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秘谈》 《三叔秘谈》正文 第1章 二十年前的一桩怪事 三叔的儿子昨天突然去世了。 接到这个噩耗,我心里很沉重,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回忆起二十年前的一桩怪事。 这件事情跟三叔有关,也跟老学堂有关系。 三叔是个乡下小学老教师,学堂依山而建,我的童年全部都留在那所学校,学校除了三叔之外,还有一个女职教教工,后来另外一个教师受不了大山里的落后,调走了,这个小小的学堂就留下了三叔一个人。 三叔要负责五个年级学生的课程,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他是个勤快人,不仅仅将学校的事情打理得服服帖帖,家里还种得有庄稼,养的有牲畜,忙完学校又忙家里事情,虽然活得累点,但是村里村外的人都挺佩服他的,一个城里的支教老师能够比村里待惯了的人还能吃苦,有些村民想将自己女儿介绍个三叔的想法都有。 三叔是一个很有威严的人,简单算数题目算错了,他会揪我的眉毛,疼得扎人心,这点我比较讨厌他,很多同龄的同学跟我的想法可能都是一样的,他虽然打人,从来不打脑袋,村里家长觉得三叔这样做是对的,说实话我们都怕他,所以不敢犯错,教书出来的学生成绩自然好。 在我印象中他的身上充满了正直、威严、清高、亮洁这些词语,可是有些事情一旦让我看到,败露了,我又觉得他很虚假。 那年秋天,充满了丰收的气息,学校前面的稻穗都黄了,风一吹,稻穗像金粒儿一样“碎碎”作响,一个很平常的黄昏,天际烧得通红的云朵翻滚。 我中午因为喝多了凉水,下午第三节课闹肚子,跟三叔请假去了趟村医疗室,当回来的时候,学生都放假了,我回趟教室拿书和本子晚上写作业,可是刚走到门口,轻轻一推门,我看到了自己不该看的一幕。 讲台上,三叔把班上一个女孩搂在怀里,然后解开了女孩的扣子,左手来回的在女孩连衣裙下的大腿上抚摸,慢慢的钻进了伞裙,颤抖的右手缓缓的伸进女孩白嫩嫩的胸口,当那片白色映入我眼帘的时候,我心脏激烈跳动着,脸刷的红透了,有些害羞,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可是趴在门边的我又很迫切的想看里面两个人做这种事情,这次之后,我脑袋里天天都想着女孩那个圆乎乎的东西,直到现在印象还很深刻,那是也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位面。 跟三叔的那个女孩叫英子。 英子是学校隔壁英叔家女儿,比我大一年级,可是我们都在一个教室上课,她人长得很好看,稚嫩的皮肤,一对水哇哇的大眼睛,披散在肩头柔黑头发,笑起来两个小酒窝迷人极了,身材高挑,胸口像是打了发酵粉一样膨胀,走起路来大腿妞来扭去,无数次牵动着我的心悬。 同龄的孩子都喜欢她,平时又乖巧懂事,声音很甜,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朵白菜被三叔这头牲口给拱了,也不知道英子这个女孩怎么想的。 后来接连几次,我故意刚出校门又折回来,看看这个叫英子的女孩有没有再一次做这种事情,可是很遗憾,我也以为童年也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 然而事情永远不会像我们像我的那样一如既往的发展。 我们等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应该说是很让人后怕的事情,英子在一个星期前就掉学校那个老水井里淹死了,记得三叔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捏粉笔的手一整天都在抖,讲课都是魂不守舍的。 平时三叔是不允许我们犯错的,他对教学学生要求是十分严格的,其他学生很费解,然而里面的真相只有我知道,可是我又不敢告诉爸妈,晚上回去整宿整宿睡不着,一想到三叔将英子按到在讲台上的画面,我又想到那时候英子从水里捞出来的那张白得吓人的脸。 这件事情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天天高烧不退,在村卫生医院挂了好几天水都没有效果,最后不得不请了长假,父母陪我到省城医院看病也没弄好,最后回来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裹着被条,感觉整个都要热死了,迷糊中,却听到奶奶在门外喊魂。 喊魂是我们这里的一种民俗,指哪家孩子天黑受到惊吓后,会在天黑之前,让孩子躺在床上,关上灯,然后家里老人抓一把米放在碗里,老人询问被吓者的地点,终点一直神叨叨的往家喊: “三魂七拍(魄)……” “儿嘞女嘞,快快来嘎(回家)喔!” “天黑了末抹着了黑(被吓到的意思,方言)。” 一般喊一句,然后就撒一把米,听老人说,喊魂很灵验的,如果被吓的地方太远,那么就顺着这条路的岔路口方向往回喊。 那次奶奶就顺着我从学校回家的这条路往回喊,通常她喊的快进门的时候,我就会听到,听到之后我只需要跟着应就是的。 奶奶会一直喊到我睡的房间,喊魂喊完了,接下来需要请灶神。 奶奶将三根筷子粗的一端沾水,在灶头倒立,如果三个筷子都立着的话就表示喊魂人的魂魄被喊了回来,但是如果筷子有一根倒下,在筷子倒下所指的方向必定有东西冲斥病人,魂魄不敢回家进门。 如果筷子方向倒在鸡窝,那么就证明魂魄已经到鸡窝了,但是因为鸡窝有不好的东西,所以不敢进门,因此必须从鸡窝往病人房间再喊一次,喊完了之后,将所有房间的灯都要点着。 一晃眼间,奶奶都离开我们很多年了,这个传统方法也早就被人遗弃,但是回忆起奶奶的喊话依然会很亲切,很怀念那种乡下屋上屋下,院里院内的生活。 但是学堂的三叔不让我们相信这些东西,那是封建迷信,他的意思有病就要去大医院,以免耽误了最佳就诊时间,可是大医院查不出我的病因,爸爸妈妈着急,就只能让奶奶试试。 奶奶喊完魂,会蹒跚的到我床头,踉踉跄跄的一碗红糖水递给我,这叫安魂,意思是魂魄虽然回来了,但是很有可能再跑了,要用红糖水来将魂魄给安定下来。 我小时候很馋,会立马把红糖水喝光,喝完了之后就会出汗,她会拉着我的手说:“年月啊,奶奶给你喊回来了,安心的睡吧。” 在奶奶的陪伴下,给我讲着她的往事,有时候它上山砍柴的时候天黑了,自己也会碰到各种各样鬼的事情,在她的世界观里,不但可以看见鬼,而且鬼也分善恶之分。 每次喊完魂后,她都会安慰我说喊魂的时候在路上看到那个女鬼了,她并不坏,只是误将你的魂魄招走了,奶奶呀已经将你的魂魄从她那里要回来了,所以你不用害怕。 出完汗后,浑身都疲乏了,通常会将信将疑的在她嗡声嗡气中进去梦乡,等第二天醒来,奶奶不见了,说来也奇怪,大医院查不出的病,经过奶奶这么一喊,烧自然便退了,每次都灵验。 病好了之后的我又重回校堂了,那件事情我也很少再去想,自然,三叔跟那个女孩不再有可能来往。 三叔依然勤恳受人爱戴,只不过唯一改变的是村里的屠夫将女儿嫁给了三叔,两个人结婚后,有了一对小孩,生活幸福,我也从他那小学升到镇上初中,后来一周才能回来一趟,他家跟我家不住一块,老学堂也很少去,跟三叔相处的机会就更少了。 如果说后面还有来往的话,那么是我初二,那年收耕农忙时节,三叔后一阵子要去进修,家里稻谷没熟透,不能现在割掉,若是等回来,稻子早就过了收割期了,所说三叔带着我回家,跟父亲谈换工夫的事情。 父亲答应了,那个周六周末,我家割稻,有专门割稻的,也有专门挑稻靶的。 他媳妇割稻,他就帮忙挑稻子。 媳妇割稻子的时候,他把一个一岁半和三岁娃娃搁在田梗上。 天黑得踩脚板时候,媳妇用箩筐一头挑着稻子,一头把俩娃放里面,天黑鸟儿和山上狼豹“呜滴呜滴”的乱叫,她胆儿小,走得急,又怕尾巴豺狼跟上,就紧着小跑。 到屯岭口,终于看到天边的乳白,可是感觉担子一边箩筐轻了许多。 一望箩筐破了一个大洞,女儿虎妞不见了,三叔嫂慌了神,扔了麦担子,让三叔去寻。 打着火把顺着原路找。 到山沟子里,远远就听见婴儿“呜呜”哭泣声音,三叔摸着声音源头,看到一个披着衣服的东西佝着腰靠在烂木树旁边玩地上泥巴,三叔走近拿火把一照,发现小东西是背对着他的,披着的衣服是女儿的,又不敢确定,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根原木去捅,这东西却“呜咽”着抽泣起来,三叔一激动,就扑了上去扯衣服。 哪里知道,这衣服掀掉,露出一个尖嘴胡塞,毛茸茸的绿幽幽眼睛黄皮子,黄皮子一窜上了树,三叔却掉进猎人设下的陷阱里摔断了腿。 山里狐狸像人一样,竖着将前肢藏在背后,在洞口转了两圈,然后抱着长长竹竿,把树上蜂窝捅下来,蜂蜜掉进陷阱里把黑瞎子引来了,可怜的三叔活活被人熊舔掉半边脸,疼疯了,跑到山上躲起来了,村里人找了三天三夜,人影儿都没有了,没两天,便在山里沟子里见到一个撕掉脸皮的尸体。 一般人死了需要将死人洗漱干净,然后穿上寿衣,最后入棺,这寓意是在黄泉路上要平平安安,下辈子投个好胎,然而三叔尸体早已经腐臭,无人敢碰,最后只好把尸体裹上被褥,直接放到棺里,帐房里等和尚测生成八字,后根据和尚查的课的时间出(世),最后抬官匠抬到坟里入葬…… 一般南方我们这个地方不称抬官匠,称八仙,之所以八仙,棺材太重,墓穴都选在山上,路多是陡坡,为了防止出现不测,需要两根粗杠子绑在棺材两边,前后各四个人,这八个人便俗称为八仙,同样我们这里只有固定的和尚,却也没有职业的抬棺人,他们都是零时派遣的村民,不像老北京有专门抬棺这一行。 三叔一生到这里也就画了一个句号,成为了老人们茶余饭饱后的耳语,不过当年做过三叔学生的,很多人提到她都掉眼泪的,可是谁知道世世就是这么无常,二十年后,三叔的那个唯一活下来的儿子也英年早逝。 父亲通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回忆起三叔我很感慨,同时父亲常年劳作,积劳成患,加上风湿疾病已经非常严重,只要一下雨,身上就钻心的疼,整宿整宿的会睡不着觉,他告诉我怕山牙走后下一个阎罗王就要收他了,怕再也见不着我了,父亲慎是想念和牵挂我这个独生儿子,念回一趟家…… (动笔写这本书缘由,小学教师因患癌症医治无效死亡,追悼会后所生灵感,书中乡俗为真,情节杜撰,且为短篇,不定时更新的。)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2章 一只鬼魅的狐笑 一想到那些人和事情,我就彻夜难眠。 我索性穿好衣服,连夜定了一张回乡的汽车票,第二日中午时分赶到了县城,在县城买了些瓜果零食分给乡下孩子,然后赶上下午第一班班车到了小镇上,再坐一阵摩托才算到家。 几经周转,到家的时候,都是下午了。 见到父亲第一眼,我都有点认不得,坐在门口长凳上那个颓废又苍老的老头竟然是我老父亲。 她年轻容颜都哪里去了?父亲像个驼子,母亲从灶上冲出来,又瘦得跟个圆规一样,我心里不禁生出了不少的悲伤,岁月啊,就像一把杀猪刀! 跟父亲话不多,一会儿都要去三叔家,在去三叔家之前,父亲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告诉我先换身衣服。 我瞅了一眼身上的大红袄,立马明白了,一般红事图个喜庆,穿大红,当然随便穿也没人说闲话,但是白事就很有讲究,如果穿鲜艳衣服出席这种场合,那么这是对死者的不敬,听老一辈说会被诅咒,最起码从道德上是要受到谴责的。 老人很讲究这个。 我好不容从壁橱里翻出了一件老气的风衣,虽然我常年累月不在家,可是我的衣柜里却见不了一丁点霉味儿。 要知道潮气十分重的南方在春天柜子里的东西很容易上霉,特别是春分过后,清明时节,这段时间要常晒衣服,父母总是勤劳的,让我感动。 三叔的儿子山牙申时出殡,我交了账钱,到账房吕磕头,看到山娃生前的遗相就如同看到了年轻的三叔,他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我跪着虔诚了磕了三个头,跟我对跪着的三叔嫂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我心里又是一阵的难受,我有点受不了这种场合,眼睛像是进了沙子一样,不停的眨巴,随着请来的“锣鼓师”乐器响起,我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我只能把脸转向三叔家门对面那片金穗稻田。 又是一年秋,我的记忆被带回到二十年前那个金秋,我从医疗室回来透过门缝看到的那个女孩和年轻三叔做的那些事。 麦田本来就是黄色的,太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更加的刺目,我眼睛里满是血丝,昨天一整宿未睡,整个人极度疲劳。 突然! 哗~ 一道快到让人只能看到影子的东西突然从马路横窜过我的眼睛,等我从冗长的失神中醒悟过来,在眼帘上只留下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我瞳孔紧缩,将视线远调,望向一拢拢的稻田,在稻穗中间,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毬形毛发动物,我猜测是狐狸?还是黄鼠狼? 莫名的生出了许多怪异的想法,这东西的出现,我潜意识觉跟三叔那年在山上被黄鼠狼害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我要将视线给移回来的时候,这个见人逃窜的怪物忽然的将头从稻穗里抬了起来,反到转头向我们追来! 啊!最终我还是发现了它! 然而它好似已经暴露,就故意在远方冲我龇牙咧嘴,像是一个女人,一个英子一样的女人朝我笑,笑得那么毛骨悚然,就像当初我偷窥三叔跟英子亲吻的时候,英子用那种诡异的眼神看伏在门边的我! 我怎么了? 瞬时间,我感觉透不过气来,整个三叔家院子都被山上成群的精怪监控着,他们居高临下,正大片大片的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带领这些怪物的就是二十年前被古水井淹死的英子。 这二十年,我虽然对别人做过不少愧疚的事情,但是无形中感觉最愧疚事情却是阴差阳错的偷看到了她跟三叔的那一幕,始终成了我无法掩去的病魔。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我不断的念着咒,开导自己。 “现在可是在大别山腹地,深山老林的别说黄鼠狼,野猪在马路上乱窜都很正常。” 我尽量的找理由,不去想那些事情。 想想这些年,回顾回顾我光辉的人生,高中毕业,考取了重庆的一个不错的大学,学的是师范专业,一毕业,水土不服,就从西部滚回了南方省城,省城也是人生地不熟,开始准备找个工作过度过度,就在一家皮货生意店里做起了学徒,一边学习一边找合适的工作,可是这一过度吧,就是七八年,从最初的皮火伙计做到掌柜,掌柜到独自经营皮货生意,生意忙活得七七八八。 今天得空回家,店里全交给我徒弟阿豪来打理,阿豪是个地道四川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做人耿直,有生意头脑,跟我好几年了,道上的人他都熟,所以这事情交给他我很放心。 可是要真的离开久了,我就有点想念城里的她了。 她很依赖我。 我此次回乡,也不打算待太久,等山牙后事料理完毕,跟老父母唠嗑唠嗑,偷偷往床头下面塞个千八百的,然后回城打电话给他们。 我走的时候跟淑芬说了,此次回乡最多不超过三天,依照现在这种情况,哪里等得了三天,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动身,我是连一个小时都不想多呆! 说到吃,我真有点饿了,可是参加山牙葬礼的亲朋友好都没吃饭,按照村里的葬礼习俗,在送亡者上山之前,不开席饭,必须等到时辰到后,最后开棺让验尸,意思就是跟生前的人最后一次告别,告别之后就将临时搭建的灵堂给拆了,八仙棺匠穿上发的解放鞋,右手腕上系白毛巾,然后抬走棺材入土后,才可以吃饭。 说到棺材,山牙死前仅仅二十过头,并娶妻生子,所以按照习俗,需要白皮棺材,不能油漆。 黑色的棺材用于年终正寝的人使用,然而这种白皮棺材只能给英年早逝,或者是不幸病逝的人用,而且山牙未婚,膝下无子,那么棺材上面需要钻两个小孔,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经过和尚(有些小说里称阴阳先生)分经定穴,三叔父子两合葬在后山。 我们这里建房子讲究坐南朝北,宜于采光,可是在墓穴里规矩各有不同,但是坟地的朝向必须是棺材大头,不过在古代也有头向天,脚站地的葬式,就是将棺材横着立在土里,中国蜀湘赣,闽南包括西藏一代的人,他们习俗有水葬、风葬、悬葬、洞葬这些千奇百怪的方式。 虽然在风水学和中国历史上墓葬选址好坏有许多要求和规矩,不过在我这个门外汉看来,唯一看到的是那些抬棺材的八仙工程量问题。什么意思,如果墓葬远的话,那么抬棺匠便多抬一段路,如果墓葬近的话,抬棺匠就轻松许多。 抬棺匠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路程远,山又陡的悬崖,然而三叔的墓穴所选的地址就是后山一块石壁的缓坡上,平时正常人走上去需要穿带把的鞋,双手朝地,蜷成毛毛虫一样爬才能爬上去,要是一不小心踩到松针的话,稍微打了一点滑,那么便会连人带身体的栽跟头,要是从山半腰栽到山脚的话,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三叔山牙抬棺匠这个活,即便每人发两条毛巾,两双解放鞋,外加一包五星皖都没有人愿意,直到现在逝者即将要上山了,依然没有找齐抬棺匠人。 这人死必须入土为安,总不能永远亭尸在灵堂里?是不是提前没有做好相关工作?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件事的难度?之前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这点,接连让几个和尚开课,所选地址都在三叔墓穴同一个地方,偏偏三叔那次还发生了一些意外。 这个意外又跟水淹死的英子有关,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3章 抬棺的灵异事件 三叔上山那天我在场,天灰蒙蒙的,后来到晚上的时候下了点小雨。 抬棺的是村里的青年劳力,记得奶奶搀扶着我的手,跟在队伍的后面一起上山的,秋天的季节树叶都落光了,棺材抬到山上那条岔路口,天上又冒出了毛毛月亮,照亮九州,然而满地满地的落叶积了厚厚的一层,刚下了点小雨,地上很湿,稍微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三叔土炕选的地址在一块悬崖上的缓坡上。 抬棺的八仙事先有心里准备,他们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即便这么小心,还是出事了。 我父亲个子矮,负责抬前杠,贾伯是贾爷家的儿子,不仅个儿高,还挺壮的,平时一百斤的饲料能一只手抓一袋,他力气大,负责抬后杠。 在岔路口上了一段,一般人爬上山腰都要出一身冷汗,更甭提那些抬棺的了,平时贩牛的贾老爷子爬到一半累得受不了了,埋汰了一句:“平时放牛,死牛都不敢往这儿跑,小三怎么就稀罕这鬼地方呢?” 话没说完,父亲突然觉得自己肩头变轻了,其他人也感觉肩头变轻了不少,他们都很纳闷,唯独贾老爷子贾伯肩头却越来越沉,他浑身哆嗦,寸步难行,像是肩头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 天又黑,山上乌鸦哇哇叫,寒飕飕的风一吹,整个山上树叶像是哗啦啦作响,还好人多,不然得吓死人,所有抬棺匠见棺材变轻了,都加快速度往前走,巴不得早一点抬完这棺坟,可是贾伯就沉得要命。 贾伯一辈子抬过无数棺材,十里八乡逢白事都会请他来抬,然而他是个很热心的人,只要有时间都会帮忙,在抬棺的时候从来都是催着别人走快些,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其他人越走越轻,最后感觉肩头就像是棉花一样,贾伯则沉得腰都被压弯了,好像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个人的肩头一样,想一下这么一个巨汉腰被压弯了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形? 直到最后,啪! 啪的一下子,贾伯跪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后面跟着的人都瞪得眼睛睁通亮,这是怎么了?有人去搀扶贾伯。 “贾伯,起来啊!” “老贾,你怎么了?平时不就数你劲儿最大?” 老人孩子都问,可是没有人知道贾伯身上所承受着巨大的重量,贾伯脸被压得跟铁一样青,颤颤巍巍的额想起来,可是实在是太沉了,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别人以为贾伯身上不舒服,只有贾爷看出了端倪,毕竟儿子是自己生的,平时有多大能耐他心里清楚,他觉得大事不妙,可能是自己说的那句话冒犯了三叔,所以三叔的鬼魂来折磨自己儿子了。 家里老一辈人都信人死了之后有鬼魂这一说,而且经常有听说过棺材压人的事情,他赶紧说些好话,诸于:“小三莫怪罪,是老贾无理,这里给您赔礼道歉了,求你饶了我可怜的儿子。” “小三若是肯放我儿子一马,那么逢年过节,初一十五我让儿子到你坟头磕头,多给你烧些香。” …… 话说也蹊跷,牛贩子贾爷这么一说贾伯却缓缓的站了起来,其他抬棺者肩头渐渐有了重量,可是贾伯依然很沉。 贾爷见有了效果,何不再说些好话让儿子肩头更加轻一些 贾爷又神神叨叨的说:“如果小三肯让我儿肩跟其他七位一样重,那么我一定不让牛群来冒犯你的坟墓。” 话说完,父亲的肩头突然感觉又重了,他骂了一句:“狗日的老贾搞什么?” 其他七位抬棺者都在谩骂,可是贾爷简直兴奋得眼睛都绿了,他想既然可以让儿子肩头变轻松,那么何不将儿子这一肩的力量全都分担到其他七位抬棺者的身上? 贾爷有点异想天开,他想到就说,可是拿什么作为祈求的条件呢?思考了半天,他说:“如果小三肯让我儿肩头如棉,那么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话还没落地,贾伯那边已经单手将杠子举了起来,前面的父亲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压倒了,虽然其他七位都感觉肩头重了不少,但是毕竟是七个人分担一份力量,咬咬牙,还是勉强将棺材抬到了山腰的土炕里。 这天晚上过后,其他七位抬棺者都生了一场大病,然而贾伯却无缘无故的躺在床上站不起来了,贾爷第二天拉着水牛出去,就再也没见回家,村里人都以为他出事了。 贾爷家的事情村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也猜测跟那天晚上抬棺有关系,可是没有人敢去讨论,因为谁怕讨论,都会得到一样不好的结果,然而三叔这个人就变得更加神秘了,三叔家山后,学堂对面的那座山,就变成了一座禁山。这座山与淹死英子的那口老水井一样,没有人敢独自走近,后来听村里人说,每逢下雨或者天黑的时候,都能看到三叔坟墓下面的那片光滑的石壁上有一头老黑牛,黑牛饿皮包骨头,一根针能够将两个大胃给穿透,山上草虽然很肥,可是这头牛就是不敢吃一根草。 根据大家的回忆和猜测,这头牛就是无缘无故消失的贾爷所变,他为了让儿子抬棺轻松一些,所以被兑现转世成了丑牛,为了避免不被饿死,在凌晨一点到三点这段时间才可以进食。 贾伯虽然卧床不起,听说有一年点水滴冻的冬天,天上下了鹅毛大雪,他硬是爬到三叔的坟头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却奇迹的站了起来,贾伯为了感恩,只要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三叔坟头烧香,一方面以祈求自己来年身体健康,福星高照,另一方面希望化为苦牛的父亲少受一些饥魄。 事情一切的祸根似乎都来源于三叔。 然而在我看来,这件事情完全跟三叔关系不大。 如果把时间又倒回到三叔被棺材压的那一段,我亲眼看到了棺材里面一幕。 三叔的身上趴着一个人,一个浑身长满毛发,尖嘴猴腮,长着长长指甲的女人,她裸露着皓白如雪的胸脯肉,不仅骚得要命,肥肥的屁股上还有一条白色的尾巴,就像黄鼠狼,或者狐狸的尾巴一样,她的相貌就像英子。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棺材的,我也不知道该用妩媚还是有诡异来形容,反正我对这具匀称的女人身体很有反应,但是她趴在腐烂发臭的三叔身上,这让我觉得比看到死人还要害怕,呕吐。 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因为害怕一旦让别人知道,这个女鬼一样的英子会缠上我,甚至像害死三叔一样,把我也害死。 或者是因为我的墨守成规,让十年后还能活着来参加三叔儿子山牙的葬礼,其实我最不明白的一点是,当时就连抬棺匠人都没看到棺木里的女鬼,自己是怎么透过棺木看到的? 对于这点我很好奇。 或许这是天命吧! 记得小时候奶奶有次带我找陈老瞎子算命师傅掐指。 陈老瞎算命师傅天生就瞎,一点视力也没有,听说这种人是老天开了慧眼,能掐会算,未卜先知,可是当我将手伸过去一摸骨,然后给我一掐,他立马摆手说:“不算了,不算了。” 奶奶问为什么,好好的又不是不给钱,为什么不算了,对方囫囵的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在奶奶再三请求下,陈老瞎说我开了天眼,这件事情在我印象中十分深刻,然而在爸爸妈妈看来,滑稽又可笑,这完全是胡编乱造。 前后联系一下,我觉得陈老瞎话中并不全是胡言乱语。 就在我坐在椅子上回忆这些稀奇又古怪,用科学无法解答的真实故事的时候,我被账房的吴叔喊去了,我不知道他找我干什么,他问我:“小当,你看看一会儿你抬后杠怎么样?” 我我我抬后杠,什么意思? 我一时没理解,吴伯蛮不好意的跟我解释村里年轻桩劳力都出去打工了,能留在乡下的都是一些老人,所以请不到抬棺匠,刚好不是我回来了嘛,所以临时安排一下,他问我中不中。 我终于是明白了,刚才还回忆三叔死后的那段诡异事件,抬棺在我心里产生了阴影,而且这次抬的是三叔的儿子,同一条路线,我想到手都有些抖了,说:“不不不,吴叔,我我胃疼!” 吴叔看我捂着肚子要溜,他哪里给我机会,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诚恳的说:“你看你三叔家这个情况,现在没别人敢来抬棺了,三叔生前跟你最亲,你不帮,谁帮?”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4章 事情的前因与后果 话说到这份上,我是不好推脱的。 我念小学的时候三叔的确待我不薄,但是这不能作为我必须抬棺的理由。 有时候由不得我自己做决定,因为这棺材我不抬的话,那么以后一定要背上一个不尊师的骂名。 我觉得要抬可以,但是必须跟八仙商量好,我走前面。 抬前杠跟抬后杠不都是抬? 那可不一样,如果棺材里的死尸执意要压你的话,抬前杠的大不了甩掉杠子算了,可是抬后杠的你要甩开杠子,棺材一定会压在自己身上,农村抬棺材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类的事情,导致头天抬棺,二天台棺者出殡的事件。 一旦哪位抬棺匠是因为棺材压死的,那么就遭殃了,自己都是因为被棺材压死的,谁还来敢抬他的棺材?一般因为抬棺过程中促死的人,几乎都要在家停尸十天半个月以上,说得不好听一点,有些没有经济条件停尸的贫苦人家,刨个坑将死人埋了的想法不是没有。 不过要真的将人草草的埋了,传说人的灵魂是入不了地狱,也上不了天堂的,他们的灵魂只能够逗留在人世间,而且拥有着生前的记忆,如果说生前这个人受过太多的苦楚,比如被人欺凌,辱骂,甚至唾弃,那么亡魂这时候就最佳的报复时期,这也就是孤魂野鬼害人的说法。 所以综上来说,抬前杠跟抬后杠还是有许多讲究的。 马上将近三点,如果再抬山牙上山的八仙还凑不齐的话,错过了入土的时间,那么又只能放在账房继续亭尸。 这农历九十月的天虽然不热,人死后尸体不会快速腐臭,但是如果时间长了的话,很容易出现诈尸的现象。 诈尸又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是现代科学的解释,人只是心脏停止了跳动,脑细胞并没有全部死亡,或者说只是死掉了一部分,这种情况如果受到雷电电击的话,很容易让死人心脏再次复苏,重新跳动起来,人就会突然的从棺材里坐起来,按道理来讲这种情况的发生概率几乎为零,但是在古时候书籍中有过类似的记载。 