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他却微微动了下,同样的动作激得她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眸之中闪着不可置信的水色,流光溢彩得令人不敢侧目,似乎在指责着什么天大万恶的罪过般。
他的身子微微朝她的方向倾去,她苦涩的勾起嘴角,同样默契的闭上眼眸,他在她额前轻轻烙下一印,大手微微拂过她的脸颊,刚刚触碰到那个触感的时候便毫不留情的收回手,猛的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霍的坐起身,拿起他的手机,从床上起来,走向一旁,扯过一个外套披上,快步行至门外,边走边穿衣,按下通键,淡淡一句听不出情绪:“嗯,知道了,马上到。”随即便挂断通话,收拾了一下后便大步走到门外。
她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影忙碌的行走,望着他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感受着身边温度渐渐冷却,苦涩的弧度继续加深,他,还是走了
那个高大的身影行至门口的时候,动作微微顿了顿,依旧没回过头来,清冷的声线带着不知名的情绪:“有事走了,好好照顾自己。”一句不似关心的关心,一句冷漠的关怀,一句没有温暖注视的语句,一句离开时的道别。
安瑾萱没有应,只是留下一行没有温度的泪而已,就算是最后的时光,也不肯留给她一个完整的一天吗?就算明知即将离别,也依旧只愿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吗?就算他们再也没有以后,也要在这个时候放开她的手c离她而去吗?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把他的时间分出一点点给她卑微的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匀出他的公事时间来陪她一会儿?
到底什么时候才不会将陪伴她的时间花在公事上?到底什么时候才不会留给她一个寒到骨子的背影?到底什么时候才不会让她一个人醒在没有温度的大床上?到底什么时候才不会放开抱着她的手?
安瑾萱紧咬着下唇,即使溢出血色也不松开,不让自己发出那令人怜悯的哭泣声,她是高傲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她也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她的尊严,她不会再如被包养的情fu一样窝在家里等着那个男人在忙碌之余回来看她一眼,他有他的自尊,她也有她的骄傲,现在,也已经够了,就到此为止吧,她继续做她的清闲自在的作家,他发展他热衷热爱的事业,退步现在已经够了!
安瑾萱想到这里,便立刻付出行动,手脚利索的从已经渐渐冷却的床上爬起来,熟练的将被子折叠好,走到浴室简单洗簌后换上衣服,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c黑色专属钢笔和她的一叠白色稿纸,行至玄关处换下家居随意毛绒拖鞋,将整齐放在一旁的白色运动鞋穿上,走出去,关门,锁下,到车库开出自己的淡灰色保时捷。
从两人攒钱买了一套别墅后,门钥匙从来没有用过,因为她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偶尔出去也只是关上而已,极少极少会没人在别墅而两人都出远门,今天,她锁门了,如同将自己心门封锁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莫名的预感,就是他一定背叛了她,只不过如何也猜不到是做出什么事情背叛了她,就是心情难受得很,之前一直暗自告诉自己,只要他不要再次离她而去,抛下那公事陪她一上午,一上午就好,她就不要计较他的异常了,就一直装作不知道,直到事情败露到眼前不得不面对时她才会去面对,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莫子轩心中的位置。
而这辆淡灰色的保时捷也是当初刚刚大学毕业的她与他一齐去买的,两人各自买了一辆保时捷,他的银色,她的淡灰色,是情侣装,单单是两辆保时捷就差点让他们两人多年的积蓄败光,不过两人还是十分开心,尽管过后她的淡灰色保时捷从未行驶过,但依旧欣悦,因为那也是他们爱的一个见证。
