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人狼之情
现在，各方是都撞到刀铡上了。狼人，想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归附。而血族已经咄咄逼人了。
“古里，这回你是总该露馅了。你还能有什么话说？别再狡辩了，没用。”“要不是你胡搅蛮缠，能到这一步吗？”
“什么我胡搅蛮缠！这就是他通敌的证据！”凯德拉依旧歇斯底里。“你”古里怒目圆睁，但他仍不想同凯德拉彻底翻脸。
“别装了。待我先退敌，再回过头来收拾你这个叛徒！都出来吧！一起上！”随着凯德拉的命令，大批血族涌了出来。
“凯德拉，你把我这儿当成什么地方了？不告诉我一声就私设伏兵！”古里异常气愤。“我不需要告诉你，也不能告诉你。来吧！”
“我不喜欢血，可也不畏惧血。”布罗尼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吼。“你们血族不是喜欢成天泡在血里吗？我就满足你们。不过，不是别人的血，而是你们自己的。”
古里还是有理智的。他明白锦人发起狠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布罗尼说到做到，他毫不留情的将血族士兵一个个扼杀在血泊里。现在，不仅仅是一场战斗，还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古里在旁看着，眼下的形势不允许他贸然帮助哪一方。他隐约觉得锦人这个族群不同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族群。或者说，不同于任何一个站在正义一方的势力。所有的正义者，善良的族类，在战斗时的思维都是防御性的。要么以守为攻，要么全面防守，从不主动攻击别人。简言之，战争在他们那里，是被动性的。是被迫的，不得已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仍不想犯人。
有些人或许倾向于“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属于比较刚强的一类，其本质仍是防御性质的。
然而锦人，大家或许还不太了解这个族群。他们的思维是“人若犯我，我必屠之；若其悔改，则必制之；人不犯我，我亦可犯人，因其罪恶之故也。”这意思是说，如果别人来进犯我们，我们一定要将其屠光杀灭，让他们付出千万倍的代价。倘若其悔改了，不愿再与我们为敌，也要教训他们，压制c打击对方，直到自己觉得够本了。如果一种势力，他们无意与我们为敌，我们也有可能主动攻击c侵略他们。因为他们的做法惹我们不顺眼。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锦人口中的“罪恶”呢？锦人本质上不是邪恶之徒，所以他们口中的“罪恶”没有唯我独尊c不受我欺侮奴役就是罪恶的意思。他们的口中的罪恶是指真实的罪恶，诸如血族攻击住宅c魔巫开宴会吃小孩这一类。往大了说就是东瀛人在沿海搞的那一套。但凡如此种种，都会招致锦人的攻击。
换句话说，诸如涂山之类，东瀛人在劫掠到他们之时，他们才会被动地反抗。而如果东瀛人抢的是其他地方，涂山人就不会问津，因为他们的贴身利益没有受到损害。然而，退一万步说，即使鬼影忍者不来劫掠沿海，而只在东瀛内部搞个黑帮，收收保护费，也会招惹到锦人。就算没有魔王这一茬，鬼影帮只是一个比较安分守己的地方匪帮，也会被锦人主动找上门，把他们挫骨扬灰的。
这种攻击性在他们的族人中十分明显，而近来针对血族c狼人的军事行动，以及前些时日针对天眼帮c天龙会和魔巫会等等的主动出击，就是在这种思维的主使下进行的。
说到这里，大家就会明白，为什么信使不去攻打天庭c不去围剿花果山c不去劫掠涂山c不去向锦人挑衅，而只是到二十万里之外的海西藩国去参加一场他们魔族传统的联谊宴会，放松压力玩一会儿，当中要吃几个小孩，也会被锦人主动攻击并把他的手下消灭尽光了。一句话，你的做法让锦人看不惯了。