听了这么一查,是不是觉得特别的渗人?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渗人的,如果说明白一点,这不就跟人濒危失去心跳,医院给死人点击一个道理么?只不过想达到这种条件的话,非常的苛刻。 所以在清明节,雷雨比较多的春天死人的话,一般都会在灵堂前面的大门前倒挂一把大伞,这伞的作用古人就知道是为了怕死人出殡期间打炸雷,导致诈尸的情况。 第二种就比较玄了,纯属于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传说,传说猫如果从死人的棺材跳过,也容易出现诈尸,猫在人们心里有非常独特的地位,首先不说猫这类动物的习性,光说猫死后,是没有人吃它的肉,而且还会将尸体挂在杨树上,这是因为传闻猫跟牛的眼睛都是可以看到灵魂的。 所以说今天必须将山牙的后事给办妥,一来让逝者安息,二来给死去的三叔和三叔嫂一个交代。 八仙,我算一个。 其他七位也一一被吴叔做通了思想工作。 在抬棺之前,每位抬棺人都喝了一大碗的红糖水,小时候喜欢喝这东西,可是长大了,觉得红糖水喝起来有种苦涩的甜在里面,像兑了药味儿。 喝红糖水寓意驱除邪气,我虽然对红糖不感冒,但是为了安心,跟着其他七位抬棺者一齐喝了一大碗红糖水。 红糖本来就燥热,容易发汗,驱寒的作用,这也是小时候我发高烧喊法中必须要的一个重要步骤的原因,高烧不退喝红糖水在医学上是有一定道理的,至于奶奶嘴里的安魂这一种词汇我就不得而知是为什么了,如果猜测一下,可能是古代人只知道有效果,找不出其中的原因,所以杜撰了安魂这么一词吧。 两根粗又圆的木杠子绑在了棺材上,八位扎着毛巾棺仙人一起使力。 “一二三,嗬哟~” “起!” 二十年前,抬的是三叔的棺材。 二十年后,三叔的儿子又要被抬到后山陡坡的缓坡上了,伴随着乐队的奏乐,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我不仅仅感觉肩头的担子很沉,其实心里更加沉重,转眼间,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而且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 在抬棺的过程中,我一声不做,我不希望跟三叔去世那天一样,发生不好的事情。 但是当你想到抬棺,又会想到贾爷和贾伯,想到三叔棺材里趴着的那个狐媚。 虽然这个东西不曾进入过我的世界,但是我觉得它贯穿了我的整个人生,三叔的死跟它有关,贾伯跟贾爷的遭遇也跟它有关,那么山牙呢? 那晚父亲告诉我山牙死了,开始我无论如何是不相信的,因为我觉得山牙平时身体精壮得跟头牛一样,可是当父亲告诉我死因,我心里凉了半截。 二十年前,英子掉水井里淹死,一周后三叔却与英子偷欢,刚生儿育女,生命刚刚有了些起色,女儿却被丢失,黄皮子害死了三叔; 二十年后,镇上读高中的三叔儿子山牙跟自己女老师关系暧昧,三叔儿子却因为将班里女生肚子弄大了,女孩流产,无故却死在了太平间。 父亲说山牙死在太平间的那天,三叔嫂正在田里割稻,听到这个消息,她差点昏死过去,这个家庭中,最苦的人不是三叔,也不是山牙,最苦要数三叔嫂,她一个女人承受丧夫丧女的痛苦,好不容将儿子抚养大,儿子又无缘无故死在了镇上医院的太平间。 许多人都认为这个事情都是天在作弄三叔一家人。 但是如果有把两桩事情一对比。 首先从英子跟三叔偷欢的那个女孩说起的话,我觉得起码可以否定是老天爷要讹三叔一家的说法。 记得英子要比我大一个年级,年龄其实与我相仿,我三十岁,那么假设英子不落水井死亡,今年也满了三十岁,完全是一个中年女人了,再反推,我读初二十五岁,三叔替我家换工夫那年,也就是三叔死的那年山牙三岁,意思今年山牙十八岁,十八岁的山牙读高中,山牙的个女老师也恰好三十左右。 除了我,这件事抛开我这个人物的关系。 今年英子三十岁,女老师三十岁。 三叔跟英子发生关系英子发生关系,三叔的儿子跟女老师发生关系,三叔娶了三叔嫂有了孩子,三叔就因故死亡,三叔的儿子山牙因为将女同学肚子搞大了,怀了孩子,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太平间…… 如果前后串联起来,我作为一个中间人物所见到那些诡异,那么一个巨大得让人发麻的秘密展现在眼前。 我吓得浑身毛骨悚然,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有三叔,有三叔儿子,三叔死了,三叔儿子也死了,他们都死了,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死了,现在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可是我现在偏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明白了,那么下一个要死的人…… 当一切明了~ 突然! ”啊!~“ 我感觉整个人被雷击了一样,脑袋里嗡的一声,只感觉肩头的杠子像是一座山一样的重量,随后双腿跪倒再地,磕碜一下,整个脑袋拍在石壁上,耳朵里,眼睛中,鼻子都有液体流出来,眼前身边人影迷乱,传出生前人的嗷叫与惊呼声,最后失去了痛觉的我两眼一抹黑,也失去了知觉…… 我觉得我已经快要死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5章 唯有不负乡亲愿 我觉得我已经死了。 可是偏偏在一个暮色沉沉的黄昏,我睁开了双眼,视线落在阁楼的天花板上。 父亲看到我醒了,激动得眼泪哗哗的往外流,像个小孩子一样嗷嗷的大哭起来,我不知道在我被棺材压倒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号,我到底睡了几天。 但是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比死还要难受。 父亲发现我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门外的村委书记也冲了进来,他握住我的双手,亲切的说:“小当啊,我就知道你大难不死啊,以后三叔学堂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来打理了。” 村委书记是个干瘪的老头。 我当然不答应,这个学堂有我美好回忆的童年,也是我噩梦的开端,我完全不清楚书记为什么偏偏在我醒来的时候出现在我家,偏偏让我管这个学堂。 书记捏着我的手,就像是党领导亲切慰问群众,他语重心长的说:“小当啊,你看这山里年轻人都城里去了,刚刚调来的老师又调走了,学校都停课一周了,如果这周周末还没有老师去顶课的话,那么这所学堂就要被拆迁了,以后咱村子里的学生都要去镇上读书了。” 书记书得老亲切了,可是在我看来吧,这种学堂是应该被撤除掉,我告诉书记:“这不正好让山里的孩子享受城镇统一待遇嘛?镇上有更好的师资力量,有更好的教学环境,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啊,上级的决策是正确的。” 我必须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我坚决不当这个人民教师。 父亲可能以为我是对教书这行不感兴趣,因为我大学明明读的是师范专业,可是最后糊口的却是皮货生意人,所以村委书记让父亲帮忙劝劝我,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儿子诚心想做一名教师,早就到城里,镇上去教书了。 书记见我不答应,他就不走,我觉得这村书记也太执着了,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的意思大概只有一点,镇上跟山里有一二十里来路,如果孩子从小学一年级就去镇上读书的话,必须要大人带着,农家事情多,没有闲人去带孩子,所以说在这山里设一个教学点是非常有必要的。 最后我激动了,告诉书记让他什么也别说,只要不让我当这个老师,我愿意出十万块作为教育津贴。 我觉得花点钱没关系,要是让我在这老学堂像三叔一样丢了性命,光想想都发毛,何况我刚从鬼门关刚捡回来半条性命。 我本来以为将书记打发走了就可以去省城,然而就在当天晚上,书记召集来了所有的乡亲们,在我家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想把我留住,给孩子教书。 我真不知道书记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是屎吗? 我忍不住想爆粗口。 白炽灯下,父亲坐在我斜对角,他有些不知如何劝我。 其实他也是希望我留下来的,因为我常年在外,一来每当身体不适的时候,特别思念;二来儿子在外,总是不放心,如果能留在自己身边,自己老了有个照顾,在学堂当老师这个职位工资虽然不高,但是稳定,还能顾到家。 我是独生子。 父亲身体不好,母亲年岁大了,老了身边没有个散脚的,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在父亲看来,做买卖总是有亏有盈的,所以他老人家的意思还是希望我留下。 晚上,山上起了大雾,朦朦胧胧,双印花的玻璃蒙上一层灰,我眼睛盯着外面,远处偶尔有山雀嘶叫,大山里的晚上很安静,平和,然而枕着脑袋的我,七上八下。 如果我明天一早偷偷地溜了。 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因为我有我的人身自由权。 但是往后我再想回这片土地,那么我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了,这点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倘若我不离开,成为了一名乡村支教老师,首先说我的个人能力带好这群山里娃娃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唯一的问题是三叔的结果,三叔的结果,三叔不好的结果。 我心里始终迈不开那一道坎,三叔就是因为那个讲台,在那个讲台上跟那个女学生的事情,丢掉了性命,那么二十年后老师换成我,我会不会步三叔的后尘? 想到三叔我就直接想到了死亡,想到那个老学堂,我就想到女鬼英子。 我走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然而此时我又不能将自己的顾虑分享给第三者来听。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刻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这种潮闷的天气让人格外的烦闷,我很疲惫,想睡着不想这些事情,可是越是不想,脑袋里越是复杂,我划开大屏手机,可是大山里手机又没有信号,辗转反侧,这一宿上我又是彻夜未眠。 天黑了,又亮了。 我以为第二天一早村民就会去农忙了,可是当推开门的时候,我家不大的院子里全都是那一张张热情的脸,他们带着自己的孩子,大人喊着我的名字,小孩直接喊,“当老师!” 我心里腾一下! 我怎么突然就变成老师了,这八成是村委让孩子叫的,那些不想让孩子去镇上读书的父亲教孩子这么叫的。 我不知道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们完全不知道我心中有多为难。 本来决定身体好一点,明天就离开乡下的,可是这件事情不将老乡亲们的思想做通的话,我想我是很难做个自在人离开这里的,正如我昨晚所纠结的一样,我也很难再抬起来再来这片故乡的乐土。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让不走的村民先回家,请容许我些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或许这些村里有猜忌,其实我就是明摆着想拖延时间跟他们周旋,一定要把他们让我做老师的这个念头给打消掉。 农村里跟城里不一样,没有什么娱乐设施,连网络都没有,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无聊的,无聊起来我就尽是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觉得我应该找个快乐一点的事情好好放松一下,这阵子我实在是太压抑了。 我得找个同龄人好好放松放松,可是与我同龄的哪个不在外闯荡?我觉得我就不应该会这趟家。 就在以为找不到人玩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玩伴,憨子。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胖哥儿。 憨子小时候学习成绩不好,他念完三年级,他父亲成伯就给他买了头牛,然后就辍学放起牛来,我们每次放学的时候,他就在那条路上牵着牛,我一高兴,然后跟父亲说了一声,就去找憨子了。 憨子离我家不远,我在在上屋场,他家在下屋场,当我到憨子家的时候,成伯告诉我憨子去老山塘放牛去了,我准备去老山塘,可是伐步又折回来,为什么折回来,听说这老山塘闹鬼,我家上屋场上终身瘫痪的麻婶婶,连床都下不得,可是却无缘无故的淹死在了那个山塘里,有人说亲眼看到她是自己爬到那个山塘旁边的……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6章 垂钓钓垂者 关于麻婶婶投塘淹死的事情让我心里恐惧,所以我在憨子家门口兜圈,我想如果要去山塘找憨子的话,得找个人一块。 憨子父亲成伯手里拿着砍柴的刀,他直愣愣的望着我:“当子啊,你怎么不去找憨子玩呢?” 我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僵硬,说:“成伯,我我~~我这么多年不回家,已经不认得路了。” 我的意思是,要不成伯你先送我去那山塘?然而成伯也是热心,他说:“当子,走!我带你去找憨子。” 