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
墨七忽然大怒:“你那万里牧场却不知又多少是夺我大宋良田沃野!休要嗦,要战便战。”他却是怕刘浪心动,真的随完颜小叶去北国。暗道:“刘浪在此地被龙吟山庄与四大派追得走投无路,如今若被这完颜小叶说得动心,真去投到北国却是大大不好,是以将国仇先说了出来提醒刘浪。
刘浪听他说得激愤,心中奇怪,“这人虽然来历不明,却有一腔忠义。果然是热血儿郎。”笑道:“墨七兄说得是。自靖康以来,你大金国得陇望蜀,不知道占了我南国多少山川,可怜江山如画如今腥膻遍野,中原父老南望王师,刘某恨不得直捣黄龙收复失地。又怎肯叛国投敌,作那jiān臣逆子?”
他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诸人听了不住叫好,步摇已然鼓起掌来。
完颜小叶不住惭愧,不禁脸色发红。却道:“既然刘大侠不肯赏脸,说不得少时便又是一场恶斗,想我寒武宗高手如云,只怕到时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
老实和尚大笑:“nǎinǎi的,你寒武宗高手如云,却不知这里还是我大宋的天下。”青眼也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完颜小叶啊完颜小叶,你也太小觑我江淮武林了!”
老实和尚歪着头看了看青眼:“嗯嗯,你这话很有道理,很有道理,只是这个阋于墙是什么意思?”墨七见他在如此关头还装疯卖傻,不由得伸手去拉他袖子,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大和尚这才闭嘴不说。
完颜小叶笑道:“却不知道这里到底是谁家天下!”说着,双掌轻拍,从院外拥进一群兵丁来,她却转身出去。王好色却认得领头的是当地的土兵都头,刚要上去答话。只听那都头叫道:“休要放走了反贼!王好色窝藏罪犯一并拿下。”王好色听他如此叫嚷,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这都头平日里在店里白吃白喝不说,逢年过节王好色都是大笔银两孝敬,不料今夜进得院子来先给他安了一个窝藏反贼的罪名。
原来完颜小叶适才教铁笔耶律弘拿了大金国特使的帖子去给知县,只是说大金国走失了一干人犯,要他配合捉拿。那知县一见大金国特使的帖子立刻腿软,哪里敢不惟命是从?当即教都头点了数十土兵前来抓人。那都头却是平时眼热王好色家大业大,如今听说人犯藏在王家客店,自然假公济私,暗忖这番定夺了他的产业。
刘浪仰天长叹,众人眼见如此都不免心寒。 -----
☆、十五回 乌合之众 (下)
诸人之中老实和尚一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见这都头将众人都安了个反贼的罪名,心中大怒,一个箭步冲上去打那都头。“你nǎinǎi的,你他娘的才是反贼,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反贼!”那都头平日里狐假虎威,哪里有什么真功夫?又未料到这和尚说打就打,被他一拳将鼻子打歪,捂着鼻子就跑。众土兵本来就虚张声势,一见都头逃了,自然人人争先个个挣命,一哄而散逃到店外。
老实和尚哪里肯舍了他们,咆哮着追出店门。只听得弓弦声大作,那些土兵却在远处放起箭来。一时箭如雨下,老实和尚一见大势不好飞身跃回店内,不料屁股上不知道被什么人shè了一箭,也亏了他大和尚皮粗ròu厚,那箭又是强弩之末,只入ròu寸许。他心中发狠,咬牙将那箭拔出,“nǎinǎi的,此事万万不可让他人知道。”居然装作若无其事般回到众人跟前。众人只见他追了出去又飞了回来,灯光下居然也没有人见到他中箭。
众人都是一筹莫展,若论武功未必便怕了寒武宗,只是如今完颜小叶调来土兵放箭,却如何冲了出去?步摇建议从后门逃走或者翻墙出去,刘浪等飞身上房查看,不料立足未稳远处就有箭shè来,匆匆一望,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人影,整个王家老店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人只要见到人影便箭如雨下。老实和尚与墨七破口大骂:“nǎinǎi的,却从哪里弄来这些箭矢!”