没有别的理由，不为维护天庭统治c不为反抗自身压迫c不为抵御外来威胁c不为任何理由，就因为你杀戮孩童，你该打。
而这种攻击，也不是行侠仗义，而是带了一种裸的侵略性。
不让你滥杀无辜，并不是锦人行侠仗义，老实说他们不怎么好讲什么侠客之说。锦人只是在感受着战斗时的快感，将自己的攻击性发泄出来，展露无遗。
接下来的事是最好的证明。血族被击溃了。他们的残兵挣扎着向外逃，被布罗尼拎回来，摁在地上就地宰杀。血族士兵最后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助，锦人不管你是否被裹挟，他们只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很不好，你应该记住自己的位置——被宰杀的位置。
其实这也很过分，矫枉过正了。
波比回过头来。“凯里，你确定要忠于我，你的主人了对吗？”“是，主人。”“那么，快些！去对付我的敌人。我们，要找到吸血鬼的下一个据点！把它们一个个拔除。你必须以此来证明你对我的忠诚。”
“明白，主人。”凯里追了出去。
“好的，王上。后会有期。”波比说完离开了这里。
古里有些发呆。波比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并没有像人类那样，对狼人提出一遍遍的要求：“我们做朋友吧，我所做的只是举手之劳，你不需要为我做奴仆。那样我们的关系不是平等的，我心里过不去。”而后再由狼人一遍遍的强调自己的义务：“狼族有报答救命恩人的戒律，您就是我的主人。”现在呢？狼人在认锦人为主人之后，锦人马上主动要求狼人必需为自己而战，以证明其忠诚可靠。
的确如此，锦人虽还算属正义一方，但一反常态，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更具攻击性。他们有着极强的主观能动性。黑色的势力称呼他们为“噬战成性的族类”，锦人欣然接受了这一说法，并以此自居。
与其他人强调以同仇敌忾c宁死不屈的精神，通过付出巨大牺牲最终击退侵略者不同，锦人更加强调力量。掌握强大的力量，主动发起攻击，直至完全灭绝敌人，这一点与邪恶势力非常相像。只不过他们攻击的对象不同，因而锦人没有被归入邪恶一类，锦人从不攻击无辜之人。对待作奸犯科者，则不论强弱c不分大小，一律打击殆尽。
也因而，锦这个族名本身就是一种中性的词义。强大的力量，配合族人之间极度团结的协调性，加上做事几乎不择手段的忍者作风，成为他们取胜的关键。虽然孙悟空一直强调不要如此好杀，并说自己原来杀的那一千多个猎户和个把个强盗根本不能与如今锦人对血族和狼人等实施的捕猎相比，锦人完全是在把他们的敌手当做猎物。行者为此忧心忡忡，认为有朝一日，若此族之人口集合，其全民皆兵的传统会让他们结成一支强大的军队，到时还不搞大型屠杀？不可否认，他们要取胜比一般人容易得多，但取胜的渠道就是手段比别人残忍c甚至下作，方法比别人恐怖c凶暴，让人们感到它极度残暴。这一点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它的缺陷。
关于这一点，以往没有太多着墨。但有一点可以看出来，最初涂山人只是被动应战，打了三十年仗，只消灭或策反了十来支兵力不算多的妖兵c强盗等，其中还多半归功于涂山英文的残酷战法等等。后来锦人开始初步集结，初时就将东瀛诸军赶出中原，山崎一木战殁c海妖受到毁灭性打击，魔军劲旅黑袍军等部被锦人轻易打残以及如今在斯哈里的血族狼人等精锐部队遭受沉重打击等等，都说明锦人的战斗力要远胜涂山。而涂山——乌斯藏联军拥有百万兵马，锦人无非三十余人而已。
“锦人，他们可不是什么爱好与人和睦的族群。也许，也向往与人和睦吧。但是在战争中，他们最常做的事情恐怕就是亮出他们明晃晃的马刀。”古里觉得不寒而栗。
他觉得，这是狼群的特征。与狼不同，狼人很少成群行事，往往只是一两个。而狼群在这个世上是没有天敌的。
“我怎么惹了他们？”他咕哝着。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明白他现在还是邪恶的一方。至于为什么他的这个对手，锦，他们能比邪恶势力还要凶狠，他也想不明白。
