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听键。未来及说话,对方已经传来焦急和关心的问候:“落一,你好点了没?你在哪儿?我回家怎么没看见你?”
静等半晌,宋真发现话电话另一端一直都没有声音,这气息?气息不对!宋真猛然反应过来,心中更是焦急不安,连忙发问:“请问你是谁?为何接起了我朋友的手机?她现在是否还
好?”
“是我。”慕离开口,声音低沉。
宋真怔忪,才反应过来。回道:“慕总?不知落一现在是否在你身边?可还安好?”
“恩。”慕离只是简短的回应着,是在我身边,可是并不好。
“你们现在在哪?她早上有些不舒服,现在好点了没。”宋真知道顾落一此时和慕离在一起,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倒也放心,语气也缓和下来了。
走入内室的慕离,看见眉头还紧皱着的莫北,心中难受。面对宋真的问话却是半点答不上来。最后起唇,声音低落的回道:“我们现在在市中心医院fù产科的五楼vip病房,你过来看看她
吧。”随即便挂了电话,接着打电话吩咐牧之送些清淡点的流体食物过来。
宋真立刻向主编请假,随即打车到市中心医院。心中虽然疑惑,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给她去纠结,尽快赶去看看落一是否安好才是最重要的。
牧之比宋真先一步到达医院,放下食物之后便再次回到公司去着手处理公司的事物,没有多做停留。
宋真亦是没有吃饭就赶过来了,哪有什么心思吃饭呢?到达之后,和慕离简单的打过招呼便开口问道:“落一呢?她怎么样了?”
“在里面房间,还没醒,你去看看她吧。”慕离说的是还没醒,因为他也不知道此事的顾落一到底是还在昏迷之中还是睡着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昏迷还是睡着了,顾落一都睡的不安稳。
宋真听到之后,立刻进了房间。
看见躺在白色的床上,盖着白色的棉絮,周围粉刷着白色的墙面,还有顾落一白色的脸。宋真险些落泪。原本不大的脸,此时看起来两颊都微微凹下去了。顾落一乌黑亮丽的一头青丝,此时也是黯淡无光。才分开一上午的功夫,现在看到顾落一却觉得憔悴了许多。
察觉到顾落一有些难受的皱着眉头,额上又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宋真拿起一边的干净的白毛巾,拨开顾落一额前和脸上的黑发。擦完右边的脸,随手又去拨开左边耷拉着的黑发。手刚伸到顾落一的额前,猛然惊呼一声。手捂住嘴巴,避免自己发声吵到了此时昏睡的顾落一,眼泪不可遏制的往下流。
强忍着心中的悲憾,颤抖的用手去擦干顾落一额前的冷汗。
不知在内间待了多久,心中复杂的情绪稍稍平复一些,这才走出了内间。张了张口,最终还是艰难的开口问:“落一额头上的伤怎么回事?”那对于女子,莫过于毁容。强忍着说完这句话,泪水便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慕离听后,先是有些惊讶,随后想到一些事情,微微有些蕴怒。强行压制住心中的不悦,语气冷淡微有些嘲讽的反问道:“你不知道?”