经过这一番折腾已是天光大亮。王好色吩咐家人做饭与大家吃了,大伙轮流放哨防备完颜小叶来犯。墨七见老实和尚端着饭碗却不落座,他兄弟情深,忙伸手去拉他坐下。也是他力大,兼之老实和尚没有料到他有这一拉,被他一把拉在椅子上,只觉伤口剧痛,不免“噫”地呼了一声。众人听见都盯着他看,也亏得他大和尚心思转得快,将口中白饭吐在桌上:“没事,没事。nǎinǎi的,被这饭里的沙子咯着牙了。”却见墨七调过筷头去那饭里寻石子,挥手在他头上打了个栗凿,“看什么看,石子他nǎinǎi的有什么好看?”刘浪与王好色听他吃饭时“nǎinǎi的”兀自不离口都暗皱眉头,步摇、青眼与耳朵姐妹却都偷笑起来。
完颜小叶将王家老店团团围住却不来犯,显然是等待后援。只是见到众人露面便放箭。又吩咐手下人占了店外的高处向院子里放箭,只欺负得众人躲在房间内出去不得。也亏了这店内房间宽大结实,众人人也不觉得局促。老实和尚紧锁着眉头在房间里乱走,刘浪等人只道他在思量对策,却哪里知道他屁股上有伤不敢落座?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店内粮食也眼看着就要见底。墨七见老实和尚脸色发绿,知道这位大哥吃素吃得已经淡出个鸟来。便留心在意怕他发狂。步摇却怕青眼等人暗害师父,也是留心在意青眼和耳朵姐妹,却见她们瞧着自己轻笑。仔细听时却是三人暗自议论步摇这小伙子长的虽然俊俏却有些娘娘腔,瞧他不住向这边看,是不是看上她们其中的哪一位了。不免自己心中也好笑,心说:“哪天姑娘我换上女儿装给你们瞧瞧。”一时兴起,故意盯着花未落看,直看得花未落粉面通红垂下头去这才罢休。
刘浪却和王好色计议如何脱困,却都是一筹莫展。如此下去,不须寒武宗后援的高手到来,就是这弓箭也将众人困死了。
青眼忽道:“我有个主意你们听听看是否可行。”众人大喜,都聚了过来,老实和尚转着大眼珠子满脸的不相信,心中却道:“这婆娘向来诡计多端,这次没准还要仰仗她。”青眼也不理睬他,继续说道:“我这主意却是要着落在刘浪身上。”
步摇恨道:“你又要打我师父的主意?”yù带再说,却被刘浪止住。
青眼故意盯着步摇说道:“完颜小叶这次捉我、围店就是为了得到刘浪探寻他身上的秘密,我看不如我们把刘浪献出去。”步摇听了大怒,拔剑就要争斗。
刘浪却止住了她,抚掌道:“青眼姑娘此计甚妙。如此,的确可以试上一试。”步摇见师父也如此说,凝神思索,不免也笑了起来。老实和尚却撇嘴说道:“我看不行,哪完颜小叶也是诡计多端,恐怕瞒不过他。”他故意把“也是”两个字说得很重,摆明了骂青眼诡计多端。青眼哪里听不出来,却不生气,笑道:“我看见了。”众人都是一愣,墨七问道:“你看到什么了?”青眼却又不言语了,只是两眼望天。老实和尚知道她又拿江边的事情来羞臊自己,暗骂:“他nǎinǎi的。”有心上去一拳将青眼打扁,教她以后再也不能提起此事,却怕这一拳下去不能将她打扁,反倒结下新仇,这婆娘诡计多端,若报复起来恐怕自己不是对手。万万不可与她一般见识,好男不与女斗,阿弥陀佛,他nǎinǎi的。
当下众人便动起手来,都是口中不住的呼喝,忽然刘浪大呼一声仰天栽倒。老实和尚大笑,“哈哈~~~刘浪这次终于被我捉到了。”步摇虽然知道诸人都在做戏,却听他笑得得意,心中大惊,忙去看师父,被青眼在胸前撞了一下,不免大声惊呼。青眼大感意外,却娇笑道:“他这徒弟也被我捉到了。”
老实和尚向店外高喊:“完颜小叶,咱们往日无怨几日无仇,现在刘浪已经被我擒住,我把他jiāo给你,你撤去弓箭如何。我等只求脱身,不要刘浪这厮啦。”
远远听完颜小叶喜道:“你等很识时务,jiāo出流浪,我便放了你们。”
老实和尚叫道:“那我们就出来了!你可不能说了不算”
完颜小叶笑道:“咱们绝对不尔虞我诈,只要你们jiāo出刘浪,我保你们毫发无损!” -----
☆、十六回 孤家寡人 (上)
众人大喜,架着刘浪与步摇走出房间。堪堪走到大院中央,只听得鸣镝声大作,那箭如飞蝗般shè了过来。刘浪眼快,抓起步摇就跃回了房内,青眼与花落落花未落姐妹本就落在后面这时也飞回屋内,老是和尚yù待奔回,却见墨七好似吓傻了一般,忙背起墨七跃回房内。
只听完颜小叶笑道:“你这苦ròu计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
老是和尚与墨七在屋内将完颜小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直骂到口干舌燥方才罢休。墨七忽然摸着屁股大声呼痛,众人去看时,只见一支雕翎箭正中左臀。只是奇怪方才他骂得起劲时怎么不知道自己中箭。
老是和尚大骂已毕,想起自己先前反对用这苦ròu计,不免洋洋得意,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转过头来埋怨青眼计策不灵,简直是臭计谋破计谋狗屎计谋。青眼反唇相讥,埋怨老实和尚乌鸦嘴,还没用计便说计策不灵,结果造成如此局面。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到最后居然要动起手来。步摇过来劝架,老实和尚却没头没脑地说她是刘浪的徒弟,刘浪是他大和尚的兄弟,按道理步摇应该叫他一声师伯,这时候没有小辈说话的份。
