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画梦人 > 正文 第十八章 公孙神月
    那中年男子恭手道:“犬子年少不懂事,还请白宫主息怒!”那人嘴上如此说着,语气却无一丝抱歉的语气,似像白辰就理应无条件的愿谅这件事。

    海柔转头对白辰低语:“是公孙毅与他的独子公孙御凌。”

    公孙家!

    江湖上有传,前百年今世惑,寻公孙神月

    神月与公孙两方皆于消息灵通而在江湖上立足,只要付的起他们开的价,就没有得不到的消息!天下之事,前百年今世惑,了如指掌,尽在掌中握!

    公孙家百年底基,富可敌国,连朝廷都忌讳三分,而神月宫是近十年才掘起,势力却以不可轻视的速度掘起与公孙家并肩,这两方都是不好惹的角色,虽说白璃宫不怕他们,但刚一复出便得罪了公孙家到底也不好!那笑脸盈盈的男子正是公孙家独子公孙御凌,他玉冠束发,华锦白衣上银线绣着流云暗纹,脚上的靴子更是皇室才穿的起的上等丝锦。

    那公孙御凌生的清秀白皙,笑起来右齿边还有颗小虎牙显得稚气了些。

    而白辰似乎不领公孙毅的情,紫曈半眯微合,食指时不时有节奏的叩着桌面。

    赵海柔跟在白辰身边多年,白辰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情况,现在主子的心情极度的不佳,只是那公孙家现在真的还不能动!

    雪九也明白,勾唇浅笑,起身将屏风上的匕首取下走向公孙毅,青衣便收了剑退到一旁。

    雪九福了身笑道:“公孙公子,这是匕首,可不是什么玉佩香囊,下次可莫乱丢了?伤了人可不好,今日是雪九幸运,下回若是别人可就说不准了!老大不小的人了,别总的让年长的人为自己陪不是,必竟是为人子女,公孙公子说是吧?”

    公孙御凌似受教了的模样开了折扇,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扬起个大大的笑脸:“雪九姑娘说的是,御凌记下了!”

    雪九也不介意那赤裸裸的目光,浅笑放下了那把匕首便转身直接回了客房。

    公孙御凌将匕首拿在手中把玩着,柄上别了颗红艳的宝石,红艳的像血般刺眼。

    公孙毅看着自己的儿子嘲笑道:“就这样被不着痕迹的骂了!人外有人,这回吃瘪了?”

    公孙御凌戏谑笑道:“若不是有人好奇她的来历,本公子才懒的搭理她。”

    “哼,这人丢就丢了,你爹又不说出去,硬找什么理由给自己撑面子?”公孙毅冷哼,小兔崽子,心里想的什么他还不知道?

    “怎么样?她什么来头?”

    公孙毅饮了杯茶摇头:“还是一样,到了南阳的一个渔村便没了线索,她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凭空?”公孙御凌剑眉一挑,手中把玩的匕首深深扎进了桌面:“我从不信有什么东西是会凭空出现,我不信她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遗下,是人尚有母生,她还能是从海里冒出来的?”

    “海?”公孙毅愣了愣。

    “怎么?”看他的反应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这一提海,到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公孙家也有过记载,只不过太不靠谱,我没怎么在意过。”

    “哦!是什么事?”

    公孙毅冷哼丢了个白眼给公孙御凌道:“想知道自己回去翻,别整天无所事事。”

    公孙御凌无奈开了折扇敷衍道:“是~爹!”开什么玩笑?让他回去翻那堆比山还高的破书?

    雪九独自回了房掩上了门,桌上的茶还暖着,茶香芬芳,是原西的雨后龙井。

    渊霆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是真的不好,虽说看着他对她并无敌意,但她就是感觉不对劲

    是她疑心太重想太多了吗?

    罢了罢了!搬了张椅子到窗前。

    望着窗外,不由的想起那晚他跃到窗前的那一暮

    自一别而尽,再不识旧人,执念再深也只是一笑问何人。

    取下发上的花簪,花芯缀的是一颗珍珠还要小的望年石,透澈的像水珠,雪九唇边扬起一抹苦笑。

    我凄雪九,何得何能被你白辰如此对待!

