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第一场雪。
风萧萧,雪茫茫,马路上稀稀疏疏的行人,匆匆而过,站台里等车的人跺着脚,左手与右手互相摩擦取暖。北风呼啸而过,刮起地面的雪花。
王西译穿着军用绿色大棉袄,怀里捂着豆汁c焦圈儿c油条c包子,迎着寒风,有些颤颤巍巍朝家走去,一边要保护豆汁不洒,一边还得注意脚底防滑。手的一部分露在外面,已经通红麻木了。
回到家,叶徽茵戴着袖套,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拿着鸡毛毯子,正在收拾王西译的书桌,散乱的书籍被一一归类整理整齐,摆在王西译顺手的地方。王西译把早餐放到餐桌上,进书房找叶徽茵的时候,把她吓一大跳。
王西译看见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幸福感油然而生,生活到处能感受到幸福,有些人觉得自己不幸福,只是没有发现幸福的眼睛罢了。
“你吓死我了,走路出点声响啊。”叶徽茵埋怨道,回头看到王西译的手,把他的手捂在自己手里,说道,“咱们在家煮面条就行,我爱喝豆汁儿也没有每天都要喝的道理。”
“走吧,等下在收拾,吃饭去吧。”王西译心里热乎乎的。
叶徽茵把手里的东西放好,洗好了手,去厨房拿了两幅碗筷,一边给王西译盛豆汁儿,一边说道:“趁热喝,暖暖胃,再吃包子,这么大的雪,中午就在家做,前天汪子送来的两只土鸡,咱们小鸡儿炖蘑菇。”
王西译接过豆汁儿,直接就呼噜呼噜喝了起来,“我刚来京城的时候,和张波出去吃早餐,我就要了碗豆汁儿,我以为是豆浆,脑袋低下去要喝的瞬间,我感觉我是趴在煮开了的马桶前,那时候我是真喝不了这玩意儿,但是你给我盛的吧,就特别香。”
“好话到你嘴里怎么就一股厕所的味儿?”叶徽茵拿筷子敲了敲王西译的头。
“你说你一青岛人,怎么就独爱京城的豆汁儿呢?有个地域饮食说法你听过没有?”
“什么说法?”叶徽茵没抬头,问道。
“都说青岛人血液里流淌着的是啤酒,内蒙人血液里流淌着奶,zj金华人血液里流淌着火腿,xj人流淌着的是孜然,你们sd人血液里全是大葱,cd人流淌着辣椒油,hn人流淌的是椰汁,sx人流淌着的是老醋,武汉人的味儿是芝麻酱,hn人火辣,都是剁辣椒,gz人最厉害了,全是茅台。”
“这都谁说的?无聊,不过倒是挺有才的。”叶徽茵笑着道。
“江山代有人才出,高手在民间。不可小觑。”王西译吃完手里的焦圈儿,拍拍手就准备起身。叶徽茵赶忙递上纸巾,“不准擦衣服上,你也太邋遢了,昨天让你把臭衣服都收拾出来,今天你房里的臭衣服又那里来的?你自己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王西译嘿嘿一笑,“那是之前在学校换下来的,放在衣柜里,忘记了拿出来了,没事儿,我自己洗,我生活技能很强的,我小学二年级就开始自己洗衣服了。”
“呵呵你觉得我会相信,等你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我已经给你放洗衣机里洗了,等会你自己去晾。”叶徽茵冷冷的说完,就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不知不觉就过了元旦,又是新的一年,进入了2002。
王西译不禁感叹,今年真是丰收年,收获了爱情,更收获实现梦想的原始资本。但是时间很快,好的坏的都在发生,有人笑,就会有人哭,但这就是人生,人生百味。
正在感叹人生的时候,汪子找了过来,“哥,不好了,出事儿了。”
“哥好的很,说吧啥事儿?跟我整这么严肃,赶紧说。”王西译只能感叹,这孩子早熟啊。
“我,我不是说你不好了,是超哥不好了,磊哥没您电话,刚才打电话到饭店,让我来给您报信,超哥让人揍了,已经送到医院了。”
王西译心里一惊,下了一跳,忙问道:“伤的严不严重?怎么伤的?”
汪子道:“磊哥也没说太清楚,只说对方动刀子了,幸好衣服穿的厚,应该没什么大碍。”
“走,赶紧走,去医院。”说完两人就往外走,刚走几步,王西译说:“等一下,我去和你嫂子说一声。”
叶徽茵在书房看王西译写的关于世贸论的一篇文章,这是准备今年交给严老师的作业,先让叶徽茵把把关。王西译推门进来,说:“马超出了点事儿,我要去一趟,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叶徽茵见王西译的神情不太好,就问道:“出了什么事?不严重吧。”
王西译扶着她的肩,微笑着说:“没事儿,都是小事儿,我能处理,晚饭自己吃吧,和朋友出去吃也行,我走了,汪子还在门口等我呢。”
“好,注意安全。”
两人上了车,车子上了大道,王西译才想起问道:“在哪家医院?”汪子说在人民医院,俩人慌忙往医院去。
还没进病房,就听见马超老娘在里面骂,“你多能啊,这下装大发了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让你低调点,别张扬,每天穿得跟黑社会大哥一样,你这次是祖宗保佑,阎王爷没收你”
王西译和汪子推门进去,马超腹部已经包扎好了,但也能看到纱布上渗出的血迹,脸上也挂了彩,但是问题应该不大,最重的还是腹部的那一刀。
老太太看王西译进来了,也不好当着他的面继续骂儿子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老太太朝王西译说道“小王来了,来,坐这儿,你呀,可得帮我好好教育一下他,他听你的。”
接着又对站在墙角的小妹说,“你在这儿照顾你哥,我回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等下来换你。”
小妹弱弱的应了一声。
老太太走后,马超就要坐起来,汪子见状,赶紧过去扶他,马超说:“不严重,可憋死我了,我们到外面去抽口烟。”
王西译肩马超眼眶都被人揍肿了,看看这幅怂样,又想到之前的打扮,笑着问道:“怎么回事儿,你超哥不是黑白两道的扛把子吗?阴沟里翻船怎么就翻船了。”
“哥,你就别笑话我了,阴沟里翻船,我认栽,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让人堵了,当时我从公司出来,就我一个人,二虎他们都不在,要不也不能吃这个亏。”
“谁干的知道吗?”
“不知道,上来就动手,一下就给我打蒙了,对方也没报名号,应该不是京城的,可能是外来的,我听一个人说话,有些东北口音。我让磊子二虎出去打听了,找到这几个瘪犊子,我非得弄死他们。这次丢人丢大了,这仇要是报不了,我以后也就不用混了。”马超一激动,一拳捶在门框上,扯动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行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人嘛,不就是你笑笑我,我笑笑你,你好好休息吧,给我在床上好好躺几天,想想你最近是不是膨胀了,惹到什么人了,找到人了通知我,我就先走了。”说完带着汪子就出了医院,回去的路上,交代到,“这些事儿,你就不要跟着掺合了,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知道,哥。”汪子感觉到王西译是真为他好,看着王西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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