他把他们当做对手，他们却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直接以“猎物”称呼之，说明在锦人眼中他古里就是个个头大一点儿的羚羊之类的货色，说不好听的甚至可以吃。
平心而论，他们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人间找到立足之地。他们不会去为别人扛活儿。人们会认为他们是在为天庭服务，但事实上，如果天庭发布一个不太合理的命令，他们的做法就不仅仅是大闹天宫了。而且，事实上他们从未服从过天庭，打魔军只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因为感觉天庭还可以，与天庭交往交往，仅是如此而已。
到现在为止，孙悟空还没给玉帝下过跪。不行朝拜之礼。
这意思就是说，我不是天庭的附庸。
而锦人也不会去使唤别人，他们谁的命令也不服从，也不去命令他人。
这一点，孙悟空不就是这样么？他既不会去为人家养马，也没有真正的说人家都必须得服从于他。他只是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的特色。
至于打魔军，则更与所谓“天庭走狗”毫无关系。
原因很简单，已经说过了，你作恶，我就打你。
天兵没吃过小孩，没抢劫过东土，这就是锦人不打天庭的原因。
而古里他自己，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部落在攻击人时其中的被动防御成分很多，因而锦人给自己留了很多面子，认为不应将狼人斩尽杀绝。
古里想了很多。他觉得锦人的所作所为也有道理。毕竟，人家没有去伤及无辜，也能展示自己的强大。
就在他还在自相矛盾之时，凯德拉在外面遇到了孙悟空。
“凯德拉王上，恐怕我们不能饶了你了。”“我可没向你们求饶。”凯德拉没有求饶，可他自己也不是不自量力，他盘算着逃跑。
“跑吧。我只要一样东西。”孙悟空从凯德拉身上取下了一口气。
这是八戒的气。悟空把它还给八戒，又把自己的气从八戒身上取下来。
“猴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好多了就好。”
谁知，他好多了以后竟然想睡觉，也是，多少天没睡好了。凯德拉趁机逃跑了。
“跑就跑了吧。”行者不在乎。“二弟。”“是。已经妥了。”“吓！二哥，你这是从哪儿弄的大家伙啊？”哪吒吓了一大跳。
波比向他的弟弟们讲述了过去两天所发生的一切。
“二哥太厉害了！居然能独自应付这么多敌军！”涂山清安不认为布罗尼的做法有多残忍。“不止如此呢，清安。最要紧的是这个大家伙，还会认我们二哥做主人，他们的风俗真有意思。”这便是锦人的风俗。
“西尾，先收拾收拾，我们先撤。”悟空示意波比不要太过在意自己的主人身份。波比会意。“是。”西尾也明白。但锦人的特色不能有太大变更。
锦人退走了。古里明白，摊牌的日子不远了。
然而眼下，却还不是那么简单。问题在于，狼人族中渐渐分裂，一派认为应该继续效忠魔军，另一派则认为应该隐居，远离人间。还有一派认为应该与锦人结盟。这便是其内部的“亲魔派”c“中立派”c“亲锦派”三派之纷争。古里对三种意见莫衷一是，他还没弄清楚的是，他的族里是不是也有人想加入暗黑教。总之，现在他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锦族故意避开狼人，不与其交战。而将凯德拉死死缠住，将其军队重创。凯德拉恼羞成怒，更加丧失理智。竟然在一天夜里，全军几乎倾巢出动，攻打狼人。双方从而发生了交战，损失甚重。这对魔军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一方面，这让狼人族中的亲魔派产生了动摇，他们开始厌恶凯德拉。之后大部分人纷纷放弃了继续效忠魔军的打算，而向锦国靠拢。另一方面，也对魔军士气造成了影响。斯哈里的其他魔军开始慌乱。他们纷纷对凯德拉提出了质疑，这也进一步加深了他的孤立。正在此时，却又传出信使在东方陷入与暗黑教和涂山的两面作战，无暇他顾。种种迹象表明，凯德拉和他的党羽已近穷途末路。
