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和她一起在人家店里耗一整晚？”付言礼走到半路转过身看着她问。
“那也不用你帮忙！”她没好气的说着，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
付言礼嗤笑了声，说“噢，我忘了你现在的追求者众多，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出来一堆爱慕者献殷勤！”
曹雨菲瞪着他，他说完抱着乐欣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入口处旁边停车场的一辆银灰色奥迪，乐欣被付言礼扔到了后排的座位上，他站在车门和车身的间隙中静静看着紧跟而来的她。
曹雨菲追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站在距离付言礼一米外的地方看着他说“谢谢你刚才的帮忙了。等会。。。。。。”
“上车。”他淡声命令道，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往另一边绕去，路过曹雨菲身旁他突然低下头认真盯着她的脸看了看，待看到她眼中惊慌的神色时冷笑了声走开了。
她没有往前排坐去，而是选择拉开了后排的车门，一弯腰进到车里，把乐欣的头扶到膝盖上后她对已经回到前座的付言礼说“麻烦你送我们去芙蓉苑吧！谢谢。”
付言礼不声不吭的发动了车子准备出发了。
车子上路后枕在曹雨菲腿上的乐欣大概是有些不舒服，不断在在座椅上翻来翻去，曹雨菲怕她掉下去一直抱着她的上半身。
“水，我要喝水。”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乐欣的嘴里发出来，曹雨菲把耳朵凑到她嘴边问“是要喝水吗？你先忍忍，等会到了我去给你买。”刚说完就听到耳边传来一股呕吐声，紧接着乐欣的额头抵在她的膝盖处面朝下的吐了起来。
一股难闻至极的气味在车里流转着。车子被紧急往边上靠去，四个车窗一瞬间被全部给放了下来，冬夜的冷风从四面八方吹了进来，让人反胃的气味被吹散了不少。曹雨菲已经不敢抬头去看付言礼了，车内的沉默让她有些心惊胆战。
“把她从我车里给扶下去！”付言礼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说。
“你的车我等会帮你清理干净的。你先把我们送过去好不好！”她小心翼翼的恳求着。
一声噗呲划亮了暗沉的车厢，香烟呛人的气味从前座上缓缓往后面飘了过来。
曹雨菲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开口。乐欣吐了后又枕着她的膝盖安静了下来，估计也闻到了这股难闻的气味翻了翻身，面朝座椅睡了。
“还走吗？”曹雨菲问他。
抽完一根烟的付言礼把烟头摁在一侧的烟灰缸里再次发动车子，自始至终都一言未发。
曹雨菲捉摸不透他的态度，除了乐欣的小动作，她尽量保持着僵坐着大气不敢出一个。
好不容易，总算看到了芙蓉苑的大门，曹雨菲暗暗松了口气，正想和付言礼说把车停在门口不用送进去时，车子已经毫无障碍的通过了门口的桅杆往里开了进去。
“哪一栋？”他问。
“不用了，你在这停下就好，我扶她上去。”她好心道。
“我是你的司机？”付言礼冷冷的问“哪一栋？”
“f栋。就在右侧边。”曹雨菲把头伸出窗外往8楼看去，乐欣家住的那一间窗户漆黑一片，显然家里没人。
王志文去哪呢？我心里猜了n个版本，摇了摇头。车子停在通往楼层入口处前的小道上，她还没起声付言礼已经推来前排的车门下车然后拉开了后排的车门，乐欣垂在一侧的手被他粗鲁的拉起。“小心，不要撞到她的头。”曹雨菲担心的喊着。
“闭嘴。”付言礼冷声道。
曹雨菲的膝盖和脚都麻的僵硬了。她坐在位置上不敢动，腿一栋就好像被几万只蚂蚁啃咬着一般难受。
付言礼架着乐欣站在车前似乎在等她。她咬牙艰难的摞动着麻木的腿又要注意不能踩到呕吐物。这个过程对她来说也算是个考验了。
“你属乌龟的？下个车都这么慢！”车门外的付言礼已经等的不耐烦起来了。
曹雨菲撇了撇嘴，心里万分委屈，可是她好像已经没有立场去生气了。
哎，算了，好歹今晚他帮了自己，忍忍忍。
等他们终于站在乐欣家门口的时候曹雨菲才算是松了口气，她翻开乐欣的挎包找钥匙，基本上没费什么力气的就找出了钥匙开了门，曹雨菲垮先一步进去亮了灯。
‘啪’的一声，墙壁的开关发出一声脆响，玄关处客厅的灯相继亮起。待她看到满室敞亮的客厅时整个人倒吸了口凉气，震惊的嘴上发不出半个字。这，这，这。
只见满地的狼藉中乐欣和王志文的大幅婚纱照静静的躺在一堆碎玻璃渣中。
付言礼却比她要冷静多了，他用手肘撞开挡在门口的曹雨菲，架着乐欣往客厅的沙发走去。
曹雨菲被他撞的往后退了2步，好半响整个人才反应过来，她连忙跟在他后面。乐欣被放在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她嘴里发出一声呓语，曹雨菲以为她要醒了，正想问她客厅是怎么回事，结果她咿呀了一句后侧着身子面朝里又安静了。
“洗手间在哪？”付言礼问她。
她指了只左手边第二间。付言礼去了洗手间，她先去厨房才发现冰箱空荡荡的，电也被拔了，厨房看着像是很久都没开火的样子，她在角落里找到了可以用来烧开水的水壶，灌了半壶水插上电。接着又四处去找撮箕和扫把，路过沙发看到躺在上面的乐欣怕冻着她，又跑去次卧里抱出一床空调被给她盖上，调好空调的温度后她才开始整理一地的狼藉。
地上的碎片大都是一些花瓶瓷碗镜框的残渣，看着一旁空了大半的艺术架，基本上不难猜出上面的东西的去向。
看着地上穿着白色婚纱笑得一脸幸福的乐欣，她心里很难受，叹了口气蹲下身去，伸出手去把覆盖在上面的玻璃残渣扫开，一个不小心，中指就被玻璃的碎渣给刺到了。她嘶的一声倒吸了口气，手指一侧的小口子上冒出了一滴鲜红色的血珠，她用大拇指把血珠给拂开，结果又冒了出来，然后紧跟着血珠慢慢的膨胀。
曹雨菲吓了一跳，忙起身要去找纸巾，一抬头，冷不防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客厅通往卧室的口子上。
他静静地站立在墙角边，看着她。他的眼神很平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西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脱了下来搭在一侧的手臂上，一张脸依旧如往昔般帅气高冷。
“用消毒水处理一下，去贴个创可贴！”他冷声说着，然后没有一点留恋的迈开长腿往门口走去。
人到门口后他又突然停了停，曹雨菲以为他已经走了，却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偏头往门口看去，却看到他还站在门边，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见她看过来，他的眼神一闪，似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被他藏了起来。他说“你怎么总是学不会照顾自己！”
这话没头没尾的，听得曹雨菲一愣。等再要看去，他人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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