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这一手确实镇住了不少人,所有人望向他时眼中都带上了一丝敬畏,就连胖妇人也是如此,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面前一向温顺的相公会做出这样的事,弱弱的问道:“可别人若问起来怎么办?”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说道:“这老两口又没其他亲人,谁会问?再说了六十多岁的老人突然离世不是很正常吗,大不了我们给他们定两副好棺材,办一场风光的葬礼就是了!”
“只要在场的人不说,真相谁知道!”
确实,两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突然离世再正常不过,就算日后有人起疑,这个理由完全可以搪塞过去。
更重要的是老两口已经没了其他亲人,这年头大家都挺忙的,谁会关心两个外人的死活!
胖妇人被说服了,扭头看向刘寒问道:“那他怎么办?”
刘寒脸色一变,急忙闭眼装死,这些人已经疯了,若真的不管不顾将他宰了,那死的可就太憋屈了。
比起阴沟里翻船,他更愿意死在刘卓手里,日后提起时也好听点不是!
果然,中年男子回复道:“当然是一并处理了,不然等他日后报复吗?”
中年男子说着走上前去探了一下刘寒的鼻息,发现已经断气后顿时放下心来,面朝众人喊道:“刘寒已经死了,此事再无后顾之忧,对我刚才的提议你们有谁反对的,站出来说清楚!”
这个时候谁还敢有不同意见,没看见中年男子眼中的杀意还没散吗,估计反对之人很快就会步上这一家三口的后尘吧!
众人沉默,中年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那好,现在所有人一起动手,将老王头家中的财物全部整理到院中统一分配,谁敢不拿别怪我不客气!”
这家伙可以啊,只要拿过财物那就是同谋,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上了同一条贼船,日后肯定不敢拿这事到处散扬去!
刘寒听的杀意四起,这群混蛋连做人最后的底线都没了!
生活就像强奸,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享受了。
这些村民也是一样,没有胆量反抗中年男子与胖妇人的淫威,只好选择屈从。
况且选择屈从的话还有好处可以拿,他们那点仅存的良心一眨眼就被即将到来的好处给淹没了。
中年男子一声“开始”,众村民便像土匪进村一样四处搜刮起来,刘寒昨天刚买的货物被一件件的搜了出来。
打家劫舍这种事就好像无师自通一般,这些人干的极为起劲,连最细小的角落都不放过,连缺了口的破碗都不愿落下,被他们扫荡过的茅屋就好像蝗虫过境,颗粒无存!
最后,搜刮完的村民将目光投向了刘寒的床榻上,昨天货物搬回来后,刘寒将自己的小窝好好的拾掇了一番,褥子是精致的貂皮,被子是上好的绸缎,就连枕头都是两端绣着戏水鸳鸯的丝绸抱枕,虽然已经被刘寒身上的汗水浸的不成样子,但村民们可不嫌弃。
其中一人捉住刘寒的胳膊,将其粗暴的拉到地上,然后卷起被褥就走。
这一下可把刘寒折腾惨了,全身经络像被人拧了麻花似得,疼的他冷汗直冒,但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不敢动弹哪怕一下,生怕引起村民注意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被村民光顾过的茅屋除了三具尸体之外,干净的如同狗舔,估计老鼠来了都得含泪离开。
收获颇丰的村民们却丝毫不在意房中的尸体,围着院中的财物兴奋的眼睛都红了!
这也难怪,柳城的四车货物将近三车都被刘寒拉回了家里,吃的用的应有尽有,有些更是村民们从未见过之物,突然发了这么一笔横财他们又岂会不兴奋!
活干完了,接下来就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环节。
分赃!
分赃这事可不太好处理,一个不好说不定会引发另一场流血冲突,毕竟谁都想多占一分,谁都不愿自己拿的比别人少一分。
万幸的是中年男子的淫威犹在,众人就算争吵也不敢搞得太过分。
在中年男子的主持下,分赃大会艰难而缓慢的进行着,刘寒耳边不时传来一阵争吵,村民们互相怒骂互揭老底。
哪一年我借过你钱啦,什么时候借的米面油盐没还啦,我还请你喝过酒啦,你还欠我什么东西啦。
刘寒不用眼睛看都能想象到这个场面有多热闹!
村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赃物上,一时之间再也没人关注刘寒的动向。
此时,洗髓也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就如同烧红的铁块终于开始冷却,骨骼碎裂的疼痛渐渐消失,四肢也开始恢复了活动能力。
但刘寒的警惕并没有放松,因为还有最后也是最难的一关要闯。
果然,疼痛刚结束没多久,刘寒便感到骨头奇痒,如同无数只蚂蚁在骨缝里爬一样,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奇痒比撕心裂肺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更悲催的是他还不敢动弹,想挠一下都不行!
