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
“红玉，你可好些了。”陈玉莲看见红玉又忍不住落泪，“你去看看你娘吧。”
“好。”
蒋一兰还在小憩，神情憔悴，眼下还有泪痕，似乎是感觉到了红玉的到来，缓缓的睁开眼，“红玉。”
红玉坐在床边，握住蒋一兰的手，“娘，你醒啦。”
赵春华和陈玉莲两个人带上门，出去了，留给两个母女叙话的空间。
“对不起，让娘担心了。”红玉抓着蒋一兰的手，蹭蹭自己的脸，“睡了一觉，倒是让你们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傻丫头，你睡得时间太长了，以后可不许了。”蒋一兰将女儿半搂在怀里，“娘这辈子最开心的除了嫁给你爹，就是生了你和青玉，可是娘却没能保护好你，一次又一次让你受伤害。”
“没有，娘，你是对我最好的，最亲的人。”红玉忍不住酸了鼻子，“我最喜欢娘了。”
“你放心，娘是不会让你去受罪的。”蒋一兰道，“我家的女儿一直都是捧在手心上的，娘又怎么会舍得你去当丫鬟呢。”
府中除了一等丫鬟，二等三等丫鬟不是非打即骂，什么重活儿，粗活儿都得干，有时候碰到个心底坏的主人家，被调戏，逼做通房，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一般都是被卖或者家里穷，才卖身做丫鬟的，一般人家都不会将女儿送去做丫鬟的。
“其实没事的，娘。”红玉摇摇头，“三年，过得很快的，而且已经签了活契了。”
“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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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全福回去将这件事跟黄氏，蒋大嫂几个人说了，都是气愤难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祖母。
红玉刚出生就要把她卖了，如今又把红玉卖了。
黄氏直接让蒋全福驾着马车去找冯婆子，蒋大嫂也跟着一起了。
冯婆子还在家里骂着，说什么，当丫鬟有什么不好，还有月钱拿，要是给当个小妾，或者说不定还能当个夫人，到时候还得感谢她呢。
这句话正好被黄氏听到，黄氏直接拿个棍子就去打冯婆子。
冯婆子虽然也有些劲，但是被黄氏这么一吓，早就手脚软了，被打了一顿，蒋大嫂在一边骂着。
最后还是陈青山带着陈忠，陈义回来，冯婆子才躲过一劫，灰溜溜的回了屋里。
陈青山懊悔，自责，黄氏看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最后jiāo待了陈忠一番，千万不能让红玉去做丫鬟，这才叹着气回去了。
陈青山坐着思考了一晚上，终于狠下心来了。
冯婆子拿到休书都快要晕过去了，可是边上连个扶着她的人都没，“老头子，你这个狠心的人啊，你真的为了个丫头把我给休了，你这个杀千刀的呀，老娘为了你们家累死累活了一辈子，你竟然把我给休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呀。”
陈青山脸色yīn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忠和陈义也没想到自家爹真的把娘给休了，不过陈忠心里还是有些气愤。
陈鹏拿到银子早就不见了踪影，陈青山请来三叔，在族谱上将陈鹏的名字给除了。
冯婆子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不过左邻右舍连个拉的人都没，都在私下讨论呢。
陈青山道，“你继续住东屋，我收拾收拾，在那边搭个棚子，凑合着住。”
陈忠皱眉，“爹，我和一兰都在镇上，不如你去住我们那个屋吧。”
陈义道，“爹，你还是搬去我那里吧，毕竟您在那里住的时间长。”
陈青山倒也没有反对了，他在那里的确住了很多年，要不是冯婆子....哎。
“行吧。”陈青山吸了口烟，“现在我已经休了她，她也不是红玉的祖母了，那卖身契应该也作废了吧。”
“这个暂时说不好。”听到卖身契，陈忠的心情又是yīn沉下来，“我到时候去找那户姓石的人家，好好谈谈。”
“是啊，当丫鬟哪里是什么好事。”陈青山道，“若是碰上个坏人家...那可就...毁了。”
“大哥。”陈义拍拍陈忠的肩膀，“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嗯。”
蒋一兰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县令夫人章夫人，章夫人经常吃她家的点心，一来二去，也算的上有些熟悉了。
蒋一兰拎着礼，只跟赵春华一个人说一声，就一个人上门去了，赵春华还有一些担心，想要跟着一起去，不过蒋一兰拒绝了，一个人上门去了。
何黎熬好了yào，给红玉端过去，红玉闻着苦yào味，摇头，“能不能不喝。”
“你现在身子虚弱，大夫说只要喝三天就行了。”何黎还配了一些红果儿，“还记得这些红果儿吗，你最爱吃的。”
红玉捻了一颗放进嘴里，“好甜啊，黎哥，你去山上采的吗？这个季节好像没得卖了。”
