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楚烈好像还没有带过女人逛过夜市。
这么说也不太对，应该说，他就从来没有在夜市里消遣过，因为号称十里烟花地的玄武街真正热闹的都是酒馆娼肆里面，他的钱都用来买酒和赌钱，偶尔在和里面的姐姐妹妹共度一夜春宵，像这样待着一个女人闲逛的经历他好像真的没有过。
一路上二人走来都是沉默不已，楚烈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沉默的僵局，沈丽娘一言不发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看！”楚烈忽然朝前一指，沈丽娘抬头望去，是一间成衣铺。
说着，拉住沈丽娘就走了进去。
“呦，公子。”正在烤火的老板娘热情的走上前来，指着里面说到：“我们这里男女装都有，二位进来看看。”
“老板娘，有没有新做的女装？”楚烈扯着嗓子问道。
“楚公子，算了吧。”沈丽娘拉住楚烈的衣角，低声说道：“我还有衣服，不用买的。”
“女人怎么会嫌弃衣服多，多备几件换着穿。”回头看见她那洗的发白的蓝色布衫，里面都没有加绒，天冷多穿了就几件，显得身材臃肿不少，这可让见过她真是身段的楚烈极为不满。
沈丽娘固执地说道：“不是，我还……”
“哎呦，这位姑娘不要害羞嘛，买不买先看看再说。”老板娘眼含笑意，一起来买衣服的情侣见得多了，只是进了店这样害羞的姑娘倒是不多。
立即转换目标，拉住楚烈就向他展示花花绿绿的女人衣装，“来来来，这位公子，你摸摸这料子，都是最好的。”
“楚公子，算了吧。”沈丽娘见老板越来越热情，焦急的说道。
“都进来了，都看看吧，你也该换一身行头了。”楚烈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不是，我……我没钱了。”沈丽娘窘迫的说道。
“放心，有我呢。”楚烈拍了拍她的手，扭头跟老板说道：“你们店里最好的料子拿出来看看。”
“好嘞。”篮板娘从柜台里撤出一方蓝色布料，“不是我说啊，我家当家的是方圆十里有名的裁缝，附近的成衣铺没一个能比得上。”老板娘自吹自擂道。
“是么？”楚烈可那么容易上当。
“你看，那件衣服，就是六年前博客图的郡守王云则大人微服私访时穿的。”篮板娘对自家手艺可是自信的很。
楚烈抬眼一看，一件黑色的长衫被装裱起来挂在了墙壁上，暗自笑道：“还真是会拍马屁。”
“当年王大人初上任就来了我店里买衣服，此后就一直是我家当家的为大人做衣服，六年来从未间断过。”老板娘话语之间颇为自豪。
“这料子是那位大人穿的么？”楚烈拿起布料说道：“就用着料子，给这位姑娘做两件衣服”。
“当然不是，大人穿的料子别人怎能共用！”老板娘好像很是忌讳。
楚烈闻言大为不满，说道：“怎么，我的钱比别人的臭么？有不少半个子儿，凭什么不给我们做？”
“楚公子，要不然就算了。”沈丽娘见唯恐起了冲突。
“怎么能算了，明摆着瞧不起人嘛。”楚烈说道。
老板娘脸色为难，又不想丢了这单生意，看了看外面，见没人走动，便低声说道：“二位有所不知，这王大人有一个癖好，就是不求最好最贵，但求唯一。”
楚烈不解，问道：“唯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用就只用唯一。”老板娘解释道：“王大人的用具都只是这世上独一份的。这料子虽然名贵却也不少见，原来本也是会卖的。可是自从大人看上以后，就每年给店一笔钱财，叫我们不准在出售这种布料。”
楚烈回头对沈丽娘说道：“这倒也是一个奇人啊。”
“可是日常用的东西呢？人人都要用的碗筷床椅呢？这种东西也要异于常人么？”楚烈调侃道。
老板娘笑道：“这你就不知道吧，人家的睡的是紫檀木床，用的是象牙筷子，都是请名家专门打造的。”
楚烈插言道：“那是不是这些名家给他完工后就退隐了？”
老板娘耸耸肩，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说着又拿出来一张料子，“这一张本来是我准备过年要用的，不比你看上的差。”
楚烈点了点头，掏出一锭银子，说道“照着最新的款式做，要三套棉衣，尽快做好。”
从衣铺出来，楚烈带着沈丽娘又在胭脂水粉铺子扫荡一片后，便回了家。
自从踏进院门，二人就有一次陷入了熟悉的沉默。
天色漆黑，沈丽娘从厨房端出了两碗热汤和一壶酒。
