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鹰爪王 > 第 29 章
    团烂泥。

    万柳堂索xìng把风门又推开些,回头向慈云庵主一点头。

    慈云庵主忙凑过来,向屋中瞥了一眼,忙即抽身。

    本来醉后这种酒气,中人yù呕,只为慈云庵主未肯细查屋中景象,误了大事。

    且说慈云庵主往后一撤身,万柳堂也把风门给掩上。

    离开小屋,万柳堂才悄声说道:“庵主,这大约是匪党囚禁人的所在。不过我们没有空收拾他,便宜这个醉鬼。”

    慈云庵主道:“我们赶奔前面搜寻匪首,倒得见识见识这是哪一派的绿林人,在这里盘聚。”

    万柳堂答了个“好”字,双侠各自纵身往前搜查。

    穿过一大片果木林,眼前是一段矮墙,当中一道宽大的园门,也是虚掩着。

    万柳堂恐怕园门附近有贼党,暗中下着暗桩,向慈云庵主一打招呼,两下一分,万柳堂飞身蹿上东墙。

    那慈云庵主却蹿西边矮墙,双侠同时跃登墙头,往里察看,见眼前是一排五间北房的后墙,全是石墙石壁。

    这五间屋子只有当中一间一个三尺见方的后窗,在东西各一道角门,东角门紧闭,西角门洞开着。

    万柳堂遂向慈云庵主一打招呼,立刻各自施展开轻身术,脚下一点墙头,飘身落在角门前。

    万柳堂却紧纵了一步,蹿到头里,贴近角门往里查看,见里面黑洞洞,一点灯光不见。

    身形故意当门一晃,也没别的动静,不再迟疑,猱身而进。

    跃进角门,仗着夜眼的功夫,看明角门里六、七尺宽的夹道,有二丈多长。

    万柳堂不敢过于大意,一点声息不带,轻轻一纵身,已到了这夹道的尽头。

    匆遽间只瞥见西面也有房屋,慈云庵主也是跟踪而进,相距不过四、五尺,万柳堂方往前一探身,想看看这道院内的形势。

    左脚才迈出,陡然从夹道东蹿过来庞然黑物,其疾如矢,向自己身上扑来。

    万柳堂这时才辨出是一条猛鸷无匹的恶狗,巨口獠牙,已扑奔万柳堂的胸膛便噬。

    万柳堂一见这条巨狗不作声,就知道这种东西够厉害了。

    万柳堂倏的左脚往回一搬,一斜身,轻舒铁掌,噗的把这巨狗的前爪抄住了一只,顺手牵羊,往前一带。

    右掌暗运掌力,照定了狗头上一击,吭了声,连叫全没叫出来,竟把巨狗的头击裂。

    万柳堂这一掌才发出去,身后唔的一阵闷声吼叫,从斜刺里蹿过来的是一条比较已死还大的巨狗,眼看着已扑到万柳堂的肩头。

    万柳堂一个“旱地拔葱”涌身跃起,慈云庵主嗖的一个箭步赶到,镇海伏波剑青光闪处,噗的一声,这条恶狗已经尸分两处。

    慈云庵主一纵身蹿开,就把伏波剑剑柄往上一捉,一缕腥血,顺着剑光流在地上。

    彼此同时往黑影里一纵身,隐住身形,提防着匪徒听见声息查看。

    哪知这道院里,竟没有匪徒的踪迹。

    这两条恶狗被诛,居然没被匪党发觉。

    双侠腾身蹿上檐头,见前面远远昏黑的半空,似涌起一片黄光。

    约莫这片灯光,似在南段院子内的情形,遂相继扑奔前院,越过一层院落,立刻见一片灯光浮现出来。

    双侠各自借东西配房的房脊障身,往下查看,只见下面是一座三合的院子,院内十分宽阔,灯光闪闪,人影憧憧。

    仔细一看,见下面是正房五间,房子的建筑,全是木石,绝没有平常那种砖瓦,形势很是奇怪,可是非常坚固。

    正房很高,五蹬石级,石级下正中是一条甬道,成泥鳅背式。

    从台阶到迎面的屏门,有十几丈长,每隔五尺,甬道砂地上竖起一支木竿,上面挑着一个纸灯笼,直到一座月洞门止。

    月洞门外依然是漆黑,这甬道上正有两人往里走着。

    那正房阶前鹄立着四名彪形大汉,全是身高力大,各提着一口双飘带大砍刀。

    那走在甬道上的两人,是一高一矮,全是一身夜行衣靠,背chā单刀,在背后尚斜背着一个挺大的包裹。

    到了级前,左手一扬,口中不知说了句什么?