“你喜欢吃就好。”何黎端起yào碗，“先把yào喝了。”
红玉无奈，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喝yào，吃了两颗红果儿，才压下苦味儿。
“姐，你在吃什么，我也要吃。”青玉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吃货，就像...小狗一样，什么吃的都能第一时间嗅到。
红玉笑着让他闭上眼睛，青玉乖乖的闭上眼睛，张着嘴，红玉将还剩一点的苦yào倒进勺子里，放进青玉的嘴里。
“好苦啊。”青玉嗷嗷直叫，都快哭起来了，在地上蹦蹦跳跳的，“苦苦苦。”
“哈哈哈。”红玉笑得开心，然后又拿起两个红果塞进青玉嘴里。
青玉这才消停，眼眶都红了，吸着鼻子，瞪着红玉。
红玉捏住他的鼻子，“这下老实了。”
青玉嚼巴嚼巴嘴里的红果，“好好吃啊，姐，我还要。”
“没有了。”红玉摊开手，“已经吃完了。”
青玉失望的砸吧砸吧嘴，转身又跑出去了。
“黎哥，闭上眼睛。”
何黎笑道，“我可不喝yào。”
“才不是，你快闭上眼睛，把嘴张开。”
何黎无奈，顺着红玉的意思，闭上眼睛，微微张开嘴。
红玉迅速的将红果塞进何黎嘴里，顺便附送一个轻吻。
何黎嘴上甜，脸上甜，心里更甜。
【红玉：青玉，张嘴。
青玉：啊，好苦啊QAQ
红玉：黎哥，张嘴。
何黎：好甜。
青玉：TATTATATATATAT亲姐。】
蒋一兰到了傍晚才回来，脸上带了一丝笑意，赵春兰拉着她，“嫂子，县令夫人怎么说？”
“夫人说，愿意帮我们说说。”蒋一兰道，“看样子有八成把握呢。”
“那可不是，县令夫人说了，石家还不能给面子吗。”赵春华也是心里高兴，“我估计石家十有八九都会答应的。”
“希望如此吧。”蒋一兰道，“希望这次能够平安无事。”
“哎，这石家我打听过了，不是什么良善人家，绝对不能把红玉送过去。”赵春华还有石家什么打死下人，家母逼死下人的事情都没跟蒋一兰说，是怕她更加担心了，“大嫂，既然县令夫人肯帮咱家说话，那么这件事必定是有转机的。”
陈忠和陈义大晚上才回来，帮着陈青山搬了家才回来的。
“休了？”赵春华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瞪大眼睛，又转而平静下来，道，“这都是公公的决定，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蒋一兰没想到，红玉也是没想到。
而且陈鹏在族谱被除名除籍，也是让他们没想到的，不过吴双双又该怎么办，蓝玉又该如何，若是父亲被族谱除名除籍，那么子女不得入仕为商，非常严苛。
吴双双也红着眼睛拿出来休书，早在几个月前，陈鹏就给她写过休书，只是她没有拿出来，现在吴双双打算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陈青山真的把冯婆子休了，冯婆子这么多年几次三番的闹事儿，都没真休，怕陈青山也是积攒到一定程度，而卖身契是个导火索，陈青山一下子bào发了，就狠下心来了。
晚上，厢房里，蒋一兰和陈忠说了下午去找县令夫人的事情，此事有转机，闷闷不乐的陈忠才心里好受了一些。
次日下午，县令夫人的丫鬟小艺才来，说是县令夫人早上和石家的夫人看了一场戏，和石家夫人提了一句，石家夫人一回去就将卖身契送过来了。
小艺将卖身契递给蒋一兰，“夫人说了，虽然石家将卖身契送过来了，不过卖身的三年钱还是得还给人家的，不能白白占了便宜。”
“夫人说的是。”蒋一兰道，“多谢夫人，民fù明日定亲自登门重谢夫人的大恩大德。”
“夫人说不必如此，只说往后多做些新鲜点心送去就行了。”
“自然，自然。”
送走了小艺，蒋一兰看着手上的卖身契喜极而泣，连忙去了后院找陈忠和红玉了。
陈忠拿着卖身契把她撕得粉粉碎，青玉也在旁边瞎起哄，红玉忍不住拍拍他的后脑勺。
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卖身契三年的银子被陈鹏拿走了，还需要补上，一共十五两银子。
次日，陈忠去石家送银两，蒋一兰带着红玉，拿上厚礼去拜见县令夫人去了。
红玉还做了海棠酥，形似海棠，用海棠挤出来的花汁儿染色，远远看起来真像一朵海棠花儿。
县令夫人看到这海棠酥欢喜的不得了，“这红玉丫头要真是去做了丫鬟我还心疼呢，以后谁给我做这么好看又好吃的点心呢。”
“夫人过奖了。”
等从章府出来，母女二人相视一笑，这件事总归是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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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卖身契的事情，几家人都没有过好年，蒋一兰请来了赵春华一家，吴美莲一家还有陈玉莲一家，一起重新吃个团圆饭。
陈玉莲看见蒋一兰抹了抹眼泪，“大嫂，对不起。”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蒋一兰道，“这么些天，倒是多谢你照顾我了。”
陈玉莲红着眼眶，“再怎么说她是我娘，这件事....”
