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白临时需要和洛杉矶那端的合作方开视频会议,陆果果加班整理完报表交给他,他接过去扫了一眼,像是发现有什么问题,停下手中系领带的动作,专注的看着报表上的数据。
陆果果轻车熟路的走过去替他系领带,“有问题?”她小声的问。
薛谨白还没有回答,艾磊薇就带着几个员工走进了会议室,因为她没有敲门直接进来,陆果果意识到之后,迅速的收回手,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和薛谨白拉开距离。
艾磊薇扫了陆果果一眼,对于她这种刻意为之的疏离很是不屑,欲盖弥彰给谁看,还真以为自己有机会飞上枝头,不自量力。
薛谨白接通视频会议,用一口纯正腔调的英语和对方说他身体不适,会议改期。
“会议推迟。”薛谨白说的理直气壮,因为脚上的石膏还没拆,他一手杵着拐杖,另一手搭在陆果果的肩膀上。陆果果有些不自在,却被薛谨白抓的死死的,也就只好就着姿势,跟着他离开。
留下艾磊薇等人目瞪口呆,明明是他劳师动众的把她们叫来加班,因为和洛杉矶有时差,他一个电话打来,他们便放弃和女友的约会,和死党的相聚,和家人的相处,放下手头上一切事物,一刻不敢耽误的赶回公司,这倒好,他却放起鸽子来了。
“你把市场部给你的数据拿给我。”回到办公室后,薛谨白把手里的报表随意的丢在桌上。
尽管薛谨白什么都没有说,陆果果大致也猜到了,她做的报表数据出现问题,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问题。数据都是市场部给的,她只不过是把数据统计和分类。堂堂薛氏,偌大一个市场部,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秦风终究还是容不下她。
“对不起,时间太短,整理的不够精细,我这就去重做一份。”陆果果不想解释,她知道如果她解释,搞不好又要牵扯出一些有的没的,再说秦风并不是有勇无谋的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纰漏百出的事情,等着她去拆穿。如果她真的追究,他一定早有应对方法,他向来不是一个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去的人。
他这只不过是在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和他撕破脸。
“陆果果,你在保护别人之前,能不能先把自己给保护好。”薛谨白像是把她的想法看穿了似地,一语道破。她讨厌他的犀利,但也反驳不了什么,毕竟他没说错。
薛谨白这次的放鸽子事件迅速在薛氏传开,一贯以工作狂附身形象示人的大老板,突然会拿身体不适这样的小伎俩来延迟工作,想想都是匪夷所思。他就算是刚出车祸最严重的时候都会让陆果果把工作带到医院里照常办公,怎么这看起来都恢复差不多的时候,却反而不能正常办公了。
他们看到的都只是表面,所以怎么会知道,推迟会议其实是因为陆果果的报表出现问题。
陆果果把重新做好的报表交到薛谨白手里时,向他提出离开薛氏的请求。
“我给你的薪水低了。”薛谨白一边看报表一边问陆果果。
“薪水我很满意。”陆果果实话实说。
“回去坐好,我不会答应你离开的。”薛谨白直接下达命令,并不关心她真正想要离开薛氏的理由是什么。
陆果果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总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总是命令她这样那样,可她并不是他的提线木偶,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心情,有想争取的,也有不想面对的。
她是真的厌烦了。
秦风毕竟是她爱过的人,她要是和他对着干,既不会解气也不会快乐,所以她根本没有再继续留在薛氏不走的理由。薪水方面她想过,离开薛氏再想找到同等回报的工作,几率不大。可陆果果向来不是一个金钱意识很浓重的人,薪水低一点,不过是房贷压力大一些,但她好手好脚,只要不懒,日子也不会过不下去。
所以,离开薛氏是她三思又三思之后得出的答案。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薛谨白像是很意外她会突然不听他的话,抬起头好奇的望着站在他对面的陆果果。
“看来你对我有很多意见,说吧,我洗耳恭听。”薛谨白抬手示意陆果果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没有听他的话,只是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不卑不亢的说:“你不过是出钱买我工作的时间,那么在这段时间我可以听你的,并且做到尽心尽力的为你工作,但我的私人意识和情感你无权干涉,你就算再有钱,也买不起。”
薛谨白听后,点点头,“说的很好,继续。”
陆果果看他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玩世不恭的样子,心里开始生气,她知道她不该生气,可就是控制不了。所以她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说:“我要离开薛氏。”
“你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个不行,你必须留下来,哪里都不准去。”在薛谨白的脸上依旧找不出一丝表情的变化,但他强烈的口吻也体现出了他的坚定与势在必得。
“我等下会去人事部办离职,这个月的薪水我不要,你放心我三天之内会把欠你的钱打入你账户。”陆果果说完,转身就要走。
“星川路628号归属我薛氏名下,我手中正好接到一个提议重建的方案。”星川路628号是陆果果父母白手起家,一起打理的川味饭馆,陆果果从小就是那里的小服务员,现在偶尔回去,妈妈还破例让她当起收银,要知道她小时候有过一个梦想,就是不再当端盘送水的服务员,她也要站在收银台当漂亮的收银员。
那里是绝对不可以失去的,陆果果没有想到薛谨白会暗地里调查她,她在他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他对她知根知底,可她对他却知之甚少。她是应该觉得荣幸还是悲哀。
应该是悲哀吧,她的命运轻易的就可以被他操控,而她却没有任何可以与其抗衡的筹码。
她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头痛,胸也闷。自暴自弃的趴在办公桌上,什么都不愿意再想。
陆果果不会知道,薛谨白不让她离开,并不是因为觉得操控她的人生有趣,他并非拿她娱乐,他只不过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保护,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后,总是会情况百出,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总是别人不是自己。
这样的她,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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