愈。 这一瞬间,黄巾军中无不骇然,降又如何?还不是个死?还不如和这群汉军拼了,或许还可以冲出重围,换的一条生路,众人心中很明白,若是这两万兵马逃跑,定然不如汉军跑的快,并且一旦被追上就是必死,与其这样,倒不如死在这里! “将士们,随我冲!”管亥一声令下,众黄巾军重新振作士气,看着落下的巨石也没有那么恐惧了。 “杀!” “为了天公将军!” “苍天已死!” “苍天已死!” 这时,呐喊声又重了几分。 。。。。。。。。 秦烈此时向下看着,见黄巾军这样的奋勇,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按照自己的想法,这些黄巾军没有理由还是这样的勇猛,如今,下曲阳之外再无城池,距离这里最近的广宗也有几百里,此时城中粮食已经不能带走,就连军械也所剩无几,张角拿什么和自己打? 此时的张宝看着山下不断向前冲锋的黄巾军,眼中的血丝不断的加重,死死咬住的牙齿发着奇痒,冲着秦烈大喊道:“秦烈,有他们可都是有血有肉的将士,你怎么这样狠毒!” 秦烈没有看张宝,只是注视着面前的黄巾军,缓缓说道:“狠毒?我不觉得。” 张宝看着山下的大旗,管亥的军旗冲在前头,张角的一面“大贤良师”旗帜在中军,此时的前锋部队已经处于火海之中,有的士卒在火中挣扎着,可就是没有后退一步,此时空气中的焦味已经传到了秦烈的军营中。 “你等劫营时,手中的刀也没见得少砍一人,你等残害百姓时,也没见有一丝的怜悯之心,到这里和我来说狠毒?”秦烈瞥了张宝一眼,笑道。 对于秦烈来说,这是战争,若是自己心软,就是对于自己将士的不负责,在这个时候,只要黄巾军冲上来,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张宝此时有些沉默,终究没有说话,轮到杀人,自己杀的人可是要比秦烈多。 “主公,此时蛾贼距离大帐不过两百步!”这时,在一旁观察的文丑又道。 “弓箭手,放箭!”秦烈道。 第140章 屠杀 密集的箭矢簌簌而下,像是雨点一般,朝着黄巾军射去,此时的黄巾军犹如一群猛兽,唯有耗尽了他们的勇气,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箭矢和石头不值钱,值钱的是人命,秦烈可没有傻到要用人命去和这群黄巾军打斗,即使胜了,那也尝不到甜头。 黄巾军似一股黄色的潮水,疯狂的向秦烈所在的山头涌来,炽热的石块像是可以断开水流的巨锤,将黄潮砸出一个又一个破洞,从高处向下看去,就仿佛一大块的黄色丝绸,被利刃剪开一个个口子一样,显得支离破碎,可是还是保持着阵型。 一批又一批的弓箭手放箭,乘着风势,箭雨下落,黄巾军一片又一片的倒下去。 “不要畏惧!冲啊!”管亥大声叫喊着,丝毫没有理会旁边已经被射穿的士卒,此时的冲锋衣一万兵马,已经不足五千,如此惨烈的状况,即使是管亥也在怀疑,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正确。 阵阵的鼓声作响,震人心魄,箭雨在空中穿梭之声在众黄巾军的心中犹如鬼怪一般,可是即使是这样,这些头裹黄巾的士卒也是一往无前,毫无惧色。 “杀!” 一个士卒抛却了被大火烧毁的上衣,手中拿着铁制的农具,城中的军械本就不多,又被大水埋了大半,这个时候,一杆农具,就是武器,被黄巾军拿在手里,好似长矛利刃。 管亥不断拨开箭矢,举目向前方望去,阵阵鼓声在表明着秦烈军营的方位,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向前,率先用人数优势破开秦烈的营寨,自己的军队才有胜利的可能,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将士们,官军不让我们活,那我们就跟他们拼命!即使死,也要报天公将军大恩!”管亥口中呼喊着,向前的马蹄从没有停下。 “嗖!” 忽然,一声箭雨之声响起,正朝着管亥飞来,管亥暗道一声不好,可是为时已晚,一支箭矢飞来,正中管亥胯下战马面门,战马一声嘶鸣,马失前蹄,栽倒在路上。 “轰!” 巨响传来,伴随着箭雨的声音,管亥战马倒在冲锋的路上,管亥急忙翻身,双手撑住马的身体,用力一挺,将战马和自己的身体分开,以防战马将自己压在身下。 管亥急忙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战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此时的面门向下流着鲜红的血液,战马不停的喘着粗气,很明显是不行了。 “妈的!” 管亥骂了一声,战马就是将士的双腿,若是没有了战马,就等于束手就擒,可是此时黄巾军冲出来的都是步兵,没有骑兵,只有自己的张角配备了战马,那一场大水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惨烈,大水冲毁了马厩,多数战马已经站不起身来,即使是这一匹也是强挑出来的。 “将军!”此时,一位黄巾小校冲上前来急忙搀扶起来管亥。 管亥一把推开,狠狠的斥责道:“扶我干什么?冲锋!” 小校一怔,看着管亥一点头,朝着前方冲去。 管亥看着前方的军阵,恶狠狠的说道:“就算没有战马,也要冲溃你的营寨!” 说完,管亥手提大刀,和众多士卒一起冲锋在前。 “苍天已死!” “苍天已死!” 另一面,秦烈看着狼狈不堪的黄巾军,心中颇有感触,究竟是何等的力量可以让这一众的士卒为张角这样拼命? 此时秦烈脚下的张宝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音,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冲上来的黄巾军,好似在他的眼中,这一群黄巾兵可以获胜一般。 “冲锋!”秦烈大声喊道。 “咚!” “咚!” “咚!” 战鼓节奏开始加快,声音震人心魄,于此同时,秦烈身后冲出五千士卒,犹如洪水滔天之势冲向那一股黄潮。 汉军的衣服颜色为红色,汉为火德,掌朱雀旗,挥舞向前,远远望去,红色的烈焰碰上黄色的浪潮,汹涌之势再度达到顶峰。 文丑、关羽、张飞带领着五千士卒一齐冲出,犹如滔天一般的气势传来,在秦烈的眼中这其中的任何一人都是世之名将,在这里拿来对付张角着实是很可惜,可是话又说回来,若是秦烈自己没有沮授的计策,水淹了下曲阳,自己不可能会有和张角正面作战的机会,正是由于这个机会,这个时空的历史就会由自己完全改变。 擒张宝,杀张角,水淹下曲阳,歼灭黄巾军数万,这些功劳,都将是秦烈的,这些事迹,也会传入更多大人物的耳中,如果在这一场战役获胜后,秦烈才是真正的融入了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拥有了自己的影子,这才是自己的成名之战。 “这一战,不能败!”秦烈紧皱眉头,自己知道,越是紧要关头,越是不能松懈,只有战争最后一点硝烟熄灭,才是自己高兴的时候,战争还在继续,那自己赢得可能,永远是未知数。 “杀!” 此时的文丑三人兵分三路,文丑领三千人直击管亥,张飞与关羽各领一千人攻击黄巾军的左军的右军,目的就是为了作出合围全歼之势,依靠着张飞与关羽强大的武力,将两边的黄巾军驱赶到中央文丑率领的主力,然后三处兵马合围一处。 这完全是一场屠杀。 黄巾军有的手持农具,有的中拿着木棍,从已经阵亡的士卒手中拿过钢刀,黄巾军的人越死越多,士卒手上也渐渐的有了铁制的武器,可是大多数都是一些农具还有一些残破的钢刀。 城中是有武器的,更何况是张角亲自驻守的城池,可是武器只够武装几千人,分摊下来,只有一人穿盔甲,一人拿刀枪,若是想人人装备齐全,和汉军那样,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实上,只有张角还有管亥拥有像样的武器,其他人,甚至有的连一整套衣服都没有,这是因为张角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全军出动。 五千人合围全歼两万人?这乍一看是一个笑话,可是在这里竟然变成了可以实现的战术。 关羽、张飞各自率领的一千人,冲入阵中,左边一把青龙偃月刀,右边一杆丈八蛇矛,就像是两把红色的长刀,将两旁的黄巾军突破,向中央赶杀,由于两人的勇武加上以逸待劳,黄巾军竟然显得不堪一击,迅速合拢。 第141章 关张之勇 关羽凤眼一眯,手中长刀飞舞,飞快斩去一名黄巾士卒的人头,鲜血喷洒,在空隙之间,关羽举目望向文丑的中军,此时三支军队距离很远,这一万人的黄巾前锋也在想四周扩散,黄巾军并不是傻子,对于投石机和弓箭来说,一定是人群越密集,杀伤力越大,黄巾军也知道,所以在关羽没有来的时候黄巾军是呈现包围之势,在从四面八方的冲来。 毕竟人数是黄巾军的优势所在,而人少就是秦烈的劣势,针对这个事情,秦烈才想出合围的策略,虽然五千人合围一万人这看上去是个笑话,可是在文丑、关羽、张飞这里,并不是不可以实现的事情。 “杀!” 这时,两个头裹黄巾的士卒共同抬着一根绊马索,冲向关羽。 “汉将!受死!”此时,黄巾军面目狰狞,看着马上的关羽,更是杀红了眼。 “找死!” 关羽眼中冷若冰霜,手提大刀,在空中摆过一个满月,一侧身,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自上而下向一名黄巾士卒奔去。 黄巾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这眼中的大刀闪着寒光,距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 “噗!” 一声闷响,这一名士卒下颚被劈开,青龙偃月刀余力未消,直冲面门,只是一瞬间那名士卒的头被关羽斩去了一半,转瞬之间,鲜血喷涌,可是没有人在意,因为这是战场,这样的瞬间太普遍了,在每一瞬,都有人死去。 鼓角齐鸣,汉军的锋利的兵刃与黄巾军的劣质的农具砍在一处,只是一个照面,黄巾军就像是遇到冲入羊群的虎豹,只是兵器交接的时候就开始溃散,因为实力相差太大了。 一名汉军士卒持剑砍向一名蛾贼,蛾贼拿起自己的铁制农具奋力阻挡,可是农具哪里是刀剑的敌手,蛾贼的防备不及,被汉军士卒劈砍颈部,鲜血四溅,四周的黄巾军士见此,确实丝毫不惧,一起上前,将汉军士卒包围,用自己手中的农具拼上前,砸在汉军的头上。 “杀!” 一名黄巾士卒手捂着腹中流出来的内脏,忍着剧痛塞了回去,喘着粗气,捡起地上一名死去的汉军尸体旁的盾甲和钢刀,振臂呼喊着,只在一瞬间,一支箭簇穿过他的咽喉,此刻,他已经感觉的到痛苦。 关羽骑在马上,手持弓箭,他的任务并不是杀入敌阵中央,自己的任务只是让整个局势成立,不必要孤军深入,再者说,若是孤军深入,自己这一千人,说不定还会被黄巾军吃掉。 另一面,张飞率领的一千人马也在奋力的厮杀,因为两者相差悬殊,虽然论单兵作战黄巾军是远远不如汉军的,可是无奈黄巾军人多,这三队人马也没有显得那样轻松。 “吾乃涿郡张飞,可敢来战?” 张飞吼出一嗓子,瞬间震得对面的黄巾军曲长不敢向前。 “哈哈哈,”张飞虎目圆瞪,手提丈八蛇矛,大声喝道:“杀!” 每一瞬间,都有一名士卒失去性命,可是比例却大的惊人,在高地上的秦烈明显见到,黄巾军已经被关羽和张飞逼得渐渐向中央靠拢,已经成了合围之势,黄巾军虽然是势大,客户战斗力并没有那么强,若是劫营的时候,秦烈带领的汉军和黄巾军打起来,几乎是一换一的,可是这一次,局势明显是朝着秦烈倾斜的。 从上面看,三股军队像是三把利刃,将黄潮撕开三个大口子,双方纠缠在一起,短兵相接,刀剑相碰之间,迸发出火花,双方士卒在血肉模糊的战场上厮杀,血液流淌进湿润的土壤之中,渐渐的形成一条血色的长河,双方将士在这血河中厮杀,每分每秒都有士卒的鲜血再次汇入其中。 这时,秦烈脚下的张宝好似痴傻一般,眼睛死死盯着战场没有动过,头在不停的摇晃着,仿佛在祈祷,又仿佛在咒骂。 天空渐渐变得血红,不知是上天降临的红霞,还是下曲阳城中血红映衬,地上这血潭倒是显得更加的妖艳,天空上似有什么东西在盘旋着,不知是秃鹫还是什么,又似是上天的使者,在紧紧注视着天下见的杀伐罪恶。 沮授此时转过身去,饶是他这一个最早提出破城之策的人也看不下去这样惨烈的场景,短肢遍地,在汉军战马的铁蹄之下,甚至黄巾军连全尸都不复存在,秦烈想的对,这是一场屠杀。 汉军与黄巾军的阵亡比例秦烈心中没有确切的数字,只知道大概是一比十,就是说每阵亡一位汉军的同时,就有十名黄巾军死去,这个比例如果还不是屠杀,那天下间就没有屠杀了。 血流漂橹,在以前秦烈没有概念,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血流漂橹,也不理解到底要死多少人才会血流漂橹,可是现在秦烈知道,这一惨烈的情况就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主公,就非要这样不可吗?” 沮授不忍见到这样的情景,甚至感觉自己腹中翻滚,空气中的血腥气明显让沮授感到不适,只是强忍着,不至于吐出来,高地下面血肉模糊,头颅遍地,耳边的鼓声阵阵与号角齐鸣,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秦烈没有说话,若是以前,自己在前世的时候,或许见到这样的场面就已经吐得不省人事了,因为这样的战况过于惨烈,短肢和残骸无一不在表明着这场战争的残酷,可是现在,秦烈看到这样场景的时候,心中的波澜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大。 上阵厮杀和单方面的屠杀是不一样的这完全是血肉与铁器的较量,秦烈在黄巾军的身上看不出丝毫的胜算。 秦烈深吸一口气,一股刺鼻的焦臭涌入鼻腔,此时的战况已经成立,文丑军队行的较慢,关羽和张飞的队伍冲在前方,似是驱赶牲畜一般的将黄巾军杀的靠拢,黄巾士卒的血肉终究敌不过汉军的钢刀盔甲,被打的节节败退。 天上盘旋的秃鹫紧紧的盯着地上的短肢残臂还有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时不时传来一声嘶哑的叫声,在它们看来,这是食物。 “杀!” 黄巾军士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他们不相信自己两万人的军队竟然冲不破汉军几千人组成的防线。 “为了天公将军!” 第142章 管亥身死 战场之上,管亥吐出嘴里的一口沙土,看着身边的军士越来越少,心中渐渐感到不安,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自己按照天公将军的嘱托,令先锋军包围前方的山坡高地,因为秦烈军队是不多的,若是自己可以在汉军展开之前包围住这些汉军,并不是没有获胜的可能。 但是这一切也只是管亥的臆想,他不但低估了汉军的战斗力,也同样高估了自己这支黄巾军的战斗力,两者虽然人数相差巨大,可是论起军队素质,装备武器,甚至是将领的能力,汉军都是在黄巾军之上,人数的优势,只是管亥自以为的优势,实际上这种优势极其的不明显。 “给我杀!” 管亥没有马匹,只得像身边的步兵一样,手提着自己的长刀,像一个士卒一样奔向前方。 “冲啊!” 管亥冲锋在前,手中的大刀依然是虎虎生风,毕竟是管亥,是黄巾军的第一猛将,即使是没有了马匹,依然是比寻常的步兵更要勇猛,大刀一挥,一个照面,斩去一名汉军的头颅,鲜血纷飞。 鼓角声依旧没有停止,反而随着汉军的冲阵更加的猛烈。 “咚!咚!咚!” 一声声的震人心魄的声音鼓舞着汉军,可是却让黄巾军心中涌起深深的无力感,下曲阳城没有了,张宝被擒,黄巾军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似乎只有战死沙场才是这些人最后的归宿。 “杀呀!” “杀光汉军!”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此时的黄巾军并没有失去前进的方向,反而是越战越勇,一次又一次的朝着汉军冲去,即使知道即将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 管亥也顾不得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人在战场,身体中的各项体能都已经发挥到了极限,此时的管亥以及黄巾军的诸位将士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向前冲,张角也没有制定任何的战术,完全是靠着人数优势强力的往上压。 “管亥!” 这时,冲锋路上的管亥猛然听见乱军之中一声呼喊,心中一惊,急忙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见一名身穿铠甲的骑兵,手持长枪,正向着自己冲来。 “何人敢上前找死!”管亥闻声喝道。 这名骑兵将手中的长枪一挺,大声喝道:“可识得我文丑吗?” 此时文丑的军队没有冲锋的太靠前,反而是紧紧跟随在关羽和张飞之后的,因为关张两人需要对黄巾军形成合围之势,在没有形成的时候,文丑只需要用自己的三千主力牵制住管亥的中使其不能冲向秦烈的营寨而已。 “文丑?”管亥发出骇人的一笑,轻蔑道:“无名小卒,竟敢前来送死!” 此时的文丑不如管亥出名,管亥这时候已经是青州黄巾军的渠帅,不说是在北方人尽皆知也差不多,可是现在的文丑只是秦烈帐下的一名将领,甚至连将军都不是,也自然不会让管亥放在眼里,毕竟像管亥这样的人物来看文丑,文丑和正在厮杀的众位士卒没有区别。 文丑眼中闪着怒火,自己跟着秦烈虽然不算是战功赫赫,但是也算是堂堂的汉军正统将领,管亥才是乱军的一个渠帅,怎么敢这样说自己? “蛾贼,休要猖狂!”文丑长枪祭出,似毒舌吐信,刁钻异常。 管亥自然也是不俗,虽然是身上负伤,可是在这战场之上,真正影响战局的并不是负伤,而是没有战马,文丑的战马以逸待劳,冲锋时带动一股劲风呼啸而来,只是这一瞬间,管亥就感觉到不妙。 “看刀!” 管亥没有别的办法,即使没有战马,也要迎上前去。 一声金属碰撞之声传来,管亥的长刀与文丑的长枪磕在一起,文丑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甚至想一个回合之内拿下管亥,所以一出手就是杀招,没有给管亥任何回旋的余地。 对上的一瞬间,管亥只觉得手中虎口阵痛,碰撞的力量由手中传到自己的身体上,管亥身上的伤痕有开裂了几分。 “好大的力气!” 管亥一呲牙,在他的印象中,秦烈军营中也就是那天夜里和自己单打独斗的那名并州武将好一些,其余的人,管亥不知道也同时没有看在眼里,毕竟他自己有着极度的自负,可是就在交手的一瞬间,管亥知道,秦烈军营中的武将远远不止那一位并州武将。 文丑勒马回首,脸上一乐,没有想到这个管亥竟然可以接自己一枪,要知道,在军中可以接自己一招的将领比不是很多,何况是这一个身上负伤又没有马匹的管亥。 “想不到黄巾军中还有你这等战将,”文丑说着,将长枪向着管亥一指,笑道:“你若再接我一枪,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管亥肩上的疼痛开始传来,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更何况这名武将的战力确实是厉害的紧,勉强接他一枪已经是耗尽体力,若是再来一枪,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活。 “大丈夫何惧身死?”管亥看着文丑,眼神有些轻蔑:“既然冲入阵中,就没有想活着回去!” 