然而，任何一个疯狂的邪恶势力在接近毁灭时都是要进行一番挣扎的。凯德拉当然也不能例外。而且，作为一个疯子，他的挣扎将更为凶猛。
于是，他派出了棘族中的精锐人马。这个棘族总是让其他血族胆战心惊。他们可以通过异能改变自己的外貌，他们借此肆意抓捕人和其他血族，去做与暗黑教如出一辙的可怕实验。这次，凯德拉要彻底搞清楚狼人以及与其亲近的几个魔军分支是否还真心对待他。为此，他叫来了棘族最为阴险凶残的弗拉瓦。
“将军，我要让你去查清一件事。你到东边去，联络人狼c半狼c林狼等友军，他们也都听说了我们与狼人闹翻脸的事。你也知道，他们与狼人同源同种，关系甚密。你去查清楚，如果有想背叛主君与信使大人者，即刻剿除，不得手软！”
弗拉瓦保证道：“伟大的王上，请您放心。您忠实的奴仆弗拉瓦鲁格永远听从您的指令，永远以赤诚之心侍奉于您的左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很好。不过你最重要的，是什么？”“永远为血族的繁盛与强大而奋斗，不惜流尽自己最后一滴血。并永远效忠魔王主上。”
“非常好。我给你一百五十人，完成好任务。”凯德拉非常满意。“遵命。”
只能说弗拉瓦这种忠心实在只是一种狂热的表现。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硬分子。
行者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带领着自己的人马来到了高克卢兰东边的热尔玛尼亚。
“这里的人间太过松散混乱，但是总体上还不至于出太大的问题，我们没有去的必要。现在，所有人都转而向南，到那边的黑森林中去。”
悟空让波比给古里发了一个信，暗示他凯德拉可能会派人对他的亲族下手。当所有的情报都无一例外的显示这支小分队的长官是对魔军狂热死忠的弗拉瓦时，这种形势更加明显。
古里接到消息，立即举族赶往热尔玛尼亚。而凯德拉发觉了他的举动，立即倾巢而出，紧随其后。经过与暗黑教的大战c与血族其他氏族之间的混战c与锦人的战斗c和其被血族官方打压围剿，以及近来与狼人的冲突，凯德拉的十六万人马已经损失了超过七成，如今只剩下四万七千余人，且士气下降，己身所必需的血液又没有了稳定的供应来源，已经开始出现非战斗减员，所面临的处境也非常孤立，其他魔军也不敢管，可以说是每况愈下，事实上毫无胜算。
但他还是决定将战争进行到底。英木初时曾说不知道血污和血鬼是干什么用的，但现在知道了。他们是吸血军在日光下的支撑来源。与暗黑教对抗时，让他们上战场是为了能够让吸血军在白天也可以战斗。他们可以分泌一种由魔王亲自制造出的一种类似酸性的物质，经分泌出后状态是血红色的罐状固体，血族士兵戴在身上，可防日晒。这是魔王当初专门为其打造的。
于是，凯德拉就带上了他们。两支兵马总数虽不满一万，但一方面是有如此大用，另一方面这两支军队也是他的亲族，平时归他节制，带上他们，也不至于显得太过孤立。
各方都在向同一个方向集中，不过最后还是日行者弗拉瓦先到一步。
他变化了身形，混到人狼之中。
人狼族多半为女。弗拉瓦想在这里打探一番。
“喂，你听说了吗？凯德拉那个家伙在西边和我们的亲族狼人打起来了，双方死伤了好多哩！话说古里大人实在是太好说话了，都被血族欺负到家门口来了。真是欺人太甚！我真不明白，要是古里大人连这都能忍，那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那个女人狼没有怀疑什么，她吐露了实言。
“我们狼族与血族本身就不共戴天。自从忠于魔军之后，血族虽名义上与我们互称友军，然而事实上他们不断压榨我们。真看不出与他们交往有什么好。我们也想过，不若反了算了。可是人单力孤啊。”
“是啊，真让人气愤。哎，你有什么看法？”“哎呀，还不是一个样”一个男人狼滔滔不绝地述说着自己的不满。
“你们大家都什么意见？血族和狼人闹翻了！”弗拉瓦又试着和其他人搭讪，发现他们基本上也是一个心态。有人甚至大骂魔王。恨得他牙痒痒的。然而他不明白，让狼人和人狼产生离心倾向的正是凯德拉。
