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沉欢,叔叔温柔点!》 224 龚岚告知真相 那次,他的屁股都被打开了花,整整一个月,不敢坐凳子,平躺着睡…… 这还不算最要紧的,从那之后,每每见到龚岚,不管身边有没有小伙伴,都会被她挂在嘴边,苦口婆心的说教一番,最后,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老宋家的小三小小年纪不学好,看三、级、片。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就如同过街老鼠,背后遭指点,而且平日里那些小伙伴在父母的警告下,视他为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这都拜眼前这位老太太所赐,你说他见到她心里能不膈应,能不怕她么? “坐。”龚岚微抬下颌示意宋杰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转眸对福妈说:“福姐,去给小杰沏一杯龙井。” 沙发还没坐稳,宋杰的屁股又立刻抬起来,“不、不用,我不喝……岚姨,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说便是。” “难为你大热天的被我一通电话弄的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怎么能连水都不喝呢?先解解渴,然后我们慢慢聊。” 原本站在原地的福妈,听了这句话,快速的朝着厨房走去。 “岚姨这是我应该做的。”宋杰心里犹如百抓千挠般,可面上却流露出关切之情:“我看您气色有些不好,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预约一下,给您做个全面的检查。” 龚岚胳膊肘搁在沙发扶手上,手背抵着额头,“不用了,我身体没事,还不是为斯年的事操劳的。” 宋杰恍然,大概已经猜到龚岚骗他来这里的目的。 “斯年怎么了?”宋杰故意反问道。 “斯年的事你不知道?”龚岚挑眉,审视着对面长相俊美的年轻人。 “不知道,我有一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了。” 福妈将沏好的茶搁在宋杰的面前,状似漫不经心的插了一句:“前天晚上我还见你和斯年一起回来的。” 宋杰囧,俊脸一阵青白交加,硬着头皮死不承认:“不可能,前天晚上我值班,倒霉催的高速路上发生了连环追尾,那晚把我累的呀,跟狗似的。” 急着表明自己对斯年的事不知情,竟然忘了前天晚上他的确和斯年一起回来,当时福妈正好扔垃圾,还和他打招呼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福妈嘟囔着,摇了摇头:“不可能啊。” “福姐,你现在就给宋司令家打去电话,告诉小杰在这里。” “好。” “别,千万别!”宋杰一听要给家里打电话,脸色铁青一片,起身,绕过茶几,坐在龚岚的旁边,狗腿的说道:“岚姨,斯年的事够让您操心的了,我就不麻烦您了。” 他现在也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家里那两位不省心的老头老太太,逼老大老二结婚无果,现在把精力转移在他身上了,见天的给他安排相亲,若是让他们堵在这里,恐怕造不出个孙子来,是不会放他离开的。 前天晚上被二哥骗回家,最后还是在斯年的帮助下,逃离苦海的。 “那你告诉我盛夏好端端的为什么离开斯年?”这才是今天把宋杰骗到家里的目的,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没有盛夏的一丁点消息,想从斯年口中知道盛夏离开的原因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只好从外人口中打听了。 哎…… 她这个母亲是有多失败…… 宋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的同时,顺便压惊,“岚姨,斯年什么性格您比我清楚,您觉得他会告诉我盛夏离开的原因吗?”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龚岚说了一半停住,转眸望向福妈,其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福妈心领神会,点头后,转身就往座机走去…… 宋杰忙不迭的放下茶杯,急忙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盛夏为什么离开斯年我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你放心,已经找到她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宋杰一口气说完,心里暗暗说道—— 斯年这不能怪我,你妈太厉害了,我不能为了你把自个儿送进是火坑里去。 这些日子以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龚岚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追问道:“既然找到人了,为什么还不把她接回来?” “接不回来,也不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盛夏硬是逼斯年做一件事,而斯年说来也奇怪,盛夏都住到情敌那里去了,他还是不答应。”宋杰摊了摊手,也为此表示很无奈。 龚岚拧眉,“你知道盛夏逼斯年做什么事吗?” “不知道。”宋杰摇头。 “那你告诉我盛夏现在住在哪里?”龚岚心里已经开始暗暗盘算起来。 “关氏国际连锁酒店,享受的是女王级别的待遇,没有经过同意谁也见不到她。” ——————————————祝大家阅读愉快—————————————— 雷昂没有给盛夏订机票,而是打算坐私人飞机亲自送她去香港。 盛夏把重要行李归置在一个箱子之后,直起身,手撑着腰,看着堆了一床的婴儿衣服和玩具,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雷昂当初买这些的婴幼儿的小衣服和玩具,纯粹只是为了让她每天看着这些可爱的小衣帽小玩具心情愉悦,安心养胎,她当时还想在这里住不了多久的,到时候孩子的衣服玩具什么还是由她和斯年一起挑选的好。 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可能了…… 在床边坐下,一件一件的欣赏着,也不知道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这堆衣服和玩具里男孩女孩的都有,男孩的俏皮活泼,女孩的甜美可爱,件件爱不释手,难以抉择。 去香港只是个转乘站,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能去哪该去哪,所以,这些衣帽玩具是不可能全都带走的,最后挑来选去,拿了两顶小帽子,一个是浅蓝色,一个是浅粉色,放在包里,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陪伴她的女仆,便头也不回的说道:“把这个箱子提下去,其他的整理一下送给孤儿院吧。” 一道饱含沧桑的熟悉女声从背后传来—— “你这是要去哪?” 盛夏怔了几秒,不置信的转过身来,当看到站在面前的龚岚时,惊愕的唤了声—— “阿姨……”怎么是您? 为了能进来见到盛夏,龚岚直接去找关氏董事长关老爷子,控诉他的孙子把她已经怀有身孕的儿媳圈养在自家酒店,关老爷子气愤不已,当下就亲自陪同龚岚过来,那些守在门口的保镖胆儿再肥也不敢阻挡董事长带来的人。 看着盛夏尖尖的下巴,再看看她平坦的腹部,眉头微拧,心疼的说道:“怀孕很辛苦吧?” 盛夏下意识的垂眸,盯着自己的腹部,嗓音低低的:“还好,不辛苦。” “几周了?” “再过两天就刚好十一周。”为了迎接这个小生命,盛夏可是每天都掐着指头记日子。 “四个月就开始显怀,行动各方面都会不便。”龚岚的声音异常柔和,像是害怕惊扰到盛夏肚子里的小孙子,而后,看盛夏脸上的神情也因谈论孩子而变得温和,趁热打铁的说道:“跟我回家吧。” 虽然知道龚岚来这里的目的,但是听到她说出来,脸上的肌肉还是不受控制的僵了僵,抬眸对上龚岚慈祥含笑的眼眸,问道:“是斯年让您来的?” “是我自己来的,而且他不知道。” 听龚岚如此一说,盛夏的心里莫名的泛出一丝失落,从那晚走后,他就真的没有再找来过。 “对不起……我还不能跟您回去。”眼眶里瞬时弥漫了一层水汽,盛夏害怕被发现,垂下眼帘,拼命的往回逼。 龚岚走过去,也在床畔坐下,略带薄茧的手握住盛夏丝滑柔软的手,“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一个女人在明知自己怀孕还能狠下心离开所爱的男人,必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所以不用多问,肯定是自己儿子的错。 盛夏盯着龚岚和自己相握的手,嫣红的唇瓣挤出一抹僵硬的弧度,淡淡的说道:“您帮不了我。” 自己若是说出实情,她还会面带微笑的拉着她的手和她说话吗? 怎么可能? 盛夏别做梦了…… 楚斯年都无法做到,她更不敢期望别人了。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 龚岚突然发现盛夏和自家儿子还真是绝配,两个人都是有什么事憋在心里,不愿倾诉给别人,而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母亲,自己孩子的亲奶奶。 “阿姨……您怎么不问斯年?” 她觉得斯年的母亲好奇怪,放着亲生儿子不问,来问她这个在楚斯年眼里都是外人的人。 这句话戳到了龚岚的痛处,握着盛夏手的手僵了一秒后倏然松开,眸底浮现出浓得化不开的哀愁,目光注视着虚无的某处,沉默了许久,说:“不瞒你说,这些年有关斯年的一切我都是从旁人那里打听到的。” 盛夏后悔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连连说道:“那是因为他不想让您替他操心。” 龚岚摇头,“我也是用这个说法麻痹自己的。”龚岚倏然的转过头来,再一次握住盛夏的双手,深深的望着她,说:“盛夏,我求你了,别离开斯年,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你非要离而去,但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他是爱你的,六年前我就看得出他爱上了你。你知道吗?在没有你之前,我还以为他不会爱人,如果你离开了他,他的后半生可能就真的废了。” 说道后一句,一贯雷厉风行,气场强大的龚岚有泪水从眼眶里流出…… “阿姨……我对他来说没您说的那么重要。”盛夏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 六年前爱她会逼她去给楚铭扬顶罪吗? 现在是爱她,她也感觉的到,可是那要看用谁来做对比…… “重要,当然重要,为了你他可以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要。”龚岚握着盛夏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突然意识到盛夏因吃痛而微微蹙眉,忙不迭的放松。 “可是……和楚铭扬比我就不重要了……”盛夏小声的嘟囔道。 “你说什么?你们是因为铭扬才闹成这样的?” “……” 见盛夏沉默不语,龚岚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连连说道—— “我就是怕你们的关系尴尬,所以才把铭扬派去D国的,放心吧,那边的公司我会给他,并且不打算让他回国的。” “谢谢您的良苦用心。”连他母亲都明白这个道理,而他…… 盛夏不露声色的从龚岚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来—— “阿姨,我知道您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来的,她有您这么爱她的奶奶一定会很高兴的,您放心……”盛夏伸手贴着自己的肚子说:“她是楚家的孩子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会照顾好她的。”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她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多,难道她还是执意不和她回家…… 哎……斯年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一会的飞机。”盛夏淡淡的说道。 龚岚急了,“你要去哪?” “不知道。”总之就是楚斯年找不到的地方。 龚岚大骇,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可脱口而出的话仍然犀利冷冽:“你太自私了,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剥夺了孩子同时拥有父母疼爱的权利,我知道你从小没有爸爸,单亲的苦不用我说你深有体会。你不觉得自己做出这样的抉择对孩子很残忍吗?”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我也不想离开,可是相对于健全的爱,首先要保证孩子的生命安全。”盛夏几乎是吼出来的,热泪滚滚话落,一颗一颗砸在触摸着肚子的手背上,温热,濡湿……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龚岚惊骇的去抓盛夏的胳膊,后者往后退了一步,她抓空。 “我的意思就是……”盛夏狠狠哽咽,“斯年必须将楚铭扬送进监狱,我才不会离开的,否则……我宁愿一辈子远离他。” 贴在肚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用力,隔着薄薄的衣料,指甲嵌入皮肉,可她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龚岚一时间无法理解盛夏话中的意思,许久过后,腾地瘫坐在床畔,满目惊惧的望着盛夏,狠狠喘息着说:“你的意思是……铭扬……铭扬……”略带薄茧苍老的手颤微微的指着盛夏的腹部,“要害死……我的孙子……” 天呐,这个消息简直太震惊了…… “是的。”盛夏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迸出,“我和斯年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我不能让她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 “为什么?”她虽然不喜欢铭扬,可是,斯年对铭扬那么好,他不至于因为斯年抢走了盛夏而狠心害死他们唯一的孩子的吗? 这怎么可能?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绑架我就是楚铭扬,他们把我倒吊着,就是为了让孩子流掉。”盛夏哭的浑身颤抖,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每每想起了还是止不住的要冒一身的冷汗。 看到龚岚一脸不置信,盛夏激动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坐回到床边,“您肯定不会相信吧?我告诉您一件事,您就明白了……” “五年前的杀人案我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凶手是楚铭扬,是他失手杀了马睿,是斯年逼我替楚铭扬顶罪的,所以,你刚才说他五年前就爱我在我看来是多么可笑……我不但没死,而且还回来了,楚铭扬怕我报仇,更怕我将他送进监狱,所以要杀人灭口……” 一时间,爆出的一个比一个惊天的消息,让龚岚的血压一直飙升,心脏快要承受不住,可是,她在心里默念着—— 不能倒下,现在千万不能倒下,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孙子,你必须撑下去!!! “阿姨……为了斯年我已经不打算追究楚铭扬的责任了,可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我的孩子,所以为了孩子的安全,我让斯年把他送进监狱过分吗?” “不过分……”龚岚满目疼惜的凝睇着盛夏,认真的说道。 “在斯年的心里,我和孩子都没有楚铭扬重要。”可能是全身心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盛夏说这句话的时候,气息平稳,就好像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话落,盛夏抬手揩去脸颊上的泪痕,拉着已经整理好的箱子就往外走…… 这一次龚岚没有强留,而是在她一只脚迈出卧室的时候,在她背后淡淡的问道:“你就这么离开甘心吗?” 盛夏蓦地顿住,没有转身,仍然背对着她说:“甘心能怎样,不甘心又能怎样,我要保护我的孩子。” “你离开之前起码要弄清楚斯年五年前和五年后为什么都要一昧的包庇铭扬吧。” 盛夏摇了摇头:“不想知道,我只看结果。”说完,握着箱子拉杆的手用力,步伐坚定的往外走…… “如果我告诉你……斯年和铭扬不是叔侄关系,而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愿意听我把我说完吗?”龚岚站了起来,跟着她走出卧室。 ——————————————此处以下不收费—————————————— 推荐新文—— 文名《致命you惑,亿万总裁要定你》 【简介】 她是众多精英男人围绕追求的夏笙歌,说她猖狂也好,说她高傲也罢。太阳升起,她依旧,随性穿着天价露背礼服,踩着十寸高跟,精致的脸孔,完美的指尖,目光流转,颠倒众生。 她是求救无门一身巨债的夏笙歌,说她爱钱也好,说她无耻也罢。日夜仿佛停滞,她的世界,只有无尽的背叛,难听的名声,众多的报复,以及,做不完的工作,永远屈辱的生活。 他是被无数女人纠缠也享受无数女人暧昧的祁朔扬,他温柔,淡漠,却又在敌人无助的时候,给与充饥的面包。他是狼,用尽一切手段,表面依旧温柔将他想要的东西占为己有的霸道男人。 他是身负父亲仇恨满腔耻辱隐忍屈就的祁朔扬。他蛰伏,温顺。永远,不会对未婚妻子说拒绝,却一次次攥紧自己的拳头。他是猫,没有任何伤害力,只有俊美脸庞,温柔品格的绅士。 神秘的男人拥有她,爱抚她,玩弄她。她低眉敛目,将一切痛苦隐匿在那黑暗的房间。 他说,“生个孩子吧,只要生下,你就自由了。”大手贴上胸前柔软的白嫩,声音温柔,动作残忍。 爱上绅士总裁的她,恋慕他,靠近他。得到婚姻的代价,她付出的太多。 “夏笙歌,杀人犯的女儿,待在满是杀人犯的监狱里,应该会更自在。” 