管亥扯下自己的上衣,裸露上身,令人骇然的伤痕遍布管亥的身躯,黝黑的臂膀坚实,似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是就在他的肩膀处,正不断向下流着血液,狰狞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已经裂开,甚至露出丝丝相连的红色血肉还在苦苦连接着被战刀砍断的组织,伤口的四周已经开始发黑,但是管亥却丝毫不觉。 文丑皱着眉头,他知道,自己胜了他也是胜之不武,可是有军令在身,自己也没有办法,若是没有军令,文丑或许真的会放了管亥。 “好!”文丑知道,现在这一位将领需要的并不是可怜,而是战斗。 “彻!” 文丑一夹马腹,战马一声嘶鸣,四蹄矫健,奔向管亥。 管亥看着文丑雪亮的长枪,握紧长刀的手竟然有些放松,这战场也瞬间安静了,长枪在管亥的脖子上掠过,一丝冰凉涌入管亥的喉咙,随即又一热,天旋地转之间,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管亥的人头落在地上,激起四周的尘土,长刀落地,与管亥的人头落在一处,似是不舍一般。 文丑勒住马匹,看着管亥的人头,面色沉重,手提长枪,从地上挑起管亥的人头,高举空中。 第143章 合围 此时的沙土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两军的尸体遍布战场,甚至已经分辨不出是哪一边的士卒,管亥已然阵亡,头颅被文丑挑在空中,向周围的黄巾军是宣告着。 “管亥已死!” 文丑大声吼道,话音刚落,文丑随行的士卒一把斩断那一面“管”字的大旗。 随着大旗的轰然倒塌,管亥带领的黄巾军的士气也瞬间落到了低谷,管亥一直被称为黄巾军中的第一猛将,可是在这员将领面前却没有挺过两个回合,还是瞬间被斩,即使管亥没有马匹,即使管亥身上有伤,可是在黄巾军的心目中,也没有这样的不堪。 三处的兵马合并一处,如今管亥已死,这黄巾军的先锋部队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接下来他们只需要做的就是势如破竹,只取张角。 “管亥已死!”看见管亥的大旗倒塌之后,汉军的士卒同样跟着大喊。 “管亥已死!” 一声声的叫喊在汉军看来是提升士气的不二之选,可是对于黄巾军来说,就是一句句的催命咒语,管亥为先锋最先战死,那这么多的黄巾军又将如何? 五千兵马似是蛟龙如海,在管亥死后,黄巾先锋军开始全面崩塌,汉军为红衣,此时关羽、张飞、文丑三人似带领的汉军就是一面炽热的火墙,黄巾军就好似枯叶一般,烈火逢枯叶,火势愈猛,枯叶渐残。 “杀!” 汉军人数由先前的不占优势到现在的全面碾压,管亥的先锋军足有一万人,可是在这三人的碾压之下,枯草一般的黄巾士卒不断的倒下,继之而来的就是更加强烈的汉军的斗志。 “叔恶,干的好!”此时前来汇合的张飞见文丑手中提着的人头,发出一阵赞叹,随即有打趣道:“这么一份功劳就被你夺取了!” 文丑闻言一笑,将管亥的人头系在马上,冲着张飞说道:“若是翼德不服,便可比试一下,谁先擒获张角!” 张飞闻言大笑:“好!” 此时的战场敌我态势已经非常的明显,黄巾军先锋部队几乎全灭,如今只剩下张角带领的后军还在,可是没有猛将统领,料想也只是强弩之末。 “二位莫要轻敌,闻言这张角会些妖术,还是小心为妙。”这时,关羽开口说道。 张飞与文丑点点头,在军中听得张角跟随南华老仙修炼,习得一身的本事,军中甚至传闻这个张角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当然,这些在这三人眼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都是血性男儿,还怕他区区妖术不成? “管他是不是会妖术,俺老张一杆丈八蛇矛在手,难不成还惧他?”张飞表示不以为然。 “翼德说的对,蛾贼在下曲阳吞并三万,还不是让主公灭了,如今生擒张宝,阵斩管亥,只剩下张角一人而已,有何惧哉?”文丑一笑,又道:“再者,若是那张角会妖术,还会让我们杀的这样狼狈?足见是徒有虚名!” “叔恶说的好!”张飞大笑道:“那我们三人前去,谁擒到张角,首功便是谁的!” 文丑看着两人顿时有些无语,自己一个堂堂的大汉裨将军,再怎么说也是可以统领一方兵马的人物,可是如今却要跟着两个曲长抢功劳,可是随即又释然,毕竟这两个曲长可不是一般的曲长,只是没有战功而已,若是真的资历到了自己的份上,关羽和张飞两人,绝不是裨将军这样的简单。 “好!”文丑知会一声,三人纵马向着张角的大旗处奔去。 。。。。。。。 “禀报天公将军,管亥将军他.....” 这时,黄巾军的哨骑穿梭于战场之间,来到了张角的马下,此时的哨骑的声音已经有了些许颤抖。 张角看着哨骑,冷声道:“讲!” 哨骑咽了一下口水,道:“管亥将军他,阵亡了!此时头颅正别一名汉军统率悬挂马上,率军而来!” 张角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波动,因为他知道,这样的结局是一定会来临的,管亥身负重伤,汉军又借着地势,以逸待劳,若是管亥可以冲锋到秦烈的军营那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汉军不是土鸡瓦狗,是真真切切的强大战力,自己虽然拥有数万的兵马,可是并不在多而在精,用血肉之躯迎战钢铁之刃,本身就是错误。 此时张角并没有下达命令,而是看着好似被鲜血染红的天空,心中若有所思,随着自己胸中的疼痛愈加强烈,自己渐渐明白,天有天道,终不可为,自己的恩师南华老仙一开始就告诉过自己,可是自己没有听。 “明知不可为,就不可为之吗?” 张角抬头望天,缓缓说出这一句话。 四周的军士并不明白张角在说什么,他们只知道汉军至,自己必死。 黄巾军的主要铠甲刀剑都被装在了张角的护卫军上,用于冲锋的管亥军几乎没有配备盔甲和刀剑,因为张角才是黄巾军的核心。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张角缓缓拔出手中的长剑,心中默念着,张角的认为的太平,或许就是如此。 汉庭衰微,天下百姓流离失所,世间动荡不堪,自己的使命又是什么?自己命运又是什么?或许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众位黄天使者,此役,将是我等最后一战,”张角高举长剑,强忍剧痛,振臂高呼:“纵使身死,又有何惧?”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黄巾军齐声高呼,仿佛不在乎生死,有的人用刀斧划破胸口和肩膀,鲜红的血液从身体中流出来,染红了铠甲。 “战!战!战!” 张角看着身边的将士,又转头看向汹涌而来的汉军,剑指前方,道:“杀!” “杀!” 瞬间,黄巾军又开始发起冲锋,可是这一次的冲锋要比之前的那一次来的更为强烈,因为他们的后方,是张角。 这是汉军与黄巾军的第二次冲撞,就好像势不可挡的巨浪打向一面礁石,激起波涛汹涌,礁石若是不坚,就会顷刻之间被大浪拍成齑粉,这不但是军队的较量,更是意志的较量,汉军虽然大多数并不是秦烈的军队,可是皆是汉军训练有素的将士,尸山连着血海,惨烈异常。 第144章 落幕 张角的眼神渐渐从以往的平静变为现在的癫狂,身躯的疼痛和失败的愤恨在这个时候迸发出来,明明知道赢不了,明明知道不是汉军的对手,可是这个时候的张角已经不是理智在说话了。 “汉军!”张角死死盯着前方不断涌进战场的士卒,嘴角开始勾起一丝冷笑,随即又变为愤恨,可是在不多时之后有变为悲伤,仿佛整个人处于在毁灭的边缘。 张角后方的“大贤良师”的大纛旗迎着猛烈的战火依旧飘摆,可是又显得这样的无力,虽然众位黄巾士卒远远比不过汉军,可是依旧在张角的指挥之下,依然不畏生死的向前冲去。 “天命.....”张角转而讥笑道:“今日我就看一看这什么天命!” 身旁的侍卫看出了张角的异常,急忙对着张角下跪说道:“将军,不能再冲了!” 张角猛的看向身边的侍卫,喝道:“你说什么?!” 侍卫一愣,可是还是说道:“如今汉军人数虽然不如我军,可是我军少有兵械,军队缺少训练,这样冲下去,无异于送死啊!” 张角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可是随即又变了一张面孔,恶狠狠的说道:“来人,给这扰乱军心者,推去斩首!” “将军不可!” “将军!” 这时,身边又有几名侍卫跪倒在地。 这个时候,张角身边已经没有了将领,起初守城的时候还有王习,有张宝,甚至还有管亥,可是现在这些人全都没有了,只剩下这样一群侍卫。 “放肆!”张角大骂道,用手中的长剑抵住跪地侍卫的脖子,瞪着眼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侍卫的腿吓得直哆嗦,可是还是用颤抖的声音道:“将军你纵使斩了我,也不能在这样冲下去了,我军汝南和青州尚有势力,大可退守青州,断不可做这样的事啊!” 张角闻言浑身一颤,手中的长剑也放了下去,他何尝不知道军队尚有退路,若是留一部分兵马牵制敌军,自己突围,或可以到青州,就可以免去这样一场大祸。 军队有退路,可是张角自己真的有退路吗? 自己身染重疾,不久就要命丧黄泉,胸中似有一块尖锐的石头在一寸一寸的剜着自己的血肉,张角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是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张角选择继续与他信奉一生天命作斗争,越是天命如此,他越不服,凭什么? 张角咬着牙,将长剑戳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尸山血海,一切似乎早已注定,管亥身死,张宝生死未知,这样的局势,已经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 “将军,末将带领剩余兵马厮杀,让其余护卫百骑护送将军遁去!”此时,跪在地上的侍卫站起身,对着张角拱手道。 张角的眼神有些动摇,毕竟在生的面前,谁愿意立即去死呢?即使自己时日无多,可是张角依然抱有一丝的希望。 “将军!”这时,小校又拱手道。 战鼓声声,战事已经从清晨杀到了晌午黄巾军自知不敌,可是有没有一人退后。 “护送将军离开!”侍卫一声断喝,作为这里的侍卫统领,自己有责任护送自己的将军安全。 “诺!” 随即众人簇拥而上,将张角的战马牵走,向着后方遁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马蹄声传来,在后方远远的看见一队骑兵正向这里冲来。 “张角休走!” 高顺提枪纵马,向着张角冲来,原来高顺在战前就已经亲率一千兵马迂回到张角军的后方,这样做其实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防止张角逃脱,第二个就是等到张角军中士卒全都去前线对抗文关张三人的时候,高顺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生擒张角。 “将军小心!”这时,张角身侧的侍卫挺身而出,手持着兵刃向着高顺冲出。 高顺不是那种像关张一样的猛将,若是单打独斗,高顺不是关张的对手,可是论到统兵的能力,绝对是关张无法比拟的,因为从性格上就已经决定了一位将领的统兵方式,所以,关张和文丑适合在前方和敌军的主力周旋。 因为冲锋在前需要面对数倍于汉军的黄巾军,文丑、关羽、张飞这三个人可以势如破竹,长驱直入,也可以给在其后方的士卒极大的鼓励,可是高顺不一样,所以说高顺的武力也不俗,可是不及关张,优势不如他们明显。 可是在后方等待时机就不一样了,秦烈想过,若是让文丑张飞两人去做高顺的职责,也就是说让他们两个去守着张角,待时而动,很大概率就会发展为一场更大的混战,也就是说一前一后双向夹击。 就来关羽秦烈也是不放心的,虽然关羽在常人眼中要比张飞稳重的多,可是关羽的是有傲气的,虽然现在的关羽远远之后没有水淹七军的傲气,但是绝对有可能会仪仗这自己的勇武,在乱军之中直接来取张角,秦烈的命令是开放的,并没有说什么时候让高顺出击,战场瞬息万变,只能靠着将领的自我判断,若是让秦烈想诸葛亮一样给一个锦囊,那是不可能的。 双向夹击这样的战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秦烈想的是把军队的损耗降到最低,用最少的代价来取得最后的胜利,双向夹击也不是说不可以胜,但是远远没有斩首战术来的快捷有效,在张角身边的护卫军尚多的时候,是不适合用混战的方式来解决的。 张角的护卫军士黄巾军里面最为精锐的部队,在乱战之中想要抓住张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人数在哪里摆着,虽说是呈现合围之势,可是谁都知道,几千人是不可能完全的围住数万人的,基于这一个事实,秦烈才会将这样的职责交给高顺。 “不自量力!”高顺手中长枪一挺,一连挑翻好几名黄巾卫士,带着他的两千兵卒,向着张角冲来。 “将军快走!”黄巾侍卫一边叫喊着,一边继续的冲向高顺,这几乎在用性命来争取张角逃亡的时间。 可是他们低估了高顺,也高估了自己,冲出的侍卫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之中。 “张角休走!” “张角休走!” 一声声的呼喊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第145章 擒张角 高顺一马当先,一连挑死数名黄巾军的侍卫,向着张角冲来,由于前方用于对付文丑等人的军队已经消耗太大了,所以导致即使张角这里的士兵都是全副武装,可是仍然是寡不敌众,后方的黄巾兵只有一千余人,他们也没有想到汉军竟然会从后方而来。 军中已经没有了大将,甚至除了张角连统率都没有,这就更令周围的黄巾感到心中没底,即使还在殊死反抗,可是心中已经知道不会赢了。 “弟兄们,跟汉军们拼了!”一位士卒大叫道,双腿还在打着哆嗦,可是却手握钢刀,大喊道:“降也是死,还不如换几个汉军!” 这时,黄巾军中一道声音传来,仿佛给众人心中带来一丝的勇气。 张角的口号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虽在甲子,天下大吉,这个口号正好符合当时老百姓的意愿,老百姓正好需要这种宗教形式,来宣泄心中的愤怒。百姓为了生存,为了口中一口粮,响应了张角,参加了黄巾军,就会有饭吃,就会解决生计问题,自古以来,当兵打仗的出发点都是以生存为目的。 可是这一次,这场挫败已经无可避免了。 高顺并不理会,他心中明白,自己没有必要在意这些蛾贼有多么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因为他们以前是可怜人就放过,那么天理何存,不管他们以前是什么人,现在在这战场之上,他们就是敌人。 敌人,就应该被斩,要不然死的就会是自己后面的兄弟。 张角心中一阵骇然,看着面前的“高”字大旗,心中不由想到管亥和自己说的,他就是败在了一个叫高顺的小卒手中,可是张角又何尝不知,管亥是黄巾军的第一猛将,在军中可以和管亥过上几回合的都是少数,这个高顺竟然可以击败管亥,足以证明他是一个猛将。 “生擒张角者,赏千斤,得张角尸首者,赏五百!”高顺纵马高呼,可是军中谁都知道,高顺是冲在军的最前面的,若是这个赏赐高顺拿不到,那后面的士卒就没有任何希望。 虽然现在的高顺仍然是个曲长一级的人物,可是秦烈让他统领两千的人马,这已经远远超过一个曲长所能带五百人的极限,这就表明高顺以后绝对不会是曲长这样简单,这也让身后的士卒没有不满的情绪。 再者,当时黄巾军夜袭营寨,高顺力挫管亥,单单是这样一件事,就足以让全军佩服。 高顺马速飞快,一路所向睥睨,此时他的眼中,只有张角,自己的人物也同样是张角。 。。。。。。。 山坡之上,秦烈举目远眺,战场之上已经没有了起初时候的热烈,现在的战场已经开始从势均力敌开始向着一方碾压过度,虽然时候汉军对待黄巾军的战斗可以说是一场屠杀,但是之所以说前期是势均力敌,是因为黄巾军的人数远远要比汉军人数多。 黄巾军看似没有战斗力,可是意志相当顽强,好似是被什么洗脑一般的不畏惧生死,在前期的战斗中,他们奋力搏杀,在秦烈这里看来,竟然汉军短时间被没有办法彻底是其军心瓦解。 文丑,关羽,张飞皆当万人敌,可是尤其是这样纵深穿插,左冲右突,地上有着数不清的黄巾军尸体,可是军队三路冲杀,每冲破一阵的黄巾兵,一众的黄潮就像是河水在河道中遇到了坚硬的顽石,水流被顽石冲开,可是有瞬间合为一处。 古代用兵,士气是很重要的,往往一支军队的战败不是因为人死光了,而是因为士气没有了,在战争时候,军队折损十之三四,军队统率就应该考虑撤退了,因为不是每一只军队都可以做到战至最后一人。 “主公你看,张角的大旗被砍掉了!”这时,秦烈一旁在默默观战的陈宫突然说道。 秦烈一愣:“张角被擒了?” 秦烈还有些不敢相信,张角在整个军队的后方,自己用于防止张角逃跑的将领正是高顺,凭借着高顺的性格,是没有多大可能贸然出击的,若是出击,就有很大的概率斩杀张角,甚至是生擒。 这时,秦烈看向远处张角的大纛,果然此时的黄巾军后方已经是大乱,在乱军之中依稀可以见到高顺的旗号在黄巾军的后方矗立着,可是张角的大旗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作为战败一方,张角的大旗已经别腰斩在后军了。 “好!”秦烈露出喜色:“管亥兵败,对这群蛾贼并没有多大的打击,可是张角一旦被擒,那这群黄巾军就没有什么依靠了!” 陈宫点点头,看着后方的战况,不由赞道:“主公真是慧眼识珠,若是派遣文丑等将领,或许就会混战其中了!” 陈宫虽然没有直接的参加战局,可是一直在默默的分析战况,在管亥被杀的时候,陈宫没有任何的悦色,因为陈宫知道,管亥一个黄巾将领在这个时候对于他们的士气影响远远没有张角大。 秦烈摆摆手,道:“文丑等人脾气急躁,若是让他们领兵前往后军,定会急功近利,也许会生乱,高顺性情稳重,若是他镇压后军,虽说不一定会建立功勋,但起码不会犯下错误。” 陈宫有些疑惑,又问道:“主公莫不是有神助?” 秦烈一挑眉:“为何如此说?” 陈宫看着秦烈,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摇摇头。 。。。。。。 奋战阵中的文丑等人见黄巾军后方大乱,象征“大贤良师”张角的大纛已经倒塌,就证明此时的张角要么被擒,要么被杀。 “哈哈,那并州战将倒是有几分能耐!”张飞一抖丈八蛇矛,举目远眺,看着倒塌的大纛大声笑道。 高顺作为原先董卓的战将,在军中是不受待见的,因为董卓的心思,众将皆知,这不是一个阴谋,而是阳谋,好不夸张的说,这是想要秦烈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自从那次黄巾军夜袭之后,众将对于高顺的态度渐渐发生了改变,若是没有高顺,那秦烈大营近乎失手。 当然这也是秦烈的想法,即使没有高顺,自己的营寨也不会失,因为没有高顺,还有秦烈自己,秦烈的武力不常常展现,可是不代表秦烈不能带兵。这件事的其中一个意义就是让高顺在军中树立地位,很明显,这点已经做到了。 “咱们三个辛辛苦苦,却让他捡了漏子?”此时,文丑也打趣说道,言语中并没有恼怒挣功,只是有些自嘲。 战场依旧风劲,厮杀已经进入尾声。 第146章 进城 “两位,”关羽一抚长髯,手中青龙偃月刀闪着寒光:“张角已败,接下来,就看我等了!” “二哥说的对,建功立业,就看今日!”张飞一声大吼,率先向前冲去。 “张角被擒,将士们,冲啊!” “杀!” 瞬间,汉军士气大盛,呈秋风扫落叶之势,几千士卒像收割黄巾的镰刀,疯狂的斩杀这涌上来的黄潮。 