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练剑,创剑,看花呈剑泡茶,便花去丰晓晓大半时间,偶尔再和来看望自己的方无悔喝喝酒,溜溜小黑,日子竟是突然间变得闲适了许多。
先前花呈剑虽然恼羞成怒的揍了丰晓晓一顿,可多少心底有些感动,对他的拘束也放松了些,只要花呈剑在剑阁内就让他能随便逛逛不再困于茶室内,只不过其他侍剑阁弟子都有所约束不准对他不敬,以防万一,毕竟谁也不知道丰晓晓会不会突然看谁不爽拔剑杀人。
这一日,将好似一条死狗的小黑拖着溜达的丰晓晓见阁内突然热闹了许多,弟子仆从不是搬梯子就是抬礼品,便拦下一其中一个往日常见的仆役,“这是干什么?有什么喜事吗?”
那仆役一看是这位小爷问话,不敢讥讽,恭敬的说“丰先生怕是练剑忘了日子,过两天便是春节我们正忙着收拾呢。”
话说完,低着头的仆役见丰晓晓半天没动静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悄悄抬头瞄了一眼,就见少年一脸痴笑,像是在想着什么龌龊事一般。扭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掖了掖夹在肋下的两匹红绸子便悄悄的溜了,大长老可是和阁主一起提点过了的,若是阁内有人招惹了这少年就是被人一剑砍了也不会多说半句。
平常弟子倒是没多觉得,他们这些下人仆役却是个个提心吊胆,毕竟是仆从,听说这少年杀心大的很,谁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不知丰晓晓傻笑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下意识的想要一剑刺过去的丰晓晓一模腰间才想起来,杀吾剑被管着不准带出茶室,而且自己还在剑阁内,没人会来伤他性命。
“先生?门外有人找你。”
转头一看,是个不大的女弟子在冲自己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天性还是别的什么,脸上带着些谨慎和小心,神情倒是跟那些仆役差不多。
“是谁?方家的人?他们来的话你们应该早放进来了才是,来问我干嘛。”刚刚一直在想着往日里丰饶镇上年关景象的丰晓晓被人打断语气不自觉的就有些火气。
被呛了一句,那女弟子脸色顿时有些发白,似乎是被吓到了“不是方家的人,那人说是叫胡适是个剑客,来向先生请教的。”
才反应过来的丰晓晓收敛了一下糟糕的心情,低声道“抱歉,刚刚想了些事情,是我说话重了,你带我过去见见吧。”
没想到那女弟子被这么一问,更是瑟缩了,几乎要把脑袋藏进胸口般,低低的“嗯”了一声就往前带路了。
这侍剑阁却是不小,本来丰晓晓只是在茶室外围一圈遛遛狗此时被带到大门处也差不多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而据他这些日子的迷路经验来看,茶室还算是比较靠近正门的。
等到了门口,因为跟花呈剑约定好的关系,他就站在门内,看着门外台阶下一个黑衣白袍一个一身灰扑扑的仆从装束的两人开口道“你们谁是胡适?我就是丰晓晓,有什么事直说吧。”
伸手拦住那正要开口替主子搭话的仆役,黑衣白袍的青年双手抱拳躬身道“在下正是胡适,因为近了年关,小子在外游学正要赶回家中,路过泰安城偶听先生大名才特意前来拜访。”
虽然眼前少年身着一身贴身睡衣,将头发松松垮垮的绑着还拖着条比人还大一直赖在地上的大狗,可胡适毕竟是涵养深厚之人,常年在外游学也让他见识了许多异人,早就见多识广也不多在意。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礼数做足,自然没人会刁难自己,而且事实也往往如此。
一听对方是游学之人,丰晓晓脸色也好看了一点,也回了一礼问道“不知你从何处来?莫非就是这泰安州的人?”
青年胡适,再次鞠了一躬,“我乃吴国衢州陵阳县人,仰慕大梁山的凶名便想从此借道,只不过听得先生剑道大才便想见识一二。”
本来脸色有些僵硬的丰晓晓听到对方是吴国人之后,突然变得和善了,几乎要咧到耳根的笑容让每个看见的人都能知道这是真的开心。
胡适见到对方这个样子,脸上恭敬依旧,只是心里却暗骂了起来“又是一个卖国才,剑道天赋给了这样意志不坚的少年,可见这老天是多么不公。”这一年的许国行已经让他见过不少这样的人物,吴国攻破大梁山,本来两国间的屏障瞬间成了战场让大多数许人心怀揣揣。只是这种情绪多出现在许国腹地,反倒是成了边境的泰安州人人齐心想着把已经成了吴国许县的临安抢回来。
“很好,很好,年关时节能让我遇到个吴国学子,真是再好不过了。”丰晓晓转头看了眼那怯懦的女弟子,“我没带剑,把你的借我使一使吧,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回。”
胡适见丰晓晓一脸和善,还以为这位剑道奇才真的要教自己些功夫,本来还站在阶梯下,听话便从仆从手中接过宝剑就要跨上前来。
“别急,我这剑只适合远观,凑得近了你恐怕看不清楚。”丰晓晓接过女弟子的剑,放在手里掂了掂,笑眯眯的竖起手掌,示意对方往后退一退。
“对,在往后,好,差不多了,就在那里吧。”眼看对方已经退出侍剑阁大门范围,丰晓晓才笑着让他停了下来。
“我只出一剑,你要能看透我便教你套剑法,怎么样?”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好事的胡适赶紧一抱拳,脸色激动的道“谨遵先生命。”说完一身真武初期还显生涩的剑意便涌了出来,神情严肃里还透着喜色。前些时候两人大战的痕迹还保留在擂台上并未撤走,其上的锋锐剑意到现在依然存在,甚至还有人在半夜听到剑鸣声。来了泰安的胡适自然也是见过的,此时听丰晓晓要教自己剑法哪里能不喜出望外。
丰晓晓对着那怯懦女弟子开口道“你看着,我可没跨过这大门,要是你家阁主有话说你得给我作证。”说着见对方木木的点头才又向门外的胡适道“以前总有人跟我抱怨,年关难过,年关难过。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算明白了,来吧,我出剑了。”
说着手中侍剑阁弟子的制式长剑便劈出一道猩红匹练,圆融的杀意霎时绽放有如潮水直接将大门处的几人淹没。来不及反应的胡适只觉得脖子微凉,再一看就见到一个穿着黑衣白袍的无头人手中捏着把断剑——这人,好熟悉,然而等自己想要看清楚一些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了。
丰晓晓嘴角上翘,手肘长剑一指瘫在地上的那个仆从,声音和蔼的问“你是不是吴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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