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完整首诗,方圆轻轻吐了一口浊气,饶是以他生境巅峰的实力也是气血动荡,难以遏制使剑的冲动,若非是真意强劲,恐怕他受到的影响还要远超方九等真武境。
毕竟境界越深,对“道”的体悟便越执着,否则似剑神剑圣那等存在,早就将各国打了个天翻地覆,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对普通人来说不过是个笑话,只有到了他们这样境界才能真正体悟到其中真谛。
伸手在墙壁上轻轻抚摸了一遍,感受着那已经镌刻在泥土里的意志散发而出的微微扎手的触感,一圈纯白美玉般的光芒从他身上渗透进墙中。过了片刻,方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收回手。
“这首诗已经和这片大地链接为一,若是强行取下来,只能沦为一面还算不错的石刻,意境全失。”思虑片刻,他向方九招了招手,“命令狻猊卫从今日起驻扎于此,这里将作为我方家禁地外人不可擅入!”
“等等,”丰晓晓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指崔永元几个胖子,“方城主,这几人都是我家长辈的朋友,而且也见了这首诗,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本就思量着如何处理这些外人的方圆一听丰晓晓有要求,倒是顺水推舟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让这几兄弟进城主府办事,保他们下半生衣食无忧,这样对我那长辈在天之灵有个交代。”
崔永元几兄弟顿时个个双目发光,做山贼哪里有做官兵好,而且还是州城城主老爷家的私兵,那真是要多威风就多威风,于是都是眼巴巴的瞅着方圆,也不敢多说话。这帮胖子平日里除了对吃的以外,还是第一次都对同一件事物起了这么大的渴望,而且这事物还是个中年男人。
被十几只眼睛瞪的浑身不舒坦的方圆,撇过头不去看那一堆堆肥肉“如此也好,就按小兄弟说的,从今以后尔等就是我方家的侍卫。”
顿时,一地震就翻涌起来,却是这群胖子高兴的在原地蹦跳起来。眼看他们越跳越欢,方圆双手一压,雄浑的内力形成一层好似锅盖般的罩子压在他们头顶,不敢让他们再跳下去,否则这地窖恐怕就要塌了。
眼看事情都已解决的差不多,方圆便开口邀请丰晓晓前往泰安城,用几辆战车载上几人当先便走了,至于那些胖子暂时还得留在这里帮忙驻守这新的方家禁地。
说来这狻猊战车也是速度惊人,在崔永元口中的一日半路程,驾车全速而行只需要一个时辰,当然这也可能是他们一群人太胖了一路走走歇歇的缘故,毕竟方九也是两条腿跑去泰安的也没见他花了多少时间。
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丰晓晓心神也有些震动,与这泰安城墙相比,莫说是郑家庄的高墙就是武安城也不及其一半,远处观望时上不觉得如何雄伟,等到了近处,夕阳的余光将城墙的阴影投过来,便有了种蛮兽张牙舞爪出击的狰狞感。
似是察觉到了丰晓晓的震惊,方圆驾着战车故意绕远了些,顺着宽大的护城河转了一会儿,才将众人带向犹如巨兽怒啸的大嘴般的城门。
“这泰安城墙,高有十丈,当年建造时,光是为了设计这图纸便耗尽了百余位匠师的心血,而今吴越两国战事又起,面对着如此巨城却是无力下手,才暂缓攻势,就是这越王的性子说不得什么时候便休战了。”对于越国的突然插手,方圆确实是庆幸无比,虽然泰安城高且坚,但吴国毕竟军力雄厚此时又是打了个措不及防,若非主动后撤,他实在没有信心独自守下,更别说将吴军限制在临安一城之地了。
幸而如今王师已到,他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等入了城,丰晓晓瞬间便感受到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个个俱是境界高深之辈,显然一出一进,丢下百余狻猊卫却亲自驾车带着个谁也不认识的少年回来,难免要让一些有心人注意到。
顺着其中一道毫无忌惮的目光回忘过去,就见到一个白发童颜的老者立在一座酒楼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一行人。见丰晓晓注意到了自己,这人也不回避,反而双目一凝,一抹剑光却是直奔丰晓晓而来。
看见他的举动,方圆嘴角轻扯,想试探丰晓晓的底细,这老东西亲自出手还差不多,只凭一抹剑光就想看出虚实简直可笑,于是故作不知的继续驾车前行,直到丰晓晓一个弹指将那剑气击散才仿佛刚刚察觉一般看向那老者。
“万老儿,你是什么意思?”方圆一脸愠怒,浑身气机勃发,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大打出手的模样。
“城主息怒,小老儿只是见这少年一身剑意蓬勃而出,忍不住爱才心起,才出手试探一番,本想着若是能接下我这一招便收下这人做我的关门弟子也是不错,不过现在看来,我却是教不了他了。”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了。”方圆冲着那老儿一抱拳,“既如此,那我们明日议事再见吧。”面目转变间浑然天成丝毫看不出前一刻的剑拔弩张。
听到方圆要走,万副城主一撵胡子“且慢,不知这少年使的是什么剑?”亲眼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随手就化解了自己的一手剑气化形,更是隐隐察觉到此子人与剑之间几乎融为一体的奇妙感觉,自然是想要询问他的跟脚的,而想知道一名剑客到底什么来路,那么问他的剑就是最直接的办法不过。
毕竟武功招式总有相似,但是剑名却不会,但凡有名之剑,基本不会重复,如此一查就可知晓,而丰晓晓那口好似拐杖的丑剑可瞒不了同为剑客的他,那必然不是一把寻常之剑。
“剑名,杀吾。”丰晓晓对这偷袭的老儿自然是没有多少好感,语气生硬,不过也是说出了手中剑的名字,不为其他,只因这问话之人也是剑道高超之辈,在他眼里论剑不论人,他回答的也是剑,非人。
不过这一句话说出来,酒楼上立马就有人大喝到“狂妄。”
即便此时的方圆也是有些惊讶的望着丰晓晓,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少年手中剑有个这么有意思的名字,而且看丰晓晓脸上神色也确实不像说谎,于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便望向那个名震泰安的养吾剑万泰来万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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