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洲呢？跑哪去了？”
玩手机玩累了的林雨琪抬起头，找了一圈，没能发现季洲的身影问道。
胖子指了一个方向，林雨琪好奇的缓慢踱步过去。
“喂，干嘛？”
在阳台边角发现季洲的林雨琪将冰冷的双手塞进季洲的脖颈里，却见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撇撇嘴，“无趣。”
季洲嘀咕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哎呀，好冷啊。”
冷到不能再冷的迟钝语气惹得林雨琪再次翻了个白眼，但好歹是有了继续询问的欲望，“给谁打电话？我好像听到了是个女人。”
季洲心咯噔一下，尼玛，这也能听到。想到电话里的内容，他不由苦笑道，“还能是谁，张老师。说你好久没有回邮件。”
林雨琪努了努嘴，从栏杆上抓起一把雪甩向了季洲，转身就跑。她才不要回邮件呢，自己还在读书，不要做干巴巴的机器。
见到林雨琪走开，季洲拍了拍额头，不禁有些脑壳疼，张老师说怀他孩子了，不过听语气应该猜到自己快要回淮启市，故意打电话来膈应自己的。
电话那头，张楚兰捧着电话哈哈大笑，哪有怪罪的意思。
“你疯了吧，还不打算切断？他都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顾莉莉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手中的遥控器不停的换着电台，脑袋里还回荡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没有看电视的心思。
“他要真吃了没事给我打电话，我才头痛呢。不谈情不说爱，只上床，这种结果挺好的。”
“几月不见，还是有点想念的。”
张楚兰慵懒的窝进沙发里，将毛毯裹紧了些。
顾莉莉脑袋里闪过无数个贬义词，但面对最要好的朋友，最亲密的闺蜜，她说不出那样的残忍话语。
“他去北方了？”撇了撇嘴，她问道。
“恩，去赵乾家里做客了。应该还有四五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
张楚兰微微眯起黑溜溜的眸子，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幅度。
“懒得管你们。”
顾莉莉丢下遥控器，转身回房，这天没法聊了，说好一起做玻璃，说好了一起孤单到老，结果才走过四个岁月，最要好的闺蜜便破宫了。
张楚兰摇晃着腿脖子，听着电视里耳熟能详的音乐，双眼望着天花板哪还有几月前那种接种崩溃的忧伤。
顾莉莉躲在墙脚看了两眼，终究还是没有出声，这样的闺蜜算是从她父亲的阴霾中走出来了，可是自己呢？想到她那个除了乱搞男女关系，其实什么都好的父亲，甚是无奈。
她是一个有爱情洁癖的人，可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侵蚀着她的精神世界。
“就那种贱人，怎么会在女人中有好人缘？”
想到短暂一天相处的时光，顾莉莉不由皱起了眉头，难道真应了她并不认同的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荒唐话语？
越想越烦的她索性回房换了衣服，回到客厅，摇着那具发春的身形撒娇道，“饿了，出去吃东西。”
“走吧，想吃拉面了。”
因为一通电话心情好到爆炸的张楚兰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回房换衣。
赵乾的家中，一行人围坐在圆桌前。
桌上摆满了一桌热腾腾的美味，习惯吃辣，更习惯吃夜宵烤串之类东西的众人很是欢喜，虽说辣度还差了些许，但正宗的牛肉和羊肉还是填饱了他们的味蕾。
连带着好东西吃了无数的两位女孩也赞不绝口，一筷子下去又是一筷子。
胖子屁股才坐下，果然提起杯子就是干，才几分钟的功夫就与赵乾的父亲干了两杯白酒。
李峰不喝白酒，以雪碧带酒客套了一番便没有碰杯。
季洲喝了半杯白酒便不再去杯子，知道季洲身份的赵乾随口找了理由帮忙推脱，一晃，喝酒的重任就全压在胖子张龙的身上。
赵叔叔的酒量很好，赵乾的酒柜藏白酒习惯可能就是从他爸这里继承的。好在男人清醒着，在胖子喝了四杯白酒后便不再给他倒酒，“北方冷，喝醉了容易生病，喝一点暖肚子最好。”
“行嘞，那下次再跟叔叔喝。”
喜红酒不喜白酒的胖子也不再强撑，填了碗热汤醒下酒。
一顿饭有六点出头，吃到了夜晚八点多。
许是女人在厨房与男人说了什么，晚饭结束没多久，两人便将除了主卧外的所有空间都腾给了这群年轻人。
房间里，男人坐在炕头，双眼打量着手中的礼品。
两条烟，字迹勉强认识，芙蓉王。每日必定喝酒的他自然是认得，洞藏老窖。
将近七百一瓶的标签价还是吓了他一跳，以为是看花了眼，急忙喊过正在准备干净被褥的婆娘，“来看看，这是写着699吗？”
心中有了结果，但还是多此一举的男人不禁咋舌，这四件价格肯定不止一百，但他却没有想过会如此昂贵。
女人压根就没有挪步子，“儿子不是说了嘛，管他多少，送进来的东西，不要退回去。城里人讲究多，万一咱们给送回去，人家觉得是看不起或者什么的呢。”
说着说着，女人又觉得不大合适，压低了些声音道，“要不明天你问问儿子，他有文化，肯定能知道准确价格。等他们走的时候，多弄些腊肉什么的给他们带走。”
“恩。”
一向不抽烟的男人听了这话，心里安稳不少。难得的从耳朵上摘下胖嘟嘟张龙硬塞在他手中的香烟，点燃，轻轻吸了一口，心思复杂。
曾经也有过很多次怀疑，读书真的能不能读出个通天大道。
现在也还不确定，但最起码不至于跟他们一样在这里望着荒野，一辈子守着山里头的猎物，田里的黄泥。
男人沧桑的脸颊多了丝皱纹，不住咳嗽着。吸不惯烟味，但又不舍得丢掉这根注定不便宜的香烟，毕竟下车时，胖嘟嘟的孩子是司机。
那个小车他问过村里人了，说是啥奇瑞汽车，也得十来万一辆了。
十万啊，够他儿子读完大学，还有的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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