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纨绔皇子:盛宠嚣张嫡女 >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书页尚且停在半个时辰前的地方,北冥墨痕收回目光,将书合上,站起来,慢慢的走回了屋子里。

    一个月前,沐王妃为北冥沐之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据说十分可爱。

    北冥墨痕还没见过,只是在孩子出世的时候派人送了礼物过去,明天便是小侄女的满月酒,北冥墨痕肯定要去的,顺便看看被大家传得漂亮到天上有地上无的小丫头——北冥墨痕是不信的,小孩子生下来都不怎么好看,总得长开了才好说美丑。

    作为皇家新一辈里第一个女孩,这小丫头受到的关注不比太子的儿子少。

    李暮瑶早早就醒来了,探过身子,小声的将北冥墨痕从睡梦中叫醒。

    “殿下殿下该起了,你今天还要出宫呢。”

    北冥墨痕慢吞吞睁开眼睛,憋闷着没火,脸色却很不好,从鼻子里呼出老长一股气,还是没能完全醒过来,就那么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东西发呆,也不知视线落在哪儿,然后忽然侧过头,整张脸埋进了松软的被子里,眼不见心不烦,再睡一会儿好了。

    李暮瑶早就习惯了北冥墨痕的起床气,饶是如此,还是被他这样孩子气的行为逗笑了——明明平日里那么温和端方的人,私下里却是个喜欢赖床的,仿佛怎么都睡不醒似的。

    没办法,正事为重,李暮瑶凑到北冥墨痕耳边,又小声的叫了他几下。

    一动不动,不会是又睡过去了吧?

    李暮瑶犹豫着要不要再采取些什么措施,北冥墨痕忽然抬起头来,不仅如此,他像是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两只眼睛都充斥着满满的攻击性,不管不顾的,冲着李暮瑶的脸就撞了过来。

    “嘶”

    明明是在接吻,却像讨债一样。

    嘴里有点咸咸的,那味道并不算陌生。北冥墨痕眯着眼睛,松开了李暮瑶,定睛一看,哎吆,他把李暮瑶的嘴唇撞破了。

    无意中做了坏事,心怀愧疚的北冥墨痕总算醒了。

    摆脱钳制的李暮瑶这才得了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指腹上沾了一点血,并不严重。

    “疼吗”

    北冥墨痕缩着膀子,想上手去摸又怕弄疼了李暮瑶,脸上的愧疚都快顺着下巴滴出来了。

    李暮瑶忍不住又去摸自己的嘴巴,血还在流,他却笑着摇头:“不疼。”

    北冥墨痕想了想,凑过去把李暮瑶拉进怀里,小心的亲他。

    李暮瑶有点不自在,北冥墨痕伸着舌头在他嘴巴的伤口上舔来舔去,实在叫他受不住,太

    “别动”额头相抵,嘴唇还吻在一起,北冥墨痕瓮声瓮气的解释道:“口水可是能杀毒的,我在帮你啊”

    说完,自己都不信,“嘿嘿”笑了起来。

    这一笑,惹得李暮瑶也笑了,北冥墨痕便趁机将他受伤的下唇整个含进嘴里,舌尖不再作乱,只是靠两颊裹吮着,小孩子吃奶一样,李暮瑶觉得自己那小小的伤口像是连着什么了不得的脉络,一时间四肢百骸都动弹不得了。

    “殿下,不起吗”

    “还早!”

    李暮瑶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全都被北冥墨痕吮进了嘴里,他能做的只有伸出手臂,慢慢缠上北冥墨痕的后背。

    本打算带李暮瑶一起出宫去玩的,现在却不得不作罢,总不能叫李暮瑶让人家看到被他咬破的嘴唇,那北冥墨痕这断袖的名声只怕要更响了。

    “听说你爹在西大街那儿新开了个门脸儿,宅子也买好了?”