原来,她只是,杀人犯的女儿。 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223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起来,紧张的手心一个劲的冒汗…… 女仆端来了一杯鲜榨的番茄汁,雷昂接过,递到盛夏的面前,他故意没有出声,就是想要看看盛夏需要多久才会发现他的存在?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雷昂感觉自己举到半空的手似乎都有些酸麻,盛夏都不曾望他一眼。 虽然事先有思想准备,雷昂的心还是遏制不住的隐隐作痛,酸楚一片…… “喝点果汁吧。”雷昂极具温柔的嗓音飘了出来。 “我不想喝。”盛夏淡淡的说,看都不看他一眼。 雷昂拿着玻璃杯的手仍然僵在半空,他的手很瘦,指关节修长,细高的玻璃杯握在他的手里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很协调,杯口有一圈金边,简约高雅,通过透明度很高的杯体清楚的看到番茄汁细小的果肉颗粒,但也将雷昂的英俊幽怨的脸庞投影在上面,让人有种他端着的红色不是果汁,而是受伤的心滴出的血的错觉,好不可怜…… 许久之后,盛夏终于感觉到周遭空气的异常,涣散的目光渐渐聚集,映入眼帘的是雷昂饱含柔情的俊颜和一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光芒的果汁,怔了怔,略显尴尬的接过杯子,浅啜了一口。 “一会他来了,你就会跟他回去?” 盛夏摇头,“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做出退让的。”发现雷昂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见到他而已。” 是啊,她很想见到他,尤其是在罗嘉慕告诉他楚斯年的状态之后,那种压在心里的思念极速的滋生开来,不可抑制,也不想抑制…… “别强迫自己,如果真的舍不得离开他,就跟他回去吧,至于楚铭扬,那是他的亲侄子他自然狠不下心来,交给我,我会替你摆平的。” 他爱盛夏,当然希望她能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他能感觉到盛夏这一个多月以来没有一天快乐过,没有一分钟不想念楚斯年的,虽然他不愿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 与其想尽办法把她留在身边,倒不如说服她回去,替她扫清一切阻挡幸福的障碍。 他不是救世主,也没她想的那么高尚,但每次看到她因想念楚斯年而痛苦的表情时,的确是这样想的。 盛夏眼眶一热,将泪水拼命的逼了回去,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但请你千万不要那么做。” 以雷昂现在的身份,处理掉楚铭扬信手拈来,但如果他当真为她清理掉楚铭扬,她便能放心的回到楚斯年的身边了吗? 不能。 只怕这样的做法会适得其反,彻底断送了楚斯年对她的情分,更甚至他会恨她一辈子。 所以,怎么处置楚铭扬的主动权只能交给他。 今晚见他,说白了是给他亦是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看自己是不是需要给自己和腹中的宝宝重新规划人生了。 就在这时,保镖快速的走到雷昂的身边,压低嗓子说了什么,雷昂眸光一黯,旋即恢复如常,点头默许,待保镖走后,对盛夏说道:“他来了。”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盛夏的心脏骤然漏跳了一拍,眼眶瞬时有水雾弥漫…… “你们说吧,我去里面,有什么事叫我。” 他的胸怀再开阔,也不能平静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相互倾诉思念之苦,他想……盛夏也不希望被他打扰吧…… 然而,刚一起身,胳膊就被一只微凉丝滑的小手握住,“别走——” 雷昂明显感觉到她手心潮^湿且微颤,心疼的眉心紧蹙,在她身边的坐下…… 松开雷昂的胳膊,盛夏轻抚着狂跳不止的心脏部位,长舒口气,又深呼吸几次,强压下心中的忐忑,视线直视电视屏幕…… 楚斯年进来口看到的便是盛夏和雷昂靠在沙发上惬意电视的一幕,深邃的黑眸不可遏止的幽深暗沉。 隐忍着自己快要爆发的心脏,步履沉稳的走到盛夏的面前,温柔的唤了声—— “夏夏……” 盛夏缓缓的将目光转移到楚斯年的身上,看到他本就深邃的眼眸越发的深陷,以往犀利的黑眸像是蒙了一层不透明的薄纱看不真切,但却感受的到射在她脸上的两道目光是多么的灼热。 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因下巴变尖而显得冷硬…… 他明显的瘦了…… 心狠狠的抽痛了下,却也只是在心里,精致的小^脸没有丝毫起伏,语气淡漠疏离:“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楚斯年在路上幻想了无数种他们相见时的情景,有相拥而泣,有使性子撒娇,有……太多太多了,就是没有像此刻这样冷漠的让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几度。 楚斯年忽略自己正在血流不止的心脏,厚着脸皮在盛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们之间隔着一张大理石面做工考究的方形茶几,仿若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阻隔在他们之外。 楚斯年身子微微前倾,似是和她拉近距离般,两手交握搁置在腿上,指关节抵着下颌,深不见底的黑眸凝睇着对面表情淡漠的小女人。 离开之前还养的稍稍圆润的小^脸,现在下巴似乎又回到五年后第一次相见时尖尖巧巧的样子,尤其是圆形的衣领,将雪白的颈项和迷人的锁骨露出,更加证实了她瘦了不止一点点。 视线缓缓的向下,停留在她的腹部,那里面孕育着他们爱的结晶,她已经是将要做母亲的人了,可是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楚斯年剑眉一拧,眉宇间覆上一层深浓的阴霾。 盛夏虽然面上冷漠,可心里有多么想拥抱他,有多么想听他的声音,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对面这位心心念念的人却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神情不知为什么,比刚进来的时候明显冷冽了几分。 当然,她是不会主动搭理他的。 盛夏视对面的人如空气一般,径自拿起遥控器转换频道,她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就要好好的刺激刺激他,一直僵持在这里今晚的话题还怎么进行。 顷刻…… “关少爷,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夏夏细心的照顾。”楚斯年涔薄的唇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黑眸依然一片冷寂。 雷昂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盛夏,见她面色清冷,摆明了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薄唇噙着一抹温煦如风的浅笑,用同样和气的口吻回应:“我说过只要尔莎需要我,我会义不容辞的保护她,更别说照顾了。” 聪明睿智的楚斯年当然清楚的知道雷昂是故意挑衅,而他此行的目的是接盛夏回家,别的一切都可以忽视,所以,赞同的点了点头,“关少爷,麻烦你回避一下,我有话和盛夏说。” “可我没话跟你说。”在雷昂开口的前一秒,盛夏抛出一句寒冷彻骨的话。 “真的就没什么话?”楚斯年额头上的血管一颤,黑眸紧紧的盯着冷若冰霜的小女人,“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知情权。” 声音虽然冰冷,却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控诉。 他——楚斯年何尝这样低声下气的给你说话,而且还是当着劲敌的面,这是他活了三十五年的唯一一次。 “知情权?”盛夏极尽鄙夷的嚼念道,顺嘴问道:“你敢保证你从来对我没有隐瞒。” 隐瞒…… 她所指的是哪件事? 楚斯年目光躲闪,俊脸暗沉到极致,心不由得慌乱起来……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不喜欢孩子吗?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与你无关。”盛夏支起小^脸气置气的说。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离开我,那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楚斯年言辞认真,继而有用讨好的语气说道:“夏夏,跟我回去吧,我们之间的矛盾回家解决,不好这么麻烦外人的。” 说到‘外人’二字的时候,楚斯年的视线刻意转移到雷昂的身上,当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雷昂只觉得心底苦涩一片,盛夏愿意给他生孩子,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血缘的联系,这已经将他阻挡在外,为什么还要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他突然感觉盛夏要他陪在身边是对他最残忍的举措,此刻,竟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可是,他不能…… 从认识盛夏到现在,她所要求的任何事,他一次也没有拒绝过,虽然他们在一起已经不再可能,但是,他还是想在她心中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形象。 “我怎么感觉在你心中我和孩子才是外人。”从罗嘉慕的话中得知楚斯年一早就知道她怀^孕了,如果他爱她,爱孩子,就不会等了一个多月,他都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说到底,她和孩子都不及楚铭扬重要,不是么? “盛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和我回家?”楚斯年简直要被盛夏的胡搅蛮缠弄的发疯了。 盛夏深深的看了楚斯年几秒,顺手将贴在脸颊上的一丝秀发绕到耳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做我离开的时候给你留的字条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没有看到吗?” “看到了。可是,盛夏我希望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铭扬他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忍心……”楚斯年说了一半突然顿住。 “当年你就是不忍心,所以把我推出去,如果将来的某一天铭扬告诉你他是失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还不忍心?”盛夏眸底流露出深浓的失望,她突然,站起身来,红唇挤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微微泛红的美眸一紧,冷冷的说道:“你回去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话落,转身,一股热泪夺眶而出,挺着柔弱的脊背,快速的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夏夏……” 楚斯年慌了,腾地站起身,绕过茶几去追,雷昂却挡在面前。 “让开!”楚斯年几乎是吼出来。 雷昂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不远处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很快,两位彪形大汉一人一边将楚斯年的臂膀钳制住,楚斯年极力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开他们,太阳穴处的青筋因愤怒而暴起,苦大仇深的瞪视着雷昂—— “放开我,我们之间的矛盾,你一个外人瞎掺合什么?” 又是外人…… 雷昂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像是吞了苍蝇一般难受,眸光一凌—— “送楚先生回去吧,通知下去,我们关氏不欢迎他,谁要是放他进来,后果……不用我说了。” “是!少爷。”两位保镖异口同声的说道。 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楚先生就这样被保镖架着胳膊‘送’出去,这是有生之年受到的唯一一次羞辱。 对于盛夏让他体会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童年时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他不配拥有爱情和亲情,他的感情之路上注定满是荆棘。 刚刚盛夏的态度很明确,他现在面临的最严峻的问题就是抉择,这一次似乎要比五年前更难,两边都不能割舍。 站在关氏酒店的广场上,楚斯年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从来没有如此无助过…… 谁能告诉他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谁能帮帮他……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传来,楚斯年顺势掏出手机,看清来电是谁后,快速的接通手机,顺便疾步朝着露天停车场走去…… “有结果了?”沙哑的嗓音饱含焦灼。 “是的。那家酒吧是龙昆手下弟兄所开,表面上是开酒吧,但是几乎每个月酒水销售量连租金都不够,全凭销售毒、品海、洛、因挣钱。因为龙昆死了,没人罩着,又加上最近上头严打,所以急着转让。”电话那端男子将自己最近查到的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楚斯年。 “我给你说的那辆商务车是谁的,车主是干什么的?”楚斯年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进去,黑眸紧紧的盯着前方,眸色比夜还深沉黯淡。 “您给的车牌号所查到的车子是一辆已经报废的小轿车,您说的黑色商务车还在进一步调查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就这样,继续查。” 楚斯年挂了电话,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抬手捏了捏酸痛的眉心,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甚至连想都不愿想的…… 他派人调查那家酒吧和铭扬所乘坐的商务车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排查铭扬的嫌疑而已,从来没想过铭扬会和黑道上的人有关系,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龙昆。 如果铭扬真的和龙昆有联系,那么盛夏被绑架…… 头痛欲裂,楚斯年痛苦的摇头,强迫自己从脑海中擦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耳边突然回荡着一个男孩的抽抽搭搭的声音—— ‘我保证……我会用生命照顾好他们……我保证……爸爸……我保证了……求您……求您别离开我……’ 十指插入发中,指尖用力,似要将脑壳抠掉,将自己童年的记忆全部挖处掉,这样他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到老…… ————————————祝大家阅读愉快—————————————— 顶层顶级套房,质地上等的奢华水晶灯将偌大的房间照射的仿若白昼,复古的浮雕门紧闭着,雷昂眉宇紧蹙,神色焦灼的在门口踱步,他开始恨自家酒店的隔音效果太好,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从楚斯年走后,里面愣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叩叩叩’—— 终于在他第n次叩门后,门缓缓的打开。 “你怎么还没回去?”盛夏惊诧的问道。 “你……没事吧?我敲了好几遍门。”雷昂饱含担忧的黑眸深深的凝睇着盛夏。 “是吗?我睡着了,没听见。”盛夏抓着微微凌乱的头发,微笑着说。 她的眼睛很澄澈,笑的时候波光潋滟,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没有任何不对劲,这样她让雷昂心脏蓦地一紧,心里下定守她一夜的决心。 “这里很安全,你睡觉的时候不要反锁门,有什么事,直接喊一声,她们也能及时进来。”雷昂温柔的叮嘱道。 “我知道了。”盛夏微笑着说,然后又问道:“你不累吗?” “不累。” “那正好,我有话要和你说。”话落,盛夏绕过雷昂,朝着客厅走去。 雷昂紧跟其后…… —————————————————— “这里住着不好吗?”盛夏说自己要搬出去,雷昂惊愕的问道。 “好,很好。但是我也不能一直住酒店啊。” 这里没有家的感觉,如果楚斯年一直不肯处置楚铭扬,难道要她住到这里一直到生产吗?孩子的父亲都对他们不管不问,凭什么劳烦雷昂,再说她真的不能再麻烦雷昂了。 她在这里会阻碍雷昂的幸福,一场场失败的感情,都是经历了一次次错过,她已经如此了,难道还要让雷昂和黎夕也步她的后尘吗? “我这两天就找房子,你再住几天。”看到盛夏眸底的那抹不容忽视的坚定,雷昂只能妥协。 其实,盛夏住在酒店是最好的选择,安全,饮食,居住环境都是一流的,最重要的是,他照顾起来也方便。 “不用了,我已经和星妍通过电话了,去她那里住。”她在撒谎,离开这里还真没想过自己能去哪里。 “星妍?”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嗯,就是最近比较火的那个明星,她是我的姐姐。” “……” 在盛夏的坚持下,雷昂不得不答应替盛夏买好飞往香港的机票。 上次,去香港找星妍,她家的钥匙她还有,所以暂时先住到她那里,以后再作打算。 