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浮罗 > 天骄之玉玺案 第九章:推波
    “那件事情怎么样?我今天去拍卖行,已经被拍了吧”微微抬了抬头,沙哑的有些干涩的声音,却带着似乎思虑了很久的坚定。

    两人在昏暗的大厅里站了很久,只是戴鸦九却并没有打破这份沉默的想法,即使他现在已经十分的累了。

    “东西送到的时候这个局已经准备好了,虽然不清楚是哪方的人想要针对你,但既然找到了我,就刚好替咱们演这一出戏,就是长孙丰良的反应有些太过强烈了,我怀疑...”戴鸦九此时表现的并不像一个被主人威慑顺从的手下,反而像是席逸逍的幕僚,只是那一句句话出口,估计会令密林里死去的那些弓箭手和长孙丰良等许多人惊怒交加。

    “算了,冕侯对我还算不错,不然依着他们的性子,我应该也是活不到今天的!”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席逸逍那仍藏在阴影里的心思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微微叹了口气,随即又道:“不过既然如此,也就表示他们对我们的动作多少有些察觉,不过应该并不清楚太多,你注意一下,长孙丰良的墨袍卫或许不如我的血衣卫,但这次输得有些太干脆了,让底下人收拾一下,别把些不该亮明的东西让人家看的太清楚。”

    “知道了...”戴鸦九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吧,你之前也受了不小的委屈,这阵子忙完了,也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远处的火苗微微闪烁了一下,席逸逍慢慢走了过去,两指拈起还挂着灯焰的灯芯,微弱的光亮照在他侧身的脸颊上,透着橘黄的脸色带着几分莫名的苍白,微微撇嘴,竟将蚕丝手套褪去,光洁而纤长的指尖抵在灯焰上,映衬出一道道细微的疤痕,那是极精妙的医师缝合的结果,以急牙商会的实力,用不了多久就能保证这双手上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拍卖行此间应该已经出手了,接下来的事冕侯府一定会插手,听说那位姑娘已经回来了...”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戴鸦九仍是忍不住看向席逸逍,有些话不需要多说,聪明人总是懂得。

    “我不会输给她的,哪一方面都不会!”苍白的脸色突然涌起一抹异样的红晕,猛地看向戴鸦九,那眼睛里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冷漠的东西死死地瞪视着敢于质疑他的人,但戴鸦九还是能感觉到,那眼神背后的退缩。

    在这个问题上,他终究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吗?

    夜慢慢地再次覆盖了这座繁华的城市,无论是急牙商会还是冕侯府,似乎都该好好地休息了,但隐约间却有数股暗潮渐渐蔓延在这两个地方,一场似乎蓄谋已久的角力,在有些敏锐察觉到的人眼中,以一种看似莫名其妙的混乱开始了。

    永宁城由于十分繁荣,因此宵禁一般也都在子夜时分,当月亮正好洒在全城上方时,在城门的一角缓缓走出一队黑衣人,迅速的向着城门外延伸向远处的大道两侧冲去,护城河宽广的距离在他们眼中形同无物,一跃之间轻轻踏在水面上,已经结霜的铁链颤颤巍巍的从水中露出一截,又被狠狠的踩了下去,几个跳跃间便到了外延宽达数丈的大道。

    随即便有两人跳入水中,不过一会儿功夫再次跃出水面,手中怀抱着的竟然是宽度足足有成人大腿粗细的铁链,这一队人看来早有计划,竟然从远处灌木间取出两个足有半人高的木桶,死死地钉在了大路上。

    有人在木桶上按照不同的轨迹拍打着,那木桶底座便如同生在地上一般,随即两个封闭的木桶上各自弹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口子,那之前被从水中抱出的两根铁链被插入方孔中,随着一阵齿轮的转动,铁链瞬间慢慢拉紧。

    咔咔咔咔!

    随着一连串的齿轮转动声,挡在城门前升起的护城木桥也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并且缓缓地落了下来。

    早已打开的城门中随机冲出几匹速度极快的健马,骑马的人似乎十分急切,也不等木桥完全落下,便冲了出来,不过时机把握的很好,那几匹马也都是好马,一跃之间便从还倾斜的木桥一端跃起半丈高,然后也不等四蹄完全落地,便狠甩马鞭,向远处奔去。

    而在那几人走后,这一队黑衣人再次拍击着木桶,随着啪的一声,那条铁链猛地弹了出来,并飞快地再次跳入护城河中隐没起来,而木桥似乎失去了动力,不再降下,反而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恢复回去。

    嗖!嗖!

