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老东城记 > 正文 第六十章 晕头转向
    楚叶檀沉思着,他正在回想着侯武贵临死前的留言。侯武贵的留言是关于楚家鱼庄的桥的,楚家鱼庄的桥是侯武贵和马文峰设计建造的。马文峰和侯武贵曾在江海洋的门下研习奇门风水学多年。因此在设计桥的时候,两人必会用到奇门风水里的知识学问,楚叶檀对这门流传了千年的精神奥妙的学术一窍不通。他记得有这么一个古老相传的故事,古代有一个很名声很大的设计师,懂一点奇门遁甲术。有一个财主因要纳妾,就请了设计师搭建新屋。财主平时倚财傲世,待人刻薄,在修造期间没有招待好那位设计师。但设计师一直没有半句怨言,依然尽职尽责地帮财主修造屋舍,房屋修好了后,设计师领取了应得的酬劳就自己回了家里。设计师回家后,悄悄告诉他的老婆,就说不出三年,财主家必定会派人以重金请自己前去改造房屋。设计师的老婆对设计师一直没能依靠自身的本事发财天天抱怨着。设计师撂下这么一句话,也不说明前因后果,他的老婆当然是不会相信的。

    财主修造了新屋,开设筵席,邀请亲朋好友,庆贺新屋落成。一家人就搬进新屋里居住。自从住进了新屋,财主身上发生了一件怪异的事情。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孩子端着一个黄金尿盆呼唤‘起来撒尿尿,起来撒尿尿。’财主因此尿床。不止是财主本人,就是财主的妻子小妾也都会尿床。先前几天,财主并没有在意,可是一连两个月,财主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依旧是那个孩子端着同样的金尿盆呼唤‘起来撒尿尿,起来撒尿尿’。财主每天晚上都会做这个梦,每次梦到那孩子端着金尿盆来,就尿床。

    财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人,这种年纪还尿床,这当然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刚开始的时候,是一直隐瞒着的。

    财主自以为只有自己和妻子小妾会尿床。其实他的一家人,从两三岁的儿童到七八十岁的老人,凡属于住在新屋里的人,无论男女,不分老少,每天晚上都会尿床。刚开始的时候,和财主同样的心思,都在互相隐瞒,没过多久,尿床的事就被公布出来。人人皆知又是人人都会。财主一家人,除非不睡觉,一旦睡下去,就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是同一个孩子端着同一个金尿盆,呼唤‘起来撒尿尿,起来撒尿尿’。

    这件事被公布出来后,财主一家子也是想尽各种办法去避免尿床。也去看过医生,开了几副药,吃药打针也都无用。管用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不睡觉。一旦睡觉,不管白天晚上,谁睡着了,谁就会尿床。

    财主一家被‘尿床’的事折磨了个够。终于花钱请来一个算命的先生占了一卦,那算命的先生给他算命一向是算得很灵验的,可开了卜过卦后,还是没能找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那算命先生问起了财主尿床开始的时间。那财主告诉算命先生是从进新屋开始的。算命先生又起了新屋的事来,财主也不隐瞒,就说是那位很出名的设计师设计修造的新屋。

    算命的和那位设计师彼此了解,算命先生知道了后,前后一加对照。对财主一家人‘尿床’的事找到了根源。他卜的卦里,财主一家没有冲撞到鬼邪神灵。而是在请设计师修造房屋期间因为招待不周触犯了那位设计师。设计师懂得奇门风水之道,是他暗中做了手脚。算命先生推到这里后,就告诉财主,‘尿床’的事只有设计师能解。要财主备好酒菜,以重金请设计师来,解开尿床的谜题。

    财主这次学了乖,果然带上重金厚礼,请了设计师。原来还真是设计师在修造房屋期间,因为财主家礼数不周,又刻薄吝啬。得罪了设计师,设计师暗中在房子的大横木上多钉了三颗钢钉。那三颗钢钉是被设计师先种了些法术的,财主一家人都尿床,问题就是出在那三颗钢钉上。设计师收了重金后,叫财主家的人拔掉那三颗钢钉,果然尿床的事得到了根治。

    楚叶檀想着这个流传很久的故事,忽然间只觉得这个故事和自己现在面临的事很有些相似。都是设计师帮人修造房舍,设计师都刚好懂得奇门遁甲之术。只是把财主换成了自己。楚叶檀不禁后悔起来,他后悔这些天不应该折辱马文峰和侯武贵。倘若楚家鱼庄的桥,已经被侯武贵做了手脚,那么侯武贵临死前的留言中对自己的诅咒岂不成要成了真。

    火把上的火腾腾地烧着。楚华走到楚叶檀旁边,问道:“檀哥,接下来怎么办?”