    有人说,你说别人可怜,其实你更可怜!

    是啊,曾经的她可怜这片土地上所有在红尘路上摸爬滚打的人,却如今,她却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

    掌心的那颗望年,是他拼了命找来的

    她又如何不知他怕水?他差点死在海里,所以是她一次又一次把他扔进水里让他学会了游泳。

    看着他苍白的小脸,那么委屈,她又何尝不心疼,却只能扔件披风给他,冷冷道:“难道你还指望着你下一次落水时还那么幸运的让人捞着上来吗?”

    他却道:“我不知道有没有下次,我只知道姐姐不会让我死掉”

    “”

    那双还透着稚气的双眼坚定的望着她,依赖依恋

    她的心竟有那么一瞬的停顿却只能默默的为他加上碳火。

    手中的簪子在那颗望年上狠狠划过一道痕

    ——

    “姐姐,为什么这些鸟冬天的时候会飞走,夏天的时候又飞回来呢?”

    女子为孩子披上厚厚的大氅。

    笑道:“因为冬天的时候太冷了,它们只能飞往暖和的南方,等到来年入春了再回来。”

    大氅上柔软的狐毛蹭着他被冷风吹的通红的小脸:“飞来飞去那不是很累?”

    “是啊!但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它们短短几年的生命,它们只能这样!”

    “那它们一定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东西!”

    女子安静望着海面上成群结队的候鸟淡淡叹道:“是啊!”

    “姐姐你去过洛阳吗?”男孩问。

    “没有。”她说。

    “洛阳中秋时的花灯和孔明灯可美了,满天的孔明灯像星星一样,好像伸手就能触到!”男孩眼中掩不住的兴奋,满天的孔明灯如繁星近在眼前。

    “是吗。”

    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不理外世,男孩道:“姐姐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其实很繁华。”

    “繁华!那又于我何干?你的生命它并不会永远繁华。”

    “那你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女子低眉:“离开了这里,我又能去哪里?”

    “”

    “在这里,静看沧海流年,看尽浮云翩跹,远离尘世,心无彷徨的生活着,这就是我的选择。”

    远处的候鸟群迁渐远,赶在下雪前离开了这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而外界的繁华牵绊,尘土喧嚣是你的选择

    雪,像羽毛荡荡飘落,飘飘洒洒,模糊了候鸟远去的影迹。

    雪落在掌上,冰冷冷的

    女子带上斗篷后的绒帽:“下雪了,该回去了呢!”

    “嗯。”他跳下岩石伸手牵着她:“姐姐,阿辰带你走”

    女子浅笑着。

    “傻瓜,自己别摔着便好!”

    “姐姐,冬天来了,梅园的梅花会不会开的很多?”他突的回头问。

    她微笑道:“会,每年都会开的很多,很美!”

    “是吗,阿辰家也有梅花,每年也开的很灿烂!”

    家吗

    她微微愰神,道:“阿辰的家是在金执吗?”

    “嗯,洛阳金执”

    她垂了眼似有心事,为他披好身上的大氅:“走吧,回去吧。”

    他握紧她冰凉的手:“姐姐怎么了?”

    她摇头。

    洛阳金执她忘了,他是个有家的人

    燕子飞再远也终要还巢

    梦中醒来,才是寅时夜深人静,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三下,却没人说话也无人进来,好像只是要给提个醒

    高空的月,渺小的似乎一伸手就能捏碎。

    他站在窗边伸着手,将空中的月尽挡手中

    未束的青丝有些凌乱的挡住魅紫的眼。

    如果,这世上没了月,夜的空会是怎样的呢?

    那个梦的最后,一片模糊,一地的残梅,和她的哭声然后,一片黑暗

    ——

    一早刚开门便看到堵在门口的渊霆。

    雪九欠了身问道:“渊公子一大早的便来找雪九,有何事?”

