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明确将玲儿的遭遇都说了出来，签字画押之后才离开。
“就算这个翠烟阁的玲儿姑娘就是仇鸿云的女儿又怎样？”刘峰今天算是跟杜筠欢杠上了，“这跟方滇杀冯寺卿和常侍郎有关系？”
“刘大人你好歹也是刑部尚书查案审理难道就不会动动脑子保持怀疑的态度吗？”杜筠欢手指萧成面前的仇鸿云的书信，“仇鸿云的是要指控周侍郎等人，所以这封书信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就是周侍郎家里。”
杜筠欢话一出口，刘峰脸色又差了几分。
尚书台陈大人拧眉，没有说话，今天他只要不说话就够了。
萧成点点头，“有道理。”
“三位大人，还请传翠烟阁的老板。”杜筠欢道。
萧成点头应允，那老板进来后先是跟杜筠欢点头致意，绸缎庄老板说这家伙这些天倒真的常去绫罗绸缎庄买缎子省了不少银子。
老板下跪后将玲儿与中书侍郎以及冯寺卿的事情都说了说来。
“按照你的说法，玲儿很可能将这书信交给了常侍郎咯？”萧成对杜筠欢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杜筠欢说着便让常侍郎的夫人和管家叫了上来。
常夫人浓妆艳抹，身穿艳色丽服怒气冲冲进来后眼睛便开始四处瞄人似乎在找人，但结果好像并不如意。
“常夫人，你在找谁？”萧成开口问道。
那常夫人到底也是个侍郎夫人倒是没有受惊，行了礼后便收敛好自己的表情道，“没找谁呢。”
杜筠欢微微一笑，“夫人应该是在找玲儿姑娘吧。”
“啊？”常夫人尴尬一笑，“哪是啊。”
“常夫人，你不妨说说常侍郎和周侍郎的事情。”杜筠欢道。
“哦哦。”常夫人笑道，“是这样，周侍郎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和我家那死鬼见过面，他们在书房谈了很久，深更半夜的也没回房，我就去看了，结果听到一些事情。”
众人都是好奇脸看着那夫人。
“什么事？”萧成问道。
“我家死鬼和周侍郎好像是为了一封书信有争吵，还提到了玲儿那贱人！”
“你把当时听到的都重复一遍。”萧成道。
夫人嗯了一声便把那晚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边。
那晚常夫人到书房门口后，便听到周侍郎在斥责常侍郎，说同门一场难道非要赶尽杀绝，而常侍郎却在斥责周侍郎丧尽天良。
后来周侍郎手上还拿着一封书信，常侍郎追了出来想要抢那封书信，结果被周侍郎推搡在地上。
“混账！”萧成大怒拍着桌子指着常夫人便吼道，“本官到你府上查问此案，你为什么不说？”
常夫人吓了一跳，怯懦道：“萧大人你来查案的时候，我家死鬼不是还没死吗？我们要是说了那杀死周侍郎的嫌疑岂不是会在我家死鬼身上？”
“所以你和常侍郎就没说清楚？”
夫人刚要说话，管家却先插嘴道，“不是啊大人，我家去世的主子倒是要跟大人说清楚，但夫人一直不让”
“你”夫人跳脚，“你疯了你，敢这么说本夫人，回去就把你赶了！”
“走就走！”管家哼了一声，“主子才去世多久，你这个女人就开始在外面和别的男人鬼混？小心主子晚上找你！”
“混账东西！”常夫人恼羞成怒手足无措，“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敢说我，你个白眼狼吃常府的用常府的，现在还要把常府的财产都卷走！混账，老娘不弄死你！”
“说话得负责任！”管家也跳了起来，指着夫人骂道，“前两天我还看到你跟个小白脸卿卿我我。”
“死东西！”女人卷起袖子就要抽人。
杜筠欢一个眼色，就让安剑把人给拖了下去。
一场闹剧外人看得起劲，这长安城日后又有嚼舌根的话资了，只有杜筠欢知道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萧成等人长叹一声，才开口道：“常侍郎怎么娶了这个女人？”
“别人家的事情，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刘峰道。
杜筠欢笑笑：“这也许就是常侍郎喜欢去玲儿那里的原因吧。”
杜筠欢话音刚落就听得身旁一声哐当，她看向方滇，见方滇已经瘫坐在地上额头上都是冷汗瞳孔放大面色苍白，一脸的懊悔之意。
“后悔了吗？”杜筠欢微微叹了一声，“还有更让你后悔的事情。”
“冯寺卿”
“仇鸿云应该是让玲儿把信交给冯寺卿吧，否则也不会在信开头写冯寺卿的名号了。”杜筠欢道，“但是玲儿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见到冯寺卿？”
左宸睿仰头叹道：“常侍郎，她能见到的只有常来捧场的常侍郎！”
“是，她只有托付常侍郎！”杜筠欢道，“所以她把信交给了常侍郎，可常侍郎和周侍郎是同门，看见信中所写怎么不有所怀疑？毕竟这十多年来周侍郎官做得稳稳当当，怎么都不像是个坏人。”
萧成也是惋惜：“周侍郎把信件抢走之后，常侍郎应该口头将事情说给冯寺卿听了？”
“我想常侍郎应该是和冯寺卿说了，所以冯寺卿才会找玲儿姑娘问了话。”杜筠欢低头看向地上的方滇，“一开始我并未联想到冯寺卿死前查的案子，但当我得知玲儿的真实身份后，我突然想到冯寺卿既然找过玲儿问话，会不会冯寺卿正在查十八年前的案子？所以我就让大理寺将冯寺卿死之前查的案子又调了出来。”
“结果如何？”萧成眼睛都瞪大了。
杜筠欢道：“是的，冯寺卿是在查十八年前的案子，他已经调查到冯家少夫人有个哥哥叫方俊川。”
“所以”萧成指着方滇道，“方大人是为了杀人灭口？”
杜筠欢没有回答萧成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方滇，“方大人，你说呢？”
方滇懊悔不已，双眼紧闭上唇抖得厉害，很久很久之后才叹声道：“是，就是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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