坐上保时捷,安瑾萱熟练的扣上安全带,手握上方向盘,大弧度转了一下,发动油门,加快速度,以一个大翻转的弧线行驶出去,一路狂飙在高速公路上,直到那辆淡灰色保时捷来到远处的海边才将车子停在路旁,抱着她唯一心爱并珍惜的白色稿纸和黑色钢笔下了车,锁了车子,漫步至海边沙滩的一处干净处,坐在一块无水的岩石上,任海风将她的长发拂起,任清爽的海风拂过她的脸颊,眼眸闭上,感受着难得的安静时刻。
过了一会儿,心慢慢安静下来,睁开双眼,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拿起黑色钢笔在白色稿纸上画了起来,她并不是只会写作而已,曾经绘画也是她的一个爱好,只是没有写作那般盛而已,因为没有带铅笔和素描纸,便简单用起黑色钢笔和白色稿纸了,偶尔自己也有过给自己的作品绘画一些相搭的插图等。
海涛汹涌澎湃的声音格外豪迈,如大力敲击鼓面般震人心弦,偶尔却还有一刻莫名的安静时光,碧蓝的海水潺潺流着,甚至给人一种错觉,错以为这便是那清澈见底的小溪,碧蓝色大海倒印着雨蓝的天空,纯洁的白云悠闲自在的轻轻飘逸着,安静的海边只有那个纤瘦的身影安静的坐在岩石边,拿着手中的黑色钢笔,神情专注的在手中白色稿纸上绘画,长发吹起,在空中肆意飞舞,露出那个恬静而淡雅的脸蛋,卷翘的睫毛微微低颤着,在眼底打出一个阴影,周身蔓延着一种淡淡无名的苦涩忧伤
不知不觉,时光也在安瑾萱手中的黑色钢笔的一线一笔中偷偷溜走了,夕阳斜射入海边,投出金黄色的海水,打在安瑾萱的周身,沐浴着阳光。
安瑾萱微微弯起嘴角,从阳光的沐浴中走出,抱着白色稿纸,拿着黑色钢笔和钥匙,不紧不慢的走向路旁,这一下午的安静绘画很好的陶冶了心性,将她原本有些焦躁不安的心好好抚摸了,让她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这次安瑾萱没有疾速行驶,反而是开着淡灰色的保时捷慢悠悠的开在路上,也没有选择立刻回到梧桐山上的别墅,反而是悠闲逛于乡间田野之中,遇到比较好的环境便停下车子,摇下车窗,拿出在路上买的画板,依旧夹着白色稿纸,坐着车内细细描绘着,所到之处皆有停下来写生过,可谓是处处留下了她行过的痕迹。
或许她真的是比较适合这种懒散的生活吧,或许只有写作写生才是她唯一钟爱的吧,或许只有在写作写生的时候,她的心才能真正安静下来吧。这一刻,她的心只为她而跳动,其他旁人,不管是放在心中占了极大位置的人还是那些匆匆路过的行人,都是如此,没有激起她心中的一丝涟漪,写作写生让她真正到了一个心无旁骛的地步,眼中只容得下那些景物,脑海中只能思考写作,手中铅笔或钢笔只为写作或写生而动。
此时的安瑾萱丝毫不知有人为了找她而找到疯狂。
莫子轩去公司处理事务的时候遇上了那个女人,莎莎用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眼光看着他,看得他一阵心颤,莎莎已经没有那日的狼狈,依旧是穿着一袭火红色衣服,打眼得很,一眼便望见了她,他与她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但他很快便移开了视线,所以他没有看到她看见他别过头时眼中闪过的一丝狠戾,他直接装作没有看到她,径直走向办公室去了,幸好,等他处理完事务之后,要离开公司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女人,心中微微有些庆幸,雀跃了起来,一心想要快点见到安瑾萱,经过那件事之后,他更想要无时无刻和她腻在一起,甚至他偶尔闪过一种错觉,就是现在他要是再不珍惜的话,以后可能就会失去了,所以,他不由得加快了车速。
只是那从未锁上的别墅门却紧紧锁上了,拿出备份钥匙开门后,从未离开,一直都是很贤惠的在家里等他从公司回来的安瑾萱却不见踪影,心终于慌乱了起来,在找遍别墅与附近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安瑾萱的时候,他第一次有了无措的感觉,甚至他都不知道她可能会去哪里,混乱成一片的脑子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在强迫自己冷静思考之后,终于想到了她最喜欢去的一个地方一一海边。
她说过,她很喜欢海边,喜欢大海给她的那种感觉,无论有什么烦心事,只要来到海边,汹涌澎湃的海声便会淹没她的心灵,让她的心也一起安静下来,只不过究竟有什么事情可让她烦心的,以至于连交代一声都不就将从未锁上的门锁上,行驶出她从未舍得用c或者说没地方需要用的淡灰色保时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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