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屁股蹶得老高如鸵鸟一般。店老板却踪迹不见。他江湖经验虽少,仔细一想却也明白过来,这班衙役显然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当下心中大怒,一张白净面皮涨得发红。
原来这镇上这几日却是在闹鬼。先是有几户人家的女子被一白袍人在晚间劫走,到后来居然又大姑娘小媳fù在白昼当街被抢。事主只见一团白影裹挟了小女子而去‘却辨不清到底是和人所为。一时谣言四起,有的说是山魈作魅,有的说是yín魔来临,莫衷一是。那些事主一起到衙门喊冤,这可就苦了三班马步班头常大器。先是被县令以守备不利的罪名打了二十大板,限期破案。届期自然是毫无结果,又被拔下裤子打了四十大板,限令半月破案,若不破案再打八十。可怜常大器屁股肿得和驼峰相仿佛,却哪里寻那yín贼去?
这日正在郁闷,忽然见店老板来报,镇中来一白袍人。当下心中大喜,却又大怒。“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也太小觑我常大器也!”点齐手下弟兄便来捉yín贼。
欧阳步动哪里知道这番原委,他向来是被人宠坏了的,如今受了这般委屈心中自然大怒。拔出宝剑跃出店外就要开打。常大器见欧阳步动白白净净却动如脱兔,心中更加怀疑他就是那yín贼。指挥众衙役将他团团围住。
四、故jiāo
那些衙役哪里是欧阳步动的对手,被他指东打西,瞬间便踢翻了数人。常大器一见大怒,cāo着一条水火棍冲了上来。欧阳步动大笑:“来得好!”手中剑自棍头搅入,那剑如一条长蛇般顺着水火棍蜿蜒而上,直逼常大器的胸口,常大器撤身便走,却见欧阳步动凝神而立,嘴角似笑非笑。
“他妈的,你搞什么鬼?”常大器破口大骂,忽然间只觉手中一空,那条水火棍已经断成数十截。大惊之下,后面的污言秽语便吞到肚中不敢再说。
欧阳步动转身回到店中落座,端起酒杯浅酌一口,一时自觉得意,不免意气风发。常大器等守在店门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忽听一人闷哼一声,“好狂妄的小子。”
欧阳步动定睛看去,却见一人鹑衣百结踉跄而来。常大器见了此人纳头便拜。却是常大器的师叔,人称酒丐的孟醉。前几日常大器被县令打得苦,暗地里遣人去请酒丐孟醉来相助,却是在此时到了。
只听得酒丐孟醉说道:“这招白蛇吐信练到这个程度起码也有了八成的功力。”
欧阳步动见到这人便觉有些似曾相识。这招白蛇吐信并不是他欧阳世家的家学,乃是当年欧阳兄弟偶然与一位世外高人切磋时,以一桶西域葡萄美酒换来的招数。在欧阳家只传了欧阳步动一人,即是欧阳步摇也不曾学得。听这乞丐如此一说,心中便不服气,起身便要争斗。
酒丐孟醉见欧阳步动一脸的不服气,便从背后抽出一把破剑来。却只是两片竹片捆住了一块铁片,偏偏那铁片也锈得一身破烂不堪,这剑斑驳如斯正是欧阳步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正要笑时,酒丐孟醉身形晃动,人却跌了下去,只见他身子将要落地时却似皮球般弹了起来,转眼又把那把破剑chā到身后。欧阳步动心中奇怪,不知道这老乞丐在捣什么鬼?却发现身前的酒桌忽然垮了下去。地面上满是被切断了的桌腿。原来酒丐孟醉一跌之间已经将欧阳步动的酒桌砍断了两条腿,奇的是,这断了四五十截的桌腿居然都是一般长短。这却比欧阳步动刚才斩断常大器的水火棍的手法要高明了几倍。
酒丐孟醉笑道:“你是欧阳家的欧阳步动不是?”
欧阳步动大奇,他家素来礼数甚多,闻听这老乞丐直接道出自己的来历,心中虽然奇怪,却起身行礼道:“晚辈正是欧阳步动?”
酒丐孟醉大笑:“哈哈~~你欧阳家就是礼数太过嗦,你可知酒丐孟醉么?”
