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晓念只是回给她一笑，继续一边吃着饭，一边刷着手机上的房屋出租信息，想帮阿七寻一处安身之地。
季年晟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进来，他刚刚下飞机就立即拨通了她的号码。
南晓念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也忘了另一只手还拿着筷子，腾地就站了起来，匆匆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
然后就见她一手拿手机，一手拿筷子，疾步走出了餐厅。
南晓念在电话快挂断的那一秒接了电话，把手机拿在耳边时，大脑瞬间就短路了，之前曾打过无数次的腹稿都没用。
她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边他低低地“喂”了一声，也陷入了沉默。
露台上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长发，南晓念把长发勾到耳后，几次张口，却硬是一个音节都没能吐出。
“那些新闻是假的。”听筒那边终于传来了他的声音，他那边很安静，他的声音似乎还掺着回音，伴着风远远传来，如飘在空中般虚幻。
南晓念点点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肯定是假的。
季年晟却看不见她点头，他能听见的那边只有风声，没有她的声音，他有些忐忑。
“我那天晚上去找左北年，然后就撞见陶依然，她追着我到地下停车场，但那照片是抓拍的。”他向她解释着，声音低哑，语句不那么通顺，因为他并不习惯向别人解释什么。
他的世界从来都是信就罢，不信也无所谓。
可她是例外，他没有失去她的资本，必须让她相信。
“嗯。”南晓念只轻飘飘地从喉咙里发出个音节。
她最在意的不是那天晚上的事，而是他这么多天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早点给她解释？
看不到她的神情，季年晟无法从她仅有的一个语气词辨出她的心情，便有些畏首畏尾起来，掂量着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又是沉默，南晓念觉得自己完全没想好该和他说些什么。
“没什么事就先挂了吧，我现在有些忙。”随便找了个借口，她就想挂了电话。
“好。”季年晟缓缓吐出一个字。
南晓念抿着唇，再一次把被吹乱的长发勾到耳后，最后，才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屏幕直到它变暗，才缓慢转过身，手上还拿着双筷子，她现在才察觉，不由苦笑。
她这么急急忙忙跑来接了电话，说出的话却只是寥寥几句，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没说出来。
她和他现在的关系很微妙，没有曾经每一次吵架时的苦大仇深，也没有不依不饶，像是双方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种平衡。
这样的不温不火，于她和他都是一种折磨。
————
私家停机场，季年晟下了飞机后就一直坐在休息间，他在给她打电话时本是想先给她解释清楚，然后就让这死丫头好好给他说明一下包房少爷的事情。
可最终他却是还什么都没问出口，就应她要求挂了电话，他季年晟这辈子没怕过什么，现在却是怕了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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