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伏魔术师 > 正文 第114章 边缘
    结果那大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会儿,说到:“这关愣子家也算有福了,居然来了个城里的有钱亲戚,走吧,走吧,我带路。”

    是有福吗?可我的内心却是忐忑,我不知道我给别人带来的是什么,总觉得自己这样做不是很地道!

    可是,也许也没有可是和理由,一因一果,我今天这样做了,注定也会承担。

    关愣子的家挺远的,这位大叔带着我七万八绕的走了很远的小道儿,才远远看见一个黑糊糊的房子,这房子早已脱离了那所谓的‘繁华地带’,就是那两条街口儿,几乎是处于镇子的最边缘。

    到了这里,那位大叔就指着那黑糊糊的房子说到:“就那里了,你过去吧,我就不去了,那家人不好打交道。”

    难得那么实诚的大叔,还亲自带我过来,我追过去,拿了五十块钱硬塞在大叔的手里,大叔先是不接,后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念叨着关愣子有福了,城里亲戚还不错的话,然后走远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种莫名愧疚的心情走向那黑糊糊的房子,虽说刘师傅曾经强调不会强迫人,因为是强迫的术法也无用,而且会给足了弥补,但我心里总觉得刘师傅的术法一定是很逆天的,我这样做对吗?

    可是,我也不是圣人,终究战胜不了自己的执念,我还是走进了这栋房子。

    这是一栋脏乱而简陋的房子,门口的院子连个像样的大门也没有,就是一个篱笆门,轻轻一推就进去了。

    脏兮兮的院子,连水泥都没糊上一层,直接就是泥巴院子,几个小女孩子呆在那脏兮兮的院子里,追逐着,甚至满地打滚,衣服裤子都是灰扑扑的,最小的那一个,估计才一两岁,流着鼻涕也没人擦,咬着手指,看着姐姐们打闹,就在那里傻笑。

    院子里的孩子没人在乎我的到来,我傻傻的站在院子口,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

    也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走路都有些不稳当的汉子从屋子里出来了,扯着嗓子骂了一句:“你们这些赔钱货,还在院子里撒什么疯,都给老子干活去。”

    吼完这句,这个汉子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我原本想摆出一个笑脸给这个汉子的,可是他一句话就让我笑不出来了,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同样是大吼到:“哪里来的小白脸儿,滚滚滚……”

    这是个什么人啊?我还没说话,就莫名其妙的被喊滚?

    他一出现,院子里的孩子们早已经噤若寒蝉,也不疯闹了。%

    不过,他这一吼,却从屋子里出来一个妇人,看起来很是苍老,那妇人一出来,就说着:“你嚷嚷啥?又出啥事儿了?”

    那男人啐了一口,说到:“来了个小白脸,老子骂了两句,咋的了?”

    那妇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转头对那汉子说到:“人家上门,可能是有什么事儿?你瞎骂人干啥?叫你少喝一点儿酒,一喝多了就在那儿发疯。”

    看着这一幕,我终于能体会为啥xx命格的人,那老婆婆会说命都不会好,我估计关来娣可能是这家人的孩子,有这么一个家庭,命能好吗?

    我就是沉思了那么一小会儿,却听见院子里的孩子哭了起来,我抬头一看,就看见那汉子已经在动手打那妇人了,一边打一边嚷嚷着:“老子喝酒关你‘求’事?关你‘求”事?大老娘们儿,少打一顿都不行!”

    其实我骨子里是一个绝对不爱管闲事的人,因为师父自小就教育我,不要乱插手因果,更不要提这种家里长,家里短的事儿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一幕就是让我热血上涌,因为我看见了小孩子害怕的眼神,和妇人那可怜的眼神。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几步就冲了过去,靠近那个汉子,我才知道什么叫酒气冲天,我一把就扯开了那个汉子,并没有想动手打他,可那汉子被我扯开,竟然发怒了,狂吼着朝我冲来,可怜他早已是酒精中毒一般了,哪里有什么力气,被我一推,就摔了个仰八叉,半天都爬不起来。

    那妇人赶紧过来拉着我,说到:“不要打他,他就是喝多了,不喝酒的时候还是好的。.”

    我看了这个可怜的妇人一眼,这已经快2000年了,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家庭存在?又怎么还有这样软弱的妇道人家?我是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吗?