“这件事和你无关。”蒋一兰摇摇头，“我只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从我嫁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陈玉莲泪如雨下，“大嫂....”
蒋一兰拍拍陈玉莲的背，“别哭，今天可是吃团圆饭呢。”
“嗯。”
陈玉莲从红玉晕倒，蒋一兰伤心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自责，毕竟是自家娘害的她们才这样，蒋一兰帮了她这么多，而她却什么都没有能为她做过，心中不免内疚。
听到陈青山休了冯婆子的时候，陈玉莲哭了许久，又觉得莫名的释然，这么多年，家里总是没有一个安生日子。
对于冯婆子，陈玉莲说恨还是有一些，可是她毕竟是自己生养的娘亲，还是有些眷念，但是这些眷念总是在慢慢消失，直到没有...
对于陈鹏，陈玉莲只有憎恶和厌恶，以前小的时候，陈玉莲对他非常照顾，可是长大却是个白眼狼，几次三番的气的陈青山病倒，做的事又是畜生不如，才让陈玉莲厌烦。
团圆饭吃完，女人们都在收拾，男人们还在喝酒，一直到深夜才散去。
次日，蒋一兰没有开店，带着红玉回蒋家一趟，免得黄氏她们担心。
黄氏看到红玉，抱着红玉，心肝宝贝的叫着，心疼的不得了。
青玉扁嘴，“我也是您的心肝宝贝儿，您只疼姐姐，不疼青玉了。”
“我的小心肝宝贝耶，外祖母也疼你。”黄氏又哄着青玉，青玉这才笑了起来，才是卖萌撒娇，哄得黄氏笑个不停。
灵秀和灵丽拉着红玉问东问西，红玉都耐心的一一回答了。
蒋大嫂中午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都是红玉爱吃的菜。
蒋全禄和灵玉在学堂还不知道这件事，为了不耽误他们的学业，也就没有告诉他们。
吃过饭，又开始说起了蒋全禄成亲的事儿。
还有一个月，蒋全禄就要成亲了，这还有许多需要准备的东西，宾客请哪些，不请哪些都是个问题。
“青玉，等下个月初一就去学堂了。”蒋一兰道，“也快了，就十来天了。”
“我们家青玉也都成小书生了。”黄氏搂着青玉，“一看我们家青玉就聪明。”
“对。”青玉昂着头，还挺骄傲的模样，逗得几个人笑了起来。
红玉坐在灵丽的床上，和她们玩儿编花儿，“好久都没和你们玩过编花了。”
“嗯嗯，我们可喜欢表姐的编花了。”灵丽道，“她们都说好看，想要呢，我才不要给她们，是表姐送给我的。”
“既然灵丽喜欢，那我就多编一些。”
“我也要。”灵秀争抢，“我要比她的多。”
“我比你的多！”
第
因为卖身契的事情，几家人都没有过好年，蒋一兰请来了赵春华一家，吴美莲一家还有陈玉莲一家，一起重新吃个团圆饭。
陈玉莲看见蒋一兰抹了抹眼泪，“大嫂，对不起。”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蒋一兰道，“这么些天，倒是多谢你照顾我了。”
陈玉莲红着眼眶，“再怎么说她是我娘，这件事....”
“这件事和你无关。”蒋一兰摇摇头，“我只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从我嫁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陈玉莲泪如雨下，“大嫂....”
蒋一兰拍拍陈玉莲的背，“别哭，今天可是吃团圆饭呢。”
“嗯。”
陈玉莲从红玉晕倒，蒋一兰伤心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自责，毕竟是自家娘害的她们才这样，蒋一兰帮了她这么多，而她却什么都没有能为她做过，心中不免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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