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眼镜的贺屿, 与平时温文尔雅的贺屿完全两个人。
许是夜色缘故, 此刻男人眉宇有些冷峻,那道从方才开始就直视自己的目光犀利而深沉。
西装外套搭在椅背, 仅剩下一件衬衫包裹着紧致结实的肌理。领扣一颗不少紧扣着, 整体给人一种过度禁欲的美感。
身子前倾微微俯视着她,右手极其自然撑在对方椅背, 既是保护也是步步紧迫。
他盯着她,视线从她脸颊逐渐移至那白皙的颈脖和锁骨。
压迫感十足。
或许, 这才是真正的贺屿。
苏女王打了个冷颤,举手投降。
“要不, 下次不来了?”前提是, 杨帆生还有第三次婚礼。
“下次?”他重复她的话, 头颅逐渐挨近, 距离两人尚有半尺之际,蓦地拥她入怀——吻住女人的芳唇细细雕琢。
明明初始带着惩罚性质的吻, 到最后发展成温柔不失耐心的引导。
苏蜜沉迷其中。
贺屿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充斥她鼻息。
她闭上眼, 主动揽住男人后颈,将自己的美好送上去。
唇齿相依。
这一刻,先前的那些糟心事一扫而空。
一吻方休。
两人身影相缠, 稍微心疼抚摸着爱人略显沧桑的俊雅脸庞,苏蜜解释:“你下午不是刚从苏黎世出差回来吗?我怕你太累了。”
原先贺屿想要和她一道出席喜宴, 被后者拒绝。
开玩笑, 贺屿本人亲自现身的场合, 沪城一年之内两个巴掌数得清好吗?
就为了杨帆生一个小小的婚礼?多大的脸面?
苏蜜不舍得。
哪怕他本意打算替自己撑腰。
完全不觉得自己一个人有啥问题——苏蜜习惯了个人的冲锋陷阵, 对于这种砸场子的场合,苏总微微一笑表示熟练的很。
“并无大碍。”贺屿反握着女人的柔夷,“这种强度的来回飞行,我还不放在眼里。“曾经他有次连续一个月时间在外,跨越半个地球里程,途中开了无数个大小国际会议。
“那不行,你以为你还年轻吗?四十岁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照顾好身体。“
被嫌弃老的贺先生一时缄默:““
难得占据上风的苏蜜见状不由列举了对方平时许多故意忽视的问题。
戳着他胸腹,嘴巴不饶人地数落不停。
贺屿静静聆听,没有反驳。等她说得累了停下来之后,与她十指紧扣,正色点头道:“嗯,说得很有道理。那么苏小姐,你愿意往后的日子做我的督促人吗?“
——爱人时不时都在撩拨她肿麽办?
苏蜜顿时一口气卡在那里,好笑又不知作何回应。
贺屿也没有逼她太紧,亲热须臾后继续开车送她回家。
车子抵达苏蜜所在小区的楼下入口,她斜睨身旁人一眼:“要不要上去坐坐?“
只因留意到了男人眼眶里的血丝和眼底下青色。料想他肯定一下飞机就来见她。
“好。“
苏蜜买的房子算不上高档住宅区,胜在小区安全管理防范方面做得不错。
“坐吧,你上次来过一次了。“换灯泡那会儿,眼前这位就不当自己是客人了。
的确,以贺屿的气度,去到哪里仿佛都是他的主场。
眼下他大长腿几步路就走到了客厅沙发,坐下来的时候——苏蜜有种自己家的小沙发就要陷榻的感觉。
只怪对方实在太强悍——一米八多的身高及男性标准的健硕身材。
平时散步与他走在一起瞬间有种自己变得娇小玲珑的错觉。
苏蜜给他倒了杯茶水,叮嘱道:“累了你就到客房睡一会儿吧。“然后自己回房换掉裙子,卸妆洁面顺便洗澡。
沐浴一番出来,那人躺在沙发浅眠。即使睡觉,贺屿依旧保持着最优雅的状态在线。
单手撑着额际,眼眸紧闭。睡着时候的样子有些罕见的放松及沉静。
衣领的扣子解开几个,露出性感的喉结及锁骨。腹间衬衣松散开来,人鱼线若隐若现。
——夭折了,这幅诱人的熟男沉睡图。
苏蜜滑稽摸了摸鼻下,嗯,还好没事。
不过
弯下身子蹲在他身侧,苏蜜细细打量他沉睡的眉宇,看起来真的很累呢。
平时即使对方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陪伴自己,只因不想让她觉得被忽略。
偶尔的小惊喜礼物与从不间断的鲜花攻势。
一日至少一场的电话问候,两人一聊就是两小时以上。
凡此种种。
可苏蜜知道,这个男人的日常行程表里的安排有多繁忙和紧凑
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疲倦的男人,撑起了一个庞大的金融帝国财团啊。
但这般忙碌的他照样把自己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小心呵护彼此的情感。
想至此,心里那种暖烘烘的感觉久久不散。
有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她不该拿他和杨帆生作比较的。后者根本不配。
怕他睡在沙发着凉,苏蜜特意到客房搬出一床被子小心翼翼盖到他身上。末了在他薄唇轻薄一口:“这是暂住我家一晚的利息。“
被亲之人毫无反应,苏蜜就当他默认了。
偷亲之后又开始傻笑。
——啊,这愚蠢的恋爱酸臊味啊。
既鄙视又甘之如饴。
矛盾的心理。
趁着他睡着之际,她跑去衣橱那边整理前几日尚未来得及打理的婚纱。
无数碎钻点缀其上的雪白纱衣,精致的刺绣与得体的剪裁,复古华丽的拖尾长长摇曳。
无数次幻想着穿上这件战衣,走上人生最重要的舞台,与那个他共许下一生的诺言。
她做到了。
可惜,猜到了开头,却料不到结尾。
指尖抚摸着这件凝聚了自己无数期待和心血的嫁衣,苏蜜眼眶微微泛红。
一颗泪珠悄然滴落至刺绣上,融入其中。
突然,腰际被一双大手揽住,身后炙热的躯体随之贴上自己。他从背后紧紧拥着她,头颅靠在她颈窝——最亲密的姿势。
“嗯?哭什么?“刚睡醒的嗓音尚有沙哑,性感得很。
“没事,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而已。“她想抬手,被他拦下。转而用指腹替她拭擦掉眼尾的泪花。“我亲爱的苏小姐,虽说你哭起来的时候也很美但 “他话语一转,意有所指:“显然我更喜欢在别的地方把你弄哭。”
苏蜜:“”救命,老司机撩起来要人命。
“所以,别哭了。”边哄边吻爱人的耳廊,“你只能为我而哭。”炽热的气息惹得苏蜜连连躲避,偏偏他不准。
“你睡醒了?“
“嗯,歇了片刻。”
“哎呀,别闹待会儿把我婚纱弄脏了咋办?”她想推开他,无奈此人就跟八爪鱼似的缠着不放。
贺屿不经意撩拨着她,眼底余光却看向女人怀里紧拽的婚纱,眸色渐深再好,也是她和别人的见证。
一手抱起面前女人,在她惊呼同时将那洁白嫁衣抛至一旁,贺屿惊人的臂力展露无遗。
他将她扔到床上,自己随后覆上。
“苏小姐,不如今晚玩个游戏怎么样?”
苏蜜一脸懵逼:啥啥啥,老干部提议玩游戏?
“什么游戏?“
老男人嘴角一勾,“譬如,老汉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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