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镇内,灯火照亮黑暗,在镇上的一处酒楼内。
“嗝。”张铭毫无风度的打了一声饱嗝,摸了摸肚子,靠在椅子上。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张铭和许清儿两人从荒石绝峰上下来之后,一路狂奔到这个最近的安平镇。
总算是不用风餐露宿了,许清儿想到那夜的寒冷,忍不住地一哆嗦。
“你是猪吗?”许清儿看到张铭这一副模样,拿起双箸就敲向张铭。
“哎呀!”张铭抱头,被敲得生疼。他揉着头,有些抱怨地回道:“我这不是出门没带银子嘛,难得在酒楼里吃一顿饭。”
听到张铭的回答,许清儿更是气愤,连敲了好几下他的脑门:“你蠢吗?行走江湖都不带银子出门,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江南张家的人!”
张铭直接被敲到桌底下,连声求饶。说来也是,作为江南张家的少爷,竟然在出门的时候,沦落到蹭一个姑娘的饭。
“真不知道你爹娘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的,这么冒失。”许清儿看着躲到桌底下的张铭,无奈叹气。
“我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张铭在桌底下闷闷地回着,嘴里还不断打着嗝,显然是吃的太急了。
许清儿一脸无奈,看着桌子底下:“赶紧出来吧!刚见到你的时候还觉得你挺正经的!”
“哈哈!”张铭在桌底下笑着,毕竟他也只是年仅十四岁的少年,还有些少年心气。
以前在家中,一直被管教着,要处事沉稳。但是自从在武当山不告而别之后,却是让他越来越轻松了。
“快起来!你在乱动什么!”许清儿惊呼一声,张铭竟然在抓着她的小腿。
许清儿结完饭钱,走出酒楼。在她身后,张铭则是双眼肿胀淤青,晃晃悠悠地跟着。
“哼!登徒子,流氓!”许清儿不屑地哼了一声,走向安平客栈,也不理会张铭。
“不是啊,清儿姑娘,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张铭尽力睁大眼睛,作出一幅无辜的模样。不过,在他将许清儿的裙子掀开的时候,就已经被打上一个登徒子的标签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被许清儿一脚踹在脸上。
“这位客官。。”安平客栈的掌柜一脸为难地看着许清儿:“现在尚空的客房只剩下一间了,您能不能?”
“不能!要是你这家客栈没有客房的话,那我去下一家找!”许清儿恶狠狠地看着客栈掌柜,气呼呼地打断道。
掌柜无奈叹了一口气:“可是,这方圆三十里内,就只有我们这一家客栈了。”
许清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什么?这安平镇内就没有其他的客栈了?”
掌柜点头,还说如果不信,大可以问其他的人云云。
许清儿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恢复正常的张铭,然后狠狠一脚,跺在他的鞋面上。
“!”张铭吸了一口凉气,痛的他差点没跳起来,脸蛋憋的通红。
“那就一间吧,记得给这个家伙准备地铺!”
“好嘞,二位楼上请,小惠,带二位到玄字客房入住。”掌柜对着正在努力擦拭着桌子的小二招呼一声。
“叔,我知道了。”那年轻人听到掌柜的吩咐,放下手中抹布,将他们两人带到玄字客房。
“二位还有什么吩咐的吗?”站在门外的小二问了一句,却是将一套被褥递给了张铭。
“多谢小二哥了,你忙去吧。”张铭接过被褥,连忙谢道。
“不客气,不客气,客官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到楼下找掌柜的便是了。”随手带上门,小二回到一楼大堂,继续拿起抹布,擦拭桌椅。
半夜,所有人都已经歇息了,掌柜正在柜台内打着盹,而那名叫小惠的年轻人却是拿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
“张铭,你睡了吗?”许清儿辗转反侧,却是无法入睡。
今日经历的太多,登上荒石绝峰,采到星月花,而且还打退了那条凶猛的云蟒。
想起张铭提剑护在身前,许清儿有些脸红,看到那个高大的背影,就觉得十分有安全感。
“没呢,清儿姑娘,怎么了?”过了半晌,张铭才结束运功,回答道。
“要不你上来一起睡吧。”许清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她让张铭睡地铺的,现在却是又让他到床上睡。
“啊!不用,不用。我打坐练功就好。”张铭连忙摇头,直说不用。
“今日累了一天,又跟云蟒斗了一场,还是上来歇息吧,别脱衣服!”许清儿说着说着,在最后补了一句。
“清儿姑娘这是冷了吗?”张铭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让他一时睡地铺,一时上榻睡觉,是怎么了。
不过听到她那最后一个‘别脱衣服’的时候,张铭却是忍不住了。
“噗嗤,哈哈哈哈!”张铭笑的趴在地上铺好的褥子上。
“笑什么笑?你要不要上榻上来睡?”许清儿恼羞成怒,从塌上爬起,一只手直接掐在张铭耳朵上。
“啊!啊!别,别揪!再揪就掉下来了!”被揪住耳朵的张铭,连忙求饶。
两人合衣躺在床上,却是沉默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张铭,你今年多大了?”许清儿轻轻地问了一句。
“啊?哦,我今年十四岁了。”
“你是怎么修炼的?十四岁就先天后期了?”她转过身来,看着张铭,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本来还是刚刚到先天境,突然就变成先天后期了。”此时张铭也转过身来,两人面对的看着对方。
许清儿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急忙把整个脸用被子盖住。
张铭一愣,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清儿姑娘,你芳龄几何?”
