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海葬了死者的尸体,毕雷尔船长带着几个人将杰克号上的东西都搬到了我们的船上,然后他将杰克号凿沉了。这场胜利使我们多了许多枪,我也分到了一把步枪,说实话我也很高兴,但是我得帮着大家修船,我们的船损毁得很严重。到了晚上我终于能休息下来了。可是哥哥并没有回来。他成了英雄,毕雷尔要跟他商量以后的事。
这一天我们终于靠岸了。不是临时停靠,是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船需要修补,毕雷尔也需要跟部队汇报。老列夫和其他的船员都去酒吧喝酒了,我以为我能歇一歇,但是哥哥却拿起了枪带我去了个偏僻的地方。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到了林子里他才说是来打猎的。他早不说,我还后悔没带枪来,在离开苏克村以前,我们总和父亲去打猎。可看见了猎物之后,哥哥却把枪给了我。他说我的枪法需要练练。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希望我也战斗!我在和杰克号打仗的时候吓坏了,那是耻辱,我不能再害怕了,我们还要为父亲报仇!
这一天我打到了一只兔子,阿西乌斯说我的枪法有进步,再多加练习就能成为圣战士了。他提起了圣战士,我明白他的报仇的决心,其实我也一样,但是圣战士的预言很难成真。我们只经历了磨难,却没有得到神的指示,圣战士的使命可能不会降临在我们身上。
我们得走了。盟军的部队要转移,我们也不能再多逗留。小镇的人也开始准备逃难。人人心里都清楚,德军部队要来了。毕雷尔船长命令我们快速装好物资,这次又是食物,我们得往南走,继续为游击队送补给。
我们伪装成被德军俘虏的船只,开向了法国沿岸。在杰克号上抢来的德军士兵服派上了用场。大副埃托奥穿上德军军装,说起德语,真的很像德国鬼子。
一路航行,我们遇见过几次德军的巡逻艇,说实话每次我都提心吊胆的。但是阿西乌斯却从来都是笑呵呵地,连武器都不带。他表现得很镇定,还学会了德语,他将香烟和酒卖给德国佬,骗过了他们。
这一天我们靠岸了。埃托奥告诉我这是在波尔多附近,这里驻扎着一支德国的舰队。我说既然德国有重兵在这里,我们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埃托奥说咱们的目标不是德军,他们是游击队的目标,咱们是来给游击队送东西的。靠岸的时候德军又来检查了,毕雷尔将船舱内所有的食物都卖给了德军。我很惊讶,那是给游击队的东西,看来我们这次是白来了。
德军收到了这么多食物自然很高兴,我们被允许在码头停泊。老列夫还是和几个船员钻进了岸上的酒吧。阿西乌斯却没有带我去打猎,实际上他在睡觉。到了半夜,我才知道,我们要给游击队送的是武器。毕雷尔打开了船舱的暗隔,里面有两口箱子,阿西乌斯和我各背了一口箱子,埃托奥领着我们下了船。
码头静悄悄地,我感觉最震耳的是我的心跳声。埃托奥带着我们悄悄前行,我们可能走了五公里,背上的箱子沉极了,我的肩膀又酸又疼,但好在我们没遇见巡逻队。最后我们到了一个小木屋前,埃托奥敲了门,对过了暗号之后,门开了,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地,我也看不见开门的人长什么样子。反正我们进了屋,跟着那人绕过客厅,然后下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的油灯很亮,算上开门的人,他们一共有四个。我们将箱子交给了他们,他们打开箱子,看到了里面的子弹和枪,很是高兴。埃托奥跟他们聊了起来,问了很多现在的情况。他们说他们得到情报过几天会有一个德军高级官员来,他一定带着最新的战略任务,他们想要去偷文件,好破坏他们的任务。埃托奥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吗?他们说最好能切断指挥部的通讯线。埃托奥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我们就带着这样的一个任务回到了龙舌兰号上。
德军的指挥部没可能靠近,他们在三公里外就布下了层层把守,我们根本进不去,禁区内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只得再找游击队商量别的办法。他们说牧场的库克会给德军送羊奶,可以跟他混进去。大家开始商量派谁去,结果又是阿西乌斯。
阿西乌斯一早就出发了,我为他担心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阿西乌斯回来了。我放下了心,他也带回来了情报。他说他发现德军对通讯线的守护很严密,想去破坏的话,不可能不跟他们交火。但是以我们现有的武器,基本是打不赢的。我们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游击队。游击队说那就得在半路拦截那名军官了。毕雷尔又和游击队商量拦截的方案,我对法国的地形不熟悉,不知道他们说的动手的地点在哪里,不过我能知道的是那一是条铁路,我们要去炸断铁轨。