欧阳步动一听此人就是酒丐孟醉,且方才见了他那招白蛇吐信,记起父亲当日传与此招时所说此招除了他更无第四人会得,何况幼时与此公有一面之缘,依稀记得他的模样心中便不再怀疑,纳头便拜。酒丐孟醉大笑着将他搀起,转头对常大器说道:“此人便是欧阳世家的嫡子欧阳步动,老夫担保,他绝不是什么采花大盗!” -----
☆、十八回 深入虎穴(上)
一、相求
当夜酒丐孟醉携了欧阳步动到常大器家歇了。却见欧阳步动说话时细声细语,走起路来也是一板一眼,进退之间俱是小心在意。心中便惋惜起来,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给这个欧阳兄弟培养得如一个大姑娘般。暗自腹诽,表面上却不好说什么。
到了第二日,常大器来报:“昨晚镇上又失落了一个女子。”
欧阳步动早已经从常大器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昨夜与酒丐孟醉也曾暗地里在镇上侦讯,却哪里料到这贼人如此嚣张,居然又掠走了一人。只见酒丐孟醉暴跳如雷不住地在屋内转圈。也是他转得太快,直转欧阳步动他眼花缭乱。心中大是怜悯,走上去宽慰。
他不上前便罢,这一上前却是引火烧身。只见酒丐孟醉双眼上下打量自己,两只眼几乎要冒出绿光来。心中大惊,不知道这位世叔心中到底要作何打算。
酒丐孟醉却yù言又止,到了午饭的时候不住地向欧阳步动劝酒。他本来便不擅饮,被酒丐孟醉三杯酒劝下肚,一张白皙的面孔已经发红,简直娇艳yù滴。酒丐孟醉却看着他不住叹气,到后来居然转到他身前作势yù跪。
欧阳步动一见大惊失色,忙伸手去搀。只是没他力大,只觉双手如挽着千斤巨石一般。忙说道:“世叔有事便说,小侄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酒丐孟醉问听此言哈哈大笑,这才站起身来。低声说道:“我却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如今只求你一件事,你若应了我,咱爷俩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如果不允,我还是要跪。”说着又要下跪。
欧阳步动一见这老爷子居然如此赖皮,心中好笑,忙又伸手去搀。口中应道:“您只管吩咐,我遵命就是。”
酒丐孟醉大喜:“这才是我的好侄子,你爹果然没有生错你这个儿子。”
欧阳步动第一次听人如此说话,暗道:“天下拍马屁的人属此公最为不堪。”心中可怜他心急时候口不择言,当下也不计较,仔细听他安排。
只见酒丐孟醉对常大器附耳吩咐了几句,常大器听了也是一愣,却不敢说什么,转身出去。
欧阳步动正在奇怪这老头在捣什么鬼,只见常大器抱了一堆衣服走了进来。仔细看时,却是一身红妆。却不知作何用处。只听酒丐孟醉说道:“大侄子,这就请你更衣吧。”
欧阳步动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一时不解,楞楞地看着酒丐孟醉。
酒丐孟醉低声道:“我有个计较,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贼人一味掳掠女子,我们正是要投其所好。如此便需要有一个女人作诱饵去赚他上当。”
欧阳步动听得一头雾水,心道:“这却与我有什么关系?”
酒丐孟醉接着说道:“只是仓促间这女子难寻,即使寻到了,咱爷们也不能让她冒此危险。大侄子,你说对不?”
欧阳步动点头称是,心中却隐隐觉得大事不好。
二、作饵
果然,酒丐孟醉说道:“大侄子你本是侠客世家,更生得貌若好女,因此嘛,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你作一回诱饵如何?”
欧阳步动早知他要如此说,口中自然一百个不答应。耐不住酒丐孟醉又要下跪,那常大器却眼泪吧嚓地跪了下去,只说是为全镇fù女请命。他本就是侠义心肠,又被他二人苦苦哀求,当下将心一横应了下来。
当日午后,欧阳步动一身红妆坐在一顶小轿中被家人抬了出去,酒丐孟醉扮作家人在旁边护卫。
正行进间,只听得哨声四起,酒丐孟醉只觉一道白影如旋风般卷来,忙拔出那把破剑去挡。他一瞬间便攻了一十七剑,那白影便还了一十七剑。酒丐孟醉见那人一身白袍,白布蒙面只露出两只血红的眼睛来。心中稍稍安定下来,既然不是鬼怪就有办法擒住他。只是他算盘打得好,武功却不及那人。
白袍人卸去酒丐孟醉的剑势,手中的剑便狂风暴雨般落了过来。可怜一代大侠酒丐孟醉被他攻得手足无措,莫说那白蛇吐信无法施展出来,就是手中的剑也被白袍人迫得只有防守之力。只觉四面八方俱是白袍人的身影,东一剑西一剑几乎同是攻来。蓦地,白袍人呼哨一声杰杰怪笑,长剑横削酒丐孟醉的咽喉。酒丐孟醉仰身避过,不妨白袍人那剑又直劈了下来。亏了酒丐孟醉经验老到,眼见躲无可躲,挡无可挡,一个就地十八滚,居然远远地逃走去者。
白袍人大笑,掀开轿帘一剑欧阳步动顿时心中大喜,“妙极,妙极,此人唇红齿白,神清目秀,定可助我丹成。”右手拿剑,左手抓住轿杠,举起小轿飞身而去。酒丐孟醉与常大器随后便追,却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袍人渐行渐远,渐渐不见了踪影。