    便在此时,一声声刺人耳膜的啸声猛地在城头上响起,只见一个同样蒙面黑衣的人手中握着一把造型诡异的巨弓,那巨弓有上下两层,此时那人正从背后再次取出数只半丈长乌黑放亮的巨箭,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那几只已经射出的巨箭已经追上了那几个此时已经距离数十丈的身影,真不知道是怎样的人间凶器才能够拥有如此力量速度,而能够一次射出数只巨箭的那个黑衣人臂力该有多惊人!

    至于准确性,如此明显属于机关术范畴的巨弓,在设计之初考虑最多的应该就是准确性,在如今这个时代,战争已经不再是拼狠斗勇的厮杀,机关术的存在几乎应用在各个方面,例如那一队黑衣人之前使用的木桶,对付永宁城古老的护城木桥便很容易,只是由于限制很多,所以并不实用。

    因此当那几只巨箭狠狠地将那几个骑马者连同他们的坐骑一起钉在地上的时候,这一队黑衣人几乎瞬间向后奔去,他们的目标——是那几个人死去的人背在背上的几乎一摸一样的包裹。

    本来的计划是出城之后迅速分开,即使有追兵的情况下在分散追击中,最后东西能保住到接应点的可能性也会加大,只是谁会想到,截杀来得如此之快,几乎是卡在了那几人刚出城的瞬间,并且力度也是这么犀利,几乎连一丝反抗的可能都没有!

    这些黑衣人都是久经训练的死士,培养死士几乎是一些大家族门阀的习惯,这些从小就被灌输牺牲思想的人脑子里的想法与常人迥异,在他们的眼中,完成任务远比保存自己更重要,所以即使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们所想的也不是躲开,而是努力冲向那些包袱,并且为在自己前面的同伴作掩护,这样的一类人,朝廷向来是严禁培养的,因为它的确是有悖人道的,只是有能力培养死士的那些人,谁又真在意朝廷的意见吗

    但对着这一幕,那个手拿巨弓的人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冷酷的拉开复式弓弦,几根弓箭几乎是飞出的瞬间就将尾翼的羽毛烤焦了不少,而那只拉弓的手几根指头上套着了铁环已经深深地凹陷进去,严重挤压的指头充血膨胀着,看状态已经不可能再拉动第三次了。

    那几根巨箭再次不出意料的击中了目标,只剩下跑得最快的三个黑衣人,硬生生将贴在背后替自己挡住攻击的同伴扔开,无比冷漠的翻找到几个包裹,然后极有默契的四下里散开,他们没有马匹,而且此时那个拉弓的还在城头,这时候站在大道上只是找死。

    那拉弓人却对三人的离去视若无睹,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此时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结果就行了,只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黑衣人的神色越来越是不耐,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然间大变,竟然从数丈高的城头一跃而下,那护城河在其面前也丝毫无作用,只是数个呼吸便已经来到了那最先死去的几个尸体旁,健壮的马匹此时已化为僵硬的尸体,他那巨箭不止是大那么简单,上面涂抹的剧毒沾上一点便可以瞬间毒死一头牛,但他在意的显然不是这些。

    随意选了之前一个黑衣人逃离的方向,便快速的追了过去,那把巨弓此时并没有带着,取下铁环的双手中此时各握着一把匕首,那同样乌黑的匕刃让人绝不敢相信被其伤到后还能活下来!

    不一会,他便已经来到了一片灌木之间,身体似乎都僵硬了一下,只见几个黑衣尸体被人随意堆放在这里,那刻意被褪去的面罩下是一张烧焦的脸,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判断,至少已经死了一两个时辰!

    猛地一拳砸在一旁粗壮的树干上,相对于树干而稍显娇小的拳头竟然直接在树身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瞬间得到判断后黑衣人便不再继续追踪了,反而快速向另外一个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同样的,在不一会儿后,在其面前的只有几具熟悉的尸体。

    最终当黑衣人再次回到城头时,那双眼睛已经充斥着难言的愤怒,自己身后的势力从得到消息到这一刻的算计,一切都计划的十分完美,包括付出极大代价得到的那伙拍下那东西的人离开的时间,但埋伏在四周的死士究竟是何时被何人所杀,此时也不知那东西是还在那三个黑衣人中,还是在杀死己方死士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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