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叶躺在床上失眠了,她看到如此执着的王林飞,就想到了以前执着上大学的自己。那时自己付出了所有,就差自己的生命,她多想考上重点大学,最后还是落空了,就算勉强上了一所大专院校,到头来还是一场梦。
如今想来,那是一场多么可怕的噩梦。而现在王林飞也如她那时那样的执着,会不会在以后也会沉浸在这种噩梦中,不知何时能清醒?
有时林小叶也在思考,是不是该妥协了,她也想和王林飞过着正常的夫妻生活,就算心理有阴影,也不至于让生活一团黑呀!况且她对他也没反感,也不是没有爱,只是被以前的感情占满罢了。
林小叶睡了,而僻哩啪啦的打字声还在继续。她不知道王林飞什么时候睡了,当她醒来却看到王林飞正端来精致的早餐。
几片炸得金黄的馍片,一盘精致的凉菜,上面盖着一个荷包蛋,还有就是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可见做早餐人的用心。林小叶心疼得气恼之极,有些生气地说:“王林飞,你发什么疯,受伤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晚上辛苦的人也是你,就算早上做早餐,也不该你来做,你知道吗?你能不能心疼一下自己?别让我感觉是在作孽好吗?”
王林飞笑了,他说:“我看出你对我的关心,我很感动!”
林小叶顺水推舟地说:“是呀,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已忘了曾经的生活,只想和你过平凡的日子,好了吗?”
王林飞笑着摇摇头说:“不是,林小叶,你可以不爱我,请别欺骗我!”
“我没有欺骗你!我说的是真的,难道我喜欢你你不信吗?你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吗?现在你成功了,你成功地改变我,让我忘了曾经的生活曾经的阴影。我现在要全心全意地去爱你一个人,难道不可以吗?”
王林飞变得有些悲伤,哀求地说:“小叶,我说过,你可以不爱我,求你别伤害我,好吗?你不爱就不爱,我不会勉强你的,为什么要欺骗我?”
林小叶气恼地躺在床上,双手不住地抓着蓬乱的头发,然后坐起来直视着王林飞,生气地说:“王林飞,你凭什么这样说我,要我自己么给你证明看?”
“不用你给我证明,我能感觉出来,你越是这样,越让我伤心。”
“林飞,我真的很担心你,我对你有情,怎么就成了伤害你了?”
“你担心我,那是因为自责,你越是自责,越代表你不想接受我对你的爱。你对我没有爱情却说爱我,这不是欺骗我吗?不怕没有感情,就怕有欺骗的感情,难道这也不足以伤我的心吗?”
“王林飞,你凭什么这样说?”
“还是凭感觉!”
“林飞,你这人也太感性了吧?”
“不错,我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又是对于一个很喜欢的人,所以一切都无法掺上半点假的成份。”
“林飞,何必这样较真,我已经嫁给你了,我可以为你做作为妻子应该做的任何事情,包括生儿育女。请接受我对你的一份责任!”
“不错,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我不可能接受的是妻子也是出于一份同情或着责任。我做的努力越多,越不容许你对我的努力回抱的是这样心理,否则我更无法拥有你的感情了!”
“王林飞,就算你是一个写作者,那怕你是一个作家,请不要这样咬文嚼字又说得那么深刻好吗?”
王林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是作家,只是一个业余又不成功的写手,但那怕我是一个文盲,大字不识一个,可我还是要这么说,这不是一个关乎文字水平高低和道理深浅的事,更不是在卖弄文字,而一个出自内心肺腑深度的问题。”
“既然这样,就算我有以前有阴影,那你也应该包容啊,请你不要一直在意这些,好吗?不要一直让我因你而无比自责好吗?请你不要迫我,我已经嫁给你了,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请不要让我做我做不到的事。你不要迫我,我好矛盾,明明你为我做得那么多,而我却时时想着那个对我伤害很深的人,我真的忘不了他,你越是对我的付出,我越记得更清,我和他的感情,还有他的无情,真得让我很痛苦,我真得走不出去呀!我简直要溃崩,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求你,别让我这么痛苦吗?”林小叶说着说着,眼里流出了眼泪。
王林飞先沉默了一会,抓着林小叶的双手,温柔地说:“我知道这些,你心里有太大的压力,所以我没迫你呀!我根本没让你立刻爱上我。你昨晚也说过,看我这么努力份上,会给我一些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让自己接受我?我们需要的不是爱与不爱,也不是有无以前的阴影,更不会考虑那个人,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让我们都慢慢来。”
“可是这样我们两个真的很辛苦,我们就像平常夫妻那样过平凡的生活好吗?就像你说的,不要在乎以前的那些阴影,既然你都这么对我说了,那么你为何还计较,为何还这样较真?”
“至于我为何这样较真,你会慢慢知道的,现在我需要的不是你的爱,需要的只是你给我一点爱你的时间,给我追求你的时间,就算一个陌生人在努力追求你好吗?”
“可是你不是一陌生人,你是一个我为父母十万元彩礼而结婚的人,你知道吗?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门槛过不去了。”
“对,你说的没错,我们之前有太多的门槛了,你因你的父母才和我结婚。其实你对我们的婚姻充满了反对,对你来说还没有一个陌生人更能让你容易接受。”
“但我并没有迁怒于你,相反我也认为你也是一个受害者,你人生的第一次婚姻却娶了一个心里一直走不出前夫阴影的女人!这些我比你更痛心。”
“所以一直以来,你对我就是同情。”王林飞情绪有些激动,更是伤心地哀求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真的,正因为你的同情才使你对我更难有其它的感情!”
“林飞,何苦这样较真,我会和你好好过日子来补偿你的。”
“我不需要!”王林飞斩钉截铁地说:“我宁可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人。至于我为什么这样较真,以后你会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就算我给你解释了,你也不一定能理解。当你真正地全心全意地爱上我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们终于结束了这次没完没聊又有些无厘头的长谈。林小叶感到身心疲惫,王林飞为她精心做的早餐在床头上快放凉了,但她又躺在床上。而王林飞也一言不发,他也没心思吃饭,又到电脑前码字。
昨晚当林小叶给他一个深情的吻,让他无比兴奋。他还以为自已的努力终于看一点曙光,于是凌晨三点多钟他处在兴奋中没出来。他躺在床上,倾听林小叶均匀的呼吸声,感到十分满足,也眯着眼睛再一次憧憬向往中。第二天,他早早起来,为林小叶做上了可口的早餐,那洋溢着的甜蜜让他忘了昨晚一夜没睡。
可是现在,原来他对她的努力,换来的只是更多的同情,根本没有掺和另外一点情感在里面,自己的努力一直是适得其反。
那份早饭早已凉了,可林小叶却没有动一下,相反俩人又陷入僵局。王林飞坐在电脑前,却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一个个字艰难地打出来,却不知是何字,他要写什么,也不知道。困意无穷无尽地侵来,他不让自己得逞,不准自己休息,可是他想写什么却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能睡,不能让自己有片刻的放松。
伤好后,王林飞又一次外出打工挣钱,离开了林小叶,离开了恋恋不舍而又感伤的家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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