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成为不一样的祁同伟 > 第 26 章
    。至于这个陌生男人吧,极有可能是他前妻的出轨对象,我在心里推测。看钟寒的表现,进一步证实了我的预测。

    与此同时,我的烦恼升腾成了愤恨,就在钟寒向我追问,向我发送好友请求的不明人士的细节时。

    “钟寒,说到底,你还是忘不了她,对不对?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不再爱她,你是不会关注她现在的生活的,包括她现在的男人,不是吗?”我怒不可遏地朝他吼道。

    “我没有。”钟寒轻轻松松地丢给我三个字。

    我更加不满,心想回答这么简短,丝毫没有安抚我不良情绪的意思。我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

    我反唇相讥:“你明明就是,却还不承认?”

    他没有再说什么。

    在他沉默的另一端,我的泪水如从久远的睡梦中苏醒过来,洒在冰冷的地板上。我从没有得到爱,更没有爱情。我的悲伤顺着眼泪淌下,结成冰晶,而后风干在时间的尘埃之间。

    钟寒靠近我,试图抱我。我一步步慢慢地往后退着,不愿意他碰我。他稍作停顿,然后不顾我的反抗,坚定而有力地搂紧了我。我的身体瑟缩成一团,扭向一边,刻意与他的身体保持着距离。

    睡觉的时候,我故意离他很远。他执意靠拢。我实在招架不住他那强大的力气的时候,即使他抱住了我,我的手也紧捏成拳头,阻隔在我们的胸膛之间。钟寒一次又一次地试图移开我的手,我立马又还回去。当他强硬地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内心的创洞进一步扩大。那里积聚的悲伤和委屈辽阔如草原。我没有半分愉悦的感受。相反,痛苦加剧。

    此刻,我迫切地希望,时间倒回半年以前。尽管此时和那时,我都是那个拒绝和别人亲近的女子。半年前那个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到她的身体的女子,她抗拒着一切信任和逼近,但她拥有完整的灵魂。我无比想念那个女孩。想念那时的自己。

    我侧脸,望向闪露着微微光亮的窗口。我心知肚明,身边的这个男人并不爱我。我想起了杨林。那个我一度为之疯狂的男人。当杨林告诉我,他已经有了女友的时候,随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杨林的女友的信息完全不知晓的我,在没有途径了解到她更多情况的时候,那时的我,也曾成千上万次地想象着这个女人。关于她的容貌、工作、家庭和爱好等等。我对她不单单是好奇,更含有深深地妒忌。最终,我对杨林和她的后来一无所知,也无心打听。于是,他们,一同消失在我的焦距之外。

    几乎同时,我想起了另外一个男人张辰。我对他的喜欢很清浅。准确地说,我喜欢被人关注和照顾的感受。遇到张辰的时候,正好是我在杨林制造的情感漩涡里挣扎得最激烈的时候。这时候,我需要一根希望的绳索。

    不知情的张辰,就充当起了这个抛给我绳子的好心人。凭借他的帮助,我爬上了这次意外的泥潭。而我呢,也终于认清形势,对张辰说再见的时候,不忘附带上一句谢谢。从此,张辰走出了我的生活,和我再度成为路人。我没有那么喜欢,所以没有眼泪和悲伤,仅有一丝淡淡地负疚。

    而现在,新的一轮戏幕开演。演员有所调整,角色有所变化。我饰演了张辰这个角色。钟寒成为了历史中那个我,杨林那个位置上,坐着钟寒的前妻。夜帷无声。心灵发出沉闷的□□声,持续不断。又有谁,踩在前任留下的裂痕处,进退两难?

    第69章 第 69 章

    钟寒打电话告诉我,他晚上要和同学吃饭,要我同去。我答应了。到了吃饭的地点,我才知道只有一名同学。原本我还以为有很多人呢。

    钟寒用手指向我,向那人介绍道:“她叫陈雪,我的女朋友。”

    男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躲闪,脸上闪现出羞涩的神色。一语不发的他,接着又低下了头。

    我顿时很奇怪,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给人打招呼的方式。我再次将目光停放在钟寒的同学身上,从上到下讲他打量了一番。我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不仅质地极差,还有几片污渍明显地分布其上。我心里的疑云更厚了。

    吃饭期间,钟寒不断地给他的同学夹菜。他那同学只是定定地瞅钟寒一眼,算是对他的关切的回应。接下来,他又埋头只顾吃碗里的饭菜。他吃饭的速度极快,伴随着明显的咀嚼声。钟寒除了对他简短的诸如“吃慢点”、“多吃点”的叮嘱外,再没说其他的话语。我的好奇一时被撩拨到了极点。我极力忍耐着,没向钟寒开口问,而是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他们俩的举动。