    因为要带走关来娣的原因,我始终对这家人有一种负疚的心理,叹了一声,对着那个对我骂骂咧咧的汉子,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再动手。

    可是那汉子看见那妇人来拉我,却是不依了,吼骂到:“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老娘们儿,跟下不了蛋的母鸡有啥区别?看上小白脸了,是吧?老子就知道你不是个守妇道的人。”

    这话骂得非常难听,我真的忍不住想给这个汉子一个大耳光,但是到最后动作却变成了从怀里掏了200块钱,扔给他,说到:“这是刚才道歉的钱,我是来找你谈事儿的,你起来说话吧。”

    其实,我根本没有指望能和这个醉鬼谈成什么!

    也就在这时,一个有些憨的笑声传到了我耳朵里,我回头一看,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姑娘,大概二十岁的样子,只是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那妇人见到那姑娘出来了,立刻招呼道:“来娣,给你爸爸煮的解酒汤煮好了吗?”

    这就是关来娣?

    ———……——

    事情比我想象的顺利,估计是那两百块钱的作用,让那个醉酒的汉子——关愣子,对我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在交谈中,我也得知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是一个在这种年代,都能生5个孩子,不生出儿子誓不罢休的可悲家庭!

    男主人好酒,女主人软弱,可怜的就是这些孩子。

    至于刘师傅指明要找的关来娣是一个傻姑娘,但不是那种先天型的智障,就是说智商跟一般人比起来,差了少许,反应有些慢,性格有些憨,总得来说就是脑子有些不灵光。

    面对这样一个姑娘,我有好几次都不想说出此行的目的,但我想着,刘师傅曾说,他只会做你情我愿,而且不会伤害人,给足弥补的事儿,我又硬着头皮说了。

    我不想欺骗,很直接的说,有个人想和他们谈谈,主要是需要关来娣,会给足补偿!我也提醒到,你们如果不愿意可以拒绝任何事,没人可以伤害你们,如果有必要,我会帮你们。

    在那个时候,我想到的不是昆仑,而是底线!

    我对刘师傅这个人没有把握,我只能尽力去相信他的话,可也做好最坏的准备,如果他真的要对关来娣做什么,我会阻止!

    有些线索,不要了也罢,我自己难道不会找?

    我以为听了我的话,这家人会犹豫,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连同那个妇人都没有一点儿犹豫,很高兴的同意和我一起去和要见他们那个人谈谈,因为我也告诉他们会给他们补偿。

    “大不了就是让来娣去做媳妇儿嘛!只要是有殷实人家,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她傻乎乎的,这里的人没有瞧得上她,穷地方我不爱她去,去看看,那人找我们干啥!”这就是关愣子的原话!

    他竟然一点儿都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也是,做人做到他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以让别人坑的东西?

    那妇人竟然也赞成关愣子的话,她觉得家里的生活已经够困难了,来娣能为家里做些贡献,也是好的,还想着如果以后生不出儿子,有钱总是能招个上门女婿的。

    我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或者我们就是在不同的世界。

    在谈这些事情的时候,关来娣始终在旁边傻呼呼的笑着,让添茶就添茶,让去看看妹妹,就去看看妹妹

    这一幕,看得我心刺痛,但愿刘师傅不要为了他女儿真的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吧!

    原本,在我心里那么重要的昆仑,在面对一种憨厚的纯真时,竟然变得渺小,我以为这是我心中最深的执念,不可动摇,可一个关来娣竟然就让我可以放弃它最重要的线索。

    师父常说,红尘练心,练心之处无处不在,原来,我来这一趟,竟然还有这样的领悟?

    可是,不管我在领悟什么,那妇人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他们是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到tj,去见一见刘师傅。

    ……

    这是一趟托儿带口的旅程,因为关愣子一家在那个小乡镇上和谁的关系都不好,而他们两口子都要去tj,没有人愿意帮他们看孩子,索性他们就带了全家人出发。

    5个小孩,最大的二十岁,最小的两岁,我无法说出这种奇特的年龄差,和这一家7口与这个时代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他们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行程的负责人,理所当然的让我负责吃喝拉撒。

    我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因为我看着那些小孩儿第一次见到小城时的兴奋,就觉得或者我花的是钱,却买到了她们最珍贵的快乐。

    在小城,我为几个孩子买了一身干净漂亮的衣服,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应该。

    而在第三天的时候,我才带着这跟游览一般的一家人,到了tj。

    我故意没有直接带着他们去找刘师傅,而是自己上门去了,我觉得我必须要问问刘师傅,他到底要做什么!

