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寒见此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并没有接柳城递过来的玉简,而是盯着柳城问道:“你身上有多少灵石?”
柳城一阵脸红,尴尬的报出一个数字,听的刘寒直翻白眼。
原以为自己已经够穷的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穷,浑身上下连一百灵石都没有。
算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反正这破功法留身上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换点有用的东西呢。
想到此刘寒说道:“把你身上的灵石都给我,另外,车上的货物任我随便挑,这本功法归你,如何?”
柳城的货物大多都是凡间俗物,加起来也不超过二百灵石,以这么低廉的价格换取一部修炼功法,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拒绝。
柳城忐忑的问道:“此话当真?”
刘寒眉毛一挑,说:“怎么,你不愿意?”
确定刘寒不是拿自己开涮后,柳城大喜过望,连忙说道:“愿意,愿意,这几车货物全给你都行!”
刘寒继续说道:“事先声明,这部功法是我在一头野兽的洞穴里捡的,日后因此惹出什么麻烦,你可怪不得我!”
野兽洞穴里都能捡到修炼功法,这得什么逆天运气!
至于后半句,直接被柳城给忽略了,拍着胸脯保证道:“小兄弟放心,这个道理柳某还是懂得!”
刘寒满意的点点头说:“好,把那株‘纹银花’先给我吧,至于其他货物我要不了那么多,选一些有用的就行!”
柳城一声令下,车队驶到老王夫妇家的门口,然后几名护卫就开始往家里搬东西。
什么菜米油盐,服装被褥,毛毯貂皮,凡是老王夫妇用得上的,统统不要钱似得往家里搬。
刘寒与柳城脸带微笑的抱着双手站在一边,老王夫妇更是笑的脸上褶子都多了几条。
但跟着车队而来的村民们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一个个看着被搬进老王夫妇家的货物就好像在搬自己家的一样,眼中露出饿狼一样的光芒,要不是商队护卫在侧,说不定早就上去抢夺了。
黄色圆球内,刘寒站在药田边缘,老牧一手握着药锄,一手拿着“纹银花”,小心翼翼的将“纹银花”移植到药田之中,随后退到药田边缘,与刘寒并肩站在一起。
“纹银花”种下之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本来嫩绿色的叶子迅速变成了深绿色,又变成了深青色,最后变成了紫色。
变成紫色的刹那迅速长出了一颗嫩芽,然后开出了一朵银色的花,再然后,花叶枯萎,撒下一片花籽。
花籽又迅速发芽,生长,开花,结果,不到十个呼吸便完成了一个轮回!
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事落在刘寒与老牧的眼中没有引起丝毫波澜,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一般。
等附近地面都长满了“纹银花”后,老牧才砸吧着嘴说:“这神秘圆球真他娘的变态,你那位皇帝祖父如果知道他送给你祖母的定情信物如此逆天的话,估计会后悔的撞墙吧!”
刘寒同样有些唏嘘,开口说道:“人家可是皇帝,说不定这种宝物皇宫里多的是呢,人家财大气粗压根不在乎这一件两件的!”
“啊呸,你懂个屁!”老牧骂道:“这种无视天地法则的宝物别说你们大汉王朝,就算最强大的大魏王朝都找不出一件来。”
“以我之见,你皇祖父当年之所以将此物送给你祖母,不是因为他财大气粗,而是因为他不识货!”
“只是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你小子!”
“现在炼制‘洗髓丹’的材料齐了,有神秘圆球在,草药你可以随意挥霍,但你那丹炉撑得住吗?”
这也正是刘寒所担心的,“洗髓丹”是二阶顶级丹药,而他手中的丹炉却是母亲留下来的一阶地摊货,再加上他那半吊子的炼丹术,要是一不小心发生个炸炉事件,他可就真抓瞎了!
想到此刘寒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若是早知道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说什么也要将身上的宝物全部移到神秘圆球中来。
当年在稷下学宫时,他身上的灵石多达数百万,身份玉牌内的学分高达数千万,极品法器不下百件,丹炉根本就没有三阶以下的,符篆丹药更是不计其数,那是真正的财大气粗啊。
当时因为将物品收进圆球之中太过耗费神识,他便偷了个懒将其都留在了储物袋中,谁曾想最后却便宜了刘卓那个王八蛋!
尽管没什么信心,但这一遭说什么也是要走的,将草药丹炉准备好后,刘寒回到老牧的住处,开始为人生的第一次搏击做准备。
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后,刘寒吐出一口浊气,掐诀朝面前的丹炉指去。
经过好几个时辰的努力,丹炉终于还是爆了,刘寒的脸色变得万分难看,气的一脚踢向地上的黑灰,黑灰飞扬,呛得刘寒咳嗽不已。
黑灰踢开后,脚下露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黄色药丸,刘寒急忙弯下身去,捡起一看正是一颗完好的“洗髓丹”。
刘寒大喜,继续在黑灰中翻找,最后又找到了两颗。
一次开炉竟炼制出了三颗“洗髓丹”,这绝对是他炼丹史上的一个高峰,刘寒忍不住心中喜悦,跑到老牧面前嘚瑟,却被老牧一脚踢了回来!
