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华珍气的跺脚,“哥哥,你不知道我的那批货是我费了多大的劲才从杨大人那里花高价买的,如今全赔给莫琉璃那个女人了。”华子陵也是无奈,“小妹,早当初我就告诫过你,不要异想天开,你看,现在倒好。”华珍坐在椅上,端起茶杯,“唉,这段时间只有先从府上的账户上支一部分出来,先把杨大人的嘴给堵上,最后再想法子吧。”
“对啊。”华子陵赞同。华珍把茶杯放在嘴边,“大哥,你不是这几日要随龙叔去杭州了吗?什么时候动身?”华子陵嘴上微微笑道,“不急,这几日在休息几天,怎么,在赶我走啊。”华珍笑道,“大哥,我怎么会赶你走呢?这可是华府啊。”两兄妹哈哈大笑。
华子陵心里冷笑,华府?这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黛儿坐窗前提笔写信,与爹娘已经失去几月的联系,恐怕他们以为我已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罢,黛儿想到自己的娘亲落下泪,口里喃喃,“娘,看来女儿得不到平凡的爱情了,我已经爱上拿着刀剑的人了,您曾经给我的告诫我全部都违背了,可是,娘啊,爱就爱了,我已无法回头”
黛儿托付府中外出办事的人把信寄了出去,对他说,那是老家的亲戚。托信的人倒是真信了,只是半道上被子陵少爷给看见了。“刚刚,黛儿给你什么东西啊?”华子陵随口一问。“没什么,就是一封信,她说给她老家的亲戚送去。”
华子陵心想,听小妹提起,黛儿不是没什么亲人了吗?哪儿钻出来的老家的亲戚?华子陵温润笑道,“你把它给我吧,我正好出去就给她带出去吧。”办事的人也不好再推辞就递给了子陵少爷。
华子陵微微冷笑便放入怀中。
戴霸天几个月的时间里身体已经严重不堪,大夫人又只是一介女流,只知三从四德,哪知道丈夫一病,天便垮了大半,加上月月那个孩子已经好久没有消息,这样的日子已经把她煎熬的像快枯萎的花。
戴家堡已不再是曾经繁荣的时代了,日更新替,一个朝代的繁荣寓意着另一个的朝代的衰败。
二夫人依旧过着不惊不扰的日子,只是照看着她的牡丹,她的迷迭泪。
“二夫人,上次那批货的钱已经进账了。”小沫在耳边禀报。安若淡闲自若,兰花指轻轻敲在檀香木桌上,“恩。”
小沫站在一边,“那么,老爷这边呢?”
安若叹气,“罢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再等一段时间吧,或许月月那个丫头突然回来了,我也好没有牵挂。”
黛儿回到房中,从梳妆台上的的小雕花玲珑妆奁里面拿出一个一枚小小的印章。“这是不是那个黑衣人的呢?”黛儿暗自想,犹记起那晚的情形,她仍然觉得扑遡迷离,那个黑衣人似乎就像是府上的人呢,不然的话,怎么把后续处理的这么干净利落。烛光摇曳,差一点被风吹灭。她起身把窗户关上,不知道爹娘过的可还好,戴家堡可还好?红枫山庄会不会已经和爹断绝往来了呢?那样的话,她便是戴家堡的罪人了。
铜镜里的容颜眼睛慢慢湿润,最后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身边床铺上的晴儿揉揉眼睛,被哭声惊醒,“黛儿?怎么了?”黛儿连忙吹灭蜡烛,“没什么,鼻子不舒服,马上就睡了。”黛儿说罢便把蜡烛吹灭了,窗外月稀,虫声欷歔。
深秋时分,下人们比主子起得早,众人收拾着床铺,端着铜盆去洗脸,刚刚出门便下起瓢泼大雨。“哎呀,今年雨水怎么这么多?”旁边的女孩抱怨。黛儿撑起油纸伞,笑笑,“别抱怨啦,赶快洗漱还得干活呢。”
“黛儿,你回家吗?”晴儿姐突的问一句。黛儿疑惑,“为什么要回家?”“中秋快到啦,府里面会安排丫鬟们轮流回一次家的。”黛儿心中欣喜,嘴上却难过的说道,“小姐自烟花巷中将我赎来,我已经没有家了。”晴儿叹口气没有想到触到黛儿的痛处。
黛儿继而笑着说,“没关系,我已经当华府是我的家了。”她心里另一个声音呼喊:不,我的家在戴家堡,我还有爹娘,我是一个不肖的女儿。黛儿转过脸,雨水泪水混在一起。
管家给每个人发了饼子和散银,“这是府中老爷夫人赏赐的,大家回去好好过个中秋,和自己的亲人见一见面,回到府中干活就得更认真,更勤快。”“好。”大家齐声说道。黛儿领了之后回到住所,晴儿在打包衣物,“黛儿,我回家了。”黛儿弯着眼睛,“路上小心,晴儿姐,可别一回家就不来了。”
“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我的大少爷呢。”晴儿调皮地说道。“为什么舍不得我呢?”门口声音传来,华子陵问道,晴儿羞红了脸,跑了出去。徒留下黛儿与华子陵,“你这两天去哪里?”华子陵舒展开笑容,“这儿的环境住的还习惯吗?”