想到腹中的宝宝有可能到出生都见不到爸爸,心里的酸楚犹如潮水一般泛滥…… ————————————祝大家阅读愉快———————————— 军区大院。 宋杰背着药箱急匆匆的走进楚家,见到保姆福妈,着急的问道:“我在电话里教你的急救方法你照做了吗?” “夫人在客厅等你呢。”福妈噙着一抹计谋得逞的笑。 “福妈,连你也诓我。”宋杰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妇人背影,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转身就往外走。 可是,刚迈出一步,一道饱含威严的嗓音传了过来—— “小杰——”龚岚站起来。 “呵呵,岚姨,您没事和我开这种玩笑做什么,我医院里还有重要的手术等着,我就先走了,改日一定专程来看望您。”宋杰颊边的肌肉抽了抽,讪笑着说。 他难得周末休息,约了几个美女去打沙滩排球,谁知楚斯年的母亲打来电话说自己心脏不舒服,说家庭医生请假了,所以让他过来一趟。 他一个外科医生,专业根本不对口嘛,所以他当下就说打电话给院里专家让他过去,谁知老太太当时就在电话里哼哼,旋即又传来听筒掉地的声音,再后来就是福妈急切的求救声,总之,场面很惊悚…… 他简单了教了福妈急救措施,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谁知,聪明如他,竟被俩老太太耍了…… “我已经打电话去你们医院问过了,今天你休假。”龚岚坐回到沙发里,不疾不徐的说道。 被拆穿,宋杰脸色乍红乍绿,尴尬的走到龚岚的面前,一副低头认罪的模样。 “岚姨——” 话说,宋杰最怕的人之一,不是别人,就是面前这位正襟危坐的老太太,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去同学家里玩,顺手牵走了同学哥哥的一盘录影带,当时只有楚斯年家里有录像机,楚斯年在楼上写作业,他自己个儿坐在客厅的地,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机,画面火爆到简直令人喷血。 看的正起劲,龚岚下班回来了,发现她看三、级片,批评说教是难免的,任他怎么发誓保证痛改前非,还是无情的将他人赃并获的带到他爹妈面前…… 那次,他的屁股都被打开了花,整整一个月,不敢坐凳子,平躺着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222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贯出现在楚斯年的视线里的一共四人,其中就有楚铭扬和开车的那位黑衣男子。 他们俩人走在最后面,低着头窃窃私语,刚才上去请老板的那位男子,说:“老板,就是这位先生。” 老板的视线触及到楚斯年露在外面的价值不菲的腕表时,双眼瞬时发亮,心里一阵窃喜,肯定能转让出个好价钱,快速的走到楚斯年的面前,掏出一根雪茄:“这位先生贵姓啊?” “鄙人姓楚,我不抽这个。”楚斯年如实告知,礼貌的将男子递到面前的雪茄拂开。 “四儿,还不快去给楚先生倒茶。”老板对站在一侧没眼色的员工呵斥道。 楚先生…… 楚铭扬下示意的朝着声源望去,在看到坐在那里的人是叔叔时,俊脸瞬时失了血色。 趁着楚斯年没有发现,侧着脸准备溜出去时,要死不活的老板笑呵呵的对着他说:“铭扬兄弟,以后你有需要我们电话联络。” 楚斯年这才状似惊诧的转过身来,在看到楚铭扬后,剑眉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在d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楚铭扬一时语塞。 “你们认识?看来都是自家人,以后大家伙都是兄弟了。”酒吧老板倒是自来熟,心里暗暗盘算着,转让费在原定基础上涨多少才算合理。 楚斯年起身,缓缓的走向楚铭扬,后者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心跳加速。 “回答我的问题。”楚斯年黑眸深深的凝睇着脸色泛白的楚铭扬,声音比之前阴冷凌厉了几分。 “他是谁呀?”楚铭扬身边的黑衣男子觉察到来者不善,一副替楚铭扬摆平一切的豪迈态度。 楚铭扬将挡在身前的男子豁开,吞吞吐吐的说:“叔叔……我……您怎么会来这里?” 楚斯年此刻出现在这里加上之前的那通电话,楚铭扬不得不考虑楚斯年是不是跟踪过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叔叔,您好,我是铭扬的好哥们。”黑衣男子到底是混社会的,刚才还剑拔弩张转眼讪笑着伸出手来欲和他握手。 楚斯年冷睨着黑衣男子,后者的手在半空停顿了几秒,悻悻然的收回,一脸尴尬的对楚铭扬说道:“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 不等楚铭扬点头,黑衣男子脚底抹油似的溜走了。 这般不正常的举措,让楚斯年心中的疑问加剧,犀利的目光再一次射^到楚铭扬的脸上。 “我有个哥们要结婚了,我们是来谈包场的事情,想在这里举办个单身派对。”楚铭扬害怕楚斯年会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不信您问问酒吧老板。” 他能这么说自然是和酒吧老板串通一气的,楚斯年还没有傻到顺着他的话去问酒吧老板,而是眉宇紧蹙,黑眸紧紧的盯着楚铭扬,审视他话里的可信度,然后,追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他生平最讨厌撒谎的人。 楚铭扬故作轻松的走到吧台前坐下,“我这不是怕奶奶知道嘛,我只停留一晚,明天早上就飞回去,不会耽误工作的,所以,您一定要帮我保密,千万不能让奶奶知道我偷偷跑回来过,拜托了。” “像这样你偷偷跑回来过几次?”楚斯年深深的凝睇着楚铭扬,似要将他看穿了一般。 楚铭扬的心脏骤然一紧,眸底有一丝慌乱转瞬即逝,“就今天这一次。” 楚斯年黑眸危险的一眯,“就一次?” 楚铭扬在吧台上游弋的手骤然一顿,稳了稳气息,说:“其实还有一次。” 楚斯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走过来在他身边的高脚凳上坐下,“说说看。” “上次偷偷跑回来去找盛夏了,我向她道歉,她不接受。”楚铭扬垂眸,盯着自己放在吧台上交叉的双手,语气明显没有底气。 “就这些?”似乎从他来找过盛夏之后,盛夏便对他嫉恶如仇,而那个傻女人在他面前却也只是含糊其辞的打哈哈,没有透露一点,而楚铭扬似乎也是这样。 楚铭扬转眸看了一眼不依不饶的楚斯年,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说道:“叔叔,您知道我真正爱的人一直是盛夏,如果不是五年前的那次意外,我想我们……” “所以你找她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她你还爱她,让她回到你的身边是吗?”楚斯年对楚铭扬的愚蠢想法感觉既生气又可笑,心里不由得怒火中烧。 “嗯。”楚铭扬点头,难得一次敢于承认。 “你对她的伤害那么大,还妄想着她能原谅你回到你的身边,这可能吗?”楚斯年咬牙切齿的反问道。 “不可能。”楚铭扬的俊脸浮现出一丝悔意,下一秒,饱含幽怨的眼神凝睇着脸色不好的楚斯年,“可是叔叔……不管可不可能,她毕竟是差点和我结婚的女人,您怎么能……”和自己侄子爱的女人在一起。 说了一半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虽然事实摆在面前,可他终究觉得难以启齿。 “你是在指责我吗?”楚斯年的俊脸倏然一冷。 如果不是和楚铭扬有这层血缘关系,他真真瞧不上他的品行,或许责任在他,毕竟他是他一手带大的。 “没有。”铭扬极力解释,垂眸不敢看他犀利的眼眸,小声呐呐道:“我只是出乎意料,一时间没办法接受。” 他着睁着眼睛撒谎,五年前就知道盛夏喜欢的人是叔叔,他只是利用了叔叔对他的爱,用生命威逼利诱让盛夏答应嫁给他,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 看楚铭扬沉浸在痛苦之中,楚斯年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才沉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盛夏被绑架是不是和你有关?” “绑架!?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干的?”楚铭扬倏然抬眸,惊惧的望着楚斯年,一口气说出了三个问题。 楚斯年剑眉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黑眸紧紧的凝视着楚铭扬,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绑架盛夏的龙昆说是你主使的。” “是当年妄想强^暴盛夏的那个龙昆吗?” “嗯。” 楚铭扬放在吧台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眸底浮现出一抹不容忽视的仇恨,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年就应该一枪打死那个人渣。”而后,紧张的问道:“那盛夏没事吧?” “已经没事了。” 楚铭扬紧绷的心缓缓的舒缓下来,感叹道:“她被绑架的时候一定怕极了吧!” “还好。”楚斯年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然而,黑眸却越发的幽暗深沉。 至始至终楚铭扬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而是表现出对盛夏的担忧,一点破绽都没有…… 他从来都不相信向来没有城府的楚铭扬某一天变成了演技派的人,所以,他可能真的不知情,对盛夏的担忧是发自内心的。 而,龙昆一个长期混迹黑道上的人那些道上不成文的规则想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拿了雇主的好处,就是到死也不会透露金主的一丁点消息,所以,他是受人指使故意告诉盛夏的。 “叔叔,我想去看看盛夏可以吗?”楚铭扬语气透着一丝乞求。 “不行。”楚斯年极口否决,既而,沉下声来,意味深长的说道:“铭扬,答应叔叔一件事——以后尽量避免和盛夏正面接触。” 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尤其是夹在中间的他,他不希望盛夏和铭扬俩人不管是爱还是恨永无休止的纠缠下去。 楚铭扬不置信的盯着楚斯年看了许久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像今天这样擅自回国。”楚斯年的语气不容否决,确切的说就是命令。 ————————————————祝大家阅读愉快———————————————— 这天傍晚,雷昂陪着盛夏在所属酒店的海边散步。 即将没入海岸线的太阳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一眼望去,给一望无垠的海面洒了一层细碎的金子,波光粼粼。 怀^孕到今天刚好十周整,孕吐到了最厉害的时期,加上对楚斯年的思念,原本怀^孕的女人应该发福的,而她看上去似乎比之前还瘦了一圈,微微的海风吹来,将她的裙摆吹得倾斜,让人有种她将要被吹倒的错觉。 她最近变得很懒,懒倒洗完澡后头发都不愿梳顺,每次自然风干后,用一根橡皮筋随意的绾在后脑,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懒散。 或者正应了那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楚斯年不在身边,似乎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累不累,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吧。”雷昂低醇的嗓音和海风一起传入盛夏的耳府。 盛夏抬手将拂面的一缕发丝绕到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盛夏坐下后,见雷昂欣长的身躯伫立在哪里一动不动,微眯着眼望向远方,像极了一尊雕像,盛夏好奇的转身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 黎夕穿着黑色的运动背心白色热裤,兴致冲冲的朝着他们走来,高高的马尾因走路而跳动着,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活力。 “是黎夕。”盛夏提醒道。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雷昂眉宇微蹙,自言自语的嘟囔。这才是他怔愣的原因。 这丫头昨天说了今天晚上的有喜欢的选修课,不要告诉他,选修课是沙滩排球。 看她欢愉的步子,可以肯定她目前还没有发现身后的盛夏吧。 不,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倒不是怕她撒泼耍混,而是因为她的哥哥黎戈,她若是在黎戈面前说漏了嘴,保准楚斯年立马会找来。 “她来找你很正常啊。”盛夏幽幽的开口。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把她弄走。”雷昂有种‘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好吧,他承认自己的私心,希望盛夏在他的身边能多呆一天是一天。 “快去吧。”盛夏微笑着催促,在他的背后提醒,“女孩子是要哄的。” 看着雷昂精瘦欣长的背影,颊边出现两个小小的梨涡,她知道那天晚上雷昂走的那么着急,并不是逃避她的话题,而是急着去酒吧接黎夕。 其实……他已经喜欢上黎夕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想到这里,盛夏能不舒心,能不为他高兴吗? 盛夏视线缓缓的移向正前方,看着远处起伏的深蓝色大海,忽然,感觉身边出现了一个身影,惊惧的转过身去—— “是你?”罗嘉慕! 罗嘉慕穿着一袭白色的休闲装,不疾不徐的坐在他身旁,目光注视着前方,淡淡的说道:“你可真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雷昂这里才不是危险的地方。”盛夏知道罗嘉慕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不愿听到有人说雷昂的不好。 这个世界上平白无故对他好的唯一一个人就是雷昂,他总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毫无怨言的出现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罗嘉慕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不但安全,而且还很舒适,适合养胎。” 盛夏瞠大双眼,“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罗嘉慕菲薄的唇^瓣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缓缓的转过脸来,“你以为你是带球跑的先例?” 曾几何时,他的妻子也干过相似的傻事…… “嗯?”盛夏不明所以的哼了声。 罗嘉慕对盛夏的疑问置若罔闻,沉声说道:“你在这里倒是落得清闲,还有海边散步的闲情逸致,你可曾知道斯年短短的一个月为找你忧虑成什么样子吗?” 知道,她当然知道! 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想念楚斯年,同样的,也能想象的到他亦是多么想念她…… 见盛夏哑然,罗嘉慕问:“怎么不说话?你就不怕我告诉斯年吗?” “如果我说我怕,或者我求你不要告诉他,你会答应我吗?”盛夏反问道。 “……”当然不会。 罗嘉慕没有想到一贯沉默不语的盛夏言辞竟是如此犀利,想想也是想斯年这种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噎死人不偿命的主都拿她没办法,他就更不用说了。 “或者说你已经告诉他我在这里了是吗?”刚才那个问题不好回答,这个应该很容易吧。 “没有。” 他的确没有通知楚斯年他找到盛夏了,他找到盛夏完全是个意外…… 那天他去私立医院办事的时候,无意中掠到雷昂从妇产科那边走出来,联想到斯年说盛夏可能怀^孕了,所以就派人暗中跟踪雷昂,谁知雷昂早有防范,根本查不到一丝马脚,最后他只能在医院着手,让尼克医生着重强调多到室外走走,自己早在一个星期之前每天傍晚就到这里守着,也是因为没有事先告诉斯年,他才得以轻而易举的见到盛夏。 “无所谓了,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躲他,我说的很清楚让他不要找我,等他按照我的要求做了,我自然会回去的。”盛夏语气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毫无底气。 都过去一个月了,他除了找她之外,她提出的要求根本就置之不理,实则令她心寒。 “你用离家出走威胁他?”罗嘉慕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知不知道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让女人威胁。” 知道,她当然知道,她也不想威胁他,可是她想不到第二个可行的办法。 “离家出走?谈不上吧,最多算作离开而已。”他们没有结婚,所以他的家还不能算是她的家。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想要劝你适可而止,现在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盛夏从罗嘉慕话里明显听到自己无理取闹的意思,唇角挤出一抹苦涩的笑靥—— “正是因为孩子我才这么做的。”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腹部,长而卷翘的眼睫如蝶翼般微微颤动,看的出她在隐忍着眼泪,盛夏别过脸去,看到雷昂正朝着这边走来,立即起身,对罗嘉慕淡淡的说道:“罗先生,我先走了。” 话落,转身朝着雷昂走去…… 罗嘉慕看着盛夏的背影,掏出手机,拨通一组号码—— “斯年,盛夏找到了……”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雷昂看不清和盛夏坐在一起男子的长相,正快速的朝着盛夏走去时,看到盛夏起身走过来,悬着的心缓缓的落下。 “走吧。”盛夏走到雷昂的面前,提醒道。 “那人是谁?”雷昂下意识的问道。 “不认识。”盛夏转眸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罗嘉慕,淡淡的说道。