我一听成伯说带我去后面的山塘,嘴上说不好意思,耽搁你时间了,可是心里溜溜的就想他开这个口呢。 成伯年纪大了,可是体质一点不比年轻人差,他带领着我上了一个陡坡,然后穿过一片田,最后横着在荆棘里走了一阵就到了山塘。 这个山塘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修的。 山塘的外面是一丘梯田,确切的说,这个山塘最起初修建的目的是用来灌溉农田的。 在我们这儿的农村庄稼地不像平原那样万里无垠,一片的青沙帐,山里地势凹凸不平,所有的稻田都是一丘一丘,一壑壑,这里一拢,那里一畦,高低不平,远处看,就像梯子一样,一层摞一层,然而每年到盛夏,有些稻田不靠近小河沟,那么就只能够通过在梯田的最顶端修建这么一个山塘,作为下面稻田里水分的储备,保证庄家不被晒枯死。 成伯把我送到山塘,让我见到了憨子,然后转头就回去继续磨刀了。 憨子就站在梯田上面的山塘埂子上,他傻傻的冲我笑。 我自从上高中就跟憨子相处得不多了,至于上了大学之后,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几乎就没有了,不过现在看他模样,除了长高了一些,壮实了一些,晒得更加黑黝黝一点,野一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起初还认不得我,当我自我介绍后,他亲切的喊我当哥! 他让我从一片荆棘中穿了上去。 山塘下面的这丘田是我家的,这丘田靠近山塘,也是最肥沃的一丘田了,往日春天一到,父亲就会在这丘田里栽秧育苗,可是现在看来,田里涨满了一人高的灌木,已经废弃了,这山已经不是昨日的山,田也不是昨日的田了。 山塘成窝状,四地势周高,中间低。 在塘的四周长满了高大的灌木,田都已经荒废掉了,想想往日父亲以往精莊的时候连荒山开垦的都是一畦一畦的庄稼地,这只能证明父亲这代人都老了,老了顾不得这么多地了,他都只会选择在离家近的田地播种庄稼了。 这山脚下的田地几乎好多年没有种过东西了,要不是胖子站在塘埂上,不然我还真看不出来这里是个山塘。 我在城里走惯了平坦的都市大道,走这种到处都是荆棘的山地十分的费力,山上的草叶儿就像是刀子一样,将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割了好几道口子,当我真正的看到掩映在山里的那一弯弯的清水时候,心里骤然的赶到一阵欣喜。 憨子眺望成伯消失在梯田的尽头,于是他拉着我的手神秘兮兮的往山塘里走。 我说:“喂喂,干嘛?” 憨子:“嘘~~~” 我问:“干嘛呢?你牛呢?” 憨子说:“牛都放在山上呢,没事,当哥,我带你好玩的。” 我不知道这个被太阳晒得漆黑的胖子要干什么。 记得小时候我父亲跟母亲是不允许我独自靠近这个山塘的,其实不光光是我父亲不允许我靠近,村里所有家长都不允许靠近这个山塘,听村里人说,山塘里闹鬼,特别是屋场上瘫痪的麻婶婶爬到山塘被淹死之后,家里大人就把自家的孩子看得更紧了。 然而现在我都长大成人了,家里老人想管也管不着,小时候老是让家里操心,老调皮了,可是自从毕业后,我学会了独立,父亲也开始放养了,所以现在他们几乎不管我。 然而当胖子从山塘后面的一跺草里抽出一根竹竿,我猛地兴奋叫了一声:“憨子,钓鱼啊?” 憨子点了点头。 这山塘里还有鱼?憨子点了点头,他一面给我比划,一面说:“里面不仅有鱼,而且还有大的咧,我上次就钓过一条一斤的草鱼。” 在我看来巴掌大一块的小山塘,里面能有有一斤的草鱼,他们都吃什么长大的呢?憨子告诉我:“草鱼当然是吃草长大的啊。” 我看着这水是死水,水上面飘满了青苔,从水底下还长出了长长的河杉柳,只不过秋天,这山塘里的水有些浅,上面覆盖了不少的树叶,水中央有一根又粗又黑的木棒子。 棒子是山塘的机关。 如果想将山塘的水放掉,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山塘窝塘里去摇那根木棒子,只有将木棒子摇倒了,山塘的水才能放掉。 憨子跟我躲在山塘的一大跺的荆棘后面,他支起一根长长的竹竿,然后用小勾上了半条蚯蚓,一只手持着竹竿,另一只手将吊杆丝儿绷得劲儿大,将整个竹竿都拉弯了,一弹,一甩。 “噗通~~~” 带上蚯蚓的小小吊钩落入了山塘的中央,然后溅起了一层层的水花儿。 我跟憨子就躲在荆棘的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飘在水面一动不动的鱼漂儿,我有点不相信,这种地方真能够钓得到鱼。 鱼漂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我有点耐不住寂寞了。 白白的云朵,湛蓝的天全都倒映在水里,仔细看,水面的确有几条花色的鱼儿在游动,于是我问憨子:“这鱼谁放的?” “额呃呃呃,不知道,不知道。” 憨子摇了摇头,他只是自顾自的盯着鱼漂,时间久了,我的腿蹲着就显得酸,于是将身边一块的草垛都折断了,然后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嘴里叼着一根枯草,躺在草垛里安安稳稳睡觉。 微微有山风吹来,我就翘着二郎腿,一面悠哉哉的嚼着草浆,一面的打着盹。 我以为憨子是钓不到鱼的,我建议他将鱼杆儿给收了,别光顾着钓鱼让牛跑了,要是晚上找不到牛的话,成伯非得把憨子的皮扒了不可。 然而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憨子大声叫了起来,他一面往上拉着鱼杆儿,一面大呼小叫:“当哥,当哥,鱼鱼,鱼鱼!” 我蹭的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憨子的这根竹竿都被拉成了弓状,我吐掉口中嚼得稀巴烂的草浆,瞪着大眼睛,自言自语:“我滴个乖乖也,这该是有多大的一条鱼啊?” 我竟然有点不相信,小小的山塘里有能将竹竿拉断的鱼。 憨子卯足了劲儿,我喊憨子不要用猛力去拉,如果钓鲫鱼这种小鱼的话,用力往上拉的话,那么可以将鱼儿整个提上来,可是要是大鱼的话,一般有经验的钓手都会缓缓的往上抬,等到抬得差不多的时候,里面的鱼也折腾得没有力气了,最后有两种方法,鱼不是非常大的话,考虑钓竿的承受能力范围内的话可以直接提起来,如果鱼太大的话,建议把鱼扯到浅水边儿上,然后用网去捞,或者直接捉住。 如果像憨子这样猛抬的话,很容易将鱼丝给扯断,要么就是将鱼杆给折掉。 可是当我要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咔嚓一声。 竹竿瞬间成了两段,看着在水面上翻腾着的这条大鱼,这可把憨子给弄急眼了,他双手搓了搓,然后将t恤往脑袋上一揽,最后脱了鞋子,扒掉裤子,沿着山塘陡峭的小径往下走,我还没反应过来,憨子已经走到水边上,拿着树杈去勾山塘里的鱼,光着膀子的憨子眼看就要勾到了半截儿钓竿,刚刚碰上,水里的那条大鱼就像是故意的将钓竿往水中央拖一点,这又只能逼着憨子往水边又靠近一点。 我看着这一幕,那根竹竿就像是个诱饵,憨子像条肥透了大鱼,水里的那个东西就像个精怪一样,一点一点的将憨子往水里诱~~~ 山塘的水虽然不像大江、水库这么深不见底,可是山塘水是死水,山塘的形状是窝状,最与江河湖海不一样的地方是地质。 大江大河底层都是沙子,没有什么吸附力,一脚下去很容易抬起来。 可是山塘地下都是泥泞与沼泽,一脚踩下去,就像吸盘一样样把整个人陷住了,而且周边都是窝形状,没有攀爬点,即便是再会游泳的人只要陷住了,那也很难起来,所以憨子这行为非常危险,而且我觉得里的那条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7章 一条筷子那么长的鲫鱼 照憨子这样笨还想钓鱼,我断定他会滑到山塘里去。 当憨子倾着身体,够到半截儿的钓竹杆儿~ “噗通!” 脚下划了一下,一个下盘不稳,像块石头一样掉水里了,憨子吓得在水里乱蹬,呛了两口水之后,嘴里一直呼:“当哥,救命,救命啊!” 水里的那条鱼看憨子掉水里了,打了一个挺,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条鱼儿就消失了。 我明明看到那条鱼刚才还浮在水面,如果是沉入水底的话一定是渐渐消失不见的,谁知道突然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呆呆的站在岸上看着这条鱼,憨子可就要命了! 憨子好像不会游泳,扑腾两下,那个黑黑的脑袋便沉了下去,我似乎是被迷药迷住了一样,像个木头一样看着憨子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水面,直到最后水面完全平静下来。 直到这时候,我才找了一根长长的树枝,跪在岸边,伸到水里。 “憨子,憨子,快抓住!” 我并没有下水。 老实交代,我会游泳,但是我并没有脱掉衣服下水救憨子,不是我不想救他,因为我怕自己跳下去救不了憨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记得小时候经历过这么样一件事情。 屋隔壁当兵退伍的宏叔经常在水库里钓憋,我们小孩子喜欢跟着他屁股后面。 在红叔垂钓的时候,小孩子喜欢跑边上玩游戏,你追我赶的,有的还倒着在大坝上爬,有一次伙伴小乙掉水里了,小甲平时跟个活泥鳅一样,游泳游得特别好,不仅能够游泳,而且还能踩水,潜水,光游泳的姿势就会好几种,然而他跳到水里去救小乙,刚拽到小乙手的时候,小乙却像个僵尸一样,一把将小甲的脖子搂住了,本来小甲游泳技术非常好,但是小乙搂住了脖子,他怎么划水就是划不动,最后两个人活生生的沉到水底下,当其他小孩子找红叔帮忙的时候,宏叔用钓竿去拉他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孩子的父母得知这个事情,伤心得都绝望了。 小甲、小乙都是化名,时隔这么久,他呢具体名儿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我清楚记得宏叔自从这次以后将钓竿放土灶里烧了,再也不垂钓了。 所以说如果有小伙伴掉水里了,要么就别下去,下去救的话就要讲究方法,要知道掉水里的人在面对死亡巨大的恐惧下,求生欲望强得不得了,哪怕是扔一根稻草也当能救命,如果真要救,要么让对方抱住你的脚,要么就潜到水底,将对方顶起来,或者直接揪住对方的头发,往水面拽,千万不要让对方抱住脖子、双手,一双腿。 今天憨子掉水,像我这种会点水,但是又多年不游,在城市里一直都是在澡堂里泡澡的,几乎算是个不会游的了,所以说今天吧为了不造成救人不成还搭一个的局面,我选择用木棍子去拉憨子。 我想只要棍子伸到憨子能够碰到的地方,那么就不存在拉不上来的,人在水里有浮力,憨子只要一把抓住了棍子,那么我一定能够将他扯到岸边。 我得尽快的让憨子抓住这跟树杈,一旦憨子沉入了水底脚陷入泥沼里就麻烦了,巨大的泥沼的吸附力,即便有树杈也救不了。 我用棍子倒了几下。 憨子像是调蛇咬住了树枝一样,我整个人差点都被带到水里了,我愣了片刻,然后一面不断的收回棍子。 我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有些时候真感觉人命是天定的,憨子竟然靠着我这么一根细细的树杈被我给活生生拉了上来,这也多亏了憨子知道下水之前先将衣服给脱了,要是不脱衣服的话,衣服胀透了,或者挂沼泽里了,那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憨子衣服挂在树枝上,从水里捞出来的他躺在塘后面一片草坪上,眼睛直愣愣的朝着蔚蓝的天空,嘴里还喘着粗气。 我也为憨子捏了一把汗,双手撑在草地上,吐着粗气儿,嘴里骂道这阴险的小鱼仔!下次抓住了,非炖了不可! 天很蓝,这片草地以前是一丘田,因为在草坪的四周还能够看到围起的田埂子,不过由于时间跟岁月的洗礼,田埂子已经不明显了,田埂子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条鱼又出现了。 我就坐在憨子旁边,一面望着水里的那头鱼,一面问:“憨子,你刚才钓的那条鱼又出现了,还去不去捉?” 憨子明显知道我是在笑话他,那惨白的脸听到鱼,白得更吓人了,他摇着脑袋,“不不不。” 不? 我不信邪,偏要将这鬼东西捞起来。 我揽起了袖子,要沿着憨子刚才那条小路到塘边上去捉鱼,憨子在后面惊了:“当个,你疯了吧,你不怕死啊!” 我一转头,笑呵呵的说:“怕毛,哪个都像你一样不会游泳还玩水呢?” 憨子赶紧说:“当个,憨我我~~我会游泳,只是我掉水里之后,脚下像是有只手使劲的把我往下拽,如如如如,如果你掉下去,我可不像你就得了你,我不会游泳!” 我一听憨子前半段,心里扑通扑通只乱跳,真是被惊到了,可是后半段他又不会游泳,这憨子说话怎么就自相矛盾呢? 我没听憨子的话,把鞋子脱了,揽起袖子,裤腿,然后沿着塘沿而转了两圈,我没急着去捣那半截而竹竿,因为这条鱼只要被鱼钩给勾住了,就不担心跑得掉,我的视线不用盯着鱼儿,我只用想怎么弄到那半截鱼竿。 相对这样,我觉得就简单了,找了一根倒钩子的树杈,套出了半截而竹竿,可是竹竿太滑了,根本就没作用,但是只要将倒勾的树杈套住竹竿相连的钓丝,那么基本就能够保证将这条鱼给拉上来。 我尝试了几次。 十分小心。 我害怕跟憨子一样,鱼儿没钓到,反倒自己栽倒水里了。 我非常小心。 “刷~” “刷刷~” 尝试了几次,终于将那根钓丝勾住了,我兴奋得往回收,就像渔翁收鱼网一样,钓丝儿被扯了过来,那根飘在水面的半截儿钓竿,还有那条一筷长的红色鱼儿也跟着缓缓向我跑来。 越拉越近了,越来越激动,当滑溜溜的鱼儿被我抓在手里的时候,这种愉快的感觉好长时间没有了。 然而憨子就在上面直愣愣的望着我,一脸的惊讶跟佩服。 随后我将鱼儿从山塘外边抛到憨子坐着的田里,这条红色的鱼在草坪上乱跳,憨子就在草坪上扑,鱼离开了水就等于人离开的空气,扑腾几下子就没有劲儿了,憨子抓住鱼儿,在上面大笑:“当哥,当哥,这是条鲫鱼!!” “这是条鲫鱼!!!” 憨子咧着嘴巴,大笑。 我拿着鞋子,光着赤脚板,赶紧的往塘上的草坪爬,当我看到这条粉红色的鲫鱼的时候,两支眼睛瞪得遛圆,真是是一条鲫鱼,一条能够长得到筷子这么长的鲫鱼。 它的红色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双眼睛黑不溜秋,头顶上好像还有个字,仔细一看,像是个月,又不像,倒过来倒是像个“甘”。 