疼痛再难忍,靠意志力总能撑过去,但瘙痒可就不是单凭意志力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刘寒虽然不想动,但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如被掐住脖子的蛇似得,身体来回不断的扭动着。
刘寒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扭动的幅度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尽量不引起村民的注意。
另外,他眯着的双眼从未从门口移开过,做好了一旦被发现便拼着身体受损也要尽快逃离的准备!
就这样苦熬了近一个时辰,身上的奇痒终于慢慢散去,刘寒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双拳紧握的一刹那,他清晰的感受到了拳头中蕴涵的强大力量。
如果此时遇上吞噬母亲尸体的那头黑熊,刘寒相信一拳便可以打破它的脑袋!
刘寒从地上站起走出房门,而此时,分赃大会也接近了尾声,每个村民面前都摆了一堆赃物,赃物很多,一个人一次性根本拿不完。
谁也没料到剧情会这样发展,事前也没准备个推车什么的,事到临头全傻眼了。
搬着东西离去吧一次性拿不完,放在这里被偷了可怎么办?
可若不离开,一直这样看着也不是办法!
村民们相互警惕,谁也不愿或不敢率先离去,一个个防贼似得看着身边同伴,场面怪异到了极点!
刘寒见此冷笑一声,跨出房门揶揄的问道:“脏都分完了还不离开,等着喝酒庆祝吗?”
声音出现的太过突然,一大半村民都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待看清刘寒的模样后,剩下那一小半也不淡定了,下意识的朝后退开。
“诈尸啦!”其中一个胆小的更是尖叫一声,转身朝大门外跑去,连分到手的赃物也不要了。
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又蹑手蹑脚的渡了回来,趴在门口望了半天终究不舍得那些赃物,又回到了原位!
刘寒见此笑的更加淡定了,一步一步走到大门口,将大门关上门栓插上,随后转身笑道:“现在我们可以算算账了!”
死了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尽管是大白天依然让人毛骨悚然,村民们傻站半天,终究还是领头的中年男子胆子大上一些,鼓起勇气上前半步,语带颤抖的问道:“你是人是鬼?”
刘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在中年男子看来无比可怕的笑容问道:“你希望我是人还是鬼?”
这时终于有个头脑清醒的反应过来,指着刘寒的影子喊道:“影子,他有影子,他是人不是鬼!”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了只有刘寒身高三分之一长的影子,看清后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
既然不是鬼,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中年男子身为众人的首领,自觉的上前一步质问道:“你想怎样?”
“还能怎样!”刘寒收起笑容,面带寒霜,望着中年男子眼中尽是杀意,逐字逐句的说:“当然是,血债血偿”
这眼神,这语气,犹如三九天的寒风,冷透骨髓。
中年男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其他人比中年男子还不堪,紧张的望着刘寒,眼中皆是恐惧,三十来号人愣是被刘寒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凡事都有例外,并不是所有人都屈就于刘寒的淫威,胖妇人就没有,依旧摆出双手叉腰的霸气姿势,说道:“血债血偿?怎么偿?杀了我们吗?大白天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个毛头小子?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纷纷反应过来。是啊,他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会怕他?
这么一想村民们的勇气又回到了身上,原本分散很开的村民慢慢朝中年男子与胖妇人的身后聚集,打算一拥而上将刘寒撕成粉碎!
这个时候刘寒却不急了,大马金刀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望着村民眼中尽是戏谑。
猫戏老鼠当然要玩够了才撒手。
再说了,老王头夫妇英灵未远,还在天上看着呢,他可不想这群混蛋死的太痛快:“我就在这坐着,看看你们的唾沫能不能淹死我!”
这幅欠揍的德行顿时激怒了中年男子,他随手捡起一把锄头,上前几步一锄头就朝刘寒脑袋砸了下去。
锄头离刘寒脑袋不足一寸时却怎么也砸不下去了,中年男子定睛一看,发现刘寒右臂高举,紧紧的握着锄头的另一端。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但事到如今后退无路,就算再难也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他双手下压,甚至踮起脚尖,将整个身体的力量都作用在了锄柄上,可刘寒的双手就像铁柱一样,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力气,锄头的另一边依然如擎天巨柱一般岿然不动。
就这样对峙了半天,中年男子憋得脸都红了也没能挣脱刘寒的束缚。
刘寒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手臂用力一拧,中年男子顿时拿捏不住松开手来。
然后刘寒将锄头在手中抡了一圈,一锄头砍在了中年男子的面门上!
中年男子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双手捂着脸庞,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染红了整个手掌!
自家相公受此重伤,胖妇人的眼睛立马红了,叫嚣着朝刘寒扑了过去:“我杀了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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