此时的军中,黄巾军见张角的大旗倒了,军心顿失。 “天公将军.....”黄巾兵看着倒下去的大纛,心如死灰。 “天公将军败了!”黄巾军绝望的叫喊着,向前的冲锋也没有了先前的勇气,因为张角活着,至少走一丝的希望,可是张角被擒,那这场战争再进行下去,就是无谓的死亡。 血红的霞云在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拼杀着,没有任何一方撤退,气势汹汹的汉军和萎靡不振的黄巾军行成鲜明对比,猩红的血液在潮湿的旷野中散开,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铠甲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几具还没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尸体上空盘旋着几只秃鹫,尸体上好几个箭头还在,那断了的长枪却依然握在尸体的手里。远处,撕杀呐喊声不绝于耳,或许明天早上又将多几万具尸体。阴风开始怒豪,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 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遍地都是黄巾军和汉军的尸体,可是明显黄巾军的尸体远远比汉军多,战到这个时候,双方将士都已经是疲惫不堪,虽然黄巾军兵多,但是不精,汉军兵士都是经过训练的精兵,能征善战,丝毫没有让黄巾军占到便宜。 黄巾军士气没落,有的人甚至放弃战斗,无力的跪倒在地,有的人还在殊死反抗,可是下一瞬间就人头落地。 黄巾军的势力逐渐收缩,渐渐的被汉军包围,本来铺满战场的黄巾军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数量优势,汉军已经开始收缩包围,数千人已经将黄巾军包围到一个小圈子中,此时的黄巾军已经千人不到了。 “张角已经被擒,你等还不早降?”高顺手举长枪,高呼道。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一声声的呼喊声像是一把巨锤,一下一下的击打这一千黄巾军的心灵。 张角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本来两万的军队都已经全部没落,这样的反差让黄巾军的心理产生极大打击,这样的心理驱使之下,有更多的人开始投降,可是护卫在张角身边的护卫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尽管张角已经被擒,可是在汉军的包围之中,他们手中的刀还是紧握着。 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天,晌午的烈日渐渐变为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大地之上,仿佛象征着黄巾军的最后结局。 秦烈等人随即下了高地,战况已经很明显,没有必要再防备营寨,秦烈带着剩下的几千军士来到了战场上,左边是陈宫,右边是沮授,大纛迎风飘摆,很明显,秦烈自己才是最后的赢家。 “降者可免死。”秦烈站在大纛之下,缓缓说道。 此时秦烈看着已经被高顺生擒的张角,此时的张角面容消瘦,甚至有些病态,两眼凹陷,极为没有精神,倒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在自己前世的记忆中,张角是病死的,至于什么病秦烈也不知道,可是有一点是清楚地,就是这个时候的张角,已经命不久矣,现在的张角浑身被捆绑着,已经有气无力,甚至不能自己站立。 剩余的黄巾军手中的刀剑依旧没有放下,在重重包围之中依旧顽抗,在他们的眼神中,秦烈没有看到投降的意思,他们虽然是农民出身,可是长久以来的压迫还有愤怒已经让他们不再相信汉军,已经不再相信朝廷。 “降又如何?”其中一位蛾贼喘着粗气,骂道:“朝廷迂腐,我的妻儿,老母都已经饿死了!在天公将军手下我才能活,你们以为到了汉军我们就可以免死了吗?” “对!跟他们拼了!” “拼了!” 秦烈看着这些黄巾兵,他们是可怜人不假,可是他们也是敌人,无论他们的过去有多么惨烈,可是他们现在是真真切切的和自己的军队拼杀,光是反叛这一条罪名,就是要死的。 “放箭。”秦烈一挥手,瞬间,箭矢簌簌而下,这一千余名黄巾军死在了乱箭之下,血红染遍了田野。 “秦烈.....” 这时,张角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秦烈,冷笑了一声。 秦烈知道张角还活着,并没有多在意,即使他是曾将霍乱天下的天公将军,可是现在他是自己的俘虏,自己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张角的生死。 “你命不久矣,还有何话说?”秦烈面无表情,说道。 “自有天命.....你.....”张角此时已经口齿不清,因为高顺擒获的时候有着强烈的震动,旧疾复发,显得更为严重。 “什么?”秦烈一皱眉,又问道。 “天.....” 张角嘴里已经说不出什么话,只是在下意识的说着一些什么东西。秦烈也不去在意,一个将死之人,胡言乱语也是正常的,只是命高顺将张角带入军中。 下曲阳城这一战,可谓是颇为惨烈,秦烈望着下曲阳这座城池,本来是坚挺的城墙已经被大水冲垮,西面的城墙已经破损超过一半,没有任何的防御价值,只有继续修补才能使用。 汉军的军队秦烈一共带来了一万五千余人,现在还剩下本部兵马一千,宗员给自己的几千兵马还有几百人不到,董卓支给自己的汉军人数现在还有七千左右。 算来算去,汉军还有剩下不到八千余人,不到九千,这一战损失了将近四千的兵马。 反观黄巾军,起初城中有三万守军,可是现在投降者有五千余人,淹死的大概有三四千人,其余的人都是战死,不得不说,黄巾军的战斗力是不怎么样,可是战斗的意志是秦烈没有想到的,没有想到一群乌合之众,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竟然可以杀掉自己这么多的兵马,而且还是朝廷的精锐,这一点就很值得反思。 秦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不管怎么说,这一场战役算是胜利了,距离董卓限定的二十日,还有好几日的光景。 “进城!” 第147章 满目疮痍 夕阳渐渐西落,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天上盘旋已久的猛禽也不见了踪影,城墙已经破损不堪,甚至已经不能叫做城墙,暴露出来的墙体已经坍塌,好似一捧沙土似的,感觉一触即溃。 黄巾军不选择守城时正确的,若是他们坚持守城,这样的墙体没有办法防御外敌,这也就是说要日日夜夜的严防死守,再者说,城墙的修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种攻城要耗费半月之久,若是坚守城池,这半个月就会无时无刻面临汉军的威胁,还不如早早的冲出城,要么突围,要么死战。 显然,张角选择的是后者,只是秦烈有些不明白,张角为什么选择和自己硬拼到底,自己让高顺带领两千人前去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张角逃跑,而秦烈起初也没有认为张角会和他死磕到底,认为张角可能一面和自己周旋,一面借机突围,因为在青州,甚至冀州的一些地方,已经残存这黄巾军的势力。 秦烈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也不去想这些东西,成王败寇,张角既然败了,那就没有什么说的,黄巾军的大趋势也是必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大水已经渐渐的退了,只留下一片狼藉之色,护城河已经不见踪影,洪水一泻千里,所携带的泥沙将护城河填了大半,城下的尸体有的被冲到河里,又被填了小半,此时的护城河像是地狱的冥河,阵阵阴风吹过,显得凄惨异常。 城下已经有众多的军士打扫战场,黄巾军虽然没有什么装备,可是这些尸体留下城城外也是一个瘟疫的隐患,大灾过后必有大疫,这句话往往就是这么灵验,秦烈自己不懂怎么治病,只知道怎么打仗。 伴随着一声巨响,露出斑驳锈迹的城门被打开,在空气中留下一声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尘封的古物,这是被大水冲过之后,大门已经没有那么好用了。 秦烈一行进到沉重,夕阳最后一丝余晖已经没有了,在城中已经没有太阳的光亮,城中的百姓看不清脸,每一个人都包裹在阴影之中,汉军点亮火把,可是这一点光亮又让这些人感到畏惧,急忙躲得老远。 秦烈看不清每一个人的脸,可是他知道这些人的脸上不可能有笑容,城中的民房是土坯,这场大水淹入城中,这些房屋倒塌了十之八九,即使是剩下的十之一二也是勉强支撑不倒而已,已经住不了人了。 本来用于建造房屋的黄土也混入水中,大水退过之后却没有见房屋还给他们,留给百姓的,只是一地的黄土,还有星星点点的茅草。 秦烈静静的走在街上,除了自己和军队的脚步几乎没有任何人说话,因为没有人敢向前,百姓看见火把还有身穿铠甲的军队唯恐不及,谁还敢上前?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冷漠的百姓中夹杂着阵阵幽怨的哭声,不知道是谁家在哭,不知道是在哭他的哪位亲人,因为这哭声,是从全城各处传来的。众位军士正在张贴布告,可是没有人上前查看。 一同进城的众将也都感到伤感,毕竟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蜷缩着一起,有的孩童躺在亲人的身边,可是已经不知道他们身边的亲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城中的惨状,一点也不比城外少。 秦烈深吸一口气,大跨步的向前走着,他不想去看这些东西,因为自己感到羞愧,自己没有脸面去见这些百姓。秦烈自认不是一个优柔寡断感情用事的人,或许自己前世是,但是这一世绝对不是,自己继承了这具身体上一任主人的性格,和自己的性格相互融合,自己的心理已经十分的强大。 至于仁义,秦烈认为自己还不配,当自己看见数万的黄巾军遭受屠戮的时候,自己没有一丝的愧疚感,因为用不着愧疚,他们是敌人,只要他们还拿着武器,只要他们还能战斗,那自己的使命就是将他们赶尽杀绝,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这是百姓啊! 一旁的沮授和陈宫也跟在后面,沉默不语,因为这种残像已经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 “公与。” 这时,秦烈向着沮授说道。 沮授紧跟着秦烈迎了上去,因为秦烈的身躯高大,走路也很快,所以沮授好不容易才跟上,急忙道:“主公。” 秦烈依旧向前走着,面无表情,继续道:“城中百姓死伤如何?” 沮授皱着眉头,徐徐说道:“属下在任下曲阳县令之时,曾见过名册,城中有百姓一万余人,料想张角将附近的百姓尽皆移到城中,那城中的百姓,就是将近两万,至于死伤人数,属下还没有查清。” 秦烈停下脚步,面色阴沉,说道:“公与,你是下曲阳的县令,这一县今后还要交付与你,城中所需兵马钱粮,我从中山郡中拨给你,这个不要担心。” 沮授猛然停下脚步,有些诧异,急忙说道:“主公,属下并不想要做什么县令,如今天下大乱,授独守一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情愿跟随主公,不求高官厚禄。” 高官易求,知己难得,沮授自己知道,他虽然有才能,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可以安定一方的统军之才,自己若是在县中为官,那自己没有兵力,只有满腹的经纶,可是自己的那些才华真的可以在这大乱之时发挥作用吗?这个时代已经不是那样的治世,沮授有预感,这个天下,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乱世。 秦烈摆摆手,又道:“并非是让你离我而去,公与之才,不亚于公台,我可舍不得你离去。” 沮授一愣,道:“那是?” 秦烈对着沮授道:“此间下曲阳极为不稳定,急需一位大才将此城稳住,下曲阳乃是冀州枢纽,如此紧要之地,我断断不可让与他人,公与乃是朝廷封的县令,你在此名正言顺,若是天下生变,此城就会是守卫中山郡的咽喉要地!” 沮授渐渐明白过来,立即拱手道:“属下定不辱命!” 秦烈点点头,又看着破损的城池,对着沮授又道:“至此,我给你两天时间,查清现在下曲阳之民众还有多少,修城费用。” 沮授点点头,就算没有秦烈嘱咐,自己还是会做的。 “此间事务,就拜托公与了!”秦烈一拱手,道。 第148章 李儒的挫败感 董卓军营。 此时的军营中灯火通明,完全没有另一边秦烈军的状况,现在已经是第十五天,还有五天就是秦烈交令的日子。 军营中一片欢声雀跃,丝毫没有在意这是在战场的前线,倒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可是并没有,甚至连仗都没有打,就开始了欢庆胜利了,这种事情董卓称为鼓舞士气。 “喝!”此时,李傕郭汜等西凉武将一起举起了酒杯,华雄甚至认为酒杯也不够尽兴,直接拿起了酒坛直接饮,军中一片热闹。 军人,戎马一生,难得有这样的日子,若是还不尽兴,等到战死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了,所以这些士兵都是得意须尽欢,只要有主将的命令,他们都会放开自我。 “华将军好酒量!”李傕对着华雄竖起大拇指,红着脸赞叹道。 “李将军也不差!”华雄听的称赞,自然是满眼欢喜,对着军中将士举起酒杯,大声喊道:“今晚,不醉不归!” 瞬间,军队躁动起来,众位军士敞开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欢腾。 大帐中。 董卓在帐中举起一樽浊酒饮的正欢,因为他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再加上汉军的补充军已经到了,足足增了三万,征收的粮草也同样到了,足够大军支持数月,董卓看着送来竹简上的消息,心里不知道有多乐。他正在看着刚刚送上来的书简,脸上洋溢着欢笑。 “我大军不愁矣!”董卓欢心的很,这晚拿出了军中的酒肉,让诸营的将士开怀畅饮,自己也在军中饮酒,似乎丝毫不记得有秦烈这一回事。 “主公!” 这时,李儒从帐外跑过来,手中拿着一封竹简,神色惊慌。 “文正来了,”董卓一见李儒进来了,举起一杯酒,道:“来来来,陪我喝一杯。” 李儒一愣,接过董卓手中的酒,只见的董卓倒是豪放,举起酒杯饮了下去,这一下搞的李儒不得不饮,李儒是属于那种沾酒就醉的人,但是由于知道董卓的性格,又不敢明面上抗拒,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一口酒下肚,暖暖和和,只是感觉头有些胀。 “主公,”李儒又说道:“前线来报。” “嗯?”董卓一愣,看着李儒,又笑道:“前线?文正你莫不是醉了?” 李儒擦了一把汗,又道:“主公,是真的!” 董卓正了正身子,被酒水涨红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愠色,道:“我大军未动,哪里来的前线,莫不是黄巾军袭营?” 李儒摇摇头,对着董卓道:“主公莫不是忘记了还有一个秦烈?” “秦烈?”董卓一皱眉:“好像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好似是中山郡守......” 说到这里,董卓有了一丝倦意,不耐烦的说道:“有何事赶快说。” 李儒从怀中拿出一封竹简,摆在了董卓面前,道:“主公,这是前线战况,据哨骑探得,这秦烈已经攻下城池,此时正在城中修整。” “什么?”董卓一愣,头脑中依稀记起他和秦烈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都是李儒出的计策,想当初自己让秦烈去攻打下曲阳,但是只给他一万多人,还立下了军令状,要求他在二十日之内必须攻下,可是谁都知道,一万多人怎么可能攻下一个又三万人镇守的城池呢? 李儒将竹简展开,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慌乱:“主公,千真万确,那秦烈掘开河堤,水淹下曲阳,城中三万黄巾军近乎全军覆没,张角张宝被擒,青州渠帅管亥被斩,下曲阳已经攻克,我们算计秦烈的计划落空了!” 董卓脸上有些不悦:“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计策?” 这些计划都是李儒的主意,设计陷害秦烈,用来制约秦烈的势力,起初董卓在李儒的忽悠下,也是觉得这个秦烈有很大的威胁,可是往后越想越不对,自己在并州,而秦烈在冀州,相隔着好几千里,怎么可以影响到自己呢? 李儒又擦擦汗,道:“这是属下没有料到的,没有想到这个秦烈用兵也如此的厉害。” “陷害陷害陷害!”董卓站起身来,不耐烦的说道:“我就说嘛,要么正大光明的杀了他,在背后搞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董卓常年和并州人打交道,少年是就以行侠仗义出名,即使是到了现在,虽然是胖了很多,可是却极为崇尚武力,对于谋士那一套的计谋计策通通不感兴趣,即使是现在,董卓也是认为打压秦烈没有意义。 “主公,如此人物,不能留啊!”这时,李儒又对着董卓说道:“短时间内定然不会影响主公,可是长远以来,主公若是想大展宏图,那么交恶的秦烈就会成为主公的绊脚石啊!即使现在这个秦烈只是一个郡守,可是未来呢?依照此人之才,定是不可限量,到那时......” “行了!”董卓冲着李儒喝道:“当初交恶此人的是你,如今交恶之后要杀他的也是你,如今秦烈攻破敌城,乃是大功一件,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李儒立即说道:“不如招之军中,刀斧手杀之,事后就说此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参他一笔,下曲阳已经攻下,虽然是秦烈攻下的,可是消息并没有传到朝廷,若是如此,朝廷定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郡守而怪罪主公。” 董卓看李儒的表情有些头疼,但是基于李儒是自己的女婿,只是说道:“如今秦烈是有功之人,我若杀之,军必生疑,军心涣散,再者,他帮我军打下了城池,我受朝廷东中郎将,怎可如此?这样做法,非君子所为,若是日后碰上,那就在战场上一决雌雄!” “主公......”李儒有些无奈,自己这个老丈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并州人豪气,这种脾气真的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后果。 “此事莫要再提,我会向朝廷给秦烈报上功勋,朝廷会自行定夺!我们还要攻取广宗,不可在秦烈身上耗费时间。”董卓叹了一口气,饮下自己杯中的酒水。 