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惨烈景象,着实令赵枭措手不及。他眉头紧皱,俊美惑人的脸上再无一丝一毫笑意,大手一挥将身上松垮的外袍脱下,罩住怀中人儿耀阳的风采。冷着声音冲门外吼道:“来人!”
“爷。“墨一墨二推门而入,见此情形皆愣了一愣。
只见自家爷月白里衣徐徐,薄唇微微抿起一抹弧度,好看的眉眼黑雾浓浓,看不出其中情绪。似火红袍将怀中少女紧紧包裹,少女了无生气,无声无息躺在自家爷的怀抱中,倾城绝色都不足以形容她之容貌的俏脸苍白无色,恍如死去。
墨二表情怪异,自家爷的习性何时骤变,今时往日天渊之别白驹过隙。要知道他自小在爷身边服侍,从小到大二十余年里,但凡有哪个不长眼的妄图近身,无论男女老幼,都逃不过血溅三尺,白骨凄凄的下场。傲骨入梅,冷如极地冰,寒如三尺青锋剑。这样的爷,何故对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搂搂抱抱?不但不不嫌恶,反倒神色紧张。
墨二憨厚的抓了抓脑袋,眼中满满不解。
赵枭若知晓墨二心中所想,恐也会被自己紧张神情吓到,他自出生便身居尊位,地位崇高,权势滔天。女人在他眼中从来不值一提,姿容貌美也好,武功高强也罢,典雅,俏皮,可爱,迷人……各式各样都无可取之处,既无男子魄力,韧劲,还喜拈酸吃醋。除了妒贤嫉能,争风吃醋,一无是处。今日,他却偏偏就因为一个女人,几乎失去冷静自持,一改杀伐果断霸气,心浮气躁。
“去将……”霸道的嗓音戛然而止。墨一和墨二两人面露不解的看着自家爷。赵枭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凤眸微微眯起,缓缓低头看向怀中人儿,刹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却在酷暑天气令人冰冷刺骨的桃花水眸,微微一怔,抱着少女的双手鬼使神差的紧了紧,再紧了紧。
气若游丝的少女不知何时睁开双眼,苍白的绝美小脸蒙上一层戾气,正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他,嘴角撤出一抹嘲讽凉薄笑意,唇瓣一开一合,平平淡淡语气却是杀机四起,她道:“去死吧。”与此同时,快速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向赵枭。猛地用力一蹬,跳出赵枭怀抱,将他的衣袍紧紧裹住娇躯,瑶瑶落地,红衣素裹,旋转间青丝飞舞,美不胜收。美人如诗如画,又似妖似魔。瞧着赵枭的桃花眸,流光暗暗,冷漠嗜血,杀戮四溢。biquge5200
没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之身,秦楚歌也不例外。哪怕两世为人她的年纪加起来已是老妇。面对男子的轻薄之举羞愧之余,更多的却是想要抹杀对方。任他赵枭风姿卓越,容颜盖世;任他深不可测,足智多谋;任他权势滔天,地位非凡。她也想要将之抹杀!
赵枭何许人也,武艺高超,盖世无双,普天之下能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秦楚歌心思细腻城府高深,却无绝世武功傍身,偷袭倒是手到擒来,却无论如何奈何不了赵枭……
“爷!”墨二有些目瞪口呆,墨一神色不定,或许是秦楚歌胆大妄为的作为令他们有些心惊,亦或是受到攻击,自家爷却没有第一时间将秦楚歌掌杀而感到诧异。
这少女当真与众不同!
不理会秦楚歌朝自个儿洒出的药粉。赵枭眸子半眯,凤眸涌上一抹黑雾,危险讯息愈发浓烈。惯会演戏的小狐狸,果真没令他失望,险些将他都蒙骗了,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怕也不过如此!明明被他点穴不得动弹,软硬兼施不成,不再让他主动解穴,反其道而行,欲以一招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把戏。只可惜遇上了他,将八百伤轻松化解,独留她自损一千。
赵枭嘴角的邪邪笑意愈发夺人心魄,指间上少女嫩滑的触感尚在,隐在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轻轻揉搓了一番。眸光幽光划过,妙趣横生的小东西,若杀了便真真是太可惜。他道:“装得不错。”意味不明的语气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多谢夸奖。”秦楚歌幽幽眸光暗沉涌动,染上一抹畅快。看着赵枭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那份畅快更显风华。勾唇百媚丛生,不同于往日浅淡凉薄的笑容,这笑更具活力,更加张扬,也更加嗜血无情。她道:“此毒唤作‘三更睡’,毒性比之鹤顶红有过之无不及,凡中此毒之人,半个时辰后毒素就会侵入五脏六腑,不到三更便会要了你的命。你若答应我,在此立下誓言,从今往后你我归为陌路,不再阻挠我云州筹谋,违背誓言天打雷劈,永坠地狱,我便将解药给你。”
“嘶~”墨一两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秦小姐当真不要命了!不仅胆大包天向爷放毒,还敢言语上威胁爷,逼爷立下恶毒誓言。爷的身份何等高贵,岂是小小女子能随意激将的,何况爷的脾性随心所欲,心思常人捉摸不透,即便对她有所不同,却也容不得这般放肆,这番激将必已惹爷不快!墨一心下感叹,可惜秦小姐倾城之貌,奈何她胆大妄为,挑起爷的怒火,怕是在这雅间中免不去上演一场血溅三尺了。<b>woquge</b>
秦楚歌何许人也,怎会不明白‘三更醉’无法真的毒死赵枭。第一庄人才倍多,精通岐黄之术的能人比比皆是,医毒不分家,懂医固然识毒。何况‘三更醉’不是珍惜的毒药,一般高门大户,贵族世家都会将此毒药备在库房,丞相府自然也不例外。
自清风亭那日之事,她深知没有武功傍身的不足,然而如今她已过了孩童年纪,习武练功也是晚了。故几日前她便将‘三更醉’从丞相府的库房中找出,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方才在来雅间的路上,偷偷将包裹‘三更醉’的油纸包同琉璃珠一起放在衣袖中,防身之举,不曾想赵枭竟禽兽不如扯烂她的衣服!虽然胸前和两只胳膊处的衣料完好,可脊背*一片也是徒劳,委实可恨!
‘三更醉’虽毒,却不是最毒之物。小打小闹固然奈何不了赵枭,然她的目的本就不在这儿。忽然她面露讶然,似明了又似才恍然,扬眉道:“第一庄人才济济,回春之术定然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楚歌怎将这事忘了,区区‘三更醉’确实奈何不了庄主。也罢,你我今日都未有善果,也算扯平了,楚歌这便告辞。”言罢拱手作辑,转身疾步朝外走去。
这便是她的目的,她赌赵枭不会杀她,若要杀那日在清风亭便杀了;她赌赵枭不会阻碍云州谋划,若要阻止不动声响便能阻止,任无邪天生神力,力大无穷修得高深武学,也敌不过赵枭手下千百武功高强者,何故一而再用云州筹谋威胁她,何故还将她留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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