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我爱你 > 第 9 章
    找你呢!”

    章兀打个冷战。焦火的手里举着一封牛皮纸信封。

    焦火把那封信递给焦土,说:“你给她。”

    焦土转手递给焦金,说:“还是你给吧。”

    焦金又jiāo给焦木,说:“关我什么事啊,你给!”

    焦木又塞给焦水:“还是你给好。”

    焦水又塞到焦火手里:“你给吧。”

    焦火就笑嘻嘻地把信递向章兀。这次,章兀看得清清楚楚,焦火的手不是肌ròu,是木头,甚至还看见了一个节子!

    她哆哆嗦嗦地把信接过来。

    焦火说:“章兀,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吃喜糖啊。”

    然后,五个偶人又说说笑笑地走过去了,消失在小巷的尽头。章兀低头胆怯地看了看那封信,终于把它打开了。上面写道:

    我爱的小坏:

    我时时等,年年等,世世等,怎么等你都不来,我只有千里迢迢来找你了。我就在你身旁啊,亲爱的!果然有人拍了拍章兀的肩。她吓得魂飞魄散,回头看,正是那个曾经在她的阳台上一闪即逝的长着酒窝的女人!

    她深情地看着章兀,嗓音粗粗地说:“小坏,我是芳汀啊。”

    章兀感到一阵昏眩,软软地倒在了对方香喷喷的怀里……

    老六和花梅子一路平安,没遇到任何可怕的情况。

    他们顺利地来到花梅子的家门口,客气了一番,最后花梅子进去收拾东西,老六在门口等。

    花梅子很快出来,他们又一起来到老六家。

    方程和章兀都没到。

    老六到卫生间用冷水狠狠冲了冲脑袋。他要保持清醒,保持备战状态,否则随时都可能被变成女人。

    他爱女人。

    有学者说,每个人都有同xìng恋倾向。只是受到了后天的社会的教育,才专心致志成为异xìng恋。老六不赞同,动物没有受过任何教育,可是,它们绝对是雌雄相配。这是天xìng。

    他从卫生间出来后,花梅子问她:“你干什么了?”

    “洗洗头。”

    花梅子想笑:“这么紧张的时候,你洗头干什么?”

    “要上花轿了。”他开玩笑说。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等待另外两个人。

    花梅子没有心情聊天,她牵挂着她的方程。

    天一点点黑下来,黑暗像一块巨大的磐石压在花梅子的心头。

    她抓起电话,摸索着按下方程的电话号,他竟然关机了。她又给章兀打电话,她也没开机。她终于忍不住了,说:“老六,你去看看吧,我怀疑……方程出事了。”

    老六说:“别担心,我现在就去。”

    老六也怕,但是他知道此时一个男人应该怎么做。男人除了花心,也有悲壮的一面。

    “你要小心。”花梅子说。

    “没事的。”老六假装轻松地说。

    他出了门,如履薄冰地走在路上。路灯不知怎么不亮了。

    突然,他听见身后有人喊他:“老六!——”

    他回头一看,是个黑黑的女孩,她穿着雪白的连衣裙,长着两个深深的酒窝!

    他撒腿就跑。

    那个女孩一边追一边喊:“我叫云冈,是方程的朋友!你跑什么?”

    他不管她喊什么,就是跑。

    正巧有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他打开车门就上去了。车开动起来后,他从车后窗望出去,空dàngdàng的路上不见一个人影……

    他惊魂未定地来到方程的新房。

    他还没走进去,就看见方程走过来,不过,他已经换了女人打扮,走起路来臀部甩来甩去,散发着香气。

    惊恐爬上老六的心头,他试探地叫了一声:“方程!”

    方程瞟了他一眼,好像根本不认识他,摇摇摆摆就走过去了。

    老六呆呆看着方程的背影,兔死狐悲,眼睛就湿了。

    “方程!”他又颤颤地喊了一声。方程连头都不回,继续朝前走去了。

    他惊恐地跑到大街上,坐上一辆出租车,朝章兀的住处奔去。

    来到章兀的门前,他敲了半天,没人应。他想,难道她已经到自己家了?

    他刚要离开,门突然打开了,他看见一个男人伸出头来,恶狠狠地问:“什么事!”