李儒还有话说,可是见到这样的情况也不好开口,只得拱手道:“诺。” 晚风习习,吹在李儒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还有肉香,可是李儒却提不起丝毫的食欲,看着军中饮酒的将士,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第149章 回军 旷野之中,一队人马正在行进,上面一杆“秦”字大纛旗在风中飘摆,这是得胜之师。 秦烈坐在马背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心中一阵放松,旁边是陈宫和文丑,至于沮授,秦烈酒暂时把他安排在了下曲阳,因为这座城太过残破,若是置之不理将是隐患,但是交给什么样的人治理也是一个问题,可是现在有了沮授,就完全不一样了。 下曲阳名义上是属于巨鹿郡的,可是现在是自己的人在把守,百姓名册各种资源都在自己手中,现在的巨鹿郡连一个郡守都没有,自然这座城池秦烈就收入囊中。 在城中,秦烈留下了高顺作为防守的武将,董卓给与自己一千兵马作为补充,秦烈就将兵马留下了下曲阳,中山郡南部的防线已经是被守住了,沮授与高顺这样的组合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现在的冀州的黄巾军已经是被扫平了,秦烈完全不担心这一个问题。 秦烈对于黄巾军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张角张宝被擒,管亥被杀,几乎攻占下曲阳的战役都是自己完成的,去交令的时候董卓也有为难自己,这倒是秦烈没有意料到的事情,原本以为自己攻下城池的时候,董卓会很不待见,毕竟自己在董卓哪里一直被视为威胁,这一点秦烈是知道的。 就算是董卓想不起来,那他身边的李儒也不是吃斋的,秦烈虽然立下大功,但是自己毕竟交恶了董卓,这样一层关系可是很微妙的,董卓既希望自己为他建功,又不想自己成为威胁。 若是没有沮授的献计,若是自己赢了,自己的兵马也要全搭上,汉军一定是不够的,若是这样自己就要连着郡中的兵马都要送上,到了那时,自己必然是元气尽丧,没有了丝毫的立足之本,这样的话自己就不会成为董卓的威胁了。 若是自己败了,那一纸军令状也不是好说话的,自己定然要身首异处。 想到这里,秦烈还是冷汗直流,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自己若是败了,那自己怎么来的就要怎么回去。 令秦烈没有想到的是,董卓身边的那位李儒竟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董卓的身边,尽管眼神有些不对,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像李儒这样聪明的人,若是想董卓献计的话自己还是很危险的,可是并没有。 想到这里,秦烈叹了一口气,董卓一个堂堂的东中郎将,相当于后世一个军区司令的人物,竟然可以为了自己做到这样的地步,先是想要收自己为义子,被自己拒绝之后又要自己打下曲阳,处心积虑的想要致自己于死地,这种执着的精神着实然秦烈没有想到。 自己只是一个小校的郡守,远远没有达到威胁董卓的程度,料想这些事情也最开始也不是董卓想出来的,董卓对自己没有好感,可是不必要致自己于死地,这其中的原因,大概率可能是李儒想出来的,至于为什么,陈宫给出的解释是,董卓是狼子野心。 可是现在的董卓还没有接触核心的政治,皇帝也没有死,凭什么董卓这样嚣张?还是这个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有预谋? 就连秦烈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将会是亲手葬送张角之人,自己对于这个时空的影响已经到达这个程度了,此战之后,自己的名字不说是会传遍天下,也算是人尽皆知,就算是董卓不会给自己功劳,可是军中还有一员老将宗员。 对于宗员,自己还是很对不起的,临行前他给了自己两千人马,可是自己交给他的时候,只有几百名士卒,还大多带伤,但是宗员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还夸了自己一番,说自己真是世之奇才,军中良将,还有很多很多的夸耀之词,秦烈记得不是太清。 这一战总结下来自己阵亡了两千士卒,董卓补给自己一千,就相当于少了一千,得到的东西嘛,也没有很多,只是一座城池,一个武将,一个谋士而已,非要说道说道的话,就是占据了一个战略地位极为重要的下曲阳城,得到了一位名将高顺,还得到了一名大才沮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秦烈思来想去,也没有很亏的样子。 至于下曲阳城中的伤亡,沮授已经粗略的算了一下,交给了自己总数,自己水淹下曲阳的时候,城中民房被毁数千间,因为城中百姓大多是都是被黄巾军虐待,一天只有一小捧的黍米,所以导致在大水来的时候这些百姓丝毫没有逃命的力气,再加上黄巾军只把高地让出来囤积粮食军械,就更加不可能救助百姓。 城中百姓原有两万余人,可是等到秦烈进城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八千余人的。 这个伤亡数字甚至要比城中黄巾军伤亡的还要多,百姓手无寸铁,可是黄巾军有,虽然秦烈告诉沮授,城中的一切修缮费用都是中山郡在中出资,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对于这件事,还是秦烈心中的一道坎。 自己攻克城池之后,董卓也没有闲着,立即开拔军队前去攻打广宗,既然知道张角在下曲阳,那么就证明朝廷的军情是错误的,可是现在错误与否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张角已经死了,在高顺擒张角的时候,张角就已经奄奄一息,还没有等到交付给董卓,就已经咽气了,就这件事情董卓还要生气的分他的尸。 怎么处理张角秦烈不管,因为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将张角张宝交给董卓之后,自己就启程回中山郡,出兵以来,已经过了十多日,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总觉得过去了好长的时间,自己在马背上也待了好久。 这十几日的军旅生活让秦烈收获不小,不只是收获这人才,还有统兵的经验,作为一个战场小白,以前自己不明白怎么打仗,不明白怎么指挥,秦烈记得,在援救卢奴的时候,自己还是冲锋在前的,可是现在,自己是站在指挥的位子上,这种改变,无疑是巨大的。 沮授和陈宫都和自己说过,如今天下大乱,英雄却少有,而自己,就是那个英雄。 说的秦烈都挺不好意思,对于这句话,可以是当做恭维,可是在这几天,秦烈真的是涨了好多的本事。 第150章 安邦县 秦烈在马上观望着,军队此时经过的地方很是熟悉,只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公台,这是何处?”秦烈向着陈宫问道。 陈宫一笑,看着前方的地界,对着秦烈说道:“主公,前方是安邦县啊。” 秦烈一愣:“安邦县?” 安邦县是自己最开始的地盘,瞬间,所有的回忆涌上心头,自己在雪中来到这个世界,差一点饿死,杀了县令来到了安邦县当下了这个县令,虽然自己是假冒的,可是除了王准和亲信的几个护卫没有人知道。 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那一个假冒的小县令了,以前假冒县令只是因为情形所迫,才不得已当这个县令,其实最开始秦烈是拒绝的,因为这风险太大,可是自己有手贱杀了县令,王准没有办法交差。 现在的自己,已经是汉朝廷认可的将军,中山郡太守,荡寇将军,虽然一个杂号将军,可是在这个时候,将军的这个称号还是很值钱的,从三国开始,将军这一个称号开始变得不值钱,什么人都可以是将军,可是现在,将军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所以秦烈也是感觉很满意。 尽管秦烈知道,这是冀州看上了自己的兵力,才上表朝廷,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头衔,若是自己并不强,那么谁会来管自己? 王准此时已经是安邦县的县尉,比以前的随从身份提升了不止多少倍,自从自己当上郡守之后,就没有在回去安邦县过,不是因为秦烈忘本,而是实在是没有时间。 自己担任郡守不久,荡灭中山郡北部的黄巾军,一连收服魏昌,广昌、灵丘,北平、蒲阴、唐县、望都,虽然都是一座座的县城,秦烈并没有费多大的兵力,可是消耗的时间很久,好不容易收复了中山郡北面的各县,又紧接着受到朝廷的命令,前去协助董卓征讨张宝,这样的紧迫时间下,自己怎么会想到去安邦县走一走?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讨伐黄巾军胜利,自己现在是的得胜之师,另外张角死之后,冀州的战事已经算是平了,就算还有张梁驻守广宗,可是已经不是自己的事情了,董卓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自己的使命已经达成了,没有必要去担心董卓。 “主公是想回去看看?”陈宫看着秦烈,笑道。 秦烈点点头,笑道:“公台,想当初就是在这安邦县中,我将你请出来,我还记得在那一天的时候,是大雪天。” 陈宫长舒一口气,看着前方隐隐的城郭,感叹道:“只是数月而已,主公不再是那个安邦县的秦大人了,想想真的是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秦烈看着陈宫,有些疑惑,又问道:“难道这样不好吗?” 陈宫摇摇头,叹道:“并不是这样不好,只是我当时问过主公,主公是想偏安一隅还是心怀大志,我记得主公当时没有选择偏安一隅,而是选择援救卢奴,才有的今日之相,如今主公才是是大汉将军,中山郡守。” 秦烈道:“若是我当时选择不救卢奴,那公台你会如何?” 陈宫一愣,思忖一阵,徐徐道:“世事难料,不可以常理度之。” 秦烈轻夹马腹,深吸一口气,又道:“公台乃是济世之才,若是没有公台,或许我手握万兵不敢援救卢奴,可是有公台你,就算单枪匹马我也有信心去试他一试!” “属下惶恐......”陈宫连忙说道。 这时,一位哨骑赶到了秦烈的身侧,施礼道:“主公,前方是安邦县,是否在此暂歇?” 秦烈点点头,道:“好。” 哨骑又道:“那属下前去事先告知。” 秦烈摆摆手,道:“不用事先告知,我军自行前往。” “诺!”哨骑闻言,退了下去。 “安邦县,”秦烈看着远处的城郭,颇有感触:“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 安邦县已经不是那一个起初的小县城了,此时的城墙经过数月以来的修缮,已经和卢奴的城墙相近了,虽然不及卢奴的城墙高大,但是论到坚固,还是安邦县的城墙更胜一筹。 校场之上,人头攒动,骑兵,步兵交替练习刺杀和布阵,杂乱之中有规律可循,风尘扬起,角声阵阵。 虽然秦烈去往卢奴,可是安邦县并未就此不管,因为安邦县内有着秦烈的所有家底和财物,至于这些东西为什么没有运往卢奴,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耗时耗力不说,还可能遇到什么闪失,再者说,财物放在安邦县秦烈还是放心的,安邦县的城墙和布防完全不必卢奴来得差。 “再来!”高览手握长棍,骑在马上,冲着面前的一位士卒模样的少年道。 此时的少年身穿铠甲,和高览一样手持长棍,严阵以待,眉目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般,拉住缰绳,一夹马腹冲上前来。 “看招!” 少年毫无惧色,面对高大身躯的高览甚至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狂热。 两骑战在一处,明显少年的个头不如高览,可是那一种炽热却远胜高览。这位少年,就是何宪。 此时的何宪,只是军中的一位士卒,因为没有军功,所以只是跟在军中,但是何宪的武力天赋确实很好,就连高览都不由的赞叹,虽然现在的何宪只有十七岁,可是他的武力却在军中少有,就连一些究竟沙场的老兵都不是对手,因为他天生的力量很大,虽然不能说是天生神力,但是也要比同龄的甚至比他年长的军士都要厉害得多。 高览也是爱才,这个何宪原本就是自己在黄巾军屠戮乡里的时候,自己救下的孩子,在那时候,他就可以一人杀死十几名黄巾军,稍作培养,定是一位可用之才。 所以从几个月之前,高览就开始训练何宪,虽然一开始何宪甚至撑不到一个回合,可是渐渐的这几个月下来,已经有了明显的长进,马上征战时武器需大开大和,虽然勇力占很大一部分很,可是技巧同样是很重要,高览用的是大刀,同样他交给何宪的同样是大刀,只是现在是用木棍代替。 两马交错,高览势大力沉,一击力劈华山,向何宪打来,然饶是这样,高览还是留了力气,要不然用尽全力,恐怕军中没有人可以接的下去。 第151章 旧事 此时校场的一旁,王准和严伏两人坐在阶上,静静的看着校场练兵的高览,高览并不是安邦县的县尉,也管不了安邦县的军务,但是秦烈给高览的职位是校尉,按理说高览的职位要比严伏这样一个县令的官职还要大,因为校尉是武职,仅次于将军,自然也是要比王准要高。 王准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其一就是自己能力的确不如高览,在者自己从一个小小的护卫做到一个县尉,这件事,自己可是想都不敢想,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按理说,该掌管县中兵马的应该是王准才对,可是由于高览在这里,王准也乐的清闲,练兵这件事情,自己就给了高览,毕竟自己和高览比起来,练兵的能力还是差了一些,可能是高览前段时间一直和陈宫一起征战,学到了不少东西,在加上征讨黄巾他有很多的功劳,在军中也有威望,练兵更是得心应手。 相比之下,王准就要逊色一些,自己虽然之最早跟随秦烈的人之一,可是无奈的是秦烈身边的能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竟然有些自惭形秽,这种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王准的心坎里。 在前期的时候,自己还能跟随秦烈一战,见识见识世面,可是现在,自己虽然是县尉,可是自己知道,自己也是才不配职,需要多多增长见识才能跟上秦烈手下部将的步伐,可是越是这样想,仿佛自己距离这几员将领的差距越大,心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王准听高览说,秦烈又在中山郡收下了两位将领,名字叫做颜良文丑,此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是世之良将,就连高览也不一定可以胜他们,这就让王准心里的压力更大了。 “此二人已经斗了多少回合了?”这时,坐在一旁的严伏问道。 此时正是晌午,太阳灼热,可是两人却在校场之上斗了好久,即便是两人在这里看,也是热的不行,更何况高览何宪两人还身穿盔甲,一副盔甲有二三十斤重,就算是单单穿在身上也会热的够呛,更何况是穿着战斗。这是让严伏作为想不明白的。 王准看着校场上的两人,皱眉说道:“已经有五十回合了.....” “五十回合?”严伏有些疑惑,道:“这个何宪的武艺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王准看着严伏,一撇嘴,道:“你是个文人,不懂这些武艺,很明显,子奂一直没有用出全力,若是子奂全力应对,别说五十回合,这位小子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下去。” 严伏看了王准一眼,又道:“原来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王准站起身来,不愿意和严伏待下去,若是不出王准所料,,严伏接着问的话,一定会拿自己和高览作比较。 王准自己和高览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尽管王准不愿意承认,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人和人确实是有差距的,比如高览可以从一个山贼做到校尉,也并不是全都运气,自身的实力也是占了很大一部分。 严伏也同样站起身,又道:“那子坚的武艺有没有长进?” 王准嘴角有些抽搐,越是不想说什么严伏越要说什么。 “那县令大人以为当初我的伤是怎么来的?”王准叹了口气,看着校场上的两人,有些失落,道:“子奂这个人,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一定追的上。” 严伏见王准这样,微微一笑,说道:“子坚不闻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若是你这样想,怎么对得起主公对你的厚恩?” 王准一愣,看着严伏,又叹了一口气,道:“严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可是谈何容易?” “事在人为,”严伏见王准如此泄气,又道:“别人比见不得,可是主公的所作所为你可是看在眼里,当初驰援卢奴,我们手中有多少兵马,卢奴黄巾军可是有一万的士卒,可是主公仍然可以战而胜之,再者,前几日下曲阳的哨骑来报,主公率领一万人马,水淹下曲阳,破城中黄巾军三万,生擒张角与张宝,此,子坚务必要知晓。” “什么?”王准眼睛一瞪,这个消息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只知道秦烈率军前去下曲阳协助东中郎将,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主公竟有这样厉害?” 严伏点点头,道:“消息已经在郡中传遍,此战过后,主公之名定然会传遍天下,想当初援救卢奴之时,我还在劝阻主公,现在看来,是多么鼠目寸光。” 王准震惊之余,淡淡说道:“严大人当时也是审时度势,不必如此。” 严伏摇摇头,缓缓说道:“战事,无有万无一失,若是等到有十分把握再战,那么战机就会错过,当时县中官员,除却陈宫之外,没有一个想战,幸亏主公有一双慧眼,才可以把握战机,克敌制胜,现在想来,若是主公听从我等,就只能偏安一隅,万无此等战功。” 王准看着严伏,心中也颇有感触,确实,秦烈不听严伏的话无疑是正确的,行军打仗哪有万无一失的道理,若是有,等到那个时候,早已经被别人占去,若是秦烈没有出兵,那黄巾军就会占领卢奴,卢奴时中山郡的郡府,郡府被攻占,那么是中山郡的一个小县的安邦县又怎么可以抵挡的住卢奴的黄巾军? 再者说,黄巾军攻下卢奴之后,若是想再占领卢奴,就需要攻城,攻城的代价远远要比援救来的大,这样想来,援救卢奴的利弊自可见分晓。 可是当时严伏等人却天真的以为在这乱世之中,只要守住自己的土地就可以一直长远的生存下去,事实证明,就算是汉军来也是来不及的,如果卢奴被攻占,安邦县即使城坚,但是不主动出击,真的几千人就可以守住吗? “子坚,”此时,严伏郑重地看着王准,道:“主公乃是人杰,此勇气非是我等可比。” 