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迷失的国度之凤銮玉 > 正文 第十七章岁寒三友
    因为身份敏感,怕有人跟踪,去文岳忠家的路上龙亓睿换了好几次马车,还转了几个圈,叶九璇也庆幸皇帝怕文岳忠心怀异心把他安排在玄武街一个偏僻的地方。虽然文府也有暗哨,但是既然是客人,主人家自然会解决。

    到了文府,向小厮说明了来意,不一会儿就被请了去,管家并没有带两人直接见文岳忠,而是到了一个亭子。亭子里面还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见到龙亓睿惊讶了一下然后起来行礼,另外一个则是冷着脸,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

    “想不到周大人也在这儿,真巧。”龙亓睿这个巧字咬得很重,虽然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但是嘴角没有温度的笑容已经出卖他的真实表情了。

    那个周大人没有觉得尴尬,反而笑了笑,“能在这儿见到王爷,是我的荣幸才是,不知这位小姐是?”

    叶九璇本来是赌气才没有绾起头发,而且因为脸上的伤戴了面纱,所以才被认成是哪家的小姐。

    “这位小姐脾气古怪,连本王也不好说道一二,所以周大人还是亲自问她吧。”

    叶九璇眉头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原来堂堂王爷也会编排起别人了,真是奇观啊。不过她也明白龙亓睿是要她隐瞒身份,当下厌恶的看了周大人一眼,别过头去不说话。

    周大人吃了憋,只能讪讪地坐下,管家见几人不再说话才开口:“几位先休息,我家老爷身体不适,就让本府有名的岁寒三友招待大家吧。

    叶九璇这算是明白了,文岳忠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这还要过五官斩六将。

    管家走了,过了一会儿,岁寒三友来了。

    三个人,一老,一男,一女。

    老的那位,年纪大概五六十左右,精神矍铄,声音如钟,但是眉毛硬朗跋扈,应该脾气不好,他看了看几个人,不甚在意的说:“老儿我是枯松,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回去照顾我的兰花。”

    旁边那位温文尔雅,笑起来却如谪仙一样的青年男子调侃到:“枯松前辈这是养死多少株名兰了,各位,我叫丑竹,旁边这位是落梅,她不爱说话。”

    除了叶九璇,其他三个都对岁寒三友点头问好。

    叶九璇想着,要做就要做全套,既然都说了是个性子古怪的女人,那就古怪到底,“不会养兰就不要养,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家兰花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把它弄死。”

    话一出口,那位周大人明显幸灾乐祸,龙亓睿也有些不悦,刚想阻止她,却被枯松抢先开口:“你这女娃娃说话好生气人,小老儿我活了大半辈子就这点爱好,你倒说说我怎么祸害了。说不清楚我就把你撵出去。”

    叶九璇十足十的傲娇样,“不得要领也就罢了,还不虚心请教,真是这番,这世上是颗草都要被你养死。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心疼那些兰儿,就好心教你几招。养兰最好用腐土,腐土有大量腐烂的植物,古人有云,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但是如同人一样,吃饭不可能只吃米饭,多谢小菜更加有食欲,所以,兰花的土最好是,腐土八份,河沙两份,或者腐土七份,珍珠岩两份,河沙一份,再有腐土六份,堆肥土三份,河沙一份。再说到浇水,要做到润而不燥,干而不燥,秋不干,冬不湿,特别是冬天要控制浇水,兰花喜阴,怕晒,因此春夏秋都要进行遮阴,兰花耐阴的程度以墨兰最强,剑兰次之,春兰最弱。”

    话一说完,其他人楞了一下,枯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养兰还有如此多的讲究,看来我天天浇水真是害了兰花。”

    “在下与枯松先生认识那么久从未见过有人能让他如此吃瘪,如此奇景,想来还是托了姑娘的福。”丑竹眼中的疏离少了几分,对叶九璇的笑也多了些亲切。

    叶九璇对他倒是挺有好感,至少不像周大人带来的那个装逼男一样。

    “好说好说。这天下万物如同人一般,再难伺候都有迹可循,平日里对着那些王公贵族阿臾奉承,做平民的不也还是要卑躬屈膝,想来把精力多多放在这花花草草上,怕是天下再也无花也无草。”

