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被吴明轩抢白质问了一通,却也无法反驳,扭头道:“哼,管你什么事?”又回头问薛氏兄弟道:“怎么样,能去我们家吗?”薛超道:“抱歉,师姐,离开这么多天,我怕家中父母亲担心,再说我们也要回去看望祖母,还是日后再去拜望伯父c伯母和各位师兄c师姐吧。”
陈博楚道:“好吧,到家后替我问候令尊c令堂,你们路上要小心呀!”薛氏兄弟向陈博楚抱拳道:“伯父,我们告辞了。保重。”陈博楚也抱拳道:“保重。”陈瑶又向弟弟薛飞道:“以后一定要到我家来啊!”薛飞道:“好的,师姐,我们走了,师姐多保重。”说完兄弟两个转身离去。
此时各位掌门向外走,都与陈博楚辞行,陈博楚一一相送。乌月派长老杨一城也去到跨院,洛城东养伤的那间丹房中,找掌门董留仙请示要去还是要留。最后院中只剩了武当璧清c璧尘c璧云c李素仪四位道长和陈博楚师徒他们。
陈博楚问璧清道:“掌门师兄,观鼎大会已经结束,这尊宝鼎师兄要安置在何处?”璧清道:“这尊宝鼎体量巨大,放在院中有碍通行,还是把它重移回左侧跨院中吧。”
璧尘道:“正是,我们把宝鼎就安放在那边院中,还有想来观看的,可自行前去。”璧云和李素仪也点头称是。
璧云道长此时心中忽然一动,一股豪气直冲云霄,说道:“两位师兄,陈师弟,我们四人合力将这大鼎抬过去如何,来试试我们的功力,是否还如当年深厚,怎么样?”说完目光炯炯看着几人。
璧清c璧尘c陈博楚三人彼此相望,均是目中精光闪闪,热血沸腾,如年轻时一样豪气勃发。璧清朗声道:“好,我们兄弟四人就来举一举这尊大鼎,看看我们的功力是否更胜当年。”璧尘和陈博楚也同声叫好。
但李素仪却有些担心,说道:“各位师兄c师弟,一定要慎重啊,当年秦武王举鼎绝膑而亡,此大鼎比那尊龙纹赤鼎更重,你们举它不起倒还罢了,万一受伤,则我武当该由谁料理?”
璧云道:“李师弟不要担心,当年秦武王是一人举鼎,今日我们是四人合力举鼎,此鼎虽重,我们也未必就举它不起。”璧清道:“我们先来试上一试,先抬起来看看,如果可以,我们再将它合力举起。”陈博楚也道:“就是这样。”
张浩鹏c吴明轩c陈瑶三人也走过来观看,一看这大鼎巨大沉重,一般人就是几十个也难抬得动它,此时他们四人要力举大鼎,确实结果难料。张浩鹏向陈博楚道:“师傅要谨慎呢!”陈瑶也道:“爹爹和各位师伯一定要小心呢!”陈博楚道:“不必担心,无妨。”
武当师兄弟四人互相伸手相让,都道了一声:“请。”一同来到鼎下。那鼎正好四个大铜足,师兄弟四人各用双手抓住一个鼎足,各较内力,璧清喊了一声:“起!”四人用力抬起,那大鼎竟被抬离了地面。璧清又喊道:“放。”四人把大鼎稳稳地放在地上,四人互望一眼,心中都已有了底数,璧清问道:“怎么样?”三人都答道:“可以。”
璧清向李素仪道:“李师弟,你来喊号指挥,我们来抬。”李素仪道:“是,你们一定小心呀!”
李素仪看四人都已准备好,等在鼎旁,立定当地,口中喊道:“准备。”四个人在此用手抓住大鼎,这次都运上了真气,内气鼓荡,四个人的袍服竟都如充了气一样涨了起来。李素仪接着喊道:“一,二,起——”随着她一声喊,四人尽全力向上抬举,那大鼎竟被他们抬了起来,李素仪又喊道:“上——”四个人向上托举,一同把大鼎托过了头顶。
李素仪又喊道:“走——”四人高举着巨大的青铜鼎迈开脚步,向跨院的角门走去,所经过的地方,地上所铺的大块青砖都一块块的碎裂。
四个人向上举着大鼎,一步一步地走到跨院角门处,此时到了最考验他们功力和耐力的时候,角门虽然已经拓宽,但高度不足以让他们举鼎通过。李素仪道:“降——”四个人转身面向大鼎,缓缓地把大鼎从头顶放下来,然后用手托住鼎身之下,肩膀靠在鼎身之上,大鼎降下,从角门穿了过去。
过了角门,靠向墙边,李素仪道:“落——”四人把大鼎慢慢放到地上,四人站直身体,调匀呼吸,相视而笑。
洛城东所居丹房就在此院中,杨一城和董留香听到声音,走出门来观看。一看三位道长和陈博楚把大鼎抬了进来,对他们的高深功力即惊且佩,杨一城道:“四位宗师真是好功夫,好神力。”璧清笑道:“哪里,哪里,杨长老见笑了。”
璧清向璧尘等人道:“你们先自去休息,我到房内看看受伤的书生。”璧尘道:“好,我去安排收拾打扫,处理善后事宜。”璧尘和李素仪道:“我们同去帮忙。”陈博楚道:“我带小辈们去看一下他们的玄静师公。”璧清道:“好,你们去吧。”众人各去。
璧清和董留仙,杨一城一同走进洛城东的房间,洛城东看到璧清掌门进来,又要坐起,璧清道:“你不要起来。”洛城东道:“失礼。”董留仙扶洛城东向后半躺着靠在软枕之上,璧清坐在榻旁的坐凳上。
璧清问道:“少侠好些了吗?”洛城东此时已不觉得十分难受,但仍浑身乏力,喘息急促,他虽然素体异于常人,毕竟重伤之后,经脉逆乱,尚需时日恢复。
洛城东答道:“好些了,多谢掌门相救。恐怕此后一段时间要麻烦掌门了。”璧清道:“少侠不要客气,贫道略通医术,怎能见你受伤而不救,现在贫道奉皇上之命为你疗伤,更要尽己所能,让少侠早日恢复,你就在此安心静养,万不要见外。”洛城东道:“多谢。”