然而他是想不了这么多的。他恨得咬牙切齿，誓言报复。不过就目前形势而言，全队上下只有他一个日行者，其他吸血鬼必须潜伏起来。即使是这里是成片的黑森林也不行。因为被树林遮住的阳光仍会不时透露出来，吸血鬼们无法掩盖他们的恐惧。也无法避免日光对他们身体的伤害。
走了这一路子，有部分吸血鬼的翅膀已经快要被烤化了。体力c战斗力均大大下降。
“看来只能等到夜里了。”他盘算好，继续与人狼们谈话。他装作一副热情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流浪儿，让人家值得去同情。事实上人狼军中有三万多人，认不太清楚也很正常。他就一直这样蒙混着，蒙混过关。棘族被人称之为魔王。是的，直接称呼为此。而弗拉瓦的理论则是，不要辜负了这个无上荣耀的称号。
他盯上了第一个与他谈话的女人狼，他装作热心的样子。事实上，他已经决定第一个致她于死地。还要让她死得明白。
就这样，夜幕渐渐降临，危险也渐渐袭来。
夜深人静，吸血恶鬼们开始了行动。
棘族，一个极度狡猾的族群，凶暴异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况且，带领这支嗜血残暴的队伍的，是弗拉瓦鲁格，一个亲魔死硬分子，凯德拉的心腹，魔王的近臣之一。
弗拉瓦叫醒了那名女人狼。“背叛了魔军的叛徒们，你们应为你们的背叛行为付出代价！主君已经下达了命令，要严惩叛徒。杀！”说完一掌将愣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女人狼击倒在地。
屠杀随即展开。但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就被另一个族群打断。
“弗拉瓦，我没认错吧？我们没少打了交道。你，我的猎物，你知道么？我们锦人被人称之为草原苍狼，这些森林狼也与我们有亲呢。”波比对待施暴者的手段同施暴者对待无辜者的手段几乎一样。
“我是不会让你们舒服的。”弗拉瓦丧心病狂地攻击周围的任何人，他的部下已大都被消灭。现在，绝望让他更加疯狂。
弗拉瓦最终被气愤已极的凯里击杀。
当然，这也是他主人的意思，他要完成自己身为主人的第一次狩猎，用狼人来狩猎。
古里赶了过来。“这是”“古里，你的友军与你反目了。”行者向古里作出解释。“而且，据我们所知，他们应该还打算对你的另外两个亲族，半狼与林狼下手。只不过这支分队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古里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半狼与林狼也赶来了。他们住的不算远。
“半狼长得好奇怪啊。”哪吒觉得怪怪的。“是啊，兄弟。其实他们都可以被叫做狼人。”波比作出解说。“只是，第一种是狼，多半是森林狼。他们就是林狼，会说人话，但其他地方与人无异。其实就是成了精的低道行妖精，就与我们前日所见的狗熊精性质一样。第二种又可细分为狼人与人狼。狼人就不必解释了。人狼就是现在你所见到的，他们的身体不一定全身披毛，体型和内脏都更像人，没有或只有很短的尾巴。他们最大的特征是拥有指甲而非爪子，而狼人正好相反。事实上有一些就是人们所说的狼孩。”
“狼孩？”“是。就是被人抛弃的野孩子，被狼拾取喂养，从小在狼窝里长大的人。他们一般没有名字。”
“啊？”“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所以这个族群并不好战。”
“那半狼呢？”“半狼就是狼人与人狼的混血儿，你可以看到他们可能什么特征都有。比如长着人的毛发，身材却极为高大，又如生的是狼人模样，身材却较为矮小，如普通人的个头一样。这些族群人丁较为稀少，连个族长都没有，他们已经基本上并入狼人族了，古里就是他们的族长。所以其战斗力并不强大。”
“哦。二哥你知道的好多哦。”哪吒越来越调皮了。
“波比，别哄孩子了。你快来看看她。”“啊？谁啊？”波比过去一看，差点儿跌倒。