    他同学莫非智商有问题吧,我暗自揣测。终于,我憋到这顿饭结束。等我们把钟寒的同学送上回乡镇的客车上时,我迫不及待地问钟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寒拉着我的手,走出汽车站,一边走一边给我讲起了他那同学的故事。

    刚才那个男子,是钟寒的中学同学。他叫钟明。初中的时候,钟寒在学校住读。那时学校的条件很差,两个人一张小床。钟寒和钟明睡在同一张床上,一睡就是三年。他们两人成绩都很好,第一名和第二名的位置由他们轮换着坐。实际上,钟明学习比钟寒用功很多,常常天不亮就起床上自习。当时,钟寒见他这样努力,不甘示弱地跟着钟明早起。但是,钟寒只坚持了三天,就放弃了。

    他们初中毕业以后,一同考取了县城里某所知名的高中,二人再度成为同学。高中三年,两人之间来往较多。直到他们分别到不同地方念大学时,联系才有所减少。后来,钟明考上了硕士研究生继续念书;钟寒找了工作、结婚生子。

    某天,对钟明的近况不甚清楚的钟寒,意外地听到了一则消息:钟明疯了。钟寒听着朋友的讲述,有点摸不着东西南北,半信半疑。为弄清楚消息的真假,钟寒特地抽空回了一趟老家,看望钟明。

    在钟明家,钟寒见到了这位昔日的同窗兼好友。他没料到,才两年不见,眼前的钟明消瘦了一半。他的面色蜡黄,貌似长期的营养不良落下的后遗症。钟明开始变得怕生人,见钟寒到来,也不主动说话,倒是自顾自地钻进了屋里。钟明刚从地里收割稻谷回来的父母,见钟寒来了,顾不得冲洗腿上的稀泥,赶紧走进灶堂烧开水。

    钟寒问及钟明的情况时,双亲总是一脸愁云,不住地摇头、叹气。钟明的母亲告诉钟寒,钟明研究生毕业那年,他因为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心里就不痛快。第二年,钟寒到了省城,一面打工,一面复习准备公务员考试。整整一年多下来,钟明还是未能考上公务员。心力jiāo瘁的他回到家里,从此变得怕见人、沉默寡言。自那以后,他每天就窝在家里,既不下地帮助父母干农活,也不进城找工作,整天无所事事。

    村里的乡亲们见钟明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天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纷纷传言说他患了精神疾病。说着,说着,当着钟寒的面,老母亲涕泪jiāo零。作为家中的独子的钟明,太让这位母亲失望了。她后悔的感叹道:“早知道是这个模样,家里就不应该千辛万苦地供他读书。”

    钟寒还是不相信钟明有精神病。他再次利用周末两天,留在钟明家里。渐渐地,钟明对他有所回应,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怕他了。钟寒利用各种时机找他讲话,甚至带着钟明到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地方去。终于,钟明对他的防备更加松懈了,向钟寒展示出了柔软的那一面。

    正是通过多次的深入了解,钟寒确定他这位伙伴不是疯子。钟明仅仅是认知产生了问题,存在严重的心理障碍和社会适应不良症状。

    因为信任,因为均是同龄人的缘故。钟明在钟寒的耐心的感召下,似乎恢复了理智。他对钟寒讲起了自己求学期间的刻苦、求职时的不懈努力。钟明抱怨说,不是他自己不够努力,而是他努力了,还是没有人们眼中期待的结果。从小学到研究生毕业,他付出的比别人多很多倍。那又怎么样呢?他的某些同学,读书的时候作业全是抄写别人的,仅有中专学历,不一样考上了公职岗位吗?

    毕业之时,钟明顾及到父母的感受、周围人的眼光和自身内在的梦想诉求,没找到工作的他,本就压力巨大。在重压之下,他负重攀爬了近两年,毫无成果的他变得更加沮丧。从那时起,钟明再也顾不上别人的眼光了。在“怎么努力都不管用”这一观念的支配下,他假装着厚颜无耻地破罐子破摔着。

    钟寒带给我的这个故事,让我想到了自己。

    大四那年,我也一样,茫然得像一只无头苍蝇般乱飞乱撞。

    第70章 第 70 章

    人头攒动的阶梯教室,过道上、门口边,甚至走廊上都挤满了人。这样的校园招聘会场次不少。而每一场,都那么拥挤不堪。

    每一次,我都毫无例外地抱一张薄薄的简历,身穿价格低廉的西服,挤在人潮中间。我静静地听着招聘方的介绍,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而每一次,我均是无功而返。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种:专业不符、xìng别限制、籍贯和长相因素等等。