憨子惊喜得像个孩子,直愣愣的大笑,他说自己从小到大还没钓过这么大的鱼呢,然而我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发问,平时市面上看到的鱼最大也就手掌长短,像鲫鱼这种体型小的鱼儿,长到五寸就是奇迹,三两一条算大的了,这条鱼筷子长短,掂量一下,起码有一两斤了吧?如果长这么大的话,那得要多少年啊? 我问憨子:“憨,这塘有多长时间没放过水了?” 憨子抓了抓脑袋,支支吾吾说:“恩恩恩~~去年,恩恩,不对,今年,当哥,对,今年三月份!今年立春的时候山里下了三天三夜里大雨,山塘长满了水,承受不住水的压力,破了一个大窟窿,里面水全漏了,放的鱼全都沿着小河沟跑光了,直到六月份,庄稼需要水来灌溉,这才发动全屋场的人将大窟窿堵上了。” 憨子像是在叙述一个惊天动力的大故事一样,我听憨子的话,反而是一双完全不相信的眼睛盯着这条年龄起码有十几年以上的鲫鱼,在瞟过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我脑袋里又浮现出刚才憨子下去捉它,它却跟个精怪一样诱导憨子落水,最后一摆尾,突然消失在水面的一幕…… 呲~ 我突然后脊梁发寒,它的眼睛为什么像人一样炯炯有神?身体的颜色为什么鲜艳得像血淋淋的人血里泡过一样? 在这条鱼的身上我有许多的解不开的疑惑。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8章 尘封二十年的一本笔记 憨子拔了一根草,噻进鱼鳃里,打了个结,然后将鱼提在手里跟我说:“当哥,晚上去我家喝鱼汤。” 我跟憨子说:“这鱼吃不得。” 憨子说“怎么就吃不得了,当哥你先把鱼拿着,我去山上把牛捉了。” 憨子非要将这条鱼杀的吃了,在我的恳求下,憨子愿意将这条鱼先养一阵子,憨子告诉我鱼他不能带回家,因为他害怕老爸问起鱼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这条鱼被我带回了家。 一到家,我便找了一个水桶,将水桶灌满了水,小心的将手里这条鱼鳃中的草编抽了出来,最后放到水桶里,遇到水的鱼就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害怕猫跳到水桶里将鱼吃了,然后用搓衣板盖子木桶上面,而且还在上面压了两块巨大的砖头。 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前我答应学校支教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我不得不留下来任教一段时间,但是我跟村委和这些乡亲们说了,我只是暂时的老师,如果有新的老师来的话,我立马退位让贤。 我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一时半会会有谁来这种山里支教呢?除了我也找不到第二人了吧?在要去学校上课前的一天,我得跟城里淑芬把自己支教的事情讲一下,以免她担心。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明说好了的只回乡几天的呢。 纠结了很长时后,最终我还是将电话拨通了,我把实际情况跟她讲了一遍,我以为她会很不理解,没想她反倒安慰我,只要不永远在这边支教就行了,遇到假期回趟城里就行。 我突然有了信心。 再逗留一日,我就要正式的接手这个老学堂,真想不到,二十年前自己是这个学堂的一名小学生,二十年后却回到学堂教起书来了。 在头一天下午,我带着憨子和几个学生将这间老学堂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其实学堂很简单,左右对门的两间教室,中间的老师的办公室和厨房,由于有些学生家里离学堂相对比较远,所以中午就自己带饭,然后来学堂热着吃。 我把上一任教师废弃的东西都整理在一个麻袋里。 办公室靠窗后面有一畦绿幽幽的苞谷地,这是隔壁阴叔家种的,当我坐在这个办公室里望着后面的苞谷地,就让我想到了当年批阅作业的三叔,想到了那个在学校旁边水井里淹死的英子。 水井。 英子的死因是因为那口老水井,三叔的死因又是因为英子,所以他们的命跟这口老水井有着数不清的关系,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口老水井是否被封掉了,是否还有学生会跑到水井去取水? 我让这几个系着红领巾的孩子留在教室别乱跑,我带着憨子到了水井,水井的周围已经长满了很多荆棘,这说明很多年没有人来过。 的确,因为水井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还有谁敢靠近呢? 我让憨子拿毛刀将草给割了,那口水井终于露在眼前。 这是一口老水井,在很早很早没有通自来水之前,真半个村子的人都在这里取水,自从英子掉入这口水井里之后,井就被封了。 封井的是一块巨大的青石板,我跟憨子动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青石板给搬开,当憨子将脑袋探到井口,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憨子将耳朵伏在井口,感觉很干燥,他有点琢磨不透,问我:“当哥,拿个竹竿来。” 我问憨子:“拿竹竿干什么?” 憨子说:“我试试里面还有没有水,这口古井有没有干枯。” 我倒是没有想到水井会干枯,不过听老一辈的说这口水井还是明清时期所留下,近百年,水井从未枯过,传闻水井的水是从通了地下泉水,连接大龙河水库的地下水,只要大龙河水库有水,按理来说这口水井的水就不会干枯。 不过这都是猜测而已,具体谁也不知道这口水井的源头是哪里,自从英子掉水里淹死,还有村民谣言说这口水井连接的是阴曹地府,有人看见英子在水井边玩,直接被拖了下去,她们说英子是被鬼害死了。 这些仅仅都是猜测而已,想探究这口水井的源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请专业的水利探测专家小组过来做侦查,我突然有这种想法,很希望联系省里的探测专家走一趟。 关于对水井专业探测的事情等等再说吧,我递给憨子一跟竹竿,然后说:“小心点!” 憨子趴在井口,缓缓的将竹竿放了下去。 这跟竹竿大概有三米长,他伸到了最底下,然后缓缓的取了出来,最后惊讶的发现,竹竿的顶端并没有被打湿,我非常惊讶,憨子说:“当哥,学校有没有比较长的,这竹竿长度不够。” 我没想到这口老水井会这么深,干这些跑腿的火我还真没经验,我说:“行行,憨子我去找找。” 我慌里慌张的跑到办公室里翻了翻,找了半天,心里有些毛躁。 “哐当!” 一不小心,将整整的一排书架里的书都打翻了。 我慌张的将书从地上往书架上拾,拾到最后,一本陈旧的笔记本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我放慢了速度,缓缓的捏着那本皮质的古旧笔记本,笔记本上沾满了灰尘,吹掉灰尘,翻开第一页。 “我在乡村支教的岁月随记” 看看这一个个工整的字体,当年三叔批阅我作业时候的字迹又浮现在我的眼球,这是三叔写的笔记,三叔的字迹,看看落款。 “陈明三。” “三叔。” 我小声的念了出来,捧着这本书,就如同捧着三叔的脸,我似乎感觉三叔又活了。 第一篇。 “19960501”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学生都放假了,我的心情应该是兴奋的,令人激动的,可是我的心啊却如此的不安,英子那个跟花儿一样的女孩和我竟然……” 我抚摸着书籍,看到这篇文字的时候,那个一九九六年的国庆节,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岁月,可是当英子两个字蹦到我的眼球中,突然我“碰隆”一下合上了这本三叔的随记! 1996年5月1日,今天是2016年10月10,二十年啊,二十年的岁月都改变了,可是这本随记活生生的记录了三叔死前的那段岁月的真实生活,里面一开头就提到自己作为教师跟学生英子复杂的关系……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9章 这是一本死·亡笔记 我伏在桌子上阅读着关于三叔这本笔记的第一篇,我有种迫切的希望,希望自己知道三叔死前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 咚咚 外面有个孩子敲了门两下,我立马合上了这本笔记,这个学生眼巴巴的盯着我,说:“当老师,外面的憨叔在井边喊你。” “哦。” 我怎么把憨子给望了,他还趴在井口等我的绳子呢。 我顺手在柜子的顶端拿了一把丈量操场的卷尺,然后一路小跑,跑到井口旁边,憨子将卷尺缓缓的往水井里放,在放了一段之后,憨子神秘兮兮的说:“当哥,我刚才往这口古井里丢了两颗石子,你猜怎么着?” 我问:“怎么着?” 憨子说:“这水井里绝对还有水,我听见水花的声音了。” 果然,当憨子将这将近有25长的卷尺放尽的时候,憨子手里的卷尺带终于松动了,这证明卷尺壳已经坠入了井底,当憨子将卷尺再缓缓往回拉,我们发现在第17的地方都是被水浸湿了,整个水井的深度是20,意思是水的深度现在仅仅只有3,从地面到水平面足足有17。 一般的古井五到十米就不得了,在往年水都是能满井口的,村里人只用趴在井口用水桶舀水,没想到现在水位降得如此厉害,是地底下哪里地势发生了变化呢?真的很村民说的那样,通大龙河水利发电站?我有点不信,因为这水电站隔着这里有六十多华里路呢? 我跟憨子无从得知,不过这口古井的深度竟然高达20,这让我和憨子都很吃惊,如果人掉下去,不说被摔死,就这种深度的话,凭借人力是爬不上来的,等同于宣布死刑。 我跟憨子觉得自己应该还做一点什么其他的探索,但是却又无能为力,我们只能够对这口水井做最简单的丈量,如果说再深入一点的调查,那么顶多取一些水的样本。 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口水井在英子身亡之前的话,一直是家家户户饮用的,水一定还是很清澈的。 最后我跟憨子好奇,还是用卷尺线绑住水桶,打了一桶水。 果然,水还是二十年前的水,依然清澈。 取完水,我们将这口水井又用那块青石板给盖上了,盖上了之后,我跟憨子还不放心,然后从山上砍了一颗竹子,将竹子片成片,围绕着小小的井口建起了一个小小的栅栏,然后用一个纸盒子做了一个警示牌: “水深,危险!请勿挪动青石板。” 做完这一切,我跟憨子终于放心了,第一天也就是带孩子对老学堂做一个简单的清理,大概中午的时候,我跟憨子将孩子一个个的送回了家,最后学校就只剩下我跟憨子了。 学堂不大,屋子倒也不算少,两个人在的话那就显得很寂静,我坐在办公室里,憨子弄来一个水壶,从水桶里舀了一瓢水,装满半壶,插上电源,一面跟我说:“当哥,你说这老学堂没学生在也挺安静的啊。” 我点了点头说怎么不是啊,我有点事情想问憨子,我想了一会儿,然后问:“憨子,我在这里代课的这阵子,你就陪我帮忙打理学堂吧?” 憨子乐呵呵的笑着,心里想倒是想,可是就凭他小学还没毕业,不中,不中,不会教书,而且憨子说了,他如果来学校教书的话,那么家里的牛谁来放啊? 我的意思是让憨子陪陪我而已,学生在的话校园挺热闹,可是一旦放学了,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难免又会想到那些成年往事,我索性跟憨子说:“你这牛就让成伯先放一阵子,我给你开工资,1800块钱一个月。” 憨子有点心动了,他说:“当哥,我我这教育经费谁来出啊?上头拨款?” 我说:“我给。” 憨子忙摆手,说:“不不,不不行。” 其实我对于这点钱很无所谓,可能在憨子看来不是为我自己做事,却还要我自己亲自掏钱说不过去,所以才摆手的,但是在我看来这都不是事。 跟憨子商议,这件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了,他负责学校后勤,我负责学生的学习。 不一会儿,水壶里的水就烧开了,憨子给我跟他一人泡了一杯茶,我接过憨子递过来的茶,然后喝了一口,清清爽爽,茶的香苦味,山泉水的滋滋甜味。 我顺口问憨子:“这是成伯炒的山茶?” 憨子应:“是。” 我抿着茶说:“不错。” 憨子说:“这水也是真好啊,没有这水,泡不出这么好喝的茶呀!” 我又滋了一口茶,然后惬意的说:“是啊,的确是好水配好山茶,可这水是哪里的水呢?” 茶是山里农家自己炒的茶,水呢? 憨子靠着白色墙壁,咕咚咚的喝着水说:“喔,刚才水井里打的。” 啊! 水井里打的? 我胃里立马有东西往喉咙跑,憨子看我样子,好奇的问:“怎么了?” 我转过身去,然后跑到厨房,漱了漱口,脑袋里全都是当年英子从这口井里捞出来腐烂尸体的模样。 这口井水因为英子变得不干净了,其实这是我个人心理反应而已,英子落水的事情是二十年前,而且水井里的水也是活水,所以说喝了不会坏事。 喝了井水,我一下午都感觉肚子不舒服。 当天下午,我跟憨子将办公室清理了一下,然后早早的就把学校教室、办公室的门给锁上了,最后锁上大门就回家了。 晚上,当夜深人寂的时候,我又打开了三叔那本笔记。 三叔的笔记我没让憨子知道,我怕他知道了,大嘴巴到处乱说。 外面天上星云密集,月亮将地上渡满一层银镜,天井里蛙声一片,隔壁的老父亲捶着背,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悄悄的掏出了手机,借助手机的微弱光亮,翻到第一页,我尽量将声音弄小一些,生怕引来了什么,惊动了谁。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学生都放假了,我的心情应该是兴奋的,令人激动的,可是我的心啊却如此的不安,英子那个跟花儿一样的女孩和我竟然发生了点什么,我觉得这是我一生中犯的最大一个错误,很有可能让我名声扫地!” 我看到第一段就感慨,三叔啊,三叔,你何止是名声扫地呢?是死亡的开端啊! 那天英子跟三叔在讲台上发生的那一幕,我所看到的只是一小面,然而这本笔记却是三叔从看上英子到与英子发生关系的全部经过,里面记述十分详细,最后一页是10月9日…… 10月9日是最后一篇笔记。 我猜这应该是三叔在我家割稻的前一天,他死亡前一天所写,但是我并未来得及阅读。 