    他傻了——那张脸分明是章兀啊!

    老六一直跑到大街上才停下来,一边惊恐地回头看一边给花梅子打电话。他受了巨大的刺激,说话结结巴巴。

    花梅子终于听明白了,大声哭起来。她最爱的人变成了女人,这比瞎十次更痛苦。

    “方程现在在哪儿?我要去见他。”她哭着说。

    “他已经变成女人了,你见他有什么用!”

    “我不管!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你还不明白?他已经不是他了!”

    “我一定要找到他!”说到这里,花梅子哭得更厉害了。

    “你就当他死了吧。现在,你要想一想怎么保护你自己!”这时候的老六才像是花梅子的主编。

    花梅子停止了哭泣,坚定地说:“老六,我不相信他就这样变成女人了,我一定会让他恢复过来!”

    这时,她突然听到老六发出一声惊叫,接着,电话就断了。

    她再打过去,是占线的声音。

    二十二、精神病医生

    迎面有一辆白色面包车疾驰而来。

    车灯很亮,刺眼。驾驶室里黑糊糊的,看不清开车人的模样。

    老六意识到要出事了。

    果然,这辆面包车在他面前停下来,接着,张医生从车上跳下来,后面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他们扭住老六,强行把他推进了车里。

    老六发现,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面包车,车窗上都是铁栏杆。

    “你们干什么?”老六喊道。

    张医生拿出一根电棍晃了晃,说:“你是精神病!”

    “张医生,我和你住在同一座公寓里啊,你忘了?”

    “因此我才了解你,你是一个精神病。”

    老六发怒了:“你才是精神病!”

    张医生认真地看了看他的眼睛,慢慢地说:“你说对了,我是精神病……”

    老六一下就泄气了。

    就这样,他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他住的是六人病房,窗上安着铁栏杆。如果把脑袋留在病房里,那么身子和四肢勉强可以挤出去。

    除了老六,病房里还有四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两张床空着,老六可以在两张空床之间挑选。

    他进来之后,铁门“哐当”一声锁上了,震得他哆嗦了一下。那四个精神病立即凑到铁门前,认真地讨论怎样一个个从锁眼钻出去的重大事情。他们很民主,集思广益,气氛热烈。

    天黑之后,有人哭,别提多伤心了;有人笑,高兴得直拍手;还有人在深沉地背诵诗歌:公园里,一千年一万年,也难以述说这瞬间的永恒。一个女人和一个女人在接吻,他们在冬日朦胧的清晨。清晨在蒙利苏公园,公园在巴黎,巴黎是地球上的一座城,地球是天上的一颗星……

    半夜的时候,铁门“哐当”一声打开了,有个人被送进来。

    借着昏暗的月光,老六感觉这个人很面熟,接着他就哆嗦起来——她正是那个叫云冈的人!

    此时,云冈已经变成了男人的装束。她坐在老六的床边,嗓音嘶哑地说:“老六哇,我给你算一卦好不好?”

    老六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她说:“今夜你有艳遇。”

    老六不说话。

    她说:“一个男人会爱上你。”

    老六裆部一热,尿了。

    她木木地看着他,把尖尖的手慢慢伸过来……

    四处都是铁栏杆,老六无处可逃。

    那个精神病还在哭,哭一个男人的消亡;那个精神病还在笑,笑一个女人的新生……

    二十三、爱

    花梅子怎么等老六都不回来,她知道他们统统都出事了。

    那一夜,她一直在哭。

    假如方程一直不爱她,她不会如此难过,爱是乞求不来的,她想通了。可是,方程已经回心转意了!可是,他们破镜重圆的爱情却被那个狂乱之魔毁灭了……

    假如,方程此时正在享受蜜月,她也不会如此牵挂。花梅子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不知道他的生命受着怎样的折磨……

    花梅子五脏如焚。

    从第二天起,花梅子开始寻找她的男人。她没有眼睛,她的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她只有一根马竿,敲击着不知深浅的前途:嗒,嗒,嗒,嗒……她探索着走过大街,穿过小巷,她几乎走遍了小城每一寸地方……

    不知找了多少天,花梅子的脸都被太阳晒黑了。

    这一天,她走着走着,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是我。”那个画家在黑暗中说。

    花梅子没有害怕,她愤怒地问:“你为什么撞我?”