这几天游击队准备了炸药和武器,又从他们的间谍那里得知了德军军官到达的准确日期。
我们做好了计划,然后就配合游击队出发了。游击队一共来了十二个人,算上我和哥哥和埃托奥,一共是十五个人。游击队的任务是安置炸药和袭击火车,我们的任务则是先控制住铁路线上的哨岗。但是在这空旷的平原上,接近哨岗非常困难。我们在三公里外就开始匍匐前进了。好在今天天上有云,没那么明亮,不然我们要花更多的时间接近目标。哨岗里有两个士兵,我和阿西乌斯用刀制服了他们,顺利地夺下了岗哨,然后我们将他们绑了起来。埃托奥接过他们的电台,监听铁路的动向。
我们知道列车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游击队也做好了他们的准备。剩下的就是耐心地等待了。我很紧张,害怕这时候有德军来巡查哨岗,而且对德军来说,今天的铁路安全非常关键,他们一定会来检查的。
电台又响起了声音,里面的人是前一个岗哨站的哨兵在呼叫这里。听到呼叫后,埃托奥逼着一个德军士兵应答,他们交谈了几句,我们知道了列车刚刚通过了前一个岗哨站,再有二十分钟就能抵达这里了。我正要暗自庆幸着一切的顺利,可是那个德国士兵却忽然不要命地发出了警示!阿西乌斯连忙割断了他的喉咙,我也一刀刺死了另一名德国士兵。但是眼前的情况却是计划已经败露了。我问大家怎么办?阿西乌斯说咱们要在这里坚守直到游击队完成任务。埃托奥表示同意,我也说没问题。我们将哨岗内所有的弹药都集中了起来,阿西乌斯问我害怕吗?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完全不害怕了。阿西乌斯拥抱了我一下,说他保证带着我活着回去,然后又将圣石揣进了我的怀里。埃托奥还开起了玩笑说圣石是我的防弹背心。
不到五分钟,我们就看到了沿着我们来路的方向驶来了两辆三轮摩托车。我们忍着,藏在岗哨里面,不急着开枪。阿西乌斯说尽量晚些交战,太早开枪该惊动火车了。德军士兵看不见我们的影子,也没开枪。我们三个端枪守护着岗哨的窗户和门,直到摩托车来到了门前,阿西乌斯才下令开火。我们跟德军打了起来。枪声在旷野中异常响亮。
我们打了没多久,我听见了火车的汽笛声,但是汽笛只响了两下,然后就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我知道游击队动手了,我们的计划没有失败。阿西乌斯士气更足,他和埃托奥打死了来袭的四个德国士兵。我们跑出哨岗,去拣德军的弹药。但是这时候来路的方向又赶来了德军的援兵。这回是一辆卡车,估计有一队德国鬼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继续坚守下去,埃托奥却说他来阻击德军,让我们先走。阿西乌斯却说那一队德国鬼子不够他杀的,他要留下来。我说我也要留下来。但是阿西乌斯却叫我骑一辆三轮摩托走,先去前方帮游击队的忙,而他则骑了另一辆去迎击德国援兵了。
我犹豫了片刻,然后被埃托奥赶上了车,他说游击队的任务比较重要,不能失败,他们更需要我的帮助。我只好先行一步了。我以前没骑过摩托车,但是这东西没什么难的,瞎摆弄几下就跑了起来。我沿着铁路前行,阿西乌斯和德军交战的枪声越来越远,但是游击队和德军交战的枪声却越来越近。当我赶到爆炸地点时,看到火车的车头炸翻了,后面的几节车厢也都脱了轨。爆炸给德军带来了重创,但是还是有一些士兵躲在车厢内与游击队交战。我骑到近处,跳下车,也跟着游击队一起进攻车厢。
战事很激烈,双方都有死伤,也许是圣石保佑着我,我没中弹,还打死了六个德国士兵。火车大部分车厢都被我们攻陷了,只有一节攻不下来,那节车厢的几个士兵异常难对付。他们不浪费子弹,而且枪法极准。我们现在只剩七个人了。
僵持了二十多分钟,游击队开始担心对方快拖到德军的增援了。两个队员急于求胜,冒然进攻,却被打死了。我们的损失也很惨重。
这时候远处响起了车辆的声音,我以为是德国人来了,却没想到是阿西乌斯骑着三轮摩托车赶到。我见他没受伤,心中很是高兴。阿西乌斯冲到车厢前停了下来,他举枪疯狂地朝车厢射击,一把枪没子弹了,他就换边车里的下一把枪。我不知道他到底抢了多少把枪,我觉得他像是射击了一个下午!最后他停止了射击,冲进了车厢内,之后再也没开枪,随后我却看见他押着一个人出来了。
那人穿着军官的制服,形象十分狼狈,可是她的神情却相当镇静,我很难相信此时此刻的她竟然还能面不改色,更难相信她竟然是个女人。
阿西乌斯将她绑了,扔在摩托车上。游击队在车厢内找到了重要的文件,我们的任务成功了。但是我们的代价也很大,我们死了不少人。我没有问阿西乌斯,我心中知道,阿西乌斯既然是自己回来的,那就说明埃托奥再也回不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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