“一切都好,孑身一人,能去哪里呢。”黛儿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华子陵在心中冷笑,堂堂的戴家堡千金居然委身在区区的华府当个丫头,这样的心思很难猜啊。华子陵心中感叹,幸好截住了那封信,看了内容,犹记得封面上那几个“戴霸天亲启”的大字摸样,她是戴家堡的人,怪不得华珍要把她带回府中呢。
不过华珍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戴家堡早已不复从前那般的繁荣,曾经舍弃琉璃阁与红枫山庄联姻,却因为女儿逃婚华子陵看着面前的黛儿,难道面前的戴小姐就是逃出来的吗?那么红枫山庄也因此与戴家堡断绝了来往,那么,面前的黛儿便是戴家唯一的千金戴娇月了?
华子陵脸上波澜不惊,眼神转动,思索极远。
“走吧,府上专门摆了宴席,你们无家可回的,可以吃的好一点了。”华子陵温润笑言。
“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半空中的月亮大而圆,冷如枫身披狐裘,冠发未束,清冷的身影孤单而高贵。身后的亭子纱幔浮动,顶尖的名楼贡饼一一摆放在精致的青花磁盘里。那是他一个人的月圆夜,身后的环儿不敢叨扰沉默地站在身后。
他是孤独的,环儿只有等他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才能够正眼看他,那样的凄凉的背景,那样满目疮痍的身体,然而他的心更是千疮百孔的腐烂着,却又挣扎并痛苦着。“环儿。”背影唤着。环儿看着呆了,并未听见。“环儿。”背影又唤了一声,见未有反应便转过身去查看,“少庄主,您说什么?”环儿急忙跪下。冷如枫摆摆手,“今日是中秋不必行此礼,你起身吧,环儿是否想家了呢?”冷如枫昂着脸看着明月。
家?环儿是冷如枫从小培养的杀手,也是他贴身的侍奉的人。那寒冷的街道,与众乞丐抢食的画面依旧停留在永恒的记忆里,她永远不会忘记,是冷如枫给了她食物,给了她今日的摸样,她没有家。“少庄主,您忘了,我从小就没有过家,何来想家之说。”
冷如枫恐怕曾经救起她的时光,思索了一下便笑道,“对啊,我已经忘记了是我从乞丐堆里把你带出来的。”冷如枫转身坐在石凳上,拿起一个贡饼,“坐吧,今日没有陪我过中秋,你也是孑身一人,正好。”
环儿迟疑,“环儿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今日没有主仆,只有赏月之人。”冷如枫再次命环儿坐下,环儿从命落座,“多谢少庄主。”“对了,庄主什么时候回来?”冷如枫为环儿斟上一被酒。“江南太混乱了,它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冷如枫喝下一杯酒,中秋约定之日冷庄主却仍未归回,想必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同一个月,琉璃阁显得热闹一点,莫琉璃大摆筵席,洛阳与琉璃阁有交往的大户人家也被邀请其中,酒过半巡,莫琉璃携着离剑众人从内屋走出,“大家中秋佳节能来我琉璃阁真是小女子的荣幸,大家务必吃好喝好。”众人起身拜谢,琉璃笑着敬酒几杯,而后进了屋。
人群中有几个诡异的人,眼神犀利地望着琉璃走近的屋子,垂耳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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