饭桌上，有点醉意的楚烈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怎么了，看你一路上都没话，那些东西你不喜欢么？”
沈丽娘摇头道：“不，我只是在想以后该怎么报答你。”
楚烈放下碗筷，笑道：“姑娘多想了，我只是想帮帮你。”
“啪”的一声，沈丽娘吧筷子沉沉地排在桌子上，说道：“我不需要别人可怜。”
“我爹说过，男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女人好。”
沈丽娘神色倔强，直勾勾地盯着楚烈，叫他不敢直视。
她忽然起身拉起了门帘。
“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我很讨厌自己的样子。”她的语气变软，眼眶发红，泪水莹莹。
楚烈抬头看着这姑娘白皙的脸，忽然发现除了苦楚和倔强，却是对男人有着足够的吸引力。
“我爹在世的时候，王奎就已经纠缠我了。后来我爹又害了病，耗光了钱财，王奎就说要用钱买我。”沈丽娘一件一件的脱去衣服，身上只剩下肚兜和亵裤。
“从算命的就说我是一脸苦相，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沈姑娘。”楚烈喉咙发干，腹里忽然找起了一团火，多日来不碰女人，早已经心痒难耐。
“最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就用身体换了给我爹救命的钱。可是没想到王奎是个孬种，他根本就不是男人，不能人道。难怪他的老婆会给他戴绿帽子。”沈丽娘泪如泉涌，肩膀颤抖，如兽哀鸣一般地哭泣。
她抽泣着，哽咽着：“但是他还是用指头破了我的身子，每次都会打我，折磨我。”
她忽然含泪冷笑道：“哼哼，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长得难看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受到这样的欺负。”
撤掉肚兜，露出白花花的胸脯，上面还有王奎婆娘的抓痕。
“我知道这具身子已经脏了，但是我已经没有资本了。”
她强忍着又忍耐不住的哭声好像有一种要撕裂人心的力量，在屋里回荡，让楚烈坚韧的心也颤抖起来。
沈丽娘忽然下定了决心，扑进了楚烈怀里，口中呢喃道：“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毛躁的发丝贴在楚烈的脸颊上，把他蹭的发痒，闻到她脖颈处散发的香气，他脑海突然“轰”的一声，腹燃起的火焰瞬间烧遍了全身，双臂紧紧地锢住她的身体，双手压在她年轻美丽的胴体上，指缝间夹着富有弹性的肌肤。
楚烈只感觉到酒劲上冲，登时失去了理智，如同野兽一样。大嘴一张，立即咬住了沈丽娘的樱唇，舌头硬生生顶了进去，将她的嘴唇啃得啧啧作响，奋力吞咽着她嘴角溢出来的津液。
他的下身快要爆炸，稍一用力，便扯掉了她的亵裤，膝盖使劲蹭进她的两腿之间。
忽然，他感觉脸上一个冰凉，睁眼一看，昏暗的烛火中，沈丽娘在他身下轻轻留着泪，眼神呆滞的望着屋顶，似是麻木、似是认命。
楚烈猛然惊醒过来。
他后悔了，他以前被很多人骂作禽兽，但是今天头一次厌恶自己竟然真的是一只禽兽。
他瞬间有一种反胃的感觉，刚才沈丽娘端给他的酒好像化作了一把尖刀，在肠胃里翻转。
所以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记沉重的耳光。
“沈姑娘，我……不是人！”楚烈爬了起来，跌下床去摔在了地板上。
慌慌忙忙地逃也似地爬了起来，不过十几尺的距离他居差点摔了个跟头，以前所学的功夫在沈丽娘呆滞的目光地注视下好似化为乌有。
看着地上被撕裂的衣衫，他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自己做的。
“我、我……”纵使面对再强的敌手不会失了方寸的他在沈丽娘面前好像成了孩童，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就是想这样么？为什么停下？”沈丽娘不看他，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不，不是这样的。”他很想逃开，因为她的话里每一个字都在剜他的心。
终于，他撞破了门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