“这这是弗拉瓦干的！他他想把她杀死，只不过力道没有控制好。大哥，我们试着为她疗伤。”此时的波比和那个宰杀吸血鬼的波比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好。”悟空一边发力一边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以塞法一眼。
“让我吗？”以塞法看着他弟弟。凯卜勒看着周围，阴森黯淡。
原本昏厥的女人狼恢复了意识，但开始剧烈地抽搐c呻吟，似乎所受的痛苦更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波比不解。“二弟，她中了吸血鬼的血毒。我们的金光只能消除外在的毒素，而这样做会让毒素向体内回流集中。实话说老孙虽懂些医术，也知道她这个伤痛，可是我无法医治。”他说着，回过头来，看着以塞法。
孩子明白，这是交给他。他走过来。
“体内回流集中。也就是说会让她更加痛苦是吗？”“是的。你的哥哥们没有办法了。”“我来吧。还有我的弟弟。”
人狼的生理和人很像，但这不代表完全一样。锦人和人更像，但他们往往有许多内脏位置都与常人不同。而人狼呢？只要说两句这样的话大家就会懂了：并不是所有的人狼都是狼孩，也有很多野生c天然的人狼。他们大都还长着一条短小的狼尾巴。这对以塞法来说，无疑是个严峻的考验。
孙悟空偏偏就把这个考验推给了他。悟空一直坚持这样的观点，要尽量改变锦族好杀的性格。身为齐天大圣，他不能让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孩子，嗜杀成性。
他是对的。所以从医术入手是个不错的选择，也是明智之举。
他回头看看其他的兄弟们，艾格莱卜和伊本已经有了不祥的感觉。而涂山族的兄长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们也感觉到了。
大家都闻到了血腥气，就连阿古诺兄弟也察觉到了。阿卜杜勒兄弟开始出现莫名的烦躁，危机感困扰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以塞法的头上开始冒汗。身为一个医生他明白对自己来说最为失败的事是什么。他将无地自容。与世人不同，锦人认为，那是一种变相的残暴。
“身为一个我不能说节哀！我不能！那是冷血的表现。”锦人的另一面，正在完美的展现出来，与世人的另一面形成了一明一暗的鲜明对比。
暴虐，骨子里的尊重。与尊重，骨子里的私念。
“体内的毒素，要怎么排除？我会吗？血，要用什么来清洗？毒，要怎样来化解？这一切的一切”
这一切的一切，终将化去。
拉塔尔突然急叫一声：“血！血的味道！他们来了！”
的确，来了。会吐血的鬼，以及一滩一滩的黑血。
这两个族群直接归凯德拉节制，连一个正式的族长都没有，类似或者说根本就属于散兵游勇。但是战力不算低。
但平心而论，血族在孙悟空面前是没有任何优势的。尤其是在这种将己方军队直接暴露在对方面前的情况下，他们没有了城中的房屋为掩护，失去了周旋的凭资。况且，狼人不想反目也不行了。
“你们果然勾结起来了！你们会后悔的！”“该后悔的是你！凯德拉，我现在不得不反了！”
“你早就反了！”“你错了。”古里抵住凯德拉。“我一直没有反，甚至没有反的意思。而你却频频触碰我的底线，伤害我们的同类。这一切的一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己要的！狼，我个人不说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们会胜过你们这些肮脏的吸血蝙蝠！”
“你恶胆包天！”“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啊——！”
古里吼叫着打击着凯德拉。事实上吸血鬼非常不明智——他们怕光。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虽然有魔王亲自打造的军队为他们提供支持，让他们可以在日光之下战斗，但从没有人说过他们可以不怕孙悟空发出的金色光芒。
