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我大哥之事,就算魔宗真的参与了,这会已经清理干净尾巴了,不是将责任推到已死的莫护法身上,就是再找个替死鬼让我出气,只能表个姿态往后再慢慢查!主要找王天朗算个旧帐!”乐正天喝了一碗酒说道。
“这次之事就多谢乐正大侠仗义出手了,在下有些疑问,不知当不当问?”陵大郎抱拳说道。
龙岩的朋友,擎天门的混世三狼,跟采花贼楚强一个宗门,虎头虎脑又加腰宽膀阔,为人心思不重,能在当时关头站出来,也是义气过人之辈。
“陵兄有话直说!即是龙岩兄弟的朋友,你我也就不必客气,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大家直来直去就行!”乐正天用酒碗跟陵家三位郎碰了一下说道。
“你们三个也不要拘谨,我大哥就是名气大些,大家都是我龙岩的朋友,客气了反而见外!”龙岩看见陵家兄弟有些紧张,就劝解了两句。
“感谢乐正大侠看得起我们兄弟!是这样的,刚听阁下说要到魔宗寻王天朗,阁下说的可是铁剑门门主,铁剑无敌王天朗?”陵大郎问道。
“没错,正是此人,我前几日路过铁剑门,得副门主王地朗告知,此人和其师父已经前往魔宗,这才匆匆赶来,不然魔宗的邀请,我还真不一定非赶着去不可!”
“乐正大侠,如果不是王地朗欺骗阁下,就是王天朗师徒二人连他也隐瞒了,我们兄弟三人昨日清晨,在五百里外的小灵山中休息,亲眼看见王天朗和他师父进了山顶荒芜的紫云观,何来去魔宗之说?”陵三郎说道。
“仅仅如此,还能说是顺路前去拜会,可是沿途所遇江湖人士尽皆被此二人屠杀,我们兄弟三人躲在一处树洞才逃过一劫,这才跑上大路以防万一,又心有余悸不敢到处乱说,刚才听阁下要去魔宗寻他,才提起此事!”陵大郎继续说道。
“如此说来,此二人现在紫云观落脚?”乐正天皱眉问道。
“也不敢肯定,如果他们不走这条道,我们兄弟三人也不一定能够遇见,只是在紫云观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不走这条道,从紫云观到魔宗,只能绕远路而行,或者穿山越岭了!”陵二郎总结道。
“不会的,他们此刻就在紫云观,或者小灵山附近,魔宗绝对没有去,你们昨日清晨碰到的他们,我也一直在这条道上!看来我是得走回头路了!”乐正天沉思了片刻说道。
“大哥,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反正路也不远,耽搁不了几天。”龙岩说道。
“不用,我们今天好好喝两杯,完了你们继续前往魔宗,我自己去紫云观,如果庆典之时我还没到,说明另有线索前去查访,兄弟可自行安排,我们兄弟往后江湖道上见,如果此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会赶上你们的!”
为防意外,乐正天弃马而行,穿山跨河,沿着一条笔直的线路,运用轻功直扑小灵山紫云观。
江湖上最难招惹的三种人,和尚道士尼姑。
看着门顶横书的‘紫云观’三个字,乐正天感觉好像来错了地方。
就一山顶农家小院,七八间泥瓦房,百米方圆用围墙围了起来,空地占了大量的面积,房间就集中在进门的前院,正中间一座稍微高大一点,就算夜色下看不太清晰,也能分辩的出好坏,连富裕点的农家房屋都比不上,有些对不起这个名字!
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寂的道观中,只有正中大堂里传出一点微弱的灯光,其他地方一片漆黑,有轻微的说话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落足在屋檐下的窗户边,不去屋顶是乐正天害怕直接掉进房中去,山顶的风吹日晒,估计已经让它不堪重负,再踩个人上去,直接塌陷的可能性很大。
“师父,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乐正天对这个声音刻在了脑海深处,那是落崖瞬间恐惧下的强制记忆,铁剑门门主,铁剑无敌王天朗,如今声音传来,他就知道没错。
“天朗,你也是一门之主,为何如此没有耐心?安心等着吧,今明两晚应该5会有回复!”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乐正天耳中,王天朗的师父,铁剑神龙裴东去。
“师父,不是弟子耐心不足,此事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师父您的安排,弟子根本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事!”
“哼!当初万老儿敢将老夫驱逐,却不敢下死手,就是因为这个,这笔账慢慢跟他算!”
“师父,当年之事并不是您的错,您为何宁愿被驱逐也不愿辩解,弟子这二十年来一直耿耿于怀,却又无从下手查探!”
“唉!你可知现如今的武林盟主是何人?”
“万天行啊!难道师父的意思,另有其人?”
