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凌回到山庄时正碰上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身后跟为四名白衣女子,女子脸上都蒙着面纱。这男子人娇里娇气的样子,身穿花绸缎,配饰吊坠都是一等一的好货,妖娆的抱着只雪白的小猫轻抚,他看到了端木凌,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扯着细嗓说:“哟,这可是展凌风姑娘?”
端木凌看着此人,一脸厌恶,不愿理会便走了。只听着那人哼道:“哼,不识抬举。”
正巧冷玄弃走来,端木凌回头撇了一眼娘娘腔,然后问:“那人谁啊?”
“流星。”冷玄弃说,“花江月的老板,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老板?”
冷玄弃笑了笑,说:“一个你不能进的地方的老板。”看着端木凌一脸迷茫的样子,他又说,“这几年花江月也是风声水起,这流星亦正亦邪,武功路子也是很奇异,但是少有的高手。”
“他来干嘛?”
冷玄弃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来,谈合作。”
“合作?”
“他给我们带了个消息,龙琊庄并没有拿到羊皮宗,而是拿到一张地图。”冷玄弃说。
地图?
端木凌目光一滞,便快速回想起在府后药山所见,蕃古交给哥哥的东西,对,地图。
“可是已经三个多月了,既然有了地图他们为何不去拿回羊皮宗?”端木凌问。
冷玄弃冷笑道:“没那么容易吧,只怕是龙潭虎穴。”
端木凌一愣,心想,那龙超风会去闯吗?
蕃古藏下羊皮宗,确实颇费一番心思。从灵山往北,一路向人烟稀少的方向走去,直到有黑熊出没的枞山。传说这枞山世代生活着大黑熊,猎人从不踏足,越往深处越是凶险。黑熊身有两人来高,四人合抱才能将它环过,双掌像砧板,爪牙坚固又锋利,虽身大力大,但动作却很迅敏。蕃古仔细研究,后制出一种花药粉可以让黑熊乖乖听话,但端木展身上有没有带这种药粉,章天明并没有注意。
端木府门打开。端木凌回去时正看到端木峰上马车出门去,看样子这是要出远门。姜恬没有出来送,但端木凌走近时却听到她哭啼的声音。
嫣儿关门时发现了她。姜恬正转身回去,便听到嫣儿喊:“小姐!是小姐!”
姜恬回头来看,端木凌便走了进去。
“娘。”端木凌喊。
姜恬擦擦眼泪,拉过端木凌,对嫣儿说:“关门。”
“凌儿,你过来。”姜恬说,将端木凌领到祠堂前,“跪下。”
端木凌便跪在灵牌前,最新的灵牌便是刻了“端木展”名字的那块,看着它,她流下了泪。
“你哥的事,你都知道吧?”姜恬严厉地问。
端木凌点点头,说:“嗯,我知道,是我,亲手埋了哥哥。”
姜恬有点震惊,心痛的说:“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带他回家?”
“太远了,娘。”
姜恬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啪!”端木凌嘴角都流出了血。
“远?”姜恬说,“远?你连封信也送不回来吗?就让你哥葬身荒郊吗?”
“我”
“你哥死了三个月我们才得知,你躲到哪儿去了?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你哥走了,你也不要家不要爹娘了是不是?”
“不是的。”端木凌跪到姜恬跟前,哭着说,“娘,不是这样的。我,我不敢回家。”
姜恬又一巴掌甩到她脸上,但力度轻了许多,“你怎么可以不敢回家,娘有多担心你知道吗?出了这么大事,你”
“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姜恬倒吸一口气,说:“是,你不孝,你哥的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怪你多嘴?”
端木凌一惊,目光呆滞,脸色刷白,“我”
“你整日与那龙超风在一起,你哥出去那天,你们还在一起,是不是你”姜恬哽咽地说。
端木凌向后一瘫,那天的回忆快速滚动起来,从在后山见到蕃古老人起,再到她问哥哥话,再到发现蕃古的坟墓她的唇微微发抖,掩面痛哭。
“凌儿。”姜恬扶起端木凌,说,“你爹往灵山去了。”
“灵山?”端木凌问,“爹去干嘛?难不成,爹要去报仇?不行,我去阻止他,不可以去!”她说完便往外跑,也不顾娘在后边喊。
“凌儿!凌儿!”姜恬边喊边追,“你回来!凌儿!”
端木凌跑到大门口开门,回头道:“娘您在家里等,我把爹叫回来。”说完便跑了出去。
“这傻孩子!”姜恬叹息道。
端木凌骑着马追去,终于在城外追上了端木峰的马车,拦下后便下马喊:“爹!爹!您不要去,您去就是送死!”
端木峰掀开车帘,哭红了的眼睛却没有一点泪痕,但在端木凌看来他老了几岁,“你回来了?”
“爹,您”
“滚!”没等她说完,端木峰便怒斥道,“你给我滚!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端木凌目光一滞,泪水模糊了爹爹的影子,声音噎在喉咙里,“爹”
“老齐,”他对赶车的伯伯说,“走!”
马车便继续前行。
此时的端木凌挪不动脚步,只有脖子僵硬地转动,看向马车离去的方向,手缓缓抬起,直到马车走远,她才瘫坐到地上,崩溃地哭喊:“爹!”
夜晚,端木凌回到冷玄弃的月牙庄园,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喝酒,边喝边流泪。
冷玄弃看到,走过去,说:“怎么了?一个人喝闷酒?”
端木凌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说:“没事。”
“还说没事,”冷玄弃坐下,说,“你今天去哪儿了?”
“我的事,你不要问太多。”端木凌说,“你答应不问我的来历。”
“可那样我该怎么信任你?”
端木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我很干净,你放心。”
冷玄弃也一样看着她,夺过她仰头要喝的酒壶,说:“别喝了,去休息吧。”
“你给我!”端木凌生气的说。
冷玄弃不给,她便动手去抢。冷玄弃站起身,退开两步,命着酒壶的手上迅速地躲避,最后被端木凌一掌打落在地。
“你!”端木凌瞪着冷玄弃,说,“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冷玄弃顿了顿,问:“你怎么了?”
端木凌转身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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