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命都可以牺牲的样子，却让沈长安皱眉：“我不需要。”她重复了一遍，咬着唇，说，“我不需要。”
慕少泽的眼神黯淡。
一丝丝的烟味儿散发开来，季槐夹着一根烟，眼角通红：“哥哥，那我呢？”她也不小了，就为了十五年前的一个承诺，甘愿等到今天。
沈长安目光平静：“季槐，我想问你，你到底是谁？”
女人波浪卷一甩，倨傲地反问：“呵，我倒是想问你，你是哪里来的东西？”
两个人的眼神，都聚集在慕少泽的身上。她们唯一的牵绊就是这个男人。
慕少泽说：“果果，对不起，当年没能救你。”
“啪”的一声，一张烫金的红色请帖被拍在桌子上。季槐一把扔掉烟头，倔强地说：“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这是请帖，两天后我要宣布订婚！我要和你订婚！”
她看见男人的目光带着惊愕，却不管不顾发了疯，泪水流淌：“对，我就是在要挟你！十五年前你答应了要娶我的，我就一直记着没忘，一直忘不掉！”
说完她蹬着十五厘米的红色高跟鞋“啪嗒啪嗒”的离去，走路带风，虎虎生威，一点都不落下乘。
那么骄傲，那么倔强，不愿意狼狈。
沈长安发了会儿懵，回过神来后对叶默说：“能拜托你先出去吗？我有话要说。”转了头，对慕少泽说，“就我们两个。”
沈伯自打进来后就没有说过话，这时候只是点点头，在叶默的搀扶下缓缓离开。
一瞬间，这里就完全清净了。只有她和慕少泽两个人。沈长安迈开步子朝着慕少泽走去，一步一步，然后蹲下来，把头轻轻放在他的臂弯处。
一只宽大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轻地，珍惜地，像是对待这世上最容易破碎的珠宝。
他们两个谁都不说话，维持着这个亲昵的姿势。沈长安想起，她三岁的时候刚来慕家也是这样，谁都不愿意接近，乱发脾气，只有慕少泽会给她温暖的拥抱，会笑着揉乱她的头发。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不懂事，他也不懂事，两个人冷战着却会黏在一起，汲取温暖。
“长安。”慕少泽声音低低沉沉，呼唤她，“我的长安。”
一遍又一遍，害怕失去。
“哥哥。”沈长安抬起头，眨巴眨巴眼，冲着他弯弯眼睛笑，“我想听你和季槐的故事，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替代品？”
他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爱怜地过她头顶柔软的头发，说：“是，又不是。”
一如既往的纠结，一如既往的心软。沈长安想，别人都说慕少工作起来铁面无情，可谁又知道他心里这么柔软呢？
“你说吧，我不害怕。你告诉我，我会更勇敢。”沈长安说，“但我还是不原谅你囚禁我，剥夺我的自由太恐怖了。”
慕少泽苦笑，低下头，趁她没注意，一个吻轻柔地落在她的唇上。
“无论怎么样，长安，请你记住：你是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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