而后,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黎夕呢?” “回去了。” 盛夏虽然没有说话,可那眼神分明写着“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派人送她回去的。”雷昂补充道。 盛夏听来,他补充的这句毫无意义的废话,明显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雷昂……将守在外面保护我的那些人撤了吧。”盛夏转身望着雷昂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 “你就按我说的做吧。”盛夏丢下这句,继续往前走。 “你是不是想回去了?”雷昂盯着她纤瘦的背影问道。 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她能说,但凡有其他办法,她都不会选择离开吗? 她从出来的第一天开始无时无刻都希冀着楚斯年找到她,并且告诉她他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做到了;不,不用他来,只要得到了楚铭扬惩罚的消息,她自己就会第一时间回到他身边的。 她知道罗嘉慕刚才打电话肯定是在通知楚斯年,她心心念念的人马上就要出现了,可是她的心却是喜忧参半。 怕见到他以后自己心软了,不顾自己腹中孩子的安慰跟着他回去。 知道前面的人儿留不住,雷昂的心仿若坠入了无底的深渊,那种没有依靠的孤独感在体内快速的滋生开来,眸光因此变得幽怨,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极不情愿的掏出手机,给安保部门打去一通电话。 在雷昂追上来的时候,盛夏说:“雷昂,谢谢你的照顾,或许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麻烦你了。” “……” ————————————————————祝大家阅读愉快——————————————————— 挂了电话,楚斯年这些日以来绷紧的心弦一下子放松下来,得知盛夏一直在雷昂那里,心痛怨恨的同时,心里稍稍有一丝宽慰,在雷昂的身边总比一个人漂泊在外强许多。 而雷昂,和盛夏一起在国外生活了五年都没有染指过她一次,现在盛夏怀有身孕,就更不可能亲密一步的。他肯定会照顾好盛夏和他的孩子,这一点他很放心。 只是,她的心太狠太狠了,明知道他找她找的心力交瘁,都不曾心软。 楚斯年快速的穿上西装,疾步朝外门口走去,可是,一只脚刚塞进鞋里时,眼角的余光掠到镜中自己的颓然样子时,脚缩回到拖鞋里,快速的上楼…… 五分钟后。 沉稳干练,英俊潇洒的楚斯年,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迅速的坐进驾驶室,黑色的悍马入深海里的箭鱼般‘嗖’的融入深蓝色的天幕…… —————————————————— 送盛夏回到客房后,雷昂没有离开的意思,聪明的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到黎夕突然的到来就是为了把他和盛夏分开,而坐在盛夏旁边的那个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可以肯定那人一定和楚斯年认识,很有可能就是楚斯年派来劝她回去的。 黎夕,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竟然伙同外人算计他,下次别让他看见,否则……哼哼…… 此刻,盛夏看似漫不经心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可是目光却是时不时的瞥向门口,她在等着楚斯年的出现…… 看着那边墙上的时钟,盛夏心里盘算着从家里出发差不多这会儿就到了吧……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起来,紧张的手心一个劲的冒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221 意外发现 挂了电话,雷昂见盛夏仍然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竟不知该如何打断僵硬的局面,最终摸了摸额头,略显尴尬的问道:“你喝水吗?” 盛夏不疾不徐的转过脸来,微笑着说:“黎夕是个好女孩。”看到雷昂薄唇微启,盛夏抢白道:“看的出她很喜欢你。” 雷昂深深的凝睇着盛夏美丽的小脸,“可我不喜欢那种疯丫头,尔莎,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是……” “雷昂……”盛夏嗓音拔高一截,及时的将雷昂的话打断。 这般热忱的眼神执着的话语无疑是给盛夏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当初答应嫁给雷昂到最后婚礼上反悔,面对他除了感激,最多的就是歉意,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雷昂得到爱情,有一个喜欢他配的上她的女孩和他在一起,黎夕就是很好的人选,美丽活泼而且他们俩人的家世背景都相当的匹配,所以,她甚至比黎夕还要希望他们俩人相爱,正如黎夕向往的那样,举办一个旷世婚礼,让全世界的人一起见证祝福他们。 “因为你心里有个楚斯年所以你拒绝我走进你的心里,同样的,在国外五年的时间里,你已经驻扎进我的内心,这里……”雷昂指着心口,“是你的地盘,我没办法接受别外人的闯入。” 其实,他只是想告诉盛夏不要劝慰他接受别的女人而已,可是话匣子一打开,憋在心里的话控制不住的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心里无比的舒畅,可是在看到盛夏眸底浮现出的那抹显而易见的愧疚时,心又不可抑制的跟着揪痛,恨自己心里连这点话都不能承担。 盛夏垂着眼睑不去看雷昂的眼睛,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语气尽量轻松的说道:“你知道的我已经怀孕了,所以……” 雷昂的声音倏然软了下来,“尔莎,我说这些你无需有心理压力。你知道吗?你这次能来找我已经很欣慰了,没有过多的想法,只希望你把我当做最亲近的人,当然,我也知道在亲近也不能和他相比。” 说道后一句时,雷昂唇角的笑靥变得苦涩僵硬。 他现在不但是她的爱人,而且是她肚里孩子的父亲,有了这层血缘关系,就如同给他想挽回她的想法彻底亮了红灯。 “……”盛夏感觉自己说是也不是,不是也是,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雷昂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悻悻然的起身,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晚上需要什么门口就有人,或者打客服也行,我就先走了。” “嗯。”盛夏起身送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想来想去还是说了:“去酒吧看看黎夕吧,别真出什么事了。” “放心吧,你不了解她,她可是一只爪子有毒的小野猫,只要她不伤害别人就好,哪里还有人敢伤害她。” “没有人敢伤害她吗?”盛夏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趁机打趣道:“那你呢?” 其实她很想说‘那你不是人吗?’但顾及到肚子里宝宝良好的胎教,便放他一马。 雷昂转移话题,“我约了尼克医生明天给你做孕期检查,明天上午十点开完会就过来接你。” “不用那么麻烦的,让司机载我去就行。” 雷昂勾唇,“明天看时间再说吧。” 话落,叮嘱了门口保镖和女仆几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祝大家阅读愉快—————————————— 盛夏离开已经一个月了,楚斯年整个人看上去明显的憔悴了许多,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似乎从她离开之后眸底的红血丝就没有消失过…… 已经戒掉的烟,又出现在修长的指间,微微长出一截的指甲也因此被烟熏成了黄、色…… 这不,这会儿在办公室就保持在最多的动作,高大欣长的身躯颓然的站在落地窗前,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其中一只手指间夹着烟,丝丝缕缕的烟圈缓缓上升,还没到达他肩膀的高度就消散而开。 饱含焦灼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的景色,却似乎有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他好像忘记了指间的这根烟,直到烟燃烧殆尽,忽明忽暗的火星子烫到了手指,轻微的刺痛感从指端传来,手指本能的抖了一下,烟蒂倏然坠落在地上,而他也彻底的清醒过来。 抬脚将烟蒂捻灭,阔步走到衣架前,套上西装,拿起手机和车钥匙,阴沉着脸走出办公室…… 黑色的悍马漫无目的的行驶在公路上,因为是夏日的午后烈日炎炎,平日里堵得最厉害的路段此刻行驶着的车辆竟是寥寥无几。 距离外交部两站路的地方有一家鱼庄,虽然没有食欲,楚斯年还是缓缓的将车子泊在路边,公告牌上有着红辣辣色泽诱人的剁椒鱼头图片,这是盛夏最喜欢吃的菜肴之一,不管是五年前在部里实习,还是五年后和他和好如初,她都会偶尔的要求吃这家的剁椒鱼头…… 想到这里,楚斯年本就揪紧的眉心褶皱又深刻了几分,发动引擎,车子缓缓的驶入车道,突然,目光掠到转弯过来和自己车子擦肩而过车子副驾驶室里戴墨镜的男子时,心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楚铭扬?! 是他吗?虽然戴着墨镜,但也不可能认错的! 前几日还给他打电话说在国外,今天怎么会出现在a市,而且他回来了怎么不告诉他一声。 快速的调转车头,紧紧的跟在那辆商务车后面,拿起中控板上的手机,拨通了楚铭扬的手机号码,很快那端传来他的声音—— “叔叔。” “你现在在哪里?”楚斯年沉声问道。 “前两天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在d国,叔叔……我还在开会,结束了给您回电……嘟嘟嘟……” 那段的楚铭扬的嗓音沙哑且压得很低,听上去真像是开会那么回事,不等楚斯年说话,听筒中就传来紧促的断线提示音。 楚斯年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黑眸紧紧的盯着前方的路况,因为路上车辆稀少,跟得太紧会被发现,离得太远又有可能跟丢,所以,楚斯年保持着最恰当的距离,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的大约五十米远的黑色商务车。 从市中心开到靠近二环的酒吧一条街,因为是步行街的缘故,车子只能停靠在路口,待楚斯年将车子泊进车位,走进巷子时,早没了楚铭扬和开车那名男子的身影…… 白天,这条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偶尔走过去几个穿着打扮不正常的男女,到越发的衬托出西装笔挺的楚斯年格格不入,因为出众的长相,和浑身散发出的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吸引了路边树底下卖衣服的年轻女子。 楚斯年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两个女生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瞠大双眼,眼睛里全是闪耀的星子,这样的场景让楚斯年的眼皮抽搐了下。 同样是生活在城市最底层的人,他的小女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没见如此强烈的反应,而且六年前的他自认为是最英俊帅气最具男性魅力的年龄。 “小姐,你们看见刚才在我之前走进巷子的两位男子走进了哪家酒吧没?” 话落,楚斯年便后悔了,因为这两个女生见到他后完全处于呆傻状态,对他的问话仿若未闻。 “小姐——”楚斯年耐下性子有叫了声。 “嗯?” 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其中一位女子晃过神来,楚斯年又将刚才的问话重复问了一遍。 女子想了想,“是不是一位穿着黑t恤,一位穿着粉色t恤?” “对。”楚斯年回答。 “呶,就是那家。”女子指着巷口的第五家酒吧说道。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也是因为刚刚进去的那位穿粉色t恤的年轻男子也很帅气,本来就没什么生意,多看几眼既不花钱还能打发时间。 楚斯年说了声谢谢后,朝着第五家酒吧走去。 白天,几乎所有的酒吧都没有开门营业,当然,楚铭扬进去的这家酒吧也挂着休息的牌子,可是,楚铭扬和那位脸生的黑衣男子这个时间进来做什么。 楚斯年刚一站在酒吧门口,里面的人就警惕的走了出来—— “先生,要喝酒下午六点以后过来。”看出楚斯年穿着不菲,男子的语气客客气气。 “我是来找你们老板商量转让事宜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楚斯年看到了旁边电杆上挂着转让的牌子。 “是吗,那您快请进。”堵在门口的男子,忙不迭的将楚斯年往进迎。 安排楚斯年坐在座位上后,男子讪讪的说道:“先生请您稍等,我现在就去叫老板过来。” 楚斯年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吧,男子转身后,视线快速的扫视着酒吧里的每一个角落,没发现什么异常…… 等了约莫十分钟左右,隐隐约约传来下楼的声音,仔细听去不难发现脚步声不止两个人。 楚斯年惬意的靠在沙发里,目光盯着虚无的某处,一副等烦了的状态。 一贯出现在楚斯年的视线里的一共四人,其中就有楚铭扬和开车的那位黑衣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220 如果你是,你会选择谁? 心里既希冀盛夏马上回到他的身边,有害怕面对她,他暂时还无法说服自己不遵守承诺将铭扬送进监狱…… 等待总是漫长的。 楚斯年站在墨衔之的办公室里,遥望着窗外的璀璨霓虹,忽明忽暗的俊颜在霓虹的映衬下晦暗不明。 盛夏乘坐的那趟开往c市的动车到站已经三个小时了,可是派去守在各个站口的人没有任何消息。 快凌晨时,墨衔之终于接到那边的电话,内容却是让他们俩人都大失所望。 “墨总,我们已经查到了,何小姐并没有上动车,而是去了机场,飞往香港。” “她在香港有什么认识的人吗?”挂了电话,墨衔之蹙眉沉声问道。 楚斯年摇了摇头,沉默了半晌,漠漠的开口:“派人查我的刷卡信息。” 他大概算了一下,盛夏从他钱包中拿走的现金最多不到五百,经过她这番折腾,现金早就花完了,接下来只要盯着信用卡的消费地点就能找到她。 “她不会是去香港购物了吧?”墨衔之看周遭的气氛太压抑,语气故作轻松的调侃道。 对于他的话,楚斯年仿若未闻,目光始终凝视着黑色的天幕,幽深的黑眸却比夜还要黑。 是啊,她怀着身孕又孕吐的厉害,一个人跑去香港做什么? 一想到她在香港无依无靠,楚斯年便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 对于她这几日异常反应,他早应该警觉到,尤其是昨天上午,在庄部长夫妇面前所说的话,明显的感觉不对劲,却还是粗心大意,眨眼的功夫让她溜走…… 他又给东子打了电话,让他注意盛夏会不会去日本看她母亲,人在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候,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不是吗? …… 然,他的猜想似乎都错了…… 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不但东子那边没有盛夏的任何消息,就连信用卡这边也是没有半点动静。 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人间蒸发,不留一丝痕迹…… ——————————————祝大家阅读愉快—————————————— 斜阳西下。 关氏国际连锁酒店顶级套房,一抹娇小的身影伫立在偌大澄净的落地窗前,如同蜡像一般,一动不动。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仿若未闻,依旧静静的站着不动。 “你现在怀孕了,别一直这么站着,要多休息多走动。”雷昂如大提琴般淳厚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有消息了吗?”盛夏头也不回,淡淡的问道。 “没那么快,楚铭扬毕竟是他的亲侄子,总要给他充足的考虑时间。”看着盛夏的消瘦的背影,雷昂俊眸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担忧。 “你是不是认为我这样的做法很可笑?”她用离家出走逼迫楚斯年把楚铭扬送进监狱,先不说这样的做法有多么幼稚,在任何一个外人看来,似乎都是她不自量力了。 可是,她短时间之内只能想到这里。 “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虽然雷昂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每次他对她说出的话都会戳中她心里最柔软的一处,泛起满满的感激。 倏然转过头来,一双翦水美眸对上雷昂柔软的目光,莹润的唇瓣微勾,橘色的晚霞将她美丽的容颜切割成两部分,向光的一半明媚灿烂,背光的一半则是淡漠疏离,“如果你是,你会选择谁?” 她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假设没有任何意义,更知道雷昂会如何回答,或许她只是想借助雷昂的回答给自己支撑下去的信念罢了。 “我不是他。”这似乎是雷昂第一次没有按照她所想的回答。 任何一个有自尊有血有肉的男人都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心里住着另一个男人,更不要说将他比作他。