从圆球出来时已是夜半三更,今夜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漫天繁星,皎洁的月亮如同弯刀一般挂在天空,刘寒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切感慨道:“等了小半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长安,总有一天我会回去,刘卓,今天拿走的,明天,我要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将“洗髓丹”炼成之后刘寒一刻也不愿再等,盘膝坐在床上,将丹药含在口中,然后调动丹田与筋脉中仅存的真气逆行而上,直接自爆开来。
既然丹田与筋脉已经被毁,那就毁的彻底一些吧!
想要建一座新的高楼,就得将旧的楼层连根拔起。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刘寒这次也是发了狠了,不惜一切也要摆脱刘卓给他造成的所有阴影。
刘寒体内真气虽然少的可怜,但自爆毕竟是修士的终极杀招,威力还是很可观的!
真气爆发的那一刻,他的筋络骨骼像被冲过了头的气球般,瞬间碎成了粉末状。
筋脉破裂的一刹那,一股锥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生怕吵醒隔壁熟睡的老王头夫妇,刘寒强忍着没有惨叫出来,发出一声闷哼后便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提起最后的力气将口中的“洗髓丹”咽了下去!
“洗髓丹”的药力很快化开,刘寒那破成粉末状的筋脉好像受到吸引一般纷纷回归到了原位,聚合成了新的筋脉!
新生的筋脉看似完好,其实就像胶水拼接在一起的瓷器一般脆弱不堪。
“洗髓丹”的威力自然不止于此,不到十个呼吸,新生的筋脉又再次粉碎,然后再聚合再粉碎,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中。
唯一让刘寒欣慰的是,筋脉每重生一次便会强上一分,如同蜕变一般越来越强,骨骼也是,每一次碎裂后的新生总会比上一次更加坚硬,就像炼器师手中的精铁,每一次捶打都是为了去其杂质,让新生的精铁更加完美。
虽然过程很痛苦,但结果却让人向往。
按这个局势走下去,等洗髓成功的那一刻,他的伤势不但会彻底痊愈,身体还会变得比之前更加强大。
看来老牧没有骗自己,这个方法果然可行。
喉管同样在经历着洗精伐髓的蜕变,此刻的刘寒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力的瘫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感受着度日如年的时光!
在稷下学宫的时候,刘寒吞服过一次“洗髓丹”,按照上次的经验,洗髓的过程至少要持续六个时辰。
这一夜格外漫长,但天还是亮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刘寒听到了老王头那老迈的脚步声。
老王头走到刘寒门前,推了一下没有推开,又加大力气推了几下,发现房门紧锁后喃喃自语的离开:“小寒这孩子,大清早的怎么又出去了!”
听到老王头离去的脚步声后刘寒松了口气,心中暗恼这事干的太不周全,老王头若执着一点破门而入的话,可让他怎么解释啊。
解释倒是其次,万一老王头善心大发,自作聪明的做出点什么来,他可就真欲哭无泪了。
值得庆幸的是几个月下来,老王头夫妇对刘寒早出晚归的行为早已习惯,因此也没起什么疑心!
中午时分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听声音正是同村的村民。
刘寒有些意外,以老王头家的情况,平日里村民别说来做客,就算路上见了都懒得打招呼,今天怎么会主动上门?
正疑惑时,一个尖利的女音响起:“老王头,刘寒呢,让他出来!”
这个声音刘寒很耳熟,仔细一想不正是当日第一个拉下脸向他索要猎物的胖妇人吗,胖妇人语气极为不善,趾高气扬的喊着。
刘寒甚至能想象到她双手叉腰,肆意叫嚣的泼妇德行!
自己好像没得罪过她,但听这口气怎么弄得跟彼此之间有多大仇怨似得。
刘寒还没想明白呢老王头的声音又传了进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不愿跟这个泼妇过多纠缠:“寒小子上山去了还没回来,等他回来我让他找你去!”
胖妇人根本不信这套说辞,语气又提高了几个分贝,说:“老王头你骗鬼呢,刘寒今天压根就没上山,让他出来,有些事他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刘寒眉头一挑,她怎么知道自己没上山,不会一大早就在村口堵着他吧,堵到中午没见到人这才找上门来的?
八成是这样,但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值得她费这么大力气!
正在这时老王头发出一声冷哼,说:“交代,什么交代,寒小子需要给你们交代吗?”
“别以为老头子老眼昏花什么也不知道,从正月到现在,寒小子打的猎物一大半都被你们瓜分了,这个冬天若不是他你们能过得这么滋润?估计现在还在啃窝窝头呢吧!”
“受人恩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你们不就是见昨天寒小子买下大半个商队眼馋了吗,可哪又如何,那是寒小子花自己钱买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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