    “是。”

    李暮瑶有些心虚的点头,他自然知道,凭他爹的本事,无论如何也没那么快就把生意做到现在这样,无非是有人看了北冥墨痕的面子。

    “那好啊,离得更近了,你要是想家了,回去也方便。”北冥墨痕笑得毫无芥蒂,“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你要是不想去沐王府,也可以回家看看。”

    李暮瑶犹豫了一下,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摇了摇头——他并不想一个人回去,况且还带着这样暧昧的伤口。

    “那你去书房看看书,我很快就回来。”

    “恩。”

    北冥墨痕告别李暮瑶,带着万年不变的跟班小冬子出了门。

    去的实在算不上早,连北冥沐之都从书房里出来招待客人了,看他难得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北冥墨痕这才觉得负罪感少了些。很奇怪,明明知道别人的快乐与否不是他能决定的,作为知情者,他还是对北冥沐之情绪的黯淡抱有歉疚,连带着,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嫂子也有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现在,初为人父的北冥沐之就在不远处被道喜的人们包围着,北冥墨痕总算能放下心来了。

    他的结局早已注定无法完美,至少也要像这样才对,缺失的东西太珍贵,总要有同样珍贵难得的东西来填补才行啊。

    小侄女被女眷们霸占着,北冥墨痕也不好过去,毕竟他早就不是可以忽略性别的小孩子了。

    北冥沐之是真的开心,一向称得上冷淡的他今天说了很多话,就连别人最最普通的客套都会报以真诚的回答,脸上的笑从来就没有消失过,直到宫里来人带来了北冥耀的赏赐。

    皇家的第一个孙女,满月当天,便有了封号,名字也是北冥耀精心挑选的,这样的尊荣,之后出世的孩子再也没有了。

    太子也来了,他还抱来了自己的儿子,不到周岁的小男孩,看上去跟小姑娘也没什么区别,倒是挺胖的,北冥墨痕抱他了。

    “这是你六皇叔。”

    北冥恒之指着北冥墨痕跟他儿子介绍,不会讲话的小孩完全不搭理他,执拗着要去够北冥墨痕头上的簪子玩。

    “这小子,还挺沉的。”

    北冥墨痕没抱多久就不行了,胳膊酸的厉害,奶嬷嬷便将小皇孙抱走了,等着看他的贵妇们排了一长溜。

    不知什么时候,北冥沐之的心肝宝贝被他带过来了,北冥恒之便又把自家孩子要了回来,说是要跟妹妹见面。

    “这两孩子长得确实有点像哎!”北冥墨痕这次绝对没有睁眼说瞎话,他自己也很是感慨,基因和血统真是神奇的东西啊!

    “兄妹俩长得像有什么奇怪的。”

    小皇孙看到了妹妹,一时间愣住了,然后像是被吓到了,扭过脖子就要往北冥恒之怀里躲。

    “哈哈哈哈”

    众人都笑了。

    “你这孩子,怕什么?这是妹妹啊!你看看,妹妹多可爱,跟你长得像不像?你自己看看。”

    小皇孙有了父亲当靠山,这才壮起胆子来看了看妹妹,不知是因为觉得好玩还是真的觉得她和自己长得像,回过头就开始笑,光秃秃的牙床上顶着四颗小门牙,口水便顺着嘴角下来了。

    晚宴过后,北冥墨痕喝得半醉,由小冬子搀着上了马车。几个皇子中北冥墨痕走得最晚,是以北冥沐之亲自送到了门口,看着弟弟被安顿好,才叫小冬子赶动拉车的马匹。

    被人从背后紧盯着的不适感迫使北冥沐之回头。

    张灯结彩的整条街道被欢快的情绪映红,即使深夜已至,街上还是有不少人来往穿梭,其中不乏刚刚离去的前来道贺的人,也有趁着喜事延长摆摊时间的小贩。

    北冥沐之一眼就看到了在并不算明快的光线下站得笔直的李暮婷。

    小冬子一声吆喝,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再不轻不重的挥下去,那马车便不急不缓的开始移动,顶棚四周的流苏颤巍巍抖起来,伴着铃铛的声响,“叮叮当当”一路走远了。

    李暮婷也在北冥沐之的视线中转身,消失在街道的远处,与夜色融为一体。

    埋葬在心底的往事隐隐有了生根发芽的冲动,北冥沐之苦恼的笑了笑,半是自嘲,半是时过境迁的不屑,抬脚跨过了高高的门槛,那厚重的王府大门便在他背后关上了。

    早先北冥沐之南下的进程由于沐王妃有孕被迫中止,如今小郡主已经满月,是时候离开了。

    秋高气爽,大雁南飞,江水也保持着冬季来临前最后一段时间的理想高度,再不走,今年怕就又拖着走不了了。

    满朝大臣哪个不是人精,早就心知肚明的事,自然不会有人做那只出头鸟来提醒皇帝陛下“沐王该出发了”。

    最后,还是要北冥沐之怀揣着自知之明进宫请辞。

    “唉,一转眼,你们都是做父亲的人了,朕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爷爷了

    已经九月了啊,竟过得这样快!