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盛夏心里泛起一丝沮丧,抬眸时掠到雷昂被夕阳反射的犹如黑琉璃般熠熠生辉的瞳仁中有一丝浅浅的伤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小脸一白尴尬的说道—— “对不起,我……” “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就不要有过多的顾虑,如果他真的爱你,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你现在唯一唯一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其他的想再多都是徒劳。” “雷昂,谢谢你收留我,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 离开医院,为了不被楚斯年找到,她上了开往c市的动车后,在车子开动前的最后一声通告时,下了车,又去机场买了飞往香港的机票,去投奔星妍,星妍日夜不分的忙着拍片,她一个人住在她的公寓里,好几天都见不上一面,心里又时时刻刻的惦记着楚斯年,最后在星妍朋友方导的帮助下,被护送回a市。 回到a市,实在不想麻烦雷昂却又不得不麻烦他。 这么长时间了楚斯年都没有找来,不是说他愚蠢,只能说明雷昂在保密上下了不少功夫。 当然,为了防止被楚斯年找到,她是尽量避免走出顶层的高级套房。 这里的设施应有尽有,泳池,空中花园,健身房,听雷昂说之前还有许多名贵品种的鸟儿,唧唧咋咋的好不热闹,因为她怀孕怕被动物身上的寄生虫感染,所以都转移到其他的酒店了,又添置了许多孕期早教的书籍和cd。 如此一流的居住条件,雷昂也尽可能的抽出时间来陪她,可是她仍然觉得孤单。 只因……这里的一切都找不到楚斯年的影子。 怎么办,她好想念他…… 不知道找不到她的下落,他会是什么样子? 想归想,但在楚铭扬这件事上她绝对不会退让半步,只要楚铭扬的存在对她的孩子有一丝威胁,她都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盛夏垂眸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目光不自觉的柔软似水,白希滑嫩的玉手情不自禁的抚摸小腹,夕阳的余晖下,整个人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温暖却又透着一丝浅浅的孤单…… 心里暗暗的默念—— 宝贝儿,妈妈也不想剥夺你和爸爸相见的权利,可是现在的爸爸真的让我们母子没有一丝安全感,所以,你和妈妈一起祈祷吧,祈祷爸爸能选择我们,祈祷爸爸最爱的是我们…… 雷昂和盛夏一起吃了晚饭,又陪着她看无聊至极的八点档,一直到十点多,来了一通电话,只是看了一眼,径直按掉,没等几秒钟,手机再一次响起…… 盛夏转眸看向雷昂,在他的手指即将滑动结束键的一瞬,淡淡的开口—— “你不用每天都这么陪我的,有事你就忙吧。”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雷昂下意识的说道,在发现盛夏明显写着‘不相信’三个字的时候,像是被当场抓住的小偷般,如实回答,“是黎夕。” “接吧,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一个女孩,她很受伤的。”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雷昂急于解释,可脱口而出的话竟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被女友怀疑和另一个女人有染时,大多数男人会说的话。 “快接吧,或许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盛夏唇角勾勒出一抹云淡风轻的弧度。 雷昂忽然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黑眸盯着不停闪烁的屏幕,俊脸乌云密布,长指在屏幕上一滑,手机覆在耳边—— “什么事?”声音冷的像是从寒窑刮出的一阵风。 “辰哥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黎夕径自忽略掉雷昂语气中的疏离,嗓音故意姣嗲,似要沁出蜜来。 “什么日子?”雷昂如泼墨般的浓眉一拧,冷冷的嚼念道。 “我一猜就知道你忘了。”电话那头黎夕的小嘴儿一瘪,小脸瞬时不悦,顿了下,终是没骨气的说道:“今天是我生日。” 雷昂下意识的抬眸看了一眼盛夏,而盛夏却视他为无物般,视线定格在电视机上,这让他想起了一句俗语——不喜欢所以不在乎,看来在盛夏的心里自己连立锥之地都没有。心狠狠的抽痛了下,俊脸更加的暗沉了一分,闷在胸口的怒火自然而然的发泄到黎夕的身上—— “你过生日关我什么事!” “你那天明明答应过我……” “答应怎么了,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当初盛夏都答应嫁给他了,到最后还不是反悔了,所以口头承诺最不可信,不是么? “你、你混蛋!”雷昂几乎能想象的到犀利爆粗口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凶狠样,他以为自己的心可以小小的平衡一下,诡异的是心底的某一处却隐隐的疼,很轻很轻,轻到可以忽略。 他当然不会将这点似有若无的感觉放在心上,漠漠的说:“骂完了?那我就挂了。” “我现在一个人在欢歌,我不管,你如果不来,我就找个比你白比你帅的牛……” “随你便!” 挂了电话,雷昂见盛夏仍然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竟不知该如何打断僵硬的局面,最终摸了摸额头,略显尴尬的问道:“你喝水吗?” ———————————————————— 断更了几天,万分抱歉,感谢大家没有抛弃二雨,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219 怀孕,诀别 话刚一落,庄彭越和尹静姝的脸都暗沉一片,尤其是尹静姝,眸底浮现出深浓的痛惜。 楚斯年惊愕,从庄彭越夫妇进来到现在盛夏已经是第二次护着他,这让两日来受冷落的楚斯年简直受宠若惊,抬眸望向病床上的小女人时,幽深的黑眸浮现出少见的感激之色。 “盛夏你好好考虑一下,没有孩子的婚姻是不完整的,别像我们一样。”尹静姝不惜揭开自己不能碰触的伤痛来说服他们。 她觉得这个世界对庄彭越很不公平,自己不能为庄家生下一儿半女,已经够对不起庄彭越了,知道盛夏是他的女儿之后,心里还稍稍有点安慰,没想到彭越唯一的女儿却决心不要孩子,这不是让庄家的血脉在他们这一代彻底断了。 盛夏莞尔,“没有啊,我很羡慕你们,没有孩子的束缚,相敬如宾。” 庄彭越夫妇的脸色一阵青白交加,尹静姝眉心揪紧,“盛夏……” 可是刚一开口,庄彭越染了怒意的淳厚嗓音陡然划开—— “行了,别费口舌了,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顺势起身,顾筱机灵的走过去将庄彭越扶起来,庄彭越脸色铁青,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冷睨了一眼盛夏之后,对妻子沉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彭越……” 尹静姝看着丈夫气急怒急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情愿的起身,无奈的摇了摇头,唇角勾勒出一抹牵强的弧度,伸手抚摸着盛夏如缎子般柔软丝滑的乌黑秀发,“我们走了你要好好休息。” “等我出院了,我会和斯年去家里看望你们的。” 盛夏清楚的听到庄彭越转身后发出的叹息声,心里一酸,莫名的泛出一丝说谎后的愧疚…… 白希嫩滑的小手轻柔的贴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盘踞在心头的愧疚很快释然,为了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这么说。 楚斯年送他们出去后,盛夏快速的从病床上下来,换了衣服,从楚斯年的钱包里取钱时,看到了家里卧室墙上的那张婚纱照的缩小版和少量现金一张信用卡一并拿走,决然的离开…… …… …… …… 楚斯年回到病房时,早已不见了盛夏的身影,目光瞥到病床上的浅蓝色的病号服时,心脏骤然一紧,放在身侧的大手不自觉的我成拳。 她不会离开了吧…… 阔步走进病房,锐利的视线扫视着病房内的每一个角落,最终看到了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 “不用费心思找我,等楚铭扬进监狱后我自然会回来,原谅我不得已的做法,因为我和你在一起我实在没有安全感。——爱你,盛夏。” 因为和你在一起实在没有安全感…… 她说,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所以……她选择离开…… 捏着纸张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平整的纸张被他揉捏成团,阴沉着脸疾步走出病房…… 当他推开雷昂病房的门时,竟看到黎夕上演霸王硬上弓强吻雷昂,看着架势盛夏肯定没有来找雷昂,再说她决意离开,肯定不会让他轻而易举的找到。 拿起手机拨通墨衔之的手机—— “盛夏不见了,立即帮我查找车站火车站和机场的记录。” 挂断电话,刚刚从他身旁走过的护士突然又折了回来—— “先生!您刚才说您妻子不见了?” 楚斯年微眯着黑眸,“怎么?你知道她去哪了?” “不清楚。”护士抱着病历记录绕过楚斯年朝着值班室方向走,状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她很有可能怀孕了,能去哪?” 闻声,楚斯年黑眸一紧,如铁钳般的大手及时的抓住了女士的肩膀,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肩膀传来的剧痛疼的护士狠狠蹙眉,胆怯的说道:“前天下午她来到护士站,说自己又吐又想吃酸,问是不是怀孕了,我们让她检查她却不愿,最后和我一起值班的同事给了她一只验孕棒,她没告诉你?那可能就是没有怀孕。” 想吐……又想吃酸…… 楚斯年立时想到一连几日盛夏每天都会呕吐几次,好几次他要叫医生都被她以夏天胃口不好阻止,这两日冷战更是不敢违背她的意愿。 原来这些反应是怀孕的症状!! 盛夏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楚斯年阴沉的情绪瞬时飙升到狂喜,然,一想到盛夏明知道怀孕了,依然决然的离开,情绪陡然下落,比之前还要低落森冷。 护士看到楚斯年的俊脸黑压压的可怖,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以为自己多嘴说错了话,逃也似的快速离开,徒留一抹高大伟岸的身躯僵立在空荡荡的走廊之中,倍显寂寥落寞…… 忽然想到了盛夏在庄部长夫妇和顾筱面前说她也不喜欢孩子,原以为她是帮他说话,现在想来并非那么简单,怀孕明明是个好消息,她却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她在顾虑着什么?就因为铭扬吗? 为什么宁愿相信绑匪的话认定铭扬是绑架她的幕后主使,而不愿相信他呢? 为什么一定要逼他在楚铭扬和她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呢? 她是他后半生不可割舍的部分,而楚铭扬……他答应过父亲会照顾好他和薇薇,在没有遇到盛夏之前,就是这个承诺支撑着自己苟活在世上。 他该怎么办?谁能教教他? 楚斯年生平第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种迷惘无助的感觉,就好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回到病房,楚斯年将手机和钱包放入口袋之前,打开钱包去看他们的照片想要从中得到一丝慰籍,却发现里面的那张照片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一张的信用卡,至于现金明显少了一些。 这就更加明确了她是只身离开的。 突然,手机在口袋中一阵急促的震动,楚斯年快速的掏出手机,直接触屏接听,听到声音才后悔自己刚才的疏忽。 手机刚一接通,那端就传来龚岚急切的声音—— “斯年,盛夏被绑架住院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如果你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责骂我,那好,骂完了,我就挂了。”阴冷的声音透着一抹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别挂,盛夏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这才是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孩子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她住在哪个医院,问她想吃什么,我一会带过去。”龚岚的手贴着自己的胸口,悬在嗓子眼的心缓缓落下。 “不用过来了,盛夏不在医院。” “出院了?那我送到家里。” 从来不信鬼神的龚岚,这会儿将观世音菩萨弥勒佛这些庇佑人的神仙挨个感谢了一遍,心里还盘算着要不要等到十五去庙里给她即将出世的亲孙子求一盏长明灯。 然,她却高兴地太早,以至于楚斯年接下来的话让她的脑血管险些爆裂。 “盛夏不见了,我现在还没找到。”楚斯年眉心揪紧。 “你说什么?她不见了,会不会又是绑匪干的,你赶快报警……别,先别报警,免得逼急了绑匪撕票可怎么办……当初你就是不听我,如果和盛夏搬回来住,哪来这么多事。”搬回大院,部队戒备森严,料谁也不敢闯进这里绑架人的。 “不是绑匪干的,是盛夏自己离开的,行了,她和您孙子不会有事的,您照顾好自己,我先挂了。”楚斯年的安慰话都带着寒意。 楚斯年刚结束通话,手机屏幕还没有暗下去,墨衔之便打了进来,这一次看清来电的名称方才接听手机。 因为这种状况下,和盛夏无关的一切他都没有兴趣,甚至会影响到他找盛夏,就比如刚才母亲打来的那通电话,若是晚结束几秒钟,就会耽误了现在这通电话。 “查到了,她从黄牛党手里买了去c市的动车,动车刚出发五分钟。” “c市?”据他所知盛夏a市认识的人都寥寥无几,c市根本就没有她认识的人。 “估计就是为了躲你,随便买的最近一趟车次。”不等楚斯年说话,墨衔之又说:“我已经派人在沿途的所有停靠站等着了,她一下车第一时间送回到你身边。” 楚斯年的心并没有因为墨衔之的宽慰话松懈下来,却还是说了感激的话。 “你们吵架了?她现在这种状况你为什么不顺着她一点,女人若是叫起真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墨衔之言传身教。 楚斯年含糊不清的说了只言片语,匆匆的结束通话。 五年前盛夏给楚铭扬顶罪的事,他没有向好友透露一分,也是,向他这种城府极深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的心事诉说给任何人,何况还是不能曝光的事。 心里既希冀盛夏马上回到他的身边,有害怕面对她,他暂时还无法说服自己不遵守承诺将铭扬送进监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218 我也不喜欢孩子 “……好。”半晌庄彭越才觉察到停留在自己面前的水杯,接过后,沉声问道:“绑匪抓住了吗?” “一个潜逃,剩下的两个当场死了。”楚斯年黑眸死死的盯着站在庄彭越旁边的顾筱,而后者却像是什么都听到一般,只是敌视着盛夏。 这样的表现让楚斯年的眉宇微微一蹙,意味深长的说道:“过不了几天就会找到那个潜逃罪犯,倒时候就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 “幕后主使?!”庄彭越惊讶的反问道。 “嗯。盛夏被绑架表面上看是当年她母亲和龙昆结下了梁子,其实他也只是受雇于人,拿钱替人办事的。” “盛夏得罪了什么人,对方要置她于死地?” “……”楚斯年抿唇不语。 “斯年,答应我一定要将真正的凶手找出来,不然的话隐患无穷啊!”庄彭越粗粝的大手覆在楚斯年修长的手上,微微用力,沉声叮嘱道。 “对,斯年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向蓄谋杀人这种罪行,就应该直接枪毙。”尹静姝赞同的说道,口吻比庄彭越还要愤恨。 楚斯年明里暗说了那么多,顾筱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却在尹静姝这句话后,眸底瞬时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暗光。 尹静姝丢下那句话后,又转过身来,满目疼惜的看着盛夏,却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般,“这五年在国外肯定受了不少苦。” “没有。”不想让关心她的人心疼,盛夏撒谎。 “小姨可能还不知道斯年去q国工作就是为了照顾盛夏,斯年怎么可能让她受苦呢。”顾筱走到病床前,微笑着解释。 尹静姝眸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继而勾唇一笑:“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你当年主动请求去q国就是为了盛夏?”庄彭越一脸惊诧。 心中对城府幽深的楚斯年越发的另眼相看,却也暗暗欣赏他心思缜密的处事方法。 “嗯。”楚斯年抬眸看了一眼盛夏,点头默认。 继而又问:“为什么要去q国?” 他还是五年前那个问题,那么多国家,为何偏偏选择了条件最差的q国,而且那里一直战争混乱,五年前他说为了惩罚自己算是流放,他信了,就看他现在又该让他相信。 “因为……” “是我要求的,因为我误杀了人,在q国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惩戒吧。” 就在楚斯年构思不出说辞时,盛夏听不出一丝情绪的声音传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帮着楚斯年撒谎。 很多年后,当盛夏回想起时,才有了明确的答案,那就是因为顾筱在身旁,她要向她宣示,不管楚斯年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她亦是爱他,她为爱付出的就是比她多,而且多的不是一丁半点。 女人之间的战争虽然没有硝烟,却比任何一种战争较量都激烈。 尹静姝抚摸的盛夏白希滑腻的脸颊:“傻孩子,你太善良了,当年在那种状况下,任谁都会如此的。” 当年的婚礼她有参加,新婚的当天遇到第三者找来而且怀了自己新郎的孩子她想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如果是她亦是如此,只不过盛夏不幸运,一个小小的镜片竟然让那个女人送了命。 盛夏抿唇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心里暗道,这一次没有人逼她,她却主动承担起当年的罪行,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她对楚斯年的爱比五年前还要深刻。 “盛夏,你身体好点了吗?”顾筱故作关心的问道。 “嗯。”盛夏点头,轻哼了声。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好?”顾筱盯着盛夏小腹的部位,脸上虽挂着甜美的笑靥,可那笑容却怎么都漾不到眼眸,反而衬托出眸色越发的幽深冷冽。 因为背对着楚斯年,她眸底的寒光不被察觉,而她这句话恰到好处的挑起了盛夏这两日一直萦绕在心中的烦恼。 “当然好。” “我跟被没有怀孕。” 几乎是同时,盛夏和楚斯年说出的话大相径庭,盛夏看到楚斯年的微眯着黑眸暗示她,她却视而不见,尴尬的笑了笑说:“斯年他为了能让夫人接受我,而撒的谎,我根本没有怀孕。” “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尹静姝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失落,心中暗道若是真的怀孕了,那她和丈夫马就要马上升级做姥姥姥爷了。 继而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唐突,转眸看着楚斯年,语气责怪:“斯年你怎么能利用你母亲的软肋,这若是被发现了,让她再接受盛夏就怕没那么容易了。” “师母说的是,是我没考虑周全。”楚斯年黑眸看了一眼盛夏,态度诚恳的点头说道。 “罢了罢了,他们俩人都还年轻,只要他们愿意要个孩子还不容易,你们俩加把劲,在他母亲发现之前怀上不就好了。”庄彭越倒显得异常开明。 庄彭越的一番话让所有人脸上的神色各异,当事人楚斯年像是听领导视察工作一般,俊脸不曾流露出任何标志性的神情,而盛夏却是脸颊到耳根都火辣辣的灼烫,尹静姝则是幽怨的睨了丈夫一眼,因为提起轻而易举的怀孕就如同戳到了她的软肋,满心的疼痛酸楚,顾筱自然是妒忌愤恨。 所以,她说—— “伯母接受盛夏完全是因为……” 视线触及到楚斯年那两股阴戾的视线,心脏不受控制的一紧,说了一半猛然顿住。 “因为什么?”尹静姝好奇的问。 “……”顾筱被楚斯年的气场震慑住,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因为我做了节育手术。”楚斯年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种事情,自己亲口说出来是一回事,而从别人口中更甚至是一个女人的口中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道,所以一贯孤傲自负的楚斯年岂能被人在背后议论那方面的能力。 “为什么?” “胡闹!” 尹静姝惊愕的问道,而庄彭越却是气急败坏的将沙发扶手拍的震天响。 一辈子没有生儿育女的遗憾他们深有体会,现在的年轻人要做什么丁克,他们是完全不肯苟同的,实践证明大部分丁克过了三十五岁都会选择生孩子的,而看起来精明睿智的楚斯年这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抉择,一到他们这个年龄才会感觉到没有儿女的孤单落寞。 “我不喜欢孩子。”楚斯年淡淡的说。 我不喜欢孩子……我不喜欢孩子…… 如果之前他说不喜欢孩子是安慰她不想让她内疚,那么这一次呢? 这句话犹如魔咒一般萦绕在自己的耳边,让她顿觉呼吸困难,紧接着腹部似乎隐隐的痛,这种时候肚子轻微的疼痛让她不得不联想到宝贝是不是听到爸爸根本就不想要她而弟弟的哭泣,对,一定是这样。 盛夏暗自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默默的安慰道—— 宝贝儿,乖乖地,爸爸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妈妈和爸爸都期待你的到来,所以你要乖乖地哦,要健健康康的出生…… 不知是不是错觉,盛夏在心里默默地说了这一段话之后,肚子似乎真的不疼了。 原来……生命是一个很奇妙的物质……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想过盛夏和你母亲的感受吗?”庄彭越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当时情况特殊。”楚斯年蹙眉解释道。 “是什么特殊的情况让你放弃了生儿育女的权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代沟的缘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 “姨夫小姨,这件事上真的不能责怪斯年,是盛夏比小心将墨衔之妻子白露推下楼梯,导致白露流产,所以,墨衔之爷爷那个老顽固提出让斯年节育的要求。”顾筱像是豁出去一般,径自屏蔽掉楚斯年的目光,极力的替楚斯年辩解。 岂不知她的这一番话正中他意,一双英气的剑眉,微不可见的扬起…… “是吗,怎么会有这种事?墨家?是哪个墨家?”尹静姝惊愕的瞠大双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 “做实业的。”庄彭越的脸色暗沉,不解的呐呐道:“墨老太爷当年可是引领实业救国的先锋,很开明的人,这件事上怎么会如此蛮不讲理呢?” “人老了就是这样,他对衔之的这个孩子重视。”楚斯年淡淡的说。 “看吧,人老了都想要子孙承欢膝下,你倒好,看看自己做的什么事。”庄彭越又绕回到话题上。 “要不去国外的医院看看能不能恢复,我到时候替你打听一下。”尹静姝说。 “谢谢师母的好意,不用了。”尹静姝的口吻让楚斯年有种自己不是节育而是不举的错觉。 “你说了不算,要看盛夏的想法。”庄彭越没好气的说道,转而微笑着问盛夏:“盛夏你的意思呢?” 盛夏看了眼楚斯年,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湿润嗓子,态度坚定的说道:“我也不喜欢孩子。” 话刚一落,庄彭越和尹静姝的脸都暗沉一片,尤其是尹静姝,眸底浮现出深浓的痛惜。 —————————————————————————————————— 今日更新完毕,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217 丫头,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吗? (上一章早上十点多修改过了,之前订阅的亲们返回去先看新内容~~) 所以……在以后的生活中他会加倍的疼爱她,弥补这些年对她残忍的伤害,也要对得起她五年后还能义无返顾的把身心交予他。 —————————————————— 盛夏睡的很不踏实,梦中她的腹部已经显怀,龚岚盯着她的肚子笑得合不拢嘴,楚斯年亦是将她当做是大熊猫来保护,然而楚铭扬一来,她的肚子就好像泄了气的气球,转眼瘪了下去…… “你没有怀孕还敢用假肚子糊弄我,你害我儿子这辈子都不会有亲生骨肉,你给我快滚出去!”龚岚面目狰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我没有骗您,我真的怀孕了,不信你问斯年……斯年……斯年……”她再怎么解释龚岚都不会相信,只能搬出楚斯年这个救兵,可是刚才还坐在她的身边给她削苹果,转眼像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奶奶,您别相信她的话,叔叔已经做了节育手术她怎么可能怀孕,就算真的怀孕那孩子也不可能是叔叔的,那就是个野种,快把她赶出去吧。”楚铭扬在龚岚的耳边煽风点火。 “楚铭扬你污蔑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孩子。”她指着楚铭扬的鼻子警告道,突然发现楚斯年正阴沉着脸朝着这边走来,她像是看到了保护神一般,绕过楚铭扬和龚岚,跑过去,挽着他的胳膊说:“斯年,快告诉阿姨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你的,快说啊!” “铭扬说的是真的吗?”楚斯年如铁钳般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微眯着黑眸,冷冽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快速的传递到心脏,因此停止跳动。 “你不相信我,你竟然相信楚铭扬?”她惊惧的望着神色冷漠的楚斯年,不置信的问道。 “盛夏,你最好搞搞清楚,铭扬才是我的亲人,如果你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趁早离开这里。”楚斯年也不顾她怀有身孕重重的挥开她。 “啊——”盛夏跌坐在地板上,小腹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绞痛,而楚斯年却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转身离开…… 待他冷漠无情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大脚,朝着她的腹部踢来—— —————————————————— “不要……啊……” 闻声,楚斯年倏地转身,阔步走到病床前,只见盛夏柳眉紧蹙,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小脸刷白如纸,表情痛苦至极。 “夏夏……夏夏……”楚斯年低低的呼唤着,满目焦灼。 当他的大手贴上盛夏濡湿的脸颊时,盛夏像是触了电一般胡乱的摇头,遮掩在被子底下的双手死死的绞着床单,全身的肌肉紧绷到极致,嘴里含糊不清且带着哭腔呢喃道—— “别过来……别过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孩子’二字气息柔弱的几不可闻,楚斯年以为盛夏又梦见了被绑架的情景,大手捧着她的双肩把她她紧绷的僵硬的身体扶起,抱入怀中,像哄孩子般,轻拍着她湿热的背,轻哄道:“别怕……别怕……有我在……” 盛夏的双手脱离了床单,本能揪住他的衣襟,伏在她的胸前低低的抽泣着。 “别怕……只是梦……夏夏……夏夏……”他以为她醒了,一边安慰一边轻轻将她的身体掰离一点,发现她还未从梦魇中清醒过来,拥着她娇躯的双臂不自觉的有紧了一分,深邃的黑眸望向虚无的某处,目光幽暗。 许是被他铁臂圈得太紧,盛夏从梦里清醒过来,缓缓地睁开微微泛红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楚斯年的俊脸…… 楚斯年轻吻她白希光洁的额头,“你醒了……刚才做了什么梦?” 盛夏像是看陌生人一样死死的盯着楚斯年,对他的关切的问话置若罔闻,许久过后,轻轻地推拒开他的胸膛,躺回到床上,用被子遮掩住脸,闭上眼眸,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 “夏夏……” 对于盛夏无声的逃避,楚斯年的心脏顿顿的疼,伸手去揭开被子却发现被子被她死死的攥在手里,他拉了几下都没有拉开。 盛夏被他打扰的不耐烦,索性一个转身背对着楚斯年,佯装睡觉…… 脑海中全是刚刚的梦境,虽说梦境不可信或者相反,可是刚刚梦里的画面是那么逼真—— 楚斯年的母亲确实是在的得知她怀孕的情况下接受她的,而楚斯年本人也的确袒护楚铭扬,更甚至他亦是说过自己不喜欢孩子…… 这一幕幕,就好像是给她未来的暗示……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和梦境中一样,被楚铭扬一脚踩流产么?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似要炸掉,胀疼憋闷的难受…… ————————————祝大家阅读愉快—————————————— 从盛夏和楚斯年那天下午的谈话之后,盛夏像是被灌了哑药一般,任凭楚斯年怎么和她说话逗她,她都一言不发,实在不说不行的情况下,惜字如金的挤出一个单音节字,让楚斯年险些抓狂却又不敢发火。 就好比此刻,安静的吃完早餐,放下碗筷,像是害怕楚斯年主动找她说话,径自将脸转过去,目光呆滞的盯着澄净的玻璃窗,由于楼层很高,加之病床离窗子较远,入眼的只是蔚蓝的天空,干净的连一朵白云都不曾飘过…… 明朗的天气,艳阳高照,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白希透明的肌肤上,暖暖的,可是这温度却怎么也传递到她的心里,心仍然犹如阴冷潮湿的冰窖一般,想要回暖并非容易…… 楚斯年将床上的小桌收拾妥当,几度想和她搭讪,却也只是抿了抿唇瓣,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笃笃笃’—— 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病房内紧绷压抑的气氛,楚斯年望着紧闭的门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阔步朝着门口走去…… “老师,师母,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站在门外的庄彭越夫妇和顾筱三人,楚斯年黑眸微眯,惊讶的问道。 “上次你老师说救回了盛夏务必告诉他一声,你倒好连个报平安的电话都没有,这不他在家里坐不住了,硬是要过来看看。”尹静姝挽着庄彭越的胳膊,边往里走边幽幽的开口,虽是责怪的话,口吻却是异常的柔和。 楚斯年接过顾筱手里的礼品,低沉的嗓音透着显而易见的歉意:“对不起,我是想着等盛夏出院了,再带着她专程上门拜访老师师母。” 说着已经走进了病房,楚斯年朝着里面躺在病床上,发脾气的任性女人柔声说道:“夏夏,你看谁来看你了?”怕小女人不给面子,他又加了一句:“庄部长和夫人。” 当然,从进来到现在他都将顾筱视为空气,并打算一直忽略下去,所以没有必要说出她的名字。 盛夏敛神,缓缓地转过头来,当看到头发花白的庄彭越时,心里最柔软的一块被碰触,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 “丫头,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吗?”庄彭越布满皱纹的脸上漾着慈祥的笑靥。 “嗯。”盛夏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处像是卡了什么一般难受,只能重重的点头,有泪水夺眶而出,嗓子干涩,艰难的喊道:“庄部长……庄夫人……” 她快速的起身,一只脚刚从被子里伸出来掉在床边的时候,尹静姝立即松开庄彭越的胳膊,疾步走到病床前,轻压着盛夏削薄的香肩,柔和的目光看到她洁白的脚踝处一圈红色的血痂,心疼的说:“快躺下,别动!” 话落,像是母亲心疼亲生女儿一般,伸手去抓她洁白的脚丫,盛夏的脚立即往后推了下,然后竟听到尹静姝饱含疼惜的温柔嗓音—— “疼吗?” “不疼。”盛夏鼻尖酸酸的,喃喃的说,语气犹如在外受了委屈回到家向父母控诉一般,惹人心疼。 “这帮绑匪太可恶了!”尹静姝在床边坐下,目光又转移到盛夏放在被子外面两只纤细如羊脂玉般的胳膊上,双手包裹住盛夏的两只小手,凝着皓腕上的伤痕,深恶痛绝的说道。 坐在沙发上的庄彭越虽然从进来到现在只说了一句,但被岁月磨砺的深邃眼眸却是不曾离开盛夏一秒,眸底悲喜交加。 顾筱看着自己的亲小姨毫不避讳的伸手去握盛夏的脚时,故作淡然的精致脸庞上还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丝妒恨,她不知道自家小姨和姨夫为何对盛夏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如此偏爱,甚至是比对她还要热忱。 当他们知道盛夏没有死,楚斯年和她解除婚约是因为盛夏时,竟然一起劝她放手成全盛夏。 这让她真想怀疑到底谁才和他们有血缘关系? “老师,喝水。”楚斯年将水杯递到庄彭越的面前,眼角的余光却不曾放过顾筱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好。”半晌庄彭越才觉察到停留在自己面前的水杯,接过后,沉声问道:“绑匪抓住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216 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他的发质很硬,一撮一撮的竖起来,配上这身休闲装,若不是黑眸浮现出的那抹不容忽视的暗沉,会让人觉得像是在健身房刚做完有氧运动。 看到薄薄的被子掩盖下那抹娇小倔强的背影,楚斯年眉心的褶皱越发的深刻了几分,欣长的身躯绕过床尾朝着床头靠近,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萦绕在盛夏的鼻端,致使她被泪水沁湿的眼睫不自觉的微微阖动,却还是不愿搭理这个让她失望之极的男人。 “好了,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楚斯年在床边坐下,修长的大手将覆盖在她脸上的一缕秀发拢在耳后,嗓音饱含宠溺。 刚刚那一番严肃的对话在他看来都是无理取闹!如此说来,他是一句也不会当真的是吗? 盛夏越发觉得自己委屈,鼻尖一酸,眼眶发热,咬着唇瓣想要将眼泪逼回去,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楚斯年心疼的伸手去拭她眼角的泪水,却被她置气的拂开。 “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这句话说得温柔,却不难听出一丝不耐烦来。 盛夏蓦地睁开眼睛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 “没有。”楚斯年几口否认,换来的却是她泪眼婆娑的控诉—— “我没有奢望更多,我只希望我能和常人一样平静的生活下去,我想要个安稳的生活难道有错吗?你知道我昨晚我一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有多么不舍和恐惧吗?” 看着盛夏红肿着双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楚斯年心疼的将她耸动的娇躯纳入怀中,涔薄的唇瓣亲吻着她柔软的秀发,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撑在他胸口的双手变成了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我想要真正的始作俑者得到应有的惩罚不为过吧?” 楚斯年捧着她的肩膀将她掰离自己的怀抱,幽深的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朦胧的泪眸,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迸出—— “不用你说我也会找到真的凶手,我会让她加倍偿还!” 盛夏用同样的口吻反问道:“如果凶手真的是楚铭扬……”你还会这么说吗? 