宋真像是想到什么那场车祸。所以顾落一说不严重是骗自己的。不不不!不是落一骗自己,是自己太蠢了。若真的不严重,何须欠下巨款。必然是当年受伤太严重,才会需要消巨额医yào费。瞬间悔意和自责涌上心头,手捂住嘴巴,抑制自己不要出声。
“那落一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宋真心中还保留有一线希望的问道。
慕离瞟了宋真一眼,没有说话。慕离最终没有把顾落一吃yào这件事说出来,宋真内心已然够自责了。小北也不会希望看到她朋友伤心。或许有些事可以让宋真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写一章关于慕离的番外,相当于解答了宋真的部分疑问。这一章也会把前面的一些悬念解开,整个文章的思路会清晰一些。
☆、番外之那年冬天
我是慕离,28岁,似乎没有其他什么可以说的了。
“离”在大多数人眼里是“分开,离别”的意思,寓意不太好。但是我名字却是取义于此。由于我的姓氏是“慕”,我母亲曾经说过:“慕”与“不”谐音,那么“慕离”就代表着我们一家永远不分离的意思。
这是一种寄托在孩子身上的景愿,自然是欢喜幸福的一家。
在一次旅行中,参观了寺庙。寺中的方丈看过我的手之后批命道:此手相是亲情缘薄之人。
年少轻狂不在意那些虚妄的迷信,从来有些对此有些嗤之以鼻。
当时年少春衫薄,过着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肆意生活。
我从来不曾想到过,从未想到这种灾祸会降临在我身上。在我十六岁的那一年,父母在国庆节接在寄宿学校的我回家,车行驶在空旷的路上,横冲过来了一辆失控的大货车,与我们相撞。我很疑惑当年我是怎么被救下来的,我只记得眼前的血雾一片,只听见我母亲微弱的声音: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从我被救起的那一刻,好似突然长大。因为有了责任。
对,我不相信那是意外事件。
初涉商场,棱角被磨光,懂得收敛情绪,懂得放长线钓大鱼,懂得韬光养晦懂得了太多,但是好像忘记了本来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在外人面前,我永远都是保持着喜怒不形于色,待人七分谦和三分疏离,嘴角噙笑。即使大仇得报,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想,我的一声也就这样吧。在商业上游刃有余就注定孤独终老。
三年前,B市公司在年底的账上出了一点事。想着快过年了,房子里也冷清,就走一遭吧。牧之从小是孤儿,倒也不埋怨,一直如兄弟一般在我身侧。
B市一直都是比S市冷的早,也冷的厉害些。那次出行抵达B市时,已然下起了鹅毛大雪,路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处理事情的那几天,雪一直没听过。待到返程时,前方倾轧过的车轮痕迹立刻就被后来的雪掩盖了。
大地一片素白,像是为谁披的雪白嫁衣,又或者是为谁戴的缟素
牧之专注于开车,我就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忽觉心中抽痛,微皱眉头,睁开尚且清明的凤眸,微微转动,看见桥的右方雪白车道上的一片星星点点的火红。没有连接成片,倒是别有一番风情。火红散落的斑点,就像上天遗落在人间的红梅。
我忽然想起了一首诗: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客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不过这红梅,红的让人迷醉,红的让人心颤。仿佛那是用尽生命在开出的花。
车子缓缓行驶而过,我像是突然被惊醒,不顾这里是否可以停车,即可坚持要下车。哪里似乎有什么牵引着我,很奇特的感觉。现在想来,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我走回桥上,靠近那一片红梅。恩,有一位逃跑的新娘在等着我。这些年来,我独自行走在这世上,已没有什么可以触动我渐渐冰冷的心。在这冰天雪地里,我竟然感觉出自己生出了不忍。向来不喜多管闲事的我,把她从厚厚的积雪中抱了出来。
因为还是在B市境内,先把她送到了B市市中心医院,度过了危险期才转院回了S市。在这期间,竟然也没有她的亲人来寻她,就连新闻也未播出。
昏迷半年之久,在第二年的暮春时分才苏醒。医生说这次在雪地里留下的后遗症非常严重,从此以后畏冷畏寒,有可能会导致不能生育。特别是每次生理期的那几天,更是痛不yù生。当时车祸撞到了头,有轻微的脑震dàng,苏醒之后一直偏头痛。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晕车这么厉害,甚至乘坐电梯也晕,终究不过是因为当年的车祸。
她苏醒的时候很茫然,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竟然问我她叫什么,我在心中轻嗤一声,面上不动声色的反问。后来她歪头思考了一番,笑的明媚张扬,说的没心没肺:“那我就叫莫北吧!你好,我是莫北。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救了我。”
恩,我平生第一次多管闲事就捡来了一个牛皮糖,甩都甩不掉。她似乎并不担心我会是坏人,我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她只是嘻嘻哈哈痞气的回答说:“你救了我是为了害我,你是有病啊!”