不过笔记从5月1号开始记起,然而三叔交代跟英子故事的开始早在3月初的开学,如果这么推测,英子死之前三叔就跟她发生了什么,那么英子也可能排除女鬼的恶名,三叔的死或者说是天意,跟英子女孩或许又无直接关系……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10章 七点半钟的等候 三叔的死已经成为了事实,我们谁也无从改变什么。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回到乡下支教,就等同于三叔能够死而复生的道理一样,可是事实我明天就要跟那群孩子在一起了。 乡里的孩子不多。 十几个男孩,十几个女孩,只有一到三年级。 从三年级以上的都要到镇上去读书,麻烦的事情也恰巧是这些,三个年级的学生只有我一名老师,我要像当年三叔那样,在同一个时间教不同的课程。 三叔以前通常会在讲一个年级课程的时候,另外两个年级就预习,或者做练习,唯一的办法只有这样岔开。 第二天,我让一年级和二年级学生坐左边的教室,三年级分在右边教室,对于小学一二三年级的课程我是现阅现交,一整上午跟着这群学生在一起,中午让孩子排着队离开学校,几个家里比较远的孩子就在厨房里热饭吃。 我也没有带饭,学校里更没有食用品,所以我可能要饿肚子了。 农村的孩子从小就会爬灶头,他们生火把整个灶占领了,我又跟这群孩子不太熟,只好跑到学校外面操场走走。 走了几圈之后,憨子来了,他手里拎着个饭盒,说这是我妈让带的中午饭,趁热吃。 我就将饭菜拿到办公室,一边打开饭菜,一边跟憨子说:“你吃了没,不然我们一起对付一点?” 憨子摆手说:“莫莫莫。” 摆手的时候吗,憨子一直弄手里的蛇皮袋,我问:“憨子,这是什么?” 憨子贼眉鼠眼的左右望了一眼,拉着我的手说:“这前几天钓的那条鱼啊!” 我一愣,问:“憨子,鱼不是在我家吗,你怎么弄来的?” 憨子说:“当当哥,我我我趁当伯不在的时候从水里捞起来的,嘿嘿,晚上我们就烧鱼吃,怎怎么样?” 我立马将饭给撂一边,瞪着憨子说:“你都整什么,怎么老打这条鱼的主意,都说多少遍了,鲫鱼不可能长这么大,这条鱼不能吃。” 我家离这学校不算太远,但是也不近了,脱水的鱼已经奄奄一息,我跟憨子说:“快快,把桶拿过来,赶紧放水里了。” 憨子不情不愿的从厨房里将木桶给提了过来,当将这条鱼放到水桶里的时候,已经肚子朝上,飘在水面上,憨子看这情况说:“看,这鱼都臭了。” 他一门·心思想将这条鱼给烹了。 我没有满足憨子的愿望,憨子一下午做事都重手重脚的,刻意跟我作对,我也懒得理他,直到半下午的时候,忽然的起风了。 这是要下雨的前奏。 憨子急急忙忙的从办公室里冲到教室,说:“当哥,我我得回去一趟,天下雨了,我家晒的谷子忘收了。” 我示意了一下,让憨子先回去,当憨子冲出屋檐的时候,外面已经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点儿。 大山里的气候邪乎,说下雨就下,一点征兆都没有。 一股凉气儿扑倒我心窝里,我心里莫名的沉重起来,看憨子跑远,然后将书搁在桌子上,追了过去。 在校门口追上了拉高衣领包着脑袋的憨子,在雨中,我跟憨子一面比划,一面说:“憨子,一会儿晚上可要来接我啊!” 我害怕晚上学生都回家了,一个人呆在这个小学校。 憨子点头应,应完了我们就分开了,我回到教室,重新给这群山里孩子上课。 雨越下越大,后阴沟里的水哗啦啦的响着,记得以前一旦下雨,三叔就会穿上雨衣去掏水沟,他生怕水将学校屋脚给冲垮了,然而我比较懒,不会干这些,我就将门关上,七上八下的教学生识字、算数。 雨跟针一样织着,伴随着雨水,又起了大雾,整个小山窝子里苍苍莽莽,若有若无,双印花的窗户被蒙上了厚厚一层纱,里面看不见外面,飘来的雨滴儿就像是女人洁白的手指敲打着床沿。 “啪啦啦” “啪啦啦啦~~” 一整下午,我心里都踹踹不安,连下课我都不敢离开教室,跟孩子呆在一起,呆在热闹人多的地方让我觉得有安全感。 我突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要是有东西将我们这些人都谋杀了,那么外界谁也不会知道,因为这里简直与世隔绝的感觉。 所以我想得安个宽带,安装了宽带就意味着与外界建立了联系一样,城市里发生的事情我能第一时间接收到,我们这里的事情也能第一时间被反馈出去,如果哪天真的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么起码可以留下一些痕迹。 我的思想很脆弱,或许是三叔那件事影响我的。 然而我总以为有一些不好的事情要凡是,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在放学的前夕,雨也渐渐的小了,直到放学的后十分钟,学校反而热闹起来。 因为不少家长都来给孩子送伞,在窗外静静的等候、聊天、抽烟。 我心情放松了很多,心中的那份凉丝丝的诡异渐渐的也就剔除掉了,直到最后,所有学生都被家长一一接走之后,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书本跟黑漆漆的课桌。 我站在讲台上。 吱嘎~~ 关上门。 说真的,这时候天已经黑得看不清远处的物体,这时候是最让人恐慌跟寂寞的。 在我走出教室的时候将门带上的时候,我又悄悄的将眼睛放门缝边看了一眼,或许是我有意的,因为我想看一下,那个二十年前三叔跟英子做出格事情的讲台有没有什么东西。 事实证明。 讲台上什么也没有,三叔跟英子偷欢的身影仅仅存在我的脑海而已,事情被我放大了。 我端着杯子跟书到了办公室。 天还没有完全黑透,透过窗户有风吹来,所以我将窗户关严实了,而且还插上了插销,我害怕风太大,或者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跑了进来,哪怕就是一点气流。 然后我又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门关上整个办公室就变得阴暗极了,十分压抑,只有窗户里有一点光投到这片空间了,于是我又想将门打开,我很期待憨子快点过来接我。 显得无聊的我,就掏出手机。 山里是没有网络的,办公室桌子上有台固话,所以掏出手机也不能联网,我就随便拿了一本杂志看看。 桌子上一摞的书,我偏偏抓住的是本《鬼故事》,封面是画了一个惟妙惟肖的皮影,皮影诡异而且古怪,让人看了发毛。 呸呸 放一边,重新拿了一本《读者》。 看着读者创意温馨的封面,我心里舒坦多了,然而过了很长时间,天完全黑透了,憨子还没有来,我有点后悔等他了,因为如果不等他的话,我完全可以跟着学生家长一起回去。 天越黑,我就越不敢走动,生怕有东西发现了我,只有不动,才能让那种诡异的东西认为我是个木头桩子。 办公室窗户边上墙壁的钟已经走到了七点半。 学校四点半下课,都七点半憨子还没有来,他是不是把我给望了?我祈求不要这样,整个学校,乃至隔壁的英子家老早就搬走了,如果说唯一陪伴我的,就是山对面的三叔坟墓和山牙坟墓…… 我只能等,钟滴滴答,滴滴答的叫,我推了推手机,时间快过八点了,我目光朝向厨房,忽然~ 哐当一声! 厨房里有东西打翻了。 我慌张的站了起来,当走到厨房的时候,发现木桶打翻了,那条红色金鱼奄奄一息的翻在地上,谁干的!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11章 拍我的那只大手 鱼像死一样翻到在地上。 在我眼中,一个影子从窗户边上飞跃了出去,这个东西似乎在外面地沟里快跑,很像是一只猫,非常的灵俐。 我暂且认为是猫将这条鱼给打翻了,要不是晚上,我绝对会追出去。 当我将鱼重新放到木桶里,用木板盖上的时候,窗户外面有一缕光照了进来。 方向是我回家的那条路。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憨子来接我了。 我喜出望外,将办公室门打开,走了出来。 外面雨已经停了,但是黑漆漆又湿漉漉的,可是刚才光线一闪而过,并没有看到走近的人影,于是我喊了两嗓:“憨子,憨子,这里这里!” 寂静无声。 我原本双手窝着的嘴,这下儿却捂住了嘴巴,难道不是憨子? 学校门前有个水塘,水塘边上又有条洁白的沙子路,过路人?还是对面山里人家的狼眼探照灯? 我不清楚。 我真的有点怕,两间黑漆漆的教室,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和厨房,学校隔壁是搬走的英子家,对面山上是三叔荒坟,学校前面那口水井,却是英子落水的地方。 我仿佛听到了笑声。 寻_欢的笑声,声音是从左边教室里传出来的。 恰巧是我看见三叔跟英子的那间教室讲台发出来的,我晃了晃脑袋,绝对不相信这是发出来的声音,只是我出现了幻听。 三叔跟英子那个画面又出现在我的脑海。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欢乐的笑声。 然而在我看来,在这种情景下,我听着笑声却开心不起来,反而毛骨悚然。 声音的的确确是从左边的那间教室里发出来的,一点都没错。 透过玻璃跟木栓,我似乎看到了讲台上有两个人影,他们仿佛在激烈运动着,扭在了一起,抚摸纠缠,呻吟狂躁。 我脑袋里瞬间想到了一个不好的结果。 不会吧。 不会是三叔跟英子还魂,死后魂魄还留在这间教室里? 这听起来真有点玄。 可是听老一辈说过,农村里有一些这方面传闻。 农村人认为人跟一些动物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因为有灵魂,人死之后,需要收脚板。 这位听了,收脚板什么意思? 收脚板简单的解释就是说人在临死的前几天,灵魂会把一生经历过的事情,去过的地方都走一遍,比如是在哪里出生的,医院还是田头?在哪里求学?成家,事业,安定,这些都会统统的在临死前的三四天过一遍,过完了之后,人才能安安心心的死去,所以病重躺在床上的人,经常会有生前的老乡亲们说在某某地方好像又看见了这个人劳作,这人在哭,在诡笑,或者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说得蹊跷一点,这个人甚至会在梦中像身边的朋友依依不舍的道别。 如果活人遇到死人收脚板,需要去土地庙烧香还愿,不然会被鬼魂纠缠的,而且有些鬼魂不舍得生前的好友,不愿投胎,会永远缠着活人,如果鬼魂特别思念生前的亲人,或者生前特别善良的人,善待过鬼魂,鬼魂会不忍阴阳两隔的痛苦,自私的将这类人害死,一同归九泉,再度相见。 如果鬼魂生前有特别害怕的人,那么这个鬼魂就一定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个恶人留在世间,因为鬼也害怕这个死后再来压榨它,当然特别讨厌跟痛恨的人也是一样,恶鬼报着永远不想见到这个人的想法,要么老死不相往来,不去招惹这种人,要么化作厉鬼将仇人杀之后快,通常这种人都死得很惨! 不过不管好人还是坏人,或许上面两种说法倒是应了民间一些古谚,比如,“好人不长命,坏人留千年。” 又比如,“是鬼怕恶人。” 这些民谚大多都只是民间口口相传,是非谁也无法证明,或者说,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现在的我恍惚着。 学堂侧面马路上的柳枝摇摆。 教室里若有若无的影子或许也只是我错把学堂后面的树干投影看错而已,要知道三叔跟英子都死了二十年,二十年足够可以改变一代人了,人的思想早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难道三叔的魂魄还念念不忘这个老学堂,英子这个女鬼还念旧三叔偷欢数十余载? 简直一片荒唐言。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耳鸣得厉害。 我晚上经常熬夜,一到十二点钟过后,耳朵就打鸣,然而最近这阵子,我夜里睡不着,白天又不能睡,所以一到晚上八九点耳朵就打鸣。 我觉得自己提前进入老年期了,疲惫的双眼眺望铁栅栏校门口,空荡荡的。 我觉得憨子是不会来了。 我深深的做了个呼吸,然后点开手机的设置,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 像个贼一样,悄悄的摸到了这间教室。 我走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跟三年级那次一样,悄悄的将门支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眼睛透过门缝,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讲台上。 山里气候无常,阴晴不定,刚才还起大雾,刮大风,吹得七零八落的,不一会儿工夫,雾气便完全散开,将云都吹散了,拨云见雾后,月亮爬出来,照九州…… 一切清晰极了,外面跟个明镜一样,月光从床沿爬到了小小讲台,讲台上空荡荡,一把三角尺,一盒粉笔,用旧了毛巾做的擦桌子布…… 我心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定。 缓缓的推开了这间教室门。 吱嘎~~~ 门发出的声音就像一只要断气老妪,非常的低沉,我脚步很轻,轻轻的走到了教室里面,我竟然大胆的独自站在讲台上。 下面一排排黑漆漆的桌子,我并没有开灯。 噢 不是我不开灯,因为雨下得太大山里的树木将电线桩给压断了,整个村里里都断电了。 我突然想到了童年,我的童年时光很少站在这个角度,我应该坐在下面看讲台,看黑板,看三叔,今天站在这个地方,仿佛是一种轮回。 慢慢的走到了讲台的过道边上。 腾! 一个尖锐的声音发出来,我的衣服好像在经过过道的时候碰到了什么。 是第三排的桌子上的一摞书籍,一不小心将一个田字格的本子给碰到地上了,本子“啪”的一下掉地上,我赶紧的伸手去捡,当本子落地的时候,有一个明晃晃的金属圆圈从桌脚边上滚到后排去了,消失在墙角。 我拾起本子,推开左右的椅子脚,俯下身子去找。 地下有点昏暗,我带着高度眼镜,有轻微的夜盲症,所以只能伸手在地上摸,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浑圆的东西。 我想算了吧,可是当我刚起身的时候,往最后排一个座位去瞄了一眼,一个像戒指一样的东西就躺在沙子地上。 不,不是躺在沙子上,而是像涨了腿一样,疯狂的往后跑,跑的飞快。 我兴奋得跑到后面去拾,可当追过去伸手去抓的时候,我发现不对了,我手里抓住的像是一只动物的脚趾,像公鸡的爪子一样,尾端的那一段脚脂。 