不等盛夏说完,楚斯年一改刚才袒护的态度,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如果真的是他,我会亲手将他送进监狱。” 对于楚铭扬他已经做到无所亏欠了,如果他再次做出无法原谅的事,他也没有必要再包庇他了。 不过……铭扬虽然染了一身富家子弟的恶习,但他还是相信他对盛夏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来。 真正的凶手借龙昆之口将罪责推卸到铭扬的身上,其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只可惜她的小女人太单纯了看不清这一点,而他也不想将她拽进着阴险丑恶之中,所有的一切交由他来承担,他会给她创造一个安宁和谐的家。 楚斯年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让盛夏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在敷衍她,如果是……那么她真的就寒透了心。 盛夏的美眸紧紧的盯着楚斯年,她没有寻找到自己想要的眼神,却发现他幽深的黑眸噙着一抹讳莫如深的暗光,瞬间觉得心好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恐慌和绝望交织的大包裹着她,勒紧,直到呼吸困难…… 缓缓的垂下眼帘,目光柔软的盯着自己的平坦的腹部,许久过后,一滴晶莹的泪珠坠落,在雪白的被子上留下一个圆形的湿痕,像是做了眸中决定,倏然的抬眸,再次对上那双高深莫测的瞳仁,“斯年……你说我比你的生命还重要,你还说在你心中我是唯一……这些都是真的吗?” 看着她波澜不惊的水眸,楚斯年的心里忽然泛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不敢迟疑一秒:“真的。” 似乎怕她听不清楚,捧着她肩膀的大手下意识的微微用力。 “那好……”盛夏满意的勾唇一笑,可那笑容却没有传递到眼眸,莹润的红唇微启,淡淡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洗清罪名?楚铭扬是不是也该为自己当年所犯的罪承担责任了?” 她步步紧逼,就算绑架她的幕后主使不是楚铭扬,但他这个时刻潜藏在身边的危险因子,必须剔除掉。 原谅她一个初为人母护子心切而提出不算无礼的无礼的要求。 “夏夏……”楚斯年声音紧绷,艰难的开口:“事情已经过去了,铭扬对自己失手杀人已经忏悔不已,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原谅?我为什么要原谅他?我有什么义务原谅他?如果他真像你所说的会忏悔,他就应该去警察局自首。”盛夏疾言厉色的说道—— “他若是有心忏悔就不会和龙昆狼狈为歼,他若是有心忏悔就不会整天花天酒地,还是说……他的这种表现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忏悔的表现?” “夏夏……你听我说……” 楚斯年从来没有见过盛夏如此能言善辩的一面,开口正欲解释什么,她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你知道这五年我在国外是怎么生活的吗?”一想起自己在国外颠沛流离的生活,盛夏委屈的流泪,“五年辗转于十三个国家,没有身份,每天过着害怕被发现遣送回国提心吊胆的生活,吃过剩饭,捡过垃圾,就连睡码头车站还担心被流氓地痞侵、犯,因为没有身份,做的都是最重最苦的工作,拿的却是少的可怜的薪水……” 楚斯年一把将盛夏揽入怀中,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里,在她的脸颊上边蹭边亲吻,声音有些堵塞:“别说了……别说了……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上次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在国外干过洗床单的工作,楚斯年就觉得心痛至极,却没想到那只是她在国外干过的算的上体面的一种工作,胸腔中瞬时胀满了懊悔,却也只能用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来表达他的歉意。 “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要承担这些,我凭什么要替他承担这些?” 盛夏捶打着楚斯年的肩膀,这些年在国外的辛酸全部化为眼泪,肆意的流淌,很快楚斯年的衣襟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温热濡湿的衣料熨贴着他心脏部位的肌肤,像一把钝刀割扯着他的心脏,绵长的钝痛让他追悔莫及。 他捧着她哭的微微泛红的小脸,俯唇亲吻她的泪眼,将她咸涩的眼泪吮入口中,感受着她的辛酸和委屈,黑眸布满了懊悔。 “斯年……你不能这么没有原则的袒护楚铭扬……这对我不公平……”盛夏抬眸凝睇着眉心揪紧的楚斯年,满目期待。 “夏夏……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略带薄茧的指腹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犹豫。 如果现在他能下定决心送铭扬去监狱,那么五年前他也不会逼盛夏去给她顶罪,但她现在一副不把楚铭扬送进监狱就和他决绝的坚定神情,让他不忍拒绝。 他需要找一个中间的解决方法,但……这需要一个时间。 “……好。”盛夏倒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继续伏在他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上散发的阳刚气息,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通红的眼眸却有一丝异常坚定的光芒转瞬即逝。 夕阳的余晖漫洒下来,给相拥的俩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病房宁静温馨…… 然……盛夏的心却犹如数九寒冬一般凌冽彻骨…… 终于,在楚斯年的安抚之下,心力交瘁的盛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像个慵懒的小猫一般乖乖地躺在床上,沾着晶莹泪珠的眼睑在雪白的脸颊上投影出浓密的扇形阴影,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楚斯年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楚斯年起身,高大的身躯被低沉笼罩,走到窗前,本能的将手伸入裤兜掏烟,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了创造他们爱的结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烟酒不沾了,只可惜他的一番努力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手就这么插进裤兜中,俯瞰着楼下花园里散心的病人和家属,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推着轮椅,佝偻着身子,慈眉善目的和老伴交谈,欣赏着花园里的美景。 夕阳……携手到老…… 这样的温馨画面让楚斯年脑海中浮现出在遥远的将来他和盛夏携手漫步在公园的情景,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他比小女人年长一轮,到时候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吧! 一贯自信不可一世的他,以着诱人的身价和令人敬仰的身份,多少名媛挤破了脑袋想要嫁给他,他都不屑一看,此刻却有一种盛夏跟着他很委屈的感觉。 不可否认的确如此,若不是因为他,以她当年的学习成绩肯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她和母亲过着平淡温馨的生活,不会遭受这么多的罪。 所以……在以后的生活中他会加倍的疼爱她,弥补这些年对她残忍的伤害,也要对得起她五年后还能义无返顾的把身心交予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215 他没有那个胆量 “什么都不算。”楚斯年淡淡的回答,盛夏的小脸瞬时被失落笼罩,胳膊也悻悻然的抽回,却被他的大手及时的握住:“你就是我的命!” 心里忽高忽低的落差感将盛夏的眼泪逼了出来,澄净的玻璃窗将窗外的阳光切割成大小不一的矩形光斑,一部分照射在盛夏欺霜赛雪的侧脸上,仔细看去,甚至隐隐看的见淡蓝色的血管,眼眶中的泪水波光潋滟,“你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向你发誓。” 说罢,楚斯年举起修长的手,幽深的黑眸写满了真诚,涔薄的唇瓣微微启开的一瞬,两根葱白的手指轻轻的贴在了他的唇瓣上—— “不用,我信你。” 楚斯年将她微凉的小手包裹在手心,看到她手腕上那一圈触目惊心的粉红色伤痕,心蓦地一疼,饱含内疚的嗓音逸出:“还疼吗?” “不疼。”盛夏摇了摇头,唇角还因为楚斯年刚刚的那一番话而微微上扬。 楚斯年俯唇吻了吻她白希嫩滑的手背,而后有缱绻着向指尖缓缓转移,最后落在她纤长的中指上,一股酥麻感快速的从之间传递到心脏,像是被一根羽毛拨弄着,痒的她本能的瑟缩,却又期待更多。 在她的小脸泛出一抹淡淡的红晕时,楚斯年松开了她的手,端起一次性饭盒,挑起一筷子蔬菜递到她的嘴边:“张嘴。” 盛夏仿若未闻,像木偶一般呆坐着,清透的美眸凝着他的俊脸,思绪万千。 楚斯年问:“想什么呢?” 盛夏回过神来,“斯年,绑架我的幕后主使抓到了吗?” “还没有。”楚斯年将碗筷放回到桌上,如实回答,看到盛夏的眸底浮现出一丝失望,耐心的解释道:“我已经让衔之和嘉慕派人调查了,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说道最后半句时,语气加重,黑眸迸射出慑人的寒光。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雇龙昆杀我的。”盛夏幽幽的开口。 楚斯年顺着她的话问道,“是谁?” “楚铭扬。”盛夏说出这三个字后,美眸一瞬不瞬的凝睇着楚斯年,生怕漏掉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楚斯年眉宇微不可见的拧了下,而后,淡淡的问道:“谁告诉你的?救你的那两个人吗?” “是龙昆,他亲口所说。” 楚斯年有一瞬间微愕,旋即微笑道:“傻瓜,他在误导你。” 如果盛夏说是帮助她的两个绑匪所说,楚斯年还会相信几分,但话是从龙昆口中得知,可信度不言而喻。 盛夏对楚斯年的反应很不满意,柳眉一蹙,“就算龙昆不告诉我,我也猜得到是他。” “……”楚斯年沉默不语,可眼中的神情分明写着‘为什么’三个字。 “楚铭扬怕我找他报仇所以想置我于死地,而且他和龙昆认识,不是他还会是谁?” 想到自己对楚铭扬的大度换来的却是差点丢掉性命,盛夏想起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心里的怒火肆意流窜,愤恨的不行。 “他这段时间根本不在国内,不可能是他。”楚斯年替楚铭扬辩解。 就算在国内,以他对他的了解,他根本没有那个胆量。 “他没有出国,你不知道,那天你上班以后他来家里找我了。”她本来觉得楚铭扬找她的事没有必要让楚斯年知道惹他心烦,但现在真的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他找你做什么?”楚铭扬来找她这么重要的事,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他求我原谅他。”盛夏云淡风轻的代过,到现在她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将楚铭扬那天所说的原话转述给楚斯年。 楚斯年默许的点了点头,“他向你道歉很正常。” 盛夏突然意识到话题跑偏了,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楚斯年像是被冤枉的孩子,“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楚斯年一只手贴着盛夏丝滑细腻的脸颊,拇指怜爱的摩挲着,“我信,我当然信。” 他的这句话让盛夏低迷的情绪渐渐回笼,娇艳欲滴的红唇也因此挤出一抹欣然的浅笑,可是不等这笑意漾到眸底,就因他后来补充的话彻底冰封。 他说:“龙昆是诱导你的,真正绑架你的另有他人。” 他的语气那么坚定,让她想起了五年前他为了保护楚铭扬而牺牲的她…… 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盛夏忍着心里的痛,抱着一丝希望,问道:“是谁?”不等楚斯年开口,盛夏唇角挤出一抹苦笑:“你知道吗,此刻的你让我想起了五年前在监狱里逼我替楚铭扬顶罪时的样子。” 话落,一滴热泪毫无预警的从眼眶中倏然坠落…… 蒙了一层水汽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她有一种错觉,刚刚他所说的那些话都是自己出现幻听了,他还是五年前的那个他,一成不变! 对他而言,亲情永远都大于爱情,在关键的时刻,毫不犹豫的让爱情做出让步,更甚至……牺牲。 楚斯年急了,双手同时包裹住盛夏柔若无骨的小手,眸色焦灼:“夏夏,相信我!我不是袒护包庇铭扬,操纵这场绑架案真的另有他人。” 盛夏想要把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只好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放手。” 这两个字就好像两把锋利无比的剑,直插他的心口,剧烈的疼痛从心口蔓延而开,楚斯年要紧牙关想要坚持,却在看到她眸底冷冽的寒光时,倏然松手。 盛夏心里虽然为楚斯年所说的话失望透顶,但看到楚斯年眸底的伤痛时,心底还是泛起一丝不忍,冷着小脸,淡淡的问道:“如果真的是楚铭扬绑架我的,你会怎么做?” 这句话算是给楚斯年最后一个机会,亦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如果真是铭扬干的……他会怎么做? 楚斯年深思熟虑了许久,说道:“铭扬的性格我了解,胆小怕事,他没有那个胆量。” 他没有那个胆量…… 这不是包庇楚铭扬是什么?换另一种说法,他不相信她的话,认为她是在诬蔑楚铭扬对不对? 觉察到盛夏眸底的光芒又阴暗了几分,楚斯年伸手去捧她削薄的香肩,欲要给她好好的解释一番,却被她嫌恶的用胳膊撑开—— “别碰我!” 因为用力过猛,掀翻病床上的小饭桌,麻辣烫红色的汤水和粘稠的粥泼的床上地上都是,甚至还有一部分溅到楚斯年的衣服上,使平日里精干洒脱的男人瞬间变得邋遢不堪。 楚斯年垂着眼睑看着自己衬衫被红油浸透还沾着粘稠的粥,不自觉的狠狠蹙眉,他不是有洁癖的人,却也无法忍受衣服弄脏成这样,尤其是此刻浑身全是浓浓的麻辣烫的味道。 再抬眸,盛夏坐在病床上,小脸撇向窗外,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知道脸色肯定不怎么好。 楚斯年无奈的叹息了声,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声,看着护士换了床单被罩,又把地面打扫干净后,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卫生间…… 盛夏听见卫生间传来‘哗哗哗’的流水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不是无理取闹,五年前的事她都能释然,这一次被绑架她安然无事,亦是没打算追究责任的。 可是,她现在怀孕了,这个孩子于她于楚斯年有多么重要不言而喻,这是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不能出半点差池。 昨晚不知道他的存在,就在她半个小时前得知自己怀孕的事实时,高兴之余心里涨满了后怕,若是昨晚倒吊让她流产,后果……她不敢想象。 知道自己和楚斯年不可能有孩子也就算了,若是有了却因为某些原因流产,她是断然不能接受的。 昨晚龙昆离开之前,专门吩咐下属要看着她将肚子里的孩子流掉,足以见得相对于杀她更重要的是让她流产。 或许,真如楚斯年所说的楚铭扬没有胆量杀她,他雇龙昆绑架她可能是为了让她流产,这要比杀了她更加可恶,不能原谅。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但谁若是对她肚子里的宝宝意图不轨,她不但不会坐以待毙,反而要狠狠的反击,排除一切伤害因子。 可是,现在楚斯年的态度让她失望透顶,她看到了五年前那个处处护着楚铭扬和楚灵薇的楚斯年,老话虽说,‘六亲不认的人交不得’,但在楚斯年的身上刚好相反,他对楚铭扬的袒护已经到了没有毫无章法的地步。 如果告诉他她怀孕了,用孩子威胁他惩罚楚铭扬,他会怎么做? 盛夏唇角挤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她没有把握,因为他清楚的说过不喜欢孩子。 所以,就算告诉他孩子的存在,恐怕也不会改变他对楚铭扬的态度吧。 ‘吱呀’—— 卫生间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连忙抬手揩去脸颊上的泪水,躺下,背对着他,把脸尽可能的埋在枕头里。 楚斯年换了晚上陪护没有外人时穿的舒适的休闲装,因为没有专门擦拭头发的毛巾,只能用洗脸毛巾胡乱的擦拭,出来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浸湿过的一样,但他的发质很硬,一撮一撮的竖起来,配上这身休闲装,若不是黑眸浮现出的那抹不容忽视的暗沉,会让人觉得像是在健身房刚做完有氧运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215 “什么都不算。”楚斯年淡淡的回答,盛夏的小脸瞬时被失落笼罩,胳膊也悻悻然的抽回,却被他的大手及时的握住:“你就是我的命!” 心里忽高忽低的落差感将盛夏的眼泪逼了出来,澄净的玻璃窗将窗外的阳光切割成大小不一的矩形光斑,一部分照射在盛夏欺霜赛雪的侧脸上,仔细看去,甚至隐隐看的见淡蓝色的血管,眼眶中的泪水波光潋滟,“你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向你发誓。” 说罢,楚斯年举起修长的手,幽深的黑眸写满了真诚,涔薄的唇瓣微微启开的一瞬,两根葱白的手指轻轻的贴在了他的唇瓣上—— “不用,我信你。” 楚斯年将她微凉的小手包裹在手心,看到她手腕上那一圈触目惊心的粉红色伤痕,心蓦地一疼,饱含内疚的嗓音逸出:“还疼吗?” “不疼。”