    四名匪徒立刻往两旁一撤,这两个匪徒直上了石阶走进正房。

    万柳堂跟慈云庵主往前挪了数步,往正房一查看,见正房房门宽大,原挂着一付竹帘,这时已高高卷起。

    里面迎门是八仙桌、太师椅,可是上面并无陈设。

    桌上并放着连升三级的烛台,烛影摇动,红焰吐蕊。

    在灯光下,左首太师椅上坐着一个fù人,看年岁却有三十上下。

    一张清水脸儿,肤色微黑,虽是徐娘半老,丰韵犹存。

    头上青绢帕包头,一身青色短装,好似刚从什么地方回来的神色。

    这中年fù人坐在那,屋中许多匪徒都在依次的向这fù人陈说什么。

    最后把所携带的包裹打开来,把里面的珍饰衣物钱财,分出一份来,摆在那fù人的面前。

    然后收拾了包裹,才退出屋来,顺着院中的甬道,走向月洞门外面去。

    慈云庵主跟万柳堂一望即知这fù人是绿林的高手,这情形分明是坐地分赃。

    只可异的是这fù人竟能挟制住一班剧盗飞贼,甘心纳贡。

    在这河南境内,尚还没有听说有这么个女贼作领袖。

    这时此去彼来,约有十几拨人,全恭诚献赃已毕。

    这fù人蓦的向一个匪徒说了句什么,立刻打了个呵欠,站了起来。

    一干匪徒相继退出屋外,也有往前面去的,也有往东西厢房去的。

    那短装少fù在屋门内踱了几步,忽的向屋门前石阶下的四个彪形大汉一举手道:“把那个尼姑先押到东耳房看守,这点儿押到后上房,我还得细讯。”

    那匪徒们答应了一声,这四个壮汉立刻从屋里架出两人。

    甬道上又全有灯笼,只见这被架出来的,头一个正是碧竹庵门下,二弟子修xìng,后面正是司徒谦。

    两人全是倒绑二臂,似醉如痴,两眼紧闭着,任凭四名匪党拖架着走下石阶。

    慈云庵主不禁愤火中烧,亮镇海伏波剑要下去动手。

    万柳堂却向庵主一摆手低声道:“庵主不要忙,这个女贼路道不正。我们守在眼下,难道还怕她逃出掌握么?”

    慈云庵主才把镇海伏波剑还鞘,仍然隐身在屋脊后。

    那下面的女贼,是紧随在那四名匪徒之后。

    万柳堂容他们走过去,悄向慈云庵主道:“幸而匪徒从东角门奔后面,那两只死狗不致发觉。他若从西夹道走,那就不得不下手了。”

    万柳堂一面说,一面从后面缀着,那女贼走进东夹道,忽向前面的匪徒说道:“醉鬼刘三大概又喝醉了,怎么今夜这么紧,大黑、二黑全没放出来?这小子是紧着找死!这次再惹恼我,决不在留他。”

    一边说着,已走出角门。

    万柳堂跟慈云庵主听出这女贼说的,定是后园小屋中那个醉汉。

    这时见那女贼竟瞥着四个匪徒。

    先把二弟子修xìng押进角门旁一间小屋。

    跟着那两匪徒架着司徒谦径奔上房,上房里已不知什么时候掌起灯火。

    司徒谦被两个匪徒架进上房,那女贼也随了进去,两个匪党退出屋来,返身赶奔前面。

    万柳堂脚下一点,轻轻落在庭中,蹑足轻步,到了正房窗下。

    这时屋中一阵哗啦哗啦撩水之声,万柳堂心中一动,自己堂堂淮阳派侠义道,岂能窥视女流?

    遂一撤身,慈云庵主正在上面巡风了望,遂向庵主一点手,慈云庵主飘身下来。

    万柳堂用手向屋中一指,慈云庵主点头会意。

    万柳堂方要腾身到屋上给庵主巡风,看见西房上黑影一闪,万柳堂恐防是贼党前来,一拧身反蹿上东面屋顶。

    见来人竟也一伏身,把身形隐藏在屋脊后,显然不是贼党。

    万柳堂索xìng就轻点屋面,腾身飞纵,到了东南角,脚下只微一着脚,又飞身纵起,施展“八步赶蟾”的轻身飞纵术,连着腾跃到西房上。

    双掌一分,一掌应敌,一掌护身,才待猱身进击,哪知那人竟自一长身,向万柳堂低声招呼了声:“师……”