王准看着远处的天空,若有所思,或许自己要对自己有重新的定位,若是自己只是追求武力,那么依照自己的天赋,自己是断断追不上,自己若是建功,就不能拘泥于武将这一个角色,或许自己可以去研究其他的东西。 第152章 城池 校场之上,只听得一声闷响,何宪从马上跌落,极其地上尘土一片,何宪挣扎的爬起身,从马上跌落本来就是很疼的,战马奔跑很快,再加上是高览的力量很大,这一下可是要比寻常时候更加的痛。 何宪吐了一口沙土,看着坐在马上的高览,咬着牙道:“再来!” 高览揽住缰绳,对着何宪冷声说道:“力量,速度和马术都还是太嫩,如此,怎能上阵杀敌?” 何宪站起身,抖掉身上的沙土,身上的盔甲很大,足足有三十斤的重量,这还是比较轻的盔甲,他还没有穿重甲作战,可是明显他现在有些体力不支,额头上不住的向下滴着汗,就连气息也是紊乱的。 高览看着何宪,皱着眉头,其实他知道,这个何宪的训练已经要比普通士卒要高很多了,甚至接近普通士卒的一倍,可是他的勇力超群,若是松懈,倒是可惜了这样好的练武苗子,高览也是看在眼里,但是却不能说,自己只能更严格,才可以让面前的这个孩子变得更强。 何宪自从被高览从李黑铁手中救回来之后,就被高览当成了重点的栽培对象,自己之前的副将诸如曹和还有邓志,虽然有些小聪明,可是战场上的武力还是差了很多,虽然说将在谋而不在勇,可是说这句话的人多半是没有少的武艺。 由于个人的理念不同,对于高览来说,一员将领,自然要懂得审时度势,在战场之上随机应变,可是武力同样是不可缺少的,若是一名战将不能上阵杀敌,一往无前,不能与士卒同甘苦,共同拼杀,这员将领就是不合格的,所以基于这样一个想法,高览就想把何宪培养成一个猛将,再者说,他也有这个天赋。 “今日就到这里,”高览将长棍扔在交给军校,翻身下马,对着何宪说道:“明日再练。” 何宪看着高览,不敢反驳,眼中的炽热渐渐消散,只能道:“诺!” 说完,就继续前去随军训练,何宪在军中很沉默,自从秦烈让他自己手刃仇人之后,就开始发疯一样的练习武艺,渐渐的开始超越普通士卒,现在的他,甚至和王准相差无几,甚至更胜一筹,这种进步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何宪才十七岁,还没有到达巅峰时候,可是已经成长飞速了,凡事都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不可操之过急。 在一旁看热闹的王准上到前来,递过一只水袋,说道:“此事不是一时可以完成的,子奂莫要勉强。” 高览接过,喝了一口水,擦了一把汗,看着走远的何宪,心中一阵感慨:“何宪不是一般人,自从主公让他手刃李黑铁之后,就变得极为沉默,平时的训练也不是寻常士卒可以完成的,若是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何宪必能成为独挡一面的悍将。” “看来子奂对于他的评价颇高啊。”王准点点头,确实,他也感觉到了何宪的不一般,现在这个年纪就可以这样的厉害,而且还是接触军旅才几个月的时间。 此时严伏也走上前来,道:“天气炎热,不如请二位前往歇息。” “不可,”高览摆摆手,说道:“为将者,当与军士同甘苦,只是因为天气炎热就将领就退却,那么到战场上呢?” 高览的原则很明确,就是要和军士同甘苦,共患难,断断不可不顾军士的享乐,如果这样的话,在战场上将士就会对主将不信任,这是兵家大忌。 “子奂真是当世良将。”严伏夸道,同时不由感叹,自家主公的眼光是真的好,真可谓是慧眼识珠,还有陈宫等人,都是秦烈一手提拔上来的,事实也证明,秦烈都是对的。 “报!” 忽然,一位军校急忙跑过来,对着三人拱手说道:“报县尊,城外五里有一支兵马,正在靠近!” 严伏瞬间一愣:“兵马?有多少人?” 军校回答道:“有一千余人!” “打着什么旗号?”此时高览倒是显得很冷静,一千余人还是少了些,安邦县虽然不是什么大县,可是也是被秦烈打造成了一个易守难攻的重县,就单单守军就有两千余人,再加上守城器械,弓弩,完全不惧什么来兵。 军校有些语塞,道:“距离太远,看不清。” 高览点点头,人数的话在旷野中很好数,因为行军打仗都是排列行军,目标很大,也容易数清,可是旗号不一样,距离这样远的情况下,很难看清。 “众位随我上城一观!”高览说道。 。。。。。。 此时的秦烈一行已经看见了安邦县城池的全貌,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尤其是秦烈,自己这是自己最开始的地方,看着自己熟悉的城墙,这个城墙还是用自己辛辛苦苦抢来的钱造的,很结实,也很贵。 “公台,我怎么觉得这城墙要比之前矮了许多?”秦烈向陈宫问道。 陈宫淡淡一笑,说道:“主公说笑了,城墙还是那样高。” 秦烈皱着眉,怎么看怎么觉得矮,又问道:“是吗?” 陈宫点点头,道:“这是属下亲自监造的城墙,安邦县城还是以前的那个县城,只是主公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主公了,主公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县令了,现在的主公是朝廷荡寇将军,中山郡守,这里是起点,当然主公会觉得矮。” “公台倒是一句话说道我的心里去了。”秦烈深吸一口气,想自己在这个县中,结识陈宫,收了高览,招募兵马,才组成这样一个像样的班底,经过这几个月的打拼,自己已经从原先的县令到如今的将军,这样的转变,可不是白白来的。 有多少士兵为此付出了鲜血,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用在秦烈身上也是再适合不过,自己在路上已经有太多的人成为自己的垫脚石,不管是黄巾军,还是无辜百姓,有的罪有应得,可是有的只是因为自己的无奈。 秦烈看着城池,感触颇多。 “主公,进城。”陈宫一拱手,说道。 秦烈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在这个时候,总是会自然的流露出这样的真情实感,自己一路杀伐,一路征战,过了这么久,再回到这里,一切都还没有变。 第153章 归来 高览与王准等人登上城楼,看着城下不远处正有一队人马缓缓向着安邦县城开来,人数不多,排成几列,有千人之多,虽然说城中兵马足足有两千人,即使是来贼兵也不怕什么,但是高览等人还是能慎重就慎重。 毕竟在这个时候,黄巾军虽然是暂时没有了什么锋芒,可是在青州和冀州,仍然分布着很多的饿黄巾兵,这些散兵加起来甚至要比一个安邦县的兵马多得多,朝廷没有余力来管辖,就算董卓来也只是向着张角等黄巾军大部队来进行攻击,至于深入冀州有多少黄巾军,这个还是个未知数。 高览张望着,可是距离有些远,隐隐约约看着那一队人马有着旗号,可是看不清楚是什么字。 “子奂,莫不是贼兵?”这时,王准皱着眉头问道。 高览摇摇头:“我看不像,如今中山郡都已经被主公肃清,就连下曲阳号称天公将军的张角也被主公擒住,给他几个胆也不敢来犯安邦县,在者说若是贼兵,断断不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明显的方式接近县城。” 王准点点头,高览说的有道理,可是又有什么人可以这样将军队开过来呢? “通知守城士卒切莫松懈。”高览说道。 “好!”王准点点头,立即下去布置。 这安邦县虽然不是什么大县,可是凭借着秦烈留下的家底,没有个万人是攻不下来的,这一千人虽然很少,但是仍然不可以放松警惕。 渐渐地,军队从远处离得进了,模糊的旗号也渐渐清晰,一面“秦”字的大纛迎风飘摆着,甚是亮眼,秦烈揽着缰绳,骑在马上,后面跟着的是文丑陈宫,还有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总计一千名士卒。 高览还在城门观望,当那面熟悉的“秦”字大旗出现在他的眼前是,浑身一颤。 “莫非是.....”高览瞪着眼睛,目力所及看到的最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大旗之下。 “子坚!”忽然,高览叫住王准。 王准一愣,本来要去布置的他有些疑惑:“还有何事?” 高览回过头来,脸上还有些不可思议,对着王准说:“这是主公啊!” 。。。。。。 随着城门的洞开,高览率领这一对人马出来,后面跟着王准、严伏、彭秀等各位官员,起初严伏等人还不相信,可是当见到那杆大旗的时候,顿时喜出望外。 秦烈是在安邦县中最先起的兵,安邦县也是秦烈最初的安身之地,可是现在的安邦县只是秦烈手中的一个县城,还是其中比较小的那一个,相比之下,虽然只是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可是颇有一种沧海桑田的变化之感。 城下两队人马相遇,秦烈也看见了高览率领的这一队人马,顿时,这个画面让自己有些熟悉,自己最开始不就是在这里开始的吗?严伏。彭秀等人面容没有变化,时间也没有过去很久,只是过去了几个月,那时的漫天飞雪也成了现在的灼日炎炎,秦烈自己也从一个县令到了一个将军。 高览翻身下马,躬身道:“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 此时,后面的众位官员齐齐躬身,在这城下施礼道。 。。。。。。 城中此时摆下大宴,杀猪宰羊,为秦烈接风洗尘,一片热闹之相。 “主公在下曲阳大破敌军,生擒张角张宝,真是威震八方啊!”此时高览拿过一坛酒,对着秦烈说道:“在此郡的黄巾兵闻之胆丧,见了主公手中的城池都要绕着走!” 高览说着,给自己又倒了一碗酒,在平日里,高览自己虽然很爱喝酒,可是并不敢饮酒,因为安邦县的军队都是自己来带的,王准相当于是给自己辅助用的,若是自己饮酒时,来了贼兵,安邦县虽然不是什么大县,可是一旦有闪失,秦烈的家底财物都在这,高览可不敢掉以轻心。 秦烈摆摆时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功劳可不敢独占,在那时候结识一位大才,名叫沮授,是他向我献策,水淹下曲阳,我军才可大获全胜。” “沮授?”这时候,严伏说道:“主公说的可是广平沮公与?” 秦烈点点头,又道:“严大人认识此人?” 严伏思索一阵,道:“说来惭愧,此人与我是同乡,举茂才出身。” 秦烈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严伏还认识沮授,于是又问道:“那公以为这个沮授才学如何?” 严伏一拱手,道:“这个沮授从年少开始就有大志,并且多权谋,我和他比起来,真是萤火比皓月,不想竟然为主公所用,真是幸事。” “哦?”秦烈来了兴致,道:“这个沮授如此厉害?” 严伏笑道:“主公不知,此人乃是广平一带少有的大才,属下少时曾与他交谈过,深受启迪,只恨未能深交。” 秦烈拿起一碗酒,喝了一口,看来这个严伏与沮授还是旧识,这也不奇怪,沮授如今已经是县令了,而严伏还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官,倒不是瞧不起严伏,可是严伏的才干自己看在眼里,处理寻常政务还可以,可是遇到大事又有些优柔寡断,这样的性格守成,可以安民,但是没有什么大的才干。 可是沮授不一样,无论是政事还是军事,他都能给出明白的意见,这不是秦烈看出来的,而是史书说的,自己有剧本可以抄,何必自己费心机去考察呢? “主公,不知这三位是?”这时,高览看着刘备三兄弟问道。 秦烈一愣,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高览和刘备三兄弟还不认识,立刻说道:“这是涿郡的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刘备字玄德,关羽字云长,张飞字翼德。” 听到这,三人一齐施礼。 虽然这三兄弟建立建立功勋已经不少了,可是高览的官职还是要比这三人要高,自然要行礼。 高览看着三人,心中一阵惊骇,刘备他倒是看不出什么,但是他旁边的关羽和张飞,高览一看就知道绝对是高手,要不然也不会被秦烈待到酒宴上来专门赐座。 “这三人在军中建立功勋,我已经向朝廷递交文书,还没有来得及封赏。”秦烈又道。 高览点点头,向着三人举起酒,道:“三位,我名叫高览,字子奂,幸得主公提拔,任校尉之职。” 刘备三兄弟也举杯回敬,觥筹之间,渐渐熟络起来。 第154章 序幕(黄巾之乱·终) 此时,在一旁久久不语的陈宫端起的酒杯又落了下去,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座位中站起身来,走到大堂之中,对着秦烈道:“主公,宫有一事。” 秦烈正在饮酒,看着陈宫走了出来,有些疑惑,看着陈宫说道:“公台有何事?” 陈宫看着秦烈,郑重的说道:“如今四周乱军已经平定,郡中已经没有威胁,宫以为,这时不可分兵与诸县,应该全部屯兵于卢奴。” 这个时候本来高涨的氛围安静下来,众人都将目光放在陈宫身上。 陈宫继续说道:“自古分兵是兵家大忌,此前是黄巾军遍布冀州,防不胜防,只有处处防守,才能确保各县的安危,可是如今张角已除,冀州剩余的蛾贼已经不成气候,若是还像先前那样分兵与各县,一来,不好练兵,二来,若是有大敌来犯,主公还要向诸县调兵而延误战机。” “化零为整?” 秦烈心中出现这样一个词,确实,自己的兵力分布太过分散,若是以前还好,黄巾军主要是一小部分袭扰的方式偷袭诸县,大部队都在前线抵御着汉军,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将张角打败了,冀州方面的黄巾军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自己未来的敌人可不是黄巾军那样简单,若是还是像现在这样分兵,那么一旦有敌人直袭卢奴,把握郡中命脉,那一切都完了。 秦烈自己大胜而归,只记得战功,却忘记了这样一件事情。 秦烈拍一拍脑门,道:“公台说的是,确实分兵乃是大忌,”随即又向高览问道:“如今安邦县有多少人马?” 高览放下酒杯,道:“禀报主公,如今安邦县有八百骑兵,一千两百步甲,总计两千。” 秦烈点点头,安邦县是自己的要地,不可有失,若不是陈宫说,自己真的想把这两千兵全都留下守卫安邦县,但是安邦县的守军一定是要比其余各县多的。 如今卢奴只有三千守军,自己手中的一万多,将近两万饿兵马都在守卫各县,这样分散的兵力在黄巾之乱时或许有用,自己没有大规模的作战团体,黄巾军也没有,可是到了未来,这样分兵的县城就会被敌人各个击破,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秦烈不知道未来的敌人是谁,可是早做打算比什么都好,被人不明白,可是自己明白,这个时代大乱的局面不会因为黄巾之乱的熄灭而熄灭,即将到来的大乱,可是要比黄巾之乱更加惨烈。 不说别的,东汉巅峰时期人口达到六千万,三国混战时期魏国总人口四百万,蜀国九十万,吴国两百万,虽然乱世有人口登记遗漏和各地豪绅隐藏人口的情况,可是让他最多三千万顶天了? 也就是说三国混战死了三千万人,整个中华历史是用血肉堆砌的,华夏在和平年代是礼仪之邦,战争年代哪一次不是洪水猛兽? 若是自己将手下士卒全都聚集起来,就像陈宫说的,可以方便练兵,若是各个县分兵,那么一个将领有一个将领的练兵方式,尽管每个人打起仗来都不含糊,可是若是大规模作战,那就两说了,还有就是浪费时间,试想一下,若是有数万兵马来犯自己不能保住自己郡府,还要费时间去各县寻求救兵,那么等他们赶来,黄花菜都凉了。 还有一点,秦烈知道陈宫没有说透,除了这几点之外,就是分散这几位统率的兵权,虽然说这几位将领秦烈都信得过,可是他们都不在自己的视野之内,分散在各处独自掌兵,虽说不多,就是一千两千,可是时间久了,年免军心所向就不一样了,虽然秦烈的兵马现在不多,可是这种事情要从早抓起。 比如现在,颜良这样的猛将都不在自己身边,而是在魏昌,高览也不在自己身边,而是在安邦县,这两位大将都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却只是在一个小县城里,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两人驻守的县都是重地,不能轻易换人,不然秦烈不放心,魏昌时屯粮之地,安邦县时屯财之所,哪个都很重要。 “公台,此时交给你去办。”此时秦烈又嘱咐道:“不过魏昌、安邦两县要有兵把守。” “属下自然知晓!”陈宫一拱手,道。 。。。。。。 黄巾之乱已经到了尾声,可是由于秦烈的参与,变得有所不同,董卓本应该攻城不下,被朝廷判罪,可是如今却率领得胜之师继续进攻广宗,张梁由于没有了依靠之势,哪是董卓汉军的对手,兵败被杀,至此,冀州的黄巾军主力全部被歼灭。 南阳太守秦颉与张曼成战斗,斩杀了张曼成。黄巾军便改以赵弘为帅,以十多万人占据宛城。而皇甫嵩与朱儁军继续进击汝南、陈国的黄巾,追击波才到阳翟,最后在西华大败彭脱,余军想逃到宛城,但孙坚登城先入,众人蚁附般推进,大破敌军,成功讨平豫州一带的黄巾军。 朱儁与荆州刺史徐璆及秦颉共一万八千兵围攻赵弘,七月攻克赵弘。 黄巾军受挫,士气低迷,向汉军乞降。张超、徐璆和秦颉都认为可以接受,但朱儁认为如接受的话,会给百姓有利为贼,无利乞降的错误观念,便不接受并急攻敌军,可是数战也不能攻克。 朱儁登上土山观望黄巾军,明白黄巾军没有退路,而尽力一战,所以未能攻克。朱儁便解开围军,韩忠果然出战,被朱儁大破,朱儁向北追击韩忠数十里,斩杀万多人,韩忠投降,秦颉一向与韩忠不和,便将他杀死。这举动反令黄巾军不安,又推孙夏为帅屯兵宛中城。朱隽再次急攻孙夏败走,汉军追至西鄂精山,又被大破,斩杀孙夏及万多人,黄巾军解散,平定宛城一带。 由于冀州的黄巾军率先被攻克,给天下讨伐黄巾的军队极大的信心,所以战无不胜,平定叛乱的时间足足要比历史上的时间要提前了数月之久。最后没有决战,只是摧枯拉朽的胜利,因为黄巾军已经没有了主干力量,汉军也毫无疑问的杀伐。 至此,辉煌一时的黄巾起义落下了帷幕,所以黄巾起义是促使东汉灭亡的导火线,也是三国时代的序幕。 第155章 封赏 洛阳,皇宫。 黄巾之乱已经平息,朝阳洒满了宫廷前的玉阶,显得分外的明朗。 玉阶之上,群臣觐见,一步一步的走进宫殿之中,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此处便是洛阳,是东汉王朝的都城,征讨黄巾军的诸位将领都陆陆续续回到朝中,朱儁、皇甫嵩,还有董卓三人早就走在了前面。 此时的董卓因为身材肥大,所以上这台阶感觉很是吃力,一步一歇,像是背负千斤一般,气喘吁吁,虽说天气已经不再那么炎热,可是董卓自己可是感觉满头大汗,可是这里是皇宫,是洛阳,自己再怎么累也不能在这里表现出来,因为各处的官员都在这里,自己还不想在这丢脸。 “这皇宫怎么修的如此之高!”董卓又向前迈了一个台阶,像是跨越了一道鸿沟一样。 董卓擦了把汗,自己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在自家的园中,自己的起居生活无一例外都是下人来做的,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累过了,在董卓看来就算是打仗也没有来一回洛阳累。 来洛阳可不是单纯的来就行了,还要准备各种各样的事情,繁文缛节什么的是必不可少的,可是董卓当久了并州刺史,又加之久居凉州,打仗带兵大会,可是却尤其的讨厌这一套礼仪道德。 “这不是仲颖吗?”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董卓耳朵里,董卓一愣,此时的董卓多么希望有人可以和自己说一句话,好就此歇一歇,听到这个声音,急忙转身。 