    而也在这一天,一出悲剧在我的眼前上演了。

    这是很普通的一天,6月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可是在今天的天空总是有些阴沉沉的。

    我把关愣子一家安排在了一个宾馆,然后径直出发去了刘师傅那里。

    依旧是那间昏暗阴沉的房间,我以为刘师傅会在那里单独等我,毕竟我在之前电话通知过他,却不料在房间里我见到了陈星和刘师傅在谈事情。

    他们具体谈些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借着昏暗的油灯,我看见陈星的双眼通红,像是哭过,而刘师傅的神色也颇有些悲伤无奈。

    我站在房间的门口,听见陈星用一种冷静到冰冷的语气问刘师傅:“真的再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其实没有什么不可以付出的。”

    这句话有些怪怪的,我歪着脑袋,总是感觉不太好,总是觉得这种冷静之下,含着一种非常深沉的绝望在里面。

    面对陈星的问题,刘师傅悲哀的摇了摇头,说到:“没有办法,原以为还可以再一年的。这不是你牺牲与否的问题,实际上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愿意做,我也不可以做!偷来的时间总是偷来的啊。”

    接着,刘师傅和陈星之间是一段常时间的沉默,刘师傅神色惋惜而悲哀,可陈星却是一种出人意料的平静,平静到了骨子里,就像是已经没了希望,又何必激动的感觉。

    他们这种沉默,让我尴尬的进去也不是,走也不可能。

    我很担心陈星,可是这丫头太聪敏,心事心思都隐藏的太深,是那种容不得他人担心的强势,看似热情却有一种拒他人于千里之外的防备,让我无从去担心和关心。

    这样的沉默对持了大概了1分钟罢,刘师傅忽然开口说到:“丫头,你是一个聪明又坚强的人,什么问题你都想得开,想得明白,而且敢作敢为,这个问题我希望你也一样啊。”

    我以为陈星不会回应,出人意料的,陈星竟然淡淡的笑了笑,说到:“刘叔,我当然想得明白,当然也会一样敢做敢为的去用自己的方式面对的。”

    我看见刘师傅长舒了一口气,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说到:“剩下的事情我会好好帮你处理,你放心罢,下午我就会处理。”

    陈星异常沉静的点了点头。

    而这时,刘师傅终于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我,对我说到:“愣着干什么,进来罢。”

    我讪讪的笑了,耸了耸肩,表示了一下听到他们谈话是我无意的,同时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下来,不为什么,为陈星的态度,这丫头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个现代都市里的丫头,内敛仗义的性格我很喜欢,她帮了我和道心哥,我是很欣赏她并拿她当朋友的。

    刘师傅的话让陈星注意到了我的到来,在我走进房间的时候,她转身望着我笑了一下,这笑容很平静,平静的就如下午的阳光,让人觉得普通也察觉不出什么来。

    “道良”笑过之后,陈星忽然叫住我。

    “嗯?”我表示陈星会在这个时候叫我,我很惊奇,要知道她的性子多少有些自我,并不是说我会为了礼貌随时招呼你那种。

    “帮我给道心打个电话吧,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让他陪我一天吧,出去走走。”陈星笑着说到。

    “好。”我拿出手机,很快就拨通了道心哥的电话,难道这一次,道心哥终于会有一段靠谱的恋情了?会结婚吗?难道他会成为我们这一脉中第一个结婚的人?

    是的,我承认我想多了,但事实是,我们这一脉上至师祖,下至道情,就没有一个人不是单身汉!真惨

    我在电话里很快就把陈星的要求给道心哥说了,道心哥的反应在预料之中,当然是很兴奋,陈星在这个时候拿过了电话,和道心哥约了一个地点,然后就把电话还给了我。

    只是她对我说了一句看起来很大胆有些不符合她风格的话,她说:“苏道心很不错,重要的是他喜欢我,对不对?”

    我当时有些呆,下意识的就说到:“对啊。”

    “真好,这个男孩子是喜欢我的男孩子里,我唯一一个不讨厌的,去呆一天吧。”陈星笑笑,然后转身走了。

    我抓了抓脑袋,始终就想不明白这通莫名其妙的对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这是我们老李一脉优秀的光棍气质,我大喇喇的坐到了刘师傅的面前:“人我带来了,现在在宾馆。”

    刘师傅的神情一点儿都不激动,还是端着他那搪瓷缸子,抿了一口茶,然后才淡淡的问到:“那为什么不带来?”