“比你小一岁。”
“哦。”
“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尽快的把修为给提上去?”许清儿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声音从被窝中传出,显得有些闷闷的。
“弄些丹药?诶,你不是药王前辈的孙女吗?丹药还不是想吃就吃?”张铭讷讷地回应,实在想不到什么多的办法。
“你是猪吗?丹药只是辅助的手段,你见过哪个高手是用丹药堆出来的?光丹毒都能毒死人了!”
“可是。。”
“而且用丹药来堆砌出的修为,跟泡沫似的,太虚浮了。”
张铭想了想,也是,从没听说过有人能用丹药生生把修为堆积上去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十四岁的先天后期。”顿了顿,许清儿又说道:“那云蟒,实力直追化神境高手,若是你的根基不稳的话,今天你就死定了。”
“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被逼出来的吧。”那日在武当山上,面对邪王投影的招式,张铭把所有的潜力都压榨出来了。他把突然晋级到先天后期的功劳都归给被压榨出来潜力。而他却是不知道,那颗地仙源晶,还储藏在他的心脏之中。
从先天前期直接晋级到先天后期,只是因为那颗地仙源晶在改造他的身体根骨的同时,稍稍的散发出一丝精纯灵气。而那一丝精纯的灵气就足以让他的修为暴涨了。
“瞎说,要是修为能被逼到连跳两阶的话,那整个武林都要打成一团了。”
“我也不知道啊!或许是因为功法不错吧。”
“那你通晓什么高深的功法吗?”
“没有,我只学了家传的功法而已。”
“是张家落雨诀吗?”
“嗯。”
许清儿不屑地说道:“落雨诀精妙归精妙,但是听说少了一部分?”
张铭嗯了一声,就不继续说话了。
武林中人大多都知道张家的落雨诀。不过落雨诀若是只有前五层的话,却也当不上什么一流的神功秘籍。
要不是张君越的横空出世,打破了世家无阳神的常态,还不知道武林世家何时才会出现一位阳神境高手呢。
而且张君越硬生生的将落雨诀补充至第六层,为后人铺下了一条通天大道。
只可惜随着张君越寿终,却是连同落雨诀那被他补全的最后一层功法秘籍,也不见了踪迹。
虽然许多传言中,第六层落雨诀是被藏在了在西湖底下,但是一百五十多年过去了,却是从来没有任何人寻到那消失的秘籍。
“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我修炼的是隐月山庄的门派功法,月隐流云。”
隐月山庄,是武林中的一个隐世门派,许多人并不知道隐月山庄这个门派,但是却知道这个门派的开山祖师,雪岚。
雪岚作为一位五百年前的高手,曾经独身以返虚境,硬是在无数大军之中,冲出一条血路。雪岚仙子的名号,在当年可谓是名动一时。
而这雪岚本是琼山弟子,不过却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最终脱离了琼山,自成一脉。
“隐月山庄的功法?”张铭一愣,没想到许清儿身为药王孙女,却习的是隐月山庄的武学心法。
“我娘曾经是。。哎呀,算了,不说了!睡吧。”许清儿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不过当她提到她的娘亲之时,却是话锋一转。
“好吧。”张铭虽然满腹的疑问,但是也没有深究太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许清儿不想说的话,那追问只能让人厌倦。
客房内,在两人停下话题之后,静了下来,不一会儿时间,许清儿的呼吸渐渐轻微下来,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张铭只是轻笑一声,随即也闭目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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