    “没事,雪九姑娘初来云岭,渊霆过来只想带雪九姑娘出去四处看看。”

    “渊公子的好意雪九谢过了,雪九在这只是暂住几日,就不必麻烦了。”

    渊霆笑道:“那万一”桀骜的眼神定在了她发上的簪子:“哪天又回来了呢?所以,还是看看的好,熟悉熟悉!”

    “”雪九美目微微眨眼,却万千思绪闪过心头。

    渊霆又笑道:“雪九姑娘好财气啊,这紫珀珊瑚都给拿来做头饰!”

    “渊霆公子说的什么紫珀珊瑚?恕雪九才疏学浅不知为何物,还请公子见教。”

    “你当真不知?”渊霆脸上挂着几个‘我不信’的大字。

    雪九无奈摇头:“渊公子不愿讲也罢。”说罢便要关门。

    渊霆拦住她迅速取下她头上的发簪:“雪九姑娘可别告诉我你带在自己头上的东西自己都不晓得?”

    雪九微微一愣:“还真被渊霆公子说中了,雪九还真不知道。”

    “哦?”渊霆挑了挑眉:“难道是渊老板我长的太年轻了,让雪九姑娘误以为我是十五六岁很好骗的小孩?”

    雪九不禁失笑:“雪九真不知,这簪是王爷赠与雪九的,王爷知道贵重的东西雪九不会收所以便送了这个,雪九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以为是普通的簪子就收了,看渊霆公子的反应似乎很贵重?”

    “王爷?是南阳王?”

    雪九点头。

    “巧了,今一大早有人快马来订了几间客房,说是南阳王的人,王爷过两天就到,雪九姑娘和王爷还是旧识啊?”

    “只不过是闲时常来落音楼听一曲罢了。”

    “也是,雪九姑娘琴艺超群,南阳又是南阳王的封地,能结识到雪九姑娘南阳王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渊公子说笑了,雪九只不过一个落音楼的琴女,谈何机会不机会的!”

    “也罢!”渊霆似乎也知道套不出什么了,随便扯了个话题便借口离开了。

    雪九敛去了笑脸,实在想不出这个渊霆到底想干什么,若说是敌人,海柔负责白辰一路上的起居,都坦然接受了他的示好,这说明了他没问题,可他却又三番四次话里来套她。

    难不成他真是无聊到来对着她玩?还是究竟有什么目的?

    “阿九!”

    她一回头,便看到白辰,方才被渊霆这么一闹,现在是没什么想说的,只脱口道:“什么事?”

    看她一副冷淡,白辰脸上有微微停顿,摇了摇头:“下楼吧。”说罢移步走在前方。

    走了几步,身后雪九突然喊住他,他静静望着她等她开口,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出伸手

    掌心里是他送她的那颗望年只是被她系上了根红绳。

    白辰紫嚁的眼眸深的沉沉,开口语气有些低哑:“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误会。”雪九将望年石另一面翻过,那一面上刻了个字,细看竟是个‘辰’字!

    她道:“这一路,一直受你们照顾,想着也没什么给你,这望年石你既给了我,也就是我的东西了,现在便送给你吧。”

    白辰无奈一笑:“照你的意思,拐个弯,我还得把它扔回岭河之中?”

    “送你了便是你的,你爱怎样便怎样。”

    雪九上前轻轻掂起脚尖,将红绳系于他颈项上

    这么近的距离她的呼吸扑在耳后,痒痒的,他有那么一瞬的迷离!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脖子的凉意告诉他,这不是那个梦

    白辰止不住抬手将她圈在怀中,雪九双目突的睁大!

    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推开他!

    他收紧弯臂,头埋在她颈部,只听他浅浅道:“阿九如果有一天要走,记得,要和我说一声,好吗?”

    雪九一时噎住,憋了半天吐出一个‘好’

    她的心,似乎跳的有点快!那些年少轻狂,心猿意马

    她竟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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