随后又不甚在意的补了一句:“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救得,你是坏人想害我我也不觉得亏。”
关于她的名字的含义,我是知道的。当年接受父亲的公司,和各种各样的人打过jiāo道,下过农村,睡过地铺。我记得用一种方言念出“莫北”是和念出“没有”同音,她现在可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么。
后来问过医生她的情况,由于车祸伤到了脑部,可能会导致失忆,至于能不能记起,这是极其具有偶然xìng的。
我是一个谨慎的人,当然,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我是信不过他人。即使当时头脑发热救了她,后来我亦立刻让牧之去查了她的身份。莫北的身份是很好查出来的。
遇见她的时候,她身穿婚纱。起初还以为是哪家的逃跑新娘。在B市处理事情的那几天对于凌顾两家联姻的事我亦有所耳闻。所以她的身份很好查出来。她是顾落一。
安排她在B市住院,想着她失踪顾家登新闻寻人是很好在医院找到的。我将她安排在B市医院,自己回了S市,在医院方面我已经安排好,若有寻她的新闻,就把她送回去。当时救她的时候我和牧之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只不过没来及证明。顾家的大致情况牧之告诉我了。因此我藏了私心,并没有直接将顾落一的消息通知凌顾两家中的一家。
我在这世上踽踽独行十几年,有那一瞬间想找个人陪我在这天堂地狱走一遭。正巧,她应该也是一无所有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顾家对于这个失踪的大女儿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对外宣称突发疾病,订婚取消,在家休养。
的确是突发“疾病”,总归是重伤不是。
她说她是莫北,那就是莫北吧。做了那么多年的顾落一,就只做我一个人的莫北也很好。
在我身边三年,若真要算起来,也不过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她昏迷半年,在医院休养半年。伤好之后说想继续读书,以前的知识什么都不记得了。
恩,那就去吧。她畏寒,我便选了英国,送她过去。
至于她说以前的知识都不记得想去读书,若真的失忆,又怎会晓得以前是学过知识呢?
关于她额上的疤痕,在她昏迷的期间不敢做手术,因为要用到麻醉怕她醒不过来。当时身体太过虚弱。苏醒后曾问过她要不要祛疤,她却只是手抚上去,沉思半晌拒绝了。
哪有女孩子不在意疤痕呢?除非想让一些人看到,在他人眼中看见痛苦来宽慰自己。
很多小细节已然暴露。在最初的时候,口头上说不怕我是坏人,就算我是坏人要害她她也不亏。
但是心上的防备还是甚浓,因为我也经历过,所以我懂。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她才渐渐放松。慢慢的展现出古灵精怪没心没肺的特质。
这样很好。
同样的失去一切,她选择从新做自己做一束光。偶尔撒桥野蛮,却心存良善。我每日每时每分每秒噙笑嘴边,终不达眼底。她若笑,便肆无忌惮;她若哭,便骄横无礼。
不过仗着我的纵容。而我,甘之如饴。
这种相处模式,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然成为习惯。牧之看在眼里,会说我有了生气,不在是用谦和的皮囊掩藏冷血的本xìng。
我经常借口国外出差,地点却只在英国。我会想她,这是真的。想她的古灵精怪的任xìng,想她偶尔痞气的调侃。
她回国后向我表明心意,我却狠心送她来到她最为避让的地方。我知道她心里不乐意,却在逛街的时候看到领带便想到买给我,我心疼她,又觉得她蠢。可不是么?我又什么值得她去真心对待呢?
来的第一天就给我捣乱,我心底是高兴的。最起码出了问题她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厚脸皮的说我是她老公,我也不愿反驳,至少我不排斥。
终究是我亲自把她送到了顾家,还是以极其残忍的方式。若不在公众面前露面,让这件事情使得顾震林不得不承认顾落一的身份,她母亲的公司又怎么能够名正言顺的拿回来。
我知道她看到了我关于针对顾家收购的策划案还有她手中的股份分析。她装作若无其事,我也就不解释吧,总归是要送走她,何不让她对我失望着离开。这样会不会要伤心的浅一点。我答应买下小白,也不过是想在她离开后,留下小白,间接和她还有牵扯。
看了她在顾家过的日子,好在她还知道反抗。这三年来养成的小xìng子,知道在敌人松懈的时候伸出利爪若有似无的挠一下,我觉得很有成就感。让我没有那么担心。
她离开后的很多事我都很清楚,她搬到宋真公寓里,我心中也安心一点。我知道宋真是真心待她的朋友。或许在宋真那里,她会开心一点。那样就很好。
关于左安雅上次请我去吃饭的事情,我本是不屑的。不过心中想念小北,也想了解她近来的情况,于是便顺水推舟的去了。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竟然当着我的面上说给小北相亲。我面上没有没么表示,他们也就得寸进尺。时机还未成熟,我只希望我们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羁绊。
既然你给小北安排相亲,我就在当中帮上一把。加之小北必然是不愿意的,左安雅能给小北找什么对象,不过是为了顾盼兮的婚姻安稳和顾家的发展罢了。两人合力,必然是相亲失败。不过小北为了有眼泪逼真去在修库上抹辣椒的事,是我始料不及的,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反正每周她会来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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