我腾一下缩回手。 它身体是漆黑的,与黑暗融为一体,像是隐身了一般,然而这个脚趾却明晃晃,跟刚才从书籍里跑出的东西一模一样,不大像又尖又细的公鸡脚趾,倒像是我看过一部盗墓小说里的一种东西。 摸金符。 穿山甲脚趾做的摸金符。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12章 一条擀面杖粗的蛇 这东西跟老鼠一样,钻到洞里,然后就不见了。 嘿。 我俯下身子,趴到洞口,拿着手机去照。 这是一个早就被打了地洞的洞口,鬼东西逃走了,可我明明看见是从手中这个红色本子里面跑出来的。 随后我缓缓的打开了这个本子。 在阴暗的月光下,若隐若现的有两个字,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楚。 我将手机的电筒照了上去。 本子上的两个字让我手在颤抖,英子! 是英子! 我没有看错吧,英子的本子竟然放在教室里!!! 我得平静一下,一定是哪里不对。 第二排。 第二排位置谁在坐? 我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因为是第一天上课,多年不回山里,跟我一辈的孩子见面还能认得,可是这些小孩子我是一个都不认识,虽然大学读的是师范,本应该走上为人师表的这条路上,本应该熟悉教学的流程,首先应该跟学生做一个深入的沟通。 我们并没有做沟通,我直接上来就讲课,或许一天课程下来,有些孩子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姓名。 …… 我慌张的回到第二排位置上,希望在这里能够找得到一点线索,比如这个孩子桌子上应该还会有其他的教科书。 可是当我走近的时候,桌子上光亮亮的,什么都没有,桌子盒里也什么都没有。 唯独这红色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 这绝对不是巧合,我敢保证,难道有某种不好的东西刻意安排的? 我甚至联想到了猎人的陷阱。 她—— 盯上我了? 我忽然想到了英子,又想到了三叔的下场,最后联想到我的死亡。 “这~~” 我捧着这本笔记,封面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迹,整个教室空空荡荡,我心里极度的不安,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 三叔笔记的出现让我很诧异,有种淡淡的伤感,他的人生是不完美的,然而英子的笔记,直接导致我感到后脊梁发寒。 我有点不敢看,我生怕看到的第一个字是: “阅文者死”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完蛋了! 咳咳咳 整理一下 一定是受到某些灵异小说所影响,或许这仅仅是英子死前的一本笔记留在学校某个角落,前天清理的时候无意被翻了出来而已。 开头一定跟三叔的笔记一样。 先交代时间,人物,地点三要素,比如:“1996年3月1日星期五晴” 一定是这之类的。 我找了一个桌子,拉开座椅,将这本笔记放在桌子上,缓缓摊开,月光撒在光滑的纸面上。 看第一章,三叔死前的心里我很好奇,关于英子落水前夕的笔记,或许也有其他的原因。 毕竟英子也只是一个平常再不过的女孩,她的死和三叔的死赋予了特殊的含义。 我要正视这种事情,我缓缓的读起了上面的第一行字,果然是一行日期: “2016年10月1日星期五晴” 恩 没有什么特别的。 接着往下看 第一篇正题。 “10月1日,这应该是国庆节放假的第一天,我们以往都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因为会有七天的连休,可是我已经不想再休息了,因为学校一直没有老师来上课,导致我们都休息了一整个月,真无聊。” 就这么简单的一篇日记,说简单点,发牢骚。 接下来。 “2016年10月2星期六小雨” “今天是星期六,早晨我起床,吃饭,然后到堂屋哥哥家去玩了一会儿,我看到堂屋的哥哥在打游戏,他不跟我玩,我就只好带着龙龙去找田里的爸爸妈妈,结果爸爸妈妈也很忙,真是无聊啊,真是无聊,无聊死了,我就只好回家,转眼一天又快要过去了,哎,还是看会儿书吧,等书看完天都黑了,我们等爸爸妈妈吃完晚饭,然后看了一会儿《光头强》,《光头强》真是没用啊,熊大和熊二真是厉害啊,我真是很佩服他们啊!可是第二集爸爸妈妈不要我看,我就只好去睡觉了,这就是我的一天。” 我看着这篇日记,突然的笑了,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自言自语的说:“这日记写得多么的勉强跟无奈。” 回忆起自己的童年。 我小时候读书的时候,老师要求我们每天都要写日记,通常我就喜欢这样,将一整天从起床到睡觉写一遍,老师说我这是记流水账,会被三叔钳眼皮的。 我是个男孩,没有文学细胞,而且男孩一贯都喜欢偷懒,这无可奉承,可是到眼这种字迹明显就是女孩所写的,我觉得这个小女孩也够敷衍的了。 不过调动了我的胃口,接着看第三篇。 第四篇 第五篇 “2016年10月5日星期三多云转晴” “2016年10月6日星期四多云转晴” …… 这些日记里我竟然看到这个小女生写到了对老师布置作业的各种抱怨,这完全就是当年我的一个真实的写照啊,我想日后我如果跟这群孩子相处的话,一定有许多有趣的事儿要发生。 一开头的恐惧很排斥,我渐渐的感觉有些兴趣了,陷入了沉思中…可是!下一篇日记: “2016年10月8日星期五阴” “今天一上午天都沉沉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心情好糟糕,而且我听到了一个十分恐惧的消息,听说有个哥哥才读高中就死了,爷爷去下葬,一整天都没有回来,爸爸妈妈也不在家,我现在很害怕,很害怕,这个哥哥的名字叫山牙……” “山牙!”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对劲儿:“听说山牙哥哥的爸爸以前也是学堂的老师,可是老师在山牙很小就死了,山牙哥哥真可伶~看,我的龙龙都不开心了,我给它捉的蚂蚁它都不吃了。” “三叔!!!” “龙龙吃白蚁?这是什么?” 我神情渐渐变得紧张了起来,再翻到封面,封面上的名字是英子。 英子死了二十年,难道日期不应该是1996年吗?为什么所记录的都是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我我我 英子难道?难道英子二十年前缠上了三叔,二十年后用同样的方法来缠上我,据三叔生前的那本笔记里所阐述,关注英子这个女孩也是因为文字,是因为一篇古怪的文字,三叔的文化水平读起来都显得吃力的文字…… 我仔仔细细的将10月1号到10月8号的日记都重新读了一遍,虽然是繁琐杂碎的记事,而且文笔显得很稚嫩,但是10月8号之后,笔记里偶尔有提及到了我,我抬棺材被压倒的事情,我被家长留着支教,我跟憨子带着学生来来打扫学校,我我我我第一天支教,对,第一天支教今天的事情,日记里竟然是这个形容我的…… “我的新老师,一个没有任何笑容,脸白得跟一张纸一样的老师,我有点怕她,上课不敢跟同桌说悄悄话。” “一张白纸一样,我该有多么的吓人?” 日记里女孩说我一定是得了重病,估计过不了多久,又要放长假了! 看到这些评价和预测,我我脸涨得通红,浑身发烧,感觉一切都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有这么一句,“我觉得老师走路不稳,身上有种邪气,我的龙龙都远远躲着他,他一定跟爷爷说的那样,魂丢了!如果我拍老师肩膀一下,他估计永远都爬不起来了~” 啊! …… 我连呼吸都不敢,仿佛呼吸引起的空气流动都会惊动什么! 忽然我后背被一只大手拍了一下,一个诡笑的声音传到我耳朵:“嘿,我以为你丢了!” 虽然只是轻轻的拍一下,可是… 我我我我,我我整个人都散架了!我脸上铁青,我我我不敢回头,握着这本笔记,战战兢兢的,浑身跟死人一样僵硬着,谁拍我,谁拍我,我脑袋里浮现出一个桃猢的笑脸,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千千万别回头……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13章 一根三四十公分的人骨 “啊!” 我尖叫了一声,反倒后面传来一个非常憨厚的声音说:“当当当哥,你你你干嘛呢?吓死我了!!” 漆黑的教室中,一双黑不溜秋的眸子盯着我,我一望竟然是憨子,哎呦我的妈也,这人吓人,真是吓死人呀! 我拍着胸脯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憨子你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 憨子挠了挠脸,疑惑的问:“什么叫我提前打个招呼,一连喊了你好几声,你就跟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手里是什么呢,给我瞅瞅。” 憨子说完,要去夺我手上的这本古旧的笔记本,他觉得我看什么看这么的聚精会神呢? 他要去夺,我将笔记本往怀里一收,告诉憨子:“走走走,别乱动。” 说着,我跟憨子走出了教室,将教室门上了锁,然后锁上了办公室的门,检查所有东西都没有问题之后,我才跟憨子离开了学堂。 一切我都很小心,这所学校对于我而言是充满恐惧色彩的。 憨子手里拿着一个手电,往山上乱招,我好生生的走在白土盘山路上。 我家离着这学堂还有一里多路呢,路都是盘山的,曲折的,路两旁都是山,山上全是成片成片的古木,蓬头在路两旁的参天老古树像巨人一样,遮天蔽日。 山上野鸡、豪猪、兔子、野猪、山羊啥东西都有,刺猬还能从山上自动像个石头一样滚到你脚边咧,听老一辈说,狡猾的狐狸为了偷鸡,一下雨就躲到村头的桥墩下,见到鸡回笼,像个小孩一样,推开鸡窝,一阵乱咬,咬到就跑,如果是翌日朗朗的晴空中,天上会有巨大的老鹰盘旋,老鹰能够像一只离弦的剑直接从苍天俯冲而下,叼起一只两三斤重量的家禽飞升万里! 这些印象,深深烙在我的脑海中。 童年的味道。 …… 晚上有点闷热,没跟憨子走多久,头上便冒出了汗珠子。 路上就有一条一米长的蛇跑过! 有擀面杖那么粗! 差一点就一脚踩到了!!! 蛇身上明晃晃的鳞片让我觉得浑身麻嗖嗖的,我下意思的躲到了憨子的背后,说实话在山里待得少,遇到这些玩意,还是很恐惧,憨子反倒迅速的从地上捡起了两块巨石,捡起来就往蛇被上扔,当憨子拔路两边的树杈时候,这天是蛇惊得划过了白色的石子路,然后窜到坝上的荆棘里了。 憨子急忙的追到了草垛里,将手电噻我手里。 我看憨子就光着手到草垛里去掏,这可是把我吓得一阵惊动,万一这条蛇没有逃走,就呆在草垛里,蛇回头咬憨子一口那可怎么办? 我觉得憨子真是不要命。 憨子像个野猪一样,在草丛里拱了半天,没见蛇影子。 憨子揽了揽袖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有些遗憾的说:“哎呦,让跑了!” 我像个木头一样站着,傻傻的问了憨子两句:“憨子,你你老夫司机没被咬到吧?” 憨子摇了摇头,伸出双手给我看:“当哥,能有啥事呢?逃了,走吧。” “喔。” 憨子在山里待惯了,有一股野劲儿,遇到蛇就抓,见到鸟窝爬树抓,爬不上去的树,那就拿油锯砍掉,反正大别山山里灌木比祖国的栋梁还要多! 我问憨子:“难道你不害怕这条蛇阴在草垛你咬你一口吗?” 憨子告诉我:“怕鸟,这蛇又没毒。” 我小时候的确是知道一些蛇是没有毒的,比如水蛇。 这种蛇常年呆在草沟、沼泽、地塘、溪流。河流中,一般是靠青蛙,小鱼为食物,全身像是编织的麻袋格子一样,褐里带有淡淡的猩红,虽然无毒,但是也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小时候在插秧犁田的季节里经常会从泥土里抓到蛇,现在想着都有些麻嗖嗖的。 还有另外一种蛇没有毒。 靛青蛇。 像靛青蛇这种蛇就属于身体比较巨大的了,一般能够长到三米长,他的颈部和下巴都是橙红色的,也是最常见的,而且这种蛇对人没有什么攻击性,吃的都是老鼠跟青蛙,有时候会偷偷溜到农家鸡窝里吃鸡蛋,活吞饱了,就缠在树上。 这些蛇小时候我都遇见过,不过多年不回农村,几乎也都很生疏了,不是很能辨认,在我很小的时候还有一专门补蛇为生的,比如我大父(我爸爸的兄弟,我堂妹的父亲)专门补蛇拿到镇上去卖,有时候晚上将蛇用蛇皮袋装着,就挂在墙上,很多次蛇都将蛇皮袋给咬破了,有一次还爬到奶奶的帐子上,吓得人魂都没有了。 我总觉得那个年代比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有趣多了,农村里有各种千奇百怪的职业,有专门捕猎下钢丝套的,有像大父那样专门捕蛇的,红叔钓鳖的,还有更背着打鱼机打鱼的,赶虾,吸河沙的,爬山采摘食饵的,千奇百怪的职业,有些连名儿城里人可能都读不出来,要一个个去讲吧,估计我这一辈子都讲不完。 可是随着时光的变迁,老土房新修,年轻人都奔着城里生活了,在乡下留下的都是一些自留老人,留下一缕颓废,那些往事,这些行业,也渐渐退却于人们的视线,就连往日靠着度日的田地都变成了荒芜的荆棘山。 哎~ 我久久的陷入了沉思。 没想到刚才憨子抓蛇的这一幕能够勾起这么多的遐想,我似乎对这趟回乡之旅有了几番的兴致。 憨子却拿着手电筒在荆棘里乱照,他说这天闷热,一定还会有蛇经过的。 我倒是听说过,蚂蚁搬家蛇过道,明日必有大雨到的说法,至于一会儿我跟憨子还会不会碰到蛇吧…… 这个我不希望再遇见。 跟憨子走了很久都没有遇见蛇,他有点抱怨了。 憨子一面埋汰蛇跑了,一面给我解释自己为什么敢跑草丛里去抓这种蛇,他说正是一条靛青蛇,这种蛇是没有毒的,而且也没有攻击性,蛇肥而滋补,要是能够抓一条,那么明天就可以炖蛇汤喝了,只可惜呀~~ 我道不大敢吃这种东西,蛇这东西看着就浑身发麻,吃那就算了吧,我很好奇憨子万一看错了怎么办? 我知道这天黑漆漆的,很容易看走眼,万一是剧毒的草上飞(蝮蛇),青蛇膘(竹叶青)土地跑蛇,这类毒蛇蛇怎办? 憨子冲了挤了一个眼,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倒是有几分调侃我的意思,他说:“真别看当哥您啊,您往城里嘿这么一呆,完全改造成为一名合格的知识分子,山里的事情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呢?