    楚叶檀从沉思中转过神来。不管侯武贵有没有做过手脚,他的诅咒是否真的灵验。到八月中秋,一切就可以揭晓。但就目前而言,是要找回被白济掉走了的钱票子。楚叶檀看着白济,说道:“白济,马文峰和侯武贵亲自指征,你就是掉走我的钱票子的人。这件事你休想抵赖。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把我的钱票子弄到哪里去了?”楚叶檀见白济的身上并没有包裹或者箱子,他拿去做交易的钱一共是一箱子,白济的身上没有能储放那一箱子钱的东西,那么那一箱子钱一定是被白济藏起来了的。

    白济忽然笑了笑。说道:“楚叶檀,马文峰和侯武贵是你的左膀右臂,如今他俩死了,你不是自断手臂吗?”说完话,以一种凌厉的目光看着楚叶檀。白济意图通过这些东拉西扯的话题,来绕开掉包计的事。

    楚叶檀自从丢失了一箱子钱,为了要找回那笔钱,又花了不少人力物力。他对那笔钱很看重,作为一个很有些成功的生意人,他深切地知道,只要找回那笔钱,目前所花在人力物力上的所有开支,和那笔钱相比,也都算不了什么。楚叶檀道:“白济,到这时候,你还顾左右而言他?你耍阴谋诡计弄走了我的钱,你如果再不交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楚叶檀说到这里,脸上又肿了很高。

    白济道:“楚叶檀,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钱?你带人挡住我的去路,又来冤枉我,你以为在东城,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

    楚叶檀道:“看来你是不会承认了。我看在江珊的面上,对你一直很是礼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楚叶檀的这番话,顿时引来一阵好评。场地上一百多人中,有说‘大仁大义的,’。有说‘果然是大老板的风范’,又什么‘先礼后兵,如此对待旧情敌,已算是仁至义尽’。

    想到江珊,白济的心里咯噔地响了一下。如今江珊早已嫁给楚叶檀为妻,白济是那种果断而又十分理性的人。然而不知为何,白济的心里对江珊始终怀有一种很难言说的情愫。这种情愫不浓不淡,偶尔发起时,泛着一股淡淡的苦涩。这种苦涩,让白济茫然无措,不可如何。待苦涩消融后,白济又恢复了他的理性。白济心知,此生无论如何,已不能再对江珊有半点多余的情分。是不该有,也是不能有。在追求江珊的角逐中,在江珊的心里,白济先是优势的一方。然而在现世中,在江海洋那里,自然是坐拥雄厚家资的楚叶檀具有更大的优势。楚叶檀成了最后的胜者,这是几年前的事情。莫信仁来找白济通告交易信息的时候,白济得知这件事与楚叶檀有关,本不想参与。没想到后来还是参与了,参与了之后又引来这么多的麻烦。白济在老家过了两年清淡的生活,这次重来,本想掉走钱后,能全身而退,但好像老天不让他停止。

    楚叶檀忽然提到江珊,把他自己说得很体面。白济暗想:“楚叶檀这体面功夫倒比自己更老辣。”白济道:“楚叶檀,你带了这么多马屁虫来。他们每天都在拍你的马屁,你难道不怕被熏死吗?”

    白济借用了侯武贵的马屁虫,暂时压住了人群中的吹捧声。立刻就有人站出来轰击白济。‘白济,你算哪根葱?’‘我劝你尽快交出大老板的钱来,或许大老板一时心慈,还可以留你一命。’‘你只要交出大老板的钱来,说不定大老板心里发了慈悲,就像放个屁一样把你放了。’‘白济,你也是个有点名气的人了,那笔钱本来就不是你的,你拿了别人的钱,如今死赖着不还。大老板一再把好话说尽,你何必还要执迷不悟呢?’

    白济听到人群中,有劝的,有轰击的。混混杂杂,但终究是站在楚叶檀的立场,他们受了楚叶檀的邀请,也从中捞取了不少好处。当然只会帮助楚叶檀。

    梁蕙芳和洪慈化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也理会不到这人群中的议论声中的利害关系。一时倒被这议论声弄得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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