行者的光芒照到哪里，哪里的血族就灰飞烟灭。
凯德拉已经倒地不起了。其余的魔军被大部消灭。残存的魔军，连同安萨斯族亲魔派代表萨菲尔在内，一同被俘。
高克卢兰的魔军势力已经七零八落，近乎瓦解了。而这里的魔军是斯哈里的魔军中心。哪吒回想了一下，令他兴奋的是，这些天来一共解决了十支魔军分支，并击退了暗黑教。
锦人确实比涂山人的战斗力大。
不过现在大家来不及喜悦，因为伤者的形势仍然不容乐观。
以塞法的手在颤抖，肩膀在颤抖，他的全身都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一旁的凯卜勒大汗淋漓，甚至大口喘着粗气。
方才混战之时，以塞法因为慌乱和恐惧，以及魔军的不断骚扰和攻击行为，使得他手忙脚乱，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最终两个兄长为他挡开了攻击，但他仍然上错了药。
凯卜勒发现了这一错误，并及时更正。但他也因为过度紧张而导致有些虚脱。兄弟俩互相依靠着，艰难地进行手术。
药物可以进入内部，但远远不够。血毒不是一般药物能够治愈的。行者的金光敷在药物上，也许是个很好的选择。药物，只是金光的引子。
但是仍需十分小心。并且，需要做的还有，用清水清洗内脏。在开膛手术的情况下，这是非常危险的。但是必须进行。
“弟弟，扶住我。”以塞法闭上眼睛，尽量让呼吸变长，他要尽量放松，缓解自己的心情。
“哥哥，我也需要人扶。”“你扶住我，哥哥就扶着你了。”兄弟俩就这样，耐下心来，做着最细的活儿。
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古里都看在眼里。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也许自己以往真的错了。
“这一切的一切，是嘲弄还是救赎？我可以回答我自己吗？”古里不知道。他问自己，向自己提出了一个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
“古里，这一切的一切，不是嘲弄，也不是救赎。而是本分，是友爱。”“本分？”“是。本分。”“为什么？”“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是的，他很快就会明白的。伤者被救活了。
“我谢”“不必言谢，应该做的。以塞法——”
“是。这是一些补品，就送给你们了。二哥，我该做的都做完了，有什么话，你和大哥对他们说吧。”以塞法如释重负。
“好。大哥，你来说吧。我们说的只有，你们脱离魔军吧。隐居起来，远离人间，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狼，低下头颅。“诸位，你们问我，这一切的一切，是嘲弄，还是救赎。我可以对你们说，它既不是嘲弄，也不是救赎。它是一种本分。也是友善的体现。作为一个锦人，锦字的含义之一，是出众。但那不是最重要的。我们首先要做的，不是消灭了多少敌人，而是守护好身边的同伴，守护好一切应被守护的人。以塞法作为一个医生，他的本分就是救活他的伤者和病人，而不是向别人说节哀。作为一个医生是如此，作为一个锦人的医生更应如此。即便，他不是医生，作为一个锦族人，他应该明白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杀敌吗？是一条，但不是最根本的。最根本的，是守护。这是每一个锦人的本分。同时，各族之间和睦相处，友善对待，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本分。”