    枯松哈哈一笑,“好个无花也无草,你这女娃好生有趣,来人,酒来,今日我要与小友喝上几杯。不知小友姓甚名谁。”

    这气势完全没打算把叶九璇当女孩,叶九璇也不胆怯,“没有个几十年份的酒想来先生也不会请我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到觉得今日名字什么的不重要了,我只知和好友好好喝上一场。一同欣赏美景。”

    “是老儿世俗了。”

    一边的周大人看叶九璇明显处于优势,于是开口道:“有酒怎能没有诗,不如就趁今日美景,我等赋诗几首,不求传承千古,但求今日一乐,先生看,如何?”

    丑竹倒上一杯酒,轻轻的嗅了嗅,透明的眸子就像要溢出光来,“如此甚好,不过我岁寒三友却也不是个个精通诗词,我好笔墨山水,落梅却爱琴,只是做诗难免枯燥,有画有佳音,岂不美哉。”

    周大人听了自是同意,“不知这位姑娘意下如何,我听闻女儿家素爱琴棋书画,想来姑娘也不差吧?”

    叶九璇冷笑,“我自然没有意见,不过我是应了丑竹先生的邀请,可不是你。”

    周大人脸一僵,只笑笑,没说话。

    枯松三杯酒下肚,脸色有些红,“如此甚好,老儿我就先做一首,难得今日如此高兴,不如我们就以酒为赋。”

    说完,枯松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三下,随即张口,“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龙亓睿率先鼓掌叫好,“素闻先生又称枯三指,能在扣桌三次后作诗,比起古人七步成诗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小生也不谦虚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没想到龙亓睿文采也不赖,特别是那句古来征战几人回让人回味无穷,叶九璇不落后,“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枯松听后连叫好,“小友这诗颇为应景。这杯酒老儿敬你。”

    叶九璇也举杯干下,“这酒是好酒,可惜再好也喝腻了,说起来城中琼浆玉液的龙舌兰也是回味无穷。”

    枯松赞同,“你说那酒我也是喝过的,但是太少。一次只有一杯,说起来我更爱那家的威士忌,酒是好酒,不过名字难记。而且怪异。”

    叶九璇笑笑不答话,一边跟着周大人的男子开口了:“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赏。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想不到这男子也算文采非凡,叶九璇终于赏了一个正眼给他。

    众人对男子赞赏一笑,周大人也不甘落后,“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壶百瓮花门口。

    道傍榆荚仍似钱,摘来沽酒君肯否?”

    枯松颇觉得爽快,当下出了一个对联,“饥鸡盗稻童筒打。”

    叶九璇眼睛一眯,这老家伙是上瘾了吧,而且观这对联也是颇有心思,鸡饿了去偷谷子吃被孩童追着用竹筒打,叶九璇想了好一会儿才答:“鼠署梁凉客咳惊。”

    与上联一样,老鼠在房梁上乘凉,客人咳嗽了一下把老鼠惊跑了。

    “好!”枯松大笑,“想不到老夫的压箱宝都被你给破了,小友大才。”

    叶九璇虽然心里十分不愿卖弄风雅,但也不得不回声,过奖,当初和叶璃还有椿木在江南的时候吟诗作对那叫兴致和享受,如今她是抱着目的来文府,性质已然不纯粹,只能白白累心,费脑。

    又是几杯酒下肚,叶九璇脸上布满红光,饶是她酒量不错,也禁不起这般喝酒,于是看了看丑竹,“先生方才说善画,不如让小童取画纸来,大家一起切磋切磋如何?”

    丑竹兴致也不错,所以没有拒绝,他唤了唤身后的书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扭头对众人说道:“各位可把需要的颜料和纸向童儿说明。”

    叶九璇对书童说出要求以后,书童甚是吃惊,当下不免好心的提醒叶九璇,“姑娘确定要这些,不瞒姑娘,我府上有很多珍贵的颜料,连御用的璆琳也有,姑娘不必给我家主人省钱。”

    书童跟着丑竹久了,多多少少染上几分傲气,但是也没什么恶意。叶九璇并不恼,“你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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