江湖上最是讲究辈分,步摇见他见谁咬谁,心中恼怒却不敢发作,躲到一边一遍生闷气。转眼看见墨七呲牙咧嘴的在角落里养伤,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走了过去。他对这个大胡子向来没有好感,只是心底盘算要整治老实和尚,这才故意向前讨好。
步摇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包金疮yào递给墨七。他虽然是男装,到底是女孩子,不方便给墨七上yào,刘浪见了便过来帮墨七将yào敷好,有扯下一块衣衫帮他包扎完毕。墨七心中自然是千恩万谢,嘴上却不说出来,只是点头微笑。欧阳世家的金疮yào也是天下一绝,墨七只觉伤口一阵清凉,顿时疼痛全消。
步摇却没话找话东一句西一句和墨七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方才撤退时的情景。墨七说亏了老是和尚背了他回来,不然现在早就被shè成了刺猬。步摇一听这个“背”字,心中一动yù言又止。墨七见她吞吞吐吐神色古怪,便刨根问底起来。步摇越是不说,墨七越是着急。最后步摇被他缠得没办法了,为难的说:“墨七兄,俗话说疏不间亲,你和你那和尚大哥感情甚好。我如果说了,你嗑不要生气。”墨七听说这件事还关乎老实和尚,自然是一百个答应一千个答应。步摇见他允了,才说道:“方才撤退的时候,我师父是抓着我撤回来的;而你那和尚大哥是背着你回来的。这一抓一背就看出名堂来了。”
“什么名堂?”墨七不解地问。
“你看啊,我师父抓着我,是把我放在前面,即使有箭shè了过来,师父也会帮我挡住。而你和尚大哥是背着你,啧啧~~~你能不受伤么?”步摇轻声说道。
墨七思索半天,恍然大悟,“原来大哥背着我是让我给他挡箭?”
步摇微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说罢转身走开。
墨七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心道:“我对大哥忠心耿耿,却没想到大哥如此对我。”一阵悲凉一阵伤心,偷眼去看老是和尚,却见他瞟着自己,一张胖脸上好像有些愧色。事情往往是这样,如果人看事情如果是先入为主的话,越看越是那么一回事情。墨七越看老是和尚越觉得他一脸愧色。又想起前些天他对刘浪恩将仇报的事情来,暗道:“他与刘浪是自小的兄弟,尚且翻脸就不认人,而我与他jiāo往不过百日,他这么对我,那是太自然不过的事情,此人刻薄寡恩,要早早离开他才是。义气义气,你既然不义,就由不得我生气了”想到这里来到刘浪身前翻身跪倒。
老实和尚和青眼大吵一通余怒未消,正在那里喘着粗气,瞧见步摇与墨七嘀嘀咕咕,便料到要出事,眼见墨七向刘浪跪倒,却不便过去。只见墨七好像再向刘浪求肯什么,而刘浪只是摇头不允,步摇有在旁边劝说刘浪。暗自想道:“墨七从来是万事不求人的,如今却向刘浪恳求什么?这小子平时对自己心腹相托,什么事情都要先禀告自己采取办理,如今怎么改了脾气?”却见墨七再三求肯,刘浪再三地摇头,到最后墨七竟拿出长剑以死相逼。忙飞身过去,却听刘浪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只见墨七闻听此言,扑通跪倒连磕了九个响头,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老是和尚闻听此言,鼻子都气歪了。步摇在一旁咯咯直笑:“大和尚,你义弟现在是我师父的徒弟了,也就是我的师弟。论辈分我是你义弟的师姐,我师父高你一辈,咱们可是平辈了吧?”旁边青眼与花落落花未落姐妹听了,不住的哄笑起来。墨七拜刘浪为师,就是要气老实和尚一气,如今见他面红耳赤心下不忍,去拉他的手。老实和尚一把甩开,蹩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到了晚间,店里已经是米面皆无。王好色端上几坛老酒,菜肴却只是每人两个水煮鸡蛋。老实和尚心中发闷,剥了个鸡蛋一口吞下,了不知滋味,只是灌酒,待吞到第二个鸡蛋的时候,不防备却被噎住,不住地咳嗽,墨七见了,赶快过去帮他捶背,待老实和尚缓过劲来,见是墨七,鼻孔“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青眼却招呼步摇过去,咬着耳根和她说话,步摇脸色发红,却只是点头。原来女扮男装的事情却被青眼在胸口那一撞露出破绽,被她识破了。只是叮嘱她步摇泄露,那边老实和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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