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一句句地描述着过去的事情。他的眼睛望向桌子上烫金的请帖，眼底只余无奈与惆怅。
他有两个女孩儿。一个叫季槐，一个叫沈长安。前一个是年幼时未曾保护的人，后一个是下定决心此生守护的人。
慕少泽辜负她们太多，多到凌乱，多到他浑噩。
沈长安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再像是在商场上那样威严而不可一世了，面容上带着淡淡的哀愁和难过。
“哥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沈长安轻抿嘴角，抬起手，温温热热的小手就这样轻轻地覆盖住了慕少泽的眼睛。
她说：“你眼睛分不清，你还有耳朵，你还有心。哥哥，你的感情一塌糊涂，你这个时候，就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有很多喜欢的东西，可以撒娇卖萌，可以装聋作哑，把所有喜欢的东西照单全收。
“可是哥哥，你是大人了。你二十四了，该知道如何选择了呀。”沈长安微笑着说，“不要害怕，你在感情上并不是一无所有，好吗？”
她明白了一件事情，深刻地明白了。三岁丧失父母，背负着慕氏重担的慕少泽在感情上是个笨蛋。彻彻底底的笨蛋。
他害怕失去，因为他经历过失去。为了不失去他认定的重要的人，可以做很多事，哪怕是囚禁，伤害。
“你要记得，失去亦是获得。”
沈长安直起了身子，她一直蹲着腿已经很麻了，站起来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自己比预料的还要高。
慕少泽俊美的脸庞依旧夺人，那张向来禁欲威严的脸上多了几分茫然与不知所措。
沈长安替他理了理额角的鬓发，微笑着和他告别：“那么再见。”
女孩儿笑着要挥手离开，动作很潇洒。慕少泽突然就慌乱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女孩儿压在身下，慑人的眸子就这么盯着沈长安。
冲着那红润的唇瓣，他俯下身子慢慢吻了上去。才开始动作还很轻柔细致，后来就越发的粗暴，近乎是发了疯一样撕咬着她的舌头。
沈长安被吻的喘不过气来，双颊上晕染了淡淡的粉色，漂亮动人。慕少泽没能抵抗住诱惑，轻轻咬了下她的下唇：“长安，不要勾引我。”
“我没”沈长安气喘吁吁地就要反驳，抬头的时候却惊愕了。
这是一双多么哀伤的眼？包含着迷茫c哀求c不舍和占有欲，生生让她说不出话来。
“我这十五年只有你了。”慕少泽紧紧地抱住了她，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轻嗅，“别走。长安，别走。”
沈长安拍了拍他的背，不说话。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病初愈的慕少泽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他睡觉的时候眉头都是紧锁着的，很不安稳，很脆弱。
沈长安蹑手蹑脚地起身，给他盖好了被子，伸手慢慢抚平了他眉间的细褶。
静静了看了他半晌，她终于问出了心底的问题：“哥哥，如果我十五年前没有扎羊角辫，你还会带我走吗？”
女孩儿有些淘气天真地戳了戳慕少泽的脸颊，噘嘴说：“你不知道，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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