“人们常说，那些留着齐眉刘海的小孩子心里有多么阴暗，得出这样的结论或许是因为我们杀心太重。不错，锦族人的确比其他正义者更具攻击性。我们也时常不以正义者自居，而把自己定义为中性。就是因为杀念过重，而觉得自己不配为正义者。然而，这一切应当有所改变。拥有力量没有错，用力量去守护同伴更是一种荣誉。但是我们需要减轻我们心中的杀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克服我们自己最大的缺陷，完成我们灵魂的升华。以塞法兄弟的所为，也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而这，也是我们分内的事。最后，我要向大家说的是，你们与血族的冤仇，应该有个了结了。起初不过是他们自持贵族，欺侮你们，导致事态不断扩大。你们一度占据上风，但世人壮大之后，到处都是城镇，血族躲进城里，你们又开始吃亏。现在，该了的就了了吧。如果你们同意，我将通知血族，两族今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古里道：“我，狼人王科萨尔古里现在正式向锦王提出终战要求，并恳请锦王转告血族卡玛拉长老穆瓦，血族与狼族的恩怨，从此两清，两族将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我代表族人，向锦王及其军队表示衷心的感谢，是你们，让我们自由了。”
狼群从喉中发出低吼，这是他们表示感谢的仪式。除了凯里之外，其他的狼族相继钻入丛林。这里，很快将不再受狼人之害。
今天的经历是愉快的。凯德拉及其他被俘的血族被绑缚给血族穆瓦长老。行者告知他们，狼人已同意与血族和解，但将老死不相往来。长老表示同意。行者又言，对待这批战犯要从轻处置，不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因为他们的罪恶还不至于此，该过去的总要过去。长老欣然应允。凯德拉，号称血王。现在，从他的眼眸当中，似乎也看到了一丝理智。那些被称为魔王的棘族概莫例外。
“悟空，狼是凶残的。这样的行为算是他们的另一面吗？”“是啊。想不想听故事？”
“想。”“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可要听好喽！”悟空对讲故事总是那么有兴趣。
“人们认为，狼的本性是凶残的。这似乎是一个不可改变的观念。有一天，在西南的滇地，一支官兵在执行公务。到了过午，他们碰到了一群饿狼。八匹。凑巧的是除了一个当地人之外，这支官兵也是八个人，偏偏他们的车子又陷在雪里了，别提他们有多害怕了。那时时值严冬，狼找不到食物，一个个饿疯了。在此时人也不能用枪打它们，明白么？意思与打草惊蛇应该差不多。因为它们虽然饥饿，但速度仍然很快，你未必能打到它们，尤其是不可能同时消灭它们。反而会激怒它们，同时它们饿疯了，这让它们更具攻击性，开枪还会促使其招来更多的狼。为了保命，官兵们依照那个本地老乡的说法，将他们车子上的肉通通扔了下去。狼的肚子吃得滚圆。这时，狼们找来树枝，先打眼，后扒雪，硬是与人配合，把车子推了出来。然后，同样的，排成一排表示感谢。兄弟们，你们觉得如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是真的吗？”“哦，此乃后朝之事，你等不知。”悟空觉得自己卖起了叫花子关子。
“啊？”“我讲的不好，十分粗略，这是我在定中看到的。”“再过多少年哪？”“再过四百多年吧。”“那这岂不是”“是啊。狼是凶残的，但是也不绝对。不过，碰到鬼面狼军这种狼，可不能抱这种心理。”
“明白啦！”哪吒把手一举，以示自己学会了。
“大哥，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三弟，狼人虽然走了，可人间对他们的恐惧还没有消除。所以下一步就要进行。我们现在，先去萨瓦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然后以他和他的邻里为基点，把这个消息扩散出去。我们还要解救那些被诬陷的人。”
一行人，在初升的日光中，向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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