    过年后再走呢罢了,走吧,走吧,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

    好在水路便捷,多写信回来。

    ”

    北冥耀站在窗边,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应了北冥沐之的意思。

    自始至终,北冥沐之站在北冥耀身后,不远不近,恭敬的低着头,一言不发,俨然一个忠君爱父的好臣子c好儿子。

    北冥耀看着自己这打小便沉默寡言的儿子,还是觉得他不像自己,想必是像他死去的娘吧。

    想起端妃,北冥耀眯起了眼睛——他已经不记得她的长相,二十多年过去了,只余一张模糊的剪影,似乎很瘦,话也不多,生下孩子没多久便香消玉殒了。

    北冥沐之很像他的母妃。

    离别总是叫人感伤。

    北冥耀挥手遣散众人,对着镜子打量自己久违的面容,两鬓不知不觉间已有些霜色,难怪啊,难怪,岁月不饶人,即使贵为一国之君,坐拥天下,他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啊。

    反手将镜子扣在桌上,北冥耀叫来宫人,是时候摆晚膳了。

    北冥墨痕已将饭碗端上手,吃了两筷子菜,喝了几勺子汤,北冥耀身边的太监这时候过来把他请走了。

    “今儿个下午王爷进宫来请辞,过后皇上把我们都叫出去了,一个人呆了小半个时辰。奴才瞧着皇上像是不大高兴,殿下您也当点心”

    一路就听那太监低声絮叨,虽是在给北冥墨痕卖好,他却并不领情,只是迈着大步子往北冥耀那儿赶。

    “殿下,错了错了!也怪奴才没跟您说,今晚皇上就在书房里用膳。”

    北冥墨痕瞪了那太监一眼,转而向书房那边走。

    走得太急,北冥墨痕有点喘,看到北冥耀面色如常,胃口也不错,心里对那个小题大做c夸大其词的太监更是不屑。

    “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看你脸红的。”

    “赶着过来看父皇的菜色啊,又有好吃的了!”

    “哈哈哈你看喜欢什么,多吃点,回头叫人给你做就是了。”

    饭吃到一半放下,又走了那一段路,还要忧心北冥耀难得的玻璃心,北冥墨痕的胃口早败光了,只是拿着筷子象征性的动一动。

    “刚才还说要吃菜,现在也不见你多热衷。”

    “其实是吃了半饱过来的”

    北冥耀浑不在意,沉吟半晌,略失落道:“你二哥要走了。”

    “我方才知道了。”

    “你也不小了,不知道还能在朕身边呆几年。”

    “一辈子也是呆得了的。”

    北冥墨痕这话像是在逗北冥耀开心,却也是实话,他隐隐有了断袖到底的觉悟,若是北冥耀有心,只需一道恩典便可使他永不离开东城,没有子嗣的闲散皇子又能对谁产生威胁呢?

    北冥耀并未接话,他虽对儿子的癖好没办法,却也不愿松口让他就这样断后。

    “父皇,我想跟二哥一起去南方看看,行吗?”

    “你要去红沙港?”

    “并不一定要去那儿,就是想顺着水路沿途看看,儿臣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南边呢。”

    运河通畅,即使北冥沐之拖家带口,抵达红沙港也不过半月的事,北冥墨痕沿途游玩一番,赶在年前回来绝对不成问题。

    “唉,有点空闲就想着出去玩去吧去吧,也别荒废了书本,回头你先生要是向朕告状,朕可不会心软!”

    “那是自然,儿臣知道的!多谢父皇恩典!”

    北冥墨痕十分狗腿的给北冥耀盛汤布菜,父慈子孝,倒是将北冥耀眉间的阴霾驱散不少。

    虽然已经将南下提上日程,一时间就要出发却是不可能的,普通老百姓搬家都得忙得团团转,更不要说北冥沐之这一国王爷了。

    北冥墨痕轻装简行,只消等北冥沐之那边打理好,跟着上船就行,他要带的东西实在不多,几本书,几件衣服,最多再算上李暮瑶日久生情的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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