璧清看他仍面容苍白,双目少神,目光游移,知他伤情仍重,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瓷瓶,拔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那粒丹药呈棕红色,药香扑鼻,闻者感到这股清凉辛香的味道能通关开窍,提神醒脑。
洛城东闻到丹药奇香,说道:“是八宝紫金丹。”璧清听他说出此丹药的名称,感到奇怪,问到:“这确实是武当至宝八宝紫金丹,你怎么知道此药的名称?”洛城东道:“我年幼时曾染上瘟疫,有一位仙长给我医治,这位仙长让我吃过这个丹药,这药果然奇效如神,我服用后病情很快好转。”
璧清一听,上身向前微躬,急问道:“哦,你所见到的这位仙长是怎生模样?”洛城东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我记得这位仙长身材很高,须发灰白,红光满面,看他走路脚步轻盈,有道骨仙风之感。”
璧清道:“竟有此际遇,看来你确实与武当有莫大的缘份。”洛城东问道:“掌门为何如此说?”璧清道:“当年为你医治的那位仙长,是我武当派的前辈高人,我的师叔玄通道长。”洛城东道:“对c对c对,我也记起来了,那位仙长说他就是叫做玄通道长,原来是武当派中前辈高人。道长当时还教过我几套炼气强身的功夫,我练习之后大获裨益。”
璧清又问道:“你和我玄通师叔学过功夫?”洛城东道:“仙长在我家乡只停留了一个多月,用高超医术将当地的瘟疫控制之后,没有多久便离开了,走时还曾和我说过,说他和我之间的缘份未尽,让我好好练习他教的功法,再有机会他还会教我更高的武功。”
璧清又问道:“我师叔还曾跟你说过什么?你再好好想想。”洛城东思忖道:“没有什么了。”抬头又道:“对了,道长好像还说过我是什么至阳之体。”
璧清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感敞亮许多,坐直了身体,面带笑容。至阳元婴就这样被他找到了。他的师傅曾向他说过至阳元婴之事,并让他尽力寻找,因为只有至阳元婴才能将至阳丹鼎上的神功炼到最高境界,他日武林一旦有变,至阳元婴可以对抗邪魔,保护苍生。本来璧清还很忧愁,不知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可谁知道机缘巧合,此人竟自己来到了武当山。
但此时他尚未炼成神功,为保护他的安全,关于他就是至阳元婴之事必须严加保密,绝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至于以后他是不是会留下来甘心练习鼎上功夫,璧清打算要善加引导,在适当的时机把他就是至阳元婴的秘密告诉他,晓以大义,让他知道自己所肩负的重任,并举全派之力保护他的周全。
璧清看到洛城东说过这么多的话后,已有些疲倦,说道:“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之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洛城东奇道:“重要的事情?道长所指何事?”璧清道:“现在不是时候,你先不要多想,等伤好了再说。”洛城东不再追问。
璧清把八宝紫金丹递给洛城东,董留仙递过一杯水,洛城东把丹药服下。药一入腹,洛城东立即感到药力通经透络,直达四肢百骸,胸中滞气消减不少。董留仙和杨一城看到洛城东服药后,脸色已见红润,目光也有神了一些,担心稍减,佩服武当仙药果然神效。
璧清看他服药后,便告辞出去料理其他事务。房中杨一城问董留仙道:“现下各门派均已离去,我们是要回去,还是继续留在此处,请掌门定夺。”
董留仙犹豫不定,她想早日回大理双廊打理派中事务,帮族人抵挡贼寇,还要加紧练功,报仇雪恨,但此时洛城东刚刚受伤,毕竟他教了自己这么多天,还很尽心尽力,不求回报,而此时自己放下他,就这么离开,确实于心不忍。
洛城东看她为难,打起精神笑了笑,说道:“你派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不必为我在此耽搁了。况且有武当各位仙长为我疗伤,我会很快恢复,你不要担心。早些回家吧!”
其实他何尝不想让董留仙在此多陪他几日,但他本性总爱为他人着想,况且董留仙还有大仇要报,此时留她不是强人所难吗?
董留仙仍有犹豫,道:“可是你刚受伤,我”洛城东道:“我的伤已无大碍,你就不要再担心了,你们回去吧!”
董留仙又走到床边,说道:“多谢你的传授之恩,等我忙完派中事务,再来看你。”洛城东道:“好。”董留仙道:“我先走了。”说完敛衽行礼,转过身向外走。杨一城向洛城东抱拳道:“小先生多保重,我们去了。”洛城东道:“一路小心,杨长老一定照顾好你们掌门。”杨一城道:“先生放心。”
董留仙听他如此叮嘱杨一城,不禁心中也有些伤感,她站了一站,感到眼中就要有泪水流出,向上扬了扬头,继续向门边走。
此时,洛城东忽然看到放在自己身旁的那把御扇,急忙叫道:“先不要走。”董留仙听他呼唤,收住脚步,慢慢回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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