董卓一愣,一躬身,急忙道:“原来是太傅。” 说话者,正是当朝太傅,袁隗,汉朝自袁良以后,至其孙袁安官至司空、司徒,袁安幼子袁敞为司空,袁安次子袁京之子袁汤为司空、司徒、太尉,袁汤之子袁逢亦至司空,袁逢之弟袁隗亦至司徒、太傅。四世中居三公之位者多至五人,号称“四世三公”。 这袁隗在朝中的人脉不可谓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权倾朝野的众臣,在这个时候,董卓自然是要尊敬一些,另外,他还是董卓的熟人,就连董卓自己并州刺史的官职都是袁隗举荐的,可以说没有袁隗,董卓的仕途生涯可能还要向后几年,至于是几年,就不得而知了。 官场就是这样,没有人脉,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是触及不到权利的顶端的,因为纵然有才,可是没有人知道,所以基于这个缘故,这时候的董卓还是很尊重袁隗的。 袁隗有些偏瘦,身穿的朝服宽大,面带微笑,对着董卓说道:“仲颖此去冀州,打破张角三兄弟,斩敌无数,战功显赫,可当首功啊!” 此时的袁隗也是感到很高兴,毕竟这个董卓是自己提拔上来的,自然在他的心里,董卓是自己的人脉,袁隗自己明白,自己是个文官,如今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若是真的有个闪失,那么天下当变的时候,董卓的官职越高,那么自己的政治筹码就加重了一分。 董卓急忙拱手,也顾不得擦汗,对着袁隗说道:“这都是靠着太傅的栽培,卓才有这样的作为。” 袁隗听完大笑道:“仲颖不必自谦,这是你自己立下的战功,在这天下大乱之际,朝廷可以出了你这样的忠勇之士,真是朝廷的幸事,那卢植、朱儁、皇甫嵩虽然与你一同征讨黄巾军,可是你与他们不同,他们只是征讨黄巾军的分支,功劳虽多,可是却是不如你的功劳大,我在皇帝面前,可是为你说了不少的好话的。” 董卓一听,有些惶恐,道:“谢过太傅!” 董卓心中知道,袁隗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全为了自己,没有那个人可以无条件的为自己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的起源无非是利益两个字,袁隗也是很聪明,他知道政局已经不稳,若是他不能为自己广植党羽,那么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这四世三公的家族可是撑不起一场浩劫。 如今的皇帝身体不是很好,可是如今皇帝才不到三十岁,可是骄奢淫逸,设置西园,巧立名目搜刮钱财,甚至卖官鬻爵以用于自己享乐。这导致爆发了黄巾起义,而凉州等地也陷入持续动乱之中。 尤其是宠幸十常侍,张让和赵忠。他们玩弄小皇帝于股掌之中,以至皇帝称“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十常侍自己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 这样的皇帝虽然大臣表面上尊敬他,可是谁都知道,这样的皇帝不是明君,若是哪一天心情不好这天下是要遭殃的,朝中尽管有迂腐的大臣,认为汉室是正统,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可是聪明人都知道,这天下,动乱不会单单是这一场而已。 这时,袁隗叹了口气,对着董卓说道:“我本向皇帝建议你为大将军,可是朝中有人反对,为此事,朝中还颇有争论,你的功绩按理说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皇帝如何决断,我就不知了。” 董卓一愣,当听见自己为大将军的时候,可把他高兴坏了,大将军可是位比三公的重职,掌管这天下的兵马,这种权利,自己得到了那还得了?可是又听到袁隗说有人反对,董卓急忙又道:“何人反对?” 袁隗看了看四周,小声对着董卓道:“朝中的大司农,张温。” “张温?”董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表示没有听说过,可是并不妨碍董卓对这个人留下厌恶的印象。 袁隗叹息道:“此人性情刚烈,说你是凉州生长之人,不懂礼数,虽然有讨贼之功,可是无大将军之德,若是掌权,必生祸乱。” “这......”此时董卓心中感到一阵委屈,自己什么时候想祸乱天下?自己在凉州长大又如何?想到这里,一股闷气从心头涌起。 第156章 圣旨 金殿之上,众位朝中大臣陆陆续续赶来,殿上人头攒动,可是并不见皇帝来,本来早就到了上朝的时间,可是近日来,皇帝没有一次是准时的,众位臣下知道,皇帝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 此时朱儁、皇甫嵩站在董卓的旁边,他们连个和董卓一样,同样是受朝廷的命令去征讨黄巾军,朱儁为右中郎将,皇甫嵩为左中郎将,他们两个主要是剿灭汝南和颍川一带的黄巾军,虽然当时在那几个地方的黄巾军人数众多,可是功劳还是不及董卓,毕竟董卓打下了冀州黄巾军的主力,就连张角三兄弟也都栽在董卓手里。 张角、张宝确实是秦烈战败的,可是这个功劳不能全记在秦烈头上,应该是董卓占据主要功劳,毕竟秦烈算是董卓的部下,秦烈用的兵马也大多数都是汉军。 众人拱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没有多谈,董卓自己作为一个凉州长大的人,打打杀杀自己在行,可是在这里,朱儁皇甫嵩无一例外都是儒将,并不是像董卓自己这样只会打仗的莽夫,当人董卓可不承认自己是莽夫,只是和这些人没有话题,只得寒暄几句,自己等候。 朱儁和皇甫嵩都是汉庭名将,自然知道董卓,也没有在意,只是等候着皇帝的来临。 “张大人。”这时,袁隗对着身旁的一个人拱手说道。 袁隗身边的这个人侧着眼看了袁隗一眼,只是粗略的拱手回礼:“原来是太傅。” 袁隗看着张温,笑道:“如今蛾贼之祸依然扑灭,首功乃是东中郎将董卓,陛下之心,张大人可知?” 张温随即摇摇头:“陛下心思,我们这做臣子的怎好揣测,董卓有功,自该封赏,可是封为大将军,还是不够资格。” 袁隗看着张温,又道:“张大人此言差矣,此人虽然长在西凉,可是却知人善任,深谙并法,再加之剿灭黄巾军主力,如此人物怎会不堪此任?蛾贼之乱过后,天下必然动荡,若是再有战事,此人可以委以重任,此乃是为了江山社稷!” 张温冷笑一声,,说道:“只怕太傅不单单是为了江山社稷,袁大人贵为太傅,却不知足,结党营私,勾结宦官,此,是不是太傅之思?” “嘶......”袁隗看着张温,瞬间气不打一处来,道:“张大人莫要胡言,我袁家四世三公,承蒙朝廷厚恩,怎可如此?” “是不是自有公道评说!”张温瞥了一眼袁隗,道:“据我所知,这董卓是太傅举荐,出任并州刺史,此时又举荐他为大将军,其中心思,真当朝中大臣都混了头脑不成?” 袁隗喘着粗气,转过头去,不去理他,这个张温脾气古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袁隗自己这样的人都丝毫不给面子。 此一幕董卓是看在眼里,虽然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可是在心里恨不得将这个张温扒皮解恨,自己从羽林郎一直做到并州刺史,镇压西凉,讨伐黄巾,对朝廷的功劳可是很大的,可是这个张温却死死拿住自己的出身不放,这就很令董卓生气。 董卓自己手中有并州的人马基本上没有动,自己有招揽了羌人,在并州,董卓可是有着裂土封王的资本,可是如今还要在这个地方受这样的气。 这时,从殿后走出一人,看样子是一个太监,他走到大殿的中央,左顾右盼一阵,见群臣已经到齐,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站在那里,也没有走,这就让群臣都很奇怪。 这位太监群臣认识,正是十常侍里的张让,张让平时最和皇帝亲近,有时候上朝干脆不来,就直接上张让将朝中的事务告诉他,此时这样重要的场合,果然有不负众望的没有出现。 “张让,”此时,张温不满的对张让说道:“陛下呢?” 张让同样瞥了张温一眼,丝毫没有将张温这个大司农放在眼里,一个宦官就能做到这样的权势,着实让人不满,可是尽管不满,又不敢有太多的表现,毕竟这十常侍是在皇帝身边的近侍,随便在皇帝的耳边说些什么,就可能会影响自己后半生的名命运,虽然像张温还有袁隗这样的高官不怕,但是在下面的那些小官,有的时候也是要向这些宦官们缴纳费用的,要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头上的脑袋就搬家了。 “陛下今日龙体有恙,就不来了。”张让看着众臣,操着一口阴柔的强调说道。 “什么?” 众臣在殿下议论纷纷,因为这已经是第七天没有上朝了,就连今日这个重要的日子皇帝都没有亲自来,众臣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情值得皇帝自己亲自来的。 “这已经是第七日了.....” “对啊,这陛下是怎么了?” “十常侍误国....” 众臣议论纷纷,可是张让却不以为然,从袖口中拿出一封诏书,拿在手中,道:“此乃圣上旨意。” 殿下的众臣瞬间安静下来,看着张让手中的圣旨齐齐的跪了下去。毕竟这是圣旨,见圣旨如见皇帝,自然是要跪的。 张让看着众位大臣,露出满意的微笑,缓缓的展开圣旨,道:“诏曰:皇甫嵩、朱儁讨贼有功,封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朱儁为右车骑将军,并州刺史董卓,讨贼有功,封董卓为大将军,昭告天下,咸使闻之!” “什么?”此时跪在地上的张温猛然抬头:“这......” 张温心中“咯噔”一下,自己想要去理论可是皇帝却不在这里,董卓此人残暴不仁,怎么可以立他为将军呢?这不是养虎为患吗?在者说,董卓在并州拥有雄兵,若是再让他领大将军衔,怕不是要出乱子? 这些事情在张温的头脑中闪过,可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圣旨已经下了,即使再怎么理论也成了事实。 “谢陛下!” 这时皇甫嵩、朱儁、董卓一齐叩首,谢恩,此时的董卓心中异常的高兴,大将军这个官职可是位比三公了,再加上自己的并州铁骑,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皇甫嵩和朱儁两人虽然也不是很看好董卓,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个结果,毕竟这是圣旨。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道圣旨,将会给朝廷带来灭顶之灾。 第157章 又是一年 又是一年银装素裹,雪花渐渐飘落,整个冀州被包裹在一片白雪之中。 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三国时候的天气倒是要比秦烈自己所在的时代要冷上不少,秦烈自己记得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时间,皑皑的白雪在那个时候可是催命的象征,自己当初在雪地中奄奄一息的样子,怕是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活下来。 想着这一年自己的遭遇,不可谓不精彩,当初自己只是一个小县令,兵马不过数百,将领不过是像王准那样的护卫,幸亏自己运气不错,在县中遇到了陈宫,又在山中遇到了高览,这才让自己的班底渐渐的建立起来,要不然自己在这乱世之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想到这里,秦烈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为何自己会在安邦县遇到陈宫,又在山中遇到高览?这些人都是豪杰,可是偏偏被自己遇到了,还收入了帐下,事实也证明,这几人都是可以守一方的人才。 陈宫当时是县尉,可是现在随着自己战功的显赫,渐渐的升高官职,陈宫等最早跟随自己的一批人都已经得到封赏,若是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那么陈宫和高览或许会在这个时空中晚登场几年。 陈宫的话秦烈记得在演义中他是陈宫曾为中牟县令,捉住了行刺董卓失败的曹操,因感于曹操的抱负而弃官,毅然和曹操一起流亡。逃亡途中见曹操残暴,滥杀吕伯奢-家,失望之余弃之而去,并与操誓不两立。后来又辅助吕布和曹操作战,多次设计打败曹操,遗憾的是吕布不听他的话,最终失败被曹操所擒。曹操因感其救己之恩想释放陈宫,但陈宫坚决不降,最终被曹操杀害。 从陈宫弃官出走,至其凛然赴死,我竟至“驻足不前”,掩卷回味不已。内心感慨,可用“敬”、“叹”二字形容。对陈宫其人,秦烈是由衷敬佩的。 东汉末年,社会黑暗,群雄纷争。当曹操因刺杀董卓不成而逃亡至中牟县时,他作为一个手中掌握着钦犯的县令,完全可以邀功请赏封妻荫子,但他并不以维持自家安逸为满足,亦不以升官晋爵为人生目标。相反却故意用言语试探挤兑曹操,在遭操一顿怒骂“燕雀安知鸿鹄志哉!”之时,他不怒反喜:“汝休小觑我。我非俗吏,奈未遇其主耳。” 在听了曹操慷慨激昂的“演说”后,不禁欣喜万分,自以为遇上“明主”,可以有所作为,所以在听了曹操“发矫诏,召天下诸侯兴兵共诛董卓”的打算,毫不犹豫,“收拾盘费,与曹操更衣易服,各背剑一口,乘马投故乡来。” 也许,陈宫的选择是不明智的。在那群雄纷争的年代,众多谋士信奉的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的原则,陈宫的选择定会被人说成“不识时务”,可是陈宫比起那,些朝三暮四的政客小人,却尤显高风亮节,尤其是比起吕布企降、张辽被劝降等生死关头的表现,陈宫的大义凛然更加令人肃然起敬,为其人生抹上了悲壮的色彩。 只可惜这样的人终究没能为曹操所用,生不逢时,又拉不下文人的脸面,被曹操所杀也是正常,这是演义中的陈宫 还有自己最先收服的第一个三国名将高览,虽然他在历史中与颜良文丑张合齐名,可是在三国中的名气还是有些低,高览曾和许褚大战而不分胜负。曹操偷袭乌巢,袁绍从郭图之计,命高览、张合率兵劫曹营,遭埋伏兵败,惧罪而降于曹操,被封为偏将军、东莱侯。 主要知名率不高是因为曹操偷袭乌巢,袁绍从郭图之计,命高览、张合率兵劫曹营,遭埋伏兵败,惧罪而降于曹操,被封为偏将军、东莱侯。后随曹操出征汝南,率军伏击刘备,三合斩刘辟,正欲擒刘备,却被赶来的赵云一枪刺于马下。 高览当时已经将敌方主公刘备逼入绝境,只需要再加把劲,就可能结果刘备,立下不世之功。古代将军们,只有在战场上拼命厮杀,斩杀敌方大将,向曹操请赏,才能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享受荣华富贵。高览刚刚斩杀掩护刘备的刘辟,即将拿下刘备,正是最得意忘形的时候,没想到被身后的赵云突袭,因此被杀。 说来也是可惜,但是既然为自己所用,那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重新发生。 也幸亏经过一年的观察,秦烈知道这穿越的这个时空是三国演义的时空,并不是真实历史。 原因很简单,若是穿越在正史里的话这个时代就没有诸多的事物,比如马蹄铁,马镫,关羽的那一杆青龙偃月刀,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示这这是一个与真实历史错开的时空,那这里的人才也都是秉承着演义中的性格。 秦烈看着天空,缓缓的叹了口气,虽然黄巾之乱已经平息,不管是按照演义中的时间还是正史,这几年都会是安定的,起码在未来的四年之内。按照秦烈的记忆,起义虽被东汉朝廷镇压,但汉室威信自此遭遇严重打击,然而汉灵帝并未改观,反而继续享乐。 于各地还不断发生小型叛乱,产生许多分散的势力,包括黑山、白波、黄龙、左校、青牛角、五鹿、羝根、李大目、左髭丈八、苦蝤、刘石、平汉、大洪、白绕、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飞燕、白爵、杨凤、于毒,势力大的二三万人,势力小的也有六七千人。而由张燕率领的黑山贼,甚至号称从者百万。 在中平五年,也是就是大概三年之后,余下的黄巾军还会掀起一场更大的浪潮,汉灵帝为了有效镇压起义,于中平五年三月,接受刘焉的建议,将部分刺史改为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担任,让其拥有地方军、政之权,以便加强地方政权的实力,更易控制地方,有效进剿黄巾残部。 而正因汉灵帝下放权力,助长地方军拥兵自重,各群雄互相攻击,逐鹿中原,甚至东汉皇帝在军阀手中如同无物,所以黄巾起义是促使东汉灭亡的导火线,也是三国时代的序幕。 第158章 军阀 也就是准确来说,第一场黄巾之乱的平息,并没有给秦烈很大的发展空间,自己不可以佣兵自重,也就是不能拥有过多的军队,还是要防着朝廷的突然变脸,若是现在自己不知轻重的大肆招兵买马,那必将会成为众矢之至。 这一年下来,冀州的粮食收成惨淡,因为多有战乱,百姓居无定所,播种时节没有人人去播种,收获时节没有人去收粮,这就是说战争造成的危害远远不是当年的这样,还关乎着未来的民生,人一天不吃饭可以,可是不能一年不吃饭。 那个时代的农民本就吃不饱肚子,当兵的在前线杀敌很难,可是农民在家就不难吗,大灾之年,又要打仗,催的粮税就要比平时的多,可是本就是大灾,农民那一拿得出这么多的粮食,由此恶性循环,黄巾军就这样起来了。 相比之下,秦烈明显就看到了这里,由于自己的屯田之策,中山郡的甚至还有余粮来交税,百姓都可以吃的饱,因为屯田策的缘故,自己郡中的乱象要比其他各郡的都要少的多,有的时候,自己还要接纳四方来的难民,这些难民秦烈当然愿意接纳,因为争夺天下无非就是百姓与土地,百姓多多的投靠自己,无论是对自己未来的用兵还是种田,都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对于这些难民,秦烈自然是不嫌多,屯田令就是人来种地,地里才有收获,由于秦烈驻守中山郡,提早知道会有黄巾之乱这样的事情,对于中山郡的人秦烈从来都是放宽政策,即使因为朝廷赋税严重,秦烈也没有让百姓有像其余各郡那样有离家之苦。 中山郡粮草充裕,自然可以管的军中兵士衣食无忧,攻下卢奴之后,自己有攻下了魏昌,在魏昌城中,不单单有着中山郡的粮草,更是黄巾军在冀州的粮仓,有的甚至是黄巾军在别的郡中劫掠过来的粮草,全都放在了魏昌县。 在秦烈的推测中张角在那个时候已经到了下曲阳城,那个时候张角就知道起义军是仓促起义,虽然势头很大可是华而不实,张角自己早就为自己做好了后路,在幽州的程远志率领的五万大军,还有攻打卢奴的一万大军,还有在魏昌的粮草,这一切都表明张角是要以下曲阳为屏障,占据幽州和中山郡,向东可以遏制青州,与管亥的军队呼应,向北可以进军幽州。 而魏昌,就成了张角这一计划的屯粮之所,所以才可以解释有这么多的粮草,不然张角若是直接打算向洛阳用兵,那么孤注一掷的他不可能会让五万大军起进攻幽州,因为这样既耗费时间,有耗费兵力,并未占据幽州并不会对攻打洛阳有很大的战略意义。 像张角这样聪明的人,一定会想到这一点,可是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秦烈也不能知道具体计划,毕竟张角已经死了,可以说是被自己杀的,既然身死就没有追问的必要了,唯一知道的是,魏昌城里的粮草可以说是张角给自己留的一大笔财富。 