欧阳步动在轿内虽然可没有见到酒丐孟醉落败,一见白袍人掀开轿帘便知道大事不好。有心发镖去伤他,却怕一击不中坏了大事。他此番与酒丐孟醉计较,不仅要擒了着yín贼,还要探寻前几日失踪fù女的下落。当下心中隐忍,只觉轿外风声猎猎,显见这白袍人轻功甚佳,奔行甚速。
忽觉轿身倾斜不住晃动,显然是被白袍人带上了山。又过了些许时候,只觉白袍人速度放缓,耳边居然传来叮咚叮咚的声音,心中奇怪,“怎的有水声?”偷偷掀开轿帘,只见眼前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竟然是在山洞之中。忽然,白袍人将小轿放下,将欧阳步动从中抓了出来,顺手又点了他的穴道,竟是提着他而行。显然是山洞甚狭,已经不容小轿通过。
白袍人不知是天生神目还是这路走得熟了,居然在这漆黑一团的山洞内如履平地,如走通衢一般。
渐渐便有光亮透了过来。眼前忽然开阔,山风阵阵白雾缭绕,已然来到了山顶之上。
白袍人将欧阳步动轻轻放下,说道:“你且莫怕,如今我已经带你来到了神仙境界。”
欧阳步动见他将罩面白巾扯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
☆、十八回 深入虎穴(下)2009-07-01 10:13
三、老怪
只见这人鬓毛皆白,大锛头塌鼻子,上嘴唇嫌薄下嘴唇嫌厚,一双眼红似朱漆,一对耳大能招风,佝偻着身子,手大脚大。若不身罩白袍,便直是山魈出世,猴王再生。饶是欧阳步动胆大,见了这班模样也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一时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人是鬼。
那人见欧阳步动一脸的惊慌,心中大悦。撮口作哨,欧阳步动只觉这声音如瓷碗刮砖,一时牙齿酸痛,竟不知如何是好。正牙碜的时候只见两个白袍fù人转了过来。不见这两人还罢,一见这两人欧阳步动简直要呕了出来。这二人都是四十左右年纪。其中一人又黑又胖一头乱发,大嘴叉大眼睛大鼻子满口黄牙。另一人瘦小枯干一头黄毛,鼻孔朝天,两眼窝陷,虽然长了张小嘴,却在唇下长了一颗樱桃般的黑痣,若不看颜色,竟不知道哪个是嘴,哪个是痣。
白袍人吩咐道:“此人事关我内丹成否,务必小心看管。”那两个fù人唯唯而诺。白袍人说话间解了欧阳步动身上的穴道,转身便消失在白云之中。
大嘴上下打量了一番欧阳步动,笑道:“主人这几日捉来的姑娘以这个最美。”小嘴却道:“这妮子若能助主人成就好事,我等也算是苦日子熬到头了。”大嘴变色道:“哼哼……你如此说,却不怕被主人听去?”小嘴陪笑道:“我是说,主人丹成,于我等也有好处。姐姐不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么?”大嘴笑道:“只是鸡犬升天,却不知道我等如何下场。”小嘴笑道:“姐姐这番牢骚被主人听去,却不知道哦他作何想法。”大嘴惕然道:“你若说出去,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二人说说笑笑之间将欧阳步动扶到一处山洞内。
欧阳步动只见洞内别无长物,却甚是宽敞。十数个年轻女子被缚住手足蜷缩在各个角落。火把下看不清楚面容,却见这些人无一不是颈上被白布包着。他心中暗道:“这白袍人甚是古怪,可怜这些女子不知道被他蹂躏了多少时候,这一回必定要救她们出去。”
他正在狐疑的时候,大嘴小嘴已经将他手足绑了,丢到旁边。大嘴笑道:“这妮子白白嫩嫩,少时不知主人如何消遣她。”小嘴却说道:“我见此人犹怜,怕主人舍不得下得了口。”大嘴大笑,“若如此,但愿拿你顶缸。”小嘴啐道:“论身材也是姐姐先顶才是。”
正说话间,忽听洞外啸声又作。这次却是急促尖锐,大嘴小嘴闻听脸色骤变,在众女子中抬出一人飞奔而去。
少顷,只听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呼,欧阳步动便要破索而出。却听众女中一穿紫衫之人说道:“她如今却过了这一关,我等在此等待,却不知心中何时才能捱到?”
四、难女
欧阳步动大奇,“这些人莫不是疯了,居然羡慕方才那人这声惨呼?”
当下紧着喉咙问道:“诸位姐姐,这里是什么所在?我们又被何人捉来此处?”
紫衫女子道:“你这人也好奇怪,我们姐妹来到这里那个不是哭个十天八天才肯服软,你怎么一滴眼泪也没有?”
欧阳步动心道:“我如今装哭也来不及了,只有实话实说吧。”便不再紧着喉咙说话,低声说道:“诸位姐姐,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今天一定要除了这个白袍老怪。”
那紫衫女子听他如此说楞了半晌,忽然与众女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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