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地放下了手机,现在的那个家已经不能称之为家。
因为父亲长期在外工作,母亲住在了疗养院,而舅舅一家以照顾文安雅为由直接住进了她的家里。
所有的东西都被他们给霸占了,只要文安雅有一点不愿意,舅舅就会去和文安雅的母亲告状,偏她又是一个多病的人,完全相信了自己唯一的弟弟,听到一丝文安雅的不好就会急的咳嗽不止,舅舅在这时候又会拿出一个长辈的身份呵责文安雅,即使错的不在她。
渐渐的,文安雅也不回家里去了,因为那已经不是她的家。
甚至连学校放假的时候,文安雅宁愿去外面打兼职也不愿意留在家里面看着他们几个人。
他们喜欢这个房子就当给了他们住,反正文安雅也不在意这些。
如果这次不是关乎于残云,文安雅是绝对不会再回到那个家里去的。
天色已经发白,文安雅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坐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
现在时间很早,路上也没有多少的出租车,文安雅好不容易才在路上接停了一辆,上面已经有乘客。
出租车师傅说如果是去机场那可以一起去。
文安雅也顾不上那么多,她要尽快地离开这里。所以她提着行李就上了车,她也无心去看另外一个乘客,反正都是在赶路的人。
忽然,她从玻璃的倒影上看到了那天在车站的风衣男,他依旧挡住了大半张的脸,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蜷缩在文安雅的斜后方,脚下放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看样子也是要回家。
不知怎么的,文安雅有了兴致在玻璃上研究起了风衣男的样貌。
风衣男慢慢地拉开了他身上的拉链,脱下了口罩,他的眼睛里发出蓝色的光芒。
那人原来是苏牧!
文安雅的手心开始冒汗,手脚也开始颤抖起来,她弯下了身子慢慢地往车门的方向移动。
突然她感觉到背上落下了一只手的重量。
那个人的话语里透着笑意,说:“找到你了。”
文安雅想逃跑,但是没想到身体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不能动,她开始哀求,直到那个人把脸完全贴上了她的脸,她的眼睛里全部都是那个人的模样。
“啊——”文安雅一个惊醒,双腿一踏空,她从出租车的座位上醒了过来,原来有是一场梦,睡眠不足的她在车上睡了过去!
遇到了苏牧之后她已经有好几次这样的梦了,看来已经造成了心理疾病。
出租车已经到了机场。文安雅拿起了自己的东西,不管在这里有没有找到残云,她最后都要带着妈妈离开这里!
文雅安也顾不上路上的颠簸,下了飞机之后马上打车回到了家中。
她拿出了钥匙转开了门锁,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家里的布置。虽然自从舅舅他们搬进来之后经常嫌弃家里面的装修风格,但是碍于重新布置要花很多的钱,所以这些充满和父母回忆的家具才能保留了下来。
不过让文安雅有点奇怪的是,舅舅他们原来像母亲抱怨家里的地方大,不好打扫,叫母亲请了一个保姆在家,为了物尽其用,舅舅可是一分钟也没有让人家闲着,现在却没有看见那个保姆阿姨的身影,难道是因为受不了走掉了吗?
文安雅在玄关处换上了自己的拖鞋,鞋柜里面堆满了舅舅一家人的鞋子,杂乱无章,文雅安摇了摇头,幸好她的鞋子自己有一个专门的地方放着,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在这一堆臭鞋子里面找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所以舅舅他们都不在家,现在只要看一下残云是否来过,然后接妈妈离开这里去找爸爸就好了。
文安雅大步地走进了客厅,在桌面上的拿起一水杯倒茶喝,让她奇怪的是,她尝出了茶壶里的茶是爸爸寄过来的,极品龙井,现在市面上已经没有得卖了,舅舅他们虽然对着茶饼虎视眈眈,但是没有贵客来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用上这茶叶。
现在时间尚早,舅舅他们不可能一大早就喝这么矜贵的茶叶。
突然,沙发那边的木地板上传来皮鞋落地的声音,文安雅转过头去,那里原来露出了一个人头,只是看不到样子。
难道是舅舅的客人?因为文安雅的父亲是一个孤儿,母亲成年后外公外婆也去世了,所以妈妈十分疼爱跟她年纪相差十岁的舅舅,把自己完全当做是母亲一样纵容舅舅,才使得舅舅变得如此讨厌。
文安雅慢慢走了过去,却没想到,单单是看到了那个人的侧脸,她已经呆立在地上,完全动都动不了。那个人没有转头看她。文安雅多想趁着这个机会马上转身逃跑,但是没有想到她已经因为惊吓,双脚像是被人完全钉住了。
她的口齿在发抖,她从来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会先她一步来到她的家里,并且像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翘着腿安坐在沙发上品着茶。
文安雅多想这其实也是一个梦,但是她心脏的剧烈跳动已经容不得她怀疑,全世界都像失去的声音一般,她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几根头发垂落在耳边的声音。
她慢慢地转过身子,或许这个人并没有发觉她的存在,文安雅自欺欺人地想着。
只要在他的视线中消失,说不定就能逃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尽量让自己的脚底不发出一丝的声响。
文安雅绝望着,但是又不肯放弃这最后一丝的希望。
“你还想逃?”沙发上的人没有动作,只是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话语里的威胁的气息让文安雅不寒而栗。
明明只是一句话,但是文安雅却觉得这似乎是一把剑,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脏里,挖空了她的脑袋。
那个人放下了修长的双脚,站了起来,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文安雅。
她的眼下一片乌黑,面容憔悴。
宝蓝色的眸子透出寒光,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
“你很厉害。”苏牧的语气里面带着嘲讽。
第一个敢打他的人,第一个敢拒绝他的人,第一个从他身边逃走的人,第一个让他有点感兴趣的人。
这些全部的第一,都发生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然而他却中了她的圈套。
“你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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