虽然秦烈对于三国时代的军队粮食没有概念,可是据陈宫所说,魏昌的粮草可以供应十万大军支撑数年之久,这样一笔粮草不可谓不多,这样的话,秦烈自己倒是还要多多的感谢张角。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一笔粮草,自己才能在应对朝廷征收粮税的同时,还能接纳各处的难民,还可以保证郡中的民众还能吃饱,也正是有了魏昌,郡中的暴乱已经渐渐的没有了,毕竟有好日子过干嘛要造反? 秦烈深吸一口气,四周的空气冰凉,吸进体内顿时感到一阵神清气爽,用手接住天空中飘来的雪花,看着雪花渐渐的从自己手中化开。 自己的事业已经有了一番起色,虽然还是要向朝廷俯首称臣,可是秦烈知道,这样的时候用不来几年就会崩塌,这个时空也会进入到群雄割据的时代,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挑战远远不会是这样的简单。 想着自己创造的重重功绩,这一切都或许过于顺利了,几乎没有磨难,说来也不奇怪,自己攻伐的这些黄巾军也不是什么正规军,又没有诸多保障,虽然前期势如破竹,可是后期即使强弩之末,战胜黄巾军不是本事,而在几年后的混战中在天下有一席之地才是本事。 自己未来的对手不是张角,不是管亥,而是曹操,孙坚,袁绍这样的诸侯,虽然刘备在自己手中,可是他是否归心还很难说,正因为这个原因,在军中的时候才让刘备去监督粮草,让张飞和关羽在阵前效命。 这样做的原因不只是提高这三兄弟的效率,秦烈还想的是尽量削弱这三兄弟的联系。 都说这三兄弟的情谊坚如磐石,可是毕竟任何人的感情积累都是要时间作为最为重要的度量工具的,刘关张三兄弟虽然感情很好,可是刚刚结义的他们的感情远远没有那么的深,现在,自己是他们的主公,他们是自己的属下,就算日后刘备有什么举动,秦烈到那个时候,也有权利命令关羽和张飞。 陈宫有时候会建议自己实在不放心就杀了刘备,可是秦烈却不以为然,自己就算不放心也不会杀了刘备的,因为不得不说,刘备这个人真的是有些才能,有很广的人脉,在处理军务上面有很高的能力,特别是他师从卢植,广交天下贤才。 可以这样说,在谋略上面刘备不如陈宫沮授,在武力上面,刘备不如关羽张飞,可是他却很全面,能统军,上阵杀敌,可以当参军,运筹帷幄,虽然都不是顶尖,但是在能力方面,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贤才。 虽然这样说有的人会不认可,是因为每个人都把他自然而然的当成一个主公来看,没有人想到这刘备竟然可以做属下。 没错,秦烈就是这样想的,刘备,是要做自己属下的。 有人说他是汉室宗亲,怎么会甘愿在秦烈的手下呢?一来刘备没有受到官方认可,他也不敢到处张扬对别人说自己是汉室宗亲,当然,秦烈也不会给刘备前往洛阳认亲的机会,虽然这样做有些狠毒,可是秦烈喜欢。 再有就是,谁说汉汉室宗亲不能为军阀所用? 第159章 谋取天下 秦烈细细的想着,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刘晔,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曹氏三代元老,多次提出优秀的战略建议论亲缘,刘晔族谱可以排到刘秀,比刘备近多了,可他这个背景也阻碍了他被曹家完全信赖,刘晔也很明智的安分守己,即使曹操曹丕不采纳自己的建议做出错误的选择,他也不去抱怨。 刘晔一生在曹操时代担任过司空仓曹掾,主簿,行军长史兼领军,在曹丕时代但任散骑常侍,侍中等职务,虽然职务不算太高但是一直是历代魏主的心腹,参与重大事情的谋划决策,“而授晔以心腹之任;每有疑事,辄以函问晔,至一夜数十至耳。”始终是魏主的重要参谋。也正是有了一批这样优秀的谋士,才有了魏武扫荡群雄三分天下有其二的霸业。 这样的人尚且可以为曹魏所用,那么刘备多了什么东西呢?顶多是日后提防着一些,若是真的有二心,在杀之也不迟。 现在的中山郡已经不是原来的中山郡了,各处分兵的统率手中的军权秦烈自己已经拿了回来,虽然名义上还是各位将领的统率的军队,可是没有秦烈自己的军符他们是调动不了军队的,除却在魏昌和安邦县的守军,中山郡的兵马已经到了两万余人。 虽然说这样的军队还不算是多,可是已经具备一定的规模了,刘备也不能引起什么大的风浪,再者说,刘备现在是有功之人,自己不能杀他,要不然不得军心,刘备这样的人,还没有发挥他的能力,若是用的好,这刘皇叔照样可以成为自己的利器。 虽然说主公与属下的关系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的,可是这种东西很微妙,要考虑到下属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这就导致自己这个做主公的要灵活处理这个问题,没有人会对自己绝对的忠诚,要想让别人效忠自己,一个是利益,一个是情义,这两者都要做好,可是人都是善变的,多一个心眼总没有坏处。 秦烈紧了紧狐裘,现在是没有什么顾虑,因为暂时没有战事,自己可以安心的训练军队,可是一旦这个时间过去了,自己又改怎么办,老实说,自己连一个战略方针都还没有,陈宫沮授虽然都是人才可是都是临危受命,能在每一场战斗中中出谋划策,统筹军机,稍有空闲还要处理协助自己处理政务。 也是他们倒霉,和自己这个对政治一窍不通的主公在绑在里一起,他们自然是要累一些,何为战略方针,就大致像诸葛亮对于刘备的隆中对,鲁肃对于孙权的榻上策一样,都是决定这支军队,这个军阀今后的去向。 秦烈自己现在虽然是坐拥一郡之地,可是在未来这个时空里,自己若是想安分守己,做一个守城之犬尸不可能的,这样的话,刘表晚年就可以当做例子,是没有前途的。 对于战略这个问题,决定着这支军队甚至于秦烈的命脉所在,只有拥有这一张蓝图,自己才能有明确的目标,才能逐步的蚕食天下。 当然,自己是这样想的,若是穿越来三国不统一天下那来这里干什么?只是这样的话不能对别人说,因为现在还是汉朝的天下,自己这样出头是要挨打的,就像袁术那样的冢中枯骨,提早称帝,结果死的有多惨自然不必说。 “高筑墙、广积粮、别闲的没事想着称王!” 这是秦烈的第一个战略,也不能说是战略只能说是一个看法,刘邦建立汉朝时,就明确规定异姓不可称王,自己就不要触霉头。 这样说,自己虽然现在只有两万的兵马,可是自己的目标不能只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面,虽然自己兵少将寡,可是要志在天下。虽然知道自己未来的敌人很强大,可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文臣有陈宫、沮授、严伏、彭秀,还有诸多的县中文官,武将有颜良、文丑、高览、高顺,再加上自己培养出的王准、邓志、张通也都是可用之才,这样的班底也算是具备了创业的基本条件。 刘备在得到诸葛亮时,自己兵不过万,谋士还不就是简雍、孙乾,武将不过关张赵,可是仍有大业可成,自己并不差。 向南? 秦烈站在雪中,默默想着自己未来的走向,若是向南,兵锋所指,向南的话就要取冀州作为立足之地,攻兖州以北方为根基,向南徐图,这条战略看来不错,可是冀州兖州为四战之地,秦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样险恶境地中生存下去。 若是自己以冀州作为战略,那未来和自己斗的就是袁绍、曹操等人,这些人可不是善茬,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向西? 向西的话就是并州,并州是董卓的地盘,他在那里根基稳健,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势力,再者说,那里的羌人骁勇善战,也不是好惹的,再者说,那个地方土地贫瘠,人口稀疏,在黄巾之乱之前,冀州的人口可以达到六百万,是个人口稠密的大州,可是并州只有六七十万的人口,就算加上凉州也不过百万,这样的地方,是不足以撑起大业的。 人口稠密的也有,在益州,有七百万的人口,在荆州,有六百万的人口,在扬州,有四百万的人口,都是可以作为攻伐天下的资本,可是自己生在北方,你像益州,易守难攻,人口又多,可是自己距离远啊,总不能身在冀州,遥领益州,那不科学。 话说鬼知道东汉的五千多万人口到了三国时候只剩下不到一千万。 向东? 向东的话,青州可以作为首选之地,青州虽然不像冀州、兖州那样有着很强大的敌人,有人口稠密,但是也需要占有冀州才能作为通往青州的交通,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所处的中山郡不能逾越冀州。 秦烈揉揉额头,这样的话,自己唯有向北了,向北占领幽州,才可以有一定的用武之地,等到羽翼丰满,再南下徐徐图之,这样的话,自己的就可以先猥琐发育,待到时机成熟,再者说,自己所处的中山郡距离幽州很近,自己也可以一他作为屏障,谋取天下。 第160章 铁浮屠的重组 秦烈正思索之中,忽然听得校场之上一阵喊杀声。 “杀!” 这是校场之上的将领们正在练兵,对于练兵,秦烈对于这支军队有着很高的要求,现在卢奴已经有了两万的军队,五千骑兵,加上辎重兵,弓弩兵,还有占大多的步兵,若是在黄巾之乱时期,这些兵马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大多是是招降的黄巾兵还有招募的民兵,战斗力是很差的。 秦烈记忆犹新,中山郡里,自己征讨黄巾军的时候,伤亡比可是接近一比一的,这样的比例就证明自己原来的那些兵卒和黄巾军之间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若是不借助突袭还有计谋,那自己连卢奴都救不了。 所以强军就成了如今秦烈的首要目标,自己要将这么多的军队训练成真正的精兵悍将,好让自己在将来的乱世中有一支真正的精兵,兵不在多而在精,看黄巾军的势头不可谓不大,可是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说别的,就但说自己的下曲阳之战。 在那场战斗中自己指挥的并不是自己的军队,而大部分都是汉军,汉军就是北军五校的军士,这些军队是京师的禁卫军,战斗力自然强悍,在对阵黄巾军的时候,自己用五千汉军就可以压着黄巾军的两万人打,虽然说最后伤亡惨重,但是那些的伤亡大部分都是在黄巾军夜袭的时候没有防备,才损失这么多的人,若是堂堂正正的打,两万人根本不是汉军的对手。 对于这样的军队,秦烈是无比的羡慕,可是没有办法,这些军队不是自己的,而是朝廷的,自己没有权利拥有,在归还兵权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不舍自己是知道的。 在那个时候,秦烈就暗暗的发誓,自己一定要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精兵悍将,自己粮草不缺,兵士也不缺,又有时间,自己已经可以渐渐的进行训练了,到了那时,自己的兵马一定会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个时候,秦烈不由的想到战国时期的魏武卒,据《荀子议兵篇》记载:“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魏武卒宅。”也就是说,士兵身上必须能披上三重甲(就是重甲的别称),手执长戟,腰悬铁利剑,后负犀面大橹,五十弩矢和强弩,同时携带三天军粮,一天内能连续急行军一百里的士兵,才可以成为武卒。 这样的军队无疑是秦烈所向往的,若是可以拥有这样一支军队,那么定然可以所向睥睨。 看着校场上士卒的身影,自己眼中燃起一丝火焰般的炙热。 但是秦烈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自己的兵力并不多,想要全都做成魏武卒那样的精兵也不现实,就两万的兵力,还想要什么自行车,只不过在一个月前,秦烈自己已经有了训练的计划。 首先呢,就是类似于特种部队的训练,当然此特种部队非彼特种部队,秦烈在三国时代的特种部队就是之远比平常士兵要精良的部队,自己的铁浮屠就是一个例子。 自己的铁浮屠可以说是自己前期的一个大杀器,这个铁浮屠至今只在战场之上出现过一次,就是援救卢奴的那一次,凭借着高超的速度和几乎无敌的防御,这支骑兵简直就是像古战场冷兵器世道的坦克一样,横冲直撞,丝毫不惧。 可是厉害是有代价的,其中之一就是铁浮屠太过耗费资源,战甲,铁器什么的都是次要,只要有钱,还怕没有铁?秦烈真正感到无力的是骑兵还有战马,首先说是骑兵,在这几万人中要挑选持久力高的,力气大的,骑术好的,另外还要进行极为严苛的训练,因为秦烈极为严格,所以一开始进入这支军队的骑兵或受伤,或受不了劳累,退出了一大半,即使现在的新军两万人,铁浮屠也不过七百。 这铁浮屠相当于是秦烈亲兵,这支军队不受任何人管辖,不收任何人制约,没有自己的命令,不能听从任何人。 这里面的骑兵都是从这两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悍勇士卒,其中的每一个人,单拿出来,都是可以作为战将的,当然不是在指挥上,是从武力上,因为当初秦烈选拔铁浮屠的规则其中就有一条,想要进铁浮屠,必须要和高览对阵,并且十回合不能落马,才有进入的资格。 当然,这还都是最基础的,到后面的训练都是秦烈亲自制定的,在他们中间选出一位统领,监督训练,每日的辛苦不亚于征战,甚至稍有不慎,还有生命危险。 还有就是战马,军中的战马都是张世平和苏双送来的,准确的来说是秦烈自己买来的,因为自己商路的问题,张世平是不敢不卖好马给自己的,只是纵然是好马,但是可以承受住铁浮屠重量并且奔袭飞速的战马却很难找,一副重骑铠甲接近百斤,还要载着马上的人,人还要穿铠甲,还要手持兵刃。 无论是游斗还是强攻,轻骑都远不如重骑,原因非常简单,能成为重骑的人都有很有钱。要知道,在古代军队中,国家没有足够的经济力量给士兵统一发放装备,所以士兵自筹装备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即便是古代中国大一统的时期里,士兵们也有相当一部分装备需要自筹,甚至于领取国家发放的制式装备都要花钱,至于秦烈这里,这钱都是自己出。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战马,还是盔甲武器,自然是越有钱的人用得越好,富裕的重骑兵骑的战马,和轻骑兵的驽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别看重骑兵负重高,但凭借马力一样能追上轻骑兵,事实上在古代战场上,重骑兵的一项任务,就是驱赶敌方前来袭扰的轻装游骑,重骑兵一出场,轻骑兵就得赶紧逃,跑晚了就跑不掉了。 尤其是像铁浮屠这样的重量,还不能只是载得动,还要健步如飞才行,这五六千匹战马中,秦烈只选中了六百匹,这样人、马的双重限制,导致自己的铁浮屠从安邦县开始,一直没有破千。 倒是秦烈自己的追云驹,秦烈试过,要是让这匹骏马承载几百斤倒是可以健步如飞,可是天下又有几匹这样的战马呢? 除却自己的铁浮屠,还有一支,就是高顺的陷阵营了! 第161章 骑兵 说起骑兵,真的是古战场之上的梦魇,若是拥有一支骁勇善战的骑兵,那在战场之上绝对是占据了先机。 骑兵的优势是在其机动性和冲击力。 骑兵的机动性可以保证军队快速的追击、包围、偷袭和驰援。骑兵的冲击力,可以有效对付装备较为简陋的步兵方阵,因为骑兵借着马匹的速度迅速冲进敌阵,可以有效破坏敌军的阵型,其奔腾时的气势可以使敌军的士气崩溃。骑兵对于毫无士气的步兵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但是骑兵受限也较大,地形是最大的因素,山地不利于骑兵速度优势的建立。其次,训练有素的步兵方阵,可以用标杆类兵器,长矛、长枪以及各种变种,抵制骑兵或者使用弓弩来压制骑兵。所以,在势均力敌的战阵中,骑兵往往作为穿插的力量,寻找敌军战阵的空隙和破绽进行作战。 但是,这是在冀州,山地极为稀少,骑兵的优势可以发挥到最大,熟不知在曹老板那里的一支虎豹骑是多么的骁勇善战,倒是骑兵的缺陷还是有很多的。克制骑兵的方法也是有很多,其一就是,以步制骑。 以步制骑就是大步兵方阵,欧洲的马其顿方阵和汉军弩阵都是对付骑兵的重步兵方阵。 在宋代,因为没有西北马源,宋王朝只能以步制骑,弩箭和长枪配合组成的方阵或者大斧和弩箭组成的方阵是对付重骑兵最好的办法。当初金军铁浮屠可以说是中国最可怕的重骑兵了,基本上对步兵就是碾压攻击。然而在顺昌之战和郾城大捷中,刘琦和岳飞几乎用大斧、斩马刀、重弩方阵全歼了铁浮屠。 在欧洲,从西班牙方阵到古斯塔夫二世方阵再到近代的环形方阵,基本都是针对骑兵所创编的。明清两朝,明代的天雄军、川军以及清军的九环十连方阵都是针对骑兵设计出来的步兵方阵。当步兵严阵以待后,骑兵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机会的 还有就是以骑制骑。 以骑制骑要想对付敌人的骑兵,最好的方法就是训练处比他更为强大的骑兵。将这一方针实施的很好的便是汉唐两朝以及东罗马帝国、埃及马穆鲁克王国、萨珊波斯。汉朝养精蓄锐三代,最后以强大的骑兵部队战胜了匈奴。 唐朝的安西军凭借实力超群的骑兵镇守中亚十几年。面对着波斯的威胁和蛮族的入侵,东罗马帝国打造出了甲胄骑兵,横扫半个西方世界。 最后就是以车制骑。 以车制骑是一种颇为保守但是十分有效的办法。在16-17世纪的中国和意大利颇为流行。当神罗妄图以强大的骑兵淹没米兰时,伦巴第同盟凭借着战车击溃了帝国的骑兵。明军大名鼎鼎的车营,就是为了扛蒙古和满洲设立的。战车形成一道有力的围栏,可以限制骑兵的行动。在戚继光守蓟州、萨尔浒、辽东战事中,战车都有较好的表现,可以说是制骑利器了。 秦烈知道这些事,就要尽量避免这种事情的法发生,简而言之就是自己可以克制别人的骑兵,可是自己的骑兵就要尽量的避免这些东西的袭扰。 基于这一点考虑,身处冀州的秦烈自然会想到,自己能拥有骑兵,那别人也能,说不定别人训练的骑兵要比自己的还要厉害,那这个时候,自己就不能硬碰硬了,既然知道如何克制骑兵,就要未雨绸缪。 首先,秦烈想到的是陌刀,中国唐代长柄刀的一种。开始流行于高宗调露前后至开元十年之间。开始时使用陌刀是为了对抗突厥骑兵,后来在诸军流行则是对付以骑兵称雄的唐之“四夷”。 陌刀是成为唐步兵的主战兵器之一,成为常规装备。陌刀常与大棒配合使用,用来破坏敌人阵型,并没有任何记载陌刀可以用来反骑,而且长矛反骑效果更好,没必要多此一举。另外有一条,秦烈根本不知道陌刀长什么样子。 秦烈来自现代,而不是唐朝,在自己的年代,陌刀已经失传,自己若是想自己重建一直陌刀队,那么依照秦烈的知识储备,明显是不足。 但是,陌刀虽然已经失传,其运用原理还是屡试不爽的。一是集体作战,讲究团队合作;二是攻击点明确,就是对付骑兵,弥补马匹不足的弱点。 虽然陌刀失传了,但是不代表不能想出更好克制骑兵的方法了,克制骑兵的刀可不只有陌刀,斩马刀也是其中很厉害的装备,斩马刀没有失传。 据记载,斩马刀刃长三尺,形似半月,柄长四尺,下装铁鐏,马战、步战、水战皆可使用,砍马脚如风扫树枝。从上述记载来看,郑军使用的斩马刀,应该是长柄、刀刃弯曲的砍刀。这样的刀,自己可以组建一支专门来对付骑兵的步兵队伍。 虽然自己兵力不多,只有两万,步兵也是有限,只有一万五千余人,但是丝毫不影响秦烈的构想,自己将来面临的敌人会是谁?曹操的虎豹骑?