“不是,老夫是说他的身份?”
“神武院老院长的大弟子,上任万盟主的小公子啊!这个无人不知吧?师父您到底要说什么?”
“此事不可外传,否则灭门大祸顷刻而至!万天行是万老儿妻子所生,却非其子,其生身之父正是如今隐门门主!”
“什么?这怎么可能?”
声音不是传自屋内两人,而是乐正天一时震惊失声!
万老盟主可是裂天剑谷太上大长老,如今的万门主乐正天也熟识,只是这消息实在太意外了!隐门又是什么地方或者宗派?这个问题乐正天还没来得及听,就惊动了屋内之人。
“什么人?”一声叱咤,随之而来咔嚓的一声,窗户碎裂身影出现。
这是位百岁老人,精神抖擞双目如电,手中铁剑已是舞起剑影浪潮,汹涌着卷向乐正天,正是铁剑神龙裴东去破窗而击。
紧随其后的高壮中年人王天朗,剑花四溅封死了乐正天的退路。
凌厉至极的杀气在道观中沸腾开来。
好像此刻的月光全部聚集到了乐正天的身上,一片耀眼白芒裹成一个蚕蛹,将全身都藏在了蛹中,那锋利无匹的剑刃,将空气都割裂了开来,为自己创造一片剑的天空,八剑生天,乐正天在看到老者剑影的刹那间,宝剑出鞘剑影布天。
叮叮叮叮!一连串的剑刃交击声响起,敲响了大战的前奏曲。
“天朗退后!此人”
裴东去的声音被密集杀来的剑芒打断,不得不禁声收神,手中铁剑舞出大海波浪,迎着剑雨对冲而去。
王天朗乍一接触就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个笑话,对着剑光刺出的剑花瞬间泯灭,顺着宝剑传来的力道让他连后退都来不及,就被内劲震伤口角溢血,倒射着撞在了墙上,腐朽的泥墙被穿出个人形洞,他又回到了屋内。
防下了裴东去,震退了王天朗,乐正天手握宝剑,五剑天雨,没有丝毫的迟疑,如暴雨倾盆般的向裴东去激射而去,这是跟自己不分上下的强敌,容不得半点马虎,自己一直小看天下英雄了,无敌于世只因未曾遇到,不是没有!
裴东去的震惊比乐正天更夸张,乐正天虽然满头白发飞舞,可是年轻是无法伪装的,不管身体的活力,还是脸庞的稚嫩,眼神中的岁月痕迹,都对裴东去解释着如此强敌竟是个年轻人,年轻的可怕。
月光下的两条身影,起起伏伏,你来我去,金铁交鸣声不断,剑光四处飞溢,道道剑芒割裂空气留痕,杀气翻滚。
如水的月色,剑如雪霜,锋芒长虹如闪电划空,点点如雪花都是凌厉杀机,二人身披银辉,泼水不进,翻滚着猛烈撞击带起金铁交鸣声串串。
一缕阳光灿烂的笑了一下,就被剑锋撕碎,几座瓦房只能从残瓦碎木中寻找到存在过的痕迹,紫云观中唯一直立的,就是靠在院墙上目瞪口呆的王天朗了,看着还在拼命厮杀,未有半点结束意思的二人,王天朗有恐惧也有羡慕,那是他没有企及的境界。
月光再起,霜落满天。
此时的乐正天和裴东去,都已是强弩之末,各自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动作已没有开始时的干净利落,杀气却更充盈,彼此都在寻觅对方可能出现的细微破绽,以图一击必杀。
年轻的活力在此时凸显的更加耀眼,乐正天一边挥舞着手中剑,一边加急运转内功心法。
突然,裴东去踩到一块碎裂的瓦片,身形有了一点微弱的趔趄,剑锋稍斜。
疾刺,没有招数,也来不及使出。
快,比闪电更快,快的眼神所不能及。
一闪而逝。
两人由动至静,相隔一剑对视,眼中都充满了疲惫,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有的已经干涸有的才渗出血色。
裴东去的剑刺穿了乐正天的左臂,剑尖从左臂后面露出。
乐正天的剑刺穿了裴东去的心脏,剑尖从心位后背露出。
“年轻真好!”裴东去最后的一声感叹落寞的飘散。
乐正天没有拔剑,就这样站着。
王天朗已经心胆俱裂,抖抖嗦嗦的挤在围墙角落处,就算此时的乐正天已经无力挥剑,他也没有勇气拔剑相向。
裴东去和王天朗等了三天三夜没有出现的人影,从墙外飘了进来,飘到王天朗的眼前,低下头看了一眼。
“废物!”
呛啷一声,拔剑一挥,只剩下汩汩的血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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