    参加招聘会的同时,手忙脚乱的我逢考必赶。但场场难中。发展到后来,一有招聘宣讲,我就纠结要不要去。去吧,万一瞎耽误功夫呢;不去吧,万一错过机会呢。

    于是,面对鸡肋,我难免自相矛盾一番,然后继续厚着脸皮前往。考试方面,最严重的一次是,今天尚在H省考试,晚上乘飞机回学校,参加Y省的招考。好在同学们的就业情形相当,赶考的旅途中不乏伴侣。面对屡考不中的局面,我渐渐地都不敢查询自己的考试成绩了。看到身边的同学、朋友相继落实了工作单位,我的焦虑更深了。

    面对空前的就业压力,差一点保研的我,只得继续硬着头皮往前冲。我不可能把考研作为压力的缓冲地段。暂且不论我是否有无考上硕士研究生的实力。就家庭的经济因素而言,我连想都不敢往这方面想。

    在校时间所剩无几,还有不到一个月,我们就必须按照学校的规定日期离校了。西藏某市级机关到我校招人。在考虑是否签订就业意向书那短短三十分钟里,我似乎觉得度过了艰难的好几年。

    为了在离校前落实工作,走投无路的我不挑地域,毅然决然地前往艰苦地区。然而,手里的时间尚有不多的节余,我无法预知后面是否存在更好的机会。签了这份合同之后,如果毁约,我将承担一万元违约金的责任。这对当时一学年生活费不到三千元的我来说,虽然很抽象,但我能够模糊地认知其分量的数字。假设不签的话,我无疑即将走上毕业即失业的道路。

    父母对我大学毕业后待业的状况,面对亲友、邻居,一定会难堪不已。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动摇他们支撑弟弟和妹妹读大学的决心。更要命的是,我需要一份工作带给我一份稳定的收入。以便偿还家里供我上学欠下的债务、帮助一双弟妹顺利地读完大学。

    我倚在紧邻教学楼大门的墙边,低头思考着选硬币的哪一面。我没想到,就业时的竞争会如此激烈。在恐慌中不断下落的我,最后一个学期的寒假仅仅在家呆了三天。而后,我回到人烟稀少的学校,一个人在宿舍专心地准备各种公招考试的复习。可是,收效甚微。

    “高老师,你知道西藏某机关来我们学校招人,我顺利通过了笔试。现在我正在现场等待签订就业意向书。对方给了我们一定的考虑时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这个嘛,得看你自己怎么想。那地方条件艰苦,千万不能太理想主义。这个决定会影响你未来几年的生活……”

    “我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要是毕业的时候,我没找到工作,也很麻烦,不是吗?我想签下这份协议,以此保底。”

    “你想签就签吗?这也不行。别忘了,到时候违约的话,是要赔偿1万元的违约金的。”

    “可是,可是……”

    此刻的我,躲闪不及,独自面向这份不得已的苍凉。

    第71章 第 71 章

    三月的田间。荒草、野花争抢着地盘,大家铆足劲儿地向上蹿。父亲和往日一样,站在田垄上,看护着二十来只大大小小的羊。站得久了,觉得累,他便蹲下来,坐在那张他提前为自己准备的小木凳上。

    我在几十米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父亲本来就不善言辞,随着年龄渐长,他的话刚好和年纪成反比,变得越来越少。望着他日渐瘦削、矮小的身材,我心里萦绕着一缕缕淡淡的伤感。这么多年来,家里都是父亲做主,大小事务都是他说了算。我长大了。我想和父亲单独聊聊。

    我在父亲身边蹴就下来,眼睛盯着不远处正啃着青草的羊群。他见我来了,赶忙站起来,腾出凳子让我坐。一阵酸楚泛上我的鼻尖。自从我上大学以来,父亲对我越来越客气。这是这种客气,把我们父女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我拦住正起身让我凳子的父亲。他只好重新坐下。第一次,我与他这样亲近。我看见父亲的目光,正聚焦在羊群上。

    我费劲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右手拿起随手在脚边捡起的棍条,在泥地上胡乱地划着。半晌,我终于向父亲开口道:“爸,我还是那句话,羊养大了就应该卖掉。它们现在完全没有增重的空间,市场价格也很难有上涨的可能。你这样一年接一年地喂下去,什么时候才卖呢?我知道,你心善,平时连杀只鸡都不肯。牲畜喂的时间一长,你对它们也产生感情了。可是,这样喂不划算。你是勤劳,这没错。可致富的关键还在于会算计……”

    这几年以来,类似的话语,我不知对他说过多少遍了。可父亲就爱认死理,偏偏听不进去。每次回家,看见家里的境况,还有爸爸妈妈忙得晕头转向、浑身是泥的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每次劝他,父亲嘴上应着,行动上根本不把我的意见当回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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