    “关来娣很可怜。”

    刘师傅嘿嘿的笑了,我再一次成功的看见了裂开的橘子皮,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只老狐狸。

    “果然是老李一脉的男儿,个个都是仁义的,为了一个陌生人,连昆仑重要的线索都可以不要!你是怕我用关来娣来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吗?”刘师傅用一双老的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可我觉得那是一双最能洞彻人心的眼睛。

    “我要听,你具体要做什么!你说过,你的施法过程也需要我的帮忙。”可惜我光棍气质一上来,莫说一只老狐狸,就是一只老虎我也不怕。

    刘师傅一只手不停的转着搪瓷茶缸的盖子,一只手不停的敲着桌子,面对我的问题,他沉默了很久才说到:“和我一样,老李一脉玩绳结的功夫敢说第二,这华夏没人敢说第一,况且你的灵觉强大,还能帮一点儿小忙。至于,我要做什么吗”说话间,刘师傅终于没有玩他那搪瓷茶缸的盖子了,而是从他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件儿东西。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个通体都散发着温润光泽的骨头,是人的一截脊椎骨,这截骨头一看就已经达到了道家到:“我家来娣要是值个好价钱,我是不会亏待小兄弟你的,我——关愣子,是恩怨分明的大老爷们!”说话间,他胸膛拍的‘咚咚’直响,丝毫没有半点担心关来娣的意思。

    关来娣善良的在旁边憨笑着,她的反应有些慢,就为自己能给家人做点事儿高兴了,貌似自己会怎么样,她没想过,或者她认为爸妈能带给她的,都是好事儿。

    只有那个妇人在旁软弱的问了一句:“李兄弟,我家来娣会不会有什么不好之类的啊?”

    我正待回答,那关愣子牛眼一愣,桌子一拍,惹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他还得意,吼到:“你个老娘们儿,懂个屁?老爷们儿说话,你滚边儿去,别耽误老子大事儿,再说一丫头片子,有啥好值得担心的?奶奶个熊的!”

    我压着心中的怒火,笑着对那妇人说到:“来娣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我去了解过了,刘师傅到时候也会详细的跟你们说的。”

    那妇人放心的点了点头,而我这时才转头对关愣子说到:“什么叫值一个好价钱?记得,无论是男是女,她是你孩子,不是你拿来卖的东西,这次我就不抽你了,大庭广众的,我还要脸。”

    关愣子讪讪的一笑,倒是没有和我了,这经过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说到底,今天于道心哥其实是愉快的一天,他和陈星的约会很快乐,按照道心哥的说法,那就是相处已经很接近于恋人了。

    今天的陈星并不像以前的陈星,看起来是热情的和我们融入在一起,其实心里有一道厚厚的心墙。

    “今天,陈星并没有这道心墙,道良,我能感觉到的!她带着我走街窜巷,带我去看她小时候在tj呆过的地方,带我去吃只有那一片儿的老tj人才知道的食物,她给我说很多,说自己在哪里工作过,自己曾经有多么出色的成绩道良,今天的陈星真的没有心墙。”这是道心哥对我说的原话。

    我是相信道心哥的,我相信他描述的那种快乐的走街窜巷是存在的。

    他们一直这样快乐的相处到了晚上,陈星忽然提出让道心哥陪她去一个地方喝酒,那是已经快到城郊的地界了,而陈星让道心哥陪她喝酒的地方竟然是一栋已经废弃了的平房房到:“刘师傅,陈星出事儿了,现在需要通知她的家人。”我不忍心说出一个死字,我总是觉得死字不该和我的朋友联系在一起。

    虽然我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可刘师傅比我想象的平静许多,他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很是淡定,他说到:“我知道,她已经死了。”

    这是肯定句,连个疑问句都不是!

    我的内心一下子惊疑起来,刘师傅难道早就知道陈星会死?这样想着,我的语气忍不住暴躁了起来,如果他早知道陈星会死,为什么不阻止?我知道我的语气很不客气,我小声吼到:“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你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你这是欠了一条命!”

    刘师傅没有生气,依旧平静,只是语气中带着一点儿悲凉,他说到:“我这种人一向不做吃亏的事儿,我会欠陈星一条人命吗?这丫头这丫头挺好的,就冲这一点儿,我也不会让她去死。只不过她太聪明,她瞒过了所有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语气稍微平和了一点儿。

    “因为她回来了,在这里还有她牵挂的,一辈子放不下的事情。”刘师傅语气平静,他接着说到:“把医院的事情处理了,回来见她吧,她没有亲人的。”

    说完,刘师傅就挂断了电话,我望着电话发呆,说不上是什么心情,陈星死了,陈星回去了,我做为一个道士,原本不该吃惊,应该很淡定,可我就是感觉奇怪。

    因为,死去的人不能打扰安宁,更别谈招魂什么的,除非是自己不愿意离开,陈星是自己不愿意离开吗?