当个,你做人不能忘本啊!” 啥城里改造知识分子。 害,我我我,我无论我走多远,飞多高,我的根在这里啊! 看憨子你说的。 我听了憨子这话,有数不尽的自嘲,的确,小时候认蛇有没毒那可不是难事情,天天在山上山下的,跟蛇打交道多着呢。 憨子索性把我当城里来的客人,一面赶路,一面给我科普知识。 他说蛇有没有毒,第一看头是圆的还是尖锐的倒三角,溜圆的大多无毒;第二看颜色,颜色鲜艳的多为有毒,第三看尾巴,当然这些也不是很准,头是三角的也有不是毒蛇,溜圆的,像个黄鳝一样的胖大个儿也有无毒的蛇,所以这东西,如果在山里头待久了,自然而然的到眼就辨别得出来,像我这种,经过城乡改造的,这种功能的确退化掉了,憨子啊,说得没错,我兜了一圈,就忘记了自己的根…… 潦草,大概要交代剧情,后会修改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14章 两个活生生的娃娃 山洼子里可没有路灯这些个设施,除了憨子手里的手电之外,那在月光下最明亮的就是一滩滩的沙子路。 我跟憨子走在这沙子路上,发出吱嘎吱嘎的脚步声。 憨子还在喋喋不休的埋汰刚才那条蛇跑了的事情。 我就劝憨子别再说了,不就是一顿蛇汤么,回头到城里,我给憨子邮寄好吃的烤鸭、烤肉,牛肉干,全部都有。 憨子嘴最馋了,他立马说:“那好嘞,到时候我就指望上了,最好给烤鸭一定要是北京的,那个鸭脖一定要是武汉的绝味鸭脖那啥。” 我拍了憨子一脑嘣,“你嘴真叼呀,天天有玉米棒吃就属于高档生活品质了!” 憨子摇头说:“那那那,那那那玉米棒子可可难磕碜了,而且吧,那可就不是叼的问题,一想到这个味道,我那嘴里全都是流流口水,那那那个,当个,你千万要记得啊,是武汉的鸭脖,北京的烤鸭。” 憨子不断的咽着口水,仿佛这些肉干啊,烤鸭啊全都摆在眼前一样。 我告诉他要是不把我伺候好了,想都别想,就等着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了吧。 我跟憨子一路是无话不谈,时间过得飞快。 两人走走歇歇,就到了岭口,再穿过一个横排就到家了。 在山领口望着山窝子,整个小村庄里面的人家就像坐落在一个巨大的黑锅里面,四周的山川肃穆,偶尔山上有鸦雀轻哧。 我一个劲的往前走,只想早一步到家。 走着走着憨子就掉队了,当我发现只有一双脚落地,只有我脚踩在石子路上吱嘎吱嘎的叫声时候,我心里就不踏实啊,我突然猛地回头…… “嘿~~” 憨子像个野猪一样,抱着自己下面往路外边的小道冲过去,我喊了一声:“喂,干嘛呢?憨子!” 憨子已经沿着山路的岔口冲了过去,一面跑,一面他含糊不清的回复我:“当当当哥,您您您吧,您您您,等会儿,等会儿啊,我找个隐蔽的地方解个手。” 哎哟~ 我以为憨子干嘛呢? 憨子,这夜深人静的大山里,你你还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如果你真的讲究的话,那就再憋着,憋一会儿的话就到家了,或许这肥料还能用来种大白菜呢?要是不讲究的话,就地解决呗,大晚上谁看你呢? 憨子不听我的,他像个野猪一样,跑到路外边的一片荆棘地里撒泡尿,他让我在领子口等着。 我就蹲在岭口。 迎风的岭口空荡荡的,这个岭口是个小山丘的半山腰,这个小山丘的树都被伐光了,山是秃山,坡是反坡,坡的下面有个水库,水库里面的水绿幽幽的,绿得就像个大染缸一样,里面像是浸满了染料,可是用手捧起一小滩水吧,那又是清清亮亮的。 水库与坡的半中央有许多的坟场,原本是没有这个岭口的,因为在九几年村里修了这条盘山公路,这个山坡上挖了一个巨大口子,路是沿着这个山腰盘过来的。 到这里就要分个岔路口。 一条绕着山头到我家,另外一条到这里就要一直沿着山坡直下了,一直下到水库。 这岔路口有一定的工程,特别是那个时代,全部都是一锄头一锄头磕碜出来的。 在我记忆中最清晰的一次是修这个大转盘挖的无头坟。 一般修路之前都会将路线提前规划好,要占谁家的田,该怎么补贴,是拿公用地换还是主动捐献,经过的地方是否要用石头垒大坝,砍哪一棵树,迁哪一棺坟,这些事情都是需要事先做商量,更何况是这里有坟场,牵涉到祖宗的事情。 城里人可能对这些少有交集,可是在农村,哪一寸土地不都是自留地,而且不光光地是分得有谁家的,在地上的灌木,包括坟场都有分主户的。 一般有自家祖上的坟就一定是自家的山(自然,少有后人做调换),然而这块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头,近处到最近几年入土的,远到连坟头上的字迹都看不清,起码得追溯到前清吧,我觉得的,具体的话我也不知道,而且这山里的山坟,说句真话,少有见光,根本没有人来做考察,所以没有人知道详细的年代,而且前头说了,自家的山上一般都葬自家的坟(坟根据风水师傅所选定,选定的墓葬地址肯定不可能凑巧就在自己家山上,那么就会换一棺坟的地,十分常见,即便和尚定的地点是哪家的肥田,那主家都得换的,一来乡里乡亲和睦,二来死者为大,为家族积攒阴德,说白点,活人总不可能跟死人抢地盘吧?再不明事理的人也懂这个道理的。),然而这个小小的山地聚集这么多的坟头,总不可能是一家人的墓葬吧? 这是一片公山,在农村的孩子都知道,公山不属于张三家,也不属于李四,是属于村里的,公山上的树木都是村里调用,当然也有村民会上山偷公山的树。 话题回到这些大大小小的坟头上来,为了修这条公路,计划可是要一连迁了五六十棺坟,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量,迁一棺坟要多少人力物力,一连着迁五十多棺坟,为了修这条路村里人可是下了多大决心的。 没下三个月,五十多棺坟全都迁置完成。 村里干部以为只要将那些有户头的坟给事先清理了,就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可是谁知道,还没动着块山的土呢,头一天,在这半山腰上便挖出了一棺无头坟。 首先解释一下,无头坟指的是不清楚后代,没有(了)石碑的坟。 说得也蹊跷,这坟掘地三尺才挖到石灰,这木头棺材板早就烂得没有了,村里施工人员开始还以为是羽化的石灰石,后来一锄头下去,抗的一声,猜什么着了?锄头直接掐上了一根三四十公分的白白骸骨。 拿着锄头的是个妇人,胆儿小,姓王,章叔的老婆,人们称作王二小。 胆小到什么程度,这么跟你说吧,老房子如果后堂里点灯儿了,房里没点灯,她是不敢进房门的,晚上如果灯熄了,她是不敢闭眼睛的,胆小到这种程度,连划火柴都害怕那刺啦一声火花。 王二小扔了锄头,扭头就迎着坡下面跑,跑的急促,被一个不高的小坟头绊倒了,整个人就像是个刺猬一样,直接从半山腰上滚了下去,光着膀子,扛着锄头的村民就眼巴巴的望着她像个石头一样沿着水库的坝口滚进了水里。 当反应过来,村里会水的年轻壮力下水搜救,说得也奇怪,几个大个子在水里潜了半天,连个人毛都没找到,直到黄昏的时候,在对面山上拿着手锯伐木的章叔路过,他发现水面上飘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他还以为是条死鱼呢,于是拿着竹竿去挑,挑了半天,最后将尸体划到水边,章叔看到一张白的渗人的脸,这个飘在水面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婆王小梅,他既心疼,又惊恐,丢掉收据,抱着脑袋跑到我家这个屋场上,一整晚既是哭,又是嗷嗷直叫……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叔秘谈》正文 第15章 章叔从此疯了,每天就蹲在村头的大石磨上,两眼无神的望着水库。 自从我出门求学后,逢年过节都能够看到蹲在大石磨上的章叔,本来十分勤快干净的章叔变成了一个乞丐,村里人看了都心疼。 往后,凡事在村头逢见章叔的,都会递给他一根烟。 章叔接了烟,借个火,抽上两口,继续蹲在村头的石磨上遥望着水库。 一去上十年,章叔也渐渐的变成了章伯了,头发白了,眼睛花了,他整个人像是个臭老头一样,唯一没有发生变化的是章叔那股疯疯癫癫的样子。 想到这些,我心里一阵的抑郁。 咳 咳嗽了一声,我往后望了望,憨子还没回来。 这憨子撒泡下跟过年一样。 我觉得有点冷,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然后点燃了,就蹲在路边,一面等憨子,一面吧啦吧啦的抽。 这万籁俱静的夜里,月色照得大地像是渡上了一层银镜。 我面前是一片缓坡。 瞄了两眼,突然发现在黑夜的草垛里有两东西,像个小人一样。 哎? 这路边草垛的缓坡里有两个小孩一样的影子,大概只有板凳高,身上披着大人的粗布烂衫,衣服像是臭水沟里捡来的,极其的破烂。 这俩娃娃,一个脑袋上带着草帽,另外一个竟然将胸罩套在脑袋上。 我第一眼一瞅,这谁家的孩子啊,大晚上还不回家,跑到水库的路边玩什么呢?万一一不小心滚到了水库里怎么办? 孩子父母也太粗心了吧? 不过凑过去瞧瞧,这也搞笑的,这都什么奇怪打扮呢,将胸罩套在脑袋上,怎么不把裤衩绑在脖子上当红领巾系着呢? 看着身高吧,顶多也就不过岁。 我四下望了望,也不见有人,这吧肯定是家长忙糊涂了,走的时候忘记将孩子带回去,我看见了,总不能将这俩孩子扔着不管吧? 于是我打算将烟掐了,沿着山路走下去跟着俩娃娃打个招呼,当我要起身的时候,发现这俩个娃娃趴在一堆沙子上,用一根棍子在使劲的捣腾。 他们在玩什么呢? 玩得这么着迷,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 我拿着手机照了照,一道光亮划过夜空,这俩个小东西竟然都没有看到一样,聚精会神的捣着那团沙子。 原来娃娃倒腾的是一个圆溜溜洞口,像是挖宝贝,挖了半天过后,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有挖到。 不一会儿,他们好像改变了策略。 那个脑袋上套着胸罩的小家伙从一边捡来一个酒瓶,两个商量了一下,开始在草垛里捉东西。 嘿,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这勾起了我的兴趣,同时让我想到了童年。 小时候一群孩子喜欢在一起玩过家家,会在河沟里捡些废弃的瓜碗瓢盆,一些用来装沙子,一些用来盛满水,一些伙伴当爸爸,一些玩伴当妈妈,装的沙子是米,水是油,山上摘的大片叶子就是用来做钱,一张一张数,数数谁手里的钱最多…… 我看着这两个娃娃三四岁,似乎我自己穿越了,又回到了那个永远回不去的童年,感叹这些年,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远离,又回来,忽远忽近,我的心里一阵温暖一阵的冷清,十分微妙。 我完全沉寂到自己的思绪里。 大概过了一会儿,地上这两个小家伙好像抓了不少东西噻到瓶子里面去了,我拿着手机凑过去,才发现这瓶里的瓶壁上全都是蚂蚁,他们用手堵住了瓶口。 嘿,他们抓这么多蚂蚁干什么? 我看着在瓶子里疯狂乱窜的蚂蚁,是那种大头的红色毒蚁,两个蚂蚁的钳子既尖锐又长,看着透明的玻璃口中爬满了这种蚂蚁,我心里就麻嗖嗖的,像是爬满了我身上一样。 当我正疑惑着他们干什么的时候,那个脑袋上带着大草帽孩子拿着酒瓶直接对准了刚才用棍子捅的洞口。 玩什么呢? 这瓶里的蚂蚁遇到了出口,立马像是蜂窝一样窜了出来,蚂蚁军队蜂拥向了洞里。 嘿~~ 我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蚂蚁往洞里钻了,突然, 蹭~~ 蹭的一下从对面一个洞口钻出了黑球一样的东西,这东西身上爬满了蚂蚁,被大头蚂蚁咬得不断在地上打滚!! 月色下,这东西格外灵泛。 另外一个脑袋上带着胸罩的娃娃生怕这东西跑掉了,立马拿着棍子按住了,按住之后,然后带着草帽的孩子捉住了从洞里窜出的东西。 我这才明白,这两个鬼东西真是聪明,原来是为了捉钻进洞里的动物,竟然能够想到用蚂蚁来驱赶躲在洞里的动物,如果是我,我是想不出这种办法的。 当我仔细甄辨,被赶住来的是一只穿山甲。 穿山甲那呈明亮的指甲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特别的引人注目,跟今天从英子笔记本里跑出来的那只穿山甲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捉这玩意干什么呢? 我十分不解,难道捉回去玩吗? 两个孩子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将穿山甲的四肢都绑住,这穿山甲把脑袋缩到背上的壳子里,这娃娃伸手拔了两下拔不出来,于是两个孩子似乎又交流了一下,然后由着那个草帽的娃娃将穿山甲带到了水库边上。 我以为他们要将穿山甲带回家,可是这娃娃直接将缩着脖子的穿山甲扔进水库里。 穿山甲见到水,立马伸出了藏在壳里的脑袋,拼命往岸上划! 一个娃娃一把就揪住了穿山甲的脖子,捡起刚才装满蚂蚁的酒瓶,然后扔在了石头上。 啪啦一下~~~ 酒品碎了一地,那个脑袋上套着女人胸罩的小孩从地上拾起来一块酒瓶玻璃片,然后一把揪住了穿山甲的脑袋,咔的一下,像是切萝卜一样,穿山甲的脑袋便分成两段。 这个小小的脑袋落在地上,一对大眼珠子瞪着。 “啊~~~!!” 我一阵心惊肉跳,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 这让我简直无法接受,一个小孩竟然下手如此心狠手辣,他她他还是个孩子吗? 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那个没有脑袋的穿山甲热血像是喷泉一样迸发了出来,就像自来水管一样,直接冲了这两个孩子一身。 头上草帽的小娃娃赶紧将穿甲的气管对着带着胸罩的嘴边,鲜血直接喷入了带着胸罩娃娃的嘴里,直到血放完了,这个带着胸罩的小娃娃喷了一醉的鲜血,它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将嘴唇上的鲜血舔得一干二净,感觉十分的陶醉…… 我惊呆了,手中的烟头噗嗤一下,掉到裤裆里~~~ 哎呦喂~~ 烫得疼啊,我站起抱着裤裆来回乱嚎叫,妈的!真是见鬼了这是! 我不断抖着裤子的时候,我视线落在这两张脸上,这两张脸上满是毛茸茸,绿幽幽,眼睛冲着我诡异的笑着……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