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可能,若是自己现在不可以提早的想好策略,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骑兵是不弱与自己的骑兵的,如果自己不能先发制人,那就是自己陷入被动。 在许多人的认知中,步兵都是用的长矛,长戈,甚至在秦烈后世的电视剧中,甚至步兵冲到近前了还有长矛来迎战,这明显是不对的,若是人家的士卒都冲到近前了,自己的士兵还用长枪阿里迎敌,那你不死谁死? 长枪和刀都有各自的作用,他们在战斗中都有各自的作用,只用长枪或者只用刀都是不明智的。合理的搭配兵种才是正确的选择。 在古代,各种兵种其实是通过组成方阵而提高整体战斗力的。在步兵方阵中,长枪手往往紧排在盾牌手身后,他们的作用就是在敌军骑兵和步兵进攻是依靠距离优势配合盾墙化解敌人的冲击,尤其是骑兵,长枪组成的枪阵简直是骑兵的恶梦。 但是长枪手的弱点就是近战能力差,一旦被近身,长枪就不是十分好使了,所以长枪手仅仅配置在盾墙的后面。而近战的核心,就是使用单手刀剑和盾牌的步兵了,这种兵种攻守兼备,近战能力强,是中后期厮杀的主力兵种。 第162章 2陷阵营 骑兵在古代是用来迂回包抄敌军侧翼,瓦解敌军阵形用的。而重装骑兵则可以直接攻击敌军正面,直接依靠冲击力将敌军打散。 骑兵的武器很多,往往会同时携带长矛和刀剑。长矛主要是在第一次冲锋中使用,掌握正确姿势的骑兵可以把动能全部凝聚在长矛上,冲击力极其强大。 但是长矛在高强度的冲撞中会很快折断,此时骑士就会使用刀剑来进行战斗。可以说,刀剑是使用最多的兵器。 想到这里,秦烈好似想起了什么,急忙找来一张纸,一支毛笔,研磨,将纸张铺平,开始在纸上勾勾画画,这张纸上有两把刀,其中一把是马刀,宽背薄刃,刀身沉重,有利于增大砍劈的力度,刀线条流畅,刀柄一般都略向刀刃方向弯曲,这样带弧度的刀柄更利于骑手掌控,不易脱手。 这马刀本来是近代骑兵作战使用的,灵感也是来源于蒙古的弯刀,但是蒙古骑兵刀刀身比军用马刀薄,分量也轻些,蒙古人骑术精湛主要靠的是利用马的速度形成的强大冲击力带动马刀完成劈砍等战术动作。 现在秦烈自己想用来装备铁浮屠,虽然这些北方少数民族在古时候经常侵略中原,可是他们的兵器还是很值得学习的,想当初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使赵国成为大国,效仿没有什么丢人的,被人打败了才丢人,所以在秦烈自己的记忆中,有什么后世的好东西,都要带来。 在自己刚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资源还有时间来想这些东西,正好,这一段和平时期用来自己改良军队。 的刀有着优美弯弧,护手与刃的相接处装有吞口,面长背短,可增加刀的强度。 自然,秦烈最先想到的就是戚继光的军刀,作为一个古代军迷,自己虽然没有复活陌刀队的本事,但是仿造戚家军刀不是问题。 在明朝倭寇作乱这样特殊的历史背景下,戚家刀一改往日的风格,主要体现在刀刃制作方式和形质,开始带有明显的日本风格,刀刃弧度加大,刀刃宽度的缩小,刀尖带有一个小小的弧度,刀刃中间起一条镐线,刀背也有一条栋线,刀尖保留和刀身基本相同的厚度,刀背有采用削栋,减轻刀刃整体重量但是不减少刀刃的强度。 刀刃锻造,戚继光提出“铁要多炼、刃用纯钢”的要求,用百炼钢做刀身,纯钢做刀刃,做到整体刚柔并济。这样的类型非常适合战场的格斗,为此戚继光、俞大猷专门编着此种刀的刀法。 戚继光抗倭的戚家刀不只是能用来抗倭,只是当时倭寇的刀锋利,明军的刀不如,所以才渐渐的使用戚家刀,当时的军队在与倭寇斗争时手中的兵器常遭精良的日本刀磕折,死伤极重,尔后发展出厚背砍刀相抗,虽不再易断,但一经正面砍架,刃口常翻卷,甚至不能伤敌,况且器又沉重,远不如日本刀的灵动沉猛。 基于自己三国军队的现状,这样的刀无疑是最为妥当的因为在三国时代,士兵普遍都是没有全副武装的,也就是说几乎不可能全部士兵拥有铠甲,在这个时候,这把刀就很好的克制了这个问题。 戚家刀锋利,可以轻易的砍破皮甲,若是这样的刀具装配全军,那么自己军队的战斗力将会是一个质的飞跃,相比于现在装备与军队的大刀,这样的戚家刀更锋利,更坚固。 军队的事情,没有小事,即使是一件微小的事务也有可能决定战斗最终的胜利。 秦烈皱着眉头,努力的回忆戚家刀制作方法,至于锻造的方法,已经知道的很详细了,样式自己也知道,剩下的就是锻造的工作。 其实古人的智慧是很伟大的,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启发,例如马镫,马镫是一对挂在马鞍两边的脚踏,供骑马人在上马时和骑乘时用来踏脚的马具。马镫的作用不仅是帮助人上马,更主要的是在骑行时支撑骑马者的双脚,以便最大限度地发挥骑马的优势,同时又能有效地保护骑马人的安全。最早的马镫是单边的,随着时间的发展逐渐演化成双边,进一步解放骑乘者的双手。 在没有马镫的时候,古代人骑马是一桩苦差事,因为当马飞奔或腾跃时,骑手坐在马鞍上,两脚悬空,只好双腿夹紧马身:同时用手紧紧地抓住马鬃才能防止从马上摔下来。 这种东西真的是发明不出来吗,古人的智慧之伟大,是完全可以制造出这样一个东西来的,可是马镫这种东西却在历史上迟迟没有出现,一直到很久之后才渐渐的普及。 这把军刀也是这样,东汉的工匠已经拥有了很高超的锻造技术,在这说,这里是演义的世界,这些工匠们都可以打造出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方天画戟这样的神器,难道有自己的图纸,还打造不出来这样一把刀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此时的秦烈已经对于骑兵的组建,骑兵的防御,还有步兵的装备改良有了最初的预想,虽然不见得全部正确,可是这种东西还是要实践来说明的,一件这个时代从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来装备这个时代的军队,若是说肯定完全契合,那纯属是不靠谱,可是若想要在这个时代脱颖而出,那就要勇于创新。 秦烈自己训练骑兵,有可能敌不过虎豹骑和白马义从,可是自己可以不硬碰硬,兵者,诡道也,用最少的兵力才达到胜利,才是真正的好统率,若是单纯的拼杀,比人数,那就算最后取得胜利,那也必将是惨胜,没有任何意义。 自己的财货有限,虽然是在张世平和黄巾军那里得到了好多的财物还有粮草,可是自己不能肆无忌惮的用,因为资源是有限的,自己要更好的统筹规划一下,不能全都用来武装军队,自己也有好多的铁,可是自己不能给全体将士没人一套盔甲,因为这样做,自己很快也会撑不住。 唯一的方法就是组建特殊的军队,如今自己骑兵有了铁浮屠,步兵有了更为强大的军备,接下来就是组建一支更为强大的步兵了。 秦烈立刻想到的,就是陷阵营。 第163章 规 划 陷阵营是东汉末期一支独特的部队,人数不多,但作战极为勇猛,它的指挥官是吕布手下的大将高顺。人称高顺“所将八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全军仅有七百余人,个个骁勇善战,装备配制精良。 陷阵营拥有较高战斗力的原因,秦烈觉得第一点是精锐的装备。关于陷阵营的装备,《三国志》中记载“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也就是说陷阵营基本上人人都装备着铠甲和兵器,可能有的人认为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毕竟在电视剧中随便的一个小卒子都可以穿上盔甲,认为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在当时的条件下,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非常难得。 不说别的,就算是像秦烈这样财大气粗的人,也不可能去给自己这两万人全都装上盔甲,在下曲阳打仗之所以汉军可以以一当十,全副武装这一点就要比黄巾军强上数倍。要知道,在三国时期,制造一副盔甲可是要比造刀枪复杂多了,这也就是汉朝为什么可以佩剑,可是私藏盔甲就要杀头的原因。 我们可以举官渡之战时的曹魏为例子,在《太平御览》中曹魏的《军策令》中:“袁本初铠万领,吾大铠二十领;本初马铠三百具,吾不能有十具。” 也就是说在官渡之战时,曹操军中能够全副武装的铠甲仅仅只有这么点人。而高顺手下则是有着七百全副武装的军队,按照比例来看已经很高了,其战斗力之强我们就可想而知了。因此精锐的装备保证了陷阵营有着超过同等军队的力量。 虽然秦烈知道这里是三国演义的世界,可是基本的事实却是不变的,事实上这个时候盔甲很是紧张,完全做不到人手一副。 其次是严格的纪律。首先来说,我认为吕布军中总的是有着比较严格的军纪的。例如说吕布手下侯成曾经私自酿酒,结果差点被吕布给杀了一事就可见一斑。而高顺的陷阵营,因为其长官高顺作风更加清正强硬,因此其军纪应该还好于吕布军队普通士兵。 在东汉末年那个混乱的时代,因为战争频发,军队损失极快,更新换代也快,因此纪律性往往难以保证。例如说曹操手下有一支青州兵,看似威武,实际上内部都是盗匪与农民组成的,曾经就在曹操与吕布作战之时四散逃乱,差一点害了曹操的命。从曹操的事例中我们就可见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是多么重要的。而陷阵营恰恰就是这样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最后是因为灵魂人物高顺的加持。说实话,即便是一支精锐的军队,有着精良的装备,但是如果主将是个草包的话,那恐.怕最终也只能折戟沉沙了。而高顺本人则是一员富有远见的大将级人物。高顺足够冷静。在面对着郝萌之叛的时候,高顺沉着指挥,先弄清楚了反叛.的人是谁,之后再出兵进攻郝萌,轻而易举地终结了这一次叛乱,我们可见高顺的沉着冷静。 其次,高顺善于判断形势且有谋略。当时吕布因为臧霸劫掠物资想要去进攻臧霸,结果高顺表示了反对意见,高顺说:“将军躬杀董卓,威震夷狄,端坐顾盼,远近自然畏服,不宜擅自出军,如或不捷,损名非小。” 后面事件的推进证实了高顺的判断是正确的。当吕布进攻臧霸的时候,臧霸拼死抵抗;当吕布撤兵回去的时候,臧霸却主动来和吕布示好了,由此可见高顺的远见,因此可以说高顺具备着成为像张辽这样的名将的潜质。 关于陷阵营的最终下场,在《三国志》中并没有提及。但是我们却可见这样一-个记载,那就是吕布曾经在最后的下邳之战中率领千余名骑兵外出求援,结果被击败。据记载:“自将千余骑出战,败走,还保城,不敢出。” 当时吕布被困在下邳城中,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了,他率领的最后千余名骑兵应该也是其军中最为精锐的部分,推测陷阵营也在极有可能其中。陷阵营属于步兵,并不善于骑术,因此突围失败,其自身也损失大半。最终随着高顺的身死,这支陷阵营也消失在历史舞台中了。 想到这里,三国时候最出名的特种部队应该还有曹老板的“虎豹骑”从规模上来看,“虎豹骑”规模大,有数千乃至近万人骑,差不多相当于现代的一个精锐骑兵师了。而“陷阵营”只有区区七百多人,而且还是步兵,差不多仅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加强营。 如此来看的话,貌似“虎豹骑”更具有威慑力。而实际上,“虎豹骑”素来以追击迅猛,砍杀凶狠闻名于世,创造的辉煌战绩也是彪炳史册。灭吕布、歼袁绍、下荆州、平马超、征乌桓等各种惊心动魄的大战役中,都有“虎豹骑”的矫健身姿。 而反观“陷阵营”的战绩,就没有那么响亮了。不过其主将高顺有勇有谋,人品高尚,为人刚直,信念意识超强,所以“陷阵营”的整体凝聚力很强。“陷阵营”出战的场次虽说规模不算太大,但征战效果特别明显,基本上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没有败绩的记录。我们从两个战例的对比来看,这两支劲旅的特色就可见一斑了。 落雪渐渐稀疏,可是寒冷的天气并未改变,秦烈紧了紧狐裘,看着远处的校场训练的士卒,心中很是燥热,甚至想要下去比划比划,热热身子。 如今的大将都已经归营,经过这几个月以来的修整,各县已经不再需要重兵把守了,协助驻守下曲阳的高顺也回来了,正好让他组建陷阵营,自己也要给他这支军队全副武装,让他的这支军队丝毫不逊色与历史上的那个陷阵营。 此时的卢奴城中,颜良,文丑,高览,张通等将领都在城中练兵,再加上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在这里,倒是不愁无人可用,只是沮授在下曲阳城中没有回来,因为他是那里的县令,是朝廷命令的,不能轻易更改,要不然秦烈非要把他叫到卢奴来不可。 合兵一处,剑锋所指,定然攻无不克,也不必担心各个县城的安危,起码在这几年,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第164章 冲 突 想到这里,秦烈重重的伸了一个懒腰,自己军队的改革不仅仅是训练几支“特种部队”那样简单,若是真是这样的话,那干脆所有的仗都让陷阵营还有铁浮屠去打就好了。 打仗,尤其是在这个古战场上打仗,是要因地制宜,充分发挥所有兵种的强项,不能再大戈壁用水军,不能在长江上用骑兵这样的道理浅显易懂,可是换了一个环境就有很多统率都会犯这样的错误。 比如骑兵不擅长山地作战,那战国时的赵括就是让白起引到山地去了,这种事情同样浅显易懂,山地发挥不了骑兵的威力,可是仍然断送了四十万将士。 秦烈真正要做的,是全面提升自己士卒的作战能力。 为了保证作战士兵的战斗力和体力,对士兵的训练是必不可少而且十分重要的,而在古代士兵的日常训练中大体可分为三部分,分别是进行武器操练、体力训练和队列阵法。这三大主要训练部分为提高军队战斗力和士兵的身体素质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秦烈也想过要将现代军队训练的方式作为军队的主要训练方法,可是秦烈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打了几场仗,就发现根本行不通,古代练兵和现代练兵是不一样的,现代训练军队更注重单兵作战能力,也就是力量,可是古代练兵却更注重耐力。 对于力量训练和耐力训练的区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训练结果的不同,一个重视力量的提升,一个则重视耐力的提高。而想进行肌肉的力量训练,科学的训练方法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每个人的肌肉承受力不同,所以因对其做出专门的训练方式,而且还要配套补充相应的蛋白质和营养物质,这对于艰苦的古代军营生活是很难做到的。 况且在古代时很少有力量训练和耐力训练这个说法,而军队的训练方法都是继承前代,又结合当代的武器发展或者作战需求来实践的,况且古人的认识程度不够,缺乏科学的行之有效的方法,所以才会缺少对力量训练的要求。 还有就是古代作战对耐力的需求大。在古代的战场中,作战时间是一个不能保证的因素,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几年,虽然实际上两军交战时间可能不长,重点是在于前期的训练与准备,这种时候士兵是很辛苦的,又加上在封建社会早期的冷兵器时代,作战兵器的战斗力普遍不高,这时候长时间作战就是不可避免的。 而耐力训练的好处就是增强士兵的体质,提高士兵对抗疲劳的能力,防止过度疲劳。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在古代的战场中,对士兵的耐力需求更大。 还有就是受兵制不同的影响,在中国的历朝历代中,因为时势的不同,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兵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一直都有闲时为兵,忙时为农的农兵结合兵制,例如武则天时期的团结兵制、宋代的农兵制和募兵制等。 这样的兵制有两个不利因素。首先训练有间歇性,仅仅在一段时间得到训练,训练有时效性,不利于训练成果的巩固。其次是募兵制招募的大都是流民与老弱残兵,士兵素质不能保证。而力量训练都是要在一定的耐力训练上进行的,这时候连耐力训练的效果都有一定的时效性,更别说力量训练了。 所以说由于受古代兵制和士兵素质等因素影响,又加上缺乏合理有效的科学训练方法,为了应对作战需求,耐力训练要比力量训练更有效果。 至于秦烈想通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这样改了,那自己说不定会死的很惨,毕竟不是什么最新什么就是好的,是什么适合才是最好的,对于三国时的军队,若是采用现代特种兵的作战方法,也许会在战场上出现这么一个诡异的局面: 几队身穿便衣的士卒,分成小分队,通过极为熟练的反侦察技巧,偷偷的潜入敌后,然后几个单兵作战非常勇猛的士卒就看着地方军营有数万人防守的营寨默默发呆。 总之就只,这样的侦察小队若是训练少部分还好,可是用现代军队的训练方式全盘照抄,那就是不对的。 。。。。。。 此时的秦烈走出房门,校场上训练军士的喊杀声传的好远,甚至自己在这里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要知道,这里可是郡府,校场离这里也是很远的,若是想在这里听得清清楚楚,那就要求士卒的嗓门要非常的大,可是这喊杀声却不是统一发出的,以秦烈卓越的耳力来听,似乎是两支军队在互相较劲。 “又是张翼德这个家伙!” 秦烈一皱眉,这个张飞由于战斗有功,现在已经不是曲长了,按照军功,已经是都尉了,和关羽一样,这个张翼德练兵从来都是最注重嗓门了,加上终于有了可以自己训练的兵,所以更是给这个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 只是不知道是谁在和这个黑脸的较劲。 现在卢奴城中的大将们都已经齐全,除却周仓还在外面的魏昌驻守,其余的都回来了,秦烈自己虽然也经常去军营中转转,可是毕竟练兵这种是还是这些将领们日日夜夜的看守。 秦烈叫过侍从,牵来战马,想起这几日自己一直在处理郡务,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去校场了,这天自己要去校场看一看,以防出什么乱子,毕竟这几个战将虽然都是勇猛无比,可是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 “喊!都给我喊!” 此时,张飞手持长鞭,黑脸上写满了愤怒,因为自己训练的兵竟然嗓门没有压过对面高啦训练的兵。 “做我张翼德的士卒,嗓门不大,打什么仗!啊?”张飞豹头环眼,对着自己帐下的士卒怒目而视,愤恨的说道:“若是还喊不过,今日谁也别想吃饭!” “翼德,”此时,看在眼里的高览皱着眉头,看着张飞训练士卒的样子,不由说道:“如此练兵有所不妥。” 张飞看了一眼高览,挥了挥手,道:“若是嗓门不大,谈什么打仗?” 此时张飞心里憋气,有些不满,他不想任何事情输给高览,正巧高览也是个黑脸,这倒好,两个黑脸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