盛夏摇了摇头,唇角还因为楚斯年刚刚的那一番话而微微上扬。 楚斯年俯唇吻了吻她白希嫩滑的手背,而后有缱绻着向指尖缓缓转移,最后落在她纤长的中指上,一股酥麻感快速的从之间传递到心脏,像是被一根羽毛拨弄着,痒的她本能的瑟缩,却又期待更多。 在她的小脸泛出一抹淡淡的红晕时,楚斯年松开了她的手,端起一次性饭盒,挑起一筷子蔬菜递到她的嘴边:“张嘴。” 盛夏仿若未闻,像木偶一般呆坐着,清透的美眸凝着他的俊脸,思绪万千。 楚斯年问:“想什么呢?” 盛夏回过神来,“斯年,绑架我的幕后主使抓到了吗?” “还没有。”楚斯年将碗筷放回到桌上,如实回答,看到盛夏的眸底浮现出一丝失望,耐心的解释道:“我已经让衔之和嘉慕派人调查了,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说道最后半句时,语气加重,黑眸迸射出慑人的寒光。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雇龙昆杀我的。”盛夏幽幽的开口。 楚斯年顺着她的话问道,“是谁?” “楚铭扬。”盛夏说出这三个字后,美眸一瞬不瞬的凝睇着楚斯年,生怕漏掉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楚斯年眉宇微不可见的拧了下,而后,淡淡的问道:“谁告诉你的?救你的那两个人吗?” “是龙昆,他亲口所说。” 楚斯年有一瞬间微愕,旋即微笑道:“傻瓜,他在误导你。” 如果盛夏说是帮助她的两个绑匪所说,楚斯年还会相信几分,但话是从龙昆口中得知,可信度不言而喻。 盛夏对楚斯年的反应很不满意,柳眉一蹙,“就算龙昆不告诉我,我也猜得到是他。” “……”楚斯年沉默不语,可眼中的神情分明写着‘为什么’三个字。 “楚铭扬怕我找他报仇所以想置我于死地,而且他和龙昆认识,不是他还会是谁?” 想到自己对楚铭扬的大度换来的却是差点丢掉性命,盛夏想起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心里的怒火肆意流窜,愤恨的不行。 “他这段时间根本不在国内,不可能是他。”楚斯年替楚铭扬辩解。 就算在国内,以他对他的了解,他根本没有那个胆量。 “他没有出国,你不知道,那天你上班以后他来家里找我了。”她本来觉得楚铭扬找她的事没有必要让楚斯年知道惹他心烦,但现在真的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他找你做什么?”楚铭扬来找她这么重要的事,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他求我原谅他。”盛夏云淡风轻的代过,到现在她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将楚铭扬那天所说的原话转述给楚斯年。 楚斯年默许的点了点头,“他向你道歉很正常。” 盛夏突然意识到话题跑偏了,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楚斯年像是被冤枉的孩子,“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楚斯年一只手贴着盛夏丝滑细腻的脸颊,拇指怜爱的摩挲着,“我信,我当然信。” 他的这句话让盛夏低迷的情绪渐渐回笼,娇艳欲滴的红唇也因此挤出一抹欣然的浅笑,可是不等这笑意漾到眸底,就因他后来补充的话彻底冰封。 他说:“龙昆是诱导你的,真正绑架你的另有他人。” 他的语气那么坚定,让她想起了五年前他为了保护楚铭扬而牺牲的她…… 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盛夏忍着心里的痛,抱着一丝希望,问道:“是谁?”不等楚斯年开口,盛夏唇角挤出一抹苦笑:“你知道吗,此刻的你让我想起了五年前在监狱里逼我替楚铭扬顶罪时的样子。” 话落,一滴热泪毫无预警的从眼眶中倏然坠落…… 蒙了一层水汽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她有一种错觉,刚刚他所说的那些话都是自己出现幻听了,他还是五年前的那个他,一成不变! 对他而言,亲情永远都大于爱情,在关键的时刻,毫不犹豫的让爱情做出让步,更甚至……牺牲。 楚斯年急了,双手同时包裹住盛夏柔若无骨的小手,眸色焦灼:“夏夏,相信我!我不是袒护包庇铭扬,操纵这场绑架案真的另有他人。” 盛夏想要把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只好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放手。” 这两个字就好像两把锋利无比的剑,直插他的心口,剧烈的疼痛从心口蔓延而开,楚斯年要紧牙关想要坚持,却在看到她眸底冷冽的寒光时,倏然松手。 盛夏心里虽然为楚斯年所说的话失望透顶,但看到楚斯年眸底的伤痛时,心底还是泛起一丝不忍,冷着小脸,淡淡的问道:“如果真的是楚铭扬绑架我的,你会怎么做?” 这句话算是给楚斯年最后一个机会,亦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如果真是铭扬干的……他会怎么做? 楚斯年深思熟虑了许久,说道:“铭扬的性格我了解,胆小怕事,他没有那个胆量。” 他没有那个胆量…… 这不是包庇楚铭扬是什么?换另一种说法,他不相信她的话,认为她是在诬蔑楚铭扬对不对? 觉察到盛夏眸底的光芒又阴暗了几分,楚斯年伸手去捧她削薄的香肩,欲要给她好好的解释一番,却被她嫌恶的用胳膊撑开—— “别碰我!” 因为用力过猛,掀翻病床上的小饭桌,麻辣烫红色的汤水和粘稠的粥泼的床上地上都是,甚至还有一部分溅到楚斯年的衣服上,使平日里精干洒脱的男人瞬间变得邋遢不堪。 楚斯年垂着眼睑看着自己衬衫被红油浸透还沾着粘稠的粥,不自觉的狠狠蹙眉,他不是有洁癖的人,却也无法忍受衣服弄脏成这样,尤其是此刻浑身全是浓浓的麻辣烫的味道。 再抬眸,盛夏坐在病床上,小脸撇向窗外,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知道脸色肯定不怎么好。 楚斯年无奈的叹息了声,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声,看着护士换了床单被罩,又把地面打扫干净后,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卫生间…… 盛夏听见卫生间传来‘哗哗哗’的流水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不是无理取闹,五年前的事她都能释然,这一次被绑架她安然无事,亦是没打算追究责任的。 可是,她现在怀孕了,这个孩子于她于楚斯年有多么重要不言而喻,这是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不能出半点差池。 昨晚不知道他的存在,就在她半个小时前得知自己怀孕的事实时,高兴之余心里涨满了后怕,若是昨晚倒吊让她流产,后果……她不敢想象。 知道自己和楚斯年不可能有孩子也就算了,若是有了却因为某些原因流产,她是断然不能接受的。 昨晚龙昆离开之前,专门吩咐下属要看着她将肚子里的孩子流掉,足以见得相对于杀她更重要的是让她流产。 或许,真如楚斯年所说的楚铭扬没有胆量杀她,他雇龙昆绑架她可能是为了让她流产,这要比杀了她更加可恶,不能原谅。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但谁若是对她肚子里的宝宝意图不轨,她不但不会坐以待毙,反而要狠狠的反击,排除一切伤害因子。 可是,现在楚斯年的态度让她失望透顶,她看到了五年前那个处处护着楚铭扬和楚灵薇的楚斯年,老话虽说,‘六亲不认的人交不得’,但在楚斯年的身上刚好相反,他对楚铭扬的袒护已经到了没有毫无章法的地步。 如果告诉他她怀孕了,用孩子威胁他惩罚楚铭扬,他会怎么做? 盛夏唇角挤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她没有把握,因为他清楚的说过不喜欢孩子。 所以,就算告诉他孩子的存在,恐怕也不会改变他对楚铭扬的态度吧。 ‘吱呀’—— 卫生间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连忙抬手揩去脸颊上的泪水,躺下,背对着他,把脸尽可能的埋在枕头里。 楚斯年换了晚上陪护没有外人时穿的舒适的休闲装,因为没有专门擦拭头发的毛巾,只能用洗脸毛巾胡乱的擦拭,出来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浸湿过的一样,但他的发质很硬,一撮一撮的竖起来,配上这身休闲装,若不是黑眸浮现出的那抹不容忽视的暗沉,会让人觉得像是在健身房刚做完有氧运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214 你就是我的命 心里早已经硝烟弥漫,俊脸却是波澜不惊,转眸望着盛夏,修长的手指将盛夏颊边的秀发拢到耳后,低哑魅惑的嗓音,幽幽的飘来—— “夏夏,你怎么想?” “我……” 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还不知道吗,为什么要当着雷昂的面问,雷昂已经受伤了,他还要逞一时口舌之快,这人要不要这么腹黑。 “尔莎,你就说你天被绑匪绑票害怕不害怕?”雷昂引诱道。 怕,当然怕! 在那种状况下,恐怕没有一个人不怕的,尤其是那两个彪形大汉欲要强、暴她的时候。 但是她被绑架和和楚斯年在一起过的好不好没有关系,此时的雷昂有些无理取闹。 “雷昂,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再给你送来,我就不打扰你休息养伤了。”转眸,给楚斯年使了个眼色,“我们走吧。” 虽然盛夏没有正面回答,但楚斯年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 “好,你想吃的我已经买回来了,估计再等一会就没有刚做出来的好吃了。”楚斯年的嗓音压的很低,就像是情人之间的窃窃私语。 不,他们本来就是情人。 这样的一幕看在雷昂的眼中,比长了针眼还难受,可是,雷昂仍然目不转瞬的看着秀甜蜜的俩人,许久过后,淡淡的说:“晚饭就不用管我了,你也要好好休息。” 看着楚斯年自然而然大的揽着盛夏的腰消失在门口,雷昂潜藏在心底的嫉妒泛滥成灾…… ——————————————————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玻璃门照射进来,将楚斯年和盛夏的身影拉的很长,寂静的楼层只有楚斯年一尘不染的皮鞋和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接触发出沉稳而富有节奏的声音,这声音传入盛夏的耳府,使她的心一个劲的往下沉……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雷昂病房?”盛夏小心翼翼的问道,以为楚斯年脸上的神情分明和山雨欲来风满楼如出一辙。 楚斯年蓦地顿住,转身黑眸微眯着,一瞬不瞬的凝睇着盛夏似要将她看穿一般,周遭的空气紧绷压抑,就在盛夏感觉背部发凉的时候,沉稳有力的嗓音从他涔薄的唇瓣中漾了出来—— “你是我的女人你去哪里我岂会不知。” “晴子姐送来的鱼汤不想浪费,所以……就给雷昂送去。”明明说的是实话,但在楚斯年目光的注视下,盛夏心虚的不行。 “……”楚斯年没有开口说话,俊脸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没有听到盛夏的解释一般。 “我说的是真的……我……唔……” 盛夏极力为自己编辑,惊惧的小脸泛白,说出的话都吞吞吐吐,然,刚说出几个字,就被两瓣灼热的唇封住。 他这般举动却是盛夏预料之外的,盛夏瞠大双眼怔愣了几秒,晃过神时,意识到俩人还置身医院走廊,脸颊瞬时被染上羞红,双手撑在楚斯年的胸膛上,推拒他。 楚斯年紧紧的揽着盛夏纤柔的腰肢,身子往下压,以至于盛夏的下颌尽可能的扬起,方便他吻的更加深入…… 唇齿相依,津、液相溶,一连两日紧张惊惧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缓解,似乎只有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汲取着她的甘甜,呼吸着她的馨、香,他才觉得她真切的在他身边。 灵舌描绘着她整齐的贝齿,舌尖微微用力顶开,悄悄地溜了进去,勾、住她的丁香小舌,一阵翻、搅钩、缠,吻的急切而热烈…… 拱身的姿势,几乎将她所有的力气消耗殆尽,两只纤细的玉臂本能的勾住他性感的颈项,缓解自己身体的重力,不一会儿,脸色潮红,娇喘连连…… 楚斯年的吻就好比脱缰的野马,以着势不可挡之势,在她的口腔中攻城掠夺……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吻代表了什么,惩罚,还是奖励,或许只是纯粹的想要吻她…… 这个女人有着与生俱来让他为之癫狂的魅力,就算她静静地站在人群中,他遮住双眼也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她,哪怕是从未有见过,单凭感觉,也只有她能让他驻足。 电梯口传来清脆的脚步声,楚斯年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盛夏,后者又羞又窘的将脸埋在楚斯年的腋窝下,被楚斯年揽着和对面捧着鲜花看望病人的女人擦肩而过…… 呼—— 盛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楚斯年因她的表情蹙眉—— “又不是偷、情躲什么?” 偷、情? 他还能想到再难听一点的名词吗? 盛夏白了一眼脸色如常的楚斯年,似乎刚才和她接吻的是空气,只有她一人反应这么大,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都一如既往的淡定,而她却像是偷腥的毛,怀揣忐忑的心,害怕被发现。 如此一想,一种被欺负被捉弄的感觉在心里快速的蔓延而开,同时胃里又是一阵翻涌,盛夏忙不迭的捂住嘴,俯身朝着病房快速的跑去…… “怎么了?”楚斯年剑眉一拧,看着盛夏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疑惑重重,而后连连提醒道—— “不是那个病房。” 在盛夏的手握住门把手的一瞬,背后传来楚斯年提醒的声音,盛夏一囧,而后有往回折,楚斯年已经推开了病房门,站在门口等着她,抓着她的胳膊,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快让开!”盛夏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推开楚斯年,径直冲进卫生间。 呕—— 趴在马桶上又是一阵干呕,得到缓解后,盛夏颓然的坐在马桶盖上,脑海中又浮现出两个护士的谈话…… “夏夏,好了吗,要不我去叫医生?”楚斯年站在门口,心里焦灼急了,自盛夏被绑架后,不到一个小时,这种异常的状况出现了两次,不会是有什么后遗症医生没有检查出来吧。 “上大号哪有那么快。”盛夏撒谎。 听盛夏这么一说,而且声音正常,楚斯年悬着的心缓缓下沉,涔薄的唇瓣勾勒一抹哂笑,暗暗腹诽—— 肚子坏了,捂嘴做什么? 傻妞! 这边,盛夏掏出口袋中的验孕棒,认真的阅读了上面的使用说明书,按照上面的步骤检验,许久过后—— 两道红色的杠明显而清晰! 她……真的怀孕了! 天呐,这是奇迹降临到她头上了吗,她真的真的怀孕了! 肯定是在楚斯年做节育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怀上的对吗? 对,一定是这样! 盛夏激动差点欢呼雀跃,想到自己现在有了身孕,才压了下来,深呼吸,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可是…… 还是好激动啊! 就在她拿着验孕棒准备推开卫生间门将这个惊天的好消息告诉楚斯年时,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脸上的喜悦荡然无存,随之笼罩了一层深浓的阴霾,眸底担忧一片…… 整了整脸色,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验孕棒上显示的两道杠,狠下心扔进了纸篓,用撤了一长截纸巾扔进去刚好将验孕棒和包装盒遮掩住,洗手,走出卫生间…… 楚斯年走过去,温热的大手覆在盛夏的额头上,体温正常,还是不放心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盛夏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那吃饭吧,你先喝点粥垫垫,再吃麻辣烫胃就可以接受。”楚斯年揽着盛夏的肩,往里走。 盛夏看着病床上支好的小桌,已经放好了吃食,就连筷子上的包装袋都撤掉了,这个男人还真是心细,下意识的抬眸望了眼他线条完美的侧脸,心里却莫名的泛酸…… 盛夏做到床上,接过楚斯年递来的勺子,知道他是怕她不听话,想先吃麻辣烫,唇角扯出一抹乖巧的弧度,“虽然我从小到大不知道爸爸是谁,但我觉得现在的你就像是我的爸爸。” “我有那么老吗?”楚斯年宠溺的捏了捏盛夏的耳垂。 “我说的是感觉。”盛夏解释道。 楚斯年抿唇一笑,“感觉也不行。” “为什么?” “……”楚斯年沉默不语,拿过她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她的嘴里。 “说嘛。”盛夏咽下粥后,见楚斯年还是没有回答她的意思,撒着娇催促道。 “因为我想在你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楚斯年之所以不说就是觉得太酸了,但这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 盛夏唇角一扬,毫不避讳的回应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是无可取代的。” 他是她肚子里小宝贝的父亲,是她的爱人,亦是她和携手到老的伴侣,不是唯一是什么。 小女人的这句话就好比给他泛着淡淡波纹的心湖照进了一缕暖阳,泛着盈盈的水光,熙熙融融,暖心,舒适…… “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盛夏微微抬起屁、股,勾住楚斯年的颈项,一双翦水的美眸深深地凝睇着他,眸底漾出一抹比楚斯年刚刚还要认真的光芒。 “什么都不算。”楚斯年淡淡的回答,盛夏的小脸瞬时被失落笼罩,胳膊也悻悻然的抽回,却被他的大手及时的握住:“你就是我的命!” ———————————————— 啊呀,楚先生要酸倒大家的牙了,补牙的同志找楚先生报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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