    我的心有些乱,可是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而当务之急,是我必须要告诉道心哥这个消息

    ……

    没有亲人,是一件很凄惨的事情,两天后,我和道心哥处理完陈星的后事时,天正下着蒙蒙的细雨。

    来道别的人,是我们好不容易联系到的陈星的几个朋友,在这凄凄的墓碑前,显得有些冷清。

    可陈星也是幸运的吧,至少我能感觉到每一个来同她道别的人,都是真心的难过。

    在下山的路上,我问道心哥:“警察局那边搞定了吧?”

    因为陈星是非正常死亡,又没有一个亲属来,这样的情况当然会引起怀疑,有一个好心的医生报了警,道心哥做为最后一个和陈星相处的让你,自然少不了会被带去问话。

    道心哥低声和我说到:“雨出面找了一些人,算是很快就了结了。这后事也已经办完了,陈星应该会和我见一面了吧。”

    “嗯。”我点头低声说到。

    这也就是诡异的地方,明明我们刚刚为陈星办完后事,转眼却又要和她见面,想着这感觉就很奇怪

    其实,在当晚,道心哥就很激动的冲去了刘师傅那里,想要见陈星一面,他想亲自问一下陈星,为什么要选择死亡?还是自杀!他想问问陈星,是否有喜欢他?

    我是不赞成道心哥去问陈星是否喜欢自己的,斯人已去,知道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儿。

    但道心哥还是去了,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办完陈星的后事,陈星自然会见他。

    这句话就是把道心哥支撑到现在的动力。

    望着天空的蒙蒙细雨,其实我很是担心道心哥的状态,他毕竟是医字脉,接触亡魂一类的担心较少,他没有那种能彻底区别人和亡魂的觉悟,他根本不可能做到把这个生前和死后不联系在一起,明白阴阳两隔就是最远的距离!

    我怕他把陈星的亡魂也当做陈星的生前,这是极不理智的,对他对陈星都不好!

    山下,雨倚着车子在等我和道心哥,他不上去亲自祭拜的原因是因为他自觉和陈星不熟,基本上不认识,也难以谈得上那种缅怀的心情,他说自己不想虚伪,这理由倒是挺强大。

    见到我和道心哥下来,雨就带着我们离开了,直奔刘师傅的家。

    在车上,我告诉雨,让他先回bj,这两天跟着我们奔波,他也累坏了,雨点头答应了,但还是不放心的说了一句,让我多陪着道心哥。

    送我们到了刘师傅的家,雨就离开了,依旧是在刘师傅那间阴暗的小屋,道心哥几乎是有些焦急的催促着刘师傅他要见陈星。

    可是刘师傅没有理会道心哥,而是对我说到:“准备找谁来为陈星超度?她是自杀的,我观其灵魂,一身的冤孽啊!”

    是的,道士都是有这个本事的,能看出一个灵体是否冤孽缠身,冤孽越重的亡魂,黑色的怨气围绕在身上的也就越重,更有甚者,怨气会形成锁链形,锁住亡魂,让其轮回不成,只能生生的在这阳世消磨到魂飞魄散,可谓最残忍的折磨。

    但黑色的怨气和红色的戾气还是有区别的,也只有那种带红色血光的灵体才会充满了攻击性!所以,不是说黑色怨气缠身的灵体就是厉鬼。

    刘师傅提出的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难题,自杀而死,非高僧不能化解其怨气,带着怨气,就算入了轮回,下辈子依旧会受尽苦难,就像这辈子你欠了多少人的因果,下辈子就会有多少人欠你。

    面对刘师傅的问题,我说到:“放心吧,我已经通知了人了,陈星头七之前,会完成她的超度。”

    而在那旁边,道心哥有些完全搞不清楚状态的问我:“道良,超度!那意思是陈星也不会留在这世间几天了?”

    我有些不满的看着道心哥:“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和陈星的魂魄相处生生世世呢?还是要她留下来陪你生生世世?道心哥,虽然你不是山字脉,但好歹你也是老李一脉的人,难道你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吗?身死恩怨消,至少今生与她的恩怨是消了,来世是怎么样,是来世的事情!你还想怎么样?”

    这话我是说重了,可我最担心的却就是这个,我必须去提醒道心哥。

    面对我的责问,道心哥面无表情,望着刘师傅说到:“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陈星?”

    刘师傅第二次没有理会道心哥,只是说到:“道良,你说的对啊,身死恩怨消,你不能去怪你师兄,他会爱上陈星,或许也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