    “是你撞我。两次都是你撞我。”他耐心地说。

    “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我找方程。你为什么要害他?”

    “他是自愿的,他喜欢变成女人。”

    “胡说!他现在在哪儿?”

    “他正在和一个男人幽会。”

    “我要去找他!”

    “我可以给你带路。”

    花梅子毫不犹豫地跟这个黑暗中的人走了。为了见到方程,她甚至不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她跟他走了很远,越走越僻静。她甚至听到了虫子“唧唧”的叫声。

    那个人果真把花梅子领到了一个安静的酒吧里。他说:“你要找的人就在旁边。”

    花梅子轻轻地叫了一声:“方程?”

    一个女声淡淡地说:“哦,花梅子呀。”

    花梅子听得出,这个声音正是由方程的声音演变而来的,她的眼泪哗哗淌下来。

    一个男人问:“她是谁啊?”

    那个女声说:“她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花梅子哭着说:“方程,我找你很多天了……”

    “你连路都看不到,找我干什么呀?”

    “我担心你。”

    “我好好的,你担心我干什么?”

    花梅子还在哭:“方程,你还记得那个小篮子吗?我住在五楼,你住在四楼,你给我买香蕉,买荔枝,买苹果……你都忘了吗?”

    那个男人不耐烦地说:“她哭哭啼啼到底要干什么?”

    花梅子哭得更厉害了:“还有,几天前,在酒吧,在那个四楼的酒吧,你说你爱我……”

    那个女声不耐烦了:“你快走吧,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花梅子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她静静地说:“方程,我可以……摸摸你吗?”

    那个女声已经愤怒了:“你变态!”

    花梅子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几次差点摔倒。

    为了找到方程,她的脚掌磨出了茧,她的身上被刮了很多伤痕。她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询问了很多很多的人……

    可是,她的心上人却骂她:变态!

    这个酒吧也在播放那首歌:多情是一种疼,敏感是一种累,痴心是一种毁,善良是一种罪……

    晚上,花梅子又拿起了收音机,等待方程的声音。

    这是方程变xìng之前录制的最后一期节目。

    世界安静极了,听不见舞厅的音乐,听不到酒吧的喧嚣,好像人类都消失了。方程用他那磁xìng的男中音,深情地对着他的花梅子讲起来:

    有一个女孩,她叫花梅子。

    花梅子深深爱着一个男子,她坚信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可是那个男子把她抛弃了,花梅子的世界从此坍塌了一半。

    她那一怀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绵绵情感,浓缩成了一颗美丽的情种。她把自己埋在野外深深的土层下,避开尘世无数脚板的践踏,独自做那千载难圆、万劫不醒的痴梦。

    她用自己的泪水把自己浇灌。

    多数人都认为自己多情,那多情就像雨滴,满天飘飞,四处洒落,和哪个异xìng在一起,都是痴情的泪。真正的情种是稳重的。花梅子等待着缘分的到来,那时候她就会发芽了,一生一次,然后,她专注地生长,投进生命所有的汁液。

    即使永远不开花,她也不懊悔。她要固守这一份愚笨的浪漫,淘汰的痴情,直到时空衰朽。

    如此说来,花梅子把自己埋进土里的时候,就是被埋进了坟墓……

    突然有一天,黄色的沙砾满天飞舞,它是魔,它要消灭xìng别,消灭爱情。它要篡改人类的根本。

    实际上,这都是轻薄的人类自己造成的灾难。

    真正的爱情之花越来越稀少,这个世界越来越荒芜,人类自己破坏着yīn阳和谐,自己种植着罪恶的畸形之果。

    可是,花梅子穿过石头,穿过邪恶,颤巍巍地绽放了。她摇曳于天地间,美丽绝lún,地久天长。

    那个魔竟然吓得惊慌失措,仓皇而逃。它见识了爱的巨大力量……

    ……听着听着,花梅子哭出声来。

    突然,收音机里的方程又变成了女人的声音,低低地对花梅子说:你还爱我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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