    底下的“伯”字没容出口。

    万柳堂悬崖勒马,往回用力一收,已撤出去的势子,右手骈食中二指,往自己唇上一按,说了个“噤”字。

    原来来的正是那碧竹庵的女弟子修禅,遵着庵主的吩咐,不敢稍形大意,紧避着敌踪,从后园趟进来。

    这时见万师伯不叫自己出声,遂仍然撤身进步,在暗影中隐住身形。

    万柳堂这时看了看下面,只见慈云庵主已经探窗内窥,遂吩咐修禅在上面巡风,自己也飘身落到院中,蹑足轻步,凑到庵主身旁。

    慈云庵主一章头,万柳堂用手指窗扇,慈云庵主摇了摇头,却向万柳堂一点手,指了指窗上,自己竟撤身过来。

    万柳堂明白庵主是叫自己再向屋中察看,遂移近窗前,从庵主点破的窗孔往里看时,不禁怒焰陡炽。

    返身想招呼慈云庵主动手,除这妖yín女贼时,只见这位侠尼慈云庵主已经飞身蹿到东角门夹道。

    万柳堂见庵主离开自己,不禁暗暗点头。

    好个侠尼,这分明是看我归云堡的门下,遇到这种关头,恐怕一个把握不住,就许失身yínfù之手。

    她不愿伤了我的面子,叫我自己办自己的事。

    你道万柳堂看见什么动怒,原来那屋中女贼,此时已经巧挽乌云,轻敷脂粉,蛾眉淡扫,浓点朱唇,换了一身极小巧、极艳丽的短装,绯色对襟短衫,水绿的中衣,下面的弓鞋被暗影遮住。

    那司徒谦此时似在昏沉未醒清楚,那女贼却端着一只细瓷茶杯,含了一口水,噗的向司徒谦的脸上喷去。

    万柳堂却正在这时往里张望,正赶上女贼用一条素帕给司徒谦擦脸上的水渍,万柳堂这种侠肝义胆,疾恶如仇的人,哪看得不愤火中烧,怒眦yù裂。

    哪知司徒谦守身如玉,誓死不屈。

    正是:“淮阳门下峥嵘子,岂是yín孀面首人。”

    第十九回 义侠儿舍命拒yín孀

    万柳堂看到女贼那种yín贱情形,怒愤填胸,就要动手。

    忽的想到这是师兄的爱徒,倒得看个起落出来,只好按定怒气,赶到再察看时,见司徒谦已然醒转。

    他抬头看了看,见屋中的情景,似现茫然之色,眉头一皱,开口喝叱道:“啶!你们这群匪党全是鬼魅行为,只会使促狭,我司徒谦虽落在你们手中,绝不甘服。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我们淮阳派与你们有不两立的梁子,你有胆量就给你小太爷个痛快,你要敢折辱你小太爷,我可要口出不逊了。”

    那女贼听着并不动怒,一手扶着桌角,右手轻轻往司徒谦的肩头上一搭。

    脸上红扑扑的,春意已浓,手却依然着实的按着司徒谦的肩头,方要发话,司徒谦猛一晃肩头,把女贼的手甩掉。

    女贼“呦”了一声道:“你瞧,年轻轻的这么大xìng子,你这么不识好歹,我可恼了。你别错想了,我是可惜你这么年轻,好容易练就一身本领,在江湖道上乱闯,知道遇上甚么主儿?象今夜你这点命就算白拾的,若不是我赶到,你的命早没有了。你大概不认识末后跟你动手的那个人吧?他就是江湖上威震西北半边天的迫魂叟酆lún酆七爷。小伙子你既身入武林,一定知道,追魂叟的对头,有几个逃出他手去的?这是小伙子你家门有德,一步被我赶上,把你从虎口夺回来。怎么我救人倒救出不好来,照你这样还有好人走的道么?小伙子心眼放宽了,我绝没有害你之心。我问你话,你只要好好答对我,我定放你们走……”

    司徒谦似乎听得不耐烦,截着这女贼的话,说道:“你不用花言巧语,你真有救我们之心,从老贼手中要过来就该把绑绳一放.我们感救命之思,定要图报。可是你从那老贼手中把我们要过来,既不杀,也不放。现时夜静更深,我也不知你把我弄到甚么所在。你应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管你居心怎样,你也得避点嫌疑。不怕你着恼,你把我师兄押在别处,是何居心?我司徒谦实在不懂。”

    那女贼噗哧一笑道:“小伙子,你这么老诚、正直,越发叫我喜欢了。小伙子,你别不说理,我与你素不相识,不过我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救你不死于酆七爷之手。可是你们全是一身的本领,非比常人。我无论怎么模糊,也得把你两人的出身来路问明才敢释放。小伙子不用往别处想,你倒是贵姓,你师傅可是淮阳派的掌门人鹰爪王么?”

    女贼这一问,那司徒谦真有些惶惑不宁起来。

    但是一想到中途遇贼,被诱被擒的情形,断定这女贼绝不是好人,更没安着好心。

    她既口口声声说是她是全出于一时侧隐之心,我倒要忍住火xìng,探她的真意,遂冷笑一声道:“好,你既是一片婆心,我倒屈枉了好人。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司徒,单名一个谦字。我虽不是鹰爪王的弟子,却是他老人家的徒侄。我师傅是乾山归云堡续命神医万柳堂,我那师兄是西岳侠尼慈云庵主的女弟子修xìng,大约你也是凤尾帮的部下了。”

    这女贼乍一听司徒谦报出万字来,面色一变,旋即回复常态,依然从容不迫的点点头道:“好小伙子,这才不愧是名师之徒。我早就看出你不是无名小辈,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既然敢说实话,我也不能再骗你。不错,我正是